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修真]修仙傳 作者:歸隱(已完成)

 
Babcorn 2015-8-13 12:19:0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35 2664502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17
第70章 築基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漸漸的大亮了。吳岩盤膝坐在那大石下的石坳裡,閉著雙目,看起來似乎已經入定了很久的樣子。

    四周的山林漸漸的恢復了生氣,鳥兒開始飛出叢林,外出覓食。沉睡了一夜的小獸,也走出自己的洞窟,起來啃食四周的植物的根莖了。

    詭異的是,在吳岩方圓二十丈的範圍之內,竟是沒有任何活物出現。吳岩對這一切,似乎毫無所覺,依舊緊閉雙目,做著吐納修煉的功夫。

    距離這方大石五十多丈外的一片密林裡,此時正有三個鬼鬼祟祟的人,探頭探腦的望向大石下面正在吐納的吳岩。

    這三人正是一路從天狼城追蹤至此的莫不愁,杜褚,於錦。三人此時滿臉都是惱恨神情。杜褚和於錦二人本來料定吳岩會先返回那客棧,二人於是先一步到達了客棧,做好了一切埋伏的準備,就等著吳岩自投羅網,跌進他們的陷進裡被捉呢。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滑溜,見勢不妙,悄悄的連夜逃出城去。

    得虧那莫不愁事先留了後手,否則三人這下還真有可能就把這小子給追丟了。當初吳岩離谷的時候,是悄悄混在人群走的,他自覺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卻早就被那莫不愁盯上了。

    吳岩當初在神仙谷領的那塊進入靜室的白玉牌,並沒有還回,得到莫不愁的提醒,看守谷口的於錦便沒有收回那白玉牌。

    白玉牌中留的有散修聯盟的獨門標記,用一種特殊的禁法,就能快速的查出手持白玉牌的人所在的位置。

    杜褚和於錦二人在那客棧中等了半天,這才等到趕來的莫不愁。三人就這麼耽擱了不少時間,追到這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吳岩正在打坐修煉的一幕。

    「莫道長,那小子周圍好像有古怪啊?」農夫瞪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吳岩四周的環境,面色古怪的說。

    「不錯,那小子四周佈滿了劇毒之物!」書生聳了聳鼻子,他鼻孔忽地從地面吸入兩道淡白色的微塵,停了片刻說道。忽然,書生臉色大變,慌忙從懷裡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白色的丹丸,想也不想的就吞了下去。

    「好歹毒的毒藥!小生差點就中了他的『心一跳』之毒!想不到竟然真有人能配出這種傳說中的毒藥。大家小心了,這小子的毒術,真的非同尋常,小生覺得,為防萬一,大家還是先吞服一粒解毒丸才保險。」書生說著,給那農夫和道士莫不愁,一人派發了一粒他剛才服用的解毒丸。

    農夫杜褚和道士莫不愁齊齊吃了一驚,同樣是慌忙把那解毒丹服了下去,這才都惡狠狠再次望向大石下老神在在的吳岩。

    「怎麼辦?」農夫和書生有些傻眼了,都望向莫不愁。莫不愁在六執事之中,素來受多目道長看重,自是因他向來足智多謀,遇事很快能想到解決辦法。

    莫不愁盯著五十多丈外的吳岩,皺著眉沉思。這個範圍,已是練氣十二層修士靈識所能感知的範圍,但三人依舊不敢大意,說話的聲音都壓的非常低。

    「想不到這小子吃了一次虧,變的如此謹慎了。這可不行,這樣下去,還如何抓他?咦,有古怪,你們看那小子,現在是幾層的修為了?」莫不愁忽地奇道,望著吳岩方向兩眼露出吃驚之色。

    農夫杜褚和書生於錦,呆了呆,運出天眼術,向吳岩盤坐的方向望去。

    只見,吳岩的四周環境,瞬間變成了灰色,只有他丹田的方向,散發出一團非常耀眼的白光。那白光散發出整整十一道的白色光絲,散入吳岩身體的十一條經脈之中。

    「這,這,這怎麼可能!?」農夫被驚道,說話已經不利索了。

    「他昨夜還明明是十層修為,怎麼,怎麼這才半晚時間,竟然突破了十層,成了十一層的修士?」書生同樣震驚的吃吃說道。

    兩人滿臉都是見鬼的表情,揉了揉眼睛,仔細的觀察了三四遍,這才彼此對望一眼,難以置信的望向莫不愁。

    兩人等莫不愁拿主意,不過兩人眼裡的憂慮,卻顯露無疑。他們三人都是練氣期第九層的修為,吳岩現在卻是練氣期十一層的修士,三人沒有任何一人敢說自己就能鬥得過吳岩。三個九層的修士,去抓一個十一層的修士,想想都覺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莫不愁狠狠盯著吳岩,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掃了農夫和書生一眼,咬牙切齒的道:「不能退。貧道已經跟多目前輩和姜長老拍了胸脯保證,一定要把這小子擒回神仙谷。不過,眼下事情有變,活捉的話,看來已經不現實。哼,貧道相信,那小子身上肯定有姜長老想要的東西,拿了東西回去,也一樣能交差。憑咱們三個,抓活的或許不行,但要聯手偷襲,滅殺了他,還是大有可能的。你們覺得呢?」

    農夫和書生吃了一驚,遲疑的望向道士。先前得到命令,多目道長著他們二人輔助莫不愁前來「勸說」那個不識好歹的修士,加入散修聯盟。實在不行,可以用強,這是多目道長的意思。雖不明白多目道長為何想讓此人加入散修聯盟,但他的意思很明白,要活捉此人回神仙谷。現在莫不愁卻打算滅殺此人,如此做的話,那就是違背了多目道長的意願。若是多目道長因此怪罪,他們可無法交代。

    莫不愁見二人這幅表情,略一沉思,便明白了二人想法,冷笑道:「兩位大可放心,此事貧道已經徵求了姜長老的意思,凡事自有姜長老和貧道擔著,你們只管執行便是。」

    「好,那我們就聽莫執事你的。只是該如何偷襲他,咱們還得好好合計合計。」農夫和書生對視一眼,點頭同意了道士的提議。

    三人擠到一塊,嘀嘀咕咕的商議起如何偷襲吳岩的計謀。一會之後,道士鬼鬼祟祟的離開了那片樹林,悄悄折身向南走了。

    那農夫口中低聲唸唸有詞,身上亮起點點黃色的微光,雙手向地上一插,身子便鑽進了土中,也消失不見。

    書生則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件薄如蟬翼的綠色羽衣,出現在手中。書生把那羽衣往身上一披,整個人竟然在瞬間,化成了一團灌木叢,逼真的程度,就是站在他跟前,都未必辨別清楚。

    一陣風吹過,整個樹林中,靜悄悄的毫無動靜。一切,似乎跟入定之前,毫無異樣。

    吳岩驀然張開眼,淡然的掃視了四週一眼。剛剛突破第十層,順利進入十一層給他帶來的不僅是修為上的增加,更多的則是心靈的通靈和自信心增長。

    滿意的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吳岩摸著下巴想了想,忽然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儲物袋中噴出一道白光,三個尺許高的小鐵人出現在手中。

    吳岩面無表情的把三個小鐵人往東,南,北各是一拋。小鐵人落到地上,鑽進泥土中,不見了蹤影。

    吳岩拍了拍手,正要再做點什麼防禦措施,忽地臉色微變的望向南面山下道路,一隻手扣在腰間儲物袋上,另一隻手則悄悄取出了一物,扣在了手心裡。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吳岩冷笑著望向迎面而來的人。

    「啊呀,吳道友原來真在這裡啊?哈哈,能找到道友,真是太好了!」聽到一個熟悉的圓滑聲音,吳岩不自覺的暗暗冷笑了一下。

    來的人是個道士。那道士背著一把八卦劍,滿臉親切的微笑,看著吳岩彷彿是遇到了多年的老友一般熱情的招呼道。

    「呵呵,原來是莫道長啊。不知道吳道長這麼用心的找吳某所為何事啊?莫非是特意前來捉拿吳某的嗎?」吳岩淡然的笑了笑,眼睛卻始終盯著那莫不愁的臉和雙手。

    莫不愁一愣,然後作出不悅的表情道:「吳道友這話什麼意思?你難道以為貧道要對你不利?哼,你這話說的可就太讓貧道傷心了。你知道多目前輩對你是多麼在意嗎?他從雲鶴子長老和陸蒼耳長老那裡聽說道友你精通煉丹之道,不知多麼希望能跟吳道友你見一面,好好探討一下這煉丹之道呢。吳道友,多目前輩在咱們天狼國,那可是非常出名的煉丹師,能得他指點一二,可是所有熱衷丹道修士夢寐以求的好事。貧道這幾天一直在尋找道友,就是希望道友能跟貧道回一趟神仙谷,見見多目前輩。不知吳道友意下如何啊?」

    莫不愁鼓動如簧巧舌,向吳岩不斷的吹噓多目道長在丹道上的成就。他一邊說,一邊悄悄的向吳岩走去,不過最終還是在十丈外站定。

    吳岩皺眉望著莫不愁,沒有接話,臉上帶著一絲狐疑之色。

    見吳岩不為所動,莫不愁繼續道:「難道吳道友不信貧道的話嗎?多目前輩對吳道友你並無惡意,這個等你見到之後,自會知道。吳道友,如此能夠結識一位煉丹師和築基期高手的大好機會,你不會不動心吧?要知道,咱們散修要想突破練氣期,築基成功,沒有天大的機緣和吞服突破築基的靈丹,幾乎是不可能成功的。就是那些宗門修士,也要依靠吞服能夠輔助築基的靈丹,才有築基成功的希望。貧道看那多目前輩也是一時意動,才會對道友起了一點興趣,道友若真是不動心,那麼貧道就只好回去覆命了。要知道,多目前輩可是連轟動修仙界的築基丹都能煉製出來呢,呵呵,吳道友,你若是不願去,那貧道這可就要回去了?」

    聽到築基丹的名字,吳岩戒備森嚴的臉,終於露出了動容的表情,吃驚的道:「築基丹?難道就是傳說中,只要是煉氣期修仙者服用之後,就能增加三成築基成功幾率的靈丹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17
第71章 險惡鬥法

    莫不愁露出一個那是當然的微笑,整個人顯得更加親熱,道:「吳道友,貧道說的自然是真的。怎麼樣,跟貧道一起走吧?」

    吳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皺眉看著莫不愁問道:「莫道長,吳某有一件事不明白,吳某很奇怪,道長你是如何能夠找到我的?」

    莫不愁見吳岩已經動心,為防有變,笑著取出一塊白色的玉牌,道:「吳道友,你也真是的,當初你入谷的時候,是不是領了這樣一塊玄玉牌?這玉牌乃是玄玉所制,裡面被刻下了一些特殊的東西,十里之內,只要有這另一塊玄玉牌在手,就可以感應到玄玉牌的位置。幸好貧道查過吳道友你住宿的記錄,發現道友你的玄玉牌並未歸還,這才憑著玉牌感應,順利找到了道友。」

    吳岩微微一愣,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後沖莫不愁奇怪的笑了笑道:「原來如此,多謝莫道長告知。對了,道長進到吳某身前這十丈範圍,難道沒有感覺什麼不妥之處嗎?」

    「不妥?」莫不愁臉色微變,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不解的望向吳岩,「吳道友此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在懷疑貧道的真誠嗎?」

    「不敢不敢,只是吳某昨夜被人給設計擺了一道,心裡還是很擔心的,這才不得不做些防備措施啊。呵呵,道長不用怕,吳某隻是在這四周撒了一點特別的藥粉而已,想來以道長的修為,自然是不用怕這些藥粉會毒到道長的。」吳岩笑了笑,不緊不慢的道。

    莫不愁乾笑了幾聲,似乎果然對吳岩說的毒粉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的樣子,而是開口問道:「吳道友如此小心謹慎,也是應該的。對了,吳道友說昨晚被人擺了一道,不知是怎麼回事,難道還有人想要對吳道友不利嗎?你跟貧道說,貧道一定稟明多目前輩,多目前輩這麼重視道友你,一定會為道友主持公道的!」

