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程序
「高正陽？」柳芸君問。
「肯定是他。」粗豪大漢萬豪極其肯定，「你看白心猿那架勢就知道了。再說，能和月輕雪這個老女人如此親密，也只有高正陽了。」
「他回來的到是時候。」
柳芸君氣哼哼的說：「人界建設了幾百年，現在終於有了巨大成果。到了分享果實的時候，他就冒了出來。」
「他回來又能如何。」萬豪不以為然的說：「這是我們的時代，這是我們的人界。他該退位了……」
「不管他如何，他都是神主，不要亂說。」
白京飛制止了柳芸君和萬豪，當著高正陽的面這麼交流，萬一被對方聽到就太尷尬了。
當然，白京飛不覺得高正陽有這種本事。或者說，神主有這種本事。神主是很強，但這種等階上的差距，也可以通過其他手段彌補。
這幾百年來，人界發展的太快了。快的超乎其他所有世界。
當然，這一切的根基的龍王九變。據說，最初的發展計畫也是高正陽制定的。
白京飛不想否認高正陽的功勞，但是，他甩手幾百年，什麼都不干。眼看著人界發展到鼎盛階段，他又冒出來。
這不是坐享勝利果實是什麼？
白京飛對此也很不滿，這幾百年來，他們新生代捨生忘死的建設人界，高正陽在幹什麼？
對於這樣突然冒出的首腦，白京飛他們當然都很不高興。
不過，白京飛到底更成熟也更隱忍。他覺得現在還不能亂說話，更不能翻臉。
最高安全委員會雖然有紅日和熊霸，但這兩位太老了。現在的最高安全委員會，全部是新人擔當重任。
紅日和熊霸都有聲望有資格，也有各自的嫡系。但是，白京飛他們卻是新生代的代表。只是這一點，他們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就算高正陽回來了，誰又認識他？一個幾百年都不出現的人物，只適合當個神像。高正陽親自跑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最高安全委員會太過陳舊**，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白京飛他們籌謀已久，本來就打算這幾個月召開最高委員會議，進行重新選舉。
高正陽突然回來，這是個巨變。白京飛覺得還是要謹慎一些，他們需要重新制定策略。
不過，最高安全委員會改革是大勢所趨，我沒有任何人能改變這個趨勢。紅日、熊霸不行，高正陽同樣不行。
人心就是大勢！
逆人心者必敗，逆人心者必亡！
白京飛瞬間想清楚了一切，他制止了萬豪和柳芸君，領著兩人走到白心猿面前，微微鞠躬示意說「三叔，這位就是高委員長吧？」
白心猿看了眼白京飛，對於這個遠方親戚耍的小聰明很看不上。白京飛是人族和心猿族混血，到是勉強能和他套上親戚關係，就一直叫著他三叔。
其實，從最開始的時候白心猿就不喜歡這個侄子白京飛。他太聰明外露，心思又多。
不過，白京飛的確有能力，他能在最高安全委員會飛速上位，完全是憑著自己能力。而且，這人很會拉攏人。
幾百年下來，白京飛已經是最高安全委員會第三副委員長。在權力序列中僅僅位於紅日、熊霸之下。
這些年他聲勢越來越盛，黨羽也越來越多。就是紅日和熊霸都要被他壓下去。
白京飛也因此萌發了野心，想要重組最高安全委員會。高正陽這個掛名的委員長，也該讓位了。
白心猿對於白京飛的心思一清二楚。事實上，最高安全委員會的高層都知道白京飛的想法，可以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幾十年前，白心猿也曾私下和白京飛談過，勸說他不要激進。白京飛並沒有客氣，當場展開雄辯，把白心猿駁斥的無話可說。
白心猿氣的再不和白京飛說話。白京飛這麼有本事，他到要看看能做出什麼大事業！
讓白心猿意外的是，看到了高正陽，白京飛幾個神階還這麼明目張膽私下議論，毫無敬畏。
不過，白心猿轉即醒悟過來，這是因為白京飛他們根本就沒見過高正陽。更不理解高正陽的強橫。
只憑影像和文字記錄，其他人是很難理解高正陽的強大。
對於白心猿來說，高正陽的強大是無可置疑的。但對於新生代來說，高正陽？名氣挺大，就是不知道有多大的本事？
的確，現在看各種高正陽的記載，荒謬的就像是遠古神話傳說，完全不可信。
譬如高正陽傳法天下，通過心靈溝通人界所有人，然後對所有人進行傳法。
如果白心猿不是親身經歷，也不會相信有這種事情。
神武三十六天中，關於神主的記載也有很多。卻從沒有過這樣離譜的記載。
對於現代的年輕人來說，這樣記載明顯就是胡說八道。明顯是為了神化高正陽的一種宣傳！
