[架空歷史]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作者:銀刀駙馬 (連載中)

 
mk2258 2014-7-6 08:27: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40403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6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二十九章 “常陸丸”號的悲劇

    “超武”艦再次發出了“立刻投降”的旗語命令,而“常陸丸”號也打出了回復的旗語︰“兩國並未宣戰,不是交戰國,請求回到出發地。”

    “超武”艦這一次沒有用旗語答復,而是放下了蒸汽舢舨,東鄉平八郎看到一位乾國水兵頭目帶領十名乾國水兵上了小艇,立刻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麼了。

    他們是要到“常陸丸”號上來,傳達投降的命令!

    看著乾國小艇快速駛來,日本運輸船的甲板上開始了一陣騷動。

    小艇很快的便駛近了“常陸丸”號,而就在這時,令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開槍!打死他們!不許他們上船!”一位日本陸軍軍官猛地拔出了指揮刀,嘶聲大喊起來。

    大隊的日本陸軍士兵聚集到了船舷旁,舉起了步槍,向著海面上的乾國小艇射擊起來!

    小艇上的乾國水兵們沒有想到日軍會突然向他們射擊,猝不及防之下,兩名水兵當場中彈身亡,那名乾*官也胸口中槍,倒了下去。駕駛小艇的水兵見狀,立刻調轉船頭,向本艦駛回。

    “開炮!打沉他們的軍艦!”可能是有人受到了剛才“勝利”的激勵,大聲叫嚷了起來。

    “八……八嘎牙魯!”東鄉平八郎作為剛剛從英國留學歸來的“海歸”艦長,當然明白這些昏了頭的日本陸軍官兵這麼蠻干的後果,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破口大罵了起來。

    沒有人理會他的叫罵,此時“常陸丸”號上的日本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竟然從艙內推出了一門日本陸軍用的山炮,向著“超武”艦射出了一炮!

    由于距離很近,日本人射出的這一炮正中“超武”艦的側舷,隨著一道火光,發出轟然巨響,“超武”艦發出了劇烈的震顫。

    “超武”艦緩緩開動,桅桿上升起血紅的戰斗旗,剎那間,“超武”艦開始了一舷齊射,1門190毫米火炮和3門140毫米火炮噴吐出道道火光。

    由于距離近,加上乾國炮手早就蓄勢待發,瞄準了目標,是以頭一輪的齊射,炮彈就準確無誤的擊中了目標。

    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常陸丸”號的鍋爐被擊中爆炸,船身立刻開始下沉,鍋爐中散露出來的蒸汽、煤灰彌漫在空間,如同煉獄一般。

    東鄉平八郎清楚的看到,“超武”艦在短短的時間里竟然發射了4枚190毫米炮彈和12枚140毫米炮彈。“常陸丸”號上頓時硝煙彌漫火光四起,夾雜著一片鬼哭狼嚎之聲,在不遠處的“三邦丸”和“有功丸”應該是真真切切地目睹了這悲慘的一幕,迫不及待的升起了白旗!

    “八嘎呀魯!乾探!叛賊!”在甲板上指揮日本士兵從艙內搬出大炮的那位軍官——東鄉平八郎認出了他是大隊長鮫島重雄——看到豎起了白旗的“三邦丸”和“有功丸”,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他可能以為那兩條運輸船上的士兵在看到“常陸丸”的表率行動後會跟著向敵艦發起攻擊,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貪生怕死,豎起了白旗!

    由于“常陸丸”上搭載著一個炮兵大隊和兩個步兵中隊,並載有火炮,是以日本士兵第一時間將大炮從艙內搬了出來,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還沒有等到他們把大炮準備好,他們的毀滅便到來了。

    伴隨著聲聲駭人的“咚咚”聲和“突突”聲,從乾*艦的飛橋附近和桅盤上,射來道道駭人的彈雨火流,“超武”號上裝備的40毫米哈乞開斯五管機關炮和單管機關炮以及林氏機槍全都開火了。

    東鄉平八郎看到乾國炮手射來的機關炮彈仿佛長了眼楮一般,先是擊中了“常陸丸”號位于船尾的那門陸軍山炮的炮位,不但將大炮的炮架擊碎,也將大炮周圍的炮手打得血肉橫飛,接著機關炮彈便飛向了甲板上的日本人剛剛搬出來的另一門大炮。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東鄉平八郎看見大炮的炮架和輪子都瞬間碎裂了,沉重的炮身落在了甲板上,在一個躲閃不及的日軍炮手的腿上碾過,這名炮手大聲的慘叫起來,用力推著炮管,想要將炮管推開,但大炮實在過于沉重,一點也沒動彈。

    兩名日本士兵沖上來一同推著大炮,而就在這時,似乎是被機關炮彈擊中了,東鄉平八郎驚恐的看到,幾乎是一瞬間,血水四濺中,三名日本水兵的上半身一下子便沒有了!

    東鄉平八郎感覺到了陣陣熱雨落在了臉上,手上,身上,他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赫然發現它們已經變成了紅色。

    一發炮彈落在甲板上爆炸了,東鄉平八郎感覺自己瞬間象小鳥一樣的飛了起來,他下意識的望了望四周,看到有數名日本士兵和他一樣的,騰空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

    被炮彈的爆炸震得有些恍惚又摔得七葷八素的東鄉平八郎從淌滿血水的甲板上站起身來,這時突然敵艦射來一連串的炮彈,從他身邊的甲板掃過之後,向上飛揚,直奔飛橋而去。

    東鄉平八郎下意識的抬頭望向飛橋,只見正在舉著步槍向乾*艦射擊的美國船長坎貝爾的頭瞬間爆裂消失了。

    東鄉平八郎呆呆地瞪著眼楮,只見坎貝爾的左肩也突然碎裂,接著胸口現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洞,血花飛濺中,他的右臂也跟著飛上了天空。

    看著飛橋上的幾名美國人一個個象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被某種可怕而神奇的力量瞬間肢解切碎,東鄉平八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了。

    被爆炸聲震得有些失聰的耳朵這時突然恢復了正常,周圍一時間全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東鄉平八郎轉頭望去,只見到處都是日軍士兵的殘肢斷體,沒有斷氣的士兵在血泊中痛苦呼號,有的人喊叫著父母和親人的名字,有的人在那里念佛,而有的人則破口大罵起天皇來,認為是天皇把他們送進了死地。

    此時的“常陸丸”號甲板,已然不是人間景象。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6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三十章 不會消失的記憶

    又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常陸丸”號的艦體傾斜得更厲害了,接著一發炮彈擊中了“常陸丸”號的桅桿,桅桿一下子被炸斷了,那位指揮作戰的大隊長鮫島重雄眼睜睜的看著斷了的桅桿帶著太陽旗落進了大海。

    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太陽旗,鮫島重雄可能突然意識到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做,他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沖進了船艙,東鄉平八郎下意識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鮫島重雄一陣開箱倒櫃,將軍旗翻找了出來。

    鮫島重雄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軍旗,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哀嚎,掏出打火機,將軍旗點燃了。

    這時幾名日本陸軍士兵沖進了船艙想要躲避炮火,看到鮫島重雄跪在那里,呆呆地看著正在燃燒的軍旗,全都愣住了。

    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也全都淚流滿面的跪了下來。

    “長官……”

    “我不配做你們的長官,我辜負了天皇陛下的信任,必須切腹謝罪……”鮫島重雄看著這幾名部下,哭叫著說道,“你們,誰願意當我的介錯(指在日本切腹儀式中為切腹自殺者斬首,以讓切腹者更快死亡,免除痛苦折磨的補刀者)?……”

    “我願意,長官……”一名武士出身的日軍士兵流著淚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

    鮫島重雄沒有問他的名字,而是點了點頭。

    看到介錯在自己的身後舉刀站好,鮫島重雄深吸了一口氣,端坐了起來,解開衣服,露出腹部,然後拔出腰間的佩刀,掏出手帕包住刀身,將刀尖對準自己的肚子猛地刺了進去,然後用力的橫著一切。

