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修真紀元 作者:蕭瑾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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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lee 2015-5-8 10:0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5404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3:09
修真紀元 第八十九章 靈園碎裂

一道耀眼的白光倏然出現,自枯枝頂端激射而出,一眨眼不見了。

張巖瞳孔一凝,在體內佛元被吞噬了近乎四成時,白光終於出現了!還未等他尋覓白光蹤影,便覺握著枯枝的右手掌一疼,一股鮮血湧出,瞬間被枯枝吸食。

嗡一陣清鳴,枯枝體表的生命氣息突然散發出炙熱之極的白光,張巖只覺眼睛刺痛,連忙閉上。

清鳴聲猶尖利,越揚越高,似在雲海升騰,滾滾縱橫,聲音瞬間如雷鳴炸響,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雙耳欲聾!

氣血翻騰!

身體顫抖!

張巖右手依舊緊緊地被枯枝吸附住,但體內的佛元終於不再向枯枝湧去。松口氣的同時,他不禁駭然,這枯枝的異變也太驚人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敢探出神識,渾身皮膚似針扎般的疼痛告訴他,一股恐怖到極致的氣勢正在自己身邊的枯枝上盤踞肆虐,一旦放出神識,只怕會瞬間被絞碎,傷到自己,這氣勢充滿了毀滅性,宛如死神之靈,陰冷咆哮,睥睨跋扈!

不知過來多久,聲音漸漸變小,繼而消失不見。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那股恐怖的氣勢也隨著聲音的消失不見了!

張巖睜開雙眼,看清眼前景象,神情呆滯、驚愕、忐忑,充滿了不敢置信。

整個靈虛園仿佛被颶風掃蕩過一般,一片狼藉,三間房屋碎裂倒地,木頭渣滓散落了一地,土壤翻滾,泥沙灑得全部都是。

更讓人震驚的是,靈虛園內原本純凈溫和的靈氣突然變得狂暴起來,碎亂在空間內,激蕩狂飛!

張巖扭頭朝自己右手看去,看清楚一切,他嘴巴突然張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灰不溜就的枯枝竟然變成一枝金燦燦枝葉繁茂的樹枝了!葉子和莖桿都宛如黃金打造,精致美觀,熠熠生輝。葉子總共有七片,狀成心形,其上金光流轉不定。

這還不算,變得異常輝煌的枯枝依舊緊緊吸附在他的右手中!而他的右手,沒有動用絲毫法力,竟然有一層淡淡的金光縈繞!

福至心靈,張巖突然運轉體內佛元朝右手湧去。便見金燦燦的枯枝眨眼間變得只有三寸之小,落在張巖右手中消失不見了!

張巖心中一緊,連忙朝右手內視而去,卻見手掌脈絡裡,一根繡花針大小的金色樹枝安靜地盤踞在那裡,一動不動。

它…被自己收伏了!張巖不敢置信地再次望了一眼右手,終於確定這是真的!真元再次湧進右手,他要看看,佛元催逼情況下,這細小的金枝會有什麼變化,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但張巖失望了,佛元湧入右掌,只是讓金枝徜徉金色佛元中,它,依舊一動不動,沒一點反應。

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陡然響起,張巖霍然看去,臉色不禁一變,四周的虛空竟然在不斷的斷裂!像一根根彎曲的樹木被砍成了七八十段,碎裂出閃出一道道聲勢驚人的銀色電弧。

不好!靈虛園要碎裂了!

張巖立起身子,根本不敢絲毫猶豫,朝門外激射而去,一路踏著劇烈顫動四分五裂的地面,躲著不斷從虛空落下的銀色電弧,張巖如一道黑影一般,在間不容發之之際,終於竄出了靈虛園!

在斷崖甫一站定身子,便見虛空中的靈虛園大門被一道粗大的電弧擊碎成沫,化為灰燼。繼而虛空一陣雷鳴電閃,一股狂暴之極的力量倏然從中湧出。

碰!碰!碰!

狂暴的力量轟然席卷斷崖上的一切,便見巖石粉碎,草木瞬間被化為虛無,斷崖處硬生生被這股力量撕拉成一個巨大的斷弧形!

張巖早在之前就遁身激射到百丈之外。但依舊感到一陣陣肆虐的氣流一波波如浪潮般席卷而來,力道依舊大的驚人,若不是他用法華金身定住身體,就差點被這股巨力掀飛了!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那股狂暴的力量肆虐消散一空,張巖舉目望去,便見原本靈虛園所在的地方此時一片電光相交,碎裂成片的黑色異常突兀地聚集在一起,和空中疏朗的星空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恐怕就是開辟靈虛園的空間裂痕了,如今這些被割裂的空間碎片恐怕不下百余塊,看來根本修復不了了……

一連串的破空聲響起。六道十幾丈長五彩絢爛的遁光朝此呼嘯而來。

張巖心中一凜,神色平靜地看著七八道遁光一斂後,跳下地面的六個金衣修士,除了須發漆黑的桓空,神情淡然的女修桓水,其他四人張巖無一認識!

但他可以確定,這六人必定是千羽宗如今駐守門派內的元嬰期修士!

桓水落地後便朝張巖招招手,示意他前來問話,顯然,他們早發現張巖在這裡。

張巖神情平靜,在桓水招手前已向他們走去,在六個修為通天的元嬰期面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實話實說,當然該隱瞞的必須隱瞞。

「靈虛園突然碎裂,你竟然逃了出來?」

桓水神情淡然,但眼中的一絲驚奇還是被張巖看在眼中,他沒有絲毫猶豫,恭聲答道,「弟子今日並未修煉,在靈虛園發生變化時便已察覺,不敢稍微耽擱,僥幸之極地逃了出來。」

桓水微微頷首,「那你可知道靈虛園發生了什麼什麼變化,怎麼提前了三天左右的時間崩潰?」

其他五位元嬰修士一直在大量張巖,他們不在乎一個築基大圓滿的低階修士,更何況還是外門弟子?若不是在來路上桓水向他們介紹了張巖和武秀蓉的狀況,可以說他們一旦看到張巖便會揮手把他轟出赤煉峰。畢竟灰衣的外門弟子根本沒資格留在赤煉峰這門中重地。他的出現,已經犯了門規!

這五個元嬰修士修為高深,但無一不是恪守成規的老頑固,門規家法在心中根深蒂固,所以看到張巖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了。

尤其是桓空,對張巖的印象更是惡劣,不看到他還好,看到臉就瞬間黑了,桓水剛說完,他便接口說道,「他知道個屁,一個資質垃圾的廢物,能知道些什麼!」

這話落在張巖耳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戾氣,廢物?你這黑臉鬼,我從不曾招惹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辱罵於我,哼,憑你也配?終有一日,我張巖我張巖要把你踐踏在腳下,為你所說付出應有代價!

這些話只能在肚子裡狠狠地說了,面對六名元嬰修士,他不敢稍有懈怠不滿之色,所以強自壓下情緒,他沉聲開口道,「弟子的確不知,不過靈虛園碎裂時卻發生了一件異常的事情…….」說到此,他臉上很自然地露出驚駭的表情。

「是什麼!」一直雙眼惺忪的桓鈺真人突然開口,他和其他五位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答案。

「那跟黑色的枯枝在靈虛園碎裂之前,突然發出一道白光消失不見了!」張巖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眾人一聽到枯枝二字,神色都是一變,身上忽然湧現出沖天的氣勢。竟不再理會張巖,低首交談起來。

看他們神色疑惑、沉重的樣子,似乎很是不解枯枝怎麼會出現這種變化,但它們卻不再問張巖了,心裡早認為張巖根本不知其中底細。

張巖心中冷笑,他編造這個三分真七分假的謊話,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於此次異變無關,至於其他的,他才懶得理會。

一盞茶的功夫,除了桓水,桓鈺等人面色沉重地架起遁光,瞬間離開了。

桓水看了一眼一直默立裡在一旁的張巖,心裡微微一嘆,淡然說道,「靈虛園碎裂,你先跟我回煉丹閣吧。」說完,一步百丈,眨眼也消失在張巖的視野當中。

張巖略一思索,朝煉丹閣快步而去,六人對話時,桓水的臉色尤其難看,顯然被誰指責了一番,而桓空不時瞟向自己的眼神,更是證明,恐怕桓水臉色的變換,有一半原因是自己惹起……

這讓他很疑惑,桓水必定心有怒氣,卻沒朝自己發火,在想想初來赤煉峰時,桓水對自己和武秀蓉的照顧,似乎,她對自己太好了……

張巖想不通其中細節,但毫無疑問,目前為止,他對桓水只有好感,沒有厭憎。

說到底,張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眥睚必報。

對他好的,他銘記於心

對他不好的,一般也都被牢記於心。

不是感恩,而是報仇!

他從不惹事,但事惹到自己身上時,他可以忍辱負重一時,但卻不能茍延殘喘一世。

懵懂地來到修真界,他被這樣那樣的人看不起過,辱罵過,爭斗過,他從不曾真正服輸,他沒忘,不敢忘。

他,會還的!

自小失去雙親,與山林野獸為伍的他,帶著警惕和謹慎,踏入了陌生的地帶。這不是山林,也不是他的地盤,這裡的人比山裡的野獸更狠毒,更狡詐。

但他不怕,降服野獸步步為營,滅殺人渣他照樣可以運籌帷幄!當那些修士如野獸一般咆哮在耳,詆毀他尊嚴時,他們已經為自己埋下禍根!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3:14
修真紀元 第九十章 殊途同歸

煉丹閣一樓,張巖來時被嬉皮笑臉的韓彬接待了,而桓水在吩咐韓彬照料張巖之後,便匆匆離開。

韓彬領著張巖來到二層一個堆滿瓶瓶罐罐的房間內,指著五顏六色散發著淡淡瑩光的瓶罐說道,「師弟你看,這裡的丹藥從人品三階到清丹三階,每一種都足足分了十幾類,療傷的,護體的,凝神的,淬體的…..應有盡有。師兄我除了燒爐火,日常便照看這些寶貝們,如今你既然來了,就幫師兄照看它們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張巖神情訝然地打量著眼前一切,對於韓彬的話一句也沒聽在耳中。

據他所知,丹藥的品階不一樣,其效果也不同。分為人丹、清丹、玄丹三大品階,每個品階又分為下中上三品。一般來說,人丹是築基以下服用的丹藥,清丹是金丹期到元嬰期可以服用的。

而玄丹的劃分卻不一樣了,對於元嬰期以上的修士而言,玄丹很少見,也最難以煉制,煉制玄丹所需要得藥草無不是極其稀罕的天地靈物,並且,煉制玄丹還有丹劫一說,在煉制玄丹即將成功時,會引來各種各樣的天地異象,這些異象或者是域外天魔,或者是罡雷煞氣,但無不是為了阻撓玄丹出爐而來。這些異象威力之大,破壞力之強,更增加了煉制玄丹的困難程度,最起碼,千羽宗內還未曾聽誰說起過有玄丹被煉制成功過。

幾百年前,北疆三大門派之一的北辰宗,集合十余名元嬰修士,共同輔助一名高階煉丹師煉制下品寶琉凝彩玄丹,單只收集材料就花了整整數百年的功夫,並且還以中品靈寶級的丹爐,上品火種紫耀玄火為輔助,布下抵御丹劫的中級五品陣法,滿打滿算可以煉制成功,卻不料竟惹來無數的血形無質的域外天魔覬覦。

只一瞬間功夫,大陣崩碎,丹毀爐翻,那名高階煉丹師更是被天魔吞噬心神而死。而其他十余名元嬰修士雖然無恙,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慘象發生眼前。

此事傳出,北疆修真界一時大譁,紛紛駭然於丹劫的恐怖,對於玄丹的認知,也被認為是只能存在在傳說中的東西。

「師弟」韓彬輕輕拍了一下張巖肩膀,笑嘻嘻說道,「發什麼呆,師兄我馬上要去引火種呢,此地就交給你照看了啊。」

張巖一怔,問道,「需要我做些什麼?」

「啥都不用做,你就呆在這裡享清福吧,只不過若有人來領取丹藥,你記錄在案就是了。咱們千羽宗上下的丹藥所需,可都是從這裡領取的,你在此照看,說不得還能拿點甜頭呢,嘿嘿」韓彬隨口答道,說到最後似乎想起了許多美好的事情,一臉的猥瑣笑容。

