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怪廚 作者:田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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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boy 2014-8-13 14:37: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9 5903079
【作者簡介】:
    田十

【小說類型】:
    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
    白路在一個神奇的監獄長大,學會許多古怪本領。
    更得到神傳廚道,擁有絕世廚藝。
    機緣巧合,來到首都開店,從此世上有了一間古怪的飯店,多了一個古怪的廚師,發生了許多古怪的事情。
    怪廚白路。
   

【其他作品】:
    修士記、最強守護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6-1-27 23:1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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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4:44
怪廚 正文 第一章 我從沙漠來
       

    無邊沙漠,一點綠洲。

    綠洲中飛起直升機,隨著直升機升空,下方傳出許多人聲,喧嘩鼎沸。

    「小禍害終於走了。」

    「老王,晚上喝點兒行不?」

    「謝天謝地,終於能過幾天正常人的日子了。」

    「再別讓他回來,去禍害別人吧!」

    ……

    當飛機飛遠,綠洲中傳出警哨聲,接著有聲音大喊:「想不想過了?都給我老實點兒!晚上加一兩酒。」

    「烏拉,烏拉。」幾十口子大漢高喊萬歲,不知道是為了小禍害的離開,還是為了晚飯加的一兩酒。

    ……

    三天後,北城火車站,一個光頭拿張紙條左右亂看:「這麼大個北城,連公用電話都沒有?真落後。」眼中只有無盡美女,華麗地無視掉街邊許許多多的插卡電話。

    光頭叫白路,在一個古怪的地方長大,認識許多古怪的人,學會許多古怪的本事。

    工夫不負有心人,看夠美女的白路終於找到公共電話,撥號碼,等了會兒,話筒嘟嘟嘟地傳出盲音。

    奇怪,撥錯了?再撥一遍,怎麼還是盲音?

    再撥一遍,盲音依舊。

    再撥一遍……

    老闆看不下眼了:「小夥子,北城電話是八位,你少撥一位。」

    「啥?八位?啥時變的?」白路顯得很吃驚。

    老闆甚是無語:「您老人家是從火星來的?」

    這事兒鬧的,被鄙視了,幸好有地址。白路問:「大叔,小王村怎麼走?坐火車還是長客?」

    「什麼?火車?長客?」

    「都村子了,不得出城啊?」

    老闆徹底無語:「地圖八塊錢一張,買了自己看,或者隨便找輛公交車,上車問售票員。」

    「北城真不方便。」白路小聲嘟囔著買地圖。

    先從周遍看起,一分鐘後發現問題,敢情市內也有村子,比如什麼公村、什麼莊啥的。小王村同樣在三環裡。

    看過新聞,知道三環裡房價貴的可怕。再看一遍紙條,上面寫著小王村五星大飯店,想不到啊想不到,老爹的朋友挺有錢,哪怕是個鴿子屋,起碼也是百萬身家。更何況是一家五星大飯店,這傢伙得多有錢?隨便分給我點兒,過得不要太舒服好不好。

    有了美好期待,白路意氣風發地朝小王村進發。

    一個小時後,擠的像條狗一樣的他困頓勞累,站在街上目送公交車離開:「老子再也不坐公交了。」

    看路標,「小王村路」,往前走,「五星大飯店。」嘮叨著名字,遍看高樓,努力尋找豪華飯店。

    一條小街走好幾遍,沒看到五星大飯店在哪,拽住環衛大娘問話:「大娘,五星大飯店怎麼走?」

    「不知道,餓不是本地人。」大娘轉身就走。

    一抬眼,十米外有個熟悉身影,他熟悉的是那身制服,大喊一聲:「警察,別走!」

    孫敏頓了一下,以往都是自己喊別人站住別走,現在聽別人喊,很是有點不適應,停步回頭看。

    呀,是個女警?白路小跑過來:「警察阿姨,五星大飯店怎麼走?」

    「你叫誰阿姨?看你那一臉褶子叫我阿姨?」

    「……警察姐姐,五星大飯店怎麼走?」

    孫敏很生氣,這小子太不開眼,抬手一指:「前面。」

    「前面?」前面是高樓,高樓下是全封閉的菜市場,市場外有幾家門市,賣糕點、鞋、盒飯啥的,有正宗蘭州拉麵,有正宗狗不理包子鋪,在拉麵店和狗不理中間是一家飯店,牌匾上寫著五個大字,五星大飯店。

    這……真讓人震驚。

    「謝謝警察姐姐。」跟孫敏道謝,白路走向五星大飯店,邊走邊鬱悶,這都幾點了?飯店咋還拉關著門?好大一道捲簾門沉沉垂著。

    左右看看,拉麵店和包子鋪門口都沒人。側身走進包子鋪:「師傅,五星大飯店什麼時候開門?」

    「那傢伙愛幹不幹的,鬼知道什麼時候在,吃包子吧,好吃,新鮮肉。」老闆很熱情。

    「我找人。」

    「找人啊,那不知道了,不然敲門看看。」老闆丟下句話,去廚房折騰包子。

    敲門?白路很聽話的去敲五星大飯店的門。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白路堅持了兩分鐘。屋裡人終於堅持不住,扯脖子大喊:「砸什麼砸?今天不營業。」

    「我找王木墩。」白路以更大聲音喊回去。

    王木墩三個字好像有魔力一般,屋裡頓時響起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兩分鐘後,升起捲簾門,推開玻璃門,走出個昂藏大漢,起碼有一米八五,又高又壯,就是有點老,應該快五十歲了。穿身運動服,趿拉著鞋,打量白路:「你找誰?」

    「王木墩,我爸讓我找他。」

    大漢很激動:「你爸叫什麼?」

    「……不知道,就知道姓王,別人都叫他大老王或者王老大。」

    「好孩子,你叫什麼?」不知道是因為白路記不住老爸名字,還是因為聽到白路老爸的消息,反正王木墩很開心。

    「我叫白路。」爹姓王,兒子姓白,兒子不知道老爸的名字,多麼和諧的一家。

    「就是你了,來,進來進來。」往裡讓白路:「你爸住哪?」

    白路問:「你是王木墩?」

    「你得叫我叔,二叔,還有,我叫王尊,不叫王木墩。」王木墩想接行李,一看只有個小挎包,讚賞道:「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這樣,灑脫。」拽他進裡屋。

    「你改名了?」進屋後的白路邊打量房間邊隨口問道。

    房子不大,裡屋有個隔間,大屋子是廚房,小屋子是臥房,條件夠艱苦的,比沙漠裡好不了多少。正看著,從廁所裡走出來一個面色紅潤的半老徐娘,很白很好看,頭髮略微有點凌亂。看見白路,有點不好意思,閃身走出裡屋,在店門口隔著玻璃往外看看,沒發現熟人,悄沒聲息開門,快速走掉。

    真專業!白路看向王木墩:「是嬸吧?打擾你們運動,真不好意思。」

    「嬸什麼嬸,不說這個,說說你爸咋樣。」

    「挺好的。」

    「身體咋樣?在哪?現在做什麼?」王木墩有很多問題。

    白路有點好奇:「你倆多久沒見了?」

    「對,見面,還是你聰明。」王木墩蹭地站起來,去房間一陣亂撲騰,拎個小包出來:「把地址給我。」

    說話的時候拿出筆紙,寫下一堆數字,還有一堆鑰匙,推給白路:「這是我的手機號,咱飯店的電話號,我身份證號,記住了。」

    「給我這個幹嘛?」白路有點託故的感覺。

    「我去找你爸,快給我地址和電話。」王木墩催道。

    白路寫下地址,王木墩一把抓住:「走了,飯店歸你了。」說完話,衝出飯店,攔車去車站。

    白路愣住,老爸不正常,看來二叔更不正常,這就把飯店丟給我了?算是怎麼回事?

    在屋子裡發了半天呆,確認王木墩不會再回來,打量打量飯店,真髒。白路嘆氣,得,幹活吧,開始收拾衛生。

    一直忙到半夜,把飯店收拾的乾乾淨淨,連鍋碗瓢盆都刷的跟新的一樣。然後煮麵,吃飯,睡覺。

    第二天很早起床,思考人生大計。

    老爸讓自己來大城市出人頭地,二叔丟下飯店就跑,難道要靠這個小飯店出人頭地?

    想了又想,決定開干。於是,五星大飯店重新營業。

    買回紅紙毛筆,龍飛鳳舞寫上幾行字,貼到飯店外面。

    紅紙上寫的是,本店每天只接待十名顧客,超出者概不接待,敬請諒解。另,厭食證患者憑醫生證明可八折購飯,每人只限一份。

    不知道是飯店本來生意就不好,還是被他的告示嚇到,一整天沒有一個人來飯店吃飯。無聊的白路爬在桌子上是睡了醒,醒了睡,直到晚上七點半,實在睡不著了,推門而出。

    才出門,邊上狗不理包子鋪的包子大叔衝他笑:「和老王是親戚?夠狂的。」指了指牆上的紅紙。

    白路笑笑:「事實。」

    包子大叔愣一下,這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笑著搖搖頭。

    大城市,七點半正是下班回家時間。街口走過來三個青年,挨家打量,想找個便宜實惠、味道又好的飯店。走到五星大飯店門口的時候,一個帶眼睛的瘦子看到紅紙,笑道:「看這看這,夠狂的。」隔著玻璃往店裡看,只有桌子椅子,沒有人。

    另兩人湊過來看紅紙,哈哈笑起來:「進去看看。」說著話推門而入。

    包子大叔提醒白路:「來客人了。」

    白路走回飯店:「坐,三位吃點什麼?」

    三人沒有點餐,先是笑著問:「外面廣告有點意思,你以為你是食神?」

    白路點頭道:「厭食症那個,確實是跟電影《食神》抄的。」

    「你做的有那麼好吃?」瘦子問道。

    白路笑了一下:「試試就知道了,不好吃不要錢。」

    「成,衝你這句話,在這吃了,來,點菜。」三人紛紛坐下。

    白路問:「三位現在最想吃什麼?」

    「我想吃涼皮,你這有麼?」「我想吃大餅子。」「我想吃龍蝦。」三個人各自說著。

    白路輕輕一笑:「等著。」走進廚房。

    十八分鐘後,白路端出來三碗涼麵,幾片饅頭,一小盤醃蝦,另三盤小菜。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4:45
第二章 五星大飯店
       

    「這不是我們點的。」三人沒動筷子,不滿意看著白路。

    白路平靜說:「吃吃看,不好吃,算我請你們。」

    「好。」老闆都這麼說了,三個人開吃。

    只吃了一筷子,三個人齊齊愣住,有些不敢相信。慢慢嚼著口中食物,互相看一眼,又一起看向白路。等嚥下口中食物,一人問話:「是不是真的?」

    他是問是不是真的這麼好吃?根本不敢相信的好吃!以前看書看電影,總說一道好菜會如何如何的好吃,什麼豬八戒吃人參果、十萬個毛孔都開了之類的形容詞,一直都認為是誇張,而現在這一刻,僅僅是一碗涼麵、幾盤小菜,就讓他們體會到仙家佳餚般的美食感覺。

