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穿越1862 作者:漢風雄烈(已完結)

 
BloomCaVod 2015-10-9 14:45: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6 21590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 12:09
第860章 抱對了『大腿』!

    面對波蘭和德國人的皿煮俄軍強調防禦,堅固的如同混凝土大理岩石的防禦,讓敵人的軍隊在自己的銅牆鐵壁面前撞得滿頭是血。

    而面對奧匈和德國人的窮黨俄軍呢?他們強調防禦中的進攻,進攻中的防禦,兩相結合,同時兼顧。

    德國人在向白俄羅斯走廊進攻,奧匈帝國和波蘭白軍也在配合著德軍的行動,窮黨俄軍則在立足防禦的同時,也在喀爾巴阡山省集結部隊【包括波蘭紅色軍隊】,以此為中心北上反擊華沙,南下越過捷克斯洛伐克攻擊匈牙利。

    你大德意志的戰鬥力是很牛逼,並且人多勢眾,這個時候非窮黨俄軍打反擊的好時機,可遭受重創重新組建的波蘭白軍,就是個軟柿子了吧?趁著德軍的參戰而順勢反撲的奧匈軍隊,明顯的有些操之過急,各路軍隊間紛紛脫節,這也正是窮黨俄軍發起反擊的大好時候。

    先掰斷德國人的兩隻臂膀,然後再跟德軍好好地較量一番。

    只有普奧戰爭和普法戰爭輝煌的德國國防軍,還沒有經歷原時空一戰時期的赫赫聲名,德國的陸軍雖然早早的被譽為『世界第一強軍』,在中國大兵興起以後又退為『歐洲第一強軍』,可事實上俄羅斯在德意志手中並沒怎麼吃虧。俄羅斯人並不怵德國人。大德意志軍還沒有一戰那樣橫掃沙俄如打狗。所以窮黨俄軍雖然自認實力上確實不如德國人,可傲橫自大的老毛子只認為這個差距差在兩邊的國力上,而不是軍隊的戰鬥力上。

    可以說,窮黨俄軍在教訓了一通奧匈帝國之後,現在面對德軍一點也不心虛氣短,反而有不少俄軍將軍打算藉著與德國人的戰爭。徹底洗刷掉俄羅斯民族身上的恥辱。

    沙俄的倒下不是俄羅斯人不能打,是中國人太厲害了,

作戰理念和劃時代的武器層出不窮。一句話:非戰之罪也!

    所以德國固然戰鬥力很強,但在面對士氣、勇氣乃至武備都絲毫不怵他們的俄國人後。打的也是很辛苦的。要知道白俄羅斯走廊一共只五千平方公里,也就是三分之一個上海市那麼大,若不是德國人手中還握著一部分白俄羅斯土地,直接的就跟窮黨俄國形成了一小塊的接觸面積,等若是拉大了雙方接觸面積,但這也僅僅是二百公里不到的寬幅。

    德國人想要繼續拉長兩邊的接觸面,他們就只能繼續往北先打敗時刻備戰的皿煮俄軍。德國人自然做不到這一點,他們跟皿煮俄國已經實行了實質意義上的停戰。在將矛頭轉向窮黨俄國之後,柏林的威廉二世再狂妄自大,也不願意立刻招惹聖彼得堡。

    所以德國對於窮黨俄國的攻擊戰線就是只這二百公里。在德國人沒有籌集部隊進攻窮黨俄軍波蘭佔領區的情況下,在柏林始終夢想著切斷白俄羅斯走廊,後合同奧匈帝國徹底吃掉南線幾十萬窮黨俄軍的戰略計畫下,德國人在白俄羅斯走廊打的很苦的。

    就二百公里的進攻面,窮黨俄國太容易防守了。他們可以在防線的背後——窮黨俄國本土,籌集大量的預備集團,針對性的對於德軍的進攻打出一次次的反突擊,德國人很驚訝的發現。在與窮黨俄國的戰爭之中,自己並沒有佔據太多的上風。至少短期內,他們佔不了太大的上風。

    窮黨俄軍在小細節上比不得德國人。作戰計畫的精細和軍隊的執行能力上也要遜色於德國人一些,但是這就跟100分與95分一樣,短期內難以讓德軍形成壓倒性的優勢。

    要清楚,在窮黨俄軍在戰鬥指揮之中,在戰略戰術層次上,第一要求就是要集團軍指揮中心在選擇主要防禦、進攻、反擊方向時應考慮一系列因素,敵方戰役企圖、敵軍集團防禦性質和集團編程、地形條件、己方軍隊狀況和能力等。在選擇方面軍和集團軍的主要戰鬥方向時,總是力求把實施主要突擊的地點選在敵人防禦的薄弱處,或能保障最有效地使用各兵種。首先是坦克兵的地形上。此外。方面軍有時也從當時的戰役情況出發(如變更部署複雜困難、地形對我有利,擁有便於進攻的基地等)。選擇敵人防禦最強的地段實施突擊。有時為了達成突然性,也可選擇在地形複雜的地段實施主要突擊。但必須做好工程保障準備。

    在主要進攻【反擊】方向上大量集中使用兵力和重武器,保障突破和發展進攻的順利和成功率。一般是在僅佔方面軍地帶總寬度5-10%的突破地段上,就集中了50-80%的步兵,70%的炮兵。80-100%的坦克和航空部隊。

    這一系列的『硬性』要求,可不是『一錘子買賣的氣勢』,而是為了謀取戰爭勝利而必要的因素。

    ——是要盡最大努力一舉打穿敵人戰略防線。

    老毛子骨子裡就有一股進攻的瘋狂,在戰局再艱難的時候也不忘記反擊做戰。

    現在的德國人就嘗到了這種苦楚,窮黨俄軍打的十分有韌性,一次次的反擊和反衝鋒,總讓德軍的進攻計畫不能順順利利的完成。

    而戰場上每一細微的變化就能引帶起無數的選擇,這無數的選擇總會讓德國人焦頭爛額。比如德國人發起的莫濟裡會戰,在這場戰役裡德軍就真切的感受了一把什麼叫『意想不到』。

    他們本來是相當輕鬆地掃平了皮亞季河北岸陣地,敲開了莫濟裡城區的大門,但是在城市作戰當中,德國人受盡了磨練。

    德軍有現代化武器下的城市巷戰經驗嗎?

    你還別說,他們還真有。不管是當年的北美戰爭,還是之後的俄羅斯內戰,德國人都是有一部分志願者介入的,再說了德裔移民可是美國人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北美戰爭後,上百萬德裔移民返回了故國。

    因為德裔移民相對知識掌握程度高。也就是有文化有技能,德裔在美國的生活水平和層次普遍較高,有著一定的資產資本。而這樣的中上層階級自然是最恐懼戰爭的。

    他們當中自然也有一小部分參與了北美大戰,這些人和德國志願軍的回歸。讓德軍積累下了一點城市巷戰的經驗。但德國人絕對沒有想到莫濟裡的巷戰會打的那般殘酷和血腥。

    一條條街道,一條條下水道,整個莫濟裡的交通就像蜘蛛網一樣密集。這給了守衛這裡的窮黨俄軍太多的機會,熟悉地理的守兵讓德軍在莫濟裡市區寸步難行,進入戰場的德軍不但要時刻警惕著前方側翼,還要時刻防備著背後射來的子彈。整個莫濟裡市變成了一個大大的血肉磨盤,仗著海口大把大把傾吞著兩邊軍隊的生命。

    當德軍的傷亡數字超過五萬人的時候,德國人不得不停下自己進攻的腳步。

    窮黨俄軍的『進攻思想』與莫濟裡蜘蛛網一樣的地下水道相結合。給德國人造成了很多很多的麻煩,讓德國人流了太多的血了。而更重要的是,德國人發現在戈梅利,白俄羅斯走廊地區裡最大的一座城市,有情報顯示正有大批的窮黨軍隊向那裡彙集。

    德國人的進攻計畫已經失敗,在規定的時間裡他們並沒有徹底拿下莫濟裡,他們還在這座城市中跟窮黨俄軍的守衛力量做著糾纏。那麼這些從窮黨俄國而來的軍隊,只需要跨過第聶伯河就能直接對參與莫濟裡會戰的德軍側後形成強大的威脅。

    戈梅利發來的情報很清晰的寫著窮黨俄軍的武備水平,這些軍隊並不是莫斯科的三流部隊,而是窮黨俄軍的一流戰鬥集團。他們擁有著大量的坦克、大炮和汽車。一排排的裝備順著鐵路、公路,綿延不知多少公里。他們在戈梅利至少已匯聚了十萬軍隊,這股並不能算少的兵力若單獨放在一個戰場上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可是在現下的白俄羅斯走廊,不管是投放到列奇察,還是跨過第聶伯河進攻德軍的側後,都能讓德國人頭痛不已。

    德國人沒能打出他們二戰時候『閃電戰』的成果來,在白俄羅斯走廊這個特殊的環境下,他們面對著俄羅斯人的頑強抵抗,陷入了困境。這種純粹的消耗戰在北京的老劉皇帝看來,儼然就是武器升級版本的一戰西線。

    坦克飛機的出現都不能讓德國人和窮黨俄軍迅速達成自己的戰略目標,中國帶起來的這波武器升級。只會讓這兩邊軍隊流血流的更快。但對於『戰鬥突破』似乎並沒啥子幫助。

    當然了,窮黨俄軍的戰線是依靠著第聶伯河和它的支流別列津納河沿途佈置的。重點防禦河流沿線的幾處重要城市,至於城市與城市之間的寬闊區域。只有簡單的雷區和零散兵力佈置。可是德國人不拔掉那些個重點防禦的城市,他們是不敢直接透過『空襲』突入更深處的。

    不說這條『河流』後方不多遠就是戈梅利,只從戰爭角度上看,德軍突入,也是大不可取的。

    這就好比地方堅城還在,你短期裡打不下來,就分兵一部分繼續進攻或圍城,然後另一部分兵力越過這座堅城繼續進攻。

    德國人要是敢這麼做,對面的窮黨俄軍在他們眼中該是有多菜啊?

    可事實是,窮黨俄軍戰鬥力真的很菜麼?德國人自己心裡有數。

    柏林方面在這場戰鬥中投入了五十萬餘萬兵力,其中70%已經參入進了戰爭。剩下的一二十萬人,德國人除了沿途零碎的駐在在波蘭境內,更多的還是作為預備隊握在利奧波德親王【巴伐利亞王國】手中。

    這位鬚髮全白的老親王今年已經七十歲,1915年4月被重新召回現役出任在德國國防軍東線的第5集團軍司令,並在率軍進入波蘭後,被重新任命為新組建的「利奧波德」集群司令,執掌著五十餘萬德*隊的指揮大權。

    現在擔任莫濟裡集團司令官的奧托.馮.貝洛步兵中將是利奧波德親王十分重視的一員驍將,但是奧托.馮.貝洛在莫濟裡的指揮並沒有達到德軍的作戰計畫。

    德軍付出了重大的傷亡卻沒能打下莫濟裡,利奧波德親王手中的預備役,也因為戈梅利俄軍的彙集,而被變相的牽制在了莫濟裡。

    可是奧托.馮.貝洛的軍事才能是受到德軍高層一致公認的啊,他都沒能打好莫濟裡一戰,那麼莫濟裡會戰就真的有麻煩了。

    整個地球也只有老劉皇帝這種手中握著bug的人,才能在莫濟裡這樣的糾纏戰中,不斷地積累小勝,然後快速的形成戰略優勝,最後成功的擊垮守軍。奧托.馮.貝洛或許很厲害,但他畢竟沒bug。

    德軍地面戰爭的停滯也跟他們在空中始終不能形成強力制空權有關。窮黨俄國的『空軍』雖然一樣佔據不了上風,這才半個月的時間就噼裡啪啦的掉了一二百架各類飛機,損失嚴重,只能處於防禦階段。可德國人的損失就小了嗎?

    3:1,4:1,甚至是5:1,中國飛機掉了一二百架,德國的福克飛機就掉了六七八百架。

    德國人靠著人多勢眾,確實在空中建立起了一定優勢,但這點優勢還遠不到壓垮對面,獨掌制空權的地步。這就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德國轟炸機群的發揮,也讓德國人耗巨資打造的列車炮根本沒法抵到戰場。所以德國人對於莫濟裡這樣的城區戰鬥才會久久無法取得突破。

    否則的話,佔據著制空權的德軍,只需要將轟炸機群對著莫濟裡地區一陣狂轟濫炸,阻斷後方窮黨俄軍對莫濟裡城區的各類補給,然後將列車炮調到前線,看有什麼堅固的防線敲不塌?

    所以德國人現在就更加賣力的來跟窮黨俄國的『空軍』來換飛機。中國方面抓緊每一分鐘的向歐洲調運各類戰機,短時間裡也沒有顯示出效果來。

    所以莫斯科對於白俄羅斯走廊的戰事是很滿意的,他們的『大腿』沒有抱錯,窮黨選擇了具有空中優勢的中國做,使得自家的軍隊在戰場上竟然能跟德國人打的不相上下,這對於快十幾年沒有戰爭了的窮黨俄國,對於當年戰爭中被中國國防軍輕易吊打的俄羅斯民族,真心是打了一劑強心針!

    俄羅斯人對於自家的戰鬥力和民族信心,正在迅速的恢復、凝聚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 12:09
第861章 中國0姓的日子

    早春的蘇州。雖然是江南天堂地,但這裡的清晨還是顯得有些清涼。灰色的天空於東方天際露出了一抹魚肚白,幾顆晨星掛在廣廖的天際,眨著眼窺視下界的芸芸眾生。

    塵世漸漸復甦。

    陽光從地平線升起,將濛濛青黛色的天空呈現在人們視野裡。

    城外寺廟裡和尚敲響了鐘樓裡的銅鐘,低沉渾厚的鐘聲在城市上空久久迴蕩著,告訴全城的百姓——天亮了。

    這處富裕的繁華之地,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的富饒不需要任何一個人去質疑。

    只是,新秦鼎立小四十年,鋼筋混凝土建築早已經風靡全國,蘇州這兒鱗次櫛比的房屋卻多還是傳統的那個樣兒。青瓦白牆,小橋流水人家。尤其是這蘇州城區,沿河人家,一個緊接著一個,一片緊接著一片,雖高低有別新舊不一,兩邊的房屋卻都是一樣的顏色兒,從遠處望去青灰色一片。

    一條小河從南面流入,在城裡蜿蜒百轉又從東面流淌出去。河水泛著一層清澈,是真的清澈,比四十年前的還要清澈。不是那種遠看很不錯,離近了卻直接能聞出一股奇特異味的河水。

    在工業時代來臨的中國,這樣的河水已經有不少出現在大江南北了。

    工業污染也真真切切的讓所有民眾都感受到了『厲害』!

