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執掌龍宮 作者:敖夜 (連載中)

 
as000538 2015-9-14 14:26: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4 456215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2
【第052章】 我要我要

    陸錚攤攤雙手,無奈道:「我這純屬自學成才,不知道很正常的吧。」

    白狐沉吟了一下,點頭道:「恩公能夠靠著龍王殘存的記憶修煉出龍身,已經很是難得。嗯,關於這個問題,奴家倒真的知曉一二。恩公,正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水的流失是無法阻止,如果日日這樣奔波,換了真龍也吃不消的。而且你看古時的四海龍王,四瀆龍神,哪裡會將所有的江河都練成靈水呢,黃河還不是一樣的昏黃污濁,苦澀難嚥?」

    是啊,如果按照陸錚的推論,整個華夏的水脈都應該是靈水,到處都應該普降甘霖,百姓們個個安居樂業。

    「你還記得奴家說過的西秀河伯鯉魚精麼,奴家曾經去它的府上做客哦。它煉化水脈的本事遠遠遜於龍王,但是照樣能掌控一河之水。靠的不是別的,而是一樣法器,叫做治水印,這是玉帝敕封河神的時候賞賜下來的。」

    「治水印?」

    「對呀,治水印名為治水,其實治的不僅是水,而是蘊養水脈的山川源頭。恩公,你是真龍之體,煉化水脈的速度遠超其他精怪,所以能靠龍鱗勉強應付西秀河,但如果有朝一日入主四海。其遼闊浩瀚,遠超西秀河。到時候你如何應對?四海龍王之所以統轄四海,靠的也是一個治水的法器。叫做海龍珠,那個可是龍王自己煉製的法器,相當於人類皇帝的玉璽。」

    「原來如此。」陸錚恍然大悟,可是問題又來了,玉帝拉家帶口的跑路了,上哪裡去找治水印?

    白狐看出了他的疑問,嘿嘿一笑道:「喂。恩公,治水印就在龍宮之中。你不會不知道吧?」

    陸錚疑惑道:「你是說玉璽?」龍書案的確放著一塊兒盤龍玉璽,他也曾經研究過,不過並沒有任何的法力,只是一個身份的象徵。

    「非也。」白狐神秘一笑道:「走。奴家帶你去瞧瞧。你這治水印,可比那個窮酸的鯉魚精要厲害的多呢。」

    陸錚心裡跟貓抓一樣,迫不及待的就帶著白狐,跨入魚塘,進入河伯水府。

    平板電腦還在排隊充電中,而且還需要白狐先學習一下,才能分發使用,所以暫時沒有帶入龍宮之中。

    短短一日沒來,點將龍潭中的景象讓陸錚吃了一驚。

    只見二百蝦兵整整齊齊的拍成四個方陣。整齊劃一,涇渭分明,蜘蛛和諸葛玄站在岸邊。見陸錚進來,急忙迎了上來,恭敬道:「臣等見過陛下。」

    劉明非常騷包的騎著匙吻鱘,如同威武的騎士一樣,在方陣前游曳,高舉蝦螯。高聲道:「恭迎陛下回宮。」

    眾蝦兵動作整齊劃一,齊舉蝦螯:「參見陛下。」

    龜丞相諸葛玄眼中有些自豪。稟報道:「陛下,這是老臣和蜘蛛都尉這一日演練的效果,請陛下檢閱。」

    蜘蛛舉著獨臂蟹螯,衝著劉明揮舞道:「劉校尉,變陣!」

    劉明控著匙吻鱘停下,面對蝦兵方陣,揮舞蝦螯道:「兒郎們聽令,結魚鱗陣!」

    嘩啦嘩啦。

    眾多蝦兵開始游動起來,不過畢竟才練習了一天,有些蝦兵沒頭沒腦的亂游,完全找不到位置,以至於劉明不得不駕著匙吻鱘挨個的指揮位置,忙活了半天,才勉強結成魚鱗陣。

    「結,長蛇陣!」

    嘩啦嘩啦。

    水面上水花四濺,蝦兵亂竄。

    劉明駕著匙吻鱘從長蛇陣的陣尾到陣首,又是一陣訓斥加調整,總算結成。

    「這是誰想出來的?」

    諸葛玄有些忐忑道:「陛下,這個,是老臣和蜘蛛都尉商議出來的,兒郎們還有些生疏,讓陛下見笑了。」

    哥倫比亞有句俗話說:心急吃不了薩拉熱窩。

    這些蝦兵的智慧估計也就小學生水平,能有現在的成果,值得嘉獎。

    「很好!很不錯。」陸錚點頭稱讚道:「只一天的功夫,就能將二百蝦兵調教成這樣,相當不錯,朕很滿意,沒事,你們放心大膽去練,朕看好你們。」

    陸錚環視一周,忽然發現少了一個活寶,忍不住問道:「劉能呢?劉能去哪兒了?」

    諸葛玄滿是尷尬的看了看蜘蛛,蜘蛛用蟹螯指了指點將龍潭的鐘鼓下面,稟報道:「劉校尉它,昏過去了……」

    「什麼?」陸錚吃驚道:「他是有多拚命,才會累的昏過去?」

    「呃……這個,劉校尉他。」龜丞相吞吐吐吐道:「他不是累的昏過去的。」

    「吃太多撐的?」

    「也不是,陛下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來到鐘鼓基座旁邊,就看見紫黑色的大蝦劉能,正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嘴裡的口器不斷的蠕動著,蝦腿時不時的痙攣抽動兩下。

    它的意識仍舊存在,不斷的重複著:「好酥服,再來一次嘛。」

    劉明一鉗子敲到它的腦殼上,罵道:「劉能,你看看是誰來了?」

    劉能渾身一個激靈,一下子就抱住劉明的身子,蝦首貼在它的甲殼上摩擦著,發出蕩氣迴腸的申吟:「我要,我要,我要……」

    「嘔……」白狐一陣噁心。

    我勒個擦,陸錚渾身惡寒道:「朕看出來了,他不是在發昏,是在發春。」

    劉明一腳把劉能踢開,罵道:「劉能,趕緊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陛下來了。」

    「陛下?來嘛,我要,來一下嘛……什麼?」

    劉能一個王八翻身從地上滾起來,正看見陸錚皺著眉頭看著它,立馬滾做一團,竄到陸錚的腳邊,抱住大腿道:「陛下,我叩頭認罪,請饒我不死。」

    「到底怎麼回事?」

    劉能緊緊的抱著陸錚的大腿,結結巴巴的回答不上來。

    諸葛玄抱拳道:「啟稟陛下,劉校尉它方才照顧陛下新帶來的電鰻和電貓,一不小心就成這個樣子了。」

    「對,對。」劉能忙不迭的點頭道:「陛下,小的照看這些傢伙,就想試試它們的本事,結果……就昏過去了。」

    劉能如今的體質要比成人強悍的多,這些電鰻電貓尚未點化就能能夠把它都電昏過去,力量十分強大。

    陸錚啼笑皆非道:「好酥服,又是怎麼回事?」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3
【第053章】 御水龍圖

    劉能垂著腦袋,吭吭哧哧回答道:「剛開始是酥酥的麻麻的,的確好舒服。後來,後來,小的讓它們一塊兒上,一睜眼陛下就來了。」

    兩條電鰻、十幾條電貓,瞬間的放電量,足夠電死好幾個成年人,劉能這簡直就是花樣作死。

    幸虧劉能沒有蛋蛋,要是它對切蛋魚說:「亮出你們的獨門絕技吧。」卡擦卡擦兩聲,劉能就有幸成為龍宮首席太監……

    陸錚笑罵一句道:「你還真會玩。不過別人都在這裡勤奮操練,你在這裡做大保健,有點兒不妥。朕賞罰分明,嗯,命你帶一隊蝦兵,罰你去魚塘巡邏,以示懲戒吧。」

    「小的接令。」劉能這才跳起來,叩頭道:「謝陛下。」

    「起來吧,你們繼續操練吧。」

    「是,陛下。臣等恭送陛下,恭送吉大人。」眾位臣子參拜一下,目送著陸錚帶著白狐朝甘霖殿走去。

    「兒郎們,操練起來。」

    ……

    「恩公,你這些手下都好有趣啊。那個電鰻,真的會放電嗎?還有電貓,長什麼樣子?很像貓嗎?奴家在當初的龍宮,也沒見過會放電的魚兵呢。」

    陸錚傲然道:「當然,朕就是這樣的漢子,麾下熊兵個個都身懷絕技。」

    「雷電不是天刑麼,真的有那麼舒服嗎?」

    「呃……這個,朕沒試過。要不改天。你試試?」

    白狐腦袋搖的撥浪鼓一般道:「不,不,不。奴家才不要被雷劈呢。」

    一人一狐說笑著步入甘霖殿,白狐三步兩步的跳上龍書案,滿眼讚歎道:「這個才是真正的治水印。」

    陸錚跨上玉台,順著它的眼神一看,赫然是御座後面顯示華夏水脈的水文影壁。

    「這影壁就是治水印?」

    白狐重重的點點頭道:「應該是沒錯的了。奴家曾聽鯉魚精講過,龍王與其他精怪河伯水君相比,有兩樣東西是精怪們拍馬不及的。第一就是龍池。也就是凝聚天水真液的寶器,唯有真龍血脈才有資格擁有。第二。就是龍圖。《山澤,四瀆》中有云:河者,播也,播為九流。出龍圖也。說的就是這個東西了。」

