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才靈師 作者:西半球 (連載中)

 
kesyiu 2015-2-13 13:5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8 264605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20
第552章報應



    呼哧-呼哧-

    呼吸機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響起,任飛睜開了眼睛,牆上的電子時鍾顯示正是淩晨3點許。想起之前,那老人給送下來後,家屬和y'shng在病房聊了許久。任飛的幾個朋友先回去,說明天早上再來看他。任飛點頭,又叮囑他們不要告訴自己的父母,省得他們從國外又要打一通電話來臭罵。

    至於撞到人的事,任飛想等明天jng'ch來了,再看怎麼和傷者家屬調解。隻不過從y'shng的隻言片語,任飛聽出這個老人傷得不輕。能否熬得過今晚將是一個關鍵,這讓任飛很害怕,撞傷人和撞死人那完全是兩回事。前者他還有望靠自己渡過這個難關,若是後者,隻怕會驚動到父母。

    後來因為實在又困又累,他睡了過去。但現在,卻給呼吸機的聲音吵醒。在安靜的病房,這聲音就像一尾上了岸的魚不斷張合著嘴巴發出的聲音,這讓他聯想到之前看到老人的那張臉。老人的眼睛和額頭都包紮著繃帶,嘴巴套在呼吸機,似乎鼻子已經失去功能,隻能靠嘴巴一張一合來呼吸。

    他能渡過今晚嗎?

    任飛忍不住用被子蒙住了臉,不敢再去想這個問題。

    “好痛啊……”

    突然,從後頭傳來一聲輕輕的shn'yn,讓任飛不由打了個哆嗦。老人不是戴著呼吸機嗎?怎麼還能夠說話?他不由轉了個身,隻見昏暗的病房,靠窗那張病床上,一道身影正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任飛嚇了跳,再看,老人的家屬竟然不在!

    他咬了咬牙,從床上坐了起來。試活動了下手腳,除了擦傷的地方有些微痛外,其它地方倒是沒什麼大礙。於是任飛下床,朝老人走去說:“大爺,你要做什麼我來幫你好了。”

    “水,水……”老人用顫抖的手指了指床頭的水杯。

    任飛走過去,給他倒了杯水說:“大爺,真對不住。我不是存心要撞你的。”

    “撞我?原來是你撞我的?”老人咳嗽了兩聲,說:“你,過來我瞧瞧。”

    任飛歎了口氣,端著水杯走到床邊。可挨近一看,他頓時頭發發炸。躺在床上的老人,那頭上的繃帶不知什麼時候取了下來。他的頭發已經全遞掉了,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道傷疤從額頭起延伸到了頭頂,傷痕給縫了起來,像條猙獰的蟲子。

    老人左邊眼睛腫得不行,幾乎都睜不開了。右邊那隻則大量充血,一隻眼睛血紅血紅的好不嚇人。鼻子和嘴唇也多處擦傷,青的紅的一片,看得任飛自責不已。

    “原來你長這樣,當時你戴著頭罩,我都看不清你啥樣的。小夥子,你怎麼能這樣開車呢……”

    任飛見他沒責罵自己,心輕鬆了些。將杯子遞給老人說:“大爺,我知道錯了。您放心,我肯定治好您,多少錢我都治。”

    “現在才來說這樣的話,太遲了。”老人突然說了句奇怪的話,然後笑了笑,拿起水杯喝了口。

    那笑容,在床頭的燈下竟顯得有那麼一點可怕。

    “好了,我得再躺會,你也休息吧。”

    “嗯。”

    任飛走回自己的床去,然後這天晚上,他都聽到了老人的shn'yn。直到早上的時候,突然被人用力的晃醒。他睜開布著血絲的雙眼,看到那老人的兒子雙眼通紅,一臉生氣的樣子。

    “你幹什麼?”任飛把他推開。

    “幹什麼?我爸昨晚去世了!都是你這個混蛋,都是你害了他!”

    任飛腦海一片空白,立刻朝窗口的病床看去,那的確沒有老人的身影。他搖頭道:“不可能,大爺昨晚還和我說話來著,怎麼會說沒就沒了。”

    “你做夢吧!到這會你還瞎扯,你這個王八糕子,老子非教訓你不可!”大漢又要衝上來,卻給幾個醫護人員攔住並往外拉。

    這時一個y'shng搖頭對任飛說:“那個老先生,的確在昨晚走了。就在昨晚2點50分,他永遠地停止了呼吸。”

    “兩點……兩點五十分?”任飛呆了。

    他記得昨晚醒來的時候已經三點多,那時候還和老人聊了會。他怎麼會三點不到就走了呢?如果他昨晚逝世,那麼和自己聊天的又是誰?

    現在才來說這樣的話,太遲了。

    任飛突然想起老人說的這句話,不由後背發冷。難道說,昨晚自己看到的,竟然是老人的鬼魂?任飛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

    死了人,事情就變得沒那麼簡單了。jng'ch方麵要追責,靠任飛一人根本沒辦法處理。於是隻能把國外的父母叫來,勿勿趕到的父母無暇責打任飛,一回來就四處走關係說情,最終和死者家屬私下達成和解,以一大筆賠償金讓他們不再追究這事。

    從外人來看,事情已經結束。可在任飛心,卻深深的自責。畢竟在他手上,就這麼平白無故地斷送了一條xng命。

    在老人頭七當天,任飛親自來到死者家中,賠禮道歉,並給老人上了一柱香。可在離開的時候,任飛突然肩膀一痛。但也就那麼一下,像是肌肉的突然酸痛,他也沒放在心上。

    之後他把車賣了,並向父母保證以後再不玩車,任飛的父母才又離開。接下來,任飛老老實實地找了份工作,當起了餐廳的侍者。其實以他父母的人脈,完全可以給他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可任飛拒絕了,事實上他並非為了賺錢才去打工,隻是想改變往日的自己。

    父母也沒有反對,在他們看來任飛還年青,到社會先經曆一番也好。磨礪些時日後,再叫到跟前來學習怎麼做生意,好接手他們的事業。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任飛每天從早幹到晚,過上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累是累了,可這樣的生活反倒讓他覺得充實。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任飛覺得自己的肩膀越來越痛。開始的時候隻是一點點刺痛,但大半個月後,簡直就酸痛難當。

    那種感覺,就像抬了一整天的重物般,肌肉嚴重疲勞而發出的信號。這天,任飛到醫院檢查,他還拍了x光。但一切顯示,他的肩膀很正常。可那種刺痛卻連y'shng也說不清什麼原因,最後y'shng開了點藥膏讓他回家自己塗塗,並且休息兩天看看。

    任飛給餐廳請了假,第二天在家呆了一天,但酸痛並沒有減緩,反而更痛了,於是第三天他還是去醫院看看。隻不過今天他換了另一家醫院,就在醫院排隊掛號的時候,前麵一個小男孩總是回頭看著他,眼神充滿了好奇。任飛覺得好笑,難道自己看上去有那麼滑稽嗎?

    當小孩又回頭的時候,任飛做了個鬼臉,不料小孩突然就哭了。孩子的母親用責備的眼神看了任飛一眼,任飛尷尬地說:“對不起,我隻是想和他玩玩。”

    女人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掛了號跟孩子離開。他們走過身邊的時候,母親似乎在說“你怎麼那麼膽小,哥哥做個鬼臉就害怕”。可那個孩子卻朝任飛看來,跟著急急轉過頭說:“哥哥一點也不凶,可他背上那個老爺爺很凶。他說再看他,他就要挖掉我的眼睛。”

    任飛驟然渾身發冷,他仔細回憶,果然那孩子每次看來的視線像是在看自己,但總會偏上那麼一些,就像在看自己背後的人。他轉頭朝自己背後看去,自然什麼也看不到。

    “先生,先生你掛號嗎?你不掛後頭還有人等著呢?”

    掛號員的聲音把他驚醒,他回過頭,剛要交錢掛號。就在櫃台的玻璃反光看到一張人臉,一張蒼老的臉,就貼在任飛的臉邊。咧開那破爛的嘴唇,看著任飛笑著。

    任飛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肩膀疼痛,原來那老人一直騎在他肩上!

    最後他也沒掛號,因為他知道,y'shng是治不好他這病的。任飛回到家,把門反鎖,然後看著鏡子。他哀求那老人離開,但說了許多話也沒有反應,最後他大叫了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知道錯了,而且還給了你兒子一大筆補償金,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這次倒是起了作用,隻聽空蕩蕩的房間突然響起老人的聲音:“你既然撞斷了我的腿,那以後就當我的雙腿好了,這是你的報應!”

    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接下來不管任飛怎麼說怎麼哀求,老人都沒有再說話。任飛的情況日益嚴重,他的肩膀甚至出現了淤痕。他的異狀引起爺爺的注意,在爺爺的追問下,任飛終於說了出來。聽完後,老人倒吸涼氣。然後第二天一早,爺爺就出了門,直到兩天後才回來。

    一回來就叫任飛奶奶煎藥,然後讓任飛喝下去。那藥湯說不出的難喝,任飛喝下後又吐又瀉。排出來的全是腥臭的東西,這樣過了一天,任飛給折騰得夠嗆。但第二天醒過來後,卻發現自己肩膀不痛了。

    可第三天,任飛的爺爺就與世長辭了。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22
第553章寄生

  

    “我一直覺得爺爺的去世很蹊蹺。他去了哪,那些藥又是哪來的?我好了之後,他就去世,這當中是否有聯係?可不管我怎麼問奶奶,她都不肯說。直到爺爺下葬後,奶奶才對我說出了zhn'xing。”

    視頻中,任飛的樣子沒之前那麼跳脫了。眉宇間帶著一種淡淡的傷感,用低沉的聲音道:“原來爺爺那兩天回了鄉下,去請教鄉一個陰陽先生。哦,我們鄉下的陰陽先生,就是給人看風水,擇吉xu的那種。說穿了就是和死人的事有關他都幹,那包藥其實還下了爺爺的頭發在麵。那是藥引,喝下之後,會把那老人的怨氣轉移到我爺爺身上。”

    “簡單來說,就是用以命換命的方法。爺爺用他的命,換了我的平安。”任飛用手捧著臉說:“如果沒有爺爺的話,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死了。現在想起來,我以前真是太不懂事,總是做些事情惹他生氣。可現在我才知道,最疼愛你的人就在身邊,但直到我失去了爺爺,我才知道這一切……”

    馬小寶默然無語,任飛的故事也至此結束。他歎了口氣,依舊在本子上做了記錄。以命換命的方法的確有,用頭發做藥引也確有其事,看來任飛爺爺的鄉下還真有個有本事的陰陽先生。隻是將這種辦法告訴任飛爺爺,那陰陽先生本身也得得折壽的,看來兩人關係非淺,否則沒人願意這麼做。

    從任飛的語氣看來,他應該沒事了,可和何夕他們一樣,任飛也沒有說出那老人鬼魂最後的結果。那麼這事究竟算結束沒有,還得打個問號。然後就是,任飛出事的時間,和前麵三位又是所差無幾。

    “越來越可疑啊。”馬小寶輕聲道。

    蘇蘇在沙發上朝他看來:“你究竟在研究些什麼東西?”

    “一些奇怪的現象,你要不要看看?”

    “沒興趣。”蘇蘇想了想,說:“要不,你陪我去逛街吧?”

    “現在?”

    “對啊,怎麼,不肯?”她問。

    馬小寶舉手投降,他隻能將電腦關了,心想艾佳的故事,大概隻能等晚上回來再看了。

    咕嚕咕嚕……

    好餓啊。

    半夜的時候,何夕在床上轉輾難眠。他無奈地睜開眼睛,肚子傳來陣陣饑餓的感覺,可他明明記得晚飯的時候吃得不少,為什麼現在還餓成這樣子。簡直就像好久沒吃飯似的,他搖搖頭,隻能起床給自己找點吃的。

    想想這兩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老是覺得吃不飽,就連父母也覺得他最近飯量大增。何夕想明天是不是得去醫院檢查下,聽說有一些寄生蟲會讓宿主總是處於饑餓狀態,然後不斷進食,它們則悄悄地汲取養價。想想也叫人害怕,何夕打了個咆哮,決定不去想這麼可怕的問題。

    來到廚房,打開了燈。何夕蹲在冰箱旁,打開冰箱,麵放著些牛奶、火腿和雞蛋之類的,還有一包鮮牛肉。看著這些東西,何夕隻能拿出牛奶喝了幾口,又拿了幾根火腿腸對付著吃。可不吃還好,越吃饑火越盛。把牛奶和火腿腸吃光之後,何夕還是覺得肚子餓。

    看來看去,已經沒什麼東西好吃的,他想著要不要起火煎蛋的時候,視線掠過那包鮮牛肉。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在包裝袋的牛肉片呈鮮豔的玫紅色,看上去是那麼吸引人。何夕從來沒吃過生肉,可這時卻生出嚐一嚐的念頭。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有了吃生肉的想法,把自己給嚇了跳。

    他咬咬牙,把冰箱關了。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肚子傳來一陣難受的感覺,餓得有如刀絞。

    嚐嚐吧,反正試下也無妨。仿佛有聲音對他這麼說,何夕又朝冰箱看了眼,最後還是蹲了回去。打開冰箱,將外包裝撕下來,何夕拎起一小片牛肉放到嘴,試著咬了幾口。不料這一試,卻試出味道來。新鮮的牛肉在嘴中就這麼化開,那味道簡直比吃熟牛肉還美味。

    何夕再忍不住,將大把鮮肉放到嘴中一頓大嚼,吃得血汁四溢,他卻猶若末覺。直到把一包鮮肉吃光,胃才有了漲感。他鬆了口氣,關上冰箱,卻嚇了一跳。冰箱那光滑的金屬外殼,映照出一個滿嘴是血的男生。他臉色發青,眼窩深陷,嘴角留下血漬,恐怖得就像惡鬼似的。

    這是我嗎?何夕忍不住問,突然,外頭響起了腳步聲。何夕連忙到洗菜盆旁邊,擰開水龍用水洗掉嘴邊的血漬,然後後頭就響起母親的聲音:“兒子,你肚子餓了?”