    看著他那大義凜然的樣子,吳岩暗想,莫非是自己猜錯了?並非是此人設計陷害自己?但那農夫和書生又是怎麼回事?他們可也是神仙谷的執事啊。

    「道長高義,吳某多謝了。對了,吳某想向道長打聽兩個人,那兩人一個是農夫打扮,三十來歲,一個是書生打扮,二十來歲,身穿錦衣,兩人都是煉氣期九層的修為,不知道長認不認識這二人啊?」吳岩摸著下巴,眼睛盯著莫不愁問道,問完之後,吳岩口中低聲的嘀咕著什麼,似乎還在因這二人而生出很大的怒氣似的。

    莫不愁臉上微微一動,眼神閃爍的瞥了吳岩一眼,一隻手悄悄攏進袖中,另一隻手伸到腦後,似乎想要理一理被風吹亂的道髻,口中卻隨口應道:「哦?貧道對道友說的二人倒是有些印象……動手!」

    就見莫不愁攏進袖裡的一隻大手,忽然向吳岩一揚,一道紅光從他手中竄了出來,直撲向十丈外的吳岩。

    那紅光是一道火紅色的火焰形利箭,速度非常快,幾乎在眨眼之間,就飛射到了吳岩的身前,向吳岩的心口射去。

    他的另一手,卻在身後一招,一直被他背在身後的那把八卦劍,離鞘而出,靈光閃閃之間,化作一把丈餘大的門板巨劍,漂浮在他頭頂上方。莫不愁伸指向那巨劍一指,巨劍化作一道青光,惡狠狠向吳岩斬去。

    吳岩吃了一驚,不過臉上卻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只見他一手靈光一閃,然後往身上一拍,一道黃色的符籙貼在身上,一閃而逝。

    接著,吳岩的面前金光閃動,一個三尺大小的金色盾牌憑空浮現,恰好擋住了那射向他的火紅色的火焰形利箭。

    莫不愁臉色一變,獰笑著喝道:「小賊,居然早就防備著你家道爺,好,好,道爺今天索性送你上路!」

    那火焰形的利箭,撞在金色盾牌之上後,噗的一閃,撞的金色盾牌金光閃爍不定起來。莫不愁此時已經控制著青色巨劍,斬向了距離吳岩不足五丈之處。

    就在這時,莫不愁忽然感覺腳下土壤一動,一個鋼鐵骷髏突然就從泥土中鑽了出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眨眼之間漲大至五丈餘高,手中的巨刃和巨錘,狠狠向那青色巨劍擊打過去。

    莫不愁嚇了一跳,慌忙向後一退,定睛看向眼前的鋼鐵傀儡,待看清不過是一件低劣的一階傀儡,才抹了抹頭上冷汗,嘲笑道:「嚇你家道爺一跳,還以為是個多麼厲害的傀儡呢?看你家道爺滅了它!」

    青色巨劍面對撞下的巨刃和巨錘,不躲不閃,而且還迎面斬了上去。咯吱咯吱一陣無比難聽刺耳的聲音,從青色巨劍和傀儡巨刃撞擊處發出,眨眼間,那巨大的傀儡,竟然被青色巨劍絞成了廢鐵,縮成一團尺許大廢鐵掉到地上。

    吳岩大吃一驚,本擬那傀儡至少可以抵擋莫不愁一陣,想不到眨眼就被破了。這時他也顧不得許多,慌忙一拍儲物袋,祭出了那把祭煉了四年餘的低階法器血羅刃。

    就在他口中唸唸有詞,祭出血羅刃的時候,他面前抵擋火焰利箭的金盾,縮小至兩尺大小,而那火焰形利箭,也噗的發出一陣輕鳴,還原成了一張毫無靈光的黃色符籙,那黃色符籙一出現,便自動燃燒,落到地上時,已成了灰燼。

    「中階防禦符籙,金盾符?低階法器?好小子,居然有這等身家,哈哈,道爺這次說不得要發上一筆了!」莫不愁臉色微變的看著吳岩面前那重新化成三尺大小的金盾,眼神閃爍。

    吳岩終於祭出血羅刃。一把丈餘大小的怪刃,此時漂浮在他的頭頂上空。

    吳岩被莫不愁喝破,臉色大變,正要控制那血羅刃,向莫不愁斬去,忽地感覺雙腳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握住,忍不住臉色再次大變。

    「動手!道爺看你還有何手段?」莫不愁獰笑一聲,一指那青色巨劍,再次狠狠向吳岩斬去。

    吳岩雙腳被定在泥土中,身子根本無法移動分毫,忍不住大駭,耳中聽到東邊傳來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音,又是一件傀儡被人給破壞了。他扭頭心疼無比的向東邊看去,只見一個身披綠色羽衣,樣子很像是一團灌木叢的傢伙,手裡拿著一把青色的木扇,正在對著已經扭曲的不成形的鋼鐵傀儡一陣猛扇。

    那扇面上不斷的噴射出一股一股綠色的風刃,切割著鋼鐵傀儡。

    「莫執事,快趁他不能移動的機會,殺了他!小生解決掉這傀儡,就來助你!」那綠色怪人身子一抖,那詭異的綠色羽衣到了他手中,露出了他的真容,果真是先前在王宮見到的那書生。

    這樣看來,腳下抓住了自己雙腳的人,肯定是那農夫了。

    三面受敵,吳岩心裡大為著急,雖然知道了敵人是誰,可一顆心卻忍不住沉到了深淵。

    莫不愁的巨劍,已經斬在了那面金色的小盾上。小盾上靈光明滅不定,發出吱吱的輕鳴,似乎隨時都會被破開的可能。

    吳岩頭頂漂浮的血羅刃,被他一引,狠狠向莫不愁的巨劍撞去,企圖撞開巨劍。莫不愁獰笑一聲,一手控制著巨劍繼續斬那金盾,對於血羅刃的攻擊,絲毫不放在心上,他口中則是唸唸有詞,空著的另一隻手,正在聚集法力,似乎要使出某種法術了。

    吳岩大為焦急,一邊不斷晃動雙腳,極力要掙脫腳下束縛,可那腳下攫住他雙腳的力量極大,任他如何掙扎,竟是紋絲不動。

    那書生這時已經完全把傀儡破壞成了一堆廢鐵,口中一陣唸唸有詞,扇面上重新亮起綠光,他則獰笑著向吳岩扇出了一下。數十道綠色的風刃,迎面向吳岩撲來。

    吳岩這時一手控制血羅刃,終於撞上了那巨劍,血羅刃和巨劍相持不下,糾纏在了一起。吳岩的另一手,法力也聚集完成,慌忙就向迎面撲來的數十道風刃甩去。

    五道金光隨著他五指的甩動,撲向那數十道風刃。

    危機時刻,吳岩終於及時的打出了五道金光術。噗噗噗的響動在東面撞上。那數十道風刃,被五道金光術撞上,兩下法力相差不多,有驚無險的總算是破掉了那書生的風刃攻擊。

    忽地,吳岩臉色劇變,他感覺血羅刃上的感應正在減弱,只聽嘎嘎嘎的一陣響,那血羅刃輕鳴一聲,掉到了地上,竟是眨眼間便報廢!

    莫不愁狂笑道:「區區一件低階法器,也想抵擋道爺的中階法器之威,哈哈,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吳岩駭然發現,莫不愁用巨劍斬他的金盾符,只是為了吸引他用血羅刃去抵擋巨劍,目的自然是為了趁機毀掉他的血羅刃。這一瞬間,吳岩的心都在滴血。

    被如此心思陰險縝密的人盯上,果然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啊。

    更讓吳岩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的是,那莫不愁的法術,已經準備完成。此刻,在莫不愁的左手上空,一片密集的寸許大冰刃已然成型。

    莫不愁獰笑一聲,一揚手喝道:「去死吧!」那一片冰刃,被他一抖,盡數向吳岩打了過來。

    吳岩甚至顧不上去看站在東面不遠處的那個書生,正在口中唸唸有詞,再次聚集法力,要用那木扇扇出風刃。

    吳岩伸手一指,金盾狠狠撞向巨劍,同時他的身子開始詭異的扭動起來,腳下泥土中,發出一陣咯咯骨骼摩擦的聲音。

    莫不愁和那書生吃驚的望向吳岩,兩人驚駭的發現,吳岩的身子竟然詭異的消失不見,原地除了一灘血跡和冰刃落地刺出的一片密集的窟窿眼,哪裡還有吳岩的人影?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18
第72章 殺敵和引蛇

   「為什麼要偷襲我?」

    吳岩臉色陰沉的站在距離三人四五丈外的空地上,盯著那三人怒道,他的左胸前,赫然有一個拇指大的血洞正在向外流血。吳岩用法術接連在身上點了幾下,血流止住。

    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地面破開一個大坑,一個渾身被黃光罩住的農夫,從大坑裡跳了出來,甕聲道:「小子,你是怎麼從我土行掌中掙脫出去的?」

    吳岩冷笑不語,自然不會告訴他,他學習隱殺術的時候,早已把全身的骨骼練的柔韌異常,憑藉一些小巧的凡俗功夫,輕易地便脫離了他的掌控。

    莫不愁一揮手,獰笑道:「廢什麼話,聯手滅了他!」

    吳岩抬手一招,地面發出一下震動,又是一個鋼鐵傀儡破土而出,眨眼間漲大至五丈餘高,主動的向三人攻去。

    做完這一手,吳岩迅速的從腰間皮袋裡掏出三粒墨虺藤種子,法力如同激流,從手掌湧入三粒種子裡。他同時口中唸唸有詞,開始了積蓄支撐起釋放三次纏繞術的法力。

    道士,農夫和書生三人,分作三個方向,向吳岩包抄而去,莫不愁的巨劍,再次激起,那農夫則雙拳一握,兩隻拳頭片刻間被一層土黃色的光芒包裹,成了兩隻巨大的土拳。書生手中的扇子,綠光再次一閃,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釋放風刃術,尋機封鎖吳岩退路。

    巨劍毫無阻礙的把那鋼鐵傀儡斬成兩段,撲向吳岩。吳岩這時也已經趁著傀儡拖延的片刻時間,準備完畢,一揚手,向三人各打出一道黑光,口中急喝:「去!纏繞!」

    三道疾若電閃的黑芒,向奔向吳岩的三人飛去。吳岩則趁機使出風隱術的輕身功夫,向後急退,躲避莫不愁的法器攻擊。

    道士愣了一下,因為巨劍斬向吳岩,不知吳岩打過來的是什麼東西,另一手便聚集法力,再次使出冰刃術,向撲來的黑物抓去。

    那農夫大刺刺的單手一拳,狠狠向那黑物撞去。書生則抬起手中木扇,就向那黑物扇去。

    藉著這個功夫,吳岩已經又向後退出了四五丈遠,眼睛則是緊張的望著三顆墨虺藤種子,生怕這纏繞術起不了作用。

    三人幾乎不分先後的都接觸到了飛向他們的三道黑光。令三人大感奇怪的是,那黑光並非是什麼法術,而是一顆看起來很像黑石子的東西。三人聯想吳岩善於用毒,還以為他丟出的是什麼毒藥。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徹底讓這三人睜大眼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三顆黑石子一樣的東西,無論是碰到身體,還是衣服,還是法器,都立即便粘附其上,然後眨眼間就開始發出黑芽,長出四條拇指粗的很像是四條毒蛇的詭異長藤。

    三人同時大吃一驚,道士這才反應了過來,向兩個同伴道:「別怕,這只是低階的纏繞術,斬斷這藤莖,此術就不攻自破。」

    他這話剛說完,那農夫卻慘叫一聲,渾身黃光大亮了一下,接著眨眼就被那四條毒蛇般的烏黑長藤絞的成了烏黑的一個大粽子。黃光隨著他的慘叫接著熄滅,那農夫的屍體蓬的就在兩人眼前被四根詭異的黑藤絞成肉末。

    書生此時也被墨虺藤纏住,親眼目睹農夫的慘狀,嚇得大叫道:「道友饒命!小生願意投降!」

    但吳岩即便是想饒他,也有心無力,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打算饒這書生,根本不去看那書生,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已經嚇的臉色慘白的莫不愁。

    莫不愁要走運的多,吳岩打向他的墨虺藤,衝去的方向是他的法器,此時粘在了他的法器上,此刻四根烏黑藤莖,緊緊的把他的巨劍法器纏住。那巨劍法器極力的想要擺脫藤莖的糾纏,甚至不斷的噴射青光,企圖斬斷墨虺藤。

    吳岩身子詭異的扭動幾下,衝向驚慌失措的控制著巨劍的莫不愁。數息之後,眼見那巨劍便要掙脫墨虺藤的糾纏,莫不愁大喜不已,正待繼續注入法力,加大掙脫的力度。

    一道烏光在他脖子四周繞了一圈。

    吳岩的身影停在了莫不愁身前一丈遠處,冷笑的看著莫不愁的腦袋啪嗒掉到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不敢置信的望著天空。

    失去法力控制的巨劍,迅速的縮小成一把木劍,被墨虺藤纏住,落在了地上。

    那書生此時也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慘叫,被墨虺藤絞成碎末!