    「嗯,龍圖?龍魚河圖?」

    「此龍圖非彼龍圖,乃是治水神器,也叫做御水龍圖。」白狐搖頭道:「真龍御極,興雲致雨,凝龍圖於御座,握龍池於旋宮。浩浩山水,起於龍圖,淼淼靈精。收於龍池。流珠龍池,御水龍圖,擁有這兩樣東西。才是真正的龍君,絕非一般水君河伯可比。」

    「不明覺厲。」陸錚感歎道:「前任龍君,到底什麼來頭?」

    「龍王三太子!」

    「什麼?跟哪吒玩絲帶鐵環sm的龍王三太子?」陸錚大吃一驚,道:「不會吧?你先前不是說他在南海龍宮地位很低麼?怎麼會是太子?」

    「sm?」白狐一臉迷惑。

    不對,那個是東海龍王三太子,前任龍君好像是南海龍王的子嗣。陸錚輕咳一聲道:「這不是重點,你繼續。」

    白狐一臉八卦。神秘兮兮道:「這可是奴家聽鯉魚精河伯說的,它曾經去給南海龍君賀壽,聽說了關於前任龍君的奇聞軼事。據鯉魚精說,前任龍君的確曾是南海龍王太子,不過好像是三太子。出身不算太高,母后是一隻白蛟。後來跟一個農家女相戀,愛的是死去活來,山崩地裂啊,甚至公然違背了天帝諭旨,惹惱了南海龍君。」

    「真的假的?」陸錚心裡的八卦之火也熊熊燃起,怪不得前任龍君那麼愛看言情小說,而且悲劇居多,出身高貴卻從不亂搞,原來是個癡情種子,竟然敢違抗天帝諭旨。

    「當然是真的。」白狐咂舌道:「差點兒就上了斬龍台呢。」

    陸錚的確對前任龍君非常的好奇,連忙道:「哎呀,我靠,前排占座,在線等,快點兒講。」

    「這件事其實並非什麼秘密,南海龍宮裡好多人都知道的。」八卦是女的天性,尤其是感覺感情糾葛的故事。

    在珠江流域有個叫做白龍鎮的地方,城南有個十里鋪,北邊有個經常決口的弓背河道。有個深坑叫做王八窩,正處在河嘴上,老艄公用二十米的篙桿都探不到底兒。裡面水源充足,魚蝦聚集,經常會有人前來捕魚。

    河灘不遠有個叫葛家灣的村子,村裡有戶貧苦的葛老漢。

    有貧苦的農民,自然少不了反派大地主,綽號:壞棒子。葛老漢一家就是靠給『壞棒子』做佃戶過活。

    農民,地主這兩個各種狗血故事中的黃金搭檔出現,於是就順利成章的出現一個貌美如花的美少女。

    這時候一般有三種劇情發展,其一,美少女是地主的女兒,戀上了農民的窮兒子,然後展開一段受盡苦難的苦情劇。

    其二,美少女是農民的女兒,然後惡地主強搶美女,一個正義無敵好少年出現,大地主分田產,抱得美人歸,展開一段跌蛋起伏的勵志劇。

    其三就是狗血中的狗血,美少女是農民的女兒,但是戀上了地主的兒子,結果被地主強搶入了洞房,由女票變成了後娘,展開一段引人瞎想的倫理劇。

    總之農民、地主、美少女,鐵三角組合一出,秒殺棒子苦情劇。

    美少女是農民的閨女,擁有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甜豆兒。甜豆長到十八歲,順利成章的變成水靈靈的美少女,吸引了各路荷爾蒙爆炸的吊絲少年。

    南海三太子當時執掌珠江入海口這一段的水脈,主要是離家比較近,又一日在龍宮待的無聊,聽手下一個大頭魚說,葛家灣有個大美妞,叫做甜豆兒,賊拉漂亮,長的比天上的仙女還美。

    南海三太子正值發春期,聞言就獸血沸騰,化作一條機智的錦鯉,游到王八窩,苦苦蹲點兒三天兩夜,才終於等到甜豆兒來河邊洗衣服。

    為了巴結這位前途遠大的太子黨,他手下的大頭魚非常體貼非常周到的把美女推下了河,於是乎,太子爺就順理成章的化為一枚帥鍋男神,跳進水裡,救美為主,揩油為輔,雙管齊下。

    這是個看臉的世界,甜豆兒不出意外的對這位帥鍋產生了好感,然後夜夜在河邊幽會。

    時間長了,三太子就拋開龍二代的身份,偽裝成河對岸村子裡的窮二代,天天跑去甜豆兒家幫忙,挑水施肥,十分勤快。葛老漢對這個小伙兒也非常的喜愛,就默許了他跟甜豆交往。

    南海三太子化名劉業,經常告訴甜豆兒什麼時候會下雨,什麼時候要颳風,而且說的特別准,簡直是活的天氣預報。

    甜豆兒剛開始有些奇怪,可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問,後來就慢慢的習以為常了。

    遇上狂風暴雨,甜豆兒就告誡鄉親們注意保護莊稼,以防倒伏,遇上大旱,就告訴鄉親們注意澆水保苗。葛家灣的收成越來越好,大家都十分的感激甜豆兒,把這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奉為保護神。

    這時候,早就飢渴難耐的惡地主閃亮登場,他聽說甜豆兒如此神奇,認為這個女人有仙氣兒,將來必定大富大貴,主要還是看臉蛋漂亮,就托人前來說媒,要取甜豆兒做小。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4
【第054章】 言情故事

    甜豆兒死活不從,葛老漢也不敢得罪地主,就暗地裡讓甜豆兒去投奔劉業,然後告訴地主,甜豆兒跟人私奔了。

    甜豆過了河找到了劉業,沒過幾天,地主叫就失火了燒成了黑炭,於是他們搬回葛家灣,順理成章的過起了沒羞沒臊的性福生活。

    第二年春天,天氣大旱,赤地千里,很長時間都沒有下雨,眼看老百姓都沒了活路。甜豆兒就天天追問劉業什麼時候下雨,劉業最後對她說:「等我三天,肯定下雨。」然後就出門去了。

    第三天,甜豆兒在河邊洗衣服,看到水裡一條游龍,搖頭擺尾,白身白鬚,對她十分親暱。當天晚上就下了一場好雨,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

    夜裡小兩口啪啪啪完,甜豆兒就問劉業:「早就覺得你很奇怪,今天水裡的白龍一定是你。」

    劉業只好吐露實情,並囑咐她千萬不要外傳,原來他是南海龍王的三太子,珠江入水口的水神,真名叫做敖業。因為仰慕甜豆兒的才貌,才化為人形。

    甜豆兒並沒有覺得害怕,覺得很新奇,就央求他變出原形。

    這件事告訴我們,富二代偽裝窮二代是善意的謊言,窮光蛋冒充高富帥完全就是惡毒的欺騙。

    劉業為了滿足老婆大人的願望,先變了一條金魚,後來才顯出白龍真身,在天上飛了兩圈。甜豆兒非常高興。認為有這麼一個能替百姓消災解難的丈夫而自豪。

    沒羞沒臊的性福生活一直持續到汛期來臨,洪水濤濤,水位暴漲。眼看堤壩就要決口,兩岸百姓危在旦夕。

    處在這樣的危急關頭,甜豆兒央求心愛的丈夫想盡一切辦法救救這裡的百姓。

    三太子很無奈也很冷靜,最後甜豆兒對天盟誓,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願意跟丈夫一起,哪怕是死。

    初戀初婚的三太子感動的一塌糊塗,當下就吐出了實情:原來是因為本地有百姓對天帝不尊。天帝降下聖旨,令本地河伯也就是他自己。在此地決口,淹沒農田,以示懲戒。如果違抗諭令,斬龍台上有請。

    甜豆兒的哀求最終感動了三太子敖業。告訴她,決口的事情無法避免,就算他不動手,還會有人動手。所以,他打算連夜進山,從河道的側面用龍身開山,衝開一條溝渠,把洪水繞一圈引向大海,絕不使這方百姓遭難。

    臨走的時候。敖業告訴甜豆兒,如果洪水退了,七天之內他沒有回來。就在王八窩的河岸邊。給他上三炷香,燒些紙錢元寶,然後離開這裡。

    兩天後的午夜,村外的山中山崩地裂。早上起來,百姓們驚喜的發現,洪水改道流入大海。倖免於難。

    知道詳情的甜豆兒在王八窩岸邊苦苦等待七天七夜,敖業始終沒有回來。

    甜豆兒打算跳進水裡。以死明志,卻發現天上飄來一朵白雲,淅淅瀝瀝的下了一陣小雨,人們隱約看見一條小白龍盤旋數圈之後帶著甜豆兒離去。

    有人說甜豆兒做了龍王的妃子,去享福去了。有人說甜豆兒住在水晶宮裡,天天吃香喝辣……

    自此之後,為了紀念小白龍,王八窩正式更名白龍潭,並且在河堤上修建了一座白龍廟,坐北朝南,正對南海。

    廟裡供的龍王,跟其它地方的也不一樣,不是黑臉紅髮、頭戴冕旒,凶神惡煞的龍王。而是一個劍眉星目,清秀俊朗,一身白衣的帥鍋男神,在它的右側坐著個美人,叫做甜豆娘娘。

    三太子和甜豆兒拯救百姓與危難,所有人都相信好人有好報,所以故事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但現實並非如此,後續的事情只有南海龍宮裡才知曉,三太子違抗諭令,天帝大發雷霆,最後將敖業捆上縛龍索,壓上斬龍台,架起斷龍閘。

    生死時刻,喜聞樂見的『刀下留龍』橋段,由於敖業人品太好,眾多神仙為他求情,最後玉帝才收回成命,流放為西秀河五里井水君,永世不得入海。

    當時,東海龍王已經親自給敖業賜婚,白氏得知此事勃然大怒,拒絕出嫁,南海龍宮因此蒙羞,逼迫三太子與甜豆兒永世不得見面,否則必將甜豆兒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為人。

    最後在三太子的苦苦哀求下,才准許見最後一面,因為他知道,甜豆兒已經有了他的骨肉。

    負責督辦此事的巡海夜叉,假裝酒醉,放三太子和甜豆兒離去。三太子到西秀河履職,身邊卻沒有甜豆兒。

    甜豆兒最終去了哪裡,他們的孩子到底有沒有出生,沒有人說的清楚。

    聽完整個故事,陸錚一陣唏噓,金漆婚書還在龍寢宮中,卻原來已經分道揚鑣。前任龍君倒真是個性情中人,典型的愛美人不愛江山,衝冠一怒為紅顏。

    怪不得愛看人獸類的言情小說,原來他的經歷本身就是言情故事。

    敖業君,你太不容易了,沒有腎虛吧……

    白狐也是一頓唏噓感慨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龍王大人那麼喜歡飲酒,只是為情所困,借酒澆愁。」

    這個故事聽起來有些迂腐,但對於身在局中的當事人來說,肯定有無數不為人知的理由促使他這樣去做。

    正所謂千金難買我樂意,我不裝逼誰裝逼?

