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才靈師 作者:西半球 (連載中)

 
kesyiu 2015-2-13 13:5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8 264615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40
第五卷 三世緣 第十一章 糾纏不休

    在肖婷婷她們學校附近開設著一間旅社,很老的那種。沒有像旅館酒店那樣的套間,沒有衛星電視和空調。房間只有二十來平米左右,放著一張床,一張老式的沙發,然後是個電視櫃,裡面是個二手的純平電視,不是液晶的,看上去很懷舊就是了。

    房間裡沒有飲水機,想要喝水自己得去前台服務間裡打開水。還好房間有自己一個小小的衛生間,但不像酒店那樣廁所和浴室隔開,而是把功能統合在了一起,倒是節省了很多空間。

    也不知道這旅社開了多少個年頭,反正馬小寶他們進來的時候,一個中年女人正在打盹,看來生意也不怎麼樣。但這裡勝在便宜,像一個單間每天只要30塊,開水任打,前台還有賣泡麵,康師傅袋裝的只要1塊,碗麵也才3塊,都算是比較實惠的。

    因為寢室發生了那種事,肖婷婷三個女孩不敢在裡面呆著。她們決定等學校提供新的宿舍前都暫時住在這旅社里,於是三個女孩開了個雙人房,馬小寶自己開了個單間。登記完身份證後,中年女人把他們帶到各自的房間,然後把鑰匙交給他們說:“明天要是退房,把鑰匙交前台。想繼續住的話,也得來前台做個登記。”

    打開門,房間裡透著股霉味,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住了。再看地板,都已經磨花得不成樣子,而牆上的牆紙更是脫落了大片,也不見再重新粘上。馬小寶搖了搖頭,心道便宜果然沒好貨。他拉開了窗簾,嘩啦一聲窗簾拉到底,還飄下了一層灰。再打開窗戶,讓外面的風灌了進來,空氣才好了些。

    這時肖婷婷在外面說:“我們要回去拿些換洗的衣物,你和我們一起回學校逛逛嗎?”

    馬小寶心想呆在這也不是個事,點點頭走出了房間。於是四人又回到了學校裡,他跟著肖婷婷三人來到女生宿舍,就在外頭的大樹下等她們。三人走進宿舍樓不久後,馬小寶無聊地四處兜了圈,轉到宿舍樓後面的時候,他突然心中一動,半瞇著眼向樓上看去。

    這樓後牆上都是些腳手架,上面放著一台台空調外機。可以看到五樓的鐵架已經給拆掉,想來就是羅俊豪失足的地方。再往上看,六樓的窗戶邊上站著道人影。

    起初以為是肖婷婷她們,但馬小寶仔細一看卻不是。那是另外一個女生,像木偶似的站在窗邊,那白天鵝似的脖子上卻一片嫣紅。那是血,它們還蔓延到了女生胸前的睡衣上,把那裡染紅了一大片。女生像是發覺了馬小寶,於是她低下頭來,跟著嘴巴張了張,突然一條舌頭就吐了出來。

    那舌頭真長,幾乎都快垂到胸口了,就像只吊死鬼似的。可馬小寶知道那是給拉出來的,這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言沐欣的鬼魂。

    馬小寶這回想還好肖婷婷幾人沒打算再回寢室住,要不然得讓言沐欣嚇死。這女生的鬼魂停留在寢室不去,像這種枉死鬼還不知道會停留多久,自然是少接觸為妙。

    窗戶突然給打開,卻是肖婷婷。她也看到了馬小寶,還揮手致意。她並不知道,就在自己左手邊的陰影裡,拉長了舌頭的言沐欣正一直盯著肖婷婷看!

    晚上的時候,四人在學校的食堂吃完飯就回到了旅社里。馬小寶自己住一間卻也顯得自由自在,就是這破地方一沒網線二沒電腦,就連個電視也沒幾個頻道好看。來來去去也就是那麼幾個中央台,在財經頻道看朗咸平吐槽了一番本國的經濟,又和幾個嘉賓一起臆想了一番估計沒有什麼機會實施的政策後,馬小寶打著呵欠關了電視,把自己往床上一丟就睡了起來。

    隔壁房間三個女生都還沒睡覺,一來時間還早,二來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們可都沒有一點睡意。把幾個頻道輪流換了遍後,肖婷婷只感無聊,拿了幾件換洗的衣物說了句“我洗澡去”,就走進了衛生間裡。

    雙人房的衛生間稍大一些,進去後左手邊是一塊嵌在牆壁上的鏡子,鏡子蒙著灰塵,肖婷婷用紙巾粘了水在鏡子上擦了擦,才看到自己那張有些憔悴的臉。她看著自己一雙黑眼圈嘆了口氣,轉身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脫下來,然後走到牆角的蓮蓬下。

    比單人間好些的是,這洗澡的地方還有一道浴簾可以隔開。肖婷婷拉上了簾,然後轉動溫水開關,蓮蓬裡吱吱幾聲後,才半死不活地噴出稀稀拉拉的幾道水線來。還好過了一小會後,水漸漸地大起來,於是周圍開始飄起了一層濛濛的水霧。

    肖婷婷閉著眼睛,任由溫水淋遍自己的身體,於是一天的疲累也漸漸地消散。她轉了個身,又挽起了頭髮,才突然想起洗髮水忘記拎起來了。她記得在前台買的那種小袋裝的飄柔放在旁邊的架子上,就從浴簾裡伸出手去摸索。很快她就摸到了,剛拿起要縮回手的時候,突然手腕不知被誰捉住!

    她嚇了跳,再看浴簾,在水氣中那外頭隱隱出現一條身影。肖婷婷叫:“誰啊?雨嘉嗎?”

    外頭那人沒言語,只是好像伸出了手按在了浴簾上,於是浴簾凸顯出一個掌印,並朝肖婷婷伸了過來。肖婷婷大急,說:“別玩了,再鬧我要生氣了!”

    眼看浴簾外的手掌就要碰到自己,肖婷婷氣憤地拉開了浴簾。可當浴簾掀開,外頭卻什麼人也沒有。洗手間的門仍關著,這裡面顯然只有她一人,那剛才的身影又是誰?肖婷婷害怕的扔掉洗髮水,伸手去拿浴巾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多了個手印。

    血手印!

    她驚恐地看著這個手印,然後把手放到蓮蓬下用水沖。眼看著手腕的血跡一點點被沖淡,她才冷靜了些。但偏在這個時候,洗手間裡的燈突然熄滅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讓肖婷婷嚇得大叫,她朝外面大叫道:“雨嘉!張怡,你們在嗎?快幫我開門啊,快!”

    肖婷婷在黑暗裡顯得不知所措,想要摸到門邊。不料腳一伸就絆到了浴簾,整個人摔到了地上,疼得她直哼哼。這時,眼角處似乎有微光亮起。她連忙站起來,卻見之前本來是鏡子的地方,她卻看到了一個窗戶,窗戶外有路燈的光照了進來。

    她一愣,隨著燈光漸漸亮了些,肖婷婷看到了一張書桌,桌上胡亂丟了幾本書,一個夜光鬧鐘還亮著微弱的綠光,使得旁邊的床鋪染著一片綠意。這情景她看著熟悉,突然響起,這不是她們的寢室嗎?

    當她這樣想的時候,一道高瘦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肖婷婷嚇了一跳,想叫,可這會卻叫不出聲。原來當人恐懼到極致的時候,是無法大吼大叫的。她睜大了眼睛,以為那道身影會過來。可她錯了,這道身影漸漸朝窗台右邊那張床走了過去。

    肖婷婷記得,那張床是言沐欣的!

    那道黑影來到床邊後,就爬了上去,然後朝床上趴去,漸漸和床裡的陰影融為一體。肖婷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下意識地要走近去看個真切,冷不防一道慘白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跟前。

    穿著睡衣的言沐欣,脖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抓爛,像給割斷了脖子的雞一樣從喉嚨裡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言沐欣就站在肖婷婷的跟前,兩張臉幾乎要貼到了一起。已經死了的女生眼睛睜得通圓,幾乎要掉下來似的。她像是要說什麼,無奈喉嚨已經給割斷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吐出一條長長的血紅舌頭,來回在肖婷婷瞬間左右搖晃著。

    這時,電燈像它熄滅的時候,又突兀地亮了起來。一片光景的恍惚中,肖婷婷似乎看到言沐欣朝自己舉起了手。當她定晴一瞧時,眼前哪有什麼言沐欣,只有鏡子裡映出她驚異失措的臉。

    接著門給敲得呯呯響,外頭張怡叫道:“婷婷你好了沒,我肚子痛。”

    肖婷婷這才反應過來,答應了聲,連忙換上衣服離開了衛生間。當她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就在鏡子裡她剛才站的位置上,言沐欣木木地站在那裡,閃了兩閃,在張怡走進來的時候消失了。

    失眠。

    看了看手機,已經是11點半。房間早關燈了,只有走廊那開著盞小燈。肖婷婷翻了個身,想起了之前在衛生間裡看到的那一幕,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或許,是幻覺?

    也許是吧。她安慰自己,應該是言沐欣今天的遭遇對自己的打擊太大,再加上突然熄燈才會產生那樣的幻覺。

    可那個血手印又是怎麼回事?

    當時在浴簾外握住自己手腕的,是言沐欣?還是,其它的什麼東西?

    肖婷婷害怕的用被子裹緊自己,胡思亂想中,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但沒睡多久,突然在寂靜中有“篤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肖婷婷立刻睜開眼,張怡已經打開了床頭燈,只有陳雨嘉還在熟睡當中。

    篤篤篤篤——

    敲門聲又機械地響起來,肖婷婷轉頭看向枕邊的手機,那上面顯示著12點10分的數字!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40
第五卷 三世緣 第十二章 咒言鬼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這個寂靜的時候,鈴聲的音樂給無限放大,聽起來是很嚇人的。馬小寶直接給嚇醒,小心肝撲撲直跳,再看手機卻是肖婷婷的來電。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出事了。

    連忙接聽,然後就听到肖婷婷在手機裡小聲地說:“來了.”

    那聲音簡直要哭出來,顫得厲害,肖婷婷接著說:“他來了,他又在敲我們的門,這一切根本還沒有結束.”

    “婷婷,和你同學呆在裡面別動,我看看怎麼回事。”馬小寶跳下了床,躡手躡腳地來到門邊。

    他輕輕打開門,門外湧進深夜的寒氣。馬小寶閃身到了走廊上,一眼就看到了羅俊豪。他低著頭站在肖婷婷幾個女生的門外,哪怕頭上的燈光灑在他身上,給人的感覺也是昏暗的。依舊穿著運動服和牛仔褲,機械地舉起手,再敲下。再舉起,又敲下.

    “夠了,哥們。”馬小寶嘆口氣說:“我知道婷婷她們的確做了些對不住你的事,可你已經帶走了言沐欣,又何必再糾纏著她們三人。”

    似乎聽到馬小寶的話,羅俊豪低著頭,緩緩地轉過身來。他的骨頭似乎已經僵硬了,轉身的動作讓他全身發出“咔咔咔”的聲音。他低著頭,一邊的臉上血淋淋的,還算完好的一隻眼睛就這麼翻了起來,用一種怨恨的眼神盯著馬小寶,接著發出低沉的聲音:“不關你的事.”

