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非典型的穿越者 作者:幻疾風01 (連載中)

mk2258 2015-10-15 21:06:1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 59984
mk2258 發表於 2015-11-27 20:50
   0030.
  骸骨領主巴德醒來的時候,恍惚了好一陣。
  主要是受到強烈震盪昏迷過去的後遺症。

  然後他恢復了意識。

  有關前一天晚上夜襲的所有記憶,也都回到了腦海中。

  雙手傳來一絲絲疼痛。

  當他衝出潛藏的樹叢,奔向不遠處的球形帳篷時,一個上身只圍著一條黑色胸圍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她的腰身是那麼纖細,胸部卻絲毫也不比部族中那些粗壯的女人遜色,但她的力量卻是那麼的可怕。

  只是隨手用一把輕飄飄的長劍,就劈碎了自己手中的重型戰斧。

  下一刻,巴德只記得頸後一痛,就昏過去了。

  他把雙手放到面前,撥開纏繞在上邊的皮帶。

  兩隻手上佈滿了已經結痂的裂痕。

  骸骨族人從年幼起,就會在全身的皮下用原始的辦法植入經過精心打磨的骨頭,用來增強生存能力,他的雙手更是因為常年揮舞沉重的戰斧,磨礪出一層厚厚的繭子。

  身邊緊挨在一起躺著許多人,身下傳來刺骨的寒意。

  他們似乎被囚禁在一個半球形的雪屋裡,雪層很薄,雪屋裡的光線讓他可以看清身邊的一切。

  “醒一醒”

  巴德坐了起來,推了推身邊的同伴。

  伴隨著一陣呻/吟,野人們陸續醒來。

  “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這是怎麼了?”

  “這裡是哪?”

  經過最初的混亂後,他們也都想起昨夜失敗的夜襲……常年在冰天雪地裡求存,能夠活下來的野人的身體都強壯的離譜,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就從在雪窩子裡睡了一夜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他們身上的衣物都是用動物皮毛縫製的,雖然手工粗糙,個別部位被融化的雪水洇濕,但全身上下多數部位都保持著乾燥。

  “噢,我以祖先的名義發誓,那個女人用她白嫩的雙手就掰斷了我的棒子,她們都是怪物”

  “我們為什麼沒被殺掉?”

  “他們一定想像傳說中的巫婆那樣,先養著我們,強迫我們跟她們啪啪啪(自動替換為和諧語言),等我們虛弱了以後,才會像對待食物那樣吃掉我們”

  “我們不應該襲擊他們的,早就應該知道,能夠在死亡之地東部生活的人沒有這名簡單”

  ……

  雪屋裡一時間充滿了野人的懊悔之聲,甚至還有人說“都怪巴德,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去襲擊他們,特恩斯兄弟就不贊成這次襲擊”。

  “閉嘴!”

  巴德吼了一聲,雪屋里安靜下來。

  他來到牆邊,用手去扣挖雪牆,很快就挖了一個洞出來。

  其他人都緊張的看著他的動作。

  巴德湊到孔邊,向外看去。

  球形帳篷在大約15步遠的地方,在帳篷與雪屋之間,生著一堆篝火,一個金發少女坐在木樁上,一邊翻動火上的烤肉,一邊往上邊塗抹著魔藥(巴德是這樣認為,他還認為火上烤的是某個倒霉野人的大腿)。

  金發少女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偏頭看了過來,撇撇嘴,又轉過頭去,將注意力投放在烤肉之上。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野人的性格,哪怕知道跑不掉也是要反抗一下的,畢竟誰都不願意被“啪啪啪榨乾了體力以後,再被當成烤肉吃掉(巴德又以金發少女的形象腦補了一下自己屈辱的被壓在身下以及被肢解的大腿被她架在火上烤的景象)”。

  他轉向另外一頭,一邊走一邊說道:“不管你們說什麼,先想辦法逃走總是不會錯的,你們要是願意留在這裡繼續討論是不是我、特恩斯又或者某個人的過錯,那也隨你們的意”

  說著話,他在牆上又挖出一個較大的雪洞,趴在地上就鑽了出去。

  野人們面面相覷,就這樣一個跟著一個,從雪洞裡鑽出來後,頭也不回的跑進樹林裡。

  “就這麼讓他​​們離開?”

  帳篷裡,凜從被子下邊只露出一個頭和兩條白嫩的胳膊,她趴在被窩裡,看著擺在面前的Ipad說道。

  Ipad上邊顯示的,正是那些野人逃亡的景象。

  “那你想怎麼樣?殺掉他們?還是打他們一頓出氣……哦,我們昨天晚上已經打過了”

  渾身上下都是小麥色肌膚的里香,沒穿任何衣物盤腿坐在一張矮几前,正在吃早點。

  “呃,只是覺得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他們已經得到教訓了,不是麼?況且也正好給我們找到了事情做”

  “怎麼說?”

  “我估計阿栩會對他們的生存狀態感興趣吧,我們不是專業的勘探人員,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得差不多……”

  “所以,接下來我們會跟踪調查這些野人?”

  “差不多”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除了少數幾個倒霉蛋斷掉幾個肋骨,大部分野人只是受了一些諸如青淤的輕傷,但這些野人真的是強壯的離譜,即便斷了肋骨的這幾個,也能照常行動。

  他們只是失去了手頭的武器,補給和裝備都在,在逃回他們的臨時營地後,簡單收拾了幾下,他們套上雪橇,一刻也不耽擱的馬上開始跑路。

  各種獵物被抬上雪橇,有吃肉的,有吃草的,大到被切塊的長毛象,小到被剁頭的兔子大小的小動物,用木質的欄杆和皮帶整齊穩固的堆放在雪橇上,蓋了一張縫製的獸皮,或三人或兩人一個雪橇,排成一個長長的縱列向著東方而去。

  很多細節都能反映出他們的生存狀態。

  例如獵物種類的繁多,說明他們沒有固定的狩獵對象,食物供給可能非常緊張;不同族人聯合在一起行動,也說明了這點,還說明他們的生存狀態很可能面臨極大的壓力,有什麼敵害迫使他們聯合在一起才能生存,從一路行來的見聞來看,很可能就是冰原下的那股蠢蠢欲動的死亡之力。

  在野蠻人啟程跑路後的半天,林栩幾人施施然整理好行裝,尾隨他們上路。

  “哎?阿栩你能聽懂他們說什麼?”

  此時凜的背上也多出一個背包,是她主動提出來的,主要是想快一點適應野外生存狀況,這些日子以來,她跟阿爾托莉雅已經初步適應了極地環境。

  “嗯,也不知道該算是穿越福利呢還是穿越金手指……我可以無視語言上的障礙,與任何人類以及人型生物進行溝通,但僅限於人類和人型生物,動物不行,也僅限於語言上,沒辦法看懂文字”

  幾人依舊保持著以往那種行進方式,也就是林栩、冴子和阿爾托莉雅在前方開道,里香和凜在後方掩護,等找到一個合適的觀察點後就直接將後者傳送到身邊的模式。

  同時也並不耽誤他們之間的閒聊。

  “這真是一種便利的能力,Master”

  “還好吧,省去溝通上的麻煩了,不過如果想要學習這些特異的文化或者知識,還是需要掌握他們的語言和文字,我最近正在研究聖盃體系的那種語言和常識灌輸術式… …只限於我們內部使用的話,以後能省卻大量的學習時間吧”

  “不過我有點想不明白”凜說道,“為什麼要浪費時間研究那些野人啊,他們看上去就很原始吧,從他們攻擊我們這點來看,也根本對力量不了解,缺乏對實力的正確認知,幾近於愚蠢了”

  “不能這麼說……總有我們視線之外的東西”林栩琢磨了一下,說道。“呃……這麼說吧,我們之前找到的那些祭壇,非常原始,既沒有具體的祭拜偶像,也沒有固定的祭祀儀式,但是你都可以從中獲取……經驗,即便阿爾托莉雅,不像我們擁有屬性面板,也可以從中領悟什麼以及受益,這就說明不管看起來如何,我是說那些白骨聖殿看起來恐怖,但具體的氣氛卻是寧靜安詳的,是野人祖先靈魂安息之所,除了聖殿的構造和運用到的材質、方法外,祭奠的儀式和過程,也都是有效的對超自然力量的運用手段,特別是這些原始崇拜手段,帶回小空間後,小空間的系統會整理歸納出更為合理便捷的運用手段,為我們提供更大的便利”

  “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它們真的出現了,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反正在幾年以前,我只會當成我可愛男友的一個讓人無可奈何的腦洞愛好”里香說道。

  冴子沒說話,只是在組隊頻道裡打了兩個字:“+1”

  “更正一下,是老公,是丈夫”

  “混球,咋倆還沒領證,你去年才跟百合子離婚的,現在太太是真琴”

  “呃,總有一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國內戶口對一個孩子有多重要,話說你們幾個人是不是約好了?靜香也跟我說想要一個孩子”

  “廢話,我跟靜香也老大不小了,雖說身體狀況好像一直維持在28歲的狀態,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意外,當然要趁著最佳的生育狀態跟你生個猴子啊”

  “餵,你們幾個注意一下啊,在一個17歲的少女面前討論這些話題”

  “哈,你知道在某些粉絲群體裡怎麼稱呼你嗎,馬猴Bigmother凜(魔法大媽凜,意思是《菲特今兒晚留下來》是很久以前就出來的作品,凜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從少女變成大媽)”

  “哼哼,我不聽我不聽,反正我今年17歲”