「那我要呆在這裡多久?十幾日後我還要會去參加試煉大會呢。」張巖略一思索,回答道。

「沒關系,你呆不了幾日的,不耽擱你參加試煉大會,師兄引得火種也就回來接替你了。」

韓彬說完,拍拍張巖肩膀,扭頭就走,走至門前突然開口說道,「師弟,過得三個時辰左右,桓沖師叔祖會來此領取上品清丹冰魄含靈散,你先把他們準備好吧……」

千羽宗排行第二的長老,有元嬰後期修為的桓沖真人?張巖目送韓彬離開,便在一堆瓶瓶罐罐內尋找冰魄含靈散,由於每個瓶口都貼著一道金色的符籙,上面清晰地寫著各種丹藥的名稱,倒也好找。

張巖拿過一瓶冰魄含靈散放在醒目的位置,閒來無事,掏出儲物袋中曾夫子相贈的鐫刻著五行陣法基礎玉簡翻閱起來。

那日來赤煉峰經過兩峰之間的鎖鏈,雖然沒有目睹千余絕殺大陣的威力,但卻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此時翻閱,拋去裡面記載的煉制陣盤、陣旗等法器的內容不談,裡面所記載的五行各種屬性的陣法無不精巧實用,一睹之下,雖然有一絲陌生的吃力感,但絲毫阻擋不住張巖的探知欲望。所以神識放入,他很快就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陣法的世界浩瀚無邊,這枚玉簡也不知道曾夫子是從哪裡得來,所記載的五行陣法齊全完備。更難得的是每一個陣法後邊都有詳細的推演過程,以及推演途中可能出現的變化。一個小小的戍木陣,其推演過程竟然能夠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十六……其變化之復雜,推理之細微,是張巖從來沒見過的,不自禁連連感慨創造出陣法之人的智慧通天。

由於內容翔實,信息量驚人,他也只是挑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才細細一看,不自覺翻到尾頁,目光卻不由一凝。最後一頁和之前的都不一樣,不是記載的陣法詳解,而是一段話,字體蒼勁古樸,一撇一捺,凝滯渾厚,凝視過去,便覺一股撲面而來的磅礴氣息轟然湧現,大氣如星穹銀河,廣袤無邊,浩瀚中有一種天地掌握於手的睥睨之色。

張巖心神一時為其所奪,思緒飄飛,陷入短暫的空白中,好久,才長長籲了口氣,不禁駭然,字如其人,寫此字者,必然是手眼通天之輩!未看其內容,神智便被其字體所攝,這樣的手段和修為,前所未見!

這下,他對其中所記的內容更好奇了,屏息凝神,深深吸了口氣,抬眼望去,便見那寥寥十幾行字跡仿佛活過來一般,字字珠璣,熠熠閃光!

陣法之道,陣乃天地之核心,法是旁枝之末葉。

天地奧義,宇宙法理,存乎於心,見諸於陣矣!

世人只知以氣入道,卻不知天地萬物皆為道,以陣入道何嘗不可耶?殊途同歸耳!

河伯觀海,井蛙坐天,枉自悟天,因循守舊,可笑,可笑!

大道無形,終有跡可覓,一人一道,道途不一,方成宇宙之真諦!

無法言喻的震驚,字字宛如重逾千鈞的巨石,狠狠地砸在張巖心湖,掀起一道道驚天巨浪。陣法入道,此人竟然獨辟蹊徑,踏上了一跳屬於自己的修煉之途!

雙眼呆滯,腦中所有形成或者即將形成的條理桎梏被這一段話擊的粉碎,腦子中一時全是這段話的每一個字,一種無拘無束,一種暢達通明,活潑靈動地流動全身上下。

他終於明白了曾夫子的用意,五行陣法基礎很普通,但他老人家是要讓自己體悟此段話的真諦啊

走上一條屬於自己的修真路,這樣的想法自己以前也曾有過,也曾堅定地走過,甚至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自己為了兩種真元要凝結出前無古人的兩顆金丹,這都是在走一條只屬於自己的路途,可畢竟是被迫的,也有迷茫、後悔、惶恐、懷疑的時候。

曾夫子顯然看出自己體內兩種力量的迥異,他送此玉簡的用意,用意不言而喻,堅定自己的道心,鼓勵自己在自己的路上走下去!

也許路上有荊棘叢生,險惡埋伏,但當柳暗花明,山重水復之後,那時風光必定如畫絢爛!

一股深深地感激之情湧上張巖心頭,他直到此刻才發現,曾夫子在自己獨自離開龍淵城時,已經為自己指點了路途。可惜自己愚鈍,知道此刻才明白過來……

張巖深深吸了口氣,心中湧現出強大的信心,只覺前路一片光明,雖然困苦會有,但他已無所畏懼。心性修為大幅度的提升了!

穩定了一下心思,看著手中玉簡,他對這個鐫刻玉簡主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他絕對不會是曾夫子,在張巖還在跟著曾夫子讀書的時候,他見到過曾夫子的字跡,飄灑拙奇,和玉簡上的蒼勁古樸判若雲泥,那他到底是誰呢?

他再次把玉簡細細翻看了一遍,仔細尋覓,終究無所收獲,隨即啞然失笑,我這麼關心他做什麼,有朝一日,自己的修為達到他的程度時,必定能夠和他相見!

張巖確信,冥冥早已注定,如此驚采絕艷的人物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

從玉簡中,張巖還發現,玉簡的主人所提倡的,是創造出屬於自己的陣法,只有自己明悟的,才是最接近自己道途的東西,其他的,只能借鑑,卻不能讓他們束縛了自己!所以此五行陣法基礎看似普通,其中深意自然一目了然!

修習陣法,師傅領進門,剩下的,就看自己的造化和明悟了。

咄、咄、咄三聲手敲木桌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張巖,扭頭看去,卻見一個須發皆白,面色清雋的老者立在身邊翠玉桌前,他身著金衣,此時正雙手負背,嘴角含笑地打量著自己,雙眼半開半闔間有絲絲湛然神光流過。

「弟子拜見桓沖師叔祖!」張巖瞬間就認出來者是千羽宗二長老桓沖真人,連忙立起身子見禮,心道三個時辰過得可真快……

「免禮,我此次來是為了……」

桓沖還未說完,張巖已經把手邊的冰魄含靈散雙手遞出。

桓沖神色一怔,繼而笑道,「好!桓水師妹看上的弟子果然不錯。」他神色略一猶豫,看了一眼張巖,又說道,「你資質如此…如此的普通,是如何修煉到此等境界的?」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3:18
修真紀元 第九十一章 冷羽殿前

桓沖本打算拿了丹藥就走,但張巖乖巧的舉動讓他心裡微微一陣舒坦,忍不住多看了張巖一眼,這一眼卻瞬間看出張巖體質的問題。

五行均勻,資質簡直低劣到極致了,他如此小的年紀是怎麼修煉的?又修煉的何種功法?

這個問題桓水曾經問過,甚至要查看張巖的真元屬性,此時張巖從武秀蓉身上習得青木訣,卻是不怕曝露了體內真元。

「弟子修習的是青木訣,修來呢到如今的地步也是巧合而已。」張巖恭聲說道,伸出右手,一縷青色的真元湧出。

桓沖目光精光一閃,細細打量起這縷青木屬性的真元,他不相信張巖所說的巧合。但他明顯也察覺不出其中的異常,不覺搖了搖頭,扭頭便朝外走去,嘴中兀自喃喃自語,「世界之大無有不奇啊,這資質都能修仙問道了,嘖,奇怪……」

張巖松了口氣,說實話,桓沖足有元嬰後期的修為,在他眸中神光流動的細視下,張巖只覺身上仿佛有上千的螞蟻爬行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桓沖沒看出一絲端倪,夾著疑惑走了,張巖渾身輕松了許多。

看了看外邊天色,張巖略一思索,朝煉丹閣外走去,他路步伐極快,曲曲折折朝東南方的建築群行去,那裡,是千羽宗五十余金丹弟子修行居住的地方。

張巖打算趁此功夫先找到李少君居住之所,然後視情況而定。也就是所謂的摸點兒了。由於正值夜幕降臨,一路上倒也沒見到幾名弟子,遠遠一望,赤煉峰頂偌大的建築群如遠古巨獸一般盤踞蟄伏,四周靜悄悄的。

目睹此景象,張巖絲毫不以為意,赤煉峰乃千羽宗門派重地,高階修士幾乎都在此峰上修行,根本不需要人看護門庭,自然顯得冷清清的。約莫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張巖終於來到了東南建築群前。

他正欲挨個探去,不料一女子從他身前建築的轉角陡然出現在他身前,赫然是桓空真人的女弟子,有金丹中期修為的冷彩英。

那日,是冷彩英帶著張巖和武秀蓉來到赤煉峰上的,張巖記得她,看到她出現,心中陡然一喜,這下終於有辦法了!

但冷彩英似乎沒看到他這個人一樣,娥眉輕皺,一臉沉思地從他身旁走過。

張巖一怔,還是開口了,「冷師姑!」

冷彩英一怔,扭頭看到張巖,認出他來,「是你,張巖。」

隨即冷彩英臉上閃過奇怪之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回稟師姑,是桓水師叔祖派弟子前來尋找李少君師叔,弟子不知道李師叔住處,所以就在此挨個找呢。」張巖編造了一個冷彩英不敢追問的謊話。

「哦,李師兄在前端六十丈外的冷羽閣居住,很好辨認的。」冷彩英隨口說道,隨即臉色一怔,眸中精光一閃,語氣也恢復了一貫的冷冰冰,「李師兄早在冥魂獄開啟時,便隨從掌教桓石師叔前去龍淵城了,桓水師姑難道不曉得此事?」

張巖心中一凜,暗道李少君竟然不在!這下可出了紕漏了。冷彩英面色不善,心中必定懷疑,自己若不答好,恐怖後患無窮……

這些念頭只是一閃間從張巖腦海一閃而過,他不敢稍有猶豫,沉聲答道,「桓水師叔祖讓我把一瓶丹藥送至李師叔府上,弟子不知李師叔早已不在此地,倒是弟子口誤了……」

冷彩英靜靜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淳樸平靜,不似作偽,揮了揮手說道,「那你快去吧。」

「弟子告退!」張巖一刻也不敢在此地多呆了,告別了冷彩英便匆匆朝李少君所在的冷羽殿行去。

李少君居住的冷羽殿很好認,門前有兩顆蒼勁的榕樹,枝葉繁密,斑駁一地的細碎月光。

張巖來到這裡時,看著緊閉的大門,陷入一陣沉吟之中,半響後,突然一躍身跳上了一棵榕樹的樹冠之上,收斂全身氣息,宛如沒有一絲生機的死物一般。

有人來了!