    何夕“嗯”了兩聲,算是答應。然後低著頭迅速出了廚房,很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關上門,心撲撲直跳。要是剛才讓母親看到他吃生肉的樣子,還不把她給嚇死。不過吃了那包肉片後,肚子沒有再餓了,他鑽到床上,很就進入了夢鄉。

    “這孩子,難道還在長身體?”何夕母親清理著地麵的雜物,把牛奶紙盒及香腸的外包裝扔到垃圾桶。做完了這一切她才回房間睡覺,可惜她沒有打開冰箱,不然就會看到那包鮮牛肉隻剩下一個被撕開的袋子。

    第二天,何夕還是和往常一樣去上課。不同的是,他帶了很多食物。課間的時候,他就拿東西出來吃。不過似乎吃了昨晚那包鮮肉之後,今天不像前兩天那麼饑餓了。但何夕還是覺得有氣無力了,體育課的時候,他一反常態躲在樹蔭下,讓幾個平時很玩得來的同學覺得奇怪。

    “何夕?打球不?”一個剪著*平頭的男生拎著顆藍球走過來,想拉何夕去打球。

    何夕搖了搖頭,那男生皺眉道:“你這是怎麼了,一付病懨懨的樣子?”

    “少管我,打你們的去。”何夕倔強地站了起來,他離開了co場。

    看著他的背影,男生朝後頭的同學攤了攤手。

    一走進樓道,突然肚子又出現了那種熟悉的絞痛感。何夕忍不住捂著肚子蹲了下來,那種不同尋常的饑餓感又回來了。

    “好餓啊……”

    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何夕倒吸一口涼氣。他看了看四周,現在正在樓道,四周都沒有人,卻是哪來的叫聲。他想,難道自己餓到出現幻聽了?

    “我好餓啊,你吃點東西吧。”

    又是這個聲音響了起來,何夕覺得那人就在附近,他貼到牆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點啊,找東西吃啊。我真的很餓啊!”

    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會何夕算是聽明白了,聲音似乎就在自己左近。他驚慌地看著四周,叫:“你出來,你躲在哪!”

    連續叫了幾遍後,那個聲音陰陰細細地說:“我沒有躲,我就在這啊。”

    “你在哪……”

    “難道……”

    何夕突然發現,這個聲音像是從自己肚子傳出來的。他一把掀起衣服,頓時嚇呆了。就在他的肚皮上,竟然浮出了一張女人的臉孔。臉孔甚至出現了一個陰森的笑容,然後聲音果然從麵響了起來:“和你在一起真好啊,每天都有東西吃。現在我餓了,你點去找些東西來吃吧。”

    何夕當即驚叫了起來,他沒命似的往醫護室跑。一下子撞進醫護室,把駐校醫師給嚇了跳。何夕顧不得許多,他掀開衣服,指著自己的肚子說:“y'shng,我這有東西。你,你點幫我把它拿出來!”

    y'shng也給嚇了跳,疑惑道:“同學,你說什麼呢?”

    “我這麵有怪物啊,它就在我的肚子。對了,就像寄生蟲。它就在我的肚子寄生著,求求你了寄生,點幫我把它取出來吧。”

    y'shng對旁邊的h'sh笑了笑,說:“同學別鬧了,你要長寄生蟲的話,我給你開幾片藥就是了。”

    “媽的,老子說的是怪物,不是寄生蟲!開什麼藥片,我讓你開刀啊。”

    y'shng換上一臉正色道:“同學,別開玩笑了。你是哪班的,我要讓你班主任過來下。”

    何夕搖了搖頭,衝出了醫護室。他知道y'shng根本不相信自己,想想也是,這事換誰聽來都不會相信。

    不……

    他突然停住腳步,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還有他們。

    何夕緊張地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郭孝。片刻後,郭孝意外地聲音響了起來:“小何?你找我有什麼事?”

    “老郭……”何夕聲音顫抖著,他不斷哆嗦,斷斷續續地說:“我出事了。那東西還沒走,現在更糟糕。它不但跟了回來,還躲在我的肚子。老郭,我被那餓鬼寄生了!”

    手機那邊響起郭孝抽冷氣的聲音,片刻後他說:“你現在在哪,我叫上小任一起過去。”

    “我在學校,你們來吧,求你們了。”一向驕傲的何夕,在麵對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前,他也向普通人一樣無助。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23
第554章齒



    半個鍾頭後,郭孝開著車,還找了任飛一起來。何夕早在校門口等著他們,一見郭孝來到立刻就往車上鑽去,並大叫:“,去醫院。”

    郭孝和任飛想視一眼。

    汽車開往附近的醫院,應何夕的要求,醫院先給他照了ct。本來y'shng看何夕捂著肚子,還以為是盲腸炎之類的急病。可當ct的掃描圖出來之後,主治y'shng把郭孝兩人叫到了辦公室。將門關上,y'shng一臉凝重地說:“你們是病人的家屬?”

    任飛本來想說是“朋友”,郭孝終究還是老成得多。一把把他拉下去,說:“我是病人的叔叔,我大侄子怎麼了,y'shng。”

    看郭孝的年齡,當何夕的叔叔倒是綽綽有餘。y'shng也不疑有它,將ct圖拿了出來說:“你的侄子,也就是病人,他的胃部長出了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

    郭孝兩人同時心咯一聲,之前何夕打電話就說過,有東西在他肚子。現在ct還照出了“奇怪的東西”,那可就不同尋常了。y'shng搖頭道:“我行醫三十年,還真沒見到過這種東西。你們看看這。”

    他指著ct圖片,在圖上不斷畫著圓圈。郭孝兩人走過去,看到那麵赫然照出了一排牙齒!人的牙齒!兩人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郭孝勉強笑道:“y'shng,這會不會弄錯了?”

    “我們的機器一直沒出過差錯,難道在這會卻壞掉了?”y'shng顯然對郭孝的這個說法感到不悅,隨後他又道:“但這的確太奇怪了,在人體的器官會出現牙齒這種東西,卻也不是沒有過先例。在國外就曾有過出生病人的肚子檢查出長著牙齒的例子,但是,那是因為該病患原本應該是雙胞胎的其中一個。可在成型的過程中,他吃掉了自己的兄弟,才會造成那種情況。而且殘留在體內的牙齒隻有兩顆……但你這個侄子,這牙齒的完整度似乎太高了些。哦,他是不是雙胞胎來著?”

    “沒有,他是獨子。”

    “那就更奇怪了。這樣吧,這種病例我們醫院還沒有接手過,如果你們想轉院,我可以給你們辦理相關手續。若打算留在我們醫院,那我們會盡舉行一次專家會診。”y'shng說道。

    突然辦公室被一個h'sh撞了起來,那h'sh麵無人色道:“不好了y'shng,病人。病人出現大量的內出血!”

    y'shng低叫一聲“糟糕”,幾乎是把郭孝兩人推開,跟h'sh急急跑向了病房。郭孝和任飛連忙也跟了上去,在急診病房,何夕的床邊已經有y'shng和h'sh在對他急救,郭孝兩人也接近不了。隻能遠遠看去,看到何夕雙眼翻出了眼白,身體不斷抽搐著,從鼻子和嘴中不時逸出血絲來。

    “不行,得立刻動手術!”

    “可我們連病人生的是什麼病都不知道,怎麼進行手術?”

    “但再這樣下去,他會沒命的。通知手術塔那邊安排,我們要在10分鍾內進行手術。不管那東西是什麼,先把它切除再說!”

    經過一番短促而激烈的爭辯後,急診處幾個y'shng達成共識。h'sh通知手術塔那邊準備手術台,接著一紙手術同意書。郭孝這時也顧不得許多,迅速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何夕很被送進手術室,所有的儀器和人員在十分鍾之後到位。

    給何夕主持手術的y'shng,在經過一係列消毒程序之後來到了手術台前。何夕已經打了麻醉劑,暫時沒有像之前那樣激烈抽搐。h'sh從血庫調來的血袋,正給何夕進行輸血。

    “血壓?”

    “正常。”

    “心跳?”

    “正常。”

    “好,手術開始。”

    看著手術燈亮了起來,郭孝和任飛兩人隻能在外頭幹坐著。任飛坐不住,就在走廊繞起了圈子。郭孝則抽著煙,看得出來心情十分沉重。他按滅一根煙頭後說:“小飛,你能別繞了不,都繞得我頭暈。”

    “我哪坐得住啊,郭哥。”任飛苦笑說:“你說何夕這小鬼,該不會真的那啥吧?”

    “這種事我哪知道。”郭孝搖了搖頭,說:“不行,看這樣子得通知他的家長。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我們哪負責得起。”

    “說得是,你知道何夕父母手機號m嗎?”

    郭孝摸了摸腦袋,道:“這還真不知道。哎,怎麼就突然發生這種事呢,小何不是說鄉下已經請人幫他搞定了嗎?該不會真有髒東西跟著他回來?”

    突然,手術室響起一聲尖叫。接著門打了開來,一個年輕的h'sh奔了出來。可能跑太急了,還摔了一跤。她也不知道摔疼還是怎麼的,眼角微濕,表情驚懼。又很爬了起來,三兩下已經跑遠。接著一個y'shng追了出來,看著跑掉的h'sh,他歎了口氣。

    郭孝兩人連忙圍了上來,問:“y'shng,病人情況如何?”

    y'shng脫掉口罩,搖頭說:“很糟糕,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體內就像長了某種寄生蟲一樣,而且還是非常饑餓的那種。病人的腹腔已經被掏空了,很遺憾,我們救不了他,你們進來見他最後一麵。然後……準備後事吧。”

    聽到這個消息,兩人腦海嗡了一聲,頭腦一片空白。連自己是怎麼穿上消毒服還有戴上口罩都不知道,等回過神來,已經來到手術室。何夕就躺在手術床上,胸口以下蓋著張床單,腹部的地方微微染到了血跡。他似乎聽到郭孝兩的腳步聲,虛弱地張開了眼睛,用蒼白開裂的嘴唇說:“它是不是在我肚子……”

    郭孝看了看任飛,兩人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它最終還是把我吃了……”何夕吐出這句話,胸膛突然一陣劇烈起伏,然後就漸漸躺了回去。旁邊的心跳監測儀器上,則拉出了一條驚心動魄的直線。

    “病人死亡,死亡時間是下午三時十五分。”y'shng以這句話,為何夕短暫的人生畫上一個句號。

    看著何夕的臉給蓋住,遺體被推出了手術室,郭孝兩人心頗不是滋味。直到離開醫院,他們仍一付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們在何夕的手機找到其父母的手機號m,可他們不知道怎麼向對方說出這個消息,最終還是由醫院代勞,將這個噩耗告訴了何夕父母。

    做完這一切後,兩人頗有種虛脫的感覺。把任飛送回家後,郭孝駕車回家。開到小區外頭的街道時,郭孝停下了車。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片刻後,有男人接聽,郭孝問:“那車處理了嗎?”

    “放心吧老郭,昨天已經被人買走了。你明天過來我店拿錢,還是我給你打帳上?”