  “阿栩,跟我婚禮我想更正式一些,要有教堂和神父,我還想邀請一些大學同學”冴子也跟著起哄。

  阿爾托莉雅猶豫了一下,默默的展開一個光屏,用左右手的食指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敲入六個字:

  “開啟看戲模式”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野人是冰原上的土著,自然如何在這裡生存下來。

  他們可以預知雪面下的危險,例如深不見底的裂窟、連人帶雪橇都能陷進去的雪坑等等,他們知道在什麼地方能找到可以棲身的巢穴,他們知道風暴在何時降臨,以及如何躲避它。

  但也正因為如此,有時候需要避開危險,或者在某個地方棲身,他們需要繞行許多遠路。

  相比起來,林栩一方就非常不講道理了。

  例如阿爾托莉雅有次就掉進了裂窟裡,在冰縫裡向下滑行了幾百米,卡在了一個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然後她不用救援,自己揮拳擊碎了冰面,獲得了支撐點和接力點,用了5分鐘就從下邊爬上來,就臉上蹭破點油皮。

  至於林栩、冴子和里香,他們可以在任何雪面上行走,甚至不留下腳印。哪怕他們身上背負這上百公斤的行李和裝備,也是如此。

  而凜雖然還做不到這一點,但她在掉下雪面以前,總會有三人中的一個抓住她。或者她主動使用身為林栩契約者的能力,傳送到他身邊。

  有時候她還會主動跳下幾百米的懸崖,在摔成肉餅以前,傳送到林栩身邊,連下墜的慣性和加速度都會被抵消,真的好刺激……

  綜上所述,儘管野人一方看上去速度更快一些,但林栩一方卻可以直接跨越艱難險阻走直線,而且始終不曾丟失追踪的目標。

  通過一路的觀察,更多野人生活上的細節被發現,但感興趣的始終是林栩一人,對於他的女人來說,她們只是陪伴自己的男友,對於另外一個少女來說,她把這當成是修行以及履行自己的職責。

  ……

  夜晚。

  一場特大的暴風雪在天地間肆虐著,呼嘯的風聲已經持續了兩天。

  這是一個很深的雪窟,因此不用擔心會被發現這裡的火光,野人也所在幾公里外的一處山洞裡躲避風雪,在這種天氣下,以他們劣質的裝備,哪怕他們有著天然的寒冷抗性,也會在幾十分鐘裡被高速的風雪帶走身體最後的一絲熱量,變成一尊易碎的雕像。

  阿爾托莉雅坐在篝火邊的木樁上,林栩坐在她身邊,正對著火光,用手指從一個粉底盒狀的藥瓶裡,往黃毛少女的臉上塗抹油膏。

  黃毛少女的裝備雖然應對寒冷天氣,並且也把她保護的很好,但卻沒有相應的頭盔,她細嫩的臉龐可沒辦法適應這種糟糕的惡劣天氣。

  “你知道,人臉上分泌的油脂,雖然多數情況下可以看成是臟東西,但在這種環境下,卻可以保護臉部的肌膚,所以那些野人一般都不洗臉”

  兩人靠的很近,看上去狀態有點親密,但看上去阿爾托莉雅已經頗為適應這種狀態,並沒有扭捏或者感覺不對勁。

  其實想想當初重生的時候,她可是真正如同出生的嬰兒一般,什麼都被看光了……

  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可看的,一如和她一起重生的那隻平板蘿莉。

  “真沒想到,良好的衛生習慣在這裡反倒會成為讓自己受傷的原因,說起來,這也是Master你連對野人也會保持謹慎的探究心理的原因吧,一樣的東西在不同的條件下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生活就是最好的老師”林栩塗抹完少女臉上最後一塊凍傷,將盒子扭好直接塞給她。“要不要我給你弄個頭盔?保護一下頭部,臉上也就不會再有這種煩惱了”

  “不,這只是最基本的磨礪,戰士應該直面這些磨礪,而不是想辦法迴避,況且作為一個戰士,我也不應該太注意這些東西……”

  “說什麼鬼話呢”林栩摸了摸她的腦袋,對於這個東西,少女也沒有表現出抗拒的姿態來,相反,她似乎很享受的還往這邊靠了靠。“臉面可是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東西,況且上天還給了你與之匹配的身材,這是天賦,也是禮物,並且是極為珍貴的禮物,你可要好好珍惜它,想想那些拼了命也想要擁有這二者的女人們吧”

  “是的,Master,我以後會注意的……”

  阿爾托莉雅隨著呼吸,伴隨著明顯的白色水汽,而林栩則沒有,他身上甚至僅僅是穿著一套很普通的棉質內衣,雞心領,腳上穿著一雙普通的拖鞋。

  但他的手和身體都是熱的,絲毫也不受酷寒的影響。

  想了想,林栩的手插入隨身行囊裡掏出一件斗篷,披在身上,不過卻把少女也囊括了進去,而且還很隨意的用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想了想,少女也將身上的胸甲、裙甲收起來,她雖然沒有屬性面板,卻可以將裝備直接收進【逍遙袋】裡,或者從裡邊直接穿在身上。

  兩人靠在一起,這樣就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誰也不用說話。

  雪窟裡除了外界的風聲外,只有偶然響起的篝火燃燒的劈啪聲了。
mk2258 發表於 2015-12-4 22:46
   0031.
  一個月之後,林栩一行人尾隨著野人狩獵小隊到達了他們的大本營。
  一個位於極西之地海灘上的一大片營地。

  一面靠海,兩面靠山,只有一條十幾米寬的山谷可供通行。

  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形,不過背靠大海,從某方面來說也是絕地,因為野人雖然有一種皮質的小筏子,但只能在風平浪靜的近海劃一劃,風浪稍大就會傾覆。

  這裡似乎有著地熱,山上只有少數部位有積雪,絕大多數地方都露出乾燥的黑色山體,與積雪相比。

  海面也沒有凍結,一些野人劃著皮筏子,在海面配合著一些大大小小的海獸捕魚,以及從海底打撈貝類。

  這些海獸可能是受到野人“卡特夫”控制的,大約也有一些由此馴養的海獸。

  不刮風或者風力較小的時候,山上海面上就會霧氣騰騰。

  山谷由東向西進入大本營,中間豎起了好幾道木質的門樓,上邊安排了守衛和野人射手,南北兩邊的山上有許多野人​​在勞作。

  地熱範圍大約僅僅位於營地以及兩側的山體,較遠的部位仍舊是冰天雪地,這些野人用石塊沿著山體向上築起十幾米高的圍牆,人為的增加地勢的險要。

  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果然在防備著什麼。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林栩將自己的營地安排在十公里外一片雪崖的絕壁上,那裡有一個天然的溶洞,洞口相當隱蔽,以野人的裝備水平來說,就算發現了洞口,也很難進入此處。

  通過【遠視術】、【水鏡術】對野人營地觀察了幾天后,林栩打算混進去零距離實地接觸一下。

  就他自己,幾個女孩子都沒這種想法,因為野人營地裡實在太髒了……附近的林木都被砍伐一空,木材需要從很遠的地方運來,而且多數要作為建築材料加固周圍的工事,營地裡燃料很緊缺,所以糞便就成為了一種沒有選擇的替代物了。

  營地裡那裊裊的煙火……除了氣味以外,都可以看成米田共的粉塵,有人的,也有動物的……如果說這些野人實力爆表倒也算了,像冴子、阿爾托莉雅都有護衛林栩的決心。

  但用凜的話,偌大一個營地裡,連個能打的都沒有,就算林栩被他們發現了,也沒有絲毫的生命危險,實在是不想無緣無故的聞屎。

  林栩也不想,所以他戴了一個有內部供氧的呼吸面罩,套上一個獸骨骷髏,隨便抽了幾張獸皮,用獸筋縫合成野人那種樣式的外套,連鞋子都包在裡邊,又在下巴上弄了一把棕色的​​大鬍子。

  肩膀上扛了一個長毛象腿骨做的骨棒,很輕易就混了進去。

  整個野人營地本身也很混亂就是了。

  不時就有狩獵小隊出發或者歸來,也有運送木材、石料​​的駝鹿雪橇,山谷通道里基本沒有帳篷,不過兩側的山體裡,似乎有著許多的岩洞,裡邊住著一些野人。

  絕大部分野人都在海灘上搭著獸皮帳篷居住,綿延出好幾公里。

  這一片海灘沒有泥沙,基礎是一片碎裂的黑色岩層,走在營地裡倒也沒有泥濘的感覺,坑洼不平的地方都用碎石做了平整。

  帳篷是用各種獸皮縫合的,骨架是獸骨和木材,根據習慣與部族的不同,帳篷的規格上也有些不同。

  普通家庭大部分是倒置圓錐形的,帳篷底部直接接地,用木料、乾草和厚皮做隔離,頂端有通氣孔——不過野人的習俗並不嚴格遵守一夫一妻的製度,林栩看到不少帳篷裡,有復述以上的女人。

  一些部族仍舊保留著群居的習慣,他們的帳篷比較大,而且裡邊是雙層甚至三層的。帳篷中央有一個火塘,用原木和獸骨做骨架,鋪上一到三層的木板,外邊蒙上一層獸皮,還有可以關合的窗口。

  不過這樣的帳篷裡,夾層的高度很小,只能爬行,不能站立行走。

  帳篷外邊通常裝點著石塊、獸牙獸骨什麼的,或者立著一根木質或者骨質的桿子,掛著一團石塊、獸牙獸骨組成的東西。

  所有帳篷的門口,都有一個或者數個架子,上邊要么掛著獸皮,要么掛著切剖好的風乾晾曬的魚乾和肉乾。

  女人們在海邊處理獵物,除了貝類、魚類還包括狩獵小隊帶回來的各種動物,後者在獵殺時就做了處理,逃掉內臟砍掉腦袋什麼的,大約動物死了以後如果不做這些處理也會變成殭屍吧——林栩腦洞發散,不知道這些魚類和貝類是不是也會變成殭屍魚、殭屍貝……

