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不作不會死
臥龍崛起總部分成三大區域，行政辦公區域，行動部，技術和分析部。
行動一組位於四號樓，而黃斌所在的總務部門位於行政區三號樓。
這天中午，黃斌來到行動一組辦公室。
走進行動一組的辦公室時，他心裡有些發虛。
吳中華、徐曉偉、楚夏、吳小寶等人沒一人鳥他。
他訕訕走到黃衣衣旁邊，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道：「黃衣衣，我向你瞭解點事。」
黃衣衣見他徑直向自己走來的時候，心中還有些忐忑。
心中猜測著，難道這廝發現昨天去他家裡的人是我？來找我算賬？
但等他遲疑地說出這句話，黃衣衣把心放下了。
揚揚臉，她不咸不淡地問道：「什麼事？」
「唔，這樣的……」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我有個仇人，叫趙玫瑰……」
聽他提到「趙玫瑰」三字，辦公室內頓時鴉雀無聲，把耳朵豎起。
黃衣衣淡定地點頭，道：「說下去。」
「……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她，半年前，我在家洗澡，她突然破門而入，將我打成殘廢。這情況你可能有所耳聞。這半年時間，除了臥床養病，我一直在找她。聽說你現在負責尋找趙玫瑰的下落，所以，我過來問問，有沒有線索？」
「線索很少啊！現在只知道她很年輕，長得漂亮，功夫很高……」黃衣衣早就想正面接觸黃斌，問他一些問題，嗯，他來得正好。「……唔，我請教一個問題，趙玫瑰是衝到你家裡行兇的事我聽說過，但不明白的是，她怎麼知道你家地址？之前你們見過面嗎？」
「我也納悶此事，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我的住址從沒告訴過其他人，家裡的很多親戚都不知道。她從什麼途徑知道？」
「你們之前見過面嗎？」
「呃，沒有。」
黃衣衣很敏銳，又問一句：「真的沒有？」
「沒有。」如果說有的話，就要問在哪裡遇到的，一說就有大麻煩。
「那你怎麼知道她叫趙玫瑰？留名字給你了？」
「沒有，我被打殘之後，組織上對這起事件進行了深入調查，後來，王老師拿了一張照片給我指認，照片雖然模糊，但我認得出就是她。這才知道她的名字。」
這張照片是從迪廳門口的監控設備中翻拍的。臥龍崛起有關人員到迪廳瞭解情況，說趙玫瑰還有一個同伴，年紀比她更小，長得很漂亮，但監控資料中沒找到她，因此，不知道是誰。
當然，黃斌是知道這個女生的，作為臥龍崛起行動組的成員，他過目不忘。
黃衣衣便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身體往椅背一靠，道：「這樣的話，很難找到這人啊，我已經把魔都的檔案資料翻爛了，但是，資料裡找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甚至現在懷疑這個名字是假的。」
黃斌沉吟片刻，說道：「提供一個情況給你，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可以派人在我家小區蹲點……我感覺趙玫瑰會再次在小區出現。」
黃衣衣眉毛一挑，問：「唔？你怎麼知道？」
「感覺，我有這種感覺，最近有人在注意我住的地方，八成是趙玫瑰的人。」
黃衣衣不由地刺激他一句：「黃斌，你的感覺一直很靈嗎？古小軍出事前，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
黃斌臉色大變，虎著臉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古小軍的事，組織上已經進行過詳細調查，該說的話我都已經向組織說過。你要是有懷疑，可以向組織瞭解。」
其實，他們兩人說這幾句話都有試探的成分。
一個想試探黃衣衣是否知道有人光顧他家的事；一個直接提起古小軍，有打他個措手不及的用意。都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而黃斌的反應過於激烈，讓黃衣衣的懷疑進一步加深。
「呵呵，你反應為何這麼大？我只是懷疑你的直覺而已。」
黃斌有些後悔來找黃衣衣了，這個女人看上去胸大無腦，實際上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生氣地站起來，道：「話不投機半句多，走了。」
等他出門，吳中華若有所思地說道：「衣衣，黃斌今天來的用意，似乎讓我們注意他家周圍的環境，既然這樣，我們還是應該去盯一下，沒準趙玫瑰真的會出現。」
黃衣衣心裡明白，黃斌是感覺有人到過他家，產生了不安全感。但是去他家的就是她和古辰逸，不是什麼趙玫瑰。因此，在她看來沒有蹲點的必要。