    一家家工廠相繼在這片土地上拔地而起,高大的煙囪整日朝外吐瀉著濃濃黑煙,以前湛藍的天空與人們告別了,一條條乾淨清澈哺育了無數人生長的河流也日漸渾濁,日漸污濁。

    可是蘇州是個例外。

    蘇州有很多的工廠,最發達的是絲織業和紡織業。還有各類的輕工業工廠和機器製造廠。畢竟這個地方緊挨著大上海,比鄰中國的經貿中心,發展對外貿易不要太方便了。

    二十年前的蘇州也曾一度污水遍佈。城裡從『小橋流水人家』變成了『污水橫流熏人』。整個蘇州城都在天天聞著刺鼻的氣味渡過。直到1902年,張家的那位大爺知府蘇州。整個蘇州才迎來了一次重生樣兒的轉變。

    那位大爺很霸氣,什麼拙政園、留園、獅子林、滄浪亭、環秀山莊等等蘇州名園,全被他或壓或逼的變成了可供外人遊覽參觀的園林式公園。沒人敢不服,因為這位爺在壓迫蘇州本地人或是功臣勳舊的時候已經從皇帝手中要來了拙政園和獅子林。

    這兩個蘇州最有名的園林之二是當年被沒收的遺產,然後成為了皇家園林。諸位皇子、公主南下遊玩的時候,或是停駐拙政園,或是停駐獅子林,一項都是不對外公開的。

    由此就可知這位無棣張家的大爺給當時的蘇州本土造成多麼大的震撼和壓力了。

    如果只有園林開放。蘇州不可能成為現在的蘇州。張知府隨後又將大量的工廠遷往了常熟、江陰,還關閉了大批的零小工坊,從根源上就杜絕了蘇州府城水源污染的源泉。雖然在當時的蘇州府是很臭名昭著的一件事,讓蘇州府城的工農業經濟總值在當年的整個江蘇省的統計表單中都直線下降。第一次跌出了前十名。排位第十九名,強強保住了頭二十名。

    但是隨著蘇州污染的消退,等到這位張知府從蘇州離職的時候,蘇州的旅遊業已經獨佔江南鰲頭。甚至在杭州西湖水質沒有改善前,天堂之地的名聲上蘇州都直接超越了杭州一個層次。

    隨著天空漸漸通亮,城外鐘聲敲過之後,整個城市甦醒過來。三兩成群衣著整潔的婦女端著各種家什出現在河邊青石鋪成的階梯上。她們見到熟悉的街坊鄰居彼此熱絡地打著招呼,笑聲充斥在城市的上空。

    與熱情招呼的同時,盆、筐、簸箕等等家什裡面的青菜、衣服等等。也被這些女人一股腦的泡在了清澈的河水裡。蘇州人早就習慣了在水邊漿洗衣服或清洗蔬菜,若早幾十年,不管是前清時代還是國朝鼎立後的二十年裡,蘇州人的行為就不那麼文明了,他們往河裡清涮的不僅是衣物和蔬菜,更有無數人家的馬桶和夜來香。

    還是那位張知府立下的規矩,不准向河道里傾倒垃圾和污水,包括夜來香和清涮馬桶。同時在古老的蘇州城裡修建下水道,全城大規模的鋪設自來水。到現在,蘇州城已經全都普及了自來水。可是千年養成的古老習慣。蘇州的女人,或是說整個江南的女人。還是喜歡在河邊漿洗衣服,在河邊清洗蔬菜。

    當女人離開河邊回到自己家裡去後,男人們出現在河邊,有的提著一個小茶壺剎是悠閒的晃悠著,在青石板上閒庭信步,有的伸個懶腰摸出大煙袋或拿起捲菸坐在門前石凳上,吧唧吧唧美美地吸上兩口,對過往熟人不停眯著眼笑著點頭打招呼。還有的三五人聚集在一起,交流著自己道聽途說來的各種消息——基本上是些八卦和小道消息。

    旅遊業迅速發展的蘇州府城城市生活節奏在逐步的放緩,至少城內很多居民已經『回到』了安居樂業的『上古生活』,他們每個月掙得錢或許不算很多,可絕對足以相當滋潤的生活。畢竟旅遊業發達的蘇州相應而起的就是服務業了,以零售、交通、餐飲、住宿等行業為代表的的服務業可是需要大量的人手的。當然,20世紀20年代都還沒到的中國不可能有21世紀那樣的旅遊熱潮,可是蘇州城在中國歷史上的名氣太大了,這些有著『歷史氣息』的名城只需要稍加宣傳,就會引來一波又一波的洶湧人潮。

    所以在全國旅遊業僅僅是初步發展的時代,蘇州府城這個已經轉型為旅遊業為經濟支柱的城市,是很少數很少數的,整個中國都寥寥無幾。它的成功也具有很大的不可複製性。

    淡青色的裊裊炊煙從各家廚房溜了出來,在城市上空彙集成一片淡淡的青灰色霧團,潮濕的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混雜著早飯的清香。小巷裡傳來女人們扯著嗓子喚夫喊兒叫他們吃早飯的聲音。那些老少爺們兒在屋裡人三呼過後才結束了自己飯前活動,一個個慢悠悠回到各自家中。

    這是一家有些年頭的老房子,從外面望去。不大的房子還依舊是老式的江南民居,以木樑承重。注重內採光,以磚、石、土砌護牆,以堂屋為中心,用精細的雕刻裝飾著屋頂、簷口。佈置緊湊,院落佔地面積較小。這就是人口密集的老蘇州的房子,絕對的原汁原味。

    與周圍房子一樣,用來擋風遮雨的青瓦早就泛起了黑色,春節貼的春聯還留在房門兩邊。只是原本紅色的春聯退色退的厲害,上半截還是紅的,到下面卻變成了黃白色。一隻還有些新的竹編晾在門口,淡淡的清香從竹編裡飄出來,散發在四周,正是這個時節江南人最喜歡吃的藜蒿。

    早晨的陽光透過半開的房門投入房內,照亮半邊房間,光明籠罩著整個房間。這家四口人正圍坐在一張方桌上吃飯。米粥、鹹菜、炒青蒿、油條,外加幾個燒麥和兩個切開四瓣的鹹鴨蛋。

    如果做前清時期,這樣的早餐對已一家平民百姓來說絕對是奢侈的。因為除了米粥、鹹菜和炒青蒿外,油條和燒麥都要在外面買,有這個錢多在飯鍋裡撒一把米會更划算。更不用說飯桌上還有兩個蛋黃橘紅流油的鹹鴨蛋了。但是在現在的蘇州,這只能說是一般般。

    「娘,老師說下周我們要春遊,你到時給我點錢吧。」郭峰埋頭大口喝著稀粥,嘴裡含糊地嘟囔著。一抬頭,眼睛盯著坐在一邊喝粥看著早報社的父親說:「爹,你把那個保溫杯給我吧,我也好帶點水。」他早就瞄準了自己老爹那個漂亮的保溫杯了。不僅能保溫更好看,外面一層溜瓷。一看就是高檔貨。那是自己老爹年前被評為先進工作者的獎品。

    「不給。」一邊喝粥一邊看報的郭雄頭也沒抬的說道。「小孩子家的哪學的好攀比?」小兒子是什麼心事,當父親的能不知道麼。郭雄拒絕的直截了當。「甭想望那個水杯。那水杯是你姐的了。」

    在郭雄這個父親眼中,女兒雖然不能傳家。可真的比這兒子要省心爭氣多了。17歲不到就考上了震旦大學,現在在《大公報》做記者,不管是學歷還是職業,說出去都給老郭家長顏面。

    「這孩子,要那麼好的水杯乾嘛?」做娘的也索羅起兒子來了,那水杯商場裡要一二百塊才能買到,她才捨不得給粗心廢疾的小兒子用呢。拿給他了,保管不到一週外面那層漂亮的瓷兒就會磕的坑坑窪窪。

    「春遊到了,娘再給你錢。」最後一句話直接把郭峰的要求徹底回絕了。

    郭峰身邊的郭燕抿嘴忍著笑,因為小時候被叫做『招娣』的事兒,她可是很喜歡看郭峰吃癟的樣的。縱然她比郭峰大了六歲,今年已經22了。『習慣』還是改不了。

    當然,郭燕這次從上海會家來也不是專門看郭峰吃癟的。這是她出外前的最後一次回家,只有三天的時間。過了後兒,她就要返回上海,然後乘坐快車前往西安,再從西安轉烏魯木齊,然後是中亞、燕國,接著看俄羅斯和奧斯曼那邊兒的記者組缺人手,郭燕就會給分配到哪一邊。

    是的,郭燕就要是一名戰地記者了,她的通行證都已經辦好了。只需要人到了燕國,補上一個照片。

    戰爭距離中國似乎還很遙遠,可實際上已經與中國的千家萬戶深深的扯上了聯繫。整個中國大地上,正有無數家工廠日夜不停地輪班生產著產品,一批接著一批的裝車運向遠遠地西方。

    無數工人拿著比往日要多的工錢掃蕩著市場和各類產品,刺激著國內消費額的增長。從而有帶動起了千千萬萬家工廠,改變起了百萬千萬人的命運。

    郭峰悶悶不樂的從家裡出來,心願沒達成,對於這個自幼被捧在手心裡的郭家獨苗來說,自然不快活了。話說自從他奶奶病逝,然後大姐又考上了名牌大學,震旦大學的名頭讓郭家在整道街裡都風光不已,郭峰就清晰地感覺到他大姐在家庭中的地位是直線上升。之前什麼都排在自己後頭,現在絕對跟自己相看起,待到郭燕成為了《大公報》的正式記者之後,郭峰覺得自己已經在家裡變成地位最低的一個了。

    當然,這小心思再不可為人道,郭峰對於自己大姐名牌大學畢業,《大公報》記者的職業,也是很自豪的。在眼下報業輿論發達的中國,記者已經慢慢的有點無冕之王的意思了。

    現在自己大姐又被《大公報》選派為戰地記者,那郭峰的臉上就更光榮了。甚至於他都想像到了他拿著大姐給他寄來的戰地照片,在學校裡『趾高氣昂』的風光了。

    不過……,戰地記者也是也很危險的。

    同樣是在蘇州。

    「陳媽,我爹呢?」郭峰的同學+前桌林偉明從餐桌上取過餐巾紙,快速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扔進垃圾簍裡,頭也未抬隨口問道。

    「大少爺,天剛破曉商場裡的劉經理就上門來了,說是一批貨有點事情,老爺聽了劉經理的話飯也沒吃就到商場去了。」站在林偉明身後的陳媽在檀木作的餐桌上放了一杯熱可可,倒退一步說道。這東西林偉明超喜歡喝。

    馬上就要七點半了,這個時候林偉明老娘還沒起床呢。林偉明有些不滿地微微皺了下眉頭,手扶著餐桌站了起來,嘴裡輕聲發著牢騷:「這麼早就走了?我還有事情想和他說呢!不過一個批貨而已,有那麼多人管著,讓底下人折騰去好了,哪來那麼多事兒?用得著飯都不吃就跑去嗎?」

    「陳媽,我的書包呢?」

    「在呢。我讓老王給你拎著。」林家富有,家中轎車就有四輛,其中一輛是專門接送林偉明上下學。

    「不用了,我自己拿著就行。你讓人去給王伯說一聲,中午就不用再接我了。中午我和同學到外面去吃。」林偉明接過書包朝外面跑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 12:10
第862章 中國綠卡

    中國已經不存在奴僕和真正的下人了,陳媽、老王以及這樁林府其他的下人,比如廚房、花匠等等,更應該稱為林家的僱傭。他們就像是21世紀的家政服務型人員,只不過是長久的在某一家工作。

    只是傳統的力量是極大的。只要僱傭自身不出錯,或是家庭沒有變故,主家沒有變故,很多人在一家裡做傭人都是一干十幾二十年甚至是一輩子的。而富貴人家也總喜歡用一些有年頭熟悉的老人。

    年輕的時候在內院外堂,如果沒有跟老爺少爺們勾勾搭搭變成姨太太,年紀大了就在廚房或是傭人更高層次——媽媽鑽進,這陳媽就是一個例子,在林家做了二十一年了,職位從一開始的小丫鬟變成了現在的『大內總管』,履行的完全是管家之職!

    陳媽隨手一指房間裡的另一個下人,「小李,快去給老王說。」自己踩著一串小碎步急忙跟著林偉明朝外面趕去,邊走還邊著急地叫道:「哎呀,我的小祖宗哎,外面的東西可不乾淨不衛生,萬一吃病了怎麼辦?到時候老爺太太可又要怪我了,還是讓老王把飯菜送到學校吧。『

    「我讓廚房專門給少爺備上一席?」

    「哪來的那麼多講究?真要這麼容易生病,館子裡就不會有人了。放心吧陳媽,我爸不會說你的。我走了!」林偉明拐過影壁消失在院門後面,聲音還迴響在陳媽耳邊。

    比林偉明上學的還要早上一些的時候,郭峰騎著自行車從家裡出門了。

    七點鐘的太陽已經變成一輪耀眼的金黃色圓盤,晨霧盡數消,陽光灑在人身上照的暖暖的。沿途還有一些人家的炊煙正在升起,蘇州城的早點攤子特多。一些人家到了早上會直接給錢讓小孩在外面買著吃,家裡的大人不按點上班的話就多會多睡一會兒。



    眾多行人從城裡各個小巷中湧出,熙熙攘攘的人們朝各自目的地走去。車鈴聲聲。喇叭長鳴,無數的自行車在汽車周圍穿梭。時不時的還有一輛輛汽車從行車道上飛速穿過。

    郭峰正騎著車子蒙頭往學校趕,身後傳來一串清脆的車鈴聲。

    「嗨!郭子。……今兒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張曉啊?今兒怎麼這麼早??」郭峰一轉頭見張曉在自己身後,騎著車子臉上掛著嘿嘿笑,心情不佳的郭峰朝著張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郭峰與張曉一樣是姑蘇二高高二的同班同學,還有那個林家大少爺。在整個蘇州府,姑蘇二高也是屈指可數的一流高級中學,每年高考都能有百分之十五左右學生考上全國各地大中專學校,要知道現在整個中國高中生能考上大中專學校的比率也不過百分之五不到。姑蘇二高中能有這麼高比例。絕對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作為一般家庭出身的郭峰和張曉,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這所高中的。而郭峰的姐姐郭燕上的是蘇州一高,是比姑蘇二高更高一層的全省重點中學,姑蘇二高只能說是蘇州府的重點高中。而林偉明就是拿助學費進來的高價生了,他爹倒是想讓他上蘇州一高,但人家學校根本不收助學費。

    不過和郭峰不同,郭峰的成績一直是很好地,可是張曉的成績在高一下學期之後就直線下降,現在已經落到了班級四十來名這個階段了,而二高一個班級也不過五十人左右。

    語文數學歷史物理化學生物。主課副課六門課他能掛一半的紅燈籠。成績糟糕的不需要說。

    可是張曉體育很好,身體強健有利,是他們整個學校裡的體育明星。如果報告體院。張曉別看成績差的一逼,考上的成功率反而是整個班級裡名列前茅的。

    「早什麼早?再早也早不過俺家旁邊那家子吹頭怪腦【蘇州話,白痴】的啊。一群拎勿清的【搞不清狀況、不機靈】,老娘還在醫院裡躺著的,他們自己就先打出狗腦子來了。都是青肚皮猢猻【自顧自、沒孝心的人】,還打攪老子睡覺。」張曉說起自己的鄰居來滿滿的不屑。可見郭峰臉上笑容比哭也好看不到那裡去,張曉關切地問道:「倒是你,這是怎麼拉,跟敗仗的公雞一樣。幹嗎垂頭喪氣的?」

    郭峰低下頭,將前面地上一塊小石子用力踢起。灰色的小石子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落在了地上。打了幾個滾。盯著小石子消失的方向,郭峰有氣無力說道:「也沒什麼……」他此時的鬱悶倒不是因為水杯的事兒了,而是想起了他姐上戰場的危險,更像起自己更多想著拿著姐姐冒著性命危險拍出來的照片在學校的風光,突然趕腳自己很沒有良心。

    郭峰與張曉是非常好的朋友,心裡的話他也就照直說了,張曉一陣沉默。作為好朋友,他可是曉得郭家的,知道郭峰跟他大姐平時叮鈴咣當的。郭峰不多去考慮他姐的安危,而先想著自己的風光,確實是有些沒良心,那是他親姐,但未嘗不也是事出有因。

    「行啦,別擔心了。你姐是自己主動報的名,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張曉推著自行車說道。他只是一個沒步入社會的年輕人,即使想寬慰朋友,嘴巴也不知道要怎麼說話。最後只好把話題轉向了不久後的春遊。今年姑蘇二高的春遊不是一個年級一起出動,而是以班級為單位自主活動,他們班要去太湖邊上。消息確定下後,班級裡連學習氣氛都消散了不少。所有學生都想著春遊。

    張曉唾沫橫飛說了半天,見郭峰還是一臉落寞,自己說的他好像就沒聽進去,右手拉了下郭峰角:「嘿……,我說話你到底聽到了沒有?這事兒是你姐自己決定的,你爹娘同意了的,管你鳥事?」

