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召喚猛將 作者:青銅劍客 (連載中)

 
doraemon820106 2015-9-11 01:24: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91 584103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1
一千一百八十三 奇兵出陰谷

    歷城,鎮東將軍魏延的治所。

    手握剛剛從潼關寄來的飛鴿傳書,魏延一臉煩躁和不忿,比照著譯文編碼至少審核了三遍,嘴裡不停的念叨:“這飛鴿傳書會不會出錯了?我堂堂的大漢鎮東將軍,怎麼可能由廉破這個老卒管轄?一定是書信出錯了!”

    旁邊的偏將田繼也跟著附和:“飛鴿傳書都是由一些奇怪的數字組成,肯定是起草的官吏一時馬虎寫錯了編號,文長將軍乃是堂堂的鎮東將軍,論地位當朝前十,陛下怎麼可能讓你聽命於廉破這個連廷兵都沒統率過的地方武將?”

    牙門將軍王佑也是一臉不滿:“絕對是書信編碼弄錯了,他廉破和戰國名將廉頗同音,難道就真把自己當成一代名將了麼?一個只統率過郡兵的青州兵曹,何德何能管轄堂堂的鎮東將軍,真是笑話!”

    比起義憤填膺的魏延及麾下的幾個心腹武將,徐盛則相對冷靜了許多,拱手道:“文長將軍,這飛鴿傳書加蓋了陛下的玉璽,應該沒錯!”

    魏延一臉不甘的辯解:“這廉破只是因為王猛信任,所以才一直統領青州郡兵,唐魏即將來犯,危急關頭,陛下怎麼會啟用這麼一個老頭擔當重任?我認為一定是起草書信的官吏出了錯,我馬上派使者快馬加鞭趕往潼關印證此事,軍國大事決不可兒戲啊!”

    徐盛的身份是魏延副將,因此享受偏座的待遇,當下端起茶壺給魏延斟滿茶杯,勸慰道:“文長將軍不必煩躁,且聽小弟為你道來!”

    “你說!”

    魏延不顧茶水滾燙,端起來一飲而盡,似乎要用這滾燙的茶水熨平內心的委屈一般,“遙想當年,我魏延不說是第一個從龍之臣,但卻也是數一數二,除了賢妃娘娘以及戰死的花榮之外,我僅僅比廖化、甘寧、李嚴幾個人晚了幾天,論資歷大漢朝廷沒有幾個比的上我魏延吧?”

    魏延越說越委屈,放下茶杯示意徐盛給自己斟滿,再次一飲而盡,借茶消愁:“當然一個朝廷不能論資排輩,我的才能不如岳飛、李靖、吳起等人,排在他們身後,接受李藥師的管轄,我魏延無話可說。可這廉破又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只統率過郡兵的青州功曹,現在竟然也騎在了我頭上,實在讓我心有不甘啊!”

    魏延再次伸過茶碗來讓徐盛斟茶,徐盛卻是再也不肯,吩咐一聲:“來人,給文長將軍換酒,茶水可不是這樣喝的,萬一燙壞了肺腑可就麻煩了。”

    很快魏延的杯中就換了來自金陵釀酒廠的烈酒,一口燜了個見底,感慨道:“唉……文向兄弟啊,說句大不敬的話,我覺得陛下對我有成見!”

    徐盛面色一愕:“呃……文長將軍這話卻是從何說起?”

    魏延轉動著手裡的酒杯道:“從馮淑儀身上看出來的,她當初是我引薦給陛下的,乃是除了唐後之外最早伺候陛下的嬪妃,也為陛下生了北海王、河澗王兩位王子,如今卻被貶為美人,與一些剛剛入宮的嬪姬為伍……”

    “咳咳……”徐盛咳嗽一聲,打斷了魏延的話,“宮闈中的事情咱們這些外臣就不必評論了吧?而且末將聽聞是馮美人嫉妒衛淑妃,無禮衝撞了陛下,因此被打入冷宮幽禁了一年,現在能夠重新做回美人,也算是不錯的結果,總比關在冷宮強多了。”

    魏延摸起酒杯,親自給徐盛斟了一杯:“文向兄弟啊,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宮闈中的是非對錯,咱們這些外臣也分不出是非對錯,愚兄只是覺得自從馮淑儀被打入冷宮之後,陛下再也不器重我了。”

    “魏將軍想多了!”看到魏延一臉落寞,徐盛舉杯敬酒,“將軍你也不要多想,之前遍地小諸侯,我軍需要分兵翦滅,譬如袁紹、袁術、陶謙、孫策、劉表之流。現在曹操整合了黃河以北,成了一個實力強大的諸侯國;而李唐又日益崛起,霸佔了我大漢的遼東大地與幽州,唐魏聯合之後兵多將廣,我軍必須整合成大兵團統一指揮,才能與之抗衡,所以就不會再設置那麼多小兵團了。”

    魏延抿了一口杯中酒,嘆息道:“這個道理我也明白,李藥師用兵有方,青州大包圍全殲了袁紹的十五萬人馬,跨海襲唐都,活捉了李淵。鏖戰北方,一個人頂住了李績、李牧率領的三十萬唐軍,以及曹彬率領的十萬魏軍,讓唐寇寸土難進,我魏延有自知之明,比李靖自然是螢火之光比之皓月!”

    話鋒一轉,搖頭抱怨道:“可比其他人呢?諸葛亮年方二十左右,現在已經獨掌十幾萬兵馬,孫武在雍涼攻城掠地,霍去疾率八萬兵馬強攻長安,而我魏延一直窩在青州防禦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要聽一個老匹夫調遣,如何能讓我心服口服?”

    徐盛笑吟吟的勸解道:“文長將軍莫要抱怨,人應該知足常樂,你好歹也是鎮東將軍,雖然暫時聽從廉頗管轄,可你的將銜比他高啊!再者說了,比起甘寧、李嚴、廖化等人來,你的處境豈不是好得多?堂堂鎮東將軍,當朝三品,獨掌一軍,拱衛青州,陛下待將軍其實不薄了,萬萬不可胡思亂想,授人以柄!”

    聽了徐盛的勸解,魏延情緒好轉了許多,搖頭嘆息道:“我也知道陛下待我恩重如山,可是看著這麼多人慢慢爬到我魏延的頭上,心有不甘呢!借用陛下的一句詩詞,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豈不就是寫給我魏延的?”

    徐盛寬慰道:“將軍莫要意氣消沉,這次陛下在書信中說了,唐軍以進攻金陵為幌子,實則意在青州。我們這次只要聯合廉破將軍擊退唐寇,陛下定然龍顏大悅,不吝封賞!”

    “不,這次我要干一場大的!”

    魏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突然雙目圓睜,斬釘截鐵的道:“防守的再好也沒有進攻出彩,岳鵬舉在宛城守了七八年,也沒有這半年來連下陳留、許昌來的震撼,所以這次我要主動出擊,幹一番轟轟烈烈的業績!”

    徐盛又是一愣:“文長將軍此話怎講?平原有夏侯淵軍團虎視眈眈,十幾萬唐寇隔著黃海相望,我們青州的處境比起徐州來只壞不差,如何進攻?”

    魏延一拍桌案,吩咐一聲:“來人,把我特製的地圖呈上來!”

    親兵吩咐一聲,把一副捲軸攤開在桌案上。

    魏延指著地圖,對徐盛說道:“從歷城順著黃河向西走一百三十里,有兩條道路可跨過黃河,直通鄴城東面的魏縣。”

    徐盛精神為之一振:“哪兩條道路,願聞其詳!”

    魏延高聲道:“其一乃是由東阿跨過黃河直通陽平、館陶的官衙驛道,被稱作‘陽穀道’,行人商旅往來於黃河兩岸多走此道路,沿途有兵力不等的曹兵駐守。”

    “難道還有另外的道路,末將不曾聽聞。”徐盛一臉茫然,“除非向西一百里走濮陽過黃河,或者再向西走白馬津過黎陽方可抵達鄴縣,但因為岳都督拿下了陳留,曹仁已經在這些地方增強了防禦,怕是沒有機會吧?”

    魏延撫鬚大笑,掃了偏將田繼一眼:“田繼,你把另外一條道路說給文向將軍聽聽。”

    田繼拱手領命,一臉得意的道:“回徐將軍的話,在陽穀道向西三十里的地方,有一條因為黃河改道衝開的小路,常年黃沙淤積,兩旁蘆葦叢生,因此少有行人,陰森恐怖,被當地人稱之為‘陰谷’。”

    “陰谷,卻是聞所未聞!”徐盛蹙著眉頭沉吟,逐漸猜透了魏延的打算。

    田繼繼續道:“這陰穀道雖然狹窄逼仄,荒草叢生,但卻東西縱橫二百餘里,直通魏縣,而魏縣距離鄴城不過八十里,拿下魏縣便可以兵臨鄴縣城下!”

    聽完田繼的分析,魏延撫鬚大笑:“哈哈……文向兄弟,如果拿下了曹操的老巢鄴縣,把曹操的妻妾兒女全部俘虜回來,你說會不會讓滿朝文武刮目相看?是否可以比肩李藥師跨海擒李淵的戰役?”

    徐盛一臉凝重:“曹魏也是猛將如雲,謀士如林,只怕不會這麼輕易被偷襲都城吧?不知魏將軍又是如何探聽到這條陰谷小道的?”

    田繼捻著下巴的山羊鬍,不無得意的道:“回徐將軍的話,小人祖籍就是兗州東阿人,幼年時候在黃河兩岸射獵,因此早就知道了這條人跡罕至的陰谷小道。再加上今年一直幹旱,黃河水流枯萎,陰谷小道乾巴巴的像是黃土高原,正好可以迅進兵,如果全軍急行,三五日便可以兵臨鄴縣城下!”

    魏延再次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拍著徐盛的肩膀,慷慨激昂的問道:“你我手中握有四萬兵馬,由陰谷偷襲鄴縣,定能殺曹魏個措手不及,徐文向有沒有膽量和我反手大干一場?”(未完待續。)8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1
一千一百八十四 道不同不相為謀

    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讓徐盛的確有些心動。[??網但內心的謹慎又提醒著徐盛,天上掉餡餅,只怕不是圈套就是陷阱。

    “田繼,你跟了文長將軍幾年了?”這次輪到徐盛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田繼問道。

    田繼頓時一臉惱怒,反問道:“徐文向這是什麼意思?自從文長將軍跟隨陛下抵達江東之後,那時候金陵還是一個叫做秣陵的小縣城,末將就在魏大哥手下擔任屯長,我比你跟文長將軍早得多!”

    魏延起身拍了拍田繼的肩膀:“兄弟不必動怒,文向的性格向來謹慎,他多問一句也是無傷大雅!”

    安撫完了田繼,魏延又轉身對徐盛道:“文向啊,田繼跟了我七八年,是我從屯長一手提拔上來的,絕對可靠。這次兵出陰谷,偷襲鄴城乃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看文向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徐盛捏著下巴,沉吟道:“陛下已經在書信中再三強調,唐軍故意放出偷襲金陵的風聲,其真實意圖在於進攻青州,並嚴命我等與廉破率領的青州郡兵以及來援的龍駒、郭淮組成統一兵團,共同抵禦唐寇的入侵。你我如果依舊出兵偷襲鄴城,只怕有抗旨不遵的嫌疑吧?”

    魏延拱手道:“有句話說得好,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戰場上瞬息萬變,機會稍縱即逝。曹阿瞞去年傾盡全力進攻淮南,導致河北空虛,前些日子又被岳飛連下陳留、許昌,更是讓曹魏亂了方寸。而陰谷這條道路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你我的大好機會,倘若躊躇不前,坐失良機,將來悔之晚矣!”

    “如果我們進攻鄴城的時候,唐軍全力來襲,只怕青州不保!”徐盛雙臂抱在胸前,對於出兵陰谷偷襲鄴城之事猶豫不決。

    魏延冷笑一聲,略帶抱怨的道:“陛下不是器重廉破嗎,甚至把他當成趙國名將再世,配合上鄭成功的五萬水師,怎麼也能扛住唐軍個月二十天吧?到時候龍駒、郭淮的援軍就進入青州了。”

    頓了一頓,魏延繼續分析道:“更何況只要你我拿下了鄴城,直搗曹操的老巢,就算青州丟了也是功大於過。”

    徐盛還是覺得不妥,搖頭道:“如果只有唐軍渡海來襲也就罷了,夏侯淵兵團一直在平原屯兵,對青州虎視眈眈。只要我軍稍有動作,曹軍定然渡河來襲,能否拿下鄴城猶未可知,但青州十有**會丟。左思右想,末將都覺得這樣做風險太大了!”