    可能是難以忍受這樣的劇痛,鮫島重雄發出了痛苦的吼叫聲,身後的那名日本武士兵流著淚,大叫了一聲,雙手舉刀用力揮下,斬下了鮫島重雄的頭。

    突然間,一道紅光閃過,東鄉平八郎最後看到的,是升騰的火焰和濃煙,將周圍的一切全部吞沒。

    一發炮彈擊中了“常陸丸”號的彈藥艙,在一連串劇烈的爆炸中,“常陸丸”號斷成兩截。

    “常陸丸”號已然斷裂下沉,但船上的日本陸軍士兵們還有人握著手中的步槍進向乾*艦射擊。但這種無效的攻擊很快便停止了,不一會兒,“常陸丸”號便完全沉入水中,附近的海面上全是漂浮掙扎的人,“超武”艦上的大炮停止了吼叫,機關炮也停止了射擊。

    東鄉平八郎又一次浮在了海面上。

    他轉頭看著四周,到處都是在海水中拼命掙扎著的日本陸軍士兵。

    看到“超武”號停止了射擊,蒸汽舢舨上的乾國水兵操縱小艇駛近了自己的軍艦,正在這時,海面上不知是誰打來了一槍,正中舢舨上的一名乾國水兵,那名乾國水兵慘叫一聲倒下,眼看著要掉進海里,幸好同伴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舢舨上受了傷躺坐在那里的中*官見狀大怒,猛地拔出了左輪手槍,對著那名半截身子浮在海面上舉著步槍的日本士兵連開數槍,那名日本士兵慘叫著沉到了水中,泛起了陣陣的黑血。

    看到這一幕,很快,“超武”號上的哈乞開斯機關炮和林氏機槍便重新開始了射擊,盡管射擊的是落水的還活著的日軍士兵,可能是由于乾軍射手們恨透了日本人,他們的下手絲毫沒有同情和憐憫。在短短的時間里,機關炮的炮手們竟然射出了差不多近千發的炮彈。

    可能是出于節省炮彈的目的,很快,一艘艘小艇放了下去,一身紅色制服的乾國船政海兵們用步槍瞄準在海中掙扎著的一個個黑色軍服的身影,不住的扣動著步槍的扳機。

    東鄉平八郎驚恐地注視這這場大屠殺,很快,日本陸軍士兵的鮮血便染紅了整片海面。

    東鄉平八郎看到一名小艇上的乾國水兵舉起了步槍,瞄向了自己,此時此刻,這個乾國漢子的一雙深陷的眼楮顯得異常的冷漠。

    “不!——”東鄉平八郎情不自禁的用手擋在了眼前,驚恐萬狀的叫喊起來。

    一瞬間,那名乾國水兵和周圍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東鄉平八郎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夢中的景象。

    但東鄉平八郎知道,那些絕不只是虛幻的夢境。

    里面的很多景象,是他親眼目睹的!

    那些血與火的景象,是他永遠不能忘記的!

    窗戶被風吹開了,黑夜中,陣陣冷風刮了進來,東鄉平八郎感覺到了身上的寒意,這才發現,自己的背心都被冷汗濕透了。

    東鄉平八郎取過毛巾擦了擦臉上和身上的汗水,站起身走到窗邊,想要將窗關上,但皎潔的月光下,一艘軍艦的身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富士山”號炮艦。

    “富士山”號是一艘大型炮艦,排水量1000噸,裝備有12門80毫米前膛炮,但卻是入役快要十年的老艦,最高航速只有7節。

    而東鄉平八郎在被乾國海軍俘虜之後,後來被釋放,就是乘座這艘軍艦回國的。

    東鄉平八郎于日本嘉永元年出生于鹿兒島,幼名仲五郎,十五歲時改名平八郎實良。他自幼修文習武,後來又專心研究過炮術。文久三年參加過抗擊英國人的薩英戰爭(當天在炮台開炮的炮手是大山岩,搬運炮彈的除了東鄉平八郎還有山本權兵衛)。慶應二年薩摩藩成立了海軍,東鄉平八郎參加了海軍,開始步入軍界。

    國內戰爭期間,東鄉平八郎擁戴天皇,主張統一,建立天皇制政府。慶應四年初,他作為海軍士官乘坐薩摩藩的戰艦“春日”號在阿波沖同幕府方面的海軍司令夏本武揚的“開陽”號戰艦進行了海上交戰,為日本近代海戰之始。

    海戰中“春日”雖然對“開陽”打了18發炮彈,但是僅有1發炮彈命中了對手(當時日本海軍炮術之拙劣可見一般),令其受了輕傷。東鄉平八郎當時是“春日”上的一名負責操作火炮的三等士官,當時日艦拙劣的炮術已經使“一門百發百中的大炮,要勝過一百門百發一中的大炮”的思想扎根于他的腦海之中。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堪往事

    在那場戰斗中,除了東鄉平八郎以外,“東”號鐵甲艦的艦長伊東佑亨也在“春日”上,幫助兄長伊東佑磨作戰。

    明治元年,年僅15歲的明治天皇從幕府手中接管了國家大權。在隨後的幾年里,明治政府大膽革新,全盤西化。學習引進西方國家的科學技術,並改革國內政治機構以適應和促進生產力的發展,增強國力。與此同時,日本明治政府明確決定要“開拓萬里波濤”,使“國威布于四方”,明治三年5月4日,日本兵部省制定了《大辦海軍方案》,其中特別強調指出︰“軍艦的靈魂是軍官,無軍官,水手則無以發揮其所長;水手不能發揮所長,艦船將成為一堆廢鐵。……教育海軍軍官是建設海軍之頭等大事。”次年2月,日本海軍在包括軍校學員在內的全體青年軍官中精選出12名最優秀的軍官,派往英國去留學深造,東鄉平八郎就在那時入選。

    東鄉在英國呆了不到一年,由于被英國政府拒絕進入海軍學院而轉入商船學校,實習時也是從最下級的水手開始做起(英國人並沒有欺負日本人,說是商船學校,實際上畢業生的相當一部分人是進入海軍服務的,那兒就是在按照海軍軍官的標準在培養商船船員的。本來大英帝國的商船隊和艦隊就密不可分,為了確保通商海路,皇家海軍的宗旨就是“見敵即進攻”,商船軍艦都一樣)。明治七年,因為日本國內“征苔”呼聲日高,日本海軍缺少人才,東鄉平八郎未待學業完成,便奉召回國,擔任了“日進”號炮艦的艦長。

    雖然就讀的是商船學校,而且學業未能完成,但東鄉平八郎所就學的英國商船學校一直是按照海軍軍官的標準來培養學員的,是以東鄉平八郎的所學使他足以肩負起指揮一艘炮艦的重任。

    因為東鄉平八郎才能出眾,又有“海歸”經歷,是以日本政府決定以琉球船民被苔灣番民殺害事件為借口決定出兵苔灣討伐番民後,東鄉平八郎指揮的“日進”號炮艦被選入征苔軍的護航艦隊中。

    東鄉平八郎回國後,作為最先歸國報效的“海歸”,他對自己的海軍業務能力一直是相當自負的。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會在苔灣海面上,踫到前所未見的強勁對手。

    瑯嶠海戰的結果,包括日本海軍主力艦“東”號鐵甲艦和東鄉平八郎指揮的“日進”號炮艦在內的5艘日本軍艦全被擊沉,而乾國船政水師一艦未失。

    在這場海戰中,日本海軍官兵可以說竭盡了全力作戰,而且指揮官並沒有什麼失誤,但仍沒能擺脫全軍覆滅的命運。

    就是在這次激烈的戰斗中,東鄉平八郎被炮彈爆炸產生的氣浪掀到了海里,成為了“日進”號唯一的生還者。

    由于他落海的時間較早,因而逃過了一開始就被乾國海軍俘虜的命運。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成為了他永遠難忘的噩夢。