    「你要真覺得難過的話,等日後你姐從戰場上回來了。你跟你姐和好不鬧了不就行了!」

    張曉說的郭峰自然聽的很清楚,可他不能告訴張曉就是到現在,他還有三分不忿他姐。這兩年郭燕和名牌大學這四個字壓得他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對張曉在身邊的咋呼。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覆。

    「郭君、張君,你們好。」

    郭峰和張曉正覺得有些沉悶時。在身側有個聲音響在了他們耳邊,一轉頭,見一名身著整潔的藏青校服,身材不高卻十分粗壯有力的人。正是他們班級裡的日本人清田佐助。

    這是一名跟隨叔叔來到中國的日本少年。他叔叔是當年日本老兵,人早就加入了中國國家,姓氏都換成了單字漢姓——田。

    可是清田佐助他老爹就沒他叔叔的膽量了,一直呆在日本,自然取不到中國的國籍。清田小的時候。日本的日子太難過了,一家人就來到中國投奔他叔叔,在上海、南京多地輾轉,最後落腳在蘇州,開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錢掙得不算少,清田佐助的家庭條件在他們班級至少能排進前二十。可是沒有中國國籍,每年都需要到當地警局辦理居住證,這一直都是清田一家人最大的痛。

    清田佐助有兄弟四個,他的漢語說的完全地道,但是他的成績很差。尤其是數理化。同時呢,身材粗壯有力的清田佐助也不是張曉那般可以往體育上面發展的特長生,所以成績處在二高最底層的清田佐助走上學的道路是完全走不通的。

    18歲不到的清田已經報名參軍了。第一次體檢都通過了,最晚下個月他就不會再到學校了。

    清田佐助的參軍可以讓他的家人獲得在中國的永遠居住權,但不是獲得中國國籍。那還至少要等到清田立下大功,或是成為一名正式的中國國防軍軍官以後,才可以提出申報。

    現在要加入中國國籍比原先更難了。除非是身負大名的,比如那些著名的學者和科學家,他們的入籍申請很容易被通過,但這樣的人有多少呢?尼古拉.特斯拉的經歷羨慕死了整個西方世界的科學家,但是要這些西方科學家來為中國效力是很難的。

    「科學沒無國界。而科學家有祖國!」巴斯德的名言一語道破真諦。

    另外一條路就是去軍隊裡為中國打生打死,五年時間。那樣很多人謀取的也只能是一張永久居住權,中國這些年都沒有戰爭。只在南洋的島嶼上還有零星的槍聲。而沒有戰爭如何會有軍功?沒有軍功如何能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中國國籍?最主要的是,在南洋還有一群治安軍來給他們搶功勞。

    最後一點是,中國國防軍招募標準嚴格,也不是誰都能報名選上的。很多的中國人,自己屢次三番的報名都沒給選上,何況是沒根底的外國人?

    整個姑蘇二高報名參軍的並不是清田一個,據張曉、郭峰所知道的,輕易就能說出四五個來。但是外籍人的,只有清田佐助一個。整個蘇州府報名參軍的青年至少在萬人以上,而兵額聽說還不到三千。這其中還有不少份額是技術兵,也就是汽車兵這類的非戰鬥人員。

    承平小二十年了,軍人的社會地位依然非常崇高。軍人在中國的地位絲毫沒有改變!

    這一次難得國家大擴兵,參軍入伍標準直線下降,並且眼看著又是要來一場涉及全球的爭鋒大戰了,緬懷先輩榮光的中國青年踴躍參軍的很。這些年裡中國培養起來的新一代人,國民意識十足,更清楚這場戰爭對於中國意味著什麼!

    「早啊,清田。」郭峰和張曉同時對清田佐助打招呼,張曉的語調顯得尤為親熱些。因為佐助跑的雖然不快,也沒有打籃球、踢足球的才華,但是身體很強健,更會武功,這讓張曉很佩服。

    中國的電影發展到1916年已經有著很大的社會影響力了。因為中國電影背後有著老劉皇帝這個穿越時空的bug,可以給出不少富有『前瞻性』的指導。這些年中國電影業進展『神速』,票房屢屢高昇,整個市場已經做出了規模來了,自然就引得很多人下水游泳了。尤其是動作片,眼下已經有原時空六七十年代香港武打片的水平了。

    這樣的武打片很對中國人的胃口,連帶著就很自然的帶起了武術在民間的影響力,無數的國人以『習武』為驕傲。不會的人更對會武的人崇拜不已。武術這種東西,雖然在國人的腦海中不再神秘,卻被披上了一層魔幻的色彩。

    武功、武打、武俠,中國人的成年童話,那真的不是說笑的。也不是一場歷史變革就可以蝴蝶掉的,那是中國三千年『俠』文化的積累,和國人心中的一種情懷或潛在的。

    就像國人對『青天大老爺』的期望一樣,對『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劫富濟貧』也是濃濃的期望。

    清田佐助是日本武士出身,不然的話他叔叔也沒資格早早的就投入秦軍懷抱了。清田從小的時候就開始揮刀打磨身體,聯繫清田家祖傳的刀術。可等到了中國後,清田一家人還是獨自生活創業的時候,那第一筆資金除了他叔叔的資助外,卻就是將祖傳的一套日本竹甲和兩口武士刀賣給了一個對東洋武器頗感興趣的中國貴人。

    清田佐助也不再學自家祖傳的刀術了,決心拋棄過去一切的清田向一很清楚自家的處境。想要安然的在中國生活,讓自己的後代子孫徹底的融入進這個強大的國家,就只能拋掉過去的一切。否則的話,他們一家就是有了中國國籍,也只能作為有著中國國籍的日本人在中國生活。社會前景會十分狹窄的。

    略有了些餘錢後,清田向一寧願把清田佐助送到當地武館去學些膚淺的花架子,也不願意將清田佐助培養成一個標準的日本武士。

    事實證明,清田佐助還是很有學武天分的,15歲那年,清田一家人搬到蘇州的第二年,就成了蘇州當地一名洪拳師傅的內門弟子,然後清田家就愕然的發現自家的生意在蘇州似乎有了一層保護膜一樣,不僅地痞無賴一流從此不再來了,連警察稅務方面對他們家也客氣多了。隨後清田向一才知道,自己兒子拜的那位洪拳師傅自身武功可能不怎麼樣,但是來頭很大。他的師兄師弟們多有在蘇州警局和太湖駐軍裡任職的人物。

    就是這次清田佐助的參軍,他師傅也是先領著他拜見了一些長輩,才會非常之順利的。而且只要他在新兵訓練中表現不差,就十有*能如清田佐助的意,被分配往精銳的野戰部隊!

    當然,清田佐助近乎於走後門的要往野戰部隊去,戰意盎然,也讓他師傅在師兄弟面前賺足了面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10:50
第863章 拼光拼淨打下去

    中國是一個人情社會。無論是前清時候,還是現在時候,『人脈』在社會活動和私人生活當中都是至關重要。就像清田佐助一家落腳蘇州後,能很容易的在蘇州立穩腳跟,『人情』就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作為一名日本人,清田佐助想要參軍並不是隨隨便便報個名兒就是的,中國不像高盧公雞,有什麼外籍兵團,挺身隊早多少年前就裁撤了。

    這次清田佐助的參軍,是他師傅先領著他拜見了一連串的長輩後,才會如此之順利的。而且只要他在新兵訓練中表現不差,就十有*能如清田佐助的意,被分配往一線的野戰部隊!

    當然,清田佐助近乎於走後門的要往野戰部隊去,戰意盎然,也讓他師傅在師兄弟面前賺足了面子。

    林偉明坐著車不過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學校,他也有些悶悶不樂的。因為他要說的事兒,還沒跟他老子說呢。姑蘇二高準確的講一共有十一名學生報名參軍,全部16歲以上,並真的都給通過體檢了。這十一名林偉明的同學,清田佐助的家境是最好的了。林偉明自然不是要照顧清田佐助家,而是想對另外幾家同學伸出援助之手。

    十一名學生裡有五家是貧困生,他們報名參軍,很難說是單純的『參軍報國』,還是圖求中國國防軍的高薪。

    林偉明想給自己老爹說的就是,讓自家的商場僱傭這些同學的家人,不說每個月薪水有多高,至少在那幾名同學『掙錢』之前,讓他們的家人有一個安穩的飯碗,能顧著了吃喝。讓他的那些同學能夠放心的走向新兵營。放心的走向戰場!

    這就是林偉明的打算,他都已經對同學說出口了,結果他老爹今兒卻放了他一個鴿子。林偉明已經無法想像到了班級同學詢問自己的情景了……

    「校長早上好。」

    「同學好。」

    姑蘇二高的校門口,校長唐廣輝和教導主任白衛東一起率領老師列隊站在校門兩旁。看著自己學生從外面絡繹不絕走了進來,進來的學生在經過大門口身邊時,紛紛半鞠躬朝老師們打招呼。老師也在校長帶領下微笑著點頭回敬。

    拐角外傳來沉悶的馬達轟鳴聲,聲音越來越近,一輛掛著軍牌的墨綠色敞蓬汽車從拐角處風馳電掣開了過來,捲起一陣黃塵,停在校門旁邊路沿上。

    車子停穩了,從車上跳下來一名二十來歲身姿筆挺的軍人。古銅色的國字形臉上眼鼻彷彿刀削一般,鬍鬚被刮的乾乾淨淨,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平視著正前方,從肩章上看,這是一名上尉軍官。

    經過的學生好奇地看著這位上尉,這裡畢竟是學校,平常軍人是不到這裡來的。但很多人也露出了瞭然的神色,二高有學生報名參軍也不是啥子秘密的消息。

    唐廣輝四十來歲,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人比較消瘦。鼻樑上再架著一副眼睛,遠遠地看去就是一個文化人,有教書育人的氣質。

    上尉走到校門口。直接就向唐廣輝問道:「可是唐校長嗎?」

    唐廣輝對於學生從軍是持反對意見的,十一名學生裡面有幾個好苗子,如果走上高考考場,考個學校不成問題。雖然當兵保家衛國也很重要,但那這樣的好苗子去做個大頭兵,唐廣輝是覺得挺不值的。不敢這話他也就是心下里自己嘀咕,要是傳出外面去了,那就屬於屁股不正,思想有問題。姑蘇教育局立刻就能教他做人。「你是……?」

    上尉在唐廣輝面前啪地立正,舉手有力地行個軍禮:「唐校長。我是南京軍區駐蘇州人武部的作訓聯絡員,程奇。今來貴校。是將這份文件交給你的。」

    十一名學生參軍入伍了,他們的學籍和一切資料都要在軍中備份的,這一調動需要走個手續。就是程奇上尉現在從公文包中抽出的這一份文件。

    唐廣輝早有心理準備,雖然在心底裡發狠要在來日的州議會上正式提出禁止未成年學生參軍的議案,但是眼下的這手程序,那是必定要走的。

    接過文件,唐廣輝跟程奇寒顫了兩句。跟作為學校,要說他與軍隊之間那是八竿子也打不到的瓜葛,就算是清明節前後由人武部出面請一些老軍人到學校來*國主義報告,那也不是跟軍隊做直接的聯繫。人武部隸屬國防部,裡頭的人全是在職的軍人,但是這個部門也是最不想軍人的軍人。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聯繫。

    但中國就是這個道道,見面寒顫幾句,不然就跟看不起對方一樣。唐廣輝可不想無謂的開罪人。

    看了眼文件,上面接收人寫的是潯陽一中唐校長,也就是他自己,而落款是蘇州人武部的唐副部長,作為蘇州城裡的一號人物,唐廣輝知道的人武部當中是有一位姓跟自己同姓的副部長的。

    拿好文件,唐廣輝抬頭對站在面前的上尉道:「程上尉辛苦了,到裡面喝杯茶吧?」

    「不了,還有一些文件要送到其他學校去,唐校長你先忙。」程奇也沒跟唐廣輝多打交道的意思,拍了怕自己的公文包,再次舉起右臂,對著唐廣輝有力地行個軍禮,轉身大步向邊上的汽車走去。接著汽車發動,噴出一溜兒黑煙開走了。

    整個蘇州人武部現在都因為招兵的事兒忙的不可開交了。程奇一連五天都沒有回家了,一刻時間他都不願意耽擱,進二高跟唐廣輝這個以後可能都打不到交道的人嘮嗑寒顫,他有病啊。早點把事兒幹完,他能早鬆一口氣。

    整個蘇州那麼多高中,他要全轉過了一遍的。

    而總共不足三千人的兵額中,竟然招募了超過二百名不滿18歲的學生兵,蘇州府在整個江南也是獨一份兒了。

    程奇實際上是很不理解這一點的。年齡太小,就算是除了新兵營,也不叫人放心啊。

    程奇只能去『認定』那個很沒有跟腳的傳言。這些學生兵都是要培養成技術兵的。比如電報通訊班,比如運輸部隊和書記員……

    不是這些要有一定知識水準,並且注定服役時間要長一些的位置。程奇是在想不出這群學生兵還能幹什麼了。

    實現慢慢的從蘇州這一府之地拉升開來,整個江南整個中國慢慢籠罩在視線中。就可以發現,這股參軍入伍的熱潮已經席捲了整個中國。二百萬人的大擴軍,蘇州是富裕之地,僅僅有三千不到的兵額,在相對貧苦的西南和環境嚴酷的關外、蒙古、外東北,乃至整個西伯利亞和整個大西北,這些地方踴躍參軍的熱情更是十倍於蘇州。

    中*人的月薪基本都在千元以上,出了新兵營加上生活補貼。一個月一千二三百塊輕而易舉。並且基本工資是以每年一百塊為標準遞增的,軍銜提升也有收益,只要不違反軍紀當刺頭,在軍隊裡熬上一年半載,每個月的月薪那就能到1500。

    如果到了戰爭期間,上了戰場後還有一份作戰津貼,不管是前線還是後方,只要在戰區就有每天10塊的作戰津貼,而真正奮戰在第一線的士兵,津貼更是輕鬆翻倍。

    所以說。五百萬的士兵對於中國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壓力。只將士們每個月的薪水就有一二百億,若再算上彈藥、物資等各種開銷,中國再厚的家底也養不起這麼多軍隊。所以戰爭債券、國家債券。已經許久不再出現的土地債券,全部重現在國人的眼中了。

    國家在漢地是真的沒有多餘的土地可出手了,但在南洋和中亞、外東北,在西伯利亞,不僅有土地【主要是牧場】,更有大批的礦山,這些全被拿來做『本金』了。

    當然,北美和燕趙梁各藩國,也要大批的向國內輸入資金。雖然這些國家眼下也在紛紛招兵備武。其中兵力最廣的燕國、魯國和曹、吳、閔三家距離美利堅最近的藩國。各家兵馬都不下二十萬。

    劉暹長成的兒子一共有十五個,也就產生了十四個藩國。這些藩國或是有二三十萬兵馬,強如燕魯。或是只有十來萬人馬,比如魏、陳、楚、趙、湘等。這樣的武力單獨來看,都不怎麼樣,跟歐美六大強國完全沒有可比性,然而十四個兒子加在一塊呢?再加上奧斯曼、波斯、阿富汗、烏克蘭和阮朝、南天國與南北日本,窮黨俄國,以中國為核心的武裝集團真的是無可想像的巨大、龐大!

    這是一支能夠達到千萬規模的軍隊,並且還有著深不見底的後備兵員,當中國一切準備完畢的時候,劉暹相信,倫敦、柏林、巴黎、紐約會絕望的。

    上千萬的軍隊,還不是一戰俄國或是光頭黨那樣的豆腐渣,上千萬真正的強軍,這個數字帶來的壓力能直接讓一個國家崩潰的,更不要說一個並不怎麼穩固的聯盟。

    一切只需要等到夏天來到,等到最後一批士兵進入軍營,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全世界各國對於中國的動作都狠不能放在顯微鏡裡研究,怎麼會不知道中*力在疾速的擴張,尤其是他們的本土駐軍,那是要翻倍的架勢。更重要的是,已經招募了二百萬人參軍,整個中國民間卻絲毫不見晃動,還有更多的人搖晃著胳膊拍打著那扇正在關閉的大門。

    這是比整個歐洲都要多的人力資源啊。

    不管是倫敦的白廳,巴黎的愛舍麗宮,還是柏林的威廉二世,紐約的西奧多.羅斯福,全都對著中國渾身顫慄不止。

    這樣一股巨大的無可匹敵的軍力如果出現在戰場上,自己能抵擋嗎?