    看到徐盛一直在唱反調,魏延臉上浮現一抹怒色:“罷了,罷了,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既然徐文向不敢冒險,願意寄人籬下,那咱們就分頭用兵。”

    “這……文長將軍,不是末將和你唱反調,實在是此事幹係重大,容不得半點大意!”

    看到魏延動怒,徐盛也有些歉疚,但卻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如果文長將軍非要放手一搏的話,可飛鴿傳書請示李靖都督,倘若都督批准了這項計畫,徐盛願隨將軍出兵陰谷,雖死不辭!”

    魏延拍案而起,怒斥道:“我連君令都違了,難道還傻乎乎的跑去請示李靖?李靖當年就是靠的攻破唐都而上位,自然不希望再有人重複他的軌跡,如果李靖強行命令我放棄出兵陰谷的計畫,豈不是白白丟掉這大好的機會?”

    見魏延翻臉,徐盛只能嘆息一聲:“也許是徐盛謹慎過度,但我一片赤誠,都是為了將軍以及徐州的百姓,還有大漢的社稷著想啊!”

    魏延擺手道:“住口,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是主將,我帶兩萬五千人連夜離開歷城,前往東阿由陰谷偷襲鄴城,給你留下一萬五千人守衛青州,不算過分吧?”

    徐盛再次苦諫:“就算文長將軍能夠成功的由陰谷直逼鄴縣城下,可現在的鄴城已經今非昔比,乃是魏國都城,由太子曹昂坐鎮,至少有兩萬兵力駐守,憑將軍手中的兩萬五千兵馬也拿不下城池啊?若是夏侯淵、曹仁回兵救援,將軍反而會陷入重圍,分頭用兵更是絕無成功的可能,請將軍三思!”

    魏延冷笑一聲,一臉蔑視的道:“你貪生怕死,沒有進取之心就不要找太多的藉口!曹昂不過是膏粱子弟,不學無術,曹魏大軍盡出,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縱有兩萬,又有何懼?昔日韓信背水列陣尚且能夠以三萬人大破二十多萬趙軍,我以兩萬五千精卒攻兩萬老弱守軍,必能一鼓破之,拿下鄴城!”

    徐盛還想再勸,卻被田繼、王佑等人一起推搡出了議事廳:“好你個徐盛,今天一直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自己膽小怕死也就罷了,反而阻礙別人去建功立業,你到底是何用意?”

    徐盛無奈的嘆息一聲,只能拂袖離去,迅的返回自己居所,修書一封派斥候快馬加鞭離開歷城,渡過黃河前往河北章武李靖大營,把魏延準備由陰谷偷襲鄴城的計畫告知,請李靖做定奪。

    傍晚時分,魏延精心挑選了兩萬五千精兵,命每個人隨身攜帶半月的乾糧,輕裝簡行,連夜離開了歷城向西奔東阿方向而去。

    此刻的東阿處在漢魏交界之處,東阿以東的濟北國、泰山郡都被東漢納入版圖,而東阿以西的東平國、東郡則在曹魏的掌控之下。

    因為地處前線,小規模的戰爭時有生,因此百姓們大多已經遷徙到了別處,更是使得東阿境內的田地荒蕪,房舍廢棄,遍地都是半人高的野草,路邊時常可以看到纍纍白骨。

    魏延率部離開歷城,晝夜急行,於次日凌晨抵達了黃河岸邊。由於今年天氣乾旱,這一帶的黃河寬度不過三百餘丈,水深最淺的地方不過一丈左右。

    田繼策馬順著黃河向上游馳騁了二十餘里查看水勢,旋即快馬返回,向魏延稟報導:“啟稟將軍,上游的水流十分平穩,現在即可渡河。”

    魏延離開歷城的時候用馬車運輸了三十餘艘小船,反正河水不過三百餘丈的寬度,兩萬五千人的隊伍半夜就能全部渡過黃河。

    “渡河!”

    隨著魏延一聲令下,漢軍將士藉著皎潔的月色把三十多艘船隻從馬車上抬下放入河水之中,撐起船篙開始向對岸運輸將士。

    一艘船上二三十人不等,一次性就能運輸六七百人。河水的寬度不過三百餘丈,一個來回也只是一盞茶的時間,到天色大亮之時,兩萬五千名漢軍已經安然無恙的來到了黃河以北,踏上了曹魏的領土。

    漢軍在黃河沿岸的蘆葦叢中吃飽喝足,睡了兩個時辰,待將士們精神恢復之後,魏延翻身上馬,命田繼在前引路,直奔那條人跡罕至的陰谷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田繼便帶著漢軍踏上了這條由黃河決堤改道衝擊而成的小路,河道寬約兩丈左右,兩旁蘆葦叢生,高達一丈有餘。微風吹來,蘆葦叢隨風搖擺,如同波浪起伏,不時的傳來鳥鳴猿啼之聲,陰風陣陣,縱然身處千軍萬馬之中,也會讓人冷不丁的起一身雞皮疙瘩。

    腳下都是從黃河上游裹挾而來的黃土,慶幸的是今年北方大旱,腳下的泥土已經乾裂的呲牙咧嘴,倘若遇上雨季,這些黃土黏在腳上很難甩開,而在這個大旱之年則避免了這些讓人頭痛的麻煩。

    “這條道路為何被稱之為陰谷?”魏延一邊策馬急行,一邊詢問田繼。

    田繼在馬上答道:“回將軍的話,黃河河床高懸於平地之上,每三五年便有一次小災,十年一次大災。河水無情,或者向東縱橫,或者向西衝突,沿河災民死在洪水之下的不計其數,河水退走之後,這條河道中積累了許多纍纍白骨,使得此道陰氣森森,故此與東面的陽谷相對應,被稱之為陰谷!”

    魏延四下打量,果然可以看到穀道兩邊不時的有骸骨橫陳,雖然經過歲月的洗禮,依舊還保持著掙扎的狀態,可見洪水來臨之時何等猛烈。

    田繼策馬揚鞭,與魏延並轡而行:“將軍,這條人跡罕至的小道東起東阿,西達魏縣,東西全長兩百餘里。我們現在是從六十里的地方切入了穀道,向西約莫再有一百四五十里便可以抵達魏縣。到了魏縣距離鄴城就只剩下七切順利,預計後天傍晚便可以兵臨鄴縣城下!”

    聽了田繼的介紹,魏延不由得心潮澎湃,在馬上撫鬚大笑:“將士刻距離魏國都城鄴縣不過兩百餘里,大家加把勁一鼓作氣的拿下鄴城。把曹魏的臣子以及曹阿瞞的妻兒老小全部俘虜,定然各個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在魏延的鼓舞下,漢軍士氣高漲,如果不是被再三要求不得大聲喧嘩,早就齊聲鼓噪吶喊了。當下一個個興奮的漲紅了臉,摩拳擦掌的加快了腳步,只要拿下鄴城,少說也能撈到幾畝良田封賞,如果運氣夠好,抓住幾個曹魏重臣,那就是一輩子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了!(未完待續。)8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1
一千一百八十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陰谷另一端的魏縣境內,正有兩萬曹軍在蘆葦叢中佈置了無數陷阱機關,只等漢軍自投羅網。

    大清早,氣定神閒的樂毅正與范蠡在蘆葦叢中對弈,就聽到天空響起了信鴿撲棱翅膀的聲音,在頭頂上不停的迴旋。

    “來了!”

    一身白色長袍,面容清癯,打扮的更像一個商人的范蠡站起身來,將手指撮在唇間吹響口哨,招呼信鴿降落,樂毅則滿臉期待的站在旁邊靜候佳音。

    信鴿撲棱著翅膀落在了范蠡的手中,然後麻利的拆開,上面赫然寫著一行潦草的隸書,看得出來書信寫的十分緊迫。但范蠡顯然不會在乎字跡是否工整,重要的是書信內容。

    “發現漢軍蹤跡,約有三萬人規模,已過了蒼亭津,預計明日清晨便可進入埋伏圈。”

    “哈哈果然猜中了,這筆買賣不錯!”范蠡大笑一聲,把書信遞給了樂毅。

    樂毅看完之後不由得向范蠡豎起了大拇指:“范先生真神機妙算,你是如何猜到漢軍會從陰谷偷襲鄴城的?”

    范蠡回答的言簡意賅,用兩個字就做了概括:“人性!”

    “人性?”樂毅一臉愕然,“此話怎講,請范先生指教!”

    范蠡笑吟吟的道:“東漢人才濟濟,有得必有失,有人春風得意,也有人失意落魄。我聽聞那魏延乃是劉辯的從龍之臣,如今地位卻每況愈下,想來心中必有不甘,恰好我從譙郡北上,偶然得知了這條叫做陰谷的道路,可以連通黃河南北,由東阿直抵魏縣,因此決定賭一次!”

    原來範蠡出世之後被范增舉薦給曹操,但曹操見范蠡一身商人習氣,心中並不喜歡,但又礙於范增的面子不能棄之不用,便找了個藉口把范蠡派往平原輔佐夏侯淵。

    范蠡又是何等聰明之人,見曹操不喜歡自己,自然不會強求,心中很是懊惱選錯了主公,但礙於范增的面子又不能改換門庭,只好帶了隨從怏怏不樂的趕往平原。

    范蠡離開譙郡之後一路北上,途徑定陶、范縣,由東阿渡過黃河北上,在渡河之時與船伕閒聊,無意中得知從東阿有一條通往魏縣的小道,叫做陰谷,與東面數十里的陽谷相對應,因此才有了在此處守株待兔,伏擊漢兵的計畫。

    當然,直到此時,范蠡的這個計畫還只是剛剛萌芽,並不能肯定漢軍一定會自投羅網,從陰谷偷襲鄴城,畢竟這需要足夠的膽量與魯莽,否則只能是勞而無功。

    范蠡來到平原拜見夏侯淵,呈上了曹操書信,說是大魏皇帝命自己前來擔任參軍。

    夏侯淵倒是不討厭商人,但卻討厭那些托關係走門路的人,認為這些人都是不學無術之徒,不能堂堂正正的憑本事謀取功名,因此也未重用范蠡,只是給他安排了一個起草文書的閒職。

    除了范蠡之外,樂毅因為沾了堂兄樂進的光得以官拜偏將之位,但到了夏侯淵手下大半年的時間,並沒有立下什麼功勞,也讓夏侯淵認為是個庸碌之徒,只是徒領大魏朝廷的俸祿罷了,因此心中十分不喜。

    范蠡一看,呦呵,曹操看不起我,夏侯淵又給臉色看,大爺我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早知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民間經商,或許能夠富甲一方呢!

    范蠡本想掛冠而去,但又想起了從東阿來時的陰谷,為何不從這方面下手做點文章,引誘魏延前來自投羅網?如果計畫能夠成功,便能平步青雲,讓曹操刮目相待,如果計畫失敗,再掛冠下野不遲!

    於是范蠡僱傭了幾個商人前往歷城,在漢軍出沒的茶館、酒肆談論陰谷,以求引起漢軍將士的注意。范蠡相信,只要這些將士知道陰谷這條密徑之後,定然會稟報魏延,到時候急於建功的魏延十有**會冒險出兵。

    而向魏延獻上奇兵出陰谷之策的田繼就是在酒肆裡聽到商人的議論,才想起了陰谷這條道路可以直抵鄴城東面的魏縣。相隔已經十七八年,田繼早就把這條不是道路的道路忘到九霄雲外,在聽到商人的議論之後頓時如夢初醒,馬上興奮的去向魏延獻策,並得到了魏延的讚賞與支持,殊不知這一切都在范蠡的算計之中。

    當然,直到此時范蠡也不敢肯定魏延就會從陰谷偷襲,但依舊向夏侯淵提出建議,派遣一支兵馬在陰谷設伏,嚴防漢軍偷襲鄴城。還是范蠡那句話,成功了便在曹操手下鹹魚翻身,不成功了就掛冠跑路,以小博大,反正沒什麼損失!

