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611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19 00:34
第二零零二章 阿彌陀佛

  苗毅回頭看向閻修,露出詢問眼神,閻修點了點頭,表示完全有這可能。

  苗毅再三詢問,碧月也的確是想不起來,能記起的沒什麼價值。

  之後,苗毅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下麻煩了,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該如何應對?

  「你怎麼知道是妖僧南波控制了我?」碧月忽又問了聲。

  苗毅嘆了聲,「碧月,有件事我不知該如何開口,這麼說吧,你和天元去見面,我突然接到探子密報,妖僧南波有可能和嬴家餘孽勾結在了一起,我立馬懷疑天元約你見面有詐,立刻派了人去接應你,結果我派去的人被妖僧南波給發現了,被妖僧南波給控制了,天策府派去的精銳戰死近兩千人,天元易容了,交戰時不好分辨…」

  後面的話雖然沒說出來,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碧月瞬間瞪大了雙眼,緊張道:「你是說…你是說…」

  「召青!」苗毅偏頭示意一聲,多話沒說,起身離開了,似乎不願面對。

  楊召青將一隻儲物鐲和儲物戒放在了榻旁,說了聲節哀,也迅速轉身離去。

  節哀?碧月顫抖著手,拿起儲物鐲,猶豫了好久方注入法力查看,發現裡面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細查之下發現都是天元生前使用的東西。待拿起儲物戒一看,儲物戒裡面沒有放別的東西,只有一切兩半的屍體,正是天元的屍體。

  整個人瞬間凝滯,眼圈一紅,豆大的淚珠兒順著臉頰無聲而下。

  兩人之間就這樣結束了嗎?淚流的碧月有點茫然,思緒回到了許久許久以前...

  拱橋下兩船併排通過,女子站在一船頭風姿綽約,男子站在另一船頭青衫儒雅,女子被男子的肆無忌憚看惱了,揮手狠狠揚鞭抽了過去,卻被男子信手抓住了鞭稍,男子戲謔微笑。

  不打不相識,後來男子和女子一起留戀繁華人間,一起碧海泛舟,一起清風明月,一起山盟海誓,一起雪夜篝火對望,男子對天發誓此生永不負她,洞房花燭,人生可期,欲白頭偕老。再後來男子意氣風發,卻深陷權勢之中,於是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化,兩人的心態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化,此後的歲月許多事情碧月居然都記不清了,模糊了。

  碧月最終倒在榻上,香肩顫抖,埋頭嗚咽,她不明白,兩人曾經是那麼的相愛,為什麼最後會走到如此地步,曾經的一切是那麼的美好,為什麼大家最後都變了,儲物戒緊緊攥在掌心,心疼得無法呼吸……

  不知是不是受到碧月心情的影響,天空被烏雲籠罩,下起了小雨。

  後出來的楊召青步入亭子裡,看著沉默不語的苗毅,心中有很多疑惑,為什麼大人知道妖僧南波脫困後會來找他。

  雨漸大,看著外面激起薄霧的雨水,負手而立的苗毅漸漸眯眼,如今看來只有等了,若妖僧南波從碧月那知道了煉獄的秘密,一定會以此拿來威脅他,那他該如何是好?老老實實交出神草?神草對目前的他來說沒什麼用處,其實交出去了也沒關係,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封印之地被虐那麼多年,妖僧南波能不找他和八戒等人算賬?妖僧繼續以手中把柄要挾又如何?

  「讓我靜靜!」苗毅淡淡一聲。

  閻修略欠身便閃身消失了,楊召青則拱了拱手閃身離去。

  就在這時,有人傳訊聯繫他,苗毅多少有些意外,提溜出了一隻星鈴,是八戒的傳訊。

  溝通上後,苗毅問:有事?

  八戒:一個人悶著無聊,大哥,你和嫂子還好吧?

  苗毅:我們很好,你修行進度怎麼樣了?

  八戒:在努力,在努力,大哥你忙,不打擾了!

  就這樣中斷了聯繫,看著手中星鈴,苗毅搖頭苦笑,一問修為的事老二就躲,自己家老二聰明倒是聰明,就是那聰明不肯用對地方,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成熟長大。

  雨幕下的亭子裡,斟酌了一陣,苗毅還是決定把這事向楊慶說說,看看楊慶有沒有應對的辦法。

  和楊慶聯繫上後,把大致的情況一講,楊慶先是吃了一驚,旋即問到了關鍵:大人,妖僧南波為何一脫困就針對大人而來?

  苗毅:此中另有隱情,暫時不便告知。

  他被楊慶搞得有點忌憚,和八戒的關係之類的還是決定隱瞞,否則說不定哪天又要被楊慶給利用上。

  他既然這樣說,楊慶也就不問了,沉默思索了一陣,方回覆:妖僧南波若真知道了這個祕密,對大人的確是個威脅,不過也不是不能化解。

  苗毅精神一振,問:願聽高見。

  楊慶:不妨暫等,妖僧南波不以此為要挾則罷,若以此要挾,大人當先下手為強……

  聽完楊慶之策,苗毅幡然醒悟,抬手一拍額頭,暗道好辦法!自己怎麼就沒想到?

  而此時光溜溜坐在榻旁的八戒卻是重重鬆了口氣。

  在他身後的厚絨榻上,一張精緻到絶倫的少女面孔,藍色雙眸清澈明亮,純淨得像是能照人心的鏡子,兩耳上豎尖尖,一頭金色秀髮半散在肩頭,和八戒一樣光溜溜的,那赤裸的身子側躺在八戒身後宛若一幅畫,白雪般的肌膚,渾圓飽滿的胸脯,身段婀娜起伏至修長合併的雙腿,美麗誘惑卻讓人不敢輕易褻瀆,這女人由內而外散發著純潔。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木行星精靈族的聖女木娜,不過早就被八戒睡了個滾瓜爛熟,這位聖女受到整個精靈族的呵護,整個精靈族在她面前展現的都是虔誠美好的一面,從不讓她被黑暗說玷污,不諳世事,哪經得住八戒的忽悠。八戒才不管她是不是什麼聖女,只知道自己喜歡這女人就要得到,第一次從南無門藏寶庫脫困後就跑來了這裡,直奔目標,沒多久就把精靈族聖女給睡了,彌補了早年被七戒大師鎖陽的遺憾。

  話又說回來,能讓八戒這種人幾萬年念念不忘的女人,可見八戒對木娜的喜愛。有些事情說不清楚,若說純粹是追求男女之事的歡愉,那木娜肯定不如玉羅剎,可是沒辦法,八戒就是喜歡木娜,從第一眼見到木娜,他就深深被木娜身上那發自靈魂的純潔給吸引了,似乎能洗淨他身上的罪惡,於是就想跟她在一起,就想跟她睡在一起。

  兩人所在之地在精靈族境內的一座樹洞內,高離地面十幾丈,是八戒忽悠精靈族特意為他劃出來的禁地,平常除了他也只有精靈族聖女木娜能來向他討教學習,其他精靈族不敢擅闖此地,視他為聖僧。

  說白了,這裡就是他和木娜的安樂窩。弄出個禁地這麼麻煩,也是因為八戒心裡清楚,聖女純淨不可褻瀆,把精靈族的聖女給睡了不是小事,讓精靈族知道了非要跟他拚命不可。

  然而這廝就是敢幹出這種壞人家大忌還讓人家保護的事來,估計讓精靈族知道了非得氣吐血不可。

  總之,如今的八戒在這裡混得很好,在這裡待著也很舒服,外面的世道太凶險,還是這裡祥和安寧,他蠻喜歡精靈族的氛圍,也是他能在此久留的原因之一。

  收了手上和苗毅聯繫的星鈴,八戒目光閃爍琢磨著什麼。

  精靈族消息閉塞,在木行宮的庇護下一直過的很安寧,外面的轟轟烈烈不關精靈族的事,八戒還是剛剛接到玉羅剎的消息才知道妖僧南波脫逃了,把他嚇了一跳,趕緊聯繫苗毅,想知道大哥和嫂子是否安全,確認無憂才放下心來。

  苗毅也是不想他修煉分心,才沒告知發生了什麼。

  木娜光溜溜爬了起來,趴在了八戒的後背,雙臂摟著他脖子,面頰貼著他,柔聲道:「你有心事?」

  八戒沉吟道:「木娜,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木娜好奇道:「又要出去普度眾生嗎?」

  八戒沉重地「嗯」了聲,實際上是擔心自己突然在這時機下聯繫大哥會不會讓大哥生疑?他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回藏寶地躲上一段時間,萬一大哥突襲檢查,自己卻不在,那就慘了。

  「很快回來嗎?」木娜明顯有些不捨。

  八戒笑道:「做完了該做的事自然會回來。」

  兩人收拾俐落了,離開了樹洞。

  在森林中最古老最巨大的一棵大樹的樹洞裡,八戒向長老木森辭行。

  獲悉八戒又要離開,木森有些惋惜,道:「聖僧此番出遊還會回來嗎?」

  一身白雅僧袍的八戒合十道:「貧僧和這裡注定有緣,緣未盡,自然會歸來。」

  木森這才放心,又請求道:「不知聖僧臨行前能否再為我們講一次法?」

  「阿彌陀佛!」八戒淡淡微笑。

  當精靈族上下再次聚集在這棵古老的大樹下時,月光下,八戒一臉聖潔地盤膝坐在樹下面對眾人,微笑講解著佛法。

  精靈族上下聽的虔誠而認真,連草木植物似乎都迫不及待的傾聽,在以可見的速度生長,各種在夜色下散發著螢光的花兒快速綻放,如果從空中往下看去,以八戒為中心的森林正如向四面八方鋪開的地毯般點亮。

  森林中的小動物們從四周悄悄聚集而來,兇猛野獸也變得乖巧聆聽,本該休息的鳥兒都飛來了,落在樹上靜靜傾聽,那些發光的蟲子在八戒身後聚集飛舞如一片波光漣漪的光幕,越發將八戒渲染得充滿神聖氣息。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9-19 18:13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19 18:11
第二零零三章 終於來了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但置身如此夢幻般的場景中,精靈族上下依然暗暗為之驚歎,坐在下面的聖女木娜滿眼崇拜地看著八戒。

  長老木森閉目聆聽,一臉享受,他本樹妖,從八戒第一次說法,他就隱隱察覺到八戒的佛法講解對自己的修行有益,竟能讓自己隱約感受到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奧義。

  他能身為一族長老,自然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起先還以為八戒借助了木極晶之類的東西加速了植物的生長,後來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沒有使用木極晶,甚至連絲毫法力都沒有使用。

  八戒一個微笑,立刻鮮花燦爛,八戒走過的地方欣欣向榮、草木搖曳、鮮花綻放,已經枯死了哪怕用木極晶也救不回來的老樹,八戒一句『阿彌陀佛』能讓枯木逢春,一句『阿彌陀佛』能化暴戾為祥和,受過感化的森林猛獸進入精靈族的居住範圍再也不齜牙咧嘴了,自然和諧。

  讓小動物也變得溫柔,顯然不是木極晶能做到的。

  更匪夷所思的是,八戒說法一次,感化範圍內的精靈族為木行宮種植的黃瓊枝也會瘋狂生長,說法一次就能讓精靈族輕鬆完成木行宮所交代的任務。

  加之從八戒的說法中木森的的確確感受到了佛法的玄妙奧義,萬分確認了八戒的確是得道高僧,令木森長老為之畢恭畢敬。一開始精靈族多少還是戒備著擔心八戒別有企圖,結果發現八戒從不貪占和索取精靈族的任何東西,若說一時是裝出來的,幾萬年下來可見聖僧之聖潔。