    “給我打過來吧,最近幾天有點累,想休息休息。”

    掛了電話,郭孝歎了口氣。又想起什麼,打開車頭的收納盒,找了一會,從麵摸出張名片。那是馬小寶的名片,郭孝將名片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這才啟動車子開進了小區。

    陪蘇蘇從下午逛到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馬小寶隻覺得逛街這種事一點也不輕鬆,特別是和一個女人逛街。他現在累得就要散架了,蘇蘇卻興高彩烈地掀開一件件商品,女人就是這樣,不管是人類還是狐狸都一個德xng。馬小寶想,當然不敢把這種想法說出來。

    在蘇蘇興奮地試著新買的衣服和鞋子時,馬小寶趁機洗了個澡。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覺得無聊,拿過筆記本上網。想也沒想,就登進了通靈社區的論壇,於是他記起還有最後一個人的故事沒有聽。

    艾佳。

    還好,艾佳的視頻還在置頂的位置。馬小寶拿過之前記錄的本子,然後點開視頻看了起來。

    片刻緩衝之後,艾佳的身影出現在視頻。她穿著一套白色li's裙,顯得美麗大方。艾佳略施淡妝,眉角間掛著淡淡的孤寂。她朝著鏡頭展現一個淡然的笑容說:“我叫艾佳,是個演員。”

    她的開場白直接了當,本來馬小寶以為她這個演員會隨便推銷一下自己的作品,可不料艾佳卻立刻進入了正題,倒叫他有些意外。

    “其實演員這個行當,並不像大家想像中那麼光鮮。那些能夠出現在大銀幕上,被鎂光燈追逐的,也就隻有那些大腕明星。不管什麼行當,都分三六九等。能夠經常曝光的,就是那些大明星,而像我們這種三流演員,也和許多人一樣,徘徊在最底層的位置。”

    “不知道大家聽說過天花板效應沒有,就是說不管在哪個領域,能夠碰到天花板的隻有那麼幾個人。你要出名,要上位,那就隻能用盡手段,踩著別人的肩膀一直往上闖。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兢兢業業,或許已經不再適用於這個時代。”艾佳指著自己說:“我也有這種想法,相信在看這個視頻的很多人也和我一樣,不願意一輩子都在最底層打滾。沒錯,誰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走出一段傳奇?”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24
第555章殘酷



    世界是殘酷的。

    從表演學校畢業,到參加工作,從一個臨時演員再到現在簽約的三流演員,艾佳整整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明白這個道理。在外行看來,演員是份光鮮且高薪的職業,可觀眾們看到了,隻是鎂光燈下的華耀。可在許多目光不及的地方,那些灰色和黑色的區域,充斥著多少惡劣的競爭,以及數不清的,各種形形色色的交易。

    艾佳還算潔身自愛,可換來的,卻是藝人公司漸漸的冷落以及事業的低迷。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隻要合同期滿,公司可能就不會再跟她續約。

    就在這種時候,經紀人的一個電話,讓她看到了希望。

    那是兩個月前的一個午後,沒有通告,艾佳呆在家。正午睡著,突然一通電話把她給吵醒。電話是經紀人打來的,他的聲音顯得很興奮:“艾佳,你走運了。”

    “怎麼回事?”

    “遠東化娛聽說過沒有?”經紀人故意賣了個關子。

    艾佳失笑,隻要是圈子的人,又有哪個不知道遠東華娛的。那是一家上市的影視公司,公司的產品銷往海內外,在圈子中當得上赫赫有名。

    經紀人繼續道:“他們最近要拍一個片子,是根據十年前一位明星的生平事跡所改編的din'yng。因為想拍出最好的效果,所以他們在各個藝人公司挑選最符合主角氣質的演員,天,他們挑中了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艾佳瞬間被巨大的幸福感衝擊得腦海一片空白。

    她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對演員來說,最的出名途徑就是拍din'yng。當你的作品被擺上大銀幕,就意味著你離走紅不遠了。遠東華娛近十年來用din'yng捧紅的明星不少,這家影視公司在後期的跟蹤、曝光、宣傳等方方麵麵做得都非常到位。

    毫不誇張的說,隻要你長得不是很另類,表演不是那麼糟的話。在遠東華娛的栽培下,就算成不了頂級明星,混個一線當當還是可以的。而艾佳不管是身材相貌,還是表演的技巧都比同期有的演員有優勢。如果再加上遠東華娛這個後台,或許拍完這部片子,她立馬就成為國內紅火的一線女星了。

    她臉上無法自製地露出笑容,但經濟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回到了現實:“不過投資人想見見你,單獨的那種。”

    所謂的單獨見麵,往往意味著**的交易。在這圈子混了五年,艾佳就算沒親身經曆,也很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事。其實在這行中,這已經是幾乎公開的秘密。艾佳時常在線,經紀人有時候和****並沒有什麼區別。當然,她們則像小姐,隻不過是高級點的小姐。

    可這就是現實。

    經濟人見她沒有說話,頓時苦口婆心地勸起來:“艾佳啊,你在這行也呆了挺久,該知道這些事是無法避免的。你要拒絕也可以,但你得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你入行已經有五年,人生有多少個五年經得起蹉跎?”

    “知道了。我會去見投資人的。”艾佳在現實之前,終於入下了之前的原則。

    在那個即將會麵的晚上,她一襲盛裝。看著鏡子中的女人,成熟而不失qng'chn。可過了今晚,一切將不一樣了。艾佳不由朝著鏡子笑了起來,原來五年的堅持,還是抵不過現實的殘酷。或者說,這一場買賣,以前不做,隻是價格達不到心那個目標罷了。

    果然,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可以交易的。她自嘲一笑,離開了家。

    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回到了家。然後放了一浴缸的水,擠了大量的沐浴露,在浴室整整洗了一個多鍾頭,艾佳才把自己扔回床上。那天,她誰也不見。

    很,劇本和合同一起由經紀人送了過來。看到艾佳在合同上簽了字,經紀人才高興地離開。臨走前不忘提醒她,三天後要到華娛公司試妝。艾佳看起了劇本,這一紙合同是用她的身體換來的,當然她要牢牢抓住這次機會,最理想莫過於一炮而紅,那麼付出也算得上有所回報。

    劇本是由十年前一位女星的生平所改編的,屬於愛情驚悚片。眼下這類片子大行其道,有賣點有噓頭,還是已故女星改編的din'yng,首先就會收獲一批該明星的粉絲。所以這部片子哪怕還末拍,以遠東華娛的實力,艾佳知道肯定會有賺頭,隻是多少的問題罷了。

    女星叫於芳,逝世時年僅30,正是事業的高峰期,實在令人惋惜。在劇本附帶有於芳的生平簡介,還有她的一些生活照。果然,她和艾佳的容貌有七分相似。如果再加上化妝,以及模仿於芳的言行,艾佳自信不能演得一模一樣,至少九成相似還是可以辦到的。

    艾佳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來看劇本,劇本就是於芳的生平自傳。她的出身和艾佳也十分相似,父母是工薪階層,家庭背景十分普通。於芳打小就喜歡唱歌跳舞,長大後毫無懸念地報考了表演學院。畢業之後從藝,但她的演藝生涯卻要比艾佳順利。

    出演了幾部din'yng之後,於芳開始走紅。可就在她紅極一時的時候,卻鬧出了緋聞。傳聞她有多位秘密男友,其中不乏導演或din'yng投資人。這些新聞對於芳造成嚴重的負麵影響,也使得她的票房號召力為之大跌。但在公司的co作下,於芳漸漸擺脫這個困境,可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重振聲威時,於芳又傳出了吸毒的新聞。

    這樣一來,可比她鬧緋聞要嚴重得多。或許因為吸毒的關係,讓她出現了幻覺。在劇本中不難看到,後期的於芳,精神一直處於極度不穩定之中。她總向經紀人或身邊的朋友說什麼厲鬼索命之類的話,並且迷信起神鬼之說。

    然後在30歲生日那天,她用一條繩子結束了自己的一生,留給別人的,隻有一捧回憶。

    看完劇本,艾佳不勝感慨。其實於芳的例子並不少見,演藝圈的壓力之大,有時會把人生生逼瘋。一些不得誌的藝人後來走上吸毒的道路也不少,這些人自然最終都沒有什麼好結果。艾佳隻希望,自己不要走上於芳的老路子。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她則必須全身心投入來演好這個角色。

    接下來兩天,艾佳找來於芳參演的多部yng'pin,仔細觀察她的言行特征,並對著鏡子不斷模仿。有努力就有回報,在試妝當天,艾佳來了段既興表演。化妝加上服裝,她的表演又十分到位,讓現場的幾名資深製作人都幾乎分不清艾佳和於芳的區別。

    最終,她演得滿堂掌聲。

    這是一個十分不錯的開端。

    可好景不長,詭異的事開始出現了。事情發生在試妝的一周後,於芳不但是個影星,同時也是個歌星。所以用她所改編的din'yng,自然免不了有唱歌的情節。本來華娛公司的意思是用假唱,既到時艾佳隻要對口型,而後期製作則直接****於芳的歌曲。

    很多din'yng都用這種手法,哪怕觀眾知道也無可厚非。但艾佳卻堅持自己來唱,在公司看來這是一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可華娛的老板卻異常欣賞艾佳這種製作,於是還給她配了聲樂老師,並教她翻唱於芳的曲子。艾佳卻是有自己的打算,不用假唱,力求完美是一方麵。更多的,艾佳卻是想趁這個機會,盡量多地挖掘自己的發展渠道,而避免局限在一個領域。

    事實上,現在很多藝人不管行不行,都要掛上個影、視、歌三棲明星的頭銜,以此來標榜自己的實力。艾佳卻是實打實的想學習唱歌,哪怕隻會唱於芳的歌,也會給她以後的演藝事業多留一條門路。所以她學得很認真,就連教她的聲樂老師也給她的認真執著感動。

    於是艾佳一天的工作安排得滿滿當當,在拍戲之餘,隻要有時間她就自己回公司練歌。如此拚命的行徑,讓之前一些還對她有所非議的人,也不得不改變看法,並給她起了個外號:拚命三娘。

    這天晚上,因為戲份較少的原因,艾佳早早就離開了劇組。看著時間尚早就回到公司,借公司的練歌房繼續練習於芳的歌曲。隻是今天練歌房似乎有人清理了下,平時她練唱的幾盤翻錄的曲子都找不著。最後,倒讓艾佳在練歌房的小倉庫,找到了一盒於芳的原聲cd。

    艾佳照著cd唱起來,開始的時候倒是很順利。不過唱到一首名叫《雪玫瑰》的歌聲,cd唱機明顯多了段雜音出來。盡管這段雜音很短,大概隻有一兩秒的聲音,卻讓艾佳聽得很不舒服。而《雪玫瑰》這首歌,則是屆時din'yng的主題曲。

    一個主演如果還能包辦主題曲的話,無疑增加了自己的曝光率,這也是艾佳不顧辛苦,堅持真人真唱的原因。力求完美的她,當然不想放過這首歌的任何一個細節。雜音的出現,無疑讓她的表演要微微打一個折扣。

    她也是個較真的人,幹脆以慢放的方式,想自己過濾掉雜音,來聽清這當中的每個音節。不料,當這首歌來到雜音部分的時候,因為用了慢放的功能,因此雜音也變得很慢,於是讓艾佳聽清,那似乎是個女人在叫著什麼!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26
第556章 片場驚魂



    把cd重新放了一遍,這會艾佳仔細聽。終於,她聽出來了,那的確是一個女人的叫聲,那女人用很的語速叫道:“別唱我的歌!”

    當聽清之後,艾佳渾身一顫。這女人是誰?又是對誰說的?為什麼聲音會錄進於芳的原聲cd?一連串的問題讓艾佳後背發冷,她關了唱機,把耳塞拿下。艾佳坐到了牆角,正對著調音室。調音室和練歌房之間僅隔著一塊透明的鋼化玻璃,艾佳抬起頭,便忽的看到調音室站著道人影。

    調音室沒有開燈,對方上半身籠罩在陰影,隻露出了下半身。看體型應該是個女人,艾佳嚇了跳,站起來剛想問誰在麵,那人卻突然轉身走了。艾佳想了想,跑出了房間,可走廊空蕩蕩的,全然不似有人經過的樣子。

    因為走廊的照明是聲控的,如果有人經過,燈會亮著並延遲5秒才熄滅。可走廊的燈都關著,隻有艾佳頭上這把亮著。她想了想,決定今晚不再唱下去了,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雜聲?”

    第二天,在拍攝中途,艾佳對經紀人說了昨晚的事。經紀人半信半疑地拿過艾佳手上的cd,放到一個唱片機播放。可將那首《雪玫瑰》從頭播到尾,並沒有發現艾佳那所謂的雜聲。經紀人笑道:“艾佳,你大概聽錯了吧。”

    “奇怪,昨天聽明明有的。”艾佳也搞不清楚狀況了。

    “艾佳姐,有人送來這個,好像是禮物哦。”艾佳的助理,僅比艾佳小兩歲的女孩拾秋把一個禮盒遞給了她。

    艾佳奇怪地接過禮盒,問:“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門衛交給我的。說是剛去上個廁所回來,就發現這東西擺在門口。上麵有你的名字,應該是粉絲送的禮物,所以就給你拿過來了。”

    “哦,那謝謝你了。”艾佳笑道。

    經紀人在旁邊說:“肯定誰走漏了風聲,知道你要演這出戲。艾佳,打開看看是什麼?”

    “現在?”

    “有什麼關係嗎?”