    東鄉平八郎落水後,抱著半截舢舨在海中漂浮著,雖然沒有被打撈落水者的乾*艦發現,但卻踫到了裝載著第三批征苔日軍的運輸船隊。

    這支1400余人的援軍乘坐運輸艦“常陸丸”、“有功丸”和“三邦丸”趕來,由炮艦“干行”、“雲揚”護航。在海中隨波逐流的東鄉平八郎被“雲揚”號救起。

    被救上船的東鄉平八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大家,征苔軍第一支護航艦隊已經全軍覆滅,乾國艦隊就在前方不遠處,要求這支運輸船隊馬上返航。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兩艘乾國船政水師的巡洋艦“超武”號和“澄慶”號出現了,攔住了運輸船隊,用大炮對準了日軍艦船,要求日軍立刻投降。

    面對乾*艦的逼迫,“常陸丸”號上的日本陸軍堅決不肯投降,向乾*艦開槍射擊,並搬出了陸軍用的火炮向乾*艦開火,結果遭到了乾*艦的激烈炮火的報復,護航艦“雲揚”、“干行”被迅速擊沉,而“常陸丸”號被“超武”射出的炮彈擊中了彈藥艙,發生了大爆炸,很快沉沒了。而在遭到落水日軍的槍擊後,被激怒的乾國水兵竟然乘座小艇,用步槍向落水日軍射擊,對日軍展開了血腥的屠殺!

    “常陸丸”號搭載的600余名日本陸軍士兵最後僅有100余人生還,其余均化作了海上的孤魂野鬼。

    在“常陸丸”號被“超武”號擊沉的同時,“三邦丸”和“有功丸”也被“澄慶”號捕獲,“三邦丸”號的船長三島勝一和“有功丸”號的船長早川立信驚慌地沒有任何主張,下令降旗並升白旗投降。在搭乘“三邦丸”號的美國籍大副倫貝特的提醒下,船上攜帶的密碼本和重要文件全部被焚毀,但是10萬元的銀日元尚未來得及投入海中,“澄慶”號上的中*官就登上了“三邦丸”,完全控制了這艘日本運輸船。

    ※※※※※※※※※※※※※※※※※※※※※

    附︰《林文襄公集?奏稿?瑯嶠海戰情形》︰

    “……臣率船政水師蒸汽快船5艘,炮船4艘自福州馬尾起航不久,將至澎湖,突遇大霧,為免船只觸踫,加之該海域礁石密布,遂停航以待霧散,不意海霧重重,競日不散。臣恐貽誤行程,乃令諸艦強行起航,欲冒險沖出霧區。然行不多時,運煤船‘惠利’便誤觸礁石,臣慮戰艦觸礁,遂不得不重令停航,並搶救運煤船。三日後霧散,再行啟航不久,遇偵報船‘飛鴻’帶傷前來,管帶黃建勛告以澎湖水師前往瑯嶠一帶阻倭兵上岸,而倭艦竟悍然開炮轟擊,澎湖水師皆為舊式師船,不敵倭之鐵甲大兵輪,遂至全滅,‘飛鴻’與之周旋搏擊多時,以船小炮少,中彈多處,遂轉輪撤回報信。臣得信後即率艦直駛瑯嶠,見倭兵已然登陸,海上有倭艦共5艘,內有鐵甲大兵輪一艘,為其旗艦,余為蒸汽大炮船一艘,蒸汽小炮船兩艘,蒸汽明輪炮船一艘,見我水師前來,即行上前開炮,未見有旗語問答。臣乃率諸艦上前迎敵,彼截沖我船,然速力不足,為我船所繞行,以舷炮反復轟擊。……幸賴皇天佑護,將士用命,苦戰多時,盡行轟毀倭艦,然此亦不足雪死士之冤仇,泄臣民之公憤……”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奇怪的訓練科目

    在消滅了大部分的落水日軍之後,“超武”號與“澄慶”號和隨後趕來的“和碩公主”號會合,一起押送“三邦丸”和“有功丸”回到臨時錨地,第二天早晨,雞籠港一片盛裝,乾國通報艦“飛鵬”號運載著被俘的日本“三邦丸”、“有功丸”兩艘運輸船上的日本官兵抵港,“船近碼頭即放汽鐘、搖鈴、吹號筒,使該處居民盡來觀看”,包括東鄉平八郎在內的日軍被俘官兵被迫列隊穿越大街小巷,在乾國百姓的嘲笑和痛罵聲中默默行進,“使之游行各街,游畢方收入監,以示凌辱”。

    “常陸丸”號事件是整個苔灣戰役期間日本軍隊最為悲慘的一頁,消息傳回日本後,日本朝野震動。明治天皇得知消息後,作戰意志大大的動搖了,召開御前會議要求盡快結束戰爭。

    此時恰逢乾國仁曦皇太後萬壽期間,乾國方面為了表示普天同慶之意,決定釋放日軍俘虜,根據乾國政府的命令,被關押在台灣的日本陸軍俘虜被陸續釋放,乘坐日本方面派來的商船回國,但日本海軍俘虜卻一直被關押著,沒有得到釋放。

    而在《北京專約》簽定之後,日本海軍俘虜才得以被釋放。而乾國方面為了顯示友好之意,將被乾國海軍俘虜的“富士山”號軍艦修理完畢解除武裝之後,交還日本,用來運送日本海軍俘虜。

    不過,“富士山”號的交還還是給日本人帶來了一些小小的麻煩,那就是——誰來當這艘軍艦的艦長。因為這艘軍艦上的日本艦長實在太多了,除了陣亡的“干行”號艦長相浦紀道,象“東”號艦長伊東佑亨,“龍驤”號艦長福島敬典,“春日”號艦長井上良馨,“日進”號艦長東鄉平八郎,“築波”號艦長伊藤雋吉,“富士山”號艦長肥田 五郎,“陽春”號艦長三須宗太郎,“孟春”號艦長磯邊包義,“雲揚”號艦長出羽重遠,以及兩位分艦隊司令伊東佑磨和中牟田倉之助,還有日本海軍的最高長官樺山資紀,全都好好的在“富士山”號上。為了防止日本人內部起爭執,當時在苔灣的乾國方面最高級官員船政大臣沈佑鄲指定由“東”號鐵甲艦的艦長伊東佑亨來擔任“富士山”號的艦長,這才使“富士山”號得以順利出行。

    東鄉平八郎就是這樣,乘坐“富士山”號回到了日本。

    正是因為這樣一番經歷,使得他對“富士山”號,有著不太一樣的感情。

    在回到日本之後,日本政府追究這次被民間稱為“西鄉大暴走”事件的責任者,東鄉平八郎等人都被解除了海軍軍職,並受到了軍事法庭的審判。東鄉平八郎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不過在入獄半年之後,便趕上了特赦,被釋放出獄。

    和許許多多苔灣之戰的幸存者一樣,東鄉平八郎出獄之後,失去了軍職,無以謀生,而因為“乾探”的惡名,又找不到工作,最後只能悵然返鄉。

    回到了家鄉的東鄉平八郎原本打算改行去當小學校的英文教員,但同樣因為“敗軍之將”和“乾探”的污名,無法如願,他窮困潦倒之際,和許多失業的舊藩士一樣,想到了去他素來景仰的被天下武士視為楷模的西鄉隆盛門上求助。

    和他預想的幾乎一樣,西鄉隆盛得知了他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同時又愛惜他的才能,便推薦他進入了薩摩海兵學校,成為了一名負責培訓水手的教官。

    現在的東鄉平八郎,等于已經重新返回了海軍,是以他對西鄉隆盛,內心充滿了感激之情。

    此時的東鄉平八郎,眼前不知怎麼,浮現出了林逸青的身影來。

    對于這個西鄉隆盛極為器重的乾國人,東鄉平八郎總是有一種既敬佩又恐懼的感覺。

    他是後來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得到現在的職位,並且成為了“富士山”號訓練艦的艦長,和這個人在西鄉隆盛面前的推薦不無關系。

    因為工作上的關系,他和這個乾國人經常接觸,他每每驚訝于這個人的軍事才能,甚至認為哪怕是英國商船學校的教官,也不能和這個人相比。

    但這個人,模樣和那個叫林義哲的乾國海軍大臣,實在是太像了……

    對于林義哲,他只見過一面,對其了解多來自于報紙和海軍省的報告,但他還是能從這個叫林逸青的人身上,感覺到林義哲的影子。

    看著月光下靜靜停泊著的“富士山”號,東鄉平八郎突然想起了明天要進行的訓練科目,心中不知怎麼,有種怪異的感覺。

    明天的訓練科目,便是林逸青這個總教官制定的,需要他這個水手教官和訓練艦艦長配合。

    這個訓練科目的內容,是奪取航行中的軍艦!