    夏侯淵親自趕往魏縣巡視,方才知道了有這麼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這要是被魏延順著陰谷直逼魏縣,只怕鄴縣將會岌岌可危。

    “原來範先生身懷大才,倒是夏侯淵怠慢了!”夏侯淵回到平原之後立即向范蠡賠罪,態度謙恭,與之前的輕視簡直判若雲泥。

    范蠡趁機獻上伏兵之策,斷言不出十日,魏延定然會從青州出兵由陰谷偷襲鄴城,只要提前設下埋伏,定然大獲全勝。

    范蠡因為樂毅與自己一樣不受重用,大有同病相憐之感,在獻策的同時力薦由樂毅擔任主將,在陰谷伏擊魏延,必然大獲成功。

    計畫是范蠡提出的,夏侯淵礙於情面,同意由樂毅擔任主將,命魯智深、達奚長儒擔任副將,率領兩萬人馬星夜離開平原趕往魏縣境內的陰谷尋找絕佳地點伏擊魏延。而夏侯淵自己則繼續與樂進、龐德、曹彰、吳用等人在平原屯兵,北控李靖兵團,南懾青州。

    就這樣,在魏延率兵離開歷城的前兩天,樂毅與范蠡帶領著兩萬人馬抵達了魏縣境內的陰谷,經過精挑細選之後選擇了一塊絕佳的伏擊地點,在路上挖掘了大量的陷阱,並在道路兩旁的蘆葦叢上撒滿了大量的硫磺、火硝等易燃物,只等魏延前來自投羅網。

    聽了范蠡的分析,樂毅心悅誠服的作揖施禮:“哎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先生對於人性的洞察瞭如指掌,簡直就是陶朱公在世啊!”

    范蠡大笑道:“陶朱公把做人、做官、打仗都當成了生意,縱橫官場、商場幾乎從無敗績,豈是小生可以相提並論的。但我范離此生必以陶朱公為楷模,建一番轟轟烈烈的業績,方才不負畢生所學!”

    漢軍正步步緊逼,容不得范蠡與樂毅耽擱時間,立即召來魯智深、達奚長儒等人各自率領精兵做好戰鬥準備,刀劍出鞘,弓弩上弦,只要漢軍進入了包圍圈,便亂箭齊發,連燒帶射,殺漢軍一個片甲不留!

    魏延率領兩萬五千精兵順著陰谷一路急行,期間在蘆葦叢中吃了幾頓飯,尋找水源飲過馬匹,又休息了兩個半時辰,至次日凌晨便進入了魏縣境內。

    一路行來暢通無阻,田繼在馬上更是笑逐顏開,不停的鼓舞士氣:“將士們再加把勁,還有三十里地便可以抵達魏縣。魏縣只是一座萬餘人口的小縣城,咱們不必攻打,直接繞過魏縣便是,明日傍晚定能兵臨鄴縣城下!”

    為了鼓舞士氣,魏延在馬上吩咐道:“等拿下鄴縣之後,本將允許你們搶劫一天,只要不殺人放火,其他事情隨便干,作為對你們這幾日辛苦的回報!”

    自古以來,許多名將用這種方法激勵攻城將士的鬥志,在巨大的刺激之下,往往會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讓將士們的鬥志翻倍增長。

    這次也不例外,在魏延的激勵之下,兩萬五千漢軍一個個殺氣騰騰,鬥志昂揚,若不是魏延三令五申的強調不許喧嘩,早就歡呼聲震徹雲霄了。

    大軍又藉著月色向前走了五六里路途,東方逐漸泛出魚肚白,天**曉,天空一片混沌,將明未明,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

    就在這時,路面上突然發出“噗通”一聲巨響,在前面引路的田繼猝不及防,連人帶馬跌進了陷馬坑,登時被林立的竹槍戳成了刺蝟,戰馬的嘶鳴響徹雲霄,劃破了黎明的蒼穹。

    與田繼一起墜入陷馬坑的漢軍將士在暗夜中不計其數,紛紛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瞬間周圍鼓聲大作,號角齊鳴,一時間四面八方的箭雨紛飛而來,裹挾著呼嘯的風聲,猶如飛蝗一般密集。

    “殺啊,殺漢軍!”

    “休要走了魏延,生擒活捉者賞千金,封關內侯!”

    剎那間殺聲大作,埋伏了多時的曹兵紛湧而出,朝漢軍亂箭齊發,鉤鐮槍自草叢中伸出來收割著漢軍的人腿與馬腿,直殺得猝不及防的漢軍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好,中埋伏了!”

    魏延正坐鎮中軍,並沒有與田繼領路,僥倖逃過一劫,此刻面對著四面八方的伏兵登時面如土色,急忙撥轉馬頭,喝令全軍調頭突圍,“中埋伏啦,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拚死突圍!”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1
一千一百一十六 困獸之鬥

    “火燒蘆葦!”

    看到漢軍幾乎完全進入了包圍圈,樂毅立即下令豎起一架由雲梯製成的高達六丈的指揮塔,身穿甲冑立於塔上搖晃綠色旗幟。

    陰谷兩側蘆葦叢生,高達一人有餘,向兩旁無限蔓延。按照正常道理來說,倘若魏軍在穀道中放起大火,會連自己的人一塊燒掉,但范蠡命魏軍提前割掉蘆葦,在穀道兩側各自製造了一條寬達數丈的隔離帶,魏軍躲在外面這樣就躲開了大火的炙烤。

    “嗖嗖嗖……”

    看到樂毅搖晃令旗,魏軍迅速的向後撤退,按照提前做好的標記躲避著陷阱,迅速的撤出了潑灑了易燃物的蘆葦叢,緊跟著魏軍弓弩手亂箭齊發,將燃燒著的火箭鋪天蓋地般傾灑了下來。

    驕陽似火,天乾物燥,這些被潑灑了硫磺、火硝等易燃物的蘆葦遇火即燃,愈燒愈旺,熊熊火光衝天而起,瞬間就烤的漢軍皮開肉綻,慘叫聲此起彼伏,皮肉燒焦的味道在陰谷中蔓延。

    數不清的漢軍被炙烤的失去了知覺,一個接一個,猶如塔羅牌一般此起彼伏的倒在了熊熊大火之中,旋即被烈火吞噬,燒成一具具烏黑的枯屍。

    “衝啊,拚死突圍!”

    魏延冒著大火指揮漢軍向外突圍,許多悍卒趁著大火還未燃燒之際邁開大步向外衝鋒,雖然衝出了滋滋燃燒的蘆葦叢,但卻沒有逃過魏軍佈置下的陷阱。

    “噗通噗通”的聲音此起彼伏,墜入陷阱的漢軍猶如落進鍋裡面的餃子,本來就被燒的暈頭轉向,一腳踏空之後便兩眼抹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密密麻麻的竹槍、鹿角等扎的渾身窟窿,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一命嗚呼!

    魏延滿臉菸灰,狼狽不堪,猛地一提韁繩,胯下戰馬騰空而起,越過了魏軍挖掘的隔離帶,成功的避開了彷彿血盆大口一般的陷阱。落地之後連聲叱喝,將手中大刀揮舞的虎虎生風,奮力突圍。

    “吼呵!”

    魏延吼聲如雷,奮力衝突,連續砍翻了數十名魏軍士卒,在隔離帶的對面佔據了一塊空白地帶,保護著身後的漢軍逃出火海。

    雖然火光衝天,但用來阻擋漢軍逃生的陷阱已經幾乎全部被踏破,露出了廬山面目,許多生命力頑強的漢軍彷彿漏網之魚般冒著大火小心翼翼的躲避著陷阱,朝魏延所在的方向突圍,希望能跟著主將衝開一條生路。

    “隨我向東突圍!”

    魏延匹馬單刀佔據了一塊空白地帶,連續斬殺了近百名曹軍將校,護衛著數百名漢軍士卒衝出火海,在隔離帶的對面站逐漸穩了腳跟,並繼續接應冒火突圍出來的同伴。看到魏軍正逐漸向這邊集結,魏延果斷的下令突圍,能逃多少算多少,總比全軍覆滅好一些!

    “擋我者死!”

    魏延髮指眥裂,嘶聲怒吼,猶如一隻擇人而噬的猛獸當先開路,引領著身後突圍出來的數百悍卒向東突圍。雖然背後的火海中還有源源不斷的漢軍在浴火逃命,但魏延卻知道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魏延還不下馬受死?”

    隨著一聲叱咤,魏將曹騰躍馬挺槍前來攔截魏延,誓要捕縛魏延,立下一樁大功。

    “無名下將,也敢擋我?”

    雖然身處困境之中,但魏延卻不改一身傲骨,語氣中頗有輕視之意,催馬舞刀,戰無三合,一刀將曹騰劈落馬下,縱馬踏過,引領著從火海中逃出來的漢卒全力向東突圍。雖然不知道蘆葦叢外面什麼情況,但至少先闖出這片致命的草叢才有活命的機會。

    “魏延哪裡走,留下人頭!”

    又是一聲叱咤,魏將夏侯徳手提一柄板斧,程昱之子程昆手持一把長矛,各自催促胯下戰馬,從左右兩邊來夾擊魏延。

    魏延連聲怒吼,手中龍雀刀大開大闔,捲起一團金燦燦的光芒猶如泰山壓頂,以一抵二,應付自如。

    魏延左擋右接,一刀震開程昆的長矛,緊跟著一個力劈華山,一刀將程昆的頭盔從中間分開,頭顱自腦門間一分為二,咣噹一聲跌下馬來。

    夏侯徳嚇得大驚失色,慌忙撥馬就走,魏延在馬上俯身撿起程昆的長矛,大吼一聲使出全力投擲了出去,“噗嗤”一聲正中夏侯徳後背,登時搠穿心臟,跌落馬下。

    魏延連斬三員魏將,方才長舒一口心中的惡氣,催馬急行,率領著殘兵敗卒奪路而走。

    但魏軍提前佈置好了包圍,源源不斷的圍剿了上來,又是一聲叱喝,一員身高八尺八寸的鐵血硬漢,手持青銅狼牙棒,胯下黑鬃大宛馬,威風凜凜的攔住了魏延去路。

    “無謀魏延,還往哪裡走?”達奚長儒手中狼牙棒朝魏延一指,大聲恐嚇,“速速下馬受降,饒你不死!”

    魏延冷笑一聲:“你不就是從鐵木真手下變節投降的匈奴狗麼,也敢攔阻大漢上將的去路?好狗不擋道,速速滾開!”

    達奚長儒冷哼一聲:“煮熟的鴨子嘴硬,看我一棒敲碎你的牙齒!”

    話音未落,達奚長儒催促胯下大宛馬,手中青銅狼牙棒一個橫掃千軍奔著魏延呼嘯而來。

    魏延深知這達奚長儒曾經是鐵木真手下數一數二的悍將,非夏侯徳、程昆之流可比,當下不敢怠慢,攥緊了手中龍雀刀,見招拆招遇式化式,竭盡全力的與達奚長儒周旋。

    戰有十幾回合,達奚長儒漸佔上風,魏延逐漸落入不利的局面,四面八方的曹軍蜂擁而來,看起來魏延已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大丈夫死則死矣,今日便與你同歸於盡!”

    面對著志在必得的達奚長儒,魏延雙目血紅,心底萌生出了以死相博的鬥志,手中龍雀刀步步險招,幾乎完全不顧防守,與達奚長儒以死相博。

    達奚長儒好幾次看到了將魏延一擊斃命的機會,但又沒有在殺掉魏延的同時全身而退的把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機會一次溜走,心中頓時惱怒不已,“果然是狗急跳牆,困獸之鬥不可相搏!”

    兩員悍將一個驍勇過人,一個以死相博,惡戰了四五十回合,武藝高出一截的達奚長儒非但沒有佔到上風,反而被魏延逼的步步後退,一個不留神,馬蹄踏上了陷馬坑,轟隆一聲將達奚長儒陷了下去。

    “不好!”

    在墜坑的同時,達奚長儒大驚失色,慌忙用手中狼牙棒向下支撐,堪堪頂住了陷阱中的鹿角,將墜落的力道卸去了一大半,避免了自己被鹿角、竹槍扎傷,但胯下的黑鬃大宛馬卻已經被戳的遍地鱗傷,眼見不能活了。

    看到主將被逼的墜坑,曹軍紛紛圍攏了上來,用長槍、盾牌擋住魏延的衝擊,保護在陷馬坑中掙扎的達奚長儒。

    魏延試著沖了幾次,見不能得手,而魏軍潮水般蜂擁而來,當即撥轉馬頭向東突圍,不斷的招呼驚慌失措的漢軍敗卒,“在我馬後跟緊了,能逃一個算一個!”

    “吃灑家一禪杖!”

    忽然一聲雷鳴般的怒吼,一個大和尚自蘆葦叢中閃了出來,手中六十二斤的水磨禪杖奔著魏延的馬腿橫掃了過來,裹挾著巨大風聲,氣勢非凡。

    “叮咚……魯智深瘋魔屬性爆發,對陣技巧型武將武力+3,基礎武力95,水磨禪杖+1,當前武力上升至99!”