    白路笑著說話:「是真的。」

    三個人再沒心思說話,筷子一伸,猶如登陸艇一般,風捲殘云,瘋狂開動。

    片刻後,掃過桌子上的所有食物,三人意猶未盡:「老闆,原樣再來一份,再來三瓶啤酒。」

    白路回話:「幾位兄弟,不好意思,只賣一份,明天想吃請早,還有,我家不賣酒。」

    「老闆,不帶這樣的,哪有飯店不賣酒?」

    「先別說酒,老闆,再做一份吧,飯店哪能不賣吃的。」另一個人說話。

    白路走過來:「再好的東西也不能連著吃,吃到恰倒好處不是很好麼?」

    「不好,我們沒吃飽。」

    「已經七分飽了,食物的作用是讓身體健康,吃太多會影響健康。」

    「我們不聽大道理,就想再吃一遍,多少錢?給錢還不行麼?」

    白路笑道:「不是錢的問題,留著想頭,明天再來吃,豈不是一種幸福?」

    見白路堅決不肯再上一份,眼睛瘦子嘆氣:「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老闆,這個我得說你……算了,結帳。」

    「涼麵五塊錢一碗,饅頭兩塊錢,醃蝦十五,小菜一盤五塊,一共五十七,給五十得了。」

    「多少錢?」三個青年有點吃驚。

    「五十。」白路重複一遍。

    眼睛瘦子拿出五十塊錢:「老闆,不是我說你,你太不會做生意了。」一盤蝦才十五,三個人共花五十塊錢,確實有些便宜。

    白路收錢:「提醒一下,每天就接待十個客人,明天想吃的話,請早。」說著收拾空盤子。

    三個人一聽,趕忙問道:「預約成不?我現在就訂桌……」

    「掃瑞,概不接待預定。」

    「是中午和晚上各十個客人,還是一天就十個客人?老闆,十個客人有點少,我們一桌就三個客人,你改一下好不?」

    白路看看店舖,一共有六張四人桌,想想說道:「你們是我的第一桌客人,本老闆決定接受你們的意見,改為中午六桌,晚上六桌,怎麼樣?」

    「六桌也不多啊,你看大飯店,中午幾十桌,還得翻檯,小飯店、拉麵店翻檯更頻繁。」

    「就六桌。」白路說道。

    「六桌就六桌,中午幾點開門,晚上幾點營業?」碰到好吃又便宜的食物,三個人不肯輕易放過。

    「中午十二點營業,晚上六點營業。」

    「老闆,不如這樣,我們幫你做個廣告牌,掛在門口,把你的規矩和營業時間刻在上面,然後呢,你不用給我們錢,只要管我們三桌飯就成,我們三個人每人一桌,就是說在你每天的十二桌飯之外,我們有人過來,你就額外多做一桌飯,一共有三次機會,可以不?」

    白路琢磨琢磨,弄個告示牌是挺麻煩,做飯比較容易,於是同意下來:「成,這麼定了。」

    三個人趕忙拿出手機:「老闆,電話多少?」

    「不用記電話,牌子上寫營業時間和營業規矩,順便標明,本店不賣任何酒水,只有免費的白開水。」

    太拽了,開飯店的哪有這麼拽的?世界頂級飯館不過如此。

    三個青年群策群力,沒多久在手機上打出一段文字。白路過目後點頭:「就按這個做,麻煩幾位了。」

    「不麻煩,不麻煩。」三人再說幾句客套話,交換姓名後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白路暗道僥倖,還好還好,開業第一天沒剃光頭。

    眼睛瘦子叫童安全,第二天中午送來一個木製告示牌,古木色底子刻著黑字,比白路寫的紅紙漂亮太多。

    最上面是五顆金色星星,意為飯店名字。下面照抄昨天的告示,略做更改,本店每天中午接待六桌顧客,晚上接待六桌顧客,餘者概不接待,敬請諒解。厭食證患者不受此限制,憑醫生證明可八折購飯,每人只限一份。

    營業時間,十二點至十三點,十八點至十九點。

    另,本店不賣酒,不接受訂桌,老闆有隨時關門休息的權力,再請諒解。

    牌子很大很好看,替換下紅紙,嗵嗵嗵固定到牆上。童安全說:「路子,開飯,他倆一會兒來。」

    看看新告示牌,白路很滿意,進去做飯。

    他們在門口一陣亂折騰,吸引過往行人,待看完告示牌,有人笑有人鄙視。隨著看過的人越來越多,沒多少時間,這條街上的大多人都知道這個告示牌。

    前天見到的半老徐娘進廚房找白路:「瞎折騰什麼?你叔呢?」

    「二叔去沙漠了,你找他有事?」

    女人叫王若梅,愣了一下,心中暗罵,這個混蛋王八蛋,佔夠老娘便宜,不說一聲就跑。怒瞪白路一眼,氣哼哼離開。

    這時候,童安全的兩個朋友到來,一個稍高一點兒,叫王小朋,一個稍胖一點兒,叫黃豐。進屋就喊:「路子,上飯。」

    白路也不問他們吃什麼,隨便做了四道菜一道湯,再三碗米飯,直接端上。

    三人吃後,又是連聲讚揚:「太好吃了!」

    黃豐說:「這頓飯不算那三頓飯裡面,多少錢?」

    「七十八,給七十得了,謝謝你們幫忙。」

    黃豐付錢:「以後我們的午飯就在這吃,每人二十塊錢標準怎麼樣?」

    白路笑笑:「你能佔上桌就行,我無所謂。」

    「你咋就不知道通融呢?我們是你第一批客人,應該優惠,整個VIP啥的……」

    這個時候,門外有人說話:「這家老闆瘋了吧。」

    「你不懂,這叫飢餓營銷。」

    「營銷個屁,小破飯店一個,回去幹活。」

    幾個人說著話離開,從玻璃門可以看到,是幾個廚子,走向斜對面一百多米遠的天香酒樓。天香酒樓是這條街最好的飯店,沒有之一,據說廚師長月薪過萬。

    「還廚子呢,真不識貨。」童安全替白路打抱不平。

    白路笑笑:「吃好了趕緊走。」

    「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麼能趕客人呢?」童安全憤憤不平,語氣像是老朋友一樣,嘟囔著往外走。

    「明天請早。」白路收拾碗筷。

    飯店中午的營業時間是十二點到一點,雖然告示牌惹來很大爭議,許多人看了說了熱鬧了,可就是不進來吃飯。要知道這地方是三環,寫字樓林立,無數白領想吃好吃省,煞是辛苦。不說遠的,只說狗不理包子鋪和拉麵店,一到飯點兒就人滿為患,五星大飯店卻是空空蕩蕩。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二叔王木墩實在有經商手段,許多年熬下來,硬是把好好一個飯店經營的無人敢進門。

    時間如水流過,中午沒了是下午,下午沒了是晚上,好像是一眨眼的時間,電視已經播放《新聞聯播》,白路起身關店。昨天一天和今天一天,一共收入一百多塊錢,只有童安全三人吃了兩次。

    白路琢磨著,不如趁生意不好的時候出去辦點事。

    從沙漠裡出來的時候,號子裡的張老三求他幫忙去看看閨女,報酬是張老三幾十年偷來寶物的埋藏地點。

    白路不在意那些玩意,老傢伙說過,那些東西雖然很昂貴,可是一多半難出手。他在意的是號子裡那些老傢伙的感受,最短的也相處十幾年,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有託付,當行之。

    只是有個大問題,身上沒錢,全身上下一共一千多塊,連個稍微好點兒的手機都買不起,若是張老三閨女受窮,他幫不上忙,縱是走上一趟又能如何?

    迫於眉睫的問題是搞錢,於是,決定先去挖寶。

    第二天一早,放下捲簾門,貼上新告示,本店休業好幾天。

    一個人出城。

    按張老三說的,出北城往西,估摸著走上一、兩百里路有片山脈,其中最險的、模樣像老頭的山峰後山,一片密林子裡有塊大石頭,石頭上刻著老三倆字,往右走百米,有兩株連在一起的大樹,大樹前下挖兩米,是藏寶地點。

    於是白路西行,因為要挖土,先去買把可以摺疊的軍工鍬,好在這玩意滿大街都是,隨便買。裝進小書包,進山。

    又坐車又走路,兩個多小時後,白路望山興嘆,什麼鬼地方,居然要收門票?

    連綿起伏的群山,被小小幾道圍牆隔住,柏油馬路直通山裡,路邊有飯店小賣店,什麼釣魚、農家樂的應有盡有。正前方是巨大廣告牌,森林公園歡迎你。

    還是沙漠好,隨便走到處走,只要不死,絕對不收門票。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4:46
第三章 遠山有寶藏
       

    忍痛買門票,去看景區地圖,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出來哪個山像老頭。回門口問保安,保安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是大聖峰吧?」

    「大聖峰?」

    「往那看,那座山後面,對,就是那,像不像猴子?」

    「猴子?老頭?」好吧,白路深深折服於張老三的眼神及公園管理者的創意,繼續問:「那座山最險?」

    「還行吧,現在沒什麼險不險的,按路走沒事,對了,你買保險了沒?」

    你這是希望我出事還是不出事?白路幽怨的感謝一下保安,朝大聖峰前進。

    保安追著說話:「那地方挺遠,你現在去,晚上不一定能下山,坐車吧,一個人一百,送到山下……」

    為節省時間,白路聽從保安建議,坐上遊覽車出發。保安繼續追問:「買保險沒?」

    「門票不是包含保險?」

    「那個錢少,再買份賠的多。」

    白路無語,在遊覽車的帶領下,二十分鐘後到達大聖峰。

    下車後再次呆住,柏油馬路盡頭,山峰高大,樹林茂密,有小徑上山,有小徑下山,獨沒有往前走的路,如此高大險峻的山峰,怎麼才能翻到山後?

    問遊覽車司機,司機說:「去後面幹嘛?我在這幹了五年都沒去過,小夥子,想探險是好事,但不能拿生命開玩笑。」

    你就讓我開一次生命玩笑吧。白路開始登山。

    一路險峻不說,連翻帶爬的總算到達目的地。等他看到傳說中的大石頭,已經是晚上八點。林子裡黝黑一片,不時傳出野獸的淒厲嚎叫。

    白路暗罵,不是森林公園麼?怎麼這麼恐怖?