    艾佳沒好氣道:“你比我還好奇。”

    嘴上說著,她還是打開了禮盒。盒子一打開,立刻飄起一股腥臭。艾佳看清麵的東西時,頓時尖叫一聲丟下盒子,跑到牆角幹嘔起來。盒子是隻死貓,可能已經死了有些時間了,爬滿了蒼蠅和蟲子,惡心得叫人無法直視。別說艾佳,就連經紀人也給嚇了跳。

    他立刻咆哮了起來:“是哪個混蛋送這樣的東西,報警!報警!”

    事後當然沒有報警,現在艾佳參演的這部din'yng還需要保密,而且要是din'yng沒上映就傳出這樣的新聞,對yng'pin和艾佳都不利。那髒東西很被帶走,經紀人安慰了艾佳,就連華娛的老板聽聞此事,也特意過來劇組探望。

    艾佳受寵若驚,老板本來想放她半天假,可她自己卻堅持要繼續拍攝。她很清楚,這大概是某些嫉妒的同行搞的鬼,目的就是要讓她心神不定,把片子演砸。這個世界就是如此醜陋,可艾佳天生有股韌勁。人家越是壓她,她就要彈得越高。

    下午繼續拍攝。

    這場戲說的是於芳和其中一名男友在家爭吵,於芳要和對方分手,可男友不讓。最後甚至恐嚇於芳,並差點釀出人命來。這麵會有一個鏡頭,是男友出手扇了於芳一巴掌,導演的意思是讓替身上,但艾佳堅持全程拍攝。對於這個固執認真的姑娘,整個劇組都已經很清楚她的脾xng,導演也就沒有反對。

    在經過化妝之後,燈光道具全部到位,導演唱了一聲“開始”,艾佳立刻來到自己的位置。導演點了點頭,拍攝正式開始。

    這場對手戲艾佳演得很精彩,當中幾乎沒有ng的鏡頭,這讓導演很滿意。可在拍攝最後一組鏡頭時,艾佳卻出狀況了。在搭建成客廳的舞台上,艾佳扮演的於芳半躺在地上,而作為艾佳的對手,一個名叫狄秋的男演員則跪在旁邊。他表情到位,異常入戲地懇求著於芳和他重修舊好。

    “這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艾佳大叫。

    “為什麼?為什麼?”

    男演員一抓頭發,像極個歇斯底的男人。跟著雙手掐住艾佳的脖子,做出一付咬牙切齒般的感覺來。這時候按照劇本,艾佳應該拚命去推開男人,並用旁邊掉落的高跟鞋敲開這個瘋子。可當艾佳要這麼做時,她突然看到狄秋的背後有什麼東西動了動。

    開始她以為是錯覺,但很,那冒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接著那東西從狄秋的肩膀垂落,竟是一撮烏亮的頭發!

    狄秋也注意到了艾佳的異常,他有些不知所措。可導演沒喊停,他隻能繼續演下去。可在艾佳眼,狄秋肩膀落下的頭發越來越多,接著一張蒼白的臉孔在他背後升起,並往前伸來。

    是於芳!

    艾佳看到她的照片,又哪認不出來。這個臉色蒼白,眼睛血紅,雙唇紫黑的女人正是於芳。她就像從狄秋身體鑽出來般,把臉伸到艾佳前麵,接著從紫黑色的雙唇中吐出一口臭氣,讓艾佳想起那隻腐爛的貓。

    接著於芳尖叫道:“不準你演我!”

    艾佳驚恐地瞪著她,過了一兩秒的時間,才驚叫著拍開狄秋。她的力道是如此大,一下子就把狄秋推開,接著慌張地退到了角落,朝著那張臉孔尖叫道:“你不要過來!”

    “ok!收工!”

    導演這時喊道,表示這組鏡頭拍攝完成。艾佳這時才回過神來,狄秋背後的女人早不見了,反而他一臉愕然地看著艾佳。導演走上舞台,對艾佳說:“雖然你沒按劇本表演,不過剛才這段演得比劇本還要好。不錯,艾佳小姐,繼續努力哦。”

    艾佳失魂落魄地下了舞台,經紀人和助理都圍了上來,一邊稱讚她的演技,一邊把她帶進休息室休息妝下妝。艾佳感覺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她有點分不清那是不是幻覺。

    整個劇組很走得幹幹鏡鏡,導演是最後一個要離開的。他剛要走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氣喘籲籲地叫住他:“張導,你等下。剛才那組鏡頭……”

    “怎麼,拍得不好?”

    這人是攝影師,還負責後期的剪接,所以yng'pin在拍攝過程中有什麼問題他都會和導演溝通。平時他做事幹淨利落,可今天卻一反常態。攝影師苦笑說:“不能說拍得不好,總之很奇怪,你最好來看下。”

    “搞什麼?”

    張導摸著頭,和他來到辦公室。這隻有他兩人,攝影師將剛才拍的那組鏡頭調出來,張導雙手環胸說:“沒事啊,拍得挺好,不用重拍。”

    “不,這不是關鍵。了,你仔細看狄秋。”攝影師提示道。

    張導奇怪地說:“狄秋怎麼了?”

    他起初一臉疑惑,可當畫麵來到狄秋將艾佳掐住的時候,可以看到狄秋腦袋後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動。這個鏡頭取的是兩個演員的側臉,而那東西黑乎乎的一團,從狄秋側臉冒了出來。這個時候,畫麵開始波動,就像電視信號接收b'ling,又像受到什麼幹擾似的。

    “咦,怎麼會這樣?”

    “好像受到幹擾。然後你看這……”攝影師在din'yng上敲擊著幾下鍵盤,畫麵就此定格。

    屏幕的畫麵還是有些模糊,可不難看到,在狄秋的肩上伸出一個女人的臉來。這可把張導嚇了跳,他指著屏幕說:“這這這,這怎麼回事?”

    “我還想問您呢。”

    張導皺眉道:“當時場景就隻有艾佳和狄秋兩人,這個女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攝影師這時一臉苦澀道:“張導,難道你沒發現這個人很像於芳嗎?”

    “胡扯,於芳早去世了。”

    “問題就在這。”攝影師小聲道:“你看是不是跟老板反應下,咱們這個din'yng,恐怕犯了些禁忌。”

    出了這樣的事,導演也不敢負責。點點頭,把這事通知了老板。可卻給臭罵了一頓,上司明確表示,前期的投資已經下去了。這時候如果不拍,就得陪本。這個錢導演陪不起,那就得繼續拍。導演無奈掛了電話,說:“老板壓根就不相信這事……”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繼續拍唄。你看看用什麼辦法,可以把這段修正下。”

    “這不是難為我嘛。”攝影師苦笑了起來。

    在家休息了兩天,艾佳的精神好了不少。這天又接到了通告,早上十時許她就來到了片場。走進化妝間,助手拾秋正在梳理著一頂假發。艾佳一進去,就注意到這頂假發。它發質烏黑,柔順如綢,她奇怪道:“怎麼弄頂假發在這?”

    拾秋笑道:“艾佳姐你忘記了?今天要拍的這場戲,有於芳戴著假發的鏡頭啊。我聽劇組的人說,他們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這頂假發。因為這頂假發,是用於芳的頭發編成的。”

    艾佳一聽,頓時輕震,失聲道:“你是說這頂假發用於芳的頭發編的?”

    “是啊,你看她的頭發多漂亮。要是我的發質有她一半好就行了……”拾秋左右看了看,見四下沒人,把假發往自己頭上一套說:“艾佳姐,你看我這樣漂亮不?”

    不知為何,知道那頂假發是於芳的頭發編織後,艾佳總覺得心不舒服。她勉強道:“漂亮,不過拾秋,你還是點拿下來吧。”

    “為什麼?反正現在沒人,就讓我過過癮嘛,我也想當一回大明星。”她對著鏡子高興地擺弄著那頭假發。

    艾佳搖了搖頭,拉了張椅子坐下:“化妝師還沒過來嗎?”

    “說是十分鍾後到。”拾秋答道。

    “哦……”艾佳無意識地朝她看去,剛想叫助理先給自己打底妝,突然看到拾秋背後那頭假發動了動。

    化妝室沒開風扇,也沒有窗戶。可這時不知從哪吹來一陣風,將假發吹得飄起,於是艾佳分明看到,就在那頂假發下還藏著一張臉。

    於芳的臉!

    艾佳大叫一聲,整個人摔到了地上。拾秋嚇了跳,轉身跑過來要扶起艾佳。艾佳連連退後,幾乎是歇斯底地喝道:“扔了那頂假發!”

    拾秋疑惑地看著她,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拿了下來。她拿下來時,艾佳看得清楚,那發絲下並沒有所謂的臉孔。可剛才的一幕不斷在她腦海回放著,她拿出根香煙吸了起來,才鎮定了一些。

    想想自從拍攝這部din'yng後就怪事不斷,簡直有種陰靈作怪的感覺。特別是剛才那頂假發,更有說不出的妖異。艾佳決定,呆會打死也不戴這頂假發。

    “不戴?”

    當導演聽到艾佳拒絕戴假發上場的時候,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姑娘從拍攝以來,事事親為,她很拚命和努力。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但現在,她卻拒絕了自己的要求,僅因為一頂假發?

    艾佳想了想,說:“我對這種東西過敏。”

    “哦,不過它是用真正的頭發編的。”導演解釋。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敢戴。有一次我也戴過那種用真人頭發編的假發,結果在家躲了一周。”

    “這樣子啊,那行吧。”導演抓了抓頭發,說:“不過那個鏡頭很經典,不拍不成。你戴不了的話,找個替身吧。我想想誰的身材和你差不多……”

    “艾佳姐,給你水。”助理拾秋剛好走過來,遞給艾佳一瓶飲料。

    看到拾秋,導演眼睛一亮。指著她說:“就你吧!”

    艾佳嚇了跳,她想讓導演改變主意,可他已經拉著拾秋的手給她講解起呆會表演的細節來。拾秋一臉興奮,雖然隻是當個替身,可能夠在大銀幕上露個臉也是好的。她自然高興地答應下來,看她那樣子,艾佳知道就算她叫拾秋別演,人家也不會聽她的。相反,還可能心生怨恨。

    再反過來一想,也有可能是自己過度緊張了。隻是一個鏡頭而已,應該沒什麼大礙,艾佳想。

    可她錯了。

    經過化妝之後,再戴上那假發。站遠些看的話,倒看不出鏡頭那個是拾秋而不是艾佳。她們兩人的身材還有個子倒是很接近,讓拾秋來當艾佳的替身是再好不過。看了看試鏡的鏡頭,導演為自己的英明決定笑不攏嘴。

    這場戲主要講的是於芳為了一個男人戴上假發,因為那個男人喜歡看她長發飄飄的模樣。可兩人的戀情來得去利己人,在這個場景中,於芳知道男人已經去美國後,傷心地摘掉假發,並把它用力扔進海。

    因為是外景的原因,所以在下午一時許,劇組來到了海邊。已經一早選好了場景,布置起來也很,在所有人員到位之後,導演喊了聲“開始”。攝影師就把鏡頭推向了拾秋,並漸漸退後,出現在鏡頭中的是一道傷感的背景。在鏡頭不斷退後的同時,拾秋也漸漸轉過身來。

    隻是這個動作,她就已經練習了一早上。艾佳坐在一邊,點頭說:“拾秋演得不錯,動作和神韻都很到位。”

    經紀人點頭說:“的確不錯,要不,把拾秋培養成你的替身。”

    艾佳點頭,倒也沒有反對。

    這時,劇情來到於芳摘掉假發的時候。可拾秋拿起假發時,卻發現假發紋絲未動,就像已經長在她頭上一樣。拾秋慌了,鏡頭的動作立刻亂套。導演隻得喊停,然後走過去問:“拾秋,你怎麼搞的?”

    “張導,我拿不下它。”拾秋的聲音幾乎要哭了。

    這突然的變故引起劇組人員的注意,特別是艾佳,她意識到要出事了。

    再說場中,聽拾秋這麼說,導演不以為然道:“別說傻話了,我看看是不是哪纏到了。”他伸手抓去假發試拉了拉,果然拿不下來。拾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突然,脖子涼涼的。拾秋低頭看,眼珠子差點要掉下來。就在她的肩頭兩邊,從假發後伸出一雙手來。青白的手掌上,指甲卻染著妖異的紅,紅得是那麼觸目驚心。這雙手輕柔地撫摸著拾秋的脖子,嚇得她尖叫道:“拿下來,拿下來!”

