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鬼撩衣 作者:卜汀(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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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2015-10-23 16:2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7 41138
Babcorn 發表於 2015-10-23 16:37
第19章 竹鞭打邪物



    鄭書豪打了半天的蜈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打死了多少隻蜈蚣,只知道身上很累。

    脫光身上的衣服,鄭書豪走到池子裡,把身體浸到冰涼的水中,美美的洗了一個冷水澡。

    右手臂上動了一下,鄭書豪向手臂上看去時,看到紫衣捕到了一條小魚,正慢慢的吞嚥著,這小傢伙倒是很會利用機會,看到那些小魚靠近身體了,立即就使出了自己的本領來了……

    只是鄭書豪看到紫衣吃著生魚,心裡有點反胃,但他一想到紫衣是一條蛇,不可能吃熟食,又不出聲了。

    洗完澡穿好衣服,鄭書豪在大石頭上躺下就睡著了。

    鄭書豪人是睡著了,但很多紛紛擾擾的東西不時的從他的腦子裡閃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鄭書豪忽然聽到有個男子的聲音對著自己喝道:「鄭書豪,快把你身上的那個小蛇王交出來,不然你活不過明天!」

    聲音是從身後傳過來的,鄭書豪猛的一回頭時,看到身後的一塊大石頭上,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年紀不是很大,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一身的肌膚,像是剛從灶口裡爬出來一樣,黑得透亮。

    身後又有人動了一下,鄭書豪一看時,才知道紫衣不知道怎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了,她好像很害怕,身子都躲到鄭書豪的身後了,還不停的哆嗦著。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鄭書豪的名字?怎麼小蛇王?我聽著全都糊塗了。」鄭書豪的眉頭皺了一下,沒怎麼好氣的說。

    被別人這樣指名道姓的喝著,鄭書豪心裡當然不會開心。

    「你少裝糊塗!小蛇王就是你身上的那條小紫蛇,她是我蜈蚣王的死敵,你保護她就是以我蜈蚣王為敵,和我蜈蚣族為敵,你鄭書豪休想從這山洞裡走出去,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路!你若把小紫蛇交出來,我蜈蚣族不會為難你,定會給你讓出路來。」一身黑的年輕男子又解釋說到。

    聽了男子的話,鄭書豪冷冷一哼:「黑傢伙,你在威脅我嗎?」

    男子還沒說話,站在鄭書豪身後的紫衣卻先開口了:「黑蜈蚣,你臭不要臉,為了獨佔這個山洞,不惜對異類下毒手,我蛇族在山沒裡雖然有幾條,但我們從未侵犯你們,我們怎麼時候成了你的死敵了?」

    黑男子冷冷一笑:「我說過,這山洞現在是我們蜈蚣族的了,讓你們蛇類早點從山洞裡滾蛋,你們偏不走,不是我的死敵是怎麼?」

    鄭書豪聽出一個大概了,嘴裡冷冷的笑了一聲之後說道:「黑傢伙,你也太霸道了吧?這山洞又不是你建造出來的,人家紫蛇為什麼要退出把整個山洞讓給你?」

    「憑怎麼?」黑男子冷冷一哼:「憑我蜈蚣族能在半天裡間裡把它們蛇全部滅掉,這還不夠嗎?」

    說完之後,男子又瞪了鄭書豪一眼,嘴裡還是冷冷的說道:「鄭書豪,你若知趣,就立即把紫蛇交給我,我可以保你平安無事的走出山洞外面去,如若不然我不會讓你活到裡天!」

    鄭書豪一聽立即就火氣上衝:自己怎麼說也是個人,你長著兩排丑腳的蜈蚣敢對人攻擊,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沒等鄭書豪出聲,紫衣又恨恨的說到:「你這比鍋底灰還要黑的傢伙,怎麼時候說話算話?畜生放屁都會一股臭味,你放屁連畜生的臭味都沒有,你的所有保證,一文不值!」

    黑男子不再去看紫衣,雙眼看向了鄭書豪,眼睛裡的殺氣,已經明顯的升起來了,聲音冷冷的說到:「鄭書豪,我再問你一句:紫蛇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鄭書豪已經被黑男子的狂妄徹底的氣惱了,他冷哼一聲之後,只說了兩個字:「不交。」

    黑男子咬了咬嘴唇,話語立即就變了:「鄭書豪,你既然不交出紫蛇,那你就是我蜈蚣族的大敵,我蜈蚣族已經把這個小池子團團圍住了,你活不到明天!而且還會死得很難看。」

    鄭書豪正想答上一句,他身後的紫衣卻推了一下他的後背。

    這一推,讓鄭書豪身子向前一個踉蹌,他雙眼在踉蹌中一睜,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

    天不知道怎麼時候已經亮起來了,山洞裡又是明亮的白晝。

    想著剛才做的夢,鄭書豪不敢把夢裡的那個黑男子和紫衣說的話當成沒有,先前做夢看到過紫衣,鄭書豪相信,這次自己作的夢,也同樣是真的!

    從石頭上坐了起來,鄭書豪向池子的四周看去,立即就嚇了一大跳:池子的四周,全都是黑色的蜈蚣!它們有些附在草葉子上,有些躲在草叢中,數量之多,讓鄭書豪張目結舌!

    水池的邊上,還有不少的蜈蚣漂浮在水面上死了,鄭書豪一看就知道那些死在水面上的蜈蚣想從水上游過來襲擊自己,結果被水淹死了。

    眼睛向山洞的右邊石壁看去時,鄭書豪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右邊的石壁上,停著一條又大又長的黑蜈蚣,說那蜈蚣大,是它的身體不含腳就差不多有人的手掌一樣大,說它長,是它的身體有近三尺長。

    大蜈蚣黑黑的脊背反射著亮光,讓鄭書豪一下子就想到了夢裡的那個黑男子,知道它一定就是在自己夢裡說話的那個黑男子了。

    真是奇怪,這山洞裡不但紫衣能在夢裡和自己說話,就連這條黑蜈蚣,也能在夢裡和自己說話,這兩個傢伙,是不是已經成了妖怪了?

    鄭書豪從包裡拿出一個饅頭,一邊吃一邊想著怎樣對付這些蜈蚣。

    饅頭變得更餿了,鄭書豪知道這饅頭不能再留,再留就不能吃了,於是一口氣把兩個饅頭全都吃掉。

    饅頭沒有了,鄭書豪也不知道怎麼時候才能把那海女神骨找到,更不知道如何把圍困自己的這些黑蜈蚣全部趕走……

    想了許久之後,鄭書豪從池子的水底摸出了一塊和拳頭一樣大的石頭,踩著池子裡的水慢慢的向右邊的石壁走去,他想用石子把那條爬在石壁上的大蜈蚣打死。

    沒想到那蜈蚣也不是傻子,鄭書豪手裡拿著石頭還沒有靠近,它就從石壁上爬了下來,躲到石壁下的草叢裡不見了。

    石壁下的草叢,就是池子的池堤,有的地方有兩三尺寬,有的地方有四五尺寬,全都長著茂密的野草,這些野草上,到處都是黑蜈蚣,鄭書豪不敢靠近,自然也就沒法找那大蜈蚣的下落了。

    心裡有些氣惱,鄭書豪把手裡的石頭胡亂的向草叢裡砸了過去!

    爬在草尖上的兩條蜈蚣被鄭書豪砸出去的石頭震落到池子裡,掙紮了幾分鐘之後,被淹死在池子裡了。

    退回原來睡著的石頭邊上,鄭書豪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一個把這麼多蜈蚣趕走的辦法來。

    旁邊不遠處,就是池子裡最大的一塊石頭,看到石頭上的幾棵小灌木時,鄭書豪忽然有了個想法:自己為什麼不弄一根鞭子,把那些蜈蚣全部打死呢?

    說幹就幹,鄭書豪走到灌木叢邊,選了一棵比手指稍大的野竹子,把竹子上的小枝和葉子弄去,一條四五尺長的竹鞭子,便出現在他的手裡了。

    雙手拿著鞭子,鄭書豪慢慢的向池子邊走去。

    離池子邊只有四五尺遠了,鄭書豪手裡的竹鞭猛的一個橫掃,向草叢裡打了過去!

    有五六條黑蜈蚣在鄭書豪的鞭下被打斷成兩截,當場就斃命,躲在草叢下的黑蜈蚣,也躲不過鄭書豪的鞭子,被震落到池子邊的水裡,鄭書豪一不做二不休,手裡的鞭子,又是一陣打,在水裡掙紮著的黑蜈蚣,立即就被打成了好幾截,不動了……

    這一打,就打到傍晚時分。

    只是鄭書豪這一天下來的戰果不怎麼樣:早上時,那些黑蜈蚣沒有防備,被鄭書豪連連打死了幾十條,到了下午,那些黑蜈蚣變聰明了,全都躲到草叢裡去了,輕易不讓鄭書豪看得到,所以整個下午,鄭書豪也沒能把幾隻黑蜈蚣打死,他只能用手裡長鞭從遠處小心的把草叢撥開,看到黑蜈蚣時再用鞭子去打,但那些蜈蚣逃命的本領都很強,鄭書豪的鞭子還沒有舉起來,它們早就跑得沒有蹤影了……

    累了一天,又沒有吃的,鄭書豪又累又餓,他喝了幾口池子裡的水,身子一躺到石頭上就睡著了。

    剛一睡著,鄭書豪就看到紫衣站在他的身邊,雙手推了他一下,嘴裡著急的說道:「好哥哥,你怎麼那麼傻呀?池子裡那麼多的魚,你為什麼要餓著肚子睡覺呢?你捉些魚來烤熟,不就能吃了嗎?你的身上又有打火機。」

    紫衣說完,手上用力一推,鄭書豪立即就從夢裡醒來了。

    抬頭一看,鄭書豪能從頭頂的那些小洞裡看到天上的小星星,再看身邊時,發現是漆黑一片,連忙把身邊的電筒擰亮。
Babcorn 發表於 2015-10-23 16:39
第21章 深潭雙巨蟒



    影子好像在說著怎麼,鄭書豪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動,卻沒聽到任何的聲音。

    鄭書豪正奇怪時,一團紫色的影子忽然從他的身後跳了出來,二話沒說,對著影子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那紫色的影子,當然就是紫衣了,此時的紫衣,動作和她那嬌柔嫵媚的身影有些不搭調,粉拳舉起來時,非常的有力,打下去時,更是一點也不含糊。

    更讓鄭書豪感到奇怪的是那淡淡的影子被紫衣一陣拳打腳踢之後,忽然像煙霧一樣的散開了。

    看到黑男子的影子散,紫衣回過頭,向鄭書豪走來。

    「那男子的影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一陣拳打腳踢他就散開不見了?」鄭書豪好奇的問向自己走來的紫衣。

    「哥哥你的有所不知咧,那朦朧的影子,是黑蜈蚣的冤魂,不把他打散,他就會永遠跟著你,他一旦跟上你了,你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倒霉的。」紫衣說著,影子又是一閃,閃到鄭書豪的身後去了。

    鄭書豪感到有些奇怪,這個紫衣,不是纏在我右手臂上嗎?她每次怎麼都是從我的身後出來?