  八戒說與聖女木娜有佛緣,願為木娜單獨講法,精靈族很高興,對木娜的認可也讓他們認為是對精靈族的認可,木森長老甚至交代木娜要尊敬八戒,這樣的機會整個精靈族也是偶爾才能享受一次,譬如現在精靈族上下聽的如痴如醉的場景就可見一斑,於是常見木娜光明正大地陪伴八戒身邊遊山玩水,精靈族不但沒人反對,反而樂見……


  陽光明媚,波濤陣陣的大海邊,碧月捧著一隻骨灰罈,打開了蓋子傾倒,粉塵隨風飄散。

  不遠處,苗毅和飛紅並肩站在了一塊礁石上看著,也許是女人容易感傷,飛紅因這一幕黯然,眼中滿是同情。

  苗毅面無表情,儘管碧月成為今天這樣和他脫不了干係,若不是因為他,碧月不會在煉獄和海淵客走到一起,天元也是他下令殺的,可他心中依然波瀾不驚。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沒了天元的存在,碧月也許會難過一時,可站在更宏觀的角度來看,對如今的碧月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如今的天元自己都是喪家之犬,沒能力照顧碧月,否則早就會想辦法帶走碧月,既如此還不如交給海淵客來照顧。

  他說讓碧月選塊風水寶地安葬天元的骸骨,可碧月還是決定將天元給火化了,碧月說這裡沒人待見天元,又何必將天元安葬在這裡,一座墳包對於修士的漫長歲月來說,經不起風吹雨打。

  碧月說她和天元此生已經結束了,有緣下輩子再認識,立下墳塚不如留在記憶力裡,不如把一些事情留在心中。

  砰!骨灰罈最終在碧月手中震碎成了齏粉,一起隨風而去。

  一身素衣的碧月裙袂飄飄,在海邊屹立許久之後,轉身默默走回了二人身邊,臉上帶有淚痕,輕輕道:「都過去了,回去吧。」

  她沒走幾步,苗毅突然出聲喊道:「碧月!」

  碧月停步轉身看著他,苗毅輕嘆了聲:「對不起。」

  碧月默默道:「路是自己選的,許多事情都是自找的,沒什麼可對不起的。」

  苗毅稍作猶豫,沉吟道:「妖僧南波的事讓我害怕,我想…我還是把你送到海平心身邊吧,安全點。」

  碧月沒有拒絶,無驚無喜,微微點頭,「有勞了。」

  苗毅偏頭示意飛紅送了碧月回去,自己則摸出了星鈴,聯繫上了海淵客,告知:天元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這邊會擇機把碧月送過去,她的情緒可能不太好,讓海平心多陪陪她。

  海淵客靜默了一會兒,回覆:有些事情終究是要有個了斷,謝謝!

  數日後,苗毅安排了閻修秘密將碧月送去了煉獄,碧月此去也算是和他之間有了個了斷,事情不管好壞他總算是對碧月有了個交代。


  轉眼小半年過去,天下針對妖僧南波的戒備卻絲毫未放鬆,而妖僧南波卻好像銷聲匿跡了一般,這越發讓天庭大佬們憂慮,如今的妖僧南波還好對付,真要讓妖僧南波恢復了實力再出,那就麻煩了!

  相對來說,苗毅這邊反而輕鬆點,地盤不大,人馬多,可供妖僧南波轉圜的餘地不大,有異常容易及時發現,反而是地盤大的天庭大佬感覺到處是破綻容易被妖僧鑽空子。

  小半年沒動靜,連苗毅也感到奇怪了,不禁懷疑,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妖僧南波並未知道他和煉獄的秘密?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不速之客來訪。

  「張平?」徘徊在庭院中的苗毅思索,想不起這個人來,「金蓮一品的修為,說是我舊友?」

  稟報的楊召青遞出了一塊玉牒,神色凝重道:「他說大人見到這個就能想起他是誰。」

  見他神情不對,苗毅接了玉牒到手中查看,只見玉牒裡面只有兩個字,『碧』和『海』。

  一般人看到這兩個字不免直接聯想到碧海,也就是大海,可苗毅卻是瞳孔驟然一縮,聯想到了兩個名字,碧月和海淵客!

  苗毅和楊召青心領神會地相視一眼,苗毅偏頭示意了一下,楊召青迅速離去。

  等了一陣,通過層層檢查被制住了的張平被帶進了總督府,在花園的亭子裡見到了苗毅,此時閻修已經站在了苗毅身後戒備。

  「拜見大都督。」來者行禮。

  苗毅手指輕輕敲擊著桌上的玉牒,審視著對方,淡然道:「我怎麼想不起有你這個舊友?」

  張平倒是不慌不忙道:「是不是舊友沒關係,託我來見大都督的人說了,只要大都督肯見我,自然就知道我因何而來。」

  苗毅:「敢在我面前故弄玄虛,活得不耐煩了!」

  張平:「託我來的貴人說了,想見大都督一面頗為困難,只好讓我來充當和大都督之間的聯繫人。貴人說了,只要大都督交出神草,他可以保證玉牒中的秘密不洩露出去。」

  苗毅眉頭一挑,斜睨楊召青,交換了個眼色,妖僧南波果然知道了那個秘密,果然以此來要挾。

  只是兩人有些不明白,妖僧南波為何會拖了這麼久才出手。

  殊不知,閻修破除了碧月的禁制,讓妖僧南波的神魂遭受了反噬,花了些時間才恢復過來。

  苗毅搭在桌上的手勾了一下手指,閻修迅速閃身而出,直接掐了張平的脖子給弄暈了,轉身提走了。

  提著張平再回來後,閻修稟報導:「大人,這張平不過是一散修,他自己也不知道託他來的人是誰,他已經被控制了,不過腦袋裏只有一根控制他的金色絲線,要不要我取出來。」

  想起閻修當初解救碧月吐血的情形,苗毅道:「不用了,上不了檯面的跑腿小角色,不值得花那精力,把他弄醒,放開他的法力,讓他跟妖僧聯繫。」

  閻修立刻照辦,弄醒了張平,也解除了他的法力禁制。

  清醒過來恢復了法力的張平活動了下四肢,樂呵呵道:「看來大都督是想通了。」

  楊召青暗暗搖頭,還真是無知者無畏,若不是被控制了,區區一小散修哪敢在大人面前如此說話,這種小角色已經注定是個死人,這裡肯放只怕妖僧那邊也不會讓他活著。

  苗毅平靜道:「聯繫你背後的貴人,告訴他,想要神草可以,先幫我辦兩件事情。」

  張平問:「不知是哪兩件事情。」

  苗毅冷冷盯著他,「你可以幫你貴人做主嗎?」

  張平默了一下,摸出了一隻星鈴,不知在跟哪聯繫,聯繫之後回道:「貴人說,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苗毅:「連討價還價的資格都沒用,豈不是要一直受他要挾下去,告訴他,我只和他做交易,不接受他的要挾,不答應就請自便,老子手上幾千萬精銳,也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

  張平搖動星鈴原話轉告之後,回道:「貴人問什麼事,讓大都督先說來聽聽。」

  苗毅:「一,天庭有一處秘密煉製破法弓的地方,我想知道在哪裡;二,群英會手上控制著一批人,以見不得光的手段脅迫其為群英會效命,其中有個女人名叫江芸,如今叫什麼不得而知,幫我找到她!這事對別人來說困難,對你貴人來說應該有辦法。」

  張平記下轉告,得了回覆又問:「貴人說怎麼知道你不會出爾反爾?」

  苗毅:「能和平解決的事情我也不想惹出麻煩,我也希望他能保密。」

  張平原話轉告之後道:「貴人說了,這事他答應了,希望你說話算話,否則後果自負。」

  苗毅點頭應下,張平轉達之後又被控制了,由閻修專門收管在身上。

  「按準備好的應對計劃行事吧。」苗毅偏頭對楊召青說了聲。

  楊召青拱手道:「是!」

  苗毅站了起來,「聯繫曹滿,請他過來一趟,就說我請他喝酒。」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20 00:17
第二零零四章 給東家助興

  「是!」楊召青應下。

  而苗毅隨後摸出星鈴聯繫皇甫端容和皇甫君媃,告訴倆母女,讓兩人暫時儘量減少和外界的接觸,避免可能出現的危險。母女都問怎麼回事,有什麼危險?

  苗毅讓兩人照做,他不好說擔心妖僧南波會找到她們母女頭上。

  母女兩個本就不知道江芸的下落,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讓皇甫君媃捲入江芸的事情裡面,怕引起某些人的警覺,他也不想兩人不小心被妖僧南波給撞上,不值得。


  藍島星,一名體態魁梧的壯漢站在崖壁雕鏤出的窗口,面朝大海,正是重占肉身的妖僧南波。

  沒多久,他身後的洞窟內左兒、曹銀和雄奇聯袂來到行禮:「前輩!」

  妖僧南波的目光離開大海,轉身面對三人,沒繞彎子,直接問道:「天庭有一處秘密煉製破法弓的地方,你們誰知道在哪?」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妖僧突然關注這個是什麼情況,左兒道:「破法弓是青主震懾天下的關鍵,破法弓的產地青主極為保密,一直不為外人知曉,我們也不知情。」

  妖僧南波:「群英會手上以見不得光的手段控制著一批人暗中為其辦事,可有此事?」

  左兒點頭道:「這個應該存在,實際上各方勢力多多少少都有類似的事情存在。」

  妖僧南波確認後,伸出兩根手指,「先處理兩件事情:一,破法弓如此大規模裝備近衛軍,不可能是青主親自煉製,肯定有人幫青主負責這方面的事情,你們先劃定人選,確認最有可能知道這事的人,看看哪個是我們有可能接近的;二,群英會以見不得光手段控制的那批人,確認一下是群英會的什麼人在負責,看看相關人員哪個是我們有可能接近的。」

  三人儘管納悶,不知道妖僧南波要幹什麼,不過還是拱手應下:「是!」


  幽冥總督府外,一行十幾人從天而降,經過檢查後,一行入內。

  一行明顯都易容了,為首者卻仍披了件黑色斗篷,從頭罩到腳。

  進入內院時,守衛攔住了隨從,不讓跟入,只讓為首者一人進入。

  為首者指了身邊一人,對前來迎接的楊召青道:「他跟我進去。」

  楊召青對守衛揮了揮手,攔下了其他人,放了那人跟為首之人進去。

  楊召青一直將兩人領到了一座可觀四方景緻的閣樓上。

  閣樓上,已經準備好了一桌酒菜,苗毅負手憑欄而立背對,身姿挺拔。

  上了閣樓的人並未走到外人可見的閣樓邊緣,站在了閣樓中間,撕下了臉上的偽裝,掀開了斗篷解下,順手扔給了身邊的隨從接著,出聲道:「大都督好雅興,怎麼想到約曹某來喝酒?」

  不是別人,正是信義閣東家曹滿。而他身邊的人也撕下了偽裝,也是苗毅的熟人,曹鳳池!

