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才靈師 作者:西半球 (連載中)

 
kesyiu 2015-2-13 13:5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8 264608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05
第592章靈液



    馬小寶臉色微變,對秦曉露說:“失陪一下。”

    他很從辦公室拿來個平板電腦,打開上了論壇。通靈社區的版麵幾乎給一則貼子占滿,貼子的主角是論壇的一個用戶。麵提到該用戶昨夜於自己家中被神秘力量襲擊,導致血腥至死雲雲。這則貼子的關鍵處不在於文字,而在於幾張配圖。

    從配圖可以看到,一個女人被半空吊起。接著消失在鏡頭中,最後變成一地碎片!

    貼子被大量複製,發貼的樓主聲稱末日已到,神秘且恐怖的力量將入侵人間雲雲,一付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任飛幾個版主已經刪了好些貼子,卻引來了該貼樓主和一些跟風用戶的謾罵。但任飛幾人依舊努力刪貼,並且封禁其中鬧得最凶幾個用戶的id,防止他們繼續注冊新的用戶來傳播這樣的恐慌。

    馬小寶看完,給任飛打了個電話:“這件事是真的?”

    “真有人死了,都見報了。我說馬哥,你今天一天沒看新聞吧?早晨新聞都有報道了,死者叫李茹,26歲。經查證,確實是我們論壇的用戶。”任飛道。

    “電話說不方便,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老地方。”

    老地方是任飛家不遠的一個倉庫,那被他租下來後,重新裝修改造成通靈社區的論壇大本營。平日幾個論壇版主都聚在這,在任飛幾人的經營下,這個論壇正迅速竄起。在網絡上已經擁有一定的人氣,用戶量從最初的百人不到,增加到現在近七萬用戶。

    不少網絡公司注意到這個論壇,並希望和任飛合作,漸漸朝商業化運作。甚至有的公司直接出錢想買下它,但都被任飛拒絕了。懷著最開始的初衷,任飛和新的版主隻希望這個論壇可以成為人們對通靈事件的交流場所,而不要引入其它太多的商業氣息。

    馬小寶來到的時候,任飛坐在一張桌子上,和一個版主對著電腦屏幕指指點點。看到馬小寶,任飛連忙招呼他一起到內間的辦公室。自打因通靈社區認識後,任飛已經變了許多。他沒有了初見時的那種浮澡,人穩重了不少。看來人有經曆,才會變得成熟果然不假。

    現在任飛一邊經營著通靈社區,但因為這個論壇並非營利性質的,所以他自己還開了一個機動車零配件的商店。現在已經不飆車的他,則從事著與之相關的工作。零配件商店做得有聲有色,任飛同時還抽時間打量論壇,委實不易。

    他從抽屜拿出個文件袋,打開往桌上一堆,嘩啦啦掉下一堆東西。其中有文件,有相片,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任飛挑了幾張相片給馬小寶說:“這是昨晚和李茹視頻聊天的幾個用戶,用電腦視頻的拍照功能實時拍下來的。他們已經交給警方,但私底下留了文檔,我拿過來洗出相片。你看看,我已經確認過,沒有ps的成份。”

    “也就是說,是真實的?”馬小寶接過來,相片比網上的圖片要清晰得多,甚至可以看到麵李茹那慌張恐懼的臉孔。

    在相片,李茹整個人淩空飄浮在半空,但給人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提了上去。馬小寶掌心開始泛起熱意,釋放出一絲太陽真力在相片上掠過。當即,相片上出現了一些模糊的陰影,它們像是從天花板垂下來,並把李茹往上拉扯上去。

    應該就是這些東西殺了李茹!

    “這是什麼?”任飛奇道。

    “靈體在襲擊生人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會殘留下一些東西。而相機的鏡頭往往能夠捕捉到這種東西,我想那大概和某種光譜有關係。隻不過這些東西不會直接顯現在相片上,但如果有正確的方法,就能夠刺激它們從而顯形。”馬小寶簡單地說道:“看樣子,李茹真的被某種東西襲擊了。有她的住宅地址嗎?我必須過去看看。”

    “又是無償勞動?”任飛搖頭笑道。

    馬小寶聳聳肩說:“總得有人站出來解決這些東西,否則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我就是衝著這一點,才把你當成我的偶像,馬哥。”任飛在一張便簽紙上速寫下一行地址,遞給馬小寶說:“就是這,要不要我跟你過去。”

    “不用了,要是真的有髒東西在,你過去了反而有危險。”馬小寶飛瀏覽了地址,然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肖偉揚:“我需要你幫我個忙,肖隊。”

    當馬小寶來到李小茹被殺的那幢出租樓樓下時,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已經收到了肖偉揚傳過來的一些資料。馬小寶托他找了這幢出租樓的資料,特別是近幾年來是否發生過相似,或者其它的死亡案件。靈體都有自己的地域歸屬,沒有靈體是四處遊蕩的。

    李茹在這麵被殺,隻能說明那個東西以前也住在過這幢大樓內,有可能死於凶殺,或者其它的惡劣事件,才會變成凶物殘害生人。

    馬小寶拿著平板電腦下了車,按照任飛給的地址找到李茹出事的房間。房門緊鎖,外頭有附近派出所的封條。樓道左近無人,馬小寶伸手試了試,門並沒有鎖實,一擰門把就打開了。房間充斥著血腥的氣息,馬小寶吸了幾口,從這麵還分辨出另外一種味道。

    有點像死魚的味道,那是靈體活動留下的痕跡之一。在他的靈眼看進去,房間充滿了一種蒙蒙的霧氣。他彎下腰,從封條下鑽了進去,用腳把門頂了回去。從進門的玄關往右側一拐,便是客廳。客廳黑漆漆的,馬小寶伸手按了開關。燈亮了起來,房子還照常通電。

    燈光亮起後,可以看到地板殘留著一片偌大的血漬。房間已經經過清洗,但血漬仍有殘留,可以想像當時得有多少血,才會造成這樣的殘留痕跡。

    再往上看,天花板上有道裂縫。裂縫一些電線都暴露了出來,在裂縫的四周,馬小寶發現一些汙漬。像是某種黑色的油,它們沾在裂縫的四周。他找來張人字梯,站了上去,伸手剛好碰到了天花板。用手輕輕摸了摸那些黑油,入手有種粘乎乎的感覺,放在鼻尖一聞。當即一股腥臭衝腦,有點像是屍油的味道。

    馬小寶皺了皺眉,這顯然是靈體留下來的。這些不是屍油,而是靈液。能夠留下靈液,說明這凶物已經到凝聚實體的程度。

    當靈體能夠凝聚實體,它們就不能再稱之為靈體,而是妖了。

    馬小寶下了梯子,眼角突然掃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再仔細一看,有個女人背對著他縮在了客廳的角落,她就蹲在沙發組的陰影下,身體輕輕顫抖著。

    是李茹的靈魂!

    她還沒有離開,依舊徘徊在自己的死亡地點。

    “李茹?”馬小寶輕聲喚道:“我是來幫你的,告訴我,是什麼東西襲擊了你。”

    李茹不答,突然身體閃爍了起來,像是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麵。閃爍了幾下就消失了,馬小寶低歎一聲。李茹受到非人的虐殺,在極端恐懼下死去,有可能現在魂魄不齊。

    再走了一圈,馬小寶同樣在浴室的浴缸附近發現一道裂縫,旁邊同樣也有靈液殘留的痕跡。靈液殘留的地方都有這麼一道裂縫,這說明靈體有可能在牆體間移動。這是很少有的事情,不過的確有些惡鬼喜歡躲在裂隙中,若這樣的裂隙大樓的其它房間也同樣存在的話,那麼這樓就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馬小寶關了燈,悄然離開了房間。他下了樓,打開自己車門的時候,生出一種強烈的被注視感。他瞬間回頭,但身後是光線昏暗的大樓,樓體已經有些時間,充滿了破敗的味道。樓上窗戶大多都沒有燈光,看上去就像一張張惡鬼的嘴巴。

    他鑽進了車,駕車離去。

    在馬小寶走後不久,就在李茹屋子的窗戶上,悄然出現了一雙眼睛。這雙眼睛注視著馬小寶的汽車直至離開,它才晃了晃不見了。

    回到公寓,蘇蘇正在洗澡。客廳沒開燈,於是浴室的燈光將一道引人遐思的身影投射在磨砂玻璃上。馬小寶也沒有開燈,就把自己丟進了沙發中。打開平板電腦,調出肖偉揚發來的資料。

    資料顯示,大樓建於三十年前。當時是一個房地產商斥資興建的,大樓建成後基本用於出租之用。在這三十年間,進出大樓的住戶多不枚舉,就連肖偉揚那邊也沒有完整的資料。畢竟這個樓盤位處偏僻,根本租不起好價錢,會來租房的都是些生活在城市最底層的人員。

    他們的流動性非常大。

    通常同樣一間房子,每年至少更換了三次住戶。這些住戶有的沒有辦理居住證,因此根本追查不出來。但在肖偉揚搜集到的資料,卻有一宗事件引起馬小寶的關注。這宗事件發生在十年前,一個叫羅曉進的男人被人暴力毆打致死。

    他死亡的地點,正是李茹租的房子!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08
第593章誤中副車



    事件發生在十年前。

    資料顯示,當時羅曉進是個無業遊民,從一家配送公司離職後便沒有從事任何工作,家庭的經濟由他的老婆趙敏珊獨力撐起。羅曉進一天到晚都窩在家,白天睡覺晚上喝灑,過著相當頹廢的生活。

    本來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受苦的就隻是他老婆。但後來,鄰居發現羅曉進有個惡習。

    偷窺!

    大樓在設計之初,采用的是對稱性的格局。既兩個相互緊挨的單元,功能性房間的布局是對稱的。說得簡單點,羅曉進租住的那套房間,和鄰居兩家的浴室是挨在一起的,中間僅隔著一麵牆。不知什麼時候起,羅曉進發現牆上出現了一條裂縫,於是他開始利用這條裂縫偷竊隔壁女住戶,盡幹些猥瑣的事情。

    起初,羅曉進的鄰居隻是一個單身女子,不敢拿羅曉進怎麼樣,隻得選擇搬走。後來搬進來一對年輕男女,女的在夜總會上班,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男的似乎沒有固定的工作,脾氣很壞,經常聽到他罵人的聲音。羅曉進也是不知好歹,在這對新鄰居搬進來不到一個月後,他又重操舊業。

    有次偷窺女鄰居沐浴的時候被發現,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簡單,當即跑到走廊把羅曉進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回大樓的住戶才知道羅曉進盡幹些齷齪的事情,在那之後,他的老婆趙敏珊或許受不了丈夫的惡習突然失蹤了。不久後,羅曉進在家的時候被人破門而入,那人正是鄰居的男住戶。

    當時這男人滿身酒氣,一進門就對羅曉進一陣拳打腳踢。大概因為喝醉了,失去了理智,竟然把羅曉進拖進浴室活活打死。

    在肖偉揚資料的配圖中,是一付當時現場的照片。照片浴室的牆壁滿是血汙,而那條漆黑的裂縫在鮮血中顯得如此顯眼。

    看完資料的時候,蘇蘇裹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走了出來。腳上還淌著水珠,踩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個濕腳印。她看到馬小寶的時候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反而馬小寶看到她出浴的動人模樣,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蘇蘇哼了聲,邁著高傲的步伐走了過來。走動間浴巾晃動,不時露出底下大片白花花的肌膚,馬小寶當即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在幹什麼?”蘇蘇問。

    馬小寶看著她,心不在焉地說:“在跟一起案子。”

    “是嗎?我倒覺得,你現在的心思全在本小姐的身體上。”

    馬小寶訕笑道:“如果這個時候我還惦記著案子,豈非太對不起蘇大小姐。”

    蘇蘇輕笑,跨坐到他的腿上。伸手輕輕搭在浴巾上說:“算你會說話。怎麼樣,想看嗎?”