    魏延猝不及防,胯下戰馬的一雙前腿登時被齊齊掃斷,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將魏延掀翻馬下。

    “魯達在此,魏延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魯智深咆哮一聲,一個箭步竄上前去,手中水磨禪杖一個泰山壓頂奔著魏延的頭頂砸了下來。

    魏延的反應足夠快,落地之後就地一滾,迅速的爬了起來,手中龍雀刀一個推窗望月,向外遮擋魯智深的禪杖。只聽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火星四濺,直震得魏延十指發麻,心中暗叫不妙。

    “叮咚……魯智深瘋魔屬性再次爆發,對陣步戰武將之時武力+5,當前武力飆升至104!”

    魏延還沒緩過勁來,魯智深就已經再次發動進攻,怒吼一聲手中禪杖一個橫掃千軍,奔著魏延攔腰掃了過來。

    魏延一來連番大戰早已筋疲力盡,二來墜馬之後武藝大打折扣,此刻面對著魯智深橫掃而來的禪杖只能下意識的揮刀格擋,只聽“叮噹”一聲,大刀脫手飛出。

    魯智深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腳把魏延踹翻在地,用手中禪杖的月牙鏟壓在魏延的脖頸上,大聲喝問:“魏延服不服,如果乖乖投降,饒你不死!”

    魏延被跌落兩顆牙齒,滿嘴鮮血,大笑道:“哈哈……大丈夫戰死沙場,雖馬革裹尸死而無憾,要殺就殺,要刮就刮,悉聽尊便!”

    “我呸,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既然你這廝求死,大爺便成全你!”

    魯智深用月牙鏟壓住魏延,舉起醋缽兒一樣大小的拳頭就要奔著魏延的腦門砸下去,“想當年大爺我在長安三拳打死了一個仗勢欺人的屠夫,今兒個便試試幾拳能夠砸死大漢的鎮東將軍?”(~^~)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2
一千一百八十七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魯達將軍拳下留人!”

    就在魯智深舉起醋缽兒一般的拳頭準備砸下去的時候,范蠡及時出現阻止了魯智深的暴行。

    魯智深這才啐了一口唾沫站了起來,喝令士兵拿來繩索親自給魏延來了一個五花大綁,“這直娘賊嘴硬的狠,手底下也有些本事,竟然連殺我大魏數名武將,不教訓他一頓,恐怕不知道天高地厚!”

    范蠡笑吟吟的勸慰道:“魯將軍少怒,這魏延畢竟是大漢的鎮東將軍,戎馬半生,自然有些本事的。只是千算萬算,卻沒料到我范離從這條道上比他早走了幾天,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成了你們的階下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魏延臉色鐵青,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

    范蠡笑吟吟的在魏延身邊負手而立:“文長將軍得罪了,其實你這條計策很有膽量,如果成功的話我大魏的處境將會陷入極為不利的局面。可惜,這一切只是假設!”

    魏延嘆息一聲:“成王敗寇,我魏延無話可說!昨夜我曾經做過一個夢,我與諸葛亮與魏軍相持於漢中,我向孔明建議從子午谷出奇兵偷襲長安,諸葛亮拒不同意。如果這是現實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再來一次,偷襲或許會失敗,但不偷襲永遠沒有成功的可能!”

    范蠡撫鬚答道:“打仗不能只靠奇謀,還得結合客觀現實,分析雙方的兵力對比,守衛的武將,這些都決定了計策的成敗。”

    頓了一頓,范蠡繼續道:“雖然文長將軍的膽量夠大,兵行險招夠出人意料,但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我與樂義將軍沒有在此處設伏,僥倖讓你拿下了魏縣,兵臨鄴縣城下,你也絕無成功的可能。”

    “你所說的都是假設,不代表現實。如果不是湊巧被你發現了這條道路,說不定我真的能夠拿下鄴城!”魏延臉色鐵青,拒絕承認失敗。

    范蠡笑道:“文長將軍,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只有兩萬五千人馬,而守衛鄴城的魏軍不低於兩萬。曹昂太子也不像你想的那麼不堪,還有朱靈、滿寵、路昭、任峻等人輔佐,就算沒有援兵,你也拿不下鄴城。更何況曹子孝、夏侯妙才將軍隨時都會馳援,因此自從文長將軍做出偷襲鄴城的決定之後,就注定了失敗的結果!”

    魏延閉上眼睛,不再和范蠡繼續廢話,自己現在已經是階下之囚,說什麼都蒼白無力。如果自己成功的攻破鄴城,將曹操的家眷俘虜,如果此刻被綁縛著的人是這個叫做范離的傢伙,自己說什麼都可以,畢竟事實勝於雄辯,而現再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吧!

    看到魏延不說話,范蠡耐著性子規勸道:“文長將軍啊,良禽擇木而棲……”

    “住口!”魏延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范蠡的話,“這句話更適合我們大漢勸你們魏將,我乃堂堂的大漢鎮東將軍,豈會接受你們這些叛臣賊子的招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呵呵……文長將軍言之差矣!”范蠡並無怒意,背負著雙手和魏延辯論,“此一時彼一時,如果將軍拒不投降,最後的下場肯定是人頭落地,而如果將軍棄暗投明,歸順我大魏,必受器重。”

    樂毅也走過來幫著范蠡遊說:“有句話說得好,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如果魏文長能夠棄暗投明,在我大魏必受器重。而在東漢朝廷之中,文長雖然名為鎮東將軍,但比起戚繼光、趙闊這些雜號將軍也沒好到哪裡去,否則堂堂的鎮東將軍怎麼可能只帶兩萬多人來執行計畫?”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今日只有斷頭魏延,絕無屈膝投降之輩!”五花大綁的魏延跪在地上,臉色鐵青的拒絕了范蠡和樂毅的招降,“我魏延中了你們的埋伏,怪我用兵不精,何必浪費唇舌?更不要把我和貪生怕死的於禁相提並論!”

    見魏延吃了秤砣鐵了心,根本沒有屈膝求饒的意思,范蠡和樂毅對視一眼,只能吩咐士兵暫時押解下去,回頭再做處置。

    戰鬥已經進入尾聲,兩萬五千漢軍被燒死了一萬餘人,墜入陷阱中死亡的四五千,被亂箭射死以及被圍殺的四五千,剩下的四五千則做了漢軍的俘虜。包括主將魏延在內,無一逃脫,以全軍覆沒的結果為這場戰役畫上了句號。

    目睹被燒的黑黝黝的山谷,散發著骨肉焦糊的味道,遍地都是黑乎乎的屍體,被關押在囚車裡的魏延欲哭無淚,想死的心幾乎都有了,仰天長嘆道:“我魏延死不足惜,只恨害了兩萬五千將士的性命,更讓陛下蒙羞!掐指算算,陛下在江東定都以來,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慘敗,沒想到卻被我魏延丟盡了漢家顏面,雖百死莫贖也!”

    樂毅和范蠡沒時間聽魏延的感慨,一邊命達奚長儒收編漢軍俘虜,清理屍體,一邊召集所有的偏將、校尉、參軍,就地圍攏成一團,商討下一步的作戰計畫。

    這一次,依舊由范蠡先開口,作為陰谷伏擊的始作俑者,此刻的范蠡已經今非昔比,身上籠罩了一層光環,將校們看他的時候,眼神中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欽佩的神色。

    未卜先知,在陰谷提前伏兵三日,一戰全殲兩萬五千漢軍,俘獲主將魏延,這可是漢魏開戰以來魏國獲得最大的一場勝利,也是劉辯定都金陵以來最慘重的失敗,這場戰役打的實在漂亮,足以讓魏軍揚眉吐氣,一掃連續丟掉陳留、許昌的陰霾。

    “咳咳……這次大獲全勝,全靠了諸位將士的戮力死戰,離在這裡謝過諸位將軍了!”

    在正式說話之前,范蠡朝眾將鞠躬作揖表示感謝。范蠡相信,此戰過後自己在曹操、夏侯淵心目中的地位勢必會扶搖直上,平步青雲。

    眾將校一起抱腕恭維:“我等還要感謝范先生的謀劃呢,正是靠著你的伏擊之策,我們才能全殲魏延率領的漢軍,立下這場天大的功勞。”

    樂毅開門見山的提出了問題:“范先生,魏延的兵馬已經被全殲,你認為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范蠡不假思索的道:“魏延的人馬被殲滅之後,青州兵力空虛,我等不如順著陰穀道向南渡過黃河,由東阿偷襲泰山郡、濟南國等地,定然可以殺漢軍個措手不及,諸位以為如何?”

    樂毅接過話題道:“魏延被俘,導致青州兵力空虛,這自然是不爭的事實。我等率兵出東阿,進攻泰山郡、濟南國,十有八九也會得手。但相比之下,我軍還有更好的選擇,且容我詳細道來,范先生幫我參謀一番!”

    范蠡精神一振,拱手道:“樂將軍飽讀兵書,論用兵之道勝過范蠡百倍、千倍,請把你的妙計道來,我與諸位同僚洗耳恭聽。”

    樂毅吩咐親兵去拿一張軍事地形圖來,平攤在地上對眾將校分析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泰山郡、濟南國的地位都比不上徐州的下邳,我們何不冒充魏延的隊伍,從東阿一路南下,穿過魯郡直取下邳!”

    “啊……直取下邳?”

    聽了樂毅的話,眾將都有些出乎預料,從東阿到下邳五百里的路程,這個計畫乍一看幾乎和魏延偷襲鄴城的計畫如出一轍。

    看到眾將一臉錯愕,樂毅胸有成竹的分析道:“諸位同僚且聽我慢慢道來,我軍攻下邳和魏延攻鄴城第一個不同的地方就是魏延是孤軍深入,而我方目前陳子云軍團已經拿下沛縣,逼近到了彭城;郭子儀在下邳南面的睢陵縣境內纏住了秦瓊,我軍再挺進徐州之後,三路呼應,攻佔下邳,水到渠成。”

    范蠡擊掌稱讚:“好,樂義將軍果然是高屋建瓴,看的夠遠啊!”

    樂毅繼續分析道:“其二,李唐進攻金陵的風聲傳了這麼久,到現在卻遲遲不見動靜,由此可見李世民醉翁之意不在酒,攻金陵是假,取青州才是真。既然如此,我等何必跑去青州和盟友搶奪地盤?把青州讓給李世民,去徐州與陳子云、郭子儀聯合用兵,一舉拿下下邳,豈不是能夠獲得更大的利益,還不會得罪李世民?”

    其他的將校包括魯智深在內,雖然智力遠遠不及范蠡,此刻也明白了進攻下邳比進攻青州能夠獲得更大的好處,當即一起抱拳施禮:“我等願以樂將軍、范先生馬首是瞻,但有差遣,萬死不辭!”

    樂毅喜出望外,撫鬚大笑道:“好,多謝諸位同僚的信任!我們把繳獲的漢軍甲冑全部換上,豎起漢軍的旗幟,拿著魏延的印綬與虎符,喬裝成漢軍星夜向徐州進軍。五百里路程,全軍加把勁,四五天就可以兵臨城下!”

    范蠡亦是信心高漲:“我們全殲魏延的壯舉已經足以彪炳史冊,若是能夠再拿下下邳,定然會讓滿朝文武刮目相待!”(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2
一千一百八十八 一將功成萬骨枯

    戰役結束,狼煙散去,兩萬五千漢軍遭到全殲,包括主將魏延不曾走脫一人。

    “樂兄,該如何處置這支被俘的漢軍?”

    通過這次伏擊戰,范蠡與樂毅頓生相見恨晚之意,變得惺惺相惜,私下裡對年長了幾歲的樂毅稱之為兄長,此刻與樂毅站在一處高坡上,俯視腳下戰利品一般的俘虜。

    將近五千多漢軍一個個滿臉菸灰,盔歪甲斜,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圍攏成一團一團,被全副甲冑的魏軍嚴密監視著,一個個臉上寫滿了不安與迷茫,不知將會迎來怎樣的命運?

    但在曹軍將士心目中待人和藹,愛兵如子的樂毅此刻卻變得冷血無情,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掩埋,全部坑殺!”