  苗毅方轉身看來,笑著拱手走來,「不想太惹人注意,未曾遠迎,還請曹東家見諒。」

  曹滿笑笑不語,不經招呼走到一旁的桌前自己坐下了,一身男裝打扮的曹鳳池站在了一旁,目光閃爍地盯著苗毅。

  苗毅朝曹鳳池點頭示意了一下,坐在了對面,正欲伸手親自執壺斟酒,誰知曹鳳池卻搶先一步搶了酒壺到手。

  曹滿淡然道:「區區小事怎敢有勞大都督,還是讓丫頭來做吧。」

  苗毅微微一笑也不計較,看著曹鳳池道:「看來東家是在把鳳池姑娘當信義閣的接班人來培養啊!」

  知情的人從這一句話中便可聽出許多信息,按理說執掌信義閣的人只能是夏侯家的家主任命,哪是曹滿能指定的,若真如此的話,夏侯家家主對信義閣的掌控力度可想而知了。

  對曹滿來說,這種話聽聽就好,沒必要往心裡去,倒是對眼前這位心存感慨,想當年自己一句就能讓其在鬼市無立足之地,如今倒好,人家讓自己來喝酒,自己也不好拒絶。

  然而形勢比人強,整個幽冥之地都在苗毅的大軍掌控之下,自從知道夏侯令有可能對自己下手後,他也不敢將鬼市輕易挪地方,大的安全環境還需苗毅來提供,也就是說他如今身處在苗毅大軍的包圍之下,有些面子不敢不給,何況苗毅也挺給他面子的,沒有仗勢欺人強奪信義閣對鬼市的控制權,鬼市依然是他曹滿說的算。

  當然,他曹滿也有所倚仗,苗毅敢動他的話,苗毅在黑市的那些產業全部要遭殃。

  所以,兩人是互為倚仗互為合作的局面。正因為都有讓對方忌憚的實力,雙方的合作才能長久。

  「喝酒!」曹滿舉杯相邀,苗毅舉杯與其對碰了一下,雙雙飲盡,曹鳳池在旁繼續斟酒。

  「酒不錯,天宮的貢品。」曹滿淡淡一句。

  苗毅笑道:「蒙天后娘娘看的起,略有賞賜。」

  曹滿神情寡淡道:「只是天后娘娘如今的心裡估計卻是不太痛快,怕是已經意識到了大都督在擁兵自重,意識到了自己被大都督給利用了。」

  苗毅淡然道:「言過其實了,對於天后娘娘,幽冥總督府一向恭敬有加,對天后娘娘的孝敬幽冥總督府沒有少過,天后娘娘想辦的事只要不是太過分的幽冥總督府皆盡力滿足娘娘,如果這樣都算利用的話,那天下人怕是羡慕都來不及。」

  曹滿:「換了當年,大都督為娘娘辦差可不存在什麼過分的要求而不領受,當年娘娘一聲令下,大都督可是連天帝的妃子都敢劫持的。當年娘娘一聲令下,不管多過分的事情,還有大都督敢不做的嗎?」

  苗毅平靜一笑,「東家,話可不能亂說,牛某可沒幹過劫持天帝妃子的事。」

  曹滿:「天后娘娘如今想見大都督一面怕是不容易啊,想當年可是召之即來!」

  苗毅:「公務繁忙罷了,娘娘一直很體諒在下。」

  曹滿:「哦!如果娘娘欲解除大都督的兵權,下令將大都督調離幽冥之地,讓大都督得以從繁忙中解脫出來享福,大都督會奉召嗎?」

  「哎!東家也知道,這幽冥之地的幾千萬精銳都是曾經的喪家之犬,頗有危機意識,人心難定,牛某一直在努力與他們溝通,盡力讓他們保持平和,總算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娘娘有召,牛某自然是遵命,只是怕下面那些人桀驁不馴,會惹出什麼事來,挾持本督造反都是有可能的。」苗毅說著嘆了聲,頗為無奈的樣子。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說白了還不是擁兵自重抗旨不尊!曹滿心中冷笑一聲,「我知道大都督不會像幾位天王一樣擁兵自重,畢竟大都督這邊和幾位天王還是有區別的,幾位天王的境內地盤大,利益眾多,下面人涉及利益之爭,自然是紛爭不斷,實力一直在此消彼長,長久以來都維持著一個平衡,可大都督轄內的幽冥之地就不一樣了,既沒什麼地盤,又沒什麼可爭的利益,於是幽冥總督府人馬的實力沒什麼消耗,一直在穩步增長,假以時日必然是天下精銳中的精銳!」最後一句意味深長。

  苗毅眉頭皺了一下,敢情這世上的明眼人還是挺多的,連曹滿都能看出來,天宮那邊又豈能看不出?看來一場風波遲早是在劫難逃,飛紅母親的事看來要抓緊了。

  「聽東家的意思,娘娘似乎在操著陛下的心…東家的語氣聽著怎麼感覺對牛某有怨意?」苗毅舉杯相邀調侃,他示意對方打住。

  曹滿舉杯回敬,「我是覺得大都督請我來喝酒肯定是要談點事情,總不至於真的僅僅是為喝酒吧?」他也在示意苗毅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苗毅笑道:「看來有好酒與東家分享不能讓東家盡興,也罷,我就講兩個故事給東家助興吧!」

  「哦!兩個?」曹滿露出饒有興趣、洗耳恭聽的神情,倒要看看苗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苗毅放下酒杯,頗為感慨道:「當年我還未加入天庭,尚在經營正氣雜貨舖的時候,一次外出遊歷至混亂之地,遇到一群妖魔鬼怪追殺天行宮的一名弟子,我無意中裹挾其間,被逼與那天行宮弟子逃到了血魔星,不得已在血魔星一番拚命廝殺,誰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撞見了血妖,被血妖收進了血魔大陣之中。這血魔大陣非同小可,我和那天行宮弟子差點丟了性命,僥倖從血魔大陣逃脫時,我順手從血魔大陣的血海中得手了一株血蓮。誰知這種在血海中的血蓮亦非同小可,乃是一株神草,功效可活死人、生白骨,只要魂魄不滅,皆可以此神草重生。後來血妖為了這株神草屢屢糾纏,我才知血妖竟然是群英會的人,搞得我很麻煩,只是再後來血妖突然消失了,不知去了哪,我才得以喘息。」

  曹滿下意識和曹鳳池相視一眼。

  曹鳳池驚訝『神草』之說,不過貌似血妖糾纏牛有德的事她大概聽說過一點,自己的大哥夏侯龍城似乎也摻和過這事,只是不明白苗毅突然說這事是什麼意思,尤其是自我暴露手上有一株神草。

  曹滿卻是聽得眼皮子直跳,因為他知道血妖後來的下落,知道血妖後來去了哪裡,意識到了今天這頓酒非同小可,身子微微前傾,極為關注道:「後來呢?」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20 22:28
第二零零五章 狼子野心

  「後來?」苗毅搖頭,「沒有後來,之後再也見過血妖。」

  曹滿凝神盯著他道:「兩個故事,大都督只講了一個,另一個故事曹某洗耳恭聽。」

  曹鳳池亦神情凝重地盯著苗毅,旁站的楊召青倒是神色平靜。

  苗毅淡然道:「當年我蒙天元夫人碧月的關照,後來嬴家事發,碧月的事情想必東家也是清楚的。」

  曹滿不知他提到碧月身上是什麼意思,違心誇讚道:「大都督重情重義,為報前恩,力保碧月,接到了總督府照拂。」

  苗毅道:「嬴家事敗,天元僥倖跟隨嬴家親軍右都督雄奇逃脫法網,我也不知道天元這些年有沒有和碧月聯繫過,不過就在不久前,天元突然聯繫碧月,要求和碧月見面,因總督府嚴格管控,碧月無法擅自外出,不得已吐露了天元相邀的實情。夫妻人倫乃人之常理,我倒也沒有阻撓,答應了碧月前往,不過天元畢竟是嬴家餘孽,我多少有些忌憚,派了人暗中保護碧月,說是想摸摸天元的底細也不為過。然而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派去的人居然莫名被人精神控制了,只有個別人因為最近戒備的原因封住了聽識和意識及時將事發情況傳了回來,只是事後便再也沒了音訊,碧月也沒了消息。最近我一直在琢磨這事,突然接到碧月傳訊,碧月向我索要一件東西,東家可知碧月要的是什麼?」

  結合前面的故事,曹滿隱隱猜到了是什麼,卻仍問道:「要什麼?」

  苗毅:「她向我討要神草,說是只要我交出神草,抓住他們的人便會把他們放了,並對我許以重利。我裝糊塗,說不知道什麼神草,她卻提及血妖,說是血妖血魔大陣中那株被我拿走的血蓮。有關血蓮的事情,我並未對外透露,碧月是如何得知的,抓住他們的人又是如何得知的,著實令我費解。」

  這兩個故事結合在一起,把曹滿給聽得心驚肉跳,他知道三尾妖狐從封印之地逃脫的事,知道血妖在封印之地被控制的事情,加之神草的功效,抓住碧月等人的真兇已經是呼之欲出。

  不過曹滿依然平靜道:「大都督重情重義,既然人家許以重利,不如就將血蓮交出換回手下。」

  見他還在裝糊塗,苗毅索性拿話刺激道:「東家可知對方許以的重利是什麼?」

  曹滿端酒慢品,淡定道:「願聞其詳。」

  苗毅道:「對方許諾,讓本督成為第二個夏侯拓!」

  「……」曹滿頓時眼皮直跳,知道再裝下去沒意義了,盯著苗毅徐徐道:「不知大都督如何抉擇?」

  苗毅:「既然已經對東家講了這兩個故事,如何抉擇東家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曹滿冷冷道:「你想以此要挾夏侯家?」

  「錯!」苗毅搖頭道:「我若想要挾夏侯家,大可以直接向夏侯令講這個故事!這些年和東家合作愉快,其實我更希望曹東家是夏侯家的家主!」

  這話卻是讓曹鳳池心驚肉跳,這分明是在鼓勵曹滿謀朝篡位。

  曹滿下意識看了曹鳳池一眼,繼而「啪」一聲拍案而起,怒視苗毅,怒斥道:「牛有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別以為你手上握有幾千萬精銳就能為所欲為,你信不信夏侯家輕易能讓你擁有的一切灰飛煙滅?」

  他的確有些火大,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決定夏侯家家主的人選了,連青主也不敢這樣做,這不但是在蔑視夏侯令,同樣也是在蔑視他曹滿。

  苗毅不為所動,他當然信夏侯家有這個能力,不就是暗中掌握了他和六道的關係麼,妖僧南波如今挑明了拿這個威脅他,他不得不開始應對。說白了,從一開始就是在以此為把柄穩住和麻痹夏侯家,為自己爭取發展的時間和機會。

  「東家息怒,我若是活得不耐煩了,東家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嗎?」苗毅樂呵呵伸手示意請坐,同時提醒道:「一樣的道理,我若是以血蓮為餌,夏侯令必來,一旦進了幽冥之地,我若不肯放他離開,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難活著離開!」

  曹滿雙手撐在桌上,上身前傾,冷冷道:「我勸你別不知天高地厚幹出蠢事,我可以明白告訴你,那個後果你承擔不起!」

  苗毅兩手一攤:「我當然不會這樣幹,否則也不會說出來,我若真想幹,肯定不會自己下手,譬如以血蓮為條件,給妖僧南波創造點條件,夏侯令出了什麼事怎能怪到我頭上?」

  曹滿聽的眼皮直跳,這種情況下若夏侯令倒了,妖僧南波的威脅又迫在眉睫,夏侯家的勢力必將迅速集中在他手上。

  「你當夏侯家的人都是傻子嗎?你居心叵測,我第一個不答應!」曹滿面目猙獰一聲,摸出了面具往臉上戴。

  苗毅笑道:「我相信東家也不希望我將血蓮交給妖僧南波!」

  曹滿反向威脅:「青主他們知道了血蓮的事會如何?」

  苗毅不以為然道:「我會說我已經把血蓮交給了夏侯家,交給了曹東家,不知大家是信我的,還是信你的話?總之我不會承認我手上有血蓮,還望東家三思而行!」

  「我再警告你一次,別找死!」曹滿冷冷一聲,伸手拿了曹鳳池遞來的斗篷重新披上,轉身領著曹鳳池大步而去。

  苗毅偏頭示意了一下,楊召青立刻親自去送。

  下樓時,曹滿看了眼站在了樓梯口束手而立的下人,步伐未停,迅速離去。

  出了總督府,曹滿回頭看向大門內,對曹鳳池傳音道:「此獠狼子野心,所圖不小!」

  說罷大手一揮,領著眾人飛天而去,然心中的憂慮難以排遣,相對於牛有德來說,妖僧南波的威脅對夏侯家更大,夏侯家可以說是妖僧南波當世的唯一仇人,夏侯家上下心中暗藏的恐懼他心知肚明!

