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北宋閑王 作者：北冥老魚（已完結）

第七百八十七章 趙煦的不滿

    時光荏苒，日月匆匆，轉眼間三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大宋在高太后休養生息的政策下，國力逐漸的恢復，甚至比當時趙曙去世時還有所增強，格物學院的畢業的學生也越來越多，進入到大宋的各行各業，這也使得各種新發明新學說不斷湧現，使得大宋在物質與精神方面都不斷的發生著新變化，甚至連趙顏有時候都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這些變化的潮流。

    今天又是趙煦來趙顏這裡學習的日子，不過趙顏向來不會給趙煦枯燥的講課，而是喜歡帶著他到處走走，見到什麼就講什麼，這也能夠讓趙煦見識一下大宋的江山，以及民間的風土人情，豐富他的人生閱歷，不至於像以前那些小皇帝似的從小長於深宮，對於宮外的世界幾乎是一無所知。

    「三叔，今天咱們這是去哪啊？」馬車上趙煦顯得興致不高的問道，平時他每次來到趙顏這裡，都是十分的興奮，但是今天卻顯得有些無精打采，而且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麼了，看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是不是沒吃早飯啊？」趙顏當下半開玩笑道，趙煦現在年紀漸長，有些自己的心事也很正常。

    「三叔，有些話我也只能和你說，你說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沒想到趙煦一開口就表達了自己對高太后的不滿，小臉上也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看樣子真的十分的生氣。

    「噢？太后怎麼過分了？」趙顏聽到趙煦的話先是一愣，緊接著也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道，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高太后與趙煦之間肯定會產生矛盾，只是當時趙煦的年紀太小，雖然很聰慧，但很多方面都處於懵懂之中，可是現在趙煦慢慢長大了，對許多的事情都有自己看法，如此一來。他與高太后之間的衝突也就在所難免了。

    趙顏是趙煦的叔父，而且又是他的老師，自從趙頊去世後，趙顏更是替代了趙頊在趙煦心中父親的位置。所以有些話趙煦也只能對趙顏說，因此只他這時十分氣憤的道：「三叔，你也知道我的生親朱太妃，本來按照規矩，我的生母也是要被尊為太后的。可是太皇太后卻認為我生母出身低下，僅僅只給了一個太妃的稱號，不過我母親性情溫和，倒也沒有太計較，可是上個月卻發生一件事，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趙煦一古惱的把胸中的憤怒述說出來，這也讓趙顏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事情的原因還是在趙煦的生母朱太妃身上，說起這位朱太妃趙顏也見過，是個十分溫柔的婦人。雖然是趙煦的生母，但卻從來沒有因此而自傲，甚至高太后違背規矩不給她太后的稱號，朱太妃也沒有說什麼。

    不過就在上個月時，朱太妃一連幾天夢到趙頊，心中十分不安，於是就去鞏縣的皇陵祭拜趙頊，本來這是件十分平常的事，當天祭拜完後，朱太妃就在皇陵附近的永安行宮休息一晚。準備第二天再回去。

    鞏縣屬於大宋的河南府管轄，現任河南知府的正是以前變法派的老臣韓絳，曾經還擔任過宰相，後來因為變法派失勢。他也沒能逃過被貶的命運，不過韓絳在朝中的人緣不錯，而且當政時並沒有做下太多的惡事，所以僅僅被貶為河南知府。

    韓絳聽說朱太妃在永安行宮休息，而且他也知道朱太妃正是當今陛下的生母，也許是為了與趙煦打好關係吧。所以韓絳從洛陽趕到永安親自迎接朱太妃，並且禮儀侍奉極其周到，這讓朱太妃也十分感動，畢竟她在宮中處處受到高太后的排擠，雖然她不計較，但心中也並不是沒有一點怨言，現在韓絳這位老臣竟然對她如此恭敬，這讓她第一次感受到皇帝生母的真正禮遇。

    女人都比較虛榮，特別是朱太妃這樣在宮中處處受人排擠的婦人，所以在回宮之後，朱太妃就忍不住對別說提起韓絳迎接自己的事，結果這件事也不知怎麼就傳到高太后耳中，高太后本來就看朱太妃不順眼，現在聽到這件事後立刻勃然大怒，把朱太妃叫到坤寧宮，當著宮中無數妃嬪的面大聲訓斥道：「韓絳是先朝老臣，你如何配受他的禮遇！」

    朱太妃當場被罵哭，不停向高太后謝罪，幸好這時性情柔和的向太后看到這裡於心不忍，於是出面替朱太妃求情，這才好不容易平息了高太后的怒火。本來這件事到此也就結束了，可是誰知道竟然傳到了宮外，結果有幾個沒眼色的大臣竟然為了向高太后獻媚，羅列了朱太妃的幾條罪名，要求嚴懲朱太妃，當然高太后還沒有老糊塗，並沒有同意這些大臣的建議，不過事後她卻還是發佈懿旨，禁止朱太妃再去皇陵祭拜趙頊。

    可以說這件事人家朱太妃根本沒有什麼錯，完全是因為高太后看起來朱太后引起的，本來以前她看不起朱太妃，但表面上並沒有表現的太過，但這次卻是完全把她看不起朱太妃這件事放在明面上了，如此一來，使得朱太妃在宮中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本來這件事宮中的人一直瞞著趙煦，可是昨天趙煦去探望母親時，卻敏銳的發現母親的情緒不對，事後他問過母親身邊的貼身宮女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結果這讓趙煦也是憤怒無比，畢竟朱太妃再怎麼不對，那也是他的生母，更何況朱太妃在這件事本來就沒有做錯，可是高太后竟然絲毫不顧忌他們的母子之情，換句話說也就是不給他這個皇帝一點面子，這讓已經進入青春期的趙煦極為滿，畢竟這個年紀的男孩本來自尊心就很強，高太后毫無理由的處置他的生母，使得趙煦氣的恨不得直接去找高太后理論。

    趙顏靜靜的聽趙煦發洩出他對高太后的不滿與憤怒，等到他說完之後，這才平靜的開口道：「煦兒，你還記得當初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嗎？」

    聽到趙顏忽然提到當初的第一堂課，趙煦也不禁愣了一下，接著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記得，當初三叔你帶著我去了祖父與父親的皇陵，給我講了許多關於祖父和父親的事。」

    「很好，那你記不記得當初我曾經告訴過你，你祖父剛登基時犯下兩個錯誤，並且讓你引以為誡？」趙顏接著再次問道。

    「記得！」趙煦這時忽然醒悟過來，當下一臉嚴肅的開口道，「祖父犯的兩個錯誤大同小異，主要是告誡我遇到事情不要衝動，而是要保持冷靜沉穩，這樣才能想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哈哈~，不錯，煦兒你的記性還真不錯，三年前我說的話你都還記得，這讓三叔我十分欣慰，不過你既然都記得，那麼你現在應該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吧！」趙顏聽到這裡也不禁大笑道，對於趙煦這個新皇帝，他也是越來越滿意，因為這個小傢伙實在太聰明了，自己的話只要說一遍，他就永遠不會忘記。

    「我明白了，謝謝三叔，我不會讓自己因為衝動而失去理智的，只不過母親和太后的事主要原因還是太后看不起我母親，再加上太后的性格太過強勢，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趙煦說到最後時，臉上也露出沮喪的表情，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在宮中受辱，可是他身為皇帝，卻根本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這讓他也不由得有種挫敗感。

    看到趙煦沮喪的樣子，趙顏也不禁啞然失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瓜道：「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自然不是你可以處理的，所以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三叔會幫你想辦法的！」

    「真的嗎，太謝謝三叔了！」本來十分沮喪的趙煦聽到趙顏的話，立刻露出一臉笑容的道，在他心裡趙顏幾乎是無所不能的，而且整個大宋能夠讓高太后改變主意的，恐怕也只有自己這位三叔了。

    「三叔還會騙你不成，不過你對太后再怎麼不滿，也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只會讓太后心中多想，懂了嗎？」趙顏再次微笑著開口道。

    「我懂，在外人面前我絕對不會亂說，不過三叔你能不能讓母親得到她應有的太后封號？有了這個正式的封號，宮中就沒人敢再小看我母親了！」趙顏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封號只是小事，關鍵還是要讓太后明白她做得太過分了，不過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三叔會幫你處理好的！」趙顏再次拍了拍趙煦的小腦瓜道。

    「謝謝三叔！」趙煦對趙顏的承諾是一百個放心，當下再次感謝道，緊接著他又想到今天的課程，當下興奮的提問道，「三叔，今天咱們去哪裡上課啊？」

    「哈哈~，今天的課程可是十分的有趣，而且意義也十分的重大，三叔將帶見證一件足以影響後世千秋萬代的事！」想到今天的課程，趙顏也顯得十分興奮的道。(未完待續。)

第七百八十八章 蒸汽機車

    格物學院中，沈括撫著長鬚站在一處庭院中，一臉微笑的看著面前這些忙碌的年輕人，只見這些年輕人大都在二十歲左右，一個個都是精神飽滿滿臉興奮，他們現在正圍著一個巨大的鐵傢伙轉來轉去，似乎是在認真的檢查著什麼。▲∴，

    不一會的功夫，就見這群年輕人中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快步來到沈括面前道：「老師，我們已經把蒸汽機車再次檢查了一遍，確信沒有任何問題！」

    「哈哈~，好，不過你們要暫時等一下，我剛剛接到消息，越王和陛下都要來觀看蒸汽機車的第一次行駛！」聽到這個學生的稟報，沈括也不禁高興的大聲道。

    「舅舅和表弟也要來，那可太好了！」這個年輕的學生聽到趙顏和趙煦要來的消息，當即也是興奮的道，他稱趙顏為舅舅，稱小皇帝趙煦為表弟，這個年輕人的身份自然也就呼之慾出了，他正是當初在廣州時就負責研製蒸汽機的王殊。

    當初趙顏在廣州時，就想把蒸汽機給搞出來，可惜他手中實在沒有什麼專業的人才，無奈之下只好讓才十三歲的王殊挑起大梁，這個小傢伙是個天才科學家，對於物理、化學、機械等都有著極高的天賦，所以趙顏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教導。

    不過王殊雖然是個小天才，但他卻缺少在研究機械方面的實際經驗，所以在他在廣州研究了幾年也沒能將蒸汽機投入實用，若非趙顏一直鼓勵的話，恐怕他早就放棄了。

    後來趙顏回到京城，把王殊也帶了回來，讓他跟隨沈括學習，並且還將蒸汽機的研究項目也交由他們師生二人共同研究。剛開始的時候，王殊對沈括還有些不服氣，不過他很快就被對方淵博的學識所折服，開始認真的跟隨對方學習。

    對於蒸汽機這種神奇的機械，沈括也很快沉迷其中，甚至為此把格物學院的管理都交給別人代理。他則專心的研製蒸汽機，經過他們師徒二人數年的研究，現在蒸汽機也終於可以投入實用，於是他們就製造出這個世界上第一台蒸汽機車，今天就是試行的日子。