    所以在去年年底,大英帝國的正規陸軍第一次達到了一百萬規模。法蘭西和德國的軍隊雙雙向著二百萬努力,美國則已經跨過了二百萬的門檻,向著二百五十萬甚至更多努力中。

    各國大量的年輕人被抽調到了戰場上,整個社會突然間像缺失了一代人,勞動資源立刻進入短缺,甚至人力資源最薄弱的大英帝國已經拉響了紅色警報,大批的印度人出現在了大不列顛群島。如此,社會經濟怎麼不動盪?不波蕩?

    原時空裡很多人都在說,法國人在二戰時候之所以公雞變弱雞,那是因為一戰打的太慘烈了,直接打掉了整個法蘭西民族一代人,也打掉了法蘭西的血性。

    如今得法國一共才四千萬人,比之拿破崙時代僅僅多出了一千萬,連約翰牛們都超過了高盧公雞,就更不用說他們北方的生死大敵德國人了。

    拿破崙時代只有兩千萬多些的德國人現在人口超過了6500萬,直逼7000萬大關,是整個歐洲各民族中除了俄羅斯人第二多的國家。

    四千萬法國人能招出來多少兵呢?正當年的青壯他們有多少呢?

    巴黎的要求是朝著二百萬人努力,而整個法蘭西社會少了二百萬正當年的小夥兒後,整個社會的年齡階層就斷了。20歲到30歲之間的青壯年人,十個裡面沒了六七個。這是駐歐辦估量出的一個數字,二百萬軍隊足以抽取法國整個民族青壯數量的三分之二。

    駐歐辦裡就流傳著一個玩笑,這幾年誰被分配到法國了,誰就有福了。因為啥?法國佬的男人全部上戰場了,家裡留下的僅是風流的法國女人,那怎麼會不爽呢?

    雖然是個笑話,但是也清晰的證實了法國人的『拚命』!

    西方諸強這般不丟份兒的撐架子,倒是能跟中國來個旗鼓相當。然而中國丟了五百萬,還有五百萬。英國人丟了一百萬陸軍後還能再拿出一百萬陸軍嗎?

    印度兵。中國可不是一戰、二戰中的德國,如果正式介入戰爭了,喜馬拉雅邊地的大軍和阿富汗的部隊、緬甸的部隊、尼泊爾的部隊,轉眼就會多路差勁南亞次大陸。英國人別想從印度無限的刷替死鬼!

    法國人在原時空的一戰裡是被迫無奈的打光了一代人,可現在只是一個增兵就抽空了他們的一代人,當傷亡刷新了法國人的心理底線之後,法蘭西真的有拼掉民族未來的勇氣嗎?

    劉暹為什麼始終對德國人另眼相看?那就是德國人有這種拼光拼淨打下去的勇氣。而法國人讓他看不到這種『勇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10:51
第864章 玻璃心,驚弓鳥

    坎頓。這兒是美利堅西南防線的中心城市。它聯繫著伊利湖邊的克利夫蘭和老美的鋼鐵重工業中心匹茲堡,這兩個對於美利堅意義重大無比的城市。它本來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小地方,完全是因為戰爭,讓上次大戰結束後的十幾時間變成了它的城市催化劑。

    坎頓在美國政府巨額人力物力的投資下,吹氣球樣兒迅速從一個小城市變為了要塞式的防禦堡壘群。是整個美軍西南防線中至關重要的一個點。

    「和平」時代這裡的駐軍都始終保持著一個老美主戰師的標準,到了1916年的晚春,局勢微妙起來的北美大陸影籠罩,戰火似乎又要隱隱燃起,紐約在這裡放置了整個一個軍,整整兩個主戰師和一個普遍師,再有大量的輔助力量,總數超過六萬人。

    在它對面的是一個叫做陳樓的小鎮,一個因專『出口』貿易而在十幾年間漸漸聚集來的小鎮,而非一個同樣堅不可摧的鋼筋混凝土集群。這個小鎮居民攏共不到兩千人,不僅有華人,還有不少的白人、黑人以及棕色人種,來源萬分複雜——各藩國的歸化民,美國人,少量的歐洲人和拉美人,曹國在這裡的駐軍僅僅是單薄的一個中隊。

    這是十分可笑的一個數字,連同鎮子上的警局和稅務部門的警衛人員,陳樓的華人武裝力量不超過130人。對比對面老美的駐軍來說,這是一個十分滑稽的數字。都成為了一個趣談,都登陸了歐洲大報。

    曹事力量的佈置很充分的反映出了他們政府強大的自信心,很襯託了一把紐約的『膽顫心驚』。

    ……

    陳樓小鎮依舊有不少酒館、商店在繼續的營業,這裡的人口比起去年鼎盛時的2000人已經少了很多,都已經不足800人了。

這800人全都在用『最後一把』的心態在做著生意,戰爭的影並不能讓他們恐懼,相反很多人還認為這會讓他們的利益更大化。

    而陳樓警局的人更堅定地認定,這剩下的800人中,肯定有著不止少數的間諜。

    陳樓是專門往老美那邊去的的『對外貿易』點麼。多方便消息傳遞啊。警局都已經敲定了嫌疑最大的一批人了。

    而那些即將落入網中的獵物真的就毫無察覺麼?誰也說不定。反正蕭條的陳樓還在繼續的運轉著。

    中午時分了,小鎮裡的幾家飯店都忙活了起來。尤其是鎮子中央的那家淮南老店,主人劉兆星是安慶府城人,打小在灶火間幫雜。吊的一手地道的淮南牛湯。而且運氣還算不錯,他五歲那年曾國荃就拿下了安慶,可以說有一個還算安穩的童年。但是日子苦啊,劉暹起兵打到安慶的時候,劉兆星都三十歲了。還是一個老光,所以他是第一批移民到夏威夷的人。

    劉兆星在伙房裡做了幾十年,除了熬湯外,做菜的水平很普通,並且夏威夷多是閩粵移民,與安徽菜口味不對,劉兆星的生活只能說小有起色,娶了媳婦傳宗接代了。

    直到當年的那場大戰,人已中年的劉兆星鼓起最後一把力到了北美,然後從加州一直來到了五大湖畔。在陳樓這個小鎮裡安定了下來,就靠著味道獨特的淮南牛湯,名聲響徹一方。

    來這裡喝湯的人不僅僅只是華人,就是很多從老美那來的白人在劉家這個店裡也是人頭洶湧。

    這人啊,都是隨世而動的。

    西方氣運鼎盛的時候,西方人就不屑於為東方飲食而改變自己的口味。可現在北美這塊大地上,是東盛而西衰,就很多的香蕉人、小資兒去無限推崇西餐一樣,因為世界的變化,很多的西方人也『覺得』中國的大餐美味無比了。

    淮南老店只是一個微不起眼的小例子。

    而從去年年末開始。北美大地上的氣氛就開始緊張起來,第一批擔驚受怕離開的人出現在年關。然後是春天陸續的離開,到了夏天裡,陳樓剩下的反而全是『鐵了心賺錢』的貪婪鬼了。

    劉兆星店裡沒有兒子。也沒有孫子,只有一個幫廚和一批幫工,他兒子、孫子和女眷全都轉到曹國的大後方去了。離不開老店豐厚利潤的劉兆星卻不敢將一家人全部搭在陳樓。至於徒弟和幫工們,還有他的老命,要真的倒霉了,也就認了。劉家有錢財來賠著一筆!

    「哼。我天朝兵威赫赫,不主動去尋洋人的麻煩就是了。這些黃毛洋人還敢向我先伸手不成?」

    跟劉兆星的思想不一樣,還不到三十歲的幫廚是個生在新時代長在新時代的人,骨子裡對洋人沒有一份的畏懼感,有的只是無盡的自豪睥睨。根本不信縮在兩角的美國佬敢主動向曹國發起進攻。至於店裡的幫工們,也是很有一部分一樣這般想的。

    這些小年輕沒有經歷過當年受欺壓的時代,沒有感受過一等洋人的滋味,他們自持背後國勢的強大,根本不覺得美國人敢先伸手。就是真的爆發戰爭了,那也是自家的軍隊先打美國。

    「我們有上千萬大軍,還有幾千萬的後備軍。洋人有幾個人?老美拼了命的擴軍,是有二百多萬了,可這二百多萬打光打盡了,美國佬還能再拉起二百萬嗎?」

    下午兩點半,最後一批客人也走了,淮南老店進入了清冷期,店員們開始收拾座椅,整潔衛生。然後就是輪到他們吃飯了。

    捧著一碗寬面葉的劉兆星獨自坐一張桌子,湯碗裡只漂著一點蔥花,幾根菠菜,沒,沒其他的菜,下面條的湯都是普通的白湯而不是牛湯。對於年紀打了的劉兆星來說,早幾十年就對牛沒啥感覺了。現在吃飯更是以清淡為主。

    與他隔著一張桌子的地方,兩大盆骨頭被擱在桌子上,老店裡永遠也不缺這個,一幫來到店裡普遍不超過三個月的幫工還遠沒有到吃膩了牛的地步。倒是那個幫廚,一碟油炸花生,一盤炒腐竹,跟劉兆星一樣早就不吃牛,喝牛湯了。

    飯店裡向著收音機的聲音,撥的是評書《說岳全傳》。這東西放到以前是絕對吸引人的。可現在對於店裡的人都沒啥吸引力了。一群小年輕最感興趣的還是戰爭,軍隊,實力,以及鄙視對面的美國佬。

    劉兆星耳朵裡聽著幫工們的討論聲。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腦子裡想的跟這些小年輕們完全不在一條槓上。

    而此時剛剛從一個冷凍倉庫中出來的劉易斯.馬西,帶著一份輕鬆地心情向著自己寄宿的酒店走去。生意總算敲定了,100頭豬20頭牛,今天下午就能隨時聽從他的召喚。現在劉易斯要先去一趟稅務部門把過關稅的問題給辦了。

    坎頓駐紮了大批的美隊,順帶著也聚集了不少的美國平民。戰爭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和平的時間有點長,軍事要塞裡也出現了一家家的餐廳和酒店。

    又因為美國大兵的消費水準相當高桿,豬、牛這東西在坎頓是完全不愁銷路的。

    劉易斯當然可以從賓夕法尼亞州進口自己所需的類,但是絕對沒有陳樓來的方便,價格上也比陳樓要貴不少。畢竟中國人在北美大陸的生存空間比美國人要大多了。

    下午五點,劉易斯帶領著車隊回到了坎頓,開車的中國師傅在卸下了凍豬和凍牛之後,熟門熟路的去一家有著熟絡關係的酒店停車歇息去了。道路已經關閉,他們必須等到明天上午才能返回陳樓。

    劉易斯拿著一口巨大的漢堡,一手握著一杯奶茶。來到了某個他十分不願意去的地方。

    詹姆斯.吉萊斯皮在辦公室等待著自己放出去的某一隻白鴿飛回。是的,這是劉易斯的另一種身份,見不得光的身份。

    「收穫怎麼樣?我的朋友。」

    「很不好。藍蝶已經一個星期沒有收到新的消息了。不出意外的話,那邊的朋友已經遭殃了。藍蝶希望自己能夠撤出來。他現在很恐懼,迫切的希望離開那個地方。他認為自己的身份很可能已經露,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中國人抓捕起來。」

    吉萊斯皮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這是失誤,一次巨大的失誤。自己應該早早就接受通知的,那樣自己會讓藍蝶迅速撤回坎頓,而不是讓劉易斯冒著自己也被漏的危險去見藍蝶。

    「ok。我會立刻安排。如果一切順利,明天中午格羅夫餐廳。我們一起為藍蝶接風洗塵。」吉萊斯皮是作著暗工作的美國人,他代表著中國最不可鬆懈的一類敵人,可他的嘴巴裡卻很順理成章的冒出了一個中國詞語,劉易斯是絲毫不覺得突兀。

    「陳樓中國人的情緒非常穩定。不管是他們的駐軍、警局還是稅務局,都在照常的工作。我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兒緊張的神情。」雖然沒有拿到情報,這卻並不意味著劉易斯就毫無所獲。

    「各類物資價格波動極小。甚至凍豬還下降了兩個百分點。」這意味著至少在曹國境內,中國人根本沒有大規模的聚集物資,當然,這也可能是中國人做出的障眼法。劉易斯的腳步畢竟只停留在陳樓。

    吉萊斯皮送走了劉易斯之後立刻就拿起了電話。在老美的情報系統當中,吉萊斯皮只是一個小蝦米。坎頓是軍事要塞集群,吉萊斯皮作為情報局的當地負責人,對外的切入口只有小小的一個陳樓。甚至除了陳樓再向曹國內部滲透去,都是另外的人在負責。

    情報局之所以在坎頓這個地方放上了吉萊斯皮這個小蝦米,原因就是如此。格局實在太小,如何能放置高位?很多情報吉萊斯皮只是過了一到手,轉臉就交給了頂上的頭兒們。

    就像現在吉萊斯皮緊急向上頭稟報的消息,對於彙總了無數消息的情報局而言,可能只是上百份差不多內容的類似情報之一,完全不具備單獨的考慮價值。意義還沒有糾正某名情報局人員工作失誤或是個人態度不認真來的大。

    作為老美現下最大最重要的情報機構,情報局最關心的事兒是打著換防這塊招牌大舉派兵進入北美的中國國防軍,究竟有著多少人和怎樣的水平,他們究竟會在哪一日登陸北美?

    這才是美利堅現在最需要關心的事兒。

    美國人還沒有大聲的向歐洲祈求志願軍,它現在只在呼喊著大英帝國的艦隊。以來思考如何在戰爭爆發的第一時間,堵死那條該死的巴拿馬運河?

    這就像中國北美駐軍自始至終都將如何保障巴拿馬運河的通暢與安全列入第一列考慮要素一樣,這一點對於敵我兩方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1916年的夏天,擴軍第一目標完成了的中國國防軍立刻以部隊換防為名義,宣佈調運30萬軍隊駛向北美。這對於歐美世界來說簡直是明火執仗,赤果果的要加強北美武力了。

    這一行為可以看做是中國對於歐美各國紛紛大擴軍的一次回擊。已經是不可扭轉的現實了。

    美國人對中國是一百個恨,但現在的美利堅又如何敢單挑過半個大中國圈呢?