  處理過後的魚頭、內臟什麼的,也不丟棄,而是加熱一下,混合著一些細碎的獸骨,餵給一種像是放大了的美國惡犬的狗,不同的是,這種大型犬有著更為粗壯的腦袋和四肢。

  不知道野人豢養這種狗做什麼,不見他們用這種狗做獵犬,這種狗渾身短毛,看樣子也不像能夠在寒冷地帶野生的樣子。

  不知道野人們是怎麼分配食物的,林栩看到海邊架著老遠一大排的鐵鍋,其中一些是煮鹽的,粗壯的女野人將各種食物在水里煮一遍後,繁雜無序的帶到各個地段上,進行切割穿串等工序。

  一個大約幾歲的小孩站在海邊向海裡撒尿,還沒尿完就被旁邊衝過來的一個女野人一巴掌刪倒,繼而按在地上沒頭沒臉的打了一頓,小孩子被揍的大聲哭嚎,臉都被抽破了。

  旁邊也沒人阻止,林栩聽到女人和孩子的對話,和他之前聽過的野人語系似乎有著些許的不同,那女人正是小孩子的母親。

  “巴德,記住這個教訓,永遠也不要向水里尿尿”

  “你今天挨打,是因為你弄髒了我們製作食物的場所”

  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林栩觀察了幾天,覺得了解的差不多,想要離開。

  不過這天幾艘風帆船隻駛進了海灣,停靠在簡陋的碼頭上。

  船上掛著一面狼頭旗幟,水手是一些面容和服裝都跟野人差別很大的人種。

  野人的長相,可以用“古拙”來形容,並不是醜,當然個體的差異性使他們也有醜人,就是不知道他們自己的審美觀是怎麼樣的了。

  大部分野人的鼻骨都跟額骨齊平,從側面看上去,就好像帶著那種護鼻頭盔似的,直上直下。

  而乘船而來的這些人類,外貌與地球上普通人類似,鼻骨與額頭之間,有一個起始的斜度。

  他們穿著可以防水的長毛外套,一些武裝人員在毛皮下邊,還穿著金屬製成的鎧甲。

  不過多數人也是一臉大鬍子,手臉看上去臟兮兮的,衛生狀況比起野人也強不到哪去。

  雙方似乎有著合作的關係,沒有交戰。

  在停靠在碼頭上以後,船上的人員向下卸貨,野人這邊也熟練的排成長隊,有序的將各種貨物運走,氣氛有些熱烈。

  本來林栩幾人都已經整理好行裝了,見狀又重新展開帳篷。

  林栩也很熟練的混進搬運的隊伍裡,發現貨物基本都是糧食,有一些鐵錠和武器。

  一隊士兵護衛著船隊的首領走進營地裡的一個大型帳篷裡。

  林栩隨手將肩膀上的木箱放在堆放區域,繞到這個大型帳篷後邊的雜物堆裡。

  他有特別的間諜技巧,能讓自己“阿卡林”化,使旁人包括警犬在內,都無視他的存在。

  因此他只要靜靜的蹲在那裡,基本不會有人會注意到他。

  他的能力也可以透過帳篷,直接看到裡邊的景象,聽到裡邊的聲音。

  “我們需要更多的食物,更多的武器”

  一個很少見的野人老者說道,除了乘船而來的那些人,帳篷裡的塘火旁站著二三十個野人,都是各個部族以及營地裡主要的領導者。

  因為食物短缺,野人有一條非常殘酷的規矩,年老者都會主動離開部族,一個人進入陌生的冰原生存,所以除非特別有用的老人,或者俱備某些能力的老者,野人營地裡很少見到老人。

  “這不可能,這是今年最後的一次援助”船隊首領按著劍柄說道,“我的人民也在忍飢挨餓,運送到這裡來的物資,已經是所能征收到的最後的物資”

  雙方說的是另一種語言,聽起來要比艱澀的野人語順暢、順溜許多,詞彙量也更加豐富。

  “那就放我們進入北郡,在寒霜嶺一線,有著大量空白的土地,足夠我們殘餘的族人休養生息”

  野人老者似乎極有威信,在他說話的時候,其他野人首領都保持沉默,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野人的總扛把子。

  “那里為什麼會有大量空白的土地,以前每年南下劫掠的你們心知肚明,還是那句話,除非你發誓效忠我的家族,接受國王和領主的統治,否則你們的一隻腳也別想踏在王國的土地上”

  船隊首領留著一臉的大鬍子,但年紀不過二十幾歲,臉皮和雙手也乾淨整潔,與周圍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身後的手下,都有著格格不入的畫風差異。

  “這真是荒謬”一個女性野人首領用強調怪異的南方語言說道,“我們憑什麼要接受你們的領主,你們的國王的統治?在你們的祖先來到這片土地之前,我們冰原之子已經作為主人在這裡生活了幾萬年,有記載的部落載體(似乎是一種野人記錄歷史的方式或者物品)也可以追溯到八千年以前,況且我們冰原之子是自由的,擁有在天空下雪原上任何權利”

  “幾萬年?證據呢?”黑髮青年嘲諷道,“你們的部族載體更是充滿了荒誕不稽的怪談,像是魔藥吃多了的巫醫的瘋言瘋語,寒霜嶺現在是王國領土,而你們野人也的確享有在王國領土外自由去死的自由”

  這幾句話拉仇恨的效果拔群,野人崇拜先祖,最是容不得像這樣對他們先祖不敬的語言,而他們本身的思維也不適合這種打嘴炮的活動,南方語也說的磕磕絆絆不盡人意,當下就有不少頭目按捺不住,抽出武器就想開片。

  嚓嚓嚓——青年背後也是一片拔劍之聲。

  咚!

  野人老者將手杖重重點在地面上,發出一記奇異的聲波。篝火似乎遭到強風勁吹,轟的飛起一片火星,離他最近的幾名野人頭目甚至站不住身形,不由自主的摔了個屁墩。

  青年也舉起一隻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衝動。

  “可你們也應該知道,如果我們滅亡,那麼就輪到你們直面這片冰原之下的恐怖大軍了”野人老者的聲調陡然渾厚了起來,並且自帶環繞立體聲的效果,大約是用了什麼巫術。

  “所以我們才會為你們提供這些無償的糧食和武器”

  “但它遠遠不夠,我們需要更多的食物更多的武器,冰原上還有更多的部落游離在我們的聯盟之外,他們其中許多可能無法度過這個冬天——”

  青年對這個野人老者也保有一定的敬意,在他發言的時候,並沒有出言反駁或者搗亂。

  “我知道北郡也並不盛產糧食和鐵器,所以你們應該發動你們的國王與領主,向我們提供食物和武器,這並不僅僅是我們冰原之子或者你們北郡又或者懷特沃夫家族幾方的事情,這是全體人類全體生靈的事情”

  “我知道,但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問題,我的父親只是北郡的守護者,而不是國王,我的家族白狼氏族也只是北郡上百個家族幾十個領主中實力較為強大的一支,幾千年來,你們野人群落一直維持你們原始的部族傳統,每年南下劫掠,你們可曾想過這到底累積了何等的仇恨嗎?我的父親光是說服其他家族,放下成見和仇恨,為你們提供這些援助,就已經遭到王國中政敵的攻訐了,王國中並不是懷特沃夫一家獨大,比我們更強大底蘊更深厚的家族起碼有十一支……”

  青年說到這裡,環視了一番,將所有野人的表情收在眼底,能夠站在這裡的都是一方的族長或者頭目,自然可以理解“政敵”的概念,包括看上去最野蠻的骸骨部族的族長,他將手中的長柄戰斧當成手杖拄在地上,也是一臉思索的神色。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白狼氏族帶領北地各個家族與你們……冰原之子作戰了幾千年,我們的職責完成的太好,國王與南方各個家族和領主幾千年裡從未受到你們的侵擾,對於從來沒有來過北地的他們來說,你們更像是傳說中的東西……”青年的語氣一鬆,用手抹了抹額角。

  “該死的,不要說他們,就算是我,在親眼目睹了亡者軍團之前,也是認為那隻是以訛傳訛的傳說,歷史太過久遠了,現在這些傳說哪怕在北地,也只是用來嚇唬小孩子的怪談,連農夫都不會相信”

  場面隨之沉默下來,不要說他們了,在死亡軍團擴散到本地以前,連野人都認為更北方的這些遠親們被寒風吹硬了腦袋在造謠,哦,野人語系中沒有造謠這個詞彙,吹冰,吹冰啦。

  “一個樣本能讓你們的國王和領主取信嗎?”

  一個稍顯怪異的聲音突然問道。

  “我是說一個活著的骷髏怪和殭屍怪,如果提供這樣兩個東西,你有把握說服你們的國王和領主相信,這樣的東西在北方已經多到可以組成上百個軍團,足以威脅到他們的領土和生存嗎?”

  眾人循聲望去,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帳篷二層的平台上,多了一個野人。

  野人老者的眉頭皺在一起,仔細打量著林栩,問道:

  “你是誰,怎麼進到這裡的?”