    馬小寶心道莫非今晚有戲?當下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似的,蘇蘇輕輕一笑,故意打低了浴巾,露出胸口一片緊致的肌膚:“你這麼老實,就讓姐姐獎賞你好了。”

    接著猛然拉開浴巾,馬小寶頓覺鼻孔一熱,像有什麼東西要噴出來。接著臉上表情一僵,看著蘇蘇的樣子也跟著古怪起來。蘇蘇忍不住囂張地笑了起來,她扔掉浴巾,原來浴巾下穿著抹胸和短褲,根本不是馬小寶原來想像中那樣。

    她笑得彎下了腰,拍著馬小寶的胳膊道:“讓你失望了,調戲你真的太好玩了。”

    馬小寶怒吼一聲:“你這是在惹火上身。”

    蘇蘇哈哈一笑:“就憑你這朵小火苗,想燒了姐姐我還早了一百萬年。”

    拍拍馬小寶的臉龐,她又道:“乖乖跟好案子吧,姐姐去睡了。嗯,今晚門沒鎖哦。”

    留下一臉苦惱的馬小寶,蘇蘇笑呤呤地走回房間,還不忘朝馬小寶丟了記飛吻,然後才哈哈大笑地鑽進房間去。她果然沒有鎖門,這讓馬小寶看得牙癢癢。

    “是偷襲好呢還是光明正大闖進去好呢?”馬小寶苦惱地揪著頭發:“可我怎麼看都像一個陷阱啊!”

    結果,這天晚上他呆在了客廳。

    第二天馬小寶早早就找了肖偉揚,直接在他樓下截住了大隊長。看到馬小寶那亂糟糟的頭發,肖偉揚也很意外,說:“你這是今年最新的潮流造型?”

    “我隻是一夜沒睡好而已。”馬小寶沒好氣道,又說:“肖哥,陪我去吃早餐吧。”

    “我吃過了。”

    “陪我去吃早餐!”馬小寶硬拉著肖偉揚鑽上自己的汽車,然後來到了一家茶樓。點了些粵式的早點,馬小寶悶聲不吭地吃了起來。

    直掃光了七八樣早點後,他才呼出口氣。肖偉揚失笑道:“你這樣子就像是個被人欺負的孩子,怎麼,誰還能夠欺負得了你?”

    “我的命中克星。”馬小寶苦笑道,隨之正經八百地說:“其實今天,我想找你幫一個忙。”

    肖偉揚夾起一個水晶蝦餃咬了口,說:“味道還不錯。”

    然後才問馬小寶要幫什麼忙。

    “昨天不是找你要了那大樓的資料。”

    “嗯。”肖偉揚把整顆餃子放進了嘴。

    “我想折了那房子浴室的牆壁。”

    “什麼?”

    肖偉揚差點沒給餃子哽死,他急忙喝了一杯水,硬是將餃子吞了下去,然後才搖頭道:“你應該知道,現在那房子是凶案現場。一天沒有結案,就不能讓人隨便進去,何況你還要拆牆。能告訴我理由嗎?”

    馬小寶將打印出來的資料放到肖偉揚麵前,指著上麵的羅曉進說:“我懷疑這個男人在作怪。”

    “你的意思是,他變成了那種東西?”肖偉揚皺眉道:“可他已經死了十年。而且這十年間,那棟樓也沒有發生過相似的案件,你會不會搞錯了。”

    “應該錯不了。至於為什麼相隔十年,他才出來作祟。我想我知道原因,但我不想說出來。肖哥,咱們合作了這麼多次,你說說哪次我看走眼了?”馬小寶所說的原因,自然是和地獄向人間靠攏一事有關。地獄的瘴氣已經開始影響到人間的靈體,像羅曉進這樣的。或許本來隻是無知無覺的虛靈,受到地獄瘴氣的影響發生了異變也說不定。

    肖偉揚想了想,說:“那成吧。這件事我給你打點打點,你等我消息。”

    “謝謝你,肖哥。”

    肖偉揚聳肩道:“用不著謝我,你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一方平安。我也不想那種血腥的事情重演,咱們這叫警民合作。”

    肖偉揚辦事極有效率,到了下午就有消息。他已經和凶案地的片區派出所打過招呼了,因為馬小寶要拆的是浴室,沒有動到凶案現場。再加上肖偉揚的麵子,這件事順利地辦了下來。不過到時候,得有該片區的民警在場,馬小寶也不反對。他自己帶了些工具,下午就直奔凶案地所在的大樓。

    再回到李茹的房子時,一個民警已經早到了。在他的視線下,馬小寶帶著工具往浴室而去,民警問道:“小兄弟,你這是在幹什麼?”

    馬小寶嘿嘿一笑,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然後拿著錘子和水泥鏟開始折起浴室牆壁的那道裂縫來,羅曉進後來的屍體已經火化了。可他現在還在作祟的話,隻能說明他有什麼東西留了下來。最大的可能是血,當時血液都濺到了牆壁上,或許牆體表麵清洗並重新貼上了瓷磚。

    可牆縫呢?馬小寶想大概不會有人連牆縫也進行清理,那麼麵隻要留下羅曉進的血液,大有可能成為他存在至今的依憑。

    看馬小寶在拆牆,民警大覺無趣。找了張椅子靠在浴室外,拿著手機上起了網。浴室一頓敲敲打打,片刻後,馬小寶將那道裂縫又擴展了不少,果然在牆縫發現了一樣東西。

    一顆門牙!

    它給卡在了石縫中,周圍則是片暗紅色的血漬。不用說,這東西鐵定是羅曉進的。馬小寶看了看門口,確定民警沒有留意後,連忙將沾有血漬的水泥刮了下來,再跟這顆門牙一起裝到事先準備後的袋子。

    “行了,我回去了。”

    在大樓下,和民警擺手道別。馬小寶駕著車,打了個偏僻無人的地方。他拿出一張辟邪符,以太陽真力引動真火燃燒起符咒後,將之丟到那袋穢物上。早淋著汽油的泥石和羅曉進的牙齒受太陽真火這麼一燒,羅曉進便無法繼續留在這個世上。

    看著火焰熄滅後,馬小寶把這袋東西扔進了垃圾箱。辦完這件事,他大有鬆口氣之感。

    是夜。

    還是李茹的那幢出租樓,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搖搖晃晃地走進大樓的電梯。她叫吳芳芳,也是這幢大樓的住戶

    “喂,曉東啊。沒錯,是我。你如果不和你老婆離婚的話,信不信我死給你看!”吳芳芳叫了起來,然後伸手去按電梯。

    在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從平滑的金屬門上,她突然看見自己身後站著個全身汙漬斑斑的女人!

    可她記得,剛才進來的時候,電梯隻有她一個人。

    那麼身後這個女人是誰?或者說,是什麼?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08
第594章誰是凶靈



    吳芳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迅速轉身,但身後什麼也沒有。再看電梯門,門也沒有出現什麼東西。吳芳芳拍了拍腦袋,輕聲道:“我估計喝多了。”

    然後又對電話說:“就這樣了,曉東,你要盡給我個答案。要不,咱倆沒完!”

    掛了電話,吳芳芳對著鏡子歎了口氣。她今年25歲,剛從學校畢業出來,就進了現在這家公司。公司的老板劉曉東很提拔她為私人秘書,然後在某個夜晚,在刻意製造的浪漫下,劉曉東攻陷了她。把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於是,吳芳芳就成了所謂的小三。

    在公司麵,員工倒是對她表麵挺客氣的。可實際上,她知道這些人在背後都對自己指指點點。吳芳芳也不想做第三者,當時劉曉東追她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地宣稱自己已經離了婚,她才肯接受。沒想到過不了一個月,他老婆就鬧上了公司,還當著眾人的麵扇了她一巴掌。

    吳芳芳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她離開了公司,劉曉東輾轉給她找了好幾處房子,可每次住不到幾周就被他老婆找上門來。這次吳芳芳自己找了處遠離市區的出租房,劉曉東也給了她一大筆錢,足夠她花個一年半載的。可這又怎麼樣,吳芳芳覺得自己就像個見不得光的人,但她要的是明媒正娶,而不是偷偷摸摸當人家的情人。

    最近她和劉曉東鬧,要他和家的黃臉婆離婚。劉曉東這邊答應她,那邊又各種借口來拖延。吳芳芳氣不過,晚上喝了很多酒。借著酒意,她又一次威脅起劉曉東來。可她心也清楚,這個男人不會那麼容易就範的。

    看著電梯的鏡子,鏡子的女人臉色發白,雙眼泛青,一臉憔悴的模樣。哪有以前在學園那麼神采張揚,吳芳芳不由惱怒地叫了一聲。

    突然,電梯的燈光閃爍了起來,那電子液晶屏上顯示的樓層數也一陣亂跳。吳芳芳嚇了一跳,以為電梯要壞了,她無意間呼出一口氣,隻見呼出的氣息竟然在空氣中凝成了霜霧!

    雖說現在是冬天,但電梯的溫度也有十幾二十度,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現象才對。跟著電梯開始震動起來,燈光也時明時暗,嚇得吳芳芳摔倒在地上。她想打電話求救,手一哆嗦,手機掉到了地上。這時,燈光突然熄滅了,整個電梯漆黑一片。

    吳芳芳連忙去摸手機,按照之前看到的位置把手伸過去時,卻觸到一片冰冰涼涼的東西。那東西很滑,表麵像淌著油。她順勢摸了下來,才驚覺那東西是一隻手!

    “誰!”吳芳芳尖叫一聲。

    突然手機亮了,原來是劉曉東打來的電話。屏幕的亮光照亮了電梯的一角,吳芳芳定了定神,旁邊並沒有人。她迅速撿起了手機,手機,劉曉東的聲音傳來:“芳芳,你別做傻事。萬事好商量。”

    “曉東,曉東!”吳芳芳急忙叫了起來:“點來救我,我給困在電梯了。而且這電梯,好像還有人。”

    “你說什麼呢,芳芳。什麼電梯好像有人?你喝酒了嗎?”

    “別問了。我現在很害怕,曉東,我真的覺得這不幹淨……”吳芳芳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感到兩邊的臉一片冰涼,接著什麼東西從肩頭淌了出來,並流進她的衣服去。她連忙拿下手機,借著屏幕的光照去,看到一些黑乎乎,像油膏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

    她話音末落,突然那東西往回收縮,生成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一下子把她拽到了電梯的牆壁,緊緊地貼在那。手機掉在地上,麵傳來劉曉東惶急的聲音:“芳芳,芳芳你怎麼了?”

    “救……救我!”

    吳芳芳尖叫一聲,突然那股力量將她整個人往上頭扯去。上麵是電梯的穹頂,上麵的電燈被一麵磨砂玻璃隔絕著。吳芳芳整個人不斷朝這麵玻璃擠去,她甚至可以聽到玻璃“吱吱”裂開的聲音。吳芳芳心膽俱寒,歇斯底地發出一聲尖叫。

    突然後麵的玻璃哢嚓一聲迸碎破碎,鋒利的碎片把吳芳芳的臉和手割得鮮血直流,但那股無形的力量仍然拉著她朝上麵擠壓。吳芳芳很聽到了燈管破碎的聲音,跟著腦袋和身體劇痛無比!