    中國國防軍在北美的駐軍超過五十萬,再有大大小小十一個封國,輕而易舉的就能湊起二百多萬軍隊,這也是美利堅一個勁的擴招軍隊的根本原因——他們半點安全感都沒有。

    為了讓整個美利堅都能感受到一股安全,美國政府咬緊牙關擴充軍隊,將國內軍隊的數量向著一座又一座高峰不停地推進。因為現在的老美,真的很玻璃心,恍如一支驚弓之鳥。他們只有在軍力上對整個華屬北美保持著一定的優勢,哪怕這個優勢十分的小,才能整個國家上下都感到安心。

    而這麼做也同樣在表示著美國人拚死一戰的居心。

    畢竟現在的老美人口比之高盧公都要小二百萬,抽掉了二百多萬青年,他們的社會年齡一樣斷層。

    全西方世界的眼睛都在盯著中國的『30萬』軍隊,沒有哪個國家真的相信那是30萬人。多了三十萬國防軍的華屬北美軍隊也只是超出對手一頭頂兒,可要是50萬、60萬,乃至更多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9 16:35
第865章 馭人之術

    1916年6月4日清晨,波蘭馬佐夫舍省南部拉多姆。待命室裡,一批日本飛行員剛剛結束了訓話,一群人排著整齊的隊伍在軍官的帶領下向著機場停機坪區走去。

    這是掛著窮黨波蘭第5航空隊招牌的日本飛行員,他們在抵達這座機場之前,可能來自南北日本的任一座城市,但是來到了這裡之後,他們就是代表著整個日本形象和榮譽的第5航空隊。

    隨著第一道霞光透出雲層,飛行員們紛紛爬入了座艙。

    一架架飛機接連起飛,麻生一崗坐在一架鷂子戰機的座艙裡,也在等待起飛,在他的後面是他的僚機石原太郎。起飛的次序還沒輪到他們,麻生一崗就回頭去看僚機的狀況,他看到石原太郎正靠在椅背上。兩個人四目相對,都各自的笑了笑。一個來自熊本,一個來自東京,兩個在一年前還是敵對軍隊的飛行員現在則成為了彼此依靠的戰友。石原太郎舉起了一個聯絡板給他看,那上面寫著:「武運長久!」麻生一崗笑了,也舉起了聯絡板,一樣的是「武運長久」。

    指揮起飛的軍官揮了揮綠燈,又一架鷂子戰鬥機直掠升空,衝向白皙發亮的天空。隨後,就輪到麻生一崗了。他鬆開剎車,駕駛著他的鷂子戰機騰空而起,石原太郎緊隨其後。當基地地勤的齊聲歡呼聲響亮起來的時候,一百多架飛機已經完全的升空了。

    前後15分鐘內,兩個航空隊的128架飛機,在六個跑道上全部升空,它們排在緊密的隊列向著北方華沙戰場飛去。可以想像的到,不久後的華沙上空,又一場大規模空戰將全面展開。

    在3000米高度上。一架福克偵察機正孤獨的飛行著。現在時間是5點13分,機長康斯坦丁.費倫巴赫中尉剛駕駛著飛機鑽出雲層。

    「瞭望員,

三點鐘方向!三點鐘方向!那是機群嗎?」導航員得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康斯坦丁.費倫巴赫的臉色嚴肅異常。如果對面隱隱約約的真是機群的話,那麼華沙的德國空軍就又要迎來一場大戰了。

    「確定是機群。再次確定!」

    「立刻發電報。我們鑽入雲層裡去。」

    福克偵察機的出現同樣讓對面的機群措手不及。兩架鷂子戰機剛想靠過來幹掉這架偵查飛機,他就一頭又鑽進了雲裡。讓日本飛行員鬱悶不已。

    顯然,行動被發現了。波蘭空軍的指揮官很明了,對面是一艘德國人的偵查飛機,如果德國人反應夠快的話,機群來到華沙上空的時候,就能碰到前來攔截的德國機群了。這不是一個好消息,但麻生一崗、石原太郎等戰鬥機飛行員卻隱隱有高興。

    這是要他們戰鬥機發威啊!

    6點35分。華沙的德軍空軍基地接到偵察機發來的電報,整個基地拉起了警報,一架架福克戰機開始緊急起飛。20分鐘後,整個基地一百四五十架戰鬥機全部完成升空。

    德國人不敢讓自己的戰鬥雞群主動去攔截對手的機群,德軍飛機全部停滯在華沙上空,依託地面的防空火力網,以此才有抵擋一百多架中國飛機的資本。

    在利用雲層擺脫敵人戰鬥機的糾纏後,康斯坦丁.費倫巴赫的飛機繼續向敵機出現的方向搜索。最後他向基地發回了第二封電報,預計敵人的飛機數量在一百架以上。作為一架偵察機,康斯坦丁.費倫巴赫機組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和職責。

    飛行員漢斯坐在福克f-2a的座艙裡。這是德國人現在最先進的飛機了,也是整個歐洲現下最先進的戰鬥機。它是在第一代福克戰機的基礎上發展出的第二代戰機的改進型,可是面對對面對手的戰機。f-2a戰鬥機依舊完全不是對手。

    現在的北線戰場上,德國人用盡一切辦法,也只能3:1或是4:1的持續性的與中國人的飛機兌子。用德國飛機的龐大數量和巨大的犧牲來維持著本方一定程度的制空權。

    可這種制空權是建立在雙方飛機數量懸殊的集出場的,6月4日的華沙大空戰,中國飛機的數量並不比德國人少多少。前天才趕到拉多姆機場的一個航空隊,只歇息了一天,連給德國人知情的時間都沒有,就迅速啟動了這次大空戰計畫。兩個航空隊的128架飛機中,戰鬥機數量高達80架。這個數字直接超出了2:1這個德國人完全無法招架的數字。

    兩邊在華沙上空纏鬥半個小時左右,德國147架f-2a戰機被中國飛機擊落了81架。中國鷂子系列戰機也有15架被德國戰機和德軍的防空火力聯手擊落、擊毀。但這個數量對比中國戰機的整體而言,只是不影響大局的一小部分。德國人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傷亡,倉皇而逃,剩餘的66架戰鬥機直接越過華沙向著更北方逃去,他們退出了戰場,也讓他們的飛行基地暴露在了中國轟炸機的眼前,順帶著丟失了出了整個華沙上空的制空權。

    6.4空戰在後世的歷史上成為了華沙會戰標誌性的戰局轉折點。再次之前,波蘭窮黨軍隊和俄國窮黨軍隊並沒有對華沙這座波蘭的核心城市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威脅。可是突如其來的一支航空隊,突然間開始的一場大規模空戰,6月4日之後徹底佔據了華沙地區制空權的俄波聯軍,在空中優勢的配合下,接連向華沙地區的波蘭白軍和少部分德軍發起了猛攻。

    先是瓦爾卡,然後是加爾沃林,最後是奧特沃茨克,窮黨軍隊距離華沙只剩一步之遙。多達15萬的波蘭白軍,在人數比只勉強超過10萬人的窮黨俄波聯軍面前節節敗退,最後德國人只能從白俄羅斯調回一個軍的兵力防守華沙,也是防守德軍的後路。

    俄波窮黨聯軍這才停下了腳步,並且主動退出了奧特沃茨克城,將兩邊的距離擴大到50公里以上。

    華沙會戰就此結束。窮黨聯軍沒有完成佔領華沙的戰略目的,但是他們徹底擊垮了波蘭白軍的鬥志,畢蘇斯基好不容易重新整理起來的這支波蘭白軍再次遭受了致命的創傷。而且他們讓一個軍的德國人退出了白俄羅斯戰場。或多或少的為還在激戰中的白俄羅斯走廊減輕了一點壓力。

    隨著中*隊的大規模擴充,飛行員數量也在幾何式的上升。尤其是各國的飛行員開始培訓之後,阮朝、日本和朝鮮、南天國都為這場戰爭提供了大批的合格飛行員。

    飛機的出現讓軍艦時代似乎成為了過去式,阮朝、日本、朝鮮和日本這四個屬國中,以武力最弱的朝鮮為例,未來的五年中幾乎沒有了海軍艦艇的購入計畫,李朝上下全部轉進要建立空軍。

    畢竟飛機與軍艦比起來,前者的開銷要小的太多了。五百架,八百架。一千架,在中國所有的屬國當中,朝鮮這個並不算富,甚至貧苦人口還要遠超烏克蘭的國度,卻是第一個軍用戰機超過1000的國家。也因此,在奧斯曼戰場和北歐戰場,各地都出現了大量的朝鮮飛行員。

    這些屬國飛行員的大幅度增多和中國飛行員的源源抵到,再配合著大批的戰機的抵達,兩個戰場上的歐洲航空力量都在經受著嚴峻的考驗。從天而降的航彈、燃燒彈成為了歐洲列強軍隊最難以忘記的夢魔。

    也因為航空力量的逐漸佔優,不管是奧斯曼戰場還是北歐戰場。奧斯曼人和俄國人全都牢牢地穩定住了防線,用相對少的犧牲和代價換取歐洲列強多的傷亡和付出。

    只要一直這麼堅持下去,到了明年。英法德奧意五大歐洲列強都會重新考慮戰爭的前景了。

    而中國對美國的進攻時間,在參謀總部的作戰計畫中,就定在了明年初夏。

    劉暹並不像跟歐洲徹底展開大戰,但他又想取得利益,所以這個心態是有問題的,他的小算盤也充滿了不確定性。最有可能的表現,應該還是打開後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基於老劉皇帝這只想佔便宜不想大付出的心態,中國現在全力以赴的支持奧斯曼和窮黨俄國。就是希望他們能夠儘可能多的消耗歐洲人的力量。讓歐洲人能認真的想一想與大中國全面開戰的代價後果。

    至於奧斯曼帝國和窮黨俄國能獲得什麼?那也是收益豐盛的。只要堅持到最後,在這一連串的戰爭當中奧斯曼帝國就能重新樹立起自己的新形象。用赫赫戰功凝聚起整個天方世界,成為世界強國會有難度。但成為區域性強國十拿九穩。

    這就是伊斯坦布爾的追求!

    那莫斯科的追求呢?就是大輸出了。中國人為他們制定的道路照顧了這一點,波蘭、捷克斯洛伐克。還有巴爾幹地區,這些都是他們能搞輸出的地方。而且現在的莫斯科已經有了窮黨波蘭這第一個小弟了。

    所以,奧斯曼帝國和窮黨俄國雖然在最初的時候是被逼著、趕著硬架著來跟歐洲列強對方開片的,但是戰爭打到現在,重新有了追求的兩個國家已經是興致勃勃的傾盡全力去投入了。

    尤其是莫斯科,烏里揚諾夫等人不是白痴,他們早就看清楚了北京的打算,是不可能讓窮黨一統俄羅斯的,今後的俄羅斯一東一西兩相對峙是肯定的了。就像中國歷史上的南北對峙一樣,說不定下個世紀也解決不了。而窮黨的南面又有烏克蘭這條北京的忠犬擋著路,如果北京不松手,他們絕對沒外擴的機會。

    現在北京通過換地的手段為莫斯科打開了一條細縫——白俄羅斯走廊,然後又一路大順的拿下了小半個波蘭,建立了窮黨波蘭政府,這對於莫斯科的刺激是難以想像的巨大。一個成功的例子已經擺在眼前,第二個、第三個還會遙遠嗎?

    捷克斯洛伐克、巴爾幹聯盟,雖然北京劃定的地盤都沒有強國,但這些地盤如果全都受到了窮黨思想的控制,莫斯科作為窮黨國家的帶頭大哥就將徹底恢復歐洲強國的地位了。有了這些小弟在,即使背後不再依靠中國,莫斯科也有了肯定英德開戰的底氣。更不要說這些地盤就是新的市場,這些地盤中更有著莫斯科急需的糧食資源。

    糧食方面受制於人的痛感太糟糕了,莫斯科政府不是想脫離大中華的西北經貿圈的『束縛』,這種束縛讓整個莫斯科政府都欣欣向榮,而只是單純的想擺脫生存命脈完全受制於人的糟糕局面。畢竟未來還很長很長,誰也說不準哪天中國就變了。

    莫斯科這是在未雨綢繆,為最惡劣變局下的窮黨俄國謀取一條後路。

    至於新建立的那些窮黨國家會不會聽中國的,而不聽從莫斯科命令,烏里揚諾夫等人完全沒考慮這一點。只因為它們是完全一樣的窮黨政府,是處在敵對階級力量強大的歐洲和背後國勢無可匹敵的中國夾擊中的窮黨政府,它們【窮黨國家】絕對是十分團結的抱團取暖的。而這樣一來,莫斯科也有多了一點跟中國提要求的資本。

    中國有句老話,使功不如使過。這句話很好理解。當年劉暹還只是一個小提督的時候,在陳州沙河就被老謀深算的曾國藩這麼的用上了一回。雖然曾國藩的嚴詞疾語根本不能讓劉暹有絲毫的意念動搖,可形勢逼人下的劉暹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劉暹幾十年的帝王經歷讓他覺得,使功雖然不如使過,使過卻也不如馭欲!

    以彼心之所求,馭彼之所用。

    此刻的中國政府就是在用奧斯曼與莫斯科的『所求』,來達到為自己『所用』。

    1916年的夏季,就在俄波戰場激戰不休的時候,奧斯曼帝國橫行東地中海的航母編隊再次遭受了一次創擊,又一艘航母被法國人的潛艇擊中,並且十分利落的沉浸了深深的大海中。這可比3月裡那個『第一次』損失要大得多了。那一次航母編隊被潛艇擊傷,兩艘航母好歹都回到了達達尼爾海峽的港口,在簡單的修補之後,返回了伊斯坦布爾去進行大修。這次卻直接沉了一艘,艦上飛機全部損失,有著奧斯曼帝國『貝伊』稱號的日本名將片岡七郎伴隨330名艦艇水兵隨船沉沒。

    整個航母編隊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卻偏偏沒能抓到那個躲在大海中的小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9 16:36
第866章 嗨,嗨你個頭啊!

    「陛下,這是東鄉平八郎提交的報告。 」

    zn海裡,小劉皇帝神態十分鄭重的結果侍從遞來的這份資料。他現在相當擔憂,為什麼反潛機和高護衛艦都沒能從大海中現這艘如此靠近航母編隊的潛艇?是歐洲人的潛艇技術有了突破性展嗎?

    奧斯曼戰場上區區一艘護衛航母的損失,根本不放在劉盛的心上,可他不能不為中國海軍現有的龐大航母編隊感到擔憂。

    「能確定嗎?潛艇能靠在貨輪底下遠距離航行?」

    小劉皇帝心頭的擔憂猛的鬆掉了,他急切的反問著。如果這事兒能確定,他最擔憂的問題就沒有了。奧斯曼航母編隊被擊沉的事情也只能說是一個巧妙地戰術。

    「十分有可能。」侍從肯定的答著。「潛艇的噪聲完全可以被輪船噪音所遮蓋。」

    「那就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要更加小心。還有,命令軍情局,加大對英國的力度,確定這一消息。」小劉皇帝前一刻的沉重神態完全不見了,嘴角上掛著不屑的笑。英國人玩的這種小把戲,也不顯丟他們自己的臉。

    同時,能逼得一項有著海軍傳統的歐洲人,用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巴西來謀求一次小小的勝利,這顯然是中華力量威力的體現。

    心頭放下了擔憂,劉盛的日子就再次到了一週前悠哉悠哉的節奏了。在內閣權利不住擴大的中國,小劉皇帝的權利比起他老子來可差的太多太多了。當年的劉暹是一點點的將權利塞到內閣的手中,現在的劉盛就是想勤政勞苦也沒這個機會了。

    劉盛內心深處對於他老子的這個決定究竟是怎麼想的,

誰也說不準,反正旁人眼中的小劉皇帝真心是個孝順兒子。除了不時的關懷一下空軍、海軍,那簡直是對權利完全放手。

    內閣向宮中遞交的文案,從最開始的還帶詢問,慢慢的變成了徹底的決定,皇帝似乎整個變『蓋印的圖章』了。從老劉皇帝退位,中國的皇權迎來了新的消弱階段。待到老劉的『病逝』,劉盛手中的皇權又迎來了第二波的削弱,中國皇帝的權利比之英皇自是強大很多,但比之威廉二世和弗蘭茨.約瑟夫一世已經落在了身後。總體來看。應該與意大利王國的維托里奧.埃馬努埃萊三世的權利差不多。

    政務完全由內閣處理,軍事也只是站到一旁『觀看』。 這樣的小劉皇帝有著豐富的時間來幹點別的事情。比如繼續擴大秦氏財團的規模,整合銀行系統,建立依託銀行而起的風險投資資金。成立皇家慈善總會,選中了京津足球聯賽中的某支隊伍冠以『皇家』名號

    這樣的日子過得真心很好。

    一個慈愛體育、慈善的形象正慢慢的被他豎立起來。同時小劉皇帝對比他的老子那早早被國民神聖化了的形象,小劉皇帝無疑要顯得親民一些,所以皇室自從老劉皇帝退位後就消退的社會影響力,現在已經停止了繼續下降的趨勢。

