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玩寶 作者:冬雪晚晴 (已完成)

 
feijer 2014-11-18 13:26:1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135512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 14:17

第二百六十二章 鳳頭釵

木易閒著沒事,繼續翻他帶回來的各種東西,除了名牌服飾,他還翻出來一直包裝精美的錦盒,上面還有綢緞紮著漂亮的蝴蝶結。

“喂,文墨。”木易叫道,“這個盒子裡面是什麼東西?你帶給阿康的禮物?”

“嗯,是的!”邵文墨穿著圍裙,帶著袖套,從廚房裡面走出來,看了一眼木易手中拿著的錦盒,笑道,“出去一趟,總要給他帶點禮物啊……”

“是什麼東西?”木易很是好奇,問道。

“我給他帶了一塊手錶,百達翡麗定製的,你都不知道那個人家得多討厭。”邵文墨提到這個,還是一肚子的火氣,罵道,“我帶著寶石和設計圖,拿著錢跑去找他訂製,好話說了七羅八斗,結果,他媽的他回我一句,他們訂製名額滿了,不接。”

“那後來怎麼接了?”木易問道。

“對於一個不會說人話,也不懂得辦人事的人,我自然不會留著他。”邵文墨說得很是平淡,說道,“如果他們家這次不接,我不在乎讓百達翡麗從此成為傳說。”

“你……你怎麼跟我那個逆子一般性子了?”木易微微皺眉。

邵文墨說什麼也不承認,自己和木秀一樣,他認為,自己比木秀好了幾百倍,所以,他直接說道:“大部分情況下,我都是很好說話的,阿康有些控奢侈品,換了別的牌子,哪怕一樣優秀。我怕他不喜歡,所以”說到這裡,他攤攤手,一臉的無奈。

“木叔,你別翻我東西,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沒有給你帶禮物。”邵文墨笑道,“你要是閒著沒事,幫我去買一包煙。”

“哦……”木易點點頭,他也不是翻他的東西。就是好奇。他都給楊康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聽得邵文墨這麼說,木易轉身就向著門口走去。但走到門口,又站住腳步,問道:“文墨。你身上有現金嗎?”

“啊?”邵文墨聽得他這麼說。當即說道。“你等著。”說著,他擦了一下子手,摸出皮夾子。翻了翻,裡面還有幾張華夏幣,遞給他道,“我回來的時候,兌換了一點現金。”

“我承認,你比他靠譜,他回來連著銀行卡都沒有帶,真以為……”說到這裡,木易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邵文墨不僅笑了一下子,在國外的時候,他身邊自然也有眾多保鏢跟隨,這些零碎之物,他自然也不用帶,會有他的助理給他打理好一切,如果他什麼事情都要操心,他掙那麼多錢做什麼。

但是回國了,他也不想讓楊康知道他的身份,為著方便,這些零碎之物,他自然是需要帶的。

沒多久,木易就買了香菸回來,遞給他道:“九五之尊,聽說是華夏非常好的香菸了,不知道你是否抽得慣。”

“還成吧!”邵文墨也不在意,接過香菸,撕開包裝,拿出一支叼在嘴裡,問道,“木叔,打火機呢?”

“我不抽菸,沒有那個玩意。”木易說道,“你湊煤氣灶上點一下子火就是了。”

“這要是把我的頭髮燒掉,可如何是好?”邵文墨在廚房內笑道,“你去辦公桌抽屜裡面找找,應該有的。”

“好的!”木易答應著,轉身走到外面,打開楊康的辦公桌抽屜,尋找打火機。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爆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

木易嚇了老大一跳,愣然抬頭,一時之間就沒有回過神來。

“是你?”賴克明看著眼前的這個老頭,只感覺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隨即一愣之下,他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死死的抓住木易的手臂,叫道,“老頭,你居然敢摸進如意坊行竊?”

“我……我沒有……”木易愣然,他什麼時候摸進如意坊行竊了?

“沒有?”賴克明大聲說道,“你以為我不認識你?前段日子,你在古玩街徘徊了好久,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摸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報警。

“別別別,別報警。”木易忙著說道,“你聽我解釋,我不是賊……”

“老頭,有什麼話到警局說吧!”賴克明大聲說道。

“怎麼回事?”邵文墨聽得聲音,忙著走了出來,急急問道。

“文墨,讓他別報警。”木易急了,他連著身份證都沒有,這要讓賴克明好心的報個警,去了警局,他可是說不清楚的,就算楊康事後想要保人出來,都很是麻煩,他的身份勢必會被警局追究。

“這位先生,有話好說……賴先生?”邵文墨看著賴克明道。

“啊?”賴克明在燈光下看的分明,感覺邵文墨很是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當即問道,“你認識我?”

邵文墨笑道,“我是如意坊的老闆,我還跑去你家想要買過翡翠,只不過沒有買成,大概是沒有照顧你的生意,所以,你就把我忘掉了?你別報警,木叔是我親戚……”

“啊?”聽得邵文墨這麼說,賴克明把手機放在口袋裡面,這才放開木易。

木易嘆了一口氣,信手把打火機遞給邵文墨,想不到自己廝混了一輩子,兒子孫子都是頂級大富豪,而自己居然讓人誤以為是做賊的。

邵文墨接過打火機,把香菸點燃,笑道:“賴老闆,有事?”

“阿康不在?”賴克明皺眉問道。

“他出去吃飯了。”邵文墨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和我說一樣的。”

“哦?”賴克明聽了,心中有些失望,但還是打開隨身帶過來的公文包,然後取出一大一小二隻錦盒,放在辦公桌上,打開,笑道,“阿康委託鑲嵌的翡翠首飾好了,您看看。”

邵文墨很是好奇,隨手就打開那個小的,說道:“阿康還有這種愛好,跑去定製首飾?”

“上次他去我那邊要買東西,正好我一個做翡翠毛料生意的朋友過來,我們都挑了幾塊料,切著玩兒,他也挑了兩塊。”賴克明笑道,“但他的手氣實在太好了,二塊料,可都出了翡翠,而且還是成色非常非常好的。”

“咦……”邵文墨有些詫異的看著錦盒中的簪子,問道,“誰給他設計的?”

“這個是他自己設計的。”賴克明笑道,“這是一顆渾圓型的珠子,解石出來就是這樣,略略打磨一下子,更是圓潤光滑,非常好看,剖開很是可惜,我家的設計師給他設計了幾款項鏈,他都不滿意,最後他跑去我們家,正好看到這塊小料,你看,就是上面這一塊。”

邵文墨用手指撫摸了一下子簪子盯上的鳳頭,那個鳳頭真的不大,只比他拇指指甲蓋略略大了一點點,但顏色卻的標準的正陽綠,和那顆珠子很配,但水種卻是差了一點點,只是達到了冰種而已。

由於小,模樣還不規則,做掛墜的話也不算起眼,雕刻成了鳳頭之後,周圍還用白金包裹起來,配了一圈細碎的小鑽石,倒是閃閃發亮,下面一個細細的白金鏈子,最底下綴著那顆漂亮的漂亮的玻璃種正陽綠的珠子,做成了翡翠步搖。

邵文墨雖然不是好色之人,但是想了想,如果這樣的步搖戴在美人頭上,隨著美人的走動搖曳生姿,鬢髮下面,就是白皙細膩之極的脖子……美妙的身姿。

不知道為什麼,邵文墨心中陡然想起當年在金陵碰到的那個美人兒……

“邵老闆?”賴克明叫道。

“啊?”邵文墨陡然回過神來,笑道,“真的很是漂亮,另外一個是什麼?”

說著,他伸開另外一隻錦盒,裡面裝著一串紫翡項鏈,用玫瑰金和小碎鑽鑲嵌而成,紫色非常濃郁,色澤深厚,雖然非常通透,但卻帶著絲綢一般的質感。

“這個也好看。”邵文墨點頭道。

“這紫翡也是阿康賭石賭出來的?”木易詫異的問道。

“是的!”賴克明點點頭,想想剛才的誤會,頓時訕訕笑道,“老先生,剛才對不起。”

“沒事,我是自己不好。”木易苦笑,想了想,他突然興起,要不要想法弄點錢?當年他是有些資產,可是都給了小寒,照理說,他也應該掙點錢給楊康才對,否則,這不公平啊?

“多少錢?”邵文墨問道。

“這是費用清單。”賴克明一邊說著,一邊從公文包裡面拿出來一張清單,遞給他道,“鑲嵌費用不貴的,就是那串紫翡的項鏈,小鑽石用的多,另外就是這塊作為鳳頭的翡翠是我的。”

“嗯!”邵文墨點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木叔,你檢查一下子鑽石和翡翠,我去看看我的糖醋排骨。”

“好!”木易答應了一聲,當即拿起那串紫翡,仔細的看了起來。

隨即,他又放下紫翡,開始看那支鳳頭釵步搖,看了半晌,突然說道:“賴老闆,這鳳頭後面有一道石紋?”

賴克明愣了一下子,那塊鳳頭翡翠料子是他的,背後確實有一道石紋,但是不明顯,因此楊康囑咐,把下面整個封底,這樣就看不出來了。哪怕是你拿著手電筒,對著光,都未必能夠看得出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 14:17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天不從人願

購買翡翠的時候,尤其是一些鑲嵌好的東西,哪怕背後全部封死,都會留下活扣,讓人可以打開檢查背面,否則,背面封死,裡面的石紋很嚴重,或者是石紋天然形成一些詭異圖案,都會讓翡翠身價爆跌。

就曾經有貴夫人購買戒指,表面是顏色純正之極的正陽綠,水好,種好,顏色鮮亮,但戒指背面卻是封死的。

貴夫人也沒有在意,購買回家之後,也一直戴著,直到很多年之後,上面鑲嵌的細碎小鑽石鬆動,掉了二顆,她嫌棄戒指的款式也陳舊了,跑來翠玉坊,找賴克明另外設計鑲嵌。

這種東西,自然要當著顧客的面拆開原本的陳舊鑲嵌,然後還要把蛋面另外拍照,稱重之後再做鑲嵌。

結果,封底拆開,賴克明發現戒面後面竟然有石紋,這還不是最悲劇的,最悲劇的是——那石紋的模樣,赫然是一張小小的鬼臉。

這事情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知道,誰心裡都有一些疙瘩了。

貴夫人就委託賴克明幫忙賣掉,然後就在他們家另外挑了一顆蛋面,讓他們家的設計師傅給她設計鑲嵌成了戒指。

後來賴克明找到一個非主流的妹子,看到戒面背後的鬼臉,歡天喜地,這樣的東西,賣不起價錢,那妹子算是撿了天大的便宜,還囑咐賴克明,以後有類似的,打電話給她。

所以,賴克明聽得木易這麼說,頓時就詫異了,理論上來說,封底封好了,肉眼是怎麼也看不出來的。

想想那個貴夫人。戒指在手上戴了很多年,都沒有發現封底下面的鬼臉啊。而他這塊鳳頭上面的石紋只有淺淺的一條,非常不明顯。這老頭是怎麼發現的?

“阿康知道不?”木易再次問道。

“知道,所以。這塊翡翠也便宜,我也一直賣不出去。”賴克明說道,“我們都是熟人,有瑕疵的東西,我一準會說清楚的。”

“哦。”木易聽他這麼說,當即點點頭,便不再說什麼。

這個時候,邵文墨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說道:“木叔,糖醋排骨有些糊了,說了兩句閒話,就忘掉了。”

“沒事,我不挑嘴。”木易笑道。

“東西怎樣?”邵文墨問道。

“沒問題。”木易點點頭,鑽石都是很好的南非小鑽石,鑲嵌功夫也紮實,沒什麼好挑剔的。

“多少錢?”邵文墨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那張清單,合計是二十萬三千元。當即問道,“賴老闆,轉賬成不成?”