    電梯充斥著吳芳芳的尖叫,鮮血如雨般落往地麵,把吳芳芳那隻手機濺得一片通紅。手機中,劉曉東不停呼喊著,得到的卻是吳芳芳尖厲的叫聲。

    整整持續了5分鍾,叫聲才漸漸消失,最終寂靜一片。

    撲通一聲,吳芳芳的屍體摔到了地上。這時,電梯的應急燈才亮了起來,紅色的燈光下,吳芳芳的身體扭曲得像塊破布,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擰成麻花狀似的。當電梯到她之前指定的樓層打開時,門外兩個男人正要下樓。看到電梯這付情景,兩個大男人都嚇得連連退後。

    一陣歡的手機,把尚在夢中的馬小寶給吵醒了。他從被子伸出一隻手,艱難地摸到了手機,然後迷迷糊糊地問:“誰啊,這一大清早的。”

    “馬哥,是我任飛!看早晨新聞,!”

    馬小寶打了個欠,心想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大清早的看什麼新聞。但他還是走到客廳,把電視打開。一調到本地頻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場景。

    李茹出事的那幢出租樓!

    頓時,馬小寶睡意全無。

    “昨晚,位於美萊路的27號出租樓又發生了命案。這次的死者同樣是女性,死亡的時間是昨夜十一時許,死亡的地點則是在出租樓的電梯。據兩位報案人聲稱,他們當時正在等電梯。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已經發現死者躺在麵。而根據警方方麵透露的信息,從大樓的監控係統來看,死者在進入電梯,到屍體被發現的這段期間,並沒有任何人進入電梯……”

    馬小寶一邊聽著記者的報道,一邊舉起了電話:“任飛,你還在吧?”

    “在!馬哥,你不是說已經處理好了嗎?怎麼還發生命案了。”

    “我也納悶。”馬小寶關了電視,走到陽台深吸口氣:“我已經把羅曉進留下的痕跡全燒了,理應解決才是。除非,那作祟的凶靈不是羅曉進,而是另有他人?”

    說到這,連馬小寶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他道:“不和你聊了,我再看看資料去。”

    “行,你要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我24小時侯命。”

    掛了電話,馬小寶撓著頭走回房間,從抽屜找出大樓的資料。他仔細又翻看了一遍,越看卻越是頭大。在大樓建成的這三十來年間,除了十年前發生過羅曉進的暴力毆打致死一事外,就沒有其它凶殺或橫死的事件出現。如果說羅曉進不是凶靈的話,那麼凶靈究竟是誰?

    又把羅曉進的資料找出來看了一遍,馬小寶一無所獲。就在他想不到任何線索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了趙敏珊。她是羅曉進的妻子,在檔案,隻說了羅曉進出事之前她突然失蹤,卻沒有說明她去了哪。這是出現在相關事件中,而眼下又沒有任何消息的人。

    “難道是她?”

    馬小寶跳了起來,打了個電話給肖偉揚,托他查詢趙敏珊的信息。早上的新聞肖偉揚也知道了,二話不說,肖大隊長就答應了下來。到了中午的時候,肖偉揚來電,說隻是找到趙敏珊的一些基本資料。但這個人在十年前就人間蒸發了似的,全國各地都沒有她的相關信息存在。

    最後,肖偉揚沉聲道:“按照我的經驗來看,這個女人恐怕已經不在人間了。”

    換言之,趙敏珊有可能死了。

    在肖偉揚把她的資料傳過來的時候,馬小寶又想到了另一個線索。從前麵這兩個死者來看,她們身上都有非常明顯的共同點。

    年紀相若,女性,都是一個第三者。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隻凶靈格外痛恨第三者。若凶靈是趙敏珊的話,那是不是說,她的死其實和第三者有關?

    莫非羅曉進不但有偷窺癖,還有婚外情?

    很,馬小寶收到了趙敏珊的資料。資料上顯示,她其實就是個普通的女人。出身於一個平凡的家庭,從一所三流大學畢業。畢業後參加工作,五年後和羅曉進結婚。婚後一年,趙敏珊得了子宮肌瘤,之後做了手術從此不能手育。為此,羅曉進和她鬧過多次離婚,都被趙敏珊拒絕。

    趙敏珊失蹤的時間,是做完手術的第三年。那時候羅曉進從配送公司離職,一直都是趙敏珊打工賺錢養他。然後在羅曉進死亡前一個星期,她就失蹤了,全然沒有任何消息。

    在附加的一些資料,馬小寶看到,趙敏珊在本地還有一個親戚。

    那是她的表姑!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10
第595章沉屍海底



    按照資料上的地扯,找到趙敏珊她姑姑家的時候,老太太聽說去跳廣場舞了。馬小寶隻得在門外等她,閑著沒事,和住在附近的幾個老人家聊了起來。

    說到趙敏珊的時候,幾個老人都豎起了大拇指。

    一個六十多歲的阿婆直叫道:“說起小趙啊,絕對是個好姑娘。可惜了,嫁給羅曉進那種混蛋。這不連人在哪都找不著,以前小趙來看她姑姑的時候,那叫一個勤。小姑娘幫著她姑姑給打掃房間,曬被子晾衣服啥的,黃大姐每次說起她這個侄女,都哎聲歎氣來著呢。”

    這時,一個大爺朝巷口一指道:“說曹操,曹操就到。看,黃姐回來了。”

    黃月娥,也就是趙敏珊的姑姑。已經七十來歲的老太太滿頭銀霜,身體卻還健朗。正提著個菜藍子大步流星地走來,老太太雖說已經不再年輕,但身量高大,滿麵紅光的,看上去直如六十人許,哪像個八十歲的阿婆。

    她走到幾人旁邊,笑道:“小林小陳,你們在說什麼呢。喲,這個俊小夥是誰啊,有對象了沒有。我一個老姐妹她的外孫女和你差不多年紀,別怪阿姨多事。阿姨一瞧你啊,就覺得你倆特合適。”

    馬小寶那個尷尬,這老太太也太熱情了。旁邊那老大爺說:“行啦黃姐,人家小馬啊,是來找你的。”

    “找我?”黃婆婆一臉訝然道:“莫非是來找我說媒的?那敢情巧。”

    馬小寶苦笑不得地說:“阿姨,我是警校的學生。畢業了,在做畢業論文。導師讓我們找一些案子做個案情分析報告,趕巧了,我接到的是趙敏珊女士的案子。從我接到的報告來看,當時負責這起案件的片區派出所將其歸結為普通的失蹤類案件,但我研究了下案情,卻覺得麵大有文章。所以,今天特意來請教你關於趙敏珊女士的一些事情。”

    黃月娥的臉色微微一變,征了半天才道:“你竟然是為了敏珊來的,真,一晃十年過去了。十後了,終於有人認為我家敏珊不是失蹤這麼簡單……”

    馬小寶聽出她話中有話,心道敢情這老太太知道些什麼,連忙請她借一步說話。兩人回到黃月娥的家,老太太給馬小寶端來杯水,然後坐下來說道:“小夥子,我能問問你。你是怎麼覺得我家敏珊不是失蹤這麼簡單的?”

    “我研究過趙女士的案子,我得說,她的家庭並不如意。就像報告上說的,她的丈夫羅曉進不務正業,從配送公司離職之後一直靠趙女士賺錢養家。這種家庭關係很不正常,而在我看到過許多個類似的案件中,像這樣的家庭關係,往往最終會導致家庭暴力的產生。”馬小寶一本正經地說:“再加上趙敏珊女士的失蹤很不尋常,現代社會不比古代,人們活動往往會留下許多痕跡。例如信用卡使用記錄,監控攝像、用人單位的資料登記等等。如果有心,完全可以通過以上種種信息查詢到目標人物的所在地。”

    “然而趙女士在失蹤之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沒有這方麵的記錄出現。黃婆婆,說句不中聽的話。一釣現這樣的情況,我更傾向於趙女士已經被害的結果。”

    黃月娥聽了之後,大點其頭說:“小夥子分析得對極了,沒錯,我的侄女就是給羅曉進那個混蛋殺死的。但警察不相信我的話,我那可憐的侄女,到現在屍體還沒有著落。”

    馬小寶聽得心咯一聲,問:“黃婆婆,此話怎講?”

    半個小時後,馬小寶離開了黃月娥的家。他鑽上自己的汽車就給肖偉揚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自己查查最近津月河一帶是否有大的工程項目在進行。很肖偉揚來電,最近市自來水廠在津月河附近果真有個改造項目,為的是給城市用水開發新的資源。

    目前工程已經進行了大步,基本上那些大型的輸水管道已經連接上。合計著到了年底,就可以給城市增加新的用水資源。馬小寶聽完之後,愈發確定趙敏珊的屍體應該就在津月河一帶。

    黃月娥之所以肯定是羅曉進害死她的侄女,原因在普通人聽來簡直是天方夜譚。她說是趙敏珊報夢對自己說的,就在趙敏珊失蹤後的一個星期。她突然夢見了自己的侄女,趙敏珊滿身汙泥,就站在津月河邊,沉默地對著河中指去。在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淤痕。

    老太太一口咬定是羅曉進先用繩子勒死自己侄女,再拋屍津月河。當年她曾經去派出所報過案,可她說得太匪夷所思,派出所的警察很難相信她。再加上當時羅曉進被人打死在浴室,所以這事後來也追查不下去,結果不了了之。

    馬小寶讓肖偉揚查津月河的情況,是因為若趙敏珊真的沉屍湖中,那她應該變成了水鬼。但不管是哪種靈體,是無法輕易離開自己死亡的地點。可如果那個地方的氣場走向改變,那就難說了。就拿現在自來水廠的改造工程來說,必定得挖泥動土,再架設輸水管道,很大程度上導致了津月河一帶的氣場改變。

    這也就說明了為何趙敏珊直到十年後的今天才出來作祟,因為氣場的改變,再通過輸水管道,她才得以離開津月河。而且她沉屍河底的話,那麼在凶案現場殘留的黑色泥跡,有可能不是靈液,而是某種河底汙泥!

    總之,現在趙敏珊很憤怒。而且專挑那些做人家第三者的女人來殺,這應該和她生前的遭遇有關。說不定她就是因為羅曉進有了婚外情才死的,馬小寶當然不認同第三者這種事,可也不能放任趙敏珊不管。當務之爭是起出她的屍體,再用太陽真火燒掉,否則她將繼續作惡下去。

    來到津月河附近已經是傍晚,馬小寶下了車。不遠處可以看到自來水廠的改造工程仍在進行著,大型的挖土機在前方河岸一帶正在鏟平著土地,那應該會建起一個儲水深井。從種種跡象來看,趙敏珊的屍體應該會在河中。

    他打開車尾廂,從麵拿出一套潛水工具。津月河的河床深度足有七八米,若真的沉屍於此,再加上一些工具輔助的話,還真讓人難以察覺。等到天黑,馬小寶換上潛水服,打開了麵鏡上的照明,然後緩緩朝河中走去。最後整個人沉進了河,晚上的津月河中一片漆黑,麵鏡上的燈光也不過照亮了一兩米的地方。

    馬小寶開始往下潛去,河中幽暗,如同鬼域。不時可以看到一兩尾遊魚在旁邊經過,明顯是給燈光吸引了過來。七八米的深度,片刻後也就見底了。河底下還真是什麼都有,大多數是人們隨手拋的垃圾。它們在河床中積累了厚厚一層,想來要將津月河改造成用水資源,免不了對河床進行清理了。

    踩著汙泥遍布的河床,馬小寶尋找著那不知道位於何處的屍體。這當中每隔二十分鍾,他就得到河上換氣,然後繼續下潛。如此搜尋了兩個鍾頭後,卻依舊無果。在第七次下潛,他已經搜尋了近三百米的河床。津月河那麼長,真要一搜到底的話,沒有個幾天功夫顯然是辦不到的。

    但這次,馬小寶還算有點運道。當他潛到河底的時候,發現一群河中的小魚全聚在了一起。他遊了過去,看到是輛沉在水中的汽車。汽車已經很破敗,窗戶玻璃都已經沒了,許多小魚在車車外進進出出。在汽車以及車,許多田螺遍布其中,原來這些魚是在吃田螺。

    當馬小寶遊近的時候,魚群受驚散開。猛然間,一團像水草似的頭發在車中飄了起來。馬小寶連忙遊近一看,原來在車的後座上捆著一具屍體!