    “裡面有一個女孩是我的老同學,所以.”馬小寶聳了聳肩膀,說:“看上去還真是關我的事。咱們打個商量好了,只要你肯離開,我免費送你七天法事,這可是個大優惠哦。”

    顯然,羅俊豪沒有對這個優惠沒有什麼興趣。他全身突然湧起大量的鬼氣,氣息較馬小寶上次所見又濃郁了三分,且鬼氣裡帶著血腥味,這說明羅俊豪已經化身成了厲鬼。那估計和他殺了言沐欣有關,對於靈體而言,殺人就和吸毒一樣會上癮的。而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停止下來,馬小寶嘆了口氣,知道是沒辦法善了的了。

    果然,羅俊豪突然朝他撲了過來。可身影一閃就消失在馬小寶眼中,背後寒意襲人。馬小寶顧不得形象往前撲倒,再一個翻滾調轉身體後半蹲起來,正好看到羅俊豪一手捉過他剛才所在的位置。走廊的地板讓他生生撕開了幾條縫,這男生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長出的漆黑的指甲,每根指甲都和手術刀一樣鋒利,他大​​概就是用這樣的東西割斷了言沐欣的喉嚨。

    閃移、利爪這些都是厲鬼基本的攻擊手段。而更高一個級別的惡靈則能夠使用一些專屬的鬼術,最厲害的陰煞則能夠根據自己死亡時的一些遭遇而形成不同的法寶或武器。就像蓮花那可隨心意自由變​​換形狀,又能夠污染防禦類術法的腥泥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現在的羅俊豪還沒有達到惡靈以上的級別。他剛從虛靈轉化成厲鬼,甚至連死亡結界也還不會開啟,僅憑靈體詭異的移動方式和鬼氣聚形所出現的黑色指甲以傷敵。但就算這樣,普通人撞上​​就是個有死無生的局面,就連通靈師也不敢大意。

    一擊不中,羅俊豪又撲了過來。連接兩次閃爍,他已經出現在馬小寶眼前。右手五指如爪抓來,蕩起了中人欲嘔的腹風。馬小寶虛空畫符,使出了“山河盾”。泛著黃色靈光的盾牌護住馬小寶的面門,堪堪擋住了羅俊豪的利爪。那五根指甲在盾牌上抓出陣陣尖銳的聲音,聽得馬小寶眉頭直皺。

    用力把羅俊豪推開,馬小寶就要把禍鬥召出來。羅俊豪撞到牆壁上卻不見了,突然頭頂寒意襲人。馬小寶抬起頭,原來卻是這厲鬼已經像蜘蛛人似的趴在天花板上。馬小寶便要退開,卻發現自己紋絲不動。低頭一看,卻是一些小人抱住了他的雙腿,這些小人大的有老鼠的個頭,小的只有硬幣那麼丁點。但他們卻死死在纏住馬小寶,其中一個小人抬起頭,它那皺巴巴臉上裂開一張嘴巴,跟著從裡面吐出連串的髒言穢語。

    “竟然懂得役使咒言鬼?”馬小寶大訝。

    咒言鬼是一種比虛靈還要低級的鬼怪,低級到連通靈師也很少會見著它們。這些小東西並非由生物的靈魂所化,而是來自人類一些負面情緒所轉生的鬼。當我們生氣、或對某人懷恨在心,總之為了某人某事而大罵出口,又或詛咒中傷的時候,這些污言穢語裡會帶著強烈的願力。

    只是這些是負面的願力,而咒言鬼就產生於這種負面願力。它們本源於人類的負面情緒,自然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在鬼怪的世界裡,高級的驅使低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像蓮花可以驅使那些死去村民的鬼魂,厲鬼也可以控制一些低級的換怪,咒言鬼就是其中一種。

    但羅俊豪這才轉化成厲鬼多久,竟然也懂得驅使這些低級鬼怪,倒讓馬小寶有些刮目相看。被咒言鬼纏上的瞬間,羅俊豪從天花板撲了下來,五爪帶著烈風抓向馬小寶。後者迅速後仰,和黑光一掠而過。雙腿連踢,又震開了咒言鬼。但馬小寶剛退開,只覺胸前一涼,卻仍是給羅俊豪抓中,衣服裡緩緩泛起了一片紅暈。

    羅俊豪重新站了起來,他另一手也伸出了烏黑的長甲。但他拖拉著腳步又走過來,馬小寶冷哼一聲,運起靈力,雙指並排捏劍決。頓時從指尖處彈出了一股靈焰,再收束成隱見雷紋古符的靈劍。他劍決一引,就準備用剛習得不久的諸惡當斬把羅俊豪給就地法辦了。可後者似乎識得厲害,突然張嘴大叫,從嘴中竟然吐出一道由無數咒言鬼所組成的洪流。

    只見密密麻麻不知多少皺巴巴的小人朝自己撞來,馬小寶只感頭皮發炸。劍決引動,靈劍化成連綿光線在這些咒言鬼中連閃九次,還不待馬小寶發出那斬斷一切惡業的絢麗劍光,這些咒言鬼已經被他斬得七零八落。再看走廊,羅俊豪卻已經趁機遠遁了,馬小寶只能暗道一聲可惜。

    散去引來的那麼一絲蒼茫正力,馬小寶苦笑著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還別說,那里火辣辣的痛,但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倒沒什麼大礙。他來到肖婷婷幾人的門前舉手敲了敲門,門閃立刻響起幾聲尖叫,讓馬小寶頗為無奈。他只得說道:“開門,是我。”

    ————~(≧▽≦)/~啦啦啦,我是分割線————

    坐在三個女生的床上,那似有若無的暗香讓馬小寶心猿意馬。特別是三道各具特色的身影不斷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怎麼看怎麼個賞心悅目。可肖婷婷三人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她們看到馬小寶胸口那幾條血淋淋的口子就緊張得不行。一個跑去樓下勿勿買了瓶消毒藥水和紗布回來,另外兩個則準備了溫水和毛巾,然後細心地給馬小寶清理著傷口。

    馬小寶是痛并快樂著,可看著盆子裡那溫水從清澈變成暗紅,三個女生卻愁眉緊皺。

    “安啦安啦,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馬小寶大大咧咧地說。

    肖婷婷低著頭,說:“都是我們.”

    “沒什麼,你們也別太自責。干我這一行,這種傷算是輕的了。”馬小寶毫不在乎的說,又道:“與其說這個,不如說說你們那師兄吧。看來我得收回之前的話,你們師兄看上去還不打算罷手。這樣事情就麻煩了些,太複雜的事情我就不說了,現在要弄明白的是,你們師兄的屍體最後怎麼處理了。”

    “在濮陽的時候你就問起這事,這和羅師兄的屍體有關係嗎?”肖婷婷問。

    馬小寶點頭說:“當然有,簡單的說,人死之後靈魂只能在世上存在七天。七天后就會離開,你們師兄明顯已經超過了這個限期,那麼繼續停留在人間,他必須有一種依憑。你們可以把那種東西想像成護照,如果沒有那東西他就會給遣送回他該去的地方。而通常來講,鬼魂的護照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屍體居多。”

    “這樣啊.”三個女生面面相覷,最後肖婷婷道:“那大概得等明天,我們回學校找老師打聽打聽,或許會知道一些線索。”

    “那就這樣吧。順便說一句,你們的急救手法真是糟透了。”馬小寶看著自己胸口捆著一大圈紗布,無奈地搖了搖頭。

    頓時,三個女生都臉紅了起來。

    “好了,羅俊豪今晚應該不會再來了,你們睡個安穩覺吧,我也回房間休息了。”馬小寶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道。

    肖婷婷三女同時叫道:“等下!”

    “幹嘛?”馬小寶問。

    三個女生你推我我推你,最後肖婷婷被其它兩個女生推上前去,她臉更紅,幾乎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今晚,你可不可以別回去,就在我們這邊睡.”

    馬小寶先是一呆,跟著坏笑起來。心想,這莫非是飛來艷福?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40
第五卷 三世緣 第十三章 目標,丹陽

    以為上一章有香艷場面出現的童鞋,我很遺憾地告訴大家,你們猜錯了。事實上什麼也沒發生,馬小寶還當了一晚廳長,在那硬梆梆的沙發上睡了一夜,結果第二天醒來腰酸背痛。還好早上起床三個大美女那在睡衣下隱約可見的玲瓏曲線,以及那寬鬆領口下若隱若現的峰巒讓馬小寶大飽眼福,算是拿了個安慰獎。

    梳洗後,肖婷婷三人就到學校打聽消息去。馬小寶留在旅社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直到中午三人才回來,並帶來了確切的消息。

    原來羅俊豪死後屍體並沒有立刻火化,而是讓羅俊豪的父母當回老家去了。提取屍體的時候,還是羅俊豪的班主任帶著羅家老兩口去辦的手續,因此這個消息沒有任何水份。至於屍體之後怎麼處理,自然連老師也不清楚。學校也只是在事後打過兩通慰問電話,卻沒人知道羅俊豪的葬禮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形式舉行。

    “知不知道他的老家在哪?”馬小寶隨口問。

    “好像叫丹陽村,我問過老師,說是瀋陽附近的一個農村。”肖婷婷立刻回答道。

    馬小寶點點頭,說:“看來我得跑一趟了,你們就留在這等消息吧。這樣,把你們隨身佩帶的首飾還是手錶之類的東西給我,我幫你們加持一個護身符。在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如果羅俊豪再出現的時候,可以保護你們。”

    肖婷婷三人立刻合作地把東西拿給馬小寶,分別是一個戒指、一對耳環還有一條項鍊,都是女生的飾品。馬小寶在上面分別加持了一個山河盾,想剛來濮陽讀書那會,馬小寶曾經給柳萌美就加持過一次山河盾。那時他每天只能加持一個,現在數量卻能夠增加到三個,這和他的靈強有顯著提升有關,畢竟他現在主修的巨門脈已經激活了四個星點,最近第五個星點天樞也隱約有了氣感,這是突破在既的徵兆。

    加持完山河盾後,馬小寶把東西還給她們。肖婷婷戴上了戒指,然後看了看其它兩人。張怡和陳雨嘉似乎知道肖婷婷想說什麼,兩人都點了點頭。於是肖婷婷說:“小寶,我覺得跟著你才是最安全的。你看我們跟著一起去瀋陽成嗎?”

    “你們也要跟著去?”馬小寶笑道:“的確,在我身邊萬一有個什麼事我還顧及得到。那行吧,你們收拾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走。”

    見馬小寶同意,三個女生都很高興。昨晚那走廊外的人鬼大戰她們雖沒看到,可馬小寶把羅俊豪趕走卻是不爭的事實。要她們三人留在旅社里,她們寧願跟在馬小寶身邊,這樣還安全些。回房間收拾東西的時候,陳雨嘉還跟肖婷婷打聽馬小寶有沒有女朋友的事,顯然這妮子已經動了芳心。

    可惜肖婷婷一句“聽說他有女朋友了”就潑了她一頭冷水,讓陳雨嘉大嘆怎麼沒早點認識馬小寶呢?

    哪個女生不想找個讓自己有安全感的男朋友,像馬小寶這樣連鬼都打得跑的男生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非但陳雨嘉心動,連張怡也不時說些酸溜溜的話,讓肖婷婷哭笑不得。

    在焦作市內的火車站裡,因為沒有直接到達丹陽的班次,因此幾人只能買了四張前往瀋陽的票。發車時間是晚上八點,明天中午11點左右到達瀋陽,全程近15個鐘頭左右,算是比較長的一趟旅程。

    因為距離上車時間還早,四人就在焦作市區內閒逛。由於羅俊豪的關係,三個女生都沒有平時逛街的興致,走了不到半個鐘頭就不想逛了,最後馬小寶和她們找了個叫“風靈”的網吧呆著。打開電腦上了q,就見柳萌美的阿狸頭像動個不停,打開一看卻是條留言: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馬小寶笑笑,回道:暫時還沒結束,不過也快了。過多兩天我就回去。

    柳萌美的頭像本來是暗的,但沒過幾秒鐘就亮了起來,跟著回了條信息:你要小心點。

    馬小寶回了句“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倒是你,現在應該在上課吧,竟然掛q,小心挨批。”很快,柳萌美回了個笑臉,就沒再說什麼。

    再看肖婷婷三個女生已經玩起了qq炫舞來,馬小寶看了半天,無法理解這種對著鍵盤一頓狠敲的遊戲樂趣在哪裡。於是他隨便打開了個電影打發起時間,到了晚上七點,他們才離開了網吧回到車站。

    八點的時候開始檢票上車,乘客還挺多的。四人的票是臥舖,一個小車廂四張床那種。只是馬小寶買不到連票,因此沒辦法和肖婷婷三人同個車廂,但也相隔不遠,如果有什麼事馬小寶也能夠及時察覺。

    等一切安頓下來後,火車開始離站了。

    肖婷婷她們那個車廂,在火車開動後進來個三十來歲的大姐。有些年紀,但還挺懂打扮,看上去年輕了三四歲左右。這女人自稱姓周,是瀋陽人。最近焦作的親戚家嫁女兒,她來慶賀,現在要回去。看得出來這挺開朗一個女人,自己坐下後劈裡啪啦地說了一通,才問:“妹子你們瞅著不是瀋陽人,這是乾啥子去呀?”