    觀察觀察周圍環境,雖然很黑,夜深人靜的卻是適合開工,拿出鐵鍬挖坑。

    挖啊挖,好不容易挖了三十幾公分深,只聽喀吧一聲,鐵鍬斷了。

    白路怒不可遏:「什麼都有假貨?指望這等破爛鐵鍬還怎麼收復美國?」

    無奈之下,使用半截鐵鍬繼續挖。

    兩米深坑,在工具不合手、且不時有小動物過來參觀的情況下,直到半夜,終於挖到東西。

    鐵鍬挖到木板,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白路很高興,可算要完工了。

    事實總是出人意料,有木板不假,當他沿著木板向周圍開挖時,發現總也挖掘不完。

    越挖木板越多,直挖到第二天早上才算清理出這塊地方,腳下是十幾塊木板緊密排列,好像鋪床的床板一樣。翻開木板,露出一具棺材。白路很鬱悶,張老三把寶貝藏在棺材裡?

    清理乾淨泥土,躺在棺材上哇哇大喘氣,這時候太陽都出來了。白路心中狂罵,倒霉張老三,藏寶就藏寶,居然藏棺材裡面……等下,萬一不是藏寶地點,真是某戶人家的棺材怎麼辦?

    白路蹭地爬出深坑,到處找墓碑。

    沒有墓碑,再說了,誰埋人會埋到兩米以下那麼深……不對,兩米好像不深,電視裡都是挖這麼深……

    想的越多越迷糊,靜下心思,打開棺材不就知道了?

    重新下坑,撬開棺材釘,翻開後一看,真正是長使英雄淚滿襟,棺材裡一大半都是古書古畫,用真空塑料袋包裝,密實堆在一起,怎麼往回拿?

    另一半地方則是很俗的堆了些寶石,白路不認識,總之不過是珍珠瑪瑙玉一類東西。

    看到這些東西,白路終於明白張老三一個小偷,為什麼會送到大沙漠裡服刑了,而且是無期。也終於明白,這麼多好東西,為什麼不交給他閨女,反而是送給自己。第一,不安全,怕人惦記上,給她閨女惹禍。第二,還是不安全,萬一被警察發現,肯定被抓。

    這不是財富,是通往監獄的捷徑。只有交給自己是最好選擇,一是沒埋沒這些東西,二呢,自己平白得到許多錢,會不好意思,自然會好好照顧他閨女。

    踩在棺材邊翻翻揀揀,如同張老三所說那樣,這些東西很難兌換現金。

    如許多寶貝,看著就眼暈,保不齊打哪個王親國戚家偷來,公安局掛著號,白路可不敢公然挑戰國家法律拿出去晃悠。

    待翻到棺材下面,我的天,棺材下面整整鋪著一層金磚,起碼五、六十塊,也不知道張老三以前是怎麼運進來的。

    金磚太沉,不方便往外拿,要是有兩根金條就好了。挑選到最後,滿滿一棺材寶貝,硬是沒有一件東西適合拿出去販賣。

    這個混蛋,就不知道留幾張銀行卡?看著手裡厚厚一大沓的各種各樣的股票債券,同樣有真空塑料袋包裝,白路根本不想拆開看有多少種多少錢,直接丟回棺材。

    若是好出手,張老三也不會把這些玩意和古書古畫埋在一起。

    太容易相信別人實在不好,被張老三騙了,那傢伙說大部分東西難出手。事實是沒有一件東西好出手,難怪要長埋深山。

    歸置好各種寶貝,想了想,抽出塊金磚裝進書包,不是不想多拿,這玩意太重了,一本武俠書大小的金磚足有四、五十斤。

    把書包丟到坑外,收拾好棺材裡的東西,合上棺材蓋,釘好棺材釘,鋪好木板,踩兩腳試試,沒問題。爬出坑開始填土。

    二十分鐘後,地面變平整。又浪費一個小時,從林中別處尋來樹枝落葉啥的,揚到這片泥土上面。再將林中其他地方略做清理,總之不要讓人看出來這裡的新土。然後抱著金磚下山。

    出山的路同樣險峻,走了四個多小時才回到柏油馬路。

    想想一下,抱著五十斤的東西在山林中盤旋四個多小時,何其一個累人可言。當白路看到遊覽車時,很有一種找到組織的感覺,激動的沖上去:「我要下山。」

    司機好奇看他一眼,這傢伙挺沉啊,收錢開車,下山。

    白路到家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進門沒多久,童安全來了:「去哪了?昨天來吃飯,你不在,今天中午來,你又不在,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

    白路笑笑:「吃飯?」

    「廢話,難道來下棋?」童安全比白路大不了幾歲,說話的語氣有些隨意。

    白路哈哈一笑:「沒到時間,不伺候。」

    「你太沒溜兒了,昨天我帶單位同事過來,吃閉門羹不說,多丟人啊,你得補償我一頓飯,這樣我自己有兩頓,小朋和黃豐他們倆有兩頓。」

    「成。」白路應下來。

    「今天這頓不算。」童安全給黃豐打電話。

    「問問,想吃什麼,我去買菜。」白路插話。

    ……

    很快到晚上六點,飯店營業,王小朋、黃豐領著五、六個人進來,一進門就說:「並桌。」

    「並吧。」客人上門,白路去廚房做飯。

    「誒,點菜啊。」一個有點高富帥架勢的帥哥大聲說話。

    童安全說:「這裡比較特別,不用點菜,也不賣酒。」

    「不賣酒?什麼破地方?吃飯不喝酒還吃個什麼勁?換地方,放心,我請。」高富帥起身。

    童安全臉色有點不好看,看向其中一個漂亮妹子說話:「真的很好吃,吃了就知道。」

    「能有多好吃?還能比國賓館做的好?」高富帥不屑道。

    看童安全的面子有點不好看,漂亮女孩打圓道:「就在這吃吧,外面熱,不想走了。」

    美女這麼說,高富帥輕哼一聲坐下。

    童安全他們一共是九個人,四女五男,彼此相熟,應該是單位同事。在等菜上桌的時間裡,有聊天的,有玩手機的,童安全想和漂亮女孩說話,奈何隔的太遠,倒是高富帥坐在美女身邊,一勁兒小聲說話。

    黃豐拍拍童安全肩膀,笑著搖搖頭。童安全嘆氣道:「我想喝酒。「

    約略二十分鐘後,白路招呼道:「過來端菜。」

    九個人,八道菜,一個湯。等飯菜上桌後,沒有人動筷,漂亮女孩皺眉道:「全是素的?」

    童安全一看,除了白菜豆腐就是土豆芹菜,跟白路說:「上盤蝦啊。」他喜歡上次吃的醃蝦。

    白路很熱情的笑道:「今天沒有蝦,吃吧。」

    高富帥一拍桌子:「耍我們?你想不想幹了?」

    白路保持著熱情笑容:「想啊。」

    「想幹就重做,牛肉,蝦,再來個魚湯……」

    白路還是保持微笑:「先嘗嘗,實在吃不下再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白路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高富帥也不好發飈。童安全則是搶先開動,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咔咔咔的吃起來。

    不論什麼菜,白路做的就是好吃。

    見童安全開動,王小朋和黃豐哪肯落後,咔咔咔的緊追不捨。

    看到這三個人跟瘋子一樣的吃飯架勢,有個妹子試著夾口菜送到嘴裡。一口下去,頓時眉飛色舞,也不吃米飯,一口口的往嘴裡送菜。

    其餘人發現不對,陸續動筷,片刻後,只有高富帥沒吃。

    見身邊美女吃的很熱鬧,高富帥終於忍不住嘗了一口青菜,然後同樣收不住了。

    八道菜一道湯,在五分鐘內吃乾淨。一個個大叫好吃,有妹子說話:「老闆,原樣再來一份。」

    「沒了。」白路走過來:「一共一百一十塊錢。」

    一百一?吃八道菜?那妹子低呼一聲:「這麼便宜?」

    「不便宜。」白路認真說話:「今天就這樣了,明天想吃請早。」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4:47
第四章 飯店有麻煩
       

    「憑什麼不賣了?我們沒吃夠。」高富帥拿出一沓錢,應該有兩、三千:「原樣再做一份,這些錢就是你的。」

    「不好意思,本店的經營理念是看老闆心情,不看錢。」從童安全手裡接過一百一的飯錢,開始收拾空盤子。

    「你!」高富帥有點生氣:「一萬,做不做?」

    「一萬啊。」白路假模假式思考半天:「我的心情突然好了,拿錢吧。」

    高富帥鄙視道:「不還是做了?不還是貪錢?鄙視你!等我。」出去找銀行提錢。

    等他離開,白路問童安全:「你們一個月賺多少?」

    美女在側,童安全不好意思說。白路沒有追問:「吃頓飯就花一萬,他爸不揍他?」

    一桌人笑了起來,有個短髮女孩說:「他家挺有錢的,上下班都開車。」

    不一會兒,高富帥回來,丟到桌子上一萬塊錢:「老闆,趕緊上菜。」

    白路笑著收錢,回去做飯。二十分鐘後,同樣的八菜一湯擺上桌。這次沒人客氣,菜一上桌,一群白領開始龍爭虎鬥,這次更快,不到三分鐘解決戰鬥。

    吃完這一桌菜,女孩拍小肚子說飽了,男孩說沒吃過癮,高富帥問漂亮女孩:「吃好了沒?沒吃好再來一份。」

    白路接話:「沒問題,完全可以,我的規矩是六桌飯,你們剛才吃了兩桌,還可以吃四桌,不過有點貴,一萬一桌。」

    「你訛人啊。」高富帥大聲說話。

    「我真不是訛人。」白路收拾空盤子,金磚短時間內賣不出去,得找點錢去看看張老三閨女。

    「我吃飽了,不過真好吃,咱公司附近什麼時候有這麼好吃的館子的?」漂亮女孩不喜歡吵架。

    「我送你回去。」女孩比吵架重要,高富帥起身。

    「看看門外告示,中午晚上各接待六桌客人,來晚了不伺候。」白路懶洋洋說話。

    一群人出去看告示:「這也太酷了,不過只接待六桌客人,就算是一桌收一百,除去成本和費用,根本不賺錢,房租都不夠。」

    「咱明天還來。」

    一群人唧唧喳喳說了會兒話,各自離開。屋裡還剩童安全三人。

    美女跟旁人離開,童安全有點失落,白路坐到旁邊,以一副過來人的派頭說話:「女人麼,是要追的,喜歡就去表白。」

    童安全詫異看他:「你有女朋友?」

    「沒有。」

    「沒有和我說什麼?」童安全出門回家,黃豐哥倆跟上。

    「電視上演的。」人走後,對著空曠房間,白路一個人說話。

    估摸是運氣問題,今天又是只有童安全一桌客人。當不遠處小賣店傳來熟悉的《新聞聯播》開場曲的時候,白路下班。

    去小賣店買瓶啤酒,拿張椅子坐到門口,邊喝邊看街上人來人往,繁忙都市人的生活,熱鬧都市的霓虹燈,他感覺很不真實,自己不屬於這個城市。

    用一個多小時喝完一瓶啤酒,去小賣店退瓶子。回來時看到門口停輛黑色轎車,車門打開,走下方才花一萬塊錢吃飯的高富帥。

    那傢伙昂頭走向白路:「我叫高遠,方才那些飯菜,再做一份。」

    白路搖頭:「下班了,不做。」

    「又想訛我?」高遠冷著臉說話:「差不多得了,這次給你兩千,打包帶走。」

    價錢很公道,可是白路做事憑心情,拒絕道:「不做了,就是兩萬也不做,想吃的話,明天請早。」

    「你是不是想死?兩千塊錢買你一堆土豆白菜,你竟然不賣?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你開不了店?」高遠很怒。