    屍體已經骨骼化,就算屍體沒腐爛,身上的肉也早叫河的魚蝦給啃光。隻留下一付骨架和長發,身上套著件破破爛爛的長裙。馬小寶幾可肯定,這就是趙敏珊!難怪她的屍體沒有浮出水麵,原來給捆在的汽車。他立刻打開車門,將捆在屍體上的鐵鏈拉斷,然後拎著屍骨浮出了水麵。

    屍骨上盡是些苔蘚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田螺附在上麵,說不出的惡心。馬小寶搖了搖頭,心想趙敏珊落至如此境地,也難怪心生怨恨化成了惡鬼。他將屍骨帶到車邊,先用汽油在上麵淋了個遍,然後拿出一張辟邪符用太陽真火點著,再往屍體丟了過去。

    符火一觸屍體,立刻燃燒了起來。卻在這時,河岸上傳來一陣陰風,生生將符火按低了下去。馬小寶輕歎一聲,知道是趙敏珊來了。他心有所感,猛然朝對岸看去。果然,對岸不知何時出現一道白花花的影子。白影晃了晃,突然就出現在馬小寶的麵前。

    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頭發淋濕濕地披在身上。她歪著頭看馬小寶,跟著嘴巴一張,從眼睛、鼻孔和嘴中不斷流淌出那種帶著腥臭的河中淤泥來!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11
第596章衝陽劍



    從趙敏珊口鼻中流出的淤泥,如有靈性般往她的屍骨覆蓋了上去,頓時壓住了太陽真火。太陽真火不至於被這些淤泥壓得熄滅,反而燒得淤泥啪啪直響,卻不可避免地給壓低了下去,暫時無法蔓延到整具屍體。

    看這樣子,趙敏珊是在為自己被驅除爭取時間。她歪著頭看著馬小寶,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朝馬小寶撲了過去。

    馬小寶一個閃退,再往旁邊側移,便避開了趙敏珊。這女鬼撲了個空落到地上,像隻人型蜘蛛似的手腳撐地,頭轉了180度,嘴巴朝上。對著馬小寶就是一股腥臭的黑泥噴了過去,馬小寶立刻畫了個符咒,引來山河之氣構成一麵古樸的盾牌。

    這津月河邊水氣充足,構成的山河盾表麵水紋明顯比平常要多上一些。用之擋下趙敏珊的腥泥,盾上的浩然正氣將汙泥轉化成了清水,再順著盾麵滴落到地上。趙敏珊見沒有效果,當下不再噴灑淤泥。她飛從地麵掠過,再往上一彈,十指如刀對著馬小寶和盾牌就是一頓猛捉。

    她全無章法,完全是靠著本能攻擊。這樣的攻勢對於普通人足以致命,卻難不倒馬小寶。他用盾牌招架著趙敏珊的攻擊,一邊說道:“趙敏珊,我知道你是給羅曉進害死的!”

    趙敏珊動作為之一僵,她跳到一邊,疑惑地看著馬小寶。

    馬小寶微垂盾牌,說:“我已經看過你的案子,今天還和你的姑姑黃婆婆談過。所以今晚我才會出現在這,相信我,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趙敏珊終於開口說話,她的聲音極其低沉,而且吐字不清,就像嘴塞滿了泥沙。她尖叫了起來:“如果是幫我的話,為什麼等到現在才出現。十年了,整整十年。你知道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那些魚蝦啃食是什麼滋味嗎?你知道被自己最愛的人背叛甚至謀殺,又是何等的痛苦嗎?”

    “我在這不見天日的河整整呆了十年,無異於地獄。這種痛苦,又有誰知道?而這一切,都怪那些該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勾引了曉進,又怎麼會有後麵的事。”趙敏珊那蒼白的皮膚上,爬上道道黑色的紋路,她從嘴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所以這些女人都該死,我要殺光她們,一個不剩!”

    怨氣衝天!

    在趙敏珊的腳下,一**漆黑的怨氣升騰不休,她的臉孔變得更加猙獰。而身上的黑紋更是越來越多,到了最後,其中一道紋路突然裂開,從麵流出那種腥臭的淤泥來。馬小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趙曉珊突然炸了開來,從她的靈體迸裂出一大股黑色腥泥!

    這些腥泥盤旋扭曲,不斷往上撐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將近五米的人形。泥人看不清模樣,隻能夠勉強分辮出頭部和雙手,腰身以下則是大團不斷湧動的腥泥。它的雙手及脖子各延伸出一道粗大的黑鏈,黑鏈長及數米,飄浮在半空,末端處則隱沒於空氣之中。

    泥人的胸口上,一個蒼白的臉孔漸漸浮了出來。那是趙敏珊的臉,此刻和她眼睛和嘴巴都被一圈黑色的線縫緊,額頭上則出現一個漆黑的“獄”字!

    馬小寶滿嘴苦澀,他想挽救趙敏珊的靈魂。沒想到非但不成功,反而激發了她的怨氣。可是趙敏珊本身已經受到地獄瘴氣的影響,在怨氣飆升的情況之下竟然產生了異變,完全轉化成了地獄惡靈!

    “死……”

    一聲聽不出是男是女的空洞嘶叫從泥人的嘴巴發出,它一手指向了馬小寶。忽然整條手臂化成了激噴的泥流,狠狠地衝擊在馬小寶架起的盾牌上。劇烈的衝擊讓馬小寶以為被高壓水槍擊中,泥流滾滾,推得他整個人不斷滑退。眼看要給推向津月河,馬小寶悶哼一聲,山河盾用力往前一推,生生前泥流推後少許。馬小寶趁機在地上一個翻滾,讓泥流衝在了空處。

    他站了起來,深吸口氣。渾身透出了太陽真力的光輝。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善了,轉變成地獄惡靈,也意味著趙敏珊的靈格即將消失。她再也回不去了,對於此刻的她而言,徹底消失反而是一種解脫。

    太陽真力突然擴散出一圈似有若無的波動,在內宇宙世界,太陽星脈的第四顆星點陽罡亮了起來。而之前蟄伏於其中的暗金原力也回應著馬小寶的意誌,從星點中脫離,化成一道星海的暗色金光。暗金原力如同蛟龍出海般,猛然破開內宇宙世界,經由馬小寶的經脈透體而出,在他的手中凝聚出一把金紋暗布,散發著深遠古意的金色長劍來!

    馬小寶也頗感意外,他本來是想以衝陽劍一式凝聚太陽真力形成陽炎真劍。不想回應他的卻是之前蟄伏不出的暗金原力,由它所凝聚出來的陽炎真劍充斥著大道蒼茫之感,整把真劍散發著蒙蒙金光,劍尖處更是吐納著絲絲暗金原力,在空氣中飛掠遊走,自成周天,才又重新回到劍中。

    對於這柄原力真劍,泥人似有些畏懼,它那龐大的身體微往後退。馬小寶低歎一聲,眼神卻變得無比淩亂。他一挽真劍,人化金光衝天而起。陽炎真劍在馬小寶手中拖出一道璀璨的焰尾,升上百米高空,再轉折而下。劍尖持續噴出絲絲縷縷的暗金原力,它們纏繞在馬小寶和真劍之上,漸漸形成了一個光繭。

    光繭之中,馬小寶的左右臉頰悄然生出暗金古紋,便連雙瞳也轉化成了琥珀之色。此刻,他體內的太陽真力已經運行到了極致。就連他也沒有發現,距離修出法相僅差一步的他,此刻忘情驅劍之下,身上已生蒼茫古意。

    半空之中,光繭斜斜掠來。泥人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咆哮,雙手並舉,化成兩股泥流如瀑逆流而上。於半空中,泥流二合為一,化成一道粗大的泥瀑轟向了馬小寶。光繭撞入其中,頓時不見蹤影。卻在瞬息之間,泥人的胸口處亮起一點極為耀眼的光華,接著大團大團的腥泥飛濺開去,又於半空化為虛無。

    噴灑的泥瀑突然消失,泥人胸前的光華已經擴散成一道暗金色的光弧。光焰的中心處,馬小寶一劍閃過那泥人胸口的人臉。趙敏珊的眼睛和嘴巴突然張開,她像是要發出一聲尖叫。卻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和泥人一起湮滅在升騰的熊熊金焰之中。

    那道暗金弧光無聲迸裂,其中金焰傾瀉直下,將泥人連同趙敏珊的臉孔一起籠罩在其中。

    馬小寶落到地麵,手中的陽炎真劍散成了暗金原力。這股原力繞著馬小寶飛旋一周,便衝進他眉心竅穴重新回到內宇宙世界,又鑽進了陽罡星點中蟄伏了起來。再看泥人,已經被太陽真火燒得漸漸消失。

    衝陽一劍,果有滅邪破穢之姿!

    不過這麼一來,倒是把不遠處工地的工人驚動。馬小寶已經聽到那邊傳來的人聲,他連忙鑽上了汽車。當工人們來到空無一人的河岸邊時,個個都摸不著頭腦愣在一邊。隻是由於天色昏暗,所以他們並沒有看到,就在這邊河岸上印著一個巨大的焦黑人形!

    三天後,黃泉鄉酒吧外排起了長龍,引起了來往市民的注意。還是下午,本來酒吧是不營業的,但今天卻破例提前營業。原因是秦曉露在這辦起了簽書會,酒吧門口擺著偌大一張海報,經過的人們想要忽略都很難做到。

    今天馬小寶早早就來到酒吧幫忙,自己還當起了侍應。為了配合簽書會,馬小寶為來到了粉絲提供免費酒水和小吃。還真別說,秦曉露的粉絲倒是不少。其中多數都是二十五六的年輕人,他們有的是從鄰近城市趕過來的,有的則是本市的居民。

    大批年青人的來到,讓黃泉鄉幾乎客滿為患。

    “真是沒想到,你的粉絲這麼多。現在倒好,借了你這陣東風,免費給我的酒吧做了次宣傳。”

    簽書會從下午一直辦到了晚上,秦曉露坐了一下午,現在一躺進馬小寶辦公室的沙發就不肯起來了。她躺在上麵懶洋洋地說:“這叫互惠互利,你這個地方裝修很新奇,氣氛也和我的小說基調吻和。在你這辦,便宜了你也便宜了我,何樂而不為。”

    “那我真是感激不盡,要不你趕緊的再寫本,爭取明年也在我這多辦一場?”