    為了一個凡人女子,能夠悍然違抗萬物主宰玉帝的諭令,這個逼格當真是前所未有,狂拽酷炫。

    但不可否認的是,敖業君夫婦倆都是好人啊。

    龍王有如此品行,此時再看他為了百姓,力抗天火隕落的事情,就顯得毫無意外。

    言歸正傳,御座後面的御水龍圖正是龍君掌控水脈的法器,但是目前水文圖已經皸裂破損,需要大量的天水真液才能修復,重新發揮治水之能。

    或許當時的龍王根本就沒有啟用過御水龍圖,畢竟他的地盤只是一口井,哪裡有多餘的天水真液驅動龍圖。

    大量只是一個虛詞,就連白狐也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只能粗略的估計一下。鯉魚精的治水印,需要九滴真液才能驅動,而眼前的御水龍圖,大小至少是治水印的百倍以上,也就是說,需要至少九百滴天水真液。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4
【第055章】 蹤跡初現

    這個數目實在不小,至少需要煉化三條一級干流,或者煉化長江才有可能做到。

    可是白狐卻覺得不多,因為龍的壽命悠遠,動輒千百年,就算守著一條小河,緩緩積累,也只是耗費兩三百年而已。相對於漫長的修行過程,兩三百年實在不算長。

    御水龍圖是一定要激活的,這樣才能一勞永逸,將來不必疲於奔命。

    月上中天,樹影婆娑。

    陸穿著機器貓大褲衩趴在床上,白狐則裹著一條小毯子趴在他的身旁,兩個人一人拿著一個ipad,聚精會神的操作著。

    剛開始的時候,看看海底世界、動物世界之類的科學知識。

    半個小時之後,陸錚就開始津津有味的觀看最新上映的電影:仇富者聯盟。

    白狐揮舞著爪子『chua』『chua』的滑動著屏幕,熟練的玩著水果忍者。

    「耶!恩公,奴家超過你的分數了!哈哈,真好玩兒!」

    陸錚正打算把它的ipad拿過來,向他演示一下神馬叫做高玩,忽地心生警兆。

    被罰帶著本部蝦兵在魚塘巡邏的劉能,傳來一道信息。

    有人靠近魚塘,至少七八個人。

    陸錚心中一凜,這麼多人深夜造訪魚塘,肯定不是來做好事送溫暖的。

    難道是黑牙找上門來了?

    陸錚命令劉能密切注意這些的動向。然後朝白狐打了個眼色,起身將房間裡的燈全部熄滅,掀開後窗。爬了出去。

    魚塘外圍是一片楊樹林,接連幾天暴雨的沖刷,落葉混合著淤泥,一片狼藉。

    劉能率領五十蝦兵,迅速的分散一定的距離,成圓環狀包圍魚塘,蝦首浮在水面。密切注意著任何風吹草動。

    在劉能的身旁,游著一條電鰻。是他出來巡邏的時候,偷偷帶出來提神用的。

    渴了困了……用電鰻。伏特牌電鰻,電一下頂別人五下,一口氣游十圈。一點兒都不費勁兒,就是這麼任性。

    其中五個人遠在幾十米之外的樹林中,全都隱蔽的躲藏起來,並沒有貿然的靠近魚塘。唯有西南方通往陸錚房子的小路上,有兩個人影正飛速的跑來。

    陸錚抬手揮出方圓十米的薄霧,依靠楊樹打著掩護,隱匿在小路一側。

    那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跑的水花四濺,憑借陸錚的眼力,很清楚的認出來。這兩個人就是張遠航和狗子。

    不過陸錚並沒有現身相見,他想看看這兩個滑頭白天合夥演戲跳樓,又半夜進來。到底在搞什麼鬼。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人心險惡,雖然張遠航和狗子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他們的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無法揣測。最起碼兩個人演戲忽悠陸錚,就證明目的不純。

    張遠航和狗子一路狂奔。溜著牆角來到院門處,交頭接耳起來。

    「航哥。這下完了,他們追過來了。真要找陸錚嗎,萬一他抵擋不了,我們倆可就徹底的完蛋了。」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跑唄。」

    「跑個屁,一天沒吃飯了,腿都軟了。」張遠航氣喘吁吁的說道:「咱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陸哥了。」

    「他真能搞掂?」

    「相信哥,沒錯的。」

    狗子幽怨道:「就是相信你才變成今天這個德性的。」

    嘟嘟嘟……

    張遠航輕輕的敲了敲院門,壓低聲音喊道:「陸哥,陸哥,快開門。」

    連續喊了四五聲,狗子小聲埋怨道:「人家早睡了吧。院子這麼大,站在外面喊,肯定聽不見的。」

    「那就翻牆!」

    「翻牆?不好吧,今天才騙了陸錚,半夜再翻牆進去,萬一被他揍一頓怎麼辦?他的腳丫子太厲害了,上次就差點兒斷子絕孫。」

    「就是因為厲害才找他。」張遠航低聲喝道:「狗子,你給我搭個人梯。」

    「為什麼又是我?」

    「行,行,行,這次換我。」張遠航不耐煩道:「就你事兒多。」

    嗨喲!

    張遠航找了個牆角一蹲,狗子踩著他的肩膀,順勢網上一抓。

    「啊……我!有玻璃。」

    咕咚,咕咚兩聲,兩人摔成一團。

    張遠航摔了一身泥漿,捂著腰疼的吱吱歪歪道:「我日,狗子,你特麼的都快蠢哭了。不會用手先摸摸嗎?」

    「擦,我手流血了。航哥,還是你來吧。」

    張遠航在地上摸索了一下,遞過去個半截磚,催促道:「別廢話,快點兒,自己選擇爬的牆,含著淚也要爬完。」

    牆上叮叮噹噹的響了幾下,狗子才翻身上去,蹲在牆頭上,把下面的張遠航拉了上去。

    「家裡沒狗吧?誒?怎麼這麼臭?下面不是糞坑吧?」

    張遠航立在牆頭上觀察了一下,道:「快點兒吧,沒時間了。廁所不在這邊,在東邊呢,他們馬上就要追上來了,你要是不跳,指定給打成狗。」

    狗子一咬牙一跺腳,咕咚一聲,立馬一聲淒厲的乾嚎響起來:「我,我,是糞坑,有大便。」

    躲在暗處的陸錚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這裡的確不是廁所,但卻勝過廁所,因為牆頭下面是漚化水肥的水泥池子,上面蓋著一層葦席,所謂水肥,就是經過發酵的畜禽糞便。

    「尼瑪,真是糞坑啊。」張遠航倒吸一口涼氣道:「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怎麼個格局啊?糞坑也不搭個頂。」

    「我,都是屎……嘔……」

    狗子連滾帶爬的從廢料池裡爬出來,稀里嘩啦的狂吐了一會兒,搞得一身穢物斑斑,轉身就跑到院門處,打開院門就衝到了魚塘邊。

    撲通一聲,狗子跳進水裡,瘋狂的搓了起來。

    張遠航翻了翻白眼,院門既然都打開了,他也沒必要往糞坑裡跳,可是他剛朝著狗子走了沒兩步,一聲慘叫劃破夜空,。

    「啊……有蛇。」

    狗子直繃繃的仰面躺倒,一動不動。

    張遠航嚇了一跳,一路狂奔過去,正看見狗子的袖子裡鑽著一條黑乎乎的黑蛇,連忙伸手想要把蛇拽出來。

    剛一接觸黑蛇,一股強勁的電流瞬間瀰漫全身,跟狗子一樣直繃繃的咕咚躺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跟本不是蛇,而是電鰻伏特。

    狗子帶著一身穢物跳進魚塘,當時就惹怒了劉能,這魚塘可都是靈水,哪裡容得下這樣玷污,瞬間就游到了狗子面前,想要給來一套野球拳,打爛他的腦殼。

    只是龍王陛下並未下令,它才強行忍住,可是狗子洗涮了一下,一下子就跳到了它的身邊,順手就把電鰻給抄起來了。

    狗子和張遠航接連倒下,一直隱匿在樹林毫無動靜的其他人,瞬間活動起來,紛紛往遠處遁去。

    這些人跟張遠航不是一夥兒的。

    龍墓之事,肯定跟他們有關。

    陸錚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離開對著白狐招呼一聲:「追!」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5
【第56章】 自尋死路