    對于這個訓練科目的提出目的,東鄉平八郎一直心存疑惑。

    作為一名專業知識豐富並且富有實戰經驗的海軍軍官,東鄉平八郎一直認為,在作戰中要想奪取敵艦,要麼以猛烈的壓倒性炮火逼迫敵艦投降,或者進行接舷戰肉搏,除此之外,想要奪取敵艦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就是在夜間奪取錨泊中的敵艦,想要不被敵人發覺進而取得成功,在他看來,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是航行中的軍艦!

    但直覺告訴東鄉平八郎,以這個人的軍事知識、訓練手段和組織能力,是有可能完成這樣高難度而且風險極大的任務的!

    就在今天白天,林逸青親自通知東鄉平八郎,要他在水手學員當中挑選出精干人員,組成“富士山”號訓練艦的艦員。

    而林逸青還告訴東鄉平八郎,他將挑選海兵學校第一期的精干學員,“配合”他完成這次訓練。

    東鄉平八郎想象不出來,這些海兵學校的學員,如何能在航行當中接近“富士山”號,並完成奪艦的任務。

    東鄉平八郎想了好一會兒,仍是不得要領,他感到頭有些發痛,于是便不再去想了,而是關上窗戶後,重新和衣睡倒。

    不管怎麼說,答案將在明天白天揭曉!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三十三章 權兵衛準尉

    第二天清晨,東鄉平八郎早早的便來到了“富士山”號上,此時艦上的水手們已經按照日本海軍的操典,開始了工作,為出航做著準備。

    東鄉平八郎正打算向大家說些鼓勁的話,卻赫然發現,林逸青出現在了甲板上。

    “東鄉君,人都安排好了?”林逸青看到東鄉平八郎,一邊審視著四周,一邊走了過來。

    “是的,林君。”東鄉平八郎舉手向林逸青敬了一個西式軍禮,林逸青舉手還禮,站在了他的面前。

    “今天我們的對手是‘雷電丸’嗎?”東鄉平八郎問道。

    “不,今天參加演習的船,只有‘富士山’號。”林逸青微微一笑,說道,“‘雷電丸’號要參加另外一場演習。”

    “什麼?只有‘富士山’號參加演習?”東鄉平八郎一愣。

    “對。”林逸青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我想知道,一艘船怎麼進行奪艦的演習?演習計劃是什麼?”東鄉平八郎驚奇的問道。

    “演習計劃,我已經交待下去了。”林逸青詭秘地一笑,“一會兒出了海,東鄉君就會知道了,不過,希望到時候東鄉君不要吃驚。”

    听了林逸青的回答,東鄉平八郎更加驚奇了,他想不出林逸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他並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等待著答案自己出現。

    只是東鄉平八郎不會想到,當答案來到他面前時,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我先下船了,東鄉君請正常巡航。”林逸青說道,“如果遇到身份不明的船只,還請小心在意。”

    “是!”東鄉平八郎知道林逸青這是在向他暗示這次演習的內容,會有一條船前來“打劫”,立刻大聲的回答道。

    這一次畢竟是“奪艦”演習,做為反奪艦的一方,他無疑明白林逸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這樣吧!”林逸青和東鄉平八郎告別,然後便下了棧橋,來到了岸上。

    看著林逸青的背影消失在了清晨的霧靄之中,東鄉平八郎不知怎麼,竟然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噤。

    錦江灣,濱海靶場。

    “雷電丸”號練習艦上,山本權兵衛跟在河原要一的身後,從艦首甲板上的艙口爬出,再沿著甲板向後行了幾十步,便走到了連接“雷電丸”艦上的飛橋——即露天指揮台和艦首甲板的舷梯前。

    “山本君,我還有職責在身,只能送您到這里了,南洲先生還在等您,便請您自己上去吧。”河原要一向著舷梯揚了揚手,微笑著用英語對山本權兵衛說道。

    “河原君!辛苦了!”山本權兵衛沖他感謝的擺了擺手——對于河原要一這位同是出生于鹿兒島縣的海軍軍官,雖然他不是藩士出身,但山本權兵衛還是很喜歡他的,而這一點僅從山本權兵衛在“雷電丸”上所選的艙室和陪同人員上就可看出端倪。

    自山本權兵衛作為西鄉隆盛的隨員登上這艘練習艦後,艦長上村彥之丞便將他安排在了軍官生活區中那間屬于眼前這位日本海軍準尉,“雷電丸”艦的大副河原要一的房間里,而河原要一不但和他年齡相近,更是山本權兵衛此時將要“主管”的新式水雷戰隊的副手。有了這麼一層淵源,這兩個年齡相差不過2歲的青年人這兩日的相處便也顯得頗為融洽。

    待河原要一走後,山本權兵衛便自己沿著扶梯走到了飛橋上去。

    “權兵衛?怎麼這時才來?”早已提前到了飛橋上的桐野利秋見到山本權兵衛,便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剛剛在下面的機艙耽擱了一會兒,將軍您看,我手上的煤灰都沒有擦淨呢。”他微笑著對這桐野利秋揚起了手,手上果然還有些尚未擦淨的煤灰——他剛剛專門去機艙看了這艘軍艦的燃煤情況,還好,現在日本海軍還有機會以相對低廉的價格獲得質量較好的塊狀優質煤。

    借著和桐野利秋寒暄的機會,山本權兵衛極快的打量了下飛橋上的人和景物——這是一個凌空架在“雷電丸”艦甲板上的方形平台,鐵木混合結構,在飛橋前後各有2具梯子分別通向“雷電丸”首尾甲板,而在其上安裝了露天布置的羅經和車鐘,還有一些信號標識物,而在飛橋後部有一間木結構的小房子,山本權兵衛知道這個小房子里面存放的就應該是“雷電丸”艦上用于指揮的信號旗箱。

    山本權兵衛看的異常的仔細,甚至連飛橋甲板上用于連接柚木地板和鐵質框架的鉚釘的形狀都不想放過——直到旁邊再也看不下去的桐野利秋踫了踫他的手臂。

    “權兵衛!”桐野利秋強忍住笑意,“怎麼只顧著看船,你可知道這里還有別人在的。”

    “啊?”山本權兵衛如夢初醒般地抬頭——在飛橋地另一端。一身天藍色標準法國海軍制服的筱原國干和其他幾位日本官員都是一臉的不滿。而站在兩人中間的西鄉隆盛也是滿面的不悅。

    “權兵衛準尉,你從來沒見過船麼?”西鄉隆盛沉聲喝道,“讓大家全都站在這里等你,你的架子可是真的不小啊!”

    筱原國干和站在西鄉隆盛另一側的村田新八聞言立時對視了一眼。都毫不意外地讀出了彼此眼中的深意——他們都是追隨西鄉隆盛多年的舊部。對西鄉隆盛地的脾氣早已是司空見慣。大家都知道。南洲先生的脾氣,一向不是亂發的。更多地時候甚至是一種親昵地表示。

    “南洲先生啊!我特地來到這里。這幾天上艦後我天天把自己關在艙室里想怎麼對付乾國海軍的辦法。難得出來一趟。讓我仔細看看怎麼了?”山本權兵衛在心中腹誹了幾句,但表面上仍然是非常恭敬的樣子。

    作為曾經參加過薩摩藩的“攘夷之戰”(即薩英戰爭)和伏見-鳥羽之戰的武士,又是東京海軍兵學校的首屆畢業生,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蒸汽軍艦,他只是出于一種本能,來到陌生的軍艦上時,一定要在第一時間熟悉這艘軍艦的情況。

    他走到西鄉隆盛等三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三十四章 海上奇兵隊

    西鄉隆盛擺了擺手示意他起來,隨即便轉過身拿起一個單筒望遠鏡繼續觀察遠處的海面,而滿面尷尬的山本權兵衛也只好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心中一時間悲酸苦辣辛攪成一團不成個滋味,現在他算是徹底知道了什麼叫“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了!