    對於這樣的一個繼承人,劉暹朕心甚慰。

    「陛下,海軍提議學習英國人輪船帶潛艇的故技,秘密遣派潛艇前往美洲。」事情隔了只有三天,小劉皇帝接到了海軍的倡議。

    馬其頓府,最大的城市斯科普里,奧斯曼6軍馬其頓第2集團軍總醫院。

    成百上千的傷兵正在這裡接受著治療。這其中就有塔伊普.埃爾多安。馬其頓第2集團軍某師的一名小小分隊長。

    埃爾多安傷在那次夜戰。剛剛在河南面打贏了塞爾維亞軍的奧斯曼軍隊,要越過普契尼亞河趁勝進攻對面組織混亂、軍心低落、守備力量嚴重不足,正在處於『轉進』和『固守』兩種決定嚴重衝突中的塞爾維亞軍。

    「嘩嘩嘩」急促的划槳聲響起來,第2營的先鋒大隊先出。

    藉著照明彈的光芒,河對岸的塞爾維亞軍隊很輕易的就現了對面衝來的大片小舟,沒有半點遲緩,槍炮聲在河面上激烈的響了起來。

    作為分隊長的塔伊普.埃爾多安就是在這次戰鬥中手上的,奧斯曼軍隊比不得中國國防軍那裝備到牙齒的奢侈,先鋒大隊的突擊隊用炸藥包一個個解決塞爾維亞人草草修築的土木堡壘。

    塔伊普.埃爾多安在一次爆破當中被蹦飛的一段原木直接砸到了後背上,人當場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塔伊普.埃爾多安已經被運了斯科普里。看到第2集團軍總醫院軍醫那熟悉的衣著。醒來的塔伊普.埃爾多安完全放鬆了下來。只要是醫院,那就等著享受吧。現在的奧斯曼6軍可不是原先的奧斯曼6軍了,那待遇能趕得上貴族。這是所有奧斯曼人都知道的一個事實,完全來自中國的幫助。

    塔伊普.埃爾多安想一下那晚的戰鬥。似乎自己並不知道戰爭最後的結果

    「大夫」塔伊普.埃爾多安向在病房最裡面一張床位上查看病人的軍醫叫道。

    過頭來,軍醫是一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華人。塔伊普.埃爾多安見怪不怪,奧斯曼士兵早就熟悉了軍醫中有東方人身影這一現實了,只靠奧斯曼帝國自身的力量,光給貴人富翁看病的醫生都有不足,哪裡有那麼多的軍醫來給地位不高的士兵瞧病呢。

    「問一下。普契尼亞河哪兒打的怎麼樣了?」

    軍醫作為負責大夫,是知道塔伊普.埃爾多安的身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你不用擔心,普契尼亞河流域已經沒有戰鬥了,那裡的塞爾維亞軍隊被全部趕跑了。」前來奧斯曼的軍醫,很多人也會說土耳其語,雖然他們說的很生硬,甚至聽的也會似懂非懂,可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掌握當地語言。

    骨頭斷了,內臟受創的塔伊普.埃爾多安之前昏迷了整整一週時間,就在這段時間內,奧斯曼軍隊已經犁庭掃穴的佔領了整個普契尼亞河流域。

    敗退到普契尼亞河流域的兩個師塞爾維亞殘軍,在奧斯曼軍隊的趁勝追擊下。近乎全軍覆沒。

    塔伊普.埃爾多安沒有能從軍醫口中得知己方損失的具體數目,這樣的情報也不是一個不相干的軍醫所能知曉的。可是單單是知道普契尼亞河流一戰得手的消息就足夠塔伊普.埃爾多安安心了。

    斯科普里是馬其頓奧斯曼軍的大後方,海量的武備和物資儲存在這裡,更有數不清的醫院、聯絡處、預備兵團這等要點。塔伊普.埃爾多安受傷很重,內臟受創的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養,前線的軍醫院明顯不適合他。他昏迷的第二天就上了來斯科普里的路上,比起瀕臨前線的普契尼亞河來,這裡更適合傷病員休養。

    塔伊普.埃爾多安是一個勇敢的人。從軍三年,大半時間是在戰場上渡過了,受傷住院三次,每一次出院都依依不捨,實在是醫院裡的待遇太好了。比軍隊的待遇還要好。

    伙食上,住宿上,娛樂上,待遇上,全都完爆或是持平軍中。

    對於奧斯曼帝國的平民來說,軍隊中幾乎沒少過肉。尤其到了作戰期間,肉類、蛋類、奶製品完全是放開量了的供應,這是99%的平民們所難以想像的生活了。所以奧斯曼人,奧斯曼的平民,對於從軍熱度很高。

    在奧斯曼,軍人的意義不僅在於地位相對平民崇高,更意味著良好的待遇和相對豐厚的薪水。

    在中國總參謀部對奧斯曼軍隊的秘密評比中,這樣描述著奧斯曼軍隊的性質這是一支靠著良好的待遇而吸引平民蜂擁從軍的軍隊,國家、民族的定義與思想完全沒有起到主導作用。

    所以,奧斯曼人不知道。他們的軍隊在中國國防軍看來,還要排在日本人與南天,當然還有窮黨俄羅斯的後頭。

    中國國防軍的待遇也很高,薪水很豐厚。但是中國國防軍是一支用國家主義和民族主義武裝起來的軍隊,絕不是奧斯曼軍隊這樣用高待遇『號召』起來的軍隊可比的。

    奧斯曼士兵現在到了醫院後,肉類、蛋類、奶製品依舊不會短缺,餐飲味道還會比軍隊裡的好得多,一些重傷員更會享受針對性的『營養餐』,到了大後方的軍醫院。軍官階層還能看著菜單點菜,就如同是住在酒店一樣。更不要有歌舞的慰問表演,有一場接著一場電影的放映,很多人簡直視軍醫院為真神的天堂,以至於一些軍官士兵出現了故意受傷,以圖享受在醫院裡的待遇的情況下出現。這其中很多人還是伊斯坦布爾的權貴子弟,他們的受傷不只是治療這麼簡單,本人還能因為受傷而換來獎勵和功勛。沒有危險就能得到功勛,代價僅僅是挨上一槍,這不要太舒服了。

    奧斯曼軍隊早在第一次巴爾幹戰爭期間就現了這種苗頭,第二次巴爾幹戰爭開始後半年事情再也無法掩蓋,其6軍部門就開始查出此類『違紀』事件,很是處置了一批人,但這只是對於外界平息輿論和憤怒的手段而已。是一張遮羞布!

    塔伊普.埃爾多安所在的病房裡一共有三張床,他送進來後就全部滿員了。三張病床上躺著來自三個國家的人,塔伊普.埃爾多安是奧斯曼人,阿里.哈梅內伊是波斯人,福田英夫,日本東京人。

    塔伊普.埃爾多安醒來沒多久就知道了阿里.哈梅內伊的身份,然後病房裡的氣氛迅下降到清冷的地步。奧斯曼、波斯,同是天方世界,同是綠教的重要國家,但是兩個國家在歷史上的怨遠流長,顯然兩個國家民間的敵對情緒是不淺的。要知道這兩個國家信奉的教派可分別是遜尼派與什葉派,綠教攻擊性很強,排他性更強,奧斯曼與波斯這不同教派的綠教徒們,彼此視之不比異教徒來的好哪去兒了。

    如果提早二三百年,這兩個國家還沒被歐洲嚴重威脅的時候,他們彼此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也就是近百年天方世界徹底沒落了的緣故,外界矛盾漸漸壓制住了內部矛盾,成為了天方世界的最大威脅和主要矛盾。這跟中國近代史上地主階級與農民階級的矛盾被西方帝國主義和中華民族之間的矛盾所替代,成為中國近代史上的第一社會矛盾是一個道理。

    到現在,奧斯曼與波斯國家方面的緊張關係已經完全削平,自從國際上來講,波斯簡直是奧斯曼的好兄弟,所以第二次巴爾幹戰爭一擴大,在中國的指使下,2o萬波斯軍隊就加入了奧斯曼戰場,讓波斯這個國際上很沒存在感的小國成為了第一個跟奧斯曼人綁在一起的國家。

    可是在民間,只因為一個教派問題,奧斯曼人與波斯人就永遠也做不到一塊。

    去宗教化遠沒有完成徹底的奧斯曼與波斯這兩個國家,上層人物還好,還曉得國家為重,可底層的小民們還是以教派第一。塔伊普.埃爾多安與阿里.哈梅內伊就怎麼著也尿不到一個壺裡。

    好在這裡還有福田英夫這個日本人。

    對於這群小矮子,現在全世界都不敢輕眼蔑之了。日本人在奧斯曼戰場上打出了自己的聲威和名頭。不管是6軍、海軍還是空軍,日本的士兵都表現除了第一流的水準。

    歐洲人現在都有一股聲音在叫囂,叫囂當年歐美世界對於日本的援助太少了。如果能多一些,以今日日本士兵的表現來看,那個國家絕對會成為中國人的大敵的。甚至因為日本人的牽制,中國都不可能對美國興起進攻的念頭。如今西方文明的衰落,皆出於對日政策之失敗!

    可是如此的叫囂能有作用嗎?躺在斯科普里馬其頓6軍第2集團軍總醫院的福田英夫,對此絲毫沒有半分多餘的感觸。年紀23歲的福田英夫,是沐浴在『中國霸主』之光中長大的日本新一代,他的心中根本就沒一絲兒挑戰中國的意思,對於當年日本與中國的敵對,更多的認為是政府的愚蠢。何況他已經接到了夢寐以求的那張紙了

    「嗨。福田銘記您的教誨」

    「嗨,嗨你個頭啊!」來人啪的一巴掌抽在了福田英夫的小平頭上。「你今後就是上國人了,日本的那些陋習要全部改掉。你要做一輩子日本人嗎?」

    「是。閣下放心,我一定更改。誓死效忠大皇帝陛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9 16:37
第867章 時間在向前

    福田英夫在塔伊普.埃爾多安眼中是一個英雄,他駕駛著戰鬥機擊落了11架歐洲人的飛機,不管是法國的、意大利的、奧匈的還是德國的,在那無垠的藍天之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福田英夫是被六架法國人的戰鬥機群毆下來的,可就這樣他也擊落了2架法國人的颶風戰鬥機。福田英夫不稱英雄,誰能稱為英雄?

    士兵都是敬佩戰功赫赫的英雄的,塔伊普.埃爾多安與阿里.哈梅內伊就算彼此不對眼,在前者甦醒過來後的這幾日裡,除了口頭上的衝突外,沒有再進一步惡化,就全是福田英夫從中調解的緣故。

    可這樣的一個戰功赫赫的英雄,為了一紙中國國籍,卻低下的近乎丟失了自己的人格。

    塔伊普.埃爾多安與阿里.哈梅內伊一直都有聽聞過外國人加入中國國籍的艱難,也有耳聞知道日本等東亞各國民人,極度嚮往加入中國國籍,成為一名中國人。但兩人都不以為然,因為文化、文明的迥異差距,幾乎不存在阿拉伯人主動加入中國的事情。兩人看到福田英夫的這一幕,心中的震撼是極大的。

    是怎樣一個國家才能讓福田英夫這樣的英雄拋棄過往的一切去追求、投入呢?

    塔伊普.埃爾多安與阿里.哈梅內伊對中國的瞭解只限於強大,就如同他們對歐洲列強的認知一樣。但中國要是只單純的強大,他們可不認為能讓福田英夫這樣的英雄傾倒膜拜至此。這個國家絕對是偉大的。這個『偉大』的定義與英法等國『強大』的定義是截然不同的。中國除了國勢強大無匹外,它還需必須擁有吸引福田英夫這等英雄的一切要求和條件,比如文化、文明、社會發展等等。

    塔伊普.埃爾多安與阿里.哈梅內伊只是奧斯曼軍隊和波斯軍隊的底層軍官,

那麼總結不出怎樣的要求和條件能夠讓福田英夫跪拜如此,但意思是一樣的。

    中國對於日本的影響力必須是有著絕對意義上的征服。如此讓一個受無數人崇拜的戰鬥英雄毫無抵抗的跪倒在它的面前。就像他本人跪拜真神一樣。

    如果塔伊普.埃爾多安與阿里.哈梅內伊知道中國歷史上在東方的影響力,在日本的影響力,就能明白現今已經對中國軟了腳的日本為何會如此崇敬的跪拜著中國了。

    劉氏鼎立以來。中國大軍南征北戰,東征西討。無有敗績,上次戰爭更是以一己之力吊打大半歐洲,簡直比盛唐時候的中國還要強盛。日本人骨子裡的那種奴性就自然的再度倒在了中國腳下,之前的日本可一直想著脫亞入歐,他們的奴性是跪倒在西方腳下的。

    成千上萬的日本人渴望著變成中國人,福田英夫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很幸運的已經拿到了那張紙,但更多的人還在為那一紙籍貫在戰場是拚命廝殺。而無怨無悔……

    ……

    此刻的伊斯坦布爾,已經是中國國會副議長的孫汶一臉疲憊的回到了自己下榻之處。

    他是作為中國代表團的團長來給奧斯曼帝國送溫暖的,但是跟奧斯曼人打交道,實在太難為孫汶了。不管奧斯曼人現下的立場是站在中國這一邊的這個大前提,只說奧斯曼人內部施行的制度,確實夠粗暴強權的。

    亞美尼亞人對外國來的『解放軍』普遍持歡迎態度,奧斯曼人騰出手來就連驅趕帶屠殺,成功的為地球減輕了上百萬人口壓力,這在孫汶眼中從絕對的殘暴政權。以孫汶的本心而言,奧斯曼帝國如此之政權。不支持也罷。

    然後國家之間的利益,絕對是不看正義與邪惡的。原時空的天朝,不也在黑非洲支持了不少非議聲極重的政權麼?天朝難道不知道里面的弊害?還是那句話。一切為了利益。

    孫汶現在就覺得,自己是在昧著良心來跟奧斯曼帝國打交道的。所以他神態十分的疲憊,他帶來的那些溫暖,以他的看法那是要有一部分散給百姓的,而且不只是奧斯曼人。但來到伊斯坦布爾,跟奧斯曼人打了一番交道後,孫汶知道,自己的原先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中國國內是在一定程度上施行了民族平等,可是奧斯曼帝國裡是絕不存在民族平等的。

    他帶來的那些物資和資金。90%的都被奧斯曼政府收為己有,剩下10%又被各級官員上下其手。最後剩下的也只是顧及到了伊斯坦布爾、安卡拉、伊茲密爾、布爾薩、阿達納、科尼亞等奧斯曼帝國核心區域裡的各大重點城市的市民。孫汶好心累啊!

    想他孫逸仙,起於微末。數十年步步高趨,最終走上了國會副議長的高位,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一顆為善之心,此『善』先惠及夏威夷,夏威夷雖小,卻是中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孫汶以此為根基,人也就在國會立穩腳跟的根基。

    好大言,空方炮,是做不成事的。只在國會上大放厥詞,提議一次被國會否決一次,這樣的人贏不到國民的信任。報紙上的位置會比國會裡的位置更適合這種人。

    孫汶為夏威夷謀福利,那是能夠將實實在在的東西握到手裡的,好處大家是看得見摸得到的。隨著北美大開發,隨著北美與本土聯繫不斷地加強、密切,夏威夷的地位就越發重要。孫汶為夏威夷謀了福利,人就坐穩了夏威夷國會代表的位置,也坐穩了夏威夷國會代表團團長的位置,如此他即便在國會一次次的提案與表決中摔了一次次的大跟頭,他也有重新站起來的本錢。孫汶自付自己在為夏威夷謀的時候,從未想過夏威夷還有近30%的外裔的。對於伊斯坦布爾的這些奧斯曼權貴和高官,將奧斯曼人與非奧斯曼民族區分的清清楚楚,孫汶心中是很違和的。

    中國與奧斯曼的差距,是文化、思想、社會結構、社會制度和社會意識,全方面的不同。後者直讓孫汶想到了四十年前的前清。那股從全社會各個角落逼壓來的氣息。讓人感覺窒息,喘不過一口新鮮氣來。

    「鈍初啊,孫汶言此國。二十年內必亡矣!」

    如果不是中國這些年源源不斷地向著奧斯曼帝國輸血補肉,孫汶很難想像這樣的帝國還能支撐起百萬規模的大交戰。

    而這場戰爭即使勝利了。奧斯曼帝國的所獲也將大大少於所失。幾十萬甚至是更多青壯人口的流逝,國庫乾淨的餓死老鼠的淨光,完全靠外輸血得活的財政,這樣的一個國家如何能夠長久?何況奧斯曼帝國本身就有著諸多不可平息的民族爭分。當戰爭陰影消退,內憂代替外患成為奧斯曼帝國所要面臨的第一難題,那麼奧斯曼帝國國內被強權壓制已久的怒火,必會想火山一樣急劇噴發起來,絕對不可能壓制。這個帝國令人看不到一絲兒希望!