    肖婷婷笑笑,說:“我們去旅遊,隨便看望一個老朋友。”

    周大姐“哦”了一聲,說:“你們要去哪玩,瀋陽我熟。”

    “謝謝你,大姐。不過不用麻煩了,我們朋友已經毛遂自薦要當導游來著。”

    “那就成,現在這年頭,去哪不得有朋友帶著。要不你們三個小姑娘自己去玩還是挺不安全的。”周大姐樂呵呵地說,又和她們天南北北的聊了起來。

    旅途寂寞,後來四人又打起了牌,看得出來肖婷婷幾人消遣的東西準備得挺齊全,連撲克牌也不忘帶。打了幾圈後,陳雨嘉第一個喊困,隨後四人都回到各自的床鋪上睡覺。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到了11點50左右,張怡醒了過來。她想上洗手間,可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再過20分鐘又到了鬧鬼時間。雖說馬小寶就在對面車廂,但她總不能喊人家陪自己去洗手間,那還不被人當成笑話看。想了想,張怡去叫肖婷婷和陳雨嘉兩人。

    陳雨嘉睡得跟死豬似的,倒是肖婷婷沒怎麼睡,一叫就醒。張怡搖著肖婷婷的手說:“我想上洗手間,你陪我去吧。”

    肖婷婷點點頭,掀開了被子和張怡一起離開車廂。她們離開車廂的時候,看到周大姐的床鋪空著,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哪去了。兩人也沒多想,出了車廂來到過道上。還別說,雖然已經是深夜,但過道上還是挺熱鬧的。主要是一些買不到臥舖和硬座的乘客將就在過道上或睡或臥,將就著對付一夜。這平日里讓人討厭的凌亂的場景,現在卻給肖婷婷兩個女生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她們心想現在這里人這麼多,羅俊豪再凶也不會出現吧,再說這火車上的燈是通宵亮著的,這讓兩個女生很安心。

    來到洗手間外,肖婷婷說我在外面等你吧。張怡點點頭,推門走了進去。洗手間裡亮著昏黃的小燈,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人影。原來是她下舖的周大姐,這個女人正在洗手。火車上洗手間裡的水龍頭都是感應式的,設置有固定的出水時間,一般來說是5秒左右。

    現在水龍頭已經沒出水了,周大姐卻還在搓著手,也不知道發什麼呆。直到張怡喊了聲,她才恍然的答應了句,然後也沒擦手就這麼朝門口走來。張怡連忙側身讓她通過,但洗手間裡空間有限,周大姐又走得匆忙,於是兩人撞到了一起。

    張怡本來不是什麼柔弱女生,她自己還是學校田徑隊的。可這周大姐力氣真不小,一撞之下張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喲,小妹你沒事吧,快起來。”周大姐伸出了手,她居高臨下的,頭髮都垂了下來擋住了大片張臉。加上洗手間燈光昏暗,看上去還挺陰森的。

    張怡連忙自己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說:“我沒事。”

    “沒事就好。”周大姐點點頭,推門而出。

    “真是個怪人。”張怡念叨著,她也沒再理會這個女人,徑自找了個廁格鑽了進去。只是張怡並沒有發現,她那雙讓馬小寶加持過山河盾的耳環被撞掉在了洗手間的地面上。

    再說洗手間外頭,肖婷婷靠在一節車廂的外牆發呆。突然看到洗手間打開,還以為張怡這麼神速就解決了生理問題,一看卻是周大姐走了出來。說來也怪,這女人一走出洗手間突然腳一軟,就往地上撲去。肖婷婷嚇了一跳,連忙扶住她,又在她的臉上拍了兩拍。

    周大姐像剛醒過來一樣,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說:“我怎麼會在這裡?”

    肖婷婷暗笑,說:“姐,你夢遊了吧?”

    “夢遊?我長這麼大還沒試過。奇怪了,我記得明明在睡覺來著。”搖了搖頭,周大姐自己走了回去。

    誰也沒有註意到,這個時候,洗手間的門鎖突然自己“噠”的一聲。鎖上了!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43
第五卷 三世緣 第十四章 又見自殺

    在夜深人靜的此刻,洗手間裡顯得格外安靜。只有列車在鐵軌上經過,車輪轉動的聲音從外頭隱隱傳來。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張怡開始害怕自己單獨呆在這。她小解完剛要起身,突然聽到一陣“滋滋滋”的聲音。聽著像水龍頭打開的聲音,外面還有人在?

    這樣一想,感覺就沒那麼害怕了。整理好衣服後,她伸手去開門。沒想手指剛碰到門把,立刻觸電似地縮了回來。

    冷!

    雖說現在晚上天氣也挺冷的,門把上的金屬容易變得冰涼。可這冷得也太厲害了吧,簡直和一塊冰的溫度相差不了多少。眼前突然飄起些白煙,張怡才發現是從自己嘴裡散出來的,那是周圍的溫度降低所至。可她記得之前沒這麼冷啊,難道是火車的空調系統壞了?

    重新開門,這會張怡發現不對勁了。門把轉不動?還有什麼比這更糟的?她頓時嚇得臉都綠了,立刻叫道:“外面有人嗎?我門把好像卡住了,麻煩幫我開下門好嗎?要不,給我找乘務員也行。”

    門外水聲依舊,彷彿那人還在洗著手。可是張怡喊了兩名,卻沒人答應。她開始慌了,拼命大叫著肖婷婷的名字,希望聲音可以傳到洗手間外。沒喊上兩名,突然廁格的門不知被誰敲了一下。

    篤!

    張怡一震,這再普通不過的敲門聲卻喚醒了她一些可怕的回憶。跟著敲門聲如同驟雨般響起,篤篤篤篤篤一直響個不停。張怡嚇得大叫:“誰?別敲了!”

    外頭卻沒人搭理她,她知道不好了。看看手機,上面果然顯示著那個要命的鐘點。眼前這情況估計外頭的肖婷婷是幫不上忙了,沒辦法,張怡只得自救。她可不想死,看了看四周,張怡有了主意。這洗手間裡只有兩個廁格,但廁格之間並沒有封死,僅用一塊防火板隔開。上面開著一條足以讓個成年人翻過去的空間,於是張怡跳到了馬桶上,準備踩著馬桶往防火板上跳,再翻到那邊的廁格。只希望另一邊的廁格大門並沒有鎖上,那她還有一線生機。

    她剛做好準備,敲門聲突然消失了。和它出現的時候一樣突兀,張怡愣了愣,跟著就听到了水聲。接著有液體從廁格的門縫下滲透了進來,緩緩地註滿了地板。是血!好多的血,這些猩紅的液體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它們漫過了地板,並開始升高,天知道得有多少血才能夠做到眼下這樣子。

    張怡怕得直哆嗦,眼看那血窪越升越高。她大叫一聲往防火板牆撲去,不料手沒抓牢,整個人掉了下去。雙腳沒入了血中,頓時那種粘稠的感覺讓她幾乎想張嘴就吐。張怡不死心,還拼​​命往牆上竄,可惜總是差上那麼一丁半點才抓得到防火板牆的頂端。

    這時,血窪咕嚕咕嚕直響,竟冒起了血泡。跟著血泡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浮起來,先是一頭被血染紅的頭髮,跟著是臉、再之後是大半個身體。羅俊豪就這麼從血窪裡升了起來,張怡嚇得連聲尖叫,她無助地靠在防火板牆上,卻什麼也做不了。

    羅俊豪就站在她跟著,兩張臉幾乎快貼到一起。他那半邊殘破的面孔簡直讓張怡不敢直視,女生只懂得搖頭,哭著說:“為什麼要找我,我什麼也沒幹啊。是肖婷婷她們做的,你要找的話去找她們啊!”

    張怡怕極​​大叫,忽覺兩邊臉頰一冷。定晴看去,卻是羅俊豪那雙沾滿了鮮血的手正按在她的臉上。張怡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對方把她的頭一點點地扳向直視羅俊豪的位置,於是男生那寫滿怨毒的唯一一隻眼睛清楚地映在張怡的瞳孔中。

    “你們.都該死!”從羅俊豪的嘴中吐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他雙手捧緊了張怡的臉,並一點點把她朝上扳起。於是張怡不得不抬起頭,頭上天花板的排氣濾網突然掉了下來,險險砸到張怡頭上。濾網掉下來後,天花板露出一個黑乎乎的窟窿,跟著裡面響起一些輕微的聲音,像是什麼互相摩擦的輕響。跟著一條黑乎乎的東西突然垂了下來,張怡嚇得大叫,再仔細一看,卻是條拇指粗的纜線。

    她還不知道這條纜線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纜線垂了下來並盪到張怡的脖子下。它突然轉了一圈,於是緊緊箍住張怡的脖子。張怡頓時大驚,用手去拉脖子上的纜線,可卻越拉越緊。這時羅俊豪放開了她,而排氣口裡像是有人拉動了纜線般,圈在張怡脖子上的纜線突然一緊,跟著往上面縮去。

    張怡一點點被纜線吊了起來,她拼命掙扎,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這使得她不得不張大了嘴巴,卻呼吸不到哪怕只有一絲的空氣。纜線漸漸縮回了排氣口裡,連帶的把張怡吊到了半口。張怡那雙因驚恐而睜得通圓的眼裡,排氣口的黑暗在瞳孔中不斷擴大。最後她整個頭都給拉進了排氣口裡,跟著裡面有電光閃爍,張怡整個人被電觸得渾身直震。

    羅俊豪就站在旁邊,他冷冷地看著張怡的身體在劇烈抽動。就這麼過了幾秒鐘,當排氣口里傳來什麼東西烤焦的味道時,張怡的身體才停止了抽動,就這麼吊在纜線上輕輕地在半空蕩著盪著。

    洗手間裡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如潮湧去,連帶的外頭車廂裡的電燈也節節熄滅,不少旅客都抱怨了起來。

    突然而至的黑暗讓肖婷婷嚇了跳,還好,很快電燈又亮了。一個乘務員滿臉歉意地對大家說剛才似乎是電壓不穩導致的突然停電,現在已經好了。肖婷婷才鬆了口氣,她無意看了看手機,卻已經是15分了。

    “搞什麼啊,餵。誰在裡面,別把門鎖上啊,真缺德!”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在洗手間外拍著門並大聲叫道,她的話讓肖婷婷渾身一震。

    (門被鎖死了?不對,誰會做這種事?而且,張怡好像進去挺久了,該不會..)

    想到這,肖婷婷立刻擠上前去,把那還念叨個不停的阿姨推開,然後用力拍著門並叫道:“張怡!你在裡面嗎?聽說應我一聲啊。”

    她連叫了幾遍,聲音又急又尖,把走道附近一些打盹的旅客吵醒了。這時乘務員走了過來,拍拍肖婷婷的肩膀說:“這位小姐,現在不早了,請不要大聲喧嘩。”

    肖婷婷急忙對這個女乘務員說:“我朋友在裡面很久了,可是門給鎖住了,麻煩你快想想辦法好嗎?”

    乘務員臉色一變,說:“我試試。”

    她看了看洗手間門上的編號,然後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來。找到那對應編號的鑰匙後,乘務員立刻轉動著門鎖。只聽“噠”的一聲,門給打開了。洗手間里黑呼呼的,還帶著電線給燒焦的味道,嗆人得緊。乘務員讓肖婷婷在外面等,她自己鑽進了洗手間。

    她打開一把便攜式的手電筒,燈光在洗手間裡來回掃動著。這裡面空間不大,幾乎一目了然。進門左側一個廁格打開著,乘務員在裡面看不到任何異樣後,就朝下一個走去。這個廁格門則是鎖著的,她敲了敲門,問:“裡面有人嗎?”