  從苗毅的話中已經得知,妖僧南波和嬴家餘孽已經合流到了一塊,不難想像妖僧南波為什麼會找到嬴家頭上,而有了嬴家餘孽的相助,妖僧南波對夏侯家的威脅越發巨大。不過至少有了下手的方向,之前根本不知道妖僧南波藏匿何處,根本無處下手,如今確認了嬴家餘孽,憑夏侯家的勢力,一定有辦法將妖僧南波給揪出來!

  他現在必須儘快趕回去,將消息告知夏侯令,動員夏侯家的勢力將妖僧給挖出來。


  閣樓上,苗毅已經離席,站在高處憑欄目送曹滿等人離去。

  回到閣樓的楊召青和守在樓梯口的下人相視一眼,兩人一起走到了苗毅的左右憑欄眺望。

  「大人讓他知道了這麼多,他不會幹出什麼對大人不利的事來吧?」楊召青擔憂一聲。

  另一邊的下人道:「不會,當年逼他選擇和大人合作,就是要讓他騎虎難下,這麼多年夏侯令若是還看不出他曹滿在借大人的勢力抗拒,除非夏侯令是傻子還差不多,就算早年的夏侯令沒想過要除掉他,只怕後來也動了殺心,現在曹滿就算想後悔也晚了!曹滿不敢離開幽冥之地,確切地說是不敢離開大人的庇護,所以他不敢讓大人垮掉。必要的情況下,大人可以約夏侯令喝酒,讓元公再堅定堅定曹滿的決心!」

  熟知此人聲音的人當能聽出是楊慶的聲音,沒錯,正是楊慶!

  閻修送碧月去煉獄,楊慶立刻聯繫苗毅,說天下有變,當趁勢而出,要求親自來苗毅身邊瞭解局勢!

  苗毅應允之下,閻修順道將楊慶給帶了出來,這段時間一直隱居在總督府內為苗毅謀劃。

  說到元公,苗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是不知曹滿什麼時候能答應做這個夏侯家的家主?」

  楊慶笑道:「快了!說他一點都不心動是假的,他顧慮的無非是夏侯家手上捏著大人的把柄,夏侯家能輕易將大人給掀翻了,不是和大人共謀此事的時候,等他回頭見到大人已經解決了此後患,知道大人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他至少心動七分,再讓元公透露點風聲施壓,他必對夏侯令下毒手!」

  苗毅微微點頭,卻多少有些憂慮道:「此事非同小可,希望一切順利吧!」

  「妖僧南波一出,天下惶恐,大人手上握有先機,正是大人一舉拿下南軍地盤的機會!不過憑我們手上的實力硬拿下南軍地盤不現實,必須先取得夏侯家的相助,只有夏侯家的勢力全力支持大人,才能迅速穩定南軍境內大小勢力,大人麾下五千萬精銳為了自己的前途也會全力支持大人!欲得天下,先取南軍地盤,欲取南軍地盤,先得夏侯家支持,欲得夏侯家支持,先扶曹滿上位!天賜良機,不可錯過!」楊慶目露異彩侃侃而談。

  楊召青嘴唇綳了綳,目中亦閃過興奮神色。

  苗毅苦笑道:「這些年和昊德芳也算相處愉快,配合默契,倒是要對不住他了。」

  楊慶不以為然道:「事已至此,大人何來婦人之仁?目前昊德芳雖為大人屏障,可曹滿的話大人也聽到了,大人的勢力再這樣穩步發展下去,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只怕到時候天庭稍作挑撥,第一個對大人不客氣的就是昊德芳!」



隆中對?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21 00:31
第二零零六章 又有謡言

  苗毅也只能是一聲嘆息,轉身走回到酒桌旁坐下,自己斟了杯酒一飲而盡,拍杯在案,「聞澤等近衛軍出身的人也不知會站在哪一邊。」

  楊召青默然,知道這是動了翦除異己的心思。

  楊慶:「肯定不會站在大人這一邊,原因很簡單,背叛青主的後果他們承擔不起,大人就算能將昊德芳取而代之,青主也依然勢大,除非大人能將青主取而代之,否則他們不可能站在大人這邊。」

  苗毅手指撫摸在酒杯上,「也就是說,關鍵時刻他們肯定會壞事。」

  楊慶:「還不到動他們的時候,現在動他們無異於打草驚蛇,不宜和青主發生衝突,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扶曹滿上位,逼曹滿就範!」

  苗毅微微點頭……

  「什麼?寇凌虛是六道的人?」

  「聽說不單單是寇凌虛,還有牛有德,都是六道餘孽,據說天元的老婆碧月其實是無量道大將海淵客的老婆。」

  「哇,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外面就是這樣傳的。」

  天街一家酒樓,幾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類似的議論雲波詭譎,悄然在天下擴散。

  寇天王府,拱橋上寇凌虛撒出一把料,拱橋下的妖鯉一陣翻騰,攪得水花四濺。

  寇錚在旁束手陪著,聽候吩咐。

  唐鶴年從竹林中快步而來,走上拱橋溫聲道:「王爺,外面突然傳出一些不利於王爺的消息。」

  「哦!」寇凌虛不以為意,撒出一把料,問:「又有什麼風言風語?」

  唐鶴年:「外面有風聲說,王爺其實是六道的人。」

  「……」寇凌虛愣住,欲要往盆裡抓料的手頓住,回頭看來有些驚奇道:「說本王是六道餘孽?」

  寇錚好笑道:「這種謡言也有人信嗎?」

  唐鶴年的神情卻不那麼輕鬆,「看似謡言,卻說得有鼻子有眼,不但說王爺是六道的人,還說牛有德其實也是六道的人,說牛有德當初由文藍少爺引薦加入天庭就是王爺暗中安排的,牛有德能走到今天都是王爺一手策劃的,是整個六道支持的結果。還說天元的夫人碧月在參加煉獄考核的時候被海淵客看中了,碧月再嫁給海淵客,還給海淵客生了個女兒,名叫海平心,曾在牛有德麾下聽用。」

  「……」寇凌虛明顯有些無語,嗤笑一聲,「滑天下之大稽,查一下,看是什麼人傳這麼荒謬的謡言。」

  唐鶴年道:「已經讓人去查了,不過據老奴所知,牛有德身邊的確曾有個叫海平心的丫頭,後來據說是戰死了。」

  寇凌虛問:「那個什麼碧月很漂亮嗎?」

  唐鶴年:「據說尚可。」

  寇凌虛哭笑不得道:「姓海的就是海淵客的女兒?海淵客難道沒見過女人嗎?娶天元的老婆當老婆,你信嗎?」


  天宮,星辰殿。

  青主端坐在案後,問道:「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這些謡言你們怎麼看?」

  下站的司馬問天等人相視一眼,武曲道:「臣覺得不太可能,海淵客全家上下幾乎被寇凌虛滅族,說寇凌虛是六道的人,未免有些荒謬。」

  青主道:「據說牛有德身邊的確曾有個叫海平心的女人,司馬、高冠,你們查過這女人的底細嗎?」

  司馬問天愕然道:「陛下,你不會真的認為海淵客會娶天元的老婆吧?碧月的姿色一般,參加個考核就能被海淵客看上,還娶為老婆,若真如此的話,那海淵客未免也太饑不擇食了吧?」

  高冠道:「無風不起浪,這牛有德崛起的速度的確太快了點。」

  司馬問天看向他,「牛有德崛起的速度是快,可一步步是怎麼崛起的,其中的因緣際會還有他的能耐和手段大家都一步步看在眼裡的,都是攤開了大家能看到的,哪裡有一點能和六道扯上關係的地方?唯一有關係的也就是他參加過煉獄考核而已,姓海的就能和海淵客扯上關係?若這也能牽強附會,未免也太離譜了一點。」

  他不是幫牛有德說話,而是幫他自己說話,監察天庭百官的事物就是由他負責的,出了什麼婁子就是他的責任。若真有什麼可疑之處,他也無話可說,可隨便一些不靠譜的謡言就否定他監察左部的辛勞,他不能接受。

  破軍也略帶厭惡地看了高冠一眼。

  就在這時,站在青主身邊收了手中星鈴的上官青又對青主微微欠身道:「陛下,又有了一些新的謡言,和夏侯家扯上了關係。」

  青主皺眉道:「說!」

  上官青看了眾人一眼道:「有謡言說,夏侯家其實一直和六道餘孽有聯繫,雙方之間的聯繫一直就未斷過,六道餘孽在煉獄外部的勢力其實一直在夏侯家的遮掩下存在,說夏侯家隨時做好了重新啟用六道餘孽的準備,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此話一出,星辰殿內陷入了沉默,前面說寇凌虛和牛有德大家也許不信,可若說夏侯家這樣做,大家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這是夏侯家慣用的手段,幫妖僧南波滅了三仙,卻又暗中扶持三仙的弟子。

  青主忽冷笑幾聲,「這謡言有點意思,不知是什麼人在散播謡言?」

  司馬問天拱手道:「陛下,似乎有人想藉由夏侯家謡言的可信度來坐實寇凌虛和牛有德那邊,謡言指向夏侯家不是目的,真正針對的應該還是寇凌虛和牛有德。」

  青主眯眼道:「那幾個老傢伙之間應該不會造這謡,也不像是那幾個老傢伙的風格。」

  高冠淡淡提了句:「會不會是妖僧南波?」

  大殿內又是一陣靜默,破軍捋鬚道:「妖僧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倒是司馬問天突然摸出星鈴來不知和哪裡聯繫了一陣,又拱手稟報導:「陛下,左部發現夏侯家的勢力似乎有動作,有條線索指向夏侯家好像在追查嬴家餘孽,動作好像還不小,天翁府邸那邊人進人出很頻繁,鬼市那邊有兩家商舖突然被信義閣給突襲了。」

  青主遲疑道:「夏侯家就在追查嬴家餘孽?夏侯家怎麼突然對嬴家餘孽如此上心了?趕盡殺絶嗎?這可不像是夏侯家的風格。」

  高冠又冷冷來了句:「會不會和妖僧南波有關?」

  此話一出,眾人皆神情一肅,都發現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如今天下形勢早已不是妖僧的時代,單打獨鬥成不了氣候,妖僧很有可能和嬴家餘孽一拍即合,而夏侯家最怕的就是妖僧,這樣一來倒是找到了夏侯家對嬴家餘孽動手的最合理解釋。


  廣天王府,勾越進入書房內,走到案旁,對查看玉牒的光臨輕聲道:「王爺,謡言扯到您身上了。」

  廣令公抬頭,呵呵一笑,「哦,怎麼說我的?」

  勾越:「說王爺和六道一直有勾結,輪到西軍輪值鎮守煉獄出入口時,王爺會暗中放六道餘孽偷偷進出煉獄,說六道餘孽在天庭境內的藏身地點王爺都知道,大概就這麼個意思。」

  「放屁!」廣令公爆了句粗口,隨後自己都忍不住樂了,旋即又遲疑道:「這散播謡言的人究竟想幹什麼?另外有沒有查到究竟是什麼人散播的謡言?」

  勾越道:「有意散播謡言的人似乎蓄謀已久,很難找到源頭。」

  幽冥總督府內,苗毅和楊慶正在閣樓上議事,楊召青來到見過禮後,稟報導:「大人,消息已經傳開了。」

  苗毅悠然起身,走到窗前,似乎舒了口氣。

  楊召青卻好奇地問楊慶,「既然準備了散播昊德芳和騰、成二人的謡言,為何引而不發?」

  楊慶擺手:「力不可一次用盡,當留餘力以備,現在若全部覆蓋,會讓人感覺有欲蓋彌彰的嫌疑,目前這樣就足以混淆視聽,希望拿著大人把柄的人能知難而退,別做那無用之功,若對方非要揭穿不可的話,咱們再把放昊德芳等人的謡言放出去湊湊熱鬧也不遲。」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21 19:07
第二零零七章 失控