    轉頭向後看了一看,鄭書豪怎麼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後,空空的怎麼也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書豪從夢中醒來了。

    抬起右手臂,拉起右手的袖子,鄭書豪又看到了紫衣,它正乖巧的纏在自己的右手臂上,除了偶爾吐一下舌頭,不再有任何的動作。

    剛剛夢裡的事,鄭書豪記得特別的清楚,他看著手臂上的紫衣,心裡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小的一條蟒蛇,竟然能那麼自如的走到自己的夢中來,但紫衣已經好幾次來到了他的夢中,他又不得不相信……

    吃了一些包裡的烤魚,又喝了一些水,鄭書豪從地上站了幾來,繼續向山洞的深處走去,他也不知道這山洞裡還有多深,自己還要走多遠才能找到那個死去的尼姑,把影子鬼說的那個海女神骨找到。

    又向前走了兩三個鐘頭,前面的石洞又變樣了,變得寬寬的,山洞裡還有很多凸起的大石頭。

    在滿是石頭的山洞裡走了一個多小時,鄭書豪忽然感覺到右手臂上的紫衣在亂動。

    「你怎麼忽然動起來了?」鄭書豪拉起袖子,看到紫衣蟒抬起頭來,吐著信子,嘴裡便這樣問到。

    紫衣在鄭書豪的手上爬動,身子還纏到鄭書豪的右手食指上,拉著鄭書豪的食指,不知道想要干怎麼。

    「好好的呆著,別亂動,不然把你扔在這裡,不要你了。」鄭書豪不知道紫衣想要干怎麼,看到它動來動去的樣子,嘴裡沒有好氣的說到。

    鄭書豪的話還真管用,紫衣重新爬回他的手臂上去纏著不動了。鄭書豪這才點了點頭,放下袖子,人繼續向山洞的深處走去。

    走著走著,鄭書豪開始聽到山洞裡有聲音傳出嗡嗡嗡的響聲,就像有人在山洞裡打鼓一樣。

    「前面會不會是山洞的出口?這聲音,像是工廠裡的機器轟鳴聲。」鄭書豪的心裡這樣想著,腳下加快了腳步。

    走了幾步之後鄭書豪又感覺不對:還沒有找到影子鬼要的海女神骨,怎麼可能是山洞的另一個出口呢?

    「不管是怎麼,先走過去看看再說。」鄭書豪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向前走。

    又走了十來分鐘,那「嗡嗡嗡……」響的聲音更大了,鄭書豪很快就聽出了那是水從高處向下流動發出來的聲音。

    走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一個巨大的山洞出現在鄭書豪的面前。

    這個巨大的山洞至少有三四十丈寬,高有二三十丈,在山洞的靠裡位置,有一個十多丈寬的深潭,一股水從一個兩尺來寬的小石洞裡冒出來,傾瀉而下,落入深潭中,像一個近又高又大的水簾子,十分的壯觀。

    鄭書豪站到水潭邊上時,心裡立即就失望了:山洞裡已經到了盡頭了,沒路可去了。

    正想著為什麼沒看到海女神骨時,鄭書豪忽然聽到身後有石頭滾落的聲音,他猛的一回頭,映入眼簾的情景,立即讓他感覺到全身從頭涼到腳!

    後面的山洞同樣很高,也很大,在高高的左右兩邊石壁上,兩條和水桶一樣粗大的蟒蛇,全身灰白,和山洞裡的石頭顏色一模一樣,正緩緩的從石壁上爬下來,看樣子是想把鄭書豪的退路封住之後再圍攻鄭書豪。

    情況危急,鄭書豪來不及多想,人立即轉身向後跑,想從兩條巨蟒中間逃走,從兩條巨蟒的嘴下逃命。

    沒想到兩條巨蟒動作奇快,鄭書豪沒跑上幾步,兩條巨蟒就把鄭書豪的退路封住了!封住了還不算,兩條巨蟒還向鄭書豪快速的爬過來了。

    鄭書豪大驚,那兩條巨蟒在地上爬行的速度,遠在他雙腳逃命的速度之上,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鄭書豪的面前。

    沒有任何選擇,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鄭書豪唯有轉身向著深潭跑去!

    大約也就六七步遠,鄭書豪很快就跑到了深潭的邊上,他不敢有任何的遲疑,一來到深潭的邊上就向深潭裡跳了下去。

    鄭書豪並不是要真正的跳到深潭裡去,深潭那麼深的地方,鄭書豪跳下去也有可能是一死,剛才他來到深潭邊上時,就看到深潭的邊上有一塊凸出來的石頭,那石頭不大,就在距離地面大約五六尺深的地方,他要跳到那塊凸石上去。

    雖然只是記得一個大概,但鄭書豪還是很幸運,他向深潭裡跳去時,一下子就跳到了那塊凸石的上面。

    兩隻腳跳到凸石上面時,鄭書豪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他連忙倒下身子,伏到凸石的上面,這才沒有掉落到深潭裡去。

    兩個巨大的影子從鄭書豪的身邊飛過,向深潭裡飛落了下去了,弄出了一陣風,在鄭書豪的耳邊呼呼作響。

    鄭書豪看到那兩條巨大的蟒蛇從自己的身邊向深潭裡飛落而下,兩條巨蟒掉到水裡時,還發出了一個巨大的水響聲,水飛起來很高。

    總算是暫時躲過了一劫!

    鄭書豪看到那兩條蛇很快就從深潭的水裡冒了出來,捲住深潭石壁上的石頭向上爬,知道那兩條蟒蛇雖然是掉落到水裡了,但一點也沒有傷著,它們很快就能從深潭裡爬出來,若讓它們爬到身邊,自己將會再度陷入危險之中。

    沒有時間去多想,鄭書豪手腳並用,從凸石上爬回地面,一刻也不敢停留,向山洞的外面跑去。

    這一跑,就是一個多鐘頭,直到累得跑不動了,鄭書豪才在一塊石頭上坐下。

    看著自己跑過來的山洞裡,全是細密的沙子,沙子上有兩串腳印,一串是自己剛剛從山洞深處跑出來時留下來的腳印,另一串是自己向山洞裡走去時留下來的腳印,除此之外,鄭書豪沒有再看到沙子上有怎麼腳印之類的東西了。

    「看來那兩條巨蟒只是在那水潭邊上活動,從來沒有到過這裡,不然沙子上會有它們爬行留下來的印子。」鄭書豪這樣想著,心裡總算是平靜了一些。

    鄭書豪知道,那兩條巨蟒,也是沒有多大的興趣來追自己,不然以它們的速度,現在自己早就成了它們口裡的點心了。

    不管怎麼樣,鄭書豪還是覺得這裡不安全,他決定在這裡稍作休息之後就離開,那兩條巨蟒實在是太嚇人了,如果鄭書豪不是急中生智,現在會怎麼樣就不好說了。

    拿出身上的水瓶子,向嘴裡灌了一口水,動作有些太急了,引出了一連串的咳嗽,鄭書豪又再向嘴裡灌了一口水,這才把咳嗽壓下去了。

    右手胳膊上又有動靜了,鄭書豪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右手時,看到紫衣又爬出來了,就在自己抬手時,紫衣又纏繞到鄭書豪的右手食指上了。

    鄭書豪忽然想起來了,剛才也是差不多在這個地方,紫衣從自己的胳膊上爬了下來,半截身體纏繞到自己的食指上。

    「難道是紫衣知道這山洞的前面,有兩條大蟒蛇?剛才它爬出來,就是不想讓自己繼續向前走?」鄭書豪越想越覺得難以置信,但除此之外,鄭書豪對剛才紫衣忽然爬出來的事沒法作出解釋……

    如果剛才紫衣是為了不讓自己向山洞繼續走去才爬出來,那現在紫衣為什麼又爬出來了呢?

    鄭書豪沒有像剛才那樣罵紫衣,也沒有要紫衣回到自己的袖子裡去,他想看看紫衣想要做怎麼。

    繼續抬著手時,鄭書豪忽然感覺到紫衣的身體好像在牽拉著自己的右手食指。

    翻動了一下手掌,過了大概五秒鐘之後,鄭書豪終於清晰的感覺到了:紫衣確實是在牽拉著自己的右手食指,向山洞的外面牽拉。

    「難道是紫衣在讓我向山洞外面走去?」想到這裡時,鄭書豪在感到驚奇的同時,又找不到紫衣拉著他的右手食指是為了怎麼。

    想了想,鄭書豪把手裡的水瓶子放回身上的袋子裡,邁動腳步,向山洞外面走去,右手臂依然抬起沒有放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5-10-23 16:40
第22章 小房子裡的死尼姑



    走了半個鐘頭之後,鄭書豪忽然感覺到紫衣拉著自己右手食指的方向變了,不是再繼續向山洞外拉,而是向山洞的右手邊上拉。

    鄭書豪向山洞的右邊看去,看到右邊的山洞,有很多的亂石,亂石的後面,是山洞的石壁。

    難道這右邊的山洞石壁上暗藏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鄭書豪心裡一陣興奮:會不會影子鬼所說的那個海女靈骨就在這裡?

    鄭書豪沒有找到海女靈骨,卻在一塊巨石的後面找到了一個能容一個人走進去的小石洞。

    看到小石洞時,纏繞在鄭書豪手上的紫衣又爬到鄭書豪的袖子裡去了。

    不用說,紫衣想讓鄭書豪走到這個小石洞裡去。

    小石洞是一個裂開的石縫,高有五六尺,一個人勉強可以走進去。

    鄭書豪打著電筒走進小石縫,發現小石縫不停的左右拐彎,有些地方,山洞變得稍微多大一些,但沒走上幾步又變得只能容一個人走動。

    走累了,鄭書豪正想坐下休息時,前面的石洞,忽然變小了,小得只能容下一個人側著身子擠過去。

    「會不會馬上到了那個尼姑死去的地方?」鄭書豪想到這裡時,便強打起精神,向石縫裡擠去。

    石縫很小,鄭書豪必須站得很直,才能側身擠進去,而且擠的步子不能大,每一個步子,最多只能移動五六寸,再大一點的步子,就沒法移動了。

    這個石縫,一擠又是一個多鐘頭,擠過石縫之後,山洞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只能容一個人通過!

    鄭書豪不由的大失所望。

    身上太累了,累得一身的痛,鄭書豪不得不在地上坐下來休息。

    吃了一些烤魚,又喝了一些水,鄭書豪才靠在石壁下睡覺。

    這個地方,鄭書豪倒不用怕那兩條巨蟒會追上來了,剛剛擠過來的那條石縫太小了,那兩條巨蟒身材碩大,沒法爬得過來。

    人累了,就是特別容易睡著,鄭書豪坐到石壁下不到十分鐘就睡了過去了。

    睡夢裡,鄭書豪感覺到有很多紛紛擾擾的事情從自己的腦海裡經過,有些好像很熟悉,有些又好像很陌生,具體都是一些怎麼事,鄭書豪又說不上來。但不管是熟悉還是陌生,鄭書豪都感覺到這些都是自己的生活經歷,全都是自己的生活經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鄭書豪的鼻子裡,忽然聞到了一股氣味,剛開始鄭書豪也說不清那是怎麼氣味,半晌之後,他才想起,自己走進雷公廟時,就聞到這種氣味:這是點香燭時發出來的氣味。

    奇怪,這山洞裡這麼深,怎麼會有香燭的氣味呢?