    連問了兩句,裡面沒人回答。她狐疑地退開,以為肖婷婷在惡作劇。忽然眼角余光像是看到了什麼,她抬起頭,並舉起了手電筒。立時,乘務員看到了一個人。她整個頭都塞進了天花板的排氣口裡,可以見到脖子上纏著一圈纜線,身體正隨著列車的晃動輕輕搖蕩起來。

    肖婷婷在外頭向洗手間裡張望,看到乘務員呆若木雞地看向天花板,她也跟著瞧過去。這一看之下,她頓時尖叫了起來!

    馬小寶正睡得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人大叫了一聲。他打著呵欠在床上醒來,抓過手機一看,已經是12點20分。還想翻個身繼續睡,卻聽到車廂外響起連片的腳步聲,好像有很多人勿勿跑過。他皺了皺眉頭,披上一件外套就起床打門。

    門一開,很多旅客在門前閃過,並勿勿向車廂前面跑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馬小寶穿好外套鑽了出來,攔住一個年紀相若的年輕人問:“哥們,這是咋了?”

    “聽說前面有人自殺了,就在洗手間裡。”這男生一臉神秘的說:“好像是個女的。”

    馬小寶全身一震,連忙放開他往前面的人群擠去。後面那男的嚷嚷說:“哥們你不道義,等等我.”

    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果然看到洗手間門口擠滿了人。馬小寶眼尖,一下逮著了肖婷婷。這個女生坐在洗手間外的地面上,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馬小寶連忙上前,搖著她的肩膀說:“婷婷,你沒事吧?”

    肖婷婷抬起頭,眼睛有那麼片刻的失神。最後看清是馬小寶,她搖了搖頭,卻哇一聲哭出來:“死了。張怡死了!”

    “讓開讓開!”

    洗手間裡一個男乘務員驅散了圍觀的旅客,然後幾個隨車的醫護人員抬著個單架出來。單架上顯然躺著個人,但蓋了個白布看不清模樣。只是在經過馬小寶身邊的時候,由於圍觀的旅客太多,一個護士不小心拌倒,頓時擔架上的人體滑了下來。

    白布飛起,周圍一片倒吸氣的聲音。馬小寶也是一愣,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張怡。她臉色鐵青,翻著眼白,張大著的嘴巴像條上了岸的魚。一條充血發紫的舌頭從嘴裡吐了出來,而張怡的脖子上明顯有一道青紫色的淤痕,看上去就像被什麼東西勒過。

    馬小寶就這麼和翻著白眼的張怡對視著,突然,她的眼珠從眼皮上翻了下來,帶著深沉的怨恨和不甘就這麼筆直地瞪著馬小寶看!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44
第五卷 三世緣 第十五章 吉它(上)

    看著張怡的屍體給重新抬上了單架,然後讓人給抬走,馬小寶心情說不出的複雜。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已經給肖婷婷三人分別加持了一個山河盾。按理說即使山河盾擋不了羅俊豪,可多少能拖延點時間。而只要山河盾產生作用,他就能夠感應到,怎麼說也能夠搶在羅俊豪得手前把人救下。

    可萬萬沒想到,山河盾竟然沒觸發,張怡就這麼沒了。

    人群漸漸散去,不少人嘀咕著說“現在的年輕人心理承受力真差,動不動就自殺”之類的話。洗手間附近的人走得差不多時,馬小寶才朝拉了警戒線的空間裡看去。那裡面黑乎乎的,似乎線路短路電燈已經打不開了,馬小寶掃了一圈也看不出什麼來,只感應到一些淡淡的鬼氣。

    剛要退開時,眼角方向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馬小寶轉頭看去,卻見門邊上安靜地躺著兩枚耳環,正是給張怡加持了山河盾的那一對首飾。趁別人不注意,馬小寶伸手在門邊上一撈,就把耳環拽在了手裡,再扶著肖婷婷回到了她們那節車廂裡。

    剛打開門,陳雨嘉就竄了出來。她一臉迷糊,看到肖婷婷滿臉淚痕時渾身一抖,連忙扶住肖婷婷問:“張怡呢?你們不是去了洗手間嗎?”

    原來她也是被剛才看熱鬧的人給吵醒,醒來卻發現車廂裡只有她一個,肖婷婷和張怡不知所踪。那肯在張怡下舖的大姐才告訴她兩人去了洗手間,陳雨嘉剛想去找她倆,就迎面撞上了馬小寶兩人。

    肖婷婷被她這麼一問,剛平復的心情又激蕩起來,哇一聲哭道:“沒了,張怡在洗手間裡自殺了。”

    她這一喊,非但陳雨嘉一愣,連已經躺下的那瀋陽大姐也呼一聲坐起來嚷嚷:“什麼,自殺?好好一姑娘怎麼自殺了啊?”

    “進去再說,進去再說。”看看四周,旅客都對他們投來奇怪的目光。馬小寶連忙推著兩個女孩走進車廂,再拉上了門,才隔絕了外頭的諸多視線。

    坐到床上,看著自己手中的耳環,馬小寶說:“婷婷,說說這怎麼回事。”

    肖婷婷點頭說:“快12點的時候,張怡內急,就找了我一起去洗手間..”

    於是肖婷婷把情況簡單地說了遍,說完又似想起什麼,看了看對面床的大姐說:“當時張怡進去的時候正好撞上這位大姐,兩人還撞倒了。後來大姐一出洗手間就暈倒,我忙著去扶住她。就這麼一分神,洗手間的門不知自己就給張怡反鎖了,結果就.”

    (撞倒?難道說,張怡的耳環就是這樣給撞到地上,所以給了羅俊豪有可乘之機。那麼這個女人是無心的?還是說.)

    馬小寶又朝對面床的瀋陽大姐道:“大姐,您之間在洗手間裡撞上我朋友那會,她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大姐滿臉苦笑道:“不瞞你們說,我自個都不知道咋會到洗手間去的?我明明記得自己已經睡下了,可那會一張眼卻在洗手間門口,當時我那個頭暈喲,還好有這妹紙扶住我,不然我還得在地上磕個大包。”

    她朝肖婷婷努努嘴,然後搖頭嘆息道:“所以對你那個朋友,我全然沒有印象,真是對不住啊。”

    “沒什麼,沒什麼。”馬小寶連忙道,眉頭卻深鎖起來。

    (看來沒錯了,這個女人應該是讓羅俊豪附身了。然後故意把張怡的耳環給撞掉,好有機會下手。該死,還是大意了。)

    馬小寶一巴掌拍到大腿上,看了看肖婷婷兩人,心想在解決這件事之前,都不能讓她們呆在人群複雜的地方,那對羅俊豪來說簡直太便利了。安全起見,甚至她們還不能呆在一起,最後各自睡一個房間這才保險。

    篤篤篤篤——

    敲門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肖婷婷和陳雨嘉都嚇了一跳。她們現在就是驚弓之鳥,神經脆弱得不行。馬小寶忙道:“別怕,現在已經過了那個點了。”

    他站起來打開門,門外是個乘警,手上拿著份資料跟馬小寶幾人比對了下,然後道:“打擾了,你們是張怡的朋友吧,我們查了資料,你們是一起買的票沒錯吧?”

    馬小寶點頭說:“我們是同學。”

    “那麼麻煩你們來辦公室一趟好嗎?我們有一些話想問問你們,別緊張,就是一些例行公事。”

    辦公室裡,一個年青的警察端了幾杯熱茶放到馬小寶三人前,善意地笑道:“喝口茶定定神。”

    這時門打開,一個中年乘警走了進來。年青警察笑著說:“這是我們李隊,他有些事想找你們了解下情況。你們好好說,他就人嚴肅點,其它沒啥。”

    樂呵呵地笑了笑,年青警察走了開去。馬小寶趁機對兩個女孩低聲說:“呆會他問起什麼,你們都不要說話,我來回答就好。”

    肖婷婷兩人乖巧地點頭答應,那姓李的隊長走了過來,拉了張椅子在他們跟前坐下。先簡單地問了三人的姓名、所在的學校後,才說道:“現在學校不都已經開課了嗎?你們怎麼還搭車去瀋陽?”

    馬小寶嘆了口氣道:“這不因為張怡嘛。她前陣子失戀了,心情壞得不行,所以我們才想陪她到瀋陽玩玩。沒想到她到底還是想不開,尋了短見。”

    畢竟像羅俊豪這種事情,就是說給警察聽他們也不會相信,馬小寶只得重新編個較為合理的理由。李隊長果然沒有懷疑,他點頭說:“都說如今年輕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差,這還不是讓應試教育給害的。一個個只懂死讀書,平時又沒受過什麼挫折,心理承受力會強才奇怪了。扯遠了,你們說說她在上車之前,有沒有動過自殺的念頭?”

    馬小寶做了個思索的表情,然後搖頭說:“不是很清楚。”

    李隊長又看向肖婷婷兩人:“你們呢?”

    她們也不回答,只是齊齊搖頭。

    “好吧。”李隊長合上他手頭那筆記本,說:“死者的屍體我們先暫時保管,到了瀋陽後會移交給法醫那邊做檢查並做一個相關報告,之後我們會通知家屬來認領。當然你們要提前通知也行,現在沒什麼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馬小寶點了點頭,帶上肖婷婷兩個女孩走了。那年輕警察走了過來,說:“李隊,你見過用纜線上吊還嫌不夠,還得先把自己電死的自殺法嗎?”

    “小鬼,我當警察十幾年什麼怪事沒見過。”李隊搖頭笑道:“說出來怕嚇著你,我還見過嗑了***後用刀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下來,最後失血過多而死的呢。”

    年輕警察吐了吐舌頭說:“這麼恐怖,都快趕上恐怖片了。”

    李隊拿出根煙,放在嘴裡點著抽了口,吐出個煙圈吐道:“對於有些人來說,生活本身就是一部恐怖片,而自己還是主角。沒什麼比這更糟糕的了。”

    “哇,李隊你說得好有哲理。”

    “少拍馬屁,給我幹活去!”

    到了瀋陽,肖婷婷兩人倒沒打電話通知張怡的家屬。原因無它,她們開不了這個口,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張怡的父母,乾脆交給警方去處理。吃過中午飯後,三人又坐了趟小巴去丹陽,丹陽是個農村,就在瀋陽附近。但坐車也要將近兩個多鐘頭,到了丹陽的時候已經快四點,雖說是個村子,不過村子還挺大,常住人口在三千人左右。

    村子舖了水泥路,蓋著小洋樓,生活一點也不比城裡差,甚至還有過之。這裡空氣好,沒什麼遮擋物,因此看上去天很高,讓肖婷婷兩人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些。這個點正好​​是傍晚上市場買菜的時候,街上人來人往還挺熱鬧,就是沒有紅綠燈,因此交通顯得有些混亂。

    馬小寶幾人一邊走一邊打聽,最終找到了羅俊豪的家。他們家也是那種單聯獨棟的房子,四層高,外頭還有個小型的曬台場。但現在遠沒到收成的時候,場子裡自然沒有稻穀曬,只隨意停著一輛拖拉機。兩個毛頭小孩在場子上嬉戲,看到馬小寶三人就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孩子問:“你們找誰?”

    馬小寶笑嘻嘻地說:“小朋友,這是不是羅俊豪的家?”

    那孩子點點頭,然後對屋裡喊:“爹,有人來找大哥了。”

    片刻後,從門口鑽出來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說:“誰找我們家小豪?”

