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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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231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3 10:23
卷三 第一百二十四回 諸侯聯賽?
               
  陸仁與吳國母之間的約定算是一種正式的約定,所以吳國母是大大方方的用正式的書信傳回江東,然後孫權自然是公開的在士卒之中挑選身強體壯的人進行足球訓練;

  諸葛亮那頭是因為黃月英有心打聽,所以在陸仁與吳國母約定的次日,黃月英稍微的走動一下就知道了這件事。老實說,這本來就不算是什麼機密事項,陸仁這裡也沒人會去隱瞞。

  非但不會隱瞞,別忘了孫劉兩家本身也有著同盟關係,而且孫尚香與黃月英還是舊識好友,當初呂蒙偷襲泉州,孫尚香還是在黃月英的幫助下從桂陽那邊趕去的泉州,所以與黃月英之間的關係一直很不錯,再加上孫尚香很有那麼些湊熱鬧的心思,見了黃月英的面就順嘴把這件事向黃月英說了。

  只是孫尚香固然只是把這件事當成了一個可以熱鬧一下的賽事,黃月英作為諸葛亮的賢妻,卻有著相當的政治敏感度,馬上就查覺到這裡面可能有什麼文章。所以吳國母這裡的信還沒有送出去之前,黃月英這頭的信就已經送了出去,並且是加急傳送。真算一下時間,孫權和諸葛亮幾乎就是在同一天收到的信。

  總之,孫權這頭才剛剛開始選拔隊員,諸葛亮這裡也開始選拔了。要知道孫劉雙方都是在軍隊中選拔球員,動靜鬧得可不會小,自然也馬上就被老曹那邊的細作給探聽了去。然後再一加急的往老曹那裡一送,才剛剛走到長安的老曹也知道了這件事……別說老曹走得慢,老曹率領的是中軍主力,前鋒則已經快到陽平關了。漢中一帶的山路不是那麼好走的,前鋒要是沒做好「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活,老曹的中軍也不會那麼快就過去。

  卻說此刻老曹看著從荊州和江東那邊送回來的這份情報,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當時賈詡在提出那個去挑拔一下孫權的建議的時候,賈詡就明說過以孫權的謀略,很可能那個挑拔之計不會有什麼效果。只是來上這麼一下,對老曹而言又不會有什麼損失,而且萬一孫權的腦子進了水而對陸仁動手的話,那老曹豈不是賺了一筆?既然如此,那向孫權來上一下又何樂而不為?

  但是現在這樣的一個結果,也實在是太過出乎老曹和賈詡等人的意料之外了。吳國母去夷州做客的事不算什麼,老曹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孫權在向他老曹示威,但因為早就有心理準備,這對老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江東和夷州之間準備來幾場球賽,對老曹來說也不過就是孫權的示威之舉升了個級而已,也影響不到自己什麼。

  可是諸葛亮這頭代表著劉備一方也摻了一腳進去是怎麼個意思?三方之間進行「友好」球賽,是不是在告訴老曹他們三家結成了一個三方同盟以對抗老曹?劉備和孫權會這麼做並不稀奇,可陸仁摻合進去好像就不太對勁了吧?畢竟陸仁與老曹之間的關係也是灰常的好,因為陸仁與老曹之間每年的貿易額可真不是什麼開玩笑的數字。再說得難聽點,陸仁和老曹之間就算是心中不和,但在明面上怎麼著也都是和和氣氣的,畢竟老曹和陸仁誰都不會拿自家手上每年能賺到手的巨額資金開玩笑。

  正是出於這樣的一層考慮,老曹這會兒也格外的疑惑。出於各方面的考慮,老曹可不想和陸仁鬧翻臉,但陸仁那頭又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態度?扔下老曹不管,專門和劉備、孫權親近?看這情況似乎也不太像啊!

  這是陸仁不在,不然會哭笑不得的對老曹說一聲「你丫的想多了」。不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並不稀奇,很多時候原本就是很簡單的事,到了某些人的腦子裡卻會變得無比的複雜。就比如說空城計,如果在城下領兵的不是司馬懿這種聰明人,而是諸如許褚、典韋這樣的莽夫,諸葛亮有多少條命也不夠死的。反正意思就是原本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到了聰明人那裡,也常常會鬧出一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結果,而現在的老曹等人就是如此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還真不能小瞧了這些看似有如玩笑一般的外交活動。華夏在結束了抗戰與內戰之後因為很多方面的緣故,外交體系還沒有重新建立起來,對外也缺乏手段,所以建國初的領導人很聰明的就祭出了一招「乒乓外交」,在當時也驚動了很多的國家,紛紛採用一種如臨大敵的態度去面對。而現在的這個情況,到與「乒乓外交」的情況頗有幾分相似之處,陸仁與孫權之間的球賽會讓老曹和諸葛亮格外的敏感,也不是什麼古怪的事情。

  稀哩嘩啦的一通商議,亂七八糟的分析也作出了很多。畢竟曹劉孫三方的謀略人員整體的智力值都差不多,所以分析出來的結果可以說是大同小異,其中的差別則主要是體現在各自的立場之上。至於如何對待這檔子事,老曹手下的這幫子人卻也是說法不一。

  可能是因為意見有點亂,亂得讓人心煩,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在氣苦之下順嘴來了一句「就他們那可笑的蹴鞠球藝」……誰都聽得出這不過就是一句氣話。可就是這句無心之下的氣話,卻讓老曹的雙眼頓時一亮,大手順勢在桌案上一拍,大笑道:「不錯!就憑他們那點微末球藝,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老曹的這句話一出口,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老曹這是想幹什麼,只有少數幾個人的眼睛也跟著一亮,程昱更是直接開口道:「魏公言下之意,是準備也派球隊去湊個熱鬧?」

  老曹很是陰險的一笑:「球隊固然是要派,但並不是派去他們那裡湊熱鬧。孤爵至魏公,是為諸爵之首;位在丞相,亦為百官之首。碰上這樣的事情,當然應該是由孤來領頭,哪輪得到他們在那裡蹦蹦跳跳?」

  眾人還有些不明白,老曹卻已經接著笑道:「天下禍亂多年之後,現在已不是群雄逐鹿之局。雖然在一些地方還有點戰亂,但大致上已經有了些清寧之態。今值此時,孤當奏請天子,以蹴鞠賽事撫百姓之心,卻也是件好事。」

  「……」

  眾人一陣的沉默,只有程昱等少數幾個人反應了過來,再在稍稍的思索了一下之後就向老曹點了點頭。老曹很是滿意,隨即就喚來的伺候筆墨的侍從……

  ————————————————————

  幾天之後,夷州莽甲。

  「誰他/嗎的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議事廳中,陸仁手裡拿著趙雨發回來的電報,心情鬱悶之下都顧不上什麼風度,連一些髒話都脫口而出了。

  曹劉孫三家的消息傳遞有些不便,一些什麼事情往往要幾天十幾天的才能知道,可陸仁在重要地區都有安排電報點,曹劉孫三家要隔上好些天才能知道的事,陸仁這頭卻往往在當天就能收到電報。而且最近的這幾個月,趙雨一直在許昌那邊活動,更因為陸仁與獻帝劉協之間那層很微妙的關係,趙雨都是可以直接進入皇宮的人,所以老曹發回來的這份表文,趙雨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然後馬上就拍了封電報給陸仁。

  按照趙雨發回來的電報上所說,老曹先是在表文上說了一通諸如「天下即將大定」之類的場面話,然後就建議獻帝劉協出面舉辦一個蹴鞠大會……還是得說明一下,漢代的蹴鞠有訓練士卒的意義,並不完全是玩樂,所以老曹的這個建議有那麼些「考較武卒,以觀武事」的意思,說出來不會讓人覺得是在胡鬧。

  而對於已經到了建安二十年的獻帝劉協來說,老曹所謂的建議是一定要聽的,不想聽也得聽進耳朵裡去,所以在朝堂之上商議的不是要不要採納老曹的這個建議,而是應該如何去執行這樣的一個建議。

  再按趙雨電報上所說,當天的朝議就決定在許昌選一塊地頭興建球場,然後以獻帝劉協的天子之名向陸仁、劉備、孫權下詔,甚至還有向遼東公孫氏、益州的劉璋、交州的士家發出派球隊來許昌參賽的詔令。反正那意思,到有點朝庭要諸侯們都來都城赴宴的感覺。至於你們來不來得了那就不管了。

  「這都搞什麼啊!?我不過就是順口和孫權約定踢上幾場球,大家整點熱鬧事而已!劉備那邊和孫權有盟約,他們摻合一腳進來到也罷了,他老曹幹嘛也要插一腳進來?湊熱鬧也不是這麼湊的吧?他老曹在打著漢中,我這裡準備打遼東,劉備還在蜀中打著仗,這個時候來這麼一下,是不是大家的仗都不用打了?不打仗雖然說是好事,可大家各有各的算盤,手頭上的仗也都是非打不可的,誰他嗎的又會停下來?」

  因為事情太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陸仁也實在是忍不住在議事廳中叫嚷了一通。直到吼累了之後,陸仁才坐了下來,目光望向了那邊的荀彧、劉曄等人。

  再看荀彧與劉曄低聲的商量了好一陣,相互點了點頭之後,荀這才向陸仁道:「劉備一方會參與進來這不奇怪,他們與孫權面和心不和,一直在為荊州的問題糾纏不清,同時又很需要與義浩你保持友好關係,以免失去一個對孫權的制肘之力。」

  陸仁道:「這個我懂,可老曹他來這麼一下是怎麼個意思?」

  荀彧道:「無他,不過是反客為主而已。」

  這裡反正也沒外人,一些事情又已經是天下皆知而不用去避諱什麼,所以荀彧的話說得也比較直白:「曹孟德也好,劉備或孫權也罷,雖然各有割據之實,但是在名義上卻也仍然是我大漢的臣子。如今天子降詔,總歸還是要遵從一下的,哪怕是陽奉陰違,這明面上的面子也必須得賣給天子。而曹孟德藉著此事,到也可以向你陸義浩、劉備、孫權耍耍威風。」

  陸仁道:「就為這個?這值當嗎?」

  荀彧道:「如何不值?對曹孟德而言,他不過是花點錢財、出點人力罷了。而且他借用的是天子之名,以賽事顯朝庭之威。如果義浩你,還有劉備與孫權連這樣的詔令都不去遵從,曹孟德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你們給定義為不從朝庭號令之人。」

  陸仁當時就沒了脾氣。雖說獻帝劉協這會兒早就沒什麼用了,但也別就真的以為可以把獻帝劉協不當回事。事實上老曹一直到死,天下間仍然有很多獻帝劉協的支持者,而老曹一直不敢登上帝位,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老曹晚年的政治鬥爭也其本上就是在和這些人斗的說。

  回過頭來看陸仁、劉備、孫權這樣的傢伙,很多時候也是要打著大漢臣子的名頭來做事情的。如果說什麼調兵、調將之類的事,還可以用地方防務上走不開的藉口來推脫過去,但至少這些藉口在明面上都說得過去。可現在朝庭方面只是要你們派出幾支無關緊要的球隊去許昌去參加聯賽你們都不答應,那可就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就那麼幾十上百號的球員,死光了也影響不到你們的地盤什麼吧?

  無奈的背著手又在廳中轉起了圈,陸仁苦笑道:「只是踢幾場球玩玩而已,怎麼莫名其妙的就上升到了政治問題的高度了?早知如此,我當時嘴別那麼賤就好了,吃飽了沒事跟人老太太說什麼一起踢球啊!?」

  對此荀彧等人也是無奈搖頭,畢竟誰都沒想到老曹會借題發揮到這個程度。要知道在陸仁和吳國母約定球賽的次日,荀彧他們也只是覺得這種事不過就是孫權與陸仁之間一個小小的外交往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復又轉到了荀彧的座前,陸仁問道:「那麼荀公,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荀彧哭笑不得的道:「什麼怎麼辦?選拔球隊,安排行程,差不多的時候就送到許昌那裡去參賽吧。義浩,你可別忘了一直以來你對你子的態度可是最好的,現在天子降下這樣的詔令,劉備和孫權或許可以置之不理,但你卻是萬萬不能拒絕的。」

  陸仁頓時又沒了脾氣。還是那句話,不就是扔幾支球隊去許昌嗎?即便是這些人都回不來,對陸仁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對朝庭這樣的要求都不答應,那回頭陸仁在諸侯的一員的這個層面上會很難做人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話,相信劉備方面和孫權方面也會把球隊給派到許昌去。老曹來這麼一下是想打陸仁、劉備、孫權的臉,但如果在球場上奪了冠,把老曹的球隊給踢了個稀哩嘩啦,不也能反過來在老曹的臉上狠狠的來上那麼一下?劉備和孫權都是人精,也不會放過這種能給自己漲臉的機會吧?

  「他喵的!好好的體育競技,扯上這麼多的政治問題幹什麼?原本只是我和孫權之間隨便玩玩遊戲而已,現在卻怎麼變成了老曹的主場?」

  正在這裡扯著淡,又有情報人員把趙雨追加發來的電報送到了陸仁的手中。陸仁接過來仔細一看就有點愣了神,再在荀彧等人的催促之下,陸仁才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道:「小雨說,陛下對這次的球賽是真心的很是支持,而且是專門的召小雨入宮,詳細的詢問我們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規則,甚至命令羽林禁軍中也選出球員參賽,所依從的也完全是我們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規則。另外陛下還刻意降詔,說我們夷州的足球規則比以往的蹴鞠規則更好,所以這次的諸侯聯賽,就是按照我們夷州的規則來進行。據說為了這個事,陛下還和朝堂中老曹的人爭論了很久,最後幾乎是拼著和老曹翻臉的危險強行把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眾皆愕然。現在已經是建安二十年了,獻帝劉協身邊的舊有漢臣幾乎都被老曹給換光了,留在獻帝劉協身邊的人基本上可以說都是老曹一黨,獻帝劉協為了這檔子事和老曹吵上一架,那可是冒了危險的。而這裡面所暗含著的意思嘛……

  或者也不用想得太多。老曹搞球賽想按照他那裡的規則來,無非就是想多佔點便宜,到時候可以狠狠的抽陸仁劉備孫權的臉,可是在某種程度上,老曹也不好和獻帝劉協真的為這種看似雞毛蒜皮的事把臉鬧番吧?

  或者也不用想得太多。老曹搞球賽想按照他那裡的規則來,無非就是想多佔點便宜,到時候可以狠狠的抽陸仁劉備孫權的臉,可是在某種程度上,老曹也不好和獻帝劉協真的為這種看似雞毛蒜皮的事把臉鬧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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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到這裡,瓶子沒時間了。另外明天二月四日,是瓶子的生日,可能明天瓶子會來不及更新,先跟大家打個招呼。再,曹劉孫陸四家踢足球,會不會太扯了一點?哈哈!)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7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5 19:59
卷三 第一百二十五回 有如煙花

  入夜時分,許昌皇宮。

  朝議上已經決定要在許昌召開「諸侯聯賽」。由於是決定了要使用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規則,獻帝劉協就召呆在許昌的趙雨入宮赴宴,並且向大臣們說明是要向趙雨詳細的詢問一下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規則。而此時此刻,用罷了晚飯的獻帝劉協正在御花園中散著步,趙雨則大大方方的跟在獻帝劉協的身後。

  漢唐時期的皇宮嚴歸嚴,但還沒有那麼多苛刻的規矩,另外獻帝劉協為了在某些事情上能方便一些,很多時候都常跟人說「見趙雨如見聯之胞妹,何其似之」,意思就是說看到趙雨的時候就像是見到了當初死在洛陽與長安之亂中的妹妹一樣。

  不過說真的,獻帝劉協還確確實實是比趙雨大幾歲。董卓領兵進洛陽,即公元189年時獻帝劉協九歲,到建安五年的公元200年的時候獻帝劉協正好二十歲,而那年開始跟著陸仁的趙雨十六歲,也就是說獻帝劉協比趙雨大四歲。依照「布衣之交」的標準來說,獻帝劉協管趙雨叫一聲「妹子」並不過份。而在某些非正式的場合,獻帝劉協更是直呼趙雨為「小雨吾妹」……只是這個關係說起來可能有點扯淡,就是雖然把趙雨當妹妹看,但又沒有正收的認成乾妹妹。

  不過也難怪,或者說不得不如此,畢竟獻帝劉協的身份太羊駝神獸了點,如果不給趙雨一個合適點的身份,那麼以獻帝的天子之尊的身份卻和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子這麼親近太容易惹人非議。反過來人家趙雨雖然到現在的建安二十年也都三十一歲了,但仍然是未婚的大姑娘一個,獻帝劉協也得讓趙雨避一避嫌的說。

  可真要認了趙雨當乾妹妹,卻又因為獻帝劉協身為天子這個身份的緣故,趙雨的身份就變成了公主或是郡主,那麼又哪有身為一個公主或是郡主,卻在陸仁的手下當官還四處亂跑的道理?而獻帝劉協就是需要通過趙雨來與陸仁保持聯繫,又怎麼可能會去犯這種傻?

  總之,趙雨雖然被獻帝劉協「視之為妹」,卻又沒有成為獻帝劉協正牌的乾妹妹,不過有好事之人到是會因此而戲稱趙雨為「雨郡主」……這個「郡主」其實只是外號而已,另外的那個郡主則是實實在在的身份了,一般來說皇帝那可都是要發下印綬的。

  所以所以,像趙雨這種有著比較特殊的身份並且得到了特許的人是可以隨時進宮的。也別說趙雨了,當初的陸仁、婉兒、蔡琰,甚至是當時只有十幾歲的小丫頭陸仁,不也有著這樣的特殊待遇嗎?

