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怪廚 作者:田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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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boy 2014-8-13 14:37: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9 5897755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09
第十章 張沙沙打工
       

    白路跟在旁邊,直到進到自家院子,張沙沙站住,慢慢轉身面對白路:「我還不上。」

    白路說:「不用還,你剛才說的對,是你爸留給你的錢。」相比較於一棺材的寶貝,十萬塊錢真的不算什麼。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你不用說假話。」張沙沙回頭看眼房子:「我什麼都沒有,就有個房子,頂債給你好不好?」

    「不用。」

    「為什麼不用?就因為你是我爸朋友?可你才多大?」

    白路猶豫一下:「你爸教過我許多本事。」

    「他?哼!本事?除了偷還會什麼?你的錢是偷來的?」言語中帶有不屑,不屑他的老爸,也不屑白路。

    白路搖頭:「我爸是警察,不允許我做錯事,這點你可以放心,那錢不用還了。」說著話,在身上掏出八千塊錢遞過去:「拿著。」

    「我活了一輩子,從來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你不要房子,難道是看上我了?好,我陪你半年,頂你的十萬塊錢,行不行?」聲音平靜,好像說的不是自己。

    見張沙沙不接錢,白路搖搖頭,放下錢,轉身就走。

    上車後,高遠問:「她是誰?」

    白路沒回話,從書包裡拿出金子:「把它賣了,還有,謝謝你。」

    「這麼大塊金子?多重?有沒有二十斤?」

    「開車吧。」把金子放到腳下。

    張沙沙突然跑過來:「你說你在市裡開個飯店,需要服務員麼?我可以打工還錢。」

    白路皺起眉頭,推開車門下車:「你不上學?」

    張沙沙咬著嘴唇,倔強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上學?」

    張沙沙不說話。

    「你媽不管你?」看著張沙沙身後的院子,感覺有點不對,繞過她重走進院子,走進房間,沒多久走出來:「你媽呢?」

    張沙沙依舊咬著嘴唇不說話。

    白路跟高遠說話:「等我會兒。」轉身走去豹子家。

    張沙沙跑過來:「你要去哪?」

    白路停步:「我答應你,收拾東西吧,拿好戶口本和身份證。」

    「好。」張沙沙很乾脆,跑回房間。

    趁這個時間,白路來到豹子家。

    見他回來,豹子媽有點緊張:「有事兒?」

    「阿姨,我想問問張沙沙的情況,方便和我說麼?」

    「問這個幹嘛?」豹子媽嘆口氣:「那也是個苦命娃,沒出生,爸就被抓了,全村人誰不知道?出生沒多久,媽又跑了,奶奶帶著長大,好容易養到六歲,奶奶大病一場,先走了,剩下她自己。政府接去福利院,她不去,村子給她申請低保,一個月一百七,湊合活到今天,九年制義務教育,初中畢業就沒書讀了,讀不起,一輩子沒穿過新衣服,吃百家飯長大的……」

    豹子媽哩哩羅羅說了許多,白路深深一躬,留下名字和電話號碼:「我和他爸是朋友,那個錢你不用還了,我要帶她去市裡住,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來市裡看她。」

    「那個錢是問你借的?」豹子媽問。

    白路笑笑出門,回到張沙沙家門前,張沙沙已經等在車邊,見他出來,問道:「你去要錢了?」

    白路笑著搖頭:「跟人家交代一下,你就這麼走了,人家以為碰見人販子怎麼辦?」

    「你說的對。」張沙沙去跟鄰居道別,交代自己的去處。

    高遠問:「帶回去?住哪?就你那小飯店?」

    「把金子賣了。」

    「我是不是欠你的?」高遠又開始瞪眼睛。

    「這件事,是我欠你的。」白路認真說道。

    十分鐘後,張沙沙回來:「我把你的住址和電話號碼留給他們,沒事吧?」

    白路笑笑:「上車。」

    張沙沙的行李很少,只有內衣和襪子、毛巾。再有一支筆,一個本。上車後,拿出一萬塊錢給白路:「昨天兩千,今天八千,還給你。」

    「拿著買衣服。」

    「我不要。」張沙沙咬著嘴唇把錢放在座位上。

    回到飯店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飯店門口停著兩輛跑車,還有幾個人在排隊。

    白路把錢和金子裝進書包,下車後一愣,玻璃門換新的了?進屋後,看到一身大紅的何山青,很騷包的和一堆姑娘說著什麼。司馬智倚著牆玩手機。

    見他回來,樂苗苗起身:「白哥回來了。」

    白路問:「你換的門?」

    「我換的。」何山青走過來:「事情麻煩不?要不要我出馬?」

    高遠沉著臉進屋:「你下棋呢?出馬,飛象不?」

    張沙沙怯怯的跟在後面,看看一屋子人,走到最角落的地方坐下。

    「多少錢?」白路問何山青。

    「幾塊錢的事,什麼時候我帶人過來捧場,你別把我轟出去就行。」

    白路點頭:「行,欠你一頓。」

    「我去你個豬尾巴根兒的,老子跟你跑前跑後折騰一下午,曠工啊!曠工給你辦事,才騙回來一頓飯,那傢伙按個玻璃就有一頓飯了?你是不是想死?」高遠大怒。

    白路想想:「你說的對,是有些不公平。」

    「說吧,你想怎麼改?」高遠說話。

    「不改。」

    高遠終於憤怒了,飛起一腳踹過去,白路用書包一擋,傳出咚的一聲悶響,高遠抱著腳直跳。待腳痛平息,搶過書包塞給何山青:「把裡面的東西賣了。」

    何山青一接:「我的媽呀,這麼沉?」因為沒注意,好玄沒接住。打開書包,伸手一摸,疑問看向高遠:「少爺,你讓我賣錢?」手裡是張沙沙還給白路的一萬塊。

    高遠搶過去:「這是老子的錢,一碗湯賣我一萬,訛我的。」把錢裝兜裡,沖白路大叫:「還欠老子十萬。」

    「我去,遠少就是遠少,借一萬,利息十萬,高利貸都得甘拜下風。」何山青嘖嘖嘆道。

    「滾蛋,趕緊把東西賣了。」

    「現在就賣?」不用拿出來,何山青已經知道里面是什麼玩意。

    「廢話。」

    「得,老子欠你的。」何山青抱著書包出門,走到門口時,說話:「對了,你開導開導智少爺。」

    「什麼事?」高遠問司馬智。

    司馬智有點鬱悶:「老子收到個短信,說如果我不離開他老婆,他就殺了我。」

    「就這事?離開他老婆不就行了?」

    「我靠,那傢伙沒署名,老子知道是誰?」

    「你到底有多少個女人?」

    「沒多少,最大的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哪個女人是結婚的!」司馬智想啊想啊,想不出來。

    高遠無語:「我很看好你,你很有被殺的潛質。」

    「老子不怕被殺,是丟人啊,太沒面子了,如果因為這麼點破事被人揍一頓,我得多冤。」

    他倆瞎嘮叨,白路在屋裡屋外轉悠,琢磨如何安置張沙沙。

    有人敲門,張沙沙第一時間過去開門:「您有事?」

    來人是個光頭:「我找你們老闆。」

    白路從廚房出來,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心道小丫頭真是沒少吃苦,很有眼力價,知道找活幹。走過去和她說:「我來。」又跟光頭說話:「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前幾天想收保護費沒收成、導致兩輛面包車被扣、迫於無奈去報警的流氓頭子。

    「我來贖車,兩萬五。」光頭從塑料袋裡拿出一疊錢。

    「車?」白路看看馬路:「我說怎麼總感覺忘了什麼事情,原來是你的車,通知你一下,當天晚上,車就沒了。」

    「什麼?」光頭有點意外。

    「簡單點說,如果你手下沒把車開走,那就是丟了,對了,你怎麼這麼快就放出來了?」

    「車丟了?」光頭半張著嘴巴。

    「報警吧,反正你老報警的,熟悉業務。」白路關門回屋,想了想,一聲長嘆:「唉,少了兩萬五的收入。」

    高遠氣道:「敲詐也算收入?」

    白路認真思考一下:「算。」停了下問道:「你說誰這麼無聊,偷兩輛破面包?」

    門外光頭很無奈,不敢發飈、又不甘心,想了好一會兒,摸出手機報警。黑社會混到他這份上,簡直太偉大了。

    十分鐘後,警察到來,裡裡外外一通問話,最後氣道:「去車管所交罰款!」敢情是違章停車被拖走了。

    屋裡的高遠在和白路談判:「三環裡,你選位置,我付錢,咱倆合資乾飯店,五五開。」

    司馬智湊熱鬧:「算我一個。」

    白路拒絕:「不干。」

    「兩百平,不,三百平米以上的店面,一級裝修,咱干倒市裡所有飯店,三七分帳,你七我三,就一個要求,我什麼時候想吃飯,你都得給我做。」

    「不干。」

    「我靠,你有病是不是,一百五十平的店面,你選位置,我付款,房主是你,三七開的利潤分成……」

    「不干。」

    「上臉了是不是?一百五十平的店面,你知道多錢麼?老子等於白送你一千萬,你還不干?」

    「不干。」

    「我去你大爺,別給我機會揍你。」高遠怒而起身,跟樂苗苗說話:「走,唱歌去。」

    「快到六點了。」樂苗苗含蓄回話,意思是不能白白浪費一下午時間。

    「對,老子今天吃死你,小子,今天我算排在第幾桌?」高遠問白路。

    白路回話:「第一桌。」

    「可以買菜回來讓你做麼?」

    白路想了想:「可以。」畢竟幫了大忙。

    「這還差不多,小智,跟我買菜去。」

    司馬智應聲好,二人出門。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10
第十一章 我想當第一
       

    一個小時後,高遠和司馬智拎著幾個塑料袋回來,身後還跟著倆個送菜的商販。

    進到屋子一看,各種蔬菜、調味料不說,另有一箱子螃蟹,一箱子魚,一箱子蝦,一箱子耗,一箱子鮑魚,送到廚房後,商販離開。高遠往櫃檯上放了兩瓶紅酒,挑釁道:「可以喝吧?」

    白路笑笑:「可以,不過,你們得晚點兒吃。」

    高遠以勝利者的姿態說話:「無所謂,反正還得出去玩。」然後又說:「花別人的錢就是爽。」

    這是用剛搶回去的一萬塊錢買的。白路暗笑一聲沒說話。

    又過一會兒,飯店開始營業,打開大門,往裡讓客人。很快坐滿六桌。

    張沙沙沒地方坐,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做什麼。

    白路說:「一會兒,你負責上菜。」

    張沙沙說好,走到廚房門口。

    老樣子,給顧客做什麼菜,完全憑白路心情,除去高遠一桌沒算,在半個小時之內,快速搞定其餘五桌客人。

    張沙沙幹活很利索,上完菜後,白路說:「一個人收二十。」張沙沙就又去忙碌。

    收好錢交給白路:「為什麼只接待六桌?多接待客人,不是會賺更多錢?」

    白路笑笑,高遠一旁插話:「他腦子有病。」

    這時候,何山青回來,手上拎個大書包,丟到白路腳下:「你的,車上還有兩包。」

    一個很不起眼的帆布包,如此態度對待,誰也想不到裡面是錢。白路把帆布包踢到牆角:「坐,一會兒吃飯。」

    何山青看眼暖水瓶,出門,一會兒搬箱礦泉水回來:「我給我老子都沒幹這麼多活。」

    一群人說說笑笑,等其餘五桌客人離開,白路重新下廚。

    海貨要鮮吃,白路雖然來自沙漠,可是對做菜獨有天分,經過一番忙碌,端上來一份海鮮大餐。

    算上張沙沙、白路,一共十一個人,並了兩張桌子,大家圍坐一起,也算是吃個開懷。

    白路坐在張沙沙邊上,不停為她剝蝦皮,去螃蟹殼,張沙沙低聲道謝。

    飯後,何山青帶著白路把車上另兩包錢拿進臥室。樂苗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好奇想幫忙,被白路攔住。