    想到這幾年廢寢忘食的研究，沈括和王殊都有些感慨，然後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面前的蒸汽機車，只見這架機車的下面是用木軌鋪設的一個圓形跑道，整個機車就架在軌道上。至於機車的結構則是十分簡單，無非就是把研製成功的蒸汽機安上了四個輪子，中間有傳動系統連接，另外機車後面還掛著一節車廂，可以讓人乘坐。

    「哇~，這個大傢伙就是三叔你讓我看的東西嗎？」正在這時，只聽院門外忽然響起一個孩子驚訝的叫聲，緊接著只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衝進院門。正是大宋的皇帝陛下趙煦。

    沈括和王殊剛想上前行禮，就見趙顏也從外面微笑著走了進來。然後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蒸汽機車這才對他們笑道：「這個大傢伙的樣子可真醜，不過若是真的能夠跑起來，我立刻就讓人修一條東京到西京洛陽的鐵路，讓蒸汽機車徹底的投入到實用，等到日後技術完善之後，就可以在全國各地推廣開來了！」

    「舅舅。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你可不要食言啊！」王殊看到趙顏進來，當下也十分興奮的道，蒸汽機車是他和沈括這幾年的心血之作，之前也已經進行了幾次試驗。雖然試驗的過程並不怎麼順利，但卻讓他們找到了許多的問題並且加以解決，所以對於這次試驗他可是充滿了信心。

    「表哥，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這個大傢伙是干什麼用的？」正在這時，趙煦卻是纏著王殊開口道，以前趙顏也曾經帶他來過幾次格物學院，所以趙煦對王殊也並不陌生，現在他對眼前這個大鐵疙瘩十分好奇，特別是聽到這東西竟然是王殊和沈括共同研究出來的，他就更想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了？

    「嘿嘿，想知道這東西是干什麼用的還不簡單，我來帶你親自體驗一下你就知道了。」王殊並沒有直接解釋蒸汽機車的作用，而是一彎腰將趙煦抱起來，然後大步走上機車後面的車廂，不過這卻是嚇得趙煦尖叫一聲，想逃卻是沒能逃掉。

    「殿下，咱們也上去吧，體驗一下這輛不用馬拉動的車是如何行走的！」這時沈括也微笑著向趙顏開口道，當下趙顏也是點了點頭，不過他卻是在心中暗笑，自己在後世時什麼樣的車都做過，但唯獨沒有坐過馬車，不過自從來到大宋後，倒是每次出行都離不開馬車，也許日後可以乘坐著火車四處遊玩了。

    趙顏與沈括也先後上了車廂，這個車廂並不大，只在兩側分別有一排座位，王殊已經拉著趙煦坐下，趙顏和沈括則坐在他們對面，然後王殊立刻示意前面車頭上的人點火，不一會的功夫，就見前面的車頭煙囪上冒出大股大股的黑煙，並且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這讓趙煦嚇了一跳，當下有些驚懼的對王殊問道：「表哥，你們造出的是個什麼妖怪啊，怎麼還會噴雲吐霧，而且還叫得這麼響？」

    「哈哈~，這這哪是什麼妖怪，這是我和老師研究了幾年的蒸汽機，最近才投入實用，於是就製造了這輛蒸汽機車，現在馬上就要跑動起來了！」王殊的話音剛落，車廂中的眾人聽感覺腳下一顫，緊接著伴隨蒸汽機的巨大轟鳴聲，蒸汽機車終於緩緩的動了起來，並且速度慢慢的提了上去，沿著木製圓形軌道不停的轉動起來。

    「真……真的是車，竟然沒有牛馬就可以轉動起來？」趙煦眼睜睜的看著周圍的景物不斷後退，腳下的蒸汽機車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這讓他也不禁驚訝的自語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蒸汽機，因此自然感到十分的震驚。

    趙顏這時也顯得十分激動，當然他並不是因為乘坐蒸汽機車的原因，而是看到蒸汽機終於可以投入到實用之中，這也代表著大宋將多了一顆動力強勁的心臟，各個行業都將因此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在他的有生之年，很可能親眼見證第一次工業革命的發生。

    想到工業革命，趙顏在興奮之餘也有些擔心，因為工業革命不僅僅帶來工商業方面的變革，同時也會對社會形態形成巨大的衝擊，若是大宋政府無法適應這種變化的話，很可能像後世的歐洲各國那樣，引發國內的武力衝突，甚至因此而改朝換代也並非不可能。

    「三叔，這個蒸汽機車竟然真的在跑，真是太有趣了，能不能在皇宮裡也修一條這樣的路，這樣我在去各個宮殿之時，就不用跑得累斷腳了！」這時趙煦興奮的抱住趙顏的手臂，再次開口道，皇宮佔地廣闊，有些地方又不能乘馬車，所以只能步行，這讓小小年紀的趙煦深受其苦，現在看到這個蒸汽機車，所以才生出在宮中修一條鐵路的想法。

    「哈哈，我倒是沒有意見，不過宮裡的事情還是得請示太后，不過這個蒸汽機車開動時聲音這麼大，而且又吞吐煙霧像個妖怪似的，我估計太后是不會同意的。」趙顏自然明白趙煦的心思，不過他卻知道以高太后的性格，恐怕很難接受蒸汽機車這種新興事物。

    趙煦聽到這裡也終於想起來，皇宮裡的事情還是由高太后說了算，這讓他不禁有些失望，同時心中又隱隱生出一種想要掌控一切的**，如果他這個皇帝能夠做到實至名歸的話，那麼他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現在處處受制於高太后。

    蒸汽機車沿著圓形的木製軌道轉了十幾圈，最後才慢慢的停了下來，而且這並不是因為機器出了故障，而是因為車頭上裝載的煤用光了，畢竟這個車頭本來就是個實驗用的車頭，上面空間有限，若是在車頭後再加一節專門拉煤的車廂，那麼持續行駛能力肯定會大大增加。

    「殿下，這種蒸汽機車最初正是由您提出來的，而且在研製期間又提供了不少幫助，所以不如就由您給這種機車取個名字吧！」火車剛一停下來，沈括就向趙顏請求道，本來取名這種事應該由眾人中地位最尊貴的人來取，只是趙煦才剛剛十歲，所以沈括才讓趙顏來命名。

    趙顏心中自然早就有了一個名字，不過他看到趙煦這時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當下笑著對他道：「陛下，我看你好像有了中意的名字，不如就由你來命名吧！」

    「好啊，剛才我聽三叔和表哥你們一直稱這種車為蒸汽機車，而且聽表哥的意思，好像是用水汽來驅動的，所以不如就叫汽車吧！」趙煦一臉興奮的道。

    「呃？」趙顏沒想到趙煦竟然提前把汽車的名字用在火車身上，這讓他感到十分彆扭，幸好這時王殊忽然插嘴道，「汽車這個名字聽起來太平淡，蒸汽機車開動時煙囪裡不斷的噴出煙和火光，所以我覺得不如叫火車，噴火的車子，這個名字一下子就能讓人記住！」(未完待續……)

第七百八十九章 修一條鐵路

    蒸汽機車的第一次試行進行的十分順利，只不過在最後取名字時，王殊和趙煦這對表兄弟卻發生了爭執，王殊堅持要用火車這個名字，而趙煦卻堅持要用自己想到汽車，結果兩人是爭論不休，最後趙顏只能讓他們猜拳決定，結果最後王殊勝出，這也讓趙顏鬆了口氣，畢竟他也更偏向於火車這個名字。

    接下來趙顏又與沈括商議了一下修建鐵路的事，現在蒸汽機已經可以投入到實用之中，而火車將是蒸汽機的第一個實用工具，剛才趙顏就已經答應要在東京與西京洛陽之間修一條鐵路，這幾年隨著大宋對西域地區的滲透，使得唐末時已經堵塞的絲綢之路重新被打開，這也使得東京到洛陽這一段路程極為繁忙，所以修一條鐵路不但可以大大方便兩地的百姓，同時也能促進絲綢之路的發展。

    雖然火車才剛剛試行成功，但是沈括卻已經有把握製造出更加完善的火車，所以他也是極力贊同修建從東京到洛陽的鐵路，並且保證在鐵路修建完成之前建造出更加實用的火車，對於沈括的能力，趙顏也十分的信任，所以這條鐵路也就這麼定下來了，而且是由他私人出資建造，反正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不做白不做。

    乘坐完火車後，趙顏又帶著趙煦在格物學院裡轉了轉，參觀了一些學科的新進展，也大大增長了趙煦的見識，最後趙顏又帶著趙煦去軍校轉了一圈，就這樣一整天的時間過去了，雖然整整一天趙顏沒有正式的講課，但是趙煦這一天來增長的見識卻遠比上一天的課要強的多。

    天色將晚，趙顏與趙煦乘著馬車準備回王府休息，直到這時趙煦才忽然開口問道：「三叔，之前我聽你和沈院長說建造鐵路的事，那種火車為什麼非要在鐵軌上行走，我看沈院長他們的火車好像是在木軌上行走的啊？」

    聽到趙煦竟然注意到這個問題。趙顏有些奇怪，不過還是開口解釋道：「沈院長他們是為了節約成本，所以建造了一條木軌的路讓火車通行，這種木軌的路等價低而且容易建造。但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形斷裂，所以若是想要讓火車長時間行駛的話，必須要用鐵軌，這樣建造出來的鐵路可以使用幾十年而不壞！」

    「可是……可是這樣的路需要用到多少鐵啊，鋼鐵一向都是國家的命脈。若是花費太多的鋼鐵建造這樣一條鐵路的話，我大宋的鋼鐵不夠用怎麼辦啊？」這時趙煦終於把心中真正的疑惑問了出來，他其實一直擔心的是大宋鋼鐵的產量跟不上，畢竟宮中的先生一直教導他，歷代的鋼鐵產量都不夠用，大宋也同樣如此，所以鋼鐵業一定要掌握在國家手中才行。

    「哈哈哈~，原來煦兒你是擔心這個問題！」讓趙煦沒想到的是，趙顏聽到他的話卻是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停下來開口道。「煦兒，是不是宮中的先生告訴你，咱們大宋的鋼鐵產量不夠用啊？」

    「是啊，先生說鋼鐵可以打造武器鎧甲，也可以打造農具、生活用品等，可是鋼鐵得來不易，每年的產量都有限，所以我大宋才對鋼鐵實行專營，以控制鋼鐵的使用。」趙煦這時滿臉認真的道，他覺得宮中的先生不可能會騙他。

    「果然如此。不過煦兒這次你卻錯了，確切的說是你的先生說錯了，我大宋現在並不缺鋼鐵！」趙顏聽到這裡露出一種不出所料的表情道。

    「怎麼可能，宮中的先生雖然囉嗦了一些。但都是太后精心挑選的博學之士，怎麼可能連鋼鐵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搞錯？」趙煦這時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他雖然不喜歡被宮中的先生逼著讀書，但是對於這些先生的學識還是十分佩服的。