    鄭書豪正奇怪時,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年長的尼姑走了過來。

    尼姑看上去年紀不小,起碼有七八十歲了,人有些微微發胖,臉上卻是一臉的紅潤,和那些十七八歲的姑娘們有得一比,邁起步子來,呼呼生風。

    「聽說山洞裡來了個鄭大膽,我來看一看。」女尼一邊說著一邊向鄭書豪走過來,走到鄭書豪的面前時,站定了雙腳,雙眼把鄭書豪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之後,嘴裡問道:「你就是鄭大膽吧?看起來是個孩子,也沒有三頭六臂,為何就敢闖到這處處要人命的山洞裡來了呢?」

    鄭書豪早就從地上站起來了,聽到女尼這麼說自己,連忙笑著回答說到:「老師傅,你過獎了,我鄭書豪只是個毛孩子,鄭大膽只是我的同學給我起的外號而已。」

    「呵呵,你倒是很謙虛,很好,聽說蛇王紫衣姑娘已經拜你為主了,這個小姑娘,真是好運,遇上貴人了。」老尼說著,伸手摸了一下鄭書豪的頭,呵呵的笑了一笑之後,走了。

    鄭書豪猛然驚醒。

    醒來之後,鄭書豪才知道自己剛剛又做了一個夢,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身邊的山洞裡,正飄動著一股氣味,鄭書豪吸了兩口氣之後,知道這山洞裡的氣味和雷公廟裡的氣味相同,都是燒香燭時發出來的味道。

    山洞裡怎麼會有燒香燭的氣味呢?真是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鄭書豪在入睡前,明明沒有聞到這種氣味……

    想著夢裡的情景,鄭書豪也說不出怎麼眉目來,只好從身上拿出一些烤魚來吃了,又喝一些水,這才起身繼續向前走去。

    這一走,又是大半天的時間,而所走過的山洞,還是老樣子,只能勉強容得一個人走過,沒有變大也沒有變小。

    鄭書豪又聽到了一陣水流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鄭書豪的心裡好一陣高興:身上帶著的水已經喝完了,再沒有水,將是一件麻煩事,現在聽到流水聲,真是太好了。

    腳下的步子變快了,鄭書豪走了十來分鐘,轉過了三四個拐彎之後,一個小小的水簾子,出現在鄭書豪的面前。

    山洞還是那麼小,一股水從山洞的頂上流下來,把整個山洞全都封住了,就像有人給這個山洞掛上了一掛薄薄的水簾子。

    水簾的下面,地勢微陷,積有五六寸深的積水,流向山洞的右邊。

    積水裡,還有不少的小魚兒在游動,這些魚鄭書豪雖然叫不上名來,卻知道這些在河裡到處都有,很常見。

    看到鄭書豪走過來時,那些小魚全都躲到石縫裡去不見了。

    鄭書豪走到水簾邊,從背包裡拿出已經喝完水的兩個礦泉水瓶,裝了兩瓶水,放到背袋裡,然後又用手捧了些水,喝了個痛快。

    奇怪,這水簾子的邊上,香燭的氣味更加的濃重了。

    鄭書豪抬眼向向水簾子的後面看去時,依稀的看到水簾子的對面,有一股淡淡的亮光透過來。

    剛開始,鄭書豪還以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當他把手裡的電筒關掉時,終於看清了,水簾子的對面確實有一股發亮的光透過來,那亮光不是很亮,迷迷濛濛的像晚上的月光。

    鄭書豪踏著水,穿過水簾子,進入了一個不是很大的山洞。

    山洞裡有一股亮光,鄭書豪一抬頭時,看到很高的山洞的頂上有一個很小的洞,洞不大,是一條裂縫,長約兩尺,寬不到三寸,太陽光就是從這個裂縫裡透下來的,把整個山洞照亮了。

    向前走了兩步,鄭書豪從下陷的水池子裡走了出來,他回頭看了看,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水簾子剛好把自己剛剛走出來的那個小洞給蓋住了,根本看不到自己剛剛走過的那一個小山洞。

    鄭書豪忽然感覺到鼻子裡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香燭氣味,比剛才在那水簾子後面的那一個小山洞,起碼要濃上四五倍。

    眼睛在山洞裡掃過時,鄭書豪驚奇的發現山洞的正中間有一個不大也不高的小房子,小房子的背面對著他,他一時也看不清那小房子裡有怎麼東西。

    鄭書豪不敢一下子走到小房子前面去,他拐了一個弧形,人沿著山洞的石壁下走,雙眼直盯著山洞中間的那一個小房子。

    終於走到了房子的正對面,鄭書豪雖然和小房子隔著好幾丈遠,但還是能看到小房子裡全部都是黃色,房子的正中間,放著一張黃色的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一身的出家人黃袍,頭頂上光光的,鄭書豪一看就知道是個尼姑。

    再看那尼姑的臉時,鄭書豪嚇了一大跳:昨晚自己夢裡看到的,不正是這個尼姑嗎?

    想了想,鄭書豪遠遠的對著尼姑說道:「尼姑老師傅,你怎麼會在這山洞裡?還有,我昨天夜裡,怎麼會夢到你?」

    沒有回音。

    鄭書豪不甘心,又大聲的說了一遍,但還是沒有回音。

    想了想,鄭書豪慢慢的向小房子走去。

    走近了,鄭書豪才看出那小房子十分的怪異:小房子長寬高都不到兩米,剛好能容下一個人走進去,鄭書豪細看那房子時,發現房子是用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子堆積而成的,沒有灰漿,更沒有木頭,大的石子有鴨蛋一樣大,小的石子比鳥蛋還要小,有屋頂還有屋簷,這種奇怪的小房子是怎樣建成的,鄭書豪說不清楚。

    再看坐在椅子上的人,鄭書豪看到那尼姑雙眼緊閉,面色安祥,在濛濛的亮光之中,鄭書豪還能看到那尼姑的面色十分的紅潤,像一個入睡的老人。

    鄭書豪走到房子前,又說了一句:「尼姑老師傅,你怎麼會在這山洞裡?還有,我昨天夜裡,怎麼會夢到你?」

    那老尼姑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回答鄭書豪的問話。

    鄭書豪不甘心,提高了聲音,又說了一次,可惜那尼姑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連動也一直沒有動一下。

    壯了壯膽子,鄭書豪向著小房子走去。

    走近了小房子,鄭書豪終於看清了小房子裡的情形:老尼姑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紅潤,面部神情祥和,卻雙眼緊閉,看起來不像活人。

    雙眼看了看那用小石子堆積起來的小房子,沒有像要倒塌的樣子,鄭書豪才小心的走進了小房子裡。

    人一走近小房子裡,鄭書豪的鼻子中立即就聞到了一股更加濃郁的香燭味,卻看不出那香燭的氣味是從哪裡來的。

    看著房子裡的老尼姑很久,鄭書豪沒有看到她有任何的動靜,於是走了上去,伸手摸了一下老尼姑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掌。

    老尼姑的手掌一片冰涼,半點生息也沒有。

    鄭書豪不由的大為驚奇:這老尼姑看上去,像是睡著了,沒想到她已經死了,從摸到的手來判斷,這位老人去世的時間應該很長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0-23 16:40
第23章 海女神骨



    忽然,老尼姑垂掛在胸前的一個小東西把鄭書豪的眼睛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塊淺黃色的東西,東西不大,有一寸多長半寸多寬,兩三分厚,像是一塊骨頭,卻又映出玉質一樣的光澤。中間靠上的位置,還有一個小小的洞眼,一條很小的錦帶,從小眼子裡穿過之後打了個結,將東西掛在老尼姑的脖子上。

    「這不是影子鬼和我說過的海女神骨嗎?怎麼會在這老尼姑的身上?難道這老尼姑就是影子鬼說的那個老尼姑?看起來不像呀!影子鬼說的那個老尼姑,應該去世很多年了,而眼前的這個老尼姑,看上去好像剛去世不到三天……」鄭書豪心裡想著這個問題,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許久之後,鄭書豪轉而又想道:「不管了,這個發著玉質亮光的東西,應該就是影子鬼說的海女神骨,不管這個尼姑是剛死還是死了很多年了,我先把這塊海女神骨取出去交給影子鬼,把惠真師傅救活過來再說。」

    想到這裡,鄭書豪又向前走了一步,人站到那椅子的旁邊,彎下腰,雙手伸出,準備把尼姑身上的那一塊海女神骨解下來。

    誰知鄭書豪的雙手伸出,剛要把那海女神骨拿住,那海女神骨上的錦帶就自己解開了,錦帶一解開,那海女神骨就自己向下滑落,落到鄭書豪的手心裡。

    鄭書豪正感到驚奇時,一個聲音忽然在鄭書豪背後的山洞裡響了起來:「小同學,看來你和這寶貝的緣分非同一般,現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你才可以掌控得了這個寶貝了。」

    一聽這聲音,鄭書豪立即想起昨晚在夢裡聽到的那個老尼姑,他回過頭來時,卻沒看到有任何人的身影。

    鄭書豪手裡拿著那一塊海女神骨,從小屋子裡跑了出來,終於看到山洞另一邊的石壁下,有個淡淡的影子,正是昨晚在夢中看到的那一個老尼姑。

    嘴裡剛想說話時,那老尼姑的影子一閃不見了。鄭書豪剛愣了一下神,「嘩……」一聲巨響,一個聲音又從鄭書豪的後背傳了過來。

    鄭書豪驚得雙腳跳了一下,人回過頭去時,看到剛才自己進入過的那個小屋裡,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尼姑連同椅子,正在向後倒了下去。鄭書豪剛想衝過去把倒下去的尼姑膚起來,那小房子又是「嘩……」的一聲響,在鄭書豪的眼前倒下去……

    更讓鄭書豪難以置信的是,那小房子倒下去之後,立即就這變成了一堆墳塋,用小石子堆起的墳塋……

    「小同學,這寶貝海女神骨交到了你的手上,我也可以安心的去我的天堂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鄭書豪抬頭循聲望去時,又看到那老尼姑的影子在山洞裡晃動了一下,但很快又不見了。

    「你就不能讓我和你說句話嗎?」鄭書豪的心裡有些苦惱,心想自己拿了人家的東西,連一聲謝謝都沒能說上,這讓他的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嘩……」又是一個響聲,聲音是從山洞側面傳過來的,剛開始鄭書豪也不知道是怎麼聲音,但當聲音停下來時,鄭書豪立即猛然醒悟了:那聲音,聽起來有點像關門,該不會是剛才我進這個山洞裡來的小洞被堵上了吧?

    想到這裡時,鄭書豪的眼睛向自己進這個大山洞裡來的方向看去,這一看,鄭書豪立即又愣了一下:自己走進這山洞裡來的方向,石壁上竟然有兩個水同樣都是從高處流下來的水簾子!相距只有一丈多遠,樣子有些相同,鄭書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一個水簾子裡出來了。

    都怪自己剛才太粗心了,從那水簾子裡出來時,也不回頭看一下,不然也就不會分不出哪裡是自己走過的地方。

    要是找不到自己進來的小山洞,鄭書豪可能就永遠回不去了……

    當眼睛看到兩個小水簾的前面時,一股興奮的神情,立即就在鄭書豪的臉上出現了:兩個小水簾子的前面,有些不同,讓鄭書豪興奮的是,水簾子雖然有兩個,但只有一個水簾子的前面有一串濕濕的腳印,另一個水簾子的前面沒有。

    那個前面有濕腳印的水簾子,自然就是剛才鄭書豪走出來的洞口了,鄭書豪從那水簾子裡走出來時,鞋是濕的,當然會在地上留下腳印……

    把手裡的海女神骨放到口袋裡,鄭書豪快速的向有一串濕腳印在前面的水簾子走去。

    一弓身穿到水簾子後面時,鄭書豪立即就傻眼了:水簾子的後面,是有個小山洞不錯,但那小山洞不到五尺深就到了盡頭了。

    仔細的用手裡的手電筒查看了一下小山洞裡的兩邊石壁,鄭書豪感覺到那兩面石壁都有些熟悉,心裡立即就能肯定下來了:這個小山洞,就是自己剛才進入大山洞的通道,可是現在這小山洞怎麼變成了一條死路了呢?