  另一方面,獻帝劉協喜歡一些小玩意兒不算什麼事,像當初他還是在從洛陽遷往許昌的路上就表示出了喜歡玩陸仁整出來的籃球,所以那個時候陸仁入宮也基本上就是去陪獻帝劉協打一打籃球,後來才把婉兒、蔡琰、陸蘭給一併拉上了。

  後來即便是在陸仁離開曹宮之後,獻帝劉協也仍然會作一些相類似的事情,涉及的層面也相當的廣泛,幾乎可以說是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雞毛蒜皮,總之只要是獻帝劉協感興趣的事情,就總會找一些相關的人員來問詢一下。所以這會兒獻帝劉協說要找趙雨多問一點有關於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規則的事,到也沒什麼人生出什麼疑心。

  不過趙雨很清楚獻帝劉協絕不僅僅是想問問有關於足球的事。事實上,獻帝劉協一直對陸仁整出來的那些東西非常的感興趣,而對於幾年前興起的夷州足球,這時的獻帝劉協雖然不能說是瞭如指掌,卻也最起碼懂了個七八成,應該沒必要專門叫自己來問詢。

  正是帶著這樣的疑問,趙雨在陪同獻帝劉協吃完晚飯,然後到花院裡散步消食的時候,看看身邊近處已無他人,這才向獻帝劉協問道:「陛下,小雨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陛下要執意的朝堂上要大家以夷州足球的規則為準?」

  獻帝劉協停下腳步看了看趙雨,反問道:「小雨,這話是你想問的,還是陸卿想問的?」

  趙雨遲疑了一下,回應道:「是小雨想問。但小雨相信,先生他也一定很想向陛下問清楚為什麼要樣做。」

  獻帝劉協又看了趙雨幾眼,最後卻很是落寞了笑了笑再搖搖頭:「不。小雨你雖然冰雪聰明,但你可能不會明白,朕心裡的想法,陸卿不會問,因為他明白朕這麼做是有什麼用意。」

  趙雨愣了愣,秀眉跟著就微微皺起:「會是這樣嗎?」

  獻帝劉協點了點頭,神情中的落寞之意也更濃了幾分:「朕與陸仁雖然是君臣,但同時陸卿也是朕真正認可的一個朋友,而當初他尚在許都任職之時,朕與他也是交過心的,所以朕相信很多的事情,他只要稍加思索就能明白。」

  趙雨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搖搖頭道:「陛下,也許小雨不該懷疑什麼,但小雨畢竟只是一介尋常女子,對很多的事也不敢妄言。小雨只是覺得陛下這次的事情如果是別有深意,而先生他卻又因為許久未曾與陛下見過面的緣故而猜錯了什麼,到時候豈不是會誤了陛下的大事?所以小雨還是斗膽請陛下明言,讓小雨回夷州時轉告于先生,也只有這樣小雨才覺得能穩妥一些。」

  獻帝劉協停下了腳步,隨即抬頭望天的想了很久,這才輕嘆道:「是啊,這麼多年沒和陸卿見過面了,上次……」

  話到這裡獻帝劉協猛然想起三年前陸仁潛入皇宮的事那可是連趙雨都不知道的機密之事,自己在感慨之下差點說漏了嘴,連忙轉換道:「與陸卿太久沒有見過面了,一晃這十幾年的,會有些物是人非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小雨你說得對,讓你帶句話給陸卿更穩妥一些。而且說句實在話,朕心中一直都苦悶非常,也很想找個信得過人的把壓在心裡面的話說出來。」

  「陛下……」

  獻帝劉協先是擺了擺手,然後裝作欣賞花草的模樣,目光卻在周邊巡了一圈,確定沒什麼人之後還特意的摘了朵花下來遞給趙雨。趙雨會意,恭敬的接過了這朵花收好,然後又跟在了獻帝劉協的身後……反正就是讓遠處的人認為他們不過是在欣賞花花草草的就是了。

  又走出幾步,獻帝劉協這才開口道:「小雨,你認為如今的朕,還像個天子嗎?」

  「這……」趙雨遲疑了。

  獻帝劉協無奈且落寞的笑了笑:「不用避諱。其實朕是個什麼情況,朕自己的心裡會不清楚嗎?想想也是可笑,當初朕以未冠之年,歷盡千辛萬苦才從長安逃回洛陽,在遇到曹孟德之後還滿心以為上天見憐,終於遇到了一個可以幫助朕中興漢室的忠義之臣,可誰曾想……唉!」

  「陛下,其實……」

  獻帝劉協朝趙雨擺了擺手:「小雨啊,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份上,就不用再去說那些漂亮話了,不但沒有意義,更是在自欺欺人……朕猶記得當初與陸卿把酒閒談的時候,陸卿就曾經說過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凡事都應該量力而為,否則就是在作死。」

  呵呵的乾笑了一下,獻帝劉協接著道:「朕雖然貴為天子,但如今的朝堂卻早已是一個木已成舟之局,朕縱然是心有不甘,又還能做得了什麼?而朕在這個天子之位上又還能坐上多久?三年?五年?或者在哪天早上一覺睡醒之時,要面對的就是逼朕讓出帝位的人?」

  「……」

  趙雨很明智的沒在這個時候說話。就像獻帝劉協說的那樣,建安二十年的獻帝劉協哪裡還有什麼權威可言?老曹很多時候只不過是因為那張老臉還拉不下來,而且在某些時候還需要用獻帝劉協來噹噹擋箭牌,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沒有去走那最後的一步,不然老曹想擺平獻帝劉協根本就只是一句話的事。

  反觀獻帝劉協,雖然他只是個傀儡天子,但獻帝劉協是個聰明人,成為傀儡是因為生不逢時,後世的學者們都評論過如果他的運氣能好上一點,那麼以獻帝劉協的聰明才智,來個再次的中興漢室也是很有可能的事。而這樣的一個聰明人,又哪裡會看不出現在的時局已經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份上?對此除了無奈的嘆息之外,他難道還能再做點什麼嗎?像老曹的某個子孫那樣,就憑著一時的氣憤帶著百十來個滿頭花白的宮人去找某個路人皆知其心的傢伙玩命?最後的結果不過是得來一個枉死之局而已吧?

  相比之下,那還不如撐在這個位置上,盡自己的所能去與老曹周旋,讓所謂大漢的國運能多撐上幾年是幾年吧……至少現在的獻帝劉協多多少少還有點天子的威望,很多時候還能憑藉著這點威望撐住,萬一真的有點什麼機會,甚至還可以憑藉著自身的才幹來個鹹魚翻身。可如果自己就這麼死了,留下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那可真的什麼都完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是陸仁曾經向趙雨分析過的,但是趙雨也不可能會向獻帝劉協說出來,那樣太惹麻煩了。而這會兒吧,趙雨要做的僅僅是聽獻帝劉協說話。

  「小雨,很多的事,朕其實清楚已經是難以挽回,甚至是無法挽回,只是朕又何嘗甘心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有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走下去?誠然,很多的事已經是沒有辦法了,但是在此之前,朕只要還有點機會,卻還是想做點什麼事情,借此來告訴天下人朕畢竟是大漢天子,而漢室聲威在朕這裡雖然已經落魄不堪,卻在最後的時候還有著一些出彩之處。」

  趙雨又愣了愣,但這回到是明白了過來,微微驚訝的道:「陛下的意思,是想借這次的球賽為漢室再搏回最後的一些臉面……啊,陛下恕罪!」

  獻帝劉協的臉上終出顯出了幾許的笑意,同時也向趙雨擺擺手表示沒關係:「朕剛才都說了不必避諱什麼,小雨你也不必如此了。不錯,這漢室江山,朕不知道還能守住幾年,那麼與其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被他人毀掉,還不如讓它在最後的時候再散發一次光彩。」

  不過在那一笑之後,獻帝劉協卻又轉回了自嘲:「不過也只能是藉著足球這種事來鬧一鬧了。如果是涉及軍政之事,曹孟德那裡是斷然不會由著朕的想法來的。反到是這種有如玩鬧一般的足球賽事,對曹孟德不會有什麼影響可言,他才會大大方方的把這個面子賣給朕。」

  「……」

  趙雨依舊無言。獻帝劉協說得沒錯,真要是那些軍政大事,老曹哪裡會由得獻帝劉協亂來?而足球賽這種東西說白了無法就是熱鬧一點,老曹沒必要在這種事上和獻帝劉協太過較真,而且真要是和獻帝劉協較了真,回頭老曹還得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扯皮,真心沒那個必要,那還不如賣這個面子給獻帝劉協,你愛怎麼玩怎麼玩吧。

  這時獻帝劉協轉回了身,目光中帶著幾分銳利的望向了趙雨,一字一頓的道:「小雨,你代朕轉告陸卿,這次朕拼著和曹孟德的人鬧翻臉也要爭回球賽是以夷州規則為主,是因為這是對你們夷州球隊最有利的事情!朕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們一定要贏!一定要贏!!」

  趙雨咬了咬嘴唇,試探著道:「陛下這又是何苦?」

  獻帝劉協沒說什麼,只是又轉回了身去望向天空,心中暗道:「軍政之事朕沒有辦法,也只有藉著這樣的事情讓曹賊不能如願以償……」

  ————————————————————

  同樣的時間,夷州莽甲的陸仁府坻,陸仁也在抬頭望著天空發呆。

  不知何時,蔡琰悄悄的來到了陸仁的身邊,看了看陸仁的神情之後,蔡琰上前兩步輕聲喚道:「義浩,義浩!你這是在想些什麼?」

  陸仁保持著自身的姿勢不變,好一會兒之後才輕嘆道:「打臉……」

  「打臉?」蔡琰有些莫名其妙。

  陸仁回轉過身,伸出手在蔡琰的粉頰上輕輕的捏了一下,微笑道:「天子在朝堂上與老曹的人那般爭論,恐怕心中所想的,就是要藉著這次的球賽狠狠的打一下老曹的臉。」

  蔡琰跟了陸仁快二十年了,哪裡會不明白這個「打臉」的意思?皺眉沉默了一下,蔡琰輕輕搖頭道:「天子這又是何苦呢?」

  陸仁也搖了搖頭:「話也不能這麼說。文姬,你知道煙花在什麼時候最美嗎?」

  陸仁和雪莉連火槍火炮都搞出來了,煙花這東東要是搞不出來那不是扯淡嗎?而夷州最近幾年每逢節慶的時候,都會在海岸那裡放上一通煙花進行慶祝。這也是陸仁特別規定的,他可不想因為民眾們玩煙花的事情而鬧出火災。不過卻也因為如此,節慶時海岸那裡的煙花表演,現在也已經是夷州的奇景之一,蔡琰自然也早就知道了煙花是個什麼東東。

  再看蔡琰稍稍的思索了一下,回應道:「煙花最美的,當然是它在夜空中綻放的那一刻。」

  陸仁道:「可是在綻放過後,這煙花也就煙消云散了。」

  蔡琰那是多聰明的人?陸仁這幾句話一說,蔡琰馬上就明白了話裡的意思,但人也就跟著不住的搖起了頭:「天子這是想像那煙花一般,在最後的時刻綻放出那炫麗的光彩嗎?」

  陸仁道:「反正我是想不出別的解釋了。文姬,其實我用煙花來形容還算是比較好的了,你知不知道一開始我想到的是什麼?」

  「什麼啊?」

  陸仁搖頭:「我最開始想到的,根本就不是煙花這種炫麗的東西,反而是……唉,說出來有點難聽。這麼說吧,文姬你當初跟著我去屯田,有看到過那些被人欺負得幾乎連爬都爬不起來的人吧?」

  蔡琰點頭。那個時候正是中原流民最多的時候,什麼亂七八糟的事蔡琰沒見過?再說得難聽一點,街頭混混們打架鬥毆的事,什麼時候都見得到。

  陸仁道:「現在的天子就有如那個被打趴在地上,已經無力再戰的人,但是在心中又哪裡會甘心如此?所以哪怕是打不過對方,這嘴裡也仍然要硬氣著罵上對方幾句,甚至是拼著身上最後的一點氣力,也要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傷痕,借此來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也曾經的努力過,而不是什麼事都不做的趴在那裡。」

  蔡琰又搖起了頭:「看你這話說的……所以你是得換成煙花來形容,不然這話要是傳了出去,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指著你的鼻子大罵上你一通。天子在你的口中這都變成什麼了?」

  ————————————————————

  (昨天是瓶子的生日,也是瓶子過得相當可憐的生日。其實從小到大,瓶子的生日幾乎就沒有好好的過過。瓶子名傑,本來其實是「節」,意思就是瓶子是在春節的時候出生的,因為「節」不好聽才換成了現在的傑。而每年的生日都在過春節的時候吧,大家忙的是過年,沒誰會顧著瓶子的生日。最慘的不是這個,而是幾乎在每年過生日的時候,什麼蛋糕店之類都都沒開門,瓶子想自己給自己買個生日蛋糕都買不到……)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7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5 20:11
卷三 第一百二十六回 各有暗流

  陸仁與公元193年「著陸」的時候是二十三歲,到現在的建安二十年,即公元215年已經是四十五歲的人了,正走在「奔五」的路上。

  而蔡琰比陸仁小三歲,這會兒也已經是四十二歲的大媽級人物。不過他們得益於雪莉穿過來時帶來的細胞活化劑,陸仁保持著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狀態,蔡琰則是二十出頭的狀態,歲月之刀並沒有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而且要知道,人的閱、社會經驗都是隨著年紀而增長的,到了某個程度就自然而然的會形成自身應有的那份氣質。古語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這個不惑也可以理解為自身的氣質與韻味已經定了型,不再那麼游離。

  陸仁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就不多說了,反正現在的陸仁很有那麼點「帥叔叔」的味道。到並不是說陸仁長得帥,這個帥更多的是形容陸仁身上那種成熟而穩健的氣質。沒辦法,這十幾年的時間裡面陸仁一直是在小小心心的行事,步步為營的謀劃,在氣質方面自然而然的就會偏向於那種穩健的味道。

  到是蔡琰,她本身就是一個學識過人、氣質優雅的女子。再到了現在這個四十多歲的年紀,身上的這份淡然與優雅更是達到了一個階段性巔峰的高度。如果蔡琰按正常的生長規律成為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媽,那麼絕對是那種儀態萬千、風韻猶存的貴婦型女子。但是因為保持著二十來歲的外貌的緣故,本身就不俗的美麗再搭配上那成熟而優雅的氣質,怎麼看怎麼讓人難以移開自己的視線。

  此刻陸仁和蔡琰就這麼站在一起,同樣的抬頭望向星空,那畫面竟然看得稍遠處的衛生與侍女一陣陣的發癡,也滿心的以為陸仁和蔡琰在低聲交談的肯定都是他們無法祈及的玄妙話題,卻不知道陸仁和蔡琰談論的東西實在是有點……

  「幾個孩子呢?」

  「風兒雨兒有點瘋,跑去泡溫泉了;琴兒在看書;韻兒跟秀妹在一起。對了義浩,前段時間你一直跟小宓同房,有沒有鬧出什麼動靜?」

  「有動靜也得一兩個月以後才知道,你都是三個孩子的媽了,這點事難道會不清楚?還是說最近我一直都趴在她的肚皮上,文姬你有點吃醋了?」

  「小宓也跟了你十幾年了。同為女子,她在急些什麼,我又哪裡會不清楚?到是小貞過兩個月就要從呂宋回來,你到時候還得給她一個交待吧?」

  「……咱能別說這個嗎?」

  蔡琰微笑著搖了搖頭。好一會兒之後,蔡琰問道:「義浩,天子那裡的事你打算如何應對?」

  陸仁道:「我跟荀公商量過了,當然是要派出球員去參賽。或許在許多人看來,這次天子下詔舉辦的球賽像是一場鬧劇,但是這隱藏在這鬧劇背後的,卻是很多不為人知的辛酸。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是鬧劇一場,但考慮到諸如消息的傳遞、路程上所花費的時間什麼的,天子選擇在今年的八月十五開賽還有好幾個月,到是足夠我們這幾家諸侯準備的了。現在我這裡有些想法,但還不怎麼成熟,正好也藉著這幾個月的時間好好的再想想。」

  蔡琰點點頭:「這樣也好。記得我們當初在許都的時候,天子對你、對我格外的隆寵,現在義浩你想有所回報也是應該的。很多事我雖然從來就不過問,但有些事情我就算是想不明白也做不到。義浩,這些該做的事情你去做吧,我這裡你不用擔心什麼,說真的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陸仁扭頭看看身邊的蔡琰,忽然壞笑道:「有段時間沒和你在一塊兒了……現在我們一起去泡個澡如何?」

  蔡琰瞪了陸仁一眼,吐出幾個拼音字母:「g、u、n!」

  為什麼是拼音字母?因為陸仁把現代字典的那一套給搬了過來,拼音字母這玩意兒當然會少不了,畢竟這玩意兒比起古書裡的什麼「音:xxx反」之類的可強多了,而且還就是蔡琰進行的編寫工作。事實上,前兩年的時候,蔡琰負責主理的第一本收錄了五千多漢字的字典已經正式的刊印並且發售,在華夏各地都好評如潮。雖然也有一些惡意批評的聲音,但架不住這樣的字典其實用度實在是太高,那點惡意批評的聲音幾乎是在瞬間就被淹沒了。而陸仁對此的評價就是:「你們這些士族階層還想壟斷知識?可惜,時代的潮流你們是阻擋不住的。」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陸仁又收到了趙雨拍回來的電報:

  「扯淡的吧?老曹手下的球隊領隊居然是曹沖?老曹小曹這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沒事做閒的?好好的書不讀、權不爭,跑來爭這個球隊的領隊幹嘛?呃……小曹還準備派人到夷州來請一支球隊回去當教練?」

  且不提陸仁在這裡莫名其妙,只說在此刻的鄴城,曹沖就正在安排著一些事情。

  這裡順便還是得說一下了。如果按原本的史,曹沖在建安十三年的時候就病死了,時年只有十二歲而已。但是由於陸仁這個傢伙的出現,第一是保住了華陀的性命,給曹沖的病緩了一下衝、爭取到了醫治的時間,第二就是華陀果斷的說服老曹,由華陀帶著曹衝到夷州來找張仲景進行醫治,最後的結果就是曹沖的病被醫治好了而活了下來。

  建安十三年的曹沖才十二歲,到現在的建安二十年,曹沖都還不滿二十歲。如果再按照現代不算虛歲的算法,曹沖只不過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小青年。只是曹沖的年紀雖輕,其本身就過人的聰明才智卻是無法抹殺的。但也正是因為這份過人的聰明才智,曹沖在得到了老曹的喜愛之餘,便敏感的查覺到自己距離某個危險的境地越來越近了。

  曹沖再聰明、再能幹,老曹對曹沖再喜歡、再寵愛,卻也仍然敵不過某些東西,而原因說出來其實也很簡單,曹沖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長子。老曹行事是很霸道,但還沒有霸道到可以去和那些深入人心的傳統觀念去硬拚的地步,況且曹沖很清楚那個平時看上去很和藹的長兄曹丕對自己好像是很親近,但隱藏在和藹與親近之後的東西,卻著實讓曹沖不寒而悸,同時也深深的明白自己的這位長兄,可絕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老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自己如果不抓緊時間做點什麼事情,那麼將來等待著自己的,很可能就會是一個悲慘的結局。