  林栩從二層平台上躍下,輕飄飄好似沒有一點重量,他隨手把手裡的骨棒靠在一根木柱上。

  這時候野人一方幾名頭目將老者攔在身後,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青年一方也看出林栩似乎不是真正的野人,幾名持劍護衛也將他們的少主保護起來,不過卻被青年一把撥開了,他似乎對自己的劍術有著自信,又或者有著其他方面的憑仗,饒有興趣的看著林栩。

  “一個路過的家庭婦男而已……”也不知道語言外掛是怎麼處理“家庭婦男”四個字的,反正看另外兩方的神色,他們都理解了。“因為一路上拿了不少你們野人先祖的好處,所以打算做出一點回報”

  隨著林栩摘掉獸骨骷髏頭盔和假鬍子,脫掉外邊的獸皮外套,骸骨部族的族長認出了他。

  因為他裡邊的雪地迷彩作戰服特徵太鮮明,一眼就可以區分開來。

  “是你!?”

  “這傢伙是誰?”

  “你認識他?”

  “巴德,你認識他?”

  野人頭目們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我不認識他,但是知道他,剛剛從東邊回來的巴德和特恩斯的狩獵隊伍遇到過他,他還有四個女人同伴,巴德他們襲擊了他,但卻被正面擊敗,不過他們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他並沒有殺人”

  “啊,是他”一個野人頭目大約也聽手下提起過這事,“和特恩斯說的一模一樣”

  林栩笑了笑,不過他臉上還戴著面具,其他人看不到他的笑容。

  “你們的獵手雖然跑的很快,但似乎還不足夠快,所以跟著他們我來到了這裡,並且找到了你們”

  野人老者似乎看出林栩沒有惡意,分開擋在他面前的幾人,來到前面,問道:

  “說出你的來意,陌生人”

  另外一旁的青年,也走前幾部,用手在臉前虛抹了幾下。

  “為什麼不摘掉你的面具,看起來你並不是來向這些野人報復的”

  林栩聳了聳肩,指了指火塘里的篝火。

  “火堆裡有讓我恐懼的成份,我不想聞到它的味道”

  青年聞言,臉頰抽搐了幾下,神情哀怨。

  彷彿在說,能不提這茬嗎,我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忘掉這點……

  (注1:野人語係詞匯貧瘠,在以數十人為形式的部落生活當中,用來當作名字的詞彙倒也夠用,但現在匯聚成一個十幾萬人的大型營地,重名者就很多了,然後他們學習中間名加以區分,例如巴德·滾刀·骸骨和巴德·岩石·骸骨)

  (注2:在幾千年的接觸中,野人接受了一些外來詞彙,例如巴德、特恩斯這樣的名字就是南方人類常用的名字)

  (注3:關注天氣的童鞋應該注意到,雖然廣東第三次入冬失敗,但是北方仍舊進入冬季,並且我所在的地方下了好幾場雪,在下很不幸的感染了風寒……so,這就是為什麼這段時間更新跟不上的原因)

  (題外話:以前聽到“人類是最殘忍的動物”、“人類是最下流和銀亂的動物,全年都處於發情期”類似這樣的話,無法辯駁,因為好像說的事實,呵呵,我還是太年輕了……

  最近看了一期CC**10譯製的國家地理,一種叫做寬鰭海豚還是寬吻海豚的海豚,用四個字兒形容就是“操遍大海”,這種海豚的雄性15歲就成熟,但是25歲才會找一隻雌海豚結婚,在這10年中,它會嘗試與任何跟自己體型相當或者稍大稍小一些的物種交配,魚、鯊魚、鯨魚……好像還有軟體類​​動物……甚至還包括人……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這數據是國家地理給出的,據說有人在大海裡游泳的時候就被它上了……

  當然,這種海豚最喜歡的對像還是同類的同性,當你下次再看到一群海豚在水中嬉戲時,也有可能是一群雄海豚在群體互相擼著打·飛機……

  一種雪雁,整個族群的雄性雪雁都是“隔壁老王”,在繁衍的季節,雄雪雁會不停的去鄰居加串門,如果發現鄰居家的男主人不在的話,呵呵……原譯文是:在整個繁殖季節,雌性雪雁要不斷忍受這種暴行……我想說的是,人家幾千幾萬年都過來了,你怎麼知道雌雪雁還會認為那是暴行?也許很享受也說不定……

  同樣是在繁殖季節,雄性海獅會組團衝擊雌海獅棲息的沙灘,然後看到失散的小海獅,它們會非常殘忍的叼起來拋高,互相丟來丟去,直到玩死小海獅或者小海獅自己逃掉……人類將狩獵視作一種運動,動物也會如此,並且也會像人類一樣自相殘殺,並不吃掉屍體。

  所以下次再有人跟你說這樣的話,而你又不想听的話,可以脫掉鞋一鞋底子抽過去,讓他/她多看點書,別整天信仰這些無病呻/吟的理客中)
mk2258 發表於 2015-12-25 22:00
   0032.
  正當幾方想要展開進一步的洽談時,營地裡此起彼伏的響起一片犬吠聲。
  那種短毛的大型美國惡霸犬的叫聲。

  汪汪汪——夾雜著宛如哭喪般的長嚎。

  白狼少主和野人聽到這種叫聲勃然色變。

  他們衝出帳篷。

  “吹起號角!”

  野人老者吼道。

  “巴德,讓你的族人到城牆上防禦”

  “灰鬃,到大門那裡去,合上大門,帶上所有的射手”

  “把所有狗籠打開,釋放噬骨犬”

  “……”

  營地裡也一片混亂,雖然原本就挺亂的。數万野人發出巨大的叫聲,驚恐的氣氛在傳播,人群好像沒頭蒼蠅似的在亂闖亂撞。

  直到號角聲響起。

  整個營地有了一個短暫的停頓,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阿莫式系噶,他沒落嘎斯特日卡!”

  野人老者給骸骨族長刷了一個“大喇叭”,充滿凶狠意調的話語響徹全場。

  大意為“慌什麼慌,不就是個死嗎?所有骸骨部族的戰士都跟我上城牆”。

  翻譯是很重要的,林栩琢磨了一下,將其修飾成為,“冰原之子從不懼怕死亡,骸骨部族守衛城牆”。

  白狼少主也在大聲吩咐自己的手下。

  “加姆林,通知船隊加快卸載速度”

  “墨菲,我任命你為暫時的艦隊最高指揮官,整理好貨艙,做好接收野人婦孺以及隨時撤離的準備”

  “格瑞姆,去把你的人全都叫上,和我一起協助野人防守”

  “……”

  轉瞬之間,帳篷里人去樓空,林栩剛剛起個頭就被人遺忘了。

  “這真是……難道情況真的危急到這種地步了,只要是人類就萬事OK?”

  在原地嘀咕了一聲,他聳了聳肩,聯繫了十公里外縮在帳篷裡打滾子的幾個女人。

  “里香,出去看一看,外邊發生什麼事了”

  “哦,等等,我現在走不開,外邊我放【哨崗之眼】了,把視野共享給你自己看吧”

  “嘖嘖,打完這把別玩了,做好戰鬥準備吧,這邊應該要開戰了”

  “開戰?跟那些野人?”凜問道。

  “不是,是那些冰原下的死人頭”

  “哦,知道了”X4。

  幾個女人渾沒在意,結束通話前,林栩還聽到冴子“兩個尖兒”的叫牌聲。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哨崗之眼】

  法力消耗:100

  描述:放下一個可以不斷觀察四周情況和隱形單位的偵查之眼,持續10天或者施法者主動取消。偵查之眼是隱形的,並且與施法者視覺連通。

  最大觀測半徑:13公里(偵查專精提升30%效果)

  最大有效距離:650公里(偵查專精提升30%效果,超過650公里【哨崗之眼】會與施法者失去聯繫,並被摧毀)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遠方的雪峰上冒起了數十道黑色的煙柱,是外圍的斥候點燃了示警的狼煙。

  通過南里香共享的視野,林栩看到從大約20公里外的距離上,密密麻麻的黑點鋪滿了白雪皚皚的冰原。

  那是無數骷髏或者半掛著凍肉的活屍,與生化末日里的死體和喪屍不同,死體和喪屍通常是由病毒引起的,還具備一定的生物特徵,這裡的骷髏和活屍完完全全就是怪物。

  骷髏渾身上下除了骨頭,沒有一點肉,兩隻黑洞洞的眼眶中各自漂浮著一小團幽藍的鬼火;活屍身上有肉,但卻是殘破的,保持著死後的狀態,凍的和石頭一般硬,年代久遠的活屍甚至還失去了水分。

  都不能用“亡靈生物”來稱呼這兩種東西,它根本就不是生物,是徹徹底底的亡靈,受到怨念和黑暗魔力支配的傀儡。

  “嘖嘖,農民工版本的諾森德天災軍團麼?話說起來,如果野人的身高再高上2米就是維庫人了……南邊的人類王國不會叫暴風王國吧……這些骷髏和殭屍動物什麼鬼,湊數的砲灰麼”

  亡靈大軍的行進速度並不快,20公里的距離居然走了快3個小時,有這個時間,足夠外圍的野人斥候全部龜縮回大本營。

  骸骨部族和其他幾個部族的族人因為喜歡使用雙手重型武器,在地形狹窄的山谷中很容易傷到同類,被派到兩側的山體上進行布防。

  在聽取了白狼少主的意見後,野人沒有將全部兵力投放在山谷裡,而是分為十數個梯隊。

  整條山谷也就十幾米寬,數千人如果淤積在此的話,什麼戰術戰法都是施展不開的,並且會嚴重阻礙自身的兵力和物資輸送,變成那種頂在前邊的人只有死了才有可能下戰場的爛仗。

  說起來,野人基本沒有什麼據點防守經驗,這個白狼少主的經驗倒是挺豐富的。

  林栩從營地沿著山谷走來,看到許多女野人也拿起武器,加入到作戰序列中,那些沒有安排到第一線的隊伍,包括孩子,都在做著力所能及的其他準備,例如生火、架鍋,向前線運送物資和食物之類的。