    「哈哈~，你的那些先生若是在幾年前告訴你，我大宋缺少鋼鐵。倒也不算是錯，但是現在再這麼說，卻是大錯物錯……」趙顏說著把自己之所以說那些先生錯的原因講了出來。

    原來自從瓊州那邊發現了一座超大規模的富鐵礦後，趙顏又先後在南洋各島發現了一些富鐵礦，本來去南洋的漢人主要是想發現一些金銀或寶石礦，可惜能夠找到這種貴重礦物的人實在少之又少，反倒是鐵礦找到一大堆，其中有不少都是富鐵礦，遠比中原地區的貧鐵礦要強的得，在這種情況下，有不少人都開始選擇經營鐵礦。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東南半島、呂宋、流求大島，甚至是更遠一些的南洋大島上，都出現了一些大鐵礦，這些鐵礦主用廉價的土人將礦石開採出來，然後運到指定的煉鐵廠換成鐵錠運回大宋，雖然每次的利益遠無法與黃金白銀相比，但卻勝在量大，一年算下來也能獲得不小的利潤。

    說到這裡時，只見趙顏頓了一下接著又道：「也正是因為這些海外富鐵礦石的輸入，使得大宋這些年的鋼鐵產量大增，不過鋼鐵產量增加的同時也帶來一些不太好的影響。」

    「不好的影響？鋼鐵產量增加了，對咱們大宋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趙煦聽到趙顏的話卻是有些不解的道，在他看來，鋼鐵這種物資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過趙顏聽到趙煦的話卻是搖頭微笑道：「煦兒，你要記住一個道理，那就是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個度，超過了這個度，那麼好事也有可能變成壞事，比如像鋼鐵產量這件事，隨著海外礦石的輸入，很快就對咱們大宋的鐵礦石開採業形成巨大的衝擊，畢竟國內的鐵礦石品質太差，所以很多鐵礦因此而倒閉，礦工也因此而失業，對一些地方的經濟和治安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說到這裡趙顏頓了一下，接著皺起眉頭又開口道：「另外鋼鐵產量的增加，導致國內的鐵價下跌，比周邊各國的鋼鐵都要便宜許多，如此一來，許多不法的商人為了牟利，不惜冒著殺頭的危險將國內的鐵料運到周邊各國，其它的小國倒也罷了，可是有不少鐵料卻流入到了遼國手中，若是等到日後兩國交戰，這些鐵料就會變成對付我們大宋軍隊的武器！」

    「這些該死的商人！」趙煦聽到這裡也不由得大怒道，走私鐵料本來就是殺頭的重罪，卻沒想到還是有人敢這麼做，特別是賣給遼國這樣的敵人，簡直與賣國無異。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被殺頭的危險，商人逐利，自古皆是如此，不過商人也對國家的商品與經濟流通有著關鍵性的作用，煦兒你日後萬不可因此而鄙視商人，反而要重視他們、安撫他們，利用商人的特性將國家經濟發展起來。」趙顏這時卻是一臉鄭重的道，蒸汽機已經出現了，想必工業革命也不遠了，接著就是工商業的騰飛，而商人將在這場工業革命中佔據著關鍵性的角色，所以必須要讓趙煦正確的認識到商人的作用。

    「我知道，我罵的是那些不法的商人！」趙煦再次狠聲道，這幾年他跟隨著趙顏學習，也明白商人對國家的重要性，所以並不像一般人那麼鄙視商人。

    因為那些不法的商人，趙煦生了會悶氣，不過很快他就又纏著趙顏講海外的事情，人類對於一些未知的事情都是報著無比的好奇，生長於內陸的趙煦對於從未見過的大海也同樣十分好奇，特別是這幾年他聽趙顏提到過很多海上的事物，所以只要一有時間，他就纏著趙顏講海上的事，而趙顏也樂得讓趙煦多瞭解一下大海，所以專挑一些小孩子感興趣的事情講。

    叔侄二人聊著天，在天色將黑之際終於回到王府，趙煦這時立刻歡呼一聲跳下馬車，衝進府門就不見了蹤影，趙顏也沒管他，因為他知道趙煦肯定是去找自己那幾個兒子去玩了，等下吃飯時肯定會在餐廳見到他們。

    趙顏徑直進到內宅，曹穎她們已經在讓人準備好了晚飯，看到趙顏進來立刻讓人上菜，然後一家人來到餐廳吃飯，這時趙煦和趙佳幾人果然也來到餐廳，一幫人打打鬧鬧的好不熱鬧，最後還是在大姐思月的呵斥下，才讓他們安靜下來，說起來思月都已經十八歲了，說媒的人是一波接著一波，不過趙顏不捨得讓女兒這麼早嫁出去，所以一直沒有鬆口。

    吃過晚飯之後，趙顏像往常一樣陪著一幫孩子聊了會天，聽一聽他們各自的煩惱和想法，這算是趙顏在家中的親子時間，只要沒有特別要緊的事，他就絕對不會缺席。不過今天忽然發現，往常十分活躍的趙佳卻好像有什麼心事，問他時他卻故意岔開話題，好像並不願意和他說。

    本來趙顏還以為這個大兒子早戀了呢，不過等到回去後，曹穎卻告訴他一件讓他勃然大怒的事。(未完待續。)

第七百九十章 趙佳要參軍

    「不行！絕對不行！」臥室之中趙顏氣的大吼一聲道，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曹穎面前這麼生氣，同時他也終於明白了今天趙佳為什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就知道夫君不會同意，可是別人家的孩子可去，為什麼咱們家的孩子就不能去？」曹穎卻沒有生氣，而是一臉微笑的反問道。

    「別人家的孩子我管不著，反正佳兒是絕對不能去！」趙顏這時卻十分霸道的道，剛才曹穎告訴他，今年就要從格物學院畢業的趙佳竟然想要報考軍校，而且還是軍校中剛剛成立的海軍學校，這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同意。

    看到趙顏態度如此堅決，曹穎卻是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看著他。剛開始趙顏的表情依然十分堅決，不過最後被曹穎看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再次開口道：「娘子，佳兒是咱們的長子，日後是要繼承我的王位的，你怎麼忍心讓他冒險，要知道他進到海軍學院，若是順利畢業的話，那可是在去海軍中服役的，你也知道海上的情況，說不定一場風暴下來，整船的人都會消失在大海上。」

    其實趙顏也覺得有些奇怪，平時他對兒女們雖然寵愛，但是該嚴格時也十分的嚴格，反倒是曹穎對兒子趙佳的寵愛幾乎沒有什麼底線，無論兒子在外面闖了再大的禍，她都護著趙佳，可是這次趙佳竟然選擇要參軍，而且還是十分危險的海軍，按說曹穎應該第一個不答應才對，可是現在她竟然幫著兒子說服自己，這可就有些奇怪了。

    曹穎似乎早就知道趙顏會這麼問，只見她如玉的臉龐上卻露出一個淡定的笑容，然後伸手撫一下額前的秀髮道：「夫君，我知道你不想讓佳兒遇到任何的危險，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只不過孩子長大了。總歸是要離家自己去拚搏一番，日後是能夠成為在天空翱翔的雄鷹，還是只能在地上覓食的草雞，也全看他自己的努力。咱們做父母的，也只能儘量的不要去拖他們的後腿！」

    「娘子，你……」趙顏沒想到一向疼愛佳兒的曹穎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道理來，這讓他也不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的妻子，雖然成婚多年。但他好像也並沒有完全的瞭解曹穎的性格。

    看到趙顏上下的打量自己，曹穎不禁再次笑道：「夫君不必用這種眼光看著妾身，雖然我十分疼愛佳兒，但我也是將門出身，前些年就不說了，這些年家中的那些堂弟、侄子也都是一個個進入到軍校學習，然後進入到軍隊之中服役，有幾個更是戰死在戰場上，佳兒身上流著我們曹家一半的鮮血，他想要進入軍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我這個當娘的也不好攔著。」

    「這……」聽到曹穎的解釋，趙顏這才想起來，他差點忘了曹家本來就是將門世家，曹穎若是男子的話，以她的才能肯定也能成為一代名將，現在趙佳想要從軍，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繼承了曹穎的志願，所以曹穎能夠同意倒也不奇怪。

    「夫君，佳兒從小就對軍事方面感興趣，武藝也是練的得好。同輩中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之前在格物學院上學時，他就經常跑到軍校去，軍校中的教官也都誇他是個好苗子。佳兒自己也立志做一個將軍，難道夫君你就忍心打破兒子的夢想嗎？」曹穎這時再次開口勸道，她知道趙顏很注重培養孩子們的興趣，所以又換了個角度勸說。

    本來趙顏是十分堅決的不想讓兒子參軍，可是現在被曹穎這麼一說，他自己也不禁有些猶豫了。最後考慮了很久這才終於緩緩的開口道：「這件事讓我再考慮一下，等過幾天我再給佳兒一個答案。」

    看到趙顏終於被自己說動，曹穎也不禁露出幾分微笑，站起身來伺候趙顏更衣休息，只不過趙顏卻在今晚失眠了，腦子裡一直考慮著兒子趙佳的事，直到天亮時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接下來的幾天裡，趙顏一直在為趙佳的事而煩惱，心中也一直沒有拿定主意，就這樣五天的時間又過去了，這天又是趙煦前來上課的日子，只不過這次趙顏卻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讓趙煦陪著自己釣魚，說是為了鍛鍊他的耐心，實際上趙顏是無心上課，所以才用這種辦法搪塞。

    趙煦聰明過人，很快就發現趙顏的異常，當下笑嘻嘻的湊過來開口道：「三叔，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小孩子家管那麼多干嘛，釣你的魚去！」趙顏卻是白了趙煦一眼道，因為趙佳要參軍的事，他這段時間心情很不好，更何況他認為趙煦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給自己添亂，所以才懶得和他說。

    「嘿嘿，三叔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在為堂兄要報考海軍學院的事而煩惱是不是？」趙煦這時卻是翹著二郎腿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道。

    「咦？你怎麼知道這件事？」趙顏先是十分驚訝，緊接著就明白過來又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佳兒告訴你的是不是？」

    趙煦每隔五天就來趙顏這裡上課，所以與趙佳他們這些孩子的關係也是極好，晚上甚至睡在一個被窩裡，所以趙佳有什麼秘密肯定瞞不過趙煦，甚至趙顏還在猜測，趙佳很可能知道自己不會同意他報考海軍學院，所以不但向曹穎求助，而且還向趙煦求助，畢竟趙煦的年紀雖小，但畢竟是大宋的皇帝，與趙顏的感情又深，所以趙煦的勸說他很可能聽得進去。

    「嘿嘿，堂兄早在一個月前就告訴我他打算報考海軍學院的事，當時他就擔心您不同意，結果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趙煦再次嬉皮笑臉的道。

    聽到趙煦竟然早一個月就知道，趙顏也不禁嘆息一聲，正所謂知子莫若父，這句話反過來也一樣，佳兒恐怕也早知道自己不會同意，所以才遲遲不敢告訴自己，甚至很可能周圍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則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煦兒，你和佳兒的關係最好，你覺得他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要報考海軍學院，還是早就有這個打算？」趙顏這時想了想，然後對趙煦開口問道。

    「嘻嘻，三叔這您可問對人了，堂兄想要參軍的想法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三年前我剛認識他時，他就有這樣的想法，而且他還經常對我提起當初他在廣州的生活，特別是對於大海上的事情，他更是十分的著迷，我之所以對大海感興趣，主要就是受堂兄的影響，那個時候堂兄就已經想做一個水師的將士了。」趙煦再次笑嘻嘻的道。