    馬小寶上前道:“你好大叔,我們是俊豪的同學。”

    客廳裡,羅父悶聲不響地抽著煙,他是個地道的農民,木納、老實。羅母也坐在一邊,雙眼通紅,不時用紙巾擦著從臉頰兩邊掉下來的淚珠。

    “別哭了,再哭小豪也不會活過來。”羅父嘆了口氣道,又看著馬小寶幾人說:“辛苦你們了。本來學校已經給我們打過兩通慰問電話,你們實在不用跑這一趟。”

    “要的,大叔。”馬小寶誠懇道:“畢竟我們都是俊豪的好朋友,來看看你們二老也是應該的。”

    “你們有心了。”羅父點了點頭,沉聲道。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44
第五卷 三世緣 第十六章 吉它(下)

    羅俊豪家一共六口人,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妹妹和兩個弟弟。二妹羅敏兒在瀋陽念高中,是個寄宿學校,只有星期五放假了才回來。三弟四弟還小,一個上小學,另一個在讀學前班,就是馬小寶他們在外頭曬穀場碰到的那兩個小孩。

    羅俊豪是家裡的大子,羅家老兩口對他寄以厚望。而羅俊豪也沒讓他們失望過,從小學到大學,他的成績一向很好。可羅老夫婦沒想到,自己家這齣息的大兒子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說起羅俊豪的時候,羅父是長唬短嘆,羅母是傷心落淚。肖婷婷和陳雨嘉都沉默不語,兩個女生臉色看上去都不是很好,想來可能想到羅俊豪的死自己多少有點關係,都心里內疚著。馬小寶一邊聊著,一邊安慰著兩老,又旁敲側擊地打聽著村子的風禮習俗來,最後表示要到羅俊豪的墓前去上柱香。

    “上香?那明兒個去吧,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再有個把鐘就天黑了。俺們村的公墓在西面一塊地裡,那沒公路,要黑燈瞎火的時候去挺不方便的。”羅父吐出一口煙說。

    羅母也在旁邊道:“你們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晚上就在這吃點家常便飯好了。樓上有兩間空房,你們在這過一宿,趕明兒再讓我家老頭子帶你們去公墓吧。”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本來馬小寶三人還打算在村里找個旅社過一夜,現在自然是答應下來。

    晚餐吃的是農家菜,羅家後頭有個雞圈養著十幾二十來隻雞。做飯的時候羅父宰了一隻大公雞給馬小寶幾人燉了吃,再擺上一道筍尖炒牛肉、紅燒豬蹄、粉絲蒸豬腰、豆腐魚湯和兩盤青菜,讓三人吃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農家宴。

    吃過晚飯後,馬小寶表示想到羅俊豪的房間看看。羅父自然以為他是想念朋友,卻不知道馬小寶是想找找羅俊豪有什麼可以依憑的線索留下。

    他的房間可能很久沒開了,隨著羅父把門一堆,裡面就湧來一陣重重的粉塵味。羅父打開燈,又把窗戶推開,讓外頭的風灌了些進來,沖淡了房間的塵土味。他說:“自從小豪走後,房間就讓他母親給鎖了起來。我問她為啥要鎖啊,她說這樣就像小豪還在家一樣。哎。”

    羅父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們家小豪每次回家,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彈彈唱唱。他沒事還用吉它彈曲子給弟弟妹妹聽,記得送葬的前天晚上,這房間窗戶沒關,風吹了進來搖到了風鈴。他媽媽還以為是吉它在響,哭著說小豪回來看我們了。”

    羅俊豪的房間不大,但挺整潔。床頭還貼著黃家駒的海報,看得出來,他還是個beyond的粉絲。一邊的書櫃上堆著些雜誌,還有幾張cd唱片,剩下的則是些相片。

    相片多是羅俊豪和家人的合照,照片中的他煥發著青春的光彩,像很多年青人一樣身​​上透著陽光的味道。馬小寶無法把這照片裡的男生和現在那充滿怨恨的厲鬼聯繫在一起,他只能在心裡化成一聲輕嘆。其中一張相片是羅俊豪的獨照,照片的背景似乎在某個舞台,燈光較暗。照片裡的他手是拿著把吉它,閉著眼睛正深情演唱著什麼。

    他手中那把吉它很特別,表面給刷面彩虹般的七彩顏色,看上去應該是買回來後自己加工的。羅父看著這張照片說:“這是去年他參加學校一個文藝匯演的時候照的,還說有機會要去參加星光大道的海選。他有很多的夢想,可沒來得及實現,就這麼去了。實在是,走得太早了。”

    羅父眼角開始有些濕氣,想必是觸景傷情了。馬小寶在旁邊安慰了幾句,又看了看房間,並沒有見到照片中那把吉它,於是問道:“怎麼沒看到俊豪的吉它?我剛好也會,大叔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想用它彈幾首曲子,就當是給俊豪餞行吧。”

    “那就可惜了。”羅父唏噓道:“我看小豪生前挺喜歡它,就把吉它連同他的骨灰一起葬到公墓裡去了,也好讓他在下邊可以彈彈唱唱,不會那麼寂寞。”

    (一起埋了?看來不會有錯了,這把吉它應該就是羅俊豪依憑的東西!)

    馬小寶嘴上則道:“沒關係,吉它不在就算了。”

    又聊了兩句,才和羅父一起離開了房間。之後羅母給他們仨安排了兩間房,兩個女生自然住一間,馬小寶則自己住一間。洗完澡後,三人在馬小寶的房間裡,兩個女生都很沉默,看來張怡的死對她們的打擊很大。除了對朋友逝世的感傷外,更多的,還有對自己命運的擔憂。

    馬小寶在門外轉了圈,村子裡沒有什麼娛樂,人們一般睡得挺早。九點左右,羅家老兩口都回房間休息去了。確認這一層沒有其它人後,馬小寶才走回去,再關上門,然後說:“今晚我得出去一趟。”

    “啊?”肖婷婷抬起頭,驚恐地說:“那萬一他來了怎麼辦?”

    “不要緊,還記得我給你們做的護身符嗎?張怡之所以會遭遇不測,不是我的護身符不起作用,而是當時羅俊豪附身在那大姐身上把張治的護身符撞到地上,才讓他輕易得手了。可今晚不一樣,這裡沒什麼人。呆會我離開後,婷婷睡我的房間,你們把門都反鎖起來,天亮之前無論誰敲門都不要開,這樣就不會有危險了。 ”

    陳雨嘉說:“那你要去哪啊?要不,我們也一起去。”

    肖婷婷也點頭,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地方比呆在馬小寶身邊更安全的。

    馬小寶聞言苦笑:“不是我不想帶你們去,只是我要去開墓挖棺,你們敢跟我大半夜一起去墳場嗎?”

    聽得這話,兩個女生臉色發白。想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下,獨自單在空曠的墳場裡,還要挖開墳墓,萬一打開棺材後看到些什麼,估計不是自己那顆脆弱的小心臟可以承受得起。於是肖婷婷兩人只得打消跟馬小寶一起走的念頭,肖婷婷壓低了聲音說:“你這是打算去挖羅俊豪的墓嗎?羅大叔不是說了,他的屍體已經火化,現在那裡面也就埋著骨灰,你要那骨灰做什麼?”

    “那些骨灰我當然不要,但你們沒聽羅大叔剛才講,他把羅俊豪生前很喜歡的吉它也給埋了進去。我肯定,那把吉它關係到現在羅俊豪的存在。一般來說,只要把那吉它燒了,羅俊豪就不會再出現了。”馬小寶回答道。

    兩個女生眼睛一亮,陳雨嘉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真的?真要這樣那就太好了。”

    她們當然高興,只要羅俊豪消失了,她們才能過回正常的生活。要不然每到晚上12點就要擔驚受怕,這種日子過久了誰都受不了,何況她們兩個小女生。

    “所以你們晚上就乖乖呆在這,我爭取天亮前回來。”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馬小寶讓肖婷婷住自己房間後,就悄悄地從窗戶爬了出去。這裡是四樓,要摔下去就算死不了也得摔壞手腳,兩個女生替馬小寶擔心得出了身冷汗,可他自己卻輕輕鬆鬆地從每層的窗框爬了下去。最後還有空跟上面兩個女生揮了揮手,才從羅家大院的圍牆翻了出去。

    出了院子後,馬小寶照來時的路從巷子拐回了大街上。大街路燈還亮著,兩邊一些小商店也還沒關門。他暗道一聲慶幸,這要去挖墳開棺,自然不能空手去。一把鏟子總要吧,要是商店都關門了,那他只得做回小偷,自然是會留錢的那種。

    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馬小寶朝不遠處一間雜貨店走去。店主人正要打烊,馬小寶連忙叫住這個包著軍大衣的老頭,說:“大爺,您這有賣鏟子不?”

    老頭上下把馬小寶打量了個遍,說:“小伙瞅著眼生,外鄉人吧。買鏟子乾什麼?這三更半夜的,該不會想挖人家祖墳吧?”

    得,這大爺一說一個準。馬小寶打了個哈哈,面不改色說道:“瞧你老說的,我就是有這個心,也得有這個膽啊。也不瞞您老,我啊,在追個女孩子。可人家放話了,要趕明兒她家那棵破樹長高了,就答應和我來往。蒼天可鑑,那樹苗她前兩天才種下去的,哪有長這麼快的。所以,嘿嘿,我想把它給挖了,直接弄另一棵給栽上。所以,這可不得上您這兒買鏟子來了嘛。”

    老頭聽得哈哈直笑,對馬小寶豎起大拇指說:“小伙腦袋挺好使,要我年輕時像你這麼機靈,當年我就能夠把鄰村那小花娶過來,也不用現在天天受我家裡那老婆子的氣了。哎,不說了,跟我來吧,大爺這啥都有,你要什麼鏟子自個挑。”

    馬小寶暗道好險,又想自己為了挖個墳,連這種瞎話也編得頭頭是道。就這急智,上個星光大道溜溜應該不成問題吧?

    最後他在這雜貨店裡挑了把洛陽產的工兵鏟,這東西可靈活拆解,質量上乘。更重要的是,老大爺給打了個八折。

    好吧,這大爺想來也是個八卦的主。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47
第五卷 三世緣 第十七章 月黑風高開棺時

    夜色正沉,寒風呼嘯,烏雲蔽月,伸手不見五指。身後的燈光漸漸遠去,單薄的身影獨行此間。馬小寶把工兵鏟扛在肩頭,神情肅穆,有著幾分古代俠客的風骨。嗯,如果那不是工兵鏟而是一把寶刀的話,那就更好了。

    出了丹陽村後一路往​​西,漸漸的從村里延伸出來的水泥路就淹沒在崎嶇不平的泥石大地裡。遠處是一條繞過丹陽的高速公路,偶有車輛經過,帶過道道流光掠影般的虹。馬小寶有些後悔剛才沒隨便在那大爺的雜貨店裡買多把手電筒,這下可好,他走得深一腳淺一腳的,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走偏了道。

    他雖是天生靈眼,可靈眼不是鈦合金激光眼,又不能變得像燈泡似的當照明用。當然,把靈力運往雙眼的時候會提升可視度,可那也得有微弱的光線才行。否則黑暗裡再怎麼提升可視度,依舊是一片烏七八黑的光景。

    眼下他只有大地靈氣的走向來判斷方位,天下靈川,無不起於崑崙。崑崙位於西面,靈氣走向由西而東。雖因各處地勢不同而使得靈氣走向有所差別,但總體來說卻是大致如此。以靈氣走向來辨別方位,讓馬小寶不至於在這黑漆漆的野地裡走丟了。

    正走著,手機突然響起一陣“咱們老百姓,今兒真高興”的鈴聲來。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候突然出現這麼一首興高采烈的歌曲也夠嚇人的,馬小寶直接給嚇得彈了起來。連忙拿起手機一看,卻是張真仁的來電。

    “作死呢,怎麼這時候給我來電話!”馬小寶胸口還起伏不定,小心肝“波波波”跳個不停。

    “靠,老子剛回到濮陽就給你電話,你不感動也就算了,還責怪我算咋回事!”張真仁在電話那頭哼哼道。

    馬小寶呸道:“哥又不是你的妞,感動個屁啊。我現在在瀋陽辦事呢,等回去了再說。”

    手機那邊張真仁哦了聲,又問:“濮陽這火車站搭哪路車可以回學校啊?”

    “搭什麼車啊,你不會打輛出租車回去?”