“您付?”賴克明有些詫異。

“嗯。我替阿康付了,然後在他工資裡面扣。”邵文墨笑道。

“好!”賴克明笑笑,當即把銀行卡給了他。

邵文墨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轉賬完成。

“邵老闆,你明天記得給阿康說一聲就是。”賴克明收到錢,很是開心,他原本以為,送來給楊康。他還要還個價,抹個零什麼的。結果,邵文墨在這裡。財大氣粗的直接就轉賬了,所以他禮貌的告辭離去。

“木叔,你把門關上,別讓人進來鬧誤會了。”邵文墨說道。

“好的!”不用他說,木易也把如意坊的門關上,然後把東西整理了一下子,轉身向著廚房走去。

“文墨,有要幫忙的嗎?”木易看到邵文墨正把青椒丟在過來,用鍋鏟朝著。

“不用,你早些年不是說過,君子遠離庖廚,就你那樣——你還是不要入侵我的廚房了,我怕了你了。”邵文墨說道,“你幫我把蛋糕拆開,把蠟燭點了,雖然阿康不在,但我還是希望能夠給他過個生日,唉……”

說到最後,他忍不住輕輕的嘆氣。

“好!”木易答應著,走到餐廳開始拆蛋糕。

“木叔,小寒好嗎?”突然,邵文墨問道。

“好!”提到小寒,木易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但卻沒有多說什麼。

“我也知道他很好,不過是白問問。”邵文墨說道,“他五歲那年的生日,還是我給他過的,我還送過他生日禮物,一轉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他似乎把你和他爸爸記混了……”木易說道。

“他小時候可愛極了。”邵文墨笑道,“會撒嬌,會賣萌,還會學著貓叫——我記得那天給他過生日,那天很冷,還有些下雪,我特意給他買了蛋糕,崇軒來了,把阿康抱了過來,我把阿康抱著放在沙發上,回房拿了一瓶酒,出來,那猴孩子就把蛋糕塗了阿康一臉……那個時候,阿康才一點點大,都不太會走路呢。”

木易聽了,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說道:“還有這事情?”口中說著,心中卻是狐疑,難道說,那孩子從來就沒有忘記,他當年來金陵,就是找楊康的,他就是跑來金陵求證的?

“是啊!”邵文墨笑道,“我還拍了照片呢,對了,如今他長大了,不知道還知不知道,他小時候纏著我,讓我給他買小裙子,要梳小辮子……哈哈,我可是有他女裝的照片。”

“那個孽障,知不知道當年就是你藏了小寒?”木易突然問道。

“不知道吧。”邵文墨笑道,“這事情,不就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

“難說得緊。”木易搖頭道,“小寒那孩子,心計太深,我有些怕他。”

邵文墨輕輕的嘆氣,說道:“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那半年,我喜歡小寒,也喜歡阿康,那個時候,我可以天天帶著小寒出去閒逛,崇軒也常常抱著阿康過來玩,阿康那個時候好小,軟軟的,嫩嫩的,一點點大,老喜歡在我身上蹭著。現在想想,恍如隔世。

我記得,那一年我問小寒要什麼生日禮物,他說,他是小王子,想要一頂皇冠,可我抱著他跑了幾家珠寶店,都沒有買到皇冠,最後就買了一個水鑽鑲嵌的,他高興得不得了。”

“他……如果真是被你或者是我那個孽障帶大的,只怕……只怕……還不知道要怎樣呢。”提到這個,木易忍不住說道,“一點點大的孩子,需要那麼奢華嗎?也就你和他,有錢沒處花了,盡在孩子上找存在感?”

“這麼一點東西,真的值不了多少錢啊?我那個時候正好了撈了幾十萬兩黃金,心情好的不得了,不在乎砸點錢逗孩子開心的。”邵文墨笑道,“他生日要到冬天,我手裡還有一些上好的寶石,到時候找個設計師,給他鑲嵌一頂皇冠。”

“他不記得你的。”木易說道,“你別操心了,而且,你真送他東西,我那個孽子能夠不知道?到時候,他知道當年是你藏了小寒,真找你翻臉。當年他數次找人來楊城,想要帶走小寒,卻不知道小寒一直跟著你。”

“他爸爸有珠寶公司,要什麼樣子的皇冠都有了,倒還真不用我操心。”邵文墨輕聲嘆氣,“提到這個,我也怨你,你說,好端端的你虐待小寒做什麼,我要早知道你會虐待那孩子,我當年一準把小寒帶走,不會還給你了,真的是,有你這麼做爺爺的?”

“我只是希望,不要再教出像那個孽障一樣的孩子來。”木易苦笑道,“但是——”

“但是,天不從人願啊。”邵文墨突然哈哈笑道。

“對了,你到底準備怎樣?”木易問道,“你當年在金三角的金礦,找到東西了嗎?”

“我說木老先生,木叔叔,我到底準備怎樣?這個問題得去問你那個孽障兒子,你得問問他,他到底準備怎樣?我無所謂,他要繼續打下去,那就打唄。”邵文墨一邊說著,一邊把菜盛在盤子裡面,端了出來,放在餐桌上。

“要不,你認個輸?”木易出著餿主意。

“滾蛋,木叔,你別開玩笑了,我認輸?我肯,我手下那群人也不肯啊,我們雖然如今不是那等的帝皇至尊,可手下也有無數人吃飯,這一旦認輸,不是賠出二十萬兩黃金的事情好不好?而是關乎到尊嚴。”邵文墨搖頭道。

“要不,木叔,你去勸勸令郎,讓他對我低頭稱臣,我可以不要那個二十萬兩黃金的,真的。”邵文墨認真的說道。

“他不宰了我才怪。”木易苦笑道,“你們這種,也和古代帝皇沒什麼區別了,有自己地盤,有錢有勢,一聲令下,有無數人為著你們衝鋒陷陣、捨身忘死。”

“哈哈!”邵文墨笑著,“木叔,你說,我要不要給阿康弄個皇冠,他可我的小王子。小寒嘛,我再怎麼喜歡,也是令郎的——我就是白操心了。”

“那是你的事情。”木易笑道,“不過,他最近和湯辰走的很近,你應該想法子回來。”

“好像沒什麼法子想。”提到這個,邵文墨也是苦惱,說道,“上次木秀回來,還打著國際珠寶商人的名頭,把珠寶展還定在了魔都,還給博物館捐贈了一尊青銅鼎,可是,他在魔都呆了幾天,有就人過來遞話,希望他盡快離開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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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別緻的禮物

邵墨的廚藝真的不錯,不大一會功夫,五個菜,一個湯就已經放在了餐桌上了,蛋糕的包裝了已經拆掉了,蠟燭了已經點了……

“墨啊,你要不要把燈關掉,唱個歌什麼的?”木易笑著問道。

“蛋糕蠟燭,就是逗逗孩的!”邵墨苦笑道,“他都不在……”

“你回來沒有通知他?”木易問道,“如果你通知了他,他想來也不會去湯辰那邊啊?不過,今天湯府大擺宴席,如果他不去,可真受不了場。”

邵墨苦澀的搖搖頭,他回來的時候,還想著給他一個驚喜,但等著回來了,卻發現他根本就不在家。

他也想要留在金陵,和他聯絡聯絡感情,他真的很喜歡孩的,想想當年自己沒事,窩在金陵的那半年,天天就的開車帶著小寒出去玩,多幸福。

邵墨把杯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說道:“算了!木叔,來,這麼多年沒見,我們幹一杯。”說著,他再次給自己倒了酒。

“你等下不要開車去機場了?”木易問道,“你就不怕有交警把你攔下來,查你一個醉駕?”

“等下我打電話讓人過來給我開車。”邵墨說道,“在國內我一向不怎麼講究,但也不代表我身邊就沒有人了。”

“嗯——”木易點點頭,端起酒杯,和他輕輕的碰杯。

“墨,當年的事情,真的謝謝你。”木易突然說道,“我一直想要向你說一聲道謝,這些年都沒有機會。”

“謝我什麼?”邵墨卻是有些糊塗。

“謝謝你幫我照顧小寒。”木易說道,“那孩當年如果在我眼前。我真的會……會殺了他。”

“木叔,你給我一句話,你說。你當年怎麼就……想到要嫁禍給木秀的?”提到這個,邵墨也是糊塗。理論上來說,他只是一個外人,不應該過問人家的家事,可是,如今木秀拉扯著他沒法分身,他也苦惱。

木秀雖然不知道他的如何認識木易的,不知道當年那事情的具體前因後果,但兩人見面就一直矛盾重重。

“我是想要嫁禍給他。”木易說道。“第一,我真的不喜歡他,他的性太惡了,二來我也有私心,我是一個人,是人總會有自己的私心的。我和你說,我從小被定下了娃娃親,讓我娶那個我一點也不喜歡的女人,我和她根本就聊不到一起,而在她之前。我就認識了鶯兒,我喜歡鶯兒,就是這樣。”

“木老先生。木叔,他是你親兒好不好?”邵墨說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夠嫁禍給他,這是要他的命啊。”

“不嫁禍給他,就有別人要死。”木易說道。

“你另外那個兒,很是不堪,死了最好。”這次,邵墨直截了當的說道。

木易端起酒杯來。把紅酒全部灌了下去,說道:“相比較。我寧願要那個你們口各種不堪的孩,而不是那個木秀於林的俊傑人物。”

“好好好。你老的思想,也不是我能夠理解的。”邵墨嘆氣道,“歷來父母都是望成龍,只有你——”說著,他忍不住搖搖頭。

“望成龍?”木易冷笑道,“如果你知道,他……他……”

“他是你老婆給你戴的綠帽,和別人生的?”邵墨笑道,“木叔,這不可能吧?”

“自然不是,他就是我親生的,但我就是不喜歡他,我甚至仇恨他,怎麼著了?”木易冷笑道,“那次,不是我第一次動了殺機。”

“換成我,我也滅你別的嗣。”這次,邵墨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只能夠嘆氣,“既然這樣,我找你的事情就算了,我和令郎繼續打下去,不過,我估計我們手上是不會分出勝負了,你看看,二十年打了,還是這樣。將來,讓小寒和阿康打吧,嘿嘿,只要是誰不小心把對方滅了,老頭,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就是你作的孽。”

“那個時候,想來我已經死了,眼不見,心不煩。”木易心頭一顫,木秀由於種種緣故,他這些年沒有別的嗣了,他唯一的孩就是小寒。

楊康是邵墨的繼承人,將來會繼承他的一切。

自然也就意味著,他將來要繼承他和木秀之間沒有完結的賭約,這場遊戲還要繼續下去——讓這兩個都善於玩陰謀詭計的孩動手,誰陰死誰,尚且難說。

木易在心,開始拿著這兩個人做比較——小寒是一個從小心計就很深很深的人,或者說,他開始的天真無邪,也在他近乎變態的嚴厲教導下,全部收斂。他是一個懂得利用各種人種,然後慢慢佈局玩死對方的人。

楊康?

自幼富貴,本來他這樣的人,應該是最容易成為紈袴——可是,楊崇軒一死,他居然忍受著屈辱,居住在人家的儲物室,被人刻意的羞辱,他懂得隱忍。

事實上,這二年的時間,他一直都在看著,一直都看著。

如果楊康受不了姜巖刻意的羞辱,他就會搬出姜家,走出那個儲物室,離開金陵,從此這個孩,就會泯然於眾,他不在具備和那位寒殿下一掙長短的資格了。

就像當年那位小寒一樣,無論他怎麼虐待,他都只是默默的接受著……

“你說,那個孩,為什麼不從姜巖家裡搬出來?”木易突然說道。

“哈哈哈哈!”這次,邵墨大笑不已,說道,“匹夫之怒,不過是免冠徒趾,以頭搶地爾,你以為阿康會做,小寒會做?而像姜巖那種貨色,也不值得阿康呈勇士之怒,不值得。”

“天之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木易突然說道。

“我們雖然不是天,但是,我剛剛收到消息,今夜,會有人送阿康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木叔,我們拭目以待吧!”邵墨笑得有些邪氣。

“你們要做什麼?”木易驚呼出聲。

“我什麼也不做,我就坐在這裡陪著你,十二點過後,我就走,我凌晨二點的機票。”邵墨繼續說道。

楊康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了,沒事答應湯辰弄什麼生日宴,這些人好生猛,一個個拉著他灌酒,灌得他都有些糊塗了。

真的,他這個時候看什麼東西,似乎都有些重影,幸好,郭胖號稱千杯不醉,今天終於可以放開肚量喝了。

晚上點過後,他實在是不勝酒力,而晚宴也已經臨近尾聲,賓客開始陸續告辭離去,湯皓忙著送客。

楊康站起來,起身向著自己房間走去,他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湯辰見了,知道他今天酒實在多了,怕他有失,忙著扶著他回房,看著他睡下,這才離開。

楊康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急劇的手機聲音把他吵醒,他這個時候還糊塗著,也不理會,甚至,他還拉過枕頭來,把手機摁在枕頭下面。

但是,手機一直持續的響著,響得他心煩。

摸出手機,楊康也沒有看號碼,手指滑過,接通——

“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楊康說完,就欲掛斷電話。

“小王爺,是我……”馮秀才大聲吼道,“姥姥有急事找你。”

“啊?”楊康正欲掛斷電話,聽得這麼一句話,頓時酒就醒了幾分。

“這都幾點了,我姥姥為什麼還沒有睡覺?”楊康摸摸腦袋,從床上坐起來,說道,“秀才,你開什麼玩笑啊?”