    “坑殺?”留著大鬍子的魯智深吃了一驚,他的內心並不像外表這樣強悍,“挖坑埋了?這可是五六千個活生生的性命啊,他們已經繳械投降,為何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樂毅面色如霜,冷聲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江山是要用鮮血鑄成的!公孫起一生大小百戰,死在他刀下的亡魂何止百萬?僅長平一戰便坑殺了四十萬趙軍,方才助嬴政橫掃六國,登基成為始皇帝!項羽鉅鹿之戰坑殺了二十多萬秦軍,方才導致秦國元氣大傷,百二秦關終屬項楚!”

    頓了一頓,樂毅朝南一指:“遠的咱們就不說了,只說劉辯手下的將領,吳啟在交州到貴霜先後多次屠殺俘虜,具體數字不祥。但交州戰敗的蒙恬軍隊十幾萬人幾乎無一倖免,再加上貴霜的數次屠殺,只怕死在吳啟手上的亡魂不下三十萬人!”

    范蠡感慨道:“樂兄言之有理啊,一個合格的武將應該是鐵血無情的儈子手!”

    樂毅繼續對魯智深、達奚長儒等將校分析:“第一,我們準備急襲下邳,這是一次艱難的軍事行動,攜帶大量的漢軍俘虜,將會使得我們目標很容易暴露。第二,漢軍實力強大,數倍於大魏,這些漢卒雖然嘴上稱降,但內心並未真正歸順,只要有機會便會對我們反戈一擊,作為一個主將必須斬草除根,為將士們剷除隱患。”

    達奚長儒對魏延的話表示贊成:“殺吧,除魏延之外全部殺光,難道只允許他們漢軍屠殺別人?今天就讓這支漢軍嘗嘗被屠戮的滋味!”

    魯智深撫摸著光亮的頭皮道:“唉……看來俺不是一個合格的武將,別看灑家在沙場上夠凶惡,但那是你死我活的廝殺,面對著束手待宰的俘虜,俺還真下不了手!達溪將軍,你來執行吧!”

    樂毅掃了一眼魯智深,告誡道:“魯將軍啊,雖然你喝酒吃肉,但你的內心還是有出家人的慈悲啊!樂義在這裡只想告誡魯大師一句,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待自己的殘忍,如果我們現在做了吳啟的俘虜,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我們屠戮!”

    達奚長儒領命而去,先帶了五千魏軍將士挖了一批土坑,然後過來招呼一撮撮的漢軍士卒:“我大魏天子寬宏仁厚,你們跟我來領了遣散的糧食,各自回家種田去吧!”

    遠處,被關押在囚車裡的魏延看到一臉茫然的俘虜被一群群的帶走,在一人高的蘆葦叢裡穿梭,隨著蘆葦的晃動走向遠方,到最後沒了蹤影,頓時明白了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將士迎來了怎樣的命運?

    頓時心如刀絞,大聲嘶吼道:“回來,不要跟著他們,拼盡你們最後的力氣和他們廝殺,殺一個算一個!”

    但相隔太遠,吶喊聲很快被風吹散,相隔千餘丈的俘虜根本聽不到魏延的呼聲,裊裊的狼煙不停的升騰,他們甚至看不見被關押在囚車裡的主將。魏延的吶喊,換來的只是魏軍的嘲笑。

    “哈哈……真是愚蠢啊,刀槍頂著喉嚨,又怎麼容得他們選擇?”

    魏延憤怒的斥責:“你們休要得意的太早,我大漢帶甲一百五十萬,攻破長安、洛陽在即,到時候百萬雄師橫掃河北,你們的下場將會更慘!”

    魏軍狂笑:“哈哈……那又如何?至少這一刻死的是你們漢軍,我們比他們活的更長一些,這就夠了!在這亂世之中人命賤如草芥,殺一個人和殺一隻狗沒有什麼區別,每個人都應該隨時做好死亡的準備!”

    “現在,你看到自己的將士被坑殺,你憤怒、你仇恨、你絕望,可是你們漢軍屠殺敗在自己手下的俘虜之時,可曾動過憐憫之心?戰爭就是這麼殘酷!”

    魏延面色如土,心中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湧來,在這種羞辱之下幾近崩潰,突然狠狠的咬向自己的舌頭,頓時血流如注,此刻唯有用死亡才能解脫!

    曹軍嚇了一跳,急忙七手八腳的抱住魏延的腦袋,扳開嘴巴,召喚醫匠來治療:“趕快救人,此人還有大用,現在還不能死!”

    想要求死的魏延沒能死成,不想死亡的漢軍將士全部被坑殺,五千多人被挖了一大片坑,一個不剩的全部掩埋,有些奮力抵抗的士卒換來的只是無情的刀槍。

    “全軍放棄不必要的甲冑輜重,只攜帶五天的乾糧,急襲下邳!”

    屠殺完畢之後,樂毅大手一揮,率領魏軍踏上了南下徐州的道路。

    天空彤雲密佈,陰風嗚咽,只剩下一萬七千餘人的魏軍大多數都換上了漢軍甲冑,列隊向南急行軍。背後只剩方圓十幾里被燒的烏黑的狼藉,裡面橫七豎八的焦屍隨處可見,此情此景卻沒有換來老天一滴眼淚,依舊乾巴巴的只打雷不下雨,連一滴雨點也沒有!

    一萬七千多名魏軍順著漢軍來時的陰穀道路,列隊向南,全力進軍。這條沉寂了百年的道路連續兩次迎來了南來北往的軍隊,只是命運卻不相同。

    在這次急襲徐州之前,樂毅在魏軍將士心中一直是溫文爾雅,愛兵如子的形象,但通過這三天的急行軍之後,魏軍對於樂毅的認知又多了個好幾個,第一個就是冷酷對待敵人冷酷無情,第二個就是嚴苛嚴束他人,苛求自己!

    從伏擊魏延的地方到徐州下邳全長五百餘里,但樂毅率領的將士硬是用一天一百五十里的行軍速度,花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已經逼近到了徐州北面六十里的傅陽縣城。

    這一次急行軍,樂毅幾乎將步卒閃擊發揮到了極致,從一開始就下令全軍放棄不必要的輜重,每個人只攜帶五天的乾糧。僅僅只有五天的乾糧,這意味著如果五天之內拿不下下邳,這支魏軍就會斷糧!

    “快點,再快一點,加快行軍速度!”

    樂毅背著一個包袱,並沒有騎馬,而是與將士們一樣徒步急行軍。

    除了范蠡與押後驅趕的五百騎兵之外,樂毅勒令其他的將校全部下馬步行,和將士們一起同甘共苦,包括樂毅自己。

    除了給所有人減輕負重之外,樂毅還採用變換行軍強度的方式來提高隊伍的進軍速度,第一個時辰急行軍三十里,下一個時辰慢行十五里,然後休息半個時辰,再來一次急行軍,如此變換下來之後,每天的強行軍達到了驚人的一百四十里。

    許多魏軍士卒的腳下磨起了水泡,包括樂毅自己,但樂毅親手給上百名將士挑破水泡,塗抹了瘡藥做了包紮,諄諄告誡道:“將士們,這次急行軍的確很困難,可比起被坑殺的漢軍來,豈不是要好上百倍千倍?如果我們不能勝利,那就不是腳上起水泡的問題了,而是變成土坑裡面的纍纍白骨!”

    “報告將軍,我們不累,還能更快一些!”

    在樂毅的激勵之下,魏軍再次加快了行軍速度,用了三天半的時間,終於逼近了傅陽縣城,下邳已經是唾手可得。

    古代本來就不像劉辯穿越之前那樣繁華,那種荒涼遠不是現代人能夠體會的,有時候行走在荒野上,甚至會半天都見不到一個人影。再加上兵荒馬亂,許多村莊都已經荒廢,樂毅率領著隊伍專門走荒村,就算是一支將近兩萬人的隊伍也很難被察覺。

    “好了,將士們休息兩個時辰,傍晚之後開始向下邳進軍,凌晨之時詐開城門,一舉入城!”

    過了傅陽縣城,聽斥候稟報前方一切正常,樂毅和范蠡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下令全軍停下腳步休整。

    五十里之外的徐州治所下邳,四門緊閉,如臨大敵,守將糜芳整天板著臉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當然,下邳的如臨大敵並不是樂毅,而是西面的陳子云已經兵臨彭城,正與徐達對峙。而南面的秦瓊更是和郭子儀互換了位置,被搞笑的堵在了睢陵南面,要不是郭子儀擔心遭到前後夾攻,打算先徹底擊敗秦瓊後再攻城,現在已經可以兵臨下邳城外了。

    下邳城內人心惶惶,於去年接替張居正出任徐州刺史的陳群更是愁眉不展,連續召集了陳矯、婁圭、陳珪等地方士族與幕僚共商對策,糜芳拍著胸膛道:“陳使君儘管放心,有我糜芳在,下邳萬無一失!”(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2
一千一百八十九 楊門女將

    魏軍一路急行,於次日凌晨逼近下邳。

    就在魏軍抵達下邳城北十五里的時候,徐州的哨探已經發現了這支兵馬的行蹤,急忙點燃烽火,向下邳城通報軍情。

    因為秦瓊主動率兵出戰,因此城內的守軍只剩下了五千人,見到城北烽火獵獵,頓時一團慌亂,急忙前往糜府稟報守將糜芳,以及刺史陳群。

    半夜裡醒來爬到新納的小妾身上一陣耕耘,糜芳累的氣喘吁吁,這才心滿意足的翻了個身準備入睡,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稟報聲:“糜將軍,大事不好了,下邳城北發現了一支兩萬人的隊伍,距離下邳還有十幾里路程!”

    “啊……這還了得?”糜芳大驚失色,提起褲子就衝出了臥房,“來人,準備馬匹!”

    糜府上下一團慌亂,有人給糜芳牽馬,有人給糜芳準備甲冑。

    糜芳接過甲冑來勃然大怒,一把摔在親兵臉上:“狗娘養的東西,給我準備甲冑做什麼?”

    “將軍不是準備上城牆禦敵麼?”親兵一臉愕然和委屈,自己哪裡做錯了?

    糜芳一腳蹬在親兵的臉上,破口大罵:“你個不開眼的狗東西,敵軍可是有兩萬人哪,憑我們五千老弱病殘,怎麼防守?趕快給二爺我準備值錢的東西逃命啊,金銀珠寶,首飾翡翠、綾羅綢緞,能拿多少拿多少,我要去金陵投奔大哥……”

    糜府的親兵頓時無語,原來這守將大人準備棄城逃命啊,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老老實實的去收拾東西去了。

    “你們這些臭婆娘快快滾起來收拾財物,準備跟著老爺我逃命,咱們糜家的家業馬上就要毀了,能保住多少算多少!”糜芳怒吼著去踹門,將幾個妻妾的房門挨著踹開,登時吵鬧的糜芳上下雞犬不寧。

    就在下邳城牆上一團慌亂,糜府上下雞飛狗跳之際,樂毅率領的一萬七千魏軍猶如狂飆一般席捲至下邳北門,舉起火把大聲叫門。

    比起樂毅、魯智深、達奚長儒等知名武將,認識范蠡的人並不多,因此也不怕暴露身份,催馬向前大聲喊話:“鎮東將軍魏延得知徐州危急,特率兩萬兵馬前來救援,請刺史陳群開門搭話!”

    看清了城下這支隊伍打著漢軍旗幟,穿著的也是漢軍甲冑,城牆上的將士方才如釋重負,發出陣陣歡呼:“原來是自己人啊,真是虛驚一場!”

    達奚長儒在樂毅身邊勒馬帶韁,冷哼一聲:“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都說東漢人才濟濟,武將如雲,謀士如林,可通過城牆上的守軍反應來看,守城的漢將絕對是個大草包!”

    有斥候稟報導:“據小人前些日子刺探,在秦瓊、徐達出戰之後,留下守城的主將是東漢的國舅,糜美人的兄長糜芳!”

    “呵呵……原來是皇親國戚啊,看來劉辯也未能避免任人唯親的錯誤!”樂毅在馬上哂笑一聲,“此乃天助我大魏,否則若是換了名將守城,便是只有三千守軍,再鼓動一些百姓協防,也能擋住我軍三五天。現在看來,下邳已經是唾手可得!”

    “請魏鎮東稍等片刻,我等這就去稟報糜子方將軍與刺史大人!”

    城牆上一名管事的偏將抱腕搭話,臉上陪著諂媚的笑容,在他的眼裡,堂堂的鎮東將軍可是比州刺史份量還要重的大人物。

    范蠡在馬上揮揮手,一臉不耐煩的道:“速去速回,我等一路急行特來解徐州之位圍,早已人困馬乏,爾等若是怠慢了,休怪我等撤兵!”