「師弟,別發牢騷了,李師弟讓你照看兩人,說明他對你頗為信任啊。」威武不凡,劍眉星目的青川從遠處走來。

滿嘴臟話的楊禪臉色不愉地跟在青川身後,大聲嚷嚷道,「我知道,可我他媽不想就這麼枯燥地守下去了,區區兩個凡人,還要我楊禪費心費力地看護,這他媽什麼道理啊再說了,在咱們千羽宗能出什麼危險了,我看李少君是吃多了撐著,若不是顧念他是掌門師叔的徒弟,我非揍他媽的不可!」

這話聽在張巖耳中,心中一震,二叔二嬸果然被李少君囚禁起來了!他不敢多想,連忙又凝神聽去。

「小聲點!」青川霍然扭頭,低聲厲喝,似乎覺得無奈,他搖了搖頭輕嘆道,「雖然不知道李師弟的用意,不過他既然這麼在乎這兩人,那麼其中必定有隱秘。他既然把此二人交給你看管,你就…旁敲側擊一番!看看能從那二人口中得到些什麼不能。」

楊禪被青川一呵斥,聲音小了許多,咂咂嘴,不以為意道,「師兄以為我不想知道麼,可那叫張永泰的家伙是個老頑固,說什麼也不開口,我又顧念李少君面子,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我他媽快憋屈死了!」

「誰!」青川陡然一聲大喝,目光如電朝榕樹上看去。

楊禪一怔,也神色一變朝榕樹上望去。

糟了!被發現了!原來張巖聽到楊禪提到二叔名字,渾身一顫,不自覺氣息外露,瞬間引起了青川注意。

張巖屏息凝神,再次收斂氣息,他不敢動,青川是金丹後期修為,楊禪也有金丹中期的修為,完全不是他能夠抗衡的,況且此地還是千羽宗高階修士居住之地,其中危險更加不可探知了。

如今他氣息全無,但神經繃到了極致,已經做好被發現的打算。

「是我!」一道聲音陡然從張巖剛才來時的地方傳來,聲音冰冷,赫然是冷彩英。

楊禪看到冷彩英,舒了口氣,笑吟吟道,「這大半夜的,師妹你亂跑什麼呢」

「怎麼,我就不許出來散散步啊?」冷彩英瞥了楊禪一眼,神情冰冷之極。她奇怪地看著青川,疑惑道,「師兄,你在看什麼?」

青川不理會他,他溫和的臉上此時一變嚴峻之色,神識覆蓋了眼前巨大的榕樹。

楊禪和冷彩英互相對望一眼,也紛紛朝榕樹放出神識。

撲簌簌一聲,一只神駿之極的白鶴從榕樹頂部竄出來,拍打著巨大的羽翼朝夜空中飛翔而去。

直到此時,青川才搖了搖頭,自嘲道,「看來我最近修為松懈了,竟然被一只畜生弄的疑神疑鬼的。」

他雖這麼說,但眉宇間似乎依舊有一絲疑惑。

「不就是一賊鳥嘛,弄得你我三人好沒面子,他媽的」楊禪神情不屑,罵咧咧的。

冷彩英看出了青川臉上的一絲疑惑,建議道,「不如我上去看看吧,萬一…」

青川搖了搖頭制止她,「算了,此地畢竟是李師弟的府邸,冒然地上去,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對了,師妹怎麼在這裡?」

「我剛才碰到張巖,聽他說要來此地送丹藥,閒來無事,我就來瞧瞧。」冷彩英神色一怔,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

「哦,就是那個被桓水師姑選中的男弟子?」青川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冷彩英,微微一笑,神情恢復了一貫的溫和。

「他媽的,是那個裝純潔的臭小子啊他怎麼來送丹藥來了,難道他不知道李少君不在嗎?我看呀,這小子不懷好意!」楊禪聽到張巖名字,想起那日的尷尬,禁不住又破口大罵起來。

「哼,人家奉桓水師姑之名才來的,若不是我告訴他李師兄的住處,他還不知道朝那邊走呢,怎麼不懷好意了?」冷彩英似乎和楊禪特別不對付,一聽楊禪如此說,便忍不住反辱相譏。

「他媽的我不就是說說嘛,你較真什麼啊」楊禪一斜眼,也大聲嚷嚷起來。

「好了,別吵了,我們走吧。」青川聽及冷彩英所說,眸中精光一現,雙手負背,似笑非笑地看了榕樹冠一眼,便朝遠處走去。

見青川說走就走,冷彩英和楊禪顧不得拌嘴,連忙跟了上去。

一刻鐘後,樹冠之上的張巖才敢長長舒口氣,猶自心有余悸。伸展了一下手臂,才愕然發現,背心一陣冰涼,顯然是被汗水浸濕的。

他在聽到冷彩英要上來探查時,著實嚇了一身的冷汗,青川的阻止無異挽救了他一次。

甚至,若不是那只白鶴引走三人注意力,只怕今晚必定會被青川三人發現,被嚴刑拷打一番還是輕的是被桓水真人得知此事,那可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跳下榕樹,張巖依舊不敢大意,小心地躲在一處陰影中,再次打量了一番李少君的府邸,同時神識放出,瞬間覆蓋其中。

李少君不在,卻托付楊禪這個金丹中期的修士看護二叔二嬸,哼,他倒是舍得。此時楊禪既然跟隨青川走了,他自然再無顧忌,大定注意,只要神識探知到二叔二嬸,便見上兩位親人一面,好慰藉一番自己的相思之情。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3:22
修真紀元 第九十二章 風騷人物

張巖上前剛邁一步,陡然頓住身體!

一股強烈的危險感倏然湧現心頭,仿佛面前蟄伏著一頭兇殘之極的上古兇獸,氣息殘暴地等著他一步步走進自己血盆口中!

是陣法!張巖神識一探,瞬間明白。冷羽殿自殿前三尺處充斥著一道透明的陣墻!此陣法安靜之極,神識竟然對它沒有效果。當身子甫一接觸的一剎那,他才感應到,這還是借助了魔元對氣機極其敏銳的功效。

他小心退到剛才的位置,眸中升起一道紫芒,朝籠罩在前的陣法細細探去。

半響,張巖抿了抿嘴,臉色很是難看,眼前的陣法據他初步判斷,應該是三級陣法!其作用雖然不知,但必定逃不掉縛困,幻象兩種作用。他李少君可不舍得殺了自己啊……

張巖思忖良久,扭身離去,他沒有把握破陣,更擔心陣法發動引起別人覬覦,只能另擇良日了。

張巖剛回到煉丹閣二層,迎面撞上一臉倦容的韓彬。

韓彬看到張巖,無精打采地打了一聲哈欠,揉了揉面頰,低沉道,「師弟,大半夜的,你跑哪裡去了,嗯,早點休息,師兄我快累死了……」他憊懶地搖了搖頭,步伐匆匆地離開了,似乎渾然不在意張巖出去做了什麼。

韓彬是個心底善良,很熱心腸的家伙,雖然有點話嘮,不可否認的是,他給張巖的感覺很好。他顯然累壞了,但依舊等著張巖回來才肯歇息去。張巖正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有人來丹藥房怎麼辦,韓彬的恪守盡職,無異讓他舒了口氣。

張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朝丹藥房走去。

盤膝坐在地上,想起冷羽殿外的大陣,他心情變得沉重,忍不住嘆了口氣,今晚前去冷羽殿可謂一波三折,險之又險地躲過青川三人搜尋,又被一個陣法阻擋了,他迫不得已,只能離開。想起之和二叔二嬸也許只隔一墻的距離,心中的無奈就別提了。

想到這三級陣法,張巖一發狠,拿出五行陣法基礎,沉下心思鑽研起來。

「陣法……陣法……等大爺學會了,在遇到你們,大爺一個個把你們破了!」

經歷此事,張巖心中憋了一口惡氣,他本就是執拗好強的牛角尖脾氣,此時為了以後再遇到此種情況而不至於束手無策,他決定一定要學會陣法,不但要學會,還要學通,學精,悟出自己的陣法!

然後……破了他大爺的!

他就這麼坐了一夜,專心地品味著最基礎的五行陣法,並在心中一遍又一遍一絲不茍地推演、變換。

翌日清晨,張巖睜開眼,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通過昨晚短短幾個時辰的鑽研,他自覺視野開拓了一大截,雖然連一個巨木陣推算過程的百分之一都沒完成,但當他靜下心去推演時才發現,當看著一個個組成巨木陣的細小構架按照一定的規律匪夷所思地鑲嵌一起時,看到一個個變化隨著自己神識的精微操控變得愈來愈多時,看著一個最淺顯的巨木陣隨著結構的增多而威力不斷增加時,這種感覺,很奇妙,很讓人著迷。

或者說,一旦陷入陣法的世界,他的心神變成了空蕩蕩一片白紙,紛繁雜念統統消失,只剩一道道玄奧的陣法軌跡,宛如充滿韻律的線條一般,在白紙上按照自己的心意勾勒出一個個充滿協調,自然,渾然天成的圖畫。這圖畫會隨著自己筆畫的變化而變化,妙趣橫生。

沉浸在這種感覺中,雖然只是幾個時辰的功夫,但張巖依舊覺得所獲頗豐,所以一大早睜開眼,心情很明媚。

可沒過多久,他便皺上眉頭了,不禁苦笑,原本自己對陣法恨意洶洶的,誰知竟有點喜歡它了……

人生,充滿矛盾!

「師弟,我來啦」韓彬從門外走進來,容光煥發,神情奕奕。

張巖按下心事,立起身子,看著和昨晚判若兩人的韓彬,暗道這家伙精力很旺盛啊

韓彬一進煉丹房,便拿起一個雞毛撣子小心地拂拭著屋內的瓶瓶罐罐,嘴中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對了,師弟,試煉大會再過五日就要開始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報名啊。」

「五日後?」張巖一怔,自己來千羽宗已經快要三個月了嗎?這世間過得有點渾渾噩噩了。

「嗯,現如今千羽宗三峰所有弟子都在摩拳擦掌,準備在大會上奪得一個好名次呢。嘖,這次大會咱們千羽宗可是準備了足足半年了,其獎勵之豐厚,是往年無法比擬的啊唉,師兄我也想參加呢,可惜實力太差了,去也是丟人……」

韓彬的興奮之色越說越少,嘆了口氣,突然問道,「我還不知道師弟你的修為呢,來,跟師兄講講,不用怕丟人」

張巖啼笑皆非,到現在韓彬竟然還不知道自己修為,這家伙也太沒心眼了。他對韓彬好感頗多,但隱藏的修為卻不能告訴他,當下笑吟吟說道,「築基中期。」

韓彬一怔,哈哈笑道,「師弟你和師兄我一樣的修為吶,不錯,這次試煉大會進前一百還是沒問題的!」

這下輪到張巖愕然了,聽他的意思,進前一百的名次已經是築基中期修士最好的結果了?當下問道,「往年的前十名都是什麼修為?」

「師弟,你就別想進前十了,不是師兄打擊你,你這築基中期的修為在試煉大會裡一抓一大把,還真不夠看的。」韓彬搖了搖頭,又揮起雞毛撣子去擦拭藥瓶了。

他似乎想到什麼,突然興奮道,「像去年,進入前一百名的弟子,哪個不是築基後期?前三十的修士差不多有一半都是築基大圓滿境,更甚至,每年的前三名無一不是一只腳踏進金丹期的築基修士啊嘖,內門弟子就是生猛剽悍,一個個法力驚人之極。」

「怎麼,前一百名沒有外門弟子麼?」張巖目中一凝,他聽到前三名修為竟然是快要進階金丹期的修士,不禁有點訝然,心道今年若被自己遇到這樣的人,恐怕要費一番手腳了……

「有!但少的可憐,才寥寥幾個人而已,名次還都靠後,根本和內門弟子沒法比啊師兄我也替咱們外門揪心的很呢!」韓彬神情有點沮喪。

想不到韓彬師兄也是外門弟子,這下張巖算是明白了,桓水招收的打雜弟子包括自己和武秀蓉,無一不是外門的。

韓彬略點擔心地看了張巖一眼,嘆息一聲,「師弟,你參加試煉大會,師兄我必會去支持你的,但你可要小心啊,在前幾輪的淘汰賽中,遇到內門弟子你就乖乖地認輸吧,別被揍的缺胳膊少腿兒,那就不劃算了。」

張巖哭笑不得地看著韓彬,在他心中,自己就如此不濟?

韓彬似乎沒看到張巖神情,依舊眉梢帶憂,勸解道,「千萬記得,若遇到慕容恪、莫容開、葉玄石、沈七妹,師弟你就趕緊拍拍屁股走人吧,不丟人這四人沒一個孬的!」

「他們是誰?」張巖見他提名點醒自己,心裡更是好奇。

「自然是內門的風雲人物了,資質上佳,修煉刻苦,長輩有疼愛賜了很多法寶丹藥,修為無不是築基大圓滿境。」韓彬似乎不願提及他們,說的很籠統。

內門的風雲人物?張巖好奇心瞬間被勾起,問道,「師兄,你就跟師弟仔細說說,讓師弟知道他們模樣特征,也好…也好拍拍屁股走人啊」說到最後,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韓彬是個話嘮,的確不假,特別是當有人用懇求的語氣詢問他時,他就更興奮了,於是也顧不得那麼多,張嘴哇啦啦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張巖。

慕容恪,築基大圓滿境,修習秋水瀲灩訣,身姿挺拔高大,英俊異常,額前一點血紅痣,性情孤僻,金丹第一修士青川的親傳弟子!