  楊召青默然,道理他一聽就懂,可眉宇間閃過的憂慮卻是難以掩飾,因為妖僧南波見過閻修出手,雖然沒見到閻修的真面目,但陰魂通陽訣乃妖僧所創,妖僧不可能認不出來,如此實打實的證據擺著,只要天庭針對一查,就是麻煩。

  看著窗外的苗毅雖背對著,卻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徐徐道:「現在的關鍵是混淆視聽,不讓天庭集中各方勢力針對我們,不讓把柄成為眼前的危機,妖僧重出,目前的局勢下,謡言只是為我們爭取時間,只要在事發前將昊德芳取而代之,再取得夏侯家的支持,謡言就是謡言,無法成為事實真相!」

  楊召青恍然大悟,目前最關鍵的是什麼?是扶曹滿上位,逼曹滿就範,也就是說目前的謡言其實針對的是曹滿,妖僧南波那邊得留有餘地穩住他。

  楊慶沉吟道:「希望夏侯家能翦除妖僧的羽翼,壓住妖僧南波讓他成不了氣候!」


  藍島星,碧海崖壁的雕樓洞口,妖僧南波迎風佇立,左兒在旁彙報著外界的情況。

  類似的場景讓左兒自己都有些恍惚,當年在嬴九光跟前就是如此,如今依舊,卻換了個主子。

  而有了嬴家勢力的相助,妖僧南波也輕鬆了許多,一個人跑來跑去耗時耗力效率還低,嬴家現成的消息渠道幫了他的大忙。

  「破壞很大嗎?」妖僧南波淡淡問了聲。

  左兒心有餘悸道:「夏侯家的勢力果然很恐怖,我還以為嬴家潛藏的勢力很隱秘,沒想到夏侯家對一些隱秘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動而已,這一動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很大,這麼短的時間內,咱們手上近半的秘密渠道已被摧毀,幸好我及時收縮,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如今咱們的秘密財路遭受巨大損失,將來人員的補給要縮減,容易造成人心不穩。更大的問題是,不知道夏侯家後面還有什麼動作,看這態勢,夏侯家是想將嬴家現有的勢力全部給摧毀!」

  妖僧南波平靜道:「夏侯家會不會順藤摸瓜摸到這裡來?」

  左兒:「這倒不至於,這裡是我當年親手布置的地方,是給嬴天王留的一條退路之一,除了我和嬴天王沒人知道,應該查不到這裡來。」

  妖僧南波放心不少,「看來夏侯家已經知道了我們在合作,這是衝我來的。」

  左兒看了下他的臉色,遲疑道:「應該是這樣,會不會是牛有德洩露的?」

  「夏侯家膽子不小,夏侯拓死了,我不急著找他們算賬,他們倒是急著找我麻煩,很好,都給我等著!」妖僧南波冷笑一聲,又淡然道:「是不是他洩露的不重要,就算知道是他洩露的又如何,那傢伙手握重兵,咱們也沒證據跟他理論,目前還奈何不了他。非必要,還不是和他撕破臉的時候,現在恢復我的實力才是重中之重,你們遭受的損失暫且認了,等我恢復了實力,自然幫你們連本帶利討回來!外面的那些謡言十有八九就是他放出來的,夠可以的,這樣的辦法都能想出來,簡單有效!」

  嘴上說得輕鬆,肚子裡也是憋了股火,以前再怎麼威風畢竟是以前,如今實力不如人,只能是忍著。

  誰都有實力不如人的時候,就算是苗毅,忍辱負重的事也不是沒經歷過。

  左兒嘆道:「的確,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六道的人,能被六道推到明處來果然是不簡單,這些年翻雲覆雨的手段愣是看不出和六道有任何關係。憑他如今的勢力,又有昊德芳做屏障,沒有證據坐實的話,各種混淆視聽的謡言亂傳,只怕天庭也不敢輕易查他,否則就是逼他造反!」

  妖僧南波忽冷笑一聲,證據?他現在倒是有些奇怪,牛有德是真不知道他看出了閻修使用的是陰魂通陽訣,還是假裝不知道?他雖沒見到出手之人的真面目,但回到這邊一打聽牛有德身邊人,聞及閻修的異常長相,立馬就鎖定了閻修這個目標。

  按道理牛有德不可能不清楚,還造這謡是什麼意思,有意義嗎?

  他手上不是沒有底牌對付牛有德,封印之地的事,閻修的陰魂通陽訣,這都是捏在他手上的把柄。

  想了想,決定試探一下牛有德那邊的態度,他摸出了星鈴聯繫張平。

  閣樓上,苗毅等人正在談話。

  閻修來到,徑直走到苗毅身邊稟報道:「妖僧那邊要和大人談談。」

  苗毅嗤笑一聲,點了點頭。

  閻修將張平扔了出來。

  張平掃了幾人一眼,摸出星鈴後,朝苗毅拱手道:「大都督,貴人問你,外面謡言是不是你放的?」

  苗毅斜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張平立馬搖動星鈴轉告妖僧南波那邊,得了回覆,又道:「大都督把事情辦到了這個地步,還如何讓貴人幫你辦那兩件事?事後你反悔怎麼辦?」

  苗毅冷冷道:「我已經說過,我不接受要挾,只接受交易,他把事情辦好了,東西我自然會給他,有些事情他心知肚明,何必裝糊塗!」

  張平轉告之後,警告道:「貴人還是那句話,希望大都督言而有信,否則後果自負!」

  苗毅一偏頭,閻修又將張平給收了。

  閻修轉身到苗毅身後時,發現楊慶正看著他,兩人對了一眼,又各自將目光挪開。

  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楊慶不是傻子,大概推測出了為何當初會派閻修去查諸葛清的事,只不過大家都不會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


  天翁府邸,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徘徊到擎天大樹下。

  「家中防禦要多檢查。」走到樹下的夏侯令手撫粗糙樹幹,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多少次提醒此事。

  衛樞恭敬道:「一直在定期檢查,不會給妖僧可趁之機。」

  夏侯令:「有沒有查到散播謡言的人?」

  衛樞:「蓄謀已久,難查。這謡言來得蹊蹺。」

  夏侯令眯眼道:「謡言若真是這般沒頭沒腦,又沒個結果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誰得利,誰就是興風作浪者!」

  衛樞遲疑道:「老爺懷疑牛有德?」別人不清楚,這邊卻知道牛有德是六道的人,別人搞不清誰能得利,這邊卻是知道牛有德突破了夏侯家的控制。隨後點頭,「倒是有這可能,只是牛有德怎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散佈這個消息?難道他已經知道我們知道了他的底細?」

  夏侯令冷笑道:「老三都快和他穿一條褲子了,洩密不是不可能。」

  衛樞驚疑不定道:「這不至於吧,牛有德如今的勢力這麼大,這個把柄等於幫我們控制住了這股大勢力,三爺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自毀夏侯家的根基吧。」

  夏侯令負手繞著大樹轉圈,「希望不是,我只是猜測。牛有德如今的勢力怕已經不是六道能控制的,也有可能是放出謡言來欲和六道切斷關係自立,總之不管怎麼樣,這些個謡言一出,都幫牛有德掃清了隱憂,牛有德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控制!」搖了搖頭,「這事先放一放,回頭再算這賬,先解決妖僧南波的事,嬴家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衛樞:「從摸出的情況來看,自從妖僧南波脫困後,嬴家餘孽的確活躍了很多,目前還不能確認是否和妖僧南波有關,還在挖!老爺放心,整個夏侯家的勢力團結一心動了起來,有了下手的方向,除非嬴家餘孽徹底斷絶和外界的聯繫,否則遲早將妖僧給挖出來,他跑不掉!」

  夏侯令:「我現在倒是懷疑老三是怎麼知道妖僧和嬴家餘孽勾結到了一起,老三有事在瞞著我們!」

  衛樞:「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妖僧坐大對三爺也是個威脅,三爺在這事上不可能亂來,何況現在想想,妖僧孑然一身在當今是成不了氣候的,必須要尋找可勾搭的勢力,嬴家勢力是不二之選,雙方有共同的利益,三爺提供的追查方向應該不會有錯,何況妖僧脫困後,嬴家餘孽的確活躍了不少,這都是可疑之處。」

  「不怕外患,就怕內憂啊!」夏侯令仰天嘆了聲,目中閃過殺機。

  衛樞沉默,雖然家主沒說,可他早已經強烈感覺到家主對三爺動了殺機,家主費盡心思扳倒了嬴九光,卻沒有得到希望中的威望統令夏侯家上下勢力,已經讓家主對那些兄弟起了憎恨之心,尤其是擺在明處的三爺更是陽奉陰違以致於讓牛有德在幽冥之地坐大了,而牛有德投桃報李不奪鬼市的控制權,雙方明顯勾結到了一塊,家主應該早就想下殺手,然而想靠暗殺手段滲透進三爺經營多年的信義閣未免有點不現實,以武力進攻的話幽冥大軍立刻會出手,家主難以找到下手的機會,才不得不一直忍著。


  鬼市,信義閣,曹滿孤寂的身影沉浸在黑暗中,看著窗外的燈火闌珊,目光茫然。

  「東家!」七絶敲門的聲音傳來。

  曹滿回過神來,目光瞬間恢復深邃,「進來!」

  七絶和曹鳳池一同進入,關上了門,對窗口背對的曹滿行禮。

  曹滿轉身走回案後坐下了,目光審視二人良久,徐徐道:「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謡言想必你們都聽說了,你們怎麼看?」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22 00:31
第二零零八章 你已暴露

  兩人相視一眼,七絶輕聲道:「東家,這謡言一出來,咱們留待控制牛有德的那些把柄就破功了。」

  曹鳳池沉默不語,曹滿盯著她。

  屋內靜默了一陣,曹滿突然出聲道:「鳳池,我待你如何?」

  曹鳳池恭敬道:「待鳳池如親生孫女。」

  曹滿:「我的確是把你當親生孫女來看的,我躲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一生無子無女,這信義閣遲早是要你來當家的,所以我才一直把你帶在身邊,你明白嗎?」

  曹鳳池內心欣喜,表面卻忙惶恐謙虛道:「三爺爺,孫女能力有限,還請三爺爺另擇賢能。」

  曹滿抬手打住,問:「你覺得家主待我如何?」

  曹鳳池略猶豫,緩緩搖頭道:「鳳池不知該如何評價。」

  曹滿嘆道:「嘴上說不知,那就說明你心裡是清楚的,我若不是和牛有德互為倚仗,只怕早已死於非命,可這樣的日子又能持續多久?家主遲早還是要對我下手,這件事外人也許不知道,可咱們內部人心知肚明!」

  說到這,曹滿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了起來,站起來回走動道:「為了夏侯家族,我躲在黑暗中這麼多年,為了家族,我誠誠懇懇,兢兢業業,一片忠心,為了夏侯家族我付出了一生,可夏侯令卻容不下我,為一己私慾不顧手足之情欲對我下毒手!只怕他要除的還不僅僅是我,只因我站在明處,其他兄弟若出事剩下的必然與我抱團,令他頗為忌憚,所以他才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曹鳳池和七絶聽得心驚肉跳,頭回聽到他公然表示對家主的不滿。

  曹鳳池若是沒記錯的話,之前一同前往幽冥總督府時,三爺爺為了維護家主還差點跟牛有德翻臉了。

  咚!曹滿突然一拳捶在了桌上,憤恨道:「若我束手就擒一死能換來他對其他手足兄弟手下留情,那我死得其所,一死又何妨?可他未必會讓我如願!我若不死,他還有所忌憚,不敢對其他兄弟動手,我若一死,其他兄弟必無活路!夏侯家族不怕外患,就怕內亂,夏侯令鐵了心非要這樣幹,夏侯家族遲早要毀在他手裡,你們說我該如何?」

  這種事情問他們兩個的意見,讓他們兩個如何回答?