    至於張遠航和狗子,既然已經昏過去了,那就讓他們好好的睡一覺吧。

    莎士比亞有句口頭禪,叫做仇人相見,分為眼紅。

    盜掘龍墓者對於身為繼承者的陸錚來說,就是天字第一號的仇人。陸錚早已煉成龍身,奔行速度之快,矯捷如龍。

    身為叢林精靈的白狐,速度更是快逾閃電。

    距離陸錚最近的那個人,撤退的速度相當迅速,一路不斷的依托著樹林遮掩身形,轉瞬間就跑出三四百米。

    陸錚的速度一再提升,距離那人也逐漸迫近。那人奔跑中回頭掃了一眼,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是聽見他的嘴裡發出一聲呼哨。

    呼哨之後,遠處的田間公路上,猛然亮起兩盞車燈,響起引擎發動的聲音,一輛銀色金盃車橫衝直撞的從公路上開下來。

    可是附近並無水源,遠水救不了近火,陸錚心道不妙。

    果然,金盃衝下公路,車門在行駛中打開,那人奔到面前,身手敏捷的鑽了進去,車門迅速的拉上。

    油門轟鳴的聲音響起,車輪掀起爆出一蓬泥漿,迅速的掉轉車頭,開上公路,幾乎是十幾秒的時間,已然提到最高的速度,車尾燈拖曳著兩條紅線遠去。

    「!」

    陸錚停下來,氣急敗壞的在楊樹上錘了一拳,樹葉簌簌落下。

    要是身邊有一道小小水渠。陸錚也不會讓他們安然離開。只要能抓住這些意圖詭秘之人,他不介意暴露超凡的實力。

    如果真的是他們盜掘龍墓,就可以幹掉他們!

    陸錚尊重法律。但他已經並非凡人,特殊情況下,完全可以跳出法律的桎梏,有無數種殺人於無形的方法。

    最簡單的就是控制血液,直接猝死,沒有人能查出來原因。

    只是這些人彷彿知道陸錚的厲害一樣,根本就不會選擇正面硬剛。讓陸錚一身過人的本事,無處可以施展。

    陸錚搖頭苦笑一下。看這些人的架勢,準備的非常充足,分散隱匿,分頭逃逸。估計連逃跑路線都是提前規劃好的。

    越是這樣,事情就越不尋常。

    御水術、納海術,還真是術到用時方恨少。看來有時間,必須請教請教博學的白狐,學上幾手使用的法術。

    白狐跳到陸錚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褲腿道:「恩公,別喪氣。有奴家呢。」

    「你有什麼辦法?」

    白狐立起來,指了指鼻頭,聳動幾下。嬌俏道:「奴家有鼻子啊。」

    對啊。陸錚一拍腦門,犬科動物的嗅覺都異常的靈敏,狐狸這種獨來獨往的生物。不管是聽覺、視覺還是嗅覺,都非常出色。

    白狐更是狐狸中的佼佼者,就算是專業的警犬,都未必能比得上它。

    夜長夢多,事不宜遲。陸錚扭頭就往回跑,招呼道:「走。回去開車!」

    把車開出來的時候,陸錚搖下車窗。看了眼躺在岸邊的張遠航和狗子,這兩個人被點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轉過來,於是搖頭道:「不管他們了。」

    穿林而出,鄉間公路並沒有路燈,遠處一片漆黑,更沒有任何的車輛。白狐蹲在副駕駛上,細細的嗅著空氣中殘留的味道。

    福克斯不疾不徐的行駛在公路上,直到拐上一條雙行道,陸錚頻頻皺眉,這條雙行道途經江城三個小鎮,二十多個村落,直接通往鄰市。

    公路像一條灰色的帶子,蜿蜒起伏,消失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

    一路上時不時的有零散的車輛對面而過,陸錚把著方向盤,盡量使內心平靜,越是關鍵的時刻,越不能著急。

    耐心的行駛了二十多里,迎面一輛紅色的重卡,即將會車的時候,耀眼的氙氣大燈瞬間打成近光,一瞬間的切換,陸錚的眼前一陣發白,耳邊卻傳來白狐的驚叫。

    「小心!」

    視野尚未恢復,陸錚就看見那輛重卡猛地向左打了一下方向盤,悍然逆行猛撞過來。

    眾所周知,敢在這種狹窄的雙行道上逆向行駛的人只有兩種,一是在拍飛車電影的特技演員,二是喪心病狂的恐怖分子……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兩盞耀眼車燈直射而來,明晃晃奪人眼目,冷森森讓人膽寒,一股涼氣瞬間瀰漫陸錚的全身。

    他沒辦法保證在時速超過60公里的重卡撞擊下,能夠安然無恙。

    白狐的尾巴瞬間就炸起來了,這裡沒有監控,沒有其他的車輛,根本就不會引起注意,但陸錚卻明白,這是赤果果的謀殺!

    一股滔天怒氣湧起,究竟怎樣窮凶極惡之人,出於什麼樣不可見人的目的,會採用如此直接如此殘忍的方法!

    時間已經不容許陸錚思考,他全力運轉龍氣,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方向盤向左一打,直接衝向路基旁的壕溝,車身猛地顛簸一下,壕溝裡湧起一道水波大浪,波光一閃,化為一道寬約兩米的平整水道,接住了福克斯的車身。

    當時那輛重卡離陸錚的車身只有零點零一公分,但是在四分之一柱香之後,那輛重卡的司機就會徹底的失望,因為陸錚打了一把方向盤,雖然他平生打了無數把方向盤,但是這一次陸錚認為是最完美的。

    風在吼馬在叫,陸錚在咆哮:「我………………」後面的是回音。

    刺耳的空氣撕裂聲暴起,漆黑的貨車車身擦身而過,就像死神的鐮刀堪堪劃過人的脖頸,帶來沁入筋骨的寒意。

    在龍氣強行凝結的水道上開出七八十米,陸錚又打了一把方向盤,重新衝上公路,

    這一切的發生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陸錚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御水術在這一刻發揮了奇效。

    陸錚繼承了賽車手的優良血統,哈基寧、阿隆索、舒馬赫在那一刻靈魂附體,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真的不是人。

    車子裡一片寂靜,只能聽見粗重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

    白狐雙爪早就捂上了眼睛,她是有機會逃走的,只需往窗外輕鬆一跳,就可以逃脫,但她沒有,而是選擇跟陸錚共存亡。

    曾經有一場極其慘烈的車禍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不敢珍惜,等他們徹底躲過去之後才慶幸莫急。

    人世間最幸運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要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的話,陸錚會對那個司機說四個字:自尋死路。如果非要給這句詩加個量詞的話,陸錚希望是,一萬句!

    陸錚真的怒了。

    既然虎有傷人意,那麼也不需要再保留什麼了。

    來吧,戰個痛!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5
【第057章】 霍營大堤

    嘎吱一聲,陸錚一腳剎車,將車身掉轉過來,猛轟油門,瞬間飆到150碼,朝著遠去的重卡追過去。

    剛才陸錚避讓的一幕,重卡司機早就通過後視鏡看到,但光線昏暗,速度極快,看的並不真切,但毫無疑問的是,陸錚安然無恙。

    重卡司機是一個魁梧壯碩的中年人,瘦白四方臉,高鼻子,方嘴巴,下頜是一層鋼針似得青黑短鬚,兩隻細長眼,閃爍著驚疑不定的神光。

    他稍微減速了一下,後視鏡中開始緩緩出現兩盞車燈,正疾速的朝他駛來。

    藍色的福克斯!

    他的表情明顯緊張起來,粗糙寬大的手掌緊緊握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不斷的觀察。等到福克斯馬上就要追上的時候,等到福克斯想要側面超車的時候,他的嘴角浮出一絲陰狠,打著方向盤,突然朝福克斯靠了過去。

    福克斯一個急剎車躲過去,重卡司機冷哼一聲,熟練的左右打方向,操縱者重卡成s形前進。

    等到福克斯再次想超車的時候,他腳下猛點剎車,試圖讓福克斯追尾。

    只是福克斯比它想像的要機靈的多,輕鬆的躲過去。

    三番兩次之後,重卡司機面噙冷笑,自言自語道:「小子,你還嫩著呢。」他的話音剛落。後視鏡裡的福克斯突然消失了。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陡然看見了讓他無比震驚的一幕,只見路基旁的排水溝裡。飄起了銀白色的絲帶,載著一輛福克斯飛快的超越重卡,然後衝上公路。

    重卡司機的嘴巴瞬間就張大了,他開始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似乎是招惹了他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車窗前開始凝結一團混沌的霧氣,眨眼間化成一道長約兩米,粗如樹幹的冰錐。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寒氣。

    重卡司機毛骨悚然,遍體生寒。猛然吸了口涼氣,涼氣在肺葉中轉了一圈,他感覺渾身都結冰了。

    卡的一聲脆響。

    冰錐重重的刺向擋風玻璃,蛛網狀的裂隙迅速擴散。輕鬆的彷彿刺穿一張草紙,尖錐從他的胸口貫入,穿透心臟,將他死死的釘在駕駛位上。

    劇烈的一聲咳嗽,一蓬血沫潑灑在擋風玻璃上。扶著方向盤的手,無力的垂落下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神采開始慢慢的暗淡下去。

    失控的重卡,像是一發炮彈一樣,重重的撞在路基旁的綠化帶上。

    卡卡卡……

    摧枯拉朽一般。樹幹折斷的聲音接連不斷的爆響。

    刺耳的金屬扭曲聲,嗡嗡的穿透耳膜。

    轟隆一聲,重卡翻滾起來。依靠著慣性,繼續向前滑行,金屬劃著柏油路面,擦出一叢叢耀眼的電火花。

    咚咚……彭……

    幾聲悶響之後,早已經支離破碎扭曲變形的重卡,滾落在排水溝中。濺起四五米高的浪花之後,就此靜止。

    福克斯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忽然加速,拖著紅色的尾燈遠去。

    整個過程陸錚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的臉色平靜,直到冰錐刺穿重卡司機的心臟,他都一言不發。

    冷漠的可怕。

    饒是跟陸錚相處愉快的白狐,也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龍出於水,性情與水有異曲同工之妙,溫柔時和風細雨,讓人心情愉悅。但暴怒時就如同洪水猛獸,讓人心膽俱寒。

    龍有溫柔灑脫善良的一面,但同樣有狂怒乖戾凶狠的一面,尤其是那雙懾人的雙目,讓人不敢直視,彷彿會被他眼中憤怒的火焰燃燒殆盡。

    陸錚表面上看起來性情溫和,在親人、朋友、乃至劉明、劉能這樣的下屬面前,都非常的隨和,不擺架子。

    可是,他的本質是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有著必須捍衛的尊嚴,哪怕是付出血的代價。

    重卡司機兩次三番毫不留情的挑釁,試圖剝奪他的生命,泥人都要發火,更何況是龍?