    一共三個帆布包,高遠和何山青一起進入臥室。

    高遠第一句話:「你就住在這個狗窩裡?」

    「我就在這個狗窩給你做的狗食。」白路回嘴。

    何山青說話:「煩不煩,先點錢,整整五十斤重的金磚,沒有發票,手續費略高一點,不過我是誰?誰敢賺我的錢?那幫傢伙象徵性的收了十萬塊,按當日國際金價回收,減了幾塊,這裡是八百萬,就是找錢耽誤時間,沒那麼多現金,不然早回來了。」

    八百萬,裝滿三個大帆布包。白路打開拉練隨意瞅幾眼,拉上拉練,塞到床下:「謝了。」

    「不點點?」高遠問。

    「沒什麼可點的。」白路當先出屋。

    何山青微笑:「這小子真上道,不枉給他出力。」

    像何山青這樣的人,在意的是名聲,在意的是面子。他給白路幹活,如果白路當面點錢,分明是不信任他,是打臉,更是瞧不起他。

    現在這樣,完全信任他,何山青很爽。雖然錢不少,誰都會動心,可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往壞裡說,何山青能背地裡使壞、搞些什麼手段搶錢,也不會在明面上打主意。同理,依他身家,完全沒必要截留幾十萬塊錢,被人知道更掉面子。

    高遠鄙視道:「老子什麼時候認識過遜人。」

    「吹吧你。」走出臥室,何山青跟大家說話:「晚上錢櫃,然後夜店,我包了,不想回家的管住,喜來登。」

    「不遠啊?」高遠插話。

    「那就隨便找個五星級,不,隨便找個四星級賓館,我包了。」

    「為什麼不找五星?」司馬智問。

    「咱現在就在五星大飯店,你個棒槌。」

    樂苗苗六個女孩很高興,大聲叫好。她們是同班同學,住一個宿舍,學舞蹈的,很是美麗青春。

    沒看到張沙沙,白路去廚房,看見張沙沙在刷碗,走過去說道:「這不是你的工作,趁著不太晚,帶你去買東西。」

    張沙沙沒停手:「我不買東西。」

    「得給你買被縟……」

    「天熱,不冷。」話沒說完被打斷。

    「買套衣服,當工作服。」

    張沙沙這才沒說話。

    樂苗苗進廚房:「白哥,他們要走了,讓我叫你一聲。」

    「我不去。」

    樂苗苗站廚房門口:「高哥,白哥說不去。」

    「叫我白路就成,要不叫路子,聽人叫哥,很不適應。」

    「那成。」樂苗苗應下來。

    高遠擠進廚房:「怎麼著?還得我請你?」

    「怎麼不給你爺爺買飯了?」白路岔開話題。

    「我爺爺說,再好的東西也不能一直吃,人要控制慾望。」

    看看依舊忙碌的張沙沙,白路說:「和我出去玩?」

    張沙沙搖頭:「不去。」

    這個瘦弱文靜的女孩,從骨子裡往外透著兩個字,倔強。想起在沙漠的時候,張老三始終對自己很好,如果自己做錯事,他會想辦法遮掩,如果老爸揍自己,他會努力勸說,也許,張老三是把自己當成他閨女來養。

    「你身高多少?」白路問。

    「一米五五。」初三才畢業的十五歲小丫頭,孤孤單單一個人長大,衣不暖,食不飽,偏是十分好強。

    白路靜靜看她:「和我說說你?你不說,我還要辛苦一些,去你住的村子裡去問。」

    張沙沙頓了一下:「有什麼可說的?」

    高遠叫道:「說什麼說,出去玩,沙沙第一天來,給她接風,沙沙,你不去就是不給我面子,就說去不去吧?」

    張沙沙猶豫一下:「去。」

    「這才對,開路!」高遠出屋。

    張沙沙擦手,和白路出門,關捲簾門。

    這一晚上玩的很盡興,光啤酒就喝了十箱,也沒去夜店,直接在歌房裡又唱又跳。

    散場後,為避免酒駕,白路攛掇何山青在對面賓館開了四間房。

    這玩意不能明著說,否則三個少爺會覺得你瞧不起他們,怎麼著?不就是個酒駕麼?就算被警察逮到,還真敢抓我們不成?

    四間房,三個少爺一間,樂苗苗六人兩間,白路和張沙沙一間。

    進房後,張沙沙懷有戒心看他,白路說:「以後的很長一段日子,咱倆都要住一個屋,這個你不用擔心,和我說說你的事情。」

    張沙沙想了想,坐到沙發上,開始訴說往事。

    不論她多麼堅強,不論有多倔強,說到底,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孩。經過一天接觸,興許是認可白路,平素很少說話的她終於敞開心扉,說起自己的故事,直說到快天亮,才抱著枕頭沉沉睡去。

    白路站在床頭看她,很逞強的小丫頭,睡著後,面色平靜,很塌實。

    白路心痛她,老爸是罪犯,打小被別的小孩欺負,幸虧豹子一直幫她照顧她,才平安度過許多年。不過也因為這事,豹子沒少被人起鬨,不滿十歲就被人說和張沙沙耍流氓。

    沙沙一直堅持著長大,努力長大,不斷告訴自己不委屈,一直堅持到初中畢業。最便宜的高中也要一千多學費,沙沙拿不起,只能退學。

    豹子是單親家庭,只有一個媽媽。豹子媽也心痛沙沙,可是更心痛自己的兒子。兒子經常為沙沙打架,豹子媽當然不滿意。這次就是,有兩個少年學電影裡的情節調笑張沙沙。豹子怒而拔刀,一個跑掉,另一個被砍傷住院。

    家長過來要錢,給十萬就不告,擺明是找藉口訛錢。張沙沙不想豹子坐牢,只好問白路借錢。原因是,她再也想不到別的辦法。

    上午九點多,何山青過來敲門,白路問:「小王村附近有沒有給錢就能上的高中。」

    「太有了。」

    ……

    退房出來,何山青等人一定要吃過午飯再回家,於是,一定人浩浩蕩蕩殺回五星大飯店。

    到家後,白路跟張沙沙說:「下午,咱倆去拿檔案,在附近找個學校上學。」

    張沙沙愣了一下:「不讀。」

    「為什麼?」

    「我不想欠你太多。」

    「欠著吧,以後能賺錢了,慢慢還。」

    張沙沙想了想:「好,放學後和假期,我繼續給你打工。」

    「成,一天一百,包吃住。」

    「這麼好?還招人不?我也來打工。」樂苗苗一個叫成柔的同學說道。

    「現在不成,等開了新飯店,你可不能不來。」白路和她說。

    「開新飯店?」高遠湊過來。

    如果只有自己,白路可以混日子。現在有了張沙沙,還有豹子需要幫助,白路必須變強,必須奮發向上,翻譯成白話文是必須多賺錢,越多越好。如果有可能,捎帶腳的實現下願望,成為最有名的廚子。

    在沙漠的時候,曾經想當很多個第一,比如第一小偷,第一騙子之類的,可惜那類工作不能出名,一出名,就該進監獄了,實在不安全!第一打手麼?也不行,太血腥了,萬一出來幾個李小龍一樣的猛人,誰打誰還不一定。

    第一歌手?第一文豪?好像更不靠譜,萬般無奈之下,只好琢磨琢磨廚子,這玩意安全,還能吃到好東西,大有可為,大有可為!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10
第十二章 我知道你牛
       

    聽到高遠問話,白路回道:「開什麼也不和你合資。」

    「切,誰稀罕!」高遠轉目標打趣司馬智:「小司,那個和你有奪妻之恨的傢伙,有消息沒?」

    「幹嘛?你巴不得我死?」司馬智有點鬱悶。

    「瞧你這話說的,這不是關心你麼。」

    臨近中午,好幾天沒見到的童安全來了,和上次見到的漂亮女孩一起過來。在門外點數過排隊的客人,進門說話:「超過六桌,我得來第七桌。」他有兩次特權機會。

    說完話看見高遠,不由有點尷尬。高遠看到童安全身後的女孩,暗哼一聲。

    說實話,那個女駭雖然很漂亮,卻還不夠漂亮,起碼沒有樂苗苗好看。高遠之所以和她接近,是對比產生美,她是單位裡最漂亮的女生。

    高遠被打發來上班,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努力多找尋歡樂,和漂亮女孩說話就很歡樂,所以經常和她在一起。

    問題是童安全一直在追那個女孩,那個女孩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那樣拖著。於是高遠和童安全之間產生一種莫名的敵意。

    人多是如此,即便是不喜歡的東西,如果有人和他搶,那個人就會不高興,會想著搶回去。高遠是這樣,加上好面子,所以也不說追,也不說不追,就那樣拖著漂亮女孩。

    從這點可以看出來,童安全和高遠有著很大差距,無論長相還是家境。

    漂亮女孩看到高遠,走過來說話:「你也在啊,一起吃?」

    高遠回頭看看司馬智等人,正好看司馬智瞪著大眼睛,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自己,暗罵一聲混蛋,轉頭說:「不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哦。」漂亮女孩被拒絕,眼神有點暗淡。

    童安全走過來:「路子,上次也沒介紹,這是我們單位最漂亮的女生,王伊一;他是白路,飯店老闆。」

    白路笑著道聲好,腦子裡在琢磨兩件事,第一件,沙沙上學。第二件,把豹子弄出來。

    把高遠叫到一邊:「想不想讓我再欠你兩頓飯。」

    「滾蛋,把我當凱子了?」高遠又不笨,一聽就知道沒好事。

    「別瞎想,就是想問你借個車。」

    「你會開?不對,你有本?外地本可不好使。」

    「所以,還想請你當司機,放心,我會付工資的。」

    「你是不是想死?」高遠怒吼。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黃豐跑進來:「路子,路子。」

    白路一看:「你們單位今天在這聚會?」

    「我可能給你惹了個麻煩。」黃豐有點不好意思。

    「你?給我惹麻煩?」白路沒聽明白。

    「昨天在大天堂吃飯,我一同學有倆臭錢不知道怎麼花,一勁兒跟我臭顯擺,我就說大天堂的菜不過如此,你有錢也不會花,不巧被大廚聽見,那傢伙怒了,讓我說明白,說不明白就揍我,我只好把你給賣了,大天堂的主廚說今天晚上來砸場子。」

    「大天堂?這是飯館名字?聽著比五星大飯店還不靠譜。」白路嘟囔道。

    「你也知道你這飯店不靠譜?」高遠鄙視。

    「閉嘴!是名字不靠譜,不是飯店!」

    何山青湊過來:「有意思,得,今天哪也不去了,吃完午飯找個地方睡覺,晚上過來看戲。」

    「我們也看。」樂苗苗不甘於後。

    「你們不上課?」白路說:「這可不好,要知道有多少人想上學都不能上……」

    「你怎麼跟我媽一樣?」樂苗苗抱著手機去一邊坐下。

    「大天那人有意思,聽哥一句勸,準備幾斤白酒。」何山青建議。

    「大天是誰?」

    「大天堂的老闆叫大天,兼主廚,據說當了十年火頭兵,退伍後在使館區開個麵店,後來生意做大,變成市裡首屈一指的飯館,大天那人脾氣暴躁,經常打架,但手藝確實不錯,刀工嚇人,有人看他打架,跟小說裡寫的一樣,刀光一閃,對手完全沒有疼痛感覺,隔了會兒,傷口流血,才知道受傷了。」

    「我也行。」白路淡聲說話:「他是切菜的刀工厲害,還是打架的刀工厲害?」

    「我知道你牛。」何山青白他一眼,想了想:「不行,得找個人來錄像。」說著去一旁打電話。

    「我靠,你還能再無聊一些麼?富二代是不是都你們這德行。」

    「閉嘴!」高遠和司馬智同時大喊:「少拿我倆和他比較,你見過哪個白痴一天到晚穿的跟個戲子一樣滿世界亂竄。」

    看著何山青耀眼的一身紅,白路點頭:「這倒是,不過好記,不容易認錯人,不容易丟。」

    突然間,白路發覺自己無比忙碌,門外有十幾個客人在排隊等吃飯,下午要去解決沙沙讀書的事情,晚上還有人來砸場子,這種生活真充實,老子有活力了!