  曹鳳池和七絶趕緊拱手道:「願誓死追隨東家!」

  他們只能這樣說,眼見曹滿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知道若不這樣表態的話,只怕別想活著離開信義閣……


  青山高,明月照,一葉孤舟隨江飄。

  元公盤膝坐在船頭,聽山間猿啼虎嘯,仰望夜空皎潔明月,看似逍遙,心中卻極為不平靜,手中攥著一隻星鈴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出過聲。

  幽冥總督府數次傳訊聯繫他,但他卻不敢回應,只因他之前突然接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傳訊,父親夏侯拓的傳訊!

  手中這隻專門用來和父親聯繫的星鈴自從父親死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留在身上只是一個紀念,一個懷念!

  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這隻星鈴會再次傳訊給自己。

  當這隻星鈴再次醒來時,他簡直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在做夢,拿著星鈴的手都在顫抖。

  可事實證明他不是做夢,真的是父親的傳訊,之後他才醒悟,原來父親沒死,父親只是從明處轉入了暗處,一直在冷眼旁觀夏侯家所發生的一切,父親的仙逝只是障眼法,假死!

  夏侯拓並沒有回答他太多什麼,只跟他說了一句話:你已暴露,牛有德已知道你的底細,立刻啟動夏侯家第四代接你的班,立刻消失,族老會會聯繫你。

  夏侯家族興起於他的爺爺夏侯長安,遂以他爺爺夏侯長安為第一代,夏侯拓為第二代,他則是第三代,啟動第四代接他的班意味著他要正式放手在夏侯家族的權力。

  至於族老會,也是夏侯拓一手創立,是夏侯家族最神秘的存在,並非夏侯家族任何人都能進入,只有在夏侯家族正式掌握過一方大權的人暴露後或隱退後才能進入,也只有在夏侯家族正式掌握過大權的人才知道族老會的存在,但是並不知道在哪,連老爺子的心腹衛樞也不知道。他接掌這一方大權時,父親夏侯拓才正式告訴了他族老會的存在。

  歸入族老會後,和外界所有聯繫的星鈴全部要上交,從此放棄一切權力,放棄一切對外界的奢戀,去享清福。

  但只有像他這樣掌握過夏侯家族一方大權的人心裡才清楚族老會的巨大影響力,據他自己猜測,族老會應該是夏侯家族最後的底牌,歷屆掌權者雖然放棄了權力,可並不代表影響力徹底消失了,任誰經營手上勢力那麼多年明裡暗裡都會有些自己人,一旦得到族老會的同意重新拿起對外聯繫的星鈴,影響力就會產生作用。

  夏侯家家主身邊的神秘護衛就是來自族老會,外界根本查不出任何來歷,家主護衛也不和外界接觸,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護家主,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關心,這是他們唯一的職責。

  元公甚至懷疑老爺子有沒有把族老會的權力交給夏侯令,否則何至於這麼多年都拿他們這些兄弟一點辦法都沒有?如今老爺子突然傳訊而來,越發印證了他的猜測。

  若是夏侯令莫名其妙來一句你暴露了,就想讓他交權,連句解釋都沒有,他未必會聽,可老爺子突然死而復生對他下令了,他不敢不從,只能是從今開始黯然歸隱!

  念及此,迎著清風明月盤膝而坐的元公突然面露苦笑,只怕若不是自己要歸隱,老爺子未必會讓自己知道他還活著!

  「還沒聯繫上嗎?」

  幽冥總督府內,苗毅盯著徐堂然冷冷問道。

  見苗毅臉色不對,徐堂然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心裡在咒元公祖宗十八代,一臉尷尬道:「不知去了哪,至今沒有反應,屬下會繼續聯繫,一直到聯繫上為止!」

  一旁的楊召青亦眉頭深皺,他也聯繫了,也聯繫不上元公。

  苗毅大手一揮,喝道:「光聯繫沒用,去查!」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查!」徐堂然點頭哈腰,趕緊轉身離去,出了廳堂後,抬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發現大人如今不經意間展露出的氣勢越發給人壓力。

  不用面對那股威壓,總算鬆了口氣,心裡卻又在罵元公死哪去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後堂,楊慶慢慢走了出來,來到苗毅身邊,目光凝重道:「怎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消失了?」

  苗毅臉色的確不好看,正要借元公的口對曹滿施加壓力,逼曹滿就範,元公卻突然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了,有點被鬧了個措手不及。

  楊召青道:「按理說他應該不知道身份暴露了,會不會是出事了?」

  楊慶慢慢搖頭道:「元公在夏侯家的地位不一般,應有的保障措施不會差,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輕易出事的可能性不大,若真是出事了反倒讓人放心,怕就怕…早不消失,晚不消失,怎會偏偏在這個時候消失?」他目中狐疑之色閃爍不定。

  就在這時,苗毅突然摸出星鈴,不知和哪聯繫了一陣,放下星鈴後緘默不語。

  楊慶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大人,怎麼了?」

  「曹滿聯繫我,就給了一句話。」

  「什麼話?」

  「夏侯令發生任何事情他都不知情!」

  楊召青聞聽鬆了口氣,「看來曹滿終於下定決心要坐那個位置了,他是不想擔任何責任,想借大人的手,如此一來,不需要再施壓,元公在不在問題都不大了。」

  苗毅嘴角抽了一下,冷冷道:「元公突然消失了,曹滿又答應了,這事湊在一起,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

  楊慶不吭聲,眉頭深皺不解。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22 22:18
第二零零九章 機不可失

  元公的突然消失,令這邊陷入了驚疑不定。

  廳內寂靜無聲,都在琢磨,良久之後苗毅盯著楊慶,見楊慶不吭聲,主動問道:「停,還是繼續?」

  這個時候還是想聽聽楊慶的意見。

  楊慶明顯也猶豫了,沉吟再三,徐徐道:「可以略做排除,元公的消失無非就兩個可能,最好的結果是碰巧出事了,最壞的結果則是元公刻意消失了,好的結果不會影響大人的計劃,可以不用理會,那就從壞的結果來做打算。元公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刻意消失?對我們的計劃來說,無非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他的消失和我們的計劃無關,二就是和我們的計劃有關。如果是和我們的計劃無關,那同樣可以不用理會,若和我們的計劃有關,那就只能得出一個結果,我們的企圖讓元公知情了,元公知道自己暴露了。而元公知情也無非是兩個可能,一是元公自己發現了,二是有人發現了通知元公消失。」

  楊召青問道:「會不會是曹滿洩密了?」

  楊慶遲疑道:「夏侯家的暗中佈置明顯是經過夏侯拓精心設計的,既保持各自的獨立性,又有一定的制衡作用,若人人都互知大家的身份只怕早就被歷代霸主給順藤摸瓜連根拔除了,以此推斷,曹滿只怕未必知道元公消失了,夏侯家目前知道家族暗中勢力首腦身份的怕也只有夏侯令那個家主那邊,曹滿頂多知道大人身邊有夏侯家的人,這和他之前不敢一口答應大人有一定的關係。退一步講,就算曹滿知道元公的身份,若真是曹滿洩密,既洩密又讓大人動手,如此明顯的打草驚蛇當大人是傻子嗎?因此曹滿洩密的可能性不大。」

  楊召青狐疑道:「照這樣說,就只剩下了兩個可能,元公自己發現了,或夏侯令發現了再通知他的?」

  楊慶皺眉緩緩搖頭,「不好說,沒什麼線索給我們,各種可能性都有!」

  楊召青:「會不會是有第三方勢力插手了?」

  楊慶果斷道:「這個可能性不大,夏侯家暗持大人把柄欲在關鍵時刻操控的事情,乃是夏侯家的絶密,只怕夏侯家核心內部知道的人也不多,如此絶密夏侯家不可能告訴外人,在不知道這個前提的情況下,外人不可能看穿大人的企圖,能看破的也只有夏侯家內部知情的人…我現在倒是擔心夏侯家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插手了這事。」

  苗毅目露精光,立問道:「怎講?」

  楊慶:「第一,假如是夏侯令知情了通知元公消失,也就等於讓大人知道計劃破局了,讓大人不敢再動他,如此一來也就不存在夏侯令在設計陷害大人,同樣也不存在陷曹滿於不義,夏侯令當知道曹滿在這事上不會落下任何把柄,曹滿不可能鬧得天下人盡皆知讓整個夏侯家都知道是他殺了家主,那家主的位置曹滿也坐不穩,夏侯令知道曹滿肯定是借大人的手行事。第二,曹滿沒洩露,仍要動手,不知道元公消失了。大人不覺得兩者之間的邏輯上有矛盾嗎?」

  「是有些矛盾。」苗毅有點茫然地抓了抓額頭,最終坦白道:「不過我也快被你繞糊塗了,能不能簡單點?」

  楊召青抿嘴莞爾。

  「……」楊慶也啞了啞,旋即回歸正題道:「大人不妨先拋開眼前的重重疑雲再去看夏侯令和曹滿,元公消失了和沒消失有區別嗎?夏侯令那邊除了我們的一些猜測似乎沒什麼動靜,曹滿依然要下殺手。元公在夏侯家也算是掌握著很大的勢力,他的消失居然沒讓雙方產生任何異常,似乎一切都保持著原樣,這有點不正常,更像是元公的消失把二人都給瞞過了!」

  苗毅挑眉,「你是說夏侯令也不知道元公消失了?」

  楊慶:「若這是事實的話!在外人不知情,只有夏侯家知情的情況下,元公的消失無非兩種情況,元公自己主動消失了,夏侯家另有人讓元公消失了。」

  苗毅:「這和你懷疑的其他人插手有什麼關係?」

  楊慶:「大人不要嫌屬下繞來繞去覺得麻煩,咱們是在抽絲剝繭去分析…元公若知情,自己主動消失是什麼意思?除非是不想捲入兄弟間的手足相殘,兩不相幫,故以這種方式來破大人的局,讓大人罷手,所以他不可能是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那個。」

  苗毅和楊召青皆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覺得有理,元公若想漁翁得利大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放任夏侯令和曹滿自相殘殺,現在這麼一消失,無異於破局。

  楊慶繼續道:「若真是夏侯家另有人讓元公消失,那這事就值得思量了,哪怕是夏侯令和曹滿也未必能讓元公乖乖聽話,夏侯家現在誰還有這麼大的威懾力?若說元公的消失是遇害了,可能性真不大,元公有幽冥人馬為部從明著保護,暗中還有自己夏侯家的人馬保護,不太可能悄無聲息遇害,被人勸退的可能性很大!」