  許昌到鄴城的距離不算遠,而且老曹在許昌與鄴城之間有專門的消息通道,所以獻帝劉協才剛剛決定舉辦賽事,沒兩天鄴城這邊就得知了,然後曹沖就趕緊的以自告奮勇的方式把這個活給攬到身上,同時也沒人覺得這個活曹沖會搶下來有什麼不對的……曹沖還只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將來要面對什麼,而為了躲避那些要面對的東西,曹沖就刻意的讓自己變成了一個「貪玩的孩子」,有什麼好玩的東東,曹沖總是會第一時間的湊上去。什麼籃球啊、蹴鞠之類的,曹沖那可都玩得很精,這個時候也就給曹沖爭取到了一些優勢。

  夷州的商社足球是幾年前興起的,而且因為在陸仁的刻意安排之下搞得確實很熱鬧,再加上陸仁與老曹之間的商貿往來是最多的,自然而然的就會有人把夷州的足球給帶到老曹的境內。

  在這一點上和江東地區不同。江東地區雖然離陸仁的地盤最近,但在這些方面還真不如老曹的境內來得普遍,因為這種「玩」的東西那是要看經濟實力的,而江東的經濟水平還遠遠比不上當時經濟文化最發達的黃河流域,所以夷州的一些東西,江東方面不見得能流行得起來,在老曹屬領的黃河流域卻能夠快速的傳播與發展。

  此外還有一條,就是在黃河的南岸地區,陸仁雖然早就離開了老曹的陣營,但舊日裡陸仁於屯田時期留下的許多影響力仍在,許許多多的百姓也仍然在記著陸仁的好,所以一聽說是陸仁搞出來的東西,百姓們都很容易接受下來。而陸仁對江東卻沒什麼影響力可言,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夷州的一些東西在江東地區的傳播。

  總而言之,在黃河流域的那片地區,陸仁照搬來的現代足球的玩法和規則在百姓之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再加上不需要什麼專門的道具……只要場地、有球、有幾根木桿立起來表示球門就可以玩了,甚至木桿都還可以隨便的找幾塊石頭代替,幾乎就沒什麼講究。相對的再看籃球,籃球的籃柱、籃板、籃筐還不是隨便就能弄出來的。也正因為如此,足球這玩意兒比籃球還更容易讓尋常的百姓們所接受。再加上蹴鞠還有「軍事訓練」的意義,在那個農即是兵、兵亦是農的年代裡面,官府方面對百姓玩足球也自然而然的會持以一種支持的態度。

  所以所以,足球在老曹的屬領裡面,至少是在百姓階層之中很流行,而軍中雖然仍然是漢代蹴鞠為主,但「蹴城」或是「蹴場」也不是那麼好建的,因此玩足球的人也很多,總體的水平總的來說也都還不錯,所缺乏的就是規範化而已。

  而這個事就需要專門的人來搞一搞了,用現代的話說就是老曹那裡缺一個「足協主席」之類的官員,曹沖把這個活給搶下來,也就意味著曹沖成了老曹地盤裡的首位「足協主席」。其實真要說起來,在漢代的官僚系統之中有可以管這些破事的官職,不過也是很多亂七八糟的事一起管的那種,有針對性的卻還沒有。

  好吧,這些就不扯了,只說曹沖此刻正在軍營中挑選著球員……前面有說過曹沖刻意的讓自己變成一個「貪玩的孩子」,亂七八糟的玩樂事物都玩得很精,這會兒挑選球員到也挑得似模似樣,從他手中的記事本裡所記載的諸如「盤帶」、「速度」之類的字樣裡就能看出不少來。

  曹丕此刻也站在曹沖的身側,看了看曹沖小本子上記載著的那些東西,眉頭稍稍的皺了皺,湊到一邊低聲問道:「倉舒,父親那裡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你現在就這般上心,會不會……」

  曹衝回應道:「有備無患嘛!再說這是天子降詔,又是這種玩樂之事,父親應該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去與天子爭論。」

  這就叫裝貪玩歸裝貪玩,該有的小聰明在合適的時候還是要表現出來一點,不然一味的裝傻充愣那可就真的是在犯傻了。再說了,身邊的這位可是自己的大哥,自己聰不聰明,自己的這位大哥能不清楚?裝過了頭可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自己的這位大哥可絕不是省油的燈。

  再看曹丕在聽了曹沖的話後,先前微皺的眉頭到是松展了許多,目光也似乎是被球場上正在賣力的表現的士卒們給吸引了過去:「這夷州足球我們兄弟之間也曾經踢過,確實很好玩。只可惜為兄技藝拙劣,遠不及倉舒精擅。」

  曹沖面上帶笑,不露聲色的回應道:「大哥你要關心的是國家大事,哪有那麼多時間像小弟我一樣可以隨意的玩樂?到是這次正好碰上小弟所精擅之事,大哥你就把這次出風頭的機會讓給小弟吧!」

  曹丕望向曹沖,也是笑著道:「不爭不爭,爭我也爭不過你。論球藝,三個大哥只怕也比不上你一個倉舒。」

  曹沖故作自得的嘿嘿笑了幾聲,然後又專注於對隊員的挑選去了,曹丕則是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曹沖在那裡忙碌。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曹丕忽然輕歎道:「只可惜趙雨被天子留在了許都教導禁軍的球隊,不然我們到是可以把趙雨給請來幫忙教導一下。」

  曹沖用很古怪的眼神望了曹丕一眼,再扭頭左右看看,確定身邊沒人之後才湊到曹丕的身邊低聲道:「大哥,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掂記著人家雨姑娘?你可別忘了,人家雨姑娘今年都三十出頭了,比你還大幾歲。」

  曹丕本來是應該在建安九年在鄴城搶了甄宓當老婆的,但是甄宓陰差陽錯的跟了陸仁,曹丕甚至連甄宓的面都沒見過,所以這一段事早就沒了影。而之後在曹丕所見識過的女子之中,最有魅力的的卻當屬趙雨無疑。

  這可不單指相貌,事實上趙雨的相貌並不算是特別的漂亮。如果說蔡琰、貂嬋、甄宓這樣的是一百分,那麼陸蘭、糜貞這種的是九十出頭,而趙雨最多也就八十分出點頭。但關鍵是氣質和韻味,在這方面趙雨卻絕不遜色於以上的那些人。這和氣質型的白領為什麼更吸引雄性生物身上的狼性是一個道理。然後再在老曹的地盤之中,也很難再找得出一個在氣質和韻味方面能和趙雨一較高下的女子,所以曹丕才會盯上了趙雨。只可惜當初向趙雨伸手的時候,被趙雨給打了個稀哩嘩啦。可越是這樣,曹丕心中的征服/欲/反而更強,但這手卻實在是無法再伸將出去。以趙雨現在的身份,瞄向她的手哪裡是那麼好伸的?

  卻說曹丕沒好氣的瞪了曹沖一眼,同樣的低聲回應道:「你懂什麼?雨姑娘的容貌或許不算是特別出眾,但是她身上的那種韻味卻是尋常女子不曾有的。再者她三十出頭了又怎麼樣?前些時候你還和她見過面,你能看得出她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子嗎?說她只有二十出頭都有人信吧?」

  陸仁在趙雨不知情的情部下給過趙雨一針,對外卻是宣稱這是趙雨一直沒結婚生子同時又勤修「功法」的緣故,畢竟陸仁得考慮一下人家趙雨的名聲,自己是不能與趙雨「雙修」的說。好在陸仁也沒少弄些養生的東東出來,像什麼瑜珈、太極拳之類的,到也能夠唬弄過去。

  而趙雨到現在一直都不肯和陸誠成親,除了陸仁這裡需要人幫忙之外,也有些擔心自己一但結婚生子就會老得快的原因在裡面,畢竟女人一牽扯到這方面的問題都會犯點傻。趙雨雖然聰明過人,但也架不住的說,何況對陸仁,趙雨那可是格外的信任。陸仁在趙雨不知情的情部下給過趙雨一針,對外卻是宣稱這是趙雨一直沒結婚生子同時又勤修「功法」的緣故,畢竟陸仁得考慮一下人家趙雨的名聲,自己是不能與趙雨「雙修」的說。好在陸仁也沒少弄些養生的東東出來,像什麼瑜珈、太極拳之類的,到也能夠唬弄過去。

  而趙雨到現在一直都不肯和陸誠成親,除了陸仁這裡需要人幫忙之外,也有些擔心自己一但結婚生子就會老得快的原因在裡面,畢竟女人一牽扯到這方面的問題都會犯點傻。趙雨雖然聰明過人,但也架不住的說,何況對陸仁,趙雨那可是格外的信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6 09:03
卷三 第一百二十七回 招招遞進

  建安九年的曹丕十八歲,不記虛歲的話其實只有十七。而到現在的建安二十年,曹丕也才不過二十八、九歲而已。

  至於曹沖,建安十三年時年僅十二,不記虛歲只有十一。那麼到現在的建安二十年,曹沖虛歲十九,實歲十八。

  一個是二十個是十八/九歲,都是可以在女人的身上找到樂趣的年紀,區別只不過是前者經驗豐富,後者才初知肉味而已。而在莫名其妙的提起了女人的時候,這一大一小的倆魂淡到是在勾心鬥角之餘,找到了一點共同的話題。

  「大哥,你既然對雨姑娘念念不忘,那為什麼不向父親說出來,然後好向雨姑娘提親?」

  曹丕面有不甘的搖了搖頭:「你不知道,當初我不是沒有過這種想法,但是那個時候出了點事,這件事也就就此作罷了。而且趙雨畢竟是陸仁身邊的人,不同於尋常的女子,加上趙雨本身也有著過人之處,要是大哥我冒然的去做一些事,很可能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父親曾再三的警告過我,別去打趙雨的主意。」

  「哦……」

  曹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到不是在裝傻,畢竟這會兒的曹沖才十八/九歲,人雖然很聰明,但人生閱歷與經驗仍然不足,所以有些事他能想得明白,有些事情卻是半懂半不懂。

  男人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而兩隻有些狼性的男人一但聊起了女人,這話題也往往就不會輕易的停下來。看看那邊有個球飛了過來,被曹丕和曹沖身邊的衛士接住,曹丕就召召手把球要了過來,然後就是一個標準的門將大腳開球的動作把球「彭」的一聲踢回了場中,引來了一片片的叫好聲之後,曹丕才回到了曹沖的身邊,一伸胳膊攬住了曹沖,一副好兄弟的樣子……或許只有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他們之間才會有點親兄弟的樣子吧?

  「倉舒,還記得幾年前我們去夷州的事情嗎?」

  當時是曹沖的病被華陀暫時控制住,但由於華陀更精於外科,對治好曹沖這種有些先天型的病症的把握不大,所以就裝扮成商人帶著曹衝跑去夷州向張仲景和陸仁求助。曹丕當時則是為了向老曹表現一下,也跟著過去了。當時在夷州呆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到也不短,這倆兄弟對在夷州的所見所聞也是記憶深刻。

  「當然記得。夷州之繁華富庶,絕不遜於鄴城。」

  曹丕眨了眨眼睛,怪笑道:「我到忘了,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相比之下更留心的是吃穿玩樂之物,對女子留意的反而不多。」

  曹沖張了張嘴,心念一閃之下馬上就作出了一副氣憤不平的模樣,爭辯道:「我那時候年紀是的我就不留意女子了?就算當時的我不懂男女之樂,可女子美不美麗我還是會看的!」

  曹丕呵呵一樂:「是嗎?那我問你,在夷州,哪個女子最讓人心動不已?」

  曹沖低著頭想了想,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好說。當時在夷州我多數時間是在養病,後來病情穩定了,可以出去走動的時候,那些夷州女子還真是看花了我的眼。不過對大哥你來說,最吸引你的只怕還是雨姑娘吧?」

  曹丕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承認我對趙雨還有著幾分念想,但是卻還沒有到那種茶飯不思、衣帶漸寬的地步。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我還真的是井底之蛙,見識太少啊!直到那次去了夷州之後,我才明白在夷州,在陸仁的身邊,竟然會有著那麼多天下少有的女子。」

  「……」

  曹沖先是無語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湊近了曹丕一些再低聲道:「大哥,你不會是還掂記著陸仁的甄夫人吧?你可別忘了,當時你差點都因為此事惹出禍事。」

  曹丕惡狠狠的瞪了曹沖一眼,心說你小子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知道當時曹丕可是惹火了陸仁,後來還被陸仁軟禁了一段時間。而現在的情況又不是原有歷史上的鄴城,而且曹丕又是個很有野心的聰明人,當然明白什麼女人碰得,什麼女人碰不得,所以對甄宓也就變成了敬而遠之,但這個糗事,曹丕還是不願被人提起來的。

  瞪完了曹沖之後,曹丕卻又恢復了狼相,同樣低聲的回應道:「你也莫要把大哥我看得那般不堪好不好?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甄宓那樣的絕美女子,別說是大哥我了,只怕這世間只要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動心好不好?大哥當時會有些失態也說得過去。不過這種有主的名花咱們不能去碰,看一看再聊兩句也就行了,我想說的到是另外的女子。」

  曹沖奇道:「誰啊?」

  曹丕低聲道:「還記得我們臨回鄴城之前,在夷州看的那場演唱會嗎?」

  曹沖猛然一下反應了過來,連忙點頭道:「記得記得!哦?大哥你是在掂記著……」

  曹丕的目光閃爍,人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掂記淡不上,到真的是有些仰慕之意。我現在還記得當時的那場演唱會,真看得我是如癡如醉。不過我更想不到的,卻是當初在許都城中那個調皮搗蛋卻又人見人愛的小丫頭,長成之後竟然會有著如此的魅力。」

  曹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曹丕現在提起來的人自然是陸蘭,而對於當初陸仁還在許昌當官時的情嘛,當時的曹沖才剛出生,到陸仁於建安六年逃離許昌的時候,曹沖也才四五歲,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明白。後來既便是有聽人提起來一些,卻也聽得是模模糊糊。而陸蘭只不過是跟在陸仁身邊的一個小丫頭而已,又有誰會專門的提起來?就算是偶爾的說起來一些,那也絕對的比提起陸仁還更要模糊。

  曹丕當時到是已經有個十幾歲了,與那時的陸蘭到算得上是熟人,因為陸仁很多時候就是讓陸蘭以侍女的身份去跑下腿,與曹丕也常常會碰上面。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子與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之間碰到一塊兒,基本上就是一個誰都看誰不順眼的情況。如果不是礙著彼此身份上的差距,那麼吵到一起、打到一塊都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現在的曹丕再回想起來,到真的很希望那個時候是一個能和陸蘭打鬧到一起的情況。

  「倉舒,有些事你還不懂,為兄也只能這麼跟你說。在夷州吧,若是單以相貌而論,那陸蘭其實也並不是最為絕色的女子,陸仁的師妹雪莉,還有陸仁的幾位夫人,姿色都在陸蘭之上。但是女子不是光生得漂亮就行了的,還要看她們身上的氣質與韻味。而陸蘭在舞台上舉手投足之間所表現出來的風華氣度、氣質韻味,你覺得在這世間又有幾個女子能與之相提並論?」

  「這個……」

  曹沖馬上就猶豫了,想了很久才搖搖頭道:「我還真想不出來。」

  曹丕笑了笑,目光也不知瞄向了哪裡,臉上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好吧,用現代的詞彙來形容的話,就是一副標準的/銀/賤/之相。單看這神情,就不難猜出這魂淡腦子裡是在想些什麼。如果曹丕是現代社會裡的那些死宅的話,詁計這會兒就應該把一盒子紙巾放到他的手邊了。

  曹沖見曹丕說著說著就進入了這種狀態,很明智的選擇了別在這個時候去打擾曹丕。不過因為受到了曹丕剛才那番話的影響,曹衝到也想起來了些什麼,就比如說在曹沖的房間裡也掛了好些副陸蘭的海報,這還是曹沖托前往夷州跑商的人專門帶回來的說。而想到了這些,曹沖也陷入了某個狀態,由衷的輕歎道:「要是什麼時候,我能再赴夷州就好了……」

  注意,不是「再去夷州一趟」,而是「再赴夷州」。雖然少倆字,可話裡的意思就很有些不一樣了的說……

  ————————————————————

  夷州的某夜。

  這是一個很熱鬧的夜晚,因為陸蘭的演唱會剛剛結束。即便是都已經結束散場了,可是人們卻還陷在一個如癡如醉的狀態之中。不過在夷州,這到也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只不過此時此刻,坐在某個夜宵店中的吳國母還有些魂不守舍,不但口鼻之間在輕哼著一些剛才在演唱會中聽到的音樂,就連身軀竟然也在不自覺的輕輕扭動,看那架勢好像是想隨著自己腦海之中的某個身影而一起舞動。

  孫尚香剛剛叫完了菜,坐回了吳國母的身邊。看著自家的老娘陷入了這樣的一個狀態,孫尚香既有些好笑,卻又有點欣慰。好笑不用多解釋,欣慰則是因為自家的老娘和自己有了一個共同的喜好,使得她們母女間又多了些談資。

  許久過去,吳國母總算是回過了神來,見孫尚香在一旁雙手支著頭,睜著一雙大眼睛一臉壞笑的望著自己,吳國母的老臉也不由得微微一笑,作勢虛打道:「你這丫頭,存心在看為娘的笑話是不是?」

  孫尚香笑著避過,回應道:「沒有啦!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娘親你竟然也會看得這般入迷。」

  吳國母道:「為娘年輕的時候,自認歌舞音律之藝亦是不凡,但是今日一見……唉!老了,真的是老了。不過尚香啊,難怪常常會聽人說到了夷州,如果沒能見識一下蘭姑娘的歌舞盛會就等於是沒到過夷州,今天看了一下,真的是餘音繞樑、美輪美奐、如癡如醉……」後面找不出詞來形容了。

  孫尚香點點頭:「我剛才雖然有點取笑娘親之意,但想想最初去看小蘭的演唱會的時候,情況可真不比娘親你能好得到哪裡去。」

  ……

  一番的閒談之中,孫尚香點的宵夜也陸陸續續的送了上來,只是這對母女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閒談著的話題,卻仍然是剛才結束的這場演唱會。別驚訝,這又不是在現代,而是在那個文化娛樂活動都較為貧乏的漢末三國時期,這種歌舞盛會對當時的人們的影響力太大了,一場歌舞盛會下來,人們談論上兩三個月都很正常。