    “這位是大山岩少尉。”見山本權兵衛一副窘迫模樣,桐野利秋便主動走上前來,指著那位一直面帶微笑的陸軍軍官向山本權兵衛介紹道,也算是給山本權兵衛解了圍。

    大山岩?!山本權兵衛雙目一亮,一句話已是脫口而出︰“莫非現在就要演練水雷艇偷襲敵艦的陣法?”

    一听此言,大山岩立刻睜大了眼,而正在西鄉隆盛身邊解說著什麼的筱原國干也驚訝的轉過了頭直直的看向了山本權兵衛,反而是早已對山本權兵衛時有驚人之言的舉動見怪不怪的西鄉隆盛和桐野利秋兩人卻神色如常。

    “早听說山本君對軍事非常有見地,今日一見,方知果然是盛名不虛!”大山岩面帶驚訝的仔細打量了山本權兵衛一番,方才開口說話。

    “大山君過譽了!”山本權兵衛臉上難得的紅了紅——其實能從大山岩的到來猜出現在的演習科目並不算做是難事——這個戰法本是自己多日冥思苦想弄出來的,而大山岩此前赴歐洲各國考察軍事,寫回了多份報告,其中很著名的一篇,便是介紹法國海軍的水雷學校的,這兩點一結合,結論便自然出來了。

    “不知……”大山岩還欲詢問,卻被一旁桐野利秋的大喝聲打斷。

    “來了!來了!”

    桐野利秋手指著遠方的海面,聲音中透出了一種似激動又似壓抑的奇怪情緒,在遙遠的海天交界處,突然出現了幾抹淡淡的煙柱——幾艘用蒸汽舢舨改裝的桿雷艇!

    這便是薩摩藩新組建的“海上奇兵隊”!

    “雷電丸”艦前桅橫桁的桁端不斷有信號旗升起落下,而原本成夾縫魚貫陣前行的模擬戰艦編隊也開始按照二艦一組的戰術要求緩緩調整航向,以將艦首對向桿雷艇來襲的方向,如此即可將各艦面對桿雷艇的受彈面積降至最低,又便于各艦發揮前射火力以進行攔阻射擊——筱原國干現在正在飛橋之上陪同西鄉隆盛觀戰,那此時正在飛橋下那個司令塔內指揮“艦隊”迎戰的,是艦長上村彥之丞。

    “山本君,給。”桐野利秋悄然把山本權兵衛拉到了飛橋後部那座木制的信號旗房旁,並隨即遞給了他一個造型精美的單筒望遠鏡。

    “多謝將軍!”山本權兵衛接過望遠鏡,開始向桿雷艇來襲的方向望去——此時已是晚上,視野里黑蒙蒙的一片,僅能勉強看清在急速移動的煙柱下面依稀有那麼幾個淺淺的黑影。

    “出擊的時機選擇的相當好!”山本權兵衛出聲稱贊道——今晚天有殘月,而這些桿雷艇卻恰巧選擇了背對月光的方向來襲,從“雷電丸”艦上望去,最多也只能如山本權兵衛一般勉強看見幾個小小的黑影,而在那些桿雷艇上,卻可以把處于月光映照下的“敵艦”看的清清楚楚。

    “哦,山本君覺得這些水雷艇可以同乾國艦隊一戰?”桐野利秋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只怕未必!”山本權兵衛全身貫注的望著海上的演習戰況,第一艘桿雷艇已經高速殺到了距離“雷電丸”不過數百米的距離內,以致山本權兵衛終于可以依稀辨認出它的輪廓了——略顯尖狀的艇首,以及艇首前向前長長伸出的水雷撐桿……

    山本權兵衛努力的望向那艘已經完成了對“雷電丸”的模擬攻擊,此時正以高速向右脫離的大型桿雷艇,卻只能依稀的看到艇尾犁開的白色浪花。而在它一擊脫離後,緊隨其後的數艘桿雷艇亦一一跟上對“雷電丸”展開了連續的撐雷攻擊。

    “疾如雷霆,迅若奔馬,當真有激電驚霆之勢!”桐野利秋看著那些一一向“雷電丸”撲來的桿雷艇,不由得出聲贊嘆道,“果然是絕妙的戰法!”

    “是啊,的確看上去很美!”山本權兵衛望著正陸續退出戰場的桿雷艇編隊,嘴角揚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這只是演習!而對海軍所知無多的桐野利秋,卻並沒有能夠發現這當中的問題!

    這些桿雷艇的速度並不快,而且攻擊的目標,也是航速遲緩的老式軍艦“雷電丸”!

    山本權兵衛沒有注意到大山岩投來的贊許目光,雖然眼神還在望向遠處的海面,但他的思緒卻已經飛到了萬里之外——這種以桿雷艇撞擊敵艦的戰法,還遠不能算得上是什麼成功的戰術!別的不講,單單在撞中敵艦之前,敵艦射出的猛烈炮火,就足以使得實戰時的桿雷艇上的官兵變成不折不扣的敢死隊!

    更何況,他還听說,乾國艦隊的軍艦,無一例外都跑得很快!更有一種被稱為“海上飛毛腿”的高速偵報艦!

    用這些改裝的桿雷艇去偷襲擁有高航速和強大火力的乾*艦,哪怕能夠取得一兩次的成功,接下來等待這些桿雷艇的,也只有毀滅的命運!

    要怎麼才能增加成功的幾率,還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呢?

    “戰法是好,但現在哪怕全力訓練,一旦戰事爆發,也未必來得及。”一直沒有說話的西鄉隆盛放下了望遠鏡,嘆息了一聲,說道。

    雖然是在晚上觀看操演,但西鄉隆盛仍然穿著他那件極為喜愛的法式天藍色軍服,在觀看了這場還算成功的夜襲操演之後,他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喜色。

    “南洲先生……”大山岩看著西鄉隆盛,遲疑的問道,“您認為……這樣……不行嗎?”

    “縱然能擊沉一二敵艦,又有何益處?”西鄉隆盛沉聲道,“如此對乾國作戰,便好似當年蠻橫攘夷一般,除了造成更大的災難,不會有別的。”

    听到西鄉隆盛說到當年的薩英戰爭,山本權兵衛和大山岩等人的面色全都陰郁下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8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三十五章 非常戰法

    文久二年8月,在神奈川生麥村,4名英國人騎馬穿越薩摩藩主的父親、強烈的攘夷者島津久光出行的行列,結果被藩士殺死1人,刺傷2人,釀成了嚴重的外交事件。于是英國方面就去找當時的幕府論理,要幕府賠錢10萬英鎊。但幕府給來了個一問三不知,答復既然是薩摩藩搞出的事件,就得去找他們。于是英國人就出動了10艘軍艦上鹿兒島來討說法來了。

    英國人到了鹿兒島,看到這麼個野蠻落後的地方,料想薩摩藩也拿不出10萬英鎊,于是就減價減到了25000英鎊,但要處分肇事者。擔任翻譯的福澤諭吉又急中出錯,把“肇事者”給翻成了意思含混的日語“責任者”。結果藩主島津久光大怒,以為英國人要處分自己,于是下令開戰。這就打了起來,這一仗打下來,全日本最早實行改革開放的薩摩藩取得的一點成果全部毀于英軍炮火,死了6個人。而來勢洶洶的英國海軍則死傷63人,包括旗艦“尤里亞勒斯”(hmseuryalus)號的艦長約瑟林和副艦長魏爾默全都去見了上帝。