    它跟波斯王國是完全不同的矛盾根源。在奧斯曼帝國。民族矛盾完全是凌駕在其他矛盾之上,蘇丹的皇權與皿煮的矛盾都遠遠比不上民族分裂的大危機,所以波斯王國王權與皿煮的矛盾可以緩緩地開解、妥協,以至於平息,而奧斯曼帝國做不到這一點。

    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造成的殘局和粗暴的手段對整個帝國影響太深重了,無數非奧斯曼人,對於伊斯坦布爾的政府已經沒有敬畏,也沒有再報以希望了。

    自從與中國接觸之後,奧斯曼帝國的國勢似乎在飛速的好轉,崩壞的財政重新得到了復甦。軍隊的忠誠度大大的提高,因為軍餉不僅按月發足了,還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但實際上那只是因為奧斯曼帝國中央政權所掌控的武力值迅速提高了。這才讓整個帝國的局勢安定了。一切都建立在伊斯坦布爾武力高壓的基礎上的。

    可是這一場大戰之後,奧斯曼的軍隊已經不再僅僅限於奧斯曼人,也就是土耳其人,半島人、伊拉克人、馬其頓人、阿爾巴尼亞人、黎巴嫩人、約旦人……,這些民族全都參與進了這次的戰爭當中。那麼,可想而知戰爭結束之後的奧斯曼人即便將這些非土耳其本民族的軍官士兵全都驅除出軍隊,這些民族也有一部分人得到了戰爭的淬煉,鬧僵起來,元氣大傷的奧斯曼人還能頂得住嗎?

    中國豢養奧斯曼帝國這頭凶獸。就是為了應付眼下這場戰爭的。等到戰爭結束,過個幾年中國元氣盡復。在北美、北歐和中東的地位會變得更加穩固不可動搖,奧斯曼帝國這個老舊的中東霸主。怕是連中國人自己都看著不順眼吧?

    宋漁父,湖南常德人,京師政法大學碩士畢業,二十五歲投身政治,十年時間就從常德府諮議局走進了北京城的國會大廈。這次孫汶率團前來伊斯坦布爾,宋漁父隨行其中。

    與孫汶相比,宋漁父對於皿煮的嚮往自信更要盛上不少。他出自中國湖南,出生之日國朝已經鼎立,可以說生長在一個全新的中國當中,歷經了中國多次對外戰爭的勝利,國人內心中的那股『天朝上國』氣如他這個年齡段的人是絕不會少的,那完全是被中國一次次對外戰爭的勝利給激發出來的。所以他享受著中國現今的強大,對外視歐美、阿拉伯,眼睛裡就帶著一股居高臨下。就像原時空的美國人一樣,老子生出來就是當『世界警察』和地球球長的。

    這樣的宋漁父看奧斯曼帝國的一幕幕如何能夠坦然釋之?他比孫汶更要『激進』!

    奧斯曼帝國蘇丹權利之大無可制約,只這個皇權至上,就跟釘扎進了他眼中一樣,讓他瞧著生疼。

    因為在中國,隨著皇權的一步步釋放,皿煮不可抑制的在國內就有了傳播,於是在很多有皿煮傾向的國人眼中,中國之興盛未嘗不是始於中國兩代帝王的主動讓權削權,先興中國之皿煮,後振中國之國運。這種說法在老劉皇帝耳朵裡,當然是無稽之談,純屬放屁,可在中國卻是很有市場。而且眼下的中國,舉國上下還是一黨,大異歐美之政治,在中國國民的心目當中,這卻也是老皇帝考量資產與無產之利弊,取之精華,合而為一,由此得來之政體!

    中國政壇再是一黨,國會的力量先天上就有了欠缺,可對比奧斯曼帝國,還是要好的太多太多的。

    艾哈邁德四世這個時候可是高興得很,一點都不知道二十分鐘前還在自己面前說說笑笑的孫汶,回到了住處後直接咒自己的國家二十年裡必亡。他現在正十分愜意的看著中國皇室給他送來的禮物,那一件件漂亮、美麗,讓人看上一眼就深深的陶醉其中的瑰寶,完全是世界第一流的藝術品。

    純粹的阿拉伯風格,不管是造型還是器物上面的勾畫、圖案,完全是阿拉伯風格。艾哈邁德四世能夠從中體會到一種被尊重的快感,被當今世界第一大國的皇室尊重,想想就讓他陶醉。

    珠寶珍玩,一套套景泰藍、最高級的瓷器,水晶藝術品,玉雕……還有讓艾哈邁德四世在炎熱的夏季也能過的舒舒服服的空調、電扇、冰箱。孫汶現在的心情有多麼糟糕,艾哈邁德四世的心情就有多麼的愉快。他一點都不為前線一場場殘酷的戰爭感到擔憂,艾哈邁德四世固然放鬆了對國內的高壓統治,卻也用太多的時間去享受了。

    這個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的三兒子,繼承了祖輩講究生活和富貴的一切奢侈享受,但是絕對沒有繼承奧斯曼帝國歷史上那些有作為的明君的智慧和手腕,單從鞏固權力這一點上來看,他連他老子都不如。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再這麼著,也牢牢掌控住了軍權,在財政富裕的前提下,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沒有像歷史上那樣把國家玩砸了鍋。牢牢掌控著奧斯曼陸軍權利的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甚至成為了自從進入19世紀以來幾位奧斯曼蘇丹當中權利最大的一位。即使阿卜杜勒.邁吉德一世的權利和威嚴也不能與他相比。

    而艾哈邁德四世呢?兩場巴爾幹戰爭,他已經將軍隊的權利分給了他的帕夏們太多太多。

    時間還在一刻不慢的向前走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9 16:38
第868章 別了,漢堡;別了,德意志!

    1916年12月,距離聖誕節沒有幾天了。德國漢堡市區裡雖然依舊張燈結綵,但是熱鬧的氣氛比之兩年前可減少的太多太多了。缺少了年輕的一輩人,整個德國也就缺少了歡樂。

    「別了,漢堡;別了,德意志!」

    一個東方面孔的青年靠在托斯特橋欄杆上,手中舉著一小瓶白蘭地,對著天空的月亮,也對著燈光明亮的漢堡,滿面悵然,聲音中充滿感嘆和留戀。他是顧維鈞,自22歲來到漢堡,在駐歐辦總部一幹就是七年,現在他終於要回國了。因為整個駐歐辦都要撤離,所有在歐的公開外交據點都要徹底,全面的撤離。

    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誰都清楚這在向外面傳遞著什麼信號!

    中國人不滿意了,他們要親自下場了。

    作為一個外交官,顧維鈞是很合格的。他為人謙和,平易近人,有著很高的修養和耐心,也就是說他不會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同時呢,在他一副溫文爾雅的外表下隱藏的還有一副不卑不亢的硬骨頭,面對對手或無理、或過分的要求,他都會據理力爭,有理有節。顧維鈞不會忘記了外交是門妥協的藝術,但無底線的妥協絕和無理由的強硬絕對不是他。

    中國的外交官早早就成為了世界外交史上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強盛的國力給了這些外交官們巨大的支撐和依靠。只要有能力,那就能在史書上留下屬於自己的一筆。

    7年的時間讓顧維鈞跟漢堡『情深意重』,他三年前已在漢堡置下了房產,這段日子掛牌出售,因為賣家趁機砍價,彼此價錢上的要求相差太多。到現在人就要走了,顧維鈞的房子依舊沒能成功出手,顧維鈞在漢堡至少金錢上就屬於『難捨難分』的。

    這裡是他工作開始的地方。

是他嶄露頭角的地方,可以說是他的人生發跡之處。而人對於自己的第一桶金就跟第一個女人一樣。總是唸唸不忘的。

    顧維鈞在漢堡生活了七年,他對這裡的每一條街道都熟悉之極。漢堡有『千橋之城』的讚譽,是一個騎在水面上的城市,雖然這一點它不如水城威尼斯有名。但顧維鈞認為,這更大原因是漢堡強大的經濟實力,作為德國最重要的港口,整個歐洲都屈指可數的進出港,漢堡的地位哪裡是早早沒落的威尼斯可比。

    他現在所站的托斯特橋。位於易北河上,是漢堡年頭最古老的一座橋,早在13世紀,這座橋就有了。雖然在六百多年的歲月中這座橋幾次毀於兵災*,但一次次的重新修建,讓這座橋樑如同一次次倒下後重新站起來的勇士,充滿了歷史的氣息。

    托斯特橋是木橋,不然也不會一次次的被毀掉。顧維鈞走在橋板上,皮靴在木質的橋板上嗒嗒作響,凌冽的東風吹著他的面孔。卻不能讓顧維鈞感到一絲兒的冰寒。

    胸頭激流翻滾的念頭讓他整個人都在向外散發著火氣,半小瓶白蘭地灌下,顧維鈞簡直想敞開胸膛來面對冷冽的冬風。這一刻再冰寒的冷意也消不散他心頭的火熱。

    次日。顧維鈞在一處餐廳裡跟自己的幾位德國朋友作別。

    對於中德關係的破裂,在會的人都感到很遺憾。維爾海姆是靠著中德貿易發家的,他在漢堡的商貿公司80%的利潤來自於中國的機械訂單,顧維鈞還從中為他牽過線。

    庫爾特.馮.施萊謝爾,德國的貴族,有著正式的男爵封號。他也在做中德貿易,從中國進口大量的大豆和黃連,前者是他的主要利潤來源,雖然不能跟那些巨頭們相比。但是對比之前的生活和資產,庫爾特.馮.施萊謝爾已然『發家致富』了!

    海因裡希。西門子公司的商務職員,主要任務就是駐在漢堡與來到德國的中國商家進行初步的溝通。因為中國他有了這個年收入一萬馬克的職位。

    格奧爾格.帕彭、金.路德……

    這些人很多很多,顧維鈞的圈子不可能全都覆蓋,甚至他的這個小圈子都不能作為中國在漢堡的整個『親友圈子』的代表,因為他的職務還太低了,交往的對象地位也不算很高很富有,眼前的這些人在前兩日的作別酒會上都得不到請帖。

    每一個人都非常惆悵,中德關係的破裂標誌著戰爭的進一步升級。誰都不是瞎子,中國人要赤膊上陣誰都能看的出來。如此整個歐洲將要面臨的壓力就是無可想像的巨大,在這種情況下,英法德奧意五大列強會徹底的向著戰時經濟的深淵邁進,而在座的他們,他們往日美好的生活全都是建立在自由貿易的基礎上的,即使德國人與中國的貿易已經間斷了不斷地時間,可在中國駐歐辦的幫助下,他們還能跟俄羅斯做貿易。上帝也不知道從聖彼得堡往返漢堡的諸多貨船中裝載著多少中國貨!

    中德貿易破裂了嗎?之前裂開的只是表面的一層皮,看起來很嚴重,實際上毫無舒耐。雙邊的貿易從彼此的直接往來變成了從俄羅斯通過,即使德國人之前與皿煮俄國作戰,現在與窮黨俄國作戰。

    可是在駐歐辦撤離了漢堡之後呢?誰都清楚,中德已經不可抑制的走向了對立面。

    「這場戰爭我們必敗。」庫爾特.馮.施萊謝爾端著酒杯低沉的說著,他接著對顧維鈞說:「在三年前,我不認為中國能夠強大到單挑整個西方世界。我們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我們有世界上第一流的陸軍,雖然人口比不得中國,但是戰爭一起,中國至少要兩面作戰,中間還隔著一個廣闊的太平洋。我很自信勝利屬於我們。

    英國、德國、法國、意大利甚至是奧匈帝國,強大的無畏艦,眾多的戰巡,這一切都在彰顯著我們在海面上的優勢。」

    「結果飛機出現了。你們發明了飛機,又一次改變了戰爭。然後你們發明了航空母艦。讓我們花費巨資建成的鋼鐵巨獸,變成了待宰的豬羊。」

    「知道嗎?當中國甩開價值販賣戰巡的時候,我還嘲笑你們的政府;當歐洲各國都在抓緊時間製造無畏艦、超無畏級戰列艦的時候。我還嘲笑你們在發展自己的捕魚業,用掉了中國寶貴的造船能力。」

    「事實證明。你們又一次贏了。一個飛機,一個航母,對世界改變的太多了。整個歐洲就像傻瓜一樣被你們玩弄於鼓掌間。」

    庫爾特.馮.施萊謝爾狠狠幹掉了酒杯裡的紅酒,眼睛泛著殷紅的看著顧維鈞,「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絕望嗎?海洋和天空上的失利全都不能讓我絕望,德國是傳統意義上的陸軍大國。就像你們中國那樣的陸軍大國。可是看看我們的國防軍,看看我們這支打贏了普奧戰爭、普法戰爭的國防軍,這支被譽為歐洲第一陸軍的軍隊。他們竟然沒能拿下一個莫斯科!」

    在座的人都知道庫爾特.馮.施萊謝爾的家世,他的家族是傳統的容克貴族,他的祖父、他的父親、他自己,都在德國陸軍中服役過,庫爾特.馮.施萊謝爾在十年前以中校軍銜退役,他的四個兒子,兩個參加了陸軍,一個參加了海軍,身邊只有最後一個小兒子,還在讀書的小兒子。

    可以講。庫爾特.馮.施萊謝爾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大陸軍主義者,他對德國國防軍擁有著炙熱的感情和強烈的自信。結果現實讓他失望了。沒能形成空中優勢的德國陸軍此次無法拿下白俄羅斯走廊,縱然德軍配合著奧匈軍隊已經快將窮黨俄軍驅除出了捷克斯洛伐克。也配合著波蘭白軍將窮黨聯軍對華沙的攻勢徹底的打了回去,可這些在庫爾特.馮.施萊謝爾眼中依然是失敗!

    庫爾特.馮.施萊謝爾屬於希望破滅後的極度失望,之前他對德國陸軍的自信心有多麼強烈,現在他的失敗情緒就有多麼嚴重。

    真實的情況是什麼?只看顧維鈞此刻驚詫的神色就能知道,德軍的前景絕對不會這麼失敗。

    「德國陸軍、英國海軍,這是中國國防軍最強大的兩個對手。男爵先生,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失敗的想法。但是我可以很鄭重的告訴你,中國陸軍從來沒有對德國陸軍產生過一絲一毫的輕視。我可以向太祖皇帝起誓!」

    太祖皇帝。顧維鈞自然是指劉暹了。雖然到現在皇室也沒承認劉暹已經病逝,甚至只是讓藩國國王零星的回京看望。但是民間早有定義,老皇帝已經病故了。自然在稱呼上就將『太祖皇帝』罩到了劉暹的頭上了。

    顧維鈞哪裡知道。過不幾天,他口中的太祖皇帝就要詐屍還魂了。

    餐桌上庫爾特.馮.施萊謝爾輕輕的笑了笑,神色卻是非一般的苦澀。「顧先生知道德國最近兩年中有多少青年應徵入伍了嗎?」

    「一百五十萬。一百五十萬人。德國陸軍的數量已經達到了220萬人。再算上公海大艦隊,有多少萬德國青年走向了戰爭?」

    「你知道這一年中德國損失了多少士兵嗎?這些都是德意志最優秀的青年。他們的軍事素質遠超過粗俗的俄羅斯人,但是因為戰爭模式的改變,莫斯科這個殘暴的政權,窮黨俄軍這支沒有靈魂的軍隊,竟然也死死地扛住了他們的進攻。讓無數優秀的德意志青年倒在了他們的防線下……」

    「還有奧匈、意大利和法國的海軍,連同巴爾幹諸國家聯手,竟然到現在也沒能拿下腐朽的奧斯曼。甚至都沒能奪取幾塊奧斯曼的戰略重地,這算是勢均力敵嗎?可笑,可笑!