    城牆上的守軍哪裡敢怠慢,屁股上插了火箭一般下了城牆,飛快的趕往糜府稟報主將糜芳。

    糜芳心急火燎的帶了幾個包袱,正要準備出門,卻與前來稟報的士兵撞了個滿懷,登時勃然大怒:“狗娘養的東西,竟敢衝撞糜二爺?”

    “糜將軍……小人特來稟報,城下來的這支隊伍並非敵軍,乃是鎮東將軍從青州率領援兵前來解下邳之圍!”踉踉蹌蹌的士兵扶了扶頭盔,喜滋滋的向糜芳稟報。

    “魏延?”糜芳頓時長舒一口氣,面色一變,“我就說嘛,魏軍怎麼可能從北方而來?”

    糜芳說著話指了指身後驚慌失措的妻妾,大聲叱罵:“你們這幫女人真是頭髮長見識短,膽小如鼠,看老爺我回來怎麼收拾你們!”

    糜芳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來,策馬揚鞭直奔下邳城牆而去,在路上遇到了擔任下邳太守的婁圭,一起策馬並行,直趨城牆而去。

    等糜芳與婁圭上了城牆之時,刺史陳群已經與長史陳矯提前來到,正與城下的一名文官敘話。

    “來來……退一下,讓糜國舅我看看是不是魏文長將軍的兵馬?”

    看到糜芳到來,一些狐朋狗黨立刻狐假虎威,推搡著牆垛後面的一些士卒,把糜芳推到了前面。

    陳群咳嗽一聲,不滿的瞥了糜芳一眼:“糜將軍身為守城主將,為何來的如此之晚?本官已經仔細看過,這支兵馬穿著的甲冑是我們漢軍的甲冑,旗幟也是我們漢軍的旗幟。”

    “咳咳……”

    糜芳仗著自己的妹子是美人,兄長是當朝戶部尚書,對於新任的徐州刺史陳群頗為輕視,當下冷笑一聲:“如果來的是魏軍,就憑城牆上的幾千兵馬能守住?還不是要靠我們糜氏的門客與僕人,我在家裡動員他們守城呢!”

    糜芳說著話裝模作樣的舉著火把審視了一番,頷首道:“還真是魏延將軍的兵馬,可把我嚇死……可把我高興死了,速速開門迎接!”

    陳群急忙阻止:“且慢,讓我問幾句再開門不遲!”

    “喂……敢問陳長文刺史、糜子方將軍何在?速速出來搭話,如此的姍姍來遲,豈是待客之道?”范蠡在城下來回策馬,大聲的催促開門。

    陳群向前幾步,小心翼翼的抱拳道:“本官便是徐州刺史陳群,雖然爾等穿著我大漢的甲冑,打著我大漢的旗幟,但夜色昏暗,唯恐有詐,可請魏延將軍出來搭話!”

    樂毅與達奚長儒等人夾在在士兵之中,聽了陳群的話,扭頭看了一眼雙手雙腳被鎖在推車上的魏延,詢問旁邊的醫匠道:“你的藥管用麼?可千萬別被魏延開口說話,弄巧成拙!”

    醫匠拱手答道:“樂將軍請放心,我這藥物服下之後十二個時辰之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若有差池,任憑處置!”

    樂毅這才放心,吩咐幾名親兵模樣打扮的人把魏延推出去交給范蠡,由范蠡來和城牆上的陳群、糜芳等人周旋。

    范蠡在馬上扭頭掃了魏延一眼,朝城牆上拱手道:“回陳使君的話,在前來下邳的路途之中魏延將軍突然中風,短時間內不能走路說話。”

    陳群與陳矯、婁圭等幾個文官對望了一眼:“嗯……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幾名喬裝打扮的魏軍士卒推著輪椅車上的魏延向前幾步,用明晃晃的火把簇擁在魏延周圍,映照的五官輪廓格外清晰:“魏將軍在此,只是中風之後不能行走說話了!”

    “唔唔唔……”

    魏延又急又怒,想要開口說話,可嘴巴裡彷彿被灌了鉛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雙手雙腳又被鎖了,也不能用手勢示警,只能相啞巴一樣嘟囔。

    陳群在青州刺史王猛手下擔任了多年的長史,與魏延算得上熟悉,伸長脖子仔細審視了片刻,這才肯定的道:“的確是魏文長將軍無疑,沒想到竟然遇上中風這種倒霉的事情,若是耽擱了醫治,只怕下半輩子就殘廢了。速速開門,把魏將軍迎進城來,尋找全徐州最好的醫匠救治,再飛鴿傳書金陵,請四大神醫中的一位快馬加鞭來徐州救人!”

    “諾!”

    守軍答應一聲,就要準備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迎接這支遠道而來的援軍。

    “且慢!”

    就在這時,一聲中氣十足的女聲響起,眾人一起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年約六旬,蒼發盡白,一身甲冑的老夫人在兩名英姿颯爽的女將,以及數十名全副披掛的家丁簇擁之下大步流星的走上了城牆,原來正是老將楊業的妻子佘太君老夫人。

    由於楊家一門忠烈,楊業、楊六郎、楊七郎都是大漢中流砥柱,而楊再興戰死長阪坡更是名揚天下,再加上楊玉環又被冊封了美人頭銜,將於年底進宮,因此佘太君在下邳城頗受尊敬,縱然連刺史、長史都敬他三分。

    “呵呵……驚動了佘老夫人,真是罪過!”四十多歲的陳群急忙上前施禮參拜,“夫人不必擔憂,來的並非敵軍,而是魏文長將軍的援兵。”

    佘太君手持鍍金麒麟頭枴杖上前一步,這是劉辯為了獎勵楊家一門忠烈而賞賜的,朗聲道:“使君大人,老身這廂有禮了,我適才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只是有些納悶,魏延將軍戎馬多年,體質絕非一般人可比,為何無緣無故的中了風,不能言語?”(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2
一千一百九十 天機不可洩露

    看到佘太君背後的兩個年輕女將英姿颯爽,糜芳眼前頓時一亮,露出討好的笑容問道:“呵呵……沒想到竟然把老太君給驚擾了,不知這兩位女將何許人也?”

    佘太君手持麒麟枴杖,目視城下,面無表情的道:“這兩位一個是我的七兒媳杜金娥,一個是我的小女兒楊延瑛,這兵荒馬亂的似乎不是閒聊的時候吧?”

    原來楊七郎出世的時候除了攜帶了四郎楊延輝、五郎楊延德之外,還攜帶了妻子杜金娥出世;而楊六郎除了攜帶父親楊繼業與母親佘賽花之外,還攜帶了八妹楊延瑛出世。只不過當時由於系統尚未完善,被爆表之後無法檢測,故此劉辯並不知這兩位楊門女將已經出世。而楊延瑛這位楊家八妹也因為楊妙真的插隊被擠到了排行第九,變成了楊九妹,說起來倒也是一樁趣聞。

    聽了佘太君的話,糜芳悻悻的一笑:“此刻自然不是閒聊的時候,只是本將竊以為軍國大事豈能讓女流之輩胡亂插嘴?所以,老太君還是請回吧!”

    佘太君冷笑一聲:“我大漢朝百花齊放,就連陛下用人也是不拘一格,不分男女,量才適用。我大漢朝的女將鱗次櫛比,猶如雨後春筍,穆桂英娘娘、孫尚香娘娘,樊梨花、梁紅玉、秦良玉、馬雲騄、花木蘭等等,甚至還有一個來自異域的女將貞德,莫非糜將軍的意思是說陛下胡亂用人?”

    “我……”糜芳不由得無言以對,漲的臉紅脖子粗。

    范蠡在城下大聲催促道:“魏將軍病情緊急,急需藥材救治,城牆上的陳刺史、糜將軍到底什麼意思?要麼速速開門延請良醫治病救人,要麼我等就掉頭返回青州,遲遲不做決定究竟意欲何為?”

    “開門,快門,快放魏將軍入城,派人尋找最好的醫匠來給文長將軍看病。”糜芳正被佘太君問的啞口無言,當下急忙轉移話題。

    佘太君手中麒麟枴杖在城牆上一點,大聲阻止道:“且慢,魏延將軍突然中風,疑點重重。天色昏暗,為防有詐,老身認為天亮之後再開門不遲!”

    范蠡在城牆腳下不滿的抗議道:“怪不得你們徐州危如累卵,堂堂的刺史大人竟然當不了一個女人的家,真是可笑啊!”

    糜芳一臉惱怒的道:“佘老夫人,你休要仗著別人對你的尊敬肆意妄為,朝廷大事豈容你一介老嫗干涉?”

    糜芳說著話叱喝左右道:“來人,給我速速落下吊橋,打開城門,迎接魏鎮東入城。”

    陳群也跟著規勸道:“老太君為下邳城內的十萬百姓著想,群十分感激。但城下的這位的確是魏文長將軍,我與他在青州共事多年,斷然不會認錯。如今唐魏分兵夾擊,下邳危如累卵,魏將軍的援兵簡直是雪中送炭,豈可怠慢?”

    陳矯、婁圭等文官也一起附和道:“刺史大人一向謹慎,既然他說這位是魏鎮東,自然不會差,夫人切莫小心過頭,寒了城下將士之心。”

    見眾人都支持開門迎接這支隊伍進城,佘太君只好退讓一步:“既然陳使君與諸位大人認定了城下的是魏延將軍,便問問他們可有印綬、虎符?”

    陳群微微頷首,在城上拱手道:“既然是魏鎮東親至,可有虎符、印綬作為憑證?魏將軍突然中風不能言語,印綬與虎符自然不會丟了吧?”

    范蠡早有準備,在馬上舉起兵符、印綬道:“虎符、印綬在此,不知使君派人下來查驗,還是讓下官給你送上城去?”

    糜芳甩下一根繩索,吩咐范蠡道:“把虎符與印綬拴在上面,待我提上城牆檢驗真偽。”

    范蠡依言親自下馬把虎符與印綬綁在了繩索上,看著糜芳提了上去,抱怨道:“諸位大人真是小心過頭,實在寒了三軍將士之心啊!”

    糜芳與陳群一起打開包袱,仔細查驗印綬與虎符,確認如假包換之後由糜芳下達了落吊橋開城門的命令。佘太君雖然心中疑慮重重,但也不好再阻止,只能目睹著吊橋緩緩放下。

    在“吱呀呀”的聲音中,下邳北門的吊橋緩緩放下,城門轟隆隆打開,陳群帶著糜芳、陳矯、婁圭等人一起下了城牆迎接。

    達奚長儒腰懸佩刀,親自推著魏延走在前面,魯智深則在頭上扣了一頂頭盔,手提水磨禪杖,緊隨達奚長儒身後,引領著長龍一般的魏軍魚貫而入,列隊進了下邳城。

    “哎呀……文長將軍,為了救援我們徐州,害你犯病中風,陳群心中甚是不安啊!”看到魏延被緩緩推進城門,陳群急忙快走幾步,躬身施禮。

    糜芳露出諂媚的笑容:“文長將軍勿憂,我門糜府有醫道精湛的醫匠,芳馬上帶你到我門糜家醫治。”

    “唔唔唔……”

    魏延五內如焚,想死的心幾乎都有了,自己的決定不僅害得兩萬五千將士全軍覆滅,而且看來還要害得下邳丟掉。只是魏延的喉嚨彷彿被堵住了一般,手腳被鎖在車上,雖然有心卻是無力。

    還是楊延瑛眼尖,驚叫一聲:“不好,魏將軍的手腳被鎖在車上,這些人必然有詐!”

    “啊……這還了得?”糜芳大吃一驚,轉身欲走。

    “吃灑家一禪杖!”

    魯智深怒吼一聲,猶如晴天霹靂,手中六十二斤的水磨禪杖奔著糜芳的後腦門鏟了出去。

    只聽“噗嗤”一聲,月牙形的鏟刀正中糜芳後脖頸,頓時將腦袋鋤了下來,圓滾滾的腦袋滾落在地,鮮血自腔子裡噴出,猶如噴泉一般,讓人觸目驚心。

    “不好,中計了!”陳群大驚失色,轉身欲走。

    樂毅手提佩劍,率領著千餘悍卒一擁而上,瞬間就砍的守軍七零八落,人頭亂滾,血流滿街,“把陳群等文官全部抓起來,一個也休要放走!”

    可憐陳群、陳矯、婁圭等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裡是如狼似虎的曹軍對手,頃刻間紛紛被擊倒在地,用繩子五花大綁給捆了個結實。

    佘太君大驚失色,以麒麟枴杖拄地,嘆息道:“唉……只恨老身沒有阻止太守大人,果然中了賊軍的詭計。金娥、延瑛,搭救刺史大人!”