    法律在他眼中就是地上畫的一個圈子,他不願意主動跨出圈子,不代表他不能跨出圈子。

    冰錐已經融化,這場慘烈的車禍,不會有人查出來是什麼原因,那個重卡司機就像撲火的飛蛾,死的毫無價值。

    半晌之後,福克斯拐入一條鄉間小道,陸錚輕輕的吸了一口氣道:「剛才我們掉頭的地方,好像是草橋鎮周亭路口,從前面的馬家莊可以繞過去,再穿過霍營就可以回去。」

    「哦。」白狐乖巧的蹲在副駕駛上,小心翼翼的點點頭。

    一字兒排開的紅磚平房,各家的門前都堆著稻柴,村莊裡靜寂無聲,偶爾傳來幾聲互相呼應的犬吠。

    繞過馬家莊,從霍營村中心穿過,陸錚忽然遠遠的發現,前方兩里處的弓背河道岸邊,出現一字長龍的火光,足有一百多米長,浩浩蕩蕩。

    而他旁邊的西秀河,水位已經遠超前兩天,勁風吹拂,掀起一層層的濁浪,朝堤壩撲過去。

    如果陸錚沒有記錯的話,前方的弓背河道,應當就是霍營大堤。全長300多米,鋼筋混凝土製成,背後保護著霍營、馮寨、挑鄉等五個村莊,2000多戶人家及700多畝農田。

    現在是已經接近凌晨零點,村民們這個時間出現在堤壩上,只有一種可能。

    堤壩可能出現潰口。

    西秀河是陸錚的根基,生活在西秀河兩岸的居民,可以算是他的子民。陸錚沒有忘記責任,關於調查龍墓的事情,可以暫時擱置一下,解決眼前的潰口才是重中之重。

    清江曾出現一次洪峰,經過上游的蓄洪分洪,仍有部分的洪水,順流而來。

    不會太大,但一旦堤壩垮塌,衝開決口,同樣危害巨大。

    想到這裡,陸錚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車停好,將白狐收入龍宮之中,脫好衣服,跳入西秀河中,一路順河往堤壩處游去。

    游的近了,透過水面的折射,可以看見熙熙攘攘的村民,光著膀子,挽著褲腿,身上披著一層層的泥漿,拿著鐵鍬、鐵鏟、油錘、正赤膊裸腿的吆喝著滿頭苦幹。

    打樁、裝填沙石、布設攔網、揮汗如雨,熱火朝天。

    而霍營大堤的東側已經發生垮塌,洶湧的河水發了狂一般,瘋狂的穿過決口,流向堤壩後的農田村莊。

    一隊消防武警官兵,正扛著一根根的圓木,抬著一筐筐的沙石,奮力的封堵決口。

    岸上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大罵:「他媽的,鋼筋呢?你們他媽的都給我說說,鋼筋呢?裡面怎麼沒有鋼筋?」

    「王書記……」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那聲音激憤無比的狂怒道:「這特麼是糊弄鬼的吧?豆腐渣工程,王八蛋工程,是特麼那個王八蛋干的?」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6
【第058章】 焚香禱告

      透過水面,隱約可以看見一個的國字臉中年男人,襯衫褲子上滿是泥漿,右手叉在腰間,左手握成拳頭,激動的揮舞著,聲音中飽含的怒火彷彿火山爆發一樣。

    天災*,很多時候都是攜手出現。

    天災面前,人們眾志成城,齊心協力,未必不能渡過。但是一旦發生*,天災的威力就會被無限放大。

    本該是鋼筋混凝土的霍營大堤,承擔著保護數千百姓的艱巨任務,應該是一道最不能出問題的堤壩,可它卻偏偏出了問題。

    沒有鋼筋,就意味著大堤只有血肉,沒有骨骼,只是看起來光鮮,實際只是一道脆弱的豆腐渣。

    轟隆一聲。

    決口兩側的堤壩發出斷裂的聲音,堤壩底部被河水沖刷,形成空洞,幾乎完全沒有抵抗衝力的作用,只是眨眼的功夫,河堤皸裂,大塊的混凝土沉入水中,河水迅速的蔓延奔湧上來,朝著遠方肆虐。

    岸邊傳來一陣驚呼喊叫,三位正扛著圓木跨上堤壩的武警戰士,猝不及防的跌入渾濁的水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快救人!」岸邊的武警戰士紛紛丟下工具,有水性好的毫不猶豫的跳入水中。其他人則準備繩索,勾桿,開展救援。

    濁浪滾滾視線模糊。橙色的救生衣時起時伏。

    陸錚出手了。

    水下湧起一股暗流,生出龐大的力量,將落水的武警戰士托上水面,岸上的戰士則迅速的用勾桿抓住他們拖上岸。

    剛剛被救上岸的戰士吐出幾口渾水,撕心裂肺的喊道:「阿蔡,快救阿蔡!他被石頭壓在下面了。」

    坍塌的混凝土下面,穿著迷彩服救生衣的阿蔡。被壓住半邊兒身子,咕嚕咕嚕的吐著氣泡。眼珠子暴突,臉上的表情驚恐的都變形了。

    由於河水混合了泥沙,變的無比渾濁,岸上的勾桿繩索。還有下水的戰士,一時半會兒的根本找不到他。

    那個瀕死的戰士,內心的恐懼逐漸放大,精神瀕臨崩潰,他胡亂的揮舞著雙手,眼中充滿了不甘,充滿了絕望。

    忽然,那壓在身上的千斤混凝土猛地動了一下,然後他感覺手被人拉了一下。脫離出來,然後被猛然推出水面。

    「在這裡,阿蔡在這裡!」

    眾人手忙腳亂將阿蔡救上岸。控出肺中的水之後,阿蔡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險死還生的驚懼仍未消退,可他卻忘不了那只救他的手。

    他嘴唇青紫的打著哆嗦,他甚至連是誰救得他都不知道,不斷的說著:「謝謝。謝謝。」

    「救護車呢,他媽的!救護車怎麼還不來?都他媽的一個鐘頭了。快,柳隊長,安排兩個人把小蔡送醫院。」

    王書記望著逐漸擴大的決口,暴跳如雷,臉上青筋直冒,之前填充的圓木和沙石,幾乎在一瞬間內就被衝垮。

    「小李,小李,立即組織村民,趕往霍營、馮寨、挑鄉、高定報信,疏散群眾,轉移財產,人命關天,人命關天啊。這他媽的王八蛋工程,保不住了!」

    聲聲咆哮之後,王書記親自上陣,抽調村民武警,開始布設沙石攔網。

    岸上的村民一片哀鴻遍野,堤壩是保衛他們家園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完全衝垮,就會造成巨大的經濟損失,日後幾年的日子就會無比的艱難。

    有些村民忽然想起了前段時間齊老頭說的那句話:

    西秀河群魚朝拜,今年必發大水。

    霍營的齊老漢早早的就收拾家中細軟,帶著老婆子搬到半山腰上,召集了一些願意相信他的人,搭起茅草帳篷避難。

    起初的時候,還有無數的人在嘲笑他們,譏諷他們,認為這兩個老封建真是得了老年癡呆症。

    霍營大堤投資百萬,全部的鋼筋混凝土,絕對的銅牆鐵壁。

    但是,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都是扯他娘的jb蛋!

    不是洪水太可怕,而是人類太狡猾。

    300米堤壩,看現在的情況,估計會完全垮塌,到時候,曾經的家園就會變成一片汪洋。

    有些人悔的腸子都青了,那些辱罵過齊老漢的更是無地自容,辛辛苦苦積攢的家業,如果聽了齊老漢的話,哪裡會落得如此下場?

    龍王爺真的存在嗎?

    如果不存在,又該如何解釋?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保住大堤,盡最大的可能減少財產損失。

    岸上的人忙成一團的時候,身處水下的陸錚,早已游到上游的百米處,開始試圖控制洪水的流速。

    這些洪水來自清江,並沒有經過煉化,大規模大範圍的控制起來並不如靈水一般得心應手。

    不過,同樣有一點好處,就是他可以一邊催動龍氣控制流速,一邊運轉龍鱗煉化這些濁水。

    以戰養戰。

    守在堤壩上的村民漸漸開始覺得洪水開始變弱,內心裡開始重新振奮起來。一直怒火滿腔的王書記,冷峻的臉上才露出幾分喜色,開始組織人手,趁著流速減弱,開始修補垮塌的堤壩。

    整整兩個小時,堤壩勉強修補完成,就在眾人都以為危機渡過,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異變陡生。

    漸漸平靜的河水,猛然間開始洶湧起來,比之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點,身為水君的陸錚感受最清楚,控制水的流速,的確是保住堤壩的手段,但是有一個弊端,前方流速緩慢,後方流速過快,相互之間的速度差,會掀起猛烈的巨浪。

    三十米外,一道兩三米高的巨浪,濁浪滾滾,如同颶風一樣席捲而來。

    陸錚心中大凜,全速運轉龍氣,控制著周圍的數千立方的流水,準備迎接第一次考驗!