    「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麼好端端的想要報考海軍學院，原來是受到那幾年的影響。」趙顏這時才終於如夢方醒，總算是明白了趙佳為什麼想要做海軍了，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自己帶到廣州，可以說從小在海邊長大，每天所見所聞都與大海有關，在這種環境下，趙佳對大海產生興趣也就不奇怪了。

    「三叔，您想不想侄兒的一句肺腑之言？」正在這時，趙煦忽然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一副十分認真的表情再次對趙顏道。

    「哦？你有什麼肺腑之言？」趙顏看到趙煦認真的樣子卻只感到好笑又好奇，當下隨口問道。

    只見趙煦這時坐直了身子，然後正視趙顏的目光道：「其實自從三年前我認識堂兄後，我就一直挺羨慕他的，因為堂兄不用受到身份和地位的束縛，三叔您也從來沒有用這些東西來要求堂兄，一切都隨著堂兄自己的興趣來，這也使得堂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像我處處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現在堂兄做出了一個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擇，所以我希望三叔您依然可以像以前那樣支持他，不要讓堂兄像我一樣留下無數的遺憾！」

    趙煦的話可謂是十分的煽情，若是別人恐怕根本不忍心拒絕他的請求，不過趙顏這時卻是一伸手擰住趙煦的耳朵氣呼呼的道：「臭小子，是誰教你說的這些話，是不是佳兒這個混小子，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趙煦雖然早慧，但是趙顏這幾年卻是看著他長大的，對他的瞭解超過了所有人，所以他剛聽幾句就可以斷定，這些話肯定不是趙煦能夠想出來的，因為話中的用詞和意境都遠超他這個年齡，再聯想到趙佳和趙煦的關係，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趙佳教他說的這些話。

    「哎呦~，疼~疼~疼……，我說實話，的確是堂兄教我說的，好處是他把收藏的那些船模都送給我！」趙煦已經具備了一個帝王的基本素質，面對趙顏的暴力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把趙佳出賣了。

    「哼，臭小子心眼還真不少，你去把他給我叫來，我要親自問一問他！」聽到趙煦的求饒，趙顏這才松了手，不過他卻是讓趙煦把趙佳叫來，打算開誠布公的和兒子談一談。(未完待續。)

    PS：今天真是倒霉，搬東西閃了腰，現在坐下來碼字都特別疼，偏偏下午又停電了，六點多才來電，幸好之前碼了不少，現在總算是把這一章碼完了，不過腰還是疼的厲害，一會抹點藥去。

第七百九十一章 兒女長大了

    趙佳這幾天也是提心吊膽，特別害怕見到自己的老爹趙顏，因為他打算報考軍校海軍學院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唯獨還瞞著自己的老爹，而且他也不知道母親是不是已經告訴過父親了，這讓他生怕有一天趙顏會怒氣衝衝的找到他訓斥他一頓。○

    不過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這天是旬日，趙佳在家中獨自練了會武，然後正準備去找幾個弟弟到街上轉轉，不過也就在這時，忽然只見來上課的堂弟趙煦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見到他時立刻高喊道：「堂……堂兄，三叔叫你過去！」

    一聽老爹叫自己，趙佳嚇的全身一哆嗦，不過他也知道逃是逃不掉的，還不如乾脆去找老爹談個明白，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一樣。想到這裡，趙佳忽然感覺不緊張了，當下什麼也沒說，跟著趙煦就去見趙顏。

    「堂兄，你教我的那些話我都已經對三叔說過了，可是三叔卻一下子識破那些話是你教我的，所以我也已經盡力了，你自求多福吧！」趙煦邊走邊低聲對趙佳道，雖然他剛才十分不講義氣的出賣了趙佳，但這時卻還沒忘好心的提醒趙佳做好準備。

    「我知道，早知道如此的話，那些話就應該由我親自和父親說。」趙佳這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並沒有因為趙煦的勸說失敗而有所沮喪。

    不一會的功夫，趙佳與趙煦就來到趙顏面前，只見趙顏這時依然穩坐釣魚台，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平靜，並沒有露出生氣的樣子，這也讓趙佳暗自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父親從來不會在自己面前掩飾自己的情緒。生氣就是生氣，現在他這麼平靜就說明他並沒有生氣。

    「坐吧！」趙顏頭也沒回的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趙佳聽到後也老老實實的坐下，至於趙煦則是笑嘻嘻的跑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釣竿，裝出一副認真釣魚的模樣，其實誰都知道他在側著耳朵偷聽。

    「父親。我……」

    趙佳剛想說什麼，不過卻被趙顏開口打斷道：「佳兒，為父只想問你一句，報考海軍學院這件事你真的決定了，也想清楚了嗎？」

    聽到父親一開口就問自己這個問題，趙佳也不禁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一臉果決的開口道：「父親，我想想清楚了。報考海軍學院畢業後，我就會加入到海軍中，雖然這樣做可能會讓自己遇到不少的危險與困難，但是我絕對不會後悔！」

    看到面前這個已經長得和自己幾乎一樣高的兒子，趙顏在心中也不禁嘆息一聲，孩子們都大了，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了，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已經不能什麼事情都幫他們做決定了。

    想到上面這些。趙顏又看了看趙佳堅定的神色，最後終於開口道：「好吧。你既然已經決定了，我也不想再攔著你，你可以報考海軍學院。」

    「謝謝父親！」聽到父親終於同意自己報考海軍學院的事，趙佳也不禁興奮的大叫一聲道，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因為這件事而苦惱，現在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來了。

    「先別太高興。你報考海軍學院可以，不過日後想要進入海軍服役，卻必須按照我的安排，否則你就別想進入軍中！」趙顏這時再次補充道，原來的水師經過幾次擴充之後。已經具備獨立成軍的基礎，所以這才將水師改名為海軍，整個海軍幾乎是趙顏一手打造的，雖然現在他已經把海軍交給朝廷，但是在他在海軍中依然有著無比的影響力。

    「啊？父親您不會是想把我安排到陸上做事吧？」趙佳聽到這裡立刻臉色一垮開口道，海軍除了龐大的海上艦隊外，在陸地的港口中也駐紮著大量的將士與管理人員，這些人一般是不用上戰船的，趙佳可不想一輩子都上不船，他參加海軍就是想駕駛著海軍卻世界各地看一看。

    「放心吧，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絕對不會把你安排到陸上，不過這段時間你多去你王殊表哥那裡走動一下，他那裡正在研究一種新船，這種船與以往的船完全不同，日後很可能會裝備海軍，若是你不懂得這種船的原理和駕駛的話，絕對無法成為一個優秀的海軍將領！」趙顏這時再次笑著開口道，既然無法阻止兒子的夢想，那就儘量的幫他把這個夢想打造的更加安全一些。

    「三叔，您說的新船不會就是用蒸汽機驅動的船吧？」這時趙煦忽然插嘴道，上次他已經見識到蒸汽機驅動的火車，而且他還知道蒸汽機可以用在各個行業之中，所以蒸汽船的發明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呵呵，煦兒你倒是挺聰明的，不錯，那種船就是蒸汽船，佳兒你應該也知道吧！」趙顏再次笑呵呵的道，蒸汽機的發明將帶動一大批行業的飛速發展，航海業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等到蒸汽船下海後，就可以克服海面上的許多困難與危險，使得航海也更加的安全可靠，到時趙佳就算進入海軍服役，安全性也就更有保障了，這也是他同意趙佳進入海軍的主要原因之一。

    「蒸汽船？表哥他研究了那麼多年的噴氣怪物終於有成果了嗎？」趙佳聽到這裡也有些驚喜的道，他從小就跟在王殊的屁股後面長大，自然知道王殊一直在研究著蒸汽機，小時候不懂事，所以他一直把蒸汽機叫做噴氣怪物，到現在也沒有改過來。

    「不錯，之前蒸汽機就已經可以投入到實用之中了，五天前我帶煦兒親自乘坐了蒸汽機驅動的火車，可以在軌道上快速的移動，只要不出故障，以及保證足夠的燃料和水，那麼火車就可以一直不休息的永遠跑下去，現在你表哥他已經開始研究把蒸汽機裝在船上，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成果了。」趙顏微笑道，火車的發明雖然意義重大，而且東京日報也為此專門做了報導，可惜這種新事物並沒有多少人見過，所以根本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甚至連趙顏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更別說那些連蒸汽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了。

    「太好了！」趙佳說著蹦起來就想跑，估計是想親眼看一看火車的樣子，不過他忽然想到現在正在和父親談報考海軍學院的事，當下立刻反應過來，於是又訕笑著坐了下來，不過他看躍躍欲試的樣子，估計很想去親自乘坐一下火車。

    「好了，你去海軍學院的事也說完了，路是你自己選的，日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你也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其它的也沒什麼事情了，你想去哪隨你的便吧！」趙顏看到趙佳的樣子，也知道他的心思已經飛到火車那裡了，自己再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所以還不如放他離開，讓他多瞭解一些蒸汽機方面的事情也有好處。

    「多謝爹爹，孩兒一定謹記爹爹的教誨，日後一定在海軍中做出個樣子來！」趙佳聽到這裡再次保證道，說完就向趙顏告辭準備離開。

    「堂兄等等！」這時趙煦卻忽然開口叫道，然後只見他對著趙顏嘿嘿一笑道，「三叔，上次我坐上火車光顧著驚訝了，根本沒有認真的瞭解火車運行的原理，您看我今天能不能和堂兄一起去？」

    「去吧，都去吧，另外把倍兒他們也都叫上，免得以後他們知道了又纏著我帶他們去！」趙顏這時揮了揮手道，反正他今天也沒給趙煦準備課程，所以還不如給他放一天的假，而且能夠多瞭解一些蒸汽機這方面的事情對趙煦也有好處。

    看到趙顏同意，趙煦也是歡呼一聲，扔下釣竿跳起來就和趙佳一起跑回了王府去叫趙倍他們，不一會的功夫，一幫毛頭小子就坐上王府的馬車，被一眾護衛保護著去了城外的格物學院給王殊搗亂了。

    看著趙佳和趙煦他們離開的背影，趙顏也不禁嘴角帶笑，不知不覺中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慢慢的也要選擇一條屬於自己的人生道路走下去，趙佳是第一個，日後他的弟弟妹妹們也都會相繼的走出去，這讓趙顏心中即是歡喜又有幾分難以明說的失落之意。

    趙顏釣了一天的魚，等到太陽快工落山之時這才回到家中，趙佳和趙煦這幫小子還沒有回來，估計晚飯是不用等他們了，吃飯時趙顏親自宣佈了趙佳報考海軍學院的事，表明自己已經同意了這件事，顏玉如和薛寧兒她們其實早就知道這件事，現在看到趙顏同意，都是彼此一笑，倒是曹穎在高興之餘又有些傷感，畢竟兒子長大了，已經不需要再呆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了，這讓身為母親的她也和趙顏一樣有些失落。

    晚飯過後，趙顏又讓人熬了些好消化的粥，然後親自提著出了王府，來到王府旁邊的一個幽靜小院，這裡是黃五德居住的地方，只不過這幾年黃五德老的厲害，而且胃口也不好，經常不想吃東西，所以趙顏經常來督促他吃飯，順便也能陪他聊聊天。