  他去掉偽裝之後在一片臟兮兮的營地中是如此的顯眼,但看來情況真的很緊急,只要是人類就不擔心有什麼問題,頂多有人多看他幾眼,臉上前盤問的意思都沒有。

  山谷中原本有三道城門,這些日子又豎起第四道城門,遵照白狼少主的意見,整理出一條便於換防的通道來,門後排成一條縱列的野人戰士,林栩能夠感到許多情緒,激動、緊張、害怕等等。

  在第一道城門後,林栩找到了白狼少主以及那個野人老者。

  城門上以及兩側山頭上的眺望者不斷大聲吼叫傳遞著死亡軍團的距離。

  林栩倒是很容易就看到外邊的情況。

  無數衣衫襤褸的骷髏和殭屍站立在500米外,似乎正在集結隊伍的樣子。

  一群北郡盾牌兵站在第一線,和周圍的野人差不多,這些看上去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雖然看不見外邊的情況,但都在抓握武器和調節呼吸,讓自己的身體熱起來進入到興奮的狀態,以便投入到即將到來的戰鬥中。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來自白狼家族的呃……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青年和其他人一樣,用動作明顯的姿態在做著呼吸,聞言轉頭看到林栩。

  “西奧多,西奧多·懷特沃夫……”不清楚林栩的底細,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叫我西奧多就好”

  “林,我是林……說起來,你覺得這種木質的城門能抵禦外邊的那些東西多長時間?”林栩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也不客套直奔主題。

  “不會有多長時間,僅僅是看上去有些安全感罷了,如果一層木頭就能阻擋住他們,我們現在應該還在與野人作戰,而不是聯合起來,賽文羅德(似乎是南方王國信仰的神祗)在上,感謝這裡的地形”

  林栩笑了笑,不過其他人仍舊看不到他的笑容,戴著面具。

  “你看,注定要崩潰的城門,能起到的作用基本沒有,這樣一道阻礙出現在死亡大軍行進的路線上,它們是肯定會第一時間砍倒它的,但是有一種奇怪的現象,如果牆上有可以通行的門戶的話,不管人或者其他動物,我覺得也包括這些死人骨頭,都會選擇去穿過這道門戶,而不是去破壞這道門”

  林栩說的是漢語,他有語言外掛,可以自動轉化成讓兩方聽懂​​的語音或者精神層面的交流。聞言,野人和青年一方都露/出疑惑的神色,顯然沒有抓住重點。

  林栩解釋道:“相比這道城門被推倒以後的一擁而入,如果我們主動在門上開幾個洞,進入的人流會相對少很多,我們防守的壓力也就少很多”

  青年和他手下俱都眼前一亮,顯然一點就透,野人一方就差了許多,除了野人老者和少數幾個頭目在點頭以外,其他人仍舊不知所云。

  “說得對,過來幾個人幫忙,我們在門上開幾個洞……”西奧多從旁邊士兵的手裡拿過手斧,就要帶人砍門。

  林栩壓住他的肩膀,看向了野人老者,野人老者點頭,他說道:“不需要那麼麻煩,看我的”

  眾人站在門後七八米遠的位置,這個距離,如果城門倒塌可以及時逃開。

  林栩伸出一隻手掌向前一推,“咔”的一聲,城門上就出現了一個大約一人多高手掌外形的空洞,被打掉的木板飛出老遠掉在雪地裡。

  他又打出三掌,在城門上如是打了三個洞。

  幾個士兵湊過去,門洞邊緣平滑,像是用工具加工出來似的。

  圍觀群眾稱職的集體露/出那種下吧都驚掉了的神色,野人老者嘀咕了幾聲,說了一個什麼名字“楚瓦力士”,野人語中“大能者”的意思。

  西奧多盯著林栩,也一臉驚訝跟好奇的表情。

  “你怎麼……你是怎麼辦到的?你是巫師嗎?”

  “不,只是一種小技巧……我聽說你們王國對待巫師似乎不怎麼友好,火刑架通常是被你們發現的巫師和女巫的歸宿”

  “啊啊,看來沒機會閒聊了”西奧多透過門洞望出去,遠處的亡靈軍團發起了衝鋒,大喊道:“他們來了,準備接戰!”

  “呼喝!”野人集體發出一聲吼叫。

  “嘭嘭嘭——”北軍士兵們用武器敲擊盾牌,或者用手套敲擊自己的胸口,發出整齊的碰撞聲,大聲喊道:“為了國王!為了白狼!!”

  從高空看下去,亡靈大軍在集結了三個大體呈長方形的方陣後,不等後邊茫茫多的亡靈繼續集結,就發起了攻勢。

  左右的方陣撲到山體腳下,什麼道具也不用,徒手就往野人堆砌起來的幾十米高的城牆上爬去,野人的手藝粗糙,城牆石縫空隙很大,人形的骷髏或者死屍很容易就攀附在牆面上。

  正面的方陣直撲城門而來,就像西奧多之前說的那樣,感謝這裡的地形,數百米的方陣只能沿著十幾米寬的錐形入口推進來,而這些骷髏、活屍以及亂七八糟的鹿、狼、熊、山貓的亡靈也的確有著一些本能,門上有洞的話,它們就不攻擊城門,而是排著隊從4個門洞魚貫而入。

  通常來講,在高魔世界,骷髏可以是一種非常可怕的亡靈,雜兵不去談,一些天賦異禀的高級骷髏可以成長到亡靈君主甚至是骨皇。但可惜這裡是低魔世界,沒有肉身的骷髏只有不到正常人三分之一的重量,空氣中也沒有那麼多的超自然因素為它提供力量或者魔法上的加成。

  刨除恐懼心理,一個十六七歲發育健全的少年就可以完虐一隻骷髏,那些殘破和拼接起來的殭屍也是如此,只有一些肉身完整,雙眼保持清澈或者像燈泡眼那樣亮著光芒的殭屍,才有和野人戰士正面硬肛的實力。

  所以當這些雜兵從門洞裡湧出與里邊的擺好陣型的人類王國士兵和野人部族戰士交戰後,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局面。

  怎麼說呢,對林栩來講,這些骷髏完全就是弱渣,弱渣到他沒有一點出手的慾/望。

  野人總扛把子,那個老者的戰斗方式,有點像《魔戒》中近戰點滿只點了聖騎手電筒技能的干豆腐,手裡一人多高的大頭木杖掄的虎虎生風,偶爾杖頭突然一亮,照到哪,哪的骷髏跟殭屍就好像幾十年前看到宋丹丹的本山大叔(或者是本山大叔同村的那個帕金森)——渾身哆嗦,骨頭、爛肉什麼直往下掉。

  也就那種身形完整的亡靈戰士,才能抗住他的手電筒技能。

  西奧多的劍術和身體素質確實非常出眾,大約是地球上普通人三倍左右的力量,比一般的野人勇士力量還要高一些,而且非常敏捷,普通雜兵幾乎一個照面就會被他解決,而遇到身形完整的亡靈戰士,他也不會逞個人英雄,而是向後退入到士兵方陣中解決它。

  他年紀雖然輕,但卻是一名成熟而且理智的統帥型戰士。

  林栩坐在稍後位置的雪橇上觀戰。

  這些亡靈不是生化末日中的喪屍,破壞大腦就能殺掉。

  它們的力量源自於亡靈核心,通常位於頭部的腦殼裡,也有少數位於胸腔,一箭穿頭或者敲掉半個腦殼,沒有破壞核心的話,它們是不會死去的,至於身體被切成幾塊仍舊還能活動,這些都是普通世界裡喪屍都能做到的,就別提這些亡靈了。

  所以野人和人類士兵的武器,通常是一面是斧刃一面是鎚頭的手斧,鈍器碎骨,斧刃切肉,剁掉腦袋、胳膊腿什麼的,再重重補上一腳,踏的粉碎。

  正門打得火熱。

  兩側山體上,戰況則有些輕鬆。

  居高臨下本來就易於防守,在這種天氣和溫度下,只需要將地熱溫泉盛放在方形容器裡,後方可以源源不絕的製造冰塊,運送道到牆頭。

  還有一些圓木機關,只需要解開繩索,幾十米長數人合抱粗細的巨大原木就會像鐘擺那樣在牆面上掃蕩出一個半圓,像絞肉機那樣清掃掉攀附在上邊的雜兵,只留下插在縫隙裡的殘臂斷腿神馬的。

  然後轉動絞盤拉起繩索,收上去以後還可以反複使用。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接戰10分鐘。

  形式看上去一片大好。

  但有著戰場整體視野的林栩,卻知道戰鬥僅僅剛開了一個頭。

  在里香共享的圖騰視野裡,最遠40公里外,茫茫多的亡靈大軍仍舊前仆後繼的向這裡開進。

  幾十萬?幾百萬?

  僅僅10分鐘,第二波攻勢的三個方陣已經在500米外集結完畢。

  第一波攻勢的三個方陣還未消耗完畢,它們就已經排在屁股後邊進入戰場了。

  這種景象讓林栩響起了英雄無敵3裡的骷髏海……順道插一嘴,他總算知道野人飼養的大型惡霸犬的用途了,狗喜歡啃骨頭,而這種大型惡霸犬體質特殊,或者是野人培育出來的專門克制骷髏的品種,它們可以徹底將骷髏甚至是殭屍撕碎吃進肚子裡,並且能夠免疫掉死亡之力的影響。

  在英雄無敵3裡,沼澤族的狼人以及地獄族的三頭犬,似乎也都有著類似的特性,而且在兵種克制上,這兩種汪星人也似乎都可以對骷髏造成額外傷害。

  於是戰場上,人與亡靈打的火熱,這些狗狗們也趁機大吃特吃,它們很聰明,甚至還懂得配合人類作戰,例如咬住雜兵的腳,讓人類碎頭,或者幾隻撲到被打倒的亡靈上,扯到後邊分而食之。

  ……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阿栩,需要幫手嗎?”