    熬過一個多小時,飯店開門迎客,張沙沙安靜站在門口,按照規矩往裡一位位讓客人,湊滿六桌,便是低聲細語的賠不是,請他們不要再進。那種態度讓人想發火都難。

    白路一直在看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有種想要痛惜她照顧她的感覺。高遠站在身邊嘆氣:「好好照顧她,下午我繼續曠工。」意思是答應陪他辦理張沙沙轉學的事情。

    白路低聲說謝謝。

    「謝個屁,今天又曠一天工,晚上回家,我爸能扒我皮。」說完這話,招呼擠在廚房門口的一幫人:「出去喝點東西,一會兒回來。」

    房間太小,人太擠,於是一幫人往外走,剛到門口,高遠身形一頓,好像有點不敢相信,大步出門,片刻後大步回來,沖白路大叫:「你個王八蛋,老子爺爺在外面站了半個多小時,愣沒排上隊,不管,馬上安排一桌!」

    「你爺爺?」白路走到門口看,大門外有個挺有精神的瘦老頭左看右看,身邊是低眉順目的何山青和司馬智。見白路探頭,還跟他打個招呼。

    白路趕忙出門:「老人家好。」

    「不老。」老頭笑咪咪說話。

    此時,屋子裡所有凳子都有人坐,天上還有個大太陽,白路苦笑下:「高爺爺,這麼大的太陽,你怎麼不說一聲?」

    「我沒那麼嬌乖。」

    你嬌不嬌乖的另說,白路沖何山青使眼色,扶著老人家去道對面,那面蔭涼,再去小賣店借個椅子,讓老人家坐下來歇息。

    高爺爺很滿意:「你比我孫子懂事多了,那小子看見我就進屋衝你瞎叫喚。」

    白路笑笑:「您先歇會兒,等這些客人走了,我給你單做一席。」

    「這不是破壞規矩了麼?」高爺爺說話。

    「沒破壞,我欠高遠好幾頓飯,您來了,算是還上一頓。」

    「這樣啊,那我等著。」

    他老人家大駕光臨,何山青和司馬智趕忙去買水買扇子,小心伺候,哪還敢走。

    「我去忙了。」白路招呼一聲,回去做飯。

    一個小時之後,六桌客人離開,高爺爺進屋,看著一桌飯菜連連點頭:「真不錯,素雅精緻。」

    餐分兩桌,一桌是童安全、王伊一,黃豐和樂苗苗六個女生。另一桌是白路、高遠三個少爺,加上張沙沙,小心陪著老人家用餐。

    高爺爺食不語,用心品嚐過每一道菜餚之後,搖頭道:「好吃,現做的就是比打包的好吃,不過,你這規矩有點問題。」

    「啊?什麼問題?」白路問。

    「這麼好的手藝,價格也便宜,為什麼不多讓人來吃,反而是定下六桌的規矩,未免有點不夠格局。」

    不夠格局?這屬於上綱上線吧?白路不知道怎麼接話。

    「大家來吃飯,都想乘興而來,興盡而歸,可你不讓進門,人家怎麼盡興?豈不是憾事一件?大家都很忙,除去閒人,誰有時間天天來排隊?所以你得改下規矩。」

    「高爺爺說的對。」白路苦笑著解釋:「不過我就一個人,再能幹也伺候不了多少人,如果敞開供應,先不要說我能否堅持下來,只說這條街上的飯店,怕不是要和我拚命?」

    開業數天,開始幾天少有人光顧,余後幾天雖是客滿,最多不過六桌飯菜而已,而且價錢便宜,影響不到其他飯店的生意。若真的像高爺爺說的那樣,全天營業?只這條街上,就不會知道會得罪多少人。

    高爺爺冷哼一聲:「藉口,不要以為滿天下就你會做菜。」

    白路認真點頭:「做的最好吃的絕對只有我。」

    高爺爺本想罵他不謙虛,話到口邊,微微一笑:「這倒是事實,我吃過大小館子無數間,只有你做的菜最夠味,是不是放罌粟了?」

    「比那個好。」白路隨口說道。

    高爺爺知道他在胡說,瞪了一眼又說:「一個人忙不過來?可以招人;怕那人的手藝不順你意,可以教授,對了,開廚師學校,你這手藝絕對有資格辦校,我話放在這,你要是真想開廚師學校,讓高遠幫你。」

    「憑什麼?」高遠嘟囔道。

    高爺爺笑了笑,剛想說話,門口進來幾個穿制服的人:「誰是老闆?」

    白路起身:「我是,怎麼了?」

    看這些人,有稅務局的,有城管的,還有派出所的,這是干嘛?難道我又犯了什麼錯誤?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12
第十三章 要有多忙碌
       

    一個三十多歲的小胖子走過來問話:「聯合執法檢查,把服務員的健康證,廚師的證件,還有……」一抬頭,工商執照就掛在牆上,大略掃了一眼,省下後面話語。

    「沒有。」白路痛快回話。

    「沒有?那不好意思了,飯店暫停營業,辦齊證件再開業,另外罰款五百。」小胖子說話還算客氣。

    這就不讓開門了?白路微笑問話:「辦齊那兩個證就可以開業?」

    「可以,先把罰款交了。」小胖子開票。

    在白路交罰款的時候,高遠面色不好看,想要站起來說話。高爺爺不讓:「那些證件是要辦,這是規矩,你想做什麼?」

    高遠回:「什麼都不想做。」

    胖子收好錢,沖屋裡人說話:「吃好了趕緊散了。」又跟白路說:「晚上就別營業了,不然逮到重罰。」

    「放心吧您哪。」白路說話。

    於是,一群制服又去檢查下一家。

    白路剛坐回來,高爺爺正色說道:「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不做健康檢查就給客人做菜?」

    白路笑著回話:「這個是我不對,下午就去檢查。」心裡琢磨又多了一件事情。

    「好了,吃好了,我走了,小遠,你下午要是不上班,就陪路子把證件給辦齊了。」

    高遠鬱悶的應聲好。

    高爺爺揮手:「走了,不用送。」一個人出門,逍遙走向街口。

    「真不營業了?」高爺爺離開後,一屋子人胡亂問話。

    張沙沙面色有點難看,咬著嘴唇低頭看手指。

    「辦好證就營業,正好可以歇息一下,辦點別的事情。」白路說。

    何山青想想:「晚上看不成戲了?」

    白路笑道:「看戲?別做夢了。」他根本就不想和任何人比試。

    「啊?晚上我同學也來,說要看我笑話,這下完了,肯定被笑話死。」黃豐苦著臉說話。

    白路以一副世外高人的派頭說話:「人呢,就是太在乎別人的看法,灑脫一點不好麼?做你自己就是。」被屋子裡除去張沙沙以外的所有人鄙視。

    大家吃好飯,收拾桌椅碗筷,門口又有人敲門,是推銷塑料袋、飯盒、餐巾紙、筷子等飯店用品的。

    看著筷子筒裡一雙雙方便筷子,白路忽然想起遙遠沙漠中的那個家,婉言謝絕那人的推銷,心中另有一番計較。

    因為晚上無戲可看,下午,何山青等人陸續回去,只剩下可憐的高遠,憤憤不平嘮叨著什麼。

    白路進屋取出幾沓錢,裝在小書包裡背著,招呼張沙沙:「走,幹活去。」

    很快,飯店關門。高遠開車帶著白路和張沙沙去學校拿檔案。

    在車上,張沙沙小聲說話:「剛來第二天,飯店就關門了,是不是我運氣太差,連累到你,把我開除了吧。」

    白路笑:「別瞎想,什麼都和你無關。」

    取檔案比較簡單,反正學生畢業了,愛拿哪兒就拿哪兒去,學校幫著開了份證明。然後才是比較困難的事情,找學校接收張沙沙。

    接收學生要看中考成績。

    張沙沙打定主意不讀高中,根本沒報名考試,所以沒有成績,因此要麻煩許多。幸好平時成績不錯,勤快好學,老師也願意幫著開證明,證明是好學生。

    最後,在東三環邊上找了所普通高中接收張沙沙,原因有二,一個是距離近,走路六分鐘。一個是校長馬上同意收人,只要了兩萬塊贊助費,馬上辦理入學手續。

    沙沙是北城戶口,算是轉學,可以參加高考。

    解決沙沙的讀書問題,白路去辦健康證。這玩意簡單,到固定的檢查機構,收個一百幾十塊錢,半小時搞定。

    麻煩的是廚師證,那玩意得考。

    不過還好,一般來說,小飯店查的不嚴,很少有人在意你是幾級廚師,這個證可以慢慢考。

    為了穩妥起見,白路特意多跑一趟勞動局,報名廚師等級考試。

    高遠很氣憤:「為你一點破事,老子曠工一天半,做了一天半司機,你等著,你等著。」

    白路勸他:「開車時儘量平心靜氣,別激動,坐著三個人呢,你不怕死,我倆還想活。」

    三人很快來到區勞動局,白路進去報名廚師技能考試,填表的時候,高遠進屋找他:「出來,出來。」

    白路拿著報名表出來:「幹嘛?」

    高遠拽他去看門口一側的告示攔,最上面一張紙寫著《北京廚王大賽》報名須知。

    白路白他一眼:「神經。」

    回服務窗口繼續填表。這時候邊上湊過來個細眉毛的小夥子:「你也報名大賽?哪家館子……」說了一半話停住,因為他看到白路填的是另一種表,廚師技能考試的表格。

    這傢伙只是個學徒?看看模樣,年紀不大,細眉毛打個哈哈,滿屋子轉悠,尋覓別的參賽者。

    高遠大笑:「被鄙視了,被瞧不起了,真開心。」

    「你心理有問題,太不健康了。」白路繼續填表。

    「不是我說你,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就沒點兒鬥志?做這麼好的菜,不想當第一?」

    「我本來就是第一。」白路淡聲回道。

    「第一個屁,你不是答應我爺爺說辦學校麼?不考第一,誰去學?」

    「我好像沒答應吧?」白路想了想,不管有沒有答應下來,如果能開個學校,弄一幫學生跟著自己,倒是個挺快樂的事情,於是說話:「好,我報名,不過得快點兒了,一會兒還有事。」

    「你怎麼這麼多事?都幾點了?」高遠怒道。

    北城太大,隨便跑一跑辦點事就得半天。

    「請你吃飯還不行?」這是白路唯一拿得出手的殺手鐧。

    「你死不死的。」高遠去和張沙沙聊天:「昨天唱歌挺好聽,考藝校得了,上什麼普高?純粹浪費時間。現在的普高連職高都不如。」

    張沙沙看著她不說話。

    高遠無奈,果然能和怪胎在一起的還是怪胎。

    白路和張沙沙說話:「給豹子家打個電話,問問豹子出沒出來,錢不能白花不是?」又跟高遠說:「電話拿來用用。」

    高遠拿出手機,即將出離憤怒:「你是古代人啊,買個手機會不會死?」

    「買,買,一會兒就買。」白路要來廚王大賽的報名表,兩張對比著填。

    細眉毛小夥子又走回來:「你報名大賽,你現在連初級廚師都不是吧?也去比賽?」

    白路沒抬頭:「比賽又沒要求等級。」

    「是沒要求等級,可你去比賽,不就是送錢麼?」

    「送錢?」白路趕忙看比賽須知:「鬱悶個天的,真敢要啊,一千塊?」

    「兩道菜,提供食材,一千塊其實還好,去年是一千二,不過你說的是決賽的事,初賽還有三百塊。」細眉毛說。

    「你賺點錢,全貢獻給比賽了?」白路終於看了這傢伙一眼。

    「證多不壓身。」細眉毛笑道。

    「證再多也沒用,第一隻有一個。」白路低頭填表。

    「你叫白路?我叫張成龍,你現在在哪干?有空了,咱倆切磋切磋。」細眉毛看著表格說話。

    「沒的干,飯店剛被封,無聊,就來比賽了。」白路快速填好表,點出一疊錢,領回一張發票和一個比賽卡。

    報名後,白路去買電話,買電腦,買新衣服。其實是給沙沙買,不過沙沙一直說不要,白路只好給自己都買了一份,然後以老闆的身份命令沙沙拿著。

    晚上回到店裡,高遠累的沒有下車,放倒車座,直接睡下。

    進屋後,沙沙看著大大小小的包裹,小聲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白路隨口說:「豹子對你也好。」