    即使奧斯曼人的背後有中國的支撐,伊斯坦布爾什麼時候能夠跟維也納和羅馬並肩齊驅了?更別說以一敵二……」

    庫爾特.馮.施萊謝爾將手中的空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破碎的玻璃在燈光的照射下璀璨的好似夜空中的無盡繁星。這也跟庫爾特.馮.施萊謝爾碎裂的心一樣!

    餐桌上的氣氛一片壓抑。在座的德國人雖然跟中國有著很深的利益淵源,可決不能說他們是叛國者。對於德國,這個從軍國普魯士走出來的國家,愛國熱情普遍是很高很高的。

    庫爾特.馮.施萊謝爾絕對不是叛國者,其他的人也都不是叛國者。這只是一個老兵破碎了的信心。

    「奧匈帝國損失慘重,意大利也受創頗重,法國人搭上了自己的海軍,再加上德國,你們中國還沒有親自出手,只靠著一群馬前卒,就讓德奧意法四個國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庫爾特.馮.施萊謝爾說起奧匈帝國和意大利的時候,眼睛裡滿滿的都是蔑視。廢材,這兩個廢材。在奧斯曼的戰爭打成今天的樣子,這簡直丟光了整個歐巴羅人的臉。

    現在的西方世界,還沒有介入戰爭的國家看似還有很多,大英帝國和美利堅當然是帶頭阿大,然後西班牙、葡萄牙、荷蘭、比利時、丹麥、挪威、瑞典、芬蘭等等,可是這些國家裡有多少會跟在英德屁股後面與中國來一場真正的大決戰呢?

    西班牙麼?要是西方聯軍佔上風了,很多人都相信西班牙肯定會加入的。但是現在的局勢是西方世界處在西方,六大列強聯手的聲勢也比不過中國的五百萬大兵。西班牙只會中立,即使他們在中國手中吃了好多大虧。

    葡萄牙更不用多說,地狹人少的葡萄牙現在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國,真正的國力連荷蘭、比利時都不如。更何況七年前葡萄牙才推翻了最後一任君主曼努埃爾二世,成立了共和國,現在光國內的混亂和彼此傾軋都還沒有擺平,怎麼可能來趟渾水?失去了巴西這塊經濟利益巨大的市場之後,葡萄牙再無復興的可能了。

    瑞士是永久中立國,芬蘭是借中國之手才得以獨立的,他們更不會插手。整個北歐圈內的丹麥、瑞典和挪威三國,全都會選擇中立,除非一方主動將戰爭的矛頭指向了他們。

    所有的西方國家裡,能夠跟著英德一同義無反顧的踏入戰場的國家,除了荷蘭就只有比利時。因為這兩個國家的利益已經死死的跟英德法綁在了一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9 16:38
第869章 中國侵略者

    冬季又一次來臨了。大雪鋪滿了整個世界,硬幣大的雪花漸漸模糊了人的視野,很快的,整個世界變白了。從北冰洋到波羅的海,從斯堪的那維亞半島到遙遠的烏拉爾,一條條或筆直或彎曲的通道上,都跟旁邊的大地混淆了一團。誰也不能在白白的雪地中分別出哪裡是道路,哪裡是田野。

    光禿禿的樹枝上,高高低低的屋頂上,全都鋪上了一床厚厚的白白的棉絨被子……

    冰雪席捲了整個北美大陸,卻掩不滅美利堅人民心頭的熱火。在『滅國』這個極度刺眼的名詞的威脅下,二十年前的一幕幕似乎再現在了三千八百萬美利堅人的眼前,整個美國犯生出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數以百萬的人無償走上了工地和加班崗位,用著傾盡一切的努力,加固、修築著一條條堅固的防線,牢固的要塞群,和生產產一輛輛坦克、一門門大炮……

    這是亡國危機下產生出的國民力量。

    這些情況也很快就通過情報系統傳遞到了北京。沒人會在意。滿朝袞袞諸公不會因為美國人突然表現的愛國了,就放緩自己的腳步。中國對北美的攻略早在三年前就提上了日程。

    這些湧動起來的愛國激情並不會給美國增加多少國力,大國交兵,靠的是硬實力,激情這東西真的有些虛妄的。只需要一盆冷水,就能讓數以萬計的美國人清醒過來!

    此時的北京,劉暹已經小小的露一面了。劉盛召開了一次御前會議,除了內閣和國會一班要人外,各部部長也悉數到場,這些人中有幾個是曉得實情的,比如內閣、國會的幾個巨頭們,但更多地人是不知情的,即使是袁世凱這樣情報系統出身的大佬。

    所以,

當一身便服的劉暹出現在這些人面前的時候。大殿裡立刻一片吸氣和座椅歪倒的聲音。

    「上皇……」

    滿堂儘是國之重臣,哪個人不是踏著成千上萬的同僚前輩走上今天的位置的?哪一個不是老謀深算、城府深重的?可現在看到鬚髮皆白,但氣色似乎尚好的老皇帝時,也無不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58歲的袁世凱比原時空活的還要大,在劉暹前世的那個時空,他在1916年時就該身敗名裂,眾叛親離而死了。短暫的袁家王朝也成為了中國近代史上最有諷刺意味的一幕,同時也徹底斷送了中國再度出現皇帝的可能。

    這個時空裡。袁世凱還活的好好地,過的有滋有味。身為內務大臣的他,可以說做到了情報系統的最巔峰了,只是歷練使然,袁世凱長年在情報系統上打轉,所有的才能都偏到了搞情報搞監控上,對於民生經濟和工業發展所知不多,對於軍事更是寥寥,可以說再進一步的潛力已經沒有了。

    新秦是一個如旭日一樣的蓬勃國家,不是腐朽沒落的皇朝。怎麼可能讓一個對民生經濟與工業軍事全然不瞭解的人做上萬人之上的首輔大臣職位呢?

    袁世凱也很滿足現在的一切。他在滿清可是連個舉人都考不上的,現在卻登上了內閣大臣職位,就好比前清的軍機處,一切可全是新朝所賜予的,袁世凱半點不該有的野心都沒有,現在一心一意的為朝廷效勞效力。也因此,乍然看到『死』了多年的老皇帝氣色安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袁世凱噗通一聲跪下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一刻。激情澎湃的山呼萬歲聲就在大殿內響蕩了起來。所有的大臣跪拜在地,誠心誠意的高呼著這個本來很平常的口頭語。

    「兒臣拜叩父皇,父皇千秋萬代,與國同休。」

    劉盛也被突如其來的一股激烈感情擊倒。淚水盈眶,神態都不能自控。他這幾年過的可不輕鬆。因為自己老子的事兒,擔了泰山一樣大的壓力,還要時時刻刻不忘記表演,一點點將權力轉移給內閣和國會,同時又要注意控制。皇室放權只能是『皇帝』放給臣下,而不是臣下從皇帝手中奪取。試看中國三千年封建史,有幾個權力在握的君主皇帝過的比他憋屈?

    劉盛這幾年,皇位確確實實已經坐穩了。但是他對老皇帝的『病逝』秘而不發,就像粘在了豆腐上的黑灰,刺眼無比,受天下人誹議。現在老爹一出,一切罵名迎刃而解,可以想像,劉盛的『忍辱負重』肯定會給他自己搏來大把的好名聲。之前民間對他有多少的不滿,現在民間對他就有多少的擁護。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的皇位即使是成神的老劉皇帝,現在也動搖不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一夜裡,整個zn海都陷入了不可自禁的狂熱之中。

    第二天阿爾巴尼亞,都拉斯。

    這座奧斯曼帝國西方的重要海港在兩個月前又一次落入了意大利人和法國人的手中。這兩個國家動用了七百架戰機奪取了都拉斯的制空權,然後他們再奪取都拉斯就是小菜一碟了。

    意法聯軍重新拿下都拉斯之後,立刻在附近修建了三座大大的飛機場,兩國在這裡佈置了500架飛機和大批的燃油,以此來護衛都拉斯港口海軍艦隊的安全。也是靠著這裡的空中力量支援,意大利軍隊打敗了奧斯曼軍阿爾巴尼亞第1集團軍的反撲,兵鋒一度直逼地拉那。

    再次有了一個安全的落腳之地的法意艦隊,不敢再有絲毫的粗心大意,一應燈紅酒綠全部與軍隊隔離開,水兵雖然還有假期,一艦之兵卻是分組錯開,那一門門高射炮、高射機槍位置上必定有人值哨,一艘艘軍艦時刻保持警惕著。同時,法意艦隊在這裡的軍艦也頻頻出擊奧斯曼帝國的西海岸,將整個阿爾巴尼亞沿海都籠罩在這支法意艦隊分艦隊的炮火之下。

    1917年冬季的奧斯曼帝國就像歷史上同時期的沙俄一樣,國力耗盡,民生艱難。雖然他們的兵鋒似乎比沙俄還鋒銳的多,但那是因為什麼,顯而易見。

    阿爾巴尼亞尤其如此,多年的激戰讓這裡民生艱辛,大批難民流亡逃生。往昔富饒的沿海地區人煙不見,只有城市之中還有一些居民。法律在這片土地上自然已經崩潰,一處處城市好似一處處聚集地,農田只在城市周邊十里之內。這個範圍是城市的控制區域,距離再遠,就是沒有法制,匪徒橫行的天下了。

    這讓每一個來到過這裡的華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古代中國的亂世。人賤如草介!

    奧斯曼帝國越衰弱,法國人和意大利人就越高興。都拉斯這些日子裡非常歡樂,除了歡度聖誕節外,就是為了戰場上的勝利。

    這一日是週末,德布里安興致缺缺的出現在桅盤自己的崗位上,他是法國帕爾墨號重巡洋艦的一名瞭望手,這個月的休息日定在了週六,昨天他在禁閉前一刻才滿身酒氣的回到宿舍,今天一大早起來腦袋還是萌萌的,就被趕來了桅盤。「卜樂特這個魔鬼,他就不怕我一頭摔下去麼……」德布里安嘴裡小聲的詛咒著自己的上司。

    暖暖的海風吹得他整個人都要睡過去了。地中海邊上的阿爾巴尼亞可不比冰封千里的北歐。這裡的氣溫四季如春,一年來最寒冷的時候也有10°。所以德布里安的工作一點也不辛苦,有暖暖的海風吹著,有整個桅盤做空間,可要比守在炮位上的那些炮手待得舒服多了。

    不過德布里安的埋怨,也可以理解。他酒後頭還疼著呢,就被上司趕到了一二十米高的桅盤,心中當然會有埋怨的。而且他昨天玩的很開心,今天自然就對執勤有抵抗了。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了,誰也不用去搭理他們。放著他們自己在外嘀咕一段時間,人就叫幹什麼幹什麼了。

    德布里安在桅盤上一待就是一上午,至於期間他是如何放水的,就不為外人道也了。到了中午。他與人換崗,去餐廳吃飯的時候,赫然發現情況不對啊。

    之前帕爾墨號熱熱鬧鬧,氣氛輕鬆,大家說說笑笑。這麼今天完全一副親娘老舅死了的樣兒呢?

    德布里安去了一份食物,眼睛在餐廳裡鑽了鑽。很快看到了幾個熟人。

    馬爾蒂尼、德卡茲和培力格爾三人都是他的老熟人,其中培力格爾這個瑞典籍傢伙還跟他一個宿舍。

    「嗨,我說,夥計們,今天都是怎麼了?你們一個個為什麼這麼沉悶?」

    「上帝告訴我,我剛才在打飯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艾爾迪安,今天可是他的休假日,他竟然還待在船上?這太不可思議了。」

    德布里安說話的時候眉毛都挑了起來,他現在是完全的吃驚。你能想像一個酒鬼突然不喝酒了嗎?一個癮君子突然戒菸了?他在餐廳看到艾爾迪安的時候,心裡就是這種感覺。

    培力格爾抬起頭有氣無力的掃了他一眼,「小聲點,現在別大聲說話。大家心裡都不痛快、鬱悶又……害怕著很的呢,小心揍你一頓。我現在都想把你的嘴縫上,我一點都不想說話。」培力格爾的神情神態沮喪的很。

    德布里安不是個有膽子的人,即使他的工作崗位很需要膽量,但在生活中他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眼睛從馬爾蒂尼、德卡茲還有培力格爾三個人的臉上掃過,再看看周邊人面部表情的神色,心裡雖然急的跟百爪撓心一樣,但他真的不敢大聲問了。

    他都要好奇死了,可在被揍一頓的威脅面前他還是選擇了忍耐。德布里安能感覺得出周邊人群身上散發出的暴躁,他是真的有種感覺,自己要再大聲說話的話,會很不妙,很有可能真的被人群毆一頓。

    馬爾蒂尼嚥下了最後一塊烤魚,拿起餐巾布擦了一下嘴,看著低頭吃著東西,眼珠子還在偷偷瞄人的德布里安說道:「中國的老皇帝復活了!」就是因為九點鐘傳來的這一消息,所有的人都跟死了親人一樣的悶悶不樂。

    「噢,呃——」

    德布里安的眼睛睜大圓大,面部的肌肉都抽起來了,反應過來後的驚愕聲調直能刺破天際。

    「閉嘴。你這混蛋!」

    一聲暴躁到幾點的怒喝從德布里安的身側響起,「咣當」一個木質的餐盤就砸到了德布里安的頭頂。而此時的德布里安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他一把抓住馬爾蒂尼的手,使勁的抓著,指節都泛白了。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中國的老皇帝已經死三年了,他怎麼會復活?」

    20世紀的早期不是中世紀了,不然德布里安就該跪倒地上大叫著魔鬼,然後祈禱著上帝,一個勁的在自己胸口畫十字架了。

    當然,現在德布里安也是跪倒在地上的,他是被人踹倒的,然後不是念叨著上帝畫十字架,而是抱頭弓背,死死地扛著暴怒的火焰。

    ……

    「我們都上當了,我們都被欺騙了。狡猾的劉,這個魔鬼,讓玩弄了全世界的人。」

    紐約的國會大廈中,現任美國國務卿威廉.詹寧斯.布賴恩咆哮著向著所有的國會議員訴說著自己的憤怒,還有內心裡深深地絕望。那個讓中國站立在世界之巔,讓全世界都恐懼的戰神,竟然沒死。

    當年那令整個西方世界歡欣鼓舞的消息只是他放出的煙霧彈,他以自己的『死』給全世界放鬆了戰爭的韁繩,他故意讓中國顯示出了巨大的混亂,讓全世界對中國放鬆了警惕。

    現在三年過去了,戰爭爆發已不可抑制了。他又重新出現,站在了全世界人的面前!

    雖然他是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但誰敢小看他呢?誰敢將他看做一頭垂垂老朽的猛虎呢?東方人都說虎死不倒威,這裡他還沒死呢!

    「不要奢望和平,不要祈求中國人停下自己的腳步。中國人處心積慮的讓全世界都陷入了戰爭,他們對於美利堅的惡意就是瞎子都能看到。」

    「所有的國民都團結起來,保衛我們的諸國,保衛美利堅人民最後的土地。讓我們跟可惡的中國人戰鬥到底。讓中國侵略者們知道,美國人民是不可被征服的。讓那個可惡的惡魔看一看,美利堅民族的堅韌與不屈,讓那個惡魔真正的下到地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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