  組隊頻道裡響起里香的聲音。

  “哇哦,這些亡靈真是茫茫多啊,我也算見到大場面了”凜說道,語氣裡有些興奮。

  “都是沒有經驗的低級怪啊……不過一路上我們也拿了不少經驗了,不管是回禮還是道義,都應該幫把手”林栩說道。

  “Master,我也要去,請讓我也加入戰鬥”

  “那你讓里香帶你過來,她那裡也有套卡片,你跟我沒有契約關係,沒辦法直接傳送”

  “知道了”
mk2258 發表於 2016-1-31 21:37

   0033.
  三道光陣在林栩身邊顯現。
  片刻後,冴子、里香、凜三人從光陣中走出。

  里香拿出一張紙牌大小的卡片,將阿爾托莉雅從卡片中放出。

  即便在交戰中,這樣的光景也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不論顏值還是出場方式,四個少女都刷新了野人和白狼士兵的三觀。

  她們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拿出呼吸面罩套在腦袋上。

  冴子和里香都是老手,與林栩的默契十足,也不用言語,看了眼場中的形勢,兩人就知道該做什麼。

  一個邁著貓步前行,緩緩將日本刀抽出刀鞘,瞬間出現在二十米外的距離上,七八個正在交戰的亡靈陡然凝固,化作一地的碎塊殘渣。

  一個端著步槍,擺出射擊的姿勢,但又覺得浪費子彈,換上兩把軍用匕首,用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方式,快速沖到前方,看似隨意的揮舞切割,挑飛了六七個亡靈的天靈蓋。

  亡靈不斷的從四個門洞湧入,兩個女人強悍的表現,不自覺的就讓前方酣戰的野人和白狼士兵讓出了原本的位置。

  等他們退出一段距離才發現這點,西奧多與野人老者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場面一時有些詭異。

  前一刻舍生忘死的戰鬥,後一刻卻成了圍觀群眾,不論有沒有文化、懂不懂什麼叫做戲劇性的轉變,在場的人都喘息著感覺到了荒誕的意味。

  普通人全力奔跑只能保持3到8分鐘,野人和白狼士兵雖然較地球上的人來說強悍一些,但從接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正是他們開始感到疲憊的時候,林栩選擇的切入點非常精準。

  凜仔細觀察了冴子和里香的戰斗方式,又前前後後的打量了一下地形和野人的狀況,說道:

  “雖然這些東西都是雜兵,但到現在他們也沒出現傷亡,這些土著的戰鬥力倒是挺強的”

  她抬手打出一個籃球大小的火球,帶著弧度在人群頭頂飛過,剛好撞在其中一個門洞裡,將三、四個正往裡邊擠進來的亡靈連帶著外邊一片死亡生物,轟的炸成了碎塊,橘紅色的魔法火焰蔓延在雪地上燃燒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熄滅。

  阿爾托莉雅也想上前幫忙,不過卻插不上手,十幾米寬的地形,冴子與里香兩人很輕鬆就頂住了亡靈的攻勢,既沒有喊叫,意態也好像在廚房做家務,甚至互相還能閒聊幾句。

  “但畢竟是骷髏海,亡靈在數量上佔了優勢,這些人雖然都是不錯的戰士,戰況持續幾天的話,結局很難說”

  林栩從雪橇上跳下來,口中喃喃念了幾句咒語,地面上浮現了一個環形的召喚法陣。

  召喚法術基本有兩種類型,一種是用自身的法力構建召喚生物,一種是在已有的體系中召喚已經存在的東西,他使用的是後者,不過雖然初步對這個世界薄弱的法術體係有一些了解,他召喚的卻不是這個世界裡的東西。

  過程並不順利。

  一開始幾米寬的召喚法陣毫無反應,林栩灌注了更多的法力,在他的操控下,地面上浮現出新的符文,還有另外一個世界的梵語佛文,不過拿給地球上的印度三哥看一個字兒也不會認識……異世界的梵語,跟地球上的印度沒有一毛錢關係。

  法陣擴展到十米左右,幾個野人和白狼士兵連忙讓出腳下的場地。

  終於有了反應。

  金黃色的光芒匯聚成一個人形,隨著嘩啦啦一陣黃銅禪杖的響動,一個穿著僧衣皂鞋的身高近四米的禿驢口宣佛號,出現在法陣中央。

  “奉尊主法旨,信住羅漢前來護駕”

  黃鐘大呂般渾厚的聲音,比之前刷了“大喇叭”巫術的野人老者還要洪亮,雖然語言不通,但傳遞出的意圖卻讓在場的土著都明白這是來幫自己乾架的“神使”、“神的戰士”、“天使”……反正是來幫自己乾架的非常牛逼的存在。

  信住羅漢禪杖一指……

  卻毫無反應。

  其他人看的莫名其妙,只有林栩才明白,他這是想要使用禪法,但世界不同,法則不同,自然是用不出來的。

  不過修佛的跟修真的一樣是Bug般的存在,這個法身凝結的信住羅漢一愣就明白過來,調轉杖頭,往地上一杵。

  當——

  明明只是根禪杖卻發出發出銅鐘般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類,包括土著都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相反都覺得精神一振。

  但所有亡靈卻比本山大叔看到宋丹丹還誇張,甚至連那種精銳的亡靈戰士在內,渾身哆嗦著哆嗦著就化成了碎渣,甚至連地上的屍體也一樣,片刻過後就變成一地的粉塵。

  純粹的佛力直接就摧毀了它們相對脆弱的靈魂之火。

  法術效果穿過大門一直傳遞出老遠,甚至在幾分鐘之內,都沒有亡靈從門洞中出現。

  從門洞看出去,漫天一片迷濛的PM2.5。

  信住羅漢也不廢話,近四米高的身軀呼的跳起來,跳蚤一般飛出城門,逆向殺入亡靈大軍中去了。

  不時傳來一聲“鵝米豆腐”(對於本地土著來說)的戰吼,以及巨大的金屬碰撞聲,漸傳漸遠。

  這只是第一個召喚生物,或者說“神打”,或者說“請神術”,或者說“護法”。

  地面上的符文發生了改動,幾個鬼畫符般的梵文部分,替換成了鬼畫符般的漢字,當然,對於這個世界的土著來說,二者沒有什麼區別,都是鬼畫符。

  金光又凝結出一個身高近四米的戰將。

  戰將渾身披掛著明光鎧混合步人甲風格的金屬重鎧,這種程度重鎧放在這種低魔世界,光是視覺上的觀感就足以讓人絕望,那種厚度的金屬如果穿在身上,別說作戰了,能不能走路甚至喘氣都是個問題。

  “奉天庭調令,末將寅戊前來效命!”

  寅戊天將雙眼看不到眼球,兩隻眼部充盈著濃烈的金光,他將手中幾乎與他身高等同的巨劍插入土中,衝林栩躬身抱拳,然後也不廢話,拔劍沖天而起。

  不得不說他要比前一個禿驢拉風多了,猩紅繡金的披風在身後拉成一個舞動的旗幟,咚的落到城門之外,地面都被震動了一下。

  向著另外的方向砍殺而去。

  里香和冴子早在信住羅漢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收起武器站好。

  里香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但隨即想到這個世界結束或者再經歷幾個世界,自己就要封山育林做一個媽媽了,吸了一口就丟到地上。

  “是羅漢跟天將?還以為隔著異時空,出現的會是金剛跟天兵呢”

  林栩聳了聳肩,他此時沒辦法開口說話。

  冴子在一旁說道:“用來對付這種雜兵剛好”

  召喚法陣的部分又有了一些細節上的變動,第三個金光人形在幾息後凝結完畢。

  不過出現的卻不是人類,或者說徹底的人類。

  人面,眉眼鼻子都是人的,但嘴卻是一張鷹嘴。

  穿著葛布長袍,套著青藤藤甲,兩條手臂狀似兩隻覆滿羽翼的翅膀,袍子下擺是一雙鷹爪。

  頭上戴著一頂有點類似印第安人的那種羽毛頭冠——或者是他本來就長在腦袋上的?

