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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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230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23 09:41
卷三 第一百四十四回 峰迴路轉(三)

  當那個跑腿的老者領著一隊安息國的士兵回到村中的時候,小村的某個房舍門前卻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驚訝之下拉過某個村民一問,得到的回答是:

  「神的使者正在給大家看病。」

  在那個時代,看病有多困難不用多解釋。而像這樣的小村莊,一般來說也不可能有什麼診所之類的設施與相關人員的存在。村民們生了病,要麼選擇自己硬扛著,要麼根據自身所知的一些草頭方胡亂的應付一下,要麼就得是走上許多的路去附近規模大一些的城鎮尋醫問藥。

  而此時的婉兒還真被「他」塞了不少的醫學知識的記憶。除此之外,婉兒的身上還帶著一個與雪莉一樣的醫療手鐲,必要的時候除非是那些非常麻煩的疑難雜症,不然的話現在的婉兒想治好一個人身上的尋常病症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至於為什麼會給婉兒塞上這些醫學知識……這麼說吧,這個時空的「他」來到地球的時間雖然還比較短,但怎麼說也有三個多月,而且是從地中海那邊開始,一路自西向東的調查了不少的地區。根據這一路的所見所聞,「他」得出的結論是如果想要以最快的方式得到他人的信任與尊敬,那麼醫生這個職業無疑是最方便、最快捷的職業之一。

  如果配合著醫生這個職業再玩上一點點的玄幻色彩……好吧,這裡就不用多解釋了。反正在那種愚昧的時代,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要是再會點別樣的手法與技巧,基本上直接就可以進級為神棍。遠了不說,張角不就是靠著神棍的手法起的家嗎?

  另一方面,「他」會指引著婉兒在西域三十六國中的安息「著陸」,除了是不想太早的和陸仁方面碰上之外,也有一些「他」曾經在安息呆過一段時間,對安息的一些情況比較瞭解的因素在內。而且「他」在穿去月背基地的時候,用有限的時間分析過不少的史資料,補全了一些「他」之前還不是很清楚的事情,所以最後是擬定了一個復仇方案,並將這個復仇方案盡數的都留給了婉兒。

  遠了的事情先不扯,只說那老者領著安息士兵來到婉兒身邊的時候,婉兒正在從身前的村民身上取下銀針,然後向身邊充當翻譯的村民說道:「告訴他,他已經沒什麼事了。不過這三天之內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再就是多喝開水。」

  那村民馬上就用當地的語言向眼前的患者說了一通,婉兒此時卻將清冷的目光望向了回來的老者和那隊安息士兵的隊長。老者見狀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前兩步恭恭敬敬的向婉兒道:「姑娘……哦不,神的使者,這位是達卡隊長。」

  婉兒依舊用清冷的目光看了看那位達卡隊長,很隨意的道:「請他稍等一會兒吧,還有二十五個人要看病,不過真正有點病的人沒幾個,用不了多少時間。」

  老者應了一聲,乖乖的站去了一邊;那些還在排隊的村民們見老者領著一隊士兵來了,本來還以為沒戲了,卻忽然聽婉兒說會看完這些人,自然也是灰常的高興;至於那位達卡隊長……要換了平時和一般百姓,這個達卡隊長那會有耐心站在這裡等?早就呦五喝六外加作威作福了才對。可是此刻在面對看上去只是一個弱女子般的婉兒的時候,這達卡隊長卻不敢有半點的妄動之舉,所以是老老實實的守在了一邊。

  這時的情況其實也正如婉兒所說的那樣,別看還有二十幾個人排起了隊等著看病,可實際上真正患了病的人也沒幾個。畢竟這個小村落本身也就那麼一百來號人,除非是暴發了流行性的瘟疫之類的情況,否則哪會有那麼多生病的人?之所以會排起隊來看病,一則是聽說來了免費的病生想湊湊熱鬧、撿撿小便宜,二則……那個時代的人有幾個不迷信的?聽說婉兒是「神的使者」,所以想得到一點「神的祝福」罷了。說得難聽點,和求神拜佛燒高香是一個道理。

  二十幾個人沒用多長的時間就解決了,畢竟身上有病的人也沒幾個,而且還只是小病小災而已,真正患了比較重的病症的人,早就被婉兒優先解決掉了。若非如此,也不會引來那麼些的村民在這裡排隊,而且相信婉兒「神的使者」的身份對不對?

  把最後一個看病的村民解決掉,婉兒的目光終於望向了一直呆在旁邊的達卡隊長,隨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道:「達卡隊長是嗎?請坐。」

  這個達卡隊長的身份是附近城鎮中的一個治安官,因為工作的原因懂漢話,所以到也不用之前的老者充當翻譯。而婉兒就隨手取出了兩粒藥丸遞給了之前那老者,道:「你為我奔波了一番,也不能虧了你。這兩枚藥丸不是什麼仙丹妙藥,但是可以治好你身上的腹疾(其實就是慢性的胃病),今天晚上臨睡前服一粒,早上起來的時候服另外一粒,你的腹疾便可治癒。」

  老者聞言自然是千恩萬謝的接過了藥丸,然後就很知趣的離開了。而這時天色已到了黃昏時分,已經把婉兒當成了「神的使者」的村民們紛紛的送來了酒食,婉兒也沒有客套,留下了一些之後招唿著達卡隊長與那些士兵坐下一起吃。

  此時的達卡對婉兒卻也不敢有半點的不敬。能混到治安官這個職位的人,看人自然有著自己的眼光,雖不見得能有多毒,但也看得出來婉兒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絕對不是他這麼個區區隊長能惹得起的人物……

  閒話少說,只說婉兒在這個小村停留了一夜之後,就在這隊安息士兵們的護送之下前往附近的城鎮。至於婉兒是怎麼忽悠達卡的……真心不用說得太多。以婉兒現在的手段,要忽悠一個沒什麼見識的古人不要太簡單。

  接下來當婉兒來到城鎮,並且在這裡的城主慇勤的招待下又住了兩天之後,之前婉兒交給老者的那件東西,也在城主的快馬信使的日夜兼程之下,送到了安息國現任的攝政女王手中。

  (再次ps:瓶子對西域三十六國和安息都不熟,這裡就是亂編的!)

  現任的安息攝政女王卡絲伊莉已經三十多歲了,容貌上也是中亞地區的標準美女的樣貌,但此刻正看著手中的這件東西發呆。話說這是件什麼東西呢?四四方方的外型,體積上大概是一個魔方的大小……當然在那個時代還沒有魔方。通體上有點像半透明的玻璃,幽幽的透著淡藍色的色調。這是陸仁在不這裡,不然陸仁看到這玩意兒可能會嘀咕一句:「這玩意兒看著怎麼那麼像生化危機6》裡面,艾達?王從席夢斯那裡入手的那部手機啊?」

  還別說,這玩意兒大體上來說還真是一部手機,不過因為造型像極了玉石寶貝,又是這麼大的一塊,所以當卡絲伊莉看到這玩意兒的時候,還以為是那個城主為了討好自己而專門收集的到一件玉石寶貝。

  女人嘛,對珠寶的抵抗力一般都比較低,卡絲伊莉自然也不例外。此刻她正頗有興致的賞玩著這件玉石寶貝,口中也在不住的嘖嘖稱讚的時候,這件「玉石寶貝」卻突然之間閃起了一道亮光,驚得卡絲伊莉立馬就撒了手,任這塊魔方大小的「玉石寶貝」掉在了自己的腳邊。

  正慌亂間,卡絲伊莉都準備喊衛兵了,那「玉石寶貝」卻投射出了一道光幕,接著婉兒的全息影像就出現在了卡絲伊莉的面前。

  「你就是安息國現任的攝政女王卡絲伊莉是吧?對了,你懂漢話嗎?」

  卡絲伊莉此刻的驚魂未定,但在聽到婉兒的問話之後,人到是稍稍的冷靜了一些。又看了看房舍中婉兒的全息投影,卡絲伊莉壯著膽子把手伸了過去,其結果當然是手從婉兒的全息影像中穿了過去……順便說一下,如果是當時一般的女性,詁計在看到婉兒的全息影像的時候就已經嚇昏過去了。但卡絲伊莉算得上是一號政客,身為攝政王的她也多少有些梟雄的性格,膽色自然是要比一般的女性大上許多。再一個,卡絲伊莉懂漢話。

  觸碰了數次無果,卡絲伊莉的臉色也有些煞白,到是婉兒抱臂而笑,任由卡絲伊莉在那裡不停的觸碰著這根本就不可能觸碰得到的全息影像。終於,卡絲伊莉確認了自己無法觸碰到婉兒之後,頂著都已經沒有了血色的臉向婉兒用蹩腳的漢話問道:「你、你是漢人?哦不,你是不是鬼魂?」

  問婉兒是不是漢人,不止是因為婉兒開口就是標準的漢話,還因為婉兒直到現在身上所穿著的仍然是當初的那身漢服……確切的說還是當初陸仁專門做給婉兒的「夢璃仕女裝」,而婉兒在穿越回來的時候,「他」有考慮過一些相關的問題,所以仍然是讓婉兒以這樣的裝束去示於與人,而漢服的獨特性,在世界上可是獨一份的,外域之人只要是和大漢打過交道的,基本上都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婉兒淡淡的笑了:「放心,我是漢人,但我不是鬼魂。現在我的這個樣子,只不過是我在用道家的仙法與你對話而已。你既然懂漢話,那麼總該對大漢的一些東西有所瞭解吧?」

  說起來,強漢時期對西域各國的影響非常之深,而安息作為絲綢之路上一個重要的大國,對大漢的文化自然是有著一定的瞭解,卡絲伊莉在青少年時期自然也學習過一些。而在此時此刻聽婉兒說出了「道家仙法」這個詞,卡絲伊莉險些沒驚叫出聲:「大漢竟然真的有這麼神奇的……仙法?」

  是不是仙法,婉兒當然心中有數,但此刻婉兒需要的就是這種誤會,自然不會去說破。當下又淡淡的笑了笑,和顏悅色的向卡絲伊莉道:「我是來幫助你的,你要願意的話,稱我為神靈的使者也可以。」

  卡絲伊莉疑惑道:「神靈的使者?大漢的神靈派人來幫助我?那你能幫助我什麼?」

  老實說,在婉兒那虛假的記憶之中有著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會兒玩起神棍來卻也很是順熘:「神靈與神靈之間也是有交情的,而一些事情,你們本土的神靈不方便出手,就只好請好朋友出手幫一幫忙。」

  卡絲伊莉還有點疑慮:「你能幫我什麼忙?我又有什麼需要你來幫助的地方?」

  婉兒又笑了:「你的弟弟快成年了吧?可是你的幾個親族卻……」

  卡絲伊莉的臉色當時就是一變,馬上就向婉兒連連擺手道:「別說了!」

  婉兒搖了搖頭:「我就是來幫你對付他們的。而且在除掉了他們之後,我還可以幫助你和你的弟弟重新將安息建成一個強大的國家。」

  「……」

  其實在公元兩百年前後,安息這個絲綢之路上的大國,也漸漸的走向了腐//敗與落魄,祭司貴族之間的爭權奪利鬥爭鬧得非常激烈,這也或許是任何一個王權政治的國家都不可避免的事。而卡絲伊莉在成為攝政王之後一直在苦心的經營著,試圖重新把政權握回手中,並且重振其王室的聲威。換句話說,卡絲伊莉到也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只是想和那些貴族們斗並且取得勝利,對卡絲伊莉來說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他」在安息這裡呆過一段時間,加上後來查閱了相關的史料,對這些事自然是比較瞭解的了,所以才會選擇讓婉兒在這個時間點上插到安息這裡來。畢竟在這個時代……不,在任何一個時代,想要搞出些風風雨雨,權力都是不可或缺的。

  再看卡絲伊莉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忽然向婉兒問道:「你準備怎麼幫助我?」

  婉兒依舊是平淡的一笑:「你還是先派一隊人馬來接我吧。當然,我如果是想去你那裡其實很方便,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婉兒的手邊也帶了一塊反重力翔板),但是在眼下,最好還是不要把我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暫且不提婉兒在安息那邊幫著卡絲伊莉搞宮斗戲碼,卻說在夏威夷這頭,陸仁和雪莉在享受了幾天的風景如畫,並且誘拐了二十幾個身材和相貌都很不錯的草裙姑娘之後,就登上現在不能飛的飛船,開始慢悠悠的回航夷州。

  當然了,陸仁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夏威夷。他和雪莉給夏威夷的土著留下了一些適合當地的農耕技術,並且還留下了幾樣「神之信物」,等回頭夷州的航海條件更成熟一些,陸仁肯定是會派人過來把夏威夷群島給全盤接收的。不為別的,光是這裡那些美麗性感的草裙姑娘們,可就不能便宜了別人。

  話說陸仁這次對「他」暗下黑手,雖然冒了很大的險,甚至是差一點把自己和雪莉都給賠了進去,但是所冒的風險和得到的收益卻絕對是成正比的。

  就比如說現在的飛船雖然是已經不能飛了,而且有著許多損壞的地方,但是飛船內部的大部份設施仍然可以正常使用。而原本的月背基地其最大的問題有兩個,第一是能源方面的供應,第二就是原材料方面的供應,這都是「他」很能解決的問題。可是現在這艘飛船落在了陸仁和雪莉的手裡,以陸仁現在的勢力與實力,許多問題都能夠解決了。

  像能源……別誤會,核能什麼的肯定是沒戲的,以陸仁現有的條件想去挖核能礦物也無異於癡人說夢外加送死。但是,陸仁現在可是擁有「百萬戶籍」的主,可以調動大量的人力與物力,再聯同上飛船上的一些加工條件,花費上一些時間、挑選一個合適的地方,陸仁和雪莉完全可以整出一座還說得過去的太陽能發電站,借此來幫助飛船進行蓄能。

  資源方面那更是好說。或許某些特定的稀缺資源在現時點還找不到或挖不了,但是尋常的金銀銅鐵錫之類的卻不是什麼難事。經過一定的加工之後,完全修補飛船的破損雖然還做不到,可是打上一些相應的「補丁」還是沒問題的。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9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24 09:24
卷三 第一百四十五回 峰迴路轉(四)

  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飛船的外側甲板上,無所事事的草裙姑娘們正在玩著她們的遊戲,當然也有幾個比較聰明且好學一點的,躲在了太陽傘下抱著書認真的學習。但無論是貪玩的還是好學的,此時此刻都不敢去打擾正在艙室之中商量著事的陸仁與雪莉。

  「主人,你看把飛船停靠在這裡怎麼樣?」

  陸仁看了看雪莉在光屏地圖上所指出來的地方,苦思了許久之後卻搖了搖頭:「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合適。」

  雪莉又指向了另外一處:「那這裡呢?」

  陸仁擺了擺手:「雪莉你沒搞懂我的意思。其實我想來想去,到最後總覺得不應該讓這樣的一艘飛船出現在這個時代的人們的視線之中,畢竟這玩意兒對現時點的人們來說,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記得我們那個時代曾經有人說過,前一個時代半步,會讓人們覺得是偉大;可如果前了一步,就會讓人們畏懼與瘋狂……好像、應該是這麼說的吧?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雪莉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雪莉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即向陸仁點頭道:「我大概能明白主人你的意思,而且說真的,主人你會有這樣的擔心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這樣的一艘飛船,就算是在我們原本的那個時代都前了太多太多,鬧不好還會引來人們的恐慌。而在這個時代,要是真的就這麼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的話……」

  說著雪莉便搖了搖頭。

  陸仁很是自嘲的笑了笑:「不可否認,之前我在解決了『他』的問題之後有些得意忘形了,可是後來在夏威夷的那段時間,那些當地土著對待我們的態度讓我想到了這個問題。好就好在他們好忽悠,一些問題我們扮演一下神棍就能糊弄過去,可是我們夷州的那些人,還有曹劉孫三家的那些傢伙,恐怕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了。

  「我在冷靜下來之後就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不準備讓飛船的事為世人所知。當然了,這飛船我們肯定是要修的,能修好多少算多少,而且飛船上的很多東西我們還要進一步的使用。所以雪莉,你看能不能把飛船藏在哪裡?至於所需的能源供應與原材料,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來解決。」

  雪莉苦思了許久,最後點點頭道:「要不,我們乾脆把飛船藏在海裡吧?」

  陸仁遲疑道:「海裡?能行嗎?而且這船要是沉到了海裡,太陽能供電蓄能的問題又該怎麼解決?」

  雪莉道:「這沒問題,沉入海中之後雖然不能取用太陽能,但是只要挑選的地方合適,我們還可以採用其他的方式進行蓄能,比如說用地熱蓄能就很不錯。至於原材料的輸送,等我把小型的登陸艇修好之後再進行一下偽裝就可以在我們夷州的碼頭靠岸裝貨。」

  「那相關的人力方面呢?」

  雪莉隨手翻出一份資料,解釋道:「這艘飛船來到地球的時間比我們那個時空的要早一千五百多年,飛船上的自檢與維修系統保存得要比月背基地完整得多,我花點時間解決一些比較關鍵的地方就行了,所以主人你不用擔心。」

  陸仁點點頭,隨後就聳聳肩笑道:「那這些事雪莉你看著辦吧,我也不怎麼懂。不過我有這樣的想法,就是咱們的這艘飛船,以後多半會因為某些原因而需要在海面上冒個頭的時候,咱們就整一個大型的全息幻像,偽裝成傳說中的那些靈山仙島。想想也真是可笑,真東西很多時候會嚇到人,假東西反到可以讓人們好接受一些。反正我們也一直忽悠別人,說我們是某個『師門』裡的師兄妹,到時候拿這個去唐塞一下,可能還好解釋一些。」

  雪莉也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這種忽悠人的事一向是主人你的活,我只是個跑腿辦事的苦逼女僕而已,飽受著惡德主人的欺壓與奴役。」

  「……雪莉你又來了!別把自己說得跟白毛女似的行不行?不過說真的……」

  說著陸仁就繞著雪莉轉了幾圈,目光也不停的在雪莉的週身上上下下的來回打晾,雪莉則是很配合的擺出了一副可憐少女瑟瑟抖的模樣,連聲音都是顫顫的:「主、主人你想幹什麼?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不要啊主人,亞滅嗲!」

  陸仁差點沒一頭栽到地上去,哭笑不得的伸手把雪莉的臉按「八」字形狠狠的扯了扯道:「好的不學學這個?」

  雪莉嘻笑回應:「主人你不是喜歡這個調調的嗎?而且主人你的實際年齡已經是四十多快奔五的人了,正是那種猥瑣大叔的年紀。」

  「……得得得,我算是怕了你了。咱說真的,我總感覺現在的你比以前好像更真實了一點,以前的你雖然也會玩這些,但我看得出來你是在刻意的演戲,可是現在嘛……」

  雪莉聞言到也收起了嘻笑,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才道:「也許是因為跟主人你在生死之間的時候,讓我的某些情感升了級吧?一時間我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只好用升級這個詞了。」