“阿康……阿康……”手機裡面才,換來姥姥焦急的叫聲,“阿俊死了……跳樓死了。”

“什麼?”楊康愣然,說道,“姥姥,你說什麼,孟俊怎麼了?”

“阿俊跳樓死了。”姥姥的聲音裡面,帶著幾分哭腔,“阿康,我要去看看。”

“你等著,我這就來。”楊康忙著說道,“你們在什麼地方?”

“修理廠。”馮秀才急急說道,“小王爺,你帶著郭胖過來,速度,我們在修理廠等你。”

“好!”楊康點點頭,顧不上多想,忙著跑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連著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轉身就要走。

但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楊康忙著看了看,這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楊康依然接了。

“楊先生,生日快樂!”電話裡面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聲音,“我家主人送了你一份別緻的生日禮物,請查收。”

在楊康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

“別緻的生日禮物,什麼生日禮物啊?”楊康呆了一下,但也不及多想,當即撥打郭胖的電話。

郭胖正睡的熟,聽得手機響,忙著接了,含糊的說道:“小王爺,這大半夜的,你吵什麼,酒都我幫你喝了,你還要咋點?”

“起來,速度,我們去修理廠。”楊康急急說道。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去修理廠做什麼啊?”郭胖皺眉,實話說,他一點也不想動,“修理廠那邊,不是有秀才和傻在?”

“先別問了,路上我在和你說。”楊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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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噩耗

郭胖子聽了,也不再說什麼,當即匆忙起身。

楊康再次撥打湯辰的電話,如今他們住在湯府,這深更半夜的要走,總要和他這個做主人的說一聲。

“阿康,你要走?”湯辰也睡下了,聽得楊康要走,頓時就急了,說道,“誰招惹你生氣了?”

“就算有誰招惹我生氣,我也不會這大半夜的就走的。”楊康知道湯辰誤會了,當即說道,“我也不知道情況,我姥姥的一個孫子死了,她老人家急的不得了,我得趕過去看看。”

楊康知道,姥姥對於孟俊等幾個孩子,都有極深的感情,所以,她初聞噩耗,不管自己說什麼,只怕她都會立刻要趕去看的。

“有這種事情?”湯辰一驚,隨即問道,“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說是跳樓……”楊康苦笑道。

“哦?”湯辰說道,“我起來。”

“您老別起來了,我就要走,和你說一聲,我過幾天請你喝酒。”楊康說道。

儘管他這麼說,但是湯辰卻是不放心,就穿著睡衣起來,送了楊康和郭胖子到門口,想想,還是不放心,囑咐自己的一個保鏢叫做“豹子”的給楊康他們開車。

這兩人今晚都沒有少喝酒,這開車出去,天知道會不會鬧個酒駕什麼的。

車子一直開到汽車修理廠,卻看到修理廠燈火通明,楊康進去,就看到姥姥坐在椅子上,手裡抱著那隻獨眼龍貓,哭得眼睛都紅了。馮秀才不斷的安慰著,而傻大個卻是急得在房裡團團亂轉。

“姥姥,怎麼回事?”楊康急急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姥姥的狀態不太好,說道,“阿俊那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就鬧自殺了,志國開車趕過去,結果車子撞在電線杆子上,也死了……”

楊康目瞪口呆,愣愣然的看著馮秀才。

而馮秀才也正好看著他,兩人心中均是起疑。

“這樣,大傻,我和胖子都喝了酒,你開車,帶著我姥姥,秀才,你開我的車。”楊康說道,“我們跟在後面。”

楊康說著,就要打發豹子回去,不料豹子卻說:“老爺吩咐的,讓我跟著康少爺,看看如果有麻煩,可以幫忙處理一下子。”

楊康一聽,瞬間就明白過來,當即點點頭,說道:“這裡有車,你隨便開一輛跟著。”

“好!”豹子也不在意,就開了平時大傻開的那輛舊別克。

楊康靠在車椅上,看著窗外的路燈一盞盞的過去,這才問道:“秀才,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啊?”馮秀才說道,“這睡到大半夜的,突然就接到電話,說是孟俊跳樓死了。”

“誰打來的?”楊康問道。

“就是那個女人……”馮秀才很是不想理會那個女人,但是,不管他想不想理會,姥姥和他們有關係,他就必須要理會一下子。

“誰接的電話,姥姥?”楊康皺眉問道。

“是的,姥姥!”馮秀才說道,“姥姥現在那個房間,是原本茍老闆的房間,所以,裡面有修理廠的電話。”

“曹麗怎麼知道姥姥在修理廠?”楊康問道。

“前幾天她來過一次。”馮秀才說道,“大概是聽得什麼說法,想要來看看,如果你真的混的好了,他們好打點秋風什麼的,結果,那天我不在,正好將軍過來看大傻,你知道的,將軍直接就命人把她丟了出去。”

“去青梅醫院,聽說在醫院呢。”馮秀才說道。

楊康忍不住苦笑,車子一路開到青梅醫院的時候,郭胖子竟然再次睡著了,鼾聲如雷動。

楊康到了青梅醫院,說明白來意之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兩個警察迎了出來,說是請他去一趟青梅分局,曹麗如今狀態不太好,但還在分局中。

楊康聽了,實在無奈,但也沒法子,只能夠帶著楊姥姥,開車直接去青梅分局。

張刑警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老刑警了,他在這一行已經做了大概二十來年,見過各種各樣離奇的案子,憑著多年的豐富經驗,他感覺,這應該不是一個意外。

隨即,在他對案子的詢問過程中,就發現了一個比較有趣的問題。

這個人家的家庭狀況還有些複雜,孟志國的母親並非是親娘,而是養母,或者說,應該要算是後母比較合適,而就在前不久,這個後母被孟志國的外甥接走了,接人的那一天,還鬧了一些矛盾。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就是,孟志國在青梅小區有一套房子,但是這個房子並非是隸屬於孟志國一個人,他的那個外甥叫做楊康,是共有人,也就是說,他持有一半的房產,就算如今,孟志國的房產證的副本,還在那個叫做楊康的手中。

而根據曹麗所說,當初楊康跑來接走楊姥姥,就是為著爭奪這個房產。

難道說,為著房子,竟然不惜冒險殺人?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張刑警見過很多刑事案件,事實上起因有時候都是芝麻蒜皮大的事情。

所以,他當機立斷,讓曹麗打電話給楊康姥姥,讓楊康一起過來。

而楊康姥姥一聽,頓時就著急了。

楊康命馮秀才在青梅分局的外面停了車,說道:“你們在外面等著,我和姥姥進去就好了。”

“等等,我陪你去!”馮秀才說道,“我有律師證。”

“什麼?”楊康呆呆的看著這個馮秀才,說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師父說,我們這種人,總要有個正經身份,你看,胖子就是學中醫的,你被看著他這樣,他可是正宗大學學過的。侯智也是學得建築學,而我,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就是靠著嘴皮子吃飯的。”馮秀才說道。

“好吧,我還真看不出來!”楊康笑道,“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不會逢人就說,我是學歷史的。”馮秀才笑道,“反正,這些都不是我們的本行。”

“走吧,進去吧!”楊康扶著楊姥姥,走了進去。

當他對一個小警察說明白身份來歷之後,那個小警察直接就把他往審訊室帶去。

“等等!”馮秀才看著審訊室的門,說道,“你們什麼意思,這是審訊室?你們這麼深更半夜的,騷擾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已經很是過分,如今,作為死者家屬,理應在待客室,而不是在審訊室好不好?我們不是嫌疑人。”

楊康看著審訊室那幾個字,心中說不出是厭惡。

“阿康,我能夠看到阿俊嗎?”楊姥姥死死的抓住楊康的手,說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陡然打開了,一個二十左右的女警走了出來,說道:“怎麼見得不是嫌棄人了,在案子沒有弄清楚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嫌棄人。”

楊康的目光再那個女警臉上溜了一圈,更是感覺厭惡,竟然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

“你站住!”女警見狀,忙著叫道。

“我是作為死者家屬來的。”楊康站住腳步,說道,“如果你們要調查案子,把我等都列為嫌疑人,那麼,我會請律師前來,我有必要來嗎?”

“你怎麼說話呢?”女警非常惱恨,一步走了上去,說道,“今天是為著案子必要,叫你過來問話,否則,就衝你這個態度,我就先把你拷起來。”

“呵呵!”楊康冷笑。

“楊先生,你先走吧,這邊我來處理!”馮秀才一邊說著,一邊對楊康使了一個眼色。

“好!”楊康點點頭,扶著楊姥姥,轉身就走。

“楊先生,請留步。”就在這個時候,張刑警匆忙打開辦公室的門,急急走了出來,說道,“女娃兒不會講話,還請見諒。”

“你是誰?”馮秀才問道。

“你好,我姓張。”張刑警略略的介紹了一下子自己的身份,說道,“我們接到曹麗女士的報案,這事情有實在有些詭異,不得已,不得不半夜三更的找親屬和死者家屬詢問詢問。”

“張先生,您是老刑警了,這種事情你找我就算了,找我姥姥……”楊康看了一眼楊姥姥,她現在還靠著一股子毅力支撐著,但如果事後鬆懈下來,只怕她承受不起。

“這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張刑警忙著說道。

說著,他忍不住看了看那個女警,你說,好端端的他讓打電話聯繫那個楊康,可沒有讓聯繫楊姥姥,真的,這種事情,他經歷過很多,就算養母和養子關係有些不好,但是初聞噩耗的老人,大部分還都是受不了至親已經死亡的事實。

“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進。”女警突然說道,“天知道你是不是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可是和孟俊關係一直不好,我們不得不懷疑。”

“他們父子,不值得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楊康突然說道。

那個女警一下子就沒有能夠回過神來,想了想,突然就漲紅了臉,說道:“你怎麼說話呢?”

“你這個姿色,也不值得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對於這種制服沒有什麼興趣。”楊康淡淡的說道。

“楊先生,請自重。”張刑警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忍不住狠狠是白了那個女警一眼,你不說話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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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燭火

這一次,楊康沒有說話。

“楊先生,這邊請,我們只是想要找你瞭解一下情況。”張刑警說道。

“好!”楊康點點頭,跟著張刑警走到一邊的待客室,先扶著姥姥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阿康……阿俊真的死了?”楊姥姥的狀態很不好,真的人都輕輕的顫抖著,似乎隨時都會崩潰。

“張警官,能不能先讓我把我姥姥送去醫院?”楊康說道。

“這——”張刑警有些遲疑。

“秀才,你讓大傻把我姥姥先送去醫院,我留在這邊就是。”楊康說道。

“好的!”秀才看了一眼楊姥姥,這幾天他和楊姥姥相處,也是相處的很是愉快,孟俊和邵和平都是楊姥姥一手帶大的,卻也是傷楊姥姥最深的人,如今,秀才卻很會哄她,讓她非常開心。

所以,對於秀才,楊姥姥也很是喜歡,甚至有一種依靠感。

馮秀才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傻大個就急急走了進來,楊康交代了幾句,大傻就扶著姥姥走了,儘管張刑警想要找楊姥姥詢問一點事情,但他也知道,這老人上了年紀,如果再受到刺激,天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楊先生,我們聊聊!”張刑警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楊康對面。

“好!”楊康點點頭,說道,“你說——”

“聽說,楊先生家裡早些年是開古玩店的?”張刑警問道。

“嗯!”楊康點點頭,這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只要略略打聽一下子就明白了。

“楊先生,我無意提及你的傷心事情,但是今晚的案子實在有些詭異。所以,我慣例問問,你別在意。”張刑警說道。“青梅小區孟志國那套房子,你擁有一半的產權?”