一個喜歡質疑權威的時代，高正陽曾經展現出的種種神蹟，都被歪曲解讀。然後，就是無數人跟風嘲笑。
白心猿也承認，現代的武道、法術都得到巨大發展，變成了嚴密又完整的體系。
這種體系化，可以把法術和武道力量不斷細化，甚至數據化。在武道和法術上的不斷創新，讓現在人界的力量遠遠超過從前。
也正是這種巨大的進步，讓所有人都認為以前的人界過於弱小。所有的種種傳說，都不足為信。
白心猿對此也很無語。人界的進步再快，也是在十一階以下的高層。
事實上，到了十階這個層次。現有的修煉理論就有很多問題。還沒能真正形成完善體系。
至於十一階神階，就真的靠個人的天賦和努力了。
當然，因為基數太大了。而且基礎層面的體系完善，也讓大多數人潛力得到了充分挖掘。這樣好的基礎，也讓成就聖階、神階的高手越來越多。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有新生代的神階、聖階，對於以前的強者都不屑一顧。認為他們修煉的體系有極大問題，對於力量運轉效率太低。
而且，也失去了改正的可能。因為從根基上所有人就歪了。
白京飛他們為什麼看不上紅日和熊霸，這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對此，紅日和熊霸其實也很無奈。他們並不是修煉體系有問題，而是人界元氣法則變化太快了，他們需要不斷的調整。
從個人戰鬥力上，紅日和熊霸並不差。他們實戰經驗豐富，修為也更純厚。真要死戰，他們肯定贏。
但是，最高安全委員會內部不可能死戰。就算動手，大家也就是比劃一下。
這樣不痛不癢的比劃，可分不出高下。可新生代都是理論派，說起來一套套的。手上佔不到便宜，理論卻總能贏。
紅日和熊霸也不得不承認，動嘴理論他們不行。包括什麼政治體制等等，年輕人都總能的佔到理。
所以，最高安全委員會內部，年輕人的聲勢越來越大。
以至於現在白京飛他們都非常膨脹，對上高正陽都沒有了的應有敬畏。
白心猿對白京飛他們也是極其厭惡，但他還是不想白京飛他們真的激怒高正陽。他給高正陽介紹說：「白京飛，我遠方族侄，也是最高安全委員會第三副委員長。這是萬豪，柳芸君。也都是最高安全委員。」
白心猿又轉過來給白京飛他們介紹：「這位就是神皇高正陽，高委員長。」
為了提醒白京飛他們，白心猿特意提了高正陽神皇的稱號。當然，這也是當初人界人族蠻族對於高正陽的敬稱。並不是真實職務或者頭銜。
白京飛他們也不明白，其實神皇是最強神主的一種稱號。
白京飛、萬豪、柳芸君私下說起高正陽很不客氣，但三個神階說是年輕，也都有幾百歲了。當著高正陽的面，自然都是特別恭敬客氣。
三個人都是深深鞠躬見禮。白京飛還滿臉驚喜：「真是高委員長，您有六百年沒現身了，我剛才雖然有所猜測，卻都不敢認。」
柳芸君也笑顏如花的恭維：「高委員長真是神武之極，我剛才只看了一眼，就心裡亂跳再不敢多看。」
「高委員長您可回來了，您回來所有人族就都安心了！」萬豪咧開大嘴，似乎為高正陽回歸特別開心。
高正陽看著幾個人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一個組織最重要是有新鮮血液，才能不斷發展。最高安全委員會有你們這些後起之秀，才能不斷向上。」
高正陽勉勵說：「好好努力工作，未來一定會更好。」
白京飛三人聽的略有點尷尬，這樣話對新人還算合適，對他們這些位列高層的神階強者來說，未免就有點太託大了。
但高正陽身份放在那，又號稱是十三階神主。雖然沒人驗證過，白京飛他們也不敢放肆。只能乾笑著附和幾句。
白心猿不喜歡聊天，更不擅長聊天。他也沒興趣幫著白京飛他們調節氣氛。事實上，看著白京飛他們不得不跟著高正陽尬聊，還是非常有趣的。
白京飛也不想這麼聊，高正陽老氣橫秋的那種教訓口吻實在吃不消。他急忙轉換話題：「我剛才在這感應到強大邪惡氣息，不知出了什麼事？」
他說著還瞄了眼月靈琴，這小女孩氣息內斂凝結，看著像是凝結聖核了？
這個年紀就凝結聖核？白京飛多少有點懷疑，這樣的天才實在是太少了。而且，看樣子應該是月輕雪的徒弟或者親戚。
月輕雪活了一千多年，還是個神階。而且只會躲在月皇宮偷懶，什麼都不干。對於這世界幾乎沒有貢獻。
等到他掌權，就把月皇宮征為國有。也省的月輕雪一個人佔領了偌大輝煌宮殿群，卻無所事事。
白京飛很厭惡那種老式的師徒相傳的傳承，既老舊又沒效率。而且，一個人的智慧是有限的。