  陸仁道:「你又不是機器人,以前只不過是不懂而已。人嘛,都是要在生活經歷之中漸漸的成長起來的……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先忙你的,我去甲板上找那些草裙姑娘們玩,也免得在這裡給你添亂。」

  雪莉點點頭,但卻故作怨憤的道:「唉,惡德主人自己去享受,卻讓我這個可憐的女僕在這裡吃苦受累、流盡血汗。」

  陸仁很是無語的回轉過身,向雪莉豎起了中指:「有話好好說!你要是再這麼說話,我可就要考慮一下欺凌你的肉/體了!」

  雪莉立馬就笑了,伸手就把陸仁往艙外推:「去去去,你要欺凌就去欺凌甲板上的那些草裙姑娘,相信她們還等著主人你去欺凌她們呢!」

  陸仁嘴角抽了抽:「那叫欺凌?應該叫寵幸才對吧?」

  雪莉道:「隨你怎麼叫,反正做的事都一樣。哎對了主人,我們現在的身體也都復原了,而且離開夷州已經一個多月了,你是不是應該向家裡那幫人報個平安?當時我們說可能就是離開一個月的,但是按現在的情況,我們還需要兩個月左右才能回到夷州,飛船上的傳送裝置短時間之內我也修不好,不然可以直接把你先傳送回夷州。」

  陸仁想了想,點頭道:「嗯,向他們先報個平安也好。」

  雪莉穿越過來的時候是帶了兩部通訊器,這次出來的時候為了引誘「他」帶了一部,另外的一部留在了蔡琰的手上,所以這個時候要和蔡琰取得聯繫也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蔡琰就接通了與陸仁的通訊,而且還按照陸仁的意思特地的把荀彧也叫了來。荀彧在見到陸仁與雪莉的全息影像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但畢竟跟著陸仁久了,知道在陸仁這裡看到什麼奇特的事物不算什麼稀奇事,所以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向陸仁匯報了一下夷州目前的情況。

  兩頭其實都沒什麼事,夷州有荀彧坐鎮當然很穩當,陸仁這裡則是無所事事的慢慢往回漂。然後陸仁就告訴荀彧和蔡琰,說自己的「師門」因為出了些事的緣故,要比原定計劃晚兩個月左右才能回來……

  ————————————————————

  安息,王宮。

  華麗的帷幔之中,婉兒緩緩的從安息的現任國王的手腕上收回了把脈的手指,再想了想之後,取出了一粒藥丸交給了一旁的侍女,吩咐侍女去取開水喂國王服下。

  接著,婉兒就在卡絲伊莉的陪同下離開了國王的寢宮,來到了花園之中稍作休息。面對卡絲伊莉對國王病情的急切詢問,婉兒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卡絲伊莉。卡絲伊莉會意,把身邊的侍女護衛什麼的都支開了之後,婉兒這才很認真的向卡絲伊莉問道:「我得先向你問清楚一件事,對於你的弟弟,現在的這位國王,你是想讓他活著,還是想讓他死去?」

  卡絲伊莉一怔:「使者,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婉兒淡然的端起了酒杯:「我的意思就是,國王現在的情況並不是生病,而是慢性中毒,顯然是有人在謀害他。」

  卡絲伊莉再次愣住:「慢性……中毒?」

  婉兒看了看卡絲伊莉的神情,搖了搖頭後向卡絲伊莉大致的解釋了一下「慢性中毒」的意然,然後低聲道:「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但我要你向我說實話,這毒是不是你下的?要知道我可是來幫助你的,如果是你下的毒,那麼我把毒解掉了的話豈不是會破壞了你的計劃?而如果不是你下的毒,我這麼輕易的就把毒給解掉,也勢必會引起下毒之人的恐慌,接下來你可就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樣的敵人和手段了。所以,你一定要對我說實話。」

  卡絲伊莉沉默了許久,最後咬咬牙回應道:「果然瞞不住使者……不錯,毒是我下的,但是現在我也的確要想辦法保住弟弟的性命。」

  婉兒淡淡一笑:「是因為你現你一但失去了你的弟弟,就失去了和那些人叫板的條件吧?在我們華夏,管這個叫做『挾天子以令諸侯』。用你能理解的話,就是你這個攝政女王如果沒有了你弟弟這個正牌的國王,那麼你就什麼都不是,那些王宮貴族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再聽你的了,是不是這樣?」

  卡絲伊莉默然點頭。

  婉兒把酒杯放回了桌上:「既然你向我交了底,那接下來我心裡也有了個底。你放心吧,我說過我是來幫你的,那我就絕對不會害了你。不但不會害你,我還會讓你在攝政女王的這個位置上一直坐下去。甚至到某一天,你想成為真正的安息女王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而其中的關鍵,就是看你肯不肯、能不能信任我。當然,我知道這個事急不來,而且安息也已經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很多的事要做起來不是那麼容易。」

  卡絲伊莉皺眉苦思了許久,點頭道:「我、我信任使者。」

  婉兒道:「就衝你這語氣,就知道你還心存疑慮,所以我們還是慢慢來吧,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做兩件事,第一是我得幫你把國王的病情給控制住,當然你的毒也就別再下了,真到什麼時候想要他的命,我有得是辦法讓他死得順順當當;第二嘛……你知道大漢的夷州嗎?」

  卡絲伊莉馬上點頭:「知道,安息國境內就有不少夷州那邊的商貨流通過來。」

  安息的地理位置大概是在中亞中部的內陸地區,沒什麼地方與海岸靠上邊,只有少量的飛角地區有個把的海港。而安息境內的夷州貨,大多數都是從貴霜轉賣過去的。而「他」會選擇安息來落腳,也是考慮到了不能太快或太直接的與陸仁方面接觸。

  婉兒道:「想要做大事,先得有人有錢才能有實力去和那些人鬥。而我的手上就正好有一些可以賺錢的東西,你可以用這些東西來起家,但是方向得是向西去羅馬,東邊你是爭不過已經展了十幾二十年的夷州的。」

  華夏距離地中海地區太遠了,陸仁直到現在還沒有能把手伸到地中海地區那邊去,而安息距離地中海地區就近了很多,而且本身要通過西亞的波斯區域也並不難,這無疑就要比陸仁方便了太多太多……

  ————————————————————

  夷州學院,劍術系。

  比鬥場中,兩個十來歲的孩子正在執劍(練習用的木劍)對視,而其中的一個,卻是陸仁的寶貝兒子陸風。

  圍觀的學生之中有不少新人,亦有不少老學生在預測著這場比鬥的勝負,但顯然大多數人都比較看好陸風的對手方遠。

  忽然之間,不知是誰飄過來這麼一句話:「你們那說的是手上的真本事,這個我們對方遠也都是心服口服,可咱們這位風公子,陰招損招爛招那是層出不窮,叫人防不勝防!」

  此時方遠的木劍尖劍指地拉好了架勢,說話間居然有些咬牙切齒:「風師弟,上次我是栽在了你的手裡,可今天你別再想用什麼陰招損招來贏我!」

  陸風嘿嘿壞笑,卻是什麼武器都沒拿,而且還伸手去後背撓癢:「我說方師兄啊,別那麼小氣嘛!不就是讓你幫我掃了一個月的大殿嗎?」

  方遠一聽這話氣都不打一處來:「少廢話!你到是把傢伙亮出來!」

  陸風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唉,這可是你逼我的啊……」

  話音方落,陸風忽然轉身跑向了場邊,而陸雨早就在這裡等著陸風,此刻見陸風過來,馬上就把身前用厚布罩著的東西上的厚布打開,唰的一下提出來一個大木桶……沒錯,是大木桶!

  再看陸風左手提起這個大木桶時,右手則取出了布巾捂實了口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木桶之中飄散出來的氣味……

  「哇x!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啊!!」

  當陸風不懷好意的提著木桶回到場中的時候,習劍坪中與陸風對陣的方遠距離最近,自然被臭味薰得最慘。此刻雖不至於出現一些圍觀者那樣的類孕婦症狀,但也早就以袖捂鼻,另一手橫劍護身間向陸風怒道:「卑鄙!無恥!不過你別以為用這般陰損招數就能贏得了我!」

  陸風嘿嘿奸笑:「方師兄,你和我鬥法還是太嫩了點。你覺得我會只是薰你嗎?」

  再一甩手間,陸風手裡就多出了一桿竹勺,接著自然就是將竹勺探入桶中攪動了幾下,復又向方遠奸笑道:「方師兄,準備接招吧。」

  方遠一見陸風的動作就只覺得腹中一陣翻騰,儘管已經猜到陸風接下來是準備幹什麼,卻仍忍不住向柴飛喝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陸風揚了揚眉頭,奸笑依舊:「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潑!」

  一大蓬深黃還帶著幾分褐色的液體被陸風用竹勺潑向方遠,方遠忙不迭的向後疾退避開。可是還沒等方遠穩住身形,陸我就已經跟了上去,又是一勺液體急急的潑向方遠,嘴裡還大聲喊道:「都讓開都讓開!你們可都知道我出手沒個准心的哈,不小心潑中了誰我可不負責!」

  其實哪用他喊?圍觀的人一見陸風探勺入桶就早都躲出老遠去了。這要是被陸風潑中個一勺半勺的,詁計少說也得噁心上半個月。

  旁人尚且如此,被陸風追著潑的方遠更是好不到哪裡去。有心想用自己的身法閃去陸風的側面或是背後進行攻擊,可是一看陸風現在的潑法就馬上打消了這種想法,心裡還直恨得牙根都癢癢的……之前陸風只是隨手亂潑,可現在陸風居然是用劍招在潑!看那架勢,彷彿潑出來的液體就好像是劍招甩出來的劍氣一般,將陸風的週身都完全護住。你想攻過去?對不起,先挨上一勺半勺的液體再說。唉,還是先躲開再說吧!

  就這樣,在一逃一追,陸風那張狂欠揍的「哇哈哈哈」的大笑聲亦已響徹全場……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9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25 19:19
卷三 第一百四十六回 峰迴路轉(五)

  左一勺來右一勺,前一勺來後一勺。

  整個試劍坪被陸風的這一番亂沷,自然是變得臭氣薰天,原本觀戰的人也都掩住了口鼻慌忙躲避,生怕被陸風隨手沷出的黃白之物給沷到。

  而在場中,方遠在騰挪閃避間突然現自己竟然被陸風給逼到了一角,有心想找個機會從陸風的身邊竄回場中,卻忽然見陸風陰笑著擺出了一個劍招的架勢,於是乎方遠的這個想法立刻就完全打消。因那個劍招方遠熟,一但被陸風將出來,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基本躲不掉。

  其實方遠此刻完全可以投降或是跳下劍坪向陸風認輸,但別忘了方遠也才不過十幾歲,小孩子的身上有著一股子倔勁,說白了就是死都不肯認輸……當然也有被陸風和陸雨一直以來欺負得很慘的原因在裡面。要知道陸風和陸雨這對龍鳳胎,在整個夷州學院中就是倆「校園霸王」。

  略一猶豫,方遠索性牙一咬心一橫,橫劍向陸風道:「陸師弟,這可是你逼我的!」

  看那意思,方遠這是要拼著被陸風潑上幾勺,也要衝過去和陸風硬拚了。

  只可惜陸風對此是早有預料,嘿嘿一笑之下,陸風把手裡的竹勺隨手扔去了一邊,接著向方遠奸笑道:「那麼認真幹什麼?」

  說著陸風便……伸手入桶。是的,是把手伸到大木桶裡去了!

  方遠見狀立時就驚得張大了嘴巴:「你、你竟然……」

  還沒等方遠把話說出來,陸風已經從大木桶裡連汁帶水的抓出來了一把軟軟的東西,接著衝著方遠咧嘴笑了笑,然後就……把那一把軟軟的東西給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

  「嘔——」

  此刻的方遠實在是再也強忍不住,「哇」的一下俯身狂吐了起來,這一吐可真叫吐得昏天黑地,連昨天的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不止是他,就連眾多的圍觀者也有不少開吐的,鬧得一時之間整個習劍坪「嘔嘔」之聲不絕於耳。

  陸雨的身邊可是一大群的女生,見此情形基本上也都忍不住彎腰開吐,陸雨見狀趕緊輕拍起了身邊某個女生的後背,而這女生在吐出幾口之後一抬眼見陸雨面色如常,直身回來後勉強的取出手帕擦拭著嘴向陸雨道:「小雨,你的定力真好!」

  陸雨壞笑著搖了搖頭,湊到那女生的耳畔輕聲道:「放心,事是我和老哥一起做的,是什麼情況我能不清楚?我老哥其實沒你想得那麼噁心……一時半會兒的我也說不清,繼續看吧。」

  再看柴飛與方遠的這邊,方遠好不容易吐得舒服了,剛一抬頭就現一柄木劍的劍尖指著自己的眉心。心中雖有不甘,可是一望見陸風那張嘴邊還掛著深黃褐色汁液的陰險笑臉,不由得腹中又是一陣翻騰。可氣的是陸風居然還故意的咋巴了幾下味,彷彿是在回味剛才進嘴的「美味」,這一下方遠哪裡能再忍得住?是「哇」的一聲接著大吐特吐。

  終於,方遠直吐到吐無可吐,乾脆側過臉去不看陸風,咬牙切齒的道:「你贏了!不過你、你……」

  陸風壞笑道:「我什麼?是不是想說我很卑鄙、很噁心?」

  「哼!」方遠扭轉過身,理都懶得去理陸風。

  陸風樂了:「兵法上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知道你有點潔癖,所以想出了這招來對付你。不過在兵法上另外還有一句『兵者,詭道也』。方師兄啊,我這也算是先給你提個醒,你日後藝成畢業走上仕途的時候,可千萬別以為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就一定是真的。」

  方遠一怔,遲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風把大木桶往地上一放,自己則在桶邊坐了下來,然後再一次的伸手入桶撈了一把軟軟的東西出來大笑道:「你們還真以為這桶裡的是那種東西?其實桶裡的東西我們經常會吃,只不過現在這桶裡的我是多加了幾道工序加工了一下而已?而我為什麼會突然提前一天和你約鬥?就是因為我算錯了時間,到明天這個時候這桶裡的東西就沒那麼臭了。」

  「啥?」

  方遠立時就懵了,還未及開口問,陸風就已經拎起大木桶,轉回身向觀戰的眾人笑著大喊道:「各位師弟師妹,走過路過可不要錯過啊!你們陸師兄我精心鹵制的絕品臭豆腐!要多嫩有多嫩,入口即化,鮮美無比,而且我還加入了多種山中珍稀藥材,男的吃了滋陰壯陽,女的吃了養顏美容哦!」

  「臭、豆、腐!?」

  眾人聞言絕倒一片,而陸風身後的方遠差點沒氣背過氣去……

  ————————————————————

  日幕西垂。

  莽甲陸仁府坻的花園之中,蔡琰正在憑欄觀書,亭中的桌案上則是立著一樽香爐,爐中的三支香也在緩緩的燃燒。只是這三支香足有小指粗細、一尺多長,現在僅僅是燃去了十之一二。詁計要等到這三支香燃盡,怎麼說也得兩個小時以上。

  再看亭中的一角,陸風和陸雨都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時不時的還會偷眼去看一眼那燃得十分緩慢的爐香,要不就是偷偷的看一眼坐在那裡看書的蔡琰。沒辦法,今天在學院裡那麼胡鬧了一番,不被人狠狠的告上一狀是不太可能的,接下來自然是會被蔡琰抓回來在這裡接受處罰。

  蔡琰雖然是在看書,但陸風和陸雨的那點小動作又哪裡瞞得過蔡琰的眼睛?找了個機會將目光從書卷上挪開,狠狠的瞪了正在偷瞄向爐香的陸風和陸雨,輕叱道:「專心受罰!!」

  「諾……」陸風和陸雨乖乖的又低下了頭。

  蔡琰很是沒好氣的看了看這倆活寶,氣苦道:「平時你們調皮一點、貪玩一點到也罷了,為娘都懶得去說你們,可是你們今天也鬧得太過份了一點!今天不許吃晚飯,明天天明之後,你們兩個去把習劍坪打掃乾淨!」

  陸風猛然抬頭,哀求道:「別啊娘!打掃習劍坪孩兒沒意見,可不讓吃晚飯不行啊!老爹不都說過,我和雨妹正在長身體,這不吃飯會……」

  下一秒蔡琰手裡的書就糊到了陸風的臉上:「餓你一頓死不了,也不會讓你少長一塊肉!你這孩子,從小就養尊處優,不知人間饑苦,這樣下去又哪裡能行?知不知道你爹和你娘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因為正值天下大亂,吃過多少的苦、忍過多少的饑、受過多少的餓?」

  陸仁的身世是編的,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說自己年少之時是個在街頭乞食的小乞丐,那麼在旁人看來,陸仁年少之時忍饑挨餓就是家常便飯……不過陸仁還真的是沒少挨餓,因為在最初「著陸」的時候,陸仁還沒找著門道,只好先混了個樵夫,生活得不咋地。

  至於蔡琰,剛出生沒多久就因為蔡邕被配朔方的緣故而去了苦寒之地,小時候挨餓受凍之類的事常有,後來多方碾轉到了江東地區之後才好了一些。所以蔡琰小時候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人。

  總之,蔡琰把這些親身經歷一搬出來,陸風當時就沒了言語,訕訕然的拾起了蔡琰甩過來的書,用膝蓋挪到了蔡琰的面前,把書遞還給了蔡琰。

  蔡琰接回書,搖頭輕歎道:「你們以為娘親又願意這樣處罰你們?只是『慈母多敗兒』,為娘可不想因為對你們太過放縱的緣故,使你們沾染上那些驕奢淫逸之氣。記得為娘當年跟著你們祖父(蔡邕)回到洛陽的時候,雖然在洛陽住的時間不長,可是所見過的那些依仗家勢欺凌百姓的公候子弟,無一不令人心生厭惡。風兒、雨兒,為娘可不想看見你們變成那樣的人。」

  陸風和陸雨對望了一眼,然後相互的點了點頭,改由身為女孩子,比較好說話的陸雨向蔡琰開了口:「娘親,其實我和大哥並沒有那麼不堪,而我們的今日之舉,其實也是別有用意。」

  蔡琰看了看陸雨,皺眉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聽你話裡的意思,難道說你們今天如此胡鬧是故意的,而且還有別的用意?」

  陸雨點點頭:「父親和雪姨有事回歸師門,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對外界而言直到現在都全無音訊,故此在市井之中已經有了很多不利的傳聞。有的人說父親和雪姨是私自離開的師門,現在是被抓了回去受罰,以後都不可能再回到夷州;也有的人說父親和雪姨的師門生大變,父親和雪姨趕回去之後已經為師門所累而蒙遭大難……總之是說什麼的都有。而在這些人當中就有不少心懷異志之人。」

  正說著,懷孕數月的甄宓挺著個大肚子也來到了亭中。因為是站在陸風和陸雨的身後,所以是靜靜的聽完了陸雨的話,然後就接上口道:「姐姐,風兒和雨兒說得不錯。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聞,我也有所耳聞。」