    如果從傷亡來看,日本人是佔了便宜的,當然這當中也不乏天照大神的佑護︰首先炮戰剛開始時海上風浪大作,英*艦顛簸得厲害,無法瞄準,對薩摩藩的海岸炮台無法造成有效損傷。而英國艦隊停泊的地方又正好是薩摩藩炮台平時訓練時停靶船的,這樣薩摩炮台上的炮手連瞄準都省了,一炮打出去就直接命中了英軍旗艦。

    但隨著天氣變好,英*艦上配備的最新式阿姆斯特朗炮的威力就顯示出來了。薩摩藩的海岸炮台被敲了個精光不說,剛剛建成的造船廠和其他近代工業全完了蛋,這才垂頭喪氣的和英國人坐下來談判。

    經過談判,薩摩藩被迫賠了25000英鎊,但不是薩摩藩自己的錢,而是向幕府借了63000兩銀子賠給了英國人,並且以後沒還,賴掉了那筆帳。

    大山岩和山本權兵衛全是參加過那場戰爭的,當時大山岩曾化裝成賣西瓜的商人,登上了英*艦,而當時年僅12歲的山本權兵衛則在弁天波戶台場搬運彈藥。

    經過這次慘痛的教訓,薩摩藩知道“攘夷”是不可能的,轉向主張“開國”,後來成為明治維新的有力推手。而英國方面也因薩摩藩的強硬反擊而重新評價其實力,通過這次事件反而發展成薩摩藩與英國的合作,即後來的“薩英同盟”。

    對于那一段風雲激蕩的歷史,西鄉隆盛至今仍記憶猶新。

    西鄉隆盛仰頭看著天空中的一輪殘月,嘆息了起來。

    想到已然消逝于錦江灣的好友月照和尚,西鄉隆盛的眼角滲出了淚花。

    “南洲先生……”听到西鄉隆盛的感嘆,山本權兵衛似乎明白了什麼,情不自禁的說道。

    筱原國干正想出言詢問,“雷電丸”號的艦長上村彥之丞快步到了飛橋之上,向西鄉隆盛報告水雷戰演習已然結束。

    “上村君,最近一段時間,奄美諸島可有乾*艦出沒?”西鄉隆盛問道。

    “乾*艦最近一次在奄美諸島附近出現,是七天前。”上村彥之丞沒有想到西鄉隆盛在這個時候會突然問起這件事來,他想了一想,馬上回答道,“最近幾天,各處觀測哨所和海上的偽裝偵報船都沒有發現乾*艦的消息。”

    西鄉隆盛點了點頭,轉過頭遙望著遠方。飛橋上一時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西鄉隆盛方才打破了沉寂︰“林君去了哪里?”

    “林君去了‘富士山’號,主持另外一場演習。”桐野利秋答道。

    “這麼晚了,‘富士山’號應該回來了吧?”西鄉隆盛看著海面,有些奇怪的說道,“難道是關于夜戰的演習?”

    听到西鄉隆盛的疑問,山本權兵衛不由得心中暗自吃驚。

    對于林逸青這個乾國來的薩摩海兵學校的總教官,山本權兵衛已經听說了不少關于他的事跡,但對于他的本事,山本權兵衛心里仍然是存有懷疑的。

    但听到林逸青組織的可能是夜戰演習,山本權兵衛還是震驚不已。

    對現在的海軍來說,夜戰演習是難度最高的。

    在戰場上,作為一名海軍指揮官,對于夜戰也是盡量選擇避免的。

    而剛才“海上奇兵隊”的攻擊演練,則是在日本海軍現在沒有主戰軍艦的困難前提下面對乾國海軍的無奈之舉!

    這位乾國來的海軍教官,進行的會是什麼樣的夜戰演練呢?

    “是關于奪取軍艦作戰的演習。”桐野利秋給出了答案。

    “奪取軍艦作戰?”西鄉隆盛听了桐野利秋的回答,又是驚訝不已,“林君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林君說,日本現在缺少可以用來在海上作戰的軍艦,因而可以考慮在面對敵人時,將敵人的軍艦奪取過來,為我們所用。”桐野利秋答道,“根據這個設想,他制定了一個相關的訓練計劃。”

    “林君真的是敢想敢干啊!”西鄉隆盛吃驚地說道,“這麼做,太危險了吧?”

    “我認為這樣的計劃,實在是太瘋狂了,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山本權兵衛這時突然插言道。

    “為什麼這麼說?權兵衛準尉?”西鄉隆盛轉頭看著山本權兵衛問道。

    “海上作戰,多為艦隊列陣對戰,以大炮決勝負,很少有發生接舷戰的情況。”山本權兵衛侃侃而言道,“即使出現了接舷戰的機會,水兵們在上到敵艦之前,將會遇到敵艦猛烈的炮火,遭受慘重的傷亡,哪怕能有少數勇士沖到敵艦上,也難以奪取整個軍艦,所以我說,這樣的作戰計劃,除了浪費戰士的生命,沒有任何用處。”

    听到山本權兵衛竟然直斥林逸青的作戰計劃,桐野利秋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之色︰“你說得有些道理,但並不是全部,權兵衛準尉,要知道西歐各國海軍現在仍然保留有接舷戰和白刃格斗的訓練。如果真象你說的那樣沒有用處,為什麼還會保留這樣的作戰訓練呢?”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8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奪艦作戰猜想

    听到桐野利秋竟然對世界海軍的歷史和戰術相當的熟悉,山本權兵衛心中不由得驚訝不已。

    接舷戰加上白刃格斗,是誕生于風帆戰艦時代的海軍戰術,將這種古老的戰術和蒸汽鋼鐵軍艦聯系到一起,在後世的人們看來可能是很難想像和理解的,但在現在這個時代,卻仍然是世界海軍作戰的標準戰術樣式之一。艦隊間保持著整體陣型進行接近、交火,到達足夠近的距離後,軍艦開始脫離整體編隊去試圖撞擊敵艦,然後揮舞著大刀,手持步槍長矛的陸戰隊士兵和水兵,會沖上敵艦去廝殺,“凡踫船必以船嘴向前……如敵船已經受傷,正可斬將俘獲矣”。象大刀長矛這一類海軍陸戰隊的傳統武器,在英國皇家海軍的軍艦上一直服役(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英國皇家海軍“哥薩克”號驅逐艦還使用過這種古老的戰術,伴隨著納爾遜時代“登船隊,沖啊!”的古老口號,英國水兵跳幫沖上德國貨船“阿爾特馬克”號,德國人驚訝地發現,蜂擁而來的英國水兵中,還有一些人揮舞著閃閃發光的陸戰隊大刀。——作者注)。

    “您說的對,將軍,目前西方國家的海軍當中,仍然保留有這樣的作戰方式。”山本權兵衛對桐野利秋說道,“但是現在,自從瑯嶠海戰和琉球海海戰之後,情況已經發生變化了。乾*艦上裝備的林氏機槍和哈乞開斯機關炮,已經徹底終結了這種作戰方式。”

    听到山本權兵衛的回答,桐野利秋和筱原國干、村田新八等眾武士全都變了臉色。

    對于林氏機槍和哈乞開斯機關炮的威力,他們的心里是十分清楚的。

    正是這兩種武器,在苔灣之戰中,給日軍造成了最大的殺傷!

    在戰後日本兵部省進行戰敗原因調查,統計科根據“瑯嶠海戰”和“琉球海海戰”幸存人員的供述,在這兩場海戰中,總數為1467人的戰死者當中,死于這兩種武器中的竟然高達1024人!

    “山本君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想林君想要實施的奪艦計劃,可能並不是象山本君想象的那樣。”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山岩答道。

    “噢?大山君認為是什麼樣的情況?”山本權兵衛問道。

    “林君的奪艦計劃,應該不是通過正面戰斗來實施的。”大山岩微笑著答道。

    “為什麼這麼說?”西鄉隆盛看著這位陸軍軍官,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

    “我看過林君的訓練記錄,正面作戰的演習很少,大多數是偷襲作戰。”大山岩說道,“所以我猜想,林君制定的奪艦計劃,也應該是暗中偷襲一類,而不是正面的作戰。因為想要奪取軍艦成功,偷襲的可能性最大。在蝦夷之戰中,便曾有蝦夷軍乘‘回天’艦偷襲欲奪我‘甲鐵’艦之先例啊!”