這次。楊康只是點點頭,連著話都懶得說。

“您家裡破產了,如今在一家古玩店打工,所以,你就想要要回產權?”張刑警皺眉問道。

“曹麗跟你說的?”楊康反問道。

一直在做筆錄的女警就是剛才那個氣勢囂張的女子,叫做唐娜,這個時候抬頭看著楊康,說道:“楊先生。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不是誰和我們說的,而是我們會調查。”

“不是!”楊康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女警唐娜,心中說不出的厭惡。

“楊康,請正面回答問題。”唐娜頓時就再次惱火了,“據我們所知,就在前不久,你還帶著幾個地痞無賴,跑去你舅舅家,把他們家所有東西都砸了。”

“對。我承認有這個事情。”楊康點點頭,說道,“每錯。東西是我砸的。”

“你為著爭奪產權,所以,你約孟俊見面,然後你們聊得很不愉快,於是,你就把他從樓上推了下去?”唐娜再次說道。

“唐小姐,你應該去寫小說,而不是做警察。”楊康淡淡的說道。

“唐娜。”張刑警忙著制止,“楊先生。請問你今晚在哪裡?”

“湯府!”楊康說道,“一直到我姥姥打電話給我為止。”

“湯府?哪個湯府?’張刑警再次皺眉道。

“湯辰家裡。”楊康說道。“你要是不信,可以打個電話去問問。”

“可有人作證?”張刑警問道。

“今晚湯府有晚宴。作證的人很多。”楊康冷笑道,“張刑警,你不是說——你們會調查?既然這樣,你們就應該調查清楚之後,在詢問一些腦殘的問題,而不是聽信一個女人的一面之詞,胡亂揣測,這不是一個警察應該做的事情。”

他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看唐娜。

“你去打個電話問問。”張刑警看了一眼唐娜,說道。

唐娜狠狠的瞪了楊康一眼,轉身去打電話,沒多久,唐娜再次走了回來,附在張刑警耳畔說了幾句。

楊康不僅輕輕的嘆氣,電視劇都是騙人的,刑偵小說也都是騙人的。

警察,哪裡能夠查得清楚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現在已經明白過來,孟俊和孟志國都不是以為死亡,而是他今天收到的別緻的禮物。

看了一下子表,已經十二點過了,他的生日過了。

“楊先生,你和湯辰是什麼關係?”張刑警突然皺眉問道。

“張警官,這是我的私事。”楊康說道,“你要問的問題,應該已經問完了,我也要走了,對了,我順便說一聲,這是我姥姥念叨著急著要過來,否則,我現在還在睡覺呢,我會愉快的渡過我二十二歲生日,呵——”

“喂!”看著楊康站起來就要走,唐娜頓時就著急了,叫道,“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對於一個合法公民來說,這地方就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楊康輕聲笑道,“唐小姐,有事你和我律師說吧,我今晚喝了很多酒,我要回去睡覺。”說著,他看了一眼馮秀才,轉身就向著外面走去、

“你——”唐娜很是生氣。

馮秀才卻是笑了一下子,起身擋住唐娜的去路,實話說,唐娜感覺,馮秀才就不像一個律師,因為剛才他一直都沒有說話,這完全不像一個律師的作風,至少,和她以前認識的任何一個律師都不像。

“唐小姐,你剛才的言行已經構成了威脅我的當事人。”馮秀才拿著手機,摁下一個鍵,裡面就傳來唐娜有些尖銳的聲音——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沒有威脅……”唐娜頓時就傻眼了,他竟然還錄音了?

“馮律師,我這邊有監控。”張刑警皺眉說道。

“張警官,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委託人的身份,他今晚也又不在場的證據,那麼,你是不是應該調正一下子懷疑目標?我的委託人有好幾處房產,數億資產,他需要為著青梅小區一座價值不過百萬的房子,還只有一半的房產去謀殺?真的,我的當事人說得對,孟志國夠不上他做傷天害理之事。”馮秀才嘆氣,“你是一個老刑警了,為什麼還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張刑警也感覺,自己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

聽信了曹麗的一面之詞,畢竟,人都是有同情心的,曹麗在一夜之間,掛了兒子死了老公,他就本能的認為,這樣的女人不會說謊了。

“以後和孟家有關的案子,別找我當事人了。”馮秀才說著,這才起身離開。

這裡馮秀才剛剛走,張刑警就接到一個電話,是局長打來的,詢問了一下子孟家的案子,然後,電話裡面隱晦的提示了一下子,這個案子嗎……就是意外。

張刑警只是苦笑,他知道,自己真的犯了一個低級錯誤了。

楊康走到外面的時候,郭胖子和豹子一起迎了上來。

楊康看了一眼這兩人,頓時詫異,問道:“你們兩個做什麼了?”

“康少爺,我和郭先生閒著無聊,比劃比劃。”豹子小聲的說道,“您別告訴老爺。”

“哈——”郭胖子也笑道,“豹子真是好樣的,身手敏捷的真如同是豹子一樣。”

“你們就在警局?”楊康皺眉問道,“打架?”

“嗨……”郭胖子哈哈笑道,“沒有人規定不可以在警局打架的,你看看,我們這就打了。”

“走吧!”楊康說道。

“康少爺,我給你開車,郭先生喝了酒的。”豹子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車子前,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請楊康上車。

“我知道,我會給你瞞著湯先生。”楊康哈哈笑道,“不過,你這鼻青臉腫的,回去他如果一問,還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我這幾天都跟著您。”豹子笑道。

郭胖子把那輛破別克車的鑰匙,丟給了正好走出來的馮秀才,自己打開車門,坐在楊康身邊。

豹子發動車子,問道:“康少爺,你去哪裡?如意坊?傻先生剛才來電話,說是老太太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情緒不太穩定,已經打了針,睡下了,讓你不要過去了,他在醫院照應呢。”

“嗯!”楊康點頭道,“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應該這等時候通知我姥姥。”提到這個,他就對於警局的做法有很大的不滿,楊姥姥上了年紀了,這一下子死了兒子,還掛了孫子,如果他們關係非常好,姥姥一下子受不了是再所難免。

但這兩年曹麗頻頻欺辱楊姥姥,加上孟志國終究不是她親生的,對她從來沒有當作母親一般的尊重過,這才讓姥姥心裡有些隔閡。

就算如此,姥姥還是不好受啊!

“大傻剛才來電話,開始姥姥還撐著,到了醫院,她就開始哭了,人也有些神思恍惚。”郭胖子說道,“這事情他們做的確實欠妥。”

車子一路開到如意坊,豹子停好車子,楊康愣然的看著從窗口透出來的微弱燈光,忙著叫道:“胖子,你走的時候沒有熄燈?”

“怎麼可能,我走的時候還是白天啊?”郭胖子愣然問道,“沒開燈……”

“糟糕!”楊康跺腳叫道,說著,他急急找出鑰匙開門,天啊,如意坊可不能夠出賊,他的東西都在這邊啊,這個時候,他迫切的感覺,他要盡快把蓬萊山莊裝修好,尤其是藏寶室,否則,這真不安全啊。

等著門推開,楊康就發現,那不是燈光,而是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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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因果

楊康向著餐廳走去,發現在餐桌上,放著一個大蛋糕,上面插著各種顏色的蠟燭,如今,蠟燭已經燃燒了老大一截,餐桌上,還放著各種菜餚,有糖醋排骨,清蒸白魚,水煮蝦,肉絲炒山藥等等,都是他平時比較喜歡吃的。

開了一瓶紅酒,似乎是喝了一點,但酒杯等物都洗干凈了。

桌子上面壓著一隻很是精緻的首飾盒,上面用紅色的綢緞打著漂亮的蝴蝶結,還有一張信箋,楊康順手拿起信箋

“阿康,生日快樂!

我有急事先走了,年底回來,你訂製的翡翠首飾送過來了,在辦公桌的抽屜裡面,加工費我替你付了,回頭從你工資裡面扣,呵呵!

邵文墨!”

最下面,還畫了一個卡通貓咪頭像,笑得一臉的欠扁模樣。

楊康愣然,這加工費從工資裡面扣,他得給邵老闆打多少年的工啊?但就在他一愣之下,他回過神來,忙著一把抓過郭胖子,吼道:“老闆回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我……”郭胖子呆呆的看著他。

“為什麼……”楊康看著蠟燭,這種生日蛋糕上面的蠟燭,都是很纖細的,非常容易燃燒,一般來說,就是給人點一下子裝個樣子的。

“他剛走……機場!”楊康想到這裡,當即一把抓過郭胖子,說道,“走,速度!”

“去哪裡?”郭胖子呆呆的問道。

“機場,快點!”楊康說著。不顧郭胖子想什麼,一把抓過桌子上的首飾盒,拉著郭胖子就走。

“豹子,給我開車!”楊康把車鑰匙遞給豹子,說道,“去機場,快!”

郭胖子迅速關上如意坊的門,馮秀才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忙著爬上那輛帕拉梅拉,豹子發動車子。問道:“康少爺。超速,紅燈可以闖不?”

“可以!”楊康閉上眼睛,但願還來得及。

他一直盼著見邵文墨,他一肚子的疑問要問他。可是他回來。他居然不知道?

“你們兩個。誰能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康說道,“為什麼你們的大老闆要回來,你們都不知道?”

“我們大老闆是誰我都不知道呢!”馮秀才訕訕笑道。

“秀才。胖子什麼都說了!”楊康看了他一眼,很是無語。

馮秀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這個時候他回過頭來,看著郭胖子。

郭胖子垂頭喪氣,說道:“他自己猜到的,不管我的事情。”

“騙著我很好玩?”楊康問道。

“沒有沒有!”馮秀才一愣之下,當即嘆氣道,“我們沒有騙你,只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大老闆的意思啦。”

“好吧,我現在就問,為什麼邵老闆回來,你們不通知我?”楊康說道,“我一直想要見他。”

馮秀才苦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知道大老闆今晚會回來,他根本就沒有說他會回來啊?”

“老闆應該是途經附近,回來看看的。”郭胖子說道,“他事先沒有通知,小王爺,你別糾結了。”

“對了,小王爺,看看老闆給你帶了什麼禮物?”馮秀才看著他手中那個錦盒,說道,“我們大老闆可是奢飾品控,嘿嘿。”

“我又不控奢侈品。”楊康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錦盒上面的蝴蝶結,打開錦盒。

“哇!”郭胖子驚呼道,“好大的紅寶石,好亮。”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馮秀才趴在汽車椅子上,伸長脖子看著。

楊康的目光落在首飾盒裡面,他原本也沒有在意,但這個時候見了,卻是有些意外,同樣是百達翡麗的手錶,這一個應該也是特製的定製款,中間有著紅寶石,表面周圍還鑲嵌了一圈黑色的鑽石,看起來簡潔中透著難掩的奢華。

而讓楊康非常詫異的是,這個紅寶石,色澤鮮亮宛如鮮血一般,卻又帶著絲綢一般的質感,這樣的寶石,哪怕是絲毫不懂得寶石的人,也能夠一眼看出它的好來。

“小王爺,給我看看!”馮秀才再次說道。

“好!”楊康點點頭,把手錶遞了過去。

“百達翡麗啊!”果然,對於這個奢侈品控的馮秀才,這款手錶簡直就有著難掩的殺傷力,“我一直想要……”

“百達翡麗?”郭胖子突然說道,“小王爺,你手上的也是?就是今天早上湯辰給你的?”

“嗯!”楊康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手上這個也是。”

馮秀才把手中的遞了過來,說道:“小王爺,把你手上的那款給我看看!”

楊康也不在意,當即就脫了下來,遞給他道:“你還真控奢侈品啊?”

“我本來就控奢飾品啊。”馮秀才說道。

馮秀才一邊說著,一邊反覆看著,然後他居然罵道:“我靠,湯辰太有錢了,這可是矢車菊藍寶石……世界上最好的藍寶石啊,居然用來鑲嵌在手錶中,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馮秀才一邊看著,一邊哭喪著臉罵著。

“小王爺,我和你商議一個事情。”馮秀才說道,“你既然有那款紅寶石的百達翡麗,不如把這個賣給我?”

楊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豹子實在聽不下去,他是湯辰身邊親近的保鏢,自然知道,這塊手錶是湯辰特意給楊康定製的,而那顆矢車菊藍寶石,更是價值不菲,當即說道:“我們家少爺不差錢,不會賣給你的。”

“豹子,你別說話,給我開快點。”楊康說道。

“大哥,小王爺不是你家少爺好不好?”馮秀才很是不滿。反覆的看著那塊矢車菊藍寶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貨”楊康看著郭胖子,比劃了一下子,問道,“他還控寶石?”

“嗯!”郭胖子點頭道,“否則,如何能夠成為奢侈品控?我和你說,去年港城有個拍賣會,有一顆矢車菊藍寶石,還沒有你這個大。成色也沒有你這個好。鑲嵌成了一條女裝手鏈,你說,那是女式的,你一個大男人。你好意思去競價嗎?