    不過今天趙顏剛一黃五德的院子，卻聽到房間中傳出黃五德爽朗的笑聲，同時還有其它人的說話聲，其中一個還是女子的聲音，這讓趙顏也驚訝的停下了腳步。(未完待續……)

    ps：腰受傷太難受了，坐下疼站起來也疼，甚至連躺著都不舒服，看來以後要加強一下鍛鍊了，身體素質下降的太厲害了。

第七百九十二章 薛狼夫婦

    聽到黃五德的房間中竟然有人說話，其中還有女子的聲音，這讓趙顏也不禁愣了一下，因為黃五德自幼就在宮里長大，在宮外認識的人並不多，再加上他離開皇宮後，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平時也沒有什麼人來探望他，所以趙顏聽到裡面有人才會感到十分驚訝。△￠，

    當下趙顏來到正廳，裡面的說話聲也更加的清晰，這時趙顏終於分辨出裡面說話的應該是一男一女，其中那個男子的聲音讓他感到十分耳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對方是誰，這讓趙顏更加驚訝，當下邁步進到正廳，結果只見黃五德面前正有一男一女兩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正陪他說話，其中那個女子趙顏也覺得眼熟，至於那個男子他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對方正是薛寧兒的親弟弟薛狼。

    看到薛狼竟然在黃五德這裡，趙顏也不禁驚訝的問道：「薛狼，你……你不是在河北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薛狼一直在皇城司任職，算是黃五德的老下屬，以前也受到過黃五德的不少照顧，所以他在這裡也不奇怪，只不過薛狼除了幾年前回來過一次外，這些年他一直呆在河北，趙顏也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他了，所以見到他在這裡時才有些驚訝。

    「參見殿下！」薛狼看到趙顏進來也是立刻站起來道，「這次我接到上面的調令秘密進京，之前誰也沒有通知，今日才剛剛到達京城。」

    「參見殿下！」這時薛狼身邊的那個女子也站起來行禮道，這時趙顏才忽然想起來，這個女子正是薛狼的妻子，三年前他們一起來到京城完婚，趙顏與薛寧兒親自參加了他們的婚禮。而且這個女子也同樣是皇城司的人，確切的說是她父親是皇城司派往西北的探子，在草原上居住了大半輩子，這個女子也是在草原上出生，當初薛狼去草原完成任務時，與這個女子相識。然後兩人之間慢慢的產生了感情，並且最終走到一起。

    想到這裡，趙顏急忙讓薛狼夫婦免禮，然後這才關切的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到的京城，既然來到老黃這裡，為什麼不去你們姐姐那裡去坐坐，寧兒可是經常念叨你們？」

    「殿下，本來薛狼他們就是前去拜訪薛夫人的，只不過剛巧在外面遇到我。於是就到我這裡來坐坐，卻沒想到殿下您也剛巧來了！」正在這時，身為主人的黃五德也插嘴道，相比三年前，黃五德卻是要蒼老多了，身子也是干瘦無比，佝僂著身子看起來像是個團成一團的骷髏架子，再加上他的胃口又不好。趙顏真擔心他挺不過今年冬天。

    「是啊，我們本想湊著晚飯時前來和姐姐說上幾句話。卻沒想到剛巧遇到黃公，相比幾年前，黃公的變化太大了，我差點沒有認出來。」這時薛狼也開口笑道，自從加入皇城司後，他冰冷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現在成親了，性格變得更加溫和，有時趙顏都無法相信眼前的薛狼是當年那個冷冰冰的少年。

    「你看看，連薛狼都說你變化大，就這樣老黃你還不肯吃東西。今天我給你帶來點粥，一會你一定要喝光了才行！」趙顏聽到這裡立刻對黃五德道，其實黃五德之所以蒼老的這麼厲害，並不是他身子有病，而是人體的正常衰老，只是他是太監，身體比一般人衰老的速度更快，現在他的身體各器官已經老化的厲害，就算是曹佾對此也沒辦法。

    「嘿嘿，老了，身子不中用了，吃飯時也沒什麼胃口，恐怕我這副身子也撐不了多久了！」這時黃五德卻是灑脫的笑道，他臉上的皺紋本來就多，現在這麼一笑就像是開了一花似的。其實黃五德早就把生死看透了，特別是像他這種人，能夠在臨死前還有趙顏這樣的朋友記掛著，他也已經十分滿足了。

    「你看看你這張臭嘴，連我祖父都說你的身體沒問題，你就別老是亂想了，好好吃飯好好休息，說不定還能看到我家的那些小子成家立業呢！」趙顏這時卻是故意笑罵道，不過他心中卻有些悲傷，因為看黃五德現在的樣子，恐怕真的撐不多久了。

    薛狼也是個聰明絕頂的人，自然也看出黃五德命不久矣，當下也是心中悲慼，不過他表面上也沒有露出來，同樣笑著開解了他幾句，然後趙顏又把帶來的粥放在桌上，薛狼的妻子十分賢惠的幫黃五德盛粥，在眾人的注視下，黃五德雖然沒什麼胃口，但依然吃了一碗，不過接下來卻再也吃不下去了。

    本來趙顏還想勸黃五德再吃一碗，不過也就在這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蹬蹬蹬~」的跑步聲，緊接著一個孩子衝進大廳，大聲叫嚷道：「黃公，你吃過飯了沒有，我等著你給我講……」

    這個孩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客廳裡坐了好幾個人，特別是趙顏也在這裡，這讓他立刻閉上了嘴，然後對趙顏訕訕一笑道：「爹，您也來探望黃公了！」

    「信兒？你是信兒？」薛狼的妻子看到這個跑進來的孩子，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就有些驚喜的叫道，只見這個孩子十一二歲左右，比趙煦要大一點，長得十分的俊美，若是仔細觀察的話，眉目中倒是與薛狼有些像，確切的說應該是和薛寧兒很像，事實上他正是趙顏和薛寧兒的兒子趙信，都說男孩像舅舅，這點在趙信身上表現的十分明顯。

    「舅舅！舅母！你們怎麼在這裡？」趙信這時也終於認出了薛狼夫婦，當下急忙上前行禮，雖然幾年沒見，但是當初薛狼夫婦成親時，趙信也已經**歲了，當時也參加了他們的婚禮，所以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親舅舅也是印象深刻。

    薛狼夫婦本來就是來探望薛寧兒和幾個孩子的，現在看到趙信自然十分高興，薛狼的妻子更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給趙信，趙信也十分高興的收下，然後坐到薛狼夫婦的中間說話，張口閉口就是舅舅、舅母，小嘴甜得簡直像是抹了蜜糖似的。

    不過趙顏卻沒有被趙信的甜嘴而迷惑，等到薛狼夫婦與趙信見過之後，當下對趙信臉色一沉道：「信兒，我不是說過老黃的身體不好，你不要纏著他給你講故事嗎，你怎麼又來了？」

    趙信是趙顏和薛寧兒的第二個兒子，上面就是大姐思月，以及一個哥哥趙仁，說起來趙信在趙顏的眾多兒子中並不怎麼出眾，讀書和練武都是平平，唯獨一張嘴卻是甜得要命，當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且也是一副自來熟的性格，和誰都能聊得開。另外趙信還特別喜歡纏著黃五德聽他講故事，其實也就是黃五德掌管皇城司時，與敵國間諜之間的鬥智鬥勇，只不過趙顏擔心黃五德的身體，所以前段時間剛給趙信下了禁足令。

    聽到父親的怪罪，趙信立刻用可憐巴巴的目光向黃五德求救，這時只見黃五德笑著開口道：「殿下勿怪，其實是我讓信哥兒來我這裡的，這人一老了，就喜歡回憶過去的事，嘴上的話也多，剛好信哥兒喜歡聽，我也想身邊有個人陪著，所以就讓信哥兒經常來。」

    「是啊是啊，黃公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所以我吃過飯後就經常來陪陪他。」趙信這時也是急不可待的開口道。

    趙顏雖然明知道這是黃五德在幫趙信開脫，不過現在薛狼夫婦都在，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瞪了趙信一眼，然後又陪著黃五德聊了會，這時黃五德也看出薛狼好像找趙顏有事，所以也沒有留他們，只說天色晚了自己也有些累了，於是趙顏和薛狼就起身告辭。

    趙信本來還想留下來的，但是想到舅舅和舅母好不容易來了，所以他也向黃五德告辭，然後與趙顏一起陪著薛狼來到王府，薛寧兒正在與曹穎她們聊天，聽到弟弟和弟媳前來，當下也是激動的拉著思月和趙仁跑到前院，看到薛狼夫婦時也是高興的抹了幾把眼淚，拉著他們說個不停，然後又讓思月和趙仁叫舅舅、舅母，薛狼夫婦也同樣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禮物。

    本來薛狼夫婦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只是現在孩子才一歲多，這次他們旅途勞頓就沒有帶來，這讓薛寧兒十分失望，只能問了許多關於孩子的事，當得知孩子十分健康，並且已經會走路時，更是高興的再次抹了眼淚，直說他們薛家總算是有後了。

    好不容易等到薛寧兒兄弟聊完家常，薛狼這才讓妻子先陪著姐姐說話，他則站起來向趙顏低聲道：「殿下，我這次被召來京城是因為上頭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詢問，我覺得您應該對這件事也十分感興趣！」

    薛狼現在駐守在河北，主要負責遼國方面的情報收集，所以趙顏聽到他的話也立刻站了起來，然後帶著他來到書房詳談。(未完待續……)

第七百九十三章 女真亂（上）

    遼國通州城中，耶律浚一臉焦躁的在大殿中走來走去，最後忽然怒火萬丈的抓起茶几上的一個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結果只聽「呯~」的一聲，這個產自大宋官窯的精美花瓶就碎成了千百個碎瓷片，殿中的宮女與內侍也是嚇了全身一哆嗦，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惹火上身。

    「廢物！一群廢物！竟然連一群野蠻人都打不過，朕養你們何用！」耶律浚摔了一個花瓶尤不解恨，當下大聲怒吼道，幸虧前線那些打了敗仗的將軍不在這裡，否則非被他全都砍了才能解恨。

    其實也不怪耶律浚如此生氣，三年前女真完顏部聯合其它部落發動叛亂，並且一舉攻破了黃龍府，數萬人的黃龍府竟然被屠戮一空，這讓耶律浚也是大為震驚，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完顏部竟然佔據著黃龍府不走，似乎是在向大遼示威一般。

    面對這種挑釁，此耶律浚立刻調集大軍圍剿完顏部，可是等到他的大軍一到，完顏部卻立刻躲進大山裡，盛怒之下的耶律浚命令大軍入山追擊，卻沒想到被完顏部利用熟悉山林的優勢，不斷的偷襲大軍，最後更是設下埋伏，把遼國大軍殺得大敗，最後遼軍只能灰頭土臉的撤了回來。