    秦曉露叫了起來:“你這是在謀殺一個作家的創作生命知道嗎?光是寫這一本,我就把腦細胞用光了。再不休息個一年半載我會瘋掉的。”

    她突然又眨了眨眼,說:“對了,最近看論壇好像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嗯,出租樓的離奇殺人事件,已經處理完了。”馬小寶若無其事地說道。

    “什麼!!”秦曉露跳了起來:“有這種事你也不和本小姐打個招呼,讓我從旁記錄也好啊,搞不好又是一個好題材。”

    “剛才誰說得休息來著,這麼職業病又犯了?”馬小寶沒好氣道。

    秦曉露剛想反駁,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敲響。馬小寶走過去打開門,門外赫然站著一個黑衣男子,身後還有兩個男人。馬小寶一征,眼前這人自是黑衣無常,後麵兩個卻是張真仁和朱嘯飛。這仨啥時候混一起了,馬小寶心想。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12
第597章四人組



    “稀客稀客,都別忤著,進來吧。”

    馬小寶讓開了道,黑無常和後頭張朱兩師兄弟魚貫進入了辦公室。秦曉露見突然進來這麼多人,連忙站了起來。看她小臉茫然,馬小寶幹咳一聲說:“我說曉露,時候也不早了,你是不是得撤了。”

    秦曉露也不笨,哪聽不出來馬小寶這是在下逐客令。她看了看進來的這幾人,朱嘯飛和張真仁年紀都不在,一臉和氣的。就穿黑衣服的這位煞氣十足,氣場很大,她也算見過不少人物。可像黑衣人這樣的還真沒多少個,看馬小寶的樣子像是幾人有要事相商,她也算知情識趣,“哦”了聲拿著提包就往門外跑。

    馬小寶送她出去,一出走廊。秦曉露一個轉身捉住他的手說:“有什麼有趣的事,記得給我爆料!”

    “八卦!”馬小寶沒好氣輕罵一聲,把她連推帶送的送出了酒吧。

    再回來的時候,張真仁一把捉住他的領口問:“剛才那個是秦曉露?那個美女作家?”

    馬小寶一臉意外地說:“老張什麼時候關注起文學圈了?”

    “就在剛進你們酒吧前,看到外頭那張大海報時,我就決定關注她了。”張真仁一把拉住馬小寶說:“小馬你看是這樣的,你呢已經有蘇蘇小姐了,外帶還和幾個美女牽扯不清。肯定沒有精力應付曉露這樣的大作家。要不交給我吧,我豐富的人生閱曆,一定可以給她在創作上不斷帶來新的靈感。”

    “我看行,真的。”馬小寶推開他說:“不過現在,還是聽葉黑無常大人要說什麼吧?說起來你們兩個不是回茅山報告去了嗎?怎麼會和無常大人……”

    朱嘯飛接過話來說道:“我們本來也該早回來了,隻是上次日本之行讓我們看到很多不足。例如張師弟,他得完善自己的雷神降世,我也得學習驅使更高品級的天兵,就留在本宗修行了。前幾天無常大人到訪,我們也知道關於地獄向人間靠攏一事。此事係人間安危,我宗自義不容辭。除了我倆之外,其它師兄弟也悉數下山,以便盡找到那魔將毛意。”

    “原來是這樣。”

    馬小寶拉了張椅子坐到黑無常的對麵,笑嘻嘻說:“無常大人帶著他師兄弟倆親自上門,不會隻為了喝酒來的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就是,我馬小寶能夠幫得上忙的絕不推脫。”

    黑無常點頭道:“客套的話我就不說了,確實有件事得你們幾個出馬。你們也知道,現在我和刑軍密切留意著人間動態,並且發現了好幾處可能是毛意活動的痕跡。因為要同時處理的事情太多,所以這樁活我想來想去,隻有交給你們幾個處理才能放心。”

    從上衣口袋摸出一個手機,黑無常手指劃動間,手機連上了網絡,讓馬小寶幾人臉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來。黑無常搖頭失笑:“冥庭和人間一樣,都是與時俱進。使用你們現在一些工具更不是難事,用得著露出這種表情來嗎?”

    馬小寶尷尬道:“讓你見笑了,你繼續。”

    “看這。”黑無常點開手機瀏覽器中一個頁麵,卻是宗新聞報道。

    報道宣稱焦作的一處山間渡假村發生了連環凶殺案,案件詭異,讓焦作方麵的警方傷透了腦袋。而該渡假村本來還有一連串的開發計劃,目前因為在體驗期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使得工程不得不耽擱下來。鑒於警方一直破案末果,這幾起凶殺案又詭異莫名,因此渡假村的運營公司做出一項不可思議的決定。

    他們向民間征集通曉陰陽的大能之士,宣稱如果可以解決渡假村的事情,將能夠得到一筆豐富的獎金。

    那筆獎金足有八百萬!

    這絕對是個巨大的數額,因此現在,民間的許多奇人異士雲集焦作,使得當地的治安工作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馬小寶哭笑不得道:“這不會是真的吧?現在要真有那麼多奇人的話,那還真是一件大好事。”

    “有沒有這麼奇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個渡假村和你也有點關係。”黑無常突然道。

    馬小寶一愣,問:“怎麼說?我還沒去過焦作。”

    “你是沒去過,可你的父親馬南北去過。在那,還有一座府君祭的祭壇遺址。”

    “府君祭?難道這個渡假村,是我死鬼老爸去過的那條荒村舊址?”馬小寶一下子站了起來。

    世事往往就是這麼奇妙,在馬南北留下的日記,馬小寶曾看過這麼一篇日記。那是他剛出生的時候,馬南北受同行之托遠赴焦作,本來是前往一條荒村搜尋一名日本青年的遺體,不料卻牽出了泰山府君祭一事來。後來馬南北順利解決了這件事,並且在日記中留下關於這種邪惡祭祀的記錄。

    可從現在黑無常的語氣來看,似乎事情還沒有結束。

    “無常大人懷疑,在那發生的凶殺案和府君祭祭壇有關係?”馬小寶問。

    黑無常點頭說:“你也應該知道,府君祭祭壇連通的可是冥界。所以我懷疑,毛意可能利用這個祭壇做些什麼,那些凶殺案則是一個前兆。而我手底下,像這樣的事件還有很多個,所以抽不出身前往焦作。我想你父親曾經處理過這件事,那麼交給你應該也算合適。”

    “再說,即使毛意真的在那。有小朱小張從旁照應,你們三人估計也不會落於下風。”

    張真仁當下拍著胸口說:“那是自然,我們三個臭皮匠,紮堆一起怎麼樣也能湊出個諸葛亮來吧?不過無常大人,如果我們順便賺了那些獎金,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馬小寶和朱嘯飛相視而筆,張真仁的目的,看來大部分還是落在那高額獎金上。

    黑無常搖頭道:“獎金什麼的,既是你們辛苦所得,自然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這八百萬咱仨平分得了。”張真仁勾住馬小寶和朱嘯飛的肩膀,活像錢已經在他口袋似的,一臉洋洋得意。

    突然蘇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說錯了,是四個人。而且不是平分,姐姐要一半,另一半你們三人分得了。”

    馬小寶意外道:“你也要去?”

    蘇蘇眨眨眼睛道:“那什麼公司不是召集民間能人異士,難道姐姐我比不上你們三個小鬼麼?”

    “碧落小姐……許久不見。”

    黑無常站了起來,看著蘇蘇也感到意外。畢竟這隻天狐一向不管人間死活,怎麼會突然這麼積極參與進來。

    蘇蘇白了他一眼說:“現在我叫蘇蘇!”

    她又道:“你們說的那個渡假村最近在電視上宣傳過哩,看上去挺好玩的。正好我最近在家呆得有點悶,就當出去散心吧。”

    張真仁嘀咕道:“好家夥,一散心就分掉我們四百萬。”

    蘇蘇笑眯眯地看著他說:“你有意見麼?”

    “沒有沒有。”張真仁立刻說道:“有蘇蘇小姐前往,我們辦起事來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他這話雖有拍馬屁之嫌,不過有蘇蘇前往,就算毛意親至也討不了好處。所以“事半功倍”四字倒也差不到哪去,黑無常看著這三人一妖的奇怪組合,最終隻能說道:“那就拜托幾位了。”

    翌日,四人組早早買了車票前往焦作。因為黑無常委托的事件太突然,所以也訂不到機票,隻得做動車前往。到達焦作已經是下午四時許,從車站出來,按照渡假村的運營公司龍騰房產公司的通告,他們來到了焦作的喜登大酒店。酒店的頂層的商務大廳已經被龍騰公司包下,馬小寶他們簽了名走進會場,頗有種通靈師大集會之感。

    放眼過去,大廳幾乎人滿為患。僧儒道俗什麼人都有,那一個和尚盤膝而走,這邊幾個道士互相吹捧,偶爾走過一個穿著火辣的美女。張真仁以為是服務生,一打聽,人家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通靈少女。

    馬小寶掃了一眼,這大廳十個有九個半都是神棍之流,別說身懷靈力,就連本命陽火也不見得有多強盛。但華夏怎麼說也是泱泱大國,還是有那麼幾個隱者大能。

    能夠感應到身上懷有靈者不出數人,一個是左眼戴著眼罩的青年和尚,人長得秀氣斯文,身上佛光濕潤如玉,修為竟是不低;還有兩人則似是舊識,一個是西裝革履的華裔男子,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個碩大的紅寶石戒指,談笑間有意無意地轉動戒指,那戒指靈氣十足,想來是件法器。和他交談的則是個身著淡紫色滾金旗袍的美豔女子,她身材高佻,旗袍開叉位甚高,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大腿,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另外兩個,則是一老一少。老的那個戴著墨鏡,穿著中山裝,拄著拐杖。再來一根寫著“鐵口神算”的小白旗,就活脫街口一些給人算命的瞎子。但這個老人身上隱透著淡藍色的靈能,卻給人冰寒徹骨之感,卻沒有多少個算命瞎子擁有這份實力;至於少的那位,卻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穿著清新可愛,偏是一雙眼睛空洞虛無,看得久了,有種心神被吸引進去的感覺。

    這時,馬小寶旁邊的蘇蘇伸了個懶腰,淡淡地說道:“還說什麼大能齊集,就這些不成器的小鬼也敢自稱大能,真是笑掉姐姐我的大牙。”

    頓時,大廳為之一靜。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13
第598章怪人集會



    事實上,蘇蘇說的是大實話。隻不過這實話放到現在這種場合,讓別人聽起來卻是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看著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了過來,蘇蘇不以為意,趾高氣場;馬小寶麵帶微笑,不為所動;張真仁忙著搜索美女;隻有朱嘯飛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想讓蘇蘇別那麼張揚,卻給馬小寶拉了下來。

    “由她去吧。”馬小寶輕聲說。

    “這不太好吧。”朱嘯飛始終是厚道的人,想著還是別讓蘇蘇鬧得太過。

    馬小寶卻道:“你想啊,這一票子普通人拉了過去,真要有凶靈鬧事還不給人當豬狗一樣的宰了。讓蘇蘇羞羞他們也好,他們麵子上是難過了,可至少小命保得住。”

    朱嘯飛恍然大悟,原來蘇蘇是想落了他們的麵子,好讓這些人羞愧而去,保得小命。他哪知道,蘇蘇才不會有這麼複雜的想法。她根本就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以強橫的實力為後盾,蘇大小姐從來都是橫著走的。

    便在眾人朝蘇蘇怒目以對的時候,一聲長笑響了起來。人群自動分開,卻是個穿著寬鬆布衣布褲,直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走了出來。在他的旁邊,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笑臉相陪。馬小寶看過通告,知道這個男人就是龍騰房產的老板霍傑。

    “小姐天生媚骨,氣場張揚活潑,端的是人中之鳳。不過小姐語氣太過霸道,以女子而言,依老朽之見。還是收斂些鋒芒,多蘊養幾分溫潤才是。”

    蘇蘇回頭,問馬小寶道:“你認識這家夥嗎?”