    「信,不過你覺得我很在意這個飯店麼?」白路輕聲回道。

    高遠怔了一下,在乎飯店的人不會一桌子飯賣一百塊,也不會拒絕客人。想了想,低聲說道:「還是一萬塊,四菜一湯就行,隨便你做什麼,你牌子上說的,厭食症患者打八折,我不要八折,只要一份飯菜。」

    高富帥居然低頭了?白路有點不適應:「你有厭食症?看不出來啊,難道是你家人?」

    「我家誰都沒有厭食症,不過我爺爺有胃病,不願意吃東西。」不論是誰,肯花一萬塊錢吃頓飯,總是有原因的。

    白路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看見高遠這樣,稍有點為難。

    就這時候,從馬路左邊溜躂過來三個青年,穿白色背心,短髮,身上有文身。

    先走進包子鋪,片刻後傳出老闆的大聲說話:「只要五星大飯店交錢,我們馬上交。」

    聽到這句話,白路和高遠一起望過去,心頭都有些疑惑。

    三個白背心從包子鋪出來,推開五星大飯店的門:「誰是老闆?」

    白路在路邊咳嗽一聲:「我是。」

    「這樣啊,從這個月開始,市場管理費由我們收,你家這麼大店面,少算點,一個月一千,交錢吧。」說話的是個禿子,腦袋刮的鋥亮,和白路的禿不一樣,白路是一頭硬茬子,很像兩勞人員。

    「你們是黑社會吧?」白路笑著問話。

    「廢什麼話?趕緊交錢,不然出什麼事情,我們一概不負責。」

    「趕緊滾蛋!」白路笑道。與此同時是高遠的大聲斥罵:「趕緊滾蛋。」

    白路疑問看他,高遠說:「我幫你解決這件事,你給我做飯。」

    眼見這傢伙一再服軟,白路有點撓頭,難道才開業就得破壞規矩?

    三個白背心聽到他倆罵人,同時輕笑起來,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笑了好一會兒,光頭說話:「很好,希望你明天也不交。」說完話轉身就走,連其他店也不收了。

    高遠道:「這幫傢伙要使壞,還是那句話,你幫我做飯,我幫你解決他們。」

    高遠的舉動讓白路迷惑,這傢伙是幾重人格?一面是驕傲自私冷酷的高富帥,一面是關心家庭的孝順孩子,實在太分裂了。

    想了想,嘆氣道:「不能壞規矩,所以不賣……」

    「你說什麼?」高遠大怒,全不是方才同仇敵愾的架勢,也沒有適才低聲細語的輕婉。

    「……急什麼?沒說完呢,你這脾氣得改,不然肯定吃虧,我是看你年輕,才勸幾句……」

    「**的說什麼?信不信我把你店拆了?」高遠擼袖子想要動手,可惜短袖衣服沒袖子。

    「就說你脾氣暴,你看你看,還要動手了?咋聽不進去人話呢?我是說不賣你飯,可以送你一份。」感覺這傢伙不壞,白路不計較他的沒有禮貌。

    「什麼?你腦子有病吧?剛才訛我一萬,現在贈送?」

    「你腦子才有病。」白路確認,這傢伙就是一典型沒腦子的富二代,幸好心腸不算太壞。

    「少廢話,趕緊給老子做飯。」

    白路搖搖頭,走進飯店:「沒有飯盒怎麼辦?」

    高遠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麼飯店?飯盒都沒有?」

    「沒有。」廚房裡傳出語聲。

    高遠無奈,開車出去買飯盒。

    等他回來後,看到桌子上只有好大一碗湯,大怒:「**糊弄我?就送我一個湯?我買了五個飯盒,你給我一碗湯?」說著話往桌子上丟下五個保溫飯盒。

    「你這人啊,唉,平時沒少挨打吧?」

    「誰敢打老子?」

    「你老子。」

    「你怎麼知道…….少廢話,怎麼就一碗湯?」

    「拿回去就是,讓你爺爺喝三碗,是小碗,別用海碗裝,多餘的給別人喝了,不用留到明天。」打開最大的保溫飯盒,去廚房清洗,拿回來倒湯:「拿走吧,我數十個數,你不走,這碗湯都不給你。」

    高遠氣的沒法兒沒法兒的,緊急做思想鬥爭,不管咋說,得到一碗湯是一碗,總不能連湯都沒有,大叫一聲:「你等著。」拿著保溫飯盒離開。

    「這幾個飯盒要不要了?」白路問。

    高遠根本沒回話,氣憤衝出飯店,開車走掉。

    「這傢伙真不識逗。」白路收起另四個飯盒。就這時候,街上開過來一輛白色面包車,車門車窗都打開著,快速丟出四個塑料袋,面包車離開。

    塑料袋打在門上牆上,啪的暴開,屎尿味頓時充斥街道。

    白路出來看:「有點兒意思。」回屋接上水管,對著門牆好一頓沖,把這些肥料全部送進下水道。

    邊上幾家店舖的老闆出來看,包子鋪老闆叫李黃,問白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白路不明白。

    李黃說:「我們租你家房子,你得替我們擺平這件事,不能影響生意。」

    「什麼?你這房子是我二叔的?」

    李黃點頭:「以前這類事情都是你二叔解決,估計這幾個傢伙是新來的,不知道你二叔,所以敢來搗亂。」

    「我二叔挺有名?」難道說那個瘋瘋癲癲的傢伙挺厲害?看不出來啊。

    「你二叔外號小王,這裡是小王村路,你說有沒有名?」

    有點兒意思。白路摸著下巴問:「我二叔怎麼解決這些事?」

    「不知道,反正你得趕緊解決那幾個人,不能影響我們生意。」包子鋪老闆說。

    拉麵店的老闆附和道:「就是就是。」

    王若梅走過來:「給你二叔打電話。」

    看著這個很有魅力的半老徐娘:「你也租著我二叔的房子?」一直以為二叔是個窮鬼,沒想到竟然是地主。

    王若梅沒回答問題:「打電話就是。」

    白路有點鬱悶,這個女人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二嬸了?想想問道:「報警不行麼?」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4:47
第五章 少爺三人組
       

    說曹操,曹操到。片警孫敏穿身便裝路過這裡,見幾個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馬路一片濕漉漉,湊過來問道:「怎麼了?」