  背負連鞘長劍。

  “天鵬使者金元奉召前來參戰”

  這鳥人兩臂垂在身側,非常恭敬的向林栩躬身行禮。

  請過禮之後,他兩臂一展,呼的化作翅膀,身形一躍就飛上了天空,向著第三個方向飛出,速度極快。

  遠遠的能看到他張嘴吐出一大片細密的蛇狀閃電,轟擊在地面上隆隆作響,升騰起幾十米高的煙塵。

  至於說殺傷效果嘛,反正半天也不見新的亡靈走出來的。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凜跟阿爾托莉雅只知道林栩幾個人很厲害,但具體多厲害就不知道了。

  沒有參照物,唯一能當成參照的金閃閃吉爾伽美甚盒飯領的太快,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就已經跪安了。

  羅漢跟天將還看不出什麼來,最後那個自稱天鵬使者的存在,從口中看似隨意噴吐的一大片閃電攻擊,威勢僅比阿爾托莉雅全力發動寶具聖劍【Excalibur】稍遜。

  阿爾托莉雅還需要經過一定時間的蓄力才能釋放“咖哩棒”,猶豫消耗魔力過大,這招也不能連放,但是那個叫金元的天鵬使者,兼職牛逼帶閃電,一路轟炸著就過去了……

  凜倒是有一個粗略的印象,和阿爾托莉雅相比,她有屬性面板,可以清晰的對比自己與林栩幾人的等級差異。

  【林栩】等級78散仙(紫色)。

  【南里香】等級95魔力射手(紫色)。

  【毒島冴子】等級101劍魔(橙色)。

  而她自己【遠坂凜】,等級33魔術師(藍色)。

  這還是近一年以來,勤加修煉的結果(笑)。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戰場上嘈雜的人聲逐漸取代了廝殺聲。

  兩側山體上的土著都在觀看三個召喚生物PK死亡軍團的景象,不時發出巨大的聲浪。

  佛力和仙力與聖光類似,天然就跟死亡之力的陰暗屬性相剋,信住羅漢與寅戊天將不時就爆發出一片金光,大面積清場。

  二者的戰斗方式也跟野人彷彿,非常狂野,讓這些觀眾僅僅是呆在邊上看著就熱血沸騰,不時為場面上的精彩畫面嗷嗷叫好。

  而另外一側的天鵬使者,簡直就是仙俠版的的戰略轟炸機,在這樣一個低魔的中世紀背景的世界裡,他的畫風是如此的違和。

  天空中原本只有一層薄薄的雲層,還算光亮。

  在天鵬使者出場以後,風雲變幻,滾滾的黑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過來,天地間的亮度驟然變暗,密集的電光在雲層中頻頻閃現,每當蓄積到一定程度,就被他召喚使用,在雪地上造成以百米為單位的殺傷半徑。

  ……

  “難怪你一般不愛動手……這簡直就是犯規啊,這些野人的存亡戰完全就變成了一場兒戲……”

  凜感嘆道,因為有著特別的“偵查技巧”,就算不登高也能看到遠處的景象。

  “這太驚人了,Master,老實說,如果以後的敵人都是和你同等程度的話,我很難起到一個從者的作用”

  阿爾托莉雅雖然暫時還與林栩沒有契約關係,但是處於【高階組隊術】狀態下,她也可以分享隊伍裡的畫面和聲音。

  林栩施展了“摸頭殺”,摸了摸黃毛少女的腦袋。

  “不做死就不會死,除非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狀況……我已經盡量排除這一點了,你也不要太過自謙……以後肯定會有成長的機會的”

  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冴子和里香斜著眼睛看過來,林栩偏頭裝作四處看風景。

  凜也懂了,哼了一聲。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用魔力凝結的法身,在低魔世界消耗的很快。

  而且越使用超越常規的力量越是如此。

  林栩粗略估計自己召喚個三個“神打”大約也就能維持30分鐘左右。

  他的手插進虛空之中,從【次元行囊】裡拿出那本魔法書。

  “抱歉,能讓你們的人讓出一片場地嗎?”

  林栩對站在不遠處的西奧多和野人老者問道。

  “沒問題”西奧多對著自己的副官點了點頭。

  “奧可惜多”野人老者直接喊了一嗓子。

  城門後很快就讓出了一片場地。

  封印在卡片中的東西與從異界召喚人物不一樣,前者釋放的時候幾乎沒有消耗。

  一頭鐵鏽色的飛龍出現在場地上。

  甫一出場,這頭飛龍還是沒有改掉話癆的毛病。

  “哦?魔法師,你終於還是用到我了”

  “雖然我很滿意卡片裡的魔法幻境,但是能夠出來活動一下手腳還是極好的”

  “我討厭冰雪,討厭低溫,這兩樣東西都會讓我的身體遲鈍,唯一的欣慰,就是能讓這些下里巴人,見識到我斯毛哥大爺的風采”

  “這些可悲的骨頭架子,吹口氣都會散架,你就讓我對付這種東西……不過它們的數量倒是挺多的”

  ……

  飛龍搖頭擺尾的,用渾厚的龍音滔滔不絕的說道,寬大的龍翼都沒辦法在山谷裡徹底展開。

  雖然話癆依舊,但它卻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不再有自己是“世界之王”的錯覺。

  “閉嘴,斯毛哥……”

  林栩有些頭疼。

  在釋放卡片的時候,可以將意圖傳遞過去,所以阿爾托莉雅和斯毛哥出場以後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還有,他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再不升空乾活的話,回去以後罰你做三個月冴子的陪練沙包”

  這句話非常有效。

  飛龍打了個響鼻,大約是響起什麼不好的回憶來。

  野人聽不懂它的話,也讓它興致大減。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女性人類……”

  嘀咕了一句後,斯毛哥修長的身體向上一躍,有力的雙翅扇動兩下,帶起一股強風就飛了起來。

  “嗷————————————”

  天空中迴盪著它悠長但有點難聽的叫聲。

  在數万野人的注視下,斯毛哥在幾個呼吸間先是飛到了較遠的位置上,一口熾烈的龍焰俯衝涵蓋了一個數百米的長條地帶,地面上的一切都在熾烈的燃燒著。

  “嚎——————————————”

  它得意的又發出一記長嚎,在天上返回營地的位置繞了一圈後,享受著土著們飽含尊恐崇拜情緒的注視,才向更遠的冰原飛去。

  片刻過後,能看到它遠去的方向上升起了數道濃煙。
mk2258 發表於 2016-10-30 21:36
   0033.
  三道光陣在林栩身邊顯現。
  片刻後,冴子、里香、凜三人從光陣中走出。

  里香拿出一張紙牌大小的卡片,將阿爾托莉雅從卡片中放出。

  即便在交戰中,這樣的光景也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不論顏值還是出場方式,四個少女都刷新了野人和白狼士兵的三觀。

  她們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拿出呼吸面罩套在腦袋上。

  冴子和里香都是老手,與林栩的默契十足,也不用言語,看了眼場中的形勢,兩人就知道該做什麼。

  一個邁著貓步前行,緩緩將日本刀抽出刀鞘,瞬間出現在二十米外的距離上,七八個正在交戰的亡靈陡然凝固,化作一地的碎塊殘渣。

  一個端著步槍,擺出射擊的姿勢,但又覺得浪費子彈,換上兩把軍用匕首,用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方式,快速沖到前方,看似隨意的揮舞切割,挑飛了六七個亡靈的天靈蓋。

  亡靈不斷的從四個門洞湧入,兩個女人強悍的表現,不自覺的就讓前方酣戰的野人和白狼士兵讓出了原本的位置。

  等他們退出一段距離才發現這點,西奧多與野人老者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場面一時有些詭異。

  前一刻舍生忘死的戰鬥,後一刻卻成了圍觀群眾,不論有沒有文化、懂不懂什麼叫做戲劇性的轉變,在場的人都喘息著感覺到了荒誕的意味。

  普通人全力奔跑只能保持3到8分鐘,野人和白狼士兵雖然較地球上的人來說強悍一些,但從接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正是他們開始感到疲憊的時候,林栩選擇的切入點非常精準。

  凜仔細觀察了冴子和里香的戰斗方式,又前前後後的打量了一下地形和野人的狀況,說道:

  “雖然這些東西都是雜兵,但到現在他們也沒出現傷亡,這些土著的戰鬥力倒是挺強的”

  她抬手打出一個籃球大小的火球,帶著弧度在人群頭頂飛過,剛好撞在其中一個門洞裡,將三、四個正往裡邊擠進來的亡靈連帶著外邊一片死亡生物,轟的炸成了碎塊,橘紅色的魔法火焰蔓延在雪地上燃燒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熄滅。

  阿爾托莉雅也想上前幫忙,不過卻插不上手,十幾米寬的地形,冴子與里香兩人很輕鬆就頂住了亡靈的攻勢,既沒有喊叫,意態也好像在廚房做家務,甚至互相還能閒聊幾句。

  “但畢竟是骷髏海,亡靈在數量上佔了優勢,這些人雖然都是不錯的戰士,戰況持續幾天的話,結局很難說”

  林栩從雪橇上跳下來,口中喃喃念了幾句咒語,地面上浮現了一個環形的召喚法陣。

  召喚法術基本有兩種類型,一種是用自身的法力構建召喚生物,一種是在已有的體系中召喚已經存在的東西,他使用的是後者,不過雖然初步對這個世界薄弱的法術體係有一些了解,他召喚的卻不是這個世界裡的東西。

  過程並不順利。

  一開始幾米寬的召喚法陣毫無反應,林栩灌注了更多的法力,在他的操控下,地面上浮現出新的符文,還有另外一個世界的梵語佛文,不過拿給地球上的印度三哥看一個字兒也不會認識……異世界的梵語,跟地球上的印度沒有一毛錢關係。

  法陣擴展到十米左右,幾個野人和白狼士兵連忙讓出腳下的場地。

  終於有了反應。

  金黃色的光芒匯聚成一個人形,隨著嘩啦啦一陣黃銅禪杖的響動,一個穿著僧衣皂鞋的身高近四米的禿驢口宣佛號,出現在法陣中央。

  “奉尊主法旨,信住羅漢前來護駕”

  黃鐘大呂般渾厚的聲音,比之前刷了“大喇叭”巫術的野人老者還要洪亮,雖然語言不通,但傳遞出的意圖卻讓在場的土著都明白這是來幫自己乾架的“神使”、“神的戰士”、“天使”……反正是來幫自己乾架的非常牛逼的存在。