  就這樣,這對母女一直到吃完宵夜,走在回賓館的路上的時候,所談論的還是剛才的這場演唱會的事情。而且時不時的,孫尚香還會模仿著演唱會中的一些片段,或是唱上幾句,或是扭動一下身姿舞動一下。別說孫尚香這個年輕人了,就連吳國母這樣的老太太,好幾次都忍不住跟著孫尚香一起舞動那麼兩下,由此可見陸蘭的歌舞盛會對當時的人們的影響有多麼巨大。

  也不知怎麼的,吳國母忽然輕聲長歎道:「此等盛會,江東卻是見不到的。要是什麼時候能請蘭姑娘到江東去巡演一番就好了,好歹也讓江東的土包子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美輪美奐、如癡如醉。」

  孫尚香一嘟嘴:「那陸夷州哪裡捨得?母親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蘭跟隨了陸夷州多年,是陸夷州最為親近的人之一。一但為人所獲並且要挾陸夷州,陸夷州可就難辦了。」

  「是啊……」

  這對母女不知道,這點話被幾個跟著他們的人給聽了去,而且很快就傳到了陸仁的耳中。

  ————————————————————

  轉眼又是兩天過去,而這會兒吳國母在夷州也呆了很長的時間了。不過今天一早,吳國母就接到了陸仁的要請,請吳國母去陸仁那裡吃個便飯。不過陸仁說了,希望是能和吳國母單獨的談一下話,孫尚香就別跟著了。

  吳國母到不疑有他,到是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到了自己該回江東的時候,詁計著陸仁是有些什麼話想通過這位老太太傳給孫權,是不方便讓孫尚香也跟著,於是就支開了孫尚香,自己來到了陸仁的府坻之中。

  閒話少說,只說各自落座看茶,再把閒人支開之後,陸仁舉起茶杯向吳國母敬了一下,問道:「老太太,這段時間在我夷州玩得如何?我陸仁沒有慢怠到老太太吧?」

  吳國母微笑著回應道:「陸夷州說笑了!這段時間老身在夷州玩得很開心,都有那麼些回到了年輕之時的感覺,如此反到要多謝陸夷州的盛情款待。」

  陸仁也不想把話扯得太遠,再說這位老太太也是聰明人,閒話說得太多也沒那個必要,所以就直接的開了口:「既然玩得開心,那麼老太太有沒有興趣再在我夷州多玩上一陣?」

  一句話就讓老太太的臉上微微的變了點色:「陸夷州,聽你這話裡的意思,莫非是不想讓老身歸還江東?」

  陸仁連忙擺手道:「不不不,老太太您可千萬別誤會!我陸仁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而是真心的想請您在夷州再多玩一陣子,尚香也會繼續的陪著您。如果老太太您還認為我是有那個意思的話,您現在說走,我馬上就派人派船送您回江東。」

  吳國母的臉色稍稍一緩,輕輕點頭道:「那陸夷州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有何用意?」

  陸仁親手為吳國母續了水,這才坐回正姿道:「有些消息,老太太已經收到了吧?我就不再多說了。到是這回老太太親自到我夷州來,其本意是想讓老曹那個傢伙知道我與吳候之間甚是親密,那些挑拔之計根本就毫無用處。現在也應該說我們的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吳國母點頭:「正是如此。」

  陸仁道:「但我總覺得吳候與老太太您雖然向我示了好,已經回敬了老曹了下,可我這裡如果沒點表示的話,老曹說不定會把心思動到我這裡。我陸仁雖然是問心無愧,可老太太你能說吳候那裡會不生出擔憂之心?就算是吳候沒有,吳候麾下的諸多幕僚的心裡,會不生出些疑慮?」

  吳國母仔細的想了想,再次的輕輕點頭:「這話說得卻也有理,但卻不知陸夷州又是想要如何去應對?」

  陸仁笑了笑道:「老太太,前兩天小蘭的演唱會如何?」

  吳國母有點不明白陸仁為什麼會問起這個,但提起這次的演唱會,吳國母還真的是記憶猶新,話頭一牽出來也是絕不吝惜讚美之辭。

  一番的感歎之後,陸仁終於把話說了出來:「老太太,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而且我這裡總得有點什麼動靜去絕了老曹的挑拔之心。所以這段時間我想來想去,覺得我應該讓小蘭代表我去一趟江東,就是不知道老太太您意下如何?」

  吳國母愣了愣,馬上就有點激動了:「甚好,甚好!」

  不得不說吳國母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這會兒卻有了那麼點的偶像情節,只不過沒年青人那麼不分輕重的亂來而已。但是在那個時代,偶像這東西的影響力確實是有點大,而老人家雖然不像年青人那麼容易受到影響,可一但影響到了,其關切之心卻往往會比年輕人更重。

  再一個,吳國母視陸蘭為偶像不是沒理由的,因為陸蘭在演唱會上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實在是令吳國母都心動不已。而這樣的偶像能去自己的家鄉巡演一下,對吳國母來說也有著不尋常的意久。這麼說吧,即便是在現代社會,誰又不希望自己心中的偶像能來自己的家鄉活動活動……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7 09:14
卷三 第一百二十八回 分頭交待
        
  吳國母不是那種老謀深算或是老奸巨猾的人物,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老太太的確是個聰明人。在聽陸仁說有意想讓陸蘭去江東轉一圈,讓老太太的心中激動了那麼一下之後,吳國母也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不過臉上到也掛上了笑意:「陸夷州這是不放心就這麼讓蘭姑娘去江東啊!」

  陸仁雙手一攤:「老太太您是明白人,我也就不拐彎末角了。反正很多時候,我陸仁也不怕別人說我不夠大度,甚至被人說我是個斤斤計較的小人也沒關惜。總之,就這麼讓小蘭去江東我可放不下那份心,而在這一點上,我也承認我不如吳候和老太太你這麼有魄力。」

  吳國母道:「所以,你想讓老身在夷州多玩上幾個月,這樣你在讓蘭姑娘去江東的時候才能安下心來?」

  陸仁點頭:「就是這樣。不過老太太,我得重申一下,我現在只是和您商量一下這個事而已,如果您不願意的話那就就此作罷,我絕不強求,而且隨時都可以安排人和船送您回江東。只是這樣的話,就得麻煩老太太您在回江東之後和吳候說清楚,當吳候聽到什麼消息而對我陸仁心存疑慮的時候,先想清楚一下那是不是老曹使出來的挑拔之計。」

  話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吳國母在考慮著陸仁所說的事,而陸仁則是在等待著吳國母的回應。不過也沒過去多久,吳國母便出聲道:「夷州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陸仁一聽就樂了:「馬上就是五月盛夏。而每年的這個季節,都是夷州各城最熱鬧,各處的風景最美麗的時候。而且恕我直言,老太太您雖然在夷州已經玩了一段時間,但實際上您去過的地方、見識過的東西還相當有限。真要玩的話,一年的時間都不見得能玩到多少。」

  吳國母也笑了:「既然如此,那老身就在夷州再多玩上一段時間吧,至於權兒那裡,老身會寫信給他,讓他不必擔心便是。」

  陸仁拱手恭敬一禮:「那就有勞老太太了!而您在夷州遊玩的這段時間,尚香會一直陪在老太太您的身邊的。」

  ————————————————————

  入夜時分,陸仁正在院內的亭中看著書。

  順便說一句,這時已經是建安二十年的四月下旬,季節已經入了夏。而夷州本身就地處南方,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頗有些暑意。至少陸仁現在擺在手邊的就不是熱茶,而是低度的冰鎮啤酒。

  正看著,忽然有一雙帶著芬芳氣息的小手摀住了陸仁的雙眼,一個怪怪的聲音也在陸仁的身後冒了出來:「猜猜我是誰。」

  陸仁啞然,手中的書卷順手就照著小手的手腕那裡輕砸了一下:「我說小蘭啊,你好歹今年也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和我開這種玩笑?」

  摀住陸仁雙眼的小手撤開,不過接下來卻是兩隻手肘架到了陸仁的肩頭上,陸蘭那尖尖的下巴也頂在了陸仁的後腦勺上:「三十歲又怎麼了?反正在大人你的眼中,我永遠都還只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女生。」

  陸仁道:「行了行了!你現在的這個樣子要是被你的粉絲們看到,天曉得會傳些什麼樣的緋聞出來。」

  或許這時的旁人還不知道「粉絲」和「緋聞」是什麼意思,但陸蘭跟了陸仁那麼多年,對這些詞彙到是非常熟悉,當下也就笑了笑坐到了陸仁的對面,自顧自的倒了杯啤酒:「鬧得出來能如何?鬧不出來又能如何?就像大人你曾經向小蘭說過的那樣,人們總是會儘可能的去美化自己所仰幕的偶像,希望自己的偶像完美無缺。

  「我走上現在的這條路,一開始的時候還總有人在背地裡說我是大人你的禁臠,可是當許許多多的人都知道大人你從來就不碰我的事情之後,漸漸的就冒出來了很多的說法,其中的一種就是說大人你不肯碰我這個國色天香的美女,不是說不想碰,而是不敢碰,原因是……」

  陸仁淡然的一笑:「那些人說,你陸蘭其實就是我陸仁失散了多年的親妹妹,所以我陸仁就算是再好色,也不能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而且如此一來,到也說明了我為什麼能夠對你那麼好,卻又就是不碰你的原因,畢竟這樣的說法比較容易被百姓接受。」

  陸蘭小灌了口啤酒,大眼睛望向了陸仁:「大人,我該不會真的是你的……」

  陸仁一抬手止住:「停!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我和你絕對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其實今天我把你叫過來,就是想問問你……你還記得那時我對你作出的承諾嗎?」

  陸蘭的目光連連閃動:「當然記得!大人你那時候對我說過,如果我到三十歲的時候還沒有能把自己嫁出去的話,大人你就勉為其難的收了我。那麼大人你今天叫我來,是準備履行當初的承諾了?」

  陸仁撇了撇嘴:「算是吧……不過最主要的,卻還是想看看你自己的意思。小蘭你該明白,那時候我讓你走上現在的這條路,是希望你能夠有自己的主見,而不是帶著感恩之心成為我身邊的一個人偶。反正你跟著我也這麼多年了,我們之間說話也不用那麼客氣和避諱,我只想說你真要是那樣的話,和充當了我身邊的一個玩物有什麼分別?」

  正如同陸仁所說的,陸蘭跟隨陸仁已經二十年了,而且以「野丫頭」出身的她,也絕對是被陸仁「毒害」得最深的一個,在很多方面被「毒害」的深度甚至還遠在陸誠與陸信之上,所以和陸仁之間說起話來也完全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此刻聽了陸仁的話,陸蘭把玩了一下酒杯,輕輕搖頭道:「是啊,如果我只是那個樣子跟在大人你的身邊,那麼除了能用自己的姿色來取悅一下大人你之外,似乎就真的什麼事都做不了,說得不客氣點還就是大人你身邊的一個玩物,只不過大人你會很愛惜我罷了,不會把我當成是玩物。」

  說著陸蘭就自嘲的一笑:「說起來,似乎我才是大人身邊最沒用的一個。蔡姐姐能幫你編修文籍、照看子女;秀姐姐能夠保護大人的周全;甄姐姐和糜姐姐在財務和商道上的助力,更是大人你不可或缺的,可我能幹什麼?早些年的時候,我也想幫著大人你做些什麼,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的去做,卻都做得不怎麼樣,有時候還會給大人你添些不必要的麻煩。」

  陸仁道:「可是你現在不是做得很好嗎?但凡是你小蘭的歌舞盛會,在夷州上下那可是一票難求。而以你小蘭現在的號召力,在很多時候能夠幫上我非常大的忙。」

  陸蘭笑了笑,卻沒有馬上說話。片刻之後,陸蘭卻離開了席位,在月光下向著陸仁迴旋了幾個妙曼的圈,然後才向陸仁問道:「大人,小蘭漂亮嗎?」

  陸仁也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的去打晾陸蘭。此時的陸蘭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而且前前後後經歷過的事情也不少,要說到這會兒心智還沒有成熟就扯淡了,只不過陸仁知道這是陸蘭仍然願意在自己的面前保持著一份「純」勁而已。可實際上,三十歲的心智卻擁有著二十歲的外貌的陸蘭,就有如一枚紅透了的大蘋果,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儘管此時的陸蘭是素顏無妝,儘管她是一身樸素的衣著,卻也無法阻擋住陸蘭身上的這份氣息。

  所以只是看了幾眼,陸仁就把頭側了過去,笑而輕嘆道:「別鬧了!幾年的演藝生涯下來,你身上的魅力值是直線上升,比起當年那個有些呆萌的小女生,你現在可是更有女人味了。這麼看著你,我都擔心我會控制不住的把你給吞了,而且是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那種。」

  陸蘭微笑著坐回了桌邊,順手給陸仁把酒杯給滿上了:「有大人你的這句話就夠了,至少我知道大人你心中還挺掂記著我的。好了大人,跟了你這麼多年,大事上我不敢說,可是有些時候你是什麼樣的想法,小蘭還會看不出來嗎?」

  自顧自的又灌了口酒:「收了我?大人你肯定會,但也肯定不會是現在。而你叫我過來專門問起這個事,就是想看看我心裡是什麼想法罷了。不瞞大人你說,如果是在幾年前,大人你問我這個事,我會二話不說的就把自己給扒光再躲到大人你的床榻上去,可是現在嘛……」

  陸仁看看眼前的陸蘭。要說沒動過心那是扯淡,只不過今時今日的陸仁早就能夠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了,但這也並不妨礙陸仁在這個時候用欣賞的眼光去看陸蘭。

  而陸仁的這種目光到是讓陸蘭很是受用,嘻嘻的笑著伸出手去按「八」字型拉扯起了陸仁的雙頰:「怎麼了大人?有點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陸仁笑著拍開了陸蘭的小手:「還真有點。你說我當初又為什麼要那麼偽君子?直接讓自己變得禽獸一點豈不是更好?」

  陸蘭搖了搖頭:「大人你不會那樣做的,因為那樣的話就不是大人你了,而且我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我,對大人你的吸引力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大。」

  說著陸蘭就收起了笑容,很認真的道:「大人,其實這幾年下來,我雖然經常是忙得腳不沾地,可是我的心裡過得很充實、很踏實,不像以前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那樣心裡面常常會覺得虛的,一點都不踏實,甚至還會擔心大人你會因為某些原因而把我送嫁出去。雖然說那時候的我對那樣的事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

  陸仁擺了擺手:「行了小蘭,那些就別說了。說真的,我又哪裡捨得我家小蘭?而我後來會作出那樣的決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也是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

  兩個人又一次的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過去,陸蘭才甩甩頭道:「好了大人,這些話我們就別再說下去了好嗎?反正大人你答應過我的,如果我哪天累了、倦了,想找個寬厚的肩膀依偎一下的時候,大人你可不能再找藉口推脫。」

  陸仁略有些尷尬外加無恥的笑了笑:「你要願意,我現在就可以讓你靠上來。」

  陸蘭小臉一紅,向陸仁虛打了一下道:「美得你!我今年才三十歲,還可以再玩上幾年再說,而且我現在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我也放不下來……行了,大人你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幫你辦的?」

  陸仁把一整酒的啤酒都灌了下去,再在打了個啤酒嗝之後才道:「我需要你代表我去一趟江東,小蘭你願意去嗎?」

  陸蘭愣了愣:「去江東?說起來好像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是以什麼身份去?是作為大人你的使節,還是?」

  陸仁道:「算是使節,但又不是使節。小蘭你不是外人,你應該很清楚我和孫權之間的關係其實是很微妙的,表面上雖然和和氣氣,但在背地裡什麼樣的花招都有。而最關鍵的,是我和孫權得維持著這種表面上很友好的表相,同時還得防著他人的挑拔。」

  陸蘭畢竟跟了陸仁這麼多年,一些事情也是一點就透:「所以這次吳國母才會跑到夷州來?孫權這是為了演戲給老曹看?反過來大人你也得演點戲,免得老曹吃飽了沒事也到你這裡來動動手腳,結果卻讓孫權那邊緊張兮兮的?」

  陸仁點頭:「嗯,就是這麼回事。只是人家孫權過來的是吳國母,我這裡如果只是派個尋常的使節的話,既說不過去也不夠份量。所以想來想去,我就想讓你幫我跑這一趟,因為大家都知道小蘭你是跟了我最久,與我最為親近的人,在這件事情上無論是身份還是份量都足夠。」

  陸蘭小嘴一嘟:「那幾位姐姐呢?大人你是捨不得吧?」

  陸仁哭笑不得的賞了陸蘭一記腦崩:「是有點捨不得,但更多的卻還是她們走不開。文姬要照看四個孩子和編修書籍;阿秀在玲綺調去遼西之後要坐鎮治安司;至於小宓和小貞,一個司管著夷州的財務,另一個在呂宋忙得不可開交……」

  陸蘭打斷了陸仁的話,壞壞的笑道:「不止吧?那天我去找甄姐姐玩,發現她的身體好像有點不對勁哦!」

  陸仁一怔:「怎麼?她有反應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陸蘭道:「風兒雨兒琴兒韻兒出生的時候,基本上就是我跟在蔡姐和秀姐的身邊,會是什麼反應我能不清楚?看來大人你前段時間在甄姐姐身上真的是很拚命。」

  陸仁的老臉難得的紅了一下,趕緊的把話題扯了回來:「別說那些了。小蘭啊,你現在願不願意幫我跑這一趟?我的脾氣你清楚,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求於你的。」

  陸蘭故作幽怨的看了陸仁一眼,語氣也是格外的幽怨……她都被陸仁「毒害」了多少年了?甚至可以說把現在的陸蘭給扔到現代社會裡去,陸蘭絕對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適應現代社會的生活,並且不用費什麼力氣就可以轉化為現代社會裡常見的彪悍腐女一枚:「很多時候,我到是希望大人你能對小蘭更強硬一點……」

  「呃……」

  陸仁沒好氣的又是一記腦崩賞給了陸蘭,心說這要是那些見慣了舞台上風華絕代的陸蘭的粉絲們見到了陸蘭現在的這個德性,詁計三觀絕對會盡毀。

  再看陸蘭捂起了其實並不痛的額頭,語氣還是那麼的幽怨:「大人你也真是!就不會憐香惜玉一點嗎?」

  眼見著一臉無語的陸仁又挽起了袖子且曲起了手指,陸蘭連忙話回正題:「去一趟江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大人你為了防備萬一,肯定會設法把吳國母在夷州多留上幾個月,直到我從江東回來了再放回去,所以我並不擔心什麼。只是大人啊,我還是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的身份並不是你的幕僚官員,那麼我去江東好像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吧?人家吳國母來夷州,好歹還有個來夷州尋醫治病、看望女兒的藉口,可我這麼過去能幹什麼?就是陪著孫權說幾句客套話,然後就呆在館驛裡面發呆嗎?」