    導演這時也慌了,他意識到可能有什麼事發生。便叫來場記幫忙,但兩個大男人不管怎麼用力,也拉不下拾秋頭上的假發。這時,拾秋感覺到那雙手正在收緊,那十根冰冷的手指,已經深深陷入她的脖子中。拾秋無法呼吸,像上了岸的魚。她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卻吸不進任何空氣。

    於是拾秋的視線中,世界漸漸蒙上了一層粉粉的紅,就像秋天的楓葉,那麼淒美婉絕。世界悄然為之一靜,接著尖叫聲四起。艾佳征征地看著拾秋摔到地上,然後一雙眼睛充血變得通紅。她剛好朝這個方向看來,如同注視著艾佳。

    艾佳全身發冷,如果不是拾秋代替了她。那麼現在死的,就是她自己了!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26
第557章凶車再現



    “拾秋的死終於驚動了公司高層,因為是外景的關係,當時很多附近圍觀的群眾也看到了事情的發生。這件事是想瞞也瞞不住,許多媒體爭相報道,讓公司蒙上一層負麵y'ln。最終,拍攝計劃不得不中止。而我,則像坐了一圈過山車似的,從最高的地方又回到了原來的低穀。”

    說到這,視頻中艾佳淡淡一笑:“回來之後,同行的取笑、冷眼多不勝數。許多之前拍戲的時候和我密切往來的朋友,在知道停止拍攝後也逐漸遠離我。世態炎涼,但在這個圈子,這是常態。你當紅,人家接近你,不過為了蹭蹭曝光的機會。現在沒有價值了,人家自然不會再圍著你轉……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再拍攝那部din'yng之後,我也沒再撞上怪事。”

    艾佳的故事到這結束,馬小寶邊聽,邊在本子上寫寫劃劃。最後寫下結局兩字,卻同樣打了個問號。

    這同樣是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

    馬小寶搖了搖頭,以他的經驗來看,通靈社區這五人的故事顯然還沒有結束。關鍵的地方就是對於靈的處理,很明顯,他們的故事都沒有明確提到把靈體驅除的事情。他們的故事結尾,看似靈體已經沒有再糾纏他們,可馬小寶知道,一旦靈體和生人產生交集,是不會那麼輕易離開的。

    他打算好好調查一下這五人,他們通靈的時間也很湊巧,巧合到幾乎像是約好了似的。

    郭孝起床的時候,出了身冷汗。

    他昨晚惡夢不斷,先是夢到何夕來找他。兩人在一間沒有窗戶的奇怪房間聊著天,然後何夕說自己餓了,於是郭孝拿來了食物。結果何夕掀起衣服,在他的肚子上竟然長著一張大嘴,何夕把食物都丟進這張嘴巴,笑嘻嘻地看著郭孝。

    接著他又夢到那輛凶車。

    地點是在他的車行,已經是晚上,突然聽到了喇叭的聲音。郭孝出去,一個mi'n從車上下來,說是要把車賣給他。郭孝仔細一看,卻是那輛已經出手的保時捷,嚇得不敢接。mi'n突然變成一個腦袋缺了一角的女鬼,掐著郭孝的咽喉要他把車買下。

    郭孝是給嚇醒的。

    睡了y'y,非但沒養足精神,反而覺得更累。這天,他整個人無精打彩的,讓車行的夥計還以為他生病了。

    到晚上的時候,郭孝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個叫洛川的人打來的,他是郭孝這兩年發展的另外一個中間人。之前的東哥不是不好,但做生意這種事,最怕就是隻有一條貨源,一旦貨源給東哥卡死,郭孝還不得哭了。所以這幾年,他暗中物色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洛川。

    洛川不是本能人,他長住在湖南長沙,所以這人提供的貨,也是外地的車子。

    不過兩人的業務才剛剛開展,合作的次數並不多,也剛處在磨合階段。看是洛川打來的電話,本來自己在修車的郭孝回到辦公室。電話一接聽,洛川劈頭就問:“郭老板,有輛凶車不知道你接不接。”

    “凶車?”聽到這兩個字,郭孝心中咯一聲,問:“什麼來曆?”

    “車主是個女人,前幾天酒駕竄紅燈,撞了人還把自己給撞死了。沒係安全帶,整個人從車飛了出來,死得那個叫慘。被撞的那個人變成了植物人,現在要陪大把的錢,車主家人就打算把車賣掉。”

    一聽又是死人,郭孝臉露難色道:“這個,車子損壞得挺嚴重吧?”

    “還成,我看過。就車前麵的玻璃碎了,得另外護一個。還有一些都是小毛病,難不倒你郭老板的。”

    郭孝苦笑:“實不相瞞,前不久我剛接過一輛凶車。你猜怎麼著,得,那車有些邪門,我虧本處理了。這會您這又有一輛,我這……”

    洛川算是聽出來了,郭孝這是不打算吃他的貨。他幹笑兩聲道:“不打緊,郭老板。你不吃,有的是人要。您那一個叫董升車行的,前不久也找過我,說像這種車來多少輛他們都吃得下。你這不要的話,那我找人家去了。”

    郭孝一聽,差點沒把手機往地上砸。董升車行就在他對麵,兩家已經競爭有五六年了。做中間人這一行的,最忌就是一起做競爭對手的生意。像東哥,即使郭孝不接,他也不會把車賣給董升車行。可這個洛川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竟然還和董升車行有一手。

    “洛兄,這就有點不合規矩了吧?”郭孝冷笑說。

    洛川在那頭笑了起來:“郭老板,你這樣說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不要我的貨,還不準我賣給別人不成?總之一句話,大家都是出來討口飯吃的,反正你這不要,我就賣給別人。至於對方是誰,嘿,我管不著也管不了。”

    “行,這車我要了。”郭孝咽不下這口氣,答應了下來:“什麼價格,貨啥時候到?”

    經過一番殺價還價後,兩人算是把這樁生意做成。交貨時間是三天後,因為合作的次數不多,所以郭孝得先打一筆錢當定金,收到錢後,洛川那邊立刻把車子送過來。

    三天後的晚上,郭孝讓車行的夥計提前下班。等到了交貨的時間,洛川的人到了。把汽車卸下來,將防水布一掀,郭孝有些傻眼。

    又是一輛保時捷911。

    郭孝這才省起,當時光顧著生氣,隻問了車的牌子,沒打聽型號。洛川的開價也不高,所以他一時沒想到是輛911。這回見到汽車,他才有點後怕,心道不會那麼倒黴,竟然是同一輛車吧?

    把汽車開進店後,郭孝檢查了一遍。如洛川所說,汽車前麵的擋風玻璃需要更換,車頭大燈還有一些地方也需要維修。總的來說問題不大,可看著同一款型號的汽車,郭孝心總有點七上八下的。

    他決定盡把車修好,再出手。哪怕賣便宜點,也要盡脫手。

    今晚他打算幹脆留在車行,開通宵也要把車子給修好。說幹就幹,郭孝先是給汽車換了擋風玻璃,又是給車外殼進行吸塑處理,還有上漆拋光等工序。等全部幹完,一看,已經淩晨三點多。不過還有最後一項工作要做,那就是檢查引擎和輪胎。

    他將汽車開到車槽上後,就轉身去工具房找工具。拿齊工具後一出來,郭孝手上的東西掉了一地。

    汽車不見了!

    “見鬼了這是?”郭孝抓頭道。

    突然,後頭有燈光亮了起來。他往後看,本來應該在車槽上的保時捷,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他後麵去。而且車燈亮起,引擎啟動,看得郭孝一顆心直往下沉。因為汽車鑰匙,還放在他口袋呢,那汽車是怎麼啟動的?

    引擎突然一陣咆哮,然後汽車就朝他開來。郭孝嚇了跳,忙往前跑。回頭看,汽車越追越急,差點要撞上他的聲音。郭孝猛然往前一撲,撲進了車槽。剛撞起頭,汽車直直衝來。立刻前半截撞進了車槽,嚇得郭孝緊緊貼在地麵。還好汽車最終卡死在麵,輪胎轉了幾轉停了下來,車前的燈光也消失了。

    過了幾分鍾後,郭孝才小心翼翼地爬了出來。他雙腿發軟,走路都哆嗦。剛才要不是他反應,現在說不定就叫汽車給壓死了,再看車,一個人影也沒有,郭孝不由牙關打顫。

    他顧不得汽車,心隻想盡離開車行。就在要走出大門的時候,背後響起女人輕輕的笑聲。要知道現在三更半夜,車行就他一人,又哪來的女人。聽到這陣笑聲,他下意識轉身看去,便見那輛凶車麵。在後座那排,坐著兩個人。

    頭發長長的,看著像是女人。就坐在汽車一動不動,如同木偶。

    郭孝倒吸一口涼氣,迅速關了門。

    天還沒亮,馬小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還在蒙頭大睡,伸手艱難地拿到手機,看也沒看就接聽了:“喂,誰啊?”

    “馬先生嗎?是我,郭孝。”

    馬小寶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把這名字來回念了兩遍後,才猛的張開眼睛:“郭孝?通靈社區的那個郭孝郭老板?”

    “是我是我,馬先生。我撞到怪事了,而且……何夕死了!”

    馬小寶頓時睡意全無。

    再見到郭夕,同樣還是在艾佳的家。不僅郭孝來了,還有任飛和黃家慧。郭孝打電話向馬小寶求助的時候,後者讓他將通靈社區的創辦者全數集中了起來。就在艾佳的家,郭孝講述了自己昨晚的遭遇,還有何夕死亡的經過。大家都默默地聽著,聽到何夕的胃竟然長著一張嘴巴時,艾佳和黃家慧都嚇得低呼起來。

    郭孝斷斷續續地講了有大半個鍾頭之久,說完之後才看向了馬小寶。

    馬小寶看著他們,沉聲道:“之前我聽完你們的故事,總覺得你們的事還沒有結束。現在看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你們,還沒有擺脫靈的威脅!”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29
第558章偷車賊

  

    “馬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們的故事其實還沒有結束嗎?”艾佳問。

    馬小寶說:“沒錯,不管是何夕和郭哥的口述,還是之後你們幾位的錄音視頻。在你們那些故事的結尾,看似已經結束了,但我仔細想了想,卻有一點沒搞清楚。那就是靈的去向,拿何夕為例。他最後隻說了鄉一個老人似乎去和餓鬼溝通,最後也做了法事,然後人回來似乎沒事了。但實際上,餓鬼有沒有真正離開他,那老人沒說,他自己也不知道。”

    “然後現在,很不幸,他去世了。這說明餓鬼還是沒有離開他,隻是因為那場法事和供品的原因,而暫時放過他一段時間。你們的故事也與此類似,像郭哥,車子最後怎麼處理關係到亡魂是否離開;任飛的爺爺以命換命,可真的已經驅逐那個老人了嗎?還有艾佳,你隻是停止拍攝,但於芳的鬼魂是否就此安息?”

    “所有這些都是問題,隻有黃y'shng的事件情況比較好些。因為她和亡者沒有太多的糾葛,而一般頭七之後,靈魂就會離開人間。但是否如此,目前也無法確定。”

    馬小寶一番話,聽得他們四人麵麵相覷。郭孝低聲道:“馬先生,不瞞你說。那輛凶車,最後被我們以低價賣了出去。我以為轉手賣了就可以解決問題,可沒想到……”

    “你說昨晚收到的那輛車,車型同樣是保時捷911。那麼很可能前後是一輛車,它轉輾又回來了。”馬小寶沉吟道:“現在的情況來看,郭哥是最危險的。可同時,也是最好處理的。亡魂依附於汽車上,隻要把汽車銷毀,無所依托,它們就會自然離開。”

    “那我現在回去店,讓人把汽車處理了。”郭孝道。

    馬小寶看著他說:“郭哥,錢雖然是個好東西,可也要有命花才行。這一次,你可別犯同樣的錯誤。”

    “知道知道,我昨晚差點連命都沒了,哪能不怕。”郭孝搖了搖頭,先行離開。

    艾佳擔心道:“馬先生,那我們幾個怎麼辦?”

    馬小寶想了想,說:“艾佳小姐的也比較好處理,靈體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纏上你們。它們總需要某些東西充當媒介,這些媒介有的容易發現,有的藏得極深,也有一些毫不起眼卻往往是關鍵之物。艾佳小姐和於芳之間,最明顯的媒介莫過於一些資料相片的東西,隻要把和於芳相關的東西燒毀,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至於任飛……”馬小寶搖頭道:“你的比較麻煩,你和那個死者之間沒有明顯的媒介聯係,死者的靈魂之所以會纏上你,完全是因為你撞到了他,並導致他最終死亡。人與人之間都有一種緣分,緣分分很多種。有喜緣、良緣、善緣、惡緣等。你和那死者之間的就是惡緣,這也是媒介的一種。要解決你的事,隻有兩種辦法,一是徹底斬斷你和死者之間的緣分,二是將死者的靈魂驅除。可現在無論哪一種辦法都十分困難,因為你爺爺的插手,使得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以至於現在那死者的靈魂離開與否,連我也無法確定。”

    “現在隻能肯定的是,你的氣場暫時沒有問題。”

    任飛是個樂觀的人,他笑笑道:“或許自從之後他就不會再纏著我。”

    “是有這個可能。”馬小寶點頭說。

    “最後是黃醫師,我剛才也說了,她的情況算是比較好的。沒有太多的糾葛,不存在生死怨恨這種惡緣。死者頭七之後就離開,再出現的機率並不大。至少從黃醫師的情況來看,不大可能被死者繼續糾纏著。”馬小寶說:“我給你們的意見,主要就隻有這些。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們發現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否則說感覺被靈體纏上了,就第一時間打我的電話。”

    暫時來說,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那些名片上都有他布置的一道辟邪符,在關鍵的時候可以幫他們一把。剛派完名片給他們,馬小寶的手機就響了,是郭孝打來了。手機頭,這個中年人的聲音結結巴巴地說:“馬先生……車子,車子不見了!”