    馬小寶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兩人的表情落在旁人眼中,眾人又多了三分怒意。那老者依舊滿臉微笑,可眼中卻也閃過一絲怒色。蘇蘇揮了揮手,像是驅趕一隻蚊蠅般說道:“連我家小寶都不認識你,那你肯定不是什麼大人物。一個末介之流,憑什麼對本小姐指手劃腳,走走。”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龍騰公司的老板再忍不住,若非不是蘇蘇生就絕色,他差點就要咆哮起來。此刻卻勉強笑道:“這位是海南長生居士,居士修練道家奇功,能夠通遊天地,下入地獄,非常人能及,小姐莫要亂說才是。”

    蘇蘇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如此囂張,卻又如此嫵媚。讓廳中的人茅盾不已,對她既愛又恨。蘇蘇指著所謂的長生居士道:“小鬼,你說自己見識過地獄?”

    長生居士今年已經六十有餘,大概還是第一次被人喊小鬼。心中怒不可遏,表麵卻極力維持著笑容道:“正是。”

    蘇蘇笑聲一斂,廳中的溫度突然下降了幾度。

    馬小寶微笑著往後退了幾步,張真仁見狀,連忙學著馬小寶退開。隻有朱嘯飛還摸不著頭腦地站到那,直到張真仁看不過去,拉了他這厚道過頭的師兄一把。

    蘇蘇身後突然五尾齊揚,妖力釋放,整個大廳的光線明顯變得昏暗了起來。之前那幾個真正懷有異能的人,之前還一付笑嘻嘻看熱鬧的模樣。可這時,卻個個麵露苦笑,全力運功以對抗蘇蘇釋放的妖力大能。在天狐妖力開放之下,就連張真仁和朱嘯飛這種算是和蘇蘇比較親近的人也覺得全身發寒,普通人則如麵對天敵般,強烈的恐懼由心中浮起,個個悚然發抖起來。

    長生居士也不例外,他給蘇蘇雙眼緊盯,首當其衝之下差些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牙關打顫,勉強站著。蘇蘇森然說道:“小鬼,大話還是不要亂說的話。你說你見過地獄,那麼我讓你看看,何為地獄!”

    腦海中突然轟然一震,長生居士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起來。等他回過神來,突然發現商務大廳消失了,旁邊是一片曠野。這是片黑白二色的天地,黑色的大地連綿千,不時噴出一股血色的泉水來。泉水中偶爾會掉出一些眼珠或腸子來,它們落在黑色的大地上,顯得如此刺眼。

    白色的則是身前的人影,這些人無不低垂著頭,身著灰白壽衣,機械地往前走去。長生居士愣在當地,突然破空聲響,一道長鞭抽在他的身上,痛得他眼淚都流了出來。轉頭看去,一隻形相猙獰的惡鬼手持長鞭對他叫道:“愣什麼愣,走,別擋住後麵生魂的道。”

    “生魂?”

    長生居士慘叫了起來:“這是哪?這是哪?”

    “你這家夥好生奇怪,這是冥界忘川。再前去不遠便是三途村,在那,你就可以前往陰司冥庭了。聽明白了,就給我點走!”

    長生居士“啊”了一聲,叫道:“我還沒死,我還沒死。讓我回去……”

    又是一陣恍惚,當他定了定神。看到旁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再看旁邊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蘇蘇,長生居士像是明白了什麼。慘叫一聲,掩首疾奔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霍傑。

    霍傑能夠把公司經營到現在這個規模,自不是蠢人。看長生居士這個樣子,自是給蘇蘇嚇壞了。能夠將聲名遠播的他嚇成這個樣子,蘇蘇當然要比他更加高明。於是霍傑笑容滿麵,上前說道:“小姐貴姓?”

    “別問我,我是來打醬油的。真正有本事的在我後麵,你想說什麼找他們吧。”蘇蘇立刻將霍老板甩給了馬小寶幾人,自己跑開找別的樂子去了。

    馬小寶也不客氣,把霍老板攬了過去,小露了幾手。他幾人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立刻贏得霍傑的信任。看到這種情況,大部分人都死了心。才剛入夜,就已經走掉了好些人,這讓霍傑本來準備好的房間倒是空了不少出來。到了第二天,又走了一小部分,剩下來的人包括馬小寶這四人組在內,也就二十來人。

    這麵,那幾個有真本事的人倒是一個沒走。

    在酒店大堂等霍傑叫來的旅遊巴士時,那對相識的男女主動和馬小寶幾人打招呼。男人叫張炎,是南方的驅魔世家。手上那個紅寶石戒指中拘束著一隻火靈,威力不凡。女的叫紫釵,擅長以星相推演過去。

    張炎談吐大方,紫釵又美豔迷人,很就融入馬小寶這個小團體。按照張炎的意思,他是想幾人合作一起解決了渡假村的事,再平分霍傑的獎金。聽到平分獎金時,馬小寶和張真仁都發出曖昧的笑容,也不點破這資金還沒兌現,已經一半被蘇蘇默領了。

    這兩人的雖有些靈力,但修為還不足以和馬小寶幾人相提比論。如果不亂來的話,保命大概也夠了。馬小寶沒有拒絕,也沒有讚成,說著些不輕不重的話和這兩人打著擦邊球。聊了一番,卻也借機摸了另外那幾人的底。

    先是那個年輕和尚,據說他自稱迦葉,並沒有受哪座佛寺供奉,是個苦行僧。這次會參與渡假村之事全然是個巧合,至於真相是否如此,就隻有迦葉自己心明白。根據迦葉自己口述,他的左眼中封印著一頭妖魔,在需要的時候可以讓這頭妖魔為自己而戰。

    然後是那個看上去像算命先生的瞎子,別說,他還真是個算命的。他自稱道德居士,通曉陰陽,能夠和靈體溝通以測吉凶。最後那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她還是個初中生,叫張玲兒。天生靈媒,能夠窺視未來。

    這時,霍傑從外頭走了進來道:“各位大師居士,車來了,咱們上車吧。”

    二十幾人就這麼湧了出去,就在馬小寶將自己和蘇蘇的行李箱丟進大巴的底廂時,那個叫張玲兒的小蘿莉突然翻起了白眼,整個人不斷顫抖,讓旁邊的人不由退開了少許。片刻後,她才恢複正常,然後用她那幽無深遠的眼睛看向紫衩:“你最好別去。”

    “怎麼,你看到我死了嗎?”紫衩像是毫不在乎,撫嘴一笑。她一笑,鼓漲的胸部就一陣起伏,把張真仁的眼睛都看呆了。

    張玲兒搖搖頭:“不知道,但我看不到你四天後的未來。”

    “也就是說,你並不確定我是死是活了?那有什麼好擔心的,未來這東西,向來是很難把握的,小妹妹。”紫衩哈哈一笑,扭著蛇腰上了大巴。

    張玲兒低聲道:“我從來沒有看錯。從來沒有!”

    接著她也上了車。

    馬小寶幾人最後上,看著滿車的居士大能,他搖頭輕笑:“還真像一次怪人集會。”

    “我很正常!”張真仁強調道,並用眼睛向紫衩的胸部狂盯猛看。

    朱嘯飛看不下去,揪著師弟的衣領一直往後拖。

    就這樣,汽車開動緩緩離開了酒店。經過的大半個城市後開向郊外,朝著馬小寶父親當年去過的那個荒山小村而去。二十年前,馬南北在那遭遇了日本的陰陽師。二十年後,馬小寶又會遇到什麼呢?

    沒有人知道,包括馬小寶自己在內。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15
第599章公路驚魂



    汽車開上了環山路。

    這條公路還是因為渡假村而開設的,龍騰地產這個渡假村別的不說,倒是帶動了這山溝溝幾個小村子的經濟。老實說,霍傑是挺有頭腦的,像這種山溝的村子,地價本來就便宜。加上龍騰的動作能夠帶動周邊經濟,地方政fu肯定給他一些政策上的優惠。

    毫不誇張地說,龍騰這個項目是穩賠不嫌。隻可惜霍傑挑錯了地方,什麼地方不好挑,卻相中了當年讓日本陰陽師布下府君祭祭壇的荒村。像他們這種門外漢自然不會清楚其中利害,如此一來,即使當時馬南北做了什麼布置,現在也可能在開發的過程中遭到破壞。

    坐在車上,馬小寶用平板電腦看著黑無常給他的資料。那是關於此前渡假村幾起命案的相關報道和派出所的內部檔案,天知道黑無常是怎麼拿到這些的。相關報道也就算了,內部檔案竟然也給他拿得出來,這些東西就算馬小寶托肖偉揚也未必拿得到。

    看來冥庭在人間也有影響力的話所言不虛。

    報道顯示,此前總共發生了三起凶案案。第一宗的死者叫李媛媛,女性,焦作某集團老總的情人。死在臥室的床上,全身百分之九十的麵積嚴重燒傷。那樣子就像是放火****,可別說房間,就連她身下的床單也沒有半分燒毀的痕跡。報案的是她的情人,據說兩分鍾前兩人還親親老老來著,結果這位老總剛去浴室洗了個澡,回來發現自己的情人已經莫明其妙給烤得外焦嫩了。

    第二宗案件的死者為男性,名叫趙忠直。市區某運動器材公司的老總。和龍騰地產有合作項目來往,是受邀前往渡假村參與體驗的上流人士之一。不想沒體驗出什麼樂趣來,倒把自己的命搭上了。他的死亡原因上寫著溺水致死,估計敲下這個結論的人心也沒底。所以在後頭又加了兩個問號,因為沒有人會在洗手盆把自己溺死。

    發現趙忠直屍體的是渡假村的清潔員,在趙忠直死亡後的第二天早上,清潔員打掃房屋的時候發現。根據其筆錄顯示,趙忠直當時頭埋在洗手盤,而之後警方堪察結果顯示。洗手間沒有發現任何指紋,以及外人進入的痕跡,整個過程就像是趙忠直突然想不開,自己乘了一洗手盆的水,完事了把自己的頭往水浸,直把自己浸死為止。

    第三案案件更離譜,死者名叫田甜,女性,美籍僑胞。繼承了自己外國老公一大筆遺產回到家鄉想做點投資,剛好碰上龍騰集資,就做了個股東。同樣也是應邀參加體驗來著,發現她的屍體就是霍傑本人。當時渡假村正舉辦一個酒會,田甜既是股東也是嘉賓。因為到了時間還沒有出席,霍傑親自到房間找她。

    找到她的時候田甜已經死了,她死在餐桌上,自己用水果刀開膛破腹,一截腸子甚至還在她本人的嘴。霍傑差點沒嚇瘋,同樣經過事後現場堪察,警方在現場沒有發現外人的痕跡。一切的證據皆指向了田甜自己所為,因此案件的定性上,隻能歸於自殺。

    三起案件,死者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是和大人物扯上關係。全部沒有外人作案的痕跡,甚至除了李媛媛外,剩下兩個死者都可以視為自殺。當然,沒有人會把自己浸死在洗手盤,也沒有人會切腹自盡,安事了還啃咬自己的腸子那麼瘋狂變態。

    因為死者的身份再加上案件的詭異,因此渡假村的連環凶殺案沒有受到太大程度的報導。反倒是龍騰公司後來自己在全國招募大能之士搞得人盡皆知,也不知道霍傑在想些什麼,像是生怕讓人不知道他渡假村出事似的。不過這麼一來,龍騰旗下這個渡假村倒是名氣大開。

    隻不過,並非所有名氣都是好事。

    “小寶……”

    朱嘯飛的聲音讓馬小寶抬起頭,張真仁已經趴在窗口往外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朱嘯飛沉聲道:“你看看外頭。”

    馬小寶立刻把腦袋伸到了窗邊,一看就愣了。

    窗外是環山路靠懸崖的那一側,隔著兩個山頭,遠遠看到那邊的山空黑壓壓的一片鉛雲籠罩著。然而在普通人的視線看出去,他們絕對不會看到什麼鉛雲。這種由強烈的怨氣上升,在半空形成的怨氣雲隻有身具靈能者才可以看得到。車絕大多數神棍自是視而不見,但張炎紫衩那幾人,卻個個臉色蒼白。

    那小女孩張玲兒直接翻起了白眼,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否暈了過去。坐在她旁邊的道德居士正按其人中,卻不見女孩好轉起來。

    “這得多深的怨氣啊。”馬小寶輕歎道。

    “不知道……喂,它們好像發現咱們這車……”張真仁突然說道。

    果然,那團翻滾的怨氣雲中,在邊緣處脫離出幾股雲柱朝著馬小寶他們巴士的方向呼嘯而來。每道雲柱,都隱現著一張蒼白的臉孔。這些臉孔個個憤怒猙獰,像是咆哮著什麼。雲柱滾滾而至,幾息之間已經來到了汽車的上空。接著雲柱直接撞進了汽車,雲柱中的怨魂直接附體在了汽車幾個人的身上。

    包括了司機,張玲兒以及另外幾個神棍都突然給怨魂鑽體而入。馬小寶幾人見狀,暗叫一聲不好。

    果然,先是那司機全身發抖,翻著白眼。他這一抖,哪還有空去捉方向盤,頓時汽車左右搖晃了起來,嚇得霍傑哇哇大叫:“師傅,師傅你怎麼了?”