  旁聽兩人神情凝重起來,若真如此的話,那就是有人把夏侯令和曹滿當棋子,連元公也不得不聽令。

  楊召青道:「夏侯家現在應該沒有這樣的人,說不定真的如你所說,元公真的是不願看到手足相殘。」

  楊慶:「問題的關鍵是,大人是六道的人在夏侯家極為機密,元公也不見得知情,在不知這個前提的狀況下,元公怎麼能識破大人的企圖?」

  苗毅:「所以你還是傾向於有夏侯家未知的勢力插手了?」

  楊慶點頭,表示承認。

  楊召青:「夏侯家誰還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楊慶:「若非說有一個的話,那麼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夏侯家的管家,衛樞!」

  旁聽二人眉頭同時一皺,這人跟隨夏侯拓太久了,讓人摸不清深淺,無論資歷還是威望都不一般,想想還真有可能。

  楊召青:「你的推測都要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那就是夏侯令真的不知道元公消失了!」

  楊慶:「可以試一下,若咱們按計劃行事,夏侯令不敢來,那就說明他的確是知情了,若是依舊前來,則說明他的確不知情被人當做了棋子,真的另有人在插手。」

  苗毅摸著下巴沉吟道:「你的意思是繼續冒險按計劃行事?」

  楊慶:「大人對曹滿拋出神草試探,如今看來曹滿不出我們所料,果然沒把神草的事情說出去,否則夏侯家必然要找大人。大人手上有妖僧南波想要的東西,夏侯家怎麼可能讓這東西落到妖僧手上,就算事情搞砸了也有轉圜的餘地,而大人這次的機會若是錯過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這意思顯然是在說,其實也沒多大的風險。

  楊召青:「費這麼大勁扶曹滿,不如嘗試直接和夏侯令合作。」

  苗毅搖頭:「夏侯令被我們設計,這麼多年都無法一統夏侯家的勢力,對夏侯家的各方諸侯來說,只怕早就沒了威信可言,想靠夏侯令得到夏侯家的全力支持有點危險,而我們這次的計劃必須要得到夏侯家的全力支持才有可能成功。目前來說,曹滿是不二人選。」

  負手來回踱步琢磨,忽停下回頭,盯著楊慶,目露果決,「那就試試吧!詳細計劃你再推擬一下。」

  楊慶拱手道:「是!」


  素淨桌案,泥爐煨火煮茶,夏侯令端坐,沖茶泡水的動作優雅。

  衛樞從屋外走來到旁,恭敬道:「老爺,有何吩咐?」

  夏侯令伸手示意對面坐。

  衛樞提了提長衫下襬,跪坐在了對面,看著夏侯令優雅斟茶。

  兩杯茶水,對面給一杯,自己一杯慢品了一口,夏侯令方雲淡風輕道:「牛有德剛才聯繫了我。」

  正喝著茶的衛樞一愣,「牛有德何故聯繫老爺?」

  夏侯令:「老三果然瞞了我些事情,這次牛有德說起我才知道,牛有德已經和妖僧南波那邊交過手,老三也是通過牛有德才知道妖僧南波和嬴家餘孽捲在了一起!」

  衛樞奇怪道:「妖僧脫困沒見其他地方有動靜,怎麼會先和牛有德交上了手?」

  夏侯令反問:「你是不是覺得奇怪?」

  「的確覺得奇怪。」

  「不是牛有德想和他交手,而是妖僧南波找上了他。」

  「妖僧為何會找上他?」

  「妖僧那邊找他索要一件東西,當年牛有德曾經和血妖交過手,被困血妖的血魔大陣,陣破時,牛有德順手牽走了一株血蓮花,若不是妖僧提及,牛有德自己都差點忘了這事,所以牛有德很奇怪,妖僧南波怎麼會知道這事?他不知道血妖曾經困在過封印之地,我們卻是清楚的。」

  「血蓮花?」衛樞狐疑嘀咕。

  夏侯令頷首道:「妖僧找他要的就是那株血蓮花,牛有德到現在都莫名其妙搞不清妖僧要這個幹嘛,他認為夏侯家消息靈通,所以向夏侯家打聽,結果老三卻沒告訴我們這事,也沒給牛有德確切回覆,牛有德又找上了我打聽。」說罷一聲冷哼,顯然是對曹滿的隱瞞相當不滿。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23 00:19
第二零一零章 有手藝,沒腦子

  衛樞不好說他們兄弟之間的事,若夏侯拓不在世還罷,他肯定要站在夏侯令這個家主這邊對付曹滿,關鍵夏侯拓沒死,他現在搞得夏侯家手足相殘不合適。

  夏侯令沒讓他對三爺的事發表意見,衛樞自然也就迴避此事,問道:「老爺,妖僧要那血蓮幹什麼?」

  夏侯令搖頭:「牛有德找我打聽這事,我起先也不知道,我只問他手上有沒有妖僧討要的那東西,他說早就被他給用掉了。既然是妖僧想要的東西,我回頭立馬查了一下,結果還真被我查到了,終於明白了妖僧為什麼要那東西。」

  衛樞精神貫注地問:「為什麼?」

  夏侯令看著他徐徐道:「說到血妖衛總管可能瞭解不多,但是有一人想必衛總管有所瞭解,我查到的記錄上那人死的時候衛總管好像在場。」

  衛樞愕然:「誰?」

  夏侯令淡然:「血妖會施展血魔大陣,難道衛總管還聯想不到是誰嗎?」

  衛樞愣了一下,皺眉道:「難道是血魔老祖?從那三尾妖狐的話來說,血妖是血魔老祖的後人不錯,這事和血魔老祖有什麼關係,我當年奉命…」聲音忽猛然一頓,眼睛瞪大了幾分,「難道是傳說中血魔手上的神草?」

  夏侯令平靜道:「我看到的記錄是,血魔對友人炫耀,說是機緣巧合下從星空深處採到了一株神草,說是只要三魂七魄不滅,那株神草就能助人重鑄血肉之軀,三魂七魄融入可讓死人重生,恢復原來模樣。老爺子聞訊後命你追查此事,結果等你趕到時已經晚了,血魔已經落在了天行宮的手上。」

  衛樞思索了一下,點頭道:「沒錯,的確是有此事,我趕到時天行宮的人正要殺血魔,我討了個面子,將血魔要到手審訊了一通,逼問神草的下落。然而血魔說根本沒有什麼神草,若真有什麼神草又豈會對外炫耀,我用盡刑訊手段,他招出的也就是這些,我當時想想也是,他若真有神草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對外炫耀豈不是自尋殺身之禍。沒問出什麼結果我就把血魔還給了天行宮處理,難道…」

  夏侯令頷首:「很明顯,無風不起浪,神草應該真的存在,血魔當時應該是打死也不承認。現在來看,血妖既然是血魔的後人,那血魔的心態也能理解,神草在他後人手上,他說出來也活不了,還有可能連累自己的後人,遂死不承認,那株神草最後才傳到了血妖的手上,然後被牛有德給得手了。」

  衛樞若有所思地慢慢點頭,「血妖應該也不會對外提起這事,牛有德就算得手了不知道得手的是什麼東西也正常,但是血妖人落在了妖僧的手上,憑妖僧的手段她沒辦法不說實話,假的糊弄不了妖僧,而妖僧既然篤定了神草在牛有德的手上,那麼這神草就真的存在,不會有假!」

  夏侯令吐出一口氣道:「現在你應該明白妖僧為什麼要那東西吧,妖僧想要借助神草重鑄肉身,我豈能讓他如願!若真讓他得逞,將是我夏侯家族的浩劫,我夏侯令將成為夏侯家族的千古罪人!」

  衛樞皺眉道:「老爺剛才說牛有德已經將那神草用掉了?」

  夏侯令嗤笑一聲,喝了口茶,爆了句粗口,「用掉個屁!我若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可能被他糊弄過去了,他連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連有什麼功效都不知道,用來幹什麼?藥能亂吃的嗎?何況還是血魔陣裡的東西。但連妖僧都索要的東西,他肯定意識到了東西的價值不凡,所以才找我打聽,說用掉了十有八九是藉口,想摸清東西的價值才是真。」

  衛樞緩緩點頭,問:「老爺有什麼打算?」

  夏侯令:「妖僧對這東西肯定是志在必得,正好當做誘餌將其給誘出,一舉將妖僧給除掉!看來我要親自去一趟幽冥總督府,找牛有德好好談談。」

  衛樞:「牛有德若是不肯交出來怎麼辦?」

  夏侯令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他,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只好捅給天庭知道,讓青主等人逼他交出來。不過這東西還是要儘量掌握在我夏侯家族手裡,哪怕不能誘出妖僧,也要親眼看到將它給毀了,決不能落到妖僧手中。你安排一下,先不要驚動牛有德,咱們來個突然拜訪!」

  「是!」衛樞點頭應下,主子親自斟的茶不好不給面子,端起茶一口飲盡,這才迅速起身離去。

  出了禁園,衛樞迅速去了自己屋內,躲如暗室,摸出星鈴聯繫夏侯拓,如此重大的情況他必須得及時上報。

  夏侯拓那邊似乎消化了一下消息,好一會兒才回覆他:衛樞,幽冥總督府你就不要去了。

  衛樞奇怪,問:為何?

  夏侯拓:沒有為何,你找個藉口避開,就說下面可能查出了一些妖僧南波的蛛絲馬跡,需要親自去處理,幽冥總督府那邊讓老二自己去就行了,你來我這裡一趟吧。

  衛樞立馬意識到有什麼重要事情安排,否則老爺子不會輕易召自己過去。

  然而讓他無語的是,老爺子教給自己的理由是不是太爛了一點,查出了妖僧南波的蛛絲馬跡?回頭夏侯令肯定會高度關注,問起來自己怎麼圓場?

  不過他知道夏侯拓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既然這樣說,就必然有這樣說的理由,當即回覆:是,老奴明白了!

  次日,衛樞幫夏侯令把行程上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後,上報了個理由迴避同往幽冥總督府。

  夏侯令一聽可能查出了妖僧南波的動向,自然是沒有阻攔衛樞離開,這不是小事,嚴令衛樞務必弄清楚。


  衛樞先夏侯令離開了天翁府。

  江畔街道繁華,酒肆林立,更有倚翠偎紅,街頭販夫走卒絡繹不絶。

  手上提了酒菜的衛樞從街頭人群中走出,站在江岸,目光掃過停靠一排的船,鎖定了一艘桐油打磨光亮的漁船,看到了盤坐在船頭漁翁打扮的夏侯拓,快步下了台階。

  見到他,夏侯拓鬆了攬繩,待到衛樞上船,夏侯拓已經搖櫓駕船離開了岸邊。

  看著駕輕就熟的漁翁,衛樞苦笑。

  不過還別說,修行中人以漁翁的方式混跡凡間的確是最好的掩飾之一,既不用擔心周圍人生老病死就你一人老不死,又可混跡俗世人群,獨來獨往,哪裡是岸想靠就靠過去溜溜,不像其他身份老是要更換。

  船歇江心,夏侯拓放手了走來,衛樞已經酒菜拜訪好了,對坐在對面的夏侯拓道:「老爺,您指定要的河鮮。」說罷幫他倒酒。

  夏侯拓提起筷子夾了隻小蝦入嘴咀嚼,又悶下一口酒,咂吧嘴道:「老二烹製河鮮的手藝不錯,今後怕是沒機會再能嚐到了。」

  衛樞微微一笑,以為他指的是因為假死不能在二爺跟前露面。

  「他已經去了幽冥總督府吧?」品嚐著河鮮的夏侯拓問了句。

  衛樞:「抵達這裡之前,家裡傳來消息,二爺已經出發了。」

  夏侯拓淡淡問道:「他去那邊事前沒聯繫一下老六打聽一下幽冥總督府的情況?就這樣冒然去了?」

  衛樞:「聯繫過了,但是六爺那邊不知什麼情況,暫時聯繫不上,老爺,你的意思是?」

  夏侯拓停了筷子,忽露苦笑神色,看著盤裡的菜,搖頭嘆了聲:「老二啊,空有手藝,卻沒腦子,已經給了他機會,他卻非要跑去送死,你們吶,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哎!」