    “謹遵母親大人之命!”

    杜金娥與楊延瑛答應一聲,一個手持佩刀,一個握了佩劍,齊刷刷的撲了上去,想要搭救被五花大綁的陳群。

    “灑家不肯欺負女人,達奚將軍你來對付他們!”魯智深虎吼一聲,閃到一旁,去砍殺別的漢軍去了。

    達奚長儒咆哮一聲,手中狼牙棍橫掃而出:“你們這些女流之輩休要負隅頑抗,否則別怪我棒下無情!”

    杜金娥與楊延瑛並無懼意,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雙姝拍門,左右夾擊。

    達奚長儒的狼牙棒橫掃千軍,裹挾著呼嘯的風聲,勢大力沉,以一敵二,從容不迫。戰有三五回合,一棒磕飛杜金娥的單刀,抬腳踹翻在地,喝令士卒捆綁了

    杜金娥受制,只剩下楊延瑛一人,更不是驍勇善戰的達奚長儒的對手,勉強又支撐了三個回合,再次被磕飛兵器,一腳踢翻在地,被曹軍士卒捆了。

    兩位女將被擒,老太君佘賽花年輕的時候雖然有些武藝,但現在已經是老胳膊老腿,已經不能再舞刀弄槍,只能無可奈何的束手被擒,做了曹軍的俘虜。

    事出突然,主將糜芳遭到秒殺,太守陳群以及陳矯、婁圭等主要官員集體被捉,下邳城內的守軍頓時亂作一團,有的人繳械投降,有的人負隅頑抗,旋即被剿滅,還有一些人從其他城門倉惶逃命,向南稟報秦瓊去了。不過一個多時辰,下邳便落入曹軍的掌控之中。

    “哈哈……下邳現在屬於我們曹魏了!”

    站在下邳的城牆上,樂毅與范蠡意氣風發,笑逐顏開,一面出榜安民,清剿漢軍的餘黨,一面派人快馬加鞭趕往譙郡向曹操報喜,相信經過此役之後,兩人的地位將會扶搖直上。

    達奚長儒負責挨家挨戶的搜尋漢軍餘黨,魯智深在率軍登上城牆,關閉四門,嚴防死守,並下令將旗幟更換成魏國旗幟。

    “將軍,末將已經把陳群、魏延等人關押了起來,不知楊家的女人該如何處置?”一名偏將來到樂毅面前拱手請示。

    樂毅手撫鬍鬚,略作沉吟道:“楊家一門忠烈,男女皆上陣,值得讓人欽佩。傳我命令,把楊老夫人等送回楊府,看押起來,等待陛下做出指示,任何人不得登門騷擾,否則定斬不赦!”

    范蠡忽然笑吟吟的道:“樂兄啊,聽聞楊業的侄女楊玉環生的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已經被劉辯冊封了美人頭銜,其姿色不在我家阿光之下……”

    “阿光,那個阿光?”樂毅一臉霧水,“難道范兄你還金屋藏嬌不成?”

    范蠡詭笑一聲:“天機不可洩露,樂兄就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你我現在便去一趟楊府看看,這楊玉環是否果真如傳言所說?若是獻給我大魏皇帝,定然又是一樁大功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3
一千一百九十一 誰挽狂瀾?

    河北高城,李靖大營。

    就在下邳城破的六七天之前,魏延剛剛率部離開歷城朝東阿陰谷進軍之時,李靖就收到了徐盛的加急文書,看過之後不由得面色微變。

    帥帳內燭火搖曳,正在共商軍事的副帥衛青看到李靖面色突變,便知道有大事發生。與李靖搭檔多年,這位主帥一直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大將風度,衛青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李靖變色。

    “藥師,發生何事了?”連續多年並肩作戰抵抗唐魏,使得衛青與李靖私交甚篤,因此私下裡便以表字稱呼。

    李靖嘆息一聲,把徐盛的書信交到衛青手中:“這是徐文向的書信,仲青你自己看。”

    衛青迅速的展開書信,以最快的速度瀏覽了一遍,瞬間就雙眉蹙起:“魏延竟然要走小道奇襲鄴城,真是胡鬧!”

    “唉……魏延這個人啊,還是有些本事的,但爭強好勝,好大喜功,總是不服別人。”

    李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平靜一下自己的思緒,並試著對魏延做出剖析,“走密徑偷襲鄴城也不是絕對不可行,如果給魏延足夠的兵馬,這可能是一條好計策!但目前青州大兵壓境,魏延卻要兵行險招,火中取栗,實在是君子立於危牆之下啊!”

    衛青頷首讚許:“藥師兄說的極是,打仗首先要解決後顧之憂才能去冒險用兵。像魏延這樣做,如果偷襲失敗,不但會讓隊伍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很可能會導致青州淪陷。”

    李靖嘆息一聲:“我在河北抵禦唐寇三年有餘,如今看來只能改變寸土不讓的初衷,主動放棄河北這片土地了!”

    “飛鴿傳書通知魏延,勒令他退兵返回曆城可好?”衛青提出了一條亡羊補牢的建議。

    李靖搖頭:“沒用,魏延連陛下的書信都不聽,會聽我們的麼?就算此刻你我出現在魏延的面前,怕是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衛青懊惱的一拳錘在桌案上:“可惜陛下通知魏延的是飛鴿傳書,不能當做正式的聖旨,否則魏延可以殺頭了!”

    李靖起身走到背後的大幅地圖前駐足,負手而立:“魏延雖然有錯,但砍頭不至於!畢竟他也是以攻為守,出發點是為瞭解青州之圍,而且親自帶隊深入敵境,勇氣可嘉,就算錯了也不當死。”

    衛青的面色卻很冷峻:“但魏延這樣冒險,如果失敗了,不但可能會讓青州淪陷,還可能導致我軍後路被斷,陷入困境。”

    李靖點頭:“局面確實如此,所以我才說我們必須放棄河北,改變戰略了。”

    “藥師兄打算退過黃河,據守青州?”衛青狠狠的一拳砸在牆壁上,“就這樣放棄河北的十餘座縣城,放唐寇長驅直入,我心實在不甘啊!”

    李靖搖頭:“不不不……我退敵進,我退一尺敵進十丈,我的意思是以退為進,放棄河北並不等於退過黃河返回青州……”

    衛青恍然頓悟:“藥師的意思是要……”

    李靖面上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正是如此,是時候打一場全面性的戰役了,許攸這個吃裡扒外的二五仔,該派上用場了。”

    衛青攥拳道:“既然藥師兄心意已決,咱們便大殺一場。前些日子吳啟在貴霜一路高歌,俘獲了嬴政;岳鵬舉又連下陳留、許昌,這次輪到我們揚威了!”

    “對了,饒安境內盤古嶺上的糧倉已經佈置好了吧?”李靖的目光猶如鷹鷲一般盯上了距離高城七十里的饒安縣境內一個叫做盤古嶺的地方。

    衛青點頭:“已經布下天羅地網,李存孝、馬孟起、高昂、太史慈四大虎將已經各自到位,只等曹彬鑽進口袋。”

    李靖手撫鬍鬚:“本來打算重創曹彬之後分一支兵馬回援青州,現在看來只能圍魏救趙,聲東擊西了。如果魏延能夠從陰谷偷襲鄴縣成功,倒也是一步誤打誤撞的妙棋!”

    衛青拱手道:“既然藥師兄已經做了決定,那愚弟現在便連夜趕往盤古嶺坐鎮指揮,希望曹彬能夠上鉤吧!”

    李靖大笑:“哈哈……仲青你直管放心好了,得到陛下修書提醒之後,我派人仔細調查過許攸與曹操的關係,才發現二人竟然是發小,甚至一起嫖過娼,睡過一張床,吃過一張碗。而且看過許攸和曹彬之間互通的書信之後,可以看得出來曹彬對他還是十分信任的。”

    衛青大吃一驚:“啊……許攸竟然與曹操有這樣的關係?藥師兄你可真沉的住氣啊,為何不把他早點抓了問罪,竟然還讓他參與軍事,豈不是會把我們的情報都洩露給曹彬麼?”

    “呵呵……仲青兄莫要動怒,殺豬還需要先養肥呢!”

    李靖打定主意後,心情頓時輕鬆了下來,轉身走到帥案前倒了兩碗茶,遞給衛青一碗自己端起一碗,呷了一口:“我曾經找藉口出其不意的調離許攸,派人搜過他的住處,幾乎挖地三尺,果然搜尋到了許攸暗通曹魏的書信,看完後又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這傢伙就是個老狐狸,狡猾的緊,心裡打的是腳踏兩條船的主意……”

    放下茶碗繼續說道:“目前許攸和曹操、曹彬之間的書信僅僅限於聯絡感情,並沒有實質性的透露我軍軍情。當然我早有防備,許攸掌握的重要軍情也不多,就算他有心透露,也是無關痛癢。”

    衛青撫摸著下巴,憤怒的道:“看來這廝知道我漢軍勢大,並不敢完全投靠曹操,只是和曹操保持聯絡,為自己留一條後路。這樣的話,漢魏爭鋒,無論誰勝誰輸,他都可以混一條好的出路!”

    李靖微微頷首:“這是其一,另外許攸的兒子許牧貪財,藉著在青州擔任戶曹,掌管錢糧的便利,沒少幹貪污侵吞,中飽私囊的勾當。我猜許攸對此事肯定知曉,因此秘密聯絡曹操鋪好後路,萬一東窗事發,他們父子好投奔曹魏。”

    性格一向寬厚的衛青頓時動怒,雙眼噴火:“藥師兄不說我還真是不知道,這廝真是狗膽包天,不但敢私通曹魏,還敢夥同家眷貪墨國家糧餉,真是罪不可赦!要不是藥師兄準備用他誘敵,我現在就把拎出來砍了。”

    李靖笑笑:“所以說這許攸是個卑鄙小人,他琢磨著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軍,在兵部也只是掛了一個郎中頭銜,絕無封侯拜相的機會,與其將來兩袖清風的告老還鄉不如狠狠的撈一筆。所以夥同其子貪墨糧餉,並私通曹魏,做好了東窗事發便逃命的準備。”

    “就這樣放許攸離開,真是便宜他了啊!”衛青手撫劍柄,恨不能一劍砍下許攸的狗頭。

    李靖拍了拍衛青的肩膀,笑道:“要殺許攸易如反掌,也沒有多大價值,空污刀斧。若是按照陛下的書信,能讓許攸引誘曹彬的人馬前來盤古嶺劫糧,予以重創,則鄴城北方門戶洞開,我十八萬大軍便能暢通無阻,直插鄴城。到時候魏延從陰谷偷襲,我軍從鉅鹿強攻,鄴城唾手可得。”

    衛青拱手道:“那愚弟就連夜趕往盤古嶺糧倉坐鎮去了,但願許攸這傢伙能夠按照藥師兄的策劃,把曹彬引誘進包圍圈。至於魏延能否偷襲成功,小弟實在不看好!”

    李靖點頭:“不管魏延能否成功,我們都要依照計畫行事!仲青你去吧,我現在就招許攸來問罪,如果一切順利,預計曹彬三日之內定然前往盤古嶺劫糧,到時候就看你和存孝、孟起他們的表現了。”

    衛青辭別李靖,帶了百十名隨從,快馬加鞭連夜出了大營,奔西南七十里之外的饒安縣境內盤古嶺糧倉而去。

    做了虧心事,半夜就怕鬼敲門,許攸在自己的營房中聽到門外馬蹄聲大作,急忙一骨碌爬起來從窗櫺中向外偷瞧:“這黑燈瞎火的,李靖又搞什麼動作?最近軍中風傳李靖計畫率部退回青州,準備把藏匿在盤古嶺的三十萬石糧食提前運回青州,我得趕緊修書給我兒,讓他向新任的刺史蕭鶴請求,派我兒到黃河邊上來協助運糧。”

    就在許攸正暗自琢磨怎麼發國難財之際,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深更半夜的,何人敲門?”

    “回許大人的話,小人從青州而來,今天傍晚剛到大營。動身之時,許牧大人命我給你捎來一封家書,特來呈上。”

    “哦……原來是吾兒的書信。”已經將近五十歲的許攸這才放心,從床榻上跳下來趿拉著木屐便來開門,“吾兒書信何在?”