    吳岩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心有餘悸的看著眼前慘烈的戰場。這次若不是運氣好,恰好碰到那少女安盈盈,弄到這百餘顆墨虺藤種子,今天死的怕就是他了。

    敵人全部斃命,但這一戰吳岩可謂損失慘重。

    血羅刃法器毀了,三個鐵傀儡毀了,不久前買的那一張中階的金盾符也毀了。幸運的是,這些東西雖然都毀了,但他的命卻保住了。

    既然殺死了三人,損失又是如此大,吳岩也就毫不客氣的把三人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收刮了個遍。等他把莫不愁的屍體用火球術焚燬,又把書生和農夫屍體碎末焚燬之後,如法炮製的割斷三處墨虺藤,再次收集到了十二根食指長短的墨虺藤莖。

    把這十二根藤莖跟先前得到的四根藤莖收到一塊,吳岩這才開始清理戰利品。

    這一清理,倒是讓他大喜過望,暗嘆今天真是大發了一筆橫財。

    三人身上的低階靈石加起來居然多達一百一十多塊,低階符籙二十餘張,中階符籙三張,中階法器兩件,初級功法書籍三本,其餘的雜物也有不少。

    吳岩毫不客氣的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全都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然後用那墨麟匕把三個有標記的儲物袋切割成碎片,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可不敢保留這三人的儲物袋。萬一將來被人看到他拿著帶著散修聯盟標記的儲物袋,那麻煩可就大了。

    坐在大石上喘息了一陣,又吞下一粒丹藥,在傷口上敷上金創膏,他才感覺好了不少。

    地上放著三塊玄玉牌,吳岩的手裡還握著一塊玄玉牌。吳岩摸著下巴,盯著眼前的四塊玄玉牌,沉思著。

    忽地,他似想到了什麼,把手裡的一塊玄玉牌放到地上,然後從地上的三塊之中拿起莫不愁的那塊,接著把地上的三塊玄玉牌,用墨麟匕敲成了碎片。

    做完這一切後,吳岩冷笑了一下,從腰間的牛筋帶的皮袋中,一股腦的取出七八種毒藥粉末,沿著整個凌亂不堪的戰場,撒了出去。他一邊撒毒粉,一邊破壞有可能留下自己痕跡的地方。

    直至半個時辰之後,看著眼前已經被毒粉沾滿的荒山野嶺,吳岩才冷笑了一聲,拍拍手,大搖大擺的向天狼城走去。

    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吳岩在路上還是對自己進行了一番易容偽裝。

    ……

    天狼城浮屠寺外。

    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中,這天中午來了一個身穿青色道袍,模樣極為普通的青年。那青年進到客棧中,要了一間客房,二話不說的關死了客房的房門,躲進客房半天之後,一直沒有出來。

    晚上客人變得稀少之後,那客房的門忽然打開了一條縫,從裡面鑽出來一個身穿玄色袍服的青年,樣子同樣極為普通,屬於那種丟進人群就很難再認出來的一類人。

    那玄衣青年出來之後,反鎖死房門,然後喚來小二,在那間房間的對面,要了一間房,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負責接待的小二,撓著頭感嘆,今天這是怎麼了,接連接待了兩個古怪的客人,都是要了房間便緊閉房門,什麼也不要,什麼事情也不吩咐他做,這叫他想要討點賞錢,也是沒有機會。小二一邊暗嘆倒霉,一邊就向前堂走去。

    迎面撞見三四個氣質特異之人。為首的是個身穿紫衣的邪異中年書生。小二正要去招呼,冷不防被那中年書生一個眼神看的激靈靈打個冷戰,愣在了原地。

    中年書生領著一個妖冶的少婦,一個身穿黑衣的矮小青年,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道,四個人中,除了那矮小的黑衣青年,其餘三個都是臉帶煞氣,直奔向先前那青衣道袍青年要的房間。

    中年書生走到房門前,隔空就是一掌,擊碎了那間房屋的房門。

    房間中空空如也,四人臉色都是一變,除了那黑衣矮小青年,其他三個全都闖進了房間。只見,一塊白色的玉牌,靜靜的被放在房屋正中的桌子上。房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十分的詭異古怪。在那桌面上,被人用鮮紅的血跡,寫了兩行字!不過因為書寫時間過長,血跡已經乾涸。

    「再敢害吾,吾毒滅其全家!立字為據!閣下,血引毒滋味如何?」

    三人臉色再次一變,慌忙閉住呼吸就向外疾走,紫衣書生走的最快,眨眼已身在院中,妖冶少婦緊隨其後,只有那老年邋遢道士走的最慢,剛跨出大門,已經噗通一聲,仰面栽倒在地,臉若金紙,氣若游絲,眼見出氣多入氣少,已是活不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19
第73章 野心

    姜邪空奔出那房間之後,趕緊就勢取出一顆解毒丹吞了下去,而那個妖冶的安姓少婦,同樣慌張的吞了一粒解毒丹,兩人回頭望向倒伏在地的令狐道士,臉色立即變得無比難看。

    那道士此時已經渾身烏黑,黑血不斷的從七孔之中流溢出來,說不出的瘆人可怖!

    那安姓少婦啊的驚叫著抓住姜邪空的手,渾身顫抖,口齒不清的道:「姜,姜大哥,這世上,怎,怎有如此奇毒?竟連咱們修仙者都能毒死?」

    姜邪空臉色陰沉無比,眼光在客棧的四面不斷的逡巡,同時更悄悄的放出了靈識窺視,片刻後,他顯然是毫無所獲,臉色更加難堪。他同時感覺渾身有些不對勁,似乎剛剛服下的解毒丹,效果並不明顯。

    「糟了,走!」姜邪空抓住那妖冶少婦的胳膊,連地上那黑色的屍體看也不看一眼,急匆匆的就離開了這裡。

    二人剛剛離開,一條玄色身影從對面房間竄了出來,走到那令狐道士身旁,冷笑了一聲,似乎毫不怕那毒似的,伸手在令狐道士身上一陣摸索,掏出一個儲物袋和一個布包。那玄色身影抬手打了一團火球在那屍體上。屍體蓬的燃燒起來,發出陣陣惡臭。

    那玄色身影看也不看,又是兩個火球打出,直接把那間房屋點著。

    這玄色身影自然是喬裝易容後的吳岩。做完這一切,吳岩冷笑了一下,大步朝客棧外走去。

    客棧的掌櫃和夥計一見火起,慌張的招呼人救火。吳岩經過前堂,前堂已是一片大亂。那掌櫃的哭喪著臉,看著後院大火,想闖進去救火,可又怕被火燒著,抱頭頓足,嚎啕不已:「我滴個親娘啊,這可是老夫攢了一輩子錢才張羅起這間客棧,是哪個殺千刀的……額!」

    掌櫃的剛嚎到一半,驀然感覺手裡多出一個沉甸甸的東西,抬眼一看,竟是一錠二十兩重的金子。掌櫃的四下里看看,趕緊把那金子藏進袖裡,抱拳作揖,四面亂拜起來。

    吳岩扭頭看了一眼已經安定下來的掌櫃,笑了笑,然後抬頭看了看天,面色一動,選了一個方向,追了下去。

    不過,這次他卻異常的小心。

    他用那玄玉牌擺下這麼一個引蛇出洞之計,就是為了引出幕後陷害他的人。讓他沒想到的是,此人竟是個練氣期十三層的高階修士,就連他身邊跟著的兩人,也都是練氣期十一層的修士。好在以自己精血煉製的這血引毒厲害,毒死了一個,另外那二人雖做好了防範,又吞瞭解毒丹,但未必就能完全驅除此毒。

    如今自己未必是那人對手,不過好在借此機會,成功的讓陸蒼耳跟那邪異的紫衣書生分開了。

    一路循著暗記,吳岩很快找到了西城邊的一家民居。敲了敲門,木門應聲而開。門後之人正是陸蒼耳。

    「陸兄,總算見到你了!」吳岩拱手笑道。

    「進來,這裡說話不方便。」陸蒼耳也不廢話,親熱的抓住吳岩胳膊,拉進院中,關上門,陸蒼耳引著吳岩進到層層疊疊的大院中,尋了一間廂房,然後又引著吳岩進到廂房地下的一間密室。

    那密室設在廂房地下十餘丈深處,看來這裡自是陸家在這天狼城的一處秘密落腳點無疑了。

    密室之中一片柔和的光明,竟如白晝。吳岩細看下,才發現那光芒竟是牆壁上鑲嵌著的數十顆夜明珠所散發出的光芒。

    「吳大哥,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密室裡還有一人,卻是陸蒼山。

    吳岩親熱的拍了拍陸蒼山的肩膀,道:「蒼山賢弟,那日多謝你提醒,否則我還蒙在鼓裡,說不定就遭人毒手了呢。」

    「吳大哥太謙虛了。呵呵,小弟可是聽說,你竟把散修聯盟的三個執事都一併解決掉了,現在又出現在此地,這說明就連那向來眼高於頂的號稱是咱們天狼國築基期以下第一人的邪人姜邪空,也在吳大哥你手裡吃了虧了,哈哈,吳大哥的手段,真是令小弟羨慕啊!」

    「三弟,你小子倒是機靈,居然能猜到。不錯,姜邪空和那不要臉的賤婦,此時怕已是躲進王宮逼毒去了。吳兄毒術之高明,真是令人駭然啊!」陸蒼耳在一旁笑著為吳岩斟了一杯茶遞給他,笑著道。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二位陸家兄弟對在下的提醒之恩,我吳岩銘記於心。對了,陸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為我不想加入散修聯盟,他們就要把我除掉?此事若真是這樣,那也太讓天下散修寒心了吧?」

    三人在密室之中坐定後,吳岩忍不住皺著眉,臉色陰沉的問了起來。

    陸氏兄弟看吳岩這種表情,想到自己家族的處境,忍不住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陸蒼耳想了想,整理一番思路,把這段時間自己所瞭解的事情,跟吳岩詳細的道了出來。

    原來,自五年前這多目道長在天狼國橫空出世,一手創建了散修聯盟,他便開始四處活動,用各種手段,極力的拉攏天狼國修仙界的所有散修。

    他先是許以重酬,把六大散修家族給拉攏進散修聯盟,組成長老會,幫他管理散修聯盟。然後又以神仙谷為據點,不斷招募各地的散修進入神仙谷,進而拉攏他們成為散修聯盟的成員。

    就這樣在短短不足五年的時間裡,居然組成了一個成員多達八百餘人的散修聯盟。勢力龐大,竟成了在天狼國修仙界僅次於浮屠宮的存在。

    而且,好像他還成功的拉攏了別國修仙界的另外三名築基期的高階散修,成為散修聯盟的大長老。

    這原本對他們這些散修來說,也是個好事,畢竟身後有個大勢力作為依靠,在修仙界闖蕩,也要硬氣的多。

    只是,隨著散修聯盟越來越強大,那多目道長的野心也隨之膨脹。陸蒼耳私下裡聽人說,多目道長已經挑選了十名精銳的心腹修士,準備利用今年的浮屠大會之機,打入浮屠宮,讓他們趁機把浮屠宮的絕學偷師出來用以壯大散修聯盟。而且,那多目道長的野心還不止如此,他竟在最近又開始挑選心腹,打算潛入別國修仙界,也趁機混入其他宗派裡偷師。

    但凡是有些傳承的修仙者都清楚,築基期以下的練氣功法,在修仙界是很常見的,並不用刻意的去尋找就能得到,但是築基期以上的功法,就牽涉到了傳承和其他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些高深的功法,全都掌握在那些高階修士和宗門大派之中,輕易絕不肯傳給外人。

    這也是為什麼小的散修家族和沒落的家族雖然傳承不斷,但鮮有築基期修士的主要原因。基本上,修仙界築基期以上的修士,都是宗門修士,很少有散修。

    但是修仙者加入宗門之後,又會受到宗門的種種制約和限制,一生屬於宗門,若是發生叛門之事,那是要受到修仙界所有修仙者唾棄的。

    當然,凡事也有例外。若是有修仙者資質出眾,主動願意投靠的話,即便是叛門,也會有別的宗門搶著要的。雖說這叛門的名聲不好聽,但哪個宗門還沒有點自己制約弟子的手段?