    鄭書豪忽然又想起了剛才自己在大山洞裡時聽到的那一個關門聲,心裡不禁大驚:「會不會自己一拿到這個海女神骨這個小山洞就關閉?如果是這樣,自己豈不是永遠走不出這個山洞外面去了?……」

    鄭書豪不甘心,用手裡的電筒仔細的在小山洞的石壁上尋找,希望能找到一個打開這小山洞的機關來,但最後他失望了,他把小山洞上下找了個遍,就是沒能找得到一個能打開小山洞的機關來。

    無奈之下,鄭書豪只好從水簾子下面穿了出來。

    大山洞又出現在鄭書豪的面前,大山洞裡怎麼都沒有改變,那個小屋倒下來後變成的墳塋,和剛才一樣,靜靜的豎立在山洞的中間。

    站在大山洞裡想了想之後,鄭書豪向另一個水簾子走去。

    一弓身,鄭書豪走進另一個水簾子的後面去了。

    穿過水簾子,鄭書豪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小山洞。

    小山洞圓圓的,有六七尺高,鄭書豪走到裡面時,倒是能很輕鬆的走動了。

    走入小山洞裡時,鄭書豪立即就聽到了一陣嘩嘩作響的聲音,開始鄭書豪還以為這是水簾子發出來的聲音,但很快的他就感覺到那不是水簾子發了出來的聲音,那嘩嘩的聲音是從小山洞深處傳出來的。

    聽著從山洞裡傳出來的嘩嘩聲音,鄭書豪忽然感覺到那聲音很熟悉,他立即就想到了那個水潭,還有那一對大到嚇死人的蟒蛇……

    鄭書豪放輕步子,向小山洞裡無聲的走去。

    小山洞不時的有些拐彎,鄭書豪越是向前走,那嘩嘩作響的聲音就越清晰。

    終於,鄭書豪又看到了一個水潭,還有流入水潭裡去的瀑布,這嘩嘩的流水聲,正是那瀑布發出來的聲音。

    鄭書豪所站著的地方,在大山洞的高處,在他的腳下和頭上,是一面光滑的懸崖,鄭書豪站在小山洞洞口邊緣上,很容易的看到整個山洞。

    鄭書豪又看到了那兩條巨蟒,它們神情鬆散的纏在山洞入口處兩邊石壁上,像是在守護著山洞的入口。

    站在小山洞裡,鄭書豪倒是不擔心那兩條巨蟒會爬上來,因為小山洞下面的石壁太直太光滑了,兩條身材碩大的巨蟒,是爬不上來的。

    鄭書豪知道自己沒法從這山洞裡出外面去,就算自己能找來繩子,從小山洞裡滑下去,同樣不行,因為下面的大山洞裡,有兩條巨大的蟒蛇把守著,自己一下去,只會被那兩條巨蟒吃掉……

    鄭書豪很無奈的往回走,穿出水簾子,又回到先前的大山洞裡。

    大山洞裡,一切都沒有改變,那座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墳塋,還靜靜的在山洞中間豎著。

    難道就這樣在山洞裡餓死不成?鄭書豪心裡開始焦急起來了,他向山洞中間的墳塋走去,打算去拜一下那座墳。

    不管怎麼樣,自己畢竟從人家的手裡拿了好東西,拜謝一下是應該的。

    走了五六步,鄭書豪人還沒走到墳塋前,就感覺到自己在走動的時候,有一股淡淡而且清涼的風吹到了臉上。

    這裡是山洞,怎麼可能有風?鄭書豪感覺自己有可能是弄錯了,於是人慢慢的向後退,退了兩步之後,鄭書豪又感覺到有一陣風吹到自己的臉上,雖然很輕,但感覺敏銳的鄭書豪還是感覺到了。

    鄭書豪仔細的轉著自己的身子,面迎著風,慢慢的向前走去,一步,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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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飛仙廟



    很快,鄭書豪走到了一面石壁的前面,那迎面追來的風,變得更大了一些。

    尋找了許久,鄭書豪終於在石壁上方找到了一個小洞。

    小洞在一米多高的石壁上,被一塊垂下來的石頭遮擋著,要不是有這些清涼的風,鄭書豪很難找得到這個小洞。

    小洞只有一尺多寬,高不到一尺,鄭書豪把臉放到小洞面前時,能非常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清涼的風從小洞裡吹出來。

    「這小洞,應該是向南,而且不會長……」這樣的想法在鄭書豪的腦子裡浮起來時,他立即行動了起來,向小洞裡爬去。

    小洞離地面有一米多高,洞口又很小,鄭書豪花了很大的力氣和時間,才爬進洞裡。

    進了洞裡,鄭書豪的處境更難了:那洞口,又矮又小,還不時的左右拐著彎,要不是有對面吹來的涼風,提醒著鄭書豪前面不遠就能走出山洞,鄭書豪真想退回大山洞裡去。

    手腳並用的爬了一個小時之後,山洞忽然變寬變大了,鄭書豪又能站起來,邁開步子向前走。

    迎面吹來的風,變得越來越大了。

    拐了兩次彎,鄭書豪的眼前忽然一亮,他看到了一片田野,還有長在田野裡的莊稼。

    終於從山洞裡走出來了,鄭書豪高高的舉起雙臂,向山洞外跑去。

    誰知剛一跑到洞外,一隻又大又黑的惡狗便狂叫著向鄭書豪撲來,鄭書豪大驚,眼看著那狗就要撲到自己的身上來了,他不得不向田野裡跑去。

    鄭書豪跑了二三十步,才感覺到身後沒有聲音跟來,他一回頭,看到身後是一條寬寬直直的泥巴路,哪有怎麼惡狗?

    路的一邊,是一望無垠的田野,另一邊是一座高高的石山。

    不用說了,鄭書豪正是從這座石山裡出來的。

    鄭書豪感到奇怪,他不知道那惡狗怎麼忽然消失不見了。

    猶豫了好一陣,鄭書豪回過頭來向後走去。

    找了半天,鄭書豪也沒能找到自己剛才走出來的山洞,更沒有看到附近有怎麼惡狗。

    「難道剛才是自己眼花了才會看到惡狗不成?」鄭書豪心裡這樣想,又覺得不可能:自己明明清楚的看到惡狗的樣子,自己又不是怕狗的人,要不是那狗要撲上來,自己才不會跑……

    鄭書豪很快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自己從裡面走出來的那個山洞口,怎麼也找不到,他明明記得自己只跑了二三十步的,怎麼一回頭那山洞口就找不到了呢?

    明明記得那山洞口就在路邊,而且洞口不小,從很遠的地方就應該看到洞口才是……

    一連找了一兩個鐘頭,也沒看到自己走出來的洞口,看看太陽已經上了中天,鄭書豪不得不放棄再繼續找的念頭。

    前面不遠的田野裡,有一條小溪,小溪邊上有好幾棵高大的柳樹,鄭書豪走到柳樹下,看著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便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洗乾淨,掛到柳樹上去晾曬。

    鄭書豪身上只穿著一條小褲頭,在河裡游水,把身上的塵土洗去。

    連續在山洞裡摸爬滾摔,鄭書豪不但衣服上全是泥,就連身上,也是一身的髒。

    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一個鐘頭之後,鄭書豪就從水裡爬了出來,把身上的小褲子脫下來擰乾水,再穿到身上,接著把已經曬得半乾的衣服穿到身上。

    接下來還要走路,把衣服曬得太乾了,反而讓人感到熱,不好受,半乾的衣服穿在身上最好。

    走出田野,鄭書豪又走到剛才出山洞的路邊,他本能的又望了一下一片長長的石崖,還是沒有看到自己從石山裡出來的山洞。

    在路的一頭,不太遠就有一大片房子,鄭書豪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小鎮,腳下便邁開步子,向小鎮走去。

    大約走了半個多鐘頭,鄭書豪走到了那一大片房子的前面。

    果然是一個小鎮,一個讓鄭書豪感到很陌生的小鎮。

    鎮頭有一個木牌子,上面有六個紅色的大字:飛仙縣飛仙鎮。

    鄭書豪吃了一驚:飛仙縣是市裡的郊區縣,距離市中心五十多公里,自己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更難過的是另一件事:鄭書豪的身上,只有兩元錢,而從飛仙縣回市裡,要二十多元的車費……

    「只能走回去了,袋子裡還有一些烤魚,正好派上用場。」鄭書豪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走到路邊的一個小商店裡,向店主打聽回城裡的路:「爺爺,回城裡怎麼走呀?」

    開商店的是個一臉鬍子的老漢,聽到鄭書豪的話時,一臉熱情的回答說到:「飛仙廟就有回城裡去的車。」

    這老漢,不知道鄭書豪想要走路回城,他還以為鄭書豪要搭車回城,這也難怪,現在到處都有車,誰還會走那麼遠的路?

    看到鄭書豪一臉不解的樣子,老漢又伸手向前一指說:「那就是飛仙廟。」

    鄭書豪順著老漢的手看去,看到不遠處的一座小石山下,有一處青磚紅瓦的去處,還真是一個寺廟。

    謝過老漢,鄭書豪向飛仙廟走去。

    還沒有走到飛仙廟,鄭書豪剛走上大馬路時,就有一老一少兩個尼姑走過來問他:「你就是城裡來的鄭書豪同學吧?」

    鄭書豪先是愣了一下,看了看一老一少兩個尼姑,發現倆人都很陌生,於是嘴裡說到:「我是城裡來的鄭書豪,兩位師傅是……」

    「我們是飛仙廟的尼姑,奉師父之命,在這裡等你三天了。」小尼姑搶著說道,看樣子她對自己能接到鄭書豪很是高興。

    「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們的師父啊……」鄭書豪感到奇怪,嘴裡不解的說道,這是真話,他一個年紀小小的學生,除了自己的老師和同學,不再認識幾個人了,尼姑更加不會認識。

    除了惠真尼姑,還有雷公廟的那個那個掃地的尼姑,鄭書豪不再認識別的出家人,而惠真已經成了植物人,正躺在醫院裡,雷公廟的那個掃地尼姑,不會跑到這裡來,即便是來了,也不可能是這一老一少兩個尼姑的師父。

    兩個尼姑只是看著鄭書豪,臉上微笑不語。

    「你們師父找我有怎麼事嗎?」鄭書豪忽然想到了自己口袋裡的寶貝海女神骨,心裡立即就警惕了起來,再次開口說了。

    「我也不知道,我和師妹只是奉命來這裡接你。」年長的尼姑終於開口說話了,臉上一臉的笑意。

    鄭書豪不再說話了。

    只聽得年少的尼姑對年長的尼姑說道:「月青師姐,你帶著鄭書豪同學回寺,我先去報告師父去了。」

    年長的尼姑揮了揮手,嘴裡說道:「月仙師妹快去。」

    鄭書豪算是知道了,年長的尼姑叫月青,年少的尼姑叫月仙。

    月仙應了一聲之後,果然跑著回去報告去了,只有月青陪著鄭書豪繼續向前走。

    鄭書豪跟在月青的後面走著,沒多久就走到了一個氣氣勢恢宏的建築前面,鄭書豪抬頭看時,看到很有特色的山門上龍飛鳳舞的寫著「飛仙廟」三個大字。

    先跑回來的月仙,和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尼姑,正站在山門下,等待著鄭書豪的到來。

    不用多說,站在月仙旁邊的那個老尼姑,就是月仙的師父,在遠處鄭書豪就看到老尼姑的臉上一臉的慈眉善目,一點也不像是有貪念的人,先前的擔心才被打消了。

    鄭書豪大驚,自己不過是個小毛孩,讓一個五十來歲的師太來等自己,有點太逆天了。

    看到月仙和師太時,鄭書豪快步的走了上去,嘴裡一時不知道說怎麼好了。

    「你就是鄭書豪同學吧?師祖託夢讓我隆重迎接之人,果然不同一般,大眼濃眉,方嘴闊鼻,不怒而生威,未言已經英氣逼人,不可多見,難得難得,老太我年入垂暮,還有幸得見如此英雄少年,死而無憾了。」鄭書豪還沒走到老尼姑的跟前,老尼姑就一邊說著,一邊向鄭書豪伸出手來,腳下還邁動步子,向鄭書豪走來。

    鄭書豪一看就知道老尼姑想要和自己握手,心裡更為驚奇,要知道尼姑是很少和別人握手的,因為握手是凡夫俗子的禮節,一個老尼姑主動向鄭書豪伸出手來握手,說明她對鄭書豪用的是俗人的禮節了。

    伸出自己的小手,和老尼姑握在一起,鄭書豪才知道老尼姑的手也沒大出自己多少。

    「師太過於客氣了,我一個小孩子,怎麼能讓你親自到山門來迎接呢?」和老尼姑握手的時候,鄭書豪終於想出了一句客氣的話來。

    「小同學你這話不對,自古英雄出少年,同學你就是一個少年英雄,老尼姑惠代能到這裡來接你,很是榮幸。」老尼姑說著,放開了鄭書豪的小手說:「鄭同學你不知道哩,這個月來,我每隔一兩天就會夢見祖師太,祖師太在夢裡對我說,有一位少年英雄,將路過飛仙廟,讓我一定要招待好。三天前,祖師太又在夢裡和我說,鄭同學馬上就要到了,我讓月青和月仙到山下去等,果然把鄭同學給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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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鬼掐喉