    下午電話聯繫,豹子還沒放出來,說是明天才能出來。

    張沙沙聽後沒說話,想了想,抱著一堆東西進到臥室。

    白路給她買了四套衣服,一套服務員穿的裙裝,一套名牌運動服,一套裙裝,一套類似於學生裝的小西服,鞋也買了四雙。

    沙沙進屋好一會兒沒出來,屋裡也沒聲音,白路好奇過去看,張沙沙坐在床邊,輕輕摸著新衣服,臉上帶淚,她在無聲哭泣。

    白路悄悄回到大堂,仔細打量飯店每一處,怎麼看怎麼不滿意。

    出門找高遠:「你說,我把飯店重新裝修一遍怎麼樣?」

    高遠躺著閉眼回話:「就你這個破地方?裝不裝修不修能怎樣?聽我的,咱倆合夥兒,你有手藝我有錢,咱弄個大店面,別說大天堂,把食為天、還有那一堆鮑魚館什麼的全部干倒。」

    白路瞪他一眼,想要回店,看到黃豐跑過來,停住了等他。

    「晚上開門不?」黃豐氣喘吁吁問話。

    「開。」辦好健康證就可以營業。

    「還好,還好,我同學一會兒過來。」

    「他過來也吃不上飯,你看門口這些人。」在他倆前面站著二十多個人,不用問,晚上又是滿員。

    黃豐眨巴下小眼:「我不是有次特權麼。」

    「隨便你,對了,附近有沒有房屋出租。」白路問。

    「有的是,問題是太貴,現在人都瘋了,一個五十平米的房子就敢要五千,搶錢啊。」黃豐很氣憤。

    「幫我找一個,房租貴點無所謂。」

    「成,要多大的房子?」身為北漂一族,誰沒和房東打過交道?

    「兩室一廳,越快入住越好。」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12
第十四章 和你比一下
       

    看看時間,去菜市場買菜,回店,開始營業。

    沙沙穿著新衣服迎賓,略微有點不適應,臉有些紅。白路說:「很好看。」沙沙小聲說謝謝。

    在晚上六點半的時候,有人敲門,引得正在就餐的客人往外看。

    來人有八個,高矮胖瘦各不相等,道邊停著兩輛車,其中一輛是寶馬。

    張沙沙過去小聲解釋:「對不起,客滿了。」

    「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是來砸場子的。」站在前面的二十鋃鐺歲的小子說話。

    這句話一出,屋裡客人齊齊一愣,跟著會心一笑,繼續吃飯。

    張沙沙怯怯回話:「我們店沒有場子。」

    沙沙一句無心話語,引得飯店裡的客人哈哈大笑。店外有幾個人則是變了臉色:「耍我?」

    白路走過來,打開門:「不管你們想幹什麼,一概不接待,晚安。」

    八個人裡有個大個子,很壯實,像健美運動員,冷笑著走出來:「不敢比?」

    白路漠然看他,不接話。

    「昨天,有人把你這裡吹得天上地下的,說大天堂不過如此,比不過你這裡的十之一二,怎麼著?我上門了,你沒膽子,不敢比了?也成,認個慫,道個歉,我轉身就走。」

    白路有點兒無奈,都市浮躁,人心更浮躁,什麼都要比高下,真無聊。

    八個人裡有人打電話,幾秒鐘後,街邊一輛黑色轎車裡傳出電話鈴聲,黃豐拿著電話笑呵呵下車打招呼:「來了。」

    飯店太小,營業的時候,他和高遠呆在車裡。

    打電話的是個帥氣青年,起碼打扮很帥氣,一身上下都是名牌,看見他下車,收起電話罵道:「我靠,我車就停在你後面,招呼一聲會死?躲在車上看笑話。」

    「不是看笑話,是進不去飯店。」黃豐胡說八道。

    「少說沒用的,昨天你好頓大吹,今天老子推了兩個飯局,就想看看傳說中的牛人有多牛,可那傢伙根本不敢比啊。」言語中很有些瞧不起的意思。

    「老闆就這脾氣,看那個牌子,有規矩的。」黃豐指著木頭牌子說話。

    「屁規矩,不敢就是不敢,找什麼藉口。」

    黃豐不和他爭,和另三個人打招呼,都是同學,禮貌要盡到。剩下四個人是大天堂廚師,他們不是一路的,湊巧一起到達而已。

    像健美運動員的大個子和白路說話:「我叫大天,沒別的本事,只會做菜,對別的都無所謂,就不喜歡聽人說誰廚藝比我好,比比吧。」

    「天下能人多了。」白路淡淡一句話,言下之意,你根本是不自量力、坐井觀天。

    「我聽不到看不到的就不算。」

    「你不看電視?」辯了一句後,白路覺得自己真無聊,和他爭個什麼勁兒?搖搖頭關門,不想再理會瘋子。

    大天一把推開門:「我既然來了,就得比,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加點綵頭。」

    「比,和他比。」屋裡客人有人說話,馬上得到別人的支持,一起嚷嚷著:「和他比。」

    白路笑笑,面對一屋子的客人:「各位吃好了?吃好了請離開,小店要打烊。」

    大天呆了一下,我去,開店的這麼跟客人說話?他覺得自己夠拽的了,可也不敢得罪客人啊,這傢伙興許真有點本事。

    客人們不走:「比一比,看你比完,我們就走。」

    有道是法不能責眾,白路再冷酷也不可能把一屋子客人一個個揪出去,正為難呢,高遠擠進來:「比比?」

    白路一轉頭,看見一身大紅的何山青抗個攝像機在拍自己。氣道:「你瘋了?」

    「別瞎動,你知道這機器多錢麼?」何山青正色訓斥道,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傢伙純粹在裝樣子。

    再往外一看,司馬智和童安全一幫人全來了,滿面興奮等著看熱鬧。

    白路是真不想比,轉目間發現張沙沙睜著大眼睛看自己,好像也希望自己比,當時一笑,算了,為了這個小丫頭比一下。於是說話:「你們先吃,一會兒比。」

    「我們吃完了。」客人們齊刷刷說道。

    那就比吧,廚房太小,比賽場地設在大堂,撤掉盤碗,並起兩張桌子。大天問:「沒有爐灶,怎麼炒菜?」

    白路拿出來一張墩板:「聽說你刀工厲害,比下刀工得了。」

    懶洋洋的語氣,很是敷衍。大天沉下臉:「你瞧不起我?」

    「別發瘋了,刀工贏了我再說。」又去廚房拿胡蘿蔔、土豆、姜。

    「好!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誰先來?」

    「你是客人,請。」白路做了個手勢。

    大天也不推讓,站到墩板後面,低喝一聲:「刀。」

    身後有個小子送上來一個皮袋,打開後,從大到小,整齊排列著九把刀。

    我去,拍電影啊?白路決心噁心噁心他,笑著說話:「你就是傳說中的九把刀?不但寫文章厲害,還會做菜。」

    「什麼?」大天一時沒明白,等反應過來,怒瞪一眼,信手一抽,拿出把薄刀,不但刃薄如蟬翼,連刀背也只有幾張紙那麼薄。

    一刀在手,大天整個人馬上變不同,極其有自信,好像古時將軍閱兵一樣,睥睨眾人,手腕輕舞,將三種食材略做處理,比如把生薑切成方塊,去掉邊角;胡蘿蔔去頭去尾等。而後又是輕輕三刀切下,將土豆、胡蘿蔔、姜塊儘是從中一剖兩半。

    大天各取一塊,隔著一定距離平置於案板,再看一眼白路,傲然一笑,一手輕扶土豆,一手執刀,但見刀光閃爍,瞬間發動,刀光便是閃成一片,片刻後,半片土豆變成一堆細絲。

    整個過程無人說話,只聽得刀鋒接觸案板時發出咚咚咚的輕響,聲音大小多是一致,偶爾才會有幾聲或大或小的雜音響起。

    切過土豆,大天略一緩手,接著切胡蘿蔔,再是姜,加一起不過兩分多鐘的時間。等他收刀停手,案板上是三堆菜絲,從土豆絲到胡蘿蔔絲再到薑絲,從多到少整齊排列,好像一個扇面一樣。

    白路輕聲說話:「可惜了,心不靜。」

    大天冷冷一笑,不理會他說什麼:「該你了。」

    三堆菜絲很好看,形狀好看,顏色也好看,看得出大天的刀工確實了得。在他停手之後,圍著看熱鬧的眾人啪啪啪鼓掌。

    有人小聲說話:「這就是大天堂的老闆,真厲害。」

    「他是大天?那麼大的館子,和咱這個小飯店較什麼勁?真是,也不嫌丟人。」

    「路子是做菜好吃,大天的刀工再好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吃到嘴裡?」

    眼見大天如此厲害,客人們擔心白路會輸,一個個說著各類話語,想要安慰白路。

    大天的菜絲佔去案板一半地方,還剩下一半空處,白路從上到下襬好姜塊、胡蘿蔔、土豆,然後去廚房拿刀。出來後沖何山青說話:「那把玩意給我關了。」

    何山青拒絕:「剛借來的……等會兒,你拿的什麼刀?」

    大天是專業用刀,白路則是隨便拿把刀,切骨頭的那種大刀,又沉又厚,刀身上半部發黑,只刃口閃著光芒,好像很鋒利的樣子。

    「菜刀。」白路看看攝像機:「閉了。」

    「好吧,你真無聊。」何山青放下攝像機。

    就這個時候,白路大刀一閃,整個人同樣變得不同,變得很專心,眼中只有一把刀。

    方才大天切菜,好歹還能看到刀刃閃爍,能看到手的動作。而現在,眾人眼中只有兩種光芒,一種是很多的黑,一種是很少的白,因為速度太快,刀身的黑與白變成跳動的圖畫,快速連在一起,連成一片不一樣的美麗。在這片美麗下,看不見土豆,也看不見手,只隱約成一團影像。

    顯然,白路的刀工要更快一些。

    大天切菜用了兩分多鐘。白路只用去一分鐘就搞定三堆菜絲。而在整個切菜過程中,根本聽不到菜刀與菜板撞擊發出的聲音。

    大天切菜發出輕微的咚咚聲,說明控制力量很精確。可是白路更精確,從頭到尾,只有切菜的刷刷聲,刀鋒與案板一觸即收,沒有發出聲音。

    等白路收刀後,滿店客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拍電影吧?比拍電影還牛!

    大天更是呆住,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刀工非常非常好,在整個北城,縱是排不到第一,也絕對是前三名,沒料一個毛頭小子輕易就贏了自己。

    看著那一面平鋪開的晶瑩的好似暖玉一樣的土豆絲,大天不服輸,你只是快而已,對,你只是快而已。咬咬牙,回頭吩咐一聲:「針。」

    跟他一起來的人也都傻了,這還是刀工麼?人使的刀怎麼可能這麼快?這傢伙是機器人吧?