    這次多目道長之所以極力的想要拉攏吳岩,也是看準了他在煉丹上的悟性和成就。不過,令散修聯盟知道此事的人沒想到的是,吳岩在法術爭鬥上居然也如此厲害,輕易的就滅殺了三名同階修士。

    此事的負責人就是那姜家的姜邪空。因為三名執事莫名其妙的失蹤,應是凶多吉少了,這姜邪空也怕多目道長追責,所以此事還未向上稟告,只是在小範圍的人知道。

    那姜邪空的野心也不小,他雖是這次被選中潛伏進浮屠宮的精銳散修聯盟修士之一,但他竟想借此機會,吞併天狼國其他散修家族,一家獨大。其野心之大,固然是因其強大的實力,當然,跟他在散修聯盟的地位也有很大關係。在散修聯盟之中,他的話語權可是僅次於多目道長的存在。

    姜邪空曾向多目道長獻過一條統一天狼國修仙界散修,組成一支修士軍隊的計策。這條計策最大的阻力,自然是來自於散修家族。

    在天狼國修仙界,真正大的修仙者家族,都是依附於浮屠宮而存在的,那些都是隱世家族,根本就不與一般的散修往來,更不會插手世俗事務。而所謂的六大散修家族,說起來可笑,只是一些沒落的修仙者家族而已,一個家族中連一名築基期的修仙者都沒有,也配稱散修家族?所以,別看這六大散修家族控制著天狼國一郡五州之地,其實不過就是一家子有一二十個煉氣期的修仙者的小家族而已。

    姜邪空這次的目標本來是陸家和雲家,雲鶴子見機快,已經倒向多目道長,拜了他為師。陸蒼耳要倒霉一些,他暗通吳岩的消息走漏,多目大怒之下,在他體內種下了一種怪毒。這次是姜邪空主動把他從多目那裡要來,就是想要當著吳岩的面對質,進而達到打壓陸蒼耳,並收服陸家的目的。

    哪想到吳岩居然如此厲害,竟把三個煉氣期九層的修仙者一併收拾掉,還佈置下了陷阱等著姜邪空去鑽。

    「吳兄,小弟知道的就是這些。現在小弟境況危急,可就指望你了。你毒術了得,幫我看看,我體內到底被那多目老道下了什麼毒,順手幫我解了吧。」陸蒼耳半開玩笑的看著皺著眉頭的吳岩,把一隻手伸出來,割開食指,擠出一滴血在一個白玉杯裡,遞給了吳岩。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20
第74章 解毒和追蹤

    吳岩的毒術,陸蒼耳早在四年前就領教過,前日天狼山腳下的遭遇,今日客棧的遭遇,無不說明,吳岩在用毒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連練氣達到十一層的修仙者都能毒死,此種毒術,甚至已經不僅僅是恐怖來形容了。

    毒術高明,那識毒解毒的手段,還能差嗎。這是陸氏兄弟現在的想法。

    吳岩把那玉杯接過去,眼光並沒有在玉杯的血液裡觀察和檢測。他只是看了看陸氏兄弟一眼,然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從玉瓶裡倒出一滴透明的液體滴在指尖。那液體在他指尖法力控制下,眨眼間幻化成一團淡淡的霧球。

    吳岩另一手虛指一引,一條比髮絲略粗的霧絲從那霧球中被扯出,融入到玉杯的血液中。

    隨著霧絲越來越多的注入那玉杯中,原本毫無動靜的血液,漸漸開始升騰起一絲絲的白色氣體。那白色氣體乍然一從血液中抽離出來,便凝成一個個晶瑩的小小六角冰花,甚是好看的樣子。

    陸氏兄弟在一旁看呆了,不知吳岩這是在幹什麼。但片刻後,那霧球全部注入玉杯中,卻突聽玉杯嘩啦一聲脆響,碎裂成無數塊,掉到了地上。

    鮮紅的血液灑在地上,分外刺目。而那白色氣體結成的六角冰花,此刻全都被一團白色霧球包裹著,漂浮在三人的眼前。

    「果然是『冰靈毒』。陸兄,這多目老道,在你體內下的此毒,的確是一種能夠潛伏數年而不發作的慢性之毒,不過,一旦此毒被引發,恐怕你的身體在十息之內,就會被冰封成為人形冰雕。你們看!」

    吳岩說著,用手指引著那一團霧球包裹的數十粒細小的六角冰花,走到密室一角,那裡擺放著兩盆夜熒花,那夜熒花的根莖粗若兒臂,每一株都已經成熟,從根莖上生發出了數十支的莖葉,開出了一團團螢光閃閃的拳頭大藍色花朵,甚為好看。

    吳岩把那霧球往其中一株夜熒花上一引,那霧球撞上夜熒花的莖部,霧球消散,數十顆細小的六角冰花,碰到夜熒花莖部,詭異的事情瞬間就發生了。

    也就三四息的時間,那夜熒花卻化成了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雕盆景,詭異的是,室內卻毫無冰冷氣息散發。

    陸氏兄弟登時倒抽了一口冷氣,駭然望著那冰雕盆景的夜熒花。

    吳岩笑了笑,把這兄弟二人拉回座位,這才道:「不用擔心,此毒並非無藥可解,我剛才所用的解毒手法,並不適合在人體上使用。若要驅除陸兄體內此『冰靈毒』,還需幾種配藥。陸兄身上此毒是因我而中的,我定會幫陸兄你完全解掉此毒。」

    「吳兄,需要什麼配藥,若是不方便找,只管跟小弟說,小弟一定盡快找齊。那多目老道,哪裡會有什麼好心,我總覺得,他不只是在我一人身上下了這種毒。」陸蒼耳憤憤的道。

    「配藥並不難找,只是配製起來有些麻煩而已。這樣吧,陸兄請為我準備一間靜室,我這就為你調配解藥。只是我調配解藥不喜被人打擾,還請陸兄見諒。」

    「這有何難?吳兄,要不你現在就在這裡住下吧。這裡是我陸家在天狼城的產業之一,雖地處西城貧民居住區,但地下卻建有好幾處的修煉靜室,既安全又保險。現在你被姜邪空盯上了,又要參加後日的浮屠大會,這兩天最好還是不要在城中現身的好。」

    「對了,說起這姜邪空,我對他還一無所知,不知陸兄能不能把他具體的情況跟我說說。我總感覺,早晚要跟此人有一場不可避免的衝突。多對他有所瞭解,也方便我提前做些準備。」吳岩忽然皺眉的向陸蒼耳問道。

    陸蒼耳又豈能看不出吳岩現在跟那姜邪空幾乎已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可以說,吳岩現在已經跟他是同樣的境遇。陸家因不想被姜家吞併,而走上了與姜邪空對抗的道路,吳岩因不想加入散修聯盟,又毒殺了幾名投效姜邪空的散修聯盟修士,同樣跟姜邪空苦大仇深。

    「吳兄,小弟覺得目前你最好還是避開他。此人在天狼國修仙界散修之中,非常出名。他早在兩年前就達到了練氣期大圓滿的境界,而且他曾嘗試過築基。可惜因為築基丹太過稀少,像我等散修是根本不可能擁有。築基的境界又不僅僅只是法力達到練氣十三層圓滿就能順利突破,所以他那次築基並未成功。但就是這樣,他依然被天狼國修仙界的散修們稱為築基期修士以下第一人。這不僅是他功法達到大圓滿,更因他修煉的功法是修仙界極為罕見的邪靈訣,此訣修煉至高深處,修士的元神會修煉成邪靈。與他交戰,若被他目中射出的邪靈陰光擊中,元神就會受到重創,甚至直接死亡。」

    「而且,小弟還聽說,此人手中還有一把頂階的法器『赤邪旗』,此旗恰好與他功法相合,威力更增三分。就是築基期的修士不注意的話,都有可能會被他給傷到。吳兄,你若是沒有特別厲害的手段,最好還是暫避此人鋒芒才是。」

    陸蒼耳的話,讓吳岩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想不到此人來頭居然如此大,而且如此難纏。這些恐怕還只是他部分已為人知的手段,如此陰邪的修士,絕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讓人知道的,肯定還留著一兩手絕技。

    這麼看來,他現在要想找此人報仇的話,根本就是去送死。憑自己現在所掌握的手段,就是十個吳岩,恐怕也不夠人家滅殺的。

    看著吳岩陰晴不定的臉,陸蒼耳便不再說什麼,而是把他領到了另外的一間設施齊全的密室裡,並留下了不少的藥材,這才離開了。

    吳岩在此地安住下來之後,先是好好的休整了半日,然後著手開始給陸蒼耳調配解藥,因為所需的配藥陸蒼耳已經命人收集齊全,所以配製起來只用了半天的時間。

    把解藥給了陸蒼耳之後,吳岩還是決定去探探那姜邪空的底。於是他便從陸蒼耳那裡詳細的瞭解了一番姜邪空有可能出入和歇宿之地。

    此人昨日怎麼說也是中了他的毒,吳岩不信他這麼快就能解掉。另外,吳岩也是因抱著一份僥倖的心裡,想去觀察一下,此人是否真如傳言之中的那麼厲害。若真如此的話,吳岩就要開始考慮,要錯開跟此人參加浮屠大會的時間,儘可能不要跟他照面了。

    入夜之後,天狼城陷入黑暗孤寂之中。吳岩悄悄離開陸氏兄弟所住之地,沿著城中街衢巷道,向那天狼城王城王宮的天狼殿而去。

    據陸蒼耳說,姜邪空此人極可能現在住在此宮殿中。此人雖是個修仙者,但生性邪惡荒唐,酷愛奢華享受,喜華服,好美姬,夜夜無女不歡,也算是修仙界裡的一個另類異端。

    修仙者講究清心寡慾,超脫塵俗紛擾,以期求取天人大道。此人倒好,人家樣樣拋棄的東西,他卻樣樣都愛,還能有如此的修為,也是一大奇觀。

    這次前往天狼城王宮,吳岩已經輕車熟路,很快便找到了傳說是天狼城最奢華的宮殿——天狼殿。

    天狼殿坐落在王宮一座獨立的院落之中,此院落規模龐大,修建奢華,青玉鋪就的地面,白玉雕砌的欄杆,白銀的台階,赤金的香爐,一樣樣一件件,看的人眼花繚亂。著實讓沒見過太大世面的吳岩,嘖嘖稱奇不已。

    主殿之中,此時燈火明亮,透過支起的窗戶望進去,可以看見在大殿之中,此時正有四五個人在裡面說著話。

    那紫衣書生薑邪空,眯著狹長的眼,坐在黃金寶座上,似在打量著站在階下的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女子的旁邊,還站著兩人。一個是個微胖的蟒袍老者,一個是一名頭戴四方冠,腰佩玉帶,手拿羽扇的飄逸男子。

    吳岩把斂息術和隱匿藏形之法運用到極致,身子貼在宮殿的房簷下,身上穿著的那件奇異的袍服,顏色竟詭異的與簷下的物體和光影同色,致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隱形人一樣,根本令人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他的眼睛似睜非睜的透過簷下縫隙,看向宮殿內的一切。當他看到那英姿颯爽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羞怯之意,望著上方的姜邪空盈盈一拜,口中說著什麼的時候,略略還有些吃驚。

    此女子正是他那日前往神仙谷打探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刁蠻不講理的高挑女子,自己還曾因與她交手摸了此女胸部,那柔軟的感覺,現在想想還好似清晰無比呢。

    只聽殿內之人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

    先是站在那女子左側的微胖蟒袍老者道:「叔祖,此女便是小女姜凝,晚輩斗膽,希望叔祖能告知,小女是否有仙緣靈根?」

    姜邪空微眯的眸子,其實始終都在那少女的身上轉,一刻也不曾轉開,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不知是在表達此女有仙緣靈根,還是在暗自感慨,此女果真乃是九陰玄體。

    「這位姜仙師,在下乃蒼梧盧玄羽,曾教導過凝兒八載武藝,自問從不曾疏懶。凝兒在武道上的天分,實乃在下生平僅見,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十年,必可踏入武道神勁地步。在下斗膽動問姜仙師,凝兒她真有靈根嗎?若是沒有的話,在下還是希望她能繼續跟隨在下習武。」