「我感覺他今天來這裡另有目的，沒這麼簡單。」
「唔？說說看。」吳中華端著茶杯走到她身邊。
「我有一種感覺，他第一次見到趙玫瑰的時候，並不是趙玫瑰衝進他家的那次。就是說，此前他和趙玫瑰照過面，而且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內容。」
「嗯！你問他之前是否見過趙玫瑰面的時候，他的語速突然加快。」
黃衣衣點點頭，道：「他在隱瞞什麼東西？」
吳中華叫道：「楚夏，你過來，一起參謀參謀……他為什麼要隱瞞此前見過趙玫瑰的事情？」
楚夏是行動一組的「智多星」，有個外號叫「書生」，別看他長得像白面書生，身手卻非常好，尤其擅長遠攻，槍法精準，反應奇快。
他說道：「吳隊，這有很多種可能。」
「你說說，我們一起分析。」
「第一，他並不希望組織上找出趙玫瑰，所以隱瞞情報，打算由他自己來解決此事。」
吳中華道：「這樣的話，前提是他要有實力拿下趙玫瑰，但我們現在知道，趙玫瑰的能力和古隊長一個層次，黃斌絕對戰勝不了，這個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黃衣衣補充道：「除非他還有信得過的人幫他。」
吳中華搖頭道：「即使有人願意幫他，也不是趙玫瑰的對手。」
楚夏伸出二個手指，說道：「第二，他和趙玫瑰見面的場合比較特殊，他不能說出來。」
「唔，這個有可能。」
「第三，他有把柄抓在趙玫瑰手裡，所以不敢說出實情，同時，他又害怕趙玫瑰殺他。」
黃衣衣對此提出懷疑，道：「這樣的話，前提必須建立在趙玫瑰想利用他做事情上面。但這種可能性太低。我感覺趙玫瑰神通廣大，簡直無所不能，否則也不會殺上小島。」
「除了這幾條，其他的可能性很低。」楚夏總結道。
吳中華點點頭，「我傾向於第二種可能。他和趙玫瑰見過面，但見面的場合不對，他要是說出來就會引出其他事，而這事是他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黃衣衣深深點頭，道：「吳隊分析得有道理。這說明黃斌身上確實有秘密。他不能將這事說出來，是為了掩蓋另外一件事。」
楚夏輕輕敲著桌子問：「是什麼事情讓他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也不說？趙玫瑰沒找到，他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吶。」
吳中華和黃衣衣對看一眼，同時說道：
「古隊長！」
「古小軍！」
辦公室內所有人露出震驚的表情。
吳中華咳嗽一聲，道：「這事是我和衣衣胡亂猜測，大家聽過就忘了它哈！還有，衣衣，我要提醒你，黃斌是我們的同事，我們不能胡亂懷疑，更不可以對他採取行動。也不可以私自對他調查。」
黃衣衣心道：「我已經在對他進行調查了呢！」嘴裡說道：「知道，我不會違反組織紀律的。」
下班後，黃衣衣打電話給張憶晚，讓她和古辰逸停止對黃斌的監視，因為臥龍崛起可能對這個小區實施全面監控。
江南多雨。
特別是七八月份，陣雨說來就來，而且來勢猛，雨點大。
黃衣衣打完電話，走在半路上時一陣大風颳過，隨後就烏雲密佈，天昏地暗。就像孫悟空護送唐僧去西天取經，路上突然出現妖怪，飛沙走石，遮天蔽日一般。
她快跑幾步衝進街邊的商店，雨就傾盆而下。
「嘩……」
雨點擊打著城市的污垢，街道上頓時白茫茫一片。
「美女，沒有帶傘？」一位頭髮三七分，長相還算清秀的三十多歲男子笑嘻嘻過來搭訕。
黃衣衣冷冷地看他一眼，不言語。
魔都有句俗語：面孔笑嘻嘻，不是好東西。
「我車子就停在商店門口，要不，送你回去？」男子不氣餒。
黃衣衣這次看都不看他，當他放屁。
「美女，不用這樣吧？一回生兩回熟，再說我見過你的，是文萊中學的老師吧？」
呃？
黃衣衣這次看了他一眼，問：「你認識我？」
見黃衣衣終於開口說話，男子快樂地向身後做出一個「V」字手勢。
「我對文萊中學很熟悉，我爸周海翔是學校的校董，我叫周生富。」男子熱情洋溢。
周家是魔都四大家族之一，產業主要分佈在教育、電信、房地產和影視。這些都在其次，周家老爺子周海翔也是臥龍崛起的重要人物，地位和王慎行相當。
黃衣衣聽說過周海翔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沉穩幹練，是周家未來的接班人；二兒子卻是一個紈袴，整天無事所所。眼前這位是誰不言而喻。
「唔，聽說過，如雷貫耳。」黃衣衣這樣回答。
周生富吹了聲口哨，道：「美女，天已經晚了，我們索性去五樓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家。」
黃衣衣一陣頭疼，對付這樣的紈袴弟子，一時間她沒啥好辦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