    大天帶來的是三個徒弟,此時一會兒看著那堆菜絲,一會兒看著白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是明明親眼看到……

    就這時候,聽到大天說話,有個徒弟慌亂拿針,被扎,發出呀的一聲。

    大天怒瞪一眼,搶過針,在自己的三堆菜絲中各取一根,舉在眾人面前,試了兩下,一根接一根的菜絲輕易穿過針眼。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13
第十五章 輕鬆的勝利
       

    白路搖頭:「心不靜。」

    拿過那根針,取一根胡蘿蔔絲和一根土豆絲,兩根並一起,輕輕一穿,入針眼而過。

    我去,高遠眼睛都亮了,小聲問何山青:「拍下沒?」

    何山青小聲回話:「不知道,剛才都傻了,光顧著看了。」

    「廢物。」高遠氣道。

    此一戰,大天完敗。見白路可以兩根菜絲並一起穿針,縱是滿心不甘,也只能忍住。和他的三個徒弟一樣,一下看菜絲,一下看白路,最後不發一言,轉身就走。

    他的徒弟趕忙收起菜刀追出去。

    大天離開,客人嘩的一下爆出劇烈掌聲:「太牛了,太牛了。」

    白路笑著把兩人的菜絲合到一起:「演出結束,散場,關門。」

    「急什麼啊,讓我們多呆一會兒。」客人不肯離開,年輕人去搶菜絲,紛紛拿手機自拍。

    黃豐很拽的跟四個同學說話:「看到了吧?告訴你,路子不光刀工好,做菜更好吃,沒吃到是你們沒福氣。」

    四個同學全被震住了,最開始說話的帥哥問:「有這麼好的手藝,怎麼開這麼個小飯店?」他也不拽不驕傲了。

    黃豐嘿嘿一笑:「這就是高人風範。」

    有了方才的刀工演示,現在怎麼吹牛都成,誰敢去反駁?

    何山青有點沮喪:「只拍了大天的,路子的沒拍上。」高遠鄙視:「豬。」

    白路往外清人:「下班下班,我還沒吃呢。」

    又鬧哄了將近十分鐘,飯店裡總算安靜下來,把所有人送出去,屋裡只剩下張沙沙,白路去廚房給自己做飯。

    過了會兒,高遠讓張沙沙開門,問清楚白路在做飯,大喊道:「算我一份兒。」

    「兩份兒。」何山青把攝像機放回車裡,重又進來。

    然後是司馬智等人,一個個大喊亂叫:「三份兒。」「四份兒。」……

    黃豐的同學一起進來,問黃豐:「你和老闆很熟?算我一個。」另三名同學也是如此說話。

    白路走出廚房一看:「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沒吃晚飯,餓。」高遠用挑釁的眼神看他。

    「算你狠。」折騰高遠一下午,請他吃飯是應該的。至於別人……算了,見者有份兒吧,白路進廚房繼續幹活。

    半個小時後,大家圍坐一起,黃豐的四個同學很是能吃,邊吃邊稱讚好吃。白路一看,趕忙把雞翅和牛肉端到張沙沙眼前:「你們吃青菜,健康。」

    何山青說:「用不用這麼偏心?不過小丫頭確實好看,穿身新衣服更好看,給你這破飯店做服務員,太委屈了,乾脆去我那上班,一個月五千,什麼都不用干。」

    他信口開河,人家沙沙根本不接口,只低頭吃飯。

    司馬智接話:「昨天唱歌,沙沙唱的確實不錯,哪天有空,帶去錄音棚試試,沙沙,去不去?」

    沙沙依舊不接話,很快吃好,起身和白路說:「我吃好了。」靜靜走進裡屋。

    她一離開,何山青和司馬智倆人好像瘋狗一樣,一人撲向一盤肉菜,直接端盤子去別的桌吃。

    高遠鄙視:「好歹也是大少爺,用不用這樣?丟人。」說完話長身而起,來了個白鶴亮翅,接著金雞獨立,然後一招聲東擊西,雙手似鷹爪連環攻擊,片刻後坐下繼續吃飯。

    「我靠,你用手抓。」何山青和司馬智捂著盤子大罵。

    白路輕易不做肉菜,這是張沙沙長特有的待遇。

    飯後,何山青和高遠說話:「晚上有個聚會,去不?」

    「誰弄的?」

    「好像是柴老七,請了一幫子人。」

    「不去。」高遠直接拒絕。

    「大少爺,你不能和社會脫節啊,去吧,環丫頭好像也去。」

    司馬智插話:「何小環?」

    何小環是明星,廣告、電視劇、電影都有涉獵,還出唱片。反正現在的明星都這樣,摟草打兔子,能多賺一點兒是一點兒。

    高遠想想:「那就去看看,在哪?」

    「不遠,藍嶼邊上。」

    高遠招呼白路:「路子,晚上帶你開開眼界,別總守著個小破飯店,有什麼意思?你就一年幹到死,也賺不了幾個錢。」

    白路一拍腦門:「你說錢,我想起件事,黃豐,房子的事怎麼樣了?」

    黃豐回話:「聯繫到兩家,不過大晚上的,人家不願意過來開門,說明天,讓你準備好錢看房,看好了就簽合同,交三押一,一個六千,一個五千五,都是精裝修,家電齊全,拎包就能住。」

    「你找房子?」何山青撇撇嘴:「怎麼不和我說?這附近沒有,北三環和東二環,要不往南走點也成,都是百多平的房子,不要你房租。」

    「我想住在附近,方便。」

    「那也有,等我問問。」何山青摸電話。

    「不用了,租房子沒幾個錢,為這麼點事讓你搭人情,不值當。」說這句話的時候,白路嚇一跳,以前在沙漠,老爸一個月的工資才兩千多,自己兜裡從來不超過一百塊,怎麼來北城沒幾天,價值觀都變了?口氣也變大了?上萬的錢竟然變成沒幾個錢了。

    何山青想想也對:「成,換衣服,嗨皮去。」

    白路不想去,可以又一想,張沙沙一直窩在小村子裡,甚至沒來過北城,應該帶她多見見世面,於是應下來。跟沙沙說:「換衣服。」

    「又出去玩?」沙沙有些不好意思。

    「去看看有什麼的。」

    沙沙應聲好,進屋換衣服。何山青歪著頭看白路:「你呢?」

    「我什麼?」

    「你不換身衣服?就穿這身?白背心、牛仔褲,帆布鞋?」

    白路去廁所照照鏡子:「我覺得還成。」

    「成個屁,別給老子丟人。」何山青大叫。

    白路喊回來:「你一天到晚穿得跟大公雞一樣,還怕別人丟人?」

    高遠和司馬智聽的直笑。

    童安全和黃豐雖然也想去,不過知道高遠的生活和他們的生活是兩個圈子,於是跟大家告辭。倒是黃豐的帥哥同學很想湊熱鬧。聽到三個少爺說話大大咧咧的語氣,又有門口停著的兩輛很騷包的跑車,他很想結識這幾個人,都是人脈不是?

    所以一出門,拽住黃豐問話:「那幾個人是誰?你朋友?」

    「有一個是單位同事,怎麼了?」黃豐回話。

    「他們參加聚會,咱跟著去可以麼?」

    黃豐笑著搖頭:「開什麼玩笑,走了,再見。」和童安全回家。倆人邊走邊聊:「和王伊一怎麼樣了?」童安全說:「還那樣。」

    他倆漸走漸遠,帥哥同學不死心,和其他三人打個招呼:「不送你們了。」又走回飯店,笑臉迎向白路:「我叫羅知遇,是黃豐的大學同學,晚上聚會,帶我一個成不?」

    白路聽的一愣,沖何山青說話:「他想一起去。」

    何山青笑著走過來:「不好意思,幾個熟人小範圍聚會,沒有外人。」雖是笑著說話,不過是個人就能看出來這笑容很假。

    但不管怎麼說,算得上給足面子,如果不是高遠在某個單位上班,也不是因為在白路的店裡一起吃過飯,何山青很有可能甩他一臉苞米面子,說些諸如「你誰啊?和你很熟?」之類的話,打擊打擊這小子。

    「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不打擾了,先走了。」被散了面子,羅知遇趕緊出門,上寶馬車離開。

    「切,有個別摸我就不知道姓什麼了。」何山青看著寶馬開走,不屑的咕噥一句。

    不一會兒,張沙沙換好衣服出來,是一件月白色的修身公主裙,裙襬在膝蓋上方,腳下是白色帆布鞋。

    何山青怪叫一聲:「漂亮。」轉身跑出門。

    這傢伙瘋了?白路瞥他一眼,然後專心看沙沙,確實漂亮,顯得更加的青春有活力,沒想到裙子搭配帆布鞋也很好看。

    不一會兒,何山青跑回來,手上是銀色吊墜:「帶上。」

    張沙沙不要。

    「送你了,沒幾個錢的玩意。」何山青又說。

    司馬智插話:「確實不值錢,也就一百多塊,他車上有好多,拿來泡妹妹。」

    「別瞎說成不?是你帶著我去買的好不好?」何山青瞪眼。

    如果是一百多塊的東西麼?看何山青一臉真誠,白路接過墜子,給張沙沙戴上:「算我送你的,挺好看。」

    「真的麼?」張沙沙眼睛閃著亮光。

    「等下,你這有梳子沒有?」何山青問白路。

    白路搖頭。司馬智嘆氣:「家裡沒有梳子,你得多邋遢?」說著話出屋,不一會兒拿回梳子。

    白路讚歎:「你倆真像小叮噹。」

    何山青接過梳子,把張沙沙的馬尾巴打散,梳子沾水略微梳幾下,拽過來白路:「看看,看看,怎麼樣?」又問司馬智:「有粉沒有?」

    司馬智白他一眼:「真當我是女人?」

    何山青搖頭:「錯了,當你是機器貓。」

    白路打量張沙沙,這麼簡單一打扮,人漂亮了不說,連皮膚也增白一些,真不錯。

    張沙沙被看的不好意思,跑去廁所照鏡子,一照之下,連自己也呆住。活了十五年,從來沒有這麼漂亮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了鏡子裡的自己。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14
第十六章 去參加聚會
       

    何山青沖白路吼道:「換衣服去。」

    白路哦了一聲,進臥室,很快出來。何山青一看,鼻子差點沒氣歪,這傢伙把白背心換成白襯衣,僅此而已,下身依舊是牛仔褲和帆布鞋。

    不過還好,沒有把襯衣下襬掖進褲腰,也沒有繫腰帶,敞著兩顆扣,一身衣服還算乾淨,何山青才沒有繼續咆哮他。轉頭跟高遠說話:「走了。」

    看高遠穿著上班的衣服,而且好幾天都是這一套,白路問:「你不換衣服?」

    何山青嘆氣:「他穿麻袋去,也沒人在意。」

    白路有點難以相信,仔細看高遠,這傢伙得多有錢有勢,才能讓人不在意他穿什麼。

    等沙沙從廁所出來,關店門,出發。

    五個人,三輛車,往西行,再南拐,十分鐘後,汽車開進地下停車場。下車,按標牌提示走到一個電梯口,門口守著兩個保安和兩名穿旗袍的服務小姐。

    看到何山青一行,倆女服務生雙手合在腹部,上半身微傾表示見禮,一名服務生問話:「請問先生貴姓。」

    「何山青。」何山青懶懶回話。

    女服務生帶著耳機,在何山青說出名字片刻後,服務生按開電梯,側開身子:「請。」

    等五個人進入電梯,女服務生跟進,按電梯,直上三十三樓。

    不一會兒,電梯停下,打開,門口站著兩個人,前頭是個公子哥,一身素色裝扮很是簡單,笑眯眯沖何山青張開懷抱:「何大少來了,不容易啊。」說話的同時,眼神一掃:「呀,高少,稀客,快請快請。」語氣要熱情許多。