    那女子另一邊那個方冠羽衣的飄逸男子,手中羽扇輕搖,向姜邪空拱了拱手,語氣不卑不亢的道,說著,他看向那女子的目光,出奇的柔和憐惜,似乎對她寄予了某種極大的期望。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21
第75章 神勁化虛

    姜邪空身上根本就沒顯出中毒的跡象。見此,吳岩此刻的心情相當陰沉。血引毒可是他目前最厲害的毒藥了,想不到還不能毒倒此人,看來自己最大的依仗墨虺藤纏繞術,恐怕對此人也不會有太大作用。那血引毒,就是用他的精血混合墨虺藤磨成的粉末調配出的一種可以用來對付修仙者的奇毒,若此毒都對此人無效,那此人要麼修煉了什麼厲害的獨到功法,要麼身上有什麼厲害的避毒之物。但無論是哪一種,對吳岩來說,也不是個好消息。

    吳岩陰沉著臉,躲在殿前的簷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就要趁此機會溜走。哪裡想到,宮殿中卻忽然發生了異變。

    姜邪空聽到那姜凝師父盧玄羽的話,冷聲大笑,並以手指著他的鼻子,不屑的道:「你算什麼東西?以本座之能,反掌之間便可讓你灰飛煙滅。就你也敢妄稱教導我姜家子孫?趁本座現在心情好,趕緊從本座眼前消失,否則,哼,本座也不怕費事,送你上路就是!」

    在場三人,除了那盧玄羽臉色微微一變便冷笑不語,那姜海父女同時大驚。一個是姜家老祖,一個是姜凝的授業恩師,兩方關係可都相當密切。誰出事,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老祖,家師雖然只是普通武者,對老祖可並無不敬之意。家師這也是為了維護晚輩,還請老祖原諒家師的冒昧!」姜凝慌忙求告。姜海也在一旁打著圓場。

    誰料姜邪空還未發話,蒼梧大俠盧玄羽卻冷笑道:「姜仙師,你要凝兒跟著你,恐怕並非是她有靈根,可以成為修仙者,而是你自己要在凝兒身上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你說什麼!?」姜邪空似乎果真被盧玄羽點中了心事,惱羞成怒的睜大了一雙邪異狹長的雙目,冷然盯著盧玄羽,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出手滅殺他的樣子。

    姜海父女則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尤其是當事人的姜凝,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師父,問道:「師父,你此話是什麼意思?老祖既然是徒兒長輩,怎麼會對徒兒不利?」

    「凝兒,你還小,不懂這江湖上的陰謀詭計,更不懂有些邪惡修仙者的毒辣無情。此人心術邪惡,絕不可能把你們真當成姜家子孫來愛護看待。其實,早在多年前,為師就找過修仙者對你的身體進行過測試,你並沒有靈根,但你的九陰玄體,卻對修仙者的某種邪法大有好處。哼,為師觀你姜家這位老祖,修煉的便是那種邪法,他,想要對你行那不倫的邪惡之舉,幸好為師這次不放心,跟著你一同下山來了,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三人都沒想到,盧玄羽竟會說出如此一番令人瞠目結舌之語,姜海姜凝父女,則已經聽的駭然變色,轉臉呆望向姜邪空,企圖從他那裡聽到一些辯解的話。

    姜邪空此時卻突然哈哈狂笑道:「好,好,世上居然真有你這等不知死活的所謂大俠,哈哈,大俠,多麼可笑的稱呼?在本座眼中,凡人皆螻蟻,即便是江湖頂尖高手,也不外如是。小輩,你既然識破本座心思,那本座又豈能留你?這可是你自己找死,別怪本座無情!」

    姜邪空說著,忽然一拍腰間儲物袋,白光一閃,一把寸許大的綠色小劍就出現在掌心,他口中唸唸有詞,狹長的雙目微眯,盯著盧玄羽,白光漸漸在那小劍上亮起。盧玄羽身體微側,不見取出任何武器,但他整個人卻在這一瞬間,突然變得猶如空氣一般,所有氣息憑空消失不見!

    他的人還在原地,卻已沒有了任何人的氣息!

    如此詭異的事情,即便是以姜邪空的見聞,也是大吃了一驚,更別提躲在屋簷下的吳岩了。

    「這是什麼武功?竟如此詭異?」吳岩心裡震驚無比,駭然凝神關注著大殿中的變化。

    忽地,姜邪空雙目陡然睜大,他的眸子,此時竟變成了詭異的紫黑色,一道紫光從他眼中射出,唰的一下,射在了旁邊的姜海眉心。

    姜海隨之噗通倒在地上,臉顯紫黑之色,竟已經死了!誰能料到,此人口中與盧玄羽不斷說這話,目標卻是一旁的姜海,那姜海,可是姜氏子弟,但為了保密,他還真下得了手。

    姜凝大驚,目眥盡裂,正待拔劍反擊,姜海忽地伸指向她一指,一道風縛之術便把她制服,困在原地,絲毫不能動彈了。

    「放開我!你這個禽獸,你怎能對自己的族人使用如此卑劣無恥的手段?」姜凝又急又氣,破口大罵。

    「哈哈哈,丫頭,你既然是姜家子孫,自然有責任為姜家復興的大計犧牲了自己。你的九陰玄體,對本座築基大有希望。本座與你交媾,吸收了你體內的所有九陰玄氣,一定會築基成功!本座築基成功,在這修仙界之中,地位便可大大提高,而姜家也會在這大周皇朝之中,穩坐大國之列,你能為姜家立此奇功,應該感到無上榮耀才是。」姜邪空哈哈狂笑,邪氣森森,整個宮殿似乎都隱隱在顫抖。

    「無恥匹夫,接老夫一劍!」

    一聲暴喝,從四面八方響起,本來凝立原地未動的盧玄羽,陡然在八個方向突然各自閃現出一個虛影。八個虛影同時向姜邪空駢指刺去!

    八個虛影,虛虛實實,因之其氣息全無,令人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盧玄羽的真正身軀。

    姜邪空吃了一驚,臉色微變,掌心的小劍驀然間化作一道巨大的綠光,漂浮於頭頂,散發出一道道的綠色光束,把他護在光束之內。他自己則是展開了全部靈識,搜索著盧玄羽的身影。

    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姜凝,睜大眼駭然望著爭鬥的兩人,尤其是其師父盧玄羽的八個虛影,呆呆的自語道:「這難道就是師父說的武道第四層的『神勁化虛』神功嗎?好厲害!」

    忽然,一道無形的劍氣,刺裂虛空,從姜邪空背後一個虛影駢指之中激射而出,直刺向八尺遠的姜邪空!

    如此近的距離,姜邪空又是毫無防備,盧玄羽這一劍,眼看就要成功刺中姜邪空!觀那無形劍氣,形如氣劍凝實,若真刺中,威力恐怕絲毫不比利劍差!

    但,那劍氣在刺入姜邪空身前不足二尺距離的時候,卻如同刺入水波之中的長劍一般,蕩起了一圈圈的綠色漣漪,卻再難刺進分毫,隨著綠色光波的散動,隨之消散。

    姜邪空邪然冷笑一聲,身體根本連轉身都未轉身,虛指向頭頂一指,漂浮在他頭頂的那把巨劍,詭異的爆發出強烈的綠光,向四周掃蕩一圈。

    巨劍以無可匹敵之勢,眨眼間便把八個虛影全部切割成碎片!

    虛影散盡,那八個虛影,竟如同由空氣組成的虛影,消失之後,大殿中也徹底失去了盧玄羽的蹤跡,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血肉碎片都未留下。

    看來,修仙者和普通武者之間,差距的確如同天地,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師父!」姜凝慘聲悲呼,噗,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呆呆望著大殿中那個邪異之極的人影,雙目失神,似在這一瞬間靈魂抽空,她則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奇怪的是,殺死了盧玄羽的姜邪空,本來應該高興才是,但他的面色卻變得出奇凝重,眼神更是驚疑不定的在四周搜尋著什麼。

    躲在屋簷下的吳岩,也被眼前詭異的情形,驚得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什麼功夫?難道普通的武者,武道修為到了傳說中第四層的神勁階段,能夠跟修仙者抗衡嗎?」

    吳岩此時也感覺出來了,那盧玄羽,似乎並沒有被姜邪空殺死,而是詭異的消失了。只是,吳岩有些看不明白,他這種消失,是怎麼回事。

    「果然有些門道,不過可惜,凡人就是凡人,又豈能跟修仙者相提並論?去死吧!」

    姜邪空似乎察覺到什麼,雙目陡然向大殿的王座射出一道紫光,那紫光速度極快,幾乎剛從姜邪空眼中射出,就已到了王座上空。

    王座上方的虛空一陣扭曲,一道虛無的影子,突然向空中一翻,躲開紫光之後,漸漸顯現出一道人影,正是那詭異消失的盧玄羽。紫光擊在黃金王座之上,消失不見,似乎並沒有什麼威力似的。看來,此邪靈陰光,果然只能對人的元神進行傷害,而沒有其他實質性的攻擊。

    盧玄羽怒斥一聲,雙手駢指,嗤嗤嗤嗤,接連激射出四道無形劍氣,向姜邪空刺去,他的身子同時扭曲翻轉,再次避開了姜邪空又射出的一道紫光!

    四道無形劍氣,幾乎跟那紫光速度一樣的快,剎那間已臨近姜邪空身體。姜邪空控制那巨劍在身前一擋,噗噗噗噗四聲悶響從巨劍上爆出,巨劍上的綠光也因這四擊,變得靈光暗淡起來。

    姜邪空吃驚的看著面前靈光暗淡的法器,慌忙就要把小劍法器收回來,準備再取出令一件法器,但又是四道無形劍氣,從另一個方向向他刺來!

    姜邪空大驚,顧不上取法器,再次把那小劍法器往身前一擋,身體不住後退,同時雙目一張,向激射出劍氣的方向射出一道紫光。他另一手慌忙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道黃色的符籙。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21
第76章 斬殺姜邪空

    激射向姜邪空的那四道無形劍氣,兩道擊中小劍法器之後,小劍法器靈光盡失,光芒黯淡的哀鳴一聲,重新化為寸許大小掉到了地上,另兩道劍氣卻不分先後的擊中了姜邪空的左右雙肩。

    嗤嗤,兩道血箭從姜邪空肩膀的兩個手指粗細的血洞噴出。此番對戰,姜邪空竟傷在了盧玄羽的手中!

    如此局面,饒是見多識廣的姜邪空也沒有料到,又驚又怒,惱羞成怒之下,姜邪空一邊連在左右兩肩傷口旁邊點了幾下,止住鮮血,一邊在那符籙上注入一道法力,拍在身上。一道黃色的光罩出現在他的四周。

    「好,好,好!」姜邪空怒極而笑,「居然憑凡人的武功就可以傷到本座,蒼梧大俠,果然有些門道!不過,僅此而已吧,你可以驕傲的去死了!」

    說完此話,姜邪空驀然取出一把赤色巴掌大的小旗子,握在手中,口中唸唸有詞起來。

    那把赤色的小旗子一出現在姜邪空的手中,整個大殿的氣氛瞬間變得鬼氣森森的異常可怖,彷彿有無數頭惡鬼被鎖在了那赤色旗子之中,隨著姜邪空的咒語,馬上要被放出來一般。

    盧玄羽此刻已經完全顯露出了自己的身體,依舊還是那個手搖摺扇,方冠羽衣的中年人。不過,他此刻的臉上,神色相當凝重,他把摺扇插回腰間,抬步向前跨出,再次駢指,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整個身體也隨之鼓脹的如同一個大皮球。

    片刻之後,盧玄羽凝功已成,駢指之間,十數道無形劍氣如同連珠箭發,全都射向正在唸唸有詞,祭煉「赤邪旗」的姜邪空。

    這時,隨著十數道無形劍氣射向姜邪空的時候,四個不起眼的黑點,也在瞬間從殿外破空而來,只是殿內氣氛凝重緊張,誰也不曾看清這忽然多出的四道黑影。四道黑影緊隨著無形劍氣,激射向姜邪空。

    第一道無形劍氣眨眼間便撞上了那層黃色的光罩,在光罩之上稍稍蕩起一點漣漪便被光罩上的護罩靈光消散掉,但緊接著的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直至最後一道無形劍氣,竟是全都射向了同一地方。