  相比起蔡琰,甄宓作為陸仁的財政部部長,那可是要經手很多事情的人,即便是現在躲在家裡安胎養胎,工作方面的事情先交給了荀彧那些人去負責,但時不時的還會關注一下夷州上上下下的局勢,所以她自然能夠聽到不少的傳聞。

  蔡琰見甄宓過來了,連忙招呼著甄宓在亭中坐下,然後皺眉道:「義浩上次傳訊於我和荀公,說他和雪莉再過兩月就能回到夷州,到時那些市井傳聞便可不攻自破,應該不用擔心吧?」

  甄宓卻擺了擺手:「姐姐,你常年只在書卷之中,對外界之事並不在意,所以你對這裡面的事情所知有限……對了,還是讓風兒和雨兒都起來吧?」

  蔡琰看了看陸風和陸雨,搖頭道:「小宓你這是在給他們求情?」

  甄宓微笑:「算是吧,還望姐姐能給我幾分薄面。」

  蔡琰又轉向了陸風和陸雨:「站起來可以,但你們得把話說清楚。」

  陸風和陸雨對望一眼,趕緊的站了起來再活動了一下腿腳,畢竟之前已經跪了二十多分鐘,小腿腳早都跪麻了。而在活動了一下之後,還是由陸雨開了口:「娘親,我們夷州早年以接納中原各處的流民來充實戶籍,而四方的流民之中,本來就是魚龍混雜、人心不一。父親安好之時,自然是可以將這些人都鎮住,可是一但父親像現在這樣長時間不曾露面,很容易就引得某些人心生異志。更何況我們夷州繁榮富庶,為之垂涎,意欲取父親而代之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蔡琰聽過之後就點了點頭。蔡琰好書,但不表示蔡琰就是個書獃子,多年下來一些該懂的事情,蔡琰還是懂的。

  陸雨接著道:「父親到現在離開夷州已經一月有餘,而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一些人的心中念頭萌生;接下來父親還要兩個月才能回來,而有這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一些人在稍作觀望之後再動點手腳的了。」

  蔡琰道:「那這與你們今日的胡鬧之舉又有什麼關係?」

  陸雨道:「自然是做給別人看的。簡單點說,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和大哥在行事之間顯得有些小心謹慎,那麼很容易就會讓某些人誤以為父親和雪姨可能生了什麼不測,進而就堅定了他們想要生事之心;但是反過來,我和大哥如果胡鬧依舊,卻可以借我們這兩個孩童之手,把我們心無顧慮的心態帶給旁人。那些人見我和大哥無所顧慮,他們就會知道父親和雪姨安然無恙,早晚之間便會回到夷州,那他們就要考慮一下他們想做的事情能不能成事。」

  甄宓聽完之後向蔡琰點了點頭:「風兒和雨兒說得沒錯。義浩月餘未歸,對夷州百姓來說更是全無音訊,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要是表現得太過謹小慎微,是很容易讓一些人以為我們也在擔心些什麼。可如果我們表現得大大咧咧,一副義浩隨時就能回來主持大局的模樣,那麼情況就會變得不一樣。風兒和雨兒看似胡鬧,其實是在堅百姓之心。」

  蔡琰搖頭輕歎:「我可沒有讀書讀傻,你們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但是風兒、雨兒,你們也不能胡鬧得如此過份吧?」

  陸風這時也開了口:「娘親,有些時候還是越張狂一些才越好。」

  蔡琰沒了脾氣,只好接著搖頭:「那算了……不過我警告你們一句,別鬧得太過火。還有,你們又想動什麼歪點子,先和我打個招呼,別像今天這樣差點把我給氣死!」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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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息,攝政女王卡絲伊莉的府坻。

  此時的婉兒,已經是卡絲伊莉府上的貴賓。而婉兒除了在某些事上給予卡絲伊莉一定的幫助之外,還故作神秘的使用「仙術」讓卡絲伊莉年輕了幾歲……其實說白了就是擺出一副畫陣施法的模樣,然後在卡絲伊莉不注意的時候給她注射了一針細胞活化劑而已。

  不過話又說回來,想要讓這些王候貴族什麼的死心踏地,又有什麼能比能讓他們長生不老、青春長在而更有吸引力的?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夠雄才大略吧?漢武帝這樣的人物也夠英明吧?可是他們還不是一樣的想尋求長生不老?而在歷史上,想長生不老的帝王將相又何止他們?

  所以所以,在卡絲伊莉將信將疑的接受完「儀式」,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發現自己變年輕了一些的時候……呵呵,已經三十幾歲的女人對身體上的變化可是灰常敏感的,有些什麼變化很快就能查覺到。而卡絲伊莉在查覺到自己已經三十多歲的身體,恢復到了二十幾歲的狀態的時候,對婉兒的態度幾乎是在瞬間就由將信將疑轉變成了一種狂熱。

  順便再說一句,那個時代的安息算得上是一個神權性質的國度,換言之就是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和奴隸,迷信程度都灰常的高。而婉兒對卡絲伊莉來了這麼一手,也足以讓卡絲伊莉對婉兒頂禮膜拜,當成是祖宗一樣的供奉起來了。至於婉兒說要幫卡絲伊莉剷除政治對手,讓卡絲伊莉日後成為安息王國真正的女王的事……呵呵,慢慢來吧。

  所以所以,婉兒現在就是卡絲伊莉這裡絕對的貴賓,享受著可以說是整個安息王國裡最高的貴賓待遇,連現在的住所,都是卡絲伊莉的府坻之中最高級的,高級到卡絲伊莉都不怎麼享用過的地步。

  不過婉兒到並不是很在乎這些,她只是在亭院中靜靜的想著自己的一些事情而已。另外那天在對卡絲伊莉「施法」之後,婉兒就明智的推說自己因為「施法」的緣故「仙元」受損,需要靜養上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行,讓卡絲伊莉在這段時間裡把那些賺錢的產業搞起來就行了,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別來找婉兒,卡絲伊莉對此當然是言聽計從,專心的搞政斗和賺錢的事情去了,婉兒也可以清靜一下的說。

  人在這裡靜靜的想著事情,幾個侍女卻在這時抬了個不算大的箱子進來,說是卡絲伊莉剛剛入手的一件稀奇物件,送來給婉兒享用……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8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26 18:04
卷三 第一百四十七回 陸仁歸還

  箱子已經打開,幾個侍女也在小小心心的將箱中的物件組裝起來。只是不知是太過小心,還是對箱中物件並不是很熟的緣故,侍女們組裝得有點慢。而婉兒在看了幾眼之後人卻愣了愣,走到侍女們的身側問道:「這是何物?」

  「回使者大人,這是攝政王不久前從貴霜商人那裡得來的新奇之物,叫『留聲機』,據說是大漢夷州的海運商隊從海路販賣到貴霜的。」

  夷州的留聲機在陸仁和雪莉解決了一些問題之後,其產量已經上去了。現時點雖然還不能做到大規模的普及,但在華夏地區,但凡是條件比較好的世家大族只要花點心思,從夷州商人的手中訂貨的話,弄個兩、三部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了,一般情況下能訂貨買到的都是普通版的,精裝版的數量稀少,一般都是陸仁進行某些外交活動時才動用的道具,像送給獻帝劉協的,還有送給曹劉孫三面的頭面人物的,就都是精裝版的。

  另外,陸仁一直有對外界進行文化侵蝕的打算,音樂又是「世界通用」的語言,所以有一定數量的留聲機被陸仁安排著販賣去了海外地區,而在夷州的海運目前所能抵達的貴霜、印度、波斯(中東附近)這幾個地區,反饋回來的消息是相當的受那些通商地區的追捧。

  安息由於地處內陸,只有很少量的幾個地區臨海,基本上也做不了什麼海運生意,所以與夷州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性的接觸,所以很多東西都是要從貴霜的二道販子那裡多花上一些錢才能入手。不過這些錢,對於身為掌控實權的攝政女王卡絲伊莉來說自然是無關痛癢,再以她的身份地位,要弄部留聲機並不算很麻煩。

  總而言之,卡絲伊莉為了討好婉兒,特地的把她前些時候入手的這部留聲機送到了婉兒這裡來,而婉兒因為有著「他」塞進來的一堆虛假的記憶,到也知道留聲機是個什麼玩意兒。此刻見幾個侍女在那裡小小心心的組裝著,婉兒卻皺起了些眉頭,心中暗道:「看來陸仁和雪莉在這個時代已經呆了十幾年,把自己的勢力經營得很不錯嘛!竟然還有閒情逸志把這東西也給搞出來。」

  這裡正想著,那頭侍女們已經組裝好了留聲機,但是有點不知道該播放什麼唱片才好。婉兒見狀就沒多說什麼,自己上前在唱片中隨手抽了一張出來交給侍女播放。

  過不多時,留聲機便播放出了音樂。而好巧不巧的,婉兒隨手抽出來的這張唱片,正好就是陸蘭錄製的《心願》:

  「為何在我身邊/卻依然想念/雲的心/雨的緣/風中的誓言……」

  這清甜而柔美的歌聲,當時就讓那幾個侍女陷入了一種癡迷的狀態,可是婉兒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整個人卻呆在了那裡:

  「怎麼回事?這首歌我好像曾經在哪裡聽過……不對,這首歌我應該非常的熟悉才對……」

  心裡這麼想著,人卻下意識的隨著陸蘭的歌聲輕唱了起來:

  「為何無法忘記/溫柔的一眼/人間滄海已桑田/我陪你到永遠……」

  婉兒這一唱,幾個侍女都很是吃驚的望向了婉兒,因為她們可沒想到婉兒竟然會唱這首歌,而且感覺婉兒對這首歌好像是非常的熟悉。而事實上,婉兒對這首歌怎麼可能會不熟?如果按陸仁的穿越史來算,陸蘭其實都只是從婉兒那裡翻唱了這首歌而已。

  在這裡有些事就得說清楚一下了。「他」雖然給婉兒塞了一堆虛假的記憶,但當時的「他」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自然沒時間去關心那些旁枝末節的東西,而陸仁喜歡的、「盜版」的那些東東,對「他」來說恰好就是那些不用去理會的旁枝末節。

  然後再轉到婉兒的身上。婉兒在被「他」用並不成熟的腦激活技術復活的時候,主體的記憶是被「破壞」了,注意是被「破壞」卻並不是被「抹消」。這裡套用一句電腦技術的術語,可以理解為婉兒原本的記憶現在變成了一大堆的磁盤碎片,然後就新寫了一大堆的文件資料上去,但是這些磁盤碎片卻還存在。而在很多時候,這些磁盤碎片很可能就會影響到電腦的運行。

  而此時此刻就是這樣,婉兒的記憶碎片意外的被這首熟悉的歌給激活了,不但讓婉兒不由自主的隨著這首歌清唱了起來,還令婉兒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一幕幕感覺好像是模糊不清,卻又感覺很是熟悉的畫面。

  一幕幕的畫面在婉兒的腦海中閃過,也給婉兒帶來了各種各樣的感覺。有喜、有怒、有悲、有歡,雜七雜八的就這麼交織在一起的時候,令婉兒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抓住它們,卻又偏偏怎麼抓都抓不住。

  終於,當那些各種各樣的畫面越來越多的時候,婉兒的腦海開始變得不堪重負,帶來的結果就是使婉兒突然之間覺得頭痛欲裂,在一聲悲鳴之中不但停下了口中的吟唱,人也抱著頭很痛苦的蹲到了地上。

  「關掉!關掉留聲機!!」

  幾個侍女見狀可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停下了留聲機的播放。有心想湊到婉兒的身邊問問婉兒的情況,可偏偏又沒有人敢過去一步,生怕得罪了卡絲伊莉的貴賓,這位神的使者。

  好在婉兒在強行的讓自己不再多想些什麼之後,那頭痛欲裂的感覺便很快消散,人也就慢慢的重新站立了起來。看看那邊嚇得花容失色的幾個侍女,婉兒就向她們擺擺手道:「放心,我沒事……哦,剛才是因為上次幫攝政王施法祈福,身體還沒復原所以才會突然變成這樣,與你們無關。」

  婉兒會這麼說,是因為「他」雖然塞了虛假的記憶和復仇的使命給婉兒,但婉兒本身的那種溫柔似水的性格卻沒多大的改變。可以這麼說,就是婉兒在面對陸仁這個「殺父仇人」的時候固然是會下狠手,但平時的婉兒,卻仍然是那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侍女們見婉兒沒事,也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婉兒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真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卡絲伊莉分分鐘能把她們給活剮了。正想上前問問婉兒有沒有什麼需求,婉兒卻揮了揮手道:「你們都退下去,守在外面就可以了,有事我會叫你們。」

  侍女們當然不敢違抗婉兒的意思,施禮之後就離開了。等到侍女們離開,婉兒坐到了留聲機的旁邊,有心想再次播放,卻又怕那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出現,所以一直都很猶豫。

  緩緩的把留聲機上的《心願》唱片取下細看,婉兒卻又愣住了:「陸蘭?好熟悉的名子,總感覺是一個我以前很親近的人,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哎呀!」

  感覺頭又有點痛,婉兒就趕緊放下了唱片,並且讓自己不去多想,這才使那份頭痛的感覺消散而去。只是強行的讓自己不去多想,有那麼點自欺欺人的味道,越是不想去想,卻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在腦海中冒出來。而唯一的好處,就是在這種狀態下,婉兒的頭不會痛。

  或許此時婉兒腦海中的狀態,可以用「若即若離」這個詞來形容,卻也讓婉兒總想在這個時候做點什麼。很沒來由的,甚至說婉兒完全是下意識的向門外喚道:「來個人!」

  馬上就有侍女進來問婉兒有什麼吩咐,婉兒則完全是在某種恍惚的狀態下問道:「你們找得到竹笛嗎?要大漢的那種竹笛。」

  還別說,這玩意兒在安息這裡還真有。首先在世界各個的文明之中,都有「笛」這種樂器的存在,只不過形式上有著一定的差別而已。像西方的豎琴,在東方就有著類似的樂器,名稱則是「箜篌」。

  (好吧,瓶子承認這個時候是想起了《仙劍四》中的夢璃妹紙,而且瓶子也一直覺得夢璃與趙靈兒一樣,是仙劍系列中最成功的角色之一而無法取代,甚至趙靈兒還有個劉亦菲能演,夢璃卻找不出合適的人去演。再順便的說一句,《雲之凡》中的雨柔怎麼會讓娜扎去演?不是說娜扎不漂亮,而是西域風格的女子,根本不適合雨柔那種江南水鄉女子的形像。)

  然後,由於留聲機的被追捧,以及隨留聲機發賣的唱片中的音樂的為人所熟知,很多地方都對華夏的樂器產生了興趣,所以華夏的一些樂器也成了這些地區的人們喜歡收藏與把玩的東西,情況到是與瓷器有些類似了,卡絲伊莉也有收藏了一些。只不過這時侍女們拿來的不是竹笛,而是玉笛……畢竟卡絲伊莉的身份在那裡擺著,竹笛的話有點不夠檔次。

  婉兒接過玉笛先是把玩了一下,然後才試了試音。接下來,婉兒完全是順著自己下意識之下的那份感覺,將玉笛吹孔湊到了唇邊,一曲《心願?笛》也就此吹響……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兩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陸仁離開夷州去算計「他」是在建安二十年的端午節之後,也就是在五月的中、下旬。這一晃就是三個月,時間都已經到了建安二十年的臨近九月。

  而在此時的基隆碼頭,一艘就造型而言有些不太一樣的中型船隻正在靠岸。不過這艘船隻到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畢竟現在的基隆碼頭其年吞吐量在當時來說已經是一個驚人的數字,幾乎隨時隨地都會有來自各處的船隻靠岸,船隻造型雖然不能說是千奇百怪,但風格各異卻還是沒問題的,所以這艘靠岸的船隻並不怎麼引人注目。

  船隻進港靠岸當然會有相關的人員上前,但此時也同樣沒有人留意到去接這艘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員,而是碼頭這裡的一把手。

  一把手登上船隻之後,到也對這艘有些怪異的船隻小小的吃了那麼一驚,但卻沒有什麼過份的舉動。下一刻,一把手看到從艙中走出來的兩個人時,馬上就施以大禮道:「主公!雪郡主!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陸仁一伸手止住了一把手的跪拜動作,低聲道:「別聲張,我可不想在碼頭這裡搞出太大的動靜,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吧?」

  一把手回應道:「都安排好了,過一會兒就可以讓主公和雪郡主悄悄的回到府上。」

  陸仁道:「那不急這一下,雪莉在船上還有點事情沒搞定。你叫上幾個人,陪我在碼頭這裡隨便轉轉,等雪莉搞定了事情再送我們回府,我也順便在碼頭這裡看看情況。一晃就離開了三個月,還不知道我這裡有沒有什麼變化。」

  一把手領命安排人手去了。其實在夷州,幾乎是個人就知道陸仁時常會自己隨隨便便的出來逛逛,算是在玩「微服私訪」吧,再加上陸仁離開了三個月剛回來,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到也算是在一把手的預料之中。

  所以沒用多久,這一把手就領來了幾個人,把陸仁護在了當中,在碼頭這裡悄悄的轉悠了起來。而陸仁「微服私訪」的經驗充足,此刻也稍稍的變了一下裝,不是很熟悉陸仁的人,一時半會兒的也看不出來。

  卻說碼頭這種地方是何等的熱鬧?裝貨下貨、叫買叫賣的人何其之多?陸仁這是剛回來,偶爾看見不錯的東西,也會讓人上前去買下來,到也不怎麼引人注意。再對路人們來說,陸仁這一隊人的模樣,詁計就是某個有錢人家出來閒逛而已。

  正在閒逛間,某處的爭吵聲引起了陸仁的注意。

  「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就要守你們這裡的規矩!?我們又不是你們漢人,所以沒必要守你們漢人的規矩!」

  發出這個聲音的人這時已經動上了手,而被打之人勉強的架住,怒道:「你們這些人怎麼如此無禮?怎麼能不守規矩!?」

  出手之人獰笑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又不是你們漢人,自然不用守你們漢人的規矩!」

  「太過份了!」

  看見這樣的一幕,陸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以前看書的時候有看到過這樣的記載,卻沒想到今天真的撞上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地盤裡面撞上的,這著實讓陸仁有點火大。再拿目光掃了一眼身邊的一把手,一把手不免尷尬的道:「主公見諒!其實總有些這樣的人……」

  沒等他把話說完,陸仁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其實有些事陸仁心裡明白,哪怕就是在現代發達的法制社會,仍然不免會出現一些暴力團體,而以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會有些這樣的情況也是不可避免的,關鍵則在於如何去控制與管理。

  再稍作沉吟,見那惹事之人又在那裡叫囂著「我不是漢人,不用守漢人的規矩」這樣的話,陸仁便大聲的吼道:「既然你說你不是漢人,不用守這裡漢人的規矩,那麼現在就麻煩你們這些魂淡從我們漢人的地方滾出去!」

  叫囂之人當時就大怒:「誰!?誰敢這麼和我說話!?」

  再一瞥眼,那人自然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陸仁。有心想過去動手,但也馬上就發現好幾個人擋在了陸仁的身前,顯然陸仁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貨色,那人也就很聰明的止住了腳步,繼續向陸仁叫囂道:「老子就在這裡,你又憑什麼叫我們離開這裡?」

  陸仁不慍不火的聲音又飄了過來:「因為這裡不是你們的地盤,而是我們漢人的地盤。在我們漢人的地盤,就得守我們漢人的規矩,否則你們就是盜賊、是強盜!如果不把盜賊和強盜趕出去,難道要任由你們這些盜賊和強盜危害百姓嗎?」
  
  那人大怒:「你敢說我們是強盜和盜賊?」

  陸仁回應道:「你們現在的所作所為,與強盜和盜賊又有何分別?」

  那人再怒:「誰敢動我們?我們可是布加裡部族的勇士!!就算是這裡的陸夷州,也要對我們布加裡部族的勇士敬畏三分!」

  陸仁一聽這話就樂了。布加裡部族?陸仁對這個部族都沒什麼映像可言,畢竟夷州到現在接納與收容的少數民族部族可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很多很多,所以除了像比較早期的慕容紫英與拓跋玉的那種較大的部族之外,其他的小部族,陸仁也不可能會留意得太多。

  然後這那傢伙還說什麼自己都要對他們部族敬畏三分?這不扯淡嗎?如果只是說「尊重」到也沒什麼,陸仁一直都秉持著一種對人尊重的作風,可要「敬畏」就是另一回事了好不好?