好吧。他去拍。還忽悠著我借錢給他,成了,我們都認了。誰讓我們認識了這麼一個損友?可他媽的,競拍的時候,一個美婦人頻頻出價,價錢高過我們的估價太多了,他放棄了,拍賣會結束後,他竟然把那個美婦人攔著一統亂罵。我感覺,我和猴子的臉面都讓他丟光了。”

“秀才,你居然還做過這麼生猛的事情?”楊康愣然說道。

“這……個,那個……那天天不太好,哈……”馮秀才想想也是感覺尷尬,“小王爺,我說真的,你把這個手錶賣給我,你看看,這個手錶簡直就是特意給我量身定製的,我太喜歡了,我可以分期付款,我一定給錢的,我的人品還是很可信的,對了,我可是律師。”

“你要是不給我錢,你還是律師,我找人打官司都未必說的過你。”楊康說道,“這年頭,防火防盜防律師啊,胖子,你說對吧?”

“對對對!”郭胖子連著腳都舉了起來。

“你又不喜歡藍色,你不是喜歡紅色嗎?”馮秀才很是無語,說道,“何況,你戴我們老闆送給你的那個就可以了,你總不能夠土豪的帶兩隻手錶吧?”

“這玩意事實上就和珠寶差不多,都不是用的,而是收藏的,不管是湯先生送我的,還是邵老闆送我的,對於我來說,都有特殊紀念意義,我不會賣掉的。”楊康笑笑,說道,“得了,過些時候,我想法子給你定製一塊。”

“真的?”馮秀才說道。

“不過,我沒有矢車菊藍寶石,得找珠寶店問問。”楊康說道。

邵文墨離開如意坊後,車子直奔機場,在機場的停車場停好車之後,他的二個保鏢就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叫道:“老闆!”

“走吧,去換登機牌。”邵文墨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

“好的!”其中一個保鏢答應著,兩人走到前面,其中一個保鏢去換登基牌,邵文墨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另外一個保鏢就站在他身邊。

半夜時分,機場的人相對來說要少一點,就在距離邵文墨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年輕人,身上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禮服,臉上卻帶著大大的黑色墨鏡。

那是一個相當清俊的年輕人,就算他帶著墨鏡,遮掩掉眼睛的部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邵文墨卻是越看他越是感覺眼熟……

他一定見過這個人,但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哦……對了……”邵文墨再次看著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也看著邵文墨,然後,他拿掉墨鏡……

“小寒?”邵文墨很是意外。

小寒點點頭,溫和的笑道:“您要走了?”

邵文墨笑笑:“二點多的機票,你呢?怎麼在這裡?”

“很多年沒見你了,有些想!”小寒說道。

“我以為,你已經把我忘掉了。”邵文墨笑道。

“怎麼可能啊?”小寒苦澀的笑,“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天,我爸爸要走的時候,對我奶奶說前途未卜,他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對於他的這麼一句話,我一直記得,所以,從他離開之後的點點滴滴,我都不敢忘,我怕忘掉一點點,從此就錯過了。所以,我一直都記得你,我還記得……那個孩子。”

邵文墨看著他,什麼也沒有說。

“他很是幸福,比我幸福!”小寒繼續說道,“這些年,楊先生都寵著他,有父有母,還有您的關照,爺爺偶然也會來金陵看望他。今夜,湯府舉辦盛大的晚宴,邀請金陵的名門望族過來,給他過生日,而你也特意從國外趕回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邵文墨問道。

“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嗎?”小寒突然問道。

“記得。小寒唄!”邵文墨說道。

“當年我爺爺把我接走的時候,你對我說你會回來看我,但是這二十年,你回來看過我嗎?金陵和楊城只有一江之隔,可你每次回來,只是看他,你看望過嗎?”小寒心中苦澀之極,為什麼是這樣?

“原本,你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回憶,我以為。這世上除了我爸爸。還有人會疼我,雖然爺爺不喜歡我,但是不要緊,你曾經很是喜歡我。我不是那個人人都討厭的壞孩子。可是。我最近才知道。當年你養我半年,只不過是受我爺爺託付,把我藏起來。不讓我爸爸找到我而已,而用我去脅迫我爸爸。”小寒繼續說道,“邵先生,你叫了你半年的爸爸作為一個綁匪,你能不能不要哄著人質叫你這麼親切的稱謂?”

邵文墨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爸爸知道嗎?”

“不知道!”小寒說道,“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

“好吧,名義上來說,我確實是一個綁匪。”邵文墨說道,“你今天來見我,就是想要指控我是綁匪?”

“不,我是來告訴你,當我知道那幅畫害死了楊叔叔之後,我很是後悔、內疚,我甚至還害怕,所以我抹殺了一切可以抹殺的痕跡,如果不是湯皓那邊沒有做好,楊康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但我現在卻發現,一飲一啄,皆有因果,邵先生,您和我爺爺,就是那個二十年起前種下因的人,而這個果,卻要讓我和楊康來承擔。

你和我爺爺,才是那個儈子手。”

“你想要怎樣?”邵文墨皺眉說道。

“念在當年和他的交情,念在您曾經養了我半年,所以,我送了他一份別緻的生日禮物,嗯,他應該在趕來機場的路上。”小寒邪氣的笑笑,“邵先生,你匆匆趕回來,難道不見他一面就走?或者,你就能夠容忍湯辰的種種作為?”

“我是很想見他!”邵文墨輕輕的笑了一下子。

“邵先生,您是沒有什麼親戚朋友的,對吧?”小寒突然問道。

“嗯!”邵文墨笑道,“所以,我喜歡孩子,這也是我養你半年的緣故,我事實上不算一個合格的綁匪。哦……不對,小寒,你要做什麼?”

“我爺爺當年設局,讓我爸爸眾叛親離,不得不遠走異域他鄉,還要躲避仇家的追殺和暗算,導致我們父子分離二十年,如今,我也讓湯辰領教領教個中滋味而已我爺爺一向說我心計太深,善於陰謀,恐怕不長命,所以,我這次不玩陰謀,我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你等下記得提醒楊康一聲,讓他告訴湯辰,提早做好逃亡的準備。”小寒溫和的說道。

“如果湯辰都落得這等下場,那麼我呢?”邵文墨略略一想之下,突然問道。

“你?”小寒偏著腦袋,砸吧砸吧大大的眼睛,看著他說道,“等楊康收復了閬苑,再說別的,如果他做不到,那麼,今年就是他最後一個生日了,歐耶,對於您來說,他死了,你也會全線崩潰,而家父正好接管您的一切,您說,如何?”

“小寒,你太過分了。”邵文墨陡然怒道。

“邵先生,我過分?你們當年欺騙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過分?我現在光明正大的告訴你,我還過分了?”小寒冷笑道。

“小寒,阿康是無辜的。”邵文墨皺眉說道。

“無辜?”小寒反問道,“那我呢,我是該死的?我當年知道實情之後,我做過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就窩在楊城等死,如果沒有老頭子留下的信物,我會一直這麼呆下去,我就靠著賣萌裝傻過日子,是你們逼著我不得不面對,我難道還等著你們折騰下一堆的爛攤子,然後我就默默的忍著,默默的替你們收拾?

你現在後悔了?如果你後悔,當年我們家的破事,你就不應該攙和。”

邵文墨看著他,再也忍不住,說道:“我不攙和,你就已經死了你要是真死了,你爸爸會瘋掉,徹底崩潰,我竟然不知道,我救了你,如今還落下不是了。”

“再見!”小寒把墨鏡帶上,轉身離開。

“木秀於林,本就不應該存在。”邵文墨突然說道。

小寒站住腳步,頓了頓,說道:“楊康也是!”說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就在小寒離開不到一分鐘,邵文墨的手機就響了,他摸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大大的貓咪頭,這玩意是他特意設定的,當即接通電話。

“邵老闆,你在哪裡?”楊康急問道。

“機場。”邵文墨知道,他已經到了機場,當即把自己的地址報了過去。

“你在那裡不要走,我這就過來。”楊康聽到他的聲音,終於安下心來,還好還好,趕得及了。

他終於明白,那個神秘的人說的別緻禮物是什麼了,不是孟志國和孟俊兩條人命,而是讓他有機會見到邵文墨。

“我等你!”邵文墨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他沒等多久,就看到了楊康,楊康也穿著禮服,應該是生日晚宴上的衣服,沒有來得及換掉,他想起小寒,他是為著來見自己,所以穿了禮服。

“謝天謝地,終於還是趕上了。”楊康看到邵文墨,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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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最後二個問題

邵文墨見到楊康的瞬間,竟然笑了起來,然後,他站起來,習慣性走到他身邊,伸手幫他把衣服領整好,還把胸前那個領結調整了一下子,用手摸了摸,笑道:“我以為,只有波斯貓才喜歡在脖子上扎個蝴蝶結。”

“老闆——”楊康欲哭無淚,禮服,不都是這樣的?怎麼見得就是波斯貓了?

“這麼急著要見我做什麼,還追來機場?”邵文墨笑著問道。

楊康聽得他這麼說,原本一肚子的疑問,竟然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他回答了一個特腦殘的答案:“老闆,你都沒有發我工資,所以你不能夠跑。”

邵文墨連著眼淚都笑了出來,當即伸手摸出支票本,開了一張支票,笑道:“得,給你工資,我還怕你不收呢!”

楊康愣了愣,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支票,看了看,一千萬……歐元?他回過神來的瞬間,就把那張支票塞給他,說道:“我下輩子都得給你打工了。”

“哈哈哈!”邵文墨笑個不住,說道,“這不是你找我要工資的嗎?這個——一個月一個月的支付不嫌太麻煩?所以,我連著你的下輩子都一起付了。”

“我不要!”楊康搖搖頭,說道,“老闆,我正經找你有事。”

“哦?”邵文墨愣然,問道,“什麼事情?老歐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吧,只是——”

“只是什麼?”楊康問道,“你一早就知道是老歐?”

邵文墨看了一眼郭胖子和秀才,還有那個幫楊康開車過來的豹子,胖子和秀才都算了,畢竟是他的人,但是那個豹子,他卻不認識,哦……應該是湯辰的人。

“胖子,你去招呼一下子這位朋友,秀才你過來!”邵文墨說道。

“好!”郭胖子答應了一聲,就拉著豹子道,“豹子兄,我們這邊走走。”

豹子跟著湯辰多年,自然知道他們把自己打發走,就是要說話,因此也不在意,和郭胖子走到一邊,但卻沒有坐下來,而是非常警戒的站著。

就在豹子的不遠處,邵文墨另外一個保鏢,也這麼警戒的站著,觀望四周動靜。

直到這個時候,邵文墨這才輕輕的嘆氣,說道:“老歐的事情,我開始也不知道,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能夠給他的,我都給了……我談不上對不起他。事發之後,我就問過他,可他卻是推得乾乾凈凈。他既然推了,我也沒有多想,我一直都沒有想過,可能是我這邊有消息洩漏了出去,才有了今日之患。”

“什麼消息?”楊康不解的問道。

“你的身世。”邵文墨說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是!”楊康點頭道,“我媽媽過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是她親生的,但是開始只是以為,我媽媽身子骨不好,有病,不好生孩子,所以我是我爸爸抱養的,沒想到這麼複雜。”

邵文墨嘆氣,說道:“木易那個死老頭,一向好色,楊素素是他的私生女,而楊素素和你爸爸楊崇山,卻是嫡親的表兄妹。但由於素素一直跟著她媽媽在國外長大,而你爸爸卻是別人帶大的,所以,金陵城裡知道的人並不多。”

楊康看著他,遲疑了一下子,還是問道:“你和素素……是什麼關係?”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游伯母在加拿大的時候,把素素許給了我。”邵文墨苦澀的笑,說道,“我和游伯母約好了,她回國去接她的那個外甥楊崇軒,就是你爸爸,我在澳洲等她帶著素素過來和我完婚。但是,她一回華夏,就音信杳無,我苦等了大半年,具體的說,應該是十個月的樣子,又聯繫不上游伯母,不得已,我找人弄了一張假護照,跑來華夏。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素素喜歡上了湯辰,竟然……竟然有了身孕,即將臨盆。可那個該死的湯辰,他竟然有妻室,外面還養著幾房小老婆,我當初知道後,不管我對素素的感情如何,我都想要掐死他。

當年掉包孩子,我不否認,我有報復湯辰的想法。楊崇軒撿了一個孩子,是人家遺棄不好的,他本來是準備送去孤兒院,而我就用那個孩子,換出了素素的孩子,我決定把你養在身邊,讓你管我叫爸爸,氣死湯辰那個不負責的好色之徒。”

“那我怎麼又成了我爸爸的孩子?”楊康不解的問道,他就弄不明白,這麼負責的事情,他怎麼弄出來的?