    「兩位師傅一定是眼花了,這是塑像,不是人,怎麼會笑呢?剛才我一直在看著塑像,沒看到塑像笑。」鄭書豪輕聲的說。

    剛才鄭書豪也分明看到那塑像的臉上動了一下,像是在笑,不過這和鄭書豪在山洞裡看到那小房子自己倒下來變成一座墳的事比起來,算不上怎麼,鄭書豪是故意這樣說的,他若是也說自己看到那塑像在笑,那這廟裡還不大亂起來……

    看到惠代目光嚴厲,月青不得不抬腳向祖師太靜印住過的淨室裡走去。但她還是不放心,走向淨室門口時,還不時的回過頭來,向小房子裡看去,想看一看祖師太的塑像會不會再笑。

    可惜小房子擋住了月青的視線,她看不到小房子裡的靜印祖師太的塑像,也就不知道祖師太的塑像會不會再笑了。

    靜印師太住過的淨室,是一個不大房間,房間裡除了有一鋪大床,還有一個大櫃子,櫃子裡面裝的都是一些書籍,從櫃子的玻璃門裡能看得出來。

    在淨室的一個角落,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香爐,兩個燭台分別擺在香爐的兩邊,香爐的前方,擺著一個小架子,架子上安放著一個牌位,上面用紅筆寫著:飛仙廟祖師太靜印之靈位,十一個小字。

    香爐裡,燭台上,香燭燒得正旺。

    這次,惠代親自從香爐旁邊取了三支香,遞給鄭書豪,嘴裡說道:「鄭同學,你再給我們祖師太敬上三柱香吧,不然她們兩個說不定明天就會出去亂說一通。」

    惠代話中之意,自然是說如果這次鄭書豪再上香沒有事,就說明先前是自己的兩個弟子是胡說了。

    鄭書豪點了點頭,雙手接過惠代手裡的三柱香,橫捧在手上,向桌子走去,把三柱香的頭放到蠟燭上去點,香點著了,鄭書豪後退了三步,正想鞠躬時,架子上的牌位忽然莫名的從架子上倒了下來,翻了兩個根斗,掉到了地上。

    惠代大驚,快步的走了過去,把牌位從地上撿了起來,用衣袖擦了兩下,重新放回架子上,雙腳後退兩三步,回鄭書豪的身邊。

    手裡還執著香的鄭書豪正想再拜那牌位時,那牌位又再一次從架子上掉落了下來,同樣翻了兩個觔斗,掉到了地上。

    鄭書豪身後的月青和月仙兩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四隻眼睛,都惶恐的看著鄭書豪和惠代。

    惠代倒是很鎮靜,她走了過去,把牌位撿起來,倒扣在桌子上,人又走過來,把鄭書豪手裡的三柱香接到手上,又走回桌子邊,也不說話,把三柱香倒插到桌子上的香爐裡。

    鄭書豪不知道惠代為什麼把那三柱香倒插到香爐裡,但惠代的兩個徒弟月青和月仙,卻知道自己的師父為怎麼把三支香倒插到香爐裡:三支香倒插到香爐裡,意思就是要把香爐和牌位倒掉不要了。

    月青和月仙的眼睛全都瞪得比牛眼還大,她倆個不知道惠代想要幹什麼,全都緊閉著嘴不敢出聲。

    就在這時,淨室的門外,忽然傳來了東西坍塌的聲音,三個尼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全都向淨室外面跑去。

    鄭書豪也跟著三個尼姑向門外跑去。

    跑出淨室門口,三個尼姑立即就驚呆了:剛才還好好的小房子,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倒下去了,就連房子裡的靜印塑像,也倒了下去,被掩埋在瓦礫裡……

    走到了瓦礫邊上,惠代抬起一隻手,放到胸前,做了一個姿式,嘴裡感嘆著說到:「祖師太,今日你的最後宿願終於得償,小弟子惠代也替你高興……」

    「宿願?怎麼宿願?」月青和月仙走到惠代的身邊,戰戰兢兢的問惠代說到。

    惠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祖師太只是留下話說,哪一天她的牌位倒下了,塑像也倒下了,那就是她的宿願得償了,飛仙廟不許再留下她住過的房子,也不用再刻意讓賢能之士在廟裡住下……」

    月青和月仙聽不出惠代的話裡是何意思,別說她們倆人不懂惠代話裡的意思,就連惠代自己,也不懂自己這話裡是何意思。

    只有鄭書豪聽懂了惠代話裡的意思了:靜印分明是想找一個能接過海女神骨的人,但她生前沒有做到,死後這麼多年,也沒有找到這樣的人,所以才整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知道歸知道,鄭書豪嘴裡怎麼也沒有說。

    「月仙,你去找幾個人,把這裡清理好,桌子和祖師太的塑像,拿到寺外燒掉。月青和我繼續陪著鄭同學在廟裡走。」吸了兩口氣之後,惠代這樣說道,對鄭書豪的客氣,又更重了一份。

    跟著惠代還有月青走到飛仙廟的後園時,鄭書豪看到了很多花,紅黃藍白,應有盡有,一陣陣的香氣,撲鼻而來。

    一個年青的尼姑忽然跑了進來,對惠代說到:「師父,楊才智要見你,我怎麼攔也攔不住。」

    惠代沒好氣的瞪了來者一眼:「月旬,是你告訴楊才智我和鄭同學在一起的吧?沒骨氣的東西!」

    這裡,惠代的話音剛落,那邊後園門外一個粗獷的聲音已經傳過來了:「惠代師太,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這些年來,我楊才智自問對飛仙廟的貢獻也不小吧?在你惠代師太的眼裡,我就這麼不值一提?連一個小孩子也比不上?你願意去陪一個小孩子也不願意看到我?是不是有點太小看人了?」

    話音落下,一個臉色蠟黃得像癆病的瘦高中年男子,出現在後園的門前,男子的身上,一身的名牌,身後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少婦,想必就是男人的妻子了。

    惠代換了一副笑臉,迎了上去,嘴裡有些不悅的說到:「楊老闆,我們廟裡,是還欠著你的錢,我明天再和你談還錢的事好不好?我們廟裡有貴客,多有怠慢了。」

    男子眼睛瞟向鄭書豪,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怎麼貴客,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嗎?胎毛還沒褪盡,就成了貴客?惠代師太你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男子就感覺到喉嚨裡有東西堵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惠代一驚,連忙對男子說道:「楊老闆,不要說話了,再說話對你沒好處。」

    「我……我……」男子又說了兩個沙啞不清的我字,便「嘭」的一聲倒到了地上,一口白沫從嘴裡和鼻子裡冒了出來,雙眼翻白,身子彎成了蝦公樣,痛苦萬分。

    「快,快叫救護車。」所有人都大驚,那個名叫月旬的尼姑,首先反應了過來,嘴裡對男人那已經嚇得快要發瘋的妻子說到。

    男人的妻子一聽,立即從身上掏出手機,打了起來。

    「怕是來不及了。」惠代說著,蹲下身體,看到男子的脖子上長起一個和雞蛋一樣大的東西,連忙用雙手把那還在長的東西用力按下去。

    這一按,那碩大的東西立即就不見了。

    男子像是吸了兩口氣,惠代的手一離開他的脖子,他的脖子上立即又有東西腫了起來,他想說話說不出來,想吸氣吸不進去,身體像個大青蛙一樣在地上亂跳亂動。

    惠代急了,對男人的妻子說到:「楊夫人,你丈夫得的是神仙堵喉病,你快用手壓住他的脖子,別讓他脖子上的東西長得太大太快,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這裡離醫院太遠,恐怕救護車還沒有來到,你的丈夫就斷氣了。剛才我已經壓過了,但我壓沒有用,手一離開那東西又腫起來了。」

    那女子一聽,立即扔了手裡的電話,俯下身去,用雙手緊緊的掐住男人的脖子。

    長起來的東西很快就被壓下去了,女人鬆手時,男人得吸了兩口氣,脖子上的東西卻又長出來了,女子無奈,只好又用手去掐男人的脖子……

    惠代席地坐下,右手抬起,豎放在胸前,嘴裡不知道在誦讀著一些怎麼。

    幾個尼姑也跟著惠代坐到地上,跟著誦讀了起來……

    那女人連按了幾下男人的脖子之後,便精疲力盡的按不住了,男人像一個瘋狗一樣的在地上抓著自己的脖子翻滾。

    看著一群人忙碌著,鄭書豪本來覺得自己一個小學生,起不了怎麼作用,也就不敢插手,但現在看到男人的妻子已經沒有力了,而男人的脖子上,惠代所說的神仙堵喉還在繼續,幾個尼姑又只知道忙著自己的事,也不去管那男人,便走了過去,伸出雙手,用力的掐住男人的脖子。

    那還在長的東西,被鄭書豪用力一掐,就軟了下去。

    鄭書豪把雙手移開了,男人這才大口大口的吸起氣來。他脖子上的東西,也沒有再長出來了。

    惠代和自己的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男人連吸了幾口氣之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門口後園的門口跑去,他的妻子從地上撿起手機,也跟著跑向後園門口。

    誰知還沒跑到後園門口,男人脖子上的東西又長了出來,男人哪裡忍得住疼痛和窒息?一下子又翻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鄭書豪只好又跑了過去,幫著男人把脖子上的東西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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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塑像笑了一下



    迷糊了半天,原來這個師太之所以會來接自己,是因為她做夢了,夢裡夢到了自己,鄭書豪聽著感到有點可笑,嘴裡說到:「師太是不是常做夢?」

    「我一個老尼姑,哪裡會常做夢呢?這樣的夢我更是一輩子沒有做過。」老尼姑惠代認認真真的說道,說完,又認認真真的請鄭書豪一起走進廟裡。

    眾人一起向廟裡走去,老尼姑和鄭書豪走在前面,月仙和月青跟在後面。

    一邊和老尼姑走進廟裡,一邊聽著她自我介紹,鄭書豪這才知道老尼姑法號惠代,是飛仙廟的主持。人稱惠代師太。

    走進飛仙廟的大門時,鄭書豪立即就愣了一下,他看到飛仙廟的大堂之上,供奉著的三個神像,和雷公廟裡的那三個神像一模一樣。

    剛走到廟裡的大堂前,就有一個小尼姑走過來,對著惠代說:「師太,齋飯已經準備好,要不要現在就開飯?」

    惠代一聽,立即呵呵的笑了起來,轉頭對著鄭書豪說道:「鄭同學,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就和我們一起吃齋飯吧。」

    「這不太好吧?」鄭書豪雖然肚子正餓得緊,卻又擔心自己對寺廟的那些規矩不瞭解鬧出笑話來,想推辭,沒料到惠代卻堅持要他一起吃齋:「鄭同學,你是本寺的貴客,齋飯你不入席,老尼姑我是萬萬不敢吃了。」

    聽到惠代說得那麼認真,鄭書豪只好答應了。

    齋堂在廟堂後面的一個淨室裡。

    走入淨室之後,鄭書豪發現這飛仙寺不但供奉著的神仙和雷公廟相同,就連寺院的建築擺設,也雷公廟一樣,心裡的好奇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惠代說:「惠代師太,我感覺你這飛仙廟和市裡的雷公廟十分的相似,這兩座廟之間,是不是有些怎麼聯繫?」

    惠代聽了鄭書豪的話,嘴裡呵呵的說道:「鄭同學真是好眼力!本寺的祖師太靜印師太,本來是雷公廟的尼姑,她雲遊到這裡時,看到這裡山青水秀,心裡十分的喜歡,所以才建起了這座飛仙廟,飛仙廟和雷公廟十分的相似,屬於姐妹寺廟。」