    高遠面帶微笑:「當面罵人是不好的習慣,你才是少爺呢。」當先走出電梯,和公子哥擁抱為禮。

    公子哥又跟何山青和司馬智各抱了一下,待看到白路的時候,問道:「這位是?」

    「這位可是能人,以後你少不得要麻煩他,他叫白路。」何山青笑著介紹:「這位是北城鼎鼎大名的柴定安柴少。」

    聽何山青吹的牛皮挺大,卻不介紹具體做什麼,柴定安心裡明白,頂到天是個能人異客,不是自己這個圈子的,也非官員富豪,便是輕笑著握手:「幸會幸會。」

    語氣很淡,淺淺一個握手,完全是給高遠三人面子,然後頭前引路,帶著三位少爺往裡走。

    電梯口還有一個年輕人,是柴定安的伴當,落在最尾慢行。

    往左拐是走廊,口上站著兩名保安,看見柴定安過來,齊稱呼一聲:「七少爺。」

    柴老七是典型的紅三代,爺爺是開國元勛,動亂中故去,生有四男三女,一家人非富即貴,家大業大,柴定安在第三代子女中排第七。

    走廊有十米長,走廊盡頭往右一拐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廳堂,有點兒像開放式咖啡廳,東面一堆沙發,西面一堆桌椅,盡頭有個二十公分高的小舞台。廳堂中間還有個同高的圓台,此時擺著鋼琴,有個穿白色晚禮服的美女在丁丁冬冬彈奏世界名曲。

    廳堂有三百多平米,四周被各種隔斷各種裝飾點綴出一個個小空間,有許多衣著華麗的帥哥美女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

    白路打眼一看,應該有五、六十人,另有十幾名服務員,不時端著托盤走來走去。

    柴定安走進大廳,引眾人來到最大的一圈沙發座,請大家坐下後,朝前方喊了聲:「小環。」

    琴台下面一張圓桌坐著個長發美女,肌膚如玉,額頭光潔,容貌清麗,雙手握著杯水聽樂手彈琴,別的地方都是幾個人說說笑笑,只有她,一個人獨處,顯得很不一樣。

    聽到呼喊後,起身回望,看到高遠,面色一變,隨即平復如初,輕輕走過來。

    等她走過來,柴定安握住她的手,笑著跟高遠說話:「高少,不用介紹吧?」

    高遠面上泛著淡淡微笑,起身向何小環伸手:「好久不見。」

    何小環伸手,輕聲說話:「好久不見。」又伸手給何山青、司馬智,一一握手問好。在看到張沙沙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疑惑,這麼小的女孩是誰的女朋友?至於白路,完全無視掉。

    柴定安招下手,馬上有服務生送過來七杯香檳,柴定安舉杯:「許久沒見,干。」一口幹掉後說道:「請隨意。」帶著何小環離開。

    很明顯,高遠認識何小環,其中必然發生些什麼故事。不過白路沒心思探究別人的秘密,帶著張沙沙在屋子裡轉悠。

    倆人先吃海鮮,再吃蛋糕,最後站在鋼琴美女邊上聽音樂,很是忙碌。張沙沙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點發怯,緊緊跟住白路,眼睛倒是東看西看,對屋子裡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轉悠好一會兒,看見高遠獨自坐在沙發裡,又和沙沙走回去:「你們高端人士就這樣聚會?不是無聊死?」

    高遠淡淡一笑:「我不是高端人士,我是打工仔。」

    「你死不死的,按電視裡演的,是不是該有人出來說兩句話,然後出來一男一女跳舞,大家鼓掌?」白路左看右看,沒有舞池,顯然不能跳舞。

    「是不是還得有小偷大盜,最後打起來,亂成一團?」高遠淡聲說。

    白路白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咱倆看的不是一部電影。」

    聽兩個神經病聊天,張沙沙撲哧笑出聲音。

    白路正色道:「嚴肅,我們在探討學術問題。」忽然看到餐檯那裡有一隻紅彤彤的大傢伙,奇怪,剛才怎麼沒看到?問沙沙:「知道那個紅紅的是什麼麼?」

    沙沙搖頭。

    白路愣住,現在的孩子還有不知道龍蝦的?隨口說話:「等著。」他打算智擒紅龍蝦,讓沙沙吃個過癮。

    快步過去,抬起巨大銀盤,嚇得服務員小跑過來:「先生,你想做什麼?」

    白路說:「廢話,當然是吃東西,讓開。」

    服務員見慣各種各樣的客人,卻是第一次見到白路這種豁出去不要臉皮吃東西的,當時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高遠看到白路的舉動,估摸著下一刻肯定要端盤子回來,馬上起身去拿酒水。決定離這個混蛋遠一些,一定不能呆在一起,太丟人了。

    他一走開,巨大沙發座中只剩下張沙沙。這時候的白路正打算端著龍蝦盤子強行突圍,忽然看到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瘦子坐到張沙沙身邊說話。

    我去,這等高雅地方也有登徒子?白路舍下龍蝦,往回走。卻看到何山青快速回到沙發座,一把扯著瘦子的衣領,拽他出來。

    白路走過去,聽到瘦子說話:「何公子,我沒得罪你吧?你幹嘛呢?」拍開何山青的手,慢慢整理衣服。

    何山青鄙視的看瘦子一眼:「該幹嘛幹嘛去,離這姑娘遠點兒。」

    「我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瘦子撇嘴道。

    聽這傢伙語氣不善,白路打量他看,穿的還不錯,下穿修身褲子,上身是亮色體恤,顯得挺好看,但是臉有點差,拉低了衣服的分數。

    想了想,算了,別人的地盤,最好別給高遠和何山青丟人,走過去說話:「沙沙,咱倆吃東西去。」

    沙沙應聲好,跟白路走向餐檯。白路打算與張沙沙合兵一處,二戰龍蝦。

    服務員一看,我的天,吃貨又回來了,還帶了同夥。退後幾步,和幾個服務員全神貫注盯著兩個吃貨,在這種高檔場合裡,這種不要臉皮的吃法可是萬年一遇,全當看戲了。

    於是,白路和沙沙和龍蝦拚命。沙沙說:「這玩意真大,一個夠吃一天的。」

    「這玩意也貴啊,咱那市場,只有小龍蝦賣,其實就是拉蛄,能有什麼吃頭……」

    他倆邊說邊吃,吸引許多人的目光,一個個暗笑不已,誰帶來的?這麼丟人?

    看著他倆精彩表現,何山青臉都青了,裝做沒看見,專心尋找美女,找美女聊天。

    倆人的難看吃相被瘦子看到,那傢伙看看何山青,見他忙著和美女打屁,再看看白路,這傢伙方才不敢惹事,於是又湊到張沙沙身邊問話:「妹妹叫什麼名字?」

    張沙沙嚇的一驚,停止吃龍蝦,往白路身邊靠了靠。

    瘦子跟著湊過來:「妹子這麼漂亮,還讀書吧?在哪讀?舞院還是音樂學院?」看白路的樸素裝扮,認為是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裡。

    白路把沙沙拽到身後,堆上春風般的笑容看瘦子。

    看到這種奉承笑容,瘦子更加瞧不上,抬手扒拉他:「一邊兒去。」

    因為瘦子只說了兩句話,對沙沙沒有不禮貌的動作,白路猶豫要不要動手,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得考慮何山青和高遠的面子。

    這時候,何山青又沖回來,擋在白路前面冷著聲音說話:「有完沒?」

    眼見要起衝突,高遠走回來,問何山青:「他誰呀?」

    在高老大面前,瘦子算個屁,何山青不再理會他,轉身跟高遠語重心長說話:「要不說你脫離社會,看看,現在誰都敢惹你。」

    高遠擺手:「別瞎說,惹的是白路。」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14
第十七章 明星何小環
       

    「一樣,看你們倆一對兒慫樣,一個穿膠鞋白襯衫,一個穿工作服,惹了也白惹。」何山青借題發揮,發洩心中不滿。

    白路很鬱悶:「你倆吵架,別帶上我。」

    聽到這句話,高遠鄙視的看著白路:「我真想揍你。」

    他們吵架,引起別人主意。柴定安懶得去勸架,走到廳堂中間的圓台上,啪啪啪拍了幾下手,大聲說話:「美女帥哥們,靜一靜,柴老七要說話了。」

    白路一看,跟高遠說:「你看,有人說話了,這是按照我看的電視劇演的。」別人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有高遠怒瞪白路,沙沙在一旁偷笑。

    見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柴定安繼續說話:「今天請大家來,三件事,第一件事,《飛狐》大賣,恭喜我們的大明星,女主角何小環。」

    下面劈劈啪啪響起掌聲,何小環微笑著跟大家點頭還禮。

    白路啊的叫了一聲:「我想起來了,我說看著怎麼那麼眼熟,下午買手機,這個女的在咱頭上。」

    「你說的什麼玩意?」何山青聽不下去。

    張沙沙小聲解釋:「她給電器做廣告,印成宣傳畫,掛在商店裡面。」

    何山青鄙視的看了看白路:「你那也叫嘴?」

    高遠皺眉問何山青:「柴老七知道我要來?」

    「不知道吧。」何山青回話。

    高遠心中疑惑,不知道自己要來,為什麼要說何小環的事,還要表現很親密的樣子?是早有準備還是臨時起意?

    掌聲很快歇下來,柴定安繼續說:「第二件事,下個月十號,環娛樂掛牌成立,一會兒每人拿張請柬,萬望大家到時候來捧場。」說到這裡,看了眼高遠,接著說:「咱可說好,必須得來,禮來不來的不重要,柴老七不差錢,咱差的是人,來了就是朋友。」

    這件事情才是今天舉辦聚會的主題。放眼望,屋子裡的女孩不是小歌手就是小模特,或者小演員;男的多是公子哥和經紀人,也有三、五個歌手演員。

    環娛樂既然成立,總不能只有何小環一個藝人,不管出不出名,縱是蝦兵蟹將,也得先簽幾個人頂頂場面,今天是提前發佈消息,吸引下人氣。

    看著人群前面的何小環,高遠淡淡微笑,一年多不見,這丫頭又變漂亮了。

    「現在宣佈第三件事,有請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師王威廉。」柴定安大聲說道。

    「王威廉?他來了?」屋子裡的美女們左右張望,尋找傳說中的世界第一流服裝設計師。

    白路問高遠:「王什麼的是誰?」

    何山青嘆氣:「你除去做飯,絕對是不學無術。」

    司馬智小聲說話:「王威廉是美籍華人,給三十六個國家的總統、首相、或是國王、王后設計過衣服,他設計衣服,起價十萬美金,哪怕是個褲衩,也得給十萬美金才行;找他設計衣服,光有錢不行,要提前半年預約,還得看他的心情、看預約者的身份地位,人稱服裝界的勞斯萊斯,據說這傢伙住在阿拉斯加,輕易不出門,不知道柴老七是怎麼請來的。」

    「這麼牛?你們說,按照我的做菜水平,是不是也可以這麼牛?」白路憧憬未來。

    「你是廚子?」瘦子一直呆在邊上沒走,聽到這話,更加瞧不起白路,一個廚子而已,真搞笑,什麼時候也能參加這種聚會了?