邵文墨苦笑道:“你媽媽天生身體不好,她這種女子,根本不合適生育,可她偏生喜歡孩子,還非要生養,結果生育的時候,醫生檢查的好端端的,她那個時候身體也調養的不錯,孩子又小,於是她聽了醫生的建議,自然分娩——結果等著生的時候,卻是難產。

急急做的剖腹手術,抱出來卻是一個死嬰。

你爸爸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抱著那個死嬰過來找我,求著我把你給他……”

邵文墨說到這裡,比劃了一下子,說道:“我是捨不得啦,可是我一個大男人,又沒有娶妻,照顧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實在費力,而且你爸爸還說——我東奔西跑的,不能夠給孩子穩定安逸的生活環境,不合適孩子健康成長,讓我把孩子給他,他會做個好爸爸,好好照顧你。”

“你就這麼把我遺棄了?”楊康聽得目瞪口呆,他就弄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發生這種掉包行為,結果,現在總算明白了。

開始是邵文墨想要報復一下子湯辰,用一個人家遺棄的孩子,換掉了素素的孩子。

然後,他那個可憐的老娘,產下一個死嬰,自己那個老爸傷心了,想要一個孩子,於是,跑去求邵文墨。

而邵文墨換出孩子,大概也就後悔了,他一個大男人,如何照顧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估計正好折騰的鬱悶的時候,楊崇軒提出這個要求,他就同意了。

楊崇軒也兌現了他的諾言,他是一個好爸爸,為著兒子,連著命都搭上。

“後來,木易跑來金陵看游伯母和素素,我和他,就是這麼認識的。”邵文墨繼續說下去,“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木易那個死老頭,居然也不是好東西,哼哼哼。而要命的是,那天正好崇軒抱著你過來玩,那個死老頭,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你竟然是素素的孩子……

不過,那個死老頭也沒有說破,對於楊煬也很是喜歡,沒事就跑來金陵,逗著兩個孩子。我那個時候,只是從木易的口中,瞭解木秀,他說,木秀很是不堪,忤逆不孝什麼的,他說什麼,我就聽著,畢竟,這是他的家事。

那個時候啊,我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那個叫做木秀的人,甚至我和他,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儘管我喜歡他的大妹子,但是,他都不知道他有這個大妹子的存在。

我那個時候,頻頻回華夏,來看你和楊煬,給你們帶些國外的新鮮玩意兒。那一年的夏天,天很熱——木易帶了一個五歲的孩子過來,那個孩子生得粉妝玉琢,可愛極了。可是那個孩子一直哭,一直哭。

木易開始還耐著性子哄哄,後來看著哄不了,就用我平時釣魚的魚竿子抽他,把孩子打的全身都是傷。

我制止了他好幾次,才勸下那個老頑固,然後他對我說,這孩子託付我照顧幾天,他有急事要去一趟帝都,我同意了。”

楊康苦笑,問道:“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小寒殿下?”

“是的,就是他!”邵文墨說道,“你和楊煬那個時候還小,牙牙學語的時候,而他已經五歲了,很是可愛,應該這麼說,會賣萌,會撒嬌,會哄人,他一直管我叫爸爸,我矯正過他幾次,他都說,我和他爸爸一樣,所以,他叫我爸爸。

我教他讀書識字,帶著他出去玩耍——那個時候我曾經想過,我把他偷偷帶走吧,不還給木易那個死老頭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應該還啊!”

邵文墨說到這裡,笑道:“好了,你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我和木易是因為素素和游伯母認識的,我認識你爸爸,也是因為素素母女,你爸爸是素素的表哥啊!”

“我爸爸的死,和木秀有沒有關係?”楊康問道。

“沒有!”邵文墨搖頭道,“木秀早些年確實很過激,滅了古氏滿門,就是木易那個死老頭的另外一個相好,包括他另外的一個私生子,事實上,這事情都是木易自己搞出來的,他不先陷害木秀,害的木秀差點連著老命都交代了,他也不會憤然出手滅他的老相好。

對了,游伯母的死,和他有關,是他那個老婆命人做的,嗯,他那個老婆很是厲害,幸好不長命啊,前二年已經死了,否則,就她那個手段,能夠在華夏做下無數案子居然不露端倪,她一旦出去了,和木秀合作,簡直就是無往不利。”

楊康想了想,說道:“最後兩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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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罩著你

邵文墨拉過他的手,看了一下子時間,說道:“成,還有四十分鐘我就要登機了,你速度問。”

“為什麼我會成為你的繼承人?”楊康不解的問道。

“開始不是這樣的!”邵文墨說道,“我把你換了出來,總得對你負責,所以,我就弄了閬苑,老歐兄弟都是我的親信,他們的根基都在華夏,所以我就想好了,等著你將來長大了,就把閬苑給你,保你一輩子富貴榮華,也算對得起我當年為著自己的私心報復湯辰把你換了出來。

但是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還特意關照你父親不要說,而且,就我這邊,我也只是告訴了歐墨雪,有你這個人存在而已。”

楊康聽得秀才說起過一次,他的師父也就是胖子他們的師爺,名字叫做歐墨雪,和老歐事實上是堂兄弟。

“阿康,你盡快把閬苑的事情處理好了!”邵文墨說道。

“我會處理好的!”楊康點頭道,“您放心,那是我的家事,我會給我爸爸討個說法。”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是什麼?”邵文墨問道,“阿康,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和小寒都是來審問我的?”

“你還見過小寒?”楊康愣然。

“是啊!”邵文墨嘆氣/道,“你來的時候,他才走。那孩子,真不知道誰給他氣受了,一肚子的火氣,連著我也落了老大的不是了,算了。我不和他計較,我找他老子算賬去。”

“木易唄!”楊康笑道,“誰還能夠氣到他?”

“木易又做什麼了?”邵文墨說道,“那老頭也真是的,小寒怎麼說也是他養大的,他恨木秀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折磨這個孩子?”

“這次木易倒是沒有做什麼,就是……就是給他買錯了冰激凌。”楊康哈哈笑道。

“那老頭還會給他買冰激凌,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邵文墨愣然問道。

“小寒要挾他買的。”楊康笑道。

“你怎麼知道的?”邵文墨很是好奇。

“那老頭住在我的玉珍齋,而我在玉珍齋裝了監控。小寒跑來玉珍齋見他。我自然就都知道了。”楊康說道。

“好了,阿康,說說你最後一個問題?”邵文墨說道。

“如意坊,我有多大的權限?”楊康突然問道。

“只要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你的權限無限大。”邵文墨說道。

“如果捅破了。怎麼辦?”楊康拉著他的衣袖。學著秦教授賣萌的樣子,看著他。

“哈哈!”邵文墨被他逗笑了,說道。“如果捅破了,收不了場子,那麼,你立刻來國外找我。”

“你罩著我?”楊康問道。

“我罩著你!”邵文墨輕聲笑道,“好了,我要走了,我和木秀都是不受華夏歡迎的對象,你等著把國內的事情處理好,如果想我啊,就來國外找我,讓秀才聯繫我就是。到時候我派人來接你。哦,對了,我差點忘掉了……”

“什麼?”楊康不解的問道。

“你告訴湯辰一聲,最近小寒估計有動作,他那個家……顧不了就放棄吧!”邵文墨說著,招呼過兩個保鏢,準備登機了。

這個時候,機場大喇叭已經催促過幾次,他們這個班次的旅客請盡快登機,很快艙門就要關閉了。

邵文墨站起來,擁抱了一下子楊康,說道:“你別老傷心你爸爸的事情,那不是你的錯,當然,如果你想要找個爸爸寵著你,罩著你,你看我就是很合適的人選,嗯,我還是很會做爸爸的!”

“老闆,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楊康哭笑不得。

“把錢收著買棒棒糖,不算發工資,就當我給你生日包個紅包吧!”邵文墨說著,再次把那張支票塞在他手中。

“老闆……”楊康很想說,他不能夠收,但是,轉念一想,他似乎連著他的元青花、元代霽藍釉白龍紋梅瓶等物都收了,那麼現在還有什麼好僑情的?

所以,他爽快的把那張支票放在襯衣口袋裡面,說道:“有紅包收的孩子,就是幸福啊。”

“我走了,你保重。”邵文墨輕輕的嘆氣,他事實上一點也不想走。

“老闆,我忙完國內的事情,就去國外找你。”楊康說道。

“好!”邵文墨點點頭,帶著兩個保鏢開始登機。

楊康坐在機場,等到那輛飛機已經起飛之後,他才輕輕的嘆氣。

“好了,現在不懷疑我們了吧?”馮秀才說道。

“當然!”楊康笑道,“等著收拾了閬苑,我帶你和胖子去花城。”

“去花城做什麼?”馮秀才愣然問道,“那地方最出名的就是美人了,不過尊貴如我,難道還需要千金買得美人笑嗎?”

“哈哈!”楊康笑個不住,而這個時候,郭胖子也走了過來,說道,“尊貴如你,你滿腦子都想什麼了?除了千金買笑,你還知道什麼?花城那地方,除了美人,還有美玉,就是你最愛的翡翠。”

“哦哦哦!”馮秀才拍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怎麼就這麼糊塗啊。”

“承認自己腦殘、猥瑣就好了。”郭胖子罵道,“還尊貴如你?我呸!”

“天都要亮了,回去睡覺吧!”楊康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當即招呼過豹子,一行四人開車回去。

回到如意坊,楊康沒來由的就踏實下來,倒在床上就睡,竟然只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一點才醒,起來洗澡換了衣服,郭胖子已經準備好午飯了。

讓他哭笑不得是,馮秀才打來電話。那個豹子果然沒有回去,而是跑去他的修理廠呆了一夜,而第二天,他居然開始動手折騰起那些破車子來。

大傻陪著楊姥姥在醫院,楊康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問問,才知道姥姥的情況還算好,就是人老了,上了年紀,得知噩耗後,有些精神不濟。

接下來。就是孟志國和孟俊的喪事。楊康還是照著規矩,換了素服去了殯儀館。隨後就是葬禮,然後這個案子就這麼了了。

過了一天,湯辰親自來如意坊。帶來了那張影摹的《東京風華錄》。而楊康也把邵文墨的意思。委婉的說了。

倒是沒有想到,湯辰竟然不在意,笑呵呵的告訴他。他家族本來就亂,當年他爭奪家住之位,已經弄得眾叛親離了,沒什麼大不了。

但就算如此,湯辰最近還是要回去一趟,因此,他是來和楊康告別的。

次日,楊康在機場送了湯辰離開。

這天下午,楊康帶著那幅畫去找木易,那個老頭還是和往常一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只不過,已經從《八號當鋪》改成了《我和殭屍有個約會》,都是典型的愛情片子啊,都不知道這老頭愛看什麼?

楊康在他身邊坐下來,說道:“老頭,你一把年紀了,應該看點正能量的東西。”

“找我有事?”木易問道。

“我的畫兒,你弄好了?”楊康問道。

“好了,放在那邊呢!”木易笑笑,當即站起來,轉身到裡面取出那幅畫,遞給他道,“唐寅的仕女圖果然很漂亮。”

楊康小心的展開那幅畫,上面的移花接木偽裝已經去除,恢復了那幅畫本來面目,一枝嬌艷的海棠花,一個儀態慵懶的美人,星目微馳,靠在臥榻上,身上裹著銀白色的裙子,酥胸半露,胸口那白潤豐滿的玉兔,讓楊康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銀白色的羅裙下來,露出一隻白嫩嫩的玉足,那一根根晶瑩圓潤的腳指頭,讓楊康再次興起了想要撫摸的衝動。

“這老娘們真漂亮。”楊康突然說道。

“阿康,如果你遇到自己心動的美人,而這個美人又鍾情於你,你會如何?”木易突然問道。

楊康想起種種,忍不住白了那個老頭一眼,說道:“不知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幅畫捲起來,然後把自己手中的那幅《東京風華錄》摹本遞給他,道:“做到以假混真,可以不?”