    霍營村東的一座小山上,搭建著七八個茅草棚,裡面住的正是齊老漢和老伴兒,其他的七八個人,則是村裡上了年紀跟齊老漢關係不錯的老人,帶著子女兒孫。

    此時此刻,他們站在半山腰上,正眺望著霍營大堤。

    夜色昏黃,老人的視力有限看不清楚狀況,明仁和小英爬上一塊兒大石頭,手裡拿著個望遠鏡,忽然喊道:「不好啦,不好啦,有一道大浪來了!」

    小英搶過望遠鏡看了一眼,高聲叫道:「哎呀,好大的浪,比房子還高!」

    山腰上的人聞言登時面如土色,他們雖然半信半疑的逃到了山上,但那山下還有他們辛苦打理的莊稼,圈養的牲畜和遮風避雨的房子。

    齊老頭滿臉的溝壑跳動了幾下,連忙爬到草棚裡面,手忙腳亂的拿出幾個碗碟,放上水果、點心、饅頭和幾塊兒燉肉。

    「老婆子,香呢?快給我找一把香!」

    齊老頭找到一把香,用打火機點著,甩了幾下,面朝西秀河,雙手舉過頭頂,重重的跪了下去,念道:「西秀河龍王老爺,請發發慈悲,救救我們這些可憐的小老百姓吧。我齊老漢,在這兒給您磕頭啦!」

    他的老伴也顫顫巍巍的跪下來,附和道:「龍王爺爺,發發慈悲吧。」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7
【第059章】 順而逆之

    其他的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齊老漢,他們跟著齊老漢上山避難,並非真的完全相信龍王存在,而是人老怕死,以防萬一。

    此時看著齊老漢夫婦焚香禱告,都面面相覷。

    有一個老頭喊道:「老齊,平時不拜佛,臨時抱佛腳啊,不頂用的。」

    香燭冒著裊裊青煙,籠罩著齊老漢的臉,他搖頭歎氣道:「臨時抱佛腳,總比干看著要強。」

    其他的老人一時無語,陷入了沉默。

    岸上搶險的村民和武警,望見兩三米高的大浪來襲,全都面露懼色。兩三米的浪花,在大海裡稀鬆平常,但是放在內陸小河裡,絕對稱得上是巨浪。

    剛才辛辛苦苦,勉強修補好的堤壩,在這樣的大浪面前,完全就是擺設。

    王書記臨危不懼,搶過身旁戰士的喇叭,高聲喊道:「全體注意,全體注意!都放下手中的工具,手拉手不要鬆開,以免被大浪捲走。全體注意,全體注意。手拉手,手拉手,堅守陣地!保護咱們的家。保護咱們的莊稼!」

    村民和戰士們立刻行動起來,手拉手肩並肩,迅速的組成一道人肉堤壩,個個臉色凝重,神情緊張。

    有武警戰士高聲呼喊道:「堤在人在!」

    「堤在人在!」

    數百村民聲嘶力竭的呼喊,響徹原野,在山間不斷的迴盪。

    此時此刻的陸錚。早就將龍鱗中蘊藏的力量全數釋放出來,週身金光繚繞。如同衝擊波一樣,在河面下迅速的朝四周擴散出去。

    向前流動的河水在一瞬間,咕嚕咕嚕的形成無數的漩渦,從四面八方的朝陸錚匯聚過去。

    聚沙成塔。壘石成山,一個個小小的漩渦匯合在一起,慢慢的形成一個巨大的凹陷,如同溝塹一般,高低差足有兩米多,逆著水流的方向,向撲來的巨浪湧動過去。

    這就是陸錚應對的方法,運用的是物理學中波的互相抵消理論,巨浪為波峰。溝塹為波谷,兩者相遇,就會互相抵消。

    半山腰上瞭望的明仁。驚呼道:「齊爺爺,河裡一條大溝!」

    「什麼,大溝?」

    眾人都是滿臉的茫然,河裡出現了大溝?河裡怎麼可能出現大溝?

    撲來的巨浪,攜著一股氣旋生成的勁風,迅速的撲向溝塹。在那一瞬間,水浪與水面交擊。發出巨大的響聲。

    然後,巨浪消失了。

    水面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有點點細小的浪花,歡快的朝前方湧去。

    巨浪憑空消失,這一幕匪夷所思的奇景,讓岸上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夜色濃重,視野有限,他們又是平視,根本就看不到河中形成的溝壑,這巨浪的消失簡直莫名其妙。

    王書記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平坦的河面,他幾十年的見聞閱歷告訴他。

    這特麼的不科學啊!

    明仁興奮的握著拳頭道:「齊爺爺,大浪沒了,大浪沒了。大浪掉進溝裡啦!」

    沒有人說的清楚,水裡為什麼會出現溝塹。

    唯有齊老漢臉色激動,拿著香的手都開始哆嗦起來,渾濁老眼,迸發出神采,激動的不可抑止道:「龍王爺,是龍王爺顯靈了!」

    是的,在科學無法解釋的情況下,龍王爺或許就是最合理的解釋。

    眾位老人面面相覷,心中的信念開始動搖起來。

    溝塹的製造者陸錚,此時此刻也鬆了一口氣,看來這種辦法還是有效的,只是如此大規模的操控水流,甚至控制水流逆流,對於龍氣的消耗十分巨大。

    這一道大浪只是先鋒,後面還有更多的考驗。

    陸錚立刻靜下心來,運轉龍鱗煉化河流,補充消耗。

    一個小時,連續三道大浪席捲過來,都被陸錚一一化解,而岸上的人始終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著老虎屁股……

    唯有山上的明仁和小英,才能勉強看清發生的一切。

    他們兩個小孩子,心思單純,聽見齊爺爺說龍王爺顯靈,立刻高興的拍掌道:「龍王爺太厲害了,太酷了!」

    可是一位裝逼犯說過,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逼格越高,代價越大。

    始作俑者,也就是龍王爺陸錚,連續抵消三道大浪之後,開始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抵消的方法固然巧妙,但靈氣的消耗速度遠遠超過靈氣的補充速度。

    十成的龍氣,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五成,如果再來三道大浪,就會完全消耗殆盡,第四道大浪,就會完全束手無策。

    水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無窮無盡,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

    控水逆流,對流速的影響極大,會產生連續性的副作用,就是激起更多的大浪。

    陸錚在休息之餘,已經派出蝦兵。前往上游查探,至少還有七八道大浪正向這裡推進,最近的一道,已經處在一里之外。

    必須要換一個方法,抵消方法只是飲鴆止渴。

    治水之術的核心,就是疏通二字。

    神通廣大者如大禹,如應龍之輩,面對套套洪水,天地之威,照樣不能硬掠其鋒,只能開鑿河道,引之疏之。

    所謂疏,就是分流或者繞行,減緩大浪的趨勢,削弱正面的衝擊力。

    想到這裡,陸錚醍醐灌頂,恍然大悟,既然無法強行違逆,那麼不如順而逆之。

    這處河道之所以建立堤壩,就是因為是弓背河灣,承受著水流的正面衝擊,如果使巨浪按照河道的走向前行,不從正面衝擊,並加以削弱,才是最根本的解決辦法。

    「快看,快看,又一道大浪。」

    明仁和小英臉上沒有任何擔心,反而是孩童看見稀奇事物,特有的興奮。饒是已經深更半夜,卻丁點兒睡意都沒有。

    就在他倆坐等巨浪消失的時候,奇跡卻沒有發生。

    那道巨浪翻湧著,奔騰著,去勢不減,直朝大堤撲去。

    堤岸上的村民和戰士,本來也在等待巨浪莫名消失,可是直到巨浪撲到眼前十幾米的時候,仍然沒有消失的跡象。

    「快,手拉手,肩並肩!」

    意識到局勢不妙的武警戰士,拿著喇叭高聲呼喊起來。

    村民們迅速的拉開架勢,心驚膽戰的等待著巨浪來襲,有些膽小的人,乾脆嚇的閉上了眼睛。

    呼呼……

    劇烈的風聲在耳邊吹過,水花濺在身上,帶來透骨的涼意。

    想像中得巨浪拍案,並沒有發生。

    眼看就要拍到堤壩的巨浪,在距離堤岸三米的地方,詭異的轉了個彎,一路順著弓背河道,逐漸流向遠方,消失在夜色中。

    明仁和小英目瞪口呆,結結巴巴道:「齊爺爺,大浪,大浪拐彎了……」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7
【第060章】 水馬偵查連

    「大浪,拐彎了??」

    早就信念動搖的眾人,此刻已經完全驚奇的如寒蟬一般啞然無聲。

    齊老漢嘴唇亂抖,舉著香燭在空中比劃了好大一會兒,心裡湧起了難以抑制的激動,含著兩眶熱淚,不斷的朝著西秀河叩頭參拜道:「老王爺他老人家,聽到我的話了,聽到我的話了。」

    老一輩的人對於鬼神有著極其強烈的敬畏和崇敬,這種敬畏和崇敬根深蒂固,不是幾句科學幾句理論就能抹殺掉的。

    他的訴求能得到龍王爺的回應,這簡直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又一道大浪,又拐彎啦!」

    明仁和小英激動的手舞足蹈,一陣歡呼。

    連續三道大浪之後,都神奇的順著河道拐彎離去。這一切已經不需要解釋,這種神異,這種奇跡,除了龍王爺還能有誰?