    白路舉手說話:「警察姐姐,我報警,有人往我家門前丟糞。」

    「剛來北城就得罪人了?」不知道為什麼,孫敏看見白路就感覺不舒服。

    「沒有的事,是黑社會收保護費,我沒給。」

    「胡說八道!首都哪來的黑社會?」孫敏橫眉立目。

    得,和你說不通,白路索性不說話,拿著笤帚掃水:「讓讓。」

    「你怎麼回事?問你話呢。」孫敏脾氣很大。

    白路沒理他,小聲嘟囔:「今天碰見倆祖宗。」一個是孫敏,一個是高遠。

    「說什麼呢你?找毛病是不是?身份證!」孫敏突然反應過來,這小子身上有股賊味,難怪看著不舒服。

    包子鋪老闆有些迷糊:「小孫,別人搗亂,你查他幹嘛?」

    「多檢查檢查沒壞處。」

    白路只好回屋拿身份證,孫敏接過:「辦沒辦暫住證?」

    「神仙姐姐,我剛來三天!」白路有點生氣。

    「說謊!明明是四天!」四天前,白路跟孫敏問路。

    好吧,你贏了,死丫頭片子記憶力挺好。白路沉默不語。

    「要是旅遊走親戚,就老實呆著,別亂闖禍;要是長住,拿相關證明去辦暫住證。」

    「什麼是相關證明?」白路問。

    孫敏卻不理他了,放下身份證,轉身走掉。

    鬱悶個天的,擱沙漠裡,一定好好收拾這個死丫頭。白路很氣憤。

    李黃有點迷惑,問白路:「你得罪過她?」

    「我得罪她幹嘛?」

    「那她怎麼這麼對你?這姑娘平時可好了,心好人也好,工作好漂亮不說,還沒對象…...」李黃給孫敏打廣告,王若梅等人表示同意。

    白路無語:「你們對好的要求太低了。」繼續掃水。

    第二天清晨,白路剛起床,有人敲門。

    打開捲簾門一看,昨天晚上的辛苦全部白費,地面被糞便淹沒。白路皺眉頭:「真是人才,在首都居然能搞來這麼多肥料。」

    包子鋪李黃站在老遠,手裡拿根棍子,方才是用這玩意敲門。見白路出來,大聲說話:「沒法做生意啊,趕緊搞定那幾個小子。」

    白路應聲好,接上水管,重複昨天晚上的沖水工作。

    一直忙到九點多,浪費好幾噸自來水,收拾乾淨路面和牆體。

    高遠開車過來,下車後皺著鼻子問:「什麼味兒?」

    「肥料。」白路回話。

    「什麼玩意?」

    「大便。」

    地上全是水,白路拿著笤帚,明顯在收拾衛生,高遠略一思考:「是不是昨天那幾個小子干的?還是那句話,我幫你搞定他們,你幫我做飯。」

    「不用。」白路拿張椅子靠牆坐下,準備守株待兔。

    他有點不高興,本打算今天去探望張老三的閨女,因為幾個混蛋,只好拖一天。

    「昨天的湯很好喝,我爺爺吃的很開心,我現在訂飯,打包。」高遠說出目的。

    「沒到點,排隊吧。」白路淡聲說話。

    看著這傢伙愛搭不理的派頭,高遠脾氣上來:「你有病是不是?一共沒幾個人吃飯,排個屁。」

    「現在沒客人,不代表以後沒客人,得定好規矩。」白路悠悠說話。

    「好,你等著,奶奶的。」高遠實在想揍這個混蛋,可是爺爺難得有胃口吃東西,總不能打廚子。

    昨天帶回去的那鍋湯,讓老爸著實說了幾句好話,老媽也說他長大了懂事了。所以,高遠只能忍。

    看著一地水漬,不能讓爺爺吃帶臭味的食物,所以儘管很想揍這個廚子,可還是得幫忙,摸出電話:「小三,來小王村路。」

    半小時後,兩輛十分張揚好看的跑車開進路口,與此同時,高遠電話響起:「往前開,菜市場門口。」

    一分鐘後,兩輛跑車停下,下來四個年輕人,倆男倆女,男的驕傲囂張,女的漂亮且穿的少,露出白嫩肌膚和雪白長腿,很是惹眼。

    先走過來的傢伙穿身大紅,紅褲子紅鞋紅背心,連襪子都是紅的,下車後踢了高遠的黑色轎車一腳:「還是這破車?」

    「少廢話,找你有事。」高遠沉著臉說話。

    「什麼事兒?」後面一個青年理著莫西乾髮型,摟著個美女走過來。

    一身紅裝的傢伙叫何山青,外號小三,說道:「剛才和小智打球,聽說你有事,小智一定要來看看。」

    小智就是摟著美女的莫西干青年,笑著說:「遠少爺,誰惹你了?」

    高遠沒理他,問何山青:「小王村這塊歸誰管?」

    「我問問。」何山青打電話,一會兒掛掉電話:「你找老邵。」

    「我?找他?」高遠冷哼一聲。

    「得,你是大爺。」何山青繼續打電話:「喂,邵哥啊,小三兒,我在小王村路,這有點事兒……」捂著電話問高遠:「少爺,什麼事兒?」

    高遠說:「昨天有三個穿白背心的混子跑來收保護費,還潑糞。」

    「知道了。」何山青繼續通電話:「這兒有家飯店,叫五星大飯店,有人收保護費,還潑糞。」

    再說幾句話,何山青放下電話,一臉疑惑表情打量五星大飯店。

    高遠不耐煩:「怎麼說?」

    「老邵說,小王村這條街沒有人敢收保護費,應該是外來的。」

    「就這個?」高遠不滿意。

    「還能怎麼著?難道讓他派警察抓人?抓誰啊?」

    高遠沉默不語。小智湊過來:「這條街沒人敢收保護費?怎麼回事?」

    何山青朝五星大飯店努努嘴沒說話。

    小智走到門前看看:「就這個?」如果評選鬧市裡裝修最差的飯店,這個飯店一準兒排前面。

    見高遠不說話,何山青說:「別著急,老邵既然知道了,一定有消息,等會兒吧。」

    十幾分鐘後,老邵打來電話,何山青聽後說謝謝。掛電話跟高遠說:「他問了,附近幾個老大也說不知道。」

    高遠感覺挺沒面子,好不容易想做件事,想讓老爸高看一眼,沒想到連三個混子都找不到,眼神變冷,想了想問話:「黑子在幹嘛?」

    不就是三個小**麼?用不用搞的這麼隆重其事?白路插話道:「行了行了,心意領了,我自己解決,搞不定再找你成不?」心說這傢伙還真熱情,主動攬麻煩上身。

    聽他說話,何山青打量一眼,問高遠:「這位是?」

    「不用理他,白痴一個。」高遠沒好氣說話。

    白路嘆氣,得多分裂的家庭才能培養出如此性格分裂的一個人?

    時間一晃就是中午,剛剛十一點半,昨天和童安全來吃飯的男男女女引著各自朋友過來一大幫,想要進屋。

    白路攔住,指著木頭牌子說:「十二點營業,還有半個點兒呢,排隊,排隊前看清楚規矩,別白等半天沒地方坐。」

    這幫人看到高遠,紛紛打招呼。何山青摟著美女在一旁偷笑:「你同事?夠哏兒的。」

    「滾蛋。」高遠罵道,又跟同事說話:「我是第一個,在我後面排隊。」說到這裡,看看何山青:「別說老子不照顧你,算你們排我後面。」

    「少爺,別開玩笑,在這吃飯?」何山青滿臉的不敢相信。

    「少廢話,你們四個算第二桌的。」

    這就兩桌沒了,後來趕來的一堆人趕忙各自組合:「還剩四桌,趕緊組合。」

    「用不用這麼誇張?」小智身邊的美女問話。

    小智叫司馬智,看美女一眼:「遠哥怎麼說,咱怎麼做。」

    「得,聽老大的。」何山青無奈說話。

    一群人鬧哄哄排隊的時候,門口停下兩輛面包車,車門打開,下來十二個青年,一水的白背心,有人拎著棍子走在前面:「讓一讓。」

    一群白領趕忙讓開門口位置,那幫白背心鄙視的掃量一下他們,忽然發現兩個暴露大美女,咦了一聲,一雙眼睛毫不顧忌的上下掃量。

    何山青沉下臉,問高遠:「遠哥?」

    高遠冷冷看著這群混子,小聲說話:「叫黑子來。」

    何山青笑道:「好嘞。」

    白背心們走到門口:「老闆,想好沒?」

    白路扶著門玻璃,笑眯眯地看向他們:「哥幾個來了?等你們好久了。」

    「想好沒?」十幾個人,也就二十鋃鐺歲,青春無畏的年紀,真敢做無畏的事情,完全當週圍人群不存在,光明正大敲詐。

    「想好了。」白路微笑答話,順便告訴何山青:「不用打電話。」

    「交不交?」昨天的光頭走出來。

    「交是一定要交的,不過是你們交給我。」說完話衝進人群,雙拳如雷,雙腿如風,一拳一個,也就是五秒鐘左右,十二個傢伙全部被放翻在地。

    白路蹲在光頭面前:「我給你算算帳,昨天一共兩次用肥料攻擊我,我很傷心,第一次算你不懂事,五千塊好了,第二次肥料比較多,一萬五,今天又上門找揍,打你們挺累的,一拳算一百,湊個整一千,另外收水費一千,我的辛苦費三千,給我兩萬五就成。」

    眨眼時間,十幾個混混全部被打倒,周圍人看傻了,這不是拍電影吧?

    何山青問高遠:「遠哥,這位大神什麼來歷?」

    高遠暗說僥倖,幸虧沒和這傢伙發生武力衝突。

    白路一生練武,精確控制力度,沒有傷人。片刻後,混混們陸續站起來,指著白路大罵。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4:48
第六章 小流氓報警
       

    白路也不客氣,再次衝進人群,誰罵人就揍誰,抓住了扇嘴巴子,啪啪啪的極具震撼力。邊打邊問光頭:「想好沒?沒想好的話回去慢慢想,不過得把車留下,對了,要算利息,一天百分之十的利息。」

    自來到北城,一直沒機會打架,今天勉強過把癮。

    收拾過一群混混,微笑問話:「各位老闆可滿意?我就不送了。」

    十二個人打一個人,片刻間被打倒,想跑都跑不掉,光頭知道遇到強手,陰沉著臉不說話。在聽到白路肯放他們離開,光頭起身就走,一群混混跟著離開。

    「你太牛了,特戰大隊也就這水平。」何山青嘖嘖讚歎。

    「見笑見笑,不算什麼。」白路玩謙虛,看眼時間:「諸位老闆多等會兒,還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白路剛要營業,門口停下一輛警車,下來倆警察和一個光頭。

    「你還有點廉恥心沒有?黑社會報警?」白路指著光頭罵道。

    「閉嘴,跟我們走一趟,有人告你傷人、搶劫。」一個警察喝道。

    白路露出很和善的笑容:「完全可以,等我關門。」

    「不能關!」高遠不干了,在這耗了倆小時,眼看能買飯回家,卻是發生意外,那份氣憤簡直不可言。

    「別干擾我們辦案。」那警察沉聲說道,催促白路:「快點。」

    白路笑道:「我得進去拿電子鑰匙。」

    「我跟你進去。」警察說話。

    「拿個屁,哪都不許去。」高遠怒了,開始打電話:「老邵,我在小王村路五星大飯店,能過來一趟麼?」

    老邵?倆警察互相看一眼,年紀稍大一點兒的警察說話:「進店拿鑰匙,這位先生,麻煩你進來一下。」後面半句話是跟高遠說的。

    這是變通之術,外面人多,不好說些隱秘話語,更無法徇私。進入飯店,大門一關,隨便說些什麼,外面人也不知道。

    高遠冷冷看著警察沒動步,白路一看,這傢伙就是個棒槌,咳嗽一聲:「進來進來。」把他拽進屋,然後大門一關,幾個人坐下,等待老邵的到來。何山青和司馬智讓女孩回去車裡,他倆跟著進來。

    三十分鐘後,門口又停下一輛警車,下來個中年人,稍微有點發福。看看五星大飯店的牌子,滿面疑惑,想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何山青開門招呼:「邵哥,在這。」

    老邵馬上滿面笑容,快步走過來:「何少也在啊。」

    進屋後,關上大門,熱情打招呼:「遠少,智少。」

    司馬智笑道:「叫遠少就得了,我可不敢當。」

    老邵客套兩句,問兩名警察:「怎麼回事?」

    年紀大的警察先指著光頭混混,再指著光頭白路回道:「他報警,說是五星大飯店老闆搶劫,搶了他們的車。」

    聽到這話,老邵打量兩個光頭:「你說他搶你車?有什麼證據?」

    自聽到高遠打電話時開始,混混光頭知道要倒霉,可是警察看的緊,想跑都不能夠。見人家一個電話就叫來個警察頭頭,不用問,這次倒大黴了,趕忙改口風:「警察叔叔,不是他不是他,他沒搶劫。」

    兩個出警警察頓時變了臉色:「他沒搶劫?你是報假警?」

    「是的。」報假警最多關十天,這次認載,全當旅遊了。

    「帶回去!」老邵氣道。

    「是。」倆名警察帶混子光頭離開。

    老邵向白路伸手:「這位小哥怎麼稱呼?」

    高遠能為他出頭,關係必然不一般,當然要交好。

    白路微笑:「白路。」

    老韶還想說話,高遠冷聲道:「這件事我承你個情,好好收拾那個混蛋。」

    這是逐客令,老邵面色不變:「我辦事你放心,我還有個飯局,就不打擾了。」痛快離開。

    何山青搖頭:「為這麼點破事搭人情,嘖嘖。」

    「嘖嘖個屁。」高遠冷聲說話,又跟白路說話:「做飯,一桌打包帶走,一桌是五個人的飯量,我們五個。」

    白路笑著應聲好,走到門口,開門招呼外面排隊的人:「還有四桌,排隊進。」

    這段時間,五星大飯店門口是又打架又來警察的,聚集不少人看熱鬧。算上排隊吃飯的,少說有三十多口子。在聽到白路說話後,一群白領趕忙進門,片刻坐滿房間。

    外面看熱鬧的一幫人見到這種情況,喲呵,生意夠好的,跟著往裡擠,見到空張桌子,有兩個人趕緊佔上。

    白路走過去跟他倆說話:「不好意思,本店客滿,不再接待。」

    「沒滿啊,這不空張桌子麼?」空著的這張桌子是高遠的,高遠和何山青等人坐在一起。

    見還有人想要進來,白路衝門口客氣說道:「請看門口的木牌,只招待六桌客人,餘者概不接待,縱是有座位,也不給你上菜,何必浪費時間?」

    「憑什麼不上菜?再說了,我這是第六桌。」那人脾氣上來,硬氣說話。

    「那張桌子是老子的。」高遠十分不耐煩,不就是給爺爺買份飯麼?搞出這麼多麻煩事,氣得他想打架。

    「有錢了不起啊,我就要吃飯,怎麼的?你咬我?」

    白路一看,得,又要打架?跟高遠說話:「要是想吃飯,坐下。」再跟何山青說話:「你倆的朋友進來不?我要關門了。」

    「進來。」何山青給女孩打電話。

    白路走到門口,將站著的人推出門:「不好意思,店小,只接待這些客人,想吃飯的晚上請早。」

    「怎麼回事?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往外趕顧客?再說了,一個小破飯店,至於麼?誰稀得吃?」有客人罵罵咧咧。