木易展開那幅畫看了看,說道:“可以,給我準備一點東西。”說著,他走到一邊的書桌前,唰唰唰的寫起來。

等著寫完了,他就遞給楊康。

楊康伸手接了,略略看了看,還好,都是一些普通的東西,應該都能夠買到,抬頭的時候,卻看到木易的臉上沾染著墨水,估計是剛才寫字的時候沾上的,他不能的就伸手想要給他抹掉。

但是,木易卻是嚇了一跳,閉上眼睛,叫道:“別打!”

“別動,你臉上有墨水!”楊康說道,“你是我長輩,我怎麼也不會打你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抓過一張面紙,給他擦了擦,剛剛粘上的墨水,還是很容易擦掉的。

“呵呵!”木易忍不住笑了一下子。

“老頭,你這個酒窩真好看,這個你可是說好的,要留給我的,別給小寒啊。”楊康說道,“我會妒忌的。”

木易心中有些苦澀,忍不住摸了一下子自己的臉,問道:“這個怎麼給你啊?”

“我不管,反正我要!”楊康故意說道。

“我還有三塊錢,你要吃冰激凌不,我去給你買?”木易突然說道。

“好吧,你去買吧,我等你!”楊康見他岔開話題,倒也不好再和他胡攪蠻纏,當即點頭答應著。

木易從抽屜裡面找了三個硬幣,拿著就要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站住腳步,問道:“阿康,你要什麼口味的,我上次似乎給小寒買錯了,他很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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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小寒

楊康想了想,說道:“我今天想要吃原味的,我不是寵物,沒有那麼挑嘴。(”

木易笑了一下子,轉身就向著門口走去,少頃,他就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個蛋筒,遞給楊康道:“只有這種有原味的,還要三塊五,我只給了三塊,欠著五毛呢!”

楊康看著他,問道:“那個五毛你準備什麼時候給?”

木易笑道:“今天是星期六,夫子廟那邊有夜市。”

“呃?”楊康有些糊塗,夫子廟有夜市又怎麼了,難道他準備去撿漏?好吧,他承認,木易想要撿漏,只要有那個漏存在,應該都難不倒他,可問題就是,現在的人都忒精明,哪怕是看不準的東西,也不會拿出來給你看的。

“你準備跑去撿漏?”楊康問道,“我也跑去夫子廟那邊掏摸過,但真的很難。”

“不是!”木易笑道,“撿漏也多少需要幾個成本費,你看看,我連著五毛錢都沒有,現成漏放在那裡,我也撿不了。”

“那你準備怎麼掙錢?”楊康還真是被他鬧糊塗了,難道還有什麼無中生有的賺錢法子?

“我等下換一件舊衣服,拿個破狗盆,找個熱鬧點的地方一坐,一個晚上,幾十塊穩妥妥的。”木易笑道,“夠你吃一段時間的冰激凌和棒棒糖了。”

這一刻,楊康也很想揍他。

“老頭,我還有點錢!”楊康有些無奈的說道。

“嗯!”木易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吃你的,住你的,用你的,我一點也不感覺不好意思。”

楊康搖搖頭,像小時候一樣,把蛋筒的包裝紙撕掉,然後輕輕的咬了一口,說道:“再下去。天就冷了。我不吃冰激凌了。”

“還有棒棒糖,巧克力,還有什麼的?”木易想了想,這才說道。“水果……”他說到這裡。拍了拍腦袋。說道,“我記得小寒喜歡吃那種大的櫻桃,紅得有些發黑的?叫車釐子。是這個名字嗎?”

“老頭,你給他買過?”楊康好奇的問道。

“沒有!”木易搖頭道,“那東西似乎很貴,我估計得努力點,跑去夫子廟坐個兩個晚上,才夠得上買一斤?”

“你都沒有給他買過,你怎麼知道他愛吃?”楊康說道。

“我見他的飼主老是給他買。”木易笑道。

“飼……飼主?”對於這個詞,楊康想了一下子才明白過來,小寒是寵物,他自然是有飼主的,否則,他還如何做寵物?

“老頭,有你這麼形容的?”楊康哭笑不得。

“他也不是沒錢,但他如今住的房子,包括偌大的園林一應的開銷,還有車子等等,都是別人在支付,如果是他老子給他付的,我也認了,可那人——和他也沒有關係,我必須要說,小寒挑嘴,就是那人的責任。”木易笑道,“否則,他跟著我,他怎麼挑嘴啊,我一天揍他三頓有木有?”

“你應該對他好點。”楊康說道。

對於這個問題,木易只是笑笑,對他好一點?

木易想了想,說道:“開始的時候,我承認我確實對他不好,但這麼過了幾年,我就有些不忍心了,怎麼說,那孩子也是我孫子,對吧?”

“對!”楊康說道。

“從他有十二三歲開始,我就不打他了。”木易說道,“他對我也很是尊重,很懂事。我那個時候,還是很開心的,這孩子長大了,至少不會像他爸爸那樣。”

“嗯!”楊康點點頭,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他十五歲的那天生日,我準備買個蛋糕,慶祝一下子,我還特意去商場,給他買了昂貴的名牌衣服……那天,我準備告訴他,爺爺有錢,爺爺並不窮,從此以後,我不會逼著他穿著人家不要的舊衣服,撿人家不要的生活用品和學習用品,我也不會再給他壓一堆的任務,我還準備,等著春上暖和了,我帶他出去走走——他的生日,是在冬天,很冷。”木易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他至今還是想不起來,那天晚上,他到底說了什麼?

但是他知道,小寒的改變,就是因為那天晚上他的話。

“後來呢?”楊康咬了一口蛋筒,問道。

“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一個人,吵了一架,然後我喝了很多酒。”木易說道,“蛋糕丟了,衣服也丟了,等著我迷迷糊糊回去後,我恍惚記得,小寒給我開的門,然後,我還模糊的記得,我似乎打了他,別的,我就實在不記得了。

第二天我醒來之後,很是後悔,想要向他道歉,但他已經去了學校。

這樣一連過了大概有半個月,我幾次想要找他談談,他都刻意的迴避著,甚至,他還找藉口說,學校開晚自習,要到晚上九點下課,甚至,學校希望學生都能夠住校什麼的。

我開始相信了,後來想想不對勁,就打聽了一下子,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學校住宿生確實有安排晚自習,但是走讀生根本就沒有晚自習,也就是說,他騙了我,但是他放學不回家,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我卻不知道。那個時候,天很冷很冷,快要過年了。”

楊康好奇,問道:“這大冷天的,他晚上不回家,跑什麼地方去?”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他騙我。”木易說道,“我很是生氣,照著我原本的脾氣,我就想要把他抓過來痛揍一頓,但是,我還是好奇啊,所以,我就決定,先看看他到底去什麼地方,為什麼放學不會家,會不會是早戀了?然後,我跟蹤了他。”

“哦?”楊康忙著問道。“他去了哪裡?去同學家做作業?”

“沒有!”木易搖頭道,“他去了墓地,天天去,一塊塊的墓碑尋找,如果有沒有墓碑的墳墓,他會記錄下來,然後找墓地管理人員詢問死者的身份年齡,哪怕只是有一點點疑問,他都會弄明白……”

“他……他要找什麼?”楊康感覺自己有些糊塗了,問道。“盜墓?現在墓地沒什麼好盜的啊?他應該學我啊。翻翻歷史資料,找所羅門寶藏都比這個靠譜。”

“他找他爸爸的埋骨之地。”木易苦笑道,“但是,他爸爸沒死。他自然找不到他的墓地。大半年之後。他已經把楊城周邊的所有墓地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這大半年的時間,他越來越冷——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有時候,他十天半月都不說一句話。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大概是我打了他,他對我冷漠,所以不願意理會我,但是找他的老師問了一下子,我才知道,他在學校也是這樣,他不和任何人說話,不交流,別人問他什麼也不說。

甚至連著老師上課提問,他都不會回答一個字。

轉眼之間,又一年過了,又到了他的生日,天很冷,我起了一個大早,擋在門口,和他說了很多。可是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說話。

後來……後來,我不知道我怎麼糊塗了,我又打了他,我還死勁的掐著他的脖子,逼他說話,可他就是不說話,我下手重了點,就把他掐的閉過氣去了。”

“你個死老頭。”這次,楊康實在有些聽不下去,說道,“你就不能夠好好的和他說話啊?”

“我這不就是希望他說話嗎?”木易嘆氣道,“我當時怕他死了,我就跑去廚房,拿了一大桶冷水,對著他頭上潑了過去。”

“你……你這是要害死他好不好?”楊康徹底無語了,他終於多少有些明白,小寒為什麼會這麼怨恨。

木易嘆了口氣,說道:“是的,他差點死了,病了好久,昏迷中倒是說話了,迷迷糊糊叫著他爸爸,直到到了第二年清明過後,他才漸漸的好轉。從那以後,我也不敢逼他說話了,我也想要和他好好相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總是不知道什麼緣故,我就會生氣。”

“然後你生氣了,還會打他?”楊康皺眉問道。

“是!”木易點點頭,說道,“是的,我生氣了,我就會打他。直到二十年的期限將要滿的時候,他主動對我說了一句話。”

“說什麼?”楊康很是好奇。

“爺爺,你生病了。”木易說道。

“什麼?”楊康愣愣然的看著他,說道,“這生不生病,他又不是醫生,他怎麼知道?”

“想不明白是吧?”木易苦澀的笑了一下子,說道,“我開始也想不明白的,三天之後,他又對我說了第二遍。”

“老頭,到底什麼意思?”楊康看著木易,問道,“你現在都沒有生病,你這不是好端端的嗎?”

“我當時的想法,和你一樣。”木易說道,“所以我實在忍不住,就說了,我沒有生病。結果他對我說——你必須要生病。”

“為什麼啊?”楊康皺眉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生病?”

木易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是啊,我也這麼問,結果他說,我老了,我需要生病,生病就會死亡。”

楊康呆呆的看著他,說道:“老頭,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木易搖搖頭,說道:“不是開玩笑,然後我就生病了,然後他就是那個孝敬的孫子,天天醫院學校跑著,這麼拖了半年,我身邊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生病了,病入膏肓,我要死了。那天,他對我說——爺爺,我都準備好了,還有一週的時間,你就自由了。

為著讓這個計畫天衣無縫,我就如同當真要死的人一樣,立好遺囑,準備好了一切,然後等待著。

那天晚上,他帶著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回來,我不得不承認,那個人本來就和我有些相似,穿上我的衣服,配上偽裝,只要不是我的至親,應該都看不出來,我在楊城沒有親戚,就算有,也都斷絕了往來。

我走的那天晚上,他塞了一個包包給我,裡面有一些現金和身份證,身份證上面的名字就是——木易。

第二天下午,就傳出了我的死訊,然後他操辦了喪事。在某種意義上,我已經算是一個死人。

事後,我去了一趟帝都,處理一些當年沒有來得及處理的破事。

我在帝都呆了三年,準備回楊城看看他,當然,也就是偷偷看看,我想要看看他過的好不好?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小寒,那個喜歡笑,喜歡賣萌,喜歡裝傻,和他童年時候一樣的小寒。

不是那個自稱有著自閉癥的小寒。

而這個時候,他已經一統千門,他的飼主說,他是高貴的,溫雅的,俊美的……無一挑剔的完美人物。

而我,只能夠躲在角落裡面,看他一眼而已。

我在楊城徘徊了大半年,想著你和崇軒,就準備來金陵看你們,結果我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你爸爸的葬禮。”

木易說到這裡,潸然淚下。

楊康已經把蛋筒上面的奶油全部吃完,就連著外面包裹的脆皮,他也嘎嘣嘎嘣的咬著,全部吃完了。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我住了二年的儲物室,你就討了二年的飯?”

木易點點頭,苦笑道:“算是對我嘴賤的懲罰吧。”

“你就想不起來,你對他說了什麼?”楊康都無語了,這老頭,出發點是好的啊,怎麼就能夠弄得這麼亂七八糟?