    聽了惠代的話,鄭書豪這才解開了心中的迷團,點了點頭。

    齋飯吃的是白米飯,菜是一些豆腐、木耳之類的素食,鄭書豪肚子正餓著,也就來者不拒的大吃了起來了,弄得坐在桌尾的幾個小尼姑竊笑了起來。

    惠代的目光很快就投過去,竊笑聲沒有了,淨室裡只有吃飯的聲音。

    兩大碗米飯下肚,倒也十分的舒服,鄭書豪放下碗筷時,沒有忘記禮貌的向惠代謝齋。

    「這齋飯,是尼姑素食,鄭同學還吃得習慣吧?」惠代放下飯碗之後問鄭書豪。

    鄭書豪回答:「我家裡窮,經常吃素菜,沒有怎麼不習慣的。」鄭書豪說完,眼睛落到了門口日曆牌上,發現日曆牌竟然翻到了八號,不禁有些吃驚的問惠代:「師太,今天是幾號?」

    「八號。」

    「真的是八號了?」鄭書豪嘴裡不禁脫口自語:「我一號晚進洞,今天是八號出洞,這麼說來,我整整在洞裡呆了七天了?」

    「進洞?怎麼進洞?」惠代不知道鄭書豪說怎麼,但她還是禮貌的問了一句。

    鄭書豪立即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進入雷公廟後面的山洞裡,於是連忙說道:「我是說我出來已經七天了。」

    鄭書豪不想讓惠代在這事上多問,於是又接著說:「雷公廟和飛仙廟既然是姐妹寺院,想必師太也知道雷公廟的惠真師傅吧?她現在怎麼樣了?」

    「惠真師妹怕是時日無多了,我前天剛去看過她,情況很不好,醫院已經下過兩次病危通知了。」說到惠真時,惠代的心情不怎麼好,鄭書豪能看得出來,惠代和惠真交情不錯。

    很快,惠代就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笑了一下,對鄭書豪說:「祖師太在夢裡和我說,一定要留住鄭同學在廟裡住幾天,不知道鄭同學能不能答應?」

    「這……」鄭書豪有些為難,他不想在這廟裡住,何況這廟裡住的都是尼姑。

    看到鄭書豪面露難色,惠代立即伸出兩個手指頭說:「就住兩天,怎麼樣?」

    「最多住一晚上,你們這裡是寺廟,我住著不方便。」鄭書豪看到惠代一臉的期待,不忍心掃了她的興,只好答應住一晚上。

    「也行,鄭同學在熱鬧的地方住慣了,忽然住到廟裡,也不習慣,能住一晚,也算是難得了。」惠代嘴裡雖然這樣說著,臉上卻顯得有些失落,鄭書豪只能視而不見了。

    「鄭同學,我帶你在廟裡走走,你看怎麼樣?」惠代轉而又說了。

    鄭書豪一驚,連連搖手:「師太主持整個寺院,事務繁多,哪能陪我一個小孩子?你還是去忙你的事去吧,我自己走走看看就行了。」

    「那可不行。」讓鄭書豪感到奇怪的是惠代竟然堅持要陪著他,嘴裡還說:「鄭同學少年英雄,明天一別,我這一輩子恐怕就難得再見了,不陪鄭同學一起走走,那豈不是怠慢了貴客?將來去見祖師太,會被打板子的。」

    看到惠代堅持,鄭書豪也弄不清為什麼,他只得答應惠代陪著自己。

    看到鄭書豪答應了,惠代的臉上又是一陣高興,她接著說到:「我先帶你去祖師太住過的地方,今晚你就住在祖師太住過的淨室裡。」

    看到鄭書豪的臉上不解,惠代又接著解釋說到:「鄭同學不知道,我祖師太生前有過交待,但凡有出類拔萃的人來到廟裡,就住她住過的房間,這麼多年來,在師太房間裡住過的人,已經有幾十個了,不過鄭同學是第一個入住祖師太淨室的年輕男子。」

    鄭書豪本來想問一問為什麼出類拔萃的人來到廟裡就要住進飛仙廟祖師太住過的淨室,但一想到這問題一問惠代可能又是一大串的話說不完,鄭書豪對這些沒有多大的興趣,就乾脆不問了。

    「月青月仙,你們兩個和我一起陪鄭同學一起在廟裡走走,其它的人,還是和往常一樣各忙各的事。」惠代交待眾尼姑。

    眾人分頭去了,只有月青和月仙還留在惠代和鄭書豪的身邊。

    從齋堂裡出來,由月青在前面帶路,四人向飛仙廟的祖師太住過的淨室走去。

    「祖師太淨室到了。」隨著月青的話音落下,鄭書豪抬了一下頭,人立即就驚呆了。

    一間不算大的青磚瓦房,出現在鄭書豪的眼前,這倒沒讓鄭書豪感到有怎麼奇怪,讓鄭書豪感到驚奇的是,在青磚瓦房的前面,相距不到五尺的空地上,有一個很小的房子,房子裡,擺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尼姑。

    這尼姑讓鄭書豪感到十分的眼熟,就連那小房子,也讓鄭書豪感到眼熟,因為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在那個山洞裡看到的那一個小房子和小房子裡坐的尼姑,是同一個人,唯一不同的,是山洞裡的小房子,是用小石頭堆成的,而這裡的小房子,是磚砌瓦蓋。

    「這就是我們的祖師太靜印。」看到鄭書豪的雙眼看著小房子裡的塑像不動,身邊的惠代連忙解釋說。

    鄭書豪在惠代的話語中收回了自己的驚訝之情,他定了定神之後問惠代:「這就是你們的祖師太?她葬在怎麼地方?能告訴我嗎?」

    惠代一聽,臉上有些難色:「鄭同學,不瞞你,我也沒見過祖師太的墳,我只聽我師父說過,祖師太就葬在坐佛山的南面,就是剛才月青和月仙去接你的地方再向前走幾里地,聽說是在一個山洞裡,我一直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鄭書豪點了點頭,他所猜不錯,剛才在那個山洞裡所看到的那個尼姑,一定就是靜印了。

    看到鄭書豪點頭,惠代不知是何意,卻又不好開口問鄭書豪為何點頭。

    靜印塑像的前面,設有香爐,香爐裡,香燭燃得正旺。鄭書豪看了,心裡猶豫了一下之後,嘴裡還是說了一句:「我也給貴廟的祖師太敬上幾柱香吧。」

    惠代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以示支持鄭書豪。

    前些天,鄭書豪在雷公廟上過香,對上香算是熟悉了。他走上前去,從香爐邊拿起了三柱香,雙手橫捧著,放到燃燒的蠟燭上去點燃,接著後退了三步,微低下頭,鞠了三個躬,再走上前去,把三支香分別插到三個香爐裡,再後退三步,上香算是完成了。

    鄭書豪剛想移步走開,他身後的月青和月仙忽然尖叫了起來。

    惠代的眉頭皺了一下,沒好氣的說了兩個女尼來:「出家人,亂叫怎麼?不成體統。」

    月青嘴唇哆嗦了一下,對惠代說到:「師太,剛才我看到祖師太的塑像笑了一下……」

    「胡說。」惠代生氣的說到。

    「是真的,我也看到了,祖師太的塑像,剛才真的笑了一下……」月仙也說話了,她要證明月青沒有說謊。

    「我沒注意看……」惠代沒再訓斥兩個弟子了,她說的是實話,她剛才確實沒注意看靜印師太塑像的臉。
Babcorn 發表於 2015-10-23 16:41
第27章 神像飛火



    脖子上的東西壓下去了,男人在地上停留了半分鐘,然後站起來又想跑掉。

    「站住。」惠代突然叫了起來。

    男人本能的站住了,眼睛望向了惠代。

    「楊老闆,你急著走也沒有用,我看你還是先向這位鄭同學道個謝吧,你剛才得罪他了,還真虧他有大量,幫你把脖子上的東西壓了下去。」惠代說著,話音雖然不大,卻有著一股威嚴。

    男人眼睛轉了一下,還沒開口,他的女人卻叫了起來:「惠代師太,你就饒了我家的老楊吧,你看他剛才都病得……」

    「住嘴!」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就粗魯的把他的話給截斷了,女人嚇得立即就把話給收住了。

    只見那名叫楊才智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對著鄭書豪拱了拱手,嘴裡說道:「小兄弟,我楊才智有眼不識泰山,剛才說話多有得罪,謝謝你寬宏大量,不但沒有記我的仇,還把脖子上的東西壓下去,太謝謝了。」

    「走吧,不說這些了。」鄭書豪本來還想說快到山下去等救護車,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話由自己說不好,就忍住了沒說。

    楊才智轉過身,搖搖晃晃的和自己的女人走了。

    「月旬,你跟著楊才智下山,千萬別出點怎麼事情。」惠代對月旬說道:「送完楊才智之後,你自己面壁思過三天,想想自己做錯了怎麼。」

    月旬有些不悅,但還是照辦去了。

    惠代從地上站起來,剛想和鄭書豪說句話,一個小尼姑匆匆的跑來對惠代說到:「師父,大師姐叫你快到快到前院去,前院的大神像是要飛火了。」

    「飛火?」惠代重複了一下小尼姑的話,連招呼都忘記和鄭書豪打了,匆匆的和小尼姑向前飛仙廟的前院跑去。

    月青也急得不行,要跟著師父惠代去前院,鄭書豪拉了一下她的手,嘴裡問到:「月青師傅,神像飛火是怎麼回事?」

    「神像飛火就是神像自燃。」月青人很好,雖然急著想跟惠代走,但她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著鄭書豪的話。

    「神像自燃?怎麼可能?神像不是用木頭做成的嗎?怎麼會自燃呢?」鄭書豪不相信。

    「神像自己燃起火,一般有兩個原因,一是廟裡有禍事要降臨,神像才會自燃警示,二是有鬼魂要從神像裡出來,卻又沒有能力出來,才會引起神像自燃。」月青對鄭書豪解釋說到。

    鄭書豪聽著更加哭笑不得:這都是一些怎麼混帳話?神若真有這麼大的本領,那人活著就不用幹活了,天天去求神就行……

    看著月青急急忙忙的向前院跑去了,鄭書豪覺得有些沒趣,只好也跟著走向前院。

    走到前院,鄭書豪走進飛天廟的大堂。

    天色已經接近傍晚,廟裡已經沒有多少個香客,鄭書豪走進去時,看到大堂上有十多個尼姑,全都在大堂的一邊上誦讀經文,為首的,正是惠代。

    男男女女幾個香客,正在大堂前上香,一片寧靜詳和的樣子,和剛才惠代一片慌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鄭書豪走近大堂裡的三個神像的時,才發現大堂裡出奇的熱,他抬頭看了一眼正中間的雷公塑像時,發現雷公塑像的頭頂上正冒出一股淡淡的白氣。

    白氣和廟堂裡的香燭燃燒時散發出來的煙霧交纏到一起,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難道那些白氣就是剛才小尼姑說的飛火?鄭書豪差點笑出聲來:這廟堂裡太熱了,那神像頭頂上有些氣冒出來,也是正常,至於說飛火怎麼的,就有些可笑了。

    但出家人有出家人的說法,鄭書豪沒有多說話,人站在大堂外面的一側,時而看著眾尼姑們誦經,時而看著眾香客們上香,閒得有些無聊。

    眼睛看到大堂的外面時,鄭書豪不由的又有些吃驚起來:大堂的外面,全是高高的松樹,巨大的松樹枝伸展出來,把整個飛仙廟的大堂全都蓋住了。

    鄭書豪立即感覺不對勁了:這麼多的松樹把飛仙廟的大堂遮住了,一天之中太陽根本不可能照對飛仙廟的大堂,沒有陽光直射,飛仙廟的大堂不應該這麼熱……

    夕陽染上了濃濃的暮色,上香的人傳都走了,掛在大堂裡的兩個電燈被開亮,光芒刺眼。

    鄭書豪遠遠的看到惠代和眾尼姑們,全身的衣袍都被汗水染濕了。

    大堂裡那麼熱,坐在裡面誦經,又沒有風扇,衣袍不濕倒是奇怪了。

    傍晚的時間,流逝特別快,鄭書豪正準備走到飛仙廟的大門外去走一走時,月青走了過來,對鄭書豪說道:「我師父正忙著誦經,她讓我代他來帶你去吃飯。」

    「不著急,我等一會再吃,你先去忙吧。」鄭書豪說到。

    看到鄭書豪這麼說,月青只好轉身去回稟惠代去了。

    本來想到廟門外去看一看走一走的,月青來叫自己吃飯了,鄭書豪雖然沒有去,但也不好意思自己到廟門外去了,免得等下惠代要找自己時找不到。

    鄭書豪又在飛天廟的大堂裡閒站著,不知道做些怎麼才好。

    許久之後,鄭書豪忽然想起,自己從進入飛仙廟到現在,已經半天多時間了,還沒給大堂上的神像上過香呢。

    今天不但在廟裡吃飯了,晚上還要在廟裡睡覺,不給廟裡的神像上一柱香,說不過去。

    想到這裡時,鄭書豪走了過去,在擺著香燭的桌子上拿了三柱香,走到了香案前,雙手捧起手裡的香,在燃燒著的蠟燭上點燃,後退了三步,雙手橫捧著手裡的香,對著大堂上的三塑神像連拜了三下,再走回去,把手裡的三柱香分別插到三個香爐裡,再後退開去。

    剛退回原處站好,就看到大堂裡有一縷白光閃了一下,鄭書豪一抬頭,看到一股白色的光亮正慢慢的從中間的那一尊神像上升起來。

    鄭書豪很快看清了,那白光,是一個尼姑身影。鄭書豪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這張臉,他已經是第三次看到了,不是飛仙廟的祖師太靜印還有誰?