    原來郭孝回到車行,第一時間就要處理掉那輛車子。不料回去一看,那輛保時捷已經不見了。再問其它夥計,竟然沒人知曉,聲稱來到車行時沒有看見過車子。不過郭孝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他車行的後門竟然沒鎖,馬小寶讓他立刻去看監控錄像。

    果然,在昨晚淩晨四點多的時候。車行的後門被人拉起,那輛保時捷卻是叫人給偷了!

    郭孝拍著腦袋說:“瞧我這蒙的。我記起來了,昨晚車子拉進來後我就忙著修車,後門沒有鎖死。走的時候又因為那檔事,嚇得半死,哪還記得後門沒鎖這回事。這下糟了,馬先生,你看我報警成不?”

    “報,當然得報。趕把那輛車弄回來銷毀掉,以免出事。”馬小寶說。

    郭孝立刻就去報警,但由於那輛車沒有車牌,追查起來並不容易就是了。

    是夜,津東南路一間酒吧,幾個年青人正在喝著酒。一個染著紅頭發的年青人說:“煒哥最近發達了,都開起保時捷來了。”

    那叫煒哥的,是個流流氣的年青男人。他抱著個穿著暴露的女伴,一隻手在女伴腿上不老實地上下滑動著,說:“老子最近做了單大生意,保時捷小意思啦。”

    “煒哥,這車子賣了的話,起m也值個五六十萬吧?”另一個人說道。

    聽到這車值這麼多錢,煒哥懷那個女伴眼睛一亮,嗲聲道:“哎呀,小煒現在發達了,可要記著人家。”

    她雙腿交纏,將煒哥的手緊緊夾住。煒哥嘿嘿一笑,用力在她大腿根捏了把說:“怎麼?之前不是嫌我沒錢來著,現在又換了個說法?”

    “哪有的事,我看小煒你這麼機靈醒目,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會發達的。”

    “盡揀好聽的說,我還不知道你那點破事。”

    “別這麼說嘛。小煒,人家還沒坐過保時捷呢,是不是帶我去兜兜風呀。”

    “曼曼,你這麼纏著人家煒哥,他晚上還怎麼做生意啊。”一個男人取笑道。

    “老子把車玩幾天就賣了,還做什麼生意啊。”

    這些人都知道,這個所謂的煒哥其實就是個慣偷。他全名叫張立煒,幹的都是偷車的活。不過以前偷的,最多是車上一些值錢的煙酒啥的。這次把一輛保時捷偷了來,還真叫人意外。

    張立煒意氣風發,心想也是自己時來運轉。昨晚和人喝酒喝到天光,跟過一間車行的時候,發現後門竟然沒鎖。他摸了進去,竟讓他看到一輛保時捷。張立煒那個叫心花怒放,盡管車上沒有鑰匙,可gn't這行的哪用得著鑰匙。當即沒幾下就把汽車啟動,然後開出了車行離開。

    那輛車沒有上牌,沒有導航,可以說被人追查到的機率很低。張立煒這輩子還沒開過這麼高檔的汽車,當下忍不住開出來在他一幫狐朋狗友麵前炫耀,更惹得那叫曼曼的女人對他另眼相看。

    他站了起來,一把拖起曼曼說:“走,哥帶你兜風去”

    這一兜就兜到了淩晨兩點,張立煒開著車停在了金堤河邊。他愜意地抽著煙,看著曼曼倒在自己的懷。他一把抬起曼曼的下巴說:“以後跟著我吧?”

    曼曼欲語還羞般點了點頭,張立煒哈哈一笑,就朝她的小嘴吻了下去。一陣激吻後,兩人開始忍不住互相撫摸著對方的身體,曼曼開始還假裝拒絕。張立煒哪不知道她是裝的,把椅子放平,直接把她壓在身上,當下行其好事。於是金堤河邊,一輛保時捷就這麼輕輕震動著。

    被張立煒弄得全身發軟,曼曼最後隻有shn'yn的份,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她也壓根沒想過反抗,反而迎合著張立煒的動作。被身上男人一次有力的撞擊後,她忍不住叫了出來。可一叫,曼曼覺得奇怪。她呼出了一口冷氣,可車的氣溫並不低,再加上兩人正在做這種事,溫度應該很高才對。

    接著曼曼開始覺得冷,她下意識地抱緊張立煒。後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女人太興奮了,於是更加賣力。曼曼這時覺得無來由的害怕,總感覺有人在看著她似的。但車光線昏暗,看不到什麼。她隻能拍了拍張立煒說:“小煒,先停下。”

    “媽的,這時候老子哪停得下來。”張立煒氣喘籲籲,正是關鍵時刻,他哪肯停住。

    “不,我覺得很怪。”曼曼想推開他,可這時候哪推得動。她東張西望,突然看到了一雙腿。

    現在車的前排座椅已經放平,曼曼躺在椅子上,看到的自然是後排的車位。就在她的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雙青白的腿。看樣子那是女人的腳,但這車就她一個女人,又是哪來的腿?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31
第559章站台上



    啪噠啪噠——

    曼曼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明明張立煒正在自己的身體上攻城掠地。可這一刻,她的靈魂和**像是分離了開來。**任由張立煒征伐,可靈魂卻更加注意到車尾廂的情況。男人的喘息漸漸遠去,而那像沒有擰緊的水龍頭滴水的聲音卻不斷地變大,大得像鼓點似的敲擊在心。

    突然,臉上有一點冰涼。像被夏日的雨打到了臉上,接著,車廂上方的黑暗漸漸出現一點白色的東西。開始時看得並不真切,但漸漸的,曼曼看到了眼睛、鼻子……一個女人的五官清晰地出現在她的眼中。那張嫵媚著帶著三分傲色的臉孔,距離她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女人的鼻子幾乎碰到她的額頭,從左邊的額頭上,那有血蜿蜒留下,然後滴下一滴滴有血花落在曼曼的臉上。那如血朱唇,輕輕啟合,卻從嘴中吐出尖利無比的聲音:“別髒了我的車!”

    “啊!”

    曼曼嚇了一跳,用力推開了張立煒。男人正在關鍵時刻,卻給曼曼推了出來,心中惱火,怒道:“你幹什麼?”

    “有鬼!有鬼!”曼曼大叫,伸手去拿衣服。

    可張立煒一把拍開:“別他媽bio'z還要立牌坊,什麼鬼不鬼的。老子才不管,你今晚給我乖乖的聽話,要不然老子饒不了你。”

    他一把推倒女人,就想提槍再上。曼曼突然睜大了瞳孔,在張立煒的後頭又出現了一個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電著一頭卷發,臉上脖子插滿了玻璃碎片。她伸出手,手上捏著塊玻璃碎片。輕輕放在張立煒的脖子邊,男人正興奮,全身血脈賁張。冷不防脖子一涼,還弄不清怎麼回事的時候,便看到一蓬血霧噴得曼曼滿臉猩紅。

    曼曼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她那到那中年女人用玻璃割斷了張立煒的喉嚨。男人就像一隻給割了喉嚨的雞,使勁捂住脖子,卻隻能從喉嚨發出空洞的聲音。她嚇壞了,再顧不得拿衣服。想去開車門,再轉身,就看到車門的中控門鎖自動關上。

    她嚇得尖叫,可不管她怎麼拍打卻無法打開。這時她聞到一股腥臭味,就像腐爛多天的肉發出的惡臭。曼曼嚇得往後看,就和一張被血染紅的臉貼到了一起。

    張立煒的臉!

    午夜、河邊。保時捷汽車不斷搖晃著,但節奏由緩而輕,片刻之後,便停止不動了。

    到了清晨,一個拾廢品的老人尚著金堤河走著。將河堤上一個個被人喝光然後丟棄的易拉罐什麼的撿起來,再扔進手中的編織袋。他很看到了那輛保時捷汽車,不由“咦”的一聲。老人走過去,想看看有什麼便宜撿。但走到車邊,也不見人影的樣子。

    難道是輛空車?

    他想,然後湊到車窗去看。麵黑乎乎的,隱約看到兩條**lu的身體糾纏在一起。老人搖搖頭,剛要離開,突然一張臉在車窗下伸起來。這張女人的臉孔上寫滿了絕望、恐懼,更重要的是,她臉上插滿了玻璃!

    到了早上十點的時候,郭孝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金堤河附近的派出所打來的,說是找到他失蹤的那輛保時捷。但現在這輛汽車涉嫌到兩條人命,所以暫時被扣留了起來充當證物,不能立刻還給郭孝。

    郭孝連忙打了個電話給馬小寶,後者聽罷道:“沒關係,如果汽車被jng'ch扣起來,那暫時不會有事。我找個朋友打聽下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情況我再通知你。”

    馬小寶重新打了個電話給肖偉揚,托他去打聽金堤河凶殺案一事。很,就有資料傳到馬小寶的郵箱。這些資料也算不上什麼秘密檔案,金堤河豪車殺人案一事已經引起媒體關注。最遲今天晚上,就會刊登在晚報上,馬小寶不過早一步拿到這些資料而已。

    案件資料中顯示,死者係一男一女。男的叫張立煒,無業遊民,曾以為多次盜竊而被拘留。女的叫羅曼曼,是酒吧的公主,和張立煒以及他的朋友關係很好。案發地點則在一車保時捷汽車,mn'jng經過勘察發現,當時汽車是由內反鎖,派出所的同誌要將兩具屍體弄出來時,還得專門叫車行的師傅過來幫忙,將整扇車門卸了下來。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典型的密室殺人案件。案發時,保時捷汽車等同一個密封的空間,而且這個空間要比通常意義上的密室小得多。那麼問題就來了,凶手是怎麼在這種環境下殺死兼逃脫的。

    最後,在進行一係列采樣之後發現,汽車除了死者外,無第三者的指紋。更詭異的是,女死者臉上的玻璃碎片不知從何而來,皆因當時的汽車並沒有任何破損。也就是說,這些玻璃碎片是外來物。

    可到現在為止,jng'ch還沒有找到和這些玻璃碎片吻合的東西。

    “啊!”

    任飛大叫一聲,終於在床上坐了起來。他精神很差,雙眼布滿血絲。昨夜並沒有睡好,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夢到了他的爺爺似乎叮囑些什麼,可每次他專心去聽的時候,隻聽到一些類似風呼嘯的聲音。然後又夢到了車禍後住的那間醫院,又回到了那個病房。

    可怕的是,病房坐滿了人。這些人不是缺胳膊就是雙腿截肢,那被任飛撞死的老人穿著白大褂,像個y'shng似的在這些人群中穿梭著。然後他突然撲向任飛,大吼著:“這都是他的錯!”

    任飛想從夢境醒來,卻感覺身上壓著一座山巒,壓得他透不過氣。就在他幾乎要窒息的時候,那種感覺一掃而光,他才得以睜開了眼睛。

    脫下衣服時,發現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

    他洗了個冷水澡,讓自己清醒些。今天還有活要幹,首先去餐廳當服務生,然後晚上還得去教一幫孩子彈吉它。工作安排得滿滿的,這讓任飛覺得很充實。隻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全身肌肉酸得厲害,簡直就像昨天過度運動了似的。特別是肩膀,按上去又酸又麻。

    冷不防任飛打了個咆哮,難道那個東西又回來了?他使勁朝鏡子照了照,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才鬆了口氣。對著鏡子做了個笑臉,任飛裹著浴巾離開。他隨手關了浴室的燈,就在燈光熄滅的瞬間,那鏡子中卻仍有一道身影。在任飛走後,鏡子的表麵像是被擲進石頭的湖麵般,起了圈圈漣漪。

    接著一隻瘦骨如柴的手,從鏡子伸了出來。

    今天是星期一,人很多。特別是地鐵站,簡直人滿為患。其實以任飛的家境,自己買輛汽車開完全沒有問題。可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出行基本是步行、地鐵或公交車。今天當然也不會例外,現在任飛在站台上找了個人少點的角落,正等著地鐵到站。

    算算時間,地鐵也到了。和所有乘客一樣,任飛伸長了脖子看著地鐵來處的隧道。很,有風從那邊吹來,接著站台的廣播通知地鐵即將到站。於是人們退到了安全線後,就在這時,突然背後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任飛不受控製地往前跌了出去。

    一個踉蹌,他跌出了安全線。在這個時候,他往回看,看到四周人們驚愕的臉孔。以及人群,一道瘦弱的身影。那是個老人,對任飛露出陰側側的笑容。

    是那個被他撞傷致死的老頭!