    “哥們這不錢用光了嘛,本來想叫你江湖救急來著。”

    “就知道你找我準沒好事,火車站西方出口左拐,往下走有地鐵站。三塊錢總有吧,坐地鐵回去吧!”說完,馬小寶沒好氣掛了電話,順便關機,省得呆會幹活的時候又讓這傢伙冷不防來個電話嚇死。

    要說這丹陽村外的地也實在太不平整了,怪不得羅大叔說要明天才能過來村子的公墓。馬小寶就納悶了,既然是村公墓的所在,修條水泥路過來不好嗎?看丹陽村的樣子,村子應該不窮啊,難道連這點錢還拿不出來。一邊抱怨著一邊繼續往前走,半個鐘頭後,他終於找著這村子的公墓。

    一些高高低低的鐵柵欄把整個公墓圍了起來,上面還爬著地藤雜草之類的,風一吹那個叫群魔亂舞,膽子小的直接給嚇得屁滾尿流。入口的鐵門邊上釘著塊木牌子,上面用油漆寫著“丹陽村公墓”五個大字。可你刷就刷吧,特意用紅油刷上去是為了醒目還是打算嚇人呢?反正馬小寶這大半夜的看上去,那暗紅色的大字簡直就像用血刷上去的一般。

    呱——

    突然一聲鳥叫掠過,又扑騰扑騰地傳來拍翼聲,給這野外墓園添加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馬小寶推了推鐵門,鐵門哐當哐當的直響。門沒開,再仔細一瞧,上面絞著條小臂粗的鎖鏈,用拳頭大小的鎖頭給扣死了。沒辦法,他只得挑了一處柵欄較矮的地方,先把工兵鏟丟了過去。自己再挪後幾步,然後是加速跑,再呼的一下越過了柵欄,以一個半蹲的姿勢落地。

    完美!

    給自己打了個十分,馬小寶撿起地上的工兵鏟,才剛抬頭,一張白慘慘、皺巴巴的臉就撞進他的眼中。馬小寶差點沒一鏟子砸過去,定了定神,原來是個老鬼。

    老鬼,顧名思義就是很老的那種鬼。七八十歲年紀的面容,瘦瘦的個子,彎著腰蹲在地上雙手胡亂摸索著什麼,一邊摸一邊嚷嚷:“我的煙桿呢?哪個兔崽子拿了我的煙桿!”

    好吧,還是個老煙鬼,估計這位的肺已經像cctv的公益廣告一樣焦了吧?馬小寶沒興趣研究這煙鬼,他權當看不見。站直了身體往公墓一打量,晚上這裡還挺熱鬧的。瞧那邊,一個老太太正從自己的墳墓裡爬出來。嗯,正確的說應該是從自己的墓碑裡爬出來,一截身體在外面,一截還在石碑裡。要把石碑換成電視,這就是個現成的老年版貞子了。再看旁邊,兩個老頭不知道坐在哪家的墳頭上下著棋。左手邊那位大叫一聲“將軍”,右邊那個立刻擺手說“這著不算,天黑我看錯了,重來重來”。然後兩個老頭就這麼吵上了,旁邊來個缺了胳膊的後生大吼“都他媽的閉嘴”,然後兩個老頭不屑地說“都讓車給撞得缺胳膊少腿的還拽什麼拽”。

    馬小寶那個叫無言啊,這公墓夜裡簡直成了鬼魂樂園了嘛。他一個大活人往這裡一竄,開始還不覺得什麼,漸漸的有鬼魂注意到他。這不,兩個老太太在旁邊看著他說:“瞧這後生多俊,和我們家小英多般配。”

    另一個老太太說:“你家小英都四十好幾了,人家小伙怎麼看得上?”

    “四十好幾了嗎?那是我記錯了,瞧我這記性。”老太太不好意思地說。

    馬小寶冷汗直流,假裝什麼也看不見開始找起羅俊豪的墳來。他一個個墳墓找了過去,而越來越多的鬼魂也被他吸引了來。看得出來這些傢伙平時得有多寂寞,馬小寶這一出現,不用10分鐘整個墓園裡這些還沒去輪迴報導的鬼全跟著他跑。

    一個牙齒掉頭的老大爺蹲在馬小寶眼前的墓碑上,舉著拐杖不斷敲馬小寶的頭,一邊敲一邊叫:“滾開滾開,小賊,我這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要挖去挖劉老四的墳!”

    當然這拐杖是敲不疼馬小寶的,但這爺爺也太煩人。馬小寶已經掉頭走開,爺爺還一路跟著用拐杖捅著他說:“小小年紀什麼不好學,學人家當盜墓賊。當也就當吧,就只帶了一鏟子來,也不嫌丟人! ”

    一路嚷嚷地吵得馬小寶兩耳生疼,好不容易,在一群鬼魂的圍觀下,他終於找到了羅俊豪的墓。墓碑上貼著羅俊豪的照片,馬小寶一眼就把他認出來。既然確定了墳墓的位置所在,接下來當然是挖墳開棺。

    以前的陰陽先生也好,現在的通靈師也罷,他們一輩子少不了和掘人墳墓這種勾當打交通。通常這種事情都是出於無奈,但不管如何,死者為大。挖人墳、開人棺這都是極損陰德的事。可為了救更多的人,他們並沒有計較這麼多。而因為有損陰德的事情做得多,像馬小寶這類人他們的晚年往往都十分艱難,那是因果業報,分外不由人。所謂挖一墳毀十善,有時候他們行善一生,卻抵不過這些業報。所以年輕的通靈師入行的時候,師父都會把這個中厲害道個清清楚楚,如果想後悔就要趁早,否則拜過祖師爺就算入了這行。到時再要後悔,怕已經是業報纏身,欲退而不得。

    馬小寶是他爺爺馬如龍引入行的,拜的也不是祖師爺,而是馬家的列祖列宗。自然通靈師的晚年境遇馬如龍也是給他道個明白,可馬小寶並沒有猶豫。這倒不是他有什麼悲天憫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覺悟,只是馬家世代都是陰陽先生,對馬小寶而言,這就是一份家族事業。

    到了他這一代是香火單傳,他不做,誰做?

    掄起工兵鏟就開始挖起土來,這天氣冷得,墳上外頭這一層土給凍得像花崗岩似的。一鏟子敲下去震得馬小寶虎口隱隱發疼,這也就算了,周圍一堆鬼魂少說上百雙眼睛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他看。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看就看吧,這些傢伙還很八卦,七嘴八舌地數落著馬小寶的不是。特別是之前那拎拐杖的老爺爺,從馬小寶開始鏟土的時候,那小拐杖就沒一刻停過,撲撲撲直往馬小寶大頭上敲。

    馬小寶那個叫苦笑不得,真想把禍鬥放出來嚇他們一嚇。可這些都是老爺爺老奶奶,要是給禍鬥嚇了個魂飛魄散,那他罪過就大了。於是只得強忍這些鬼魂的騷擾,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挖開了羅俊豪的墳,找到了埋在地下的一口棺材。

    二話不說,馬小寶用工兵鏟朝棺材蓋下面的縫插了進去,再用力往上一扳,棺蓋立刻掀起了少許,露出一道黑漆漆的口子來。就在這條黑縫裡,突然噴出一大股腥臭的氣。馬小寶連忙屏住呼吸,那是怨氣,羅俊豪的屍體已經火化。不像那些老人的鬼魂,他們死的時候用的應該還是土葬,屍骨還在墓裡。而羅俊豪僅剩下骨灰和一把吉它,卻仍透著這麼大的怨氣,可想而知他的本體果是凶厲無比! 本帖最後由 manfish1994 於 2015-9-18 17:48 編輯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48
第五卷 三世緣 第十八章 墜子

    天上的雲似乎被風吹散了些,於是有月光灑了下來,投在這片墓地上。只見一堆老爺爺老奶奶的鬼魂圍著馬小寶,一付看熱鬧的模樣,底下還竊竊私語,不外乎感嘆馬小寶年經輕輕什麼不好當偏來當個盜墓賊,又隨便說到自己像他這麼大年紀的時候怎麼怎麼正直,做個問心無愧的偉大勞動者云雲。

    馬小寶只恨晚上還帶少了一付耳塞,否則兩隻耳朵就不用這麼受罪了。他繞著棺材走了一圈,終於用工兵鏟把棺材蓋給撬了出來。啪啦一聲,蓋子滑到一邊,露出棺材裡面的事物來。一個飾樣簡單的骨灰盒安靜地躺在裡面,旁邊是羅俊豪的那把吉它,然後還有一套運動服和一雙球鞋,它們全部出現在月光下,馬小寶的眼皮底。

    “看,這小子傻眼了吧,什麼值錢的玩意也沒有,只有一把破吉它,哈哈。”一個老頭子得意地笑起來,因為笑得太厲害,嘴上的假牙掉了下來。他連忙彎下腰去找,卻不小心摸到一個老奶奶的腳,接著被狠踹了幾記,直接把頭給踹出來了。

    旁邊的鬼魂都在看馬小寶的笑話,馬小寶懶得理它們,從棺材裡就把那吉它撈了起來。觸手冰涼,整把吉它沉甸甸的,幾乎已經超過一把吉它該有的重量。在手裡掂了掂,馬小寶自言自語道:“看來今晚沒白來,果然就是它了,好重的怨氣啊.”

    鬼魂們都好奇地看著馬小寶,想不明白這小子怎麼會對把吉它感興趣,難不成它是金子做成的。這時,吉它里傳來什麼江西滾動的聲音。月光下,可以看到這吉它已經斷了好幾根弦,於是那中間的音孔就變成一張沒有遮攔的大嘴似的。馬小寶把手從音孔裡伸了進去摸索了一下,給他摸到個冷冰冰的東西。他掏出來一看,原來卻是個心型的墜子。乒乓球那麼大,揭開上面的蓋子,立刻從裡面掉下一張折成小小四邊形的紙條來。再看墜子裡,卻是一張相片。

    撿起紙條打了開來,裡面是一行剛健的鋼筆字,上面寫著:天平的兩端搖擺不定,我該如何決擇?

    毫無疑問,這是羅俊豪寫的。只是,這行字什麼意思?馬小寶想著,視線最後落在那相片上。藉著相片,他隱隱看到了“風靈”兩個字。

    (很熟悉,哪裡看到過來著?)

    ————~\(≧▽≦)/~啦啦啦,我是分割線————

    在馬小寶挖出羅俊豪的棺材時,肖婷婷和陳雨嘉已經進入了夢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陳雨嘉忽然聽到一陣響起。篤篤篤篤,像是敲門的聲音。這個想法讓她立刻醒了過來,睜開眼是昏暗的房間,床尾窗口的月光溜進來一條白色的尾白,四處看去都是綽綽陰影,彷彿有什麼東西就躲在這些陰影裡觀察著她。

    篤篤篤篤——

    這回聽得真切了,果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陳雨嘉立刻往床頭的時鐘一看,時間已經來到那個要命的時刻。她不由緊緊拽著馬小寶加持過山河盾的項鍊,希望這個東西能夠助她驅散邪惡。

    “小姑娘,小姑娘你睡了嗎?”

    外面這時響起了羅母的聲音,讓陳雨嘉崩緊的神經鬆馳了下來。她搖了搖頭,打開床頭的電燈對外頭說道:“阿姨你有什麼事嗎?我已經睡下了。”

    “哦,這不天氣冷嘛,不知道你的被子夠不夠,不夠阿姨這裡還拿著一張。”

    真是個貼心的阿姨。陳雨嘉想,還真別說,這房間也不知道多久沒睡人了,櫃子裡只放著一張呢毯,晚上蓋著還挺冷。於是陳雨嘉道:“阿姨你等等,我給你開門。”

    她說著下了床,剛走不到兩步,枕頭邊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上面顯示著肖婷婷的來電。

    “婷婷?”陳雨嘉撓了撓頭,拿起手機說:“幹嘛啊,婷婷。這三更半夜的還給我打電話,是不是覺著冷要過來和姐姐一起睡啊?”

    邊講著電話,陳雨嘉走到了門邊。手剛放到了門把上,卻聽得肖婷婷在手機那頭疾呼道:“你千萬別開門!門外頭,根本不是阿姨!”

    陳雨嘉心臟頓時漏了一拍,她驚恐地看向大門,看著門縫下走廊的白光。沒有影子!如果有人站在外頭,應該會看到影子才是,可門縫下什麼也沒有。門又給敲了起來,羅母的聲音又響起:“怎麼了,小姑娘。快開門啊.”

    陳雨嘉握緊了手機,想起馬小寶離開時說過晚上不管聽到誰敲門都別打開。剛才她稀里糊塗地差點就著了道,想想羅家老兩口早睡了,怎麼會在現在突然起床來找她。那麼門外的,不用說肯定是他!