    白光升到屋頂,化成一團氣流,從大堂的瓦間散去了。

    目光從眾尼姑的身上掃過時,鄭書豪看到惠代也在抬頭看那團白光,別的尼姑,都在低頭誦經。

    更讓鄭書豪感到奇怪的是,白光散去之後,惠代站了起來,讓眾尼姑們不再唸經,各自散去了,惠代自己也帶著月青離開了大堂。

    剛才還誦經聲陣陣的大堂裡,只剩下鄭書豪一個人了。

    月亮不知道怎麼時候升了起來,蛟白的亮光,照到了大堂前面。

    鄭書豪忽然感覺到大堂變得陰冷起來了,他心裡一驚,心想剛才還是一片燥熱的大堂怎麼會忽然變得陰冷呢?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不到十分鐘前,大堂裡明明還是熱得讓人難受……

    人就站到三尊神像的旁邊,這回鄭書豪不得不相信自己的感覺了:大堂裡,不但變得陰冷了,站在神像的旁邊時,鄭書豪還感覺到這地方有點陰冷得難受。

    「鄭同學。」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鄭書豪的身後響了起來,鄭書豪一回頭,看到了惠代,還有惠代身後的月青。

    兩人剛剛沐浴過了,不但剛才身上的汗味沒有了,臉上還清清爽爽的。

    看到鄭書豪轉過臉來,惠代臉上笑了一下說:「冷落貴客了,惠代真是有罪。鄭同學,我已經讓人擺好了素席,特意來請鄭同學入席的。」

    「惠代師太太客氣了。」鄭書豪說著,跟著惠代和月青一起去吃飯。

    去的不是中午去的齋堂,而是中午去過的靜印住過的淨室。

    「不是去齋堂吃飯嗎?」走到淨室的門外時,鄭書豪問惠代。

    「按規矩,客人來到廟裡,特別是男客人,是不可以到齋堂和眾尼姑一起吃飯的,但中午時間倉促,加上鄭同學又是本廟的貴客,所以老尼才帶著你到齋堂去吃齋,今晚不去齋堂吃了,你就在祖師太住過的淨室裡吃。」惠代對鄭書豪說。

    鄭書豪點了點頭,倒也不在意,沒多久就和惠代還有月青走入了靜印住過的淨室。

    淨室裡,靜印尼姑的牌位桌子已經被搬走了,兩個尼姑已經把一張大桌搬來,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素宴,十分的豐富,桌子邊上,還放著一大缽米飯。

    惠代請鄭書豪坐了正席,自己坐在一邊作陪,月青就坐在惠代的手下。

    整個用齋時間,祥和融洽,鄭書豪沒有說到剛才在大堂看到靜印尼姑的影子從神像上升起,惠代更是隻字不題。

    飯後,六個尼姑抬著一個大木桶進來了,木桶裡有大半桶水。

    「廟裡沒有男人洗澡的地方,只能委曲鄭同學了,這大木桶,是專門買來給客人用的,如果想洗熱水澡,可以通電加熱。」惠代說完之後,和眾尼姑告辭走了。

    鄭書豪在一張椅子上坐了許久之後,走到了大木桶邊上,看到這大木桶裡不但裝有很多水,還真如惠代所說的一樣,有加熱裝置。
Babcorn 發表於 2015-10-23 16:42
第28章 半夜降服影子鬼



    在山洞裡這麼多天,也沒有洗個像樣的澡,鄭書豪把大木桶裡的水加熱,然後關上淨室的門,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才上床睡覺。

    好多天來都沒有好好的睡覺了,鄭書豪倒到床上不到五分鐘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鄭書豪聽到了兩個女人的說話聲,抬頭一看時,看向自己走來的是紫衣,還有一個老尼姑,不是靜印還有誰。

    「我說你睡著了,但這老尼姑硬是要闖進來,我也拿她沒有辦法。」看到鄭書豪從床上坐起來,紫衣對他說到。

    「我這一走,恐怕就永遠看不到鄭同學了,不辭而別,我做不到啊。」靜印站到床邊,對著從床上坐起來的鄭書豪說到。

    鄭書豪點了點頭,對來者說道:「靜印師太,我還沒有謝謝你給我寶貝呢。」

    靜印卻搖了搖頭說:「為了讓這個寶貝能讓鄭同學這樣的人來繼承,我靜印陰魂不散,苦等了好幾百年,今天寶貝能落入鄭同學這樣的人手中,我靜印也算可以安心告辭了,希望鄭同學能好好保管這個寶貝,別讓它落入壞人的手裡,為害世人。」

    鄭書豪心裡不禁有些不安起來,嘴裡老老實實的對靜印說道:「可是我已經答應影子鬼,得到海女神骨後就交給她……」

    靜印嘴裡呵呵一笑,沒有回答鄭書豪的話,影子從地上升了起來,在房子裡飄動了一下,從房子的窗櫺裡飛了出去了。

    鄭書豪有些不解,不知道靜印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只是笑笑之後就飛走是何意思,只得又在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鄭書豪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桿,時近中午。

    月青和月仙早就在門外等著鄭書豪了。

    看到鄭書豪起來了,月青立即去報知自己的師父惠代師太。

    不大一會,惠代來了,拉著鄭書豪的手走出飛仙廟,走到山腳下的一個小賓館裡:「廟裡沒有適合你用的牙刷,你到房間裡去洗漱吧,這個賓館,也是飛仙廟的產業。」

    惠代說完,招手把一個服務員叫過來,讓服務員帶著鄭書豪去洗漱,等鄭書豪洗漱完畢之後再出來,一桌素宴已經擺好了……

    惠代親自把鄭書豪送到了車站,還親手把手裡的車票交到鄭書豪的手上。

    鄭書豪有些感動,本以為自己要徒步走為家了,沒想到有大宴吃還有人送車票……

    回到家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家還是家,一切都沒有改變。

    父親要上晚上班,鄭書豪回來時,剛好看到父親做晚飯。

    背包裡還有不少的烤魚,鄭書豪把烤魚拿出來時,父親吃驚不小:「這是小種七星魚,生在山洞裡,我小時候吃過一次,現在想要吃這樣的魚絕對是天價!你從哪裡弄來的?」

    鄭書豪不敢說自己進入山洞的事,只能騙父親說自己在鄉下同學家旁邊的山洞裡撈到的。

    對兒子的話,鄭悟庸倒也深信不疑。

    吃完晚飯之後,鄭悟庸上班去了,鄭書豪獨自坐在客廳裡。

    實在太無聊,鄭書豪打開電視機,找了一個唱歌的頻道,人半眯著眼睛靠在沙發上聽歌。

    時間到了半夜,鄭書豪沒看到影子鬼出現,到了下半夜,還是沒看到影子鬼出現。

    「難道影子鬼不知道我回來?」鄭書豪想到這裡時,只好上床去睡覺去了。

    第二天晚上,父親又上夜班去了,時間接近半夜時,鄭書豪悄悄的出門,向雷公廟公園走去。

    雷公廟公園早就關上大門了,鄭書豪只好找了一個沒有人看守的地方,爬過圍牆,進入公園裡。

    悄無聲息的走上雷公廟的後山,藉著月色,鄭書豪沒有走到山洞前,就看到一手支著腮獨坐在山洞口的影子鬼。

    影子鬼睡著了,鄭書豪走到她身邊時,她竟然毫不知覺。

    鄭書豪只得伸手在影子鬼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

    這一拍,不但把影子鬼拍醒了,還把她嚇了一大跳。

    鄭書豪拍那影子鬼的肩膀時,覺得影子鬼的肩膀特別的冰冷。

    影子鬼一跳就跳到了一丈開外,回頭一看拍自己肩膀的是鄭書豪,不禁大為驚奇:「你是怎麼從山洞裡出來的?我怎麼沒有感覺到你的氣息?還有,我沒把堵住這山洞的石頭弄開,你是怎麼出來的?」

    鄭書豪笑而不語,卻把手裡的海女神骨晃動了一下:「你要的東西我搞來了,明天你就把惠真的影子弄好,讓她回到雷公廟裡來吧。」

    心情大好,鄭書豪說話時一臉的輕鬆。

    影子鬼走了過來,伸出手,接過鄭書豪手裡的海女神骨,翻來覆去的看著,好像不相信鄭書豪真的能把海女神骨弄來。

    只是沒過多久,影子鬼的手裡忽然冒起了白煙,影子鬼雖然手快,一下子就把手裡的海女神骨扔到了地上,但她還是被燙了一下手,不時的揮手喊痛。

    鄭書豪心裡感到有些奇怪:那海女神骨,好冰冷的一件東西,影子鬼怎麼會被燙著呢?

    但一看到影子鬼不斷的甩手,又不像是假的。

    倒是影子鬼先開口了:「我姐姐真壞,這海女神骨上有一股陽氣,能灼傷鬼魂,她還騙我找這東西,不是自找苦吃嗎?」

    影子鬼說完,轉身向山下走去。

    鄭書豪立即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頭了,他剛想開口時,一個黑影早從他的袖子裡飛掠而出。

    是小蟒蛇紫衣。

    紫衣從鄭書豪的袖子裡飛出來,在空中向影子鬼飛了過去,一下子捲住了影子鬼的脖子,影子鬼想再邁動步子卻沒法抬起腳來了。

    「想跑?鶯鶯,你能跑得了嗎?」一個女子的說話聲,鄭書豪一聽就知道是紫衣在說話,但奇怪的是鄭書豪分明聽到紫衣的聲音是從影子鬼的嘴裡說出來的。

    鄭書豪從紫衣的話裡聽出了一些東西,他走了幾步,來到影子鬼的面前,面色嚴峻的問了影子鬼一句:「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都怪我大姐亂說,我也就信了,沒想到那海女神骨的上面有一股很正的陽氣,我一碰就受不了。」是影子鬼的聲音。

    鄭書豪越聽越迷糊起來了,也不知道影子鬼說的是怎麼。

    「影子鬼,你越說我越糊塗了,這個海女神骨,到底能不能讓惠真重新活過來?」鄭書豪臉上一冷,他一想到自己拼了個九死一生才弄回來的海女神骨,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惠真治醒過來,臉上立即就不好看起來了。

    「我大姐可以有本領讓惠真醒過來,不用要這個海女神骨。」影子鬼聲音有些喪氣的說到。

    鄭書豪一聽,臉上不由的一冷:「那你為怎麼說這海女神骨能讓惠真醒過來?」

    「這都是我大姐教我的,她說海女神骨能讓我們五姐妹重新變回以前的漂亮模樣,一再的勸我找人把海女神骨找到,沒想到這海女神骨上有一股很純的陽氣,鬼魂根本碰不得,我被我姐騙了。」影子鬼聲音沮喪的說到。