  陸仁道:「你覺得你家大人我會辦那種蠢事嗎?小蘭,這回你過去,我是要你把你的整個團隊也一併帶過去,這麼說你大概就已經能明白我的用意了吧?」

  陸蘭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人你是要我去江東進行巡演之事?」

  陸仁再次點頭:「不錯,這才是我的本意。而且很多事情,我想做的也遠遠不止明面上能看到的那麼簡單,所以我才會專門的把你叫來,為的就是和你單獨的交待清楚這裡面的事,讓你去到江東的時候心裡面能有個譜。」

  陸蘭頓時就來了些興趣,急急的問道:「是要幹什麼啊?」

  一番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之後,陸蘭的大眼睛冒起了亮光,向陸仁不住的點頭。等到差不多都說完了,陸蘭也牢牢的記在了心中,卻忽然向陸仁問道:「大人,你說我在江東巡演的時候,要偏向哪種風格多些?」

  陸仁也怔了怔,抬頭望天的想了很久之後才道:「飄渺不定、如夢似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8 09:18
卷三 第一百二十九回 分頭出發

  時間,已經踏入了建安二十年的五月。

  入夏之後天都亮得比較早,所以此刻雖然只是早上的六點來鐘,天卻已經基本大亮,而在夷州的某個工程營地,炊煙已經在裊裊升起,營地中也已經有一些早起之人在營地中輕聲走動,作著一些晨練活動。

  大概到了七點左右,營地的起床號響起,這才算是正式的將整個工程營地喚醒,區別只在於有的人聽到了起床號之後馬上就爬了起來,有的人則是還賴在床上,享受著起床之前最後卻也最舒服的那幾分鐘賴床之舉。反正這裡是工程營地,並不是正式的軍營,管得沒那麼嚴,只要你在吹響集合號的時候趕到集合點就行了。

  而現在距離集合時間還有三刻鐘,你就算是再賴一會兒床,只要等會兒動作快一點,也足夠你吃完早飯再趕到集合點的了。

  且不提少量貪舒服而賴床的傢伙,畢竟大部份的人在聽到起床號之後就離開了床榻,作了一些洗漱之後就趕去食堂領取早飯。今天的早飯是不限量的白粥鹹菜,然後就是每個人還有定量兩個饅頭……是現代的白面饅頭,不是諸葛亮在南征的時候搞出來的祭品饅頭。現代的饅頭是常見的食品,諸葛亮整出來的除了是祭品之外,用現代人食用的角度來看,應該說是肉包子或者是肉夾饃才對,當然你崇洋的話,認為是古代版的漢堡包也行。

  吃飯的時候有人在食堂中巡視,當看到有人沒把食物吃完就想離開的時候,巡視的人就會上前攔住,告誡云「不要浪費食物」,然後當那人把剩下的飯都吃完。當然,如果只是剩下半個饅頭什麼的揣在身上,準備在餓了的時候啃兩口還是可以的,至少就有不少人會在饅頭裡塞上幾根鹹菜再小心的包好放在身上作為備用的乾糧……

  好吧,這裡其實就是夷州的一個遼東兵集中營。提到「集中營」這個詞,卻也別和二戰時期的某個臭名昭著的小鬍子搞出來的集中營掛上勾,至少陸仁可沒有那麼冷血和殘暴。

  這個集中營雖然有管理戰俘的性質,但更多的還是偏向於工程隊。三個月前陸仁在將兩萬多遼東降俘分成了大小不等的十幾支,分派到夷州的一些需要人力的地點進行勞動工作。而陸仁對這些遼東降俘也履行了自己當時的承諾,只要他們好好的幹活,吃的喝的不會少了他們的,而且還可以拿到相應的工錢,同時每旬還會給一天的休假。

  這麼說吧,陸仁對這些遼東降俘,除了在人身自由上有一定的限制之外,基本上就和一般的工作人員沒什麼分別。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很快的讓這些遼東降俘都安下了心,然後在各個工程點安安心心的工作。再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們現在吃喝得比在遼東都好,休假的時候還能在夷州兵的組隊安排之下去附近的村鎮小小的休閒一下,日子還是過得很不錯的。

  起床號之後的準備與用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集合號響起的時候,分派在這裡的一千多遼東降俘也都齊齊的來到了集合點,當初選出來的伍長、什長之流也在及時的進行點到工作,很快就確實沒有人員缺席。只是這一千多人站在這裡,也不知道今天會有什麼工作安排給他們。

  事實上,在幾天之前他們這頭的工作就已經完成,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打掃衛生、清理殘物的收尾活了而已,很多人在這幾天裡都是呆在營房裡閒著沒事做,要麼去球場上打打球,要麼就是幾個人湊到一塊兒打打牌,到點吃飯再到點睡覺。

  正因為如此,大多數的人都認為今天在集合點到之後,就可以回營房裡去接著睡覺休聊或是打牌玩球,卻不料在點完了到之後,司管這裡的大工頭站上了高台,向著這一千多人大喊道:「各位遼東的兄弟,你們到這裡已經三個月了,而且這裡的活兒好幾天之前就已經完工,大家也給自己賺到了幾天的休息時間。現在給一個時辰的時間,讓大家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一個時辰之後再在這裡集合,然後再開赴基隆!」

  這一千多遼東降俘當時就轟的一聲議論開了,大工頭在高台上召了好一會兒的手才讓眾人安靜了下來,這才接著道:「莫要驚慌!陸夷州當初向你們承諾過就是留你們在夷州三個月,現在三月之期已滿,大家又一直在認認真真的幹活,沒有犯過什麼錯,所以陸夷州決定履行承諾,送各位兄弟回遼東去。現在要你們去收拾東西,就是要準備送你們回去了。好了,先這樣,解散!」

  一聲「解散」之後,大工頭就離開了高台,剩下這一千多遼東降俘在那裡議論著。能回家當然是好事,不少的遼東降俘都興奮不已,但也有不少人很是疑慮。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並不短,因為三個月的時間在很多時候已經足夠一個人適應一個地方的生活了。老實說,他們這三個月雖然累了點,但小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而且也已經喜歡上了夷州的很多事物。現在突然要他們離開,總讓他們覺得有點……

  ————————————————————

  十幾支遼東降俘工程團的人數有多有少,其工作地點距離基隆也是有遠有近,但在陸仁這頭的安排之下,兩萬多的遼東降俘都在五月初三之前回到了基隆這裡的集中總營。

  此刻陸仁就坐在辦公室中,處理著一些相關之事。寫寫畫畫了一陣,陸仁把筆放到了一邊,抬頭向荀彧笑道:「荀公,公孫恭和公孫淵這麼個鬧法,我們現在把這兩萬多遼東降俘放回去,算不算是給他們來了個火上澆油?」

  荀彧這會兒是很沒有形像的抱著個椰子,插了支蘆管在吸椰子汁……跟著陸仁混得久了,沒啥外人的時候形像這東東完全可以扔去一邊。再看荀彧隨手擦了擦嘴,笑道:「應該算吧!當時公孫淵帶出來的可是遼東的三萬精銳,西塞山一戰就賠光了,公孫淵自己只是帶了百十來騎繞道逃回襄平,公孫恭會不抓著這個事大作文章才是怪事。」

  公孫度和公孫康死後,公孫恭接任,但公孫恭有點難以服眾,公孫淵心中不服,所以二人之間早有爭權之鬥。大致上來說,公孫恭是弱主,而公孫淵是強臣,但在這一時期這倆貨的集團實力相差不算太大,公孫淵的勢力雖強於公孫恭一些,卻也無法直接把公孫恭給幹掉。再在原有的歷史上,公孫淵是又發展了一段時期,把公孫恭徹底的架空之後才頂掉的公孫恭,但可以想像公孫恭本身是不想坐以待斃的。

  現在就是因為陸仁這個異數人物的出現,使現時點的公孫淵集團元氣大傷,被公孫恭抓住了一個難得的機會,在公孫淵從西塞山那裡逃回襄平的一個月的時間裡,公孫恭就連連出手,整掉了公孫淵的好幾個心腹。幸好只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也就是說公孫淵及時的回到了襄平,然後這倆貨又開始了內鬥,情況也是相持不下。

  陸仁為什麼說要留這兩萬遼東降俘三個月?第一個月是留給公孫淵逃回襄平和公孫恭趁機動手的時間,後兩個月就是留給這倆貨搞內鬥的時間。現在遼東方面已經是鬧得不可開交卻又誰都奈何不了誰,陸仁卻在這個時候把這兩萬多遼東降俘放回遼東去,再在陸仁安排在遼東那邊的人員的挑動之下……嘿嘿!詁計無異於往一鍋已經燒得滾燙的油裡面滴上幾滴涼水。

  荀彧又把椰子抱了起來,滋溜溜的吸得直響,陸仁見了則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陸仁也不知道荀彧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椰子汁。而荀彧在美美的吸了幾口之後,復又向陸仁道:「義浩,這兩萬遼東降俘,你是準備怎麼送回遼東?你可別跟我說直接就送到樂浪,那樣容易惹麻煩。」

  陸仁擺了擺手:「我沒那麼笨。公孫恭和公孫淵雖然在搞內鬥,但主要的軍權卻還是在公孫淵那一派的手裡,對我的防備也很嚴。如果我這裡是直接送到樂浪,那也太容易出事了點。所以我是準備把這兩萬遼東降俘先送到菊花港,然後由菊花港發給他們乾糧盤纏,讓他們自己從陸路轉回遼東去。我算了算,這段路程大概還要一個月左右,那麼正好讓公孫恭和公孫淵再內鬥上一個月也不錯。」

  荀彧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看了看陸仁遞過來的紙張,微笑道:「怎麼?這麼多好東西?義浩你是想讓這兩萬遼東降俘再在夷州好好的過上一個端午節嗎?」

  陸仁道:「不然我下令說一定要在五月初三之前讓他們都回到這裡幹嘛?我們的海運能力雖然很強,可一次性的運送三萬人也不是鬧著玩的。總之,讓這兩萬遼東降俘記著我陸仁的好,回頭我們辦點什麼事的時候,他們才會向著我陸仁對不對?」

  荀彧又看了看紙張,笑道:「別的不說,並不麻煩,不過這七個萬粽子……」

  陸仁往後一仰:「不是還有一天時間才到端午嗎?讓他們自己包!反正又不是只吃粽子,其他的酒食我也都給他們備好了。」

  說著陸仁又坐回了身,用很認真的語氣向荀彧問道:「荀公,你說民族與民族之間真正的差異是在什麼地方?」

  荀彧搖了搖頭:「我不是很懂你說這話的意思,不過你既然這麼做了,就肯定有你自己的用意,所以你做就是了。」

  陸仁笑了笑,不再多說。其實陸仁想說的話,用五個字就能概括:文化認同感。

  荀彧終於把已經吸空了的椰子殼放到了一邊,摸了摸吸得有些脹的肚皮,忽然問道:「你真的準備讓蘭丫頭去江東巡演?」

  陸仁道:「小蘭那裡都已經在作準備了,還能假得了?而且先期的人員已經帶著人家老太太的書信去了江東,孫權據說是大喜過望,先期人員這會兒都已經在作第一場演出的舞台準備了。」

  荀彧道:「義浩,你這一手葫蘆裡放的又是什麼藥?只是為了演戲給曹孟德看嗎?如果只是想這樣的話,你大可不必。曹孟德會挑拔孫權,是因為他知道孫權盯著夷州,可反過來,曹孟德也知道你陸仁對江東可沒那個意思,你來這麼一手有點多餘。再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也不至於會連這點事都不知道,所以我覺得你另有用意。」

  陸仁輕歎了口氣,卻向荀彧搖了搖頭道:「荀公,不是我想瞞你,而是這次的事情能不能成,我自己的心裡也沒底。反正讓小蘭去一趟,我實際上也沒什麼損失,那試一試又有何妨?老曹會對我和孫權來上那麼一下,那為什麼我就不能也去試一試?」

  「既然你心裡有底,那我就不說了。反正你是不會做吃虧的買賣的。哪怕很多時候你做的事情看起來好像是吃虧了,可實際上只要看得長遠一點,才會明白你才是賺了的人。」

  「呵呵!多謝誇獎!」

  ————————————————————

  轉眼又是十多天的時間過去了。在這十多天的時間裡,兩萬多遼東降俘在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個端午節之後,終於登上了去菊花港的大船,最後的目標當然是回到遼東。

  另外就是端午節過後,陸蘭與她的演藝團隊也登船出發,很快就抵達了吳郡港口。在抵達的時候,孫權也許是為了表示對陸仁的友好與尊重,竟然以吳候之尊親自去碼頭迎接,與陸蘭見了面之後到也相談甚歡。

  其實真論起來,孫權和陸蘭也是熟人,陸蘭甚至在當初還因為某些原因,在孫權的府坻中住過幾個月,所以到也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什麼設宴款待、安排居所之類的瑣事就不多說了,孫權肯定是早有準備的。不過因為現在的情況與舊日不同,所以陸蘭的居所是孫權專門命人收拾出來的館驛,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直接住到了孫權的府坻裡面。

  再接下來,就到了陸蘭在江東進行第一場巡演的時候。要知道現在的陸蘭不止在夷州,在江東地區,甚至在中原各處,陸蘭的名頭都不小。說起來,這也得益於陸仁這些年下來漸漸銷售到各處的留聲機與唱片,此外那些亂七八糟的海報也功不可沒,所以陸蘭的知名度在江東地區絕對不低,人們在聽著陸蘭的唱片、看著陸蘭的海報的時候,總會冒出些想親眼見一見陸蘭的念頭。而對於這種念頭,陸仁這個現代人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至少陸仁在穿越之前,就沒少冒出過想與偶像明星們近距離接觸一下的想法。

  他話不說,陸蘭團隊所選擇的巡演地點,是平民百姓都可以去觀看的地點。陸蘭一開始和孫權見面的時候就明說了,自己的巡演是面向大眾的,可不是貴族階層和士家大族的專利……當然話不會說得那麼難聽,該婉轉的還是很婉轉的說。孫權對此也沒什麼話可說,反正是讓陸蘭按著她的想法去做就行,畢竟陸蘭可不是尋常的歌舞伎樂。

  終於到了這天入夜開演的時候。而這時的舞台之上,各處的燈光也早已打亮……為什麼陸仁會先派一支先期人員過來?佈置舞台什麼的需要時間,而且你要知道電力工具目前只有夷州才有,陸蘭的團隊所使用的燈光道具什麼的,還是陸仁和雪莉特意給陸蘭安排的,去江東那邊搞巡演更需要相應的時間來準備。

  總之,在大量的圍觀者驚訝萬分的目光,集中到他們雖有些耳聞卻還是頭一次見到的燈光舞台上的時候,舞台的四周卻忽然升騰起了一陣陣的水霧……乾冰噴霧而已。這玩意兒難度不大,陸仁和雪莉早就能弄出來了,只不過用得不多而已。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9 09:18
卷三 第一百三十回 藝驚江東

  在大量的圍觀者驚訝萬分的目光,集中到他們雖有些耳聞卻還是頭一次見到的燈光舞台上的時候,舞台的四周卻忽然升騰起了一陣陣的水霧……乾冰噴霧而已。這玩意兒難度不大,陸仁和雪莉早就能弄出來了,只不過用得不多而已。

  用乾冰噴霧來營造出一種雲霧飄渺的視覺效果,在現代社會的各類演藝活動中可以說是一種早就用爛了的手段,現代社會裡的觀眾也早就見怪不怪。

  但是在現在的這個時代、現在的這個地點來上這麼一下,給那些趕來觀看陸蘭的演唱會的江東百姓們所營造出的就不僅僅是視覺上的衝擊了。說得誇張一點,有些比較迷信鬼神的人,當時都差點向那邊的燈光舞台跪拜下去。

  幸好這裡是江東地區,與夷州之間的接觸很頻繁,所以有不少人因為跑商之類的原因去過夷州,順便的見識過幾次陸蘭的演唱會,對某些事物多少有點瞭解,這會兒也就用帶著幾分炫耀的心思向身邊的人大致的解釋了一下這些雲霧是人工造出來的。

  是怎麼造的?他們不知道,只知道是人工製品,應該不是什麼仙法。也正因為有人這樣的解釋了一下,才讓諸多的百姓沒有盲目的崇敬而跪拜,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別以為這是在開玩笑,那時的江南地區開化程度不高,很多文化科技方面的事情相當落後,甚至一直到唐代都是人們眼中的南方荒蠻之地,各類的迷信流行。而這種情況,一直到宋代的江南大開發之後才有所改變。

  卻見燈光舞台上噴了好一陣的乾冰煙霧……露天型的舞台,是得多噴一些才能營造出符合要求的那種效果,如此一來到也給了江東百姓們一些議論與驚歎的時間。然後就在百姓們的竊竊私語之中,舞台這邊的前奏音樂也適時的響起,那有如空谷迴響一般的前樂,也在瞬間就讓舞台周圍的百姓們都閉上了嘴,呆愣愣的望向了舞台。

  在音樂聲中,一句「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透過了舞台上的「雲霧」,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雖然只有一句,可這一句給人的感覺偏偏是那麼的飄渺玄無、如夢似幻,更有如一道強力無比的電流,瞬間就擊穿了所有人的心門。

  受到這開場歌聲的影響,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住了舞台上已然聚光的中心。而下一刻,在反覆的幾句「我是自由行走的花」的歌聲中,舞台中心的升降台終於緩緩的將一位仰臥在台心的白衣少女送上了舞台。而少女的手臂也在歌聲中輕柔如流水的緩緩舞動,看上去是那麼的賞心悅目,很快就令人沉迷其中。

  「可曾/在夢中遇見/彼此熟悉的臉;人兒/為美麗的緣/祈求了太多年;冰山上/有一朵雪蓮/端坐群山之巔;他們說/她已生千年/有她就有了永遠。」

  隨著這幾句輕柔的吟唱,仰臥在台心的陸蘭迴旋著身軀,宛若一朵正在緩緩盛開的雪蓮花一般慢慢的站起。而這時的陸蘭應該怎麼去形容?優雅?清麗?嬌柔?脫俗?唯美?都有吧?反正就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陸蘭這如夢似幻一般的登場,瞬間就征服了不知多少人的心,至少至少也是在這個時候征服了他們的雙眼。

  接下來的仍然是反覆的幾句「啦……我是自由行走的花」,但沒有人覺得厭煩,反到是如飲醇酒一般,越聽越想聽,越聽越有了幾分共鳴之意,而陸蘭也在這幾句吟唱之中衣袖輕舞,攪得人們的雙眼迷離而沉醉。

  整整的一首歌,辭並不多也並不複雜,要是真的寫下來並且交給一些文人墨客去品評的話,詁計被批得體無完膚的可能性都很大。但是這是一首歌,一首用現代人的觀念來看就是通俗音樂的歌。而通俗音樂最大的特點是什麼?就是更容易讓人們接受。

  更何況這首由陸仁「盜版」而來的歌曲,本身的意境確實不凡,歌中的飄渺意境非常的出色,然後再在這個時候通過精心安排的佈景與開場,還有陸蘭恰到好處的歌舞編排,還得再加上陸蘭本身就國色天香的容貌身姿……好吧,對很多江東的平民百姓來說,他們已經找不出什麼辭彙來形容他們現在看到的這一幕了。硬要叫他們找個辭出來,可能就只有一個「仙樂飄飄」。

  的確,這飄渺玄無、如夢似幻一般的一幕,對江東的百姓們來說只怕真的和九天之上的仙樂都沒有什麼分別了。都是些土包子,又何曾見識過這樣的場面?看呆了的、看傻了的,現在已經比比皆是。

  也別說這些沒什麼文化的平民百姓了,就連在「貴賓席專區」的孫權和孫權的一幫子幕僚,這會兒張大了嘴巴且沉迷了的人也不在少數。這是一幫子早就對夷州那邊陸蘭的演唱會有所耳聞的傢伙,但真正見識過的又有幾人?