楊康也看得出來,木易對於那個孫子,很是在意,否則,他不會因為買錯了冰激凌,耿耿於懷。早些年可能不在乎,可如今他老了,自然就希望身邊有個孩子說說笑笑,對於他來說,自己終究只是外孫,不是他帶大的孫子。

就像楊姥姥一樣,她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楊康還是知道,孟俊的死,對她打擊極大。這是有傻子和秀才在,還有自己,都能夠逗著姥姥開心。

木易不是楊姥姥,他也不是那麼好哄的。

“老頭,我想要吃車釐子。”楊康突然說道。

“那東西,似乎要過了中秋節才有,一百來塊錢一斤……我真沒錢。”木易無奈的說道,“你如果真要吃,我現在得每天都找個熱鬧點的地方去坐坐,然後湊到中秋過後,給你吃幾頓。”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 14:19

第二百七十一章 鑑畫

楊康正欲說話,卻突然看到幾個人走進了如意坊。

“怎麼了?”木易坐在另外一邊,視線不太好,因此自然沒有看到,當即好奇的問道。

“我看到了幾個我不怎麼喜歡的人。”楊康皺眉說道。

“誰啊?”木易問道,楊康和他說說笑笑,他還是很開心的。而且,楊康的脾氣比小寒好得多,也不會對他提一些刁鑽古怪的問題。

“曹麗,我那位名義上的舅母。”楊康說道,“你老坐坐,等下過來吃飯,我去把人打發了。”

“我換身衣服,去夫子廟那邊走走。”木易說道。

“老頭,如果你真敢去討飯,我……我……”楊康低聲說道,“回來我也揍你。”

木易問道,“我去看看,如果有清單上的東西,順便給你買回來,你讓別人去買,未必就能夠買到符合我要求的。”

楊康聽了,當即點頭說道:“五點半準時回來吃飯,我要給你買個手機。”

“買手機做什麼?”木易不解的問道。

“方便我找你。”楊康沒好氣的說道。

木易笑笑,返身進去換衣服,而楊康已經向著如意坊走去。

如意坊內,郭胖子的一張臉都黑了,看到楊康走過來,頓時就如同是得了救星一般,忙著說道:“小王爺,你可回來了。”

“怎麼回事?”楊康看著曹麗,陪同曹麗前來的。還有孟志珍,他名義上那個姨媽,另外就是孟佳和邵和平。

“阿康啊,你可回來了!”曹麗一見到楊康,竟然如同是見到親兒子那麼親熱,上來就要拉他的手,嚇得楊康退後了一步。

“阿康啊,是這樣的,你看——你舅舅和你表哥就這麼去了,丟下我和佳佳這孤兒寡母的受人欺負啊。”曹麗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抹眼淚了。

楊康看著郭胖子。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也不理會曹麗母子,就欲上樓而去。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孟佳竟然抬腳就跟著要上樓。

“你做什麼?”楊康說道。“我們家樓上不歡迎客人。”

“阿康。你說什麼話啊。我可不是客人。”孟佳一邊說著,一邊還嘟著嘴,扭了兩下腰肢。

楊康這才留意到。孟佳今天似乎特意打扮過,穿了一身大紅色的連衣裙,臉上也劃了妝,但她本來就容貌普通,似乎也不怎麼懂得化妝,一身紅色的衣服,不但顯得土,更沾染了幾分風塵氣息。

“阿康,我今天來,是想要和你道個喜,你先別走。”孟志珍一邊手中,一邊衝著孟佳就使了一個眼色。

讓楊康始料不及的是,孟佳竟然向著他身上靠了過去。

楊康匆忙閃開,突然之間,他就有些明白孟志珍和曹麗過來的目的了。在看看孟佳那一身大紅的衣服,想到孟志國和孟俊這才死了幾天啊?作為女兒,她不是應該穿素服嗎?好歹也受個七七四十九天的孝啊?

“喜從何來?”楊康壓下心中的不滿,問道。

“阿康啊,是這樣的。”孟志珍忙著說道,“你看看,你舅母家中遭遇如此變故,我看著也是難過,只不過,我有些想要幫忙,卻也幫不上什麼。只是可憐佳佳這麼一個孩子……”

“說重點。”楊康直接了當的說道。

“你媽媽和我們也不是親兄妹,但我們家輪親戚也這麼久了。”孟志珍扭著腰肢,故意說道,“你看,你和佳佳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也沒有個親人,今兒我這個做姨媽的給你做了主,把佳佳許配給你,你看如何?”

站在一旁聽著的郭胖子,差點就當場暈了,這也可以?

“再說了,你姥姥為著你的親事,可是沒有少操心。”孟志珍繼續說道,“前不久這還張羅著要給你相親呢,這要是你和佳佳成了好事,豈不是親上作親,你姥姥知道了,別提多開心了。”

“先父過世還沒有三年,我不敢說親,謝謝大姨媽的好意了。”楊康冷冷的說道。

“哎呀,阿康,現在都什麼朝代了,你還窮迷信,講究這個?”孟志珍忙著說道。

“咳——”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人輕輕的咳嗽聲。

“這位老姨媽,來來來,我們聊聊。”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木易的聲音。

楊康愣然,他不是說他要去逛夫子廟,怎麼跑來如意坊了?

“你來做什麼?”楊康忙著走過去,說道,“你別給我添亂。”

“得,你站一邊去。”木易看了一眼孟志珍,說道,“來來來,大姨媽,我們聊聊。”

“你是誰?”曹麗的聲音有些尖銳。

“曹舅母,這有十七八年沒見,你就不認識我了?”木易冷笑道。

曹麗認真的打量木易,但是,她印象中真的沒有這個人。

“大姨媽,阿康並非沒有親屬長輩,這等婚姻大事,你理應先問過男方長輩的意思,你這麼貿貿然的跑來直接和人家小青年說,你不嫌棄魯莽了?”木易說道,“再說了,我家傳承有序,乃是名門貴族,我家阿康要娶親,自然也應該選擇名門淑媛,而不是這種要姿色沒有姿色,要學識沒有學識的女孩子。”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木易已經沉下臉來。

“你說誰來著?”孟佳一天,頓時臉色就變了。

“嗯,還沒有禮貌。”木易淡淡的說道,“好吧,大姨媽,我家阿康有一座山莊,另外還有一些資產,這麼說,說親終究要講究門當戶對,你家能夠拿出多少嫁妝?我另外一個孫子,上次國外一個什麼家族想要把他們的公主嫁給我那孫子。嫁妝單子上還有二座古堡,二座莊園呢。如今,你跑來給阿康說親,總不能夠太寒酸了吧?”

“喂——”這個時候,郭胖子偷偷走到楊康身邊,低聲問道,“是不是真的?”

“什麼?”楊康皺眉問道。

“你老頭說的?”郭胖子低聲問道,“那個寒殿下那麼搶手?”

楊康低聲笑道:“估計是真的,小寒富有皇朝,他父又有只有他這麼一個孩子。估計西方很多傳承有序的老古董。都會把目光盯著他,捨得一個什麼公主,小姐,能夠和他結親。沒什麼不好的。”

“老頭子。我看你是窮瘋了吧?”曹麗的聲音。還是說不出的尖銳,這個時候她直接就扯著喉嚨叫道,“你以為你孫子是誰。李某某啊?這麼搶手?”

楊康輕輕的笑了笑,李某某可沒有那位小寒殿下搶手。

“把她丟出去。”楊康看著郭胖子,說道。

“好,我就怕我丟了,你又有意見。”郭胖子笑著,他說話之間,已經直接走到曹麗面前,然後,他就這麼一隻手拎著曹麗,一隻手拎著那個“大姨媽”,向著外面走去。

“你……你做什麼?”孟佳大驚,大聲叫道,“打人啊……打人啊……”

“哇塞,小王爺,好熱鬧,好勁爆!”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普通的別克車子,停在了門口,王其英拿下臉上的墨鏡,見狀,竟然笑得非常誇張。

郭胖子把那個兩個老女人丟在街上,轉身就過來抓孟佳,但邵和平總算還算聰明,竟然不理會她們三個女人,這個時候早就跑了。

“我要報警,報警——”曹麗尖銳的叫著。

木易吶吶念叨著:“我就不應該多管閒事啊。”

“老頭,謝謝你。”楊康說道。

“謝我?”木易不解的問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跑來給我解圍啊。”楊康說道,“我的事情,難道對於你來說,算是閒事?”

“不不不。”木易搖搖頭,忙著說道,“你的事情,自然不是閒事,我說的不是這個……”

楊康一愣,隨即他問道:“小寒?”

木易點點頭,說道:“那孩子……那孩子……說,你管過孟志國叫舅舅,將來你說不準還要管他爸爸叫舅舅,所以他不痛快。”

曹麗當真撥打了手機報警了,警察來的速度比楊康想像中還要快,然後,那三個女人都被帶走了,警方卻是連著問都沒有問楊康一句話。

“小王爺,你說,要關她們多久?”王其英靠在車子上,懶懶的玩弄著手機,問道。

“這種,不是只能夠關四十八小時?”楊康笑問道。

“我感覺,可以關個十天半月的。”王其英笑道。

“你找我有事?”楊康問道,反正,王其英就算真的把那三個女人關個十天半月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嗯!”王其英點點頭,說道:“還是麻煩事情。”說著,他忍不住看了看木易。

“老頭,你不是要去逛夫子廟?”楊康說道。

“我是準備去逛夫子廟,但是,我沒錢。”木易一邊說著,一邊直接伸手。

楊康苦笑,說道:“胖子,你帶他去儲物室拿,我和王大少談點事情。”說著,他直接帶著王其英上樓。

“喂——”郭胖子忍不住叫道,“小王爺,你這可是引狼入室,王大少可是說過,金陵大學所有的女學生,加起來都沒有你好看,這廝有特殊愛好啊。”

“他媽的!”王其英感覺,自己一世英名,就因為這麼一句話,全部毀了。

到了樓上,楊康推開書房的門,然後讓到一邊,說道:“請!”

“你跟我還這麼客氣?”王其英一邊笑著,一邊走了進去,說道,“我以為,你會請我去你臥房坐坐。”

“滾!”楊康低聲咒罵道,“我請你去臥房,我黃鼠狼請雞去臥房?”

“就是這——”王其英正欲說話,突然就感覺這麼一句話不對勁,忙著說道,“小王爺,誰是黃鼠狼,誰是雞,你居然跟我玩這種文字遊戲,你欠揍是不?”

“別別別,別鬧!”楊康哈哈笑道,“你反映還蠻快的。”

“廢話!”王其英低聲罵道,“老子也是學問的,這種低級的文字遊戲,我們一早就玩過好不好?”

“什麼事情找我?”楊康在沙發上坐下來,問道。

“我想要請你鑑定一副古畫。”王其英低聲說道。

“古畫?”楊康愣愣然的看著他,說道,“不是有周叔叔?”周博民是王記典當行的大供奉,而且最擅長的就是古畫,當然,就算周博民一個人拿捏不準,他也可以請秦教授或者是別人。

“周叔叔看過了。”王其英低聲說道,“周叔叔看不準。”

“啊?”楊康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說道,“周叔叔看不準?王大少,如果周叔叔都看不準,我去,還不是白搭?”

“你眼力不錯!”王其英說道,“當然,我要請的人也不是你。”

“啊?”楊康呆了呆,他隨即就明白過來,王其英知道郭胖子他們的來歷,而大凡他們這樣來歷的人,圈子裡面勢必就有眼力不凡的古董鑑賞大師,就算其貌不揚,甚至連著鑑定資格證書都沒有,但這些人絕對見多識廣,不是普通的鑑定師能夠比擬的。

“能不能幫忙引薦一下子,事成之後,必有重謝。”王其英說道。

“恐怕不成。”楊康搖頭道,“第一,他不在金陵,第二,他……不會給人做鑑定。”

楊康知道,師爺的鑑定水準,應該不會比歐墨風差,甚至有可能還要略高一籌,而歐墨風如今能夠成為金陵,甚至於江南地面上古董鑑定的翹楚,師爺只要願意做,也一樣可以做到。

“你……沒有想過請老歐?”楊康試探性的問道。

“問過了,聽說,老歐病了。”王其英說道,“我實在找不到人。”

“只是鑑定真偽?”楊康問道。

“嗯!”王其英點點頭。

“算了,我給你去看看。”楊康說道,“誰讓我認識了你?”

“你去?”王其英皺眉。

“我去!”楊康點點頭。

“你有把握?”王其英說道。

“這沒有見到東西,我哪裡敢說我有把握?”楊康搖頭,心中卻是狐疑,到底是什麼東西,王其英如此慎重?

“算了,我也實在沒法子,你去看看也好,免得我堂哥老是念叨——可他請的那些人,真的讓我無語,我就沒見過哪個鑑定師這麼亂來的。”王其英說道,“昨天我把秦教授帶了過去,你知道那個老頭的脾氣的,結果,生生被那群人氣走了,害的我今天一大早登門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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