    明仁和小英興奮的跑到齊老漢的身邊,歡呼道:「齊爺爺,給我們一把香吧,我們也要給龍王爺磕頭。」

    「好,好!」齊老漢擦了把眼角,一人分了他們幾隻香。

    這兩個孩子就學著齊老漢的樣子,對著西秀河方向,有模有樣的參拜,禱告道:「龍王爺爺,你真的是個好人,不對,好龍。俺們給你磕頭啦,求你保佑俺們,保佑俺們家別發大水。保佑俺家能發大財,保佑俺們能有好多好多的玩具,保佑俺們次次都能考一百分……」

    龍王爺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阿拉丁神燈。

    一個老人動了,找來一炷香點燃,虔誠叩首道:「求龍王爺。保佑我孫兒學業有成,一生平安。」

    然後所有人都開始動了。

    一時間,整個半山腰上香煙繚繞,人們不斷的抬頭叩首,抬頭再叩首。

    許的願望更是五花八門,有要孫子的、有求醫問藥的、還有求發財進寶的、甚至有個老頭,還虔誠的許願。希望龍王爺給他安排個伴兒,嗯。最好年輕一點兒,漂亮一點兒的,屁股翹一點兒……

    站在堤壩上近距離目睹大浪拐彎這種奇景的村民們,心中的驚駭更甚。一個個像是一截截木樁一樣愣愣的戳在堤壩上,鴉雀無聲。

    曾經詆毀過西秀河龍王的人,心裡隱隱發寒,生怕水裡真的跳出來什麼東西,報復他們的出言不遜。

    送走第六道巨浪的時候,天邊已經亮起了魚肚白。

    順而逆之與逆流而上相比,效果出奇的好。

    陸錚只需要操縱巨浪的一側水速放緩,產生適當的速度差,就可以順手推舟一般。將巨浪的運行方向改變,規規矩矩的繞過堤壩,順流而去。

    靈力的消耗。大幅度的減少,甚至還有閒暇運轉龍鱗煉化水脈。

    直到紅彤彤的太陽從山後跳出來,溫暖的晨曦灑在水面上的時候,最後一道大浪被陸錚送走,奔湧出四五里之後,緩緩的低落下來。失去了威脅堤壩的能力。

    派往上游偵查的蝦兵,稟報消息。上游的幾大水庫都開始蓄洪,水的流速已經明顯降低,無力再生成浪花。

    一夜的奮戰,總算小有成果。不過卻仍舊不能掉以輕心,今夜霍營大堤的危機,只是清江第一道洪峰產生的餘波。

    真正的洪水,尚未出現。

    一切才剛剛開始!

    經過一夜不間斷的操控水流,御水術愈發的熟練起來,御水的範圍也大幅度的增加,如果以前是得心應手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是隨心所欲。

    而且,他還有最重要的收穫。

    天水真液。

    經過一夜的煉化,龍池中已然凝聚出三滴天水真液,有這三滴天水真液在手,如果再碰上今夜的情況,陸錚完全可以輕鬆應對。

    堤壩上的村民和戰士,經歷了最初的震驚之後,都開始在王書記的領導下,緊鑼密鼓的展開堤壩修補工作。

    霍營大堤這個豆腐渣工程已經不能再指望了,唯有重新調動人力物力,在堤壩的前面打樁、填埋沙石、構築攔網防線。

    旭日東昇,西秀河浮漾著一層朦朧薄霧,緩緩蒸騰。霍營大堤的後面,數十畝農田,變成一片汪洋,閃爍著點點波光。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的,即便是陸錚出手,也僅僅只是將災難減輕,而不是完全消除。

    這數十畝汪洋,就是鐵的證據,霍營大堤的規劃者、承建者,建造者,會得到應有的唾罵,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

    當然,這些事情陸錚管不著,也懶得去管。他早就找了個隱蔽地方,從河中起來,穿好衣服,發動汽車,繼續朝著原有的目標行進。

    霍營大堤的危機,只是一個開端,一個小小的考驗。

    陸錚有一種預感,還有更大更猛烈更洶湧的洪水,正在醞釀,總有一天會徹底爆發。

    蜘蛛帶著一隊蝦兵,被陸錚留在了西秀河,日夜巡視,密切關注水文情況。劉能、劉明、夾疼則帶著其餘蝦兵,逆流而上,游入清江,分散進入清江的其它支流,相互呼應,以防不測。

    「唔,味道越來越濃了呢。」

    福克斯奔馳在鄉間小路上,白狐前爪扒著敞開的車窗,嗅著空氣中味道,一頭白毛被風吹成一陣陣的波浪。

    陸錚觀察了一下前方,這條鄉間單行公路,通往他曾經去過的草橋鎮,這也是張遠航透露過,黑牙的蹤跡出現的地方。

    草橋鎮。

    曾經光顧過的五彩化工廠應該倒斃了吧?

    白狐忽然神情一凜,揮舞著爪子指著外面道,「恩公,味道就到這裡了。」

    陸錚並沒有停車,只是扭頭看了一眼。

    草橋沙場。

    一圈低矮圍牆,生銹的敞開鐵門,裡面堆積著數堆小山一樣的沙丘、石堆。在小山的中心,兩排紅磚尖頂瓦房,房前停著三輛重卡。

    停放的重卡與昨夜的重卡幾乎一樣,陸錚有九成的把握,這裡就是他們的巢穴。

    但是,他沒有貿然的停車,氣勢洶洶的殺進沙場。原因有三,第一,光天化日之下,沙場的矮牆上布設了監控探頭,難免牽扯其他麻煩。

    第二,那些人敢動手殺人,肯定不是平常的地痞流氓。

    第三,其他的地方是否還有其他的同夥,他們的頭目黑牙是否就在此處。

    這一切尚未可知,貿然出手,一旦打草驚蛇,事情的發展就更加的難以預料。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必須摸清他們的底細,趁著夜黑風高,將他們一網打盡。

    福克斯駛過草橋沙場,一路不停的朝著草橋鎮前進,陸錚卻眉頭緊皺,思索著偵查的辦法。

    沙場裡乾燥異常,霧氣遮掩是行不通的。

    蝦兵蟹將有任務在身,而且體形龐大怪異,是不能公然出現的。唯有的選擇,就是身材嬌小,聽覺、嗅覺出色的白狐。

    就在他打算安排白狐前去一探的時候,目光落在鄉間路邊積滿水的排水溝渠上,幾隻黑褐色的小昆蟲,四腳踩在水面上,不斷的來回爬動。

    陸錚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水黽!

    這種四腳昆蟲,長約兩厘米,學名水黽,古時稱為水馬,水爬子,屬於水生昆蟲,四肢長有油質的絨毛,具有防水作用,可以輕鬆的利用水面張力,在水面上行動。

    《本草拾遺》:水黽有毒,殺雞犬。長寸許,四腳,群游水上,水涸即飛。亦名水馬,非海中主難產之水馬。

    水黽的頭部兩側擁有發達的複眼,視力絕佳。

    最重要的是,它們還可以飛!

    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兩棲作戰,水馬偵察連!

    龍為鱗蟲之長,水馬正是水生昆蟲,體型微小,理論上完全可以點化。

    蝦兵蟹將目前只能在水裡活動,在岸上行動的局限性很大。如果擁有一隻水黽組成的偵察部隊,不僅體型小,行動快、視力好,還可以進行空中偵察,優勢巨大。

    而這種不起眼的小蟲子,就算點化起來,也浪費不了多少的靈力,完全可以成規模成批量的培養。

    想到此處,陸錚迫不及待的推門下車,來到溝渠旁,水面上的水黽不多,只有三四隻,正悠閒的爬來爬去。

    陸錚的出現,這些小蟲子彷彿意識到了強大的威壓,個個都停下不動。

    有門兒……

    陸錚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分出一點點肉眼都看不清楚的靈性之火,朝著個頭最大的水黽點去。

    水黽身上的翅膀一振,嗡嗡的飛了起來,開始繞著陸錚飛舞。

    陸錚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股臣服的意識,非常的微弱。水黽本身就是低等的昆蟲,即便點化,也不會擁有出色的智慧。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

    因為陸錚需要的不是它們的智慧,而是他們優秀的偵查能力,因為他可以通過意識的鏈接,看到水黽看的視野,聽到水黽聽的聲音。

    它們只需要充當陸錚的耳目,就已經足夠。

    有了點化第一隻水黽的經驗,陸錚將剩餘的三隻全數點化,然後沿著排水溝渠一路找了七八十米,湊夠了足足六十多隻水黽。

    黑壓壓一片水黽嗡嗡振翅,在他的身邊繞圈飛行。

    陸錚嘴角一絲滿意的笑容,面向沙場方向,輕輕一指,喝道:「去吧,全球鷹!」

    水黽們再陸錚的頭上盤旋兩圈,嗡嗡振翅,成群結隊的朝著沙場方向飛去。
as000538 發表於 2015-9-15 11:18
【第61章】 起死回生

    好吧,以水黽的體型,只能算是袖珍全球鷹。

    但是,體型雖小,卻擁有巨大的戰略價值。龍宮中以水生生物為主,對於陸地的控制力明顯不足,而蝦兵蟹將目前是沒辦法公然暴露出來的。

    陸錚可以不懼怕國家機器,至不濟也可以前往大海,伺機逆襲。但他還有父母、親人、同學、朋友這些牽絆。

    不到萬不得已,或者實力足夠強大,他不容許貿然的暴露實力的。

    最重要的是,以他自身的實力,足夠應付目前的事情,欠缺的只是掌控全局,而水黽這種袖珍型的偵查兵,實用價值非常高。點化過的水黽,體型並沒有太大增長,飛行能力和視力得到強化,六十隻水黽整齊的結成隊列,那種陣勢,真的如同袖珍的偵察機集體出動。