    任飛腦海剛閃過一個念頭,跟著被人打旁一撲,撲倒在了站台之上。卻是個年青的男生,他按著任飛吼道:“你不要命了嗎?”

    “謝……謝謝。”任飛再朝人群看去時,哪還有老人的身影。

    和乘客們一起上了車,任飛有種做夢的感覺。他甚至分辯不出剛才是真實還是虛幻的,可當地鐵的門緩緩合上時,任飛瞳孔猛張。在車外的站台上,那個老人就站在那。臉上掛著木木的笑容,用他那瘦得起皮的手朝著任飛輕輕揮動著。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31
第560章炬口鬼



    馬小寶從肖偉揚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在郭孝那接到消息之後,下午他去找了肖偉揚,通過他的關係看到了那輛出事的保時捷汽車。汽車給扣留在金堤河片區派出所,晚點到就要移交到市的刑偵大隊以作破案之用。果然,在看到這輛汽車的時候,馬小寶就看到車怨氣衝天。

    那麵有四隻靈體,前麵兩鬼是一男一女,都渾身**。男的喉嚨被割開,女的臉上紮滿玻璃碎,應該就是死在車的張立煒和羅曼曼二人。後頭則是兩個女鬼,一個年輕,但額頭血跡斑斑;另一個年紀大些,臉上和羅曼曼一樣紮滿了玻璃碎。

    馬小寶看到他們的時候,張立煒和羅曼曼因為剛死不久,目前還渾渾噩噩的,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隻是看向馬小寶而已。但後頭那兩隻女鬼就不一樣了,她們拍打著車門像是要出來,卻無法離開。

    看這情形,這些鬼魂都給困在了保時捷。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像馬小寶說的,將這輛汽車徹底銷毀。他把這事向肖偉揚透露,但這事肖偉揚幫不上門。畢竟車死了人,所以凡事都得按照程序來,而無法將汽車交給馬小寶單獨處理。

    沒辦法,馬小寶隻得在汽車兩邊布了鎮靈符,以防止麵的鬼魂意外跑了出來。隻能等事情結束後,再看看怎麼讓肖偉揚幫忙將車子處理掉。

    駕車回家,在回到酒吧的時候,他忽感四周空氣一冷。馬小寶微感訝異,卻不見慌張,仍然平穩地駕著車。在停紅燈的時候,他的後視鏡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何夕!

    這個被餓鬼吃掉的青年鬼魂,身影就這麼由淺而深地出現在馬小寶的後視鏡中。他臉色慘白,道:“救我!”

    汽車開到了金堤河,馬小寶停下車,回頭問:“這是怎麼回事。”

    車上的何夕苦笑道:“我被追殺。”

    “追殺?誰追殺你?”

    “不清楚。”何夕搖頭說:“我在醫院死了,那東西把我肚子給掏了個空。死了之後,起初我隻是在醫院遊蕩。在那期間看到了我父母,那時候意識就開始有些清醒。接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指引著我,讓我跟著父母回去。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屍體火化、下葬……然後我知道,再過幾天就會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馬小寶點頭,這很正常。人死後,七天內還會逗留在人間。這個時間一過,就會給冥庭的使者帶往黃泉。

    “就在今晚,我本來還在家。然後感到很強烈的不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接近我。我很害怕,躲了起來。但很,那東西就找到了我。於是我逃了出來,它一路跟在我後麵。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看到了你。你的身上有一種光,是的,就像陽光一樣。但比陽光柔和,在這光附近我覺得很安心。”何夕懇求道:“馬先生,無論如何請……”

    警兆忽生!

    而就在這個時候,何夕靈體的上半身突然不見了。這變故來得如此之,得連馬小寶也反應不來。接著就看到一張巨嘴緩緩在車的空間出現,然後是鼻子、眼睛以及毛發。這是一種馬小寶也沒見過的靈體,它長著如同獅子似的腦袋,就是這獅子頭一下咬掉了何夕半截身體。

    接著它緩緩立起,竟是一隻足有三米高的巨型靈體。它有著獅子的腦袋,脖子上帶著串由黑色骷髏頭串成的念珠,每顆念珠都飄蕩著一團魂火。類人的身體,披掛著由金屬和皮革混編成的軟甲。腰上別著一把造型猙獰的骨刀,某種野獸頭骨所鑄的刀柄,刀身則布滿了高低不一的犬齒,整把刀散發著凶厲的味道。

    巨靈的手臂還有腳上都纏著黑色的鐵鏈,鐵鏈朝外延伸數米長,末端則隱沒在空氣。一個黑色的“獄”字就印在巨靈的胸口,看上去像是某種標誌。

    它伸手朝何夕剩下的半截靈體摸去時,馬小寶勃然大怒。人往後排車廂竄去,掃出一記鞭腿踢中巨靈的手掌,直接將這隻巨靈踢得往後倒退了數步。馬小寶這才開門下車,怒視這隻靈體問道:“你是什麼東西?”

    巨靈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接著像是知道什麼,又釋然道:“原來是人間的通靈師,難怪可以看到我。不過我奉勸你莫要多管閑事,我是地獄炬口鬼。這些都是我的獵物,就算你是通靈師,若要強出頭的話,那麼我不介意把你也變成獵物。”

    “地獄炬口鬼?”馬小寶一征,這才明白這巨靈胸口的“獄”字還有那黑鏈是怎麼回事了。

    那些通通是地獄的標誌,那獄字自不必說,那黑鏈則是與地獄互有聯係的獄鏈。看來這頭炬口鬼是從地獄逃了出來,那麼冥庭刑軍將會根據炬口鬼的獄鏈尋找到它,並將它帶回地獄。

    但在刑軍出現之前,顯然這隻炬口鬼還會以像何夕這樣的新魂為食。若放任不管,天知道還有多少新死者的魂魄會變成他的大餐。馬小寶既然撞到了,就不打算放過它。

    那隻炬口鬼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忽感身後靈力激蕩,它猛然轉身,看到馬小寶周身騰起一片濛濛的金色光焰。這種光焰的感覺讓它非常不安,炬口鬼咆哮道:“通靈師,你這是在找死嗎?”

    馬小寶冷笑道:“死的隻會是你,既然以魂魄為食。像你這種惡鬼,正好在我必殺的名單。”

    巨鬼拔出腰間骨刀,大步往馬小寶逼來:“無知小兒,死到臨頭還大放厥詞。既然那麼想死,就讓我成全你!”

    骨刀劈下,明明是靈質之物,卻偏生帶起狂風呼嘯。馬小寶不閃不臂,伸手捉去,單手捉住劈來的骨刀。一圈氣浪以他為中心擴散了開去,地麵片片開裂,讓附近的汽車也震得晃動不已。

    炬口鬼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夠徒手接刀。它又用力吸氣,接著大嘴一張,從麵噴出一道滾滾烈焰。帶著強烈硫磺味的火焰往馬小寶罩來,這是來自地獄的火焰,焰色幾近漆黑,馬小寶不敢大意。鬆手閃身,地獄烈焰在草地上掠過,頓時草木成灰,甚至地麵也出現了焦黑的晶體狀。

    這口地獄烈焰才是炬口鬼的真本事,這種地獄惡鬼天生能夠將地獄的瘴氣儲存在體內,需要的時候經過妖力的激發,便將瘴氣轉化成火焰pn'sh傷敵。

    一擊不中,炬口鬼有些煩躁。它揮舞著那把骨刀對著馬小寶一路追砍,可馬小寶身法輕靈,炬口鬼砍了半天,連他一片衣角也未曾削中。就在它煩躁不已的時候,馬小寶突然立定,惡鬼一笑:“小子,終於不打算跑了嗎?”

    “當然,因為沒有必要。”馬小寶聳肩說:“這個距離,就不用怕波及到我的車子。要知道,我剛買了它不久。”

    聽馬小寶的口氣竟然有輕視自己的味道,炬口鬼惱怒地咆哮起來:“看我一刀把你斬成兩半,再吃掉你的靈魂。我要你的魂魄,永遠在大爺的體內受盡折磨。”

    “是嗎?但我敢說,今晚死的隻會是你。”馬小寶拉開架勢,內宇宙中七殺星脈那第四顆星點天暴星大放異彩。

    太陽真力在馬小寶的經脈中湧起一片浪濤,一浪末平,一浪又起。層層疊疊的靈力潮汐不斷互相拍打著,在馬小寶的經脈迅速流轉著。一輪接一輪地增強著潮汐的規模,最後,一波前所末有的巨浪湧向了馬小寶的拳頭,他的右拳綻放出奪目的金色光芒,簡直目不能視。

    炬口鬼一驚,那拳上的威壓似驚濤駭浪般,它怎麼也無法相信,一個小小的通靈師竟然能夠匯聚起如此巨大的靈力?

    “破碎拳!”

    馬小寶大吼一聲,拖拳疾走。拳頭在空氣拖出一道金色的光帶,隨著馬小寶高高跳起,這條光帶在半空拉出一道弧線,然後落在炬口鬼的大頭上!

    一蓬巨大的氣浪炸了開去,就連四十米開外的汽車也給氣浪撞得搖晃不已。炬口鬼身體僵直,接著有金色的裂痕自馬小寶的拳頭下方蔓延開去,轉瞬間就蔓延到靈體全身。跟著炬口鬼發出一聲淒厲的嘯聲,全身炸了開來,有金色的靈焰自每道裂痕中竄出,生生把它炸成了碎片。

    馬小寶落地,太陽真力的潮汐正緩緩平複。這是破碎拳特殊的運勁方式,帶來一擊必殺的威能同時,也會消耗大量的靈力。站在原地調息片刻後,馬小寶才回到車上。引擎啟動,他離開了金堤河。

    在他走後不久,幾道人影連接閃爍,出現在炬口鬼被幹掉的地方。那殘留下一個巨大的人型黑跡。那是炬口鬼爆炸後靈子殘留下來的痕跡,在這片黑跡,還有太陽真火的餘焰在閃爍著。其中一人輕輕碰到一朵火苗,手指就給燒得滋滋作響。

    那人倒抽一口冷氣說:“是太陽真力!人間竟然還有這種靈力的大能者存在。”

   
filth1111 發表於 2016-11-17 22:34
第561章假戲真做



    “人間之大,賢者難人無數,擁有太陽真力又有什麼出奇。隻要還末到修成法相的境界,就不足為懼。”另一人說道。

    “可阿四就這樣給幹掉了。”

    “炬口鬼也不見得如何厲害,對上太陽真力擁有者,被幹掉有什麼出奇的。”第三人哼了一聲說:“就算它沒死在這個通靈師手中,我也要廢了它。監守自盜,死不足惜!”

    “也是,畢竟普通的靈魂遍地都是,但靈感強的魂魄卻不多。阿四這廢物估計也是沒忍住,才會把那個叫何夕的魂魄給吃了。”那觸摸了太陽真火的人站起來說道:“阿大,你們可不要像它一樣。要不然,後果你們應該很清楚。”

    在他身後,又出現了三隻炬口鬼。這些巨鬼皆心悸地看向地麵黑跡,無不大點其頭。

    “走吧,我們還有其它事情要處理。至少在浮屠大人來到人間前,得先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一千個靈感強烈的魂魄可不好找吧……”

    微風拂動,神秘人、炬口鬼一一消失。金堤河畔安靜若昔,可人間的安寧,已經要結束了。

    “炬口鬼?”

    公寓,蘇蘇睜大了眼睛:“這玩意是二層地獄的生靈,怎麼會到人間來?”

    “天曉得,或許冥庭那邊捅了個蔞子。”馬小寶眨眼道:“然後它們就給放了出來。”

    他隨口胡扯,卻不料被他無意中說對了大半。

    “這樣的話,你所的那個什麼通靈社區,難道他們的事情和這種地獄惡鬼有關?”

    馬小寶搖頭說:“難說,何夕更像是不巧撞上炬口鬼的樣子。要是其它人和這種地獄惡鬼扯上關係,你覺得他們還能夠活到現在嗎?”

    “也是……”

    “總之,我幹掉了炬口鬼。冥庭那邊應該很會發現,我就等著他們找上門來,再隨便問問他們冥庭發生什麼事了。”馬小寶眼中憂色流動:“要是像炬口鬼這樣的地獄惡鬼再多出來幾個,人間可就不太平了。畢竟,像我這麼厲害的通靈師還真不多。”

    “臭美!”