    經此一役，黃龍府雖然奪了回來，但是偌大的一個府竟然差不多被女真人搬空了，無論是糧食、布匹或是其它的物資，凡是能用的幾乎全都被搜刮一空，甚至連人口也是殺得殺、抓得抓，那些被抓的人全都成為女真人的奴隸，這輩子都別想再回來了，最後整個黃龍府的總人口竟然一下子少了近半，畢竟光是黃龍府城破時，就有數萬人被殺，這對人口本來就少的黃龍府造成了一個巨大的打擊。

    面對這種情況。耶律浚雖然憤怒，但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在全國頒布法令，禁止國內再出現任何女真人。凡是發現的女真人，任何遼人都可將之擊殺，憑著女真人的人頭可到官府領取一貫錢的賞賜。這個法令一頒布，剛開始倒是起到不錯的效果，不少女真人因此而被殺。不過後來遼國卻發現，竟然有些女真部落殺死其它部落的女真人，然後假扮遼人到官府換取賞錢，對於如此無恥的女真人，遼國官府也拿他們沒辦法，最後不得不取消了這則法令。

    接下來的三年裡，耶律浚一邊努力讓黃龍府休養生息，一邊加強對女真人的監控，同時派出重兵把守在黃龍府與女真人交接的區域，防止女真人再次從山林中殺出來。不過這些女真人倒是十分精明，三年裡竟然沒有絲毫的動作，反倒是讓遼國為了這些駐軍花費了大量的財物。

    經過三年的休養生息，黃龍府好不容易才恢復了幾分當初的氣象，而且女真人也一直十分老實，這讓耶律浚也不禁鬆了口氣，今年年初的時候，黃龍府東南方向的回跋部發動叛亂，當地的駐軍鎮壓不利，於是耶律浚與大臣們商議過後。覺得可以將防備女真人的軍隊抽調出一部分馳援回跋部那邊，可是沒想到這邊的軍隊剛一調走，女真人立刻就從山林中殺了出來。

    這次的女真人叛亂依然是以完顏部為首，而且經過三年的蟄伏。完顏部的實力竟然更加強大，上次他們整個部落，哪怕是加上附屬的部落也不過才整合出兩三千人的軍隊，可是這次他們殺出山林時，竟然已經擁有了五千人的軍隊，而且裝備也比以前要強上數倍。這些都是他們當初把黃龍府搶劫一空得來的，甚至很多女真人手持的武器還是遼**隊的制式兵器。

    完顏部的五千人，再加上他們聯合的幾個女真部落，加在一起足有上萬人，可以說是來勢洶洶，之前遼國鎮守他們的五萬大軍卻被調走一半，剩下的兩萬五千人雖然還佔據著明顯的人數優勢，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萬五千人在面對不到自己一半兵力的女真人時，竟然顯得脆弱無比，僅僅抵抗了十天就全線崩潰，被女真人從後面掩殺過來，最後只有一萬餘人逃出生天，剩下的一萬多人全部被殺，而且女真人還把這些遼軍的頭顱割下來擺成一座人頭山示威。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女真人再次殺進黃龍府的腹地，並且見人就殺人東西就搶，一時間整個黃龍府再次變成人間地獄，半個月後，黃龍府城也再次被攻陷，城中好不容易才剛剛恢復了上萬的人口，卻被女真人再次屠戮一空，隨後整個黃龍府城也被女真人給拆毀，遼國幾年的心血也付之東流。

    面對如此囂張與殘忍的女真人，耶律浚徹底的憤怒了，當下他調集十萬大軍，並且不顧群臣的勸阻御駕親征。在耶律浚看來，女真人只不過是一群沒有開化的野人，打仗也只靠著血氣之勇，根本不懂得什麼戰術戰略，所以只要他的大軍一到，肯定可以在短時間內消滅對方，到時他一定要把女真人的頭領抓住，然後送到上京街頭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耶律浚率領的十萬大軍到達通州，雖說是御駕親征，但他也不可能親自的上戰場，所以他率領著四萬親軍坐鎮通州，剩下的六萬大軍分成兩部分，分別由駙馬蕭德讓，以及老成穩重的蕭岩壽率領，分成兩路從東西兩個方向夾擊黃龍府的女真人。

    耶律浚穩坐在通州等候著前線兩員將軍傳來的好消息，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今天早上，他卻忽然接到率領東路大軍的駙馬蕭德讓落入女真人的圈套，三萬大軍被女真人殺的大敗，損兵折將敗退而來，一直逃到通州北邊五十里外，追殺的女真人才退了回去，現在蕭德讓正在整頓殘兵，暫時無法回來謝罪，不過耶律浚卻覺得是蕭德讓不敢回來，否則今天他非砍了他不可，哪怕他是自己的姐夫。

    耶律浚在臨時的行宮裡發了一通脾氣，最後也沒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畢竟蕭德讓都已經敗了，哪怕是殺了他也無法彌補這個損失，更何況蕭德讓還不能殺，他不但是自己的姐夫，同時也是蕭氏一脈的重要人物，蕭氏向來佔著遼國的半壁江山，所以在對待蕭氏的問題上，哪怕是遼國皇帝也不得不小心。

    「派人急召耶律乙辛入宮！」最後耶律浚重重的坐在龍椅上大聲吩咐道，當初他為太子時，與耶律乙辛的關係並不好，為此在登基後還特意冷落過耶律乙辛一段時間，可是幾年之後，他發現朝政上還是無法缺少耶律乙辛，所以就逐漸的開始重要對方，現在耶律乙辛再次成為朝中的重臣，以前還有一個張孝傑與他平起平坐，不過前兩年張孝傑病逝，朝中也只剩下耶律乙辛這個兩朝重臣了。

    不一會的功夫，耶律乙辛就快步走進殿中，事實上他也已經接到蕭德讓兵敗的消息，所以急忙前來求見，結果在半路上遇到召他入宮的人。

    「老臣參見陛下！」只見耶律乙辛進殿後立刻向耶律浚行禮道，本來在原來的歷史上，耶律浚是死於他之後，可是誰也沒想到被趙顏改變歷史後，耶律乙辛竟然成為耶律浚的肱骨之臣。

    「免禮，蕭德讓兵敗，魏王你可有什麼補救的辦法？」耶律浚這時焦急的開口道，本來是兩軍夾擊女真人，可是東路的大軍先敗，西路的大軍卻還沒有接到消息，所以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西軍大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再次被女真人擊敗，若是真的如此，那他這次御駕親征將成為一個笑話，同時也會對他的威望造成嚴重的打擊。

    「這個……」只見耶律乙辛沉吟片刻，終於上前一步道，「啟稟陛下，駙馬兵敗已成定局，現在再問罪於他也是於事無補，所以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派人前去接替駙馬的將軍之位，同時增派將士，重新讓東路軍進攻女真人，與原來的計畫一樣與西路軍形成夾擊之勢！」

    聽到耶律乙辛的話，耶律浚也覺得很有道理，當然他也可以通知西路軍，讓他們暫緩前進，可是他這次御駕親征女真人，剛一開始就被女真人消滅了東路軍，若是再讓西路軍停下，那豈不是宣告他出師不利，這對於一向自負的耶律浚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想到這裡，耶律浚也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有些猶豫的道：「重新整合西路軍倒是可行，可是又該派誰去接替駙馬呢？」

    「啟稟陛下，臣以為北面林牙蕭得裡特精通軍事，可以接替駙馬！」耶律乙辛這時想不想的就上前道，蕭得裡特是他在朝中的心腹，若是這次能夠率軍平叛成功的話，肯定會在軍中得到重用，這樣一來，他在朝中的權勢也就更加穩固了。

    若是放在以前，耶律浚肯定會察覺到耶律乙辛這種攬權的舉動，可惜這些年他像他父親耶律洪基一樣，漸漸的沉迷於享樂，對於朝政也不怎麼上心，所以對耶律乙辛的用心竟然沒有絲毫覺察，考慮片刻後竟然點頭同意了耶律乙辛的建議。(未完待續。)

第七百九十四章 女真亂（中）

    殘破的黃龍府城外，一群遼軍的俘虜顫抖著跪在地上，滿臉都是驚懼與絕望之色，甚至更有不少人癱軟在地，褲襠裡散發出陣陣惡臭，不過他們越是不堪，旁邊看守他們的女真人笑得越是放肆，緊接著一個高亢而冷酷的聲音響起：「殺！」

    那些手執武器的女真人聽到命令，立刻揚起手中的長刀，隨後閃耀著冷光的屠刀猛然落下，隨著一聲聲沉悶的聲響，一股股鮮血噴灑出來，一顆顆人頭滾落到冰冷的地面上，數百名的遼軍戰俘就這樣全都被處死。▲∴▲∴，

    「住手~」不過也就在這時，忽然只見黃龍府城的方向傳來一個人的怒吼，緊接著只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然後一個身體單薄的中年人騎著馬快速衝來，看樣子是想阻止這場屠殺，可惜當他來到這裡時，卻只看到一顆顆表情各異的人頭。

    「五叔，你來晚了！」看到這個衝進場地中的中年人，執行這場屠殺的那個年輕將領卻是淡然一笑道，只是這種笑容出現在他蒼白的臉色上，卻顯得那麼的冷酷與無情。

    「阿骨打，之前我不是已經頒布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再屠殺戰俘與百姓了嗎，為什麼你還要殺掉他們？」這個衝出來的中年人正是完顏部的頭領盈歌，只是這時他卻是氣得滿臉通紅，瞪著一雙憤怒的眼睛向面前的阿骨打質問道。

    「五叔，我們是女真人，遼人一向視咱們如同野人，你不會是真的以為咱們表現出一點仁慈，就可以讓這些遼人歸降吧？」阿骨打這時卻顯得氣定神閒的道。

    這次完顏部再次從山林之中殺出來，一切都像他們計畫中的那麼完美。甚至遼國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之前回跋部的叛亂其實也與完顏部有關係，為的就是調走鎮守在當地的遼軍，事實上證明這個調虎離山之計十分成功，被調走一半的遼軍在面對女真人時，根本就不堪一擊。完顏部十分輕鬆的就再次佔據了黃龍府。

    不過也正是在這時，完顏部內部卻是發生了分歧，而分歧的原因就是盈歌與阿骨打兩人的意見不同，盈歌身為部落頭領，他認為現在完顏部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實力，甚至可以與遼國割地而治，所以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胡亂殺人，而是要安撫民心，穩紮穩打的攻打下一片地方。為日後的統治打下基礎。

    可是對於盈歌的這種看法，阿骨打卻是堅決反對，只不過剛開始時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在攻打黃龍府的過程中，他率領的軍隊卻是格外殘忍，所到之處幾乎是不留任何活口，剛開始時盈歌也並沒有察覺阿骨打心中的真實想法，只是因為他殺人太多而訓斥過阿骨打幾句。不過阿骨打顯然並沒有放在心上。

    等到攻打黃龍府城時，他們叔侄二人的矛盾終於爆發了。阿骨打做為完顏部中的最優秀的將領，自然第一個殺進黃龍府城中，緊接著他就違背盈歌的命令，率領著手下在城中屠戮普通的百姓，其它的女真人看到這種情況，一個個也都是狂性大發。畢竟他們本來就是一群只知道殺戮和破壞的野蠻人，所以這時盈歌的命令也沒有了作用，所有女真人就像是發了狂似的，一連屠殺了兩天兩夜，等到盈歌終於控制住場面時。整個黃龍府中已經再也找不到活著的百姓了。