  而且這幫子人是受過教育的人,比起那些平民百姓之流更容易感受到那份意境,所以他們反而是更容易沉迷其中的人。旁人就先不說了,只說孫權本人這會兒就呆了,徹徹底底的呆住了,目光更是死死的盯住了正在舞台上有如冰山雪蓮般正在輕歌曼舞的陸蘭。

  孫權好色嗎?這個恐怕還真不好說,至少在史料上沒什麼明確的記載,或許有那麼些,但絕不像老曹那樣為人所共知,只知道孫權有個不是皇后的皇后步夫人是因為美麗過人而被孫權格外的隆寵。總之孫權好色雖然有一些,但卻屬於那種能夠控制得住的人,而且孫權在稱帝之後,其後宮的女子數量也是比較少的。

  但孫權喜歡美女卻是可以肯定的事,更要命的是孫權在很早的時候就看中了陸蘭,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不得不放棄了對陸蘭的那份打算。可惜男人們往往都會有著一份賤品,說白了就是那種「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心態,孫權也並不例外。

  雖然說不能打陸蘭的主意了,可是之後發生的許許多多的事,卻讓孫權變得更加的留意陸蘭的消息。舉例來說,江東方面誰對陸蘭的海報收集得最全?不好意思,就是江東的大佬孫權。每當得閒有空的時候,孫權就喜歡坐到自己的書房裡面,一邊用留聲機播放陸蘭的歌曲,一邊端著酒杯再瞇起雙眼,盯著掛在牆上的陸蘭海報發呆。

  很多次的,孫權都想以外交的名義請陸蘭到江東來巡演一番,但孫權是聰明人,而且是個很精明的政客,知道以陸仁和陸蘭之間的關係,這樣的要求陸仁是不太可能會答應的,因為陸仁會擔心孫權把陸蘭給扣下來。反過來,孫權也不敢輕易的就使自己身邊的某個人成為陸仁那邊的握柄,所以請陸蘭到江東來的想法就一直沒有實施過。

  這次吳國母去夷州,孫權到還真沒有再冒出過那樣的想法,畢竟哪裡有用自家老娘去換陸蘭來一趟江東的道理?真要是那樣,孫權還不得被他人的口水給噴死?可是讓孫權沒想到的是吳國母自己寫了封信回來,說老太太想在夷州多玩幾個月,而陸仁為了忽悠老曹,同時也是為了讓孫權能夠安心,就專門的派陸蘭過來一趟。

  孫權在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心中的感覺真叫意外的驚喜。也正是因為如此,孫權才會馬上就答應下來,然後任由陸仁派來的先頭人員去挑選地點、搭建舞台,甚至是打著與夷州交好的名義,盡最大的可能給先頭人員提供幫助。原因很簡單,孫權想見見陸蘭。而這種情況,到有點像一個男人在十幾年之後忽然可以見到自己的初戀那般……

  好了,這些就不扯了。只說舞台上的陸蘭正在給人一種飄渺玄幻、如夢如霧的美感的時候,孫權也陷入了那種如癡如醉、深深沉迷的狀態的時候,卻有個不怎麼和諧的聲音在孫權的耳邊輕輕響起:「哼!裝神弄鬼的妖女!」

  「……」

  孫權差點沒跳起腳來罵人!心說你他嗎的也太煞風景了點吧?不過孫權畢竟穩得住,也沒有動怒罵人,而是裝作沒聽到這句話。再說,說這句話的人孫權也不太想招惹,因為說這句話的人是老頭子張昭……張昭的臭脾氣在史料記載中可是出了名的,孫權後期可沒少和張昭對著幹,甚至張昭終身都沒能當上孫權的丞相。孫權要的是「虛相實君」,可如果張昭當上了丞相的話,以張昭的強硬性格就肯定會變成「虛君實相」,這可不是孫權想要的結果。而現在已經是建安二十年了,孫權與張昭之間的一些矛盾已經冒出了苗頭。

  當然,孫權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張昭生出些什麼事端,所以選擇了不理會他。反過來,張昭雖然對舞台上的陸蘭頗有些不滿,但陸蘭畢竟有一層陸仁來使的身份,考慮到外交上的問題張昭也不好發作什麼,只能強忍了下來。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舞台上的表演。而陸蘭在唱完開場的這首歌,用那飄渺玄幻一般的表演穿透了所有人的心門之後,自然是贏回了觀眾們無比熱烈的掌聲。

  卻說從建安十二年被陸仁推上舞台,到現在已經八年了。八年的時間,已經讓陸蘭擁有了足夠的舞台經驗,所以在這個時候陸蘭很清楚自己要說些什麼和做些什麼。該說的那些都說完了之後,陸蘭取過了之前放在身邊的竹笛,一曲《心願?笛樂》也就此響起。

  其實開場的那首《自由行走的花》是陸仁為了這次的陸蘭巡演,在不久前特地挑選出來的,為的就是要陸蘭在江東的巡演無論如何都要先整出一個「如夢如幻」的開局。而如果是按照陸蘭一般的演唱人的流程,中間會有什麼樣的表演不說,開場的肯定會是《心願》,收場的則會是那首《絃歌問情》。

  至於陸蘭的笛……當初還是在許昌的時期,陸蘭就已經開始向陸仁和婉兒學習笛藝,而且還向蔡琰學習過琴藝,只不過那時還輪不到陸蘭來搶婉兒和蔡琰的風頭而已。可事實上,陸蘭的琴藝與笛藝嘛,琴藝雖然無法超越蔡琰,這是天賦方面的原因沒話說,但在笛藝上,陸仁都不見得能強得過陸蘭。換句話說,陸蘭在音律方面的能力,是陸仁這邊的幾號人之中最全面的。

  至於現在陸蘭吹奏的《心願?笛樂》……老實說,在現代社會裡面,一首曲樂用不同的方式和風格演奏出來是件很平常的事,特別是在一些遊戲與動漫作品之中更是常用的手段之一,但能不能給人留下很深的映像則得看音樂人的功底了。而這曲《心願?笛樂》是陸仁個人認為改得很好的一首曲子,在陸仁最初穿越的時候,也是經常吹奏的曲子之一。

  後來在陸蘭登上舞台之後,陸仁與陸蘭就動了點手腳,使這曲《心願?笛樂》成為了陸蘭的專屬開場樂,之後稍加變動就可以銜接上《心願?歌》。確切的說,先笛後歌,才是陸蘭標準的整個開場。

  不過這曲意境頗深,有如空谷幽蘭一般的笛樂聲,此刻又再一次輕易的洞穿了所有人的心門,那幽鳴深遠的笛聲,甚至讓張昭這樣的人都閉上了嘴巴。而接下來的歌嘛……到不是說歌詞本身比起剛才開場的《自由行走的花》多一些古文的韻味所以能夠使張昭那樣的人比較好接受,而是這首《心願》作為陸蘭的代表作之一,在江東地區也為人所熟知並且傳唱。

  只是傳唱也好,有留聲機的人能聽到唱片也罷,又哪裡能比得上現在的真人原唱?現代社會中的許多演唱會為什麼會那麼火爆?演唱會上的演唱質量能比得上音樂文件?探其原由,還不是真人真唱才更有臨境感,更有那種氣氛?

  好吧,這些就不再囉嗦了,總之開場時陸蘭就是三首歌舞甩了出去,激盪得所有觀看的人都心曠神怡且如癡如醉。畢竟在那樣的時代,那樣一個文化活動貪乏的江東,這樣的演唱會實在是給人們的視覺衝擊與心靈衝擊太強了一些。

  開場的三首歌過後,舞台上卻換上了其他的表演……呵呵,陸蘭帶來的是一整個團隊,除了主要的台柱陸蘭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演員。所以陸仁曾經說過,陸蘭的演唱會其實很多時候名不副實,說是一個全面型的晚會才對,諸如歌舞、小品、相聲、魔術什麼的全都有。

  就比如現在台上正在表演的就是一個搞笑的節目,在讓人們放聲大笑的時候,陸蘭也在換裝和暫時的休息。而人們在被台上的節目逗樂,適當的調整了一下心情之後,也在更加的期待陸蘭的再次登台。畢竟那如夢似幻的美感,太讓人們沉醉了一些。

  而接下來陸蘭的登台,卻讓人們看到了另外的一種風格,因為陸蘭這時換上了一身性感的勁裝,開局的幾下熱情奔放之後,唱出的竟然是勁歌熱舞的……《舞孃》: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邊;轉眼/魔幻所有視覺;再一杯/那古老神秘黃(恆)河水;我鑲在額頭的貓眼/揭開了慶典;為愛囚禁數千年的關節;正訴說遺忘的愛戀;聽所有喜悲繫在我的腰間;讓那些畫面再出現/再回到從前。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模糊了年歲/時光的滴(沙)漏被我踩碎。

  「故事/刻畫在旋轉的指尖;是誰在癡癡的跟隨;這一夜/那破舊舞台(皇宮)的台階;我忘情掉落的汗水/點亮了慶典;

  「一層一層把我緊緊包圍,我要讓世界忘了睡;你的心事倒映在我的眉間;放棄的快樂都實現/難過都摧毀;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白雪/夏夜/我不停歇,模糊了年歲,舞孃的喜悲沒人看見……」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驚呆了。話說那時的人們,又曾幾何時見識過這樣的東東?而在東方傳統的文化之中,陸蘭現在的歌舞又似乎與那些傳統的東西格格不入……驚呆的有之,大驚失色的有之,想拍案而起大罵的人更加有之。

  但是,卻仍然沒有人去打斷現在的演出,其原因卻是這時的江東地區在許多地方已經受到了一些夷州方面……好吧,準確的說是受到了陸仁刻意安排之下的「毒害」,一些東西到也不是看看不對就會群起而攻之。再說這種熱情而奔放的歌舞,確實有著相當的感染力。

  更重要的,卻還是陸蘭早就受到了陸仁的叮囑,在表演這一類的歌舞的時候,會事先向大眾說明「這是異域風情的歌舞風格」,給了大家一個心理上的準備。陸仁不傻,加之又混了這麼多年,有些什麼事情該注意的,陸仁會不清楚?如果沒說明一些比較「特殊」的情況直接就上,那詁計就是在惹麻煩了。但是在說明了是「異域風情」之後,就可以把這種麻煩事先拍死,而人們有了這個合理的借口,也才會安心的觀看下去。反正是「異域」的,現在合理的見識一下貌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10 00:38
卷三 第一百三十一回 小小心思

  一場成功的演出之中,最能夠引爆觀眾們的氣氛,使整場演出嗨到頂點的是什麼?

  不是令人心神沉醉的輕歌曼舞,不是能夠讓人捧腹大笑的相聲或小品,不是讓人心生懸疑、而思不得其解的魔術表演。真正能夠讓人們嗨起來的,就是那些勁爆的音樂與狂舞。

  燈光舞台上的陸蘭,現在就在做著這樣的事情。以這曲超出了當時人們的認知觀念的舞孃來開局,其性感的身姿、狂野而奔放的舞步,幾乎只是在一瞬間就將觀眾們心中的那份狂熱感給調動了起來,一下子就把整場演出的氣氛給推到了頂峰。

  至於陸蘭為什麼會這些勁歌熱舞跟著陸仁這傢伙會學不到?陸仁雖然比較喜歡像仙劍系列音樂作曲那種的古韻之風,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卻絕對不會排斥激情搖滾和勁舞,甚至還能滑幾下傑克遜的太空步。而在決定把陸蘭推上舞台的時候,陸仁早就考慮過勁爆型音樂的感染力,所以也特意的挑了一些比較好的出來「盜版」給陸蘭,讓陸蘭的風格能夠多變一些、更吸引人一些。

  好吧,這些扯得有點遠了,反正此刻的舞台內外都有些嗨,因為這樣的一場演唱會實在是讓他們大開了眼界,心靈和感觀上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甚至就連孫權這樣的傢伙,被嗨意帶動得都想跟著陸蘭一起扭動幾下身軀太他喵的激情了點。

  只是當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燈光舞台上的時候,沒有人留意到在半空之中懸浮著兩隻外型有如細長的樹葉一般的玩意兒,而在兩片「樹葉」上也各坐著一個人。

  「看來小蘭這次的演出很成功啊。」

  說完這句話,陸仁便笑著收回了望遠鏡。老實說對於陸蘭在江東的這場首演,陸仁還是有些放不下心,所以拉上了雪莉,一起駕著反重力翔板趕過來看看。這樣的事情陸仁和雪莉可沒少做,平時的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就不說了,比較重要的一次「空中觀察」,卻還是赤壁大火的那一夜,陸仁就拉著雪莉一起去觀看了這場歷史上有名的大戰。

  雪莉也收回了望遠鏡,順便檢查了一下自己與陸仁的翔板狀況,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向陸仁問道:「主人,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怎麼了?」

  雪莉道:「我一直不明白,其實以我帶來的反重力翔板加電磁步槍的組合,你完全可以對曹操、劉備、孫權進行無傷的暗殺,那主人又為什麼」

  陸仁擺了擺手:「你以為我沒想過這些事情?可是雪莉,很多事情不是說暗殺幾個首腦人物就能夠解決了的,更多的還是應該想想只憑著一時的痛快做了某件事之後,將會帶來的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說著陸仁指了指遠方「貴賓席」中的孫權:「就比如說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在現在的這個位置和角度,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孫權給一槍暴頭,但是孫權突然之間就這麼死了之後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往小了說,小蘭他們會失去一些方面的保護而發生意外,往大了說」

  話到這裡陸仁搖了搖頭:「孫權橫死,江東必亂!別看孫權現在好像是挺風光的,可實際上孫權一生都在和江東的世家豪族作鬥爭。歷史上的陸遜為什麼會被孫權給活生生的氣死?說白了還不就是因為孫權對江東的世家豪族不放心,隨時隨地的都可能要去打壓一下?

  「把這個話一說開,就是孫權如果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死了,江東的這些世家豪族馬上就會和孫氏家族幹起來。而江東一亂,雖然我們是可以撈著一些便宜,甚至連劉備也能撈著些便宜,但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的卻是老曹。

  「而老曹在擺平了江東之後,就該輪到對我們夷州動刀子了。我們在夷州雖然混得不錯,但硬要去和佔據了整個華夏大陸的老曹去碰,實在是和自己去找死都沒什麼分別。這還只是純軍事方面的,如果老曹腦子轉得快點,從政治、經濟等等的方面下手,恐怕會整得我們連哭都哭不出來。所以我還是那句話,孫權的孫氏集團佔著江東,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一道最好的屏障。藉著這道屏障,我們才有足夠的時間去做我們該做的事。」

  說完這些陸仁望向了雪莉:「其實這些話很久以前我就對你說過的,雪莉你難道都忘了?」

  雪莉搖頭:「那到沒有。只不過這麼些年了,想看看主人你是不是還在堅持著這樣的思路。」

  說著雪莉很俏皮的伸指點了點腦殼:「師兄你不是說想找些合適的網絡出來讓我們的印刷部能再多點賺錢的活嗎?我在和師門通訊的時候順便弄了一些三國題材的,受此影響就覺得師兄你是不是可以」

  雪莉口中的「師門」指的是陸仁和雪莉的月背基地。正如同有外人在場的時候,陸仁會讓雪莉稱自己為「師兄」那樣,為了避免說漏嘴,就讓雪莉管月背基地稱為「師門」。而雪莉在穿過來十幾年之後已經越來越「人」,所以不是在很認真的與陸仁獨處的場合,都是乾脆的將稱陸仁為「師兄」,稱月背基地為「師門」堅持到底,陸仁對此也沒什麼異議。

  再看陸仁聽完了雪莉的話就笑了:「你拿那些東東來衡量我們的情況?按照那些書裡的寫法去做,我們分分鐘會死得很難看的好不好?別的不說,就說這個時代可絕不是那麼快就能夠終結的,老曹、劉備、孫權都不是省油的燈。就拿老曹來說,千古第一的奸雄那是何等的雄才大略?可還不是一樣沒能終結這個時代?我陸仁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不上老曹他們這些雄主,所以又哪裡敢去做那種千秋大夢?穩紮穩打,做好我們的每一步才是正理。」

  雪莉點了點頭,目光飄向了地面上正在表演著的燈光舞台。他們的位置距離地面其實足有五百多米,又是在這夜空之中,很難被人發現。看了一會兒,雪莉忽然道:「師兄,荀彧問過你為什麼要把小蘭派來江東,你沒有回答,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仁懷抱著雙臂看了一會兒,微笑道:「不向荀彧解釋是因為很多東西他聽不懂,而且真被他聽懂了的話,搞不好還會持以一個反對的態度。雪莉,你不覺得最近這兩年遷居到我們夷州的人口已經越來越少了嗎?」

  雪莉一怔,再想了想之後就點點頭:「這到是!記得赤壁之戰的前後是我們夷州的流民潮最高峰時期,最多的那年有將近十萬的流民流入到我們的地盤裡。但是按去年的統計數字,流入我們夷州的流民連兩萬都不到。」