  無所謂的笑了笑,陸仁扯了扯身邊一把手,問道:「這個布加裡部族是怎麼回事?」

  一把手也是搖了搖頭:「一個三四百人的部族而已,算是有點實力。以前到還算是挺守規矩的,但是最近以來,這支部族就有些不太老實了,時常會在碼頭這裡惹事生非。」

  「原來是這樣……」

  陸仁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的笑道:「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出了不少的事情嘛……不過!我現在回來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8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27 09:32
卷三 第一百四十八回 震懾異心

  就在陸仁拉過碼頭一把手的問話的時候,可能因為陸仁是低聲詢問的,在旁人看來就有點像是因為不知道對方底細的緣故而有些心虛……至少那個叫囂之人是這麼認為的。反正在他看來,陸仁應該是被自己的威勢所懾而有些膽怯了,所以又張狂了幾分。說得難聽點,可能就差沒走過來指著陸仁的鼻子叫罵了。

  而陸仁當然不可能是那種情況,在和碼頭一把手交談了幾句之後,陸仁就面帶冷笑的排開了身前擋住的護衛,直面那叫囂之人道:「你剛才說陸仁陸夷州都要對你們部族敬畏三分?還說你們不是漢人,不用守漢人的規矩是不是?」

  叫囂之人依舊張狂:「正是!」

  陸仁再次冷笑:「那好,我且問你一句,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僅僅是你自己在這裡扯淡,還是說你可以代表你們的部族,或者說你們整個部族都是這種想法?」

  直到這時,那叫囂之人才感覺到面前的人好像有點不對勁,但猶自嘴硬道:「你問這些干什麼……啊,不是!這關你什麼事!?」

  陸仁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關我什麼事?這夷州的上上下下,就沒有我不能管的事!我再問你一句,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你自己在這裡放屁扯淡,還是說你敢說你們整個部族都是這種覺得可以不守大漢律法的心態!?」

  說這話時,陸仁已經在除去身上的幾個偽裝,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樣貌。而隨著陸仁身上偽裝的去除,周圍的一些圍觀百姓漸漸的有了些騷動。陸仁對此當然知情,所以在偽裝盡去之後,陸仁向周圍環視了一眼,然後微笑道:「應該有不少人認識我吧?那麼麻煩大家告訴這個魂淡,我、是、誰!!」

  「參見陸夷州!!」

  夷州百姓中認識陸仁的人可不在少數,差別只是在於對陸仁的熟悉程度上。說起來陸仁也是有那麼點的臭屁自戀和裝13,雖然和雪莉還搞不齣電影電視,但是有印刷技術啊!所以在某些不是很重要的政令或倡議上,陸仁可是把自己的形像給印上了海報。這麼一折騰,雖然不及陸蘭的形像那麼吸引人,但要混個臉熟還是沒問題的。

  揮揮手示意周圍的百姓免禮,陸仁再冷笑著望向了那叫囂之人,而那叫囂之人這會兒整個人都傻了眼。陸仁可沒管那麼多,抬手一指這個笨蛋道:「你剛才不是說我陸仁對你們部族還敬畏三分嗎?那麼我告訴你,我陸仁還真就沒怎麼怕過誰!而你說你們不是漢人,在漢人的地盤上也可以不守漢人的規矩?那我也還是那句話,不守規矩、不遵律法是吧?要麼,你們給我滾出夷州,要麼就被我逮到牢房裡去!國無法而不立,不守規矩、不遵律法的,就是強盜與賊寇,那麼也別怪我陸仁不客氣!」

  叫囂之人這會兒可張狂不起來了,但還是死鴨子嘴硬的道:「你、你這不是欺負人嗎?哎呀對!堂堂的陸夷州竟然在這裡欺負我們異族之人……」

  陸仁怒喝道:「你給我閉嘴!我欺負人?我夷州建州十餘年,所收容接納的異族百姓何止千萬?只要大家遵紀守法,我陸仁欺負過誰?不但沒有欺負過誰,你們在我夷州結束了原本四處漂零、無依無靠的日子,還在我夷州過上了安定富庶的生活,我陸仁又何曾有負於誰?」

  說著陸仁就轉向了周圍的百姓,大聲問道:「大家可以想想,我陸仁欺負過你們嗎?我陸仁又是那種貪官污吏嗎?如果我陸仁做得真有哪裡不對,大家可以放心大膽的說出來!但前題就是不能有失公允!因為我陸仁不可能會為了某些人的私/欲,而去損害其他人的利益,那樣的話可就有失公道了!」

  周圍馬上就是一片「陸夷州厚恩」、「陸夷州大恩,難以為報」的聲音。而最可笑的,是之前被那叫囂之人欺凌的人站了出來,向陸仁跪倒並大聲道:「陸夷州處事公道,而且從來就不像這個人所說的那樣欺負過異族之人!」

  說著這人就向那叫囂之人道:「你可能沒想到,我就不是漢人,而是鮮卑人!陸夷州處事公道,對異族之人只要安份守法就一視同仁,絕不像你說的那樣欺負異族,反到是你們時常恃強凌弱,是你們在欺負他人!不但如此,還要在這裡毀壞陸夷州的清名!」

  叫囂之人當場傻眼:「你、你是鮮卑人?」

  這人立馬就褪去了半邊上衣,露/出了膀臂處的刺青圖騰。稍微懂點這個的人一眼都能看得出來,那是鮮卑部族常有的部族圖騰。

  陸仁當時也樂了,因為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個結果。再頓了頓,陸仁又一次的向那叫囂之人問道:「現在我再問你一句,你之前說出那樣的話,是你自己覺得可以不用守我大漢律法,還是說你們整個部族都覺得可以不守我大漢的律法?」

  叫囂之人此時哪敢接話?然後也不知道這傢伙的腦子裡是進了什麼水,居然指著陸仁喝道:「陸仁,我要向你挑戰!」

  陸仁聽到這樣的話也難免愣住:「你說什麼?你向我挑戰?」

  叫囂之人道:「對!我要挑戰你!按我們草原上的規矩,只有最武勇有力之人,才配成為部族中的首領!!」

  「……」

  陸仁這回真的是被氣樂了。說起來草原上的部族有這種事情不稀奇,因為他們就像是狼群一樣在爭奪著頭狼的位置,可自己又不是狼。

  冷笑了一聲,陸仁回應道:「你也配?再說這裡是夷州,不是你原先呆著的草原,你想玩這一套,滾回你的草原上去玩去,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會死得有多慘。」

  對於這種二百五一般的笨蛋誰會理他?而周圍的百姓也都向叫囂之人投去了鄙視的目光,可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破罐了破摔,居然張狂的大笑道:「都看見了?都看見了嗎?堂堂的陸夷州,竟然都不敢接受一個勇士公開的挑戰!如此膽小懦弱之人,又有什麼資格成為夷州之主?」

  百姓們哄的一下就都怒了,紛紛指責這個叫囂之人。而陸仁抬手興意百姓們都安靜下來,然後才冷冷的看著那叫囂之人道:「我再說一次,這裡不是北方的大漠與草原,你想玩這一套滾回大漠與草原上去!」

  叫囂之人不知死活的向陸仁比出了個鄙視的手勢,這一下可惹得周圍的百姓們更怒,碼頭一把手與護在陸仁身邊的護衛而是臉上色變,當時就想上前動手。可在這裡,陸仁卻喝住了他們,然後向叫囂之人道:「你還真是不知好歹!本來我只是想處罰你一下,如果你能夠老老實實的遵紀守法,我還可以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以後仍然可以在夷州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但你現在這樣……哼!不止是你了,你們整個部族都得給我陸仁、給夷州遵紀守法的百姓們一個交代!」

  說著陸仁就往前走,看那架勢是準備親自動手了,這一下可把碼頭一把手、護衛,還有周圍的百姓們給嚇得不清,而陸仁更是冷笑道:「好久好久都沒怎麼和人動過手了,看來還真有人把我當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也罷,偶爾的出手教訓一下不知死活的笨蛋也好。」

  碼頭一把手急忙攔住陸仁:「主公!殺雞焉用牛刀!此等狂徒,交給我等就好。」

  百姓之中也有人出聲勸阻,陸仁卻只是淡然的一笑:「放心,我就是活動活動筋骨而已。我陸仁雖然武藝不佳,但好歹在師門之中還學了些本事,揍這樣的魂淡小菜一碟。」

  眾人攔不住陸仁,而那叫囂之人也純淬就是死鴨子嘴硬的想羞辱一下陸仁而已,卻沒想到陸仁真的會站到了他的面前。再看看就這麼站到了面前的陸仁,叫囂之人忽然感覺到了山一般巨大的鴨梨。說句玄幻點的話,陸仁的身上這會兒可散發著強大的氣場,直壓得這個不可救藥的笨蛋有些喘不過氣來。

  再看此時的陸仁看了眼眼前的笨蛋,很是不屑的笑了笑:「你剛才不是還說我陸仁欺負你們這些異族之人嗎?那麼這樣好了,我讓你先動手,省得你回頭又在別處亂噴米田共,胡說些什麼我陸仁欺負你們之類的話。」

  眾皆哄笑。陸仁讓蔡琰編寫的字典早就售賣了,而夷州整體的教育水平也比較高,對於「米田共」這種拆字遊戲很多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甚至連這個叫囂之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當然此刻的他是笑不出來的,因為他已經是一個騎虎難下之局。

  不過這傢伙畢竟是草原上的彪悍之人,眼見現在已經鬧成了這般光景,索性一咬牙,抄起手裡的棍子就向陸仁攻了過來……嗯,是棍子。陸仁在夷州很堅定的執行了農兵分離的政策,同時還有很嚴格的武器管制,管制刀具之類的東西一般情況下是看不到的。

  只是就算這傢伙是抄著刀子上來的又能如何?陸仁只是很隨意的一抬手,那叫囂之人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屏障給阻擋住了,根本就無法向陸仁再多靠近一步。而且不止是無法再靠近一步,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連動都動不了了。

  此時若是仔細的去看,就會發現在他的身子周圍有一些若隱若現的,幽幽的水蘭色之光,既有些玄幻又有些賞心悅目。而陸仁在抬手之間頂了那麼幾秒之後就緩步上前,手一伸就扣住了那人的手腕,然後笑著向周圍的人道:「大家都退開一點,小心別被我誤傷了。」

  陸仁的「神通」自然是驚呆了周圍的這一大圈人,再一聽見陸仁的提醒,馬上就忙不迭的向後退開,給陸仁讓出了足有兩丈方圓的地頭。而陸仁看看差不多了,就向那人陰冷的一笑:「我剛才應該說過了吧?你們部族以前如何是以前的事,現在在我們漢人的地盤裡,在我們漢人的土地上,就得守我們漢人的規矩、守我們大漢的律法,否則就不是我陸仁的客人和子民,而是來到我這裡的強盜與賊寇!而對於你這樣的人,要麼死,要麼就給我滾出夷州!!」

  話畢,陸仁突然發力,抓著那人的手腕就掄了起來……真的是掄了起來,只憑單手之力就把那人的整個身軀給掄過了頭頂,然後狠狠的摔在了身後的地上。但這還不算完,還沒等那人從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狀態中回過點神,陸仁又再次發力,又把他給掄著摔回了剛才站立的地方。

  嗯,《拳皇》系列中的鐵球胖子不是有一招把對手來回砸的投技嗎?陸仁現在在玩的就是與之相似的招數,只不過鐵球胖子是蹲著的,陸仁卻是站在那裡掄。再以陸仁那看上去並不怎麼扎眼的身形,還有被掄之人超出一米八的身高與彪悍的身軀,這一幕看上去居然是那麼的具有視覺衝擊力。

  接下來,在百姓們的一片叫好聲中,陸仁忽然改縱掄為橫掄,也就是把對他的來回摔給改成了橫向的大風車,接著算好時間和力道忽然一撤手,那叫囂之人就有如被投石機扔出去的石塊一般被陸仁給甩了出去。然後在半空中畫出了一條漂亮的拋物線之後,「撲通」一聲掉進了海水之中……這裡是碼頭,旁邊可就是海。只不過陸仁的這一扔,少說也扔出去了有個二十幾米的距離,那可是相當的駭人了。

  一時之間百姓都呆了,而陸仁則只是隨意的拍了拍雙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向叫囂之人的幾個同伴,那幾個早已經嚇傻了的傢伙道:「你們幾個滾回你們的部族裡去,叫你們的部族族長馬上趕來見我!我到想問問了,在夷州到底是誰說了算!是不是你們部族真的以為在我夷州可以不遵守大漢的律法和規矩!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可不介意把你們這樣的一支部族盡數趕出夷州,讓你們去草原上自生自滅!要是你們覺得你們的拳頭硬、刀子快,可以憑藉著武力來為所欲為的話……」

  話到這裡陸仁甩了個響指,馬上就有一隊人馬分開了百姓來到陸仁的跟前,並且紛紛的向陸仁行禮。而這隊人馬,夷州百姓都知道是夷州的治安部隊,用現代的話說差不多就是武/警了。雖然其中有不少是女子……這是夷州一直以來人口比例上的毛病,但誰也不敢小看這支混雜了不少女子的治安部隊的戰鬥力。

  而這支治安部隊的領頭之人居然是貂嬋。不過也正常,這隊人馬其實就是來接陸仁的,而貂嬋知道陸仁的脾氣,所以剛才才沒有過來攪陸仁的局。然後陸仁在合適的時間傳了個話給貂嬋,貂嬋自然就帶著人過來了。不然以夷州正常的情況,哪由得那叫囂之人在這裡胡鬧?

  行禮過後,貂嬋站到了陸仁的身邊,而治安部隊的人馬卻是紛紛的舉起了手中的制式短弩指向了那幾個人,接著陸仁就不緊不慢的道:「你們部族如果想動武的話,那也只管來試試!好了,讓他們滾!如果他們的族長不在今天晚飯之前趕來見我,就出動人馬把他們的部族給圍了!對於朋友和客人,我陸仁自然是會很客氣;但對於強盜和賊寇……」

  說著陸仁卻忽然唱了起來:

  「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刀槍……」

  ————————————————————

  晨鐘響過之後,夷州學院劍術的弟子們大多都會一起去習劍坪演練的基礎劍法,這也是夷州學院中修武學派都比較常見的晨鐘早課之一。

  陸風的居舍院落門前,陸風已經整理好了衣著,剛向著冉冉朝陽深深的吸了口氣,耳畔就傳來了陸雨甜甜的聲音:「老哥,早!」

  「早啊,老妹。」

  陸雨湊到了陸風的身側,甜甜一笑:「老哥你看看!」

  說著,陸雨就在陸風的跟前輕靈且妙曼的轉了個圈。今天的陸雨已經換上了一身夷州學院女生特有的服飾……學院的女生有四套服飾,而陸雨今天沒有選擇那種端莊典雅的仕女廣袖長裙,而是選擇了一身輕便靈巧的細袖短裙,整個人的氣質韻味也為之一變。如果說身著仕女長裙的陸雨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氣韻,那麼現在的陸雨就是一個聰明伶俐、活潑可愛的小女生,水靈靈活鮮鮮的別有一番韻味。

  陸風看了看自己的雙生妹妹,嘿嘿壞笑道:「好看!我的寶貝雨妹妹真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呢……」

  陸雨見陸風是這般反應,嘟起了小嘴有些不滿。抬手就狠狠的給了陸風一記腦崩,只是陸風稍有些吃痛的摀住了額頭,罵道:「痛痛痛!小雨你好好的打老哥幹什麼?」

  「……」

  陸雨懶得理會陸風,而是整理了一下著裝之後向陸風道:「剛才秀姨娘傳了話過來,讓我們今天請假,去碼頭上接父親和雪姨。」

  陸風一怔:「你說什麼?老爹和雪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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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今天修網線花了不少時間,有些誤了時,見諒!)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8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28 15:58
卷三 第一百四十九回 震懾異心(二)

  陸仁話說讓布加裡族的族長在晚飯之前趕來見自己,而實際的結果是午飯的時間都還差點的時候,布加裡族的族長尼裡克就慌慌忙忙的趕來見陸仁。而且不止是尼裡克,還有其他好幾支少數民族的族長一聽說陸仁回來了,都幾乎是以最快的度趕來見陸仁。

  人還在路上的時候,尼裡克就已經在心裡把那個鬧事的傢伙罵了千遍萬遍。說實話,尼裡克其實也挺杯具的,或者說尼裡克是個挺聰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成為一族之長。

  這麼說吧,在陸仁離開夷州一個月多些的時候,尼裡克也曾經聽到過一些關於陸仁不利的流言,但是以尼裡克的見識,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有人在故意散播這種流言,而且在見識過荀彧的一些治理手段之後,尼裡克便再三警告族中子弟千萬不要有些什麼不智的舉動。

  但問題就在於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尼裡克那麼清醒,而且那個時代的北方少數民族,對大漢的觀點就是……唉,不說也罷。反正在某些人有意的煽動之下很有那麼些自以為是的想法,加上陸仁又已經長時間的不在夷州且音信全無,很多人就有了想鬧點事情出來的心思,所以對尼裡克再三的警告不但不以為意,甚至還有人譏笑尼裡克膽小怕事,不是個他們所謂的勇士。

  尼裡克拿這些人也是有點沒辦法,只能是能管住的就盡量的管一管,實在管不住的人,尼裡克就只有聽之任之。

  不過尼裡克也有著自己狡猾的一面。對那些人,真要管他還是能管得住的,但尼裡克又何嘗不想多撈點好處?萬一陸仁真的回不來了,這富庶的夷州又被攪得一團糟,那麼他藉著這些鬧事的人,從夷州這裡分到一塊蛋糕也不錯。

  或者說,很多人都是和尼裡克有著差不多的想法吧?說白了就是抱著一種黑鍋讓別人去背,好處則自己賺回來的心態。而這樣的人、這樣的心態,在任何時代都是非常之多的。真要是過份的去責怪像尼裡克這樣的人,反而沒什麼太大的意義可言。

  不過現在的尼裡克真的是頭痛外加蛋痛。他的想法是那些人鬧就鬧吧,只要動靜別鬧得太大就行,卻沒想到還偏偏就是自己族裡的人,正好就撞在了陸仁的手上。那些人鬧事,本來就是趁著陸仁不在夷州,或者說以為陸仁再也回不來了才敢鬧的,現在陸仁毫無傷的回來,其震懾力本來就不小,自己族裡的人還好死不死的正好惹到了陸仁,這讓尼裡克怎麼去收這個爛攤子?