    這件事終於引爆了盈歌的怒火，當下把阿骨打叫來痛罵一頓，可是阿骨打非但不認錯，反而還堅持認為自己做的並沒有錯，於是叔侄二人為此大吵了一架，這也導致他們之間的關係急轉直下，現在整個完顏部都知道他們叔侄二人不和。

    幾天前完顏部的軍隊再次與一支遼軍相遇，一場大戰之後，俘虜了數百名遼軍，然後盈歌把這些人關押起來，打算讓他們成為日後與遼國談判的籌碼，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阿骨打竟然冒用他的名義把這些戰俘提了出來，然後全都殺了，他趕來阻止卻也是晚了一步。

    「阿骨打，你可知罪！」盈歌這時氣的眼睛通紅，幾乎是咬著牙對阿骨打怒吼道，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阿骨打竟然會如此的忤逆他。

    「五叔，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是女真人，在遼人的心中，咱們女真本來就是無比的殘暴，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把這種殘暴發揮到底，讓那些遼人在聽到我們女真人的名字時，就會禁不住害怕的全身發抖，這樣才能幫助五叔實現您日後的夢想！」這時阿骨打難得認真的再次道，他之所以如此毫無顧忌的殺人，其實並不是因為他嗜殺成性，而是真的在為完顏部的日後做打算。

    「一派胡言！你就是個瘋子，一個只知道殺人的瘋子！」盈歌這時卻是怒吼道，他早就愛夠了阿骨打這種濫殺的手段，本來他計畫打下黃龍府後，就佔據這裡與遼國劃地而治，可是現在阿骨打不但殺光了這裡的百姓，而且還讓女真人的名聲變得更加殘暴，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不可能在黃龍府站穩腳跟。

    聽到盈歌罵自己是瘋子，阿骨打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是個太監，性格比任何人都要敏感，特別不喜歡別人把自己當成異類，現在盈歌罵他是瘋子，這讓他也立刻變得十分生氣，當下冷哼一聲道：「不管五叔你說什麼，我是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作法的！」

    阿骨打說完上面的話後，轉身就率領著手下飛奔而去，只剩下盈歌一個人看著滿地的屍體怒罵不已，若是有可能的話，盈歌真想把阿骨打抓起來，不過現在的阿骨打卻早已經今非昔比，他已經成為完顏部最有實權的將領之一，完顏部的五千士卒，阿骨打就掌握著最為精銳的一千人，另外吳乞買手中也同樣掌握著一千人，吳乞買是阿骨打的親弟弟，若是盈歌對阿骨打動手，很可能激起他們兄弟的反抗，而盈歌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制服他們兄弟，所以無論他再怎麼十分生氣，但也不敢輕易的拿阿骨打怎麼樣。

    阿骨打率領著手下離開那片屠殺場後，在外巡視了一圈這才回到自己的駐地，說起來完顏部一共有五個千人隊，其中三個掌握在盈歌手中，剩下的兩個分別在阿骨打和吳乞買手中，自從阿骨打與盈歌發生衝突後，阿骨打就將駐地從黃龍府城中搬到了城外，吳乞買為了表示對兄長的支持，於是也率領著自己手下的一千人搬到城外，兩個千人隊駐紮在一起。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阿骨打率領著手下人回到駐地，很快就被吳乞買得知，等到阿骨打剛一回到帳篷，吳乞買立刻跑過來焦急的道：「大哥你怎麼又去招惹五叔了，他本來就已經十分生你的氣，再這麼下去的話，恐怕五叔真的要處罰你了？」

    「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咱們完顏部好，哪怕五叔他不理解，我也絕對不會妥協！」阿骨打卻是淡然一笑道，在他看來，以完顏部現在的情況，需要的是別人的畏懼而不是什麼人心，所以以殺戮來樹立一個凶殘的名聲，遠比用假仁假義收買的那點人心要實用，等到女真人凶殘的聲名遠播後，起到作用絕對超乎想像。

    「大哥，我相信你的判斷，可是五叔他們卻不這麼認為，你就不能讓著點五叔，至少不要讓他下不來台，免得你們真的發生衝突啊！」這時吳乞買再次開口勸道，他們兄弟同甘共苦，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站在阿骨打這邊，不過他與盈歌同樣也感情深厚，所以自然不希望兩個最親近的人發生衝突。

    聽到吳乞買這些苦口婆心的勸說，阿骨打臉上忽然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過了片刻這才開口道：「吳乞買，我知道你與五叔的感情深厚，特別是在那個咱們只能吃死屍活命的冬天，是五叔給了咱們食物，這才救了咱們一命，可是萬一有一天五叔因為一些原因要殺我和你，你會怎麼辦？」

    「大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吳乞買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毛頭小子了，他的心智也遠比普通人更成熟，現在聽到大哥忽然說出這麼一段話，這讓他也是大驚失色，同時心中不由得猜疑起來，難道大哥真的知道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問？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什麼意思，我只想知道假若五叔真的要殺你我，你會怎麼辦？」阿骨打這時再次開口，臉上也露出一種前面未有的凝重之色，事實上他的確聽到一些風聲，之前他殺那麼多人，除了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外，也有試探一下盈歌的目的。

    看到大哥臉上的凝重之色，吳乞買也認真起來，只見他低下頭考慮半天，臉上也露出掙扎的神色，最後終於一咬牙惡狠狠的道：「大哥，你我為了活著連死人都吃了，老天都別想把咱們的命奪走，誰若是想殺我，那就別怪我不顧舊情了！」(未完待續……)

第七百九十五章 女真亂（下）

    「混帳東西，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救了他們，現在翅膀硬了，竟然敢和我這麼說話！」盈歌回到住處大發雷霆，甚至抽出刀子把房間裡的書案砍成碎片，最後好不容易才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

    「父親，我早就說過阿骨打這個死太監心懷二心，現在更是連父親你的命令都不聽了，若是再這麼下去只會讓父親您在部落裡的威信掃地，到時整個部落就再也無我們父子的容身之地了！」這時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年青女真人開口勸道，這個年青人名叫完顏昌，是盈歌的長子，完顏昌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格都與盈歌很像，別看他年輕，但足智多謀，現在已經成為盈歌的重要助手。

    「早知道如此的話，當初就該讓他們兄弟活活餓死，也免得我今日再受這種氣！」盈歌也正在氣頭上，聽到兒子如此說，當下再次惡狠狠的道，只不過他卻選擇性的忘記了，當初他之所以讓阿骨打兄弟活下來，無非也就是想利用他們兄弟籠絡人心罷了。

    「是啊，阿骨打兄弟都是忘恩負義之輩，當初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曾經勸過父親要防備他們，至少也不能把太多的兵力交給他們，可是當初父親您就是不聽，現在阿骨打兄弟已經成了氣候，恐怕再想除掉他們就更不容易了。」這時完顏昌再次開口道。

    完顏昌比阿骨打和吳乞買小幾歲，三年前攻打黃龍府時，他也曾經帶過兵，甚至還立下一些功勞，可是在阿骨打和吳乞買的光芒下，他的那點功勞就變得不值一提。從那時起，完顏昌就看阿骨打兄弟不順眼，再加上他也的確有些眼光，擔心阿骨打兄弟在部落裡坐大，所以曾經提醒過父親盈歌注意，可惜當時盈歌只顧著利用阿骨打兄弟的才能為部落作戰。竟然把部落近半的兵力交給他們兄弟，現在後悔也有些晚了。

    「唉，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都怪我當初太過心軟，錯信了別人，現在阿骨打的翅膀硬了，已經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不過我也不能再任由他這麼胡鬧下去，昌兒你一向足智多謀。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遏制阿骨打？」這時盈歌嘆了口氣道，只不過在說到最後時，臉上也閃過幾分決絕之色，他終於下定決心決定要打壓阿骨打了。

    聽到父親如此說，完顏昌也不禁露出興奮的神色，只見他考慮片刻後終於開口道：「父親，現在阿骨打所依仗的，無非也就是他和吳乞買手下的兩千兵力。所以想要遏制他們，就必須削減他們手中的兵力！」

    「削減兵力？」聽到兒子的這個提議。盈歌臉上卻露出猶豫的神色，只見他考慮半晌這才開口道，「昌兒，你的這個提議雖然切中要害，但是阿骨打和吳乞買也不是傻子，他們自然也明白軍隊是他們立足的根本。若是為父貿然削減他們的兵力，恐怕只會引起他們兄弟的憤恨，甚至很可能直接叛亂，到時恐怕會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啊？」

    「嘿嘿，父親您怎麼糊塗了。我說削減他們手中的兵力，又沒有要您親自下令，削減兵力的辦法有很多，比如可以借助敵人之手……嘿嘿~」說到最後時，完顏昌臉上再次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後面的話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

    「什麼！你……」盈歌聽到這裡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自己兒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如此的狠心，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其實意思已經很明白，那就是讓自己製造機會讓阿骨打與遼軍交戰，然後在關鍵時刻拖他的後腿，只是這樣做雖然可以削減阿骨打手中的兵力，甚至直接讓他被遼軍殺死，可是也會讓阿骨打手下的一千女真將士為他陪葬，這讓盈歌實在有些不忍心。

    完顏昌看到父親臉上閃過的不忍神色，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當下再次開口勸道：「父親，漢人有一句話說的很，叫做無毒不丈夫，阿骨打十分善於籠絡人心，他手下的那一千人早就只認他而不認父親，既然如此，那還留他們做什麼，還不如直接讓他們給阿骨打陪葬！」

    完顏昌說到最後時，臉上也閃過幾分狠厲之色，他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遏制阿骨打，而是想直接的致對方於死地，這樣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而且部落裡少了阿骨打，他才能引人注意，到時再為部落立下一些功勞，日後接替父親的頭領之位也就更加的順理成章了。

    「無毒不丈夫，無毒不丈夫……」盈歌把這句話重複了幾遍，最後忽然目光一定，臉上也同樣露出一種陰狠之色道，「既然阿骨打已經不肯再聽我這個叔父的話，那他也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父親英明，除掉阿骨打這件事宜早不宜遲，還請父親您早做打算！」看到父親終於做出決定，完顏昌也是一臉興奮的道，三年前他就他想除掉阿骨打兄弟，今天這件事總算是看到希望了。

    幾天之後，盈歌召集部落裡的四大千夫長議事，阿骨打和吳乞買正是其中之二，另外兩個千夫長一個是盈歌的心腹，另外一個則正是完顏昌，盈歌自己也率領著一千人的兵力，所以從總體上來看，盈歌在部落裡依然佔據著優勢。

    「各位，今日請大家前來是商議一下如何應對遼國的進攻，雖然我們事先已經打垮了遼國的東路軍，但是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遼國已經重組了東路軍，另外相對遠一些的西路軍也已經進入黃龍府境內，隨時都可能出現在黃龍府城周圍，若是讓遼軍對咱們形成東西夾擊，那局勢可就十分不妙了。」等到所有人趕來後，盈歌當下開口道，別看這些年他們完顏部好像一直躲在大山裡，但其實他們暗中收買了不少遼人做他們的眼線，所以對於遼軍的動向也可以及時把握。