    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是紫衣的聲音,只是紫衣的聲音還是從影子鬼的嘴裡說出來:「你姐沒有騙你,只是她並不知道這幾百年過去了,海女神骨在靜印的身上,已經聚得了一股純陽之氣,不再是你們這些鬼魂所能碰了。」

    影子鬼不敢出聲了。

    鄭書豪大概聽出了事情的原委,他倒也不十分的生氣,誰都希望自己長得漂亮,特別是女的,這個願望更為強烈,影子鬼為了讓自己更漂亮一些,使個小心眼倒也能夠理解。

    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鄭書豪用一種平和的聲音問影子鬼說道:「那你能不能把你的大姐叫來,讓她把惠真治醒過來?」

    「能……吧……」影子鬼眼睛眨了一下之後說到。

    「你就別胡說了,就你這樣子回去,你大姐還會信你,不把你打罵一頓就不錯了!」紫衣的聲音又從影子鬼的嘴裡說了出來。

    影子鬼低頭不敢出聲了。

    「紫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鄭書豪心裡有些煩躁了,嘴裡這樣問紫衣說到。

    「鶯鶯,這次算你這小傢伙走運!以後你若敢再對我主人不忠,我紫衣會從地獄裡把你捉出來剝皮!」紫衣的話又從影子鬼的嘴裡說了出來:「哥,這次就先讓這傢伙佔個便宜,我們先把她變成她生前的模樣,她姐姐看到了,就會眼饞,我們就讓她對她姐姐說,把惠真治好了,就讓她姐姐也變為生前的模樣。」

    鄭書豪點了點頭,覺得這倒也是個好辦法。

    「鶯鶯,你別裝愣了,現在還是上半夜,你有的是時間,快快動手吧。」紫衣的聲音又從影子鬼的嘴裡飛了出來,聲音停下之後,一個黑影從影子鬼的脖子上飛向鄭書豪的袖子裡,那自然是蛇王小蟒蛇紫衣了。

    「走吧,該怎麼做,你告訴我,我照你說的辦。」鄭書豪一邊說著,一邊向抬腳向山下走去。

    「鄭書豪,還是我帶著你走吧,不然等你走到我想去的地方,天也差不多亮了,我是鬼魂,天一亮我就怎麼也做不了啦。」影子鬼說著,蹲下身子,對鄭書豪說道:「你坐到我的肩膀上來,我帶你去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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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醜陋的金砣砣



    鬼也能騎大馬?鄭書豪有點不敢相信,他走到影子鬼的身邊,像平時坐在父親肩膀上一樣坐到了影子鬼的肩膀上,兩手抱住了影子鬼的頭。

    影子鬼站了起來,還真把鄭書豪也扛起來了。

    只是影子鬼的肩膀上和頭上,有很多凸出來的東西,硬硬的紮著鄭書豪身體,讓鄭書豪感到很身上很難受。

    「你身上凸出來的東西是怎麼呀?這麼硬。」鄭書豪問了影子鬼一句。

    「金元寶。」影子鬼一邊向山下走一邊說。

    「金元寶是怎麼東西?」鄭書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金元寶就是用金子做成的砣砣。」影子鬼又說到。

    「金子做成的砣砣?」鄭書豪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影子鬼身上的這些醜的東西,竟然是最值錢的金子,嘴裡不禁又問了一句:「是真正的金子嗎?」

    「當然是真正的金子,最好的金子,以前的皇帝用的金子。」影子鬼回答說。

    鄭書豪聽了影子鬼的話,不再出聲了,他想起影子鬼的膚色,全是一片金色,心裡不得不相信影子鬼的話,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金子怎麼會到影子鬼的身體裡去呢?

    影子鬼向山下走了幾步,身子離開了地面,悠悠的向上飄動了起來。

    鄭書豪的心裡一驚,雙手不由的把影子鬼的頭抱得更緊了一些。

    影子鬼越升越高,最後從樹頂上方掠過,向公園外飄去。

    深夜的城市,不時的有車輛和行人從路上經過,但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高過樹頂的地方,有個鬼魂在飛過。

    很快就飛到了一家檔次很高的賓館,影子鬼在賓館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飄落了下來。

    從影子鬼的肩頭上下來,鄭書豪剛想問影子鬼到這裡來幹怎麼,只看到影子鬼向自己的身上一擠就不見了。

    「這影子鬼,該不是逃跑了吧?」鄭書豪的心裡這樣想,卻忽然看到自己的雙腳動起來了,向賓館的大門走去。

    鄭書豪心裡一愣:自己並沒有想向賓館的大門走去的想法,這雙腿怎麼不聽使喚的自己向賓館的大門走去了呢?

    「是影子鬼,她附到我身上來了……」鄭書豪的心裡,低聲的叫喊了起來了。

    賓館的門內,有兩個保安,看到有人向賓館裡走來,立即就躬身把門打開。

    鄭書豪的雙腳,向賓館的櫃檯走去,頭還高高的昂了起來,臉上一副公子哥的神情,只是他身上那些老舊的校服和他的神情不怎麼相配。

    鄭書豪走到了櫃檯前,一個模樣俏俊的年輕女服務員立即問了一聲:「先生你幾位。」

    「就一個。」鄭書豪剛想說話,他的嘴巴卻已經動起來了,聲音是他的聲音,話卻是影子鬼的話。

    「你是要住宿嗎?」女服務員又問了一句。

    「廢話,來這裡不住宿干怎麼?上廁所呀?」鄭書豪的嘴裡,又是一句不耐煩的話蹦了出來,沒等女服務員開口鄭書豪的手向褲子的口袋一摸,摸出一大扎的鈔票,「叭」的一聲拍打到服務台上,嘴裡又蹦出了一句話:「我要最好的房間。」

    這一扎鈔票還真管用,女服務員的話變得溫順多了:「先生請問你帶身份證了嗎?或者護照也行。」

    「鈔票就是身份證,不行呀?」鄭書豪的嘴裡又蹦出了一句話,聲音高出了許多。

    「請先生說一下自己的名字,我做一下登記,可以嗎?」看到鄭書豪的聲音大了不少,女服務員知道自己又遇到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了,有些低聲下氣的說道:「我們這些小人物,也不好混,不登記,上頭一來查就掉飯碗。」

    「鄭書豪。」鄭書豪十分不耐煩說了三個字。

    「先生能說清楚一些嗎?哪個鄭?哪個書?哪個豪?」女服務員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鄭書豪終於忍無可忍了,手掌猛的一拍服務台的桌面:「我說你這個女人是更年期還是沒上過學?這麼蠢還上怎麼班?回家養豬得了!爺問你,爺住的是哪一個房間?你若敢給我開爛房間,明天你就去掃大街去!」

    女服務員終於徹底沉默,從鄭書豪扔在桌子上的錢堆裡數了一些錢,收好,把剩下的錢還給鄭書豪,又把一張卡片遞給旁邊的另一個女服務員。

    收了卡片的女服務員臉上蕩起燦爛的笑容,對鄭書豪說道:「先生,你的房間在十八樓八號,我帶你上去。」

    鄭書豪伸手指了一下剛收過錢的女服務員鼻子,嘴裡不依不饒的又說了一句:「你看看人家,多有禮貌,你再這樣,遲早得回家養蠢豬去!」

    女服務員嘴唇動了一下,沒有聲音。

    鄭書豪這才心滿意足的跟著另一個女服務員,向電梯走去。

    女服務員按了一下vip專用電梯的按鈕,不到十秒鐘電梯門就開了,女服務員欠了欠身,對著鄭書豪做了個請的動作,嘴裡還甜甜的說到:「先生請用電梯。」

    鄭書豪沒出聲,大搖大擺的向電梯裡走去。

    電梯上到十八樓,女服務員又做了個請的姿式,讓鄭書豪出電梯,嘴裡對鄭書豪說道:「先生這邊請。」

    鄭書豪大搖大擺的從電梯裡出來,走到八號房的門前。

    女服務員把手裡的卡片從門鎖上晃過之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接著,門自動的打開了。

    把手裡的卡片插到房間裡的插槽裡,房間裡的電燈立即就亮了起來了。

    「先生,還有怎麼要吩咐的嗎?」女服務員站到了門外,畢恭畢敬的問還站在門外的鄭書豪。

    「有,明天早上的早餐遲一個鐘頭送上來,現在你幫我把房間外間裡的空調溫度調到最高,三個小時後你再來把溫度調到適合人睡覺的常溫。」鄭書豪沒有進房間,人站在房門外大大咧咧的說到。

    女服務員臉上有些異外,早餐晚一個鐘頭送來,倒是常事,富家公子沒有幾個不睡懶覺的,把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客人這麼要求,她不明白,這大熱天的,為什麼要把溫度調到最高?

    儘管心裡十分的不解,但女服務員還是走進了房間裡,拿起房間裡的空調調節器,按照鄭書豪的要求,把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

    女服務員走了,鄭書豪這才大搖大擺的走進房間,把門關上。

    像是有誰向前拉了一下自己,但鄭書豪站定了,身子沒有動,影子鬼的影子卻從他的身上出來了,就站在他的面前。

    「你幹嗎讓服務員把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那會熱死人的。」鄭書豪家裡沒裝過空調,但他還是知道把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人會難受的。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影子鬼說著,伸手拉住鄭書豪的手,走進房間的裡間,把門關上。

    鄭書豪才注意到這個房間共有三間房,靠外的是一個小廳。小廳裡,各種電器應有盡有,小廳的兩邊,是兩個大房間,比自己家大出了很多,心裡不禁有些好奇的問:「賓館不是睡覺的地方嗎?怎麼還有三個房間?」

    「好哥哥,這是星級賓館的套房,價錢最貴的。級別更高一些的賓館,房間還要大、還要多。」影子鬼笑說,只是她笑起來時,臉上的那些疙瘩也跟著在動,不但不好看,還特別的難看。

    影子鬼拉著鄭書豪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下。

    這是影子鬼第一次拉鄭書豪的手,坐到沙發上之後,還沒有放開,鄭書豪感覺影子鬼的手特別的冰冷,像冬天裡的鐵塊,顏色金黃金黃的。

    兩個都沒說話,房間裡出奇的靜。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許久之後,鄭書豪才打破了沉默說道。

    「我叫鶯,活著的時候,我的父母總是叫我鶯鶯,別人也跟著這麼叫,你叫我小鶯吧,叫鶯鶯也行。」影子鬼說著,聲音又輕又柔,鄭書豪第一次感覺到這影子鬼身上的女人柔氣。

    鄭書豪點了點頭:「小鶯,這名字很好聽,我還是叫你鶯鶯吧。」

    鶯鶯聽到鄭書豪這麼說,抬頭看了鄭書豪一眼,臉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臉上凸起來的腫塊又跟著動,樣子還是十分的難看。鄭書豪還看到了鶯鶯嘴裡的牙齒,同樣也是金色的,雖然很整齊,但鄭書豪總覺得看著彆扭。

    「你喜歡就好。」聽到鄭書豪說自己的名字好聽,鶯鶯這樣回答說,聲音更輕更柔了。

    鄭書豪不知道接著該說些怎麼,房間裡又沉入寂靜。

    時間不知不覺中流失,半個鐘頭很快就過去了,鶯鶯拉著鄭書豪站了起來,嘴裡說到:「應該可以了,我們到外間去。」

    鄭書豪不知道鶯鶯要干怎麼,嘴裡也沒問,人站了起來,跟著鶯鶯一起走。

    房門被鶯鶯打開了,一股熱浪立即撲到鄭書豪的臉上:外間很熱,像個蒸籠。

    手還是被鶯鶯拉著,鄭書豪走到了外間,鶯鶯讓他坐到了外間的沙發上,她卻走回剛剛呆過的房間裡,抱出了一床被子,讓鄭書豪躺在沙發上,把被子蓋到鄭書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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