  正心裡一邊犯著難,一邊向前趕路,一抬眼尼裡克卻看見了陸風和陸雨這對兄妹。要換在平時,尼裡克對陸風和陸雨絕對是避之不及,因為陸風和陸雨這倆小傢伙在夷州是出了名的一對小魔頭,其惡作劇總是能把人給折騰得焦頭爛額外加哭笑不得。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尼裡克在看到陸風和陸雨的時候,卻感覺有如看到了小救星一般,忙不迭的就湊了上去:

  「風公子、雨小姐,你們這是……要趕去見令尊陸夷州嗎?」

  陸風和陸雨停下腳步,先是對望了一眼之後,陸風就向尼裡克回應道:「正是。尼裡克大叔也是要去見我家老爹的吧?那一起過去。」

  陸風和陸雨認識尼裡克。不過要注意,以尼裡克的部族規模和實力,在夷州地界上其實算不上是什麼知名人仕,與陸風和陸雨之間又沒有什麼交情,所以陸風和陸雨本來是不認識尼裡克的。這就好比說一家頂級公司裡的頭面人物,在一般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會去留意一些不怎麼樣的三流小公司的老闆?

  但陸風和陸雨是屬於那種人小鬼大的主,之前就已經留意到了夷州最近的一些變故,對某些部族也留上了心,故此才對尼裡克與其部族混了個臉熟。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尼裡克再三的叮囑族人不要亂來,也有一些覺得陸風和陸雨這倆小傢伙不簡單的意思在裡面。換句話說,就是尼裡克覺得陸風和陸雨雖然年紀還小,可一樣的不好對付。這要是再過幾年,等這倆小傢伙長大成人了,那也絕對是難纏的主。

  閒話少說,只說尼裡克在與陸風和陸雨客套了幾句之後,就開始在陸風和陸雨的面前大倒苦水的扮可憐,然後就表示希望陸風和陸雨能在陸仁的面前幫他說上幾句好話。而陸風和陸雨一邊聽著尼裡克的話,一邊時不時的對望上一眼,彼比也都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幾許的狡黠與幸災樂禍。

  很快尼裡克、陸風和陸雨,還有其他的一些部族族長都趕到了陸仁這裡,然後就被人告知說先去大廳喝杯茶,因為快到正午飯點了,而且來的人不少,陸仁就準備開個酒宴招待一下各族的族長,有什麼話在酒宴上再說也不遲。而尼裡克雖然算得上是直接惹到了陸仁的人,卻也沒有被單獨接待,而是被安排著與其他那些部族的族長一起去前廳等著。

  當然了,陸風和陸雨這對兄妹不在其中,直接就被貂嬋給接了進去。而在陸風和陸雨準備進去見陸仁的時候,尼裡克可沒忘記向陸風和陸雨連連的諂笑外加大拋媚眼……好吧,陸風和陸雨差點沒被「大叔的微笑」給鬧得反胃。

  強忍著吐意,陸風和陸雨跟著貂嬋來到了陸仁的跟前,而此時的陸仁已經在和聞訊之後要比這倆兄妹早趕來一步的荀彧低聲商談著些什麼。然後在陸風和陸雨的「老爹」呼喚聲中,陸仁就與荀彧相對一笑,轉而向陸風和陸雨道:「你們這倆寶貝熊孩子,最近可沒少給老爹我惹事生非嘛!」

  陸風和陸雨的小臉蛋上馬上就寫滿了「委屈」,吶吶道:「老爹,我們……」

  陸仁擺擺手道:「行了別說了,之前在通訊的時候,你們娘親就已經和我說了一些事情,剛才荀公也向我說了一些你們最近的所作所為。對此老爹我也只能說你們這倆孩子心是好的,想法也是不錯的,但也不要太過自以為是。畢竟你們這倆孩子現在的年紀還小,人生的閱歷還淺,很多時候事情根本不會像你們所想的那麼簡單。實話告訴你們吧,在你們胡鬧的背後,你們知不知道荀公幫你們作了多少掃尾的事情?」

  就像陸仁說的那樣,陸風和陸雨雖然人小鬼大,歪點子一大堆,但畢竟年紀小了點,才不過十二歲而已(陸風和陸雨出生於建安九年,現在是建安二十年,所以即便是算大虛歲,這倆熊孩子最多才十三),很多事情上的閱歷與經驗不足。

  而那天雖然有向蔡琰說出過他們心裡的想法,但以蔡琰的謹慎,又哪裡會真的只是讓這倆孩子亂來?當然會暗中找到荀彧,請荀彧拿個主意。荀彧比較贊同陸風和陸雨的這種思路,然後就在這倆孩子的背後作了一些補充的措施。總之簡單點一句話,如果真的是只憑著這倆熊孩子去胡鬧,事情到最後恐怕很難說會是個什麼樣子。

  陸風和陸雨都不笨,聽了陸仁的話之後馬上就明白陸仁話裡的意思,於是就趕緊的向荀彧大禮見拜,荀彧對此只是笑而不語。

  陸仁這時將目光轉回了陸風和陸雨的身上,笑著問道:「你們是和尼裡克族長一起過來的?」

  陸風和陸雨點了點頭。

  陸仁又問道:「那尼裡克對你們說了些什麼?」

  陸風道:「還能說什麼?在我們的面前裝無辜、扮可憐,然後就希望我和雨妹在老爹的面前幫他說上幾句好話罷了。」

  陸仁與荀彧對望了一眼,再問道:「那麼風兒、雨兒,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陸風拿手指捅了捅陸雨,陸雨點點頭之後開口道:「這些人之前趁著父親沒有音訊的時候想搞點事情,固然是可惡,但他們也都是些老狐狸,沒怎麼把自己的尾巴給露/出來。現在父親回來了,如果真的只是抓著一些過錯不放,對他們就太過嚴酷的話,恐怕對我們夷州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陸仁的眉頭揚了揚:「那你們且說說看,應該怎麼做才比較好?」

  陸雨道:「雨兒認為,敲打肯定是要對他們狠狠的敲打一下,但是卻不要對他們趕盡殺絕,應該適當的留點後路給他們。不然要是真的把他們逼上了絕路,逼得他們想和父親拚個魚死網破的話,那麼就很容易被那些有心煽動的人所利用。但是話又說回來,父親這裡的姿態一定要十分的強硬,否則對他們這些人就沒有震懾力了。現在正好我和大哥都趕了過來,又正好碰上了尼裡克想請我們為他求情,父親你看是不是可以來個順水推舟?」

  荀彧這時笑了,向陸仁道:「義浩,我說你這倆個孩子不簡單吧?」

  陸仁也笑了:「是啊,我該扮演惡人的時候就得狠點,但又不能真的把事情做得太絕,那樣容易引一系列的變故,所以讓這倆孩子來扮好人,給我、給那些人一個台階下,這樣就比較合適了。」

  陸風一怔:「老爹,你特意把我和雨妹叫來,就是已經存了這樣的想法?」

  陸仁搶過荀彧手中的折扇,順手就在陸風的腦殼上輕敲了一下,微慍道:「你們老爹我又不是笨蛋,真要是笨蛋的話,又哪裡能整出現在的這份家業?到是你們這倆熊孩子,可別忘了你們老爹我吃過的鹽,可比你們吃過的米都多!夷州的上上下下是個什麼情況,還真以為你們老爹我就光顧著沉迷於酒色而不清楚了?」

  「呃……」陸風和陸雨笑得有點訕訕然。

  陸仁其實也有點無奈。說真的,不是陸仁不想來上一次雷霆萬均,而是陸仁很清楚夷州的成份構成比較麻煩。夷州是怎麼發展起來的?是大量的接納各地流民以充實人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吸納人口都到了那種飢不擇食的地步,所以這就造成了夷州的民族成份比較混雜。

  當然了,大多數的夷州居民都是漢人,但其他民族的人口也不少。像早期遷居到夷州的南方山越,遲一些有烏丸的、鮮卑的,還有從南中地區來的一些南蠻少數民族,甚至到後來從三韓、倭島那邊都有不少人遷居過來。

  這種民族混居的情況,自然會帶來不少的麻煩。而在一些問題上如果行動過於的激烈,一但被某些人利用並且煽動,夷州就多半會進入一個混亂的局面,這可不是陸仁想看到的事情。所以陸仁在之前的氣頭過去了之後,馬上就把荀彧給先請了來,和荀彧商量一下這個問題應該怎麼解決比較好……一句話,可別小看了民族爭端的問題。要知道現時點的江東,都還和不少山越部族糾纏不清;劉備眼看著就能拿下成都,但也已經在著手拉攏南中的部族。

  又商量了幾句,陸仁就大手一揮,笑道:「好了,差不多了,讓咱們父子一起去狠狠的敲打一下那些人。」

  荀彧也笑了笑道:「義浩,你們父子去忙吧,老夫就先趕回去作些準備。」

  「有勞荀公!」

  ————————————————————

  前廳之中,那些趕來的部族族長可都有些坐立不安,焦急的等著陸仁的出現。其中有些關係較近的,也都湊到了一起在低聲的商議著些什麼。

  舉眾生亂?如果陸仁真的沒能回來,這些人可能還有點膽子去鬧騰,但是現在陸仁回來了,這些人的那點膽子也馬上就沒了。千萬不要小看在那個時代裡,一個強勢人物所擁有的威懾力。就比如說老曹吧,老曹沒死,魏國再怎麼說還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可老曹一死,曹魏家族最根本的戰鬥力青州軍竟然嘩變了,強勢人物的威懾力也由此可見一斑。而陸仁治理夷州十幾年,在夷州百姓們的心中根深蒂固,其影響力也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終於,陸仁在這些人的等待之中,牽著陸負和陸雨這倆熊孩子的手來到了廳中,一大番的客套與禮節之後,陸仁領著陸風和陸雨坐到了主/席之上。

  先是一番敬酒之類的場面禮節,看看差不多了,陸仁就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板起了臉向席間的這些人道:「各位,我陸仁有事回師門三月有餘,好不容易趕了回來,卻沒想到一回來,就在這基隆的碼頭上,竟然聽到了一些我很不願意聽到的言語。」

  眾人面面相覷,尼裡克則是灰著張臉,把頭都埋了下去。

  陸仁胡作冷眼的看了眼尼裡克,接著道:「今天在碼頭上,我親眼看見有人鬧事,而且還不服從管教,甚至還說出了『不是漢人,那麼就可不以守漢人的規矩』這樣的話。那麼現在我就想向各位問一句,這夷州,到底是誰的地盤?在這夷州,又到底是誰說了算?」

  廳中馬上就響起了一片「自然是陸夷州為主」、「以陸夷州馬是瞻」的話。

  陸仁揮揮手讓眾人安靜下來,冷著臉道:「既然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是我說了算,那麼也該明白我陸仁是大漢的臣子,遵守的是大漢的律法、大漢的規矩!而你們遷居夷州,我陸仁一向都很歡迎是不假,卻不代表你們這些不是漢人的部族,到了夷州就可以不守我們大漢的規矩!」

  頓了頓,陸仁的語氣開始變得嚴厲:「什麼是規矩?什麼是法度?我想各位雖然不是我大漢的子民百姓,卻也明白規矩和法度是什麼吧?如果沒有規矩和法度,那麼家不是家、族不是族,國也不再是國!我陸仁不管你們以前在自己的地盤上是什麼樣子,但是既然你們到了我的夷州,成為了我夷州的居民之一,那麼你們就必須要遵守我大漢的規矩和律法!

  「別跟我扯什麼不是漢人,所以就可以不守漢人的規矩的屁話!或許以前是我對你們比較客氣,話說得有點婉轉,所以你們沒聽明白意思。但是現在,我陸仁明明白白的向各位說一句,在我夷州,在我大漢的彊域之內,不管你們以前是個什麼規矩,都給老子放下,並且老老實實的遵從我們大漢的規矩、大漢的律法!

  「覺得可以不聽?可以!但我陸仁把醜話說在前面,在我夷州,在大漢的彊域之內,不遵從大漢的規矩,不守大漢的律法,那麼就意味著不守規矩、不守律法的人,就是一些令人不恥的強盜與盜賊!好了,別說我的夷州了,就算是在你們的家鄉,那些不守規矩、不守律法的人,你們又是如何對待他們的?據我所知,在你們當中,就有不少部族是把那些人直接殺了然後扔去荒郊野地喂狼的吧?」

  這一番話說得,直接就把不少人身上的冷汗給說得冒了出來……

  ————————————————————

  (昨天三月一號,瓶子公司月初盤點,瓶子就打條子休更一天。如果是一直在看瓶子這本破書的人,也該知道瓶子一般在每個月的一號都會停上一天。見諒了哈!另外有意的朋友,可以幫陸仁和甄宓的孩子取個名子的說。呵呵!)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7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29 13:57
卷三 第一百五十回 震懾異心(三)

  剛一開局,陸仁就狠狠的祭出了一頓亂棒,直接就敲得一眾部族族長身上冷汗直冒。

  不過在這一頓的亂棒敲完之後,陸仁就放緩了一些語氣,開始和這些人打起了友情牌:「各位,做人是要有良心的,我現在也想請各位摸著自己的良心問一問,我陸仁可曾有過對不起各位的地方?

  「這裡算是我陸仁在各位的面前自賣恩德吧。各位可以想想,你們這些部族在最初來到我夷州的時候都是個什麼情況?真要是說得不客氣點,基本上就是衣不遮體、食不裹腹,幾乎都快要絕了生路。可是在來到我夷州之後呢?我陸仁可有怠慢過各位?

  「你們快沒飯吃了,我陸仁拔錢拔糧給你們救急;衣服爛得不像樣了,我陸仁從倉庫裡拿布匹出來給你們做衣服;沒有安身之地,我安排著你們在夷州住下。

  「好了,你們在夷州安頓下來之後,如果是想和以前一樣飼養牛羊,是我陸仁教給了你們更好的圈養之法,不用再像以前那樣要看天吃飯、逐水草而居;想如我們漢家子弟一般耕種求食,是我陸仁分配了良田給你們、教授了農桑技藝給你們;想經商取利,還是我陸仁給了你們諸多的便利!

  「到現在,你們可以看看你們的週身上下,當初食不裹腹而瘦弱的身軀,現在已經是一個個都白白胖胖;當初你們是衣不遮體,可現在一個個的身上都這般光鮮!而你們各族之中的許多孩童,現在都在我夷州學院中接受著良好的教育,學習著你們以後能用得上的知識!這在以前的話,你們敢想嗎?

  「說了這麼多,真的,我真的想讓你們各位都拍拍自己的心口,好好的問上自己一句,我陸仁有對不起你們嗎?你們要是去了別的地方,能混到現在這麼好的日子嗎?可現在到好,我陸仁才不過因為有事回了趟師門,三個來月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而已,竟然就有人叫囂著什麼不是漢人就可以不守漢人的規矩的話!

  「甚至就在今天早上,某個殺千刀的魂淡在已經明明知道我就是陸仁的情況下,居然還向我叫囂著什麼要和我陸仁玩單挑的話!還說我陸仁不應戰就不是勇士,不是勇士就沒資格當夷州之主!?我陸仁沒資格的話,那個魂淡難道就有資格了?只有把子蠻力會打個架的人有個菊花的用處啊?治理地方難道是光會打架就行了的嗎?我說得不客氣點,在座的各位有不少都是草原上的部族,大多都能征善戰,可你們那麼能打,又為什麼會流落到我夷州來了?光會打架又能有什麼用處?」

  前面的那些話還好,到最後一段話的時候,許多的族長可就把那種想吃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尼裡克的身上。都這麼會兒了,哪能不知道是尼裡克的族人正好撞到了陸仁的手上?而眾人把目光集中到尼裡克的身上,那噴火的目光也是在告訴尼裡克,說你他喵的怎麼也不把族裡人給管好一點?現在惹火了陸仁、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還害得我們也得陪著小心!

  尼裡克這會兒都不敢抬頭去看陸仁和周圍的那些人了,這正好撞到了槍口之上的感覺可不是那麼好的。

  而這時陸仁的語氣又開始變得嚴厲,甚至還有些森然:「是不是因為我陸仁平時對人很客氣,所以就有人以為我陸仁很懦弱、很好欺負了?都他嗎的想錯了!我陸仁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殺人而已!真把我陸仁給惹毛了,我陸仁殺起人來也是眼都不眨一下的主!都他嗎的忘了老子也是在戰場上打過滾、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事了嗎?

  「今天在這裡,各位也別怪我陸仁不客氣,老子現在也把話擱這兒。我不管是哪個族群裡的人,既然是想在我陸仁的一畝三分地上好好的過日子、討生活,那就得乖乖的遵守我這裡規矩和律法!覺得可以不守的,要麼現在就給老子滾出夷州,到別的地兒撒野去,要麼就準備把身上的百十來斤r扔在夷州!真他嗎的當老子不會下殺手是不是!?」

  要說官威,陸仁還是有那麼些的,真發起威來其氣場也是十足;而這些部族的族長們嘛……就像陸仁說的那樣,他們當初都是因為日子不好過才試著遷居夷州,卻意外的在夷州這裡混得人模狗樣,小日子挺滋潤的。雖說有那麼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小九九,但真要讓他們捨棄現在舒適的生活,卻沒啥人願意那麼做。所以眼見著陸仁發了火,這些人當然是要趕緊的向陸仁認錯賠罪,不想被陸仁給趕出夷州。離開了夷州,叫他們上哪裡再去找像現在這樣的高水平生活?