    一道無形劍氣,對黃色護罩所能造成的破壞微乎其微,但十數道無形劍氣接二連三的幾乎瞬息同時從同一個地方對黃色護罩進行攻擊,這種攻擊便顯露出了其強悍的破壞力。

    黃色的光罩閃了閃,徹底熄滅。姜邪空吃驚的慌忙繼續祭煉已經變成數尺大小,散發著血紅光芒的「赤邪旗」,他整個的精力和法力都集中在了「赤邪旗」上,根本就來不及再做其他防護措施,身上那道中階防禦金剛符被盧玄羽的無形劍氣破壞掉,他人也被驚的徹底變了顏色。至於緊隨無形劍氣之後,落在衣服上的四個不起眼的黑色拇指大小東西,他並未注意到。

    接連射出十數道無形劍氣的盧玄羽,忽然間噗的張口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瞬間如同被抽空的皮球,萎頓著倒在地上,臉上滿是不甘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姜邪空,憤恨無比的道:「可恨……只差一點點,我就能殺掉……殺掉一個修仙者……」

    姜邪空一見盧玄羽耗盡功力,已經接近油盡燈枯,大喜過望,哈哈狂笑不止,手中不斷加大法力注入,惡毒的盯著地上的盧玄羽道:「該死的螻蟻,本座要把你的神魂收入『赤邪旗』,日日折磨,天天祭煉,以消本作心頭之恨!」

    「師父!你怎麼樣了?趁這惡賊邪法還未施展出來,你快逃,別管徒兒了!」本來一直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姜凝,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先驚後喜,此刻卻焦急的大聲向盧玄羽嘶喊道。

    盧玄羽慘笑一下,雙目漸漸轉向姜凝,眼神之中儘是憐憫和不捨,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吐出一句話,便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凝兒,為師無能,救不了你了……」

    姜邪空手中的「赤邪旗」已經漲大至一丈有餘,血紅色的旗面上,近百鬼氣森森的紫黑色鬼頭,隨著旗面的擺動,黑氣漲動,大有脫出旗面,噴出來的趨勢。

    「纏繞!」

    忽地,一聲斷喝在殿外響起,剎那間,毫無防備的姜邪空,陡然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被十二道詭異的東西纏繞絞緊,被高高的舉了起來。

    姜邪空大驚失色,手中的「赤邪旗」飄搖不定,定睛往纏住自己的東西望去,卻見是十二道烏黑猙獰的毒藤纏住了自己,那十二道毒藤越纏越緊,他在這剎那之間,已經被纏的透不過氣來,雙眼翻白,單手握住「赤邪旗」,另一手吃力的向儲物袋摸去。

    這時,大殿的香蘭木窗嘭的被人撞破,一道詭異的影子破窗而來,速度快的肉眼幾乎無法看清。那人影毫不猶豫,撲到姜邪空身前,手中亮起一道烏光,唰唰兩下,姜邪空慘叫一聲,兩條胳膊已經在瞬間被切割斷掉,落在了地上。已經漲大至一丈五長短的「赤邪旗」,隨之離開了姜邪空的身體,黑光閃爍不定,漂浮在一旁。

    姜邪空邪異狹長的雙目,驚恐萬分的瞪著突然而來,偷襲他的人。只見,一個臉色冷漠,相貌普通的青年,手中正提著一把尺許長的烏黑短劍,毫不留情的向他的腦袋斬去!

    這身穿花花白白詭異衣服的青年,自然一直潛伏在宮殿外的吳岩。他方才趁著盧玄羽激發十數道無形劍氣攻擊姜邪空護罩之時,便悄悄打出了四顆墨虺藤種子,緊隨在盧玄羽的無形劍氣之後,射向姜邪空。

    吳岩算計的非常周密。若是盧玄羽的無形劍氣能破開姜邪空的金剛符護罩,那麼他的墨虺藤種子便可順利的粘附在姜邪空身上,屆時他將冒險一試,以墨虺藤纏繞術攻擊姜邪空,他則以雷霆萬鈞之勢,急速衝擊宮殿,以墨麟匕先斷姜邪空雙臂,再斬其頭顱。若是盧玄羽的無形劍氣無法攻破姜邪空的金剛符護罩,他便立即遠遁。他絕不會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輕易涉險。沒想到這一次偷襲,竟真的成功。

    烏光一閃,姜邪空的頭顱衝天而起,他的身體卻在眨眼間被十二道墨虺藤絞成肉末。

    吳岩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他一揚手,沖姜邪空的頭顱灑出一大蓬花花綠綠的粉末。這也是他潛意識的動作,不管有沒有用,吳岩可不敢在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隱患。

    這一大蓬花花綠綠的粉末,是他腰間皮袋裡裝著的包括化屍粉在內的十幾種毒粉的混合物。

    姜邪空的腦袋被這一大蓬粉末撒中之後,忽然發出一聲奇怪的吱吱尖叫,那腦袋開始嗤嗤的翻騰起花花綠綠的泡沫,顯然已經開始被混合毒粉腐蝕,而一團綠色的光球,卻從那已經被腐蝕的不成形的腦袋之中擠了出來,撲向漂浮在一旁的「赤邪旗」。

    只是那混合毒粉毒性太過於奇特,竟爆出一團花花綠綠的毒霧,把那綠色的光球罩在其內,連那綠色的光球也不放過。

    綠色的光球被毒霧裹著,撲到「赤邪旗」旁的時候,「赤邪旗」忽地一震,再次豎了起來,對準了吳岩,就要噴出旗面上的鬼頭。

    吳岩驚出了一聲冷汗,哪裡還敢耽擱,手指連彈,十幾團火球瞬發而出,射向那團綠色的光球。

    只是,那綠色的光球忽然間爆發出一陣慘烈之極的怪異叫聲,沖吳岩惡毒的慘叫道:「姓吳的小賊,你殺了本座,我姜家十八名修士,還有多目前輩,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一定會不得好死……啊,本座大道未成,怎會就此隕落……」

    嘭的一下,綠色光球忽然間炸裂成點點綠點光芒,伴隨著散開的毒霧,消散在整個大殿之中。

    十幾團火球並未射中綠色光球,卻射在了那「赤邪旗」上。噗噗的一陣爆響,十幾團火球撞上「赤邪旗」,竟紛紛熄滅,而「赤邪旗」卻絲毫未損。

    吳岩正要抬手去抓那「赤邪旗」,忽然想到什麼,扭頭向躺在地上正睜大眼睛望著他的姜凝看去。姜凝此刻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只覺眼前突然出現的這人,詭異的厲害,竟然片刻之間就把她視同不可戰勝的妖魔般的姜邪空滅殺,此時又望向她,不知想幹什麼。她只覺眼前這人有些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更加不敢去望,一顆心怦怦跳的厲害。

    吳岩可不知道眼前這女子在想什麼,大殿之中此刻充滿了毒霧,若是不趕緊把她帶出去,用不了多久,她必會中毒身亡。

    吳岩搖了搖頭,一手把她提起來,一手把盧玄羽的屍體提起來,快速的奔出大殿,把一人一屍遠遠的找了一個角落丟進去,便再次返回大殿。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卻始終不見有人來此查看,看來姜邪空為防被打擾,應該是下了某種密令。

    返回大殿之後,吳岩眼光仔細在大殿中掃了一圈,忽然竄出,一把抓起地上姜邪空的儲物袋,然後奔到失去控制,漂浮在空中,已經變成巴掌大小的「赤邪旗」旁,抬手抓向「赤邪旗」。

    忽地,吳岩眉頭皺了皺,眼睛望向大殿的西北角,神色陰晴不定起來。

    但下一刻,他卻冷笑一聲,一手抓向「赤邪旗」,眼睛卻盯著大殿的西北角落冷喝道:「閣下若是敢趁機出手,那別怪在下辣手無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22
第77章 死而復生

     吳岩很順利的便把失去了控制的「赤邪旗」收進了儲物袋。他的眼睛始終盯著西北角落的一處屏風,靈識更是始終放開著,密切的注意著四周的一切動靜。

    「道友,別誤會,我,我並沒有想對你動手的意思……只求道友放我離開,我,我絕不敢有任何的想法!」一個嬌柔的聲音,怯生生的從西北角落的屏風後響起。

    吳岩臉色微動,忽道:「安盈盈?安姑娘,是你嗎?」

    「啊?」屏風後那個嬌柔聲音驚呼了一聲,從屏風後探出頭來,露出一張又驚又喜的臉,看到吳岩,她忽地就羞澀的紅了臉,喃喃道:「怎麼是你?原來是吳大哥,是你殺死了那惡人嗎?」

    藏在大殿西北角屏風後的人,竟然是那個賣給吳岩墨虺藤種子的安盈盈。吳岩鬆了一口氣,雙手悄悄的從腰間放了下來,笑著道:「安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盈盈臉上羞怯和柔弱無助的表情,讓吳岩大為狐疑,她忽然的就出現在這裡,這也太蹊蹺了。吳岩的眉頭忽地又皺了起來,盯著安盈盈的臉。

    安盈盈被吳岩問的似乎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拍著高聳的胸脯,泫然欲泣,嗓音哽咽:「吳大哥,我姐姐被那惡人折磨死了,姐姐的屍體,就被那惡人拋棄在這天狼殿的偏殿裡。我,我前幾天才被姐姐她找到,姐姐把我領來這裡,想不到,她,她竟被那惡人害死了,嗚嗚……」說到後面,安盈盈已經哭了出來,晶瑩的淚滴,撲簌簌從俏臉上滾落下來,我見猶憐。

    吳岩隨著她手指的方向走過去,轉過屏風,見到在屏風後面,有一道通往偏殿的小門。吳岩皺了皺眉,通過甬道,走進偏殿之中,眼睛陡然間睜大,被眼前的一幕,驚的差點跳了起來。

    這間偏殿,佈置的不僅奢華無比,美輪美奐,而且還擺放著許多令人眼花繚亂的各式淫穢之極的器具。四面的香蘭木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男女交媾的淫穢掛畫,淡淡的香粉,從牆壁中的一些小孔洞裡散發出來,使這間房屋始終浮動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曖昧誘惑的香氣,聞之便會令人血氣翻騰,腦中呈現諸般雜念,神思也會隨之幻想起牆壁上那種種下流之事。

    一個全身赤裸的妖豔婦人,雙手雙腳都被粉紅色的輕紗綁縛,四仰八叉的被吊掛在半人高的一件辛夷木架上。那婦人雙目瞪大,臉上的表情奇特之極,似乎在臨死之前還處在極度的興奮和突然發生異變的驚恐之中。她雪白的皮膚上,紅痕遍佈,似乎被什麼東西抽打過。而她的私處,卻有烏黑色的穢物流出來,流的滿地都是,散發出陣陣的腥臭。

    吳岩皺緊眉頭,掃視了一遍整個偏殿,發現在那架子不遠處的床榻上,散落著一堆婦人的衣服。

    安盈盈也走了進來,她見吳岩眼睛眨也不眨的在偏殿裡看來掃去,羞怯的同時,臉上也帶著一絲不安和羞怒。她慌忙的跑到那床前,抓起床榻上的衣服,就要去遮掩那婦人的屍體。

    「別動!安姑娘,你先過來。」吳岩忽地大聲招呼道,說著,他卻走出了偏殿,站在了正殿和偏殿之間的甬道中。

    安盈盈皺了皺眉,咬著嘴唇走了過來,眼神複雜的望著吳岩。

    吳岩這才想起,可能自己是被這個愛害羞的女子誤解了。他苦笑了一下,從腰間的一個皮袋裡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粒白色的丹丸,遞給安盈盈,柔聲道:「安姑娘,那婦人是你姐姐吧?她體內本來就中了一種劇毒,而後來被姜邪空那邪人利用之後,體內又被排入了更多劑量的毒素,此刻她的屍體劇毒無比。幸好你剛才沒有貿然去動她的屍體,否則,現在你恐怕也……這是一顆解毒丸,服下它,可以不懼那種毒藥。死者為安,但你姐姐的屍體,恐怕不適合長途攜帶回家,你最好還是在這裡焚化了她,把她的骨灰收拾起來,帶回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安盈盈本來一張俏臉出來的時候繃的很緊,但聽到吳岩的話,臉色漸漸好轉過來,這才明白剛才是誤解了吳岩。安盈盈低頭唔了一聲,悄悄抹去臉上的淚痕,接過吳岩手中的解毒丸,細若蚊吶說了一聲:「謝謝你,吳大哥。」便扭頭掩面再次進到那偏殿裡。