    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非常漂亮的、穿著職業裝的女人,擺著張撲克臉,很驕傲的往裡走。

    白路納悶:「王威廉是女人?」

    卻見職業美女在門口停步、側身,撲克臉變成微笑的撲克臉,迎向一個四十多歲的白頭髮帥氣大叔。大叔保養的很好,緩步走進大堂。

    柴定安快步走下圓台,迎向帥氣大叔:「歡迎大師蒞臨鄙處,柴定安不勝感激。」

    王威廉笑道:「客氣,客氣,還要感謝柴先生邀請,王某才有機會回來,怎麼說我也是中國人,回家看看是好事,又能和年輕人呆在一起,我也年輕許多。」

    柴定安引著王威廉走上圓台,大聲宣佈:「環娛樂開業當天,王威廉大師將為我們的當家美女何小環量身定做兩套衣服,同時決定在北城設立分公司,並接受預約,大家可要把握機會啊。」

    聽到這句話,帥哥美女們掌聲雷動。何山青輕吹聲口哨:「這一次,柴老七沒少花本錢。」

    掌聲中,有人大聲問話:「現在預約定製衣服,可以不?」

    白路也輕吹聲口哨:「真有錢啊,十萬美金啊,看來這間屋子裡,我最窮。」

    「那是一定的。」瘦子突然插話。

    何山青白了瘦子一眼,跟白路說話:「其實不算貴,十萬美金由頂級大師為你量身定做衣服,檔次就不一樣,要知道隨便買個皮包都得兩萬美金,甚至還有更貴的,相比較金錢而言,大師的辛苦付出確實算得上是廉價。」

    「好吧,你說廉價就廉價。」

    這時候,職業美女走上圓台,脆聲說話:「我是王威廉大師在國內的代理人……」後面哩哩啦啦說了些定製衣服的條件,總之很苛刻。

    可是場中的幾十個男男女人儘是很興奮,大師麼,規矩多一些是應該的。

    儘管規矩多多要求多多,卻是無人置疑,看到這種場面,白路嘆息:「為什麼我的飯館就不能這樣?每天都有人想要破壞規矩。」

    「別侮辱規矩兩個字。」高遠鄙視道,又說:「行了行了,走吧。」

    他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何小環,如今看到了,也該走了。

    自王威廉出場以後,身邊就沒少了人,一個又一個的小明星小歌手湊過去套交情,目的只有一個,讓大師給自己設計一套衣服,在隆重場合穿出來,十分有面子。至於十分昂貴的十萬美金,暫時不予考慮,畢竟是以後的事情,那就以後再說。

    看著許多美女圍繞,白路有點羨慕:「他是設計師,我也是設計師,待遇咋差這麼多?」

    「你是什麼設計師?」何山青鄙視道。

    「靠,廚子不是設計師啊?他設計衣服,我設計菜,咋的了?衣食住行,廚子排第二呢。」

    「少扯了,不要說建築設計師,你連室內裝潢設計師都比不過,至於道橋設計師,或者汽車、火車、飛機大砲設計師,人家都是高端人才,你覺得是一回事麼?」

    「你家的大砲是交通工具?」白路抓住語病反駁。

    「囉嗦什麼,走吧,路子,去你那喝點酒成不?」高遠問。

    「完全成。」白路看看身邊吃了一半的龍蝦,可惜不能外帶。有點捨不得的拉著張沙沙往外走。

    瘦子一直盯著張沙沙看,乖巧、文靜、可愛、漂亮,比什麼都好看,喜歡的不得了,當時想要跟出去。

    何山青往中間一橫,冷笑著看瘦子。

    瘦子瞪他一眼,抬步從左邊繞。何山青同時左移,再次擋在前面。

    瘦子沉著臉問話:「怎麼個意思?」

    何山青嘿嘿一笑:「沒有意思。」

    「沒有意思,別擋路。」整個屋子裡面,除去柴定安,其他人都不放在眼裡,他是不願意和何山青起衝突,卻並不怕他。

    至於高遠,瘦子不認識。

    何山青笑著問話:「你出去幹嘛?想追那個女孩?」

    「要你管?」瘦子眼神變冷。

    何山青呵呵一笑:「你還真不知死啊,爺今天心情好,送你句話,低調是福。」

    這倆傢伙又槓到一起,柴定安看見,很不高興的走過來:「幹嘛?在我這兒鬧事?」

    何山青笑道:「哪兒能,走了,等開業時見。」

    柴定安問:「不玩會兒了?」

    「下次吧。」何山青瞥了瘦子一眼,轉身出門。司馬智跟在身邊,問:「那孫子是誰?」

    「那孫子相當有名,你聽過。」

    「誰啊?」

    「在日本拍片子,號稱淫民金剛那傢伙。」

    「我去,是他?真應該找他要個簽名,你怎麼認識的?」

    「和我讀一個幼兒園,然後這孫子就出國了。」

    「這玩意是個人才啊。」

    「人個屁才,你也可以。」何山青不屑。

    「拉倒吧,這個我得認栽,人家堂堂高幹子弟,兩國留學生,愣是獻身於偉大的電影事業,自己出錢拍了三百六十五部片子,和那些著名動作女明星近距離交流,還不帶套打真軍,你不服不行。」

    他倆邊說邊走,很快來到電梯口,高遠回頭問話:「你倆說什麼?」

    司馬智笑道:「你不知道,剛才那孫子是何山青的同學,在日本帶回來三百多套碟片,自己是主演,據說女主角上千人,這傢伙也真強,上千人啊,就那小體格,吃得消麼?」

    「瞎說什麼。」高遠掃了倆人一眼,又看向張沙沙。

    何山青二人趕忙換話題:「十號開業你來麼?」

    「來。」高遠淡聲說話。

    這時候,有服務員跑過來,送給每人一張請柬,何山青打開看了看:「屁娛樂公司。」

    白路還在惦記著那隻龍蝦:「你們的聚會太無聊了,還不如昨天唱歌有意思,除了龍蝦,整個晚上無一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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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送你去上學
       

    何山青笑道:「你在嫉妒,嫉妒王威廉。」

    司馬智也笑:「那是咱們走的早,再過會兒,等王威廉離開,後面的節目很精彩。」

    何山青壞笑:「興許有王威廉一個呢?」

    「越說越沒溜兒了。」高遠淡聲說道。

    電梯門打開,五人進入,從三十三層高樓快速降下,上車,回五星大飯店。

    到家後,張沙沙進臥室,對照說明書,學習用手機。

    何山青買箱啤酒回來,一人拿一瓶,邊喝邊聊。

    白路說:「我打算明天開始裝修。」

    「你裝修了,我們上哪吃飯?」

    「我想成名,比王威廉還有名。」

    「就知道你被刺激了。」何山青哈哈大笑。

    「真俗,你根本理解不了我的境界。」白路認真說道。

    ……

    四個人喝到十點半,酒喝光了才散夥。三名少爺無視酒駕,硬是各自開車回家。白路嘆息,堅決不能賣酒。

    第二天,張沙沙老早起來,穿著類似於學生服的深色小西裝,站在門口往外看。

    白路猛地想起來,沒給她學習用具。暗罵自己是豬,胡亂洗把臉:「走,送你上學。」

    張沙沙猶豫一下,沒有書包沒有書,也沒有筆本,就這樣上學?

    不過到底沒問,跟著白路往學校走。

    白路說:「學校門口有商店,什麼都有賣的。」

    沙沙恩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學校很近,因為不是重點高中,學生也不多,一共十六個班,八百多學生。校門口有一趟商店,從手機到盒飯,賣什麼的都有。

    白路帶著沙沙大採購,從書包到水杯,紙巾,椅子墊買了個遍,甚至買了套袖。

    拎著這堆東西,雄糾糾氣昂昂走向學校。

    第一天上學,先去見教導主任,然後見班主任,然後領書,再然後在班主任的帶領下去班級,白路有點緊張,好像是自己來讀書一樣。看眼沙沙,沙沙正好看他,白路笑笑,小聲說:「記住我的電話號碼,有事打電話。」塞過去三百塊錢。

    很快來到一年一班,沙沙找到座位坐好,白路不肯離開,站在門外一直看一直看,把老師看不舒服了,出來告訴他:「你可以離開了。」

    白路點頭說好,順便要來老師的電話號碼:「我在小王村路開個小飯店,有空來嘗嘗,管保不後悔。」

    明明應了要離開,白路依舊不肯走。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他還守在門外。最後被班主任強行轟走:「哪有你這樣的哥哥?這是高中,不是幼兒園,不用一直守著。」

    白路笑著說是,說對不起,問清楚中午和晚上的放學時間,這才不舍離開。

    張沙沙第一天上學,白路十分重視,去菜市場買回一堆好吃的,什麼補買什麼,然後不停看時間,要在沙沙放學前做好、並送到學校。

    九點半,有人推門而入。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打扮的挺好看,很有份職場女性的氣質。問白路:「是你要祖房子?」

    白路說是。

    女人說:「昨天一個姓黃的打電話,約今天看房子,他上班沒時間,讓我直接來找你。」

    女人的房子距離飯店有三百米遠,二樓,兩室一廳,六十多平米,家具一應俱全,租金五千五。

    去看過房子,雖然房租略貴,但是房間乾淨整潔,白路很滿意。於是簽合同,交錢。

    給黃豐打電話,讓他通知另一個房東,不去看房子了。

    等拿了鑰匙回飯店,看見何山青的大紅跑車停在街上,走過去敲窗:「幹嘛呢?」

    何山青下車:「進屋,外面熱。」

    進屋後,何山青說:「昨天怕沙沙聽見,就沒說,今天來提醒你一下。」

    「什麼事?」

    「昨天那個瘦子叫于善揚,極不是個東西,特色,回來一年多,睡了不知道多少個姑娘,你情我願的不說,單是強迫的、不情願的就禍害了二十幾個,你注意點兒他。」

    白路點點頭:「謝了。」

    「我說真的,你別不在乎,昨天回去打聽了一下,這次環娛樂成立,於善揚投了些錢,就是圖著玩起來方便。」

    「我沒不在乎。」白路笑著回話。

    這時候,門外又有人開始排隊,等著吃飯。何山青看了看,認真說道:「你這樣不行,飯店不是這麼開的,按你的手藝,應該走高端路線。」

    白路呵呵一笑:「再說。」看看時間,應該給張沙沙做飯了,去廚房忙碌。

    何山青看到肉啊魚的,儘是好吃的,眼睛瞪的如牛眼一般:「你個王八蛋,偷摸做好吃的,給我們就吃白菜豆腐。」

    白路解釋:「沙沙的午飯,正好你來了,一會兒陪我送飯。」

    為了能吃到好吃的魚和肉,何山青屈辱的同意下來,順便問:「你去送飯,客人怎麼辦?」

    「讓他們等著。」

    中午,一輛很拉風的紅色跑車停在北城十八中門口,幾乎是同一時間,學校響起放學鈴。片刻後,學生們衝出校園。

    他倆等在車外面,看著許多女生從身邊走過,何山青感慨:「還是學生好啊,多年輕。」

    有三個女生嘻嘻哈哈走過來,看到漂亮的跑車,又有車邊兩個很不醜的帥哥,一個女生喊道:「帥哥,等人啊,是不是在等我們?」

    於是,何山青更加感慨:「現在的孩子真了不得,像我們那時候……」

    白路沒心思聽他說廢話,給沙沙打電話。不一會兒,沙沙出來:「不用接我,我自己能回去。」

    「你哥怕你餓著,一定要給你送飯。」何山青說。

    「我回去吃就行,這麼近。」

    「也是。」白路點頭:「回去。」

    張沙沙上學第一天,中午放學有紅色跑車接走,路過男生有吹口哨的,有起鬨的。何山青第三次感慨:「真是青春無畏……小兔崽子,再吹口哨信不信揍你。」

    中午很快過去,張沙沙回飯店吃飯,去看過新房,然後上學。白路抓著何山青做苦力,幫忙搬家,然後給王某墩打電話,告訴他想要裝修飯店。

    王某墩就說了兩句話,第一句話:「什麼事?」第二句話:「隨便折騰,拆了都無所謂。」快速掛上電話。

    在掛電話之前的一點時間裡,白路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王八蛋,又偷酒喝,別跑……」

    那是他爸,養育他長大的養父大老王。有二叔陪著,倒是多了許多歡樂。

    白路舉著電話發了會兒呆,突然想回家了,那地方雖然只有沙子、風、太陽,沒有繁華都市的美麗、熱鬧、方便,但是有大老王。不過接著想起大老王收拾自己的手段,不禁打個寒戰,那種恐怖的幸福,還是讓二叔去體會吧。

    老爹讓他出人頭地,那就必須得出人頭地。白路屏棄雜念,在門口貼上巨大告示:「裝修,歇業。」

    他一直認為吃飯是很神聖的事情,食物是很神聖的東西。可是王某墩的五星大飯店實在夠破爛,在這種地方吃飯,縱是再好的食物,吃到嘴裡也會大打折扣,所以得重新裝修。

    原本打算自己動手拆房子,被何山青阻攔。剛才搬家已經累的不像樣,現在又要幫忙拆房子?還讓人活不活了?何山青嚴肅建議:「專業的事情要找專業的人做,找裝修公司,讓他們拿方案,讓他們幹。」