    抖了那麼有幾秒鍾後,司機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回過頭朝霍傑咧嘴一笑,龍騰公司的老總都嚇呆了。司機的雙眼竟然一片漆黑,他朝霍傑笑道:“你們都得死!”

    然後猛踩油門,狂打方向盤,讓汽車在盤山公路上走得驚心動魄起來。

    “他們給怨魂衝體了,,把那些東西驅除出來!”馬小寶喊道,一馬當先往車頭而去。

    他一動,那幾個同樣被怨魂附生的神棍就站了起來,試圖阻止馬小寶。馬小寶沒空和他們糾纏,捉著旁邊的扶手直接從這些人的頭頂跳了過去。他們還想回身去糾纏馬小寶,卻給張真仁和朱嘯飛師兄弟倆捉住。

    朱嘯飛捉著一個,伸手畫了個符往其眉心一點。那人當即大吐黑水,朱嘯飛也不管他,已經伸手往另外一個捉去。張真仁更直接,他指間彈動著雷光往人家人中就按了下去,立刻電得那人直哆嗦,但鼻子嘴巴卻有大量的黑煙給逼了出來。

    趁他們師兄弟倆解決被怨魂衝體的人,馬小寶已經到駕駛室附近。這時張玲兒突然跳了出來,張嘴朝馬小寶就咬。但兩隻手卻同時伸了出來,把張玲兒捉走,正是迦葉和尚和張炎。馬小寶朝他們兩人略一點頭,越過張玲兒衝到駕駛室,大巴司機狂笑著猛打方向盤,竟把大巴往公路懸崖一側開去。

    車上響起連綿尖叫!

    馬小寶二話不說,一掌切在司機後頸。掌上帶起一抹金光,太陽真力逼宮之下,司機體內的怨魂幾乎不作停留就給馬小寶逼了出來。馬小寶連忙推開昏迷的司機,伸腳死死踩下車。隻聞大巴發出一連串尖銳的車聲,汽車卻仍然不受控製往護欄劃去。

    眼看汽車已經撞破護欄,突然車體猛的一震,所有人在座位上一個猛烈來回。當回過神來,才發現汽車總算停了下來,但前麵一隻輪子已經懸空,正在懸崖的虛空外緩緩轉動著。

    馬小寶朝後頭看去,卻見蘇蘇若無其事地坐在後座。隻是蘇大小姐的身後探出一根碩大的銀色狐尾,死死釘在車後的山壁上,才將汽車在關鍵時刻固定了下來。

    差那麼一點占就是車毀人亡的結局,等那些本來還對獎金抱有期望的神棍從車上下來後,他們都嚇得腿直打哆嗦。人人吵著要回城去,霍傑也沒拒絕,表示去到渡假村後就立刻讓巴士把他們送回去。

    休息了片刻後,眾人合力把巴士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再次啟動,這次才平安地到達了渡假村。

    渡假村已經完成了一期項目的建築,這第一期的項目就包括了一個高級會所,配套的露天泳場、釣魚池、聚會廣場、停車坪以及五十來幢獨立別墅。之後的二期項目,則會追加大型的娛樂健身場所和兒童水上樂園等等。但目前來看,二期項目的計劃顯然被擱淺了。

    來到渡假村之後,巴士掉了個頭,將那些給嚇破膽的神棍們送回城去。留下來的,也就馬小寶這四人組,以及張炎紫衩等人。霍傑現在把他們當成了救星,不但給他們開了規格最高的房間入住,還聲明在渡假村的一切服務免費。另外,解決了這次危機的人會得到他所承諾的巨額獎金外,其它人也會得到十萬塊的辛苦費。

    不得不說,霍傑給出的條件十分憂厚,令人無法拒絕。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15
第600章大變在既

  

    四人組住進一幢位於泳池不遠處的別墅,別墅有足夠的房間安置四人。蘇蘇獨占了整個三樓,包括了兩個房間和一個露天空中花園。馬小寶他們隻得住在一樓和二樓兩層。張炎幾人同樣住在他們的附近,但說是附近,步行到他們那最少也得10分鍾。

    “我喜歡這。”

    張真仁拉開客廳的落地窗,麵對著灑進前門庭院的滿地陽光愜意道。

    馬小寶沒好氣道:“大哥,我們不是真來渡假的。”

    “知道啊,但你不覺得這個地方超棒嗎?我一輩子都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

    “你這一輩子也才過去了二十幾年,別說得跟個老頭似的。有空在那感歎人生的話,不如過來合計合計咱們從哪開始調查好。”

    客廳,馬小寶拉了張椅子一屁股坐在餐桌邊。朱嘯飛坐在他對麵,張真仁隻得走了回來,坐在他兩人中間,成三角之勢。張真仁朝樓上看了看:“不用等蘇蘇小姐下來嗎?”

    “我們來幹活,她是真的來渡假的,這點不用懷疑。”馬小寶閉著眼睛道,他對蘇蘇再熟悉不過了。以她那沒心沒肺的個性,會參與調查的機率跟買福利彩票差不了多少。

    朱嘯飛幹咳一聲,停止兩人無謂的對話。道:“好了,讓我梳理一下。咱們會來這,是受無常大人的委托。他曾提到小寶父親和府君祭祭壇一事,無常大人懷疑這的凶殺案和府君祭祭壇有關。那麼我們首先要弄清幾件事,祭壇在哪?它現在的情況如何?還有最重要的是,盤踞在咱們頭頂上那些怨氣出自何處?”

    “要不怎麼說師兄有條理,這點可比老張可靠多了,這家夥就隻會橫衝直撞。”馬小寶小小地損了張真仁一記。

    張真仁翻了翻白眼,一臉我不和你計較的模樣。

    朱嘯飛站了起來說:“我和張師弟去找霍傑,看能否要到當年荒村舊址的地形圖。小寶你去翻翻馬前輩的筆記,看能否確定祭壇的位置。還記得張玲兒說過她看不到紫衩四天後的未來嗎?我一直在想,不許那不隻是紫衩的未來,更是我們的未來。四天之後,恐有大變,我們要盡行動。”

    在朱嘯飛的動員下,馬小寶和張真仁換上了一臉嚴肅的表情。他們師兄弟二人離開之後,馬小寶就跑去樓上房間翻他父親的日記。老實說,關於那篇到焦作尋屍不成,反而拉扯出泰山府君祭的日記,馬小寶在來的路上已經反複看過了幾遍。

    可日記畢竟是日記,馬南北沒有留下太多的參照物。單從文字的敘述中想推導出充當祭壇的那口水井位置實在太難,遠沒有舊址地圖來得效率。當然,一個村子不可能隻有一口井,可總比通過日記去找要實在得多。

    再說朱嘯飛師兄弟倆走出別墅,就看到張炎其它人也在渡假村亂轉。現在渡假村除了龍騰公司的員工之外,也就剩下他們幾人了。而且原先的員工還走了不少,現在留下來的,霍傑都須以數倍的薪資支付,否則渡假村就真的運作不下去。

    在渡假村有一些電瓶車以供代步之用,平時每輛電瓶車上都有一名司機。現在這個時候,自然沒有司機。還好電瓶車操作起來也不複雜,朱嘯飛兩人找了一輛,便開著往渡假村的服務大廳開去。路經遊泳池的時候,張真仁不由吹了聲口哨。

    在遊泳池別上,紫衩穿著一身比基尼,展露出性感成熟的身段。她聽到張真仁的口哨,還回過身來朝他送了個飛吻,然後倒插進遊泳池。水光鱗鱗,片刻後,紫衩像條美人魚般從水中鑽了出來,露出大片緊致的肉光。

    張真仁搖頭輕歎:“真是個尤物啊。”

    “我說不務正業才是真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遊泳。”朱嘯飛一邊開著車一邊指責道。

    “師兄你也太緊張了點,再說這種事情又不是一時半會查得出來。何況你不讓人家和蘇大小姐一樣隻是來渡假順便蹭點辛苦費,你呀,別像個老頭子一樣絮絮叨叨的了。”

    朱嘯飛從鼻孔哼了聲,也沒反駁。

    來到服務大廳處,霍傑不在,聽說和迦葉和尚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還好有個服務部的經理在,聽說兩人想要以前村子的地圖,這經理犯難了:“二位,別說以前的地圖了,就算是現在這兒平麵圖也得回市拿去。再說,我還真不知道你們要的那種地圖有沒有,這個得問當時施工隊的工程部才清楚。”

    朱嘯飛皺眉道:“那你能不能幫我們問下?”

    “這事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

    經理點了點頭:“那二位稍等,我打個電話問問去。”

    他前腳剛離開,後頭霍傑和迦葉就走了進來。霍傑朝迦葉和尚作揖,模樣怪怪氣的,並說道:“那一切就有勞禪師了。”

    又和朱嘯飛兩人點頭致意,便走了開去。迦葉和尚隻是在左眼戴了個眼罩,又不是真的瞎子,當然也看到朱嘯飛兩人。這年青的和尚走了過來,露出溫和的笑容說:“兩位施主也在。”

    “好說,大和尚,你們都幹啥去了。”張真仁眨眼問道。

    迦葉和尚微笑道:“我觀二位施主身上氣場強大,且帶著絲絲縷縷的紫氣,倒有些像是茅山宗心法的味道。莫非二位施主出身茅山?”

    “好你個和尚,問你話避而不答,反而查起我們倆的底子來。”張真仁笑嘻嘻地說:“沒錯,我們是茅山弟子。大和尚又是在那座寶掛名?”

    “小僧遊曆各地,並無在哪間寶掛名。會來這,也是機緣巧合罷了。”迦葉溫溫淡淡地說道。

    “那還真是巧了,要是給霍老總解決了難題,得到那筆獎金,和尚興許就用不了雲遊四方了。”

    迦葉淡然笑道:“若真讓小僧得了獎金,這筆錢小僧也是分文不取的。施主興許不知,小僧雲遊各地之時,見過繁都大邑,也看到過貧鄉窮村。其實在很多地方,還有許多人過得很苦。特別是一些小孩,他們根本上不起學。別說沒錢,他們甚至連教室也沒有。如果讓小僧得到這筆錢,我想,小僧會給這些孩子一間學堂,讓他們獲得改變命運的機會。”

    朱嘯飛聽得肅然起敬,道:“大師果是有德之士。”

    “不敢當。”迦葉和尚灑然說道:“剛才和霍施主一番商談,他已經同意讓小僧在明天舉辦一場法事,看能否平息眾多怨靈的怨氣。”

    張真仁聽到這,搖頭道:“不是我潑你冷水,和尚。你這樣做可能適得其反,而且也是治標不治本。”

    “或許吧,但不妨一試。”

    說罷,這僧人合什告辭。

    朱嘯飛讚道:“這迦葉果然有一付菩薩心腸。”

    張真仁白了他一眼說:“師兄你就是太本份了,人家說幾句你就信了。”

    “師弟怎麼不說自己疑心太重。”

    “我這不叫疑心重,這叫成熟。每一個成熟的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想法,而非人雲亦雲,不是嗎?”