    白路全當沒聽見,等兩個漂亮女孩進屋,關上玻璃門,上鎖,然後去後廚做飯。

    「點菜,老闆,還沒點菜呢。」有新來的客人喊道。

    邊上人小聲說:「點什麼菜,別丟人了,這裡的規矩是老闆最大,他做什麼,你吃什麼。」

    「我靠,這樣你們也來?」那人有點吃驚。

    「別廢話了,等吃完飯就知道了。」

    屋子很小,何山青聽到這些話,問高遠:「不點菜?不賣酒?還有這麼開飯店的?」

    高遠沒說話。何山青笑道:「這小子有意思,我喜歡。」

    司馬智笑道:「你喜歡男的?」

    ……

    白路在廚房忙碌,從第二十分鐘開始,每隔十分鐘上一桌菜。當飯菜上桌,曾經來過的客人搶先動筷,專心吃飯。

    第一次來的客人品嚐過菜餚,不甘於後,表現的同樣瘋狂。一時間,小小飯店內寂靜無聲,有的吃的在閉嘴吃東西。沒的吃的在看別人吃東西。

    十分鐘後,何山青拍著肚子感慨道:「難怪你肯等這麼長時間。」

    美女吃飯向來是挑食又節食,可今天不一樣,倆美女完全不顧及形象,頭不抬的直管吃飯,真正做到食不言。

    司馬智沒吃過癮:「老闆,再來一份。」

    在五星大飯店,點菜都是一份份來。

    高遠搖頭:「他只做一份,他說的,吃完滾蛋,想吃下次請早。」

    何山青愣了一下,隨即大笑:「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子了。」

    「這樣開飯店的,他絕對是第一個。」聽說沒的吃了,司馬智嘆道。

    身邊美女小聲說:「明天還來好不好?」

    司馬智看看飯店裡的人群,搖頭道:「今天是提前半個小時排隊,明天想吃,起碼得提前倆小時,你等的起麼?」

    「給錢不行麼?這桌飯多少錢?咱給十倍。」女孩說道。

    高遠笑笑:「你可以試一下。」

    他們是第一桌客人,吃飯後沒走。白路在給其他人上菜的時候,看見他們吃好了,拿個暖壺過來:「喝水自己倒。」

    何山青問:「沒有別的?」

    高遠替白路說道:「只有白開水,愛喝不喝。」

    何山青也笑:「整得你像老闆似的?」

    很快一點鐘,五桌菜全部上完,客人們也都吃完,可是沒人離開,總有人說話:「再來一份好不好?」

    人很多,懶得一個個收錢。白路拿個托盤放到門口桌子上:「一個人二十,交錢走人。」

    二十?第一次來這裡吃飯的客人根本不敢相信,在他們以為中,這麼好吃的東西,要個兩、三百塊錢絕對沒問題,沒想到只要二十。

    何山青問高遠:「後面的單位是什麼?」

    「少廢話,這頓飯算你的,五個人,給一百。」高遠不著急走,他還有一份飯要打包。

    這時候,坐在第六桌的兩個人不干了,別人都有飯吃,他們沒有。拍著桌子大喊:「老闆,我們還沒吃。」

    白路淡聲說:「一開始就說不招待你們,想吃的話,下次請早。」

    「哪有這樣道理?你不上飯,我們不走了。」

    「不走?」白路瞥他們一眼,沖其他客人說話:「趕緊交錢走人,誰不走,列入黑名單,以後不伺候。」

    聽到這話,其他四桌客人趕忙起身交錢,一人二十,四桌人加一起收了不到四百塊。何山青過去放下一疊百元大鈔:「我吃的很滿意。」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06
第七章 又有人報警
       

    白路看他一眼,一個字沒說,拿托盤進廚房。

    何山青走回來坐下:「三千多塊,怎麼連聲謝謝都不說?」

    高遠冷笑:「三千?老子昨天買碗湯,花了一萬。」

    「這傢伙真黑,真敢宰人啊。」何山青搖頭。

    「少扣帽子,人家什麼時候宰你了?只收一百,你非裝比,自己願意多給,活該。」罵完何山青,高遠想起昨天晚上的自己,心頭一陣鬱悶。

    他們不走,第六桌的兩個人也不走,等了會兒,始終不見老闆出來招待,又開始拍桌子。

    白路笑著走出廚房:「拍,使勁拍,一張桌子一萬,拍壞了我報警。」

    何山青撲哧笑出聲,跟高遠說:「這是宰人吧?」

    「你丫的鑲金啊,爛桌子要一萬……」

    後面的話沒說完,白路衝過來,扯著脖子把那人舉起來,就那麼舉著,手指使力,掐住了。十五秒不到,那個人面目紫漲,掙紮著伸手蹬腿。

    何山青搖搖頭,這傢伙太狠了,小聲勸道:「鬆手吧,過會兒好死了。」

    白路眼神冰冷,盯著那人眼睛看:「別跟我說髒話。」聲音冷的讓人發麻。

    高遠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曾說過許多髒話,看來這小子挺照顧自己。

    掐了約莫一分鐘,白路慢慢鬆手:「滾。」那人落地時雙腳無力,直接癱倒,緩了好一會兒,起身狼狽跑出去。和他同桌那傢伙,見勢不好,已經早早跑掉。

    飯店外本來還聚著幾個人,琢磨著等屋裡客人走光,他們好進來吃飯。玻璃是透明的,等看清楚屋裡發生事情,這些人馬上沒有吃飯的想法,一個個陸續走掉。

    白路看都不看他們,打發掉蒼蠅,回廚房繼續做飯。

    何山青一把抓住高遠:「遠哥,你怎麼認識這傢伙的,太酷了。」

    又過二十分鐘,白路拿出來四個保溫飯盒:「裝滿了。」

    高遠接過:「謝謝。」剛要出門,大門推開,走進來三個人,後面是倆警察,前面是剛才被掐脖子的那人,指著白路說道:「就是他,我來吃飯,他打我。」

    「又是你倆?」白路笑道。剛才收保護費的禿子報警,就是這倆警察出警。

    聽到白路說話,年紀稍大的警察說話:「他脖子上有淤傷,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倆警察是真不想管這事情,可是接警就得出警,想不出警?可以,準備好接受處分。

    「警察叔叔,我們一直在屋裡吃飯,可以證明他沒有打人。」何山青笑嘻嘻說話。

    司馬智接話:「就是就是,我也沒看到,這小子可能是誣告。」

    「你們說謊!」報警那人就是個光棍,三十多歲,一副軟硬不吃的架勢。

    「我就說謊了,你咬我?」何山青嘲笑道。

    「你,你,警察同志,你看他們。」那人呼喚幫手。

    倆警察知道三個少爺不好惹,連分局長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何況他倆?所以當沒聽見,問白路:「你有沒有掐他?」聽話裡意思,只要白路說沒掐,他們就準備離開。

    那人不干了:「哪有你們這麼問話的?」

    白路笑道:「掐了。」

    倆警察一聽,這小子傻麼?怎麼一點不上道,沉著臉說話:「那請你走一趟,錄個口供。」

    沒人願意得罪人,警察也不例外,所以語氣儘量柔和。

    白路笑笑:「我和他說兩句話可以不?希望他能更改主意。」

    倆警察對望一眼,同時點頭:「可以。」

    白路完全不避諱,當著飯店所有人的面,認真跟那人說話:「記好了,我叫白路,我這個人很講道理,你惹我,我就不會讓你好過,你現在報警,我當你不瞭解情況,給你一次機會,你跟警察說,是誤會,我讓你離開;否則,我幫你找證據,拿手機拍照,我現場打斷你兩條腿,讓你可以更好的更充分的告我,我可以保證,只要法院敢判我,你絕對不會好過。」

    飯店有空調,很涼爽。可是當白路說完這些話,房間裡好像颳起陣陰風般陰冷,那人嚇得直哆嗦,指著白路跟警察說:「他威脅我,你們都聽到了,他威脅我。」

    白路微笑道:「我是威脅你,帶手機沒?來,拍照。」

    當著警察的面威脅人,這傢伙狂的沒邊沒沿。倆警察感到難堪,沉聲道:「胡說什麼?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白路沒理警察,微笑問那人:「你真的想讓我去警察局?」

    就是一頓飯的事,那人耍無賴,惹怒白路,如此簡單一件事竟然要進派出所?

    高遠站起來說話:「一頓飯而已,你真要告他?」聲音同樣冰冷。

    倆警察一看,事情要鬧大啊,低聲勸說那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去派出所?好好說道說道得了,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

    「可是他打我,還威脅我。」

    「我也威脅你,要不要連我一起告?」高遠冷聲說話。

    何山青站起來湊熱鬧:「還有我一個,我也威脅你。」

    司馬智一看:「得,算我一個。」

    倆女孩也不干了,指著那人說:「本來就是你理虧,還好意思報警?想訛人?等死吧你。」

    白路有點迷糊,問道:「幹嘛幫我?」

    「老子高興。」高遠拿著倆個飯盒往外走,走到那人身邊小聲說道:「我保證,今天你不撤案,明天讓你進去住。」

    何山青拎起另兩個飯盒:「我是好人,勸你一句,聽他的沒錯。」跟著出門。

    司馬智沒說話,帶著兩名美女往外走,一行人開車離開。

    屋裡剩下四個人,白路微笑不語。倆警察感到頭大,冷著聲音問報警人:「你想怎麼辦?」

    「我…..」連續被人威脅,不敢再耍光棍,猶豫下說道:「我不報警了。」

    「成,簽個字。」警察拿出出警單,等那人簽字後,跟白路說話:「遇事冷靜些,別總折騰我們,一個多小時就來兩次,好玩啊。」

    白路笑著說話:「沒想到無賴這麼多,麻煩了。」

    倆警察擺下手,帶人離開。

    白路站了會兒,先收拾衛生,然後去找包子鋪老闆李黃借扳子。

    李黃說:「沒有那玩意,剛才怎麼回事?」

    「沒怎麼。」他想把混混們留下的面包車輪子卸下來,以免被開走。可是轉念一想,搞那麼麻煩幹嘛?愛開不開。回飯店拿錢,鎖門外出。

    張老三說他家住在城市北邊的一個村子裡。白路拿著地圖出門,攔出租車,直往北行,上高速,開了快倆小時,下車一算帳,兩百多塊。

    真貴啊。白路讓司機在地圖上指出目前所處位置,司機看一眼:「有手機沒?上面有地圖軟件。」

    「沒有。」

    「那沒辦法了,地圖太小。」司機開車離開。

    「我怎麼回去?」白路大聲喊道。

    「坐公交。」

    ……

    村子很小,很靜。距離北城太遠,沒有好好建設,裡里拉拉一共百多間房子。

    站村口往裡看,街上無人,倒是村外的莊稼地有個帶帽子的女人在幹活。

    白路走過去:「麻煩下,張發魁住在哪?」

    女人頓了一下,直起腰看他,白路這才發現是個瘦弱小女孩,衣服寬大,眼睛大大的,看著他輕聲問道:「你找誰?」

    「張發魁,有個外號叫張老三,你認識不?」

    「找他有什麼事?」女孩繼續問話。

    白路撓撓頭:「我叫白路,從沙漠來的,其實不是找他,是找他閨女。」說話時,腦子裡驀地跳出個念頭,這丫頭不會就是張老三的閨女吧?