    在走廊的對面,原先馬小寶的屋子正打開一條門縫。肖婷婷就躲在後面往外瞧,那走廊裡啥也沒有。她睡不著,正躺在被窩裡玩手機。突然聽到了陳雨嘉在說話覺得奇怪,於是偷偷起來看。聽陳雨嘉叫“阿姨阿姨”什麼的,可走廊外哪有半個人影。

    她連忙打電話通知陳雨嘉,見對面門沒開她才鬆了口氣。突然肖婷婷覺得頭皮發炸,那種感覺就像獨自一人走夜路經過巷子給酒鬼盯上,又像在荒山野地裡突然竄出來一條色彩斑斕的大蛇和你面對面。肖婷婷眼角的余光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猛抬頭,從門縫看出去,只見走廊的天花板上一隻手突然閃了過去。肖婷婷立刻把門關上,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她拼命摀住自己的嘴巴,才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

    (那天花板上的東西是什麼?是他嗎?他在找機會進來!)

    這時對面房間響了下,像是陳雨嘉摔到地上了。肖婷婷差點就喊出來,還好忍住,然後繼續打電話。可這一次,陳雨嘉並沒有接聽。她並不知道,陳雨嘉耳朵裡總聽到敲門的聲音,那聲音從原先的緩慢到現在的疾風驟雨般的地響了起來,而羅阿姨也沒有再說其它的話,只一遍遍地叫著“開門”。而且聲音從原來的女性到最後變成男性的聲線,陳雨嘉嚇得坐倒在地上,她無助地往後退,彷彿那道門隨時會打開般。

    直到背後頂到了床沿,陳雨嘉才停了下來。跟著敲門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可這時門把卻自己轉動起來。她記得睡覺時已經把門反鎖上,從外面應該打不開才對。但這會門把卻自己轉動著,然後噠的一聲輕響,門開了!

    “啊!”陳雨嘉不由一聲尖叫,卻發現門打開後,走廊外什麼也沒有。

    她坐在地上不敢動,就這麼呆了片刻後,她站了起來,想把門關上。就在這時,腳裸突然被什麼東西捉住,冷冰冰的,就像一條蛇纏在腳下。陳雨嘉驚恐地向腳下看去,那是一雙白得發青的手,就從後頭床底下伸出來,緊緊地抓著她的雙腳。

    這雙手跟著用力一拉,就把陳雨嘉摔到了地上。她朝床底里看進去,依稀看到床底黑暗裡浮現一張白花花的臉。小半邊的臉孔撞得都陷了下去,剩下的一隻獨眼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緊緊盯著陳雨嘉看。陳雨嘉不由大叫:“婷婷,快來救我。他捉住我了!”

    肖婷婷用手摀著耳朵,整個人縮在床上,甚至不敢去看門那邊。她太害怕了,害怕得不敢動上一根手指頭。

    另一邊的屋子裡,陳雨嘉只覺那捉著自己雙腳的手一拉,立刻把自己向床底那如同深淵般的黑暗拉了過去。她大叫著雙腳亂蹬,想用手捉著什麼好固定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地板光溜溜的什麼也捉不住。眼看整個人都要給吞進床底下,陳雨嘉連忙捉住了床沿,總算讓自己停了下來。

    可好景不長,她突然感到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正順著自己的腳往上爬。再低頭,卻見原來是羅俊豪在她身上爬了過來。陳雨嘉已經叫不出聲來,只得徒然地瞪大著眼睛。眼看羅俊豪伸出那青白的手掌就要落到她的脖子上時,陳雨嘉的項鍊突然亮起一道明亮的黃光。

    羅俊豪的手一觸這黃光就給彈了回去,他似乎不喜這道光芒,飛快地退回床底的黑暗裡。陳雨嘉趁機七手八腳地從床下爬出來,可羅俊豪還沒有走,他就像只人型蜘蛛從床底下也跟著爬出來。他飛快地向陳雨嘉爬來,再次要撲到女生身上時,羅俊豪突然動作一滯,接著從腳跟開始冒起了火焰!

    他像是知道什麼,張嘴發出一聲尖嘯。聽得陳雨嘉不由緊閉上雙眼,等她再睜開眼睛時,羅俊豪卻已經消失了。就像是一個惡夢,然而腳裸那清晰的兩個掌印卻告訴陳雨嘉,這一切都是真的。

    遠在村外的公墓裡,馬小寶的跟前正燃燒著一蓬火焰。火裡,羅俊豪的那把吉它已經被火焰吞沒,不斷傳來木板給燒得“啪啪”作響的聲音。附近的鬼魂都狐疑地看著馬小寶,它們無法理解眼前這小子大半夜巴巴地跑來墓園挖出一把吉它,然後又把它燒掉是為了什麼。

    馬小寶本是站著不動,突然感到了什麼。他嘴角牽出一道淡淡的笑容,說:“你們快躲起來吧,他要來了。”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51
第五卷 三世緣 第十九章 歸來,風靈網吧

 “什麼什麼?”

    拎著拐杖的老爺爺問其它鬼魂:“你們剛才聽到了嗎?這小子好像在和我們說話。”

    “別傻了,李二拐。他又看不到我們,肯定是在自言自語。”一個穿著長佈衫,戴著圓框眼鏡的老頭子搖頭道。

    其它鬼魂也紛紛附合,那被叫作李二拐的老爺爺立刻吹鬍子瞪眼睛地看著馬小寶,然後拎起小拐杖又是一頓猛敲:“好小子竟然敢嚇我,知不知道我心臟不好!”

    一個滿頭銀絲,嘴裡少顆牙的老'奶''奶'哈哈大笑說:“李二拐,你死都死了,心臟不好又有什麼關係。”

    老爺子一聽更不高興,小拐杖敲得更歡了。馬小寶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老爺子說:“爺爺,拐杖別敲了啦,雖然不痛,但也'挺'奇怪的。還有,你們快躲起來,有個很兇的東西要來了。”

    墓園頓時鴉雀無聲,片刻後,李二拐更是像兔子似的溜到他的墓碑後,跟著大叫:“你你你.你看得到我們?”

    “從一進來就看到了。”馬小寶做了個無奈的表情╮(╯_╰)╭,聳肩說道。

    就在這時,那燒著吉它的火焰突然呼啦一聲竄得老高,就像一道沖天而起的火焰噴泉似的。那原先明黃'色'的火焰也漸漸轉為血紅,透著說不出的妖異。這回不用馬小寶提醒,其它鬼魂也感受到了那火焰中巨大的怨恨,於是現場一陣'雞'飛狗跳。所有鬼魂在一轉眼間跑了個乾乾淨淨,全鑽回它們的墳墓裡發起抖來。

    馬小寶轉過身,又退後了幾步,眼睛微微一瞇道:“你終於來了,羅俊豪。”

    火焰轟一聲又降低了下來,從火堆裡一道人影搖搖擺擺地走了出來。運動衫牛仔'褲',羅俊豪仍是那付扮相,只是他十指已經暴長,眼白也漸漸轉為血紅,那眸子卻比墨還漆黑,透著說不出的邪惡。

    “通靈師!又是你!”羅俊豪尖叫了起來:“你太多管閒事了!”

    馬小寶嘆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在這件事上,婷婷她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但她們不是故意的,你的事只是意外。現在你已經帶走了言沐欣和張怡,卻還不肯罷手,我怎麼樣也無法袖手旁觀。”

    “那你就去死吧!”

    羅俊豪大叫一聲,雙手大張便要撲上。可馬小寶明知燒了吉它會把這厲鬼引來,又怎麼會全然沒有準備呢。於是一聲低沉的咆哮在黑暗中響起,跟著禍斗在羅俊豪身後撲了出來,一把將這厲鬼撲倒在地上。禍斗全身‘毛’發直豎,張嘴便咬。卻咬了個空,原是羅俊豪身體沉進了地面,再於魔狼後跳出來。

    他一把捉住禍鬥的尾巴,用力一甩,就將小牛般大小的禍鬥給丟了出去。禍斗在半空收縮身體,再猛的展開。一雙后'腿'重重踩在塊墓碑上,墓碑當既爆碎,魔狼借力向羅俊豪撲來。身在半空,它便張嘴噴出一股戾炎。

    黑'色'的焰流如同一道灼熱的靴子般掃來,羅俊豪不敢硬接禍鬥的戾炎,重施故伎又鑽入了地面。戾炎掃了個空,只把地面上的雜草燒焦,卻沒有擊中羅俊豪。禍鬥落地,四下張望。不料厲鬼從地面彈出,雙手抬著禍鬥的身體直上半空,再猛的砸到地面。

    禍鬥當既從地面滑飛了出去,又撞碎了一塊墓碑。它爬起來甩甩頭,大吼一聲复沖向羅俊豪。那墓碑後的墳裡'露'出李二拐小半個頭,看著那隻剩半截的碑聲,老頭子'欲'哭無淚。這時禍鬥哮聲傳來,嚇得他連忙躲回墳裡去,不敢再出來張望。

    見魔狼衝來,羅俊豪已經後退飄飛。禍鬥一擊不中,大吼聲裡縱身跳上半空。它全身'毛'發猛地化成了熊熊烈焰,再首尾相銜狂旋起來。禍鬥急旋如輪,只見半空一個圓桌那麼大小的火輪就這麼斜斜撞向了羅俊豪。化為火輪的禍鬥速度奇快,風聲呼嘯中轉眼已經殺至!

    羅俊豪險險避過一擊,火輪砸到地面立刻炸起一團暗'色'火雲。火雲中魔狼又沖天而起,在半空調整角度後又旋飛下來。就這樣,黑'色'火輪在羅俊豪身邊飛掠,角度軌跡變幻莫測,看都把人看得眼'花'。羅俊豪避開幾次後,終於不慎給火輪砸中'胸'口。轟然炸開的一團暗雲戾炎裡,厲鬼倒飛出去。

    禍鬥落地,四肢舒展,戾炎回縮,又化成魔狼的形象。它得勢不饒人,追著羅俊豪倒飛出去的身影就是一大口戾炎火流噴了過去。眼看火流就要掃中羅俊豪,這厲鬼大叫一聲。聲音尖銳如同指甲擦過玻璃,周圍墓碑頓時一一爆碎,這陣音嘯,震得戾炎火流凌空爆開,化成一片沖天火幕!

    羅俊豪藉此落到地面,可腳尖剛點地。他似有所感,身體不動,整個頭卻180度地轉到了身後。然後就看到馬小寶高舉著右手,他右手正捏著劍決。兩指併攏間有靈焰所化的長劍正嗡嗡顫動,下一刻,羅俊豪的眼中映出九道閃光。卻是馬小寶已經瞬間用靈劍連斬九記。

    諸惡當斬!

    “你.”羅俊豪那獨眼睜得通圓,末及說話。便見馬小寶劍決上引,再用力壓下,頓時拉出一道絢麗璀璨的光,映亮了他的眼睛。

    一道巴掌寬的劍光沒入羅俊豪體內,再呼的飛出,在墓園的空地上掠過近三米的距離後,才散成了漫天光雨悠悠落下。羅俊豪的身體中間出現一道明亮的光線,這道光線起初只是細細的一道,卻忽的向兩邊擴展,不斷亮起的光芒散發著一絲天地正力,就這麼將次第延伸出去,直至將羅俊豪整個人吞沒,再化成一道光柱'激'飛而起。

    遠遠看去,便可見墓園和天空間出現一道連綿光線。當光線漸漸消失,墓園的空地上也同時失去了羅俊豪的身影。

    馬小寶直喘氣,諸惡當斬'抽'光了他身體所有靈力,一時間他只覺雙'腿'發軟,就這麼坐倒在地上。禍鬥邁著大步走到他的身邊,用頭拱了拱他道:“小子,你沒事吧?”

    “死不了,就是累得緊,讓我喘口氣先。”馬小寶抬起頭,嘿嘿笑道。

    禍鬥哼了聲,說:“出息,不就擺平一隻厲鬼就把你累成這樣。不過你從那老道身上學來的這一招還'挺'不錯,那是藉用了天地正力的威能吧,才能一擊把那東西斬得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了嗎?這招可真霸道。”

    “霸道有什麼不好?至少不用每一次都麻煩我。”禍鬥不以為然地說。

    “得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你'挺'樂意出來。”

    “哼!”