莫容開,築基大圓滿境,修習混土崩山訣,面容冷毅粗獷,性情狠辣陰沉,尤其讓人矚目的是,他是個修煉狂人,幾乎每日都在閉關之中。他是四人中唯一一個被確認是一只腳踏已經入金丹期的剽悍人物。

葉玄石,築基大圓滿境,修習銳金破羽訣,他模樣俊秀之極,左臉頰一道寸許刀疤宛如一彎弦月,給他平添三分剛毅氣息。他是四人中實戰經驗最豐富的,完成的師門任務據說在內門弟子中無出其右者!

韓七妹,築基大圓滿境,修習烈焰騰蛟訣,她是四人中唯一的女修士,是一個絕色佳人,性情親和,溫煦如風,鐘靈神秀,悟性頗高,進階築基大圓滿境才僅僅花費了不到三年的時間!潛力和資質出類拔萃,絲毫不輸於其他三人。並且她得到掌門桓石真人賞識,被賜予一件中品靈器神火滅靈鐲,大大增加了她的實力。

這四人無一不是天資不凡的佼佼者,在內門弟子同輩中,各領風騷,一時無兩。

韓彬在介紹四人末尾,補充了一句,「如今他們都差不多是一只腳踏入金丹期的牛人了,所以師弟,咱遇到他們……」

韓彬神情復雜地喟然長嘆,「只能說點兒背,逃之夭夭才是王道!」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3:34
修真紀元 第九十三章 頓悟途中

韓彬不勝唏噓之後,便一臉深沉地看了張巖一眼,步伐踽踽地離開了,他還得燒爐火去……

張巖一臉無奈地看著他離開,韓彬這廝太不是東西了,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反而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諄諄教導自己如何逃跑,才顯得瀟灑不丟份兒呢。

對這四個風騷無兩的牛人,張巖沒有一絲大意的念頭,通過韓彬過於詳細的解說,起碼這四人成功引起了他的重視。但並不等於說他張巖就怕了他們。按最壞的結果合計,即使再初賽時遇到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張巖絕對不會像韓彬說的那樣,拍拍屁股很不要臉地認輸離開。

誰輸誰贏,比過才知道。張巖的野心不大,進入前十就好,僅此而已。

張巖放下心思,依舊鑽研起陣法,他對於陣法的興趣變得越來越強烈,每一次的推演過程,都讓他有一番不同的領悟,雖然沒用動手實踐,但他已經感覺到,只要吃透了各種陣法的結構和力量布置的技巧,動手布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磨刀不誤砍柴工,就是這理兒

煉丹閣尋常沒人,但隨著試煉大會的臨近,人一下多了起來,幾乎全都是為了試煉大會做準備來了,療傷丹藥瞬間被洗劫一空,而那些可以在戰斗起到輔助作用的丹藥也被掃蕩了一邊。

在這種門庭若市的情況下,張巖不得不中斷了自己的修煉,沒辦法,丹藥房只他一個打雜的,韓彬那廝燒爐火上癮了,幾天都不見蹤影。他一人每天都要面對數以千記的內門弟子,忙得是焦頭爛額,叫苦不迭。而這些內門弟子一個個眼睛都長在頭上了,見張巖只是一個外門弟子,便無所顧忌的頤指氣使,張巖動作稍慢一點就被破口大罵。

本就忙得眼睛裡全是紅血絲的張巖,心裡怒火蹭蹭上漲,心裡恨恨道,讓爺在試煉大會上遇到你們這些渣吧,不弄殘你們,不知道爺的威武!

在試煉大會開始前的第二日,嬉皮笑臉的韓彬終於來到了丹藥房,他步伐悠悠,雙手負背,但看到丹房內人頭攢動,小腿兒一哆嗦,扭頭便走。

在裡面的張巖早看到韓彬了,見他要走,一縱身來到他身邊,提溜住他後襟,一甩手就把韓彬扔進了人群中。

「師兄,我要回去啦,你別忙壞了哈」

張巖自己先逃離了丹藥房,擺脫了丹房內一大群嗡嗡亂叫的蒼蠅,心裡很輕鬆,一路朝東南方走去。

在三天前,冷彩英來丹藥房領取丹藥,張巖抓住機會連忙向她表明自己要回外門參加試煉大會的事宜。冷彩英很爽快地答應下來,答應張巖什麼時候離開,去尋她就是了。

赤煉峰和竹溪峰之間的百丈鎖鏈,沒有冷彩英帶路他真的過不去,畢竟千羽絕殺大陣就在鎖鏈之下蟄伏呢。

千羽宗一年一度的試煉大會是在兩日之後舉行,此次大會準備了半年之久,獎勵豐厚,名額眾多,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在這兩日紛紛踴躍報名,不管修為如何,說他們是去撞運氣也好,反正腦子一熱就是參加了!

當然真正有實力的人自然也不會放過此次大會,在宗內揚名立萬兒是假的,關鍵是那些豐厚的獎勵誘惑人啊。

千羽宗為前十名的弟子準備了七件下品靈器,兩件中品靈器,一件上品靈器!

並且獲得前十名的弟子都有一個推薦名額,可以推薦任何一人進入千羽宗內門,成為一名真正的享受宗門供奉的內門弟子!

當然,進入前五十名的外門弟子同樣可以加入內門中。不過得替宗門打雜兩年,第三年才能轉正而已……

外門弟子不奢望那些威力強大的法寶,只願有一個加入內門的機會。而內門弟子幾乎全奔著法寶而去,畢竟靈器級別的法寶還是很少的,起碼現在的五十余名金丹修士用的也是靈器啊

在竹溪峰上,神情焦灼的廖玉虎站立在兩峰之間的鎖鏈前,踱來踱去,目光不時掃向被濃霧籠罩的鎖鏈深處。

一炷香時間。

兩道人影分開濃霧,走了過來。

一男一女,是張巖和冷彩英了,冷彩英看著張巖走下鎖鏈,冰冷的眸中閃過一絲亮光,「若你能加入內門之中,我收你做徒弟……」說完,扭身便走進了一團煙霧之中。

張巖一怔,看著霧氣翻滾,遮住她倩影,掩埋了百丈鎖鏈。

「道友!哈哈,你可終於來了。」早在一旁等得焦急不堪的廖玉虎急步上前,來到張巖身邊,臉上的焦灼消失的無影無蹤。

「讓你久等了。」張巖收拾心情,扭頭看向廖玉虎,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哪裡話,我們還是快走吧,翠雨堂都快被報名的人擠破了。」廖玉虎片刻就不想耽擱,他把希望都寄托在張巖身上,若是因為沒報上名,那可就虧大了。

張巖點點頭,率先朝前走去,干脆利落的做法贏得廖玉虎一陣的歡喜,他屁顛屁顛地跟在張巖後邊,詳細地解釋了報名時需要注意的東西。

廖玉虎為了試煉大會,顯然花費了一番心血,張巖對試煉大會的一些疑惑,被他一個個詳細之極的快速解決。

兩日後的試煉大會,分為兩個會場,一個在竹溪峰,一個在赤煉峰。

報名的外門弟子必須於五日內,在竹溪峰經過層層篩選,選出前五十名,再去赤煉峰和內門弟子一起選拔。

而赤煉峰的會場,也如此,但由於內門弟子人數較少,所用時間才一天,但選撥出的弟子卻有百余名之多,足足是外門弟子的兩倍。

沒辦法,這就是外門和內門的區別。

說道最後,廖玉虎突然開口問道,「武秀蓉那丫頭呢?」

張巖一怔,一股復雜之極的情緒湧上心頭,她,也會參加吧……

張巖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朝前走去。

廖玉虎一愣,顯然不知道二人到底發生了何事,但他才不會多管閒事呢,他的心思全撲在試煉大會上了。只要張巖進入前十,那他廖玉虎就能成為一名內門弟子了!而他在家族中的地位,無異會高上一大截,那他在爭奪家主之位時,就多了一層身份。

在翠雨堂百丈范圍內,幾乎擁滿了灰袍打扮的外門弟子,個個摩拳擦掌,神色興奮躁動。

張巖看到人山人海的場面,不禁咂舌,粗略估計恐怕足足有兩千之眾。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眼中無不透出對試煉大會來臨時的渴望。

也許,他們唯一的夢想就是加入內門之內吧。

不知為何,張巖心裡升起一股茫然。

我的理想呢,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報仇嗎?

「老弟,你可有把握進入內門?」

「嘁,老哥,我不是說你,這這人太俗我是進入內門嗎?我那叫追求長生。追求長生你懂嗎?」

「屁話,誰他媽不是為了長生,滾犢子去!」

張巖和廖玉虎在擠進人群時,不經意間,兩人的對話落入正在茫然的張巖耳中。

宛如一道雷霆,狠狠地擊中張巖的內心深處。

「長生……長生……」張巖喃喃自語,眸中的霧靄一點點地消退,絲絲明亮之極的光芒悄然湧現。

走在張巖身後的廖玉虎臉色一變,原本步伐匆匆的張巖突然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籠罩了他身體的四周,浩蕩綿延,清和堅韌!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父親常說的……頓悟?

廖玉虎一猜到這種可能,一股復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嫉妒、艷羨、敬服、警惕……他連忙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心道他實力越強就越好,以後多多親近他才是……

張巖眸中的亮光越來越多,如大雪映月。

所過之處,擁擠不堪的人群仿佛被一道無形力道分開,潮水一般讓開一條通暢大道。張巖似乎毫無知覺,悠悠然朝前走去。

而廖玉虎看到這幅景象,心中更是駭然,敬畏之余,眼神炙熱之極。

「他是誰!身上的氣勢好嚇人啊」

「他媽的,一個築基中期的家伙就這麼囂張啊。」

「哼,人家囂張,你能在這千千萬萬的築基修士裡,單憑氣勢便逼退人群嗎?」

「我…干你大爺的,我不是也不敢相信嘛!」

人群在分開之後,紛紛醒悟過來,一時看著孑然前行的張巖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起來,臉上震驚之極。

在翠雨堂百丈之外的一處翠竹林裡,竹影婆娑,清溪叮咚。

威武不凡的青川和放蕩不羈的楊禪坐在一處溪流旁。

「看出來了吧,那小子不簡單,我他媽早說他是在裝純潔呢!」楊禪一臉的不爽,拿起一塊石頭朝清溪裡砸去。

碰濺起一大蓬白亮的水花。青川伸手,纖白五指如花綻放,半空中那蓬水花陡然被收攏成一團,來到手掌之上。他盯著手波光流動的水團,輕輕嘆道,「此次性情淳樸,頓悟也不是不可能。」

楊禪冷笑一聲,身子躺在地上,嘴裡叼著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業,瞇著眼叫道,「他資質如此低劣,頓個屁悟!我說了那麼多次,師兄你還是不信,他媽的……」

青川劍眉一皺,揮手把水球甩進清溪中,雙手負背,語氣很奇怪,「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資質低劣,卻悟性頗高,淳樸之下掩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啊。」

楊禪干脆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師弟,走吧,我們兩日後再來瞧瞧這小家伙……」

青川溫和一笑,朝遠處瞟了一眼,那裡正是張巖所在的方向。

楊禪從地上做起來,甩了甩頭,和青川一起,悠悠朝竹林外走去。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3:43
修真紀元 第九十四章 戰前準備

念頭通達,長生二字如暮鼓鐘聲,轟蕩在識海心田,道心瞬間盤固如石,一絲絲清澈純凈的感覺彌漫全身。

修行,不為仇恨,為長生!