  陸仁歎了口氣,解釋道:「這是很正常的事。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就是在赤壁之戰以前,華夏主要的發達中原地區是一個群雄逐鹿的格局,大大小小的戰亂頻繁,自然就會產生大量的流民遷移。但是到了赤壁之戰之後,三方割據的格局也就基本確立,各自之間的戰鬥也就主要集中在了他們地盤的邊界一帶,各自的後方則相對穩定,流民的數量也就會跟著大大減少。再用某些學者的話來說,三國鼎立的格局其實是已經完成了局部統一,同時也是全面統一的前奏曲,而百姓們在生活相對安定下來之後,又哪裡會吃飽了沒事的去背井離鄉?」

  雪莉道:「所以最近這兩年,我們能夠從各處吸納到的流民數量就越來越少了?」

  陸仁道:「不是這樣還能咋樣?嚴格的來說,我們還算是下手快,鑽到了一些空子,在老曹平定河北袁紹的三個兒子的時候從北方搶到了不少的人口。但是在赤壁之戰時期,老曹就基本上穩定了北方,那麼以老曹的精明,又哪裡會坐視地盤裡的人口仍然在往外流失?甚至還可以這麼說,就是老曹如果不是為了對付袁紹的三個兒子,那麼他根本就不會讓我們從河北那邊弄走那麼多的人。」

  雪莉點點頭表示理解了,但又一指那邊的燈光舞台:「那麼現在師兄你把小蘭派去江東的用意又是什麼?」

  陸仁道:「現在的格局,靠打仗什麼的去爭搶人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只能玩點別的花招來增加我們夷州對平民百姓的吸引力了。而這個時代的信息流通不便,我就只有設法把我們的宣傳隊塞到別人的地盤裡面給我們作宣傳。老實說,我甚至都不奢望能給我們夷州增加多少多少的戶籍,只要能多出一些來我們夷州打工的人就夠了我們夷州本土的戶籍數字是多少?」

  雪莉道:「按今年的戶口統計是八十萬掛點零。」

  這個數字讓陸仁聳了聳肩。其實只是夷州一島,在當時能有八十萬的人口數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足以讓陸仁覺得自豪的了,要知道蜀國被滅的時候,整個蜀國也才不過九十三萬左右的人口而已。而現在的陸仁如果把廣州、泉州、遼西那邊也全都算上的話,人口總數大概是在一百三十萬左右。但別忘了陸仁是現代貨,而在現代社會,一百三十萬的人口數字,都還比不上一個稍好一點的小城市的說。

  事實上到了建安二十年的前後,曹劉孫三方的地盤都已經基本穩固,當然劉備還在攻打著蜀中地區,不過拿下來只是時間問題。而這幾個貨都知道要安頓後方的問題,那麼陸仁再想著從這三個貨的地盤裡吸納流民就已經不現實了,陸仁總不能翻臉去搶吧?真要那樣做了,後果絕對很嚴重。

  所以陸仁派出陸蘭去巡演的目的,就是讓陸蘭去孫權的地盤裡宣傳一下自己地盤裡的經濟優勢、生活優勢、文化優勢,盡可能的營造出一股不能說流民潮,而應該說是「打工潮」,鼓動著孫權那邊的勞動力來夷州打工賺錢再回家過年。

  只不過對於這個事,陸仁的心裡也沒有個底,所以當時在荀彧問起的時候,陸仁才會說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陸蘭去江東本身還有著與孫權友好外交的意思,搞宣傳工作完全可以看作是順便做一下,對陸仁來說沒什麼損失,那不試上一試幹嘛?

  也許是因為和雪莉談起了這些而打開了話題的緣故,陸仁也就沒停下嘴。說實話,這些亂七八糟的東東一直壓在陸仁的心裡也挺難受的,所以陸仁也需要找個能說說話的人:「還有些事情可以跟你說說。比如說雪莉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派球隊去江東踢球?」

  雪莉搖頭。

  陸仁道:「其實那天晚上,我本來只是和吳國母隨便說說的,卻沒想到吳國母這老太太會當了真。後來想想,這老太太會這麼上心肯定有她的理由,而我又為什麼不能順手的利用一下?」

  雪莉:「所以?」

  陸仁道:「本來我是想用球隊踢球的事來對我們夷州進行宣傳的。我們夷州的那些商社打廣告的本事,雪莉你是清楚的,而古人們的腦洞之大,也著實令人汗顏。有些事我不露聲色的交給他們去做,他們做得卻很可能會比我預期的還要好。」

  換了口氣,陸仁接著道:「所以幾經思考之後,我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就是把我們的商社經營理論給帶入江東地區。」

  雪莉接上了話:「會不會有點不合適?江東的體系和我們夷州相差很大,而我們的商社經營理論恐怕不適合在江東施行。」

  陸仁笑道:「稍加變通詁計就差不多了。江東雖然不像我們夷州可以由諸多的中產階層組成一個個的商社集團,但是江東有得是世家豪族,只要把一些地方修改一下,讓他們變成一個個的家族式商業財團我想沒什麼問是題。而對於我們華夏人的山寨與創新能力,我到是從來就不會去懷疑什麼。」

  雪莉道:「那在此之後呢?師兄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仁道:「很簡單,我們夷州的商貿流通額其實被曹劉孫這三家給限制住了,實際上我們還有更廣大的獲利空間。簡單來說,現在主要和我們做生意的其實就是老曹劉備和孫權,這仨貨基本上壟斷了與我們夷州的貿易,而他們地盤裡的商家,只不過是撿了一些曹劉孫三家不怎麼在意的漏而已。

  「曹劉孫三家是賺翻了,可我們呢?我們既然發現還有更大的獲利空間,又為什麼不能去把這些潛力給挖出來?而這裡面的關鍵,就是要設法讓那仨貨地盤裡的商人們知道還有另外的經營方法。」

  雪莉遲疑道:「那曹劉孫三家一起打壓、試圖維持壟斷又該怎麼辦?」

  陸仁道:「所以我盯上的是那仨貨地盤裡的世家豪族。曹劉孫這仨貨雖然都很厲害,但卻沒辦法去與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士族勢力相抗衡,甚至在最後還要向這些勢力低下他們高貴的頭。而我要做的,無非就是讓這些世家豪族知道他們還有可以更賺錢的經營方式而已。以他們的強大勢力,當他們查覺到他們還有這樣的方式的時候,曹劉孫如果還想搞壟斷,那麼就勢必會與這些世家豪族發生激烈的衝突,帶來的結果就是他們的統治地位岌岌可危。而那仨貨都是聰明人,懂得如何在這方面進行取捨。」

  雪莉又點了點頭:「哦,師兄你這麼說我大致上就明白了。」

  陸仁道:「但是我沒想到獻帝劉協會插了一腳進來,弄得本來我只是想先在孫權那裡動點手腳的事,最後變成了所謂的諸侯聯賽。而在天子的腳下,又牽扯上了那麼多政治方面的因素,用我們的商社去搞點小動作的事就得先放一放了,不然指不定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或許在許昌搞點宣傳也不錯,甚至可以弄出更好的影響效果,但我寧可求穩也不急進,因為這種事本來就不能急,需要的是潛移默化。」

  說著陸仁又指了指那邊的燈光舞台:「只不過被獻帝劉協這麼一鬧,我和孫權之間的球就別踢了,得直接去許昌踢,不然就成了對天子詔的不敬不從,可是孫權這裡是我的試驗田,已經悄悄做好的一些準備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扔掉,所以才會有了現在這個我把小蘭給派到這裡來搞巡演的情況。還好,小蘭的演出很成功,這個頭開得非常之好,後面的事就會順利得多了。」

  雪莉也笑了笑,扭頭看了看反重力翔板上的數據顯示,隨即向陸仁道:「師兄,咱們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陸仁應了一聲,和雪莉一起調轉板頭。正準備啟動,陸仁和雪莉的臉色卻都為之一變。因為在他們水平線的那一頭,他們看到了一個他們想像不到的情況

  老陸的某個敵人登場,明天請大家準備好板磚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11 07:34
卷三 第一百三十二回 意外的人

  星光點點,月不甚明。或計這會兒最明亮、最能夠讓人注目而觀的,反到是地面上正在進行著歌舞表演的燈光舞台。而這樣的一個夜晚,不會有什麼人去注意距離地面五百多米的天空中有著什麼動靜。

  但是此時此刻,才剛剛調轉過腳下翔板,準備飛回夷州的陸仁和雪莉,卻都驚呆在了那裡。至於令陸仁和雪莉如此驚訝的原因,是在與他們二人同樣高度的水平線上,竟然有一個人正在冷冷的望著他們。

  要知道陸仁和雪莉,還有這個悄無聲息的出現的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可是距離地面五百多米的高空,大致的算一下可是一百多層樓的高度。而這樣的高度,別說在漢末三國那個時代了,就算是在現代社會,全球超過百層的建築又有幾個?

  同理,別說在漢末三國的時代,在五百米的高空突然見到一個人是多麼令人不可思議的事,就算是在現代社會,突然在五百米的高空中看到一個人就這麼站在那裡,基本上也都足夠令人驚訝萬分的了。

  不過對於此刻的陸仁與雪莉來說,他們驚訝的到不是這個,畢竟他們自己就經常在這樣的高空飛來飛去,心理上都有些習慣了。真正令他們驚訝的,卻是發現在這個人的腳上,竟然踩著一塊與陸仁和雪莉腳下的反重力翔板一模一樣的……反重力翔板。

  而在驚訝之後,陸仁下意識的就問出了一句話:「你、你是誰?你怎麼會有……」

  話沒說完,那人卻打斷了陸仁的話,不過口齒有些不清,很有那麼些只是略懂漢語的老外們說出來的那種「塑料普通話」的味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們是誰?為什麼會擁有和我一模一樣的xxxx?」

  xxxx是幾個很怪異的發音,陸仁聽得云裡霧裡,但一旁的雪莉卻驚得伸出雙手緊緊的摀住了嘴,看那樣子顯然硬是把幾句話給堵了回去。而接下來,雪莉就是在用一種異常仔細的目光去打晾那人……今夜的月光亮度比較差,雙方又隔了大概十多米的距離,所以雙方都只是能看到對方的人影而已,相貌什麼的除非你有夜視眼,否則就算你有30的視力也基本上看不清。

  雪莉的這種目光也馬上就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回望了雪莉幾眼之後,那人便很是驚異的道:「奇怪,我應該不認識你,但為什麼對你有一種好像很熟悉的感覺?」

  雪莉仍舊捂著嘴沒有說話,但臉色卻已經變得蒼白如紙,把陸仁都給弄得嚇了一跳,因為陸仁比誰都清楚雪莉是個什麼樣的出身和背景……說得不客氣點,雪莉就是個人造人,而且在成為陸仁的女僕之前,基本上可以和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畫上等號。

  這是在跟隨了陸仁,受到了陸仁的「毒害」,並且穿越過來「入世」生活已經十幾年之後,雪莉才越來越「人」。但陸仁卻知道很多時候雪莉根本就是在讓她自己刻意的有一些人類情感上的反應與特徵。再說得客觀一點,就是雪莉其實是在演戲,好讓她自己不是那麼冷冰冰的而已。如果不是這樣,雪莉完全可以對任何事都毫無表情反應。

  可是現在的雪莉,這驚恐的樣子根本就是發自於內心的表現,絕對不是在刻意的讓她自己顯現出這樣的神情,簡單點說就是雪莉絕對不是在演戲。而對面的人到底是誰,竟然能夠讓雪莉變成這個樣子?

  陸仁笨嗎?答案是陸仁可不是什麼笨蛋,當然也不是什麼才智卓絕之人。而在現在的這個時候,陸仁見了雪莉的這種神情,再看看對方腳下的反重力翔板,還有那個怪異發音的xxxx,腦子裡就彷彿像是突然被九天之上的九重劫雷給準準的雷中了:

  「不會吧?難道是他?可是……時間上對不上號啊!哎,我也迷糊了,都過去了二十多年,雪莉當初跟我說的一些東西我都有些記不清了,不好判斷。再說如果真的是他,雪莉也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吧?哎?這、這個事也不太好說!」

  陸仁在這頭腦子亂鬨哄的,那邊的人則又想開口說點什麼,但當他才剛剛張開嘴,話都還沒說出來的時候,臉色卻忽然大變,接著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痛苦到痙攣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之下,他很勉強的看了陸仁與雪莉一眼,正在顫抖著的手則是在他腳下的反重力翔板上操作了幾下,接著就……就這麼不見了,彷彿就像是突然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一幕讓陸仁愣了老半晌才回過神來,再扭頭望向雪莉時,雪莉的狀態也好了一些。稍稍的遲疑了一下,陸仁問道:「雪莉,那個人是、是……」

  雪莉顯然明白陸仁想問的是什麼,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雪莉才向陸仁點頭道:「沒錯,他是主人……哦,應該說是我的前任主人。」

  儘管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但陸仁還是覺得自己的小心臟狠狠的跳動了幾下:「真的是他?不過……時間上不是對不上號嗎?記得二十多年前你我相遇的時候,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們大概是在明末清初(一七幾幾年)來到的地球,可現在才只是公元二百一十五年,相差了一千五百年左右啊!」

  雪莉此刻已經是癱坐在了翔板上,雙手也死死的按住了腦袋:「主人,我現在的腦子好亂,很多事情有些想不清楚……如果我不是人造人,而是純機械體的話,詁計剛才都要死機了。」

  「……」

  陸仁的嘴角抽動了幾下,搖頭道:「這個時候你還能說出這種有玩笑意味的話,就證明你是有生命的人而不是機器人了……好吧,我的腦子也亂亂的,咱們還是先找個沒人的地方降落下來再冷靜的思考一下再說。」

  ……

  無人的僻靜之處並不難找。等到降落下來再各自的冷靜下來之後,陸仁先問道:「雪莉,剛才我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你真的能確定他的確是你的前任主人?」

  雪莉點點頭:「錯不了的。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懷疑是不是我搞錯了什麼,亦或是說是另外一個同星球的人來到了地球,但是他臨走之前的那個狀態讓我確定了下來。」

  陸仁也回想了一下那人消失之前的那個痛苦萬分的狀態,某些二十多年前從雪莉的口中得知,現在都幾乎被陸仁給忘卻了的事情也在這一刻回想了起來:「記得當初你對我說過,他的身體受到了黑洞輻射而無法修復,最後才搞出了一個什麼破爛芯片……哎,那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用網絡小說的話好形容。反正,他本來是想對我進行類似於『奪舍』這一類的事情的,對吧?」

  雪莉跟著陸仁也翻閱了不少網絡玄幻之類的小說,所以對那些詞彙的含意很清楚,也知道陸仁現在用這種詞來形容是比較方便貼切:「就是這樣。不過當初的時候,很多事情我沒有向主人你說清楚……」

  陸仁連忙擺手:「這不怪你,那個時候就算是你想說,我還不想聽,畢竟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太嚇人了點,那時的我也會儘可能的避開那種話題。反正對我來說,知道自己撿回來了一個漂亮的女僕妹子和一大堆的金手指就行……人嘛,都願意記好不記壞。」

  雪莉很勉強的笑了笑:「可是現在不說清楚也不行了。事實上,前任主人和我在宇宙中漂蕩了知道多少年,而在來到地球之前,我原本的身體就已經崩壞了,前任主人則是用了很多的方法才勉強的控制住了他身體的崩壞速度。」

  陸仁奇道:「可他不是在地球上玩了兩百多年嗎?」

  雪莉道:「玩是次要的,真正的目的就是在尋找可以救回自己的材料、藥品。靠著找來的那些東西,前任主人才撐了兩百多年,同時還根據地球人的基因特徵,造出了我現在的這個身體。換句話說,我現在的這個身體,本來是前任主人進行自救的一個嘗試。但是主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是屬於造出來,有沒有以前的記憶沒有關係,在生長的過程中只要把我原本知識和行為準則傳遞給我就行了。

  「再說得明白一點,就是現在的我並不是最初的雪莉,而是繼承了最初的雪莉的知識和行動準則的雪莉二號。而對於我這樣的人造人女僕來說,是不是原先的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要做的事就是為主人服務,不用具備什麼自我思維,在這一點上到是和機器人沒太大的分別,只不過我們有生氣,不會像機器人那麼死氣沉沉的罷了,在很多時候比機器人要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陸仁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心說這是個什麼情況?還他喵的雪莉二號?我怎麼聽著聽著就想起了《eva》裡的凌波麗來著?話說《eva》裡面最後向碇司令說出那句「我不是你的玩偶」的凌波麗是幾號來著?