  「尼裡克族長!?」

  看看差不多了,陸仁就開始點名開刀。而尼裡克知道躲不掉,卻也只能站了出來,小小心心的向陸仁賠罪道歉……不過小眼睛可一直在向陸風和陸雨那裡瞄。

  這點小動作哪裡瞞得過陸仁,但陸仁也知道威已經立得差不多了,再這麼用大棒子砸下去,搞不好就事極必反,所以也就向陸風和陸雨這倆熊孩子在暗中打了個手勢。陸風和陸雨那是多聰明的倆熊孩子?眼見著陸仁的信號來了,也馬上就一齊站了起來向陸仁道:

  「父親且息怒……」

  ————————————————————

  入夜時分,夷州基隆的陸仁行園。

  白天的那場「殺威宴」早已散去,畢竟許多的事情不是一場宴會上的震懾就能解決的,最多只能算是開了個好頭而已。反正陸仁已經回來了,一些事情可以慢慢來,真要是*得太急了反而不見得會是什麼好事。

  陸風和陸雨在宴會上扮演了一回好人,這會兒被尼裡克請到他們那裡玩去了,陸仁對此到也沒有阻攔,因為有些時候也需要這倆孩子去建立一些人脈關係。

  那裡不提,只說陸仁這會兒就在和荀彧對座小飲。酒過三巡,荀彧把玩起了手中精美的瓷杯,沉聲問道:「義浩你單獨邀老夫飲酒,只怕是有什麼要事相詢吧?」

  陸仁笑了笑,向荀彧舉杯道:「荀公啊,我回轉師門的這三個多月真的是辛苦你了。想想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要不是有你在,現在還只是個孩子的風兒會垮掉不說,只怕夷州上下也會亂作一團。來,這杯我敬你。」

  荀彧謙遜一笑道:「義浩你過獎了。風兒他雖然年幼但已見識頗遠,在老夫看來已深得義浩你的真傳。老夫所代者不過是一些瑣碎雜務,真要是遇上些什麼大事,風兒到是頗有見地,有些時候老夫亦自歎不如。唉,既是後生可畏,我也是不服老不行啊!」

  陸仁端著酒杯緩緩問道:「荀公,現在那些客氣話我們也不必去說他。老實說,這次我離開三個月,夷州上下的軍政大事雖說是沒出過什麼紕漏,可是當中暴露出來的一些弊端你有沒有留心到?」

  荀彧點頭道:「有啊。」

  「說來聽聽。」

  荀彧分析道:「夷州繁榮已遠勝中原各郡,此全賴義浩你多年來不辭辛勞之力。只是也恕老夫直言,義浩你去過問的瑣碎之事是不是也太多了點?你勤於政務固然是好事,也著實令老夫心中敬服,可是瑣碎之事太多太多,既煩心又傷體,帳下群臣也會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一份過度的依賴之心,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

  「義浩你既為上位者,應只立下大略,瑣碎政務交於幕僚去做即可,根本就不必事事過問。若義浩你仍是這般事事親恭,不但會徒然自損身軀,帳下幕僚也會失之歷練。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萬一你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風兒又尚且年幼,雖有老夫在旁相輔亦難以服眾,之後會引發出什麼樣的後果只怕無法預料。」

  陸仁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心說這些話怎麼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來著?好像是三國後期誰勸諸葛亮的話來著,現在卻由荀彧扔到了自己的頭上。搖搖頭甩開雜念,陸仁輕歎道:「荀公所言極是!實不相瞞,這些我也早就查覺到了。只是荀公你也知道,夷州早些年的時候因為都是些貧苦的各方流民,幾乎就找不出什麼可用之人,我也只能是自己硬著頭皮的頂著。這是後來學院開起來了,學生也培養出來了,我才能漸漸的松下口氣,逐步的把事情放下去。所以到這個時候,在治理所需的人員方面我已經好上許多了,不然我真的會忙得團團轉,哪裡還能像這次這樣一離開就是三個多月?」

  荀彧道:「也對,你能把當初一個毫無基礎的夷州,建成現在的模樣,其實也不容易。而且人才是最難求得的,你能自己培養了一些出來本身就很難得了,但想要馬上放開了去做,卻也不能那麼隨意,得一點一點的放開才行,不然太容易出事。」

  陸仁道:「是啊,說著容易做起來難。首先就是我如果想這樣去做,一個度就很難去把握住。放得太鬆,幕僚們可能會漸漸習慣於獨斷專行;抓得緊了又似乎和我不放開手去沒什麼分別。這次的事可以說是老天爺給我的一次劫難,也可以說是在考驗我如今的行事如何。還好,多多少少我總算看到了一些成效,不過也看清了一些弊病。今後我還得多加注意才是。」

  荀彧微微點頭,自斟一杯飲下肚去。

  陸仁也飲了一杯下肚,復問道:「荀公,這幾年下來,再加上你這次輔助風兒居中坐鎮的事,你應該有接觸到不少你從未聽聞過的事物吧?」

  荀彧道:「不錯。對老夫感觸最大的便是義浩你的重商貿、工匠之議,而耕農不收農稅、不征徭役之計初時更是令老夫感到匪夷所思。直到這次在風兒的身旁徹底輔佐理政,老夫才稍稍明白一些,原來這數者之間竟可以如此相輔相成且相互促展。
  
  「像工匠為求製出的器物能賣得更好,勢必會改良手頭工藝,製出比別人更好的器物方可,反過來好的工具又能讓耕農們的耕作更加快捷便利;商人們居中流通,稅賦多從商而出……唉,老夫魯鈍,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什麼來,只是在心中有些心得而已。而對於義浩你,卻也是不服不行了。有時候老夫都在暗想,如果當初你留在了曹孟德的麾下,然後漸漸的把這些治理之法都實施出來,那中原又該是何等的光景?」

  陸仁心說你現在能說得清才怪了,我現在都說不清這裡面的所以然來。當初試行的時候陸仁他們都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當中的平衡點和一些要點,現在夷州上下一切運行正常,也越來越富足,不能不說是一個很難得的成功。但是陸仁很清楚,如果是在老曹的手下,自己的這些招數不見得就能用得出來,因為……中原那邊的各種阻力可不是一般的大,那些世家豪族就是首先一個很難過得去的關。

  彼此笑了幾聲,這個話題就此放下。又是幾杯過後荀彧問道:「義浩,老夫還有接觸到一些事物,感覺有些不問不快。自早些年甘興霸遠航歸來之後,夷州出航的船隊日亦頻繁。老夫一時好奇之下多有參看過你繪製的那些海圖,心中驚歎天下之大之餘,也對義浩你的決策也生出些疑問……主浩,海疆雖有廣闊萬里,可圖之土甚多,但多為蠻荒不毛之地。老夫觀義浩你的謀劃頗有相圖之意,是不是有些欠缺計較?」

  陸仁道:「荀公你是不是想說,我前前後後派出許多的船隊,去各處要點建城修港,分散了我手上本來就不怎麼充裕的力量?」

  「正是此意。」

  陸仁晃了晃酒杯道:「有些事我現在都解釋不清,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些個地方日後必有大用。也可能這些地方的用處我們這一代人看不到,但是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好,遠的不去說他,就說近處,海圖中的各處要點就是向當地原住民銷售我夷州糧食、布匹的商舖,然後再從當地購回可以銷往中原各處取利的諸般特產。更甚者,我還可以在當地掠奪回大量的勞力供我驅使。這些年夷州各處為什麼能發展得這麼快?就是因為我用搶掠與購買來的人口解決了勞力不足的問題。」

  荀彧奇道:「只是建立商舖?那義浩為何不攻佔下來?」

  陸仁聳了聳肩道:「眼下我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士子官員去管啊!再者攻掠必有大量的傷亡,而且當地的居民尚且食蠻而不化,如果真的強行用武力征服他們,逼迫他們去勞作,出產我們所需要的器物,肯定會引發他們的不滿而奮起反抗。我現在的力量不足,不能因為一時的貪慾而拖住我並不充足的軍力。

  「而且就算是打了下來,隨之而來不肯屈服的反抗只怕也會帶來無邊的煩惱。萬一那樣別說要他們出產可以取利的器物,只怕連這些要點的立足都難。所以我是選擇了這種比較溫和的方法,挑合適的地方建港立城,盡可能的不與當地原住民發生衝突,並且與之確立行商互市的關係。

  「既與彼和,我們賣給他們需要與喜歡的器物,他們也自然會以我們所需求的器物來互換。你我在此,我不妨說句不客氣的話,我這樣其實就是能不動武而令其為我所用。等時日稍久,我們再把我們的文化傳播過去,相信自然能讓他們甘心臣服。」

  這些到是陸仁從諸葛亮對南蠻採取的政治態度裡領悟過來的,並非他原創。

  荀彧歪著頭想了好一陣,有些明白了陸仁的想法。別的不說,眼下對夷州產生了依賴性的山越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而且東南亞香料群島的原住民再怎麼好斗也不可能像北方異族,北方異族只要有馬就能殺入關中,可這茫茫大海你沒有很好的航海技術作後盾根本就威脅不到陸仁這裡。換句話說,陸仁的這種以商業關係去征服、利用海島原住民的方法是行得通的。

  接下來又談了一些雜事,陸仁和荀彧的話題就轉移到了遼東那邊。

  陸夷當時是預定離開夷州一個月,卻沒想到這一去就是三個來月才回來,而遼東那邊的局勢有這三個月,也發生了不少超出陸仁預料的變化。

  公孫淵和公孫恭之間的爭權之鬥已經暴發,雙方你來我往的鬧了個不亦樂乎。而從整體的局勢上來看,公孫恭終究還是有些敵不過公孫淵,畢竟公孫淵是屬於實權派的人物,其家底要比公孫恭這個假太監厚實得多。公孫恭如果不是趁著公孫淵不在遼東的那段時間撈到了一些可以與公孫淵叫板的本錢,詁計早都被公孫淵給擺平了。但是按現在的情況,公孫恭被公孫淵給幹掉也不過就是早晚之間的事情而已。

  而在這倆公孫相鬥的過程之中,陸仁放歸遼東的兩萬多遼東降俘也有了點挺戲劇性的變故,就是這兩萬多的降俘在回到遼東之後,按說他們應該是回歸到公孫淵的麾下,可是由於公孫淵與公孫恭各自打出來的旗號不同的緣故,這兩萬多的遼東降俘卻幾乎是全都倒向了公孫恭的這一邊。事實上,如果不是有這兩萬多曾經是遼東精銳的降俘頂起了公孫恭,公孫恭在這個時候多半早就完了個蛋的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7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30 14:48
卷三 第一百五十一回 稍作調整

  「荀公,這是你在裡面動了些手腳吧?」

  面對陸仁的問詢,荀彧卻笑著搖了搖頭:「這回義浩你還真誤會我了,我還真沒有對遼東那邊玩弄什麼手段。無彈窗小說網確切的說,在你離開夷州一個月的時候,我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去對付那些生出了異心的人身上,對遼東那邊並沒有理會得太多。即便是有一點,也是按你之前預定下來的策略,盡可能的讓公孫恭與公孫淵生出內亂。但是這兩萬多降俘會倒向公孫恭,真不是我有意指使的。」

  陸仁壞笑著摸起了下巴:「看來那三個月裡,我花在他們身上的錢糧沒白花。」

  荀彧也捋起了鬍子:「應該是如此了。現在公孫恭所打出的旗號是勒令公孫淵歸還擄去的白銀與倭女,然後向你謝罪;公孫淵卻死都不肯承認那些白銀和倭女是被他私吞了。換言之,公孫恭走的是親陸(仁)路線,公孫淵走的卻是仇陸路線。而那兩萬多遼東降俘曾經受了你不少的恩惠,在明白過錯是在公孫淵的身上之後,自然會是偏向於公孫恭一方。」

  陸仁道:「可惜我在師門多耽擱了兩個月的時間,不然早兩個月回來,我就能在遼東那邊多動上一些手腳,但現在嘛……」

  荀彧擺了擺手:「我到覺得不晚。早兩個月固然是有早兩個月的預設之策,晚兩個月卻也有晚兩個月的應對之法。義浩,現在公孫恭已經是頗有頹敗之勢,而他在明面上又是親你的一派,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加以利用的事?」

  陸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接口問道:「荀公你的意思是?」

  荀彧道:「公孫淵若擊殺公孫恭,也就意味著整個遼東全都落入了公孫淵的手中,接下來他就可以集中所有的力量來與你對抗。而以你如今的實力以及之前所做好的準備,我相信你能夠把遼東拿下來,但是那樣的話勢必要經過一番血戰,會讓你折損大量的軍兵錢糧。而在老夫看來,其實你也不必如此。」

  陸仁抽個空揉了揉太陽穴,尷尬的笑了笑道:「荀公啊,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說這麼多?你直接說你是怎麼想的不就行了嗎?」

  荀彧道:「我這不是怕你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嗎?其實我覺得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出兵去聲援公孫恭,然後……」

  陸仁又不是笨蛋,之前只不過是因為剛回來就和那些部族族長玩了一回心機的緣故而耗費了不少的腦細胞,所以腦子才會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被荀彧這一提醒,陸仁自然是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就笑著接上話道:「扶持公孫恭,然後玩一手反客為主?」

  荀彧點頭:「正是如此。其實按細作所打探回來的消息,公孫恭這個人心性比較懦弱,本身只是想做一坐談之客,每日裡閒散度日而已,會成為遼東之主多少也有點身不由己的原因。反過來看,公孫淵如果不是逼之太過,一心的想對公孫恭取而代之,使公孫恭感覺到自己將會有性命之憂,那麼公孫恭也會任由公孫淵去胡鬧。」

  陸仁也點了點頭。其實說白了,公孫恭就是屬於那種不想管事的甩手掌櫃,只要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了,人身安全也有個保證,他並不介意別人把自己架空。再說得難聽點,公孫恭就像是供在廟裡的泥像,只要能有香火的供奉就行,做不做事都無所謂。但是,如果有人把把他這樽泥像從檯子上撤下來,甚至是把泥像給砸了,那可就真的是「泥菩薩都有三分火」,要不然現在又怎麼會和公孫淵鬧得這麼凶?

  站起身在亭中來回的轉了幾個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後,陸仁就問道:「我們對遼東佈署下來的部隊都是什麼情況?」

  荀彧道:「一切如常,隨時都可以出動。事實上,如果不是你一直未歸,使得我這裡不敢輕易的動用甘興霸、鄧士載手上的兵力,我可能早就讓他們有所行動了。義浩你該明白,在你沒回來之前,夷州有那麼些亂七八糟的事,這些兵力我不敢亂動。萬一真的要是有什麼變故,甘興霸和鄧士載手上的兩萬多精銳可就是隨時能調回來鎮壓局面的重兵。」

  陸仁再次點頭:「荀公你做得沒錯。不過我現在回來了,之前布好的局也該開始落子了。說起來,我那五千斤白銀,還有十幾個貌美且風騷的倭女,都落在公孫淵的手裡一年了,也差不多到了該收回來的時候了。」

  荀彧道:「到也不必太急,徐徐而為比較合適。畢竟你才剛回來,還有不少的事情得由你去解決,要是你一回來就大動軍兵,可能會給某些人以可趁之機。」

  陸仁點頭表示明白。現在的夷州就好像是一個剛剛生了場病的人,雖然病已經初癒,但體力方面還沒有完全恢復,這個時候就想作劇烈的運動多半會引發出一些不良的狀況,不智。所以還是要調理一下,等體力完全恢復了之後再運動也不遲。

  正事也算是談得差不多,陸仁與荀彧的話題也就開始閒散了。

  「……義浩,你這次從師門回來,就沒帶點什麼新奇之物回來?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能讓老夫也漲漲見識的?對了,雪姑娘不是也回來了嗎?怎麼還在碼頭那裡不回來?」

  陸仁嘿嘿一笑:「我是回去拚命的,又不是回去玩。不過要說好東西嘛,還真的是撈了一些回來。嗯,我想想……」

  其實不用想,陸仁早就準備好了給荀彧的東西,只不過要擺擺姿態而已。然後陸仁就取出了一隻細胞活化劑,故作肉痛的遞給了荀彧:「荀公你的身上有點舊疾,這個能治好你的舊疾。」

  順便說一句,夷州的醫療系統開設好多年了,而且到現在諸如玻璃、一些不銹鋼製品的技術都已經到了位,所以針管注射和點滴這種玩意兒已經很常見,也因此荀彧在見到陸仁遞過來的注射用品的時候並不覺得奇怪。而陸仁也並沒有直說這玩意其實能和傳說中的長生不老仙藥劃上約等號,只是推說能治好荀彧身上的舊疾,荀彧到也不疑有他,就接了過來,回頭回去睡覺的時候再說。一句話,只是治點小病的藥而已,到也沒什麼可懷疑的。

  且先不提陸仁和荀彧在那裡扯淡,卻來看看陸風和陸雨那邊吧……

  ——————————

  「喂喂,幾位師兄師弟,來幾塊試試啊!」

  「呃……風師兄(弟)你就饒了我們吧!」一堆男孩子瞬間消失。

  「哦,各位師妹,來幾塊來幾塊,我可加了好幾味能讓皮膚變得更水嫩的……」

  「呀!不要過來!」這邊的女孩子也消失了一群。

  尼裡克族中有很多孩子都在夷州學院中就讀,與陸風和陸雨自然是以師兄弟相稱。而這會兒的陸仁和陸雨就是存了心來尼裡克這裡胡鬧的,所以專門的又抬了一桶子臭豆腐過來。尼裡克對此不是睜隻眼閉只眼,反而是希望陸風和陸雨能與他族中的孩子們多鬧騰鬧騰,因為你越是鬧騰了點,不就證明彼此間的關係越好嗎?說白了,就是尼裡克還指望著多和陸風、陸雨拉親近一點關係,然後請陸風和陸雨幫自己多在陸仁的面前說幾句好話,不然真要是舉族被陸仁給趕出了夷州的話……那就呵呵吧!