    門外赫然站著十幾個全副甲冑的悍卒,看到房門打開,各自佩刀出鞘:“奉元帥之命,來請許參軍去帥帳說話!”

    許攸嚇得一跤跌倒在地:“啊……你們、你們是要做什麼?我老老實實的奉公守法,你們怎能對一個參軍動粗?我要告御狀參劾你們!”

    這些悍卒才不管許攸說什麼,七手八腳的把幾乎癱軟成一團泥的許攸架了起來,猶如一條死狗一般拖到了李靖的帥帳:“啟稟元帥,許攸帶到!”(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27 18:03
一千一百九十二 玩弄於鼓掌之中

    帥帳之內燈火輝煌,李靖正襟端坐,面如寒霜。

    看到許攸被押了進來,一拍桌案大聲怒斥道:“許攸,你可知罪?”

    “啊?”

    許攸肥厚的嘴唇微微哆嗦,並沒有直接回答李靖的審問,心中暗道我的罪可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條?若是我兒貪污錢糧,以次充好的罪行暴露了還不打緊,頂多讓這倒霉兒子自己頂罪,要是我暗通曹魏的事情暴露了,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

    “元帥啊,你看我年紀也不小了,今年已經四十有八,再過兩年就到不惑之年了。自從袁紹滅亡之後我就一直跟著你效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下官實在不知犯了什麼錯,還望元帥明示啊!”許攸抹著眼淚,一臉痛哭流涕的樣子。

    李靖心中冷哼一聲,真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你犯的罪行足夠殺頭了;現在還不到揭穿你面目之時,既然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本帥就和你裝到底!

    “許攸,有人在青州刺史蕭鶴面前舉報你兒子貪污錢糧,供應我大軍的糧食以次充好,將低價收購的發黴糧食摻入精糧之中牟取暴利。蕭鶴已經將你兒子許牧收監審問,你可知曉此事?”李靖雙目圓睜,怒視許攸。

    許攸急忙辯解,痛哭流涕的長揖到地:“元帥明鑑,我兒忠厚老實,絕不會做出這種監守自盜,貪贓枉法之事,一定是有人惡意陷害,請元帥明察啊!”

    李靖冷哼一聲:“蕭鶴已經把你兒下在大獄,到底是真有此事,還是被人冤枉,本帥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如果此事是真,你也脫不了干係,如果你兒是被冤枉的,本帥也會還你個公道。”

    見李靖暫時不打算處置自己,許攸懸著的一顆心方才落地,只要今晚不死,自己就找機會逃往南皮投奔曹彬去。雖然大兒子許牧保不住了,可好歹能保住自己的腦袋,另外自己的妻妾以及其他三個兒子都在南陽老家定居,與曹魏搭界,可以很輕鬆的逃到魏國的地盤。

    “元帥,我許攸好歹也是儒家弟子,自幼讀聖賢書,豈能幹出這種寡廉無恥之事?若吾兒果真膽大包天,請都督從嚴處置,下官決不包庇!”許攸一臉正氣,儘量的把自己撇清。

    李靖微微頷首:“但願此事與你無關,不過在這樁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不得再隨意走動,隨傳隨到。”

    許攸連連點頭:“下官一定謹遵元帥之命,寸步不離我軍大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許攸沒什麼可怕的!”

    李靖揮揮手,示意士兵把許攸押解下去:“你們幾個聽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讓許子遠隨便走動,如若被逃脫了,定斬不赦!”

    為首的一名什長抱腕領命:“諾……我等謹遵元帥之命!”

    就這樣,許攸被五六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押解著離開帥帳,返回了他的營房。雖然並沒有為難他,卻把他軟禁在了營房中,暫時失去了自由。

    “唉……這才撈了三年的錢財就暴露了,牧兒真是沒用啊!”許攸關上房門,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雖然被監視了起來,但許攸並未緊張,有錢能使鬼推磨,許攸相信在天亮之前自己一定能夠找到脫身之策。比起兒子許牧來,許攸更心疼這大半年來積攢的錢糧,估計還沒有運回南陽老家,十有*被蕭鶴給查抄了。

    “幸好前年和去年撈的兩筆已經設法運回南陽老家了,就算我現在辭官下野,這筆錢糧也足夠許爺我安享晚年了!”許攸躺在床上,雙手攏在後腦勺底下,在黑夜中暗自思忖。

    大禍即將來臨,許攸無心入睡,躺在床上內心猶如明鏡一般透亮,豎著耳朵聆聽外面的動靜。許攸相信,凌晨是人類最疲倦的時刻,到時候門外看守的士兵至少會有一半去休息,那時候就是自己逃走的最佳時機。

    果不其然,許攸躺在床上迷糊了一陣,猛地被門外更夫的梆子聲驚醒,急忙爬起來順著窗櫺向外眺望,看守的六名士卒果然只剩下了三個,其他的三人似乎回去入寢了。

    就在這時,帶頭的什長發話了:“夜色已深,我也回去小憩一個時辰,到時候回來替換你們。許攸只是一介儒生,而且也沒有表現出牴觸的情緒,應該沒有什麼意外!”

    其他的兩名士兵一起應允:“什長快回去睡吧,有我們二人看守,絕不會讓許攸逃掉!”

    許攸屏住呼吸,等什長走遠並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後這才摸黑下了床,將床頭底下的幾錠金元寶塞進袖子中,然後趿拉著拖鞋打著呵欠走出了房門:“啊嗚……困死了!”

    兩名士兵齊刷刷的拔刀出鞘:“許大人要去哪裡?”

    許攸指了指茅廁所在的方位:“深更半夜的自然是要出恭啊,難不成夢遊麼?”

    李靖只說不讓許攸亂走,但沒說不讓許攸上茅廁,兩名士兵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陪著許攸去了一趟茅廁。

    這座大營南北綿延五六里,駐紮了十萬漢軍,用磚瓦砌築的營房以及帳篷鱗次櫛比的間雜在一起,在月光的照耀下密密麻麻,猶如進了迷宮一般。

    走到半途,許攸突然跪倒在地,朝兩個士兵叩首:“兩位兄弟,許攸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成全!”

    兩名士兵不由得面面相覷,急忙去拉扯許攸:“哎……許大人,我們可不敢私自放了你,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許攸抹淚道:“兩位兄弟,你們錯了,許攸並非逃跑,而是想去青州活動一番,保住我那不孝子的性命。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兒子做錯了事情,可我這個父親也不能不管啊!”

    兩名士兵一臉為難的道:“許大人,不是我們不肯通融,只是元帥軍令如山,我們若是把你放了,我們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許攸突然從袖子裡拿出幾錠金元寶,朝兩個士兵手裡各自塞了兩個:“你們一個月的軍餉也就幾百錢吧?這些金子足可抵得上你們一輩子的軍餉,大家不如一起逃了吧……”

    “這……”兩名士兵一臉的猶豫,看起來已經動了心。

    “兩位兄弟,大戰將起,在軍中隨時都有戰死沙場的危險。你們拿著這些金子回老家帶著親人遠走高飛,買上幾畝良田,蓋上幾間瓦房,納上兩個小妾,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這些金子足夠了。”許攸朝兩名士兵不停的拱手,施展三寸不爛之舌。

    兩個士兵煞有介事的掂量了下手裡的金元寶,一個足足有三斤重,一斤折合十六兩,一兩可兌換一萬五銖錢,一個金元寶就可以兌換四十八萬五銖錢。而自己每個月的軍餉才只有五百錢,一個元寶就相當於八十年的軍餉,的確十分誘人!

    兩個士兵一咬牙,最終答應了許攸的請求:“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我們豁出去了!”

    其中的一個獻慇勤道:“難得許大人如此慷慨大方,我去馬廄裡把你的馬匹牽來。”

    “多謝,多謝!若是吾兒不死,兩位他日到我許府做客,必有重謝!”許攸喜出望外,拱手給兩人開了一張空頭支票。

    許攸的馬匹很快被牽了過來,三人一起結伴出營。

    “許大人你放心,把你關押起來的消息似乎並未傳開,守營的將士應該不會阻攔。”三人朝營門急行,其中的一名士卒不忘安慰許攸一句。

    果不其然,三人來到營寨門口之時,守門的校尉拱手施禮道:“喲……原來是許參軍啊,這深更半夜的欲往何處去?”

    許攸面色凝重的道:“奉元帥之命執行秘密任務,爾等不必多問。”

    “得嘞,許大人請!”校尉陪著笑容,下令打開城門放許攸出營。

    許攸強做鎮定,催馬揚鞭出了漢軍大營,走了兩三里之後方才向兩名士卒作別:“就此別過,兩位保重!”

    不等兩名士卒回話,許攸縱馬揚鞭,朝南皮方向抱頭鼠竄,猶如魚入大海,鳥歸蒼穹。

    看著許攸在月色中不見了蹤影,兩名士兵這才會心的一笑,返回大營與什長一起來拜見李靖:“啟稟元帥,許攸給了我們每人一個大元寶,朝南皮方向快馬而去!”

    李靖接過來掂量了幾下,開玩笑道:“嘶……許攸這老傢伙還真有貨啊!你們幾個差使辦的不錯,回頭每人賞賜五兩銀子,也別嫌少,本帥賞賜的你們拿著一輩子心安理得。接下來就看許攸的表演了!”

    【ps:最後聊一下曹兵破下邳的劇情吧,回答幾個比較集中的問題。】

    第一個,有人說劉辯最近集體腦殘,在洛陽、長安一帶集中了龐大的兵力導致青州、徐州空虛,所以給了唐、魏可趁之機。

    我想說的是,下這樣結論的一定是跳著看書的,根本不會連貫前後的情節,全憑主觀下結論。請注意,劉辯的幾十萬軍隊跑到西面不只是僅僅打一個西漢朝廷,前期在打劉備、劉裕、趙匡胤聯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之殲滅,而且在兩個月之前才剛剛滅掉趙匡胤,怎麼變成就變成集中重兵打西漢不管青、徐二州了呢?

    文中提到劉辯的五十萬軍隊,是在滅掉趙匡胤、劉裕之後,經過收編降兵逐步發展起來的,而且時間才兩個月,隔著長安、洛陽怎麼撤退到東面,難道要空運到青州麼?或者繞路巴蜀,需要走上七八個月才能到達東部的青、徐二州。

    而且按照文中的描述,目前朱棣手裡還有五六萬兵馬,長安潼關還有五六萬,楊素撤回洛陽的還有六七萬,總兵力依舊接近二十萬,難道不一鼓作氣的殲滅,而是放西漢死灰復燃麼?

    面對接近二十萬死守的兵力,如果沒有絕對優勢,如何將之滅亡?而且按照這種觀點的說法,你把兵力放到徐州、青州,李世民、曹操不會攻打你的江東麼?你有多少兵馬被牽著鼻子走?

    其次,有人說劉辯傻逼啊,為什麼讓糜芳做下邳的守將?

    請注意,現在徐州的都督是秦瓊,有權自己做人事安排,而且糜芳只是在其他人出征之後被委任為主將,劉辯對此不知情,而且皇帝也不可能事無鉅細的過問。

    另外,在張良做出分析之後,劉辯已經迅速做了應對措施,包括命令龍且、郭淮、楊延昭、尉遲恭等人增援青、徐二州,甚至派出了冉閔、彭越快馬趕往青州增援。可以說劉辯作為總攬大局的統帥,已經做出了最好的應對措施,沒有犯任何錯。

    有些人總喜歡站在上帝視角思維,只允許對方失敗,不允許自己失敗,也就是主角方拿下許昌、陳留這些重鎮都是應該的,而自己丟掉下邳就是主角方腦殘。但如果作者想給主角開上帝視角的話,只需要一章便可以統一整個世界。

    戰爭是互有勝負的,而且曹操、李世民聯合之後的實力不弱,如果主角一直勝,這些人肯定又會說,你看作者傻逼啊,把曹操、李世民、樂毅、范蠡、李績、李牧這些牛人寫成腦殘了,竟然一次也贏不了!看書,就是這樣相互矛盾。

    還有人說魏延偷襲鄴城是腦殘,其實這只是作者按照大綱描述一個故事,可以說戰爭中任何計謀都有風險,無所謂腦殘不腦殘。就像韓信背水列陣,輸了就是腦殘,贏了就是妙計,這就是所謂的成王敗寇!

    還有人說戚繼光、陸遜怎麼不從日本撤回來呢?劍客在這裡想說的是看書請有個地理和時間概念,沒事百度一下三國地圖,不行加一下我的微信公眾號青銅劍客,我會上傳地圖給你們看看,效果比閉門造車好得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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