    听到大山岩帶有提醒意思的話,山本權兵衛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面色一凜。

    那還是在討幕戰爭時期,在鳥羽-伏見之戰後,幕府已是大勢已去。經過維新政府與幕府的幾番交涉,江戶實現了無血開城,德川幕府長達260余年的統治劃下了句號。然而,幕府強硬派夏本武揚無法容忍向維新政府投降。他不僅拒絕移交麾下的艦隊(日後在幕府陸軍總裁勝海舟的好言勸說下才勉強交出了4艘老弱病殘的艦船),甚至打算率隊突襲討幕軍的後方,只是因為擔心給幕府帶來麻煩才作罷。

    不久,由于維新政府追究曾經大力支持幕府的會津藩的責任,東北諸藩結成了奧羽越列藩同盟與之進行對抗。夏本武揚聞訊于夜率艦隊離開江戶灣,駛至同盟骨干之一的仙台藩。此後由于同盟很快土崩瓦解,他又率部在蝦夷地(北海道舊稱)南端的鷲之木登陸,之後佔領了箱館(今函館)。次年夏本宣布成立“蝦夷共和國”,公然與維新政府分庭抗禮。

    明治二年春,已經平定了東北諸藩的維新政府開始著手對蝦夷共和國發起征討,各路軍隊絡繹不絕地開向本州北部的青森,預備渡海作戰。而海軍則以剛剛到手的鐵甲艦“甲鐵”號(之前因為美國實行“局外中立”而未交付日本)為旗艦,率領“春日”等3艘軍艦、4艘運輸艦從品川灣一路北上,開進了陸中國宮古灣(今岩手縣宮古市),對蝦夷艦隊擺出了虎視眈眈之勢。

    “甲鐵”是當時東亞國家唯一的一艘鐵甲艦,乃是明治政府艦隊的支柱,而蝦夷艦隊的靈魂“開陽”艦此時已因遭遇風暴而擱淺並損壞,雙方海軍實力發生了大逆轉。于是,夏本派遣“回天”、“蟠龍”、“高雄”三艦前往政府艦隊停泊的宮古灣,企圖以接舷戰奪取“甲鐵”,讓勝負的天平重新偏向己方。

    5月6日清晨5時許,“回天”搭載著包括蝦夷陸軍奉行並、前新撰組副長土方歲三在內的一批突擊隊沖入宮古灣,對“甲鐵”發動了奇襲(其余二艦因惡劣天氣和機器故障未能參加行動)。

    在襲擊發動時,明治政府艦隊以“甲鐵”艦長中島四郎為首的大部分艦員都在岸上休息,消除長期航行的疲勞。而保持警戒狀態,艦員全部到位的僅有“春日”一艦。艦長赤动源六雖然相貌粗魯、為人豪放,給人以赳赳武夫的感覺,但卻是個粗中有細的角色。他曾留學英國,有著近代海軍軍官應有的素質,治軍極嚴,在艦上制定了“禁止在甲板上抽煙”、“大小便在廁所進行”、“非軍官不許進入軍官室”等紀律,為本艦樹立了良好的風氣。

    熹微的晨光中,碇泊在“甲鐵”北面的“春日”上的值班軍官發現有一艘懸掛星條旗的軍艦駛入了政府軍艦的行列之中。不過此地出現美*艦也不值得大驚小怪,因此“春日”並未采取行動。不料,這艘軍艦突然降下星條旗,升起日章旗,徑直沖向了“甲鐵”,與其“親密接觸”——正是志在必得的“回天”!雖然當時的情形很不利于跳幫作戰(兩艦接舷處落差高達3米),艦上的突擊隊員還是紛紛揮著武士刀跳上了敵艦的甲板。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8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三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演習結果

    “春日”回過神來,立即上前掩護“甲鐵”。它對“回天”的近距離炮擊造成對方艦員十余人的死傷,艦上水兵的步槍射擊也令敵軍吃了不小苦頭。交火中,“春日”艦亦有1人負傷。而給蝦夷軍造成最大損失的,還是“甲鐵”上不斷噴吐火舌的格林機關炮,登上“甲鐵”的突擊隊員紛紛被密集的彈雨撂倒。

    這時,政府軍的其他軍艦,也逐漸驚醒,投入圍攻之中。眼見已經無力回天,“回天”被迫退出接舷,殺開一條血路,總算僥幸逃回了箱館。

    在決定宮古灣海戰成敗的因素中,除了雙方力量對比和接舷戰的條件,“春日”的警醒和“甲鐵”上裝備的格林機關炮是兩個相當有分量的砝碼。當時政府艦隊過于麻痹大意,多數軍艦沒有升火,艦員亦大半不在艦上,如果沒有“春日”的“他人皆睡我獨醒”,以及“甲鐵”上的近戰利器格林機關炮,“回天”必定會更加從容地發起接舷戰,戰斗的結果,也就比較難以預料了。

    宮古灣海戰之後,蝦夷海軍失去了最後的翻盤機會,再也無力挑戰政府海軍在津輕海峽的制海權,只能龜縮在港口之中,最後隨同蝦夷政府一道覆滅。

    這次戰斗不過才過去幾年,是以一經提出,便立刻在眾人心中激起了波瀾!

    “大山君說得很好。”桐野利秋笑著答道,“不過,我們的猜測,是沒有用的,一切等‘富士山’號回來後,便可以知道了。”

    西鄉隆盛點了點頭,抬起頭望著一輪明月,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悵然若失之色,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山本權兵衛看在了眼中。

    想到東京海兵學校中的關于西鄉隆盛的種種傳聞,山本權兵衛明白了西鄉隆盛因何如此,心里不由得充滿了對他的同情和贊佩。

    不是哪一個人,都能象南洲先生一般忍辱負重的!

    他們這些人這一次來到鹿兒島任職,是海軍省以“防範乾國海軍,充實鹿兒島海防力量”的名義做出的安排,這個決定公布時,很多人認為鹿兒島方面不會接受,但事實卻是,鹿兒島方面接受了他們,並沒有表示拒絕。

    而且在來到鹿兒島之後,西鄉隆盛和實際把持薩摩藩政的鹿兒島眾武士,並沒有對他們表示不信任,而是完全的讓他們參與到了海軍軍務之中,讓他們之前的戒懼之心全都放了下來。

    而通過和西鄉隆盛的接觸,山本權兵衛也被這位天下武士楷模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他也明白,為什麼會有林逸青這樣的乾國人,來到鹿兒島投奔西鄉隆盛了。

    現在的他,已經認為東京對鹿兒島的傳言並不可信,甚至認為這是大久保利通和川路利良等人對西鄉隆盛進行的有意詆毀。

    在經過了今夜的演習之後,他的心思,已然一心投放在如何重振日本海軍上了。

    但他不會想到,從今天起,他已然將無可避免的卷入一場日本歷史上前所未有的風暴中。

    第二天,山本權兵衛早早的便約了大山岩來到碼頭,等待“富士山”號練習艦的歸來。

    他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好,就是因為腦子里老是猜想著林逸青的奪艦演習計劃是個什麼樣子。

    不多時,伴隨著陣陣汽笛聲,“富士山”號的身影出現了。

    看到“富士山”號出現,山本權兵衛和大山岩都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望遠鏡。

    望遠鏡中的“富士山”號完好如初,帆檣索具也都很完整,似乎看不到發生過戰斗的痕跡。

    “應該不是正面戰斗的演習。”大山岩放下了望遠鏡說道,“艦上沒有發生過搏斗的痕跡。”

    “不,有搏斗過的痕跡。”山本權兵衛說著,並沒有放下望遠鏡,“艦體上有重新用油漆漆過的地方,門窗也有破損後重新修復過的痕跡。”