    女孩又問:「找他閨女做什麼?」

    「張老三沒見過自己的閨女,讓我來替他看看。」

    「看過了,好了,你走吧。」女孩彎下腰幹活。

    「你是張老三的閨女?」白路跳進莊稼地:「你怎麼在幹這個?你家大人呢?你媽呢?」

    「我不干誰幹?」女孩聲音冰冷。

    「你真是張老三的閨女?」白路遞過去幾張照片,上面是擠著笑容、變得蒼老的張老三。

    女孩略微看看,還回照片:「好了,你走吧。」

    這丫頭怎麼回事?白路有點鬱悶:「你媽在家不?」

    女孩卻不說話了。

    就在為難的時候,路上跑過來一個穿校服的少年,約莫十六、七歲,衝他大喊:「出來。」

    白路納悶:「你叫我?」

    「廢話,趕緊給老子出來,**的敢騷擾沙沙?找死?趕緊滾蛋!」

    「你叫沙沙?」白路問女孩。

    「你他丫的。」見他不出來,少年跳下來打他。

    白路閃過,女孩說話:「別打,他是我爸朋友。」

    「你爸?還沒死?」少年口無遮攔。

    女孩沒接他話,重新面對白路:「你走吧。」

    「你真是張老三的閨女?」白路追問。

    少年怒道:「你走不走?」從書包裡掏出把刀。

    鬱悶個天的,現在的學生真不得了,比監獄裡那幫傢伙還狠,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白路問少年:「他爸讓我給她帶東西,給錯人怎麼辦?」

    「給什麼錯人?就是她,放下東西趕緊滾蛋。」少年一心保護女孩。

    女孩平靜說道:「我不要,你走吧。」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07
第八章 她是張沙沙
       

    白路仔細打量女孩,瘦弱,不高,皮膚有點黑,手有點粗,面貌倒是好看,大眼睛小嘴巴,顯得文靜乖巧。可就是沒有一點張老三的影子。

    他們爭吵,引出來個中年男人,從村口出來,邊走邊喊:「怎麼回事?」

    「她爸來消息了。」少年指著沙沙說。

    「你手裡的刀是怎麼回事?」中年人問。

    「沒怎麼回事。」少年轉身就跑。

    中年人問白路:「你是誰?」

    「我叫白路,和張老三是朋友,受他所托,給他閨女帶點東西。」

    「什麼東西?」

    這幫人真麻煩,白路問:「她是張發魁的女兒?」

    許是不願意太多人參與自己的家事,沙沙走上馬路:「跟我走。」

    「去哪?」白路問。

    「給你證明。」沙沙領著白路進村,拐進個院子:「等著。」沙沙進屋。

    這丫頭真酷。白路打量房屋,很典型的兩間臥室夾一間廚房的農村住房,有些破舊。

    沙沙出屋:「這是身份證和戶口薄,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媽不在家?」

    「不在,你趕緊走吧,以後也別來了,你告訴他,我沒有這個爸。」

    女孩叫張沙沙,十五歲,父女倆沒見過面。她還沒出生,張老三已經被關進沙漠監獄。

    確認過身份,白路拿出兩千塊錢和聯繫地址、電話,還有幾張照片:「我在北城開個小飯店,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找我,我幫你。」他不敢給太多,怕給女孩帶來麻煩。

    「拿走,我什麼都不需要。」女孩聲音很冷。

    「那就燒了吧。」白路轉身出門。

    街角跑過來方才的少年,見到他就是大罵:「趕緊滾蛋!」

    白路笑笑,大度的原諒了少年,去找公共汽車站。

    到家時六點多鐘,門口許多人在排隊,看見他,有人大喊:「你也太不遵守時間了,都幾點了,開不開門?」

    白路笑著升起捲簾門:「六桌。」

    排在前面的迅速衝進飯店,搶佔有利位置。

    等坐好六桌客人,門口有五個人不想走,問白路:「老闆,多加一桌吧。」

    白路搖頭:「明天請早。」關上店門。

    「準備好錢,一個人三十,自己交到櫃檯上。」白路走向廚房。

    這傢伙又無禮又古怪,可是來吃飯,就得遵守規矩,客人們陸續起身去交錢。

    總有第一次來的客人不明白:「這家飯店怎麼回事?沒有服務員點菜?」

    有人問問題有人解答,人群中坐著個白皮膚的女孩,帶著大框眼睛,捏著手機,滿面好奇,邊聽人說話邊偷偷拍照。

    三十分鐘後陸續上菜,平均五分鐘一桌,等上好菜,白路收起飯錢:「還有十分鐘下班,趕緊吃。」

    我去,還有這樣做生意的?白皮膚女孩眼睛一亮,偷偷給白路拍照。

    好似知道她在照相,白路背朝大門,低著頭,不知道幹嘛。

    咚咚咚,有人敲門,白路回頭看,高遠衝他揮手:「開門。」

    「開你個腦袋。」白路懶得多說話。

    「趕緊的。」高遠舉著一份醫生證明,說他爺爺有厭食症的傾向,建議保守治療。

    這一回合,白路完敗,走過去開門。

    高遠哈哈大笑進門,拍過去二十塊錢,一分錢都不多給:「小子,氣死你。」

    「五十。」白路繼續伸著手。

    「你敲詐啊。」

    「愛吃不吃。」

    高遠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猶豫一下,補上三十塊。這一回合,白路勝。

    白路問:「飯盒呢?」

    「你怎麼還不買飯盒?別忘了,是你開店。」高遠大叫。

    白路不說話,微笑看他。高遠忍了會兒,轉身出門。

    第三回合,白路勝。

    看到這種爭執,白皮膚女孩有些好奇,用手機記錄完整。

    十五分鐘後,高遠捧回來個一米多高的大箱子,放到地上後,冷著臉衝進廚房。

    「拿三個飯盒過來,洗乾淨。」廚房裡傳出白路的聲音。

    「你搞沒搞錯?」高遠大怒。

    「無所謂,你帶來的飯盒,你不洗,我直接用。」

    高遠怒氣衝衝跑出來,打開紙箱,拿飯盒,回去廚房清洗。

    飯盒是超大且保溫的那種,滿滿三飯盒菜,五十塊錢並不貴。可高遠依舊很生氣,拎著飯盒衝出飯店,開車離去。

    等客人全部走掉,白皮膚女孩走過來:「老闆,你好。」

    白路歪頭看她,沒說話。

    「我叫程來來,可以叫我來來,是食在北城網站的編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接受採訪?對提升名氣和擴大營業額很有幫助。」

    「沒興趣。」白路收拾衛生。

    「不要覺得我們這個網站沒名氣……」

    話沒說完,白路重複道:「沒興趣,請好走,不送。」

    「你!」程來來氣的亂哼一聲,快步離開。

    當天晚上,網上出現介紹五星大飯店的帖子,說明這個小飯店的不同之處。發貼人程來來以顧客的身份客觀講述飯店裡發生的事情,並提供相關照片。結尾評語,飯店很好,物美價廉,美中不足的是老闆是個死腦筋。

    食在北城是地方型網站,由一群白領吃貨自發建設,公平點評這座城市很有特色、很好吃的飯店,為大家提供方便。閱者甚眾。

    程來來發貼後,很快有人回覆:「看店面,看裝潢,看食物,都是一般中的一般,能好吃到哪去?還能比過大天堂?」

    大天堂是京城最高檔的飯館之一,所有客人必須預約,飯店有拒絕客人的權力。這點和白路的五星大飯店很像。

    自己的勞動被人不屑,程來來有點兒不高興,剛想回貼,又有人跟貼:「瞧菜品樣子還成,乾淨素雅,不過有什麼特點?像譚魚頭、常家骨頭、老邊餃子,總有個拿手菜特色菜,這家飯店的拿手菜是什麼?而且裝潢實在太差,看牆壁就沒吃飯慾望。」

    程來來一想,是啊,五星大飯店的拿手菜是什麼?而且裝修太難看了。

    她在瞎琢磨,陸續有幾個人回貼,大概意思是對這個飯店的不認可。程來來回過神一看,居然沒有一個人讚同自己,小脾氣上來,哼,反正告訴你們了,不相信,是你們沒口福。

    於是關電腦,睡覺。

    也於是,五星大飯店失去了一次可能出名的機會。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五星大飯店門口有人排隊。

    多數人有盲從性,喜歡湊熱鬧,見有人排隊,湊過來幾個大爺大媽:「嘛呢,賣嘛的?」

    等弄明白是排隊吃飯,一大娘很不屑的轉頭就走:「再好能有家裡做的用心?」

    另幾個大爺大娘紛紛點頭:「就是,又不是不能做,在飯店吃,貴不說,還不衛生。」結伴離開。

    老人家剛離開,街邊停下兩輛出租車,下來六個美女,有著美麗裝扮,顯得個兒頂個兒的漂亮,最前面的女孩看看隊伍,讓別人排隊,自己去敲門。

    白路在屋裡發呆,琢磨得買個電腦,不然太無聊了。聽到敲門聲,抬頭看,是前天和何山青在一起的女孩,也不起身,抬手指了指隊伍,意思是排隊。

    女孩有點不高興,繼續敲門。

    白路只好走過去開門:「怎麼了?」

    「記得我不?我叫樂苗苗。」

    白路點頭。

    樂苗苗說:「前面有十幾個人,我怕排不到第六桌,能不能商量商量,讓他們儘量並桌?為了吃你一頓飯,我們早上九點就出門了。」女孩說話聲音很嗲。

    白路搖頭:「我管不到他們,你自己去商議。」關門回去繼續發呆。

    身為一個美女,有很多事情都會略微受到優待,尤其是面對男人的時候,可惜在白路這裡無效。樂苗苗很生氣的跺一下腳,轉頭看向排在前面的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再看一眼白路,那傢伙看著天棚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找什麼。

