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油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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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吉派遣的人員更是早一步到來，將那些石斑魚、海鱸魚送上車，看見大桶里面的虎頭蟹，也給順手打包走了。還好，衛航提前截留了一部分。
不到三個鐘頭，黃利生已經接到貨，他先讓人開箱驗貨，稱一下純重等，將數據確認一遍。最后，他讓財務那邊趕緊結算，盡快將款打給衛航。
傍晚五點多，衛航就接到兩條銀行信息，一個款項十三萬六千多，另一個四萬多。前一個應該是黃利生的批發市場打過來的，后一個則是古言吉飯店轉過來的。
賣給古言吉雖然只有二十多條海魚，但都是大魚，而且價格不菲，拿到四萬多也不出奇。這樣，他一天就收入十八萬左右。當然，這不是純收入。
這種收入也不算很高，他可是知道，一些大型的漁場，某些漁民一條拖網漁船，出一趟海就能撈個一百多萬回來。不過，這種情況得靠運氣。
根據霍師傅的建議，以后不要將泡沫箱弄上船，這樣會很占漁船的空間，而且還浪費在海上的寶貴時間。漁獲可以先放在漁船的冷冰倉，不會有問題的。
另外，今天的捕撈方式也不對。要是在海魚資源不豐富的海域，收獲絕對很慘。這樣捕撈跟傳統的撒網有什么區別？
所謂拖網漁船，就是可以拖著網前進，進行捕撈作業的漁船，而不是撒了網守株待兔。當時，霍師傅就想提醒的，但看見這群家伙玩得正開心，而且還想到海底撿便宜，也就忍下來。
聽到這一系列的錯誤，衛航才醒悟到，自己也還沒真正從傳統轉變過來。
“下次，我們拖網前進，收獲肯定更大。”霍師傅開口道，他還有句沒說：耗油當然也會更大。
“還有，老板，我得提前通知你，漁船快沒有油了。”霍師傅對衛航匯報。
衛航只能感嘆，這漁船效率是高，但也是油老虎呀！如今燃油價格拼命上漲，燒油跟燒錢沒有區別。
他揉了揉腦門：“霍師傅，咱們船能裝多少油？”
“二十五立方。”這船開了那么久，這種問題自然難不了霍師傅，隨口答出來。
尼瑪！衛航差點要罵娘了。這漁船裝滿一次油，就得花十七八萬，今天的收獲就只能加一次滿油。
鑒于資金缺乏，衛航打算先給漁船半飽算了，什么時候有錢，再給它吃個飽。
“行！我一會到鎮加油站一趟。”
先加個十噸，也需要八萬六左右，現在柴油可是八千多一頓呀！那么多，加油站通常是直接派油罐車拉過來的，倒也方便。
“對了，我們的漁船一天耗油多少？”衛航不得不問一句。
“那得看你怎么開了。像今天這樣，耗油就不大，本就是來回走一趟，都沒有拖，中間是休息時間。按照以前正常的情況，一天需要耗掉一噸多。”
聽到這，衛航的心微微安定下來，暗道還好，暫時養得起。
最后，霍師傅提醒衛航，加油一定要拿油單，以后可以辦漁船燃油補貼，應該能補貼一點回來。衛航聽到這，也留了個心眼。
趁著沒到吃飯時間，衛航跟方振跑了一趟鎮加油站。
這么一大筆生意，讓加油站的領導直接出來伺候，表示盡快將油拉過去。這個年輕人，絕對會是他這里最大的客戶。鎮上還沒有一艘那么大的漁船，他深知這種漁船喝油的本領，以前到其他地方見識過，汽車比起它們，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以后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我會安排好的。”那名領導一點不含蓄地說道。
油車開進唐家村，再次遭到圍觀，這同樣是第一輛到訪唐家村的油車。
“這得燒多少油呀？直接用車拉過來。”一個村民愣愣地說道，感覺腦子都有點轉不過彎來。他有一輛摩托車，一個小小的油箱裝滿，也得幾十塊，這一車他真的算不出來。
他們要是知道，剛才衛航掏了差不多九萬，只能堪堪將其喂個半飽，恐怕所有人會對這種漁船敬而遠之，再也提不起一丁點購買的欲望。
衛父也有點傻眼，看著正在給漁船加油的油罐車，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知道今天兒子賺了不少，十多萬。但是，這一車油應該也不便宜吧？海神保佑！千萬不要虧本才好呀！
加好油之后，家里晚飯也做好，衛航邀請大家到他家吃飯，順便說點事。
張勇等人知道那點事就是獎金，所以一個個都沒有客氣，直接過去蹭飯。
回到家，就看見自己小妹正在跟小貝兒分吃一個虎頭蟹。
“哥！這種蟹要比梭子蟹好吃，我去拿一個給你嘗嘗。”衛蘭就要往廚房里面跑。
衛航叫住這丫頭：“不用，一會再吃，我有點事。”
那么多人后面跟著，總不好自己捧著一個螃蟹在啃吧？
“好了，大家都應該知道什么事，把你們的賬號給我吧！現在就轉給你們，又或許，你們需要轉給誰的，我也代勞了。”衛航打開電腦。
所有人都是一陣興奮，連忙報出賬號。
曹達居然盡數轉回給老家的父母，其他人也多多少少轉了一些回去。隨后，他們全都出去給家里打電話，讓家里查收。
就剩下衛航一個人留在房間郁悶，十多萬還沒捂熱就沒有了。
福.建山區的何家，此時正在做晚飯。何軍的父親趕著一個水牛回來，將其拴在牛欄里。剛進家門，就聽到電話響。
“喂！是小軍呀？海邊生活還習慣嗎？”老農親切地關懷。
這時候，老伴已經從廚房出來，本要出來聽電話的，看見老頭子已經接了，正準備繼續進去做飯。可當聽到是在外的兒子，馬上守在電話旁不愿離開。
“爸，我還好，今天第一次出海捕撈，收獲很大。”何軍想起家里的老父母，以及已經分家出去的大哥一家，就有點想哭的沖動。
老農臉上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你們那老板是好人，要好好幫他干活。”
父親對兒子一般沒什么話說，縱使心里千言萬語，很多卻說不出口。
“你媽也在邊上，讓她跟你說兩句吧！”
“爸！等等，我寄了八千塊回去，你明天到信用社看看，拿出兩千，幫我送給大哥大嫂吧！給侄兒他們買點東西。”何軍連忙說道。
老農一驚：“八千？前兩天你不是將工資寄回來了嗎？怎么那么快就發工資了？也沒有那么多呀？”
“剛才跟你說過，我們今天第一次出海捕撈，收獲不小。老板將第一網的收獲平分給我們，權當福利。”何軍只好耐心解釋，生怕家中老父母擔心。
老農聽后，也就放下心來，這錢來路正經。同時，也十分高興，兒子獎金居然那么多。兩人聊了幾句，就讓老伴跟兒子長談。
掛了電話之后，老農才感概：“小軍的這個老板真是好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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