    “這是事實。”

    到了第二天,馬小寶又去了肖偉揚那,主要是打聽保時捷汽車凶殺案的事。涉案車輛已經交到市刑偵大隊的手上,目前偵察工作正在進行當中。雖然肖偉揚也知道這大概查不出什麼結果來,可正常程序還是要走的。聽到這個結果,馬小寶也挺無奈,因為一通程序走下來,哪怕最終沒有所謂的凶手,案件沒個兩三個月也別想劃上句號。

    現在他隻希望刑偵大隊的車庫夠牢實,可別讓這輛凶車跑出來害人。

    正打算去找郭孝告訴他這事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黃家慧的來電,黃醫師在電話頭情緒緊張,聲線顫抖:“馬先生嗎?麻煩你來下我的診所,出事了。任飛他,他好像不行了。”

    馬小寶打了個激靈,這麻煩事還真是屈出不窮。先是何夕,接著是郭孝,現在倒輪到任飛了。問清楚黃家慧的診所位置後,馬小寶駕車趕到。一進診所,就感覺到室溫頗低。黃家慧正縮在角落,手指著給人打點滴的房間哭喪著臉說:“有東西正纏著任飛,我……我不敢進去。”

    馬小寶點點頭衝了進去,便看到一個瘦老頭正坐在任飛的胸口上。他用兩根瘦巴巴的手臂正掐著任飛的脖子,任飛已經給他掐得臉色鐵青。馬小寶一衝進來,老頭猛然看向了他,並發出一聲尖叫後便像煙霧般消失了。速度之,不留給馬小寶對付他的機會。

    任飛這時才喘過氣來,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馬小寶拍了拍他的背,又跟黃家慧說:“他沒事了,不過可能需要喝點水。”

    直到喝下一杯開水,任飛才鬆了口氣。他看著馬小寶苦笑道:“謝謝,你要不來,我可能就死定了。你說得沒錯,那些東西根本就沒走,之前我們都太天真了。”

    就像任飛說的,現在就隻剩下艾佳和黃家慧。其它三人已經又撞上了這種恐怖的事情,何夕更是直接斃命。隻是他的下場更場,連魂魄也給炬口鬼吃掉了。當然,馬小寶不會告訴他們這些。他們被鬼魂纏身已經夠頭痛的了,若知道外頭還有像炬口鬼這樣的地獄惡鬼在遊蕩,怕還不立刻崩潰過去?

    任飛告訴馬小寶,他是昨天就發現那瘦老頭又出現了。還打算今天去找馬小寶幫忙,結果剛一出門,就感覺到老頭像以前一樣騎在自己身上。而且這次沒留給任飛緩衝的時間,幾乎在任飛發覺不對,瘦老頭就開始掐他的脖子。還好他聰明,一下子衝到了大路上。

    太陽的光線讓瘦老頭暫時消失,可一直在附近的陰影中跟著任飛。任飛也不敢搭車,因為上車就會隔絕陽光,給老頭有可乘之機。可要步行去找馬小寶則有點不太現實,然後他記起黃家慧的診所就在附近,就過來診所這邊想讓醫師打電話通知馬小寶。

    不料老頭捉住一個機會,趁任飛出現在陰影下的瞬間再次出現,於是任飛就躺在了診所的床上。還好馬小寶及時趕到,要不他隻怕會窒息而死。

    “照這樣看來,你們如果繼續留在外麵會很危險。這樣吧,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到我家先住幾天。”馬小寶說:“我家很安全,這些東西不敢到家來的。怎麼樣?”

    任飛當然同意,黃家慧親眼看到他給老頭掐脖子,也不敢再單獨留在外頭。馬小寶又通知了郭孝,可打電話給艾佳時,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馬小寶心一個咯,艾佳該不會出事了吧?

    艾佳倒沒有出事,她現在正在片場。

    今天早上,經紀人親自登門拜訪,看到對方的時候,艾佳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請我進去坐坐?”經紀人微笑著說。

    把客人請了進來,再端來一懷咖啡,艾佳坐下靜待下文。經紀人臉上笑容依舊:“我要恭喜你啊,艾佳。”

    “你看我現在還有什麼事值得高興?”艾佳不冷不熱地說。

    “當然有,華娛那邊準備重新開機了。”

    “什麼?”

    “看,是不是感到很驚喜?”

    艾佳搖了搖頭道:“這是怎麼回事,拾秋死了,怎麼這部片子還要繼續拍下去?”

    “為什麼不呢?華娛的公關工作做得不錯,拾秋的事已經壓下去了。老板的意思,由你繼續來擔任這個女主角,他說你演得挺好。”經紀人端起咖啡喝了口。

    “我拒絕。”

    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出來,他憋紅了臉,終於把咖啡咽下去。然後說:“艾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現在華娛看好你,你不趁熱打鐵,難道真想就此退休啊?”

    艾佳麵露難色:“你之前也看到了,出了那麼多怪事。拾秋還死得那麼慘,我總覺得,這部片子繼續拍下去不會有好結果的。”

    “艾佳,你都多大的人了,難道還懷疑是鬼神作祟不成?我跟你說,拾秋那完全是個意外。她太緊張了,以至於那假發給纏住窒息而死。”

    “可當時導演和場記都在幫忙,兩個大男人難道還拿不下一個發套?”艾佳反駁道。

    “他們那時候太緊張了嘛,後來不是一下子就拿了下來。”

    “是拿下來了,可拾秋已經死了。”

    經紀人不耐煩地說:“反正話我已經帶到,至於怎麼做你自己考慮。艾佳,這對你來說是次難得的機會。如果你還想在這個圈子混的話,就不要錯過。你不接,有的是人接。”

    艾佳沉默了。

    她知道經紀人說得並沒錯,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她可能永遠得離開這個圈子。艾佳很清楚,離開這個圈子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她將徹底歸於平凡,想要在別的平台東山再起,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那麼最好的歸宿,就是找個有錢人家嫁了。

    可在演藝圈,她很清楚,這樣的婚姻不過等同兒戲。何況現在她已經離開演藝圈,又有哪個富豪願意娶她?她很明白那些男人的心理,不過是想娶個女明星當花瓶來炫耀自己罷了。如果連這點僅存的資格都沒有,她隻會是無人問津的結局。

    “仔細想想,艾佳。一邊是子虛烏有的事,另一邊是飛黃騰達。我想隻要是正常人,都會做出正確的判斷吧?”經紀人見她意動,在旁邊添油加醋。

    於是艾佳做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決定。

    她重新簽下了續拍的合同。

    所以現在,她來到了片場。華娛這麼著急開機拍戲也讓她有些意外,經紀人微微透露,這片子已經簽好了海外發行商。他們必須趕在合同到期前把片子拍出來,要不然得賠一大筆錢,艾佳這才釋然。

    重新拿到劇本,艾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原來隻不過歇影了一段時間,她已經對這個行當感到生疏。這才幾天,要是停個半年甚至幾年。就算有人想請她重新回來拍戲,艾佳隻怕已經沒有那份感覺了。

    她收拾心情,仔細讀了劇本。今天要拍的一場,是講於芳吸食毒品產生了幻覺,以為有鬼要殺自己。所有人員和道具已經到位,但扮演於芳幻想出來的女鬼演員卻遲遲末到。導演叫人連接打了好幾個電話去催,但人卻一直沒來,這讓片場的氣氛很緊張。

    還好演員最後還是來了,艾佳一看卻是老熟人。那是和她在同個藝人公司的演員,藝名叫雨濃。據說是戲曲學院畢業的,不過簽在艾佳公司後也一直沒有什麼作為,和艾佳一樣半紫不紅的。但艾佳接了華娛的工作,在圈子已經傳出名來,可雨濃還是那個樣子。

    艾佳沒想到,經紀人把她也拉了過來。隻是雨濃來到的時候,表情有些古怪。她低垂著頭,經紀人喊她也是“嗯”一聲。不過這人一向低調,艾佳倒也不太注意。隻是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艾佳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熏得她差點沒咳嗽起來。

    艾佳忍不住輕輕拉住雨濃的手,但接觸的瞬間,卻讓她把手縮了回來。

    冷。

    雨濃的手很冷,然後又很滑,像蛇一樣。就這麼一小會耽擱的功夫,雨濃已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安靜地坐在那,像個精致的人偶。化妝師給她上妝,把她裝扮成成一個可怕的女鬼,就這樣,雨濃一點點地變化著。艾佳甚至有個錯覺,那不是化妝,雨濃本身就是一隻鬼。

    她為自己這個想法不寒而栗。

    很,戲開拍了。艾佳在布置成臥室的場景中表演著另一個人的人生,不得不說,她在演戲方麵還是有天份的。已經停拍了一段時間,但重新拿回劇本,醞釀感情之後,艾佳把於芳後期那痛苦、迷茫交織下的一種另類痛苦,演得惟妙惟肖。

    “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離開我?”艾佳躺在地板上,用歇斯底的語氣大叫著。

    燈光突然在這個時候消失,隻有場景中床頭的一盞昏黃燈泡仍亮著。老實說,艾佳明知這是一個設計好的情景,也給這突如其來的昏暗嚇了跳。接下來就該是女鬼上場了,艾佳用一個微不可察的動作深吸了口氣。然後一陣細細的,像指甲撓著地板的聲音就這樣闖進她的耳朵。

    她聽得心發毛。

    聲音是從身後床底響起的,艾佳脖子一僵,竟有些不敢往後看。她呼出一口氣,氣體在鼻尖悄然凝成了一團霧,這讓她有些疑惑。片場的氣溫降低了?

    在攝影機,艾佳的表情很到位。疑惑中摻雜著恐懼,那種想朝後看又不敢這麼做的矛盾心理在臉上表露無遺。導演點頭,朝攝影師做了個“ok”的手勢。

    這時,攝影機。艾佳按照劇本的要求,用一種僵硬的動作正往後頭看去。而場景,艾佳更覺得自己的心髒要跳出來似的。莫明其妙的一股恐懼,就這麼包裹著她。就像回到小時候的冬天,在風特別大的晚上。偶爾半夜醒來,看到那幹枯的樹枝拍打在窗戶上就像一隻隻可怕的鬼爪。

    恐懼,就這麼一點點地蔓延開來。現在她多希望聽到導演喊停,但導演沒有喊,那她就得繼續演下去。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演類似的恐怖場景。

    終於,看到了床底。

    雨濃扮演的女鬼就在那,她趴在床底下。姿勢有些可笑,但故意顯得淩亂的發型下,一張青白的臉孔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似的杵在那,卻讓人打從心底感到發寒。這一刻,艾佳甚至忽略了那故意用紅色顏料在臉頰上畫出來的血跡,以及那兩片和白色臉孔形成鮮明對比的紅唇。

    她隻看到了雨濃的眼睛。

    沒有焦點、茫然甚至可以說是空洞。在麵看不到半分靈氣,就像一雙死人的眼。

    或許,雨濃已經是個死人?

    艾佳打了個哆嗦,她想自己喊停時。雨濃那黑黑的睫毛動了動,接著眼珠一轉朝她看來。那張木然的臉,漸漸化出一個陰森的笑容。雨濃在床底下伸出了手,那不知道是經過化妝還是原來就呈青白扶色的手,就這樣慢慢向艾佳的腳抓來。

    “不要!”艾佳尖叫,要爬起來。

    腳lu一冷,已經被雨濃抓住。

    那手掌又冷又滑,讓艾佳想到了蛇。

    雨濃用力一拉,就把艾佳朝床底拉起。

    攝影師看著這一幕,疑惑道:“有這個鏡頭嗎?”

    導演聳肩:“沒關係,這樣的表演不是更加到位?”

    就在他們嘀咕商量的時候,艾佳已經給拉進了床底。她現在是真的害怕了,拚命想抱脫雨濃。但雨濃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緊緊抓著她,讓她怎麼也無法離開。掙紮中,艾佳突然臉頰一冷,卻是給雨濃捧住。雨濃在笑,眼睛雖看著艾佳,卻似沒有焦點地看著遠處。

    艾佳牙關打顫,雨濃這樣子就像有誰藏在一具屍體。然後雨濃說話了,聲音和原來的一點也不像:“你演得很爛,bio'z。我早說過,不要扮成我的樣子,因為你永遠也不會是我!”

    “於芳?”艾佳脫口道。

    片場,氣氛有些怪異。艾佳給雨濃拉進了床底下後,就沒有了聲音。導演終於感到不安,他打了個手勢,於是片場的燈光全亮了起來。

    “艾佳?雨濃?”導演叫了幾聲,兩人都沒應,他才走上前去,趴到了床底往下看。

    雨濃仍在那,側著身像是睡去一動不動。可艾佳不見了,導演摸著腦袋,站起來說:“真他娘見鬼了……”

    有東西在這個時候從他眼前劃過,碰一聲砸到了地上。將地板砸得折掉了幾場,導演回過神來,聽到下麵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他低頭一看,頭皮立刻炸了。

    艾佳就躺在他的腳邊,她睜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恐懼。就像一個從高空摔下來的人,她的腦袋已經摔破了,血和腦漿濺射出一小個扇形。可片場從地麵到天花板隻有五米高,這個高度,根本不可能摔成這個樣子。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艾佳明明給抓到了床底下,又怎麼會從上麵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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