    這個時候,服務部的經理走了回來。他擦著汗道:“兩位,我找到了當時工程部一名工程師。他說精確的地圖沒有,隻是當時他出於自己的興趣,找到一份鄉縣誌,拓印下該村的一張草圖。”

    “我也不知道你們二位要不,總之,已經讓他明天帶過來了。”

    朱嘯飛問道:“能否讓你們那工程師直接把草圖用郵件發過來。”

    經理為難道:“這還真難倒我了,這網絡本來是打算二期工程的時候一並架設的,現在工程耽誤了,所以我們這暫時還不能上網。”

    “那行吧,明天人到了麻煩打個電話通知我們。”

    “這個自然。”

    兩人回到別墅的時候,看到馬小寶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頭上蓋著他父親的那本筆記。張真仁沒好氣走了過去,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道:“好小子,我們去幹活,你倒在這睡上覺了。”

    馬小寶拎開筆記,說:“你這叫膚淺,閉上眼睛就是睡覺了?我正在用自己這顆聰明智慧的腦袋瓜子,把我家老頭寫的文字在腦子轉換成景物圖來著。”

    “那有結果麼?”朱嘯飛問。

    “沒有,全讓這家夥一腳給踢沒了。”

    “得了吧你,睡覺就睡覺,還誣賴人呢。”

    看著這倆活寶,朱嘯飛有點頭痛。不對,是相當頭痛。

    周圍的景物像籠罩在一股霧,灰蒙蒙的看不真切。但那土牆黑瓦的,還有石板鋪成的路以及路邊的小水渠,馬小寶可以肯定這不是渡假村的東西。反而像五六十年代一些山的小山村,想到這的時候,他打了個激靈,人清醒了些。

    他正置身於一個古怪的村子,村子像是已經荒廢。一個人影都沒有,路旁或宅院內,長著半人高的雜草,荒涼得可以。

    馬小寶捏了自己一把,輕聲問道:“我在作夢?”

    因為他記得,半個小時前自己才在房間那張又大又軟的床上躺了下來,怎麼會睜開眼睛就站在一個荒廢的村子中?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8 00:16
第601章意外



    這是一個夢。

    馬小寶已經很少會做夢,更別說置身於夢境之中。隻有一種可能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那就是入夢。有別的人,或者其它什麼東西把他帶入了這個夢境。

    入夢的用途不少,一些鬼魂會通過入夢告訴親人某些事情。例如之前的趙敏珊,就是用入夢的方法告訴她姑姑黃月娥自己沉屍河。一些強大些的靈體,甚至能夠在夢中殺人。

    所以發現自己入夢之後,馬小寶不得不小心點。

    在夢境之中,沒有**的情況下,馬小寶拚的隻有自己靈魂和意誌的強度。萬一碰上凶靈想要他的命,還是有危險的。

    突然,夢境吹來一陣風,壓得路邊的雜草往一邊倒去。就在遠處一條巷道中,有影子一閃而過。在這個靜若鬼域的場景,任何活動的物體都顯得那麼詭異。馬小寶淡淡一笑,也不著急,朝那條巷道走了過去。

    巷道幽深,僅有半米寬度。兩邊是斑駁的土牆,牆縫有些還長出了野草。遠些的地方飄蕩著霧氣,讓人看不真切,但可以隱約看到一個身影正在前行。

    像是要把他引去什麼地方。

    彎彎繞繞,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在這個過程中,馬小寶看到了曬穀場,看到了廟堂宗祠,路過一家富農的大屋。最後轉到一片空地上,這雜草遍生。那人就站在遠處,一動不動。等馬小寶走近些時,他再無法鎮定。因為在他眼前,站著的赫然是他的父親馬南北!

    “老爸?”馬小寶失聲道,就要跑過去。

    馬南北卻伸出手,臉帶微笑,製止他上前。然後一手斜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草叢露出一口爬著青苔的水井來。井口砌成六麵狀,在麵朝東方的那井壁上還刻有瑞獅的形像。

    等馬小寶回過神來,父親已經消失了。馬小寶不由叫了幾句,馬南北並沒有再出現。他心一陣難受,他有那麼多的話要問馬南北。他很想知道,馬南北當時究竟是如何丟了性命,這才拋下年幼的自己撒手人寰。可惜,他自己雖是通靈師,卻一次也沒見著父親的靈魂。

    直到這一次,馬南北竟然把他拉入了夢境。卻什麼也沒說,隻是指出這口水井便離開了。

    馬小寶深吸口氣,將心那股難受心酸壓下。暗道總有一天要找自家老頭問清楚,然後走向井旁。很明顯,這口井便是當年用於府君祭的祭壇。馬南北報夢給他,自是想幫他找到這口水井。從井口看下去,井中一片漆黑。井壁冰涼幹爽,水井早已失去原來的作用。

    在井壁還看到幾株雜草,想來井底已經被野草占滿。突然間,馬小寶看到井中透出一絲黃色的亮光,跟著亮光越來越盛,直如井中盛著一汪金黃色的井水。一股灼熱的氣流從井吹了上來,馬小寶臉色一變,他知道那不是什麼金黃井水,而是冥界黃泉的水光!

    這口井,直通幽冥。

    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嘯從井響起,馬小寶看得分明,一個黑點突然自小而大。眨眼間,有什麼東西跳到了井壁上,接著它開始往上爬。那速度是如此之,幾是轉眼,一張腐爛的臉孔就出現在馬小寶的眼前!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昏暗的房間。旁邊的電子鍾顯示著淩晨3點的數字,馬小寶拍了拍自己的臉,知道從夢醒了過來。他連忙跳下了床,找出了紙和筆,然後在紙上畫下他夢所經過的地方。隻可惜醒來之後,具體的路徑已經記不清楚,何況他缺乏參照物。

    根本不知道初入夢境的地方在哪,馬小寶隻有畫下那些重要的地方,例如曬穀場祠堂什麼的。張真仁他們下午已經找過龍騰公司要荒村舊址的地圖,雖說沒有現代那種精確比例的平麵圖,但一個工程師手中有鄉縣誌的草圖。或許和夢境這些地方作一個對比,馬小寶就能夠找到那口水井,至少也能找到附近那片空地。

    夢出現的畫麵讓他很不安,從井中出現的惡鬼無疑是從黃泉爬出來的。會出現這樣的畫麵,是否父親正暗示自己,現在籠罩在渡假村上空的怨氣雲事實上是從冥界而來。府君祭的祭壇讓人間和冥界兩個世界中開啟了一條秘密通道,從而讓某些找到通道的惡鬼悄悄溜上人間。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之前三名死者的死狀各異。若是出自同一個惡靈之手,必不會出現三種不同的死狀。

    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那口水井,重新將通道關閉。這一點,馬小寶相信朱嘯飛兩人肯定會有辦法。他把希望都寄托在明天即將到來的荒村草圖,然而第二天早上,朱嘯飛就接到一個噩耗。

    那個把草圖親自帶來的工程師,在盆山公路忽遇事故。汽車翻落山崖,可能已經凶多吉少。現在,警方正在現場。聽到這個消息,馬小寶三人二話不說,向霍傑要了輛汽車親自開往出事地點。

    出事地點正是昨天他們旅遊大巴遭遇怨靈攻擊的地方,這已經拉起了警戒線,警察和消防員正在現場。馬小寶他們下了車,遠遠朝山崖下看去。山下亂石成堆,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側翻在地。幾名消防員已經下到崖下,正把一具屍道用纜繩帶上去。

    看到這,三人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一直忙活到中午,警車救護車各種車輛才開回了市。馬小寶三人一合計,打算下去找找看那張所謂的草圖。山崖陡峭,卻還難不倒他們。花了半個鍾頭的時候,三人就徒手爬了下去。

    這是條山溝,亂石嶙峋,雜草遍地。在事故現場附近還能夠看到汽車的碎片和血跡,三人以事故地點為中心向外圍找去。搜尋了附近每寸角落,就隻差掘地三尺了,可惜什麼也找不到。

    “我看這是那些怨靈做的好事。”

    找了塊比較陰涼的地方消息,張真仁坐在塊石頭上,一手扇著風一邊道。

    “估計也隻有這種可能了,說起來還是我們大意了。早知道,應該去山路入口和那工程師見麵,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朱嘯飛惱怒道。

    馬小寶皺了皺眉頭說:“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張真仁抬頭問道。

    “那些怨靈究竟是隨機攻擊生人,還是有目的的去殺人?”馬小寶說:“本來我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可今天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人家給咱們送圖來,就剛好給怨靈攻擊致死。我怎麼覺得有點殺人滅口的味道,就像有人不希望我們找到祭壇似的。”

    “可知道工程師會給我們送圖來的人就隻有服務部的經理,那個人橫豎怎麼看都像個普通人,不可能會驅使怨靈。”朱嘯飛道。

    張真仁卻突然跳了起來:“不,還有一個。”

    “誰?”

    “迦葉。”張真仁說:“那和尚離開後,經理就告訴我們關於草圖的消息。那時迦葉還沒有離開大廳,以他的耳邊會聽到不足為奇。更重要的是,他不是普通人。”

    他指著自己的左眼:“你們別忘記,聽說他的左眼還封印著一隻妖魔。你們想想看,他可是個和尚,我就沒聽說過和尚會和妖魔扯上關係的。何況,既然他能夠驅使妖魔,那驅使怨靈更不在話下。”

    “這個……張師弟會不會太武斷了一點。”朱嘯飛沉呤道。

    “我倒覺得老張說的不無道理,至於是不是真的如此,咱們回去找迦葉試探試探,或許會有些線索。”馬小寶道。

    他們正準備回去,朱嘯飛突然一手指向渡假村的方向:“你們看那。”

    馬小寶兩人看過去,卻見那渡假村上方的怨氣雲翻滾得厲害,並且有朝著渡假村壓頂而下之感。張真仁一手拍在大腿上:“壞事,那和尚說今天要給怨靈做一場法事。我早說過這樣說不定會激怒那些東西,看來小和尚沒聽我的,還真做起什麼法事來了。”

    馬小寶也臉色一變:“我們回去。”

    此刻,在渡假村的聚會廣場上已經搭起一個法場。迦葉跌坐正中,雙目緊閉,手結法印正念頌著經文。隨著他頌經聲傳開,天象漸漸變了。哪怕在霍傑這些普通人眼,也不難看到天色正漸漸變得昏暗。不到傍晚的天空,卻變得黑壓壓一片起來。

    跟著刮起了風,風勢漸大,吹得霍傑和幾個公司員工差些摔在地上。而在一幢別墅,張炎和紫衩站在落地窗前,均皺著眉頭看向天空。在頭頂上,那盤踞的怨氣雲正劇烈翻滾,雲層中不時出現個個青白的臉孔,猙獰無比。

    道德居士坐在客廳,手中扶起一杯清茶歎道:“那小和尚是在惹火上身,這的東西既凶且多,他竟然枉想靠一場法事來消彌,當真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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