  再看陸風提著木桶,環視了一圈已經沒了啥人的小廣場,揚揚眉頭再聳聳肩,然後扭頭向那邊的陸雨道:「好像是搞得臭過頭了一點,弄得這麼好的東西沒人欣賞了……」

  陸雨沒好氣的白了陸風一眼,卻把身邊的一個小女生給讓了出來。陸風一看見那小女生就笑道:「妹妹,你身後的是哪位師妹?」

  陸雨此刻的手仍捂在口鼻間,而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神情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但在暗中卻向陸風比了個二人之間的小手勢,那意思就是在告訴陸風,她身邊的這個小女生是尼裡克專門派過來討好他的:「這位是伊絲莉,是尼裡克族長親系族中的族人,前些時候才來到的夷州,這次開學才剛剛入的學。因為是入的是基礎班,所以還沒來得及和我們見上面。

  再看這會兒躲在陸雨身後的伊莉,捂在口鼻間的香囊就差沒硬塞到小嘴和鼻孔裡去了。當聽到陸風和陸雨之間的對話,有心想躲開陸風卻又覺得那樣不太像話,只好勉強的深吸了口氣再閉住呼吸,從陸雨的身後走出來向陸風飄然一禮:「伊絲莉見過風公子。」

  「哎呀……」

  陸風馬上就用一副色迷迷的眼神望向了伊絲莉,全然不管他才十二、三歲的小男生擺出一副那種神態其實是有多麼的違和。不過陸雨對此到並不意外,她對自己的這位老哥是個什麼德性還不清楚?誰要是真把陸風的這種姿態給當了真,那就等著被陸風玩吧。

  只是伊絲莉卻實在是被陸風給望得有些心裡發慌,扭捏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順便說一句,十二、三歲的小男生在現代社會中會被人看成是小孩子,可是在那個年代,十二、三歲的小男生已經能做些什麼破事,在人們看來卻是很平常的。而對於那些草原上的民族來說,十二、三歲的年紀就結婚什麼的更是有如家常便飯一般。

  也正因為如此,伊絲莉在被尼裡克派來陪陸風玩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尼裡克的心裡是抱了個什麼打算。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身為處/子的她,真到了要面對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嗯,這個還是不用多說了。

  陸雨這時看看這有點尷尬的氣氛,想想這樣不行,於是趕緊的向陸風喚道:「老哥、老哥!你能不能把你的寶貝趕快收起來?我這都有點吃不消,更別說伊絲莉姐姐了!」

  陸風被陸雨這一喚才「反應」過來,看看還提在手裡的大木桶,呵呵的壞笑了兩聲後道:「哎呀哎呀,到叫伊絲莉姐姐見笑了。」

  伊絲莉見陸風手上開始有動作,總算在暗中鬆了口氣,畢竟被陸風的那桶絕品臭豆腐在近距離這麼薰著可真不是鬧著玩的,這要換了一般人詁計早都暈過去好幾回了。然後陸風就跑去水池那邊洗乾淨了手,一回來就蹭的一下就竄到了伊絲莉的跟前,雙手一合就握住了伊絲莉的雙手,而且不僅僅是握住,一雙爪子更是在伊絲莉的小手之上來回的摸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就倆字……猥瑣。

  「呃……」

  伊絲莉雖然是草原民族出身,行事比尋常的中原女子要開放一些,但這樣被人抓住了手且摸個不停,也實在是有點吃不消。又羞又惱間俏臉漲得通紅,用力的一撤手才將雙手自陸風的雙爪中抽將出來。

  陸風見伊絲莉將手抽了回去,嘿嘿奸笑著退到了陸雨的身側,一副故作神秘神情的向陸雨道:「伊絲莉姐姐的手又嫩又滑,而且白裡透紅,那手感沒得說!」

  陸雨留意的其實是陸風在暗中比出的手勢,心中了然之後,先是向陸風使了個眼色,然後就故作既尷尬又無奈的垂下了頭:「老哥!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伊絲莉被陸風剛才那一抓本就又羞又惱,聽到陸風接下來的話,更是羞上加羞、惱上加惱,但是又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接上話。不過好在這個時候,貂嬋的聲音卻傳了過來:「風兒你個小混帳!又在藉機揩油!」

  陸風壞笑笑依舊,向正在走來的貂嬋雙手一攤:「沒辦法啊秀姨娘,我習慣了。」

  「……」

  可千萬別以為貂嬋什麼都不知道。事實上在這段時間裡,要說與陸風和陸雨組團配合得最多的人那可就是貂嬋。明面上,貂嬋在是保護著這倆孩子的安全,可在暗中,貂嬋作為這倆熊孩子的姨娘之一,也沒少給這倆熊孩子支招出主意。而貂嬋會在這會兒過來,其實也是收到了陸風和陸雨暗中打出來的信號,知道到了要出面把這倆熊孩子給帶走的時候,不然要是真的被尼裡克派來的伊絲莉給纏上了,那接下來的事就會有點麻煩。

  所以在下一刻,貂嬋就伸手過去擰住了陸風的耳朵,故作慍怒的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的秀姨娘啊?你剛才胡鬧一點也就罷了,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再平常不過。可是你現在這樣算是在幹什麼?有你這樣摸別人女孩子的手的嗎?」

  「呃……」陸風也和配合的低下了頭。

  貂嬋對陸風「假以」了一番顏色,當然馬上又擺出了一副對陸風有些無可奈何的姿態,然後扭頭看看伊絲莉那又羞又惱的樣子,閉目略一沉吟後向伊絲莉問道:「你叫伊絲莉是吧?想不想揍這傢伙?」

  「唔……」

  伊絲莉一時間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貂嬋。抬眼看了陸風一眼,自然是望見了陸風那一臉欠揍的相,要說不想揍陸風一頓那是扯淡!只是她本來就是被尼裡克派過來討好陸風的,真要是讓她獻身也得乖乖的自己脫光衣服再鑽到陸風的床/上去。現在只是被陸風摸了幾下手,就說想要揍陸風的話……呵呵吧!回頭尼裡克非把她給整死不可。

  正在矛盾間,貂嬋卻也沒給伊絲莉多去設想的時間,而是擰著陸風的耳朵開始往回走,同時還不忘向伊絲莉道:「行了行了,我們也玩得差不多了。天色不早,我得帶著這倆孩子回去,不然義浩那裡會擔心的。伊絲莉,有空就來找風兒玩,我們先回去了。」

  就這樣,還沒等伊絲莉反應過來,陸風就被貂嬋「扯」了回去,只剩下個伊絲莉在風中凌亂……

  過不多時,貂嬋帶著陸風和陸雨坐回了車上。撩開窗簾看了看四周,貂嬋這才低聲向陸風和陸雨問道:「情況怎麼樣?」

  陸風揉了揉耳朵,低聲回應道:「和我們想得一樣,這個部族的人大多數還是比較老實的,被人挑拔著生事的人其實不多,也就那麼幾個而已。如果老爹他要是下了狠手的話,反而會牽連到不少無辜之人,對我們沒好處。」

  貂嬋點點頭。要知道貂嬋可是夷州女兵營的創使人,而夷州女兵營一直以來就司管著夷州的大部份治安工作。只不過貂嬋後來把主要的任務都交給了呂玲綺,自己跟到陸仁的身邊去了,但時不時的還會回來管一下,對這方面的經驗很豐富。再稍作沉吟,貂嬋就點頭道:「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還要去好幾個部族,你們兩個也千萬要小心著點,我也不可能隨時隨地的都守在你們的身邊。」

  陸雨嘻笑道:「放心吧秀姨娘,我們兩個如果那麼好害的話,只怕早都被人暗害了多少回了。可是一直以來,在我們手上吃虧的人那可多了去了。」

  貂嬋扶了扶額,輕歎道:「你們兩個活寶,有時候我都不知道用不用得著為你們擔心。罷了,還是先回你們老爹那裡去吧,也讓我好好的先休息一下。這段時間跟著你們這倆熊孩子,你們秀姨娘我累得都老了好幾歲了。」

  陸風作勢就想撲到貂嬋的懷裡去撒嬌外帶揩油,卻被貂嬋隨手一推給推開了,然後照著陸風的腦門子上就是一記腦崩,笑罵道:「去你的!姨娘的便宜你也敢占?你還以為現在的你還是以前那個只有幾歲大的小孩子啊?真要想撲……對了,剛才你們雪姨傳了訊給我,說你們老爹在海外帶了幾十個草裙舞姑娘回來,到時你愛怎麼鬧就怎麼鬧,我都懶得管你了!」

  陸風和陸雨當時就愣住了:「草裙舞姑娘?那是什麼?」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7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3-31 23:48
卷三 第一百五十二回 稍作調整(二)

  夷州,基隆陸仁行園。

  「老爹,老爹!!」

  陸風脆生生的聲音突然在院中響了起來。因為響得有點突然,正在和荀彧下棋的陸仁被小小的嚇到了一下,手指間的棋子也因此自指間劃落,落到了陸仁不想落子的地方。荀彧見狀就笑著想幫陸仁拾回去,陸仁卻擺了擺手道:「不必了,落子就當無悔,哪怕是無心落下的也得算。這也算是罰我自己一下吧,都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會被小孩子的喊聲給嚇到一下。」

  荀彧笑道:「義浩你的棋藝本來就臭,現在這一子落到了這裡,後面你會很難走的。」

  陸仁則是回以一笑:「那又如何?再難走的棋我也得走下去,哪怕生了一點意外還不是一樣的得走?棋局如人生,但人生卻是不能悔棋的。」

  彼此又相視一笑,然後就看到陸風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一到跟前就扯住了陸仁的衣袖問道:「老爹老爹,你帶回來的草裙舞姑娘在哪裡?快讓我見識見識!」

  「……」

  陸仁抬腿一腳就把陸風給踹去了一邊,笑罵道:「你小子,你多大點年紀,就這麼關心這些事了?」

  陸風嘿嘿直笑:「好奇嘛!」

  陸仁抬手又是一記腦崩:「好奇個鬼!別以為你小子在想些什麼,你老子我會不知道。我就奇了怪了,你這麼小小的年紀怎麼這麼好色?跟誰學的?」

  一旁的荀彧聞言忍不住乾咳了幾聲,然後就似笑非笑的望向了陸仁。陸仁一看荀彧的那種眼光就一腦門子的黑線,嘴角也抽了抽:「荀公,你該不會是想說有其父就必有其子吧?」

  荀彧又是幾聲乾咳,但神情卻明明白白的表示就是這麼個意思。

  陸仁有些無語的聳了聳肩,搖頭歎息道:「算了算了,好色就好色吧,誰讓我還就是這麼個人呢?話又說回來,男人又有幾個不好色的?只要能在關鍵的時候管住自己就行。」

  荀彧笑了:「在這一點上,義浩你還是做得很不錯的。好了,這局棋反正你也落錯了子,我們還是留著以後再下吧。說實話,老夫到也很想見識見識你帶回來的什麼『草裙舞姑娘』,想看看她們又有何新奇之處。」

  陸仁想了想,回應道:「要說新奇之處嘛,到還是有一些的。其實她們是我和雪莉在回來的路上從夏威夷那裡帶回來的一些當地土著……」

  荀彧剛喝進嘴裡的茶全噴了,猛咳了一陣之後驚道:「哪兒?夏威夷?」

  順便說一句,荀彧經常參看陸仁手繪出來的地界全圖,所以知道夏威夷在哪裡。而且像荀彧這樣的軍事家懂得如何去換算地圖比例,所以荀彧很清楚夏威夷距離夷州有多遠,因此一聽陸仁說是從夏威夷「路過」,荀彧驚得臉都變了顏色。

  「義浩你沒開玩笑吧?你真是從那夏威夷路過的?這、這……距離夷州何止千里萬里啊?」

  陸仁搖搖頭:「其實在我離開一個多月的時候,我不是曾經和你們通訊過嗎?那個時候我其實就已經辦完了師門的事並且離開了師門。只是因為出了一些差錯,我和雪莉在離開師門的時候卻是落在了夏威夷的附近,無奈之下只好用從師門那裡得來的船隻慢慢的漂回夷州。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最起碼早一個來月我就回來了。」

  荀彧有些難以置信的長歎了口氣:「那麼遠,又都是汪洋大海,還真虧你們能回得來!我是不是該說一聲這是上蒼在護佑於你?」

  陸仁心說可能是得感謝老天爺。當時能把「他」給幹掉,除了有陸仁的精心算計之外,也有很多地方真的是命大運氣好。就比如說飛船墜落的時候吧,如果不是正好在太平洋上,而是某片陸地區域,那麼自己和雪莉這會兒很可能會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搖頭笑了笑剛想說話,陸風卻湊了過來一臉凝重的道:「老爹,我不鬧了……真沒想到你和雪姨回一趟師門竟然有那麼凶險。」

  陸仁又曲指在陸風的腦門上輕輕的敲了一下,微笑道:「鬧與不鬧還不都是那樣?咱們是爺們兒,身上就有著自己的擔當。就比如說這一次,你老爹我必須得回師門去處理那些事情,而萬一你老爹我回不來了,你這小子也得作為老爹的繼承人把夷州給頂起來。不過呢,你老爹我對你這小子還是很放心的,荀公也會不遺餘力的去支持你……是吧荀公?」

  荀彧則是笑了笑,並沒有出聲回答。老實說,荀彧在三年前曾經一度失去了理想,甚至都準備用死亡來向老曹抗議,用死亡來堅持自己的理想。不過在被陸仁拐到了夷州之後,荀彧就慢慢的查覺到原來還有其他的方式可以續寫自己的理想,所以對陸仁,荀彧可以說是不遺餘力的幫助著。

  彼此點了點頭,一些話心照不宣就行了,陸仁也就一拍大腿,笑道:「行了,多餘的話咱們就不說了,反正我是大難不死就必有後福,現在不就是撈了點東西、順了些美女回來嗎?正事咱們也談得差不多了,到了該休閒娛樂放鬆一下的時候。老的小的咱們走著,我帶你們看異國風情的美女們去!」

  ————————————————————

  陸仁剛到夷州的時候和雪莉是分頭行動的,陸仁是先去和眾人見面處理政務,雪莉則是留在了船上,利用陸仁調拔來的一些材料什麼的對船隻進行修補。順便說一句,陸仁和雪莉回到夷州碼頭時,所使用的船隻是飛船上的小型登陸艇,飛船本身則是潛到了夷州附近的海裡,畢竟那只體型較為龐大的飛船,還真不好在這個時候在人們的視野中出現。

  而登陸艇的話體形沒那麼大,大至上與目前夷州的中型船隻差不多,然後再在外觀上進行一定的改變,就不是那麼的引人注目。至於陸仁和雪莉從夏威夷順回來的二十幾個草裙舞姑娘,當然是也帶到了登陸艇上,同時陸仁和雪莉就忽悠她們說飛船是陸仁師門的「聖物」,送陸仁和雪莉到了差不多的地頭就要「回去」……反正就是拿些仙俠玄幻的東西忽悠了一下,回頭陸仁和雪莉也好向人解釋。

  陸仁在辦事的時候,雪莉在修理登陸艇,這些草裙舞姑娘則是在幫忙打掃和整理房間過道什麼的,因為這艘可以露面的登陸艇,以後可就是陸仁明面上的專屬艦船,不好好的打掃一下也不像話是不是?而這些草裙舞姑娘嘛,此刻到也很有幾分成為一介侍女的自覺。

  不過說實話,她們這些落後地區的女孩子,儘管到現在都還沒有下過船,但是已經對夷州這裡的繁華景像感到震驚。畢竟她們原先所在的土著部族,一個部族了不起也就百十來號人,又哪裡能和夷州碼頭這裡的人山人海相比?至於生活條件那更是別去說了,陸仁安排人送來的食物和服飾什麼的,要征服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妹紙不要太簡單。

  等到陸仁帶著荀彧和陸風來到登陸艇上的時候,貂嬋和陸雨卻已經在這裡頗有興致的觀察著這些草裙舞姑娘了。之前雪莉用通訊器傳話給貂嬋,就是想讓貂嬋幫忙送些東西到登陸艇上來,原因則是貂嬋能調動足夠數量的女兵,而這二十幾個草裙舞姑娘要是現在就那麼一身草裙舞的裝束在人們的面前出現,指不定得鬧出些什麼樣的破事,所以最起碼也得讓貂嬋帶著一些女生給這二十幾個草裙舞姑娘送點衣服來才行。

  閒話少說,只說陸仁在回到登陸艇上之後,自然是讓荀彧和陸風見識了一下夏威夷風格的草裙舞表演。之後也不知是陸仁喝高了還是有心的想裝13,都想在碼頭這裡乾脆的來一場草裙舞表演,其結果卻是被貂嬋的一頓亂拳給打了回去。開什麼玩笑?什麼準備都沒做,就想在碼頭這種地方來場草裙舞表演?不惹出亂子來那才是怪事!

  欣賞完了熱情奔放的草裙舞之後,這些姑娘就交給貂嬋去安頓,而陸風則湊到了陸仁的身邊,問道:「老爹,剛看了點歌舞,我到突然想起來了,蘭姨(陸蘭)去江東巡演也都三個多月了,什麼時候回來?」

  陸仁摸摸陸風的腦袋,笑道:「快了,就快回來了。我已經讓人傳了消息給你蘭姨,她收到了消息就會盡快回來的。怎麼?想你蘭姨了?」

  這時到是一旁的貂嬋接上了話:「你還別說,不止是風兒想小蘭,夷州上上下下都在想。三個多月啊,本來有這三個月,小蘭至少會舉辦一場演唱會,可是因為小蘭不在,雖然有其他的一些人在搞,但夷州民眾都說少了什麼似的。」

  陸仁心說這就是缺了根鎮得住的台柱。而自從建安十二年把陸蘭推了出去,不知不覺間陸蘭也是深入了人心,成為了夷州百姓心中的一個精神寄托。陸蘭不在,的確是會讓夷州百姓都覺得心裡面少了什麼。

  忽然一陣香風飄來,卻是雪莉來到了眾人之間。剛才陸仁他們在欣賞歌舞的時候,雪莉還在忙著一些修理工作,就沒有來和陸仁他們一起湊熱鬧,而登陸艇上的很多活,也不是現時點的這些人能幫得上忙的,只有雪莉自己去搞。現在忙完了,雪莉就洗了個澡再換了身衣服出來和荀彧他們打個招呼。

  只是雪莉才一露面、剛打了個招呼,陸風就一臉怪異之色的湊了上去,圍著雪莉不停的轉著圈,眼睛也在上上下下的不停打晾。雪莉見狀就蹲了下來,雙手扯了扯陸風的小臉蛋,笑著問道:「風兒你這是怎麼了?才三個月沒見你雪姨,怎麼現在就好像不認識了似的?」

  陸風一臉的不解:「不是哦!我怎麼會不認識雪姨?只是我怎麼總感覺……雪姨,你好像比以前都要漂亮多了。嗯,不是指相貌上的,而是指……哎!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再一扭頭就向陸仁問道:「老爹?」

  陸仁有些為難了。他當然知道雪莉是怎麼回事,如果說以前的雪莉是個冷冰冰的機器人,那麼現在的雪莉就是多出了許多人的生氣,但你說這事讓陸仁怎麼去說?告訴他們雪莉其實是人造人,以前沒多少感情細胞?這次是因為在生死之間而覺醒了那些情感?這他喵的能說出來嗎?不嚇死這些人才怪了!