    白狐滿是好奇的看著他指揮著一群小蟲子,等他回到車上。才興致勃勃道:「恩公,那些小蟲子是什麼呀?很厲害嗎?」

    「水黽,也叫水馬。」陸錚笑吟吟道:「這可是尖端偵查武器。完全可以勝任空中偵查、室內偵查、浴室偵查、澡堂偵查、竊聽、定位、追蹤、監視、預警、巡邏等任務。」

    「聽起來好厲害!「白狐歪著小腦瓜,揶揄道:「不過,浴室偵查和澡堂偵查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嗯。」陸錚深沉道:「出於學術研究的目的。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嘻嘻。」白狐一笑,認認真真的點頭讚歎道:「奴家也覺得,這種蟲子個頭雖然小,比不過蝦兵蟹將。但是靈活運用的話,絕對會有奇效的。」

    陸錚摸摸它的腦袋道:「短小精悍。物美價廉。」

    說話的功夫,水黽已經來到了沙場的圍牆處。陸錚不在說話,開始操控水黽,命令其分散隊形。朝著沙場中央的磚房飛去。

    借助水黽的視野,陸錚可以清楚的看見,磚房門口蹲著一個穿著垮肩背心的魁梧漢子,手裡拿著煙卷,正吞雲吐霧。

    水黽輕輕的落在他對面的翻斗車上,觀察了一下。

    這人年紀四十上下,鬢角斑白,身形高大,肩寬胸廓。古銅色的肌肉暴突,手掌寬闊,皺紋密佈的額頭有種凶相。眼中精光四射,不斷的逡巡,有股說不出的陰森森的神氣。

    尤其是鼻頭嘴角,掛著三三倆倆米粒大小的白色膿包,滑膩膩的十分噁心。

    他的煙抽的非常凶,幾乎三兩口就能消滅一支煙。然後熟練的掏出皺巴巴的煙盒,捻出一根繼續吞吐。

    他的穿著十分樸素。一雙皮鞋滿是塵土,但那盒煙卻是正兒八經的好煙——黃鶴樓1916。

    三四根煙下去,陸錚正打算將視野切到另一個從窗縫鑽到房間的水黽身上的時候,沙場鐵門嘩啦啦的打開,駛進來一亮白色金盃。

    正是昨夜追蹤的那輛車。

    車門打開,跳下來個穿著西褲襯衫,膚色黝黑的矮胖子,腦門油亮,一雙靈活鋒利的眼睛咕嚕嚕亂轉,看起來賊頭賊腦,讓人覺得他隨時都可以幹出坑蒙拐騙的勾當來。

    矮胖子賊兮兮的問道:「嘿,老牛,抽著呢?」

    門口的漢子,抬頭掃了他一眼,嘴角咧開,露出一口黃色煙牙,嘿然道:「再不抽兩口,說不定就跟老陶一樣了。東西找到了嗎?」

    矮胖子點點頭,兩人神色詭秘的對視一眼,一前一後鑽進房中。

    陸錚立刻將視野切換,場景一轉,進入房中。一張不知用了多少年的辦公桌,上面堆著些雜亂的賬本和單據,一個壯漢懶散的躺在老闆椅上,雙腿翹在桌上,臉色古銅,枯黃的頭髮亂糟糟的,右眼神光炯炯,左眼卻給一層黃膜遮住,黯然無光。

    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兩個十七八的毛頭小子,畏畏縮縮的鵪鶉一樣。另外一個三十多歲漢子,一臉痞相,只穿個大褲衩子,腳下蹬著一雙拖鞋,膀子上露出猙獰的青色狼頭,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兒凶狠,而是掛著近乎諂媚討好的笑。

    矮胖子和抽煙漢子走進來,並不說話,只是朝獨眼漢子點點頭。

    獨眼漢子收回雙腳坐正,冷聲道:「你們兩個小崽子,給我滾出去。我有事跟你們老闆商量。」

    紋身男臉色一緊,乾笑道:「熊哥,這倆都是我自家弟兄。」

    熊哥冷冷的乜了他一眼,吐出一個字道:「滾。」

    那兩個小子一臉驚懼,立馬站起來飛快的跑了出去。

    熊哥朝老牛使了個眼色,老牛立刻將門拴上,跟矮胖子一左一右,把紋身男夾在中間,嘿嘿笑道:「華子,今天你可揀著大便宜了。」

    熊哥站起身來,面無表情道:「裡面說話。」說完,就掀開門簾子,鑽到裡面的一間房中。

    一隻水黽機敏的趁著掀簾子的空當鑽了進去,房間裡一片昏暗,煙霧繚繞,窗戶都用木板釘死,中間擺著一張自動麻將桌,地上一層乾癟的煙屁。

    紋身男跟個小雞崽兒一樣被老牛和矮胖子夾進房中。雙腿明顯有些發軟,嚥了口唾沫,訕訕的笑道:「熊哥。你放心。陶哥的後事我全權承擔,要多少錢都行,一定給陶哥辦的漂漂亮亮,風光大葬。」

    熊哥嘿嘿一陣笑,過去拍拍華子的肩膀,道:「別怕,你這些日子招待的不錯。好酒好煙好菜,這事兒我記著呢。今天是有好事一樁。這事兒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華子被他拍的委頓了兩下,討好的笑道:「熊哥,好事我不敢想,幾位大哥滿意就行。陶哥他。陶哥他……家裡要是還有什麼人,我出一筆錢,您看行不行?」

    「上道,真上道。」矮胖子擠眉弄眼的笑道:「就衝你這仗義勁兒,這好事就一定得落到你的身上。」

    熊哥白了矮胖子一眼,沖華子招招手道:「過來,我有幾句話要交代給你。」

    華子點頭哈腰的湊過去。

    突然,一隻寬闊的大手迅速的從後面籠罩過來,將華子的嘴巴摀住。另一隻胳膊瞬間夾住他的脖子,直接被提著離開地面半尺。

    華子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裡面滿是難以言喻的驚恐。手腳胡亂的抓著,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嗚嗚聲。

    熊哥嘿嘿咧嘴,獨眼中凶光四射,冷道:「你的命不錯!」

    「嗚嗚嗚……」

    華子的臉直接就憋成了紫色,雙手掐著鉗住脖子的胳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兇手老牛面無表情。好像掐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小豬崽兒。對於胳膊上傷痕更是無動於衷。

    華子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掙扎越來越無力。

    兩分鐘不到,就一動不動了。

    老牛卻絲毫沒有放開他的打算,直提了七八分鐘,才一鬆手,像丟破麻袋一樣,將華子丟在地上。

    全程目睹此事的陸錚徹底震驚了,這三個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殺人簡直輕鬆的跟捏死螞蟻一般。在華夏國公安系統,有一個名詞叫做命案必破,雖然最後不一定都能偵破,但至少說明命案的嚴重性,以及對社會穩定的危害,絕對不容忽視。

    他們竟然絲毫不顧及。

    這三個人從長相上就顯的不同尋常,個個五大三粗,骯髒邋遢,眼中卻凶光四射,氣勢凌人。

    老陶是昨夜駕駛重卡的司機無疑,而這個華子應該是沙場的老闆,算是他們的同夥。

    難道是殺人滅口?

    如果老陶得手,殺死陸錚,華子最為知情者,被這三個人滅口還能說的過去。

    可是老陶死掉,有什麼理由還要殺死另一名同夥?

    還有一件事,他們一口一個好事,好事,究竟是指的什麼?

    下一刻發生的事情,陸錚知曉了問題的答案,臉色卻一變再變,內心震驚無比。

    獨眼的熊哥踢了踢華子,淡漠道:「鬼豪,東西呢。」

    矮胖子連忙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塊兒翠綠的玉石,血跡斑斑,看形狀像是個玉環。

    熊哥將玉環接在手中,俯身湊到華子的屍首前,鐵鉗一樣的巨手,捏著華子的下巴一用力,嘴巴瞬間張的大大。

    他將染血的玉環塞進華子的嘴巴,一伸手道:「老牛。」

    老牛在褲兜裡摸索了一下,掏出個透明的小藥瓶,往手心裡倒出三粒土黃色的藥丸,丟給熊哥。

    藥丸並沒有塞進嘴巴,而是往華子的腋下各塞一粒,熊哥伸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劃開華子胸膛的心臟位置,雙指夾著藥丸,一把就戳了進去。

    鮮血噴濺中,華子的屍首猛的痙攣了一下。

    熊哥收回手指,衝著矮胖子點頭道:「鬼豪,你給他處理一下。」

    矮胖子麻利的從衣服裡掏出一根縫衣針,連著粗糙的針線,嘴裡嘟囔道:「我都快成專職郎中了。」

    他嘴裡嘟嘟囔囔,笨拙的拿著針線,將猙獰的傷口縫合起來,手法粗獷,跟縫破麻袋一樣,皮肉外翻,像一張張裂開的小嘴。

    傷口縫合,大約十幾分鐘後。

    房間裡一聲綿長粗重,如同破風箱抽氣的喘息聲響起。

    華子猛地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噗的一口,將玉珮吐在地上,摔成碎片,嘴裡罵罵咧咧道:「特麼的,下次能不能別帶著血往嘴裡塞?」

    坐在福克斯裡的陸錚,倒吸一口涼氣。

    我艹,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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