    於是去找裝修公司,請工人,在白路的指導下拆房子,做設計圖。

    因為是隔離出來的小門市,屋裡沒有承重牆,所以全部拆空。包括廁所、臥室。

    房間裡的東西,比如臥室裡的破床,飯店的破舊桌椅,還有碗盤等,賣給收破爛的。

    然後規劃空間。去掉臥室,廚房設計成透明的,讓客人看的舒心吃的放心。衛生間邊上有個小小的衣帽間……

    一直忙碌到晚上,白路去接沙沙放學,何山青嘆息:「如果不是你歲數太小,我會以為那是你閨女。」

    白路不理他,捎帶腳買兩套新被縟,把沙沙送回家,回來繼續忙碌。

    高遠下班後過來,看見門口堆的亂七八糟,嘆氣道:「真能折騰,我剛約了人吃飯,你就把飯店拆了。」

    何山青跟著嘆氣:「你就幸福吧,老子被他抓壯丁,幹了一天活。」

    「晚飯怎麼辦?」高遠問。

    白路說:「我請客,吃大排擋。」

    「吃你個腦袋,定桌,去第二公館,叫上沙沙,一起。」

    「第二公館是什麼地方?大使館?」白路問。

    「你個棒槌,老子不想和你廢話,換衣服,沙沙呢?你拆了房子,沙沙住哪?」高遠左右張望。

    何山青笑道:「這個瘋子上午租到房子,下午就拆店。」

    ……

    第二公館名氣不大,很少人知道,但是飯菜很貴,屬於專門伺候權貴的高檔飯店。建在公園一角,青樹紅花為依,飛鳥游魚同賞。

    和這裡一比,名氣很大的大天堂好像是街邊店一樣普通。

    既然高遠請吃飯,白路也不客氣,接上沙沙,大家出發。等到了地方,白路歎服:「這是公園綠地啊,居然開飯店,真有本事。」

    何山青鄙視道:「別擺出一副沒有見識的樣子。」

    「我確實沒有見識。」
cutboy 發表於 2014-8-13 15:58
第十九章 高大少請客
       

    從公園門口到這裡有五百多米遠,一條柏油路伸向綠樹林中。

    按說公園裡不能停車,按說公路上也不能停車,可是這條五百多米長的柏油路,竟然停了三、四十輛豪車。從飯店門口往外,一輛接一輛的延伸著。

    高遠把車停在裡面,回到公園門口等了會兒,客人到來,是一個絕色大美女。看樣子和高遠很熟悉,玩西方禮儀,笑著擁抱一下。

    何山青挺著胸膛:「還有我,還有我。」

    看著這個大美女,白路皺眉頭苦苦思索。何山青問他:「嘛呢?便秘?」

    白路回話:「很眼熟,很眼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何山青罵道:「你都不看電視?」

    得到提醒,白路啊了一聲:「想起來了,你是丁丁。」

    高遠笑:「不錯,有長進,起碼沒說在頭上飄。」

    丁丁問:「什麼在頭上飄。」

    高遠說:「昨天看到何小環,看了半天,說何小環在咱頭上,其實是掛著的宣傳畫。」

    「你不認識何小環?那可是一線紅星,比我紅多了。」丁丁笑道。

    「你比她好看,也比電視裡的你好看,電視裡的你有點兒不像你。」白路認真說道。

    「你可真會說話。」丁丁很喜歡笑,跟高遠說:「你朋友真有意思。」

    「進吧。」高遠帶著眾人往裡走。

    第二公館佔地頗廣,擁有大大小小共三十個包房,裝修的富麗堂皇、美侖美奐,周圍一圈包房是透明玻璃,就著風景下酒,豈不是雅趣樂事一件?

    高遠定的就是這樣一間包房,不但一面牆壁是玻璃,連天棚也是玻璃。此時時間尚早,屋裡只是明亮而已。若是夜晚,高空半掛明月,映入淺杯美酒,那就是一杯一個月亮,邀月共醉,舉杯飲月,別有一番感覺。

    白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有點兒意思。」

    一共五個人,高遠讓丁丁點菜,丁丁皺著眉頭翻菜譜,翻了會兒,把菜譜讓給高遠,跟服務員說:「一碗白飯,再做兩道清淡小菜,別放油。」

    高遠問沙沙:「喜歡吃什麼?」

    沙沙說:「都行。」

    「你呢?」又問白路。

    白路毫不客氣:「龍蝦,昨天那麼大的就行。」沙沙點頭:「對,龍蝦。」

    何山青哈哈大笑:「我也吃龍蝦。」

    高遠把菜譜遞給服務員:「隨便來份清淡點兒的套餐,兩碗白飯,兩杯果汁,一個龍蝦,一瓶二鍋頭。」

    大館子就是大館子,沒多久上齊酒菜,高遠給白路倒酒:「小子,記不記得昨天是怎麼折磨我的?」

    白路若有所悟:「難怪要請我吃飯,說吧,什麼事。」

    高遠問:「丁丁漂亮不?」

    丁丁有一米七多,穿牛仔褲,長袖衫,雖然包裹嚴實,仍能顯出誘人體型。相貌更是沒的說,比星光萬丈的何小環還要漂亮,烏黑長發隨意紮著,顯得清新自然。

    白路仔細看眼丁丁:「漂亮,真漂亮。」

    「漂亮是要付出代價的,本來想帶她去你那吃飯,誰知道你個混蛋居然把飯店拆了,拆之前會不會告訴我一聲?」高遠很氣憤。

    「就這事?」白路和沙沙搶龍蝦肉。

    「當然不是!為了漂亮,丁丁節食,沒想到節著節著就不願意吃飯了,應該是得了厭食症,明星不好隨便做檢查,所以來找你。」高遠說出目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請我吃飯。」白路擦了擦手,跟丁丁說話:「右手給我。」

    「你還會把脈?」何山青不敢相信。

    「假裝會,行不行?」

    丁丁確實不喜歡吃東西,一桌子菜只略微動了兩筷子。聽白路說伸手,趕忙起身走過去。

    白路裝模做樣號了會兒脈,點頭說:「皮膚真好真滑,手感極佳。」

    「胡說什麼。」丁丁紅著臉回去座位。

    高遠問:「明天能不能做個湯,就是給我爺喝的那種?」

    「能是能,等幾天不行麼?小飯店,刷刷牆壁鋪鋪地磚就能營業。」

    「不等了,因為厭食,在劇組吃不飽,丁丁半年沒敢接戲,再這樣下去,不要說還能不能做明星,連身體都完了。」

    「你挺關心她?」白路好奇問道。再看一遍丁丁,胸真大,不願意吃飯還有這麼大胸,真神奇。

    「少廢話,就說幫不幫忙。」

    「好吧,我幫,明天開始,每天晚上去我家吃飯,和沙沙一起吃,時間是……三天。」

    「就吃一頓?就三天?」

    「還想怎麼的?乾脆住我家得了。」

    「好主意,丁丁住你家,陪著沙沙,你回去飯店睡覺。」

    「信不信我弄死你,飯店都拆了,床都賣了,我睡哪?」白路氣道。

    高遠想了想:「你現在有多少錢?」

    「你想幹嘛?」

    「我覺得吧,租房子不是事兒,應該買一間,買個三、四百平米的房子,最好是躍層,好好設計設計,樓上當家,樓下是飯館,多方便。」

    白路琢磨琢磨:「你說的對,不過我沒錢,還有七百多萬,買不起那種房子。」

    「我去,七百多萬還說沒錢?」何山青咕噥一句。

    丁丁跟著點頭:「就是就是,我得接多少部戲才能賺夠七百萬?」

    高遠不理他倆說的話,跟白路說:「我借你,明天去找房子,就一個要求,我什麼時候想吃,你什麼時候給我做。」

    「做夢。」白路拒絕掉。想了想又說:「你爺爺讓我擴大經營,多服務客人,如果弄個大館子,肯定得招人,可是招來的人肯定達不到我的要求,真麻煩。」

    「扯遠了啊,今天說的是丁丁的事情,一天一頓肯定不行,不然這樣,讓丁丁在附近租個房子,三餐去你家吃。」

    「老大,我就前天用你的車走了趟遠路,昨天用你的車買了點東西,你不用這麼對我吧?」白路抗議。

    丁丁也有些不好意思:「太麻煩人了,我還以為像見醫生那樣,開藥回家吃呢。」

    高遠搖頭:「你不瞭解這小子,黑著呢,一碗湯要了我一萬……」

    白路怒道:「你不說我都忘了,給錢!從我這搶走一萬塊錢,還給我!」

    「啊,對,錢讓我拿回來了,不過這是另一回事,不能掩蓋你敲詐我一萬塊錢的事實。」

    「敲詐你?明明是你在美女面前裝大方,主動給的……」

    話沒說完,丁丁閃著漂亮的大眼睛問高遠:「哪個美女?好看麼?是嫂子麼?幹什麼的?多大?」

    一句話引出丁丁五個問題,這是怎麼回事?丁丁和高遠到底是什麼關係?白路眨巴眼睛看向何山青,何山青搖頭,意思是什麼都別問我。

    高遠咳嗽一下:「你那房子在哪?我去把隔壁租下來,然後一天給你一千伙食費,把厭食症治好就成。」

    白路搖頭:「我很忙的。」

    「你忙個屁股,別逼我揍你。」高遠吼道。

    門外響起敲門聲,服務員推門而入:「先生,請問可是對飯菜不滿意?」

    人家是給你臉,變相的提醒你太鬧了,要小點聲。

    白路指著高遠哈哈一笑:「問他,就他嗓門大。」

    高遠沉著臉,拿出張卡:「結帳。」

    五個人吃飽喝足,往外走。經過大堂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叫一聲:「丁丁?」

    在這種高檔場所,出入者非富即貴,絕不會出現粉絲追逐明星的狂熱場面。說句不好聽的,即便是大明星,論影響力,也遠不如在這裡就餐的某些客人,更有甚者,根本就是服務於某些客人。

    所以這一聲喊很是突兀,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走廊裡快速走過來一個瘦子,來到丁丁面前:「果然是你,哈,沒看錯,丁丁美女,我和柴七少新成立個娛樂公司,不知道丁大美女的合約什麼時候到期?簽我們公司吧,我保證用最大力度捧紅你。」

    白路一看,這玩意真是陰魂不散,昨天見過,今天又見。拉著沙沙往外走。

    「別走,你不是廚子麼?怎麼來這裡吃飯?啊,何少爺帶你來偷師?學習人家的菜樣?你還真上進。這位小妹妹,想不想拍電影?簽我們公司,每年最少給你一部戲。」瘦子的口條很利索,一口氣說了許多話。

    白路有點鬱悶,這麼多人,你找誰麻煩不好?偏找沙沙的麻煩?轉過身,看著瘦子直搖頭。

    「搖什麼頭?帕金森?」瘦子把注意力轉回丁丁身上:「我看過你演的戲,真漂亮,演的也好,來我們公司吧,下個月十號開業,何小環就簽的我們公司。」

    在他說話的時候,走廊裡慢慢走出幾個人,其中有柴定安和何小環,另外有三個女明星,兩個男演員,還有一個公子哥模樣的青年。

    柴定安沖高遠打招呼:「真巧。」又向丁丁問好。

    何小環看見丁丁,表情有點不自然,暗暗猜測丁丁和高遠的關係。

    見柴七少主動和高遠問好,瘦子有點疑惑,問道:「你認識他?」

    柴定安笑道:「你這一年多白混了,連高大少都不知道。」

    「高大少?哪個高大少?」

    柴定安沒回他話,問高遠:「今天晚上二環,去不?」

    高遠搖頭。何山青本來想去,見高遠不去,他就沒說話。

    「可惜了,是車神和你原來那幫人比,一場一張的。」

    高遠笑著擺手:「走了。」帶頭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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