  雖然這時候扯上《eva》有點扯淡,但也正因為陸仁當初看過這種神作的緣故,所以對雪莉說出來的這些到是很快就能理解了,同時也沒什麼牴觸心理。

  不過雪莉要說的可不是自己:「但是主人,前任主人和我的情況是不一樣的。我的情況……哎呀,用那些科學術語來形容還真是不方便,還是像主人你那樣,用玄幻小說的用詞來解釋比較方便。這麼說吧,我和初代雪莉或是原型雪莉之間的關係,就有點像是某些玄幻小說裡面的特殊種群,而我從初代雪莉那裡得到了,就像是特殊種群的天賦傳承。主人,我這麼說你能明白的吧?」

  陸仁一聽就明白了,而且總結得也很乾脆:「簡單點說,就是你得到的是技能和知識,但你和和初代雪莉卻是兩個人。就像是雙胞胎,儘管性格知識技能什麼的都很相近,但卻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仁其實是把凌波麗的設定給套了進去,不過到確實是和雪莉的情況挺貼合的,雪莉也馬上就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然後馬上就接著道:「但是主人,前任主人他需要的卻不是我的這種情況。他需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嗯,套用玄幻小說的說法,他是要保證自己相對完整的靈魂,也就是說他需要的是轉生或是奪舍,因為只有這樣,重生的他才仍然是他自己。」

  陸仁也點點頭道:「這我能理解。」

  雪莉道:「主人你知道,前任主人他不是地球人,雖然在外形上與地球人很相近,但是在身體構造、dna排列方面與地球人有很多的不同之處,這就造成了前任主人無法直接採用他所收集到的素材對身體進行全面修復,所以前任主人一直是在用各種的方法來延續自己本來的身體,基本等於同左打一個補丁、右打一個補丁,並不是像對待我一樣幹脆重制一個然後再進行傳承。而在最後,他就是因為身體已經不能再打補丁了,所以才不得不動用了不成熟而且很危險的腦芯片技術,準備對主人你進行奪舍。」

  陸仁苦笑:「可惜陰錯陽差的,他的轉生腦芯片被那場車禍給撞壞了,結果卻便宜了我。」

  雪莉點頭:「嗯,就是這樣。而剛才前任主人消失之前所表現出來的痛苦,就是他的身體已經處在崩壞期的一個症狀。這種症狀在前任主人把我造出來之後都一直存在,所以對這種症狀我十分的瞭解,也因為這樣,他剛才一出現這種症狀的時候,我就徹底的確定了就是他,而且還可以基本確定前任主人是剛剛來到地球不久。」

  陸仁想了想,問道:「說了這麼多,可我還是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這個時代出現?他來到地球的時候是一七幾幾年吧?跟現在的公元二百一十幾年可相差了一千五百多年!」

  雪莉沉默了很久,然後才用幾分不確定的語氣道:「可能是這樣吧……其實據我所知,在來到地球之前,前任主人和初代雪莉其實已終不知道在宇宙中飄泊了多久,而且由於黑洞輻射對身體的破壞的緣故,為了不讓身體狀態過早的惡化,前任主人和初代雪莉其實都是處在冷凍睡眠的宇宙旅行狀態,航行的事則是交由飛船的自動航行系統來執行。那麼在公元兩百年的前後,飛船很可能就已經來到了太陽系的附近。」

  陸仁啞然:「然後用一千五百年左右的時間,從冥王星那裡慢慢的飛到地球圈?」

  雪莉嘆了口氣:「主人你別這樣的表情,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主人你可別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前任主人的飛船在來到太陽系的時候,損壞情況已經相當的嚴重,在不使用最後的保留手段的情況下,飛行速度其實很慢,那麼以冥王星到地球之前的距離,飛上個一兩千年並不算是什麼過份的事情。」

  陸仁實在是忍不住了,曲指在雪莉的腦門上敲了一下:「那他又為什麼會提前出現在地球?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好不好!」

  雪莉隨手揉了揉腦門,很是猶豫的道:「其實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不對,應該說是作出了一種比較合理的假設。主人,從你意外的穿越開始,到現在已經多久了?」

  陸仁道:「二十多年了。怎麼了?這和他提前來到地球有什麼關係?」

  雪莉用力點頭:「很有關係!假設前任主人在公元兩百年的前後已經抵達了太陽系的附近,那麼二十幾年的時間,剛好夠一個通訊電波從地球飛到太陽系的外圍圈。」

  陸仁這會兒已經是越聽越迷糊:「通訊電波?公元兩百年的前後,地球上哪來的通訊電波?通話全都靠吼的聲波到是有!」

  雪莉有些氣苦了:「主人你怎麼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通訊電波是我們發出來的啊!二十幾年前你穿越之後,我們一直是在用定期的時空通訊來進行聯繫,除了某些特別情況,我們之間的通訊固定為每個月一次。後來即便是我穿越過來之後,我也仍然在與月背基地保持著每個月一次的通訊。這種有規律的通訊電波,本來就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更何況……」

  陸仁這時也算是反應了過來,同時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雪莉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月背基地和這裡的飛船本來就是相同的一碼事,所以我們進行通訊時散發出去的通訊電波,他那裡可以原原本本的接收到?然後這相同的電波,再加上那麼有規律,於是就把沉睡的他給喚醒了,而且由於有我們發出的電波源所提供的座標,他就可以很輕易的確定方位,然後啟動了飛船上最後的保留手段,直接就這麼飛了過來?」

  雪莉輕輕點頭:「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出其他的合理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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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都沒想到瓶子會有這樣的設定吧?話說當初開局的那幾章是不是讓人想吐?那麼現在的板磚又在哪裡?)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12 01:32
卷三 第一百三十三回 你死我活
               
  「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出其他的合理解釋了……」

  作出了大段的分析之後,陸仁只能是一個勁的搖頭。這樣的一個傢伙出現得也太突然了,突然到陸仁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甚至都不知道這會兒該說什麼才好。可還沒等陸仁有點什麼動作,卻發覺自己的手被雪莉死死的攀住了,而雪莉本人更是用異常認真的語氣向陸仁道:「主人,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盡快的把他給除掉。」

  陸仁本來就處在一個很茫然的狀態,這會兒雪莉的話一說出來,陸仁更是在茫然之上又增添了幾分驚恐:「雪莉你說什麼?我們要去把他給除掉?殺人滅口嗎?好像沒那個必要吧?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他在地球上遊蕩的兩百多年裡基本上就是在東遊西逛,也沒做過什麼過份的事情吧?以他的本事和他所擁有的條件,真要是想做點什麼事情出來,詁計沒誰攔得住他才對吧?用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來說,他不過就是一個隱士而已,我們也不用對他趕盡殺絕才對吧?話又說回來,我們和他有著一定的相通性,說不定彼此間還可以互利互助……」

  雪莉用力的搖起了頭:「沒那個可能的!主人,我以前會那麼說,是因為當時的我就只是月背基地裡的一個修理員而已,對外界的事情可以說我什麼都不懂。可是現在我已經入世十幾年了,懂的事情也多了,才漸漸的明白前任主人所做的事情其實是有多麼可怕。」

  陸仁敏感的查覺到事情有些不妙,馬上追問道:「雪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雪莉低下頭整理了一下說辭,然後才抬起了頭:「主人,我的前任主人如果用你比較容易理解的詞彙來形容的話,基本上就是你們口中的那種『科學怪人』,為了達成自己的研究目標,很可能會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

  陸仁一聽這話,寒毛都倒豎了起來:「科、科學怪人?雪莉你說的該不會是許多電影電視或卡通動漫裡面的反派大/boss的那種類型吧?」

  雪莉道:「基本上差不多了,只不過前任主人他可沒有那種諸如想要去征服世界之類的野心而已。或者說在這方面他是一個真正的學者,對那種事情感到不屑和沒興趣,更感興趣的是各種的研究課題。可是主人,越是這樣的學者,往往就越是瘋子!」

  「……好吧,這個我能夠讚同。不過……」

  雪莉馬上就打斷了陸仁的話:「別『不過』了,我雖然不知道主人你想說什麼,但我現在還是要警告主人你一句,前任主人他現在剛剛來到地球,身體正處在崩壞的狀態,所以他現在的研究課題就是如何盡快的修復他的身體。而且這不僅僅是他感興趣的研究課題,更是與他的生命息息相關,他必須要抓緊時間,所以也肯定會更加的瘋狂。」

  陸仁有點犯懵:「那……他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雪莉都有些急了:「怎麼會沒關係?主人你難道忘了嗎?你本來就是他選定的轉生體啊!如果不是發生了那樣的意外,那麼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就不是主人你,而是轉生奪舍之後的他!再說得簡單直白一點,由於前任主人的身體構造和dna什麼的與地球人有差異,所以能夠達到他轉生的要求的人是極難找到的。現在他解除了冷凍睡眠的狀態並且來到了地球,身體在解除冷凍睡眠之後已經處在了惡化與崩壞的狀態,所以他最急著要做的事就是對身體進行修復。要是被他發現主人你的身體正好符合他的要求,那麼……」

  陸仁打了個冷顫:「他又會盯上我,然後就伺機奪舍?」

  雪莉搖頭:「奪舍恐怕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為那種芯片需要在大腦的生長期與大腦進行融合才行。而當初我在取出損壞的芯片之後,主人你為什麼會失去了一部份的記憶?就是因為當時芯片已經融合到了主人你的大腦裡,那麼在去除芯片的時候,就好像是連根拔掉一棵大樹的時候,大樹的樹根上肯定會纏著一定數量的泥土那樣。」

  緩了口氣,雪莉接著道:「但是現在主人你的生長早就已經完成了,就算是把那種芯片植入到你的大腦裡也沒用。換句話說,就是前任主人已經不能再在你的身上進行轉生了。」

  陸仁鬆了口氣。只是還沒等這口氣完全的鬆下來,雪莉接下來的話又讓陸仁的小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但是主人你可千萬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雖然他已經不能對你進行奪舍,但是你身體的高匹配度,卻肯定會讓他把你視作修補身體的零部件。比如說今天他的手臂出問題了,他就會想著用你的手臂來進行修補,明天大腿出問題了,就會用你的大腿來修補……」

  陸仁的身上已經是冷汗直冒,連連擺手道:「停停停!雪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開什麼玩笑!?自己一個活生生的人,結果卻成為了他的器官供應者?這玩意兒光是想想都磣得慌!這缺個手缺個腳的可能還好,可要是缺了個心肝脾肺腎呢?然後自己就半死不活的被他給關在大藥罐子裡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就在這一瞬間,陸仁果斷的作出了要把「他」給幹掉的決定。這尼瑪就是一顆隨時隨地會威脅到自己的小命的定時炸彈!

  但是陸仁的心裡也不免有些發虛。是,現在的陸仁是夷州之主,手上有兵有將,真要是打團戰,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淹死對方,可問題就在於「他」的科技優勢也太明顯了。說得難聽點,「他」只要把自己裝備一下,然後就可以跑到陸仁的地盤裡來玩割草無雙,難度方面詁計還得是基本上死不了的「菜鳥級」,陸仁手上的人都是給「他」送經驗的,也就自己和雪莉靠著帶來的幾樣東西能扮演一下boss,給「他」造成一點傷害而已。除非「他」站著不動讓陸仁和雪莉輪,否則似乎就是沒什麼戲。

  「總感覺這設定好像是搞反了,怎麼我成了被割草的一方?」

  這句很苦悶的話讓雪莉有些不解,陸仁也就苦笑著把自己剛才所想到的難點向雪莉解釋了一下。雪莉聽過了之後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向陸仁搖了搖頭道:「主人你的擔心我明白,而且前任主人目前所擁有的裝備優勢的確是非常的明顯。如果我們選擇硬碰硬,基本上就是一個必輸的結局。不過……」

  說著雪莉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與「他」見面時的一些情況,然後就作出了分析:「不過我們應該還有一些準備的時間。剛才和前任主人碰面的時候,我基本可以確定前任主人是剛剛來到的地球,所以他還沒有對一些事情進行研究,對地球的情況也不瞭解……哦,簡單點說就是目前的他應該還沒有對地球人的身體構造進行分析,然後採取什麼修補方案,更不可能知道主人你的身體與他的身體有著很高的匹配度。」

  陸仁狐疑道:「雪莉你確定?」

  雪莉想了想再點點頭:「可以基本確定!因為他不認得我,只說過一句感覺好像很熟悉。主人,剛才我說過我現在被他造出來的身體其實是他的一個嘗試,是在為他給自己修補身體所進行的一個試驗,而我是他來到地球已經十幾年之後才造出來的,也就是說他在來到地球之後至少花了十年左右的時間來研究地球人的身體構造才把我造了出來。」

  陸仁擺擺手:「雪莉你犯了個邏輯上的錯誤。你得想想,我們那個時空的『他』來到地球的時間是一千五百年之後,所以『他』所收集的素材與這個時空的『他』所收集的素材肯定是不一樣的,造出來的你也肯定會不一樣,那麼這個時空的『他』,又怎麼可能會認識我們那個時空的你?」

  雪莉一愣,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有點肯定的點了點頭:「對哦……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主人你反到比我還清醒一些。」

  陸仁道:「不是我比你清醒,而是在這一類的問題分析上,你還是有些死板,一些彎子繞不過來。」

  雪莉又想了想,但還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主人,我還是可以確定前任主人是剛剛來到的地球。」

  陸仁道:「理由?這可是事關我性命的大事,雪莉你可別說是直覺……」

  雪莉道:「外形,基本的身體特徵。前任主人與地球人之間是有著一些不是很明顯的身體外形上的區別的,這些我到是很清楚。而前任主人後來為了方便在地球上的活動,對自己的身體外形進行過修整,看上去與正常的地球人沒什麼分別。但是剛才我所看到的他,身體上那些與地球人稍有不同的地方還並沒有進行修整。不知道的人會看不出來,但我卻能一眼就看出來。」

  陸仁再次表現出了懷疑:「剛才我們距離十多米,我基本上只能看清楚一個輪廓,雪莉你又是怎麼看清楚的?」

  雪莉有點無語的望向了陸仁,而陸仁這時也才反應了過來……雪莉是人造人,有些方面的能力是不能用自己的身體標準去衡量的。就比如說雪莉這看似柔弱無骨,全身上下彷彿沒有幾斤力氣的嬌美身軀,實際上卻絕對可以和怪力女這個詞劃上等號。像當初陸仁從許昌出逃的時候,雪莉就是只用一隻手就把全身戴甲,總重量超過一百公斤的老曹隨隨便便的就舉了起來。

  甩了甩頭把不著調的東西拋去一邊,陸仁的腦子也活絡了一些:「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算是以有心算無心,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雪莉道:「就是這樣。而且我相信前任主人現在也一定是一個很不解的狀態,不明白為什麼我們的手上會有與他一樣的反重力翔板,這就會使他在某些問題上想多進行一點調查,而我們就有了一些準備的時間。七天之後我們的月背基地會與我們進行定期的通訊,而這十幾年下來我們儲備的能量可以進行好幾次的傳送,完全可以讓月背基地送幾樣武器什麼的過來。」

  陸仁摸起了下巴:「那這算不算我與他進行boss之間的對決?嗯……」

  想到boss對決,陸仁的腦子就有點管不住了,腦海裡也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人之精血鮮美無比,較之飛禽走獸之血,實在是要美味上許多……」

  正陶醉回味間,吸食人血的紅衣老者(由「他」扮演,吸人血到是挺合「他」要用他人的身體來修補自身的設定)心頭警念突生,身軀急向後躍開了丈許。就在他身形方離原位的那一瞬,半空中有一道如電銀光一閃而至,卻是一柄長劍破空而來,接著便是一聲清音劍鳴,長劍劍身刺入了土中,僅餘半尺不到的劍刃猶在土外。

  紅衣老者望劍微驚,繼而抬頭望向空中。目光到處,在離地數丈的空中,一位白衣如雪、相貌俊朗的男子(當然是由陸仁扮演)正御劍而立,清冷的神情中則帶著慍怒之意。

  將手一招,落入土中的長劍倒飛回了白衣男子的手中。劍重歸手,白衣男子振劍向紅衣老者喝罵道:「妖孽!你竟然吸食人血!?」

  老者心中微驚,向御劍空中的男子喝問道:「你又是何人?」

  「玉劍門三代弟子,江游(醬油……和陸仁的「路人」是一個道理)!」

  「玉劍門?我怎麼沒聽說過?詁計是尋常的修仙小派。」

  這老者其實是一株深山中的千年首烏修煉成精,並沒有怎麼在人間行走過,故此對人間的修仙門派只知道如蜀山、蓬萊、昆倫、茅山這些個名門大派,其他的門派還真的所知不多。此刻聽江游自報門戶是個他不知道的門派,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名門大派他是惹不起,碰上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好。可尋常的小門小派裡的人,殺了也就殺了,畢竟這崇山峻嶺是他的本命地盤,根本就不怕尋常小派的人來找他尋仇。

  一念至此,首烏精便森然冷笑道:「老夫吸食人血又怎麼了?你們人族以我族類為食為藥已是由古至今,用過之後往往連渣都不會留下一點,你卻為何不提?」

  「……」江游聞言楞了楞,因為這個問題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略一頓足,江游搖頭嘆道:「你是首烏精吧?觀你修為,你存世已逾千年,如若潛心淨修,再過百年便有望修得虛空大成,至少也得是地仙之身,卻又何故要吸食人血以助修為?」

  「虛空大成?地仙之身?」首烏精的冷笑猙獰:「若只是在尋常凡人的眼中,我族類修得地仙之身的確會令他們心生敬畏之意而不敢冒犯,可如果是碰上了你們這些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卻男盜女娼的修仙有成者,我族類的地仙之體,也只不過是你們增進修為的靈丹妙藥而已!」

  「你……」江游顯然並不擅長言辭,此刻面對首烏精這樣的一番搶白,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

  首烏精再次冷笑:「怎麼?堂堂劍仙也理屈辭窮了?讓老夫來告訴你吧!其實天地間的事便是強者為尊、適者得存。你人族強於我族,便可以以我族為食為藥;而我族既有力強於你人族者,自然也可以以你人族精血為食!」

  「……」江游默然片刻之後輕嘆道:「也許你說得對,天地萬物,強者為尊、適者得存。現在你我非一族類,你恨我人族以你族為食為藥,我則恨你殘殺我族生靈,那就唯有決死一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首烏精的冷笑聲還是那麼的陰森恐怖:「說來說去,還不是要……」

  「動手」二字尚未出口,土中忽有百餘根血色堅藤裂土而出,疾刺向御劍立於半空之中的江游,而這些血色堅藤其速之快、其勢之勐,大有欲將江游一擊格殺之意。

  「卑鄙!」

  江游剛才被首烏精的那番強辯給鬧得有些分神,全然未曾防備首烏精是在藉著談話來蓄勢偷襲。此刻眼見百餘血藤突而將至,且血藤的縱橫交錯間暗藏殺招,就有如布下了一張天地羅網一般,心中雖知首烏精蓄勢而發的這一招絕不宜硬拚,但想御劍閃避卻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只能手中的長劍急揮,劃出雪練般的劍幕去格斬將至己身的血藤。

  本以為這些血藤會應斬而斷,可是真到劍藤相交之時,江游才驚覺自己低詁了首烏精的實力。且不說這些血藤堅韌無比、斬之不斷,藤上所散發出來的濃厚的血腥之氣更是令江游的靈息不暢。勉強的格開數拔血藤之後,江游只感覺手中的長劍都有些把持不住。

  高手過招,一招失勢往往就意味著滿盤皆輸。江游與首烏精的實力似乎本應在伯仲之間,若是堂堂正正的對決,雖說不會打得驚天動地那麼誇張,但沒有個兩、三千招詁計也實難分出勝負。可是現在江游被首烏精蓄勢偷襲得手而先機盡失,再想扳回劣勢已是難上加難。因此不過數招過後,百餘血藤已結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藤繭,將江游死死的包困於其中。

  藤繭在越收越小,而當血藤完全纏縛住江游時,那便意味著他這一身的劍仙精血也將成為首烏精的血食。再看首烏精感覺繭中的反抗已經越來越弱,不由得張狂大笑道:「妙極!想不到我今日竟然能飲到劍仙精血!這些劍仙修行多年,一身精血絕非尋常凡人之血可比擬之物,定可令我之修為大增,哈哈哈……」

  (後面的有點扯淡……)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2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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