    休息了片刻後,馬小寶恢復了一點力氣。雖然還是手軟腳軟的樣子,但走個路還不成問題。但現在還不能走,至少得把羅俊豪的墳給填回去。於是他走回墳邊,用工兵鏟一點點把土填回。

    當馬小寶回到羅家時,東方的天空已經微微泛白。他先是打個電話給肖婷婷,讓她給自己開個窗,再踩著窗框爬上去。最後馬小寶幾乎是滾回了房間,他累得不行,只對肖婷婷說了句:“別叫醒我。”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一睜開眼,就看到肖婷婷和陳雨嘉都守在自己的房間裡。馬小寶笑道:“被兩個美'女'這麼盯著看,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你醒啦?”見他醒來,肖婷婷喜道。猶豫了下,又問:“那個.他怎麼樣了?”

    “放心吧,已經解決了。”馬小寶拍著'胸'口,說道。

    “真的?”陳雨嘉高興得差點要哭出來:“那真是太好了,昨天晚上我都快嚇死了。”

    “以後你們都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在羅家又過了一晚上,這晚馬小寶陪著她們一起守到12點10分。果然,那要命的敲'門'聲沒有再響起來,肖婷婷兩人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到了隔天中午,他們便告辭離開。馬小寶慶幸早上羅父帶他們去墓園上香的時候,並沒有看出羅俊豪的墳讓他給挖過,要不然就麻煩了。回到瀋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買到回焦作的火車票依舊是晚上八點的車。不過和來時不同,這回大家都卸下了包袱,在瀋陽火車部附近逛了一圈,到了晚上吃過飯回才坐上了火車。

    一夜無話。

    火車在第二天中午抵達焦作,肖婷婷二'女'自然是要回學校去,於是馬小寶和她們在火車部分手。可送走兩個'女'生,馬小寶並沒有忙著回濮陽,而是繼續留在焦作市裡。他打了輛的士來到上次要去瀋陽前呆過的網吧,到了地方後,他一下車,抬頭就看到網吧上“風靈”兩個字正燈光閃個不停。

    馬小寶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個墜子,正是在羅俊豪吉它裡發現的那個。把墜子打開,裡面有張照片。照片的背景就是眼前這個網吧,但照片裡還有個人。是個'女'生,穿著風靈網吧網管的製服,滿臉笑容地看著鏡頭。

    “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原來是這個網吧,還真是巧了。那麼讓我看看,你和羅俊豪究竟是什麼關係吧,怎麼會被他珍而重之地收藏在最心愛的吉它裡!”

    馬小寶收起墜子,大步走進了網吧裡。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9-18 17:52
第五卷 三世緣 第二十章 可琳

    網吧里人不少,不少曠課的學生躲在角落裡玩著遊戲,這讓'門'口豎著的那塊“末成年人不得入內”的牌子形同虛設。馬小寶走到櫃檯前,一個染著黃頭髮的網管以為他是來上網的,隻機械地說:“請出示身份證,成年人一個鐘頭兩塊錢,包時五個鐘頭八塊錢。沒有身份證一個鐘頭三塊錢,不得包時謝謝。”

    馬小寶笑嘻嘻地說:“給我開個包時吧。”

    他拿出身份證,又拎出墜子把裡面那張照片遞到網管面前說:“哥們給你打聽個事,這姑娘是不是在你們這兒乾?”

    “可琳?”黃頭髮狐疑地看著馬小寶說:“你打聽這個乾嘛?”

    “沒什麼,我堂兄是她的朋友,知道我來焦作,特意讓我過來看看她而已。”馬小寶隨口說道。

    “哦,這樣啊。”黃頭髮一邊給馬小寶辦著手續一邊說:“可琳上的是晚班,要7點才過來'交'班呢。你要找她,可有得等。”

    “沒關係,我在這上網得了,麻煩你再給我來瓶可樂。”

    “要百事還是可口可樂?”

    “來瓶百事吧。”付了錢,馬小寶拿著可樂離開,找了台電腦上網。

    到了傍晚,他到網吧外胡'亂'吃了頓晚飯。再回來時,剛好撞上網吧在'交'班。黃頭髮正把一份表格遞給個'女'孩,'女'孩約莫二十來歲。皮膚有些黑,但人長得'挺'漂亮,特別是那雙眼睛,很有神采。她穿得很樸素,條紋襯衫和牛仔'褲',然後在外頭再罩上一件網管的製服,人看上去安安靜靜的樣子。

    黃頭髮看到了馬小寶,拍了拍'女'孩的手然後朝'門'口的馬小寶指了指,然後'女'孩的眼睛裡就閃過疑'惑'的光。馬小寶微笑地走上前去,黃頭髮看了看他,又對'女'孩說:“可琳,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明顯,他防著馬小寶。後者自然沒放在心上,來到櫃檯邊上,馬小寶把那個墜子放到台上,名叫可琳的'女'孩眼睛立刻亮起來並顫聲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我是俊豪的堂兄。”

    馬小寶話剛說了一半,那'女'孩眼睛猛瞪了他一眼說:“你說謊,我是俊豪的同鄉,根本沒聽過他有什麼堂兄。”

    馬小寶老臉一紅,這給當眾拆穿西洋鏡的感覺真不好受。他嘿嘿笑了笑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不怕你以為我是什麼歹人嘛,所以故意編了個身份,沒想你跟俊豪原是同鄉啊。”

    可琳沒說什麼,只是抓起墜子說:“你怎麼會有這個。”

    “俊豪給我的。”

    “不可能!”可琳搖頭道:“他總是把這個帶在身邊,他去的時候,我給他收拾過東西,卻沒看到過它。我還以為.”

    “以為他把這東西丟了?”馬小寶試探道,又說:“其實在他心裡,從頭到尾只愛你一個。”

    可琳渾身一震,眼睛有些濕潤,她抬起頭問:“真的嗎?”

    “這墜子在我這已經說明一切,出事之前,俊豪好像知道自己有事要發生一樣。他把這東西'交'給我,說萬一他有什麼事,就把它拿給你,讓你好有個念想。”

    可琳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引來旁邊幾個男生張望。馬,等你下班了我想請你吃個宵夜,然後,有些事想請教你,關于俊豪的。 ”

    '女'孩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便算同意。

    繼續開了張上網卡,馬小寶沒有再打擾她,找了台靠近櫃檯的電腦坐下。馬小寶隔遠看著她,​​只見這姑娘拿著墜子發呆。他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說:“婷婷啊婷婷,看來你真有事瞞著我。”

    原來在墓地那會,從吉它的音孔裡拿到這個墜子時。看到墜子裡這張相片,相片裡有個'女'孩,可卻不是言沐欣的時候,馬小寶就已經對肖婷婷她們說的話起了疑心。

    按理來說,羅俊豪如果真如肖婷婷她們說的那樣狂追言沐欣,而這墜子藏在吉它音孔裡說明它對羅俊豪有多重要。那麼照片上的'女'孩就該是言沐欣而不是風靈網吧的這個'女'網管可琳了。再加上那藏在墜子裡的紙條,上面的那句“天平的兩端搖擺不定,我該如何決擇?”的話,似乎在說明著羅俊豪當時陷入一種兩難的境況。所以馬小寶剛才才有“他始終愛你一人”的說法,因為他猜想,羅俊豪當時可能還喜歡著另外一個人。

    那個人會是誰?

    可以先把言沐欣排除,因為她最第一個讓羅俊豪殺掉的。如果他生前真的那麼愛言沐欣的話,死後不敢有這麼大的怨氣把言沐欣殺了。那麼剩下的兩個'女'孩,肖婷婷和陳雨嘉都有問題。厲鬼害人,哪怕它們是為了復仇,可只要被馬小寶知道,無論如何他也會阻止羅俊豪。

    畢竟當大仇得報,失去目標之後的靈會狂'性'大作,從而禍害其它無辜的人。所以昨晚即使知道肖婷婷兩個'女'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他還是選擇將羅俊豪處理了。而如果讓他再來一遍,馬小寶依舊會如此。這是通靈師背負的無奈,有時候明明知道靈殺人都是有原因的,甚至它們還值得同情。可為了更多無辜的人著想,通靈師仍要出手除靈,因此身上背負起不必要的罪孽。

    這條路有多艱辛,只有通靈師自己才清楚。

    而靈固然要除,卻不等於通靈師會不分是非黑白。所以羅俊豪儘管已經被馬小寶斬了,他仍要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為了還那些可憐的靈魂一個公道!

    到了11點的時候,有另外兩個網管來和可琳'交'班,他們是負責下半夜的,出於安全考慮,自然不會讓一個'女'孩子守夜。於是等可琳下了班,馬小寶便帶著她來到一間糖水店裡,要了兩碗芝麻糊和一些小點心,可琳小嚐了一口芝麻糊後,就滿懷心事地放下了湯匙。

    “俊豪走得讓我們大家都很意外,那麼一個開朗的人,突然說走就走。不但我們這些朋友接受不了,他爸媽更是難受。”馬小寶輕輕攪動著湯匙,又說:“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們的事?”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俊豪的朋友,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俊豪也沒提起你這麼一個朋友。”可琳不答反問。

    馬小寶正視她的雙眼,說:“相信我,我和俊豪認識的時間雖短,但我絕對沒有任何歹意。我只是覺得他走得太突然,所以想搞清楚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可琳就這麼看著馬小寶,片刻後她才低下頭說:“我和俊豪打小就認識了,算得上青梅竹馬吧。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說將來長大了要娶我。很好笑是吧,小鬼的瘋言瘋語。但俊豪一直為這個承諾而努力著,他努力地讀書,在學校努力地表現,這一切都是為了爭取到將來更好的出路。他不止一次對我說,他現在的所有努力,是為了我們兩個人的未來打拼。”

    “我的成績不是很好,高考落榜後我也沒想過再考。那時俊豪考到了焦作這所學校,他來這邊上學,我就陪他一起過來了。我在這找了好幾份工作,網管這份工算是這半年來做得最長久的一份了。我賺的錢除了養活自己外,還在城裡租了個房子。俊豪一到週末就會過來,有時我上班他就來網吧裡陪著我。想想這樣的日子其實'挺'無聊的,可我們兩人都很滿足。直到這個學期,俊豪開學沒多久後,我就覺得他怪怪的。”

    馬小寶問道:“哪裡怪?”

    “他變得不愛說話,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得出來他有心事。但我沒有問他,因為我知道,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跟我說。”可琳搖了搖頭:“但我現在後悔了,如果我早點知道的話,或許”

    “他喜歡上別的‘女’孩了?”

    “差不多,但正確的說,應該是別的'女'孩在追求他。”

    馬小寶一愣,問:“知道是誰不?”

    “不知道,我只是有一天偶爾幫他洗衣服的時候,發現他口袋裡一封情書。其實也就是個紙條,上面寫著什麼'我愛你'之類的話。”可琳低著頭,說:“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女'孩,不知道也就算了,但這東西擺在眼前,我不可能裝什麼都不知情吧。”

    “在愛情面前,再大方的人也會變得自'私',這很正常。”馬小寶道。

    “謝謝理解。”可琳又道:“那天晚上,我把情書放在他跟前,問這是怎麼回事。你猜俊豪怎麼說,他說他不想的,他甚至想拒絕這個'女'生。可他已經喜歡上人家,但問題是,這不是他自願的。那天晚上,他的話一點邏輯'性'也沒有,顛三倒四,自相矛盾。到後來,他甚至說自己中邪了。我很生氣,真的。如果他真的喜歡上別人,這沒問題。畢竟這個'花''花'世界,不像家裡那麼單純,移情別戀的故事我聽得多了。可他不應該用這樣的鬼話來騙我,當時我就想,俊豪是吃著碗裡想著鍋裡,我和那個'女'生他哪個也不想放棄。”

    “於是我很生氣地走了,可沒想到,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他甚至還欠我一個解釋,但過了幾天,他就勿勿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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