    吳岩走進正殿,用墨麟匕把那十二根已經枯萎的墨虺藤割下來,待化為十二個手指大小的根莖,取了一個小木盒收好十二根墨虺藤根莖,這才收進儲物袋中裝好。

    出了大殿,吳岩默默站在大殿外,等候安盈盈出來。

    這時,偏殿裡隱約傳來一陣壓抑的悲切低泣聲,吳岩暗嘆了一聲,又走遠了一點。隱約的火光在殿內跳動,大概是那安盈盈在焚化她姐姐的屍體。

    忽地,吳岩驀然轉身,眼睛望向剛才安置姜凝和盧玄羽的地方。他臉上再次露出凝重表情,謹慎的一步步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隱在牆邊暗影裡,吳岩吃驚的發現,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盧玄羽,此刻竟然活生生站在牆邊角落裡,慘白的臉上全是焦急無比的神情,他正在試圖解開姜凝身上的束縛。但姜凝是被姜邪空用風縛之術困住的,法力持續的時間不到,除非有修為深厚的修仙者幫忙解除,否則一般人是絕不可能解開風縛之術的困束。

    姜凝則小聲的說著話:「師父,你趕緊走吧,別管徒兒了,此人既然也是個修仙者,又殺了那姜邪空,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咱們。說不定他一會處理完天狼殿的打鬥痕跡,就會過來殺人滅口了……」

    「凝兒,別說話,待為師好好想想該怎麼辦。唉,若不是為了對付那姜邪空,耗盡功力,全身筋脈盡廢,為師也不至於連這堵牆都翻不過去,這次真是失策。」盧玄羽無比鬱悶的低聲抱怨幾句,接連用數十種方法在那姜凝身上施為,卻毫無所獲,不禁大為氣餒的頹然倒坐在地上,繼續道:「凝兒不用擔心,為師剛才偷偷的觀察過此人,為師倒是覺得,此人對咱們好像並無惡意,而且,他似乎認識你。你想,他若是想殺咱們滅口,完全不用把咱們從那大殿裡救出來。你恐怕還不知道,那大殿裡,已經傳遍了那人撒出的十幾種極為厲害的毒藥形成的毒霧。他若是想害咱們,直接不用管咱們,任咱們兩人在那大殿裡被那些毒霧給毒死就行了,何必還把咱們兩人搬到這裡來?」

    「啊?真的嗎?師父,那人的毒藥真的那麼厲害嗎?」姜凝吃驚的瞪大眼睛,望向盧玄羽。

    盧玄羽苦笑道:「那姜邪空厲不厲害?還不是被他一把毒撒出去,毒的連腦袋都稀巴爛了?而且連魂魄都好像也是被他的毒藥給毒死了。你還年輕,不懂這江湖中和修仙界的一些詭秘的事情。為師可是見過修仙者的鬥法,那些修仙者可不比咱們這些凡人,即便是他們的肉身被毀,他們的魂魄也會脫離身體而存活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那些魂魄雖然很虛弱,但是依然可以操控法器,斬殺咱們這些普通人,同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姜凝大概是聽的入神了,好半晌才啊的反應了過來,咂舌驚嘆道:「修仙者好厲害啊!唉,徒兒要是也能成為修仙者,該多好啊。師父,你說沒有仙緣靈根的人,真的就無法成為修仙者嗎?」

    盧玄羽苦笑道:「凝兒,恐怕你真要該失望了。為師早年行走江湖,曾結識過不少的修仙者,為師也曾為此四處的打聽,結果的確令人無比沮喪。沒有那仙緣靈根,的確是不可能成為修仙者。唉,不要再去想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了,等這次逃出去,為師便帶你歸隱深山,你不把內功練至神勁,就不要再在江湖闖蕩了。哼,其實,武功修煉至高深的境界,爭鬥起來未必就比那些修仙者差。唉,只可惜,武功修煉的再高,這壽命卻始終難以跟那些修仙者相比啊……」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卻漸漸低沉下去,大有不甘落寞之意。可惜,姜凝畢竟年輕識淺,並未聽出他話中的惆悵。

    大概是想起了大殿裡發生的一幕,姜凝神情又激動起來,嘆道:「嗯,徒兒知道啦。嘻嘻,師父果然厲害,差點就能殺死修仙者呢。對了,師父,我好像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那人了。」

    「嗯?你真的見過那人?在哪?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得罪他的事情?」盧玄羽忽地緊張起來,站起來臉色驚疑不定的望向姜凝。

    「二位不用演戲了。在下雖然承認自己的江湖經驗淺陋,但你們師徒二人這點演技,在下還是能看出來的。」吳岩面無表情的從牆下的暗影裡走了出來,淡然的看著因被點破而臉色尷尬的盧玄羽師徒二人。

    「這?呵呵,這位仙師說笑了。不知仙師打算如何處置我師徒二人?」盧玄羽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旋即施施然的站定,向吳岩拱手施禮後,這才笑呵呵的打開摺扇,搖了搖,顯露出宗師的氣度來。

    「在下很好奇,閣下為什麼要裝死欺瞞在下?」吳岩始終把手按在腰間的一個皮袋上,淡然望著盧玄羽問道,看那意思,若是盧玄羽的回答稍有差池,他便會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的樣子。這讓剛剛鎮定下來的盧玄羽師徒,臉色再次大變。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23
第78章 少女情懷

    盧玄羽大驚的護在姜凝身前,神情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慌。看得出來,他此刻的確是內力盡廢,而且是太在意姜凝的安危,這才表現的如此不堪。就連剛才的一齣戲,自然也是他一手導演的,他自然是希望,吳岩在一旁看到之後,會因此而放過他們。哪裡想到,吳岩卻絲毫未受到他們的干擾。

    「仙師,在下承認,方才是咱們師徒莽撞了。希望仙師不要介意。請仙師您放心,在下絕不敢透露今日之事,而且在下也保證,小徒她也絕不會洩露此事,若是仙師不信,可以把在下立斃於掌下,在下絕不敢有絲毫反抗,只希望仙師能饒過小徒!」

    「師父……」姜凝大急,掙紮著想坐起來,可惜失敗了,她依舊絲毫無法動彈。

    「凝兒,閉嘴!」

    「行了,你們也不用在我面前如此。這是兩粒『腐心丸』,你們若要在下相信不會洩露今晚之事,那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吳岩說著,取出兩顆朱紅色的丹丸,向盧玄羽彈去。

    盧玄羽愣了一下,伸手接住。他倒是很光棍,毫不猶豫的就一口吞下了其中一粒,另一粒卻拿在手中,並未給姜凝,口中苦笑道:「仙師,在下可以絕對保證小徒不會洩露此事,這一粒『腐心丸』她就不必服下了吧?」

    吳岩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冷眼盯著他們師徒。

    姜凝恨恨的瞪了吳岩一眼,然後大聲道:「師父,不用向他求情,把那粒毒藥喂徒兒服下!」

    盧玄羽無奈的苦笑了下,只得在吳岩的冷眼注視下,把另一粒腐心丸喂入姜凝口中。姜凝毫不猶豫的就吞了下去,吞完腐心丸,又不滿的望向吳岩,眼神中充滿挑釁,似乎對吳岩此舉大為不屑,哪裡像她師父那般,對吳岩又小心謹慎又誠惶誠恐。

    吳岩揉了揉鼻子,暗暗苦笑了一下,故作未見的站在原地,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盧玄羽師徒見他不說話,心裡雖然著急,但卻也不敢打擾他思考。

    吳岩此刻卻是在想該如何處置這師徒二人的事情。說實話,自打方才他見到盧玄羽大展神威,竟然憑著內功第四層的境界,可以跟煉氣期十三層大圓滿的修仙者戰的不分勝負,他就對此人的內功修煉方法大感興趣。

    這到並非是他自己想修煉學習,如今他已經是修仙者,而且他也漸漸明白了,修仙者修煉的法力,跟普通人修煉的內家真氣,是不能同時修煉的,否則必然會經脈大亂,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他之所以對此人的內功修煉之法感興趣,完全是在為弟弟吳山做打算。

    他臨行之前,雖然把鐵劍盟的創派內功寶典留給了弟弟,但那上面也只是記載了內功修煉至化境時的內容,並無這第四層神勁的功法。若是弟弟能修煉至盧玄羽這般功力,想必吳家堡的安全,將會大大提高。

    想了一會,吳岩眉頭漸漸舒展開了。他扭身對盧玄羽道:「你們在此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來。你們放心,等會在下自會幫她解除身上的風縛之術。」

    說完之後,吳岩也不理會二人的反應,大步走向天狼殿。

    進到天狼殿中,吳岩發現安盈盈雙目通紅,臉色悲慼的站在大殿內等候他。她手中抱著一個小陶罐,裡面裝的大概是她姐姐的骨灰,腰間也多了一個儲物袋。

    真是個傻丫頭啊。如此柔弱單純,在這險惡的修行路上,怎麼可能走的更遠?吳岩暗暗感慨一番,不過臉上卻露出一絲微笑,柔聲道:「安姑娘,你還沒走啊?」

    「吳大哥,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恐怕也要和姐姐一樣,慘死在那惡人的手中。吳大哥,我有件事想拜託你,不知道,嗯,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安盈盈不安的低著頭,蒼白的俏臉,又現出一絲紅暈來,在大殿燈火照耀之下,分外嬌美。

    吳岩看的呆了呆,趕緊甩了甩頭,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定力居然如此不濟?

    「呵呵,安姑娘,什麼事情?只要在下力所能及,會考慮的。」

    「吳,吳大哥,你可以叫我盈盈。我,我不能回家了,但我,我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我,我想跟你一起修行,不知道,不知道吳大哥肯不肯帶著我……」安盈盈期期艾艾的說出這番話,說到後來,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了,臉上更是紅的能滴出血來。

    一個女兒家能說出這番話,的確是夠羞人的,尤其是對一個心裡大有好感的異性說出這番話,這無疑就是在表白了。更何況,安盈盈本身就是一個愛害羞的女子,說出此番話,自然是羞得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吳岩卻呆住了。饒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一些麻煩事情的打算,也沒想到,安盈盈居然會說出如此一番話來。他安能聽不出,安盈盈這番話,大有託付終身的意思?只是,兩人這才只是見過兩面啊,這感情的發展也太突然,太快了吧?何況,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感情這方面的事情。他離開家鄉的時候,就已經立志,此生只為追求無上的長生大道,不達目的,絕不回頭,更不會想其他事情。

    好半晌,吳岩才長呼出一口氣,看著正忐忑不安的捏弄著自己的衣角,時不時偷偷抬頭瞧他的安盈盈,吳岩失笑起來。

    「安姑娘,啊,呵呵,不,盈盈,我就這麼喊你吧。你姐姐既然是跟著姜邪空一起的,你的身份也就不難猜了。你們安家在天狼國身份不低,屬於六大散修家族之列,你為什麼不回家好好修行,為什麼要跟著我呢?」

    安盈盈咬了咬豐潤的嘴唇,忽然勇敢的抬起頭,望向吳岩,臉上雖然依舊很紅,但目光卻漸漸的堅定起來,水汪汪的一雙清澈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吳岩,說道:「吳大哥,其實,這次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的。我和姐姐都是孤兒,自小跟著爺爺長大。是爺爺教我們修煉,護著我們成長。在爺爺的愛護下,家族裡的人從不敢勉強我們做我們不願做的事情。但我知道爺爺為了保護我們,已經得罪了家族裡的很多人,所以我們姐妹從不跟家族裡其他的兄弟姐妹們爭什麼,有什麼事情,我們也是讓著他們。」

    說到這裡,安盈盈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透著一抹揮之不去的哀傷,她繼續憂傷的說道:「可是,爺爺剛剛離去,他們卻立即就變了臉色,姐姐在爺爺離開不久,就被迫嫁入姜家。姐夫娶了姐姐之後,倒是非常疼愛姐姐,但可惜姐夫卻在一次與人爭鬥中重傷不治,就此丟下姐姐,撒手而去。而姜邪空那惡人,卻趁著姐姐為姐夫守孝之時,強行霸佔了姐姐!」

    安盈盈咬著銀牙,淚珠忍不住撲簌簌的落下來,整個人梨花帶雨的,令人為之側目。吳岩嘆息了一聲,擦去她眼角淚痕,拍著她瘦削的肩膀安慰道:「盈盈,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安盈盈忽地撲進吳岩懷中,嗚嗚咽咽的大哭了起來,好半晌才在吳岩的安慰之下,止住淚聲,把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愁苦,跟吳岩傾訴起來。

    聽罷安盈盈的遭遇,吳岩深感同情和憤怒。事情並不複雜。安盈盈姐妹兩個,先後被家族逼迫,為了家族的利益,與姜家聯姻。上次是她姐姐,這次卻是她。以安盈盈逆來順受的性子,這次本來也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但是偏偏她的爺爺在離世之前,給她留下了一些話。爺爺告訴他,在天狼國西邊的申國信州,還有他們安家的另外一支族人存在。那支族人才是她爺爺的嫡親族系。爺爺告訴她,若是這裡待不下去,可以前往那邊投奔。

    想到自己極有可能也會遭遇到姐姐那般悲慘的命運,安盈盈心裡就害怕不已,這才帶著爺爺留給她的信物,悄悄的離開了家族,偷偷的一路向西,打算前往申國信州,去投奔安家那一支族人。臨去之時,她想著姐姐如今身在魔窟,何不找到姐姐,勸她一起離開。沒想到這一走,半途卻迷了路,錢又被騙的精光,這才被迫在神仙谷擺攤賣掉爺爺留給她的一些不是太重要的東西。

    聽完安盈盈的傾訴,吳岩卻陷入到深深的無奈之中。如今他自身前途未卜,大道渺茫,又如何能帶著安盈盈一起修行?