直走到翠雨堂內,張巖才從這種奇妙的明悟中蘇醒過來,心裡無悲無喜,仇要報,長生才是我的路……

報名很快就完成了,廖玉虎很有自知之明,搖頭拒絕參加試煉大會的選撥。他此時唯一的心思就是做好張巖的後勤工作,充當一個盡心盡職的打雜角色。

值得一提的是,張巖報名時所記載的身份是廖氏家族的客卿長老一職。

在把張巖送回紫竹苑原先的住處後,廖玉虎便匆匆離開了,臨走時,一臉神秘地說道,「道友,你稍等片刻,最遲晚上,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張巖對此話渾然不在意,而是盯著自己的房間細細打量起來,臉上不時閃過回憶之色,從加入千羽宗外門中,他便居住在此。原本以為去了赤煉峰就再也不會回來,沒想到幾十天後還是回來了。

在這裡,他依次邂逅了很多人。

廖氏家族的廖玉虎,廖玉虎和廖頭相識,但目的性很強,他不喜歡這樣的人,過於功利了。

薛氏家族的薛龍姍,因為丑兒叼走了人家的肚兜,所以兩人的見面是尷尬的,邂逅於一片藍色的肚兜,嗯,這種顏色張巖很清晰的記得,上面有個胖乎乎的金魚兒嘛!

還有楊氏家族的楊天寶,此人是個跋扈的紈絝,和他認識緣於薛龍姍,止於突兀的三巴掌。此子至今未找他尋仇,也許是要在一個最佳時機才行動吧。

最後,是武氏家族的武秀蓉了……

張巖甩了甩頭,不願再去想她,試煉大會上,終究會見面的。

不是嗎?

夜晚,新月初上。

張巖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肉呼呼的丑兒赫然躺在眼前,小家伙雙眼緊閉,呼吸均勻,依舊在酣然睡眠。

讓張巖苦笑不得的是,丑兒這家伙身子又胖了一圈,不是長肉了,而是渾身的白毛又長了,細密光滑,如絲如綢。摸在手裡很柔滑、爽手。

丑兒沉睡在益軒鐘幾十天了,張巖除了每天都朝益軒鐘丟幾十顆靈石外,還真沒看小家伙一眼。一來丑兒體內還蟄伏著一個不知死活的青木之靈,怕被人察覺,張巖不敢把丑兒從益軒鐘放出來。

再者,張巖整日被武秀蓉纏著,又是在赤煉峰上,高修眾多,丑兒此時還見不得光,被人察覺自己還養著一頭沉睡的異獸,麻煩就大了……

也就現在,離開了赤煉峰,回到竹溪峰自己的住處,張巖才敢把丑兒拿出來仔細打量。小家伙酣睡依舊,沒一絲蘇醒的跡象。他不急,只要活著就好,甚至有時會想,丑兒再次醒來時,青木之靈那家伙或怕也會蘇醒吧,畢竟當日自己可是聽著青木之靈的聲音,察覺到它沒有死,而是陷入了沉睡中。

愛憐地摸了摸丑兒毛茸茸的頭,張巖眉頭突然一皺,揮手把丑兒收入益軒鐘,朝門口看去。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廖玉虎的聲音隨即傳進來,「道友,還沒歇息吧。」

張巖看著一臉頹然的廖玉虎,眉頭一皺,卻不開口。

沉默了半響,廖玉虎苦笑一聲,終於率先打破了沉默,攤攤手,「道友,剛得到消息,此次試煉大會的名額被削減了!整整削減了一半還多啊」

張巖眸中一凝。

卻聽廖玉虎繼續道,「原本進入前十的弟子,都有一個推薦名額的,但如今,只有前三名弟子才用!欺人太甚!」

「不光如此,如今外門弟子只有進入前三十才能獲得進入內門的資格。」廖玉虎神情激動,聲音也大了其來。

「你從何處知道的?」張巖的聲音平靜,似乎沒受到絲毫影響。

「是我父親跟我透露的。這一切都他媽的因為咱們腳下的極品靈脈靈氣削減,我日他奶奶的,若被我知道誰干的,非剁碎了他不可!」

廖玉虎咬牙切齒,神情憤恨,卻沒發現張巖眸中陡然閃過一絲精光,臉上露出一絲冷意。但他知道,廖玉虎這是氣憤之言,牽扯到了他頭上,才會如此憤憤不平。

同時,張巖真沒想到,一個青木之靈竟然吸食極品靈脈內如此多的靈氣。一個內門弟子一個月的供奉也就百余塊下品靈石,千羽宗為了此事,竟然從試煉大會開始削減內門弟子了。

那麼按廖玉虎所說,自己參加試煉大會就不得不進入前三名才能獲得一個推薦名額了,這也是廖玉虎如此頹然的原因吧。

顯然,廖玉虎對張巖的自信還沒過度,也認為張巖進入前三的幾率很渺茫。但張巖自己卻不這麼認為,他只是覺得有點棘手,僅此而已。

他擔心更多的還是,一旦他進入前三之後的問題,那時,他無異將會曝露在千羽宗總上下萬人的眼睛中,對他的行事很不方便,甚至會有不可預知的麻煩……

但既然如此了,他也不好推辭,在廖玉虎愁眉苦臉離去的時候,輕飄飄說了句,「我盡力而為。」

廖玉虎搖搖頭,嘆了口氣,依舊一臉感激地回答,「多謝道友大力援手,玉虎這就去為道友搜羅點好東西去,好在試煉大會上用得上。」

說完,廖玉虎心事重重地匆匆離開了。張巖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曬然一笑,似乎……所有人都不看好自己啊

收拾心情,張巖盤膝坐在床上,手中拿著一把青光瀲灩的飛劍陷入了沉思,此次試煉大會萬人矚目,魔元轉化五行的特點,讓自己能夠不暴露自身真元,這點至關重要,桓沖真人已經目睹了自己的青木真元,那麼就用這件中品靈器迎敵吧。

飛劍有個很秀氣的名字,嬋娟。

直到翌日傍晚,廖玉虎再次來到張巖的房間,面色陰沉似水。

「外門弟子總共有兩千三百二十八人報名,外門幾乎所有的築基大圓滿境都參加了,包括被譽為外門第一石洛城。」廖玉虎聲音很沙啞,眼裡充滿了血絲,顯然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歇息。

石洛城?張巖陡然想起,這人還是自己的僕從呢!看著廖玉虎臉上的沉郁之色,張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卻不多做解釋。

廖玉虎揉了揉眉宇,一臉苦澀地看著張巖,發現他神色依舊淡然如水,一點驚慌之色都沒有,心裡不禁升起一絲期待,從懷中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張巖,「裡邊是上品人丹玉蟄丹五十顆,還有一對中品木屬性法器護腕幻雲,一雙中品木屬性法器長靴疾木,以及一件上品土屬性法器內甲潤庚,」

廖玉虎眼中閃過不舍之色,繼而咬牙說道,「這是我能搜羅到的最好的輔助性法寶了,道友參加試煉大會的時候帶上它們,能提升一定的實力。」

張巖臉色變得嚴肅,靜靜看著廖玉虎一炷香的時間,才輕聲笑道,「好,既然收了你的東西,我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廖玉虎神色依舊沉重,張巖安慰的話的確讓他心生期待,卻無法排遣心中苦悶,搖了搖頭,立起身子朝外走去,「明天大會開始時,我會來陪道友一同去的。廖某盡己所能了,剩下的就看道友的了……」

張巖搖了搖頭,這廝還是瞧不起自己。

或者,獲得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對他而言,是爭奪家族族長之位的重要砝碼吧。

放不下,頹然失措。

把廖玉虎儲物袋內的法器拿出來,先把玩了一番,便一手甩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他渾身堅逾精鋼,精金玉骨,法華金身已臻至無謂金剛境,對這些防御性的法器真的瞧不上眼,在廖玉虎眼中是寶貝,而對他張巖而言,宛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而儲物袋內的一瓶五十顆玉蟄丹倒引起了他的興趣,倒出一顆滾圓如龍眼,散發著精純青木之力的玉蟄丹,放在眼前仔細打量了很長時間,然後兩根手指一夾,玉蟄丹被擠碎成一股丹漿,緩緩流入掌心,一股濃郁之極的清香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

張巖眸中紫光一閃,一股紫火陡然從掌心冒出,淡青色的丹漿在紫火中沸騰起來,一絲絲青色的草木清華蒸發逸散,繼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錯,上品人丹的藥力果然驚人,這一顆玉蟄丹的藥力起碼可以恢復自己兩成的真元……」張巖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語。

若被廖玉虎看到他此時的舉動,心裡非滴血不可,這可是上品玉蟄丹啊,外門弟子有個幾顆就不錯了,你倒好,糟蹋一顆玉蟄丹,竟然是為了測試藥力!

沒辦法,張巖見玉蟄丹有五十顆,又不是自己的東西,自然毫無顧忌,不知浪費為何物地糟踐了。

若他明白一顆玉蟄丹可以賣出三十顆中品靈石的價格,恐怕就不會如此操蛋了吧。

還是那句話,張巖修行日短,眼光和見識都還很拙劣。

「明天,試煉大會就開始了……趕緊結束吧,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半響,張巖才幽幽發出一聲嘆息。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3:50
修真紀元 第九十五章 風雲初始

天剛濛濛亮,打坐中的張巖突然睜開了雙眼,起身朝外走去,卻見石洛城恭敬地立在門外,見他出來,連忙恭聲道,「主人!」

其實張巖昨晚半夜就察覺到石洛城來了,但他卻並不開門相見,他要看看,自己離開了幾十天後,他這個僕從是否依舊對自己恭敬有加。

石洛城也沒敲門,只是靜靜地立在門外,神情如石雕,恭敬之色從未改變,一直等到現在。

見到他如此態度,張巖心裡終於松了口氣,起碼暫時不用擔心石洛城會出賣自己,把魂石的事情洩露出去。

石洛城來的目的很簡單,征詢張巖參加試煉大會的意見,或者說是,一旦他遇到張巖,兩人成了對手,這種場面下該如何作假。

贏張巖他是不會的,畢竟他是在很自覺地坐著一個僕人應當做的本分事情。

這事情還真的很必要,張巖略一思索,問了一句,「你有把握進入前幾名?我是指在這些外門弟子中。」

「除去主人不算,進入前三絕對沒問題。」石洛城剛毅的臉上湧現出一股強大的自信,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長劍,鋒芒畢露。但隨即氣勢一收,又恢復了一貫的沉穩冷靜。

張巖目光一凝,自然看出了石洛城前後氣勢的變化,築基大圓滿境!想不到他得到魂石之後,短短幾十天內就從築基後期進階到大圓滿境了!不禁暗暗咂舌,這一不小心收了一個剽悍的僕人啊。

「你修煉的什麼功法?」張巖好奇了,是什麼樣的功法,魂石能夠起到這麼大的作用。

「屬下可不可以不說?以後主人必定會知道的……」石洛城臉上沒有一絲為難之色,很干脆利落地拒絕了。

張巖一怔,的確,誰沒一點屬於自己的秘密呢,僕人也是人啊,更何況還是如此驕傲剽悍的僕人?