    「解決這個問題倒也簡單，無非就是拖一路打一路，只要打掉了其中的一路大軍，那麼剩下的一路也就好對付了！」這時吳乞買率先開口道，他的話也得到了其它的人讚同，其實這也是他們唯一可以應對的辦法，當然除非他們願意直接撤兵。

    「說得不錯，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到底該拖延哪一路，又該率先消滅哪一路，這可是個大問題，我暫時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看法？」盈歌這時再次開口道。

    「父親，東路軍之前雖然被咱們設下埋伏打得大敗，但是這次遼軍重整旗鼓，使得東路軍的兵力達到四萬人，而且重新換了一個將領，如此一來，東路軍的實力比之前增強了不少，所以我覺得咱們就算是集中兵力，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打敗東路軍，因此拖延的對象應該選為東路軍，然後集中兵力打敗西路軍！」這時完顏昌站起來發表看法道。

    「我覺得少頭領說得有理，東路軍已經敗過一次，絕對不會再那麼輕易的上當，咱們兵力又比對方少，若是硬拚的話，恐怕很難取勝，所以還是打敗西路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這時另一個千夫長也開口贊同道。

    「不對，我的意見與昌弟剛好相反！」正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阿骨打忽然插嘴道，而且一出口就推翻了完顏昌的推論，這讓完顏昌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阿骨打大哥，不知你有什麼高見？」完顏昌雖然心中不滿，但他心機深沉，臉上的不悅表情只是一閃而逝，然後立刻露出一絲笑容問道。

    「高見談不上，只是西路軍雖然只有三萬人，但是率領他們的卻是遼國名將蕭岩壽，此人性格沉穩用兵紮實，在戰場上從不冒險，而是喜歡將兵力層層推進，讓對手找不到可趁之機，這樣的敵人對於咱們來說才是最難對付的，相比之下，東路軍雖然重整旗鼓，但畢竟被咱們殺敗過一次，那些殘留下來的遼軍對咱們心存畏懼，再加上這次率領東路軍的將軍名叫蕭得裡特，此人並沒有什麼過人的才能，只是依靠攀附耶律乙辛才登上高位，這樣的人在戰場上一向求功心切，只要咱們能夠好好籌劃，就不怕他不上當！」阿骨打也將自己的分析講出來道，事實上完顏部對外的情報系統一直掌握在他的手中，當初也正是他提議收買遼人做為自己一方的眼線，現在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不得不說阿骨打的分析更有說服力，盈歌雖然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除掉阿骨打，也不得不對他的才能表示讚賞，最後終於開口道：「好，阿骨打的分析也是深得我意，既然如此，那就把東路軍做為咱們這次集中兵力打敗的目標，只不過想要拖延西路軍的前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一員有勇有謀的將領去做這件事，大家覺得該派誰去為好？」(未完待續……)

第七百九十六章 各有打算

    聽到盈歌提起拖延西路軍的人選，在坐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阿骨打，甚至連他的親弟弟吳乞買也不例外，因為在他們這些人中，能夠稱得上有勇有謀的將領也只有阿骨打一人，所以這件事非他不可。

    阿骨打也早就料到這件事非自己不可，所以他也沒有推辭，當下主動開口道：「五叔，就由我來負責拖延蕭岩壽的西路軍，不過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光靠我手下的一千人絕對不行，必須再給我一支千人隊！」

    「沒問題，不過咱們完顏部將是攻打東路軍的主力，所以不可能再分出一千人給你，不過我可以與其它幾個部落商量一下，從他們之中抽調出一部分人交給你指揮！」盈歌這時也是格外爽快的道，這次他們攻打黃龍府除了他們完顏部的五千人外，還有其它幾個部落共同出兵五千人，這五千人平時也受他的節制，抽調出一千人自然也沒有任何問題。

    接下來盈歌等人又商議了一下作戰的細節，然後才各自散去，阿骨打與吳乞買結伴回營，路上吳乞買一直十分興奮的討論著對遼軍的作戰策略，他是個戰爭狂人，只要一有仗打，就會顯得十分興奮，哪怕是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沒問題。

    「吳乞買，五叔要對我動手了！」不過也就在他們兩人剛出黃龍府城，阿骨打卻忽然說出一句讓吳乞買大吃一驚的話，只是說話時他的臉色卻十分平靜，似乎是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似的。

    「大哥，你……你不會猜錯吧，現在正值咱們與遼軍交戰的關鍵時刻，若是部落裡少了你。恐怕整個完顏部都得完蛋，五叔他真的敢冒這個險嗎？」吳乞買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道，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根本沒想過盈歌會在這個時候對阿骨打動手。

    「呵呵，我其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重要，五叔這次派我去拖延遼軍的西路軍。雖然許諾給我多增加一千人的軍隊，但是面對蕭岩壽的三萬大軍，卻還是不值一提，只需要五叔讓人將我軍隊的行蹤稍微向遼軍透露了下，那麼我們就將面臨滅頂之災，可以說五叔想要消滅我的話，絕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了。」這時只見阿骨打再次淡然一笑道，似乎早就把生死不放在眼裡了。

    「可是這些應該都是大哥你的猜測吧，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五叔想要動你動手對不對？」這時吳乞買忽然反應過來。當下開口反問道，雖然他之前已經被阿骨打提醒過，盈歌可能會對他動手的事，可是吳乞買心中依然存著幾分僥倖。

    「我的確沒有什麼興趣，不過你不要忘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它已經不是止一次的救過我的命，剛才它又再次提醒我。五叔肯定要對我不利。」說到這裡時，只見阿骨打頓了一下接著又道。「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完顏昌一直擔心我們會重奪頭領之位，對我們掌管軍隊的事十分不滿，現在他已經長大了，也表現出不錯的能力，可是他對我們兄弟也更加的忌憚。有他在五叔身邊鼓動，恐怕五叔他很難會不動心殺我們！」

    「可是……」吳乞買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於阿骨打那種如同野獸般的直覺，他也深有體會。當年他們餓的快要死的時候，曾經在山林裡遇到一頭死鹿，而且還十分新鮮，吳乞買本想扛回家吃掉，可是阿骨打卻堅決不肯，因為他總認為這頭鹿死的太蹊蹺，結果後來他們部落裡的另一個人見到這頭鹿後高興的扛回家，可是在三天之後，這家人都染上了十分嚴重的疾病而死，這也使得吳乞買對阿骨打的直覺十分信服。

    「完顏昌的確對我們不太友好，但我們總歸是他的堂兄，他應該不會這麼狠心的想要致我們於死地吧？」吳乞買考慮半天，最後卻說出一句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他們女真人對親情一向都看得很淡，有時為了生存，甚至連父子都可能反目成仇，更別說堂兄弟這種不靠譜的血緣關係了。

    阿骨打知道吳乞買還是太年輕，有些無法接受盈歌要對會他們的事，當下只見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弟，想要驗證五叔他們是否要對付我們其實很簡單，只需要看一看明天他會把哪個部落的人交給我統領就會明白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五叔肯定是想把我手下的軍隊出賣給遼軍，讓他們給我陪葬，而增派的那一千人肯定不能是那些親近他的部落，而是那些與他關係較為疏遠的部落，這樣就算這些人陪我一起死了，他也比較容易交待。」

    聽到阿骨打如此說，吳乞買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同時心中也是暗暗祈禱，希望五叔不要像大哥猜測的那樣抽調比較疏遠的部落。

    不過事實顯然讓吳乞買大為失望，第二天一早，抽調的一千女真人就到阿骨打營下報到，結果這時吳乞買發現，這些抽調來的女真人果然都是來自一些與完顏部比較疏遠的部落，就算是全都死了，也不會影響到完顏部與其它部落的關係。

    看到這種情況，吳乞買總算是完全相信了阿骨打的斷送，當下對盈歌也徹底的失望，當天晚上他把自己灌的大醉，第二天醒來後，立刻瞪著腥紅的眼睛主動找到阿骨打問道：「大哥，盈歌他既然想殺死我們，我們肯定也不能束手就擒，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阿骨打似乎早就知道吳乞買會來找他，只見他聽到吳乞買的話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轉身把自己的毛巾拿下來，在水盆裡揉了一下並擰乾，這才交給吳乞買道：「先擦一下臉，讓你的腦子清醒一下，這樣才能更加冷靜的應對現在的局面！」

    吳乞買也沒和自己的兄長客氣，接過毛巾使勁的擦了一下臉，然後又喝了一杯阿骨打遞過來的水，這才長舒了口氣再次道：「咱們兄弟有大哥你一個人冷靜就可以了，我只聽大哥的，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咱們兄弟的性命的！」

    「呵呵，那可不行，日後咱們完顏部的實力會越來越大，大哥也會有許多地方需要你，所以二弟你也要多學一些東西，這樣日後才能獨擋一面！」這時阿骨打再次微笑道，也只有在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面前，他臉上才會露出幾分溫暖的笑容，畢竟他們兄弟這些年同生共死，彼此間的感情絕對不是什麼人可以離間的。

    不過在說完上面的話後，只見阿骨打神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然後低聲在吳乞買的耳邊把自己的反擊計畫講了出來，吳乞買邊聽邊點頭，最後臉上也不禁露出興奮的神色，若是這個計畫一切順利的話，那麼盈歌他們父子這次可就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與此同時，盈歌與完顏昌父子二人也正在商議著對付阿骨打的事，只見雙鬢已經隱現幾絲白髮的盈歌一臉擔憂的道：「昌兒，這次咱們把那些與咱們比較疏遠的部落調到阿骨打手下，你說這會不會引起他的警覺？」

    「父親您多想了，拖延西路軍的行動本來就無比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全軍覆沒，所以咱們把那些疏遠一些的部落調過去也是很正常的事，阿骨打再怎麼精明也絕對不會懷疑的！」完顏昌這時卻是自信滿滿的道，可惜他卻不知道阿骨打早就識破了他們的計畫，甚至連反擊的計畫都準備好了。

    盈歌並不像兒子那麼樂觀，也許是因為他看著阿骨打長大的原因，使得他對阿骨打比任何人都瞭解，對於阿骨打的才能，更是心生忌憚，甚至從幾年前開始，他就發現自己再也看不透阿骨打這個侄子了，更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只不過他卻知道一點，那就是阿骨打的心很大，目光也十分長遠，有時會放棄眼前的一些利益，這也是他與阿骨打產生衝突的主要原因。

    看到父親臉上忐忑的表情，完顏昌禁不住再次開口勸道：「父親您就不要再擔心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咱們就沒有再回頭的機會了，阿骨打必須要死，然後是吳乞買，只有把他們兄弟剷除了，父親您才能坐穩現在的位置，否則總有一天會被他們反噬！」

    「昌兒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為阿骨打送行，讓他先行一步去拖延蕭岩壽的大軍，到時再讓人把他的行蹤透露出去，到時蕭岩壽自然會幫我們滅掉他！」盈歌這時也終於下定決心道，本來他也想讓阿骨打兄弟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可是他們卻正在慢慢的脫離他的掌控，甚至還有反噬的危險，這對盈歌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