  信住羅漢禪杖一指……

  卻毫無反應。

  其他人看的莫名其妙,只有林栩才明白,他這是想要使用禪法,但世界不同,法則不同,自然是用不出來的。

  不過修佛的跟修真的一樣是Bug般的存在,這個法身凝結的信住羅漢一愣就明白過來,調轉杖頭,往地上一杵。

  當——

  明明只是根禪杖卻發出發出銅鐘般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類,包括土著都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相反都覺得精神一振。

  但所有亡靈卻比本山大叔看到宋丹丹還誇張,甚至連那種精銳的亡靈戰士在內,渾身哆嗦著哆嗦著就化成了碎渣,甚至連地上的屍體也一樣,片刻過後就變成一地的粉塵。

  純粹的佛力直接就摧毀了它們相對脆弱的靈魂之火。

  法術效果穿過大門一直傳遞出老遠,甚至在幾分鐘之內,都沒有亡靈從門洞中出現。

  從門洞看出去,漫天一片迷濛的PM2.5。

  信住羅漢也不廢話,近四米高的身軀呼的跳起來,跳蚤一般飛出城門,逆向殺入亡靈大軍中去了。

  不時傳來一聲“鵝米豆腐”(對於本地土著來說)的戰吼,以及巨大的金屬碰撞聲,漸傳漸遠。

  這只是第一個召喚生物,或者說“神打”,或者說“請神術”,或者說“護法”。

  地面上的符文發生了改動,幾個鬼畫符般的梵文部分,替換成了鬼畫符般的漢字,當然,對於這個世界的土著來說,二者沒有什麼區別,都是鬼畫符。

  金光又凝結出一個身高近四米的戰將。

  戰將渾身披掛著明光鎧混合步人甲風格的金屬重鎧,這種程度重鎧放在這種低魔世界,光是視覺上的觀感就足以讓人絕望,那種厚度的金屬如果穿在身上,別說作戰了,能不能走路甚至喘氣都是個問題。

  “奉天庭調令,末將寅戊前來效命!”

  寅戊天將雙眼看不到眼球,兩隻眼部充盈著濃烈的金光,他將手中幾乎與他身高等同的巨劍插入土中,衝林栩躬身抱拳,然後也不廢話,拔劍沖天而起。

  不得不說他要比前一個禿驢拉風多了,猩紅繡金的披風在身後拉成一個舞動的旗幟,咚的落到城門之外,地面都被震動了一下。

  向著另外的方向砍殺而去。

  里香和冴子早在信住羅漢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收起武器站好。

  里香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但隨即想到這個世界結束或者再經歷幾個世界,自己就要封山育林做一個媽媽了,吸了一口就丟到地上。

  “是羅漢跟天將?還以為隔著異時空,出現的會是金剛跟天兵呢”

  林栩聳了聳肩,他此時沒辦法開口說話。

  冴子在一旁說道:“用來對付這種雜兵剛好”

  召喚法陣的部分又有了一些細節上的變動,第三個金光人形在幾息後凝結完畢。

  不過出現的卻不是人類,或者說徹底的人類。

  人面,眉眼鼻子都是人的,但嘴卻是一張鷹嘴。

  穿著葛布長袍,套著青藤藤甲,兩條手臂狀似兩隻覆滿羽翼的翅膀,袍子下擺是一雙鷹爪。

  頭上戴著一頂有點類似印第安人的那種羽毛頭冠——或者是他本來就長在腦袋上的?

  背負連鞘長劍。

  “天鵬使者金元奉召前來參戰”

  這鳥人兩臂垂在身側,非常恭敬的向林栩躬身行禮。

  請過禮之後,他兩臂一展,呼的化作翅膀,身形一躍就飛上了天空,向著第三個方向飛出,速度極快。

  遠遠的能看到他張嘴吐出一大片細密的蛇狀閃電,轟擊在地面上隆隆作響,升騰起幾十米高的煙塵。

  至於說殺傷效果嘛,反正半天也不見新的亡靈走出來的。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凜跟阿爾托莉雅只知道林栩幾個人很厲害,但具體多厲害就不知道了。

  沒有參照物,唯一能當成參照的金閃閃吉爾伽美甚盒飯領的太快,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就已經跪安了。

  羅漢跟天將還看不出什麼來,最後那個自稱天鵬使者的存在,從口中看似隨意噴吐的一大片閃電攻擊,威勢僅比阿爾托莉雅全力發動寶具聖劍【Excalibur】稍遜。

  阿爾托莉雅還需要經過一定時間的蓄力才能釋放“咖哩棒”,猶豫消耗魔力過大,這招也不能連放,但是那個叫金元的天鵬使者,兼職牛逼帶閃電,一路轟炸著就過去了……

  凜倒是有一個粗略的印象,和阿爾托莉雅相比,她有屬性面板,可以清晰的對比自己與林栩幾人的等級差異。

  【林栩】等級78散仙(紫色)。

  【南里香】等級95魔力射手(紫色)。

  【毒島冴子】等級101劍魔(橙色)。

  而她自己【遠坂凜】,等級33魔術師(藍色)。

  這還是近一年以來,勤加修煉的結果(笑)。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戰場上嘈雜的人聲逐漸取代了廝殺聲。

  兩側山體上的土著都在觀看三個召喚生物PK死亡軍團的景象,不時發出巨大的聲浪。

  佛力和仙力與聖光類似,天然就跟死亡之力的陰暗屬性相剋,信住羅漢與寅戊天將不時就爆發出一片金光,大面積清場。

  二者的戰斗方式也跟野人彷彿,非常狂野,讓這些觀眾僅僅是呆在邊上看著就熱血沸騰,不時為場面上的精彩畫面嗷嗷叫好。

  而另外一側的天鵬使者,簡直就是仙俠版的的戰略轟炸機,在這樣一個低魔的中世紀背景的世界裡,他的畫風是如此的違和。

  天空中原本只有一層薄薄的雲層,還算光亮。

  在天鵬使者出場以後,風雲變幻,滾滾的黑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過來,天地間的亮度驟然變暗,密集的電光在雲層中頻頻閃現,每當蓄積到一定程度,就被他召喚使用,在雪地上造成以百米為單位的殺傷半徑。

  ……

  “難怪你一般不愛動手……這簡直就是犯規啊,這些野人的存亡戰完全就變成了一場兒戲……”

  凜感嘆道,因為有著特別的“偵查技巧”,就算不登高也能看到遠處的景象。

  “這太驚人了,Master,老實說,如果以後的敵人都是和你同等程度的話,我很難起到一個從者的作用”

  阿爾托莉雅雖然暫時還與林栩沒有契約關係,但是處於【高階組隊術】狀態下,她也可以分享隊伍裡的畫面和聲音。

  林栩施展了“摸頭殺”,摸了摸黃毛少女的腦袋。

  “不做死就不會死,除非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狀況……我已經盡量排除這一點了,你也不要太過自謙……以後肯定會有成長的機會的”

  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冴子和里香斜著眼睛看過來,林栩偏頭裝作四處看風景。

  凜也懂了,哼了一聲。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用魔力凝結的法身,在低魔世界消耗的很快。

  而且越使用超越常規的力量越是如此。

  林栩粗略估計自己召喚個三個“神打”大約也就能維持30分鐘左右。

  他的手插進虛空之中,從【次元行囊】裡拿出那本魔法書。

  “抱歉,能讓你們的人讓出一片場地嗎?”

  林栩對站在不遠處的西奧多和野人老者問道。

  “沒問題”西奧多對著自己的副官點了點頭。

  “奧可惜多”野人老者直接喊了一嗓子。

  城門後很快就讓出了一片場地。

  封印在卡片中的東西與從異界召喚人物不一樣,前者釋放的時候幾乎沒有消耗。

  一頭鐵鏽色的飛龍出現在場地上。

  甫一出場,這頭飛龍還是沒有改掉話癆的毛病。

  “哦?魔法師,你終於還是用到我了”

  “雖然我很滿意卡片裡的魔法幻境,但是能夠出來活動一下手腳還是極好的”

  “我討厭冰雪,討厭低溫,這兩樣東西都會讓我的身體遲鈍,唯一的欣慰,就是能讓這些下里巴人,見識到我斯毛哥大爺的風采”

  “這些可悲的骨頭架子,吹口氣都會散架,你就讓我對付這種東西……不過它們的數量倒是挺多的”

  ……

  飛龍搖頭擺尾的,用渾厚的龍音滔滔不絕的說道,寬大的龍翼都沒辦法在山谷裡徹底展開。

  雖然話癆依舊,但它卻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不再有自己是“世界之王”的錯覺。

  “閉嘴,斯毛哥……”

  林栩有些頭疼。

  在釋放卡片的時候,可以將意圖傳遞過去,所以阿爾托莉雅和斯毛哥出場以後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還有,他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再不升空乾活的話,回去以後罰你做三個月冴子的陪練沙包”

  這句話非常有效。

  飛龍打了個響鼻,大約是響起什麼不好的回憶來。

  野人聽不懂它的話,也讓它興致大減。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女性人類……”

  嘀咕了一句後,斯毛哥修長的身體向上一躍,有力的雙翅扇動兩下,帶起一股強風就飛了起來。

  “嗷————————————”

  天空中迴盪著它悠長但有點難聽的叫聲。

  在數万野人的注視下,斯毛哥在幾個呼吸間先是飛到了較遠的位置上,一口熾烈的龍焰俯衝涵蓋了一個數百米的長條地帶,地面上的一切都在熾烈的燃燒著。

  “嚎——————————————”

  它得意的又發出一記長嚎,在天上返回營地的位置繞了一圈後,享受著土著們飽含尊恐崇拜情緒的注視,才向更遠的冰原飛去。

  片刻過後,能看到它遠去的方向上升起了數道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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