「道友……」廖玉虎急匆匆地跑來,看到一臉冷意的石洛城,連忙閉嘴不言了,神色疑惑。

張巖扭頭看想廖玉虎,嘴中卻朝石洛城傳音道,「你且準備比賽去吧,你我若真成對手,也是幾天後的事情了。」

石洛城一拱手,轉身離去,看都不看廖玉虎一眼,神情冷傲之極。

「他…找道友何事?」廖玉虎等石洛城消失在視野,連忙問道。

「走吧,比賽也該開始了。」張巖瞟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率先朝前邊走去。

廖玉虎只得快步跟上去,神色依舊有點疑惑,不過只要不耽擱張巖參加試煉大會,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千羽宗竹溪峰頂,翠雨堂前的百丈空地上。

十八座巨大的擂臺坐落其上,每座擂臺都被設置了陣法防護,散發著淡淡的白光,這是三級陣法龜甲陣,堅固異常,足足可抵御一個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每座擂臺之旁邊都懸掛著一個青銅大鐘,乃是施發號令所用。在十八座擂臺的最中央一片巨大的空地上,一座玲瓏精致的小閣樓拔地而起,其上四面圍著白玉護欄,中有一亭子。

外門弟子報名參賽的有兩千八百多人,還有六千多多人沒報名,沒辦法修為太低了。此時天剛亮,旭日半露在雲海之中,竹溪峰頂的擂臺前已經擠滿了人,或神態興奮,小聲議論,或閉目調息,不發一言,或東走西跑,尋伴訪友……

張巖和廖玉虎來到時,放眼一望,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擠到翠雨堂議事大殿內,只見大殿之上一個十丈大的流光鏡面上,寫滿了蠅頭小字,赫然寫的是參賽者的場次和對手。由於竹溪峰的試煉大會要在三天內選出五十名弟子,而參賽者幾近三千之眾,所以單只一天的比賽就分了數目繁雜的場次和嚴格規定的時間。此次大賽由金丹第一修士之稱的青川和其師弟金丹中期的楊禪主持,十八座擂臺各有一個金丹修士作為裁判。

張巖不理會這些,而是細細地看了自己的場次和對手,隨即就和廖玉虎走了出來。卻見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老者笑吟吟地攔住二人去路。

廖玉虎臉色一變,急步上前,恭聲道,「父親!」

「無須見禮了,我就是來看看張巖道友。」老者擺擺手,含笑看向張巖。

張巖一怔,這老者相貌普通,神態威嚴矜持,竟然是廖玉虎的父親,廖氏家族族長廖若谷。

他來做什麼?

廖若谷神情和煦,臉上笑意昂揚,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張巖,臉上閃過奇怪之色,漸漸地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微微一哼,瞪了廖玉虎一眼,扭身走進了人群。

廖若谷出現片刻,見到張巖的模樣後便走了,毫不掩飾臉上的失望之色,顯然認為張巖這個築基中期的家伙,並不像自己兒子描述的那麼強大。

廖玉虎微一苦笑,剛要解釋,張巖伸手制止住,朝外邊走去,「我們去找武秀蓉!」

「她也參加了?這丫頭築基中期的修為也敢跑過來出丑?」廖玉虎一愣,跟在張巖身後,臉上驚奇。

張巖扭頭瞟了一眼廖玉虎,目中一片冷意。

廖玉虎又是一愣,不敢再說話了。

剛才在議事大殿裡,張巖看到了武秀蓉的名字和場次,她想必也回來了吧……

張巖迫切地想看看這個丫頭一眼,所以急匆匆地朝西南角的擂臺走去。

武泰來半瞇著眼睛,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和薛氏的長女薛龍姍。他的身邊,三角眼的枯瘦老者駝著背,恭敬立在一旁。

「姐姐,姐姐,你說的那小豹子真的有那麼可愛嗎?我怎麼沒見他拿過啊」武秀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片好奇之色,粉嘟嘟的小嘴卻撅起來了。

薛龍姍抿嘴輕笑,語聲嚦嚦,「噓那小豹子可壞呢,別提它了。」

「怎麼壞了?姐姐你說他肉呼呼的,我聽著都喜歡呢」武秀蓉伸出白嫩的小手,拉扯著薛龍姍的衣角,小臉上一片央求之色。

怎麼壞了……薛龍姍俏臉突然升起一抹醉人的紅暈,她想起了那天的尷尬場面,輕聲啐道,「反正就是很壞,壞透了!」

你趕緊跟我說說,否則我男人來了,我讓他揍你啊,哈哈」武秀蓉本打算伸出粉雪瑩致的小拳頭嚇唬她,不料一提到張巖,自己就高興,眉開眼笑。

「你…男人,羞死人啦」薛龍姍杏眼閃過一絲訝異,伸出手捏了捏武秀蓉小巧的鼻子。

武秀蓉咯咯一笑,躲開薛龍姍的手,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就是我男人嘛」

「他什麼時候成你男人了?」不知怎麼了,薛龍姍心裡一緊,秀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在……」武秀蓉掰著手指,想了一下,才脆生說道,「很早很早啦,我倆都老夫老妻啦,哈哈」

薛龍姍一怔,卻沒笑出聲來,她想起了初次見到張巖時,武秀蓉說的那句話。

「記住,大哥哥,這是我第一次說愛一個人哦」

薛龍姍心裡陡然湧出一絲惆悵,怔怔不開口了。

武秀蓉依舊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大眼睛四處眺望一番,嘆氣道,「我男人也不知道來了沒有……」

一旁的武泰來陡然睜大了眼睛,和身旁的老者對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遠遠地,張巖和廖玉虎終於來到了西南角,一眼便看到了佇立在擂臺一旁的武秀蓉和薛龍姍,正欲上前,卻見武泰來和那名三角眼枯瘦老者赫然在她們身後。

眸中一凝,張巖猶豫了,自那日見到武泰來,他心中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那名三角眼的僕人,眼中不經意流動的殺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對自己有偏見!

廖玉虎也看到了他們,在張巖身邊頓下身子,喃喃道,「怪不得,這丫頭進階築基後期了……」語氣中有一絲羨慕和失落。

「走吧,我們回去,我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張巖略一思索,扭頭返回。

「你不去見見她們?」廖玉虎一臉的愕然,費了全身力氣從密密麻麻的人群裡擠到這裡,就只為看一眼嗎?

張巖沒回答他,步伐更快了。

廖玉虎搖了搖頭,無奈地跟上去。

張巖比賽的位置在東北角的一座擂臺上,當他和廖玉虎來到此地時,試煉大會還有一刻鐘就要開始了。

一陣清亮的鶴鳴劃破長空,在晨光紅霞中傳遍了整個竹溪峰頂。

二十只神駿非凡的白鶴從雲層從降落下來,在最中央的閣樓半空,二十名銀衣修士從白鶴上跳下身子,衣袂飄飛,身姿瀟灑。

為首之人赫然是劍眉星目的青川,他身後是放蕩不羈的楊禪和其他十八名金丹修士。

青川等人甫一出現,場中頓時寂靜無聲,紛紛立起身子,神色恭敬。

一時只有晨風拂竹葉的婆娑之聲。

張巖看到青川和楊禪,心中一凜,心道怎麼是他們兩人?

青川、楊禪都和他有數次的交際,甚至楊禪一直懷疑他的身份。但張巖確信,楊禪的懷疑經不起推敲,他只是在自己的面前損了面子,心裡有怨氣而已。

張巖最警惕的還是青川了,每次和他接觸,雖說他每次都和煦如風,彬彬有禮,但自己卻知道,青川帶給自己的壓力,很大。

輕輕搖了搖頭,張巖不再去想這些,自己用了易神術,修為又是築基中期,用的還是青木屬性的真元,即使他們看到自己又如何呢?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3:54
修真紀元 第九十六章 試煉開始

旭日灑下萬千道絢爛的光線,照在閣樓頂部,青川仿佛身披霞衣,溫煦如風的面容上掛著一絲笑意,他目光如電,掃了一遍場中眾人,便收回目光,和楊禪低聲交談起來。

不過片刻,十八座擂臺旁的青銅大鐘同時嗡地一聲,發出一道渾厚悠遠的鐘聲,聲音直傳入雲霄,驚醒了竹溪峰上的鳥獸飛禽,發出各種各樣的鳴叫。

青川霍然上前,臉色嚴肅,「諸位師弟,各就各位!」聲音清越,回蕩在天地間。

「是!」除了楊禪,其他十八名弟子身形一晃,彩光流轉,落在十八座擂臺之上。

青川掃了一眼場中臉色興奮激動的眾人,朗聲說道,「此次試煉大會意義重大,獎勵豐厚,希望諸位在場弟子好好珍惜。」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在場眾人耳中。眾人神色恭敬,眼中一片狂熱之色。

「開始!」青川聲如炸雷,轟隆隆響在眾人心中。

開始了!眾人神色激動,身上湧現出濃濃的戰意,擁擠的人潮開始朝十八座擂臺奔去。

張巖的比賽在這個擂臺的第三場,他和廖玉虎倒也不急,細細地打量著四周湧來的選手。

築基中期以上的佔了絕大多數,沒有築基大圓滿境的,這讓廖玉虎松了口氣,輕笑道,「開場不錯,這擂臺沒有狠角色。」

張巖搖了搖頭,臉色平靜,他不贊同廖玉虎的看法,如今他的神識力量何其龐大,就在剛才的一掃眼之間,他起碼發現了四個以上氣息凝練,神情穩重的修士,實力雖然是築基後期,但也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了。

此時立在擂臺上的金丹修士,一個燕頷虎須,臉色陰郁的中年人,沉聲開口道,「比賽開始,馬文石和劉忠出場!」說完一躍身子,跳下擂臺,坐在擂臺邊特地準備的竹椅中。他叫潘翰北,性情沉穩如石,是一名金丹初期修士。

話落,兩道人影倏然躍至擂臺之上。

一人黃發卷曲,面色白皙,眼睛竟然是藍色的!他叫馬文石,築基中期修為,此時手中握著一把一尺長的淡金色飛劍,神情肅穆。

在他十丈外,身材厚實,神情木訥,同樣築基中期的的劉忠手拿一把褐色飛劍,凝神而立。

兩人衣衫獵獵,無風自動,蓄勢以待。

擂臺下眾人都屏住呼吸朝擂臺上看去,神情專注。

一身銀衣的潘翰北右手一揮,一道淡黃色氣流湧出,撞在大鐘上,發出一聲沉厚的鐘響。擂臺四周陡然白光一閃,便恢復了原樣,龜甲陣啟動,比賽開始!

鐘聲剛響,馬文石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之色,手中飛劍若流星劃空,嗖然朝劉忠電射而去!淡金色的飛劍攪動空氣,絞碎了四周的晨光。

劉忠眼中精芒暴漲,身上陡然湧出一股凝實的氣勢,同時手中的褐色飛劍嗡一聲散發出一團土褐色的光幕,團團擋在身前。

「破!」馬文石一聲大喝,淡金色飛劍光芒大盛,夾著無匹的銳利氣勢朝土褐色光幕射去!

嘭嘭…..一連串密集的炸響,如雨打芭蕉,聲勢卻極是驚人。

劉忠身前的土褐色光幕被這一擊轟成碎片,消散在空中。但他面色凝實沉穩,絲毫不慌,眼見飛劍倏然來臨,他右手一劃,褐色飛劍掉頭劃出一道彎弧,朝馬文石擊去。同時手中出現一道符籙,發出一道灼眼的金光,繼而籠罩在身上。

馬文石神色一怔,臉色突變,急轉飛劍,同時身子一晃,連連躲避劉忠褐色飛劍的攻擊。

臺下眾人神色一凜,他們眼光不差,自然看出馬文石此舉的無奈,劉忠竟然動用了上品金甲護身符,這可是相當於一次性的上品防御法器啊

馬文石的飛劍才是中品,根本不敢硬撼此符,在此符保護下,劉忠無異是絕對安全的,他射出飛劍,轉守為攻,瞬間大亂了馬文石的陣腳。

這家伙,看著木訥老實,想不到一出手,如此闊綽……

不過誰沒藏點兒私貨?為了這次試煉大會幾乎所有人都花費精力搜尋了些殺手鐧,等著決定勝負時才動用呢。

這麼一想,眾人心情放松,再次望向擂臺之上。

卻見馬文石神情狼狽,連連逃避,擂臺本就不大,他只能繞著圈跑了。而劉忠神情依舊沉穩,指揮飛劍的速度卻更快,力道也大了許多。

「他輸了。」張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我看不至於,馬文石必定也有自己的秘密武器。也許逼得急了,他會突然發難的。」廖玉虎眼睛盯著臺上,神情嚴肅。

張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不多做解釋。

這時臺上馬文石已經氣喘籲籲,狼狽到極致,劉忠的飛劍狠辣果決,出手的角度和力道都刁鑽異常,經驗豐富之極,這時下了狠手,不留情面啊

一咬牙,馬文石臉上閃過決然之色,一抖手拿出一枚小小的手鐲,手鐲上金光繚繞,霞霧彌漫,甫一出現,一股凜冽的氣息陡然傳遍了擂臺上下。

他臉色舒展,嘴中快速地念念有詞。

劉忠神色明顯一滯,隨即冷笑一聲,「晚了!」身上氣勢大放。

緊緊纏著馬文石不放的土褐色飛劍突然凝滯在空中不動了,一眨眼的功夫,一道粗如水桶的褐色光華如一道匹練一般,極速朝馬文石激射而去。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明顯比剛才高了一大截!