    樂苗苗只好去做統計工作,柔聲細語詢問每個人,是幾個人來的,並桌可不可以。

    經過一番忙碌,終於給自己六人搞到一張桌子。

    其他幾個美女看不下去,哼聲道:「至於麼?不就是吃頓飯?就這小破飯館,也就是你想來,乾脆吃麻辣湯得了,剛在路口看見一家。」

    現在是夏天,美女穿的少,有穿熱褲的,有穿短裙的,共同點是帆布鞋、墨鏡、白大腿,白晃晃的十分耀眼,顯得青春有活力。

    她們六個一排隊,馬上變成五星大飯店的活廣告,引得無數行人競扭腰,走出老遠還扭著腰回頭看。更有許多人湊到六美女身後排隊,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她們。

    十五分鐘後,樂苗苗又去敲門。

    白路停止看天棚,打開門看著樂苗苗,也不說話。

    樂苗苗小聲說:「剛才商議好了,我們是第六桌,能不能讓我們進來等?你看,總有人和我們說話。」

    白路看過去,當時一聲長嘆:「好多美女啊!」嚇樂苗苗一跳:「你說什麼?」白路說:「我在說你們很好看。」心下藏起來半句,這若是讓號子裡那幫傢伙看到,一個禮拜不帶消停的。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08
第九章 張沙沙借錢
       

    白路不喜歡破壞規矩,本來不想理會,可是五個美女身邊圍著好幾個豬哥,那動作那表情,讓他看不下去,根本在丟男人的臉。打開一邊門:「今天天熱,美女前面的人先進。」

    樂苗苗還以為白路答應自己的要求,沒想到是讓別人進屋,氣道:「你什麼意思?」

    白路沒理她,招呼前面的十幾個人:「趕緊坐好。」

    樂苗苗嗖的一下衝進屋:「剛才說好了,我是第六桌,麻煩大夥兒了。」

    十幾個人紛紛說是,分五張桌子,很快坐好。

    白路對樂苗苗說:「坐吧。」

    樂苗苗趕緊招呼五女:「快進來。」

    美女進屋,排在她們後面的人跟著一起過來,被白路攔住:「滿了,想吃的話,下次請早。」關上大門。

    樂苗苗他們後面排著十幾個大小伙子,聽到這話,走出兩人推門:「開門。」

    白路甚是無奈,難道又要打架?不行,這規矩得改,一共沒營業幾天,天天出事。

    就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白路衝他倆說聲:「看牌子。」回櫃檯接電話。

    「是白路麼?」一個輕輕柔柔怯怯的聲音。

    「張沙沙?」白路心裡咯噔一下,昨天才見面,今天就打電話,一定出事了。

    「你說的,我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你,你都會幫我,是真的麼?」聲音依然是怯怯的,隱隱有點焦急。

    「是真的,什麼事?」

    「我想借錢,十萬塊,你有麼?」

    「有,什麼時候要?」

    「現在就要。」

    「好,你在家等著。」

    掛電話後,看看一屋子客人,當時就想趕他們走。一眼看到樂苗苗,走過去問:「你知道何山青的電話麼?」

    樂苗苗面色一紅,似乎是不想讓身邊女孩知道何山青的存在:「什麼事?」

    白路瞧出端倪,衝她招手:「過來一下,有事找你。」

    樂苗苗趕忙起身,跟白路去到廚房。剛走兩步,門外倆青年又敲門:「我們要吃飯。」

    白路眉頭一皺,過去打開門:「看不懂漢字回去重讀小學,這地方就這規矩,愛吃不吃,別煩我。」

    「我靠,怎麼說話呢你?想死是不?」一個青年看起來挺橫。

    白路不再理他,關門,往廚房走。剛進廚房,身後嘩啦一聲,玻璃大門被人砸碎,一個人往遠處跑。

    白路根本沒回頭,好像砸的不是他家玻璃。面色平靜走進廚房,跟樂苗苗說:「我找高遠有事。」相比較於一扇玻璃門,張沙沙的事情更重要。

    樂苗苗點頭,開始打電話。玻璃砸了都無所謂,白路一定有要緊事情。

    電話很快接通,傳出何山青不耐煩的聲音:「幹嘛?不是不讓你給我打電話麼?」

    樂苗苗面色一變,剛想解釋,白路拿過電話:「我是白路,找高遠有事。」

    「你誰?白什麼路?」何山青根本沒記他的名字。

    「五星大飯店的廚子,你前天來過。」

    「啊,是你啊,等著。」何山青掛掉電話。

    五分鐘後,樂苗苗電話響起,白路捧著手機不知道咋接,好大屏幕上面一個綠色電話標誌,一直按一直按,干按也沒接通,只好問:「怎麼接?」

    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樂苗苗撲哧笑出聲,用很好看的食指按住綠色電話標誌,在屏幕上輕輕一劃,電話通了。

    電話那頭問:「你找我有事?」

    白路說:「我有塊金子要賣,能幫忙不?」

    「我靠,你找我幫忙?愛刻絲你個歪的,你也有今天?老子不幫!」高遠哈哈大笑。

    「幫我賣金子,我欠你頓飯,你什麼時候想吃,我可以上門幫你做。」白路平靜說話。

    高遠愣了一下:「兩頓。」

    「就一頓,我想馬上見到錢,否則去金店賣。」白路不想拋頭露面,畢竟好大一塊金子的背後是一棺材寶貝。

    「丫丫個屁的,你求老子還這個態度?」高遠又被激怒了。

    「別廢話,就說幫不幫?如果幫,現在過來。」

    高遠沉默片刻:「你需要錢?」

    「十萬。」

    「好。」電話掛上。

    白路把電話還給樂苗苗:「謝謝你。」

    樂苗苗笑道:「不用謝,不如也給我一個特權吧,下次我過生日,你去幫我做飯好不好?」

    「好。」白路答應下來,看看時間,決定提前開飯:「你去告訴他們,今天有特殊事情,統統吃麵,一個人五塊錢。」說完話開始忙碌。

    樂苗苗愣了一下,很辛苦帶五個同學來吃好吃的,結果只吃麵?不得被她們罵死?

    轉頭一看白路,登時愣住。

    好大一個盆,裝著半盆面,白路在和面,左右手交錯,如同在練太極推手。可是速度要快上許多,比電影裡演的還要誇張,雙手變成模糊一片,與麵粉混到一起,白茫茫的只剩下一個影子。

    樂苗苗還想再看,白路冷聲道:「出去和他們說。」

    樂苗苗恩了一聲,不捨離開廚房,站在門口大聲說道:「今天中午吃麵,一個人五塊錢,想吃的到我這交錢。」

    「吃麵?排了一個多小時就吃口面?」有人抗議。

    「我倆小時,得,這家老闆牛,面也得吃,要不白排了。」這是老主顧。

    屋裡人議論紛紛,樂苗苗拿出三十塊,是自己那桌的飯錢。跟著有別人過來交錢,儘管很不滿意,但是如果以後還想在這飯店吃飯,最好按照老闆說的去做。

    十分鐘後,樂苗苗進廚房:「錢收好了。」

    短短十分鐘時間,面板上是排列整齊的面條,細細的,好像機器做出來的那樣。樂苗苗知道,絕對是白路剛做出來的,因為廚房裡沒有製麵機器。

    「放櫃檯上就行,出去等著,馬上好。」白路在做鹵。

    「哦。」樂苗苗出去。

    五分鐘後,門口響起很大的剎車聲音,高遠下車。

    剎車聲音太大,引得飯店裡的人往外看,見到是高遠,樂苗苗跑過去開門。

    兩扇玻璃門,碎了一扇,另一扇關著。樂苗苗推開完好的那扇門:「高哥。」

    高遠瞥她一眼:「出事了?」店門口是一地碎玻璃,店外面圍著幾個人看熱鬧。

    樂苗苗說是。高遠點點頭,進屋,進廚房:「錢帶來了。」

    「謝謝,等我五分鐘。」

    高遠又問:「門怎麼了?有人搗亂?」白路淡聲說道:「沒事。」

    五分鐘後,櫃檯上擺滿一碗碗麵,邊上有兩個小盆,裝著倆樣小鹹菜。

    白路跟高遠說:「送我去個地方。」這傢伙有車,比打車要快許多。

    「我欠你的?」高遠瞪眼。

    「是我欠你的。」白路平靜看他。

    高遠被說的一愣,罵道:「靠,下午又得曠工,走吧。」看眼碎玻璃:「飯店不管了?」

    白路想想,進屋拿出個書包:「走吧。」

    「真酷。」高遠沖樂苗苗說話:「你要是沒事,下午幫忙看會兒店,晚上請你唱歌。」

    樂苗苗說好。

    高遠的車是黑色桑塔那,從外表看不知道有多低調,坐進去才知道別有洞天,無比舒服的真皮沙發,整車環繞的高檔音響,甚至還有個小冰箱。

    「去哪?」上車後,高遠問話。

    「北,出城。」

    一個半小時後,汽車開進村莊,停在張沙沙家前面。白路下車去敲門。

    張沙沙出來,下身是校服褲子,上身是白背心,面色平靜,眼中微顯焦急。

    白路朝後伸手。

    高遠大怒,這個王八蛋一路上都沒提錢的事,到地方了,伸下手就完了?氣道:「自己來拿。」

    白路回頭看他一眼,走回車邊,高遠遞出來一沓錢。白路拿住,走回到張沙沙面前,送過去錢:「夠麼?」

    「夠了。」張沙沙接過錢,輕聲說話。

    白路打量下院子,想想說道:「出什麼事了?」

    張沙沙咬住嘴唇,猶豫片刻,剛想說話,院子外面開過去一輛汽車。張沙沙趕忙往外跑。

    白路跟上,高遠想想,開車跟過去。

    往前走出五十米左右,是一家院子,大門敞開。

    前一輛車停下,下來兩個青年,直接進門。

    張沙沙和白路略晚一步,進屋時,聽到一個中年女人說話:「求你們了,真的沒錢,你們放過豹子吧。」

    屋裡是土炕,地上站著三個人,一個青年和一個中年人冷傲站在門口,一個滿面愁苦表情的婦女彎著腰哀求。

    張沙沙進屋:「十萬塊。」把錢送過去。

    中年人接過錢,看眼張沙沙,當場開始點數,點了好一會兒,冷哼一聲說道:「算你們運氣好。」倆人離開。

    張沙沙出錢幫忙,按說中年婦女應該感謝,可是那女人卻是滿面憤怒看著她,大聲說話:「禍害,要不是你,豹子能打架麼?為了你,他打了多少架?現在又把人捅了,我求求你,趕緊走吧,離開這裡吧。」

    張沙沙面色平靜,聽完婦女的牢騷,低聲說話:「對不起。」轉身出屋。

    「等下,你哪來這麼多錢?千萬別做傻事!我家還有一萬多塊,等我,拿給你,不管怎麼說,豹子也不希望你出事。」女人其實挺善良。

    張沙沙說:「不用了,是我爸留給我的錢,對不起,阿姨,不會再給你和豹子添麻煩了。」腳步輕輕,好像云彩那樣飄出房間,飄出院子,飄到街上,心中卻是淒苦,憑什麼我就要和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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