    「盈盈,你先別急,等我想想再說。我這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等我一會。」吳岩皺眉想了想,就著大殿的燈火,取來紙筆,凝神想了一番,很快大筆一揮,寫了一封給弟弟吳山的密信。封好密信之後,吳岩想了想,又從腰間皮袋中取出一些無色無味的粉末,塗抹在了信封上。做完這一切,他才帶著安盈盈走出大殿,把那封信交給盧玄羽,在盧玄羽感覺莫名其妙的時候,吳岩卻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在盧玄羽詫異無比的表情裡,吳岩卻抬步走到姜凝身前,凝神觀察了一番,抬手開始施法,為姜凝解除身上的束縛。

    片刻之後,姜凝忽然感覺身體一鬆,壓在身上的沉重束縛陡然解開。她一下跳了起來,拿眼恨恨的瞪著吳岩,盧玄羽拉了她一把,向吳岩拱了拱手,道:「吳仙師放心,在下一定會盡心完成你交代的事情。」說完帶著滿臉狐疑,不情不願的姜凝,連夜離開了王宮,不知所往。

    吳岩則轉身回到大殿外,放了一把火,燒了天狼殿,帶著安盈盈悄悄的離開王宮。
Babcorn 發表於 2015-8-13 14:24
第79章 收穫和闖禍

    吳岩當晚帶著安盈盈去了陸家在天狼城的落腳點。陸蒼耳不在,陸蒼山把吳岩領進了院中。看得出來,陸蒼山對於吳岩帶著一個女修在身邊,大感好奇,但他卻很識趣,什麼也沒問。

    吳岩把安盈盈安頓在莊院之後,他自己則躲進了密室,取出姜邪空的儲物袋,清點了一下這次的收穫。

    姜邪空果然不愧是姜家重要的人物,儲物袋中的收藏還是相當豐厚的。光是下品靈石就有一百三十餘塊,低階法器一件沒有,最次的也是中階的法器,而且有三件之多。一件靈光閃閃的環形法器,一個能放出八把飛刀的紫金葫蘆,一顆黑色的珠子法器。算上被盧玄羽毀掉的那把中階法器飛劍,此人竟有四件中階法器之多。高階法器也有一件,而且是一件非常難得的防禦型法器,不過這件法器的造型卻有點難看,是一個巴掌大小,綠光閃閃的龜殼。吳岩試了試,注入法力之後,這件龜殼法器可以瞬間變大,化成一件很合身的防禦法寶,能夠把整個人都罩在其內,保護起來。而且更為難得的是,這件龜殼法器並不影響修仙者施法和觀察四周的情形。

    看到這件法器,吳岩暗暗慶幸不已,若是姜邪空在與盧玄羽爭鬥的時候,祭出這件法器對自己進行防禦的話,恐怕他也就不會死了。吳岩試過這件法器的防禦威力。他先後用火球術,金光術,中階法器,墨麟匕等對這間龜殼法器進行攻擊砍斫,但卻絲毫無法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跡。

    低階符籙,中階符籙加起來有十五張之多,不過大多是一些火球術,流彈術,穿甲術等低中階法術,威力並不是很大。不過,好在還有一張高階的飛行符,卻讓吳岩大為興奮。

    這道飛行符,吳岩只是在一些修士交流會上聽人提起過,卻從未見過。據說此符屬於限次限時使用的消耗品,一張符可以用五次,每次最多可以使用兩個時辰。使用的時候跟普通符籙差不多,只需以特定的咒訣和法力配合,便能祭出此符。此符祭出成功之後,可以在人的背後憑空生出一對兩丈餘長的翅膀,只需修仙者持續不斷的往符籙上灌注法力,便可持續飛行兩個時辰。而且此符的飛行速度極快,甚至比普通築基期修士御使飛行法器的遁速還要快上不少。

    這可是一道在危機關頭用來保命的絕佳寶貝。只可惜只有一張,而且還是消耗品。不過從這道飛行符的符文上散發出的靈光來看,這道符籙並沒有被使用過。也就是說,吳岩至少有五次的機會,可以用這道符籙在危機關頭保命用。

    貼身收好此符之後,吳岩著實興奮了好長時間。

    最後,吳岩謹慎的把最後的一件法器取了出來。這件頂階法器,也是姜邪空最好的一件法器,「赤邪旗」!

    此法器的威名,吳岩這段時間可是聽不少的修士談起過。此法器據說是一件鬼道法器,法器的威力,全靠祭煉鎮封在此旗之中的鬼魂顯現。

    據說,姜邪空已經在此旗之中,祭煉鎮封了近百鬼魂,一旦注入法力,祭煉成功,此旗便會施放出十餘丈大的一團鬼霧,近百頭鬼魂便隱在那鬼霧之中,會隨著操控者的意志,出來傷人元神魂魄,端的是一件陰邪無比的鬼道法器。

    修仙者之間的爭鬥,多數情況下都比較害怕碰到此類能夠傷人元神魂魄的法器。此種法器很特殊,普通的法器,即便是頂階級別,釋放出來的攻擊,也很難破壞掉此法器祭出的鬼霧和鬼魂。而修仙者一旦被那鬼魂靠近,並侵入身體,輕則元神受創,元氣大傷,重則神魂被滅,空有一身法力卻要死於非命。

    當然,此種陰邪法器,自然也有能克制其威力的法器。修仙界能克制陰邪鬼物的法器法寶,還是有很多的。比如像雷屬性的一些法術,法器,法寶等,還有一些專門以祭煉吞噬神魂壯大自身的魔道功法和法寶等。不過,這兩種可以克制鬼道法器的東西,在修仙界卻屬於極為罕見之列的物品,哪裡有那麼好找。

    所以,現在看來,若是能把此旗順利的祭煉成功,他就等於又有了一件威力龐大的攻擊性法器了。

    吳岩躲在這間密室裡,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這才把此法器祭煉的差不多了。即便如此,為了抹去姜邪空在此旗上留下的氣息,此番祭煉,吳岩還是差不多耗盡了自己的法力。

    吞服了兩粒補充法力的丹藥,吳岩就勢在密室中打坐修煉,恢復法力。

    數個時辰之後,吳岩忽然睜開眼,臉上露出了滿意無比的表情,似乎充滿了信心的鬥士,隨時可以去跟強大的敵人戰鬥。

    心情舒暢的吳岩,出了密室,來到院中的廳堂時,卻發現燈火明亮的廳堂裡此時正有三個臉色無比焦急的人在等他。

    這三人自然是陸氏兄弟和安盈盈。此時的陸氏兄弟,從安盈盈那裡也大致的知道了昨晚發生在王宮裡的事情。

    兩人對吳岩能夠殺死姜邪空這件事,著實的被震驚的抽了半天涼氣。雖然不願承認,但兩人現在見到吳岩的時候,自然不自然的就流露出一種恭謹的神色來。

    實力強大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是受人敬重甚至敬畏的。

    「吳兄,你可算出來了!再不出來,小弟說不定只好冒犯,闖進密室了。」陸蒼耳見到吳岩,趕緊走過來,臉色焦急的說道。

    吳岩看三人臉上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陸兄,怎麼了?難道天狼城發生了什麼大事?」

    「唉,吳兄,你倒是真沉得住氣啊,小弟都快急死了!這兩天,小弟怕惹上什麼事端,不斷在天狼城和神仙谷打探消息,終於在昨天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聽這位安道友說,吳兄你昨夜在天狼王宮滅殺了姜邪空那個邪人,對照小弟打探的消息,小弟勸吳兄你最好打消此次參加浮屠大會的念頭,趕緊離開天狼國,逃到他處去吧!東西小弟已經給吳兄你準備好了,只等吳兄你出來,就趕緊走吧!」陸蒼耳臉色焦急的說完,便開始催促吳岩離開。

    吳岩臉色微變,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但此時他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忍不住問道:「陸兄,我都被你搞糊塗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難道不明白,參加這次的浮屠大會,對我有多重要嗎?」

    「嗨,小弟就這麼跟你說吧。吳兄,我問你,前幾天,你是不是跑進天狼王宮盜取了一顆浮屠珠?雖然小弟不明白你要盜取那浮屠珠有何用,但你知不知道,因為這顆浮屠珠,你已經徹底把浮屠宮的人給得罪了?此珠乃是浮屠宮一位金丹期老祖在塵世的唯一血脈後人坐化後所化的浮屠舍利珠,那金丹期老祖的後人,因為與天狼國上一任的國君關係甚好,這才在坐化前留下遺囑,囑咐他的弟子,要把他坐化後的遺兌和浮屠珠,保存於皇宮之中,替那天狼國鎮壓氣運。如今你又殺了姜邪空,雖然事情現在還沒有徹底敗露,但早晚之間,恐怕散修聯盟也會查出來。如今兩方修士都在找你,你說,你還能去參加這個浮屠大會嗎?」陸蒼耳神色間滿含擔憂,同時也暗暗咋舌,這吳岩,也太能惹禍了吧?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這兩件事羅列在一起,這麼一分析,如今的天狼國,他還真的沒有了容身之地。

    陸蒼耳一語點醒吳岩,就連旁邊貼近吳岩站著的安盈盈,聽完此番話,也是臉顯憂慮,望著吳岩。

    「這麼說,我這是中了那姜邪空的奸計?他為了阻止我成為浮屠宮弟子,故意設下陷阱,引我去偷浮屠珠?其實,浮屠大會的第一關,並不一定非得有這浮屠珠才能通過?」吳岩陰沉著臉,把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在腦海裡濾過一遍,得出這麼一個讓他無比難堪的事實。

    「這是自然,雖說浮屠宮的第一關有舍利聖光罩著,但只要心懷坦蕩,不是邪魔外道的話,此關自然輕鬆的就能通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吳大哥,你還是趕緊把浮屠珠放回去,然後帶著安道友離開天狼國吧。我曾聽你說,你修煉的是《行氣修真訣》對不對?若真如此的話,不去參加浮屠大會,而是趁此機會離開天狼國,對你未必就是壞事。」陸蒼耳想了想,忽然向吳岩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吳岩愣了愣,問道:「陸兄,此話何解?」

    「此事小弟也是最近翻閱祖上留下的一些典籍,才略知一二的。據小弟家傳的祖上筆記典籍所載,我陸家祖上本是從申國逃難來此安定的修仙者,知道一些申國修仙界的事情。這《行氣修真訣》,據說是申國第一大修仙宗派金雞嶺修真門傳出的基礎功法。若想憑此訣築基成功,設法投入此宗,築基成功的希望要比加入浮屠宮大得多。當然,具體如何,小弟也不清楚。恐怕也只有等吳兄你到了申國打聽之後,才會徹底搞清楚吧。」

    吳岩聽完陸蒼耳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動之色。他費了如此大的功夫,想要參加浮屠大會,目的還不是為了能夠加入浮屠宮,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築基成功,使自己能夠在修仙的道路上走的更久更遠。現在乍然聽到還有此一說,他如何能不動心?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