不好!馬文石眼中閃過驚駭之色,這廝隱藏了實力,此時才發難!

「我認輸!」這一聲簡直是咆哮出來的,馬文石青筋暴突,臉上一片扭曲的頹然之色。

但已經晚了,土褐色的光華瞬間淹沒了他的身體。

馬文石連慘叫都沒發出,便死在土褐色的光華之中。

一揮手,收回自己的飛劍,劉忠朝擂臺下的潘翰北一躬身,立在一旁,神情木訥沉穩,面無表情。

噝臺下眾人心裡一寒,這家伙手段太狠辣了,同門師兄弟說殺就殺了,以後遇到他可要千萬小心了……

廖玉虎神情一愣,看了一眼張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顯然為張巖的斷定吃驚。

「本場劉忠勝出,下一場是崔如龍和林大鵬。」潘翰北自比賽開始便沒睜開眼,朝劉忠揮揮手,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馬文石的死竟然沒有引起他的一點反應!

張巖把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暗嘆外門弟子在他眼中,恐怕和凡人沒差別吧……

此時崔如龍和林大鵬已來到擂臺之上,兩人似乎都很意外,臉上閃過復雜之色,遲遲不動手。

「嘖,他倆可是生死之交,今日卻分到同一個擂臺了,哈哈,這下好看了。」身後的人群裡突然想起一道聲音,語氣中充滿幸災樂禍。

其他人譁然,有人叫道,「生死之交怎麼了,在這擂臺總要分出個勝負的,為了一個名額,生死之交也可以變成生死仇敵呢!」

不錯,不錯,其他人紛紛頷首贊同。

而張巖面色一變,若是自己遇到武秀蓉該怎麼辦呢,自己是讓她不讓?一時心思復雜起來。

「道友,你可是想到那丫頭了?」廖玉虎不是傻子,看到張巖神色一變,自然猜到了,連忙出聲安慰道,「放心吧,此次外門如此多人,要選出五十人去內門參賽,你倆遇到的幾率很渺茫。即使萬一遇到了,你倆各憑實力就是。」

張巖穩了穩心神,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各憑實力,你以為真如此簡單麼……

「男人!我來看你啦」一道清脆的聲音陡然響起耳際。

張巖扭頭,卻見武秀蓉拉著薛龍姍的手擠過人群,朝自己跑來。她嬌美的臉上一片喜色,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之極。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張巖問道,「你的比賽結束了?」

武秀蓉嘻嘻一笑,揮了揮粉白的小拳頭,脆生道,「嗯,結束了,那家伙太挫,我一招便把他轟下臺啦。你呢,你怎麼不上去揍他們吶」

「下一場就是我了,我……」張巖目光一瞥卻見薛龍姍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陡然想起那日的尷尬情景,一時無語了。

薛龍姍玉臉一怔,臉上也暈起了一抹紅霞。顯然,張巖的反應讓她也想起了那日。

這時,人群突然一陣躁動,一臺威嚴的武泰來在三角眼枯瘦的帶領下,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爹!你也來啦」武秀蓉笑顏如花,看到武泰來來了,依舊把嬌小的身子粘在張巖身邊。

武泰來頷首而笑,目光看向張巖,微微一點頭,便和身邊的老者低聲交談起來。

張巖抿了抿嘴,心裡一嘆,武泰來二人來此,恐怕也是怕武秀蓉被自己帶跑了吧。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武泰來的態度,他不願武秀蓉和自己呆在一起的……

兩名金丹修士的到來,明顯讓四周的修士一愣,交談時也小了起來,有認出武泰來在這個武氏家族族長的,臉上更是一片驚疑之色,不時把目光投向張巖和武秀蓉身上。

連一直閉目不語的潘翰北也睜開雙眼瞟了一眼武泰來,便又閉上了眼睛。千羽宗的附屬家族族長而已,不值得他起身相迎。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4:00
修真紀元 第九十七章 華麗逆襲

此時臺上兩個生死之交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起來,每場比賽都是按照一炷香的時間計時的,這兩人不忙著比賽,竟然聊起來了!

臺下啞口無言,臺上言笑晏晏,氣氛一時詭異到了極致。

半響,兩人發出一陣大笑,神色歡愉之極,攜著雙手朝臺下一躬身,齊齊跳下了擂臺!竟是雙雙棄權了!

「哼!浪費時間!」潘翰北立起身子,陰沉的臉上凌厲異常,目光朝眾人一掃,沙啞道,「若再有這種情況發生,此擂臺上取消全部比賽資格!」

眾人神色一怔,紛紛朝崔如龍和林大鵬怒目而視,恨不得破口大罵。

兩人相視一眼,輕輕一笑,連忙離開了擂臺。

張巖把這一切看在眼中,心裡好笑的同時,也為兩人的友誼感到溫馨,心道若是自己和武秀蓉在一個擂臺了,她會不會和自己一起也跳下擂臺而走呢?

「第三場,張巖和辛如風!」潘翰北躺在竹椅中,閉著雙眼開口了。

張巖跳上擂臺,隨意而立。

他的對面,早已站立一個精瘦的青年,雙眼如刀,白皙的臉上一片蕭殺之意,他就是辛如風,築基後期的修士!

「他媽的,一個築基中期和一個築基後期戰斗,這不是找死嘛」臺下眾人中,一個築基後期的中年叫了出來。

其他人一怔,紛紛把目光看向張巖。可不是嘛,這小子是築基中期的!一時眾人臉上露出了可憐的表情,紛紛搖頭。

「完了,這淳樸的傻小子點子背到家了,唉這比賽沒看頭兒了啊!」

「快點結束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干脆利落地拍屁股走人吧兄弟,不丟人!」

「就是,就是,趕緊認輸吧。」

「閉嘴!」武秀蓉精致的眉毛一豎,大聲喝斥眾人。

武泰來見女兒生氣,眸中冷光一閃,狠狠地掃了一遍人群。金丹修士一發威,眾人紛紛閉上了嘴巴,朝臺上看去,神色依舊不屑。

武秀蓉把雙手放在嘴邊,大聲朝臺上喊道,「男人,給我狠狠地揍他!」清脆的聲音傳遍了擂臺四周。

眾人一寒,看著武秀蓉,神情充滿了憐憫,這傻丫頭,還讓那傻小子揍人家呢,不挨揍就是幸事了……

廖玉虎把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裡,他心中對張巖充滿了自信,狠狠握緊拳頭,心道你可要狠狠地滅了他啊,讓這些狗日的瞧瞧!

張巖自然不會為那些譏諷生氣,臉色平靜地看著辛如風。

辛如風是張巖剛才察覺到的眾多修士中的佼佼者,氣息凝練,神情沉穩,一看就是個狠角色。他不敢大意,陰溝裡翻船可就丟人了,況且廖玉虎和武秀蓉等人都在臺下注視著自己呢。

若輸了,很丟人!

所以,不能輸!

辛如風也在打量張巖,見只是個築基中期的傻小子,心裡不覺間已經鬆了口氣,臉上的蕭殺之意更濃了。

他加入千羽宗外門中已經整整五年了,一直刻苦修行,前四年的試煉大會都沒有參加為了什麼?還不是等今日出人頭地,一舉進入內門之中?如今機會終於來了,這傻小子只是開胃菜,自己要把一個個阻擋自己的人統統踩在腳下!

辛如風愛憐地看了一眼手中飛劍。長一尺三寸,寬二指,薄如蟬翼,劍身上雕浮著一只活靈活現的火鳥,一股澎湃的火屬性靈氣繚繞劍身之上,四周的溫度陡然上升。

劍名火雨,上品法器,是他用十幾年積蓄在龍淵城聚寶雅舍夠得,與自己的火屬性體質相得益彰,自從擁有了火雨,他的實力足足提高了一大截!

如今要用火雨和一個傻小子戰斗,不知為何,辛如風心中湧出一絲痛惜,為火雨不值……

嗡鐘聲響起,比賽開始!

張巖神色平靜,雙手負背,悠悠地看著辛如風,他沒有動用中品靈器嬋娟,就這麼淡然地站著。

身具法華金身無謂金剛境的煉體修為,豈會懼怕一件上品法器?

辛如風正要攻擊,看到此,神色一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也如張巖般佇立不前。沒搞清楚張巖用意前,他不敢大意進攻,雖然心中不屑之極,但依舊提醒自己,不能大意,不能大意……

張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身形更顯得瀟灑。

但看在眾人眼中,卻是腦子進水的表現了,人家都拿出一件上品法器了,你不認輸,總該拿出件像樣兒的法寶抵抗兩下吧。這麼著,像做一只待宰的傻×羊羔?

廖玉虎也是一怔,但卻沒多想,他知道,張巖必定有自己的打算,只要好好看著就是了。

而武秀蓉漆黑大眼睛裡滿是崇拜之色,喃喃道,「這才是爺們啊」

武泰來和身旁的老者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的不解,搖了搖頭,不屑地看著擂臺之上,他倒要看看,張巖這是在搞什麼鬼。

若是連第一關就過不了,哼!還有什麼資格娶我武家的女兒?

難道這小子在唬我?一個築基中期的家伙,料來厲害不到哪裡去!辛如風嘴角泛起一絲自嘲,自己也許太過謹慎了……

不等了!辛如風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手中的火雨劍倏然升空,激射出一大片紅雲火光,朝張巖迎頭而去。聲勢浩蕩,仿佛點燃了空氣,周圍的溫度又升高了!

張巖眸中亮光一閃,他動了,雙手之上倏然湧出兩道青色的純凈火焰,一揮手,兩道青色火焰宛如游龍一般,雙雙朝火雲洶湧而去。同時,身上氣勢暴漲,無匹的氣勢夾著精純的青木靈氣旋轉在身子四周。

一把火雲噴吐的的飛劍,兩道青木真元洶湧的火焰,甫一接觸,發出一陣劇烈的震響,青木真元消失在無盡的火光之中,而火雨飛劍發出一聲嗡鳴,氣勢更漲!

呼辛如風松了口氣,看向張巖的眼神中有點可憐之色了,五行火克木,修真界最基本得常識,你這次不是死定了……

臺下眾人看到青木之氣,也都如辛如風般,臉上的憐憫之色更濃了。而廖玉虎臉色微變,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盯著臺上。薛龍姍杏眼中一片焦灼之色,玉手捻著衣角,都快把布料揉碎了。只有武秀蓉依舊笑嘻嘻地盯著張巖,對張巖不是一般的自信。

「死吧!」辛如風內心吶喊,臉上寒意一閃,身上氣勢暴漲,驅動火雨飛劍宛如水銀瀉地,無盡的紅雲夾著一道熾熱的火光朝張巖當頭罩去。

速度快逾閃電,氣勢凌厲之極!

張巖靜靜地看著火雨飛劍倏然而至,在距離身前只有半尺時,右手青光包裹,快速朝前一抓,一扣。電光火石之間,飛劍竟然被他抓在手中了!