  雪莉站回身笑著望向了陸仁,見陸仁那一臉有如便秘一般的神情,雪莉也知道陸仁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過這時陸風這小子卻撒起了嬌,一伸手就抱住了雪莉的腰間,出來的聲音都有些肉麻:「雪姨,風兒好想你啊!」

  陸仁、貂嬋,還有荀彧頓時腦門子上都冒出了一堆的黑線,陸雨就差沒上去給陸風一腳了。而雪莉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正抱著自己腰間撒嬌的陸風,伸手敲了一記腦崩之後笑罵道:「你這小傢伙,占夠了你雪姨的便宜沒有?」

  「不夠不夠!雪姨我是怎麼抱都抱不夠的。」

  不提那邊的陸仁強壓下了想跳出來暴扁陸風一番的衝動,只說雪莉任由陸風就這麼抱著自己的腰際,臉上卻依舊是那般的古井不波:「你還想不想要你雪姨從師門那裡特地給你帶回來的東西了?」

  陸風嘿嘿壞笑:「當然想要!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更想和雪姨多親近親近。」

  陸仁在一旁故作鎮定的端起了酒杯,心中卻在暗道:「人無恥是不是也得有個界限啊?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已經這樣,那麼以後……難說!有時候無恥也是一種本事。有些事情我都有些做不來的,這小子卻說不定能比我做得更好。算了,先看著吧。」

  再看雪莉翻翻雙眼,沉吟道:「這次雪姨從師門那裡得來了一件打人會很痛,但卻不會傷到人的寶貝?風兒你是不是想試上一試?」

  「咦?」

  陸風愣了愣,趕緊的把抱著雪莉的手撤了回來,先前臉上的奸笑壞笑,也隨之變為了乾笑:「雪姨,不要這樣吧?」

  雪莉只是微微一笑:「難得啊,又多了一件風兒你會害怕的東西。」

  陸仁芯片訊息悄悄問道:「雪莉,真有那種玩意兒?之前怎麼沒看你拿出來?」

  雪莉暗回:「怎麼沒有?其實只要把幾樣東西的能量調整為僅夠刺激神經的強度就可以了。」

  陸仁亦回:「這樣啊,那回頭我得試試。小孩得管,小樹得砍,這小子再不適當的管教一下可能要翻了天了!」

  雪莉再回:「那我現在收拾一下小主人,主人你不會介意吧?」

  陸仁朝雪莉抽了抽臉皮,消息道:「只管收拾!現在才十二歲就這麼會揩油,等他再長大了一些那還得了?」

  雪莉向陸仁嫣然一笑,手上就暗中在陸風的身上使了點壞,然後就忽然向陸風道:「哎呀,忘記告訴風兒你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走得有點急,不小心打翻了旁邊的赤蟑粉。因為急著過來,我都還沒淨過手。」

  「哦,啊!?什麼是赤蟑粉?」

  陸仁心中暗樂,但卻擺出了一副臉皮直抽搐的模樣:「你老爹我的師門裡的藥宗弄出來的一種怪藥,只消指甲蓋那麼大的一點點就可以讓人全身上下奇癢無比。」

  旁邊的荀彧啞然:「怎麼你的師門裡還有這麼……損的東西?」

  陸仁也開始瞎編以配合雪莉:「也不能這麼說。其實哪門哪派的藥宗裡不都會有些劇毒毒藥?關鍵是這些東西只要用對地方就可以了。不過這赤蟑粉……當初還真是藥宗製藥的時候因為配藥失誤瞎搞出來的。本來也只是拿來損一損人用,後來經藥宗的一些人改進了一下,現在成了門中弟子考煉定力用的輔助外藥。」

  「考煉定力?」

  陸仁用力的點頭:「痠痛漲麻癢這五感之中,屬癢最為難忍。」

  不說荀彧是何反應,陸仁身邊的陸雨翻起大眼睛試想了一下,卻也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道:「好像是哦……我和大哥五歲開始習武,敢說自己從不怕累怕痛,可就怕癢。」

  這頭的陸風身上已經開始很不自在了。所謂的「赤蟑粉」雖然是陸仁和雪莉的即興扯淡,但真要弄點會讓人奇癢無比的癢癢粉卻不是什麼難事,陸仁和雪莉還真是打算把這種癢癢粉給當成日後的刑訓用具來使用。而平時在護身的手鐲裡放上一點,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作為防身的一種aeo手段來使用。

  可以試想一下,假設有人暗算陸仁或雪莉,然後陸仁和雪莉跑到上風的地方,把收藏在手鐲中的癢癢粉全撒出去,那些刺客什麼的因此就全身上下奇癢無比,那接下來的招該怎麼出?真要癢到極點的時候,人很可能會站都站不穩。

  此刻的陸風就是這個情況了,癢癢粉的藥力一發作,陸風完全就是在痛苦的大笑:「雪姨饒命啊!癢!癢死我了!受不了啊!!風兒知錯了!」

  陸仁以手扶額,但實際上嘴角卻是在偷笑:「雪莉,帶他去洗洗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4-4 05:16
卷三 第一百五十三回 稍作調整(三)

  夷州八月已是秋末的海風清爽宜人,而此刻在基隆碼頭附近的某片近海,陸仁的登陸艇停在了那裡……好吧,這是被陸仁當成了遊艇,帶著一些人正在船上開趴踢。

  雖然是登陸艇,但艇上有著太多的新奇之物,陸仁對此也不想過度的隱瞞,因為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是深藏深埋,越是容易惹得旁人為之好奇,然後就給你帶來一大堆的麻煩;但如果是適當的放開一些,讓旁人在見識過了一些表像之後就失去了那份好奇之心,那麼真正想隱瞞的事物反而才更好隱瞞。

  反正在之前在海上漂著的那兩個月裡,陸仁和雪莉對這艘登陸艇早已經進行了大量的改裝工作,基本上該深藏不露的事物早都藏好了,其餘的那些隨便讓別人看也沒問題。即便是有一些太過超前的東西,陸仁和雪莉只要來一句「師門所制之物,夷州只怕多年之內也無法仿製」其本上就可以應付過去了。

  總之,一幫子人就是在船上看個新鮮,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陸仁自己則是找了個機會溜到了甲板上來吹吹風。不過讓陸仁有些意外的,卻是陸風和陸雨這對雙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躲到了甲板上來,這會兒正坐在護欄上晃著小腳丫的在閒聊著些什麼。

  「風兒、雨兒,怎麼沒在艙裡和大家一起玩?」

  陸風和陸雨一齊叫了聲「老爹」,正想從護欄上下來,陸仁卻擺了擺手,一翻身也坐到了護欄上,陪著自己的這倆寶貝熊孩子一起晃起了腳丫子。這一大倆小的三個人往那裡一坐,要是不知道的人吧……用蔡琰的話說,就是等再過幾年陸風和陸雨長大了一些,那麼旁人不會認為陸仁是陸風和陸雨的老爹,而會認為陸仁是這倆孩子的大哥哥。

  先是瞎扯了兩句,陸仁就接著剛才的話復又問道:「怎麼沒在艙裡玩?風兒你不是很喜歡對女孩子們毛手毛腳的嗎?」

  「切!」

  陸風嗤之以鼻:「這種事,在人前鬧騰鬧騰也就行了,真要是沉迷其中,老爹你和老娘不把我打死才怪!」

  陸仁一樂:「打死不至於,會狠狠的教訓教訓你到是真的。不過現在看來,你這小子還是懂得適可而止的,老爹我也就放心了。男人嘛,好色一點沒關係,關鍵是能把持得住。」

  陸風老氣橫秋的聳了聳肩,忽然問道:「老爹,我和雨妹,還有秀姨娘之前已經查到了幾個暗中生事之人,你看是不是要把他們抓回來訓問一下,或者說是……」

  說著陸風就比了個「殺」的手勢,但陸仁見陸風如此卻皺了皺眉,臉上的神情也隨之一冷,再想了想之後便搖頭道:「風兒,老爹我現在先給你一個警告。」

  「老爹你說。」

  陸仁的目光飄向了海面,沉吟道:「你這小子今年才十二歲,我可不想看到你這小子在這樣的年紀就有那麼重的殺心!」

  「哎?」陸風愣住了。

  陸仁伸出手摸了摸陸風的後腦勺,語重心長的道:「如果是在十幾年後,你有了個二十幾歲快三十歲,對待某些事情殺伐果斷的話,老爹我絕對不會多說你一句。但你現在還只是個孩子,哪怕你不想承認,你也得正視你現在仍然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的事實。在老爹看來,現在的你還沒有到那種可以去殺人的年紀,也不應該在現在的這個年紀就在手上沾上血。」

  「老爹……」

  陸仁的目光從海面轉向了星空:「甚至如果是可以的話,我都想讓你們幾個孩子終此一生都別在手上沾上鮮血。只是老爹我知道那是不太可能的事,因為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是一個早晚都要在手上沾上鮮血的時代,甚至可以說不沾上別人的血,那我們自己的血就會沾到別人的手上去。可即便是如此,我還是不想讓你太早的就去沾上血。風兒,你能理解老爹我的這份苦心嗎?」

  陸風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老爹,你說的這些話我不是很懂。」

  陸仁笑了笑,曲指在陸風的腦袋上輕輕的敲了敲:「現在不懂沒關係,等以後你的年歲漸長、閱歷漸豐,會慢慢的明白你老爹我的這份苦心的。」

  話說到這裡,陸仁也不免在心中暗暗的自嘲了一下。這是什麼?說白了不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嗎?都說人生如一夢,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穿越了二十多年,當初那個滿腦子小聰明的毛頭小子,現在卻也已經是四個半孩子的父親,要想的事、要做的事,也是格外的多……為什麼說是四個半?因為除了風、雨、琴、韻之外,甄宓的肚子裡還有一個。

  這是糜貞玩起了女強人的風格,現在還沒有想生孩子的打算,不然還得多加一個。再順便的說一句,糜貞現在會這麼在意事業,甚至是常年累月的不在夷州,是因為糜貞在呂宋(馬尼拉)找到了一個小金礦,現在正忙著挖金子(ps一下,馬尼拉的金礦是瓶子想起了《大航海四》中,在馬尼拉有黃金的那個設定,現實中有沒有瓶子沒去深究)。

  父子三人這時稍稍的沉默了一下,因為陸風和陸雨正在消化著陸仁剛才所說的那番話,陸仁也得給這倆孩子一點消化的時間。

  好一會兒之後,陸風遲疑著問道:「那麼老爹,那些暗中生事的人就這麼不管他們嗎?」

  陸仁道:「管他們幹什麼?再說得難聽點,管了他們又有什麼用?風兒你不妨想想,就算是老爹我把他們抓了過來,到最後也不過就是給他們一刀而已。這一刀下去之後,看似一了百了、乾淨痛快,可實際上又能有多少用處?」

  陸風和陸雨相互之間用目光交流了一下,但在最後還是陸雨開了口:「老爹你的意思是?」

  陸仁道:「其實很簡單。殺人固然是痛快,但藉著這次的事情,我更希望你們這倆孩子能想想砍頭殺人會帶來的一些結果,然後去衡量一下值不值得這麼做。而在老爹的眼中,你們這倆孩子雖然打小時候起就非常聰明,但是終究年紀小了點,閱歷還不是很足,處理事情偏向於乾淨利落,想一勞永逸。可是風兒、雨兒,你們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能夠一勞而永逸的事情。」

  頓了頓,陸仁接著向倆孩子解釋道:「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吧。你們的想法是殺了那些人,這其實也不算有錯,而且你們懂得只誅首惡卻攜從不問的道理,這已經很不錯了。那麼老爹現在問你們一句,殺了那些人的話,最大的效果是什麼?」

  陸風和陸雨又是一怔,隨即陸風就回應道:「當然是可以震懾住心有異志之人。」

  陸仁道:「沒錯,殺人最大的效果就是殺雞儆猴,讓那些心有異志的人感到畏懼而退縮不前。可是風兒,這種方法只能嚇得到一時,卻嚇不到一世。如果是那種存了心想要生亂的人,那麼最多也就是能讓他們稍稍的消停一下,但只要一有機會,他們會馬上又跳出來。要是再碰上一些比較聰明的人,他們很可能還會利用我們殺人的事情來大作文章、歪曲事實,說我們是在濫殺無辜,進而擾亂人心。

  「然後風兒、雨兒,你們要明白民眾們往往是最無知的,也是最容易被有心之人給誤導的,如果我們做事的時候不把這些事情考慮進去,只是為了圖個方便和痛快就下刀子去殺人,那我們就會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被人牽著鼻子走的被動之中。特別是咱們夷州當初為了充實戶籍而多方面的吸納人口,使得今時今日的夷州是一個多民族混居的一個局面,這就使得我們在處理這方面的問題上要更加的小心一些才行。」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陸仁停了下來,而陸風和陸雨又低下了頭開始消化陸仁的這番話。又是好一會兒過去之後,陸雨先陸風一步抬起了頭,輕輕的點著小腦袋道:「老爹的這番話,雨兒想明白了一些了。其實我和大哥也沒少和那些異族子弟打交道,隱隱約約的總能感覺得到他們好像總是在擔心著些什麼似的。以前還不是很明白,但是聽了老爹剛才的這番話之後,雨兒突然明白他們是在擔心著些什麼了。」

  陸仁亦點頭道:「沒錯!他們都是在落魄之下來投奔我們的,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被人欺負,所以我們這裡一但有些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往往是最敏感的。而如果我們不多加思索的就開刀殺人,就會很容易的觸動到他們的敏感之處,使他們生出自危之心。一但他們的這份自危之心冒了出來……哼!狗急了尚且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他們要是真的急了,那咱們這裡的事情可就鬧大發了。」

  說著陸仁卻又笑了笑,一展雙臂攬住了倆孩子的肩頭道:「但是話又說回來,能讓的事情,咱們讓著他們一點沒關係,但在原則上的問題上,咱們卻得是寸步不讓,不然對他們老是這麼慣著寵著的,那可是會把他們給慣出毛病來的。在這個問題上,老爹為什麼會讓你們兩個去他們那些部族裡胡鬧一番?說白了就是人我可以不殺,但是罰卻一定要挨。血雖然沒有讓他們流,但怎麼說也得讓你們倆個小魔頭去讓他們頭痛上一段時間。」

  陸風這時也拍著手掌的笑了起來:「老爹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如果是開刀殺人,那麼事情就會鬧得很大,甚至會引發出彼此間的仇恨。但如果是讓我們兩個小孩子去折騰折騰,一方面可以讓他們明白很多的事情老爹你心裡有數,只是懶得和他們計較,另一方面我和雨妹還是小孩子嘛,哪怕鬧得過份一些也只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他們也沒辦法借題發揮,找不到什麼借口就生不出什麼事端……是不是這樣啊,老爹?」

  陸仁很是得意的拍了拍陸風的腦袋,笑道:「沒錯,就是這樣!小孩子打打鬧鬧的始終都是小孩子的事,大人們要是插手進去,不但臉皮上會掛不住,落在旁人的眼中也只會得來一個被人譏笑的下場而已。所以你們兩個這段時間只管鬧,鬧得離譜一些也沒多大關係,了不起也就是老爹我裝模作樣的處罰你們一下,讓某些人張不開他們的那張嘴就行了。」

  「諾——!!」

  倆熊孩子齊聲應命,然後就相互之間互扮起了鬼臉。此刻單是看他們那古靈精怪的神情,陸仁就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多少人在這倆熊孩子的身上倒大霉了。

  不過下一刻,陸風仍然有些猶豫的問道:「只是老爹啊,可能還有那麼幾號人……嗯,老爹,不是風兒我殺心重,而是那些人……」

  陸仁笑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麼老爹現在再教你們一招吧。風兒、雨兒,你們不妨這麼去想一下,就是那樣的一些人,在他們的背後站著的人會是誰?而在他們背後的那些人之中,又有誰是真的能對老爹、對整個夷州產生巨大的危害的?」

  陸風和陸雨有點不明白陸仁的意思,陸仁就輕歎道:「你們倆啊……告訴你們吧,其實真正能威脅到你們老爹我的人,說來說去其實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說到「那麼幾個」的時候,陸仁還抬起手往華夏大陸的方向指了一下,而陸風和陸雨都是聰明的孩子,自然馬上就明白了陸仁口中所謂的「那麼幾個」所指的是誰或應該有誰。

  再看陸仁接著道:「除去那幾個之外,其餘的人都只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很難翻得出什麼風浪,所以老爹都懶得去說他們,也因此只要把目光假定在那幾個人的身上就行了。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把那些人抓起來之後,經過刑訊之後問出了他們背後的人誰,然後再一刀下又能如何?他們背後的那幾個人,我們又能拿他們怎樣?難不成去刺殺他?這現實嗎?亦或者說因為他們派了幾個細作來的事情被我們查覺了,然後就與他們斷絕往來?這又值得嗎?」

  「這個……」陸風和陸雨當時就卡殼了。以這倆熊孩子的人生閱歷,在突然碰上這樣的問題的時候,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陸仁雙手在倆熊孩子的腦門子上各敲了一下,笑罵道:「你們倆小傢伙,平時玩歸玩、胡鬧歸胡鬧,有空的時候還是給你們老爹我去多看點書。只是這樣的一個問題,你們居然就不知道該如何去應付了嗎?那老爹現在給你們提個醒,回去之後把《孫子兵法》裡的《用間篇》都多讀上幾遍。」

  陸風沒脾氣了,只好拿眼瞅了瞅陸雨。陸雨會意,馬上就撲到陸仁的懷裡撒起了嬌:「老爹!孩兒知錯了啦!不過現在老爹你就還是和我們說說吧!」

  女孩子嘛,在很多事情上還是很佔便宜的,更何況女兒可是父親前世的情人,現世的貼身小棉襖,更兼小陸雨一賣起萌來,直接就可以萌翻一大片的人,所以陸仁也實在是有點抵擋不了,只好掐了掐陸雨的小臉蛋道:「好好好,老爹給你們解釋一下,但你們要答應老爹,今後一定要多看點書,遇上事情也一定要自己多多去想,這樣才能成長起來。」

  陸雨連忙點頭,然後就睜大了一雙萌萌的大眼睛望定了陸仁。而陸仁清了清嗓音再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沉聲解釋道:「你們記住,那樣的一些人,其實殺了他們也沒多大的用處,了不起也就是讓咱們這裡安靜上一小段的時間而已。再對於站在他們背後的那些人來說,那些人也不過就是損失了幾個忠誠的死士細作而已,而那些人難道又會因此就不再派細作到咱們夷州來了嗎?如果只是因為損失了幾個死士細作就不再派細作到咱們這裡來,那他們只怕早就玩兒完了多少年了。兵法上對此也說得很清楚,不懂得情報的重要性的上位者,就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不記得是《孫子兵法》的哪一篇了)。」

  陸風和陸雨這時也明白了點些什麼,就試探著問道:「那麼父親的意思是……留著這些細作不殺?」

  陸仁點頭道:「對!直接殺了他們,對我們其實沒多大的利用價值,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要學會反過來想問題。這麼說吧,既然這些細作的行蹤我們已經掌握了,那麼他們做點什麼事都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這時就可以反過來利用他們。而如果是為了一時的痛快就把他們殺掉了,站在他們背後的人另外又肯定會再派細作過來,那麼對於新潛進來的細作,我們又要多花去多少的時間才能夠摸得清楚?而這一來一去之間,又會耽誤掉我們多少的時間和機會,花費掉我們多少的本來不用花的花費?」

  說著曲指在倆熊孩子的鼻樑上輕劃而下,微笑道:「所以說凡事都有其利弊,關鍵則在於我們如何的去轉換想法,從而化弊為利。這次老爹離開夷州三個月,意外的把許多的細作給引得現了身,而直接的殺掉他們所能得到的利又不多,那我們又為什麼不能把這些個細作給好好的利用一下,利用他們把我們想傳遞出去的消息給傳遞出去?風兒、雨兒,老爹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們兩個也應該懂了吧?」

  陸風和陸雨再次對視,然後一齊向陸仁用力點頭道:「風兒(雨兒)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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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收工早,難得的能安安心心的碼一回,不用像前幾天那麼趕也那麼水……)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1:1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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