就像他組成了武道研究會和法術研究會。把人界所有高端強者都聚集在一起，不斷討論研究解析，迅速推動了武道和法術的發展。
當然，白京飛不會承認，這是高正陽早就列好的發展計畫之一。
通過分析計算，把武道和法術原本面目還原出來，去掉那些神神道道虛無縹緲的東西。找到力量的本質。
通過這種方式，人界的武道和法術才能迅速進步，完全跳出了過去那種低效率模式。開闢了全新天地。
所以，白京飛對於月輕雪培養出這麼年輕的聖階很是不解。他覺得月輕雪外表年輕，但骨子已經老朽不堪。思想更是陳腐。
月輕雪看都沒看白京飛，白京飛看不上她，她又何嘗看得上白京飛。在她而言，白京飛不過是跳樑小丑。她也沒興趣給白京飛解釋什麼。
到是高正陽很熱心解釋說：「邪神混沌之主在人界發展邪教，蠱惑人心。雲飛揚都成了混沌之主信徒。他們在這個地下神殿準備祭祀，被我發現阻止了。」
白京飛很是驚訝，邪神混沌之主，這個名號他沒聽過。他只知道萬能之主。
大殿最內側擺著的巨大三眼神像，分明就是萬能之主。也不知高正陽為什麼叫混沌之主。
至於雲飛揚是邪神信徒的事，白京飛更是非常清楚。他甚至知道雲飛揚信奉邪神後突破到了十二階。
只是這種外力貫注的突破，副作用太大了。白京飛私下也對雲飛揚做了多方面測試，最終確定雲飛揚不足為懼。
有了這個判斷，白京飛就故意縱容雲飛揚。反正，事情搞的越大，越有藉口重建最高安全委員會。
白京飛忍不住問：「個高委員長，雲飛揚何在？其他邪神信徒何在？」
「都殺了。」高正陽理所當然的說。
白京飛臉色就變了，萬豪、柳芸君也都臉色難看。
「高委員長，雲飛揚是最高委員會委員，還是天岳都總督。」白京飛一本正經的提醒高正陽。
高正陽有些不解看著白京飛：「嗯，怎麼？」
「這樣的重要人物，我們就算要殺他，也要走法律程序。把雲飛揚送上法庭，由法庭判決。這的符合程序。」
白京飛語重心長的說：「這樣說吧，如果不走程序，大家都是仗著力量強想殺誰就殺誰，那就亂了。」
白京飛問高正陽說：「對不對？」
「不對。」
高正陽微微搖頭：「這世上從來都是力量強的隨便殺。所謂程序，不過是強者給弱者制定的規矩。」
白京飛氣壞了，這傢伙還真野蠻不講理。他壓著怒氣說：「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人界成什麼樣子，您想過麼？」
「諸天萬界只有一個高正陽。」
高正陽安慰說：「你的擔心完全沒必要。」
白京飛搖頭：「就算是您只有一個，如果您隨意殺人，大家就會恐慌。人界就會混亂。最終秩序崩潰，人族因為大亂而滅亡。」
「我一直想殺就殺，人界也挺好的。」
高正陽也語重心長的說：「小同志，你說話要嚴謹啊。」
白京飛都快氣炸了，這個高正陽什麼毛病啊。
柳芸君和萬豪也看不過去，柳芸君不客氣的說：「您說不講理了。照您這麼說，我也可以想殺就殺。」
「可以啊。」
高正陽微笑說：「強者本來就有資格為所欲為的作。」
頓了一下他又提醒說：「不過，作也要照著自己能力作。超出你的能力界限你還要作，那就是作死了。」
白京飛憤怒質問：「強者為所欲為，秩序還有什麼意義？」
「我剛才說了，秩序意義在於約束別人。」
高正陽問：「你說建立秩序，你憑什麼建立秩序？還不是你掌握力量夠強。如果有人比你更強，那就是他制定秩序。這麼簡單的道理你的，都不懂？」
高正陽輕輕嘆口氣，「你們啊，別把無知當做勇氣。」
白京飛、萬豪他們都陰沉著臉，高正陽居然如此的不可理喻，真是完全無法溝通。
「這人原來是個瘋子！」萬豪用神識偷偷對白京飛說。
白京飛也很無奈的說：「瘋子不按照常理出牌，這才可怕。」
「現在怎麼辦？」柳芸君問。
白京飛說：「高正陽發瘋正好給了我們理由。召集人開會。他私殺雲飛揚，連個正經理由或者證據都沒有。我們可以聯合起來反對他。到時候，他不滾也得滾！」
「如果他真翻臉動手怎麼辦？」柳芸君擔心的問。
白京飛冷笑說：「我們研究了兩百年怎麼對付神主。正好拿高正陽試刀。高正陽一死，什麼熊霸紅日都要滾蛋。最高安全委員會就是我們的的！」
幾個神階在那用神識交流，他們身上有特殊神識交流法器。這是一種特殊加密的法術變化。沒有相應的神識密碼和法器，根本不知道他們用神識交流什麼。
幾個神階怎麼都想不到，高正陽不需要破解神識密碼，他在心靈層面可以清楚看到幾個神階交流的內容。
聽到幾個神階要拿他試刀，高正陽真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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