飛劍宛如具有靈性的游魚,劇烈地掙扎著,發出陣陣清鳴,卻掙脫不了一只手!四周激蕩的火光紅雲罩在張巖身上,灼熱狂暴的力量轟砸在他的身上,傷不到一絲皮毛。

質量很差的灰衣完整無缺,無風自舞的長發未曾焦灼。張巖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水,沒有一絲吃力的樣子。

辛如風早在張巖探手抓住火雨飛劍時,臉色便是一變,不再蕭殺,不在狠戾。而是呆滯、震驚、愕然、不甘……

怎麼可能!一只手能抵擋我一件上品法器?他不信,咬牙催動全身的真元去操控火雨飛劍,臉上瘋狂之色狂湧。築基後期的真正實力被他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火雨飛劍火光和威力的確大盛,掙扎的更為劇烈了。但那只手如抓著一枚棋子一般,牢牢地掌控著,不讓它掙脫哪怕一絲一毫。

此時的場景很詭異,辛如風滿頭大汗,臉色猙獰地釋放自己的全身真元,幾乎竭盡全力。而張巖左手負背,右手牢牢抓著火光洶湧劇烈掙扎的飛劍,身子籠罩在火焰紅雲中,卻毫發未損,神情平靜而淡然。

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築基中期;一件上品法器,一只穩定的右手。這場景若是轉換一下角色,還算正常,可這是一個築基中期的傻小子用一只手控制了一個築基後期的上品法器啊

不可思議,或者叫詭異!

噝噝臺下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睜得滾圓,嘴巴大張,足足可以吞下一枚鴨蛋。沒人出聲,死一般的寂靜。

廖玉虎緊握的雙拳松開了,眼中有震驚,更多的是暢快。

薛龍姍杏眼清光流轉,心裡長長籲了口氣,用手攏長發時,才發現,掌心不知何時全是濕淋淋的冷汗。

武泰來和身旁的僕從老者同樣的表情,愕然中摻雜絲絲疑惑,神情復雜之極,目中的冷意更濃了。

甚至,一直躺在竹椅中閉目遐思的潘翰北此刻也睜開了雙眼,目光如電,盯著臺上淵渟岳峙的張巖,陰沉的臉上泛起一絲訝然。

「男人,別等了,給我廢了他!」武秀蓉揮動著欺霜賽雪的皓腕,秀美的臉頰上一片興奮,如熟透的蘋果,熠熠生輝。

她的聲音清脆,卻不大,但在此時的寂靜中,無異是一道炸雷。臺下眾人悚然驚醒,紛紛朝臺上望去,神色中有股狂熱的期待。

張巖顛覆了他們的思維,他們興奮,期待一個奇跡會在自己眼前出現!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21 14:43
修真紀元 第九十八章 間不容發

此時,辛如風精瘦的身子如抖篩子一般,劇烈地顫動著,一顆顆黃豆汗水流下,他未曾感覺,臉上有股困獸掙扎的猙獰氣息。

張巖把一切收在眼底,心裡微微松了口氣,那就結束吧!

剛要有所動作,卻見辛如風突然笑起來,猙獰的臉上一片決然之意,眼睛裡湧現出瘋狂之色,宛如點了兩支火焰!

張巖見狀,毫不猶豫雙手一合,青光閃動,一陣悶響嘭嘭嘭地炸響在雙手間,雙手一分,一蓬粉碎的紅色粉末灑落下來,在清風中消散的無影無蹤。

火雨劍不見了!原本劇烈掙扎活靈活現的火雨劍竟然被他雙手之力粉碎成灰了!

這是真的,在場眾人震驚之余,眼神更加熾熱。隨手粉碎了一件上品法器,這是怎樣的一種修為?

辛如風的火雨劍被毀,他劇烈的吐了幾口血,便立直了身子,笑聲不止。

「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張巖瞟了他一眼,神色淡然。

「認輸?不可能的!你可知道我為此準備了多長時間?十年啊,整整十年。前五年我為了加入千羽宗豬狗不如的活著,再苦再累我都忍了;後五年我潛心修煉,為的就是今日。你讓我認輸,你覺得可能嗎,可能嗎?」辛如風狂笑著,聲音沙啞地咆哮著,神情已陷入了瘋狂之中。他的手上,多了一個灰撲撲的骨頭,黯淡無光。

辛如風突然變得安靜了,不再狂笑,深深地看著手中灰骨,神情充滿了虔誠之色。

張巖眸中一凝,他感覺到了,一股毀滅的力量正在辛如風身上彌漫,並且越來越強烈!一絲危機感倏然湧上心頭。

不知何時張巖所在的擂臺周圍用滿了人群,周圍擂臺的人們見到此擂臺的異狀,也紛紛加了進來,把整個擂臺圍了個水洩不通,擂臺十丈內,全是黑壓壓的人頭!他們收起了臉上的好奇,神情也變得震驚和狂熱,沒人說話,寂靜之極。

在中央閣樓之上,青川和楊禪此時也一臉凝重地把目光投向了這裡。

似乎受到這邊的影響,全場其他十七座擂臺的歡呼叫喊聲陡然低沉變小,甚至有一部分人流已朝此趕來。

氣氛瞬間變得壓抑,充滿風雨欲來的凝重感,沒人敢大口的呼氣。

此時張巖已經對四周的一切充耳不聞了,專注於眼前,眸中精光一閃,中品靈器嬋娟飛劍已經握在手中!

溫柔地撫摸著手中的灰骨,辛如風臉上有一絲不舍,繼而眼中瘋狂之意狂湧,臉頰抽搐,咬破自己手中,一點殷紅的血悄然滴落在灰骨之上。

嗡血滴消失在灰骨之上,原本黯淡無光的表面突然一陣灰光流轉,爆發出一股毀滅一切的氣息,像一頭欲奪人而噬的荒古兇獸!

恐怖的氣息瞬間彌漫了全場,眾人神情一滯,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起來,臉色瞬間一變,這是什麼!

張巖的感覺異常強烈,甚至有一絲的熟悉之感,低眉思索,恍然想起,這種氣息和冥魂獸身上的氣息完全相同!

他松了口氣,輕輕地笑了。

魔元轉換的青木真元,它的本質,可依然是魔元啊,連冥魂獸大軍都臣服於魔元的一絲氣息之下,不敢抵抗。何況是一根有著冥魂獸氣息的骨頭?

只不過灰骨的股氣息更為強大而已,也許,它是一塊高階冥魂獸遺留的骨骸吧。

不知何時,神情孤傲的石洛城立在了人群之中,他的神情很奇怪,看著辛如風手中的灰骨,目中射出駭人的亮光。

碰灰骨響起一聲脆響,化為一團濃濃的灰霧籠罩在辛如風全身上下,繼而灰霧一斂,全被他身體吸收了!

此時的辛如風唇色灰白,瞳孔發出灰撲撲的光,看似黯淡,卻帶著一股奪人心魂的氣息。

「本來,我打算最後一刻才用的……」尖利如夜梟的聲音從辛如風空中發出,難聽刺耳中有一絲嗜血的狠辣味道。

「可惜,你毀了我的飛劍,你,必須付出代價!」

話落,辛如風雙瞳突然朝張巖望去,一道灰光從眸中電閃而出。

快!實在是太快了!宛如瞬移,張巖根本不及反應,灰光來到眼前,侵入了體內。

嗡識海一震,這灰光甫一進入張巖體內,便直鑽進識海之內,猶如一道灰色的閃電!

神識攻擊!張巖腦中電光一閃,識海內傳來一陣刺痛,神情呆滯起來。

一抹詭異的微笑出現在辛如風臉上,他猖狂地大笑起來,身子一晃,朝張巖突襲而去。

五丈!

一丈!

張巖站立原地,沒有一絲反應,似乎神魂出竅,只留了一副軀殼在這裡。

果然是好東西,可惜了……辛如風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看到近在眼前的張巖,一股濃濃的恨意湧出,緩緩地揮掌朝張巖天靈蓋拍去!

掌夾火光,速度卻極其緩慢,他不急,大局已定,張巖必死無異,心中的暢快讓他忍不住想要多享用一段時間,他要聽到張巖親朋好友的悲戚呼聲,更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享受一個勝利者的榮譽。

不出所料

「啊」擂臺眾人目睹眼前的一切,齊聲驚呼。

「不要啊男人,你醒醒,醒醒……」武秀蓉緊張地差點呼不出氣,小臉慘白,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此時一片恐怖之色。

廖玉虎的雙手不自覺又緊緊地攥在了一起,「你該早點殺了他,早點了殺了他啊」

薛龍姍纖細的玉手不再揪著自己的衣角了,而是遮住了自己的玉容,她不忍在看。

而武泰來和身邊的老者同時嘴角泛起一絲奇怪的笑意,不約而同吐了口氣。

早已立起身子的潘翰北緊緊盯著擂臺之上,右手,輕輕地擱在銅鐘之上。銅鐘一響,比賽結束,他不願看到如此一個青年才俊就死在自己的面前,畢竟是同一個門派的弟子,沒有多大的仇恨是要用血來償還的。

他已經決定,一旦不妙,就敲響銅鐘,自己上臺把張巖救下來。

此時,再有一尺的距離,辛如風的手掌便擊在張巖的天靈蓋上了。

而就在此時,張巖睜開了雙眼,一抹冷光從中劃過。

心中一緊,辛如風愕然不敢置信的同時,右掌轟然拍下,速度瞬間快了十倍不止!

但已經晚了,張巖的右手不知包裹著青色的光團早他一步,狠狠地記在他的胸口上。

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辛如風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便摔在十幾丈外的擂臺邊緣。他的胸口內陷一個大洞,濃稠的血液汩汩流出。身子像在沸水中掙扎的龍蝦一般,劇烈地彎動顫抖著,五官冒出了縷縷血液,讓他的面容看起來尤為可怖。

「怎……怎麼……會這樣!?」辛如風劇烈地喘息著,充滿血漬的雙眼不甘地盯著張巖,他努力要掙扎起身子,可惜,一次次地跌爬下去,再起不來了。

張巖沒有回答他,目光微冷地瞟了他一眼,躍下擂臺。渾身顫抖,激動不已的武秀蓉,一臉狂喜,嘿嘿傻笑的廖玉虎,拍打胸脯,驚魂甫定的薛龍姍,三人拽著陪著一臉平靜的張巖鑽進了人群,消失了。

當一聲鐘鳴,比賽結束!

潘翰北神情復雜地看了一眼張巖離去的地方,躍上擂臺,拿出一粒丹藥餵進了辛如風嘴中,然後抱起他的身子,四下一望,朝中央的閣樓飄然而去。

「比賽的選手稍等,我去去就回!」

「主人,大小姐她……」三角眼老者一臉復雜地看著武泰來,剛說了一半便被武泰來揮手止住了。

「讓她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武泰來濃眉一皺,臉上忽明忽暗。

直到此時,擂臺四周的眾人才從剛才的一幕回過神來,繼而像炸開了鍋一般,一臉駭然激動地議論起來。

「過癮啊這牛掰的比賽搞得俺高潮不斷,差點就……過去了!」

「那小子如此厲害,築基中期的修為硬是把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打得吐血,差點就伸腿兒了!」

「嗯,以後遇到這小子得躲著點,不行的話就認輸得了……」

眾人議論紛紛,不願離去,和身旁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紛紛贊嘆其張巖來,而辛如風則成了被嘲弄的對象。早在比賽前,他們可是嘲笑張巖來的……

世事變化之快,匪夷所思!

在中央的閣樓上,青川和楊禪並肩而立,潘翰北把昏迷過去的辛如風放在地上,血已經被止住了。

「師弟,那張巖是不是隱藏了修為?」青川劍眉緊鎖,臉色一片驚疑。

潘翰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是築基中期,不會錯的。」

「哼,這裝淳樸的小子果然是個狠角兒啊毀了人家的上品法器,還把人給弄暈了,草啊,真他媽的操蛋!」楊禪臉色也是驚疑不定,聞言破口大罵。

青川沉吟少許,揮揮手,「師弟回去吧,這弟子由我看護就是了,比賽還要繼續進行,不過,千萬別再出現死亡了!」

青川的話中不無責備之意,潘翰北當然聽得出,第一場馬文石的死的確是自己疏忽了,當即答道,「謹遵師兄吩咐!」

潘翰北離開之後,楊禪立在昏迷中的辛如風身前,瞄來瞄去,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太狠了,這純潔小子太他媽的狠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青川一臉思索之色,眺望著遠處,那裡,是張巖離開的地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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