    听到山本權兵衛這麼說,大山岩趕緊又舉起了望遠鏡,仔細觀察起來,果然,確實如山本權兵衛所說的那樣,“富士山”號的艦體有幾處油漆的顏色深淺不同,而且門窗確實有重修過的痕跡。

    “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山岩驚奇的說道。

    很快,“富士山”號靠上了碼頭,放下了棧橋,山本權兵衛和大山岩正要上去,卻看見幾名水手兩人一組,抬著一個擔架,快步的走出了艙室。

    看到擔架隊伍從面前經過,山本權兵衛和大山岩不由得驚奇的瞪大了眼楮。

    “這是怎麼回事?”山本權兵衛向一名水手問道。

    “噢,是演習時因為太投入了,受了傷,要送去醫院救治。”一名水手臉上一紅,含糊的回答道。

    山本權兵衛看到躺在擔架上的人傷勢不輕,不由得暗暗心驚,他怕耽誤傷者的救治,是以沒有多問,而是讓水手們趕緊上岸前往醫院。

    足足抬出了六個人的擔架之後,才再沒有傷者出現,山本權兵衛和大山岩趕緊上了棧橋,直奔艦長室而去。

    來到了艦長室的門口,山本權兵衛看到門口處站了兩名擔任警衛的水兵,便向他們說明了來意,並出示了身份證明,衛兵開門進去通報,出來後便請山本權兵衛和大山岩進了門。

    進到艦長室里,山本權兵衛看到東鄉平八郎正坐在桌旁做著筆記,心里很是敬佩,他正要說話,東鄉平八郎已經听到了他們倆的腳步聲,放下了筆,轉過身來。

    “原來是山本君和大山君。”東鄉平八郎笑著起身上前迎接二人,“怎麼起得這麼早?什麼風把你們吹到我這條船上來了?”

    “山本君是想來問問,昨天的奪艦演習,進行得怎麼樣了?究竟是哪一方取得了勝利?”大山岩笑著問道。

    “當然是奪艦的一方了。”東鄉平八郎苦笑了一聲,親手搬過椅子請二人坐了下來。

    “噢?是奪艦的一方勝利了?”听了東鄉平八郎的回答,山本權兵衛禁不住大吃一驚,“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48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三十八章 憶往昔崢嶸歲月愁

    “他們偽裝成漁民,乘坐漁船等候在航線上,待到我艦發現這艘漁船,對其進行臨檢時,偷襲人員暗中從水下潛水至我艦,從艦體及艦尾處爬上,控制了艦上各要害部門。”東鄉平八郎嘆道,“當時我艦人員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艘漁船上,猝不及防,我和軍官多人被擒,他們以我們的生命為要挾,逼迫艦員放棄抵抗,從而控制了全艦。”

    東鄉平八郎雖然說得很是輕松隨意,但在山本權兵衛和大山岩听來,卻無異于晴天霹靂。

    “竟然是這樣?……”山本權兵衛喃喃的說道。

    “是林君親自帶隊的,是嗎?”大山岩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些傷員,問道。

    “是的。”東鄉平八郎點了點頭,他可能是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眼中竟然不自覺的現出了一絲恐懼之色,“林君是從艦尾處順著舵葉和舵桿第一個爬上我艦的,他自制了一種類似鐵爪的工具,可以輕易的進行這樣的攀爬,當然,也是一件厲害的武器,試圖反擊的人都被他擊倒,這次如果不是演習的話,我恐怕就不會坐在這里和二位說話了。”

    听著東鄉平八郎的述說,大山岩禁不住感到脖頸間有絲絲的涼意,仿佛那可怕的鐵爪,正在割破自己的咽喉……

    “林君真是一個厲害的人。”此時山本權兵衛對林逸青可以說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根本想象不出來,林逸青竟然會用這樣的方法去奪取一艘軍艦,並且身先士卒的參加戰斗!

    二人在又詳細詢問了東鄉平八郎一些關于這次奪艦演習的細節,並觀看了東鄉平八郎剛剛寫好的演習記錄之後,方才離去。山本權兵衛和大山岩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剛才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整理成報告之後,悄悄的通過各自的秘密渠道發往東京。

    雖然都是在向自己的上級部門發送報告,但二人的目的,卻各不相同。山本權兵衛主要從作戰技術的角度出發,提醒海軍省要注意在未來的海戰中此類情況的發生,並提出了有針對性的加強艦尾處防範的意見。而大山岩的報告,則是在著意提醒陸軍省,正在鹿兒島發生的諸多值得注意的事項,暗示政府早做準備。

    當然,發出報告的山本權兵衛和大山岩不會知道,他們二人的報告發送回去之後,起到了什麼作用,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

    東方剛剛現出淡淡的魚肚白,孤零零的漂在海面上的日本炮艦“攝津”號甲板上,伊藤博文掏出懷表看了一下——這是他出訪美國時保留的一件重要的印記——凌晨5時45分。

    現在的他,已經踏上了返回東京的路途。

    熬了一個通宵寫著給天皇陛下的報告,此時他的眼楮都感覺異常酸澀。但當他看到“攝津”號和上面忙碌的日本水兵時,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他這一次前往鹿兒島訪問,乘坐的就是“攝津”號炮艦——日本海軍如今碩果僅存的西洋炮艦當中的一艘。

    而在鹿兒島——距離乾國海軍的前出基地琉球最近的日本海防前沿——所看到的情形,也同樣令他心憂不已。

    這里的日本海軍實力,也不過僅有“富士山”、“雷電丸”等幾艘舊式軍艦,根本無力對抗乾國海軍!

    日本四面環海,自古便重視海軍的作用,但自從“無冕天皇”山縣有朋掌握軍權後,一直排在陸軍前面的海軍便喪失了原來的地位,“海陸軍”變成了“陸海軍”,而自海軍卿一職空缺後,喪失了具有領導權的主官,徹底淪為陸軍的附庸,海軍的日常訓練和軍紀從此日漸廢弛,甚至許多軍艦連日常的維護保養都經常應付了事。

    而不重視海軍的惡果,在苔灣之役中已經徹底的表現了出來……

    擁有亞洲獨一無二的兩艘鐵甲艦的日本海軍,面對腐朽的大乾帝國幾年之內剛剛慘淡經營建立的一支僅由巡洋艦和炮艦組成的蒸汽艦隊,竟然會全軍覆沒!

    雖然他已經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了兩次海戰的詳情,但面對這樣悲慘的事實,他從內心深處,還是不願意相信!

    他知道,明治維新後的日本海軍,雖然比起西方國家的海軍來,可以說不值一提,但面對亞洲大陸上那個腐朽沒落的鄰居,卻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他原來的設想,是苔灣之役,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海軍保護陸軍撤回日本本土,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海陸軍竟然全部被乾*隊消滅!

    “國與國之爭,真的不能冒險啊!……”伊藤博文自言自語的說道。

    現在的他,對當初沒有阻止甚至縱容了山縣有朋和西鄉從道的軍事冒險的行為,感到無比的懊悔。

    “伊藤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伊藤博文背後響起,也成功了喚醒了仍處于冥思中的伊藤博文。

    “西園寺君。”伊藤博文轉過頭,目光落到了身後的西園寺公望身上。

    “時間還早,西園寺君為什麼不多睡一會兒?”伊藤博文轉過頭,身體前傾,倚在了“攝津”號的船舷欄桿上,有些悵然的望向大海。

    西園寺公望苦笑了一聲,“睡不著啊!只好出來走走。”

    “噢。”伊藤博文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

    “南洲先生還是不肯出山。”西園寺公望看著遠處的海面,說道,“當此國難之時,正該摒棄前嫌,我原以為以他的性格,是會立刻答應的……”

    “南洲先生是個直爽的人,他不願意出山,是因為甲東先生的緣故。”伊藤博文道,“畢竟他們原來是好朋友,現在卻成了水火不容的政敵,哪怕出山,在國事見解上多有抵觸,做起事來互相掣肘,反而于國家不利,是以才沒有答應。”

    伊藤博文回想起大久保利通曾經和西鄉隆盛共同經歷的崢嶸歲月,禁不住感慨萬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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