  送死?衛樞悚然一驚,「老爺,此話從何說起?」說著就摸出了星鈴要聯繫夏侯令及時提醒。

  夏侯拓手中筷子一指他手中星鈴,擺了擺,揮了揮,示意不要動那個,收起來,問:「還記得你上次為何來找我嗎?」

  衛樞硬著頭皮收了星鈴,思索了一下,道:「記得,二爺出手扳倒了嬴家。」

  夏侯拓唉聲嘆氣道:「你說老二被牛有德牽住了鼻子,擔心老二吃虧,你說牛有德對上老二太過氣定神閒了,似乎有什麼後手。」

  衛樞連連點頭,「老爺當時說牛有德的確有後手,說『牛有德身在幽冥之地對上老二能如此氣定神閒』便打住了,奴才問老爺,但老爺不肯說。」

  夏侯拓搖頭又是一聲嘆,「我沒說嗎?我說老二以扳倒嬴九光的方式在家族內部立威的算盤怕是白打了,我說老二相當長時間內都別想得到他那些兄弟的支持,我說老二那些兄弟不扯他的後腿都是好的,我說牛有德身在幽冥之地對上老二能如此氣定神閒…說的還不夠多嗎?你現在覺得老三和牛有德的關係如何?」

  衛樞還在思索他前面話裡的意思,被後面一句話一點,一驚道:「老爺那個時候就知道三爺和牛有德勾結上了?」

  夏侯拓慢吞吞吃菜,「你們呀,後知後覺,現在才知道老三和牛有德勾搭上了不覺得晚了嗎?牛有德已經利用老三成功爭取到了時間,將麾下人馬整頓完畢,將幽冥之地牢牢控制在了手中,現在幽冥之地已經不是老三說的算了,最佳打壓的機會已經錯過了,再提這個已經沒了意義。我再問你,老三因何會和牛有德勾結到一塊?」
arty2008 發表於 2016-9-23 18:33
第二零一一章 此賊好大的野心

  因何勾結到一塊,這個有點難以啟齒,畢竟是手足相殘,衛樞略顯猶豫。

  夏侯拓也不催他,微眯著眼睛咀嚼河鮮,小口嘬酒。

  衛樞略作斟酌後,鬆口道:「三爺可能擔心二爺對他動了殺心。」

  夏侯拓咀嚼著食物,聲音略帶含糊道:「現在明白牛有德當初為何能氣定神閒了吧?因為牛有德篤定老二和老三尿不到一個壺裡去,篤定老三要跟他合作,不會配合老二對他翻臉。」

  衛樞忍不住輕嘆了聲:「三爺糊塗啊!」

  「糊塗?」夏侯拓搖頭:「我既然能把老三放那個位置上,老三是什麼人我很清楚,不是確定了老二要對他下毒手,他還不至於和外人勾結自保。正因為我瞭解老三,那麼問題來了,老三應該知道,憑老二手上的勢力那個時候想動他也難,老二也不敢露出殺心逼老三狗急跳牆,那麼老三又是如何確認老二要對他下毒手的?老三為何會立馬和牛有德勾結上?老三為何會迫不及待地勾結外人抗衡家族內部?」

  衛樞意識到了什麼,沉聲道:「肯定是因為三爺收到了可靠的消息,確信二爺要殺他!」

  夏侯拓:「你再想想牛有德當時對上老二的氣定神閒,不覺得可疑嗎?」

  衛樞驚道:「一定是牛有德做了手腳!」

  夏侯拓喝了口酒嚥下嘴裡的殘餘,「於是我在想,老三確信老二要殺他的消息來源是哪來的,若是外人提供給老三的,老三肯定會存疑,外人畢竟是外人,他執掌信義閣多年豈能那麼容易被外人給攻陷?那麼消息來源最大的可能便是家族內部的人。牛有德做了手腳,家族內部的人,能讓老三確信的人,這三者之間的關係讓我不得不將目標鎖定了在牛有德身邊的老六。」

  衛樞越發吃驚,「六爺暴露了?」

  夏侯拓:「我再梳理老六在牛有德身邊的境況,粗看著似乎沒有暴露,但細看之下便會發現,老六大多時間都被隔離出了幽冥總督府,跟著那個徐堂然經營聚賢堂,牛有德從一開始就沒有讓老六掌控過任何兵權,從一開始就在悄悄防著老六,我才明白,也許老六從一開始就暴露了。於是我在想老六究竟是怎麼暴露的,這不是小事,如果夏侯家的暗中佈局能輕易被人挖出來那還得了!

  老六自身暴露的可能性很小,我懷疑老六週邊出了什麼問題,再梳理老六和幽冥總督府的關係,發現了一個問題,老六幫牛有德經營的聚賢堂,和老六本來在夏侯家經營的層面基本上是同一個方向,我才意識到牛有德很有可能不但識破了老六的身份,還知道了老六在夏侯家掌控的是哪個方面,而老六為了取信牛有德必然有所表現,牛有德根本就是在利用老六手上的資源為他拓展財路、積蓄財力。」

  衛樞倒吸一口涼氣,「此賊太陰險了!」

  夏侯拓:「若老六是在這一塊的關係上暴露了,而且是從一開始就暴露了…我順著這個方向捋下去,注意到了讓聚賢堂起初突然崛起的星海盟,準備從頭開始倒著梳理一遍,結果一查就查出了問題,查出了星海盟盟主楚安天並不甘於被控制,暗中置有妻兒藏匿,為自己留了條後路。既然要細細梳理一遍,自然要詳查不放過任何疑點,我立刻命人暗中拿了楚安天嚴加審訊,從楚安天口中挖出了真相,原來這楚安天身具異能,能循著人體的氣味識人,被他想辦法一路摸到了控制他的源頭,被他找到了老六的頭上。楚安天本不敢暴露這些,誰知那個徐堂然為了擴展聚賢堂盯上了星海盟的人馬,不擇手段將楚安天的妻兒給控制了,楚安天暗中投靠了徐堂然,這秘密也就落在了徐堂然的手中。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老六剛好跑去鬼市投奔,試問牛有德一看到名單哪還能不清楚身邊混進了夏侯家的奸細?」

  如此精準的抽絲剝繭追查能力,衛樞對老爺子的能力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若沒這點本事又豈能一手打造出一個偌大的夏侯家家族。衛樞真正吃驚的是老爺子對夏侯家的掌控能力,老爺子暗中查這些事情,這邊居然一點風聲都沒察覺到。

  他懷疑夏侯拓啟用了族老會在家族內部暗藏的力量。

  這些他自然是不會講出來,恨恨一聲,「這個楚安天壞了大事,不能輕饒!」

  夏侯拓擺了擺手中筷子,「他也是身不由己,既然查到了他的頭上,他除了重新歸順夏侯家也沒了別的路可走,也就沒必要再動他了,留著他,不要打草驚蛇,留個反間棋子在那,將來也許會發揮出更大的作用,這才更有意思。」

  「於是牛有德假裝不知六爺的身份,暗中利用六爺離間幾位爺的關係,三爺這才上了牛有德的當?」衛樞問道。

  夏侯拓頷首,「老三被逼無奈,為了自保,只好和牛有德合作,殊不知被逼上了絶路,騎虎難下,從他和牛有德合作開始,老二知道後就不可能放過他,不是他死,就是老二死,兩人終究是要死一個。」說罷平靜地品河鮮,小口嘬酒。

  衛樞面帶悲色,盯著他看了會兒,問道:「老爺,您既然早就心中有數了,為何不及時提醒?」

  夏侯拓嘴中嚼動,「如同我以前說的,我本不想插手這些事,若不是妖僧南波重新出世,我也不會告訴你這些,你現在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其實你我心裡都明白,我死之後,無論是哪個坐家主的位置,都要想辦法掌握夏侯家的權力,手足相殘是免不了的,我能攔住一時,攔不住一世,終究還是要死人的。我出手干預的後果只能是讓他們積怨更深,壓制的後果是爆發得更厲害,我不能感情用事,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是他們的幸,也是他們的不幸。」

  衛樞不知道該不該說他絶情,問:「老爺的意思是,二爺這次去幽冥總督府有危險?」

  夏侯拓略抬眼看了他一眼,「難道你認為沒危險嗎?」

  衛樞:「難道他敢對夏侯家的家主下毒手?就算是青主也不敢這樣做!」

  夏侯拓:「那是因為青主不知道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摸不清老二的實力底細,不知道夏侯家內部的實力整合狀況,否則你以為青主會錯過這個機會?牛有德這個暗中干預者卻是心知肚明。前面說了那麼多,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那些放出的謡言就是針對老三去的,牛有德這是要逼老三奪權吶!」

  衛樞不解:「二爺也曾懷疑那些謡言是牛有德放出來的,可老奴想不通,牛有德是怎麼知道我們知道了他和六道的關係而放出這謡言,難道是三爺透露了?」

  夏侯拓嘆道:「老三不至於自毀夏侯家的根基,若是連這點底線都沒有的話,我當初也不會把他放那個位置上去。至於牛有德如何知道了,無非兩個原因,一是家族內部出了內奸,二是牛有德那邊有能人,我們露出了破綻被人家看出來了。如今回顧牛有德的崛起過程做研究,他在天街的那段時間被動的局面較多,大多時候在靠臨機應變過關,那似乎才更符合牛有德本人的性格,可到了鬼市以後,則似乎一直把握著大勢而行,大的方向很少出錯,所以我更偏向於他身邊有運籌帷幄的高人在指點。

  從老二被他忽悠到扳倒嬴九光,到利用承宇那丫頭穩穩立足幽冥之地,再到如今要除掉老二之後的圖謀,這一連串的動向都是有因有果的,分明是有高手佈下了連環套的大局,能有這手段的人,頭腦絶不簡單,能看出破綻不足為怪。當然,內奸也不能排除,這事我已經在著手調查,目前還沒找到什麼可疑。」

  衛樞仍然難以理解,「牛有德如今不是很穩當嗎?擁兵自重,又有昊德芳作為屏障,只怕連青主也不敢冒然動他,他為何要搞出這樣的動作,逼得二爺和三爺自相殘殺,對他有什麼好處?」

  「穩當?」夏侯拓放下筷子呵呵一笑,「正因為他太穩當了,手下實力成長得太順利了,遲早要成為別人眼中的大患,他手下有高人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與其被動,不如找準機會先下手為強!妖僧南波出世,吸引了天下人的注意力,正好掩飾他的小動作。憑他如今的實力,老三那個鬼市豈能滿足他胃口,鬼市本就是擺在他嘴邊的肉,他想什麼時候吃都行,根本就不放在他眼裡,不值得他大動干戈。那麼主要目標是誰就顯而易見了,誰擋他的路,他就要除掉誰,誰是擺在他眼前的大肥肉,他就要咬誰,誰離他最近誰就倒霉,昊德芳保護了牛有德這麼多年,怕是要引狼入室啊!」

  衛樞大吃一驚道:「牛有德想占昊德芳的地盤?憑他的實力想吞掉昊德芳的地盤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若是能得到夏侯家族的全力相助又如何?」夏侯拓淡淡一聲,舉杯小酌。

  衛樞瞬間坐直了身子,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牛有德為何要興起謡言折騰這事,震驚道:「此賊好大的野心!」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y2070u

LV:5 騎士

追蹤
  • 3

    主題

  • 278

    回文

  • 0

    粉絲

嗨!,相逢就是有緣, 有好看的小說可以介紹一下,大家一起欣賞, 歡迎找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