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戰教父 作者:非議(已完成)

 
BloomCaVod 2015-11-3 10:40: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6 59597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29 15:50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後發制人(7)

    這一天,葉宅來了三個客人。

    兩男一女,男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平頭,八字眉,一看就是一副成不了氣候的衰樣,而女人卻是削瘦的下巴,顴骨突出而消瘦,典型的剋夫臉,這兩個人配在一起,可謂般配。

    兩人中間,走著一個個子不高不矮的年輕小夥子,從走進葉宅那一刻開始,眼神就飄忽得快要飛上天了,東瞧瞧西瞅瞅,看得出來這個小夥子屬於那種性格很飄的人。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個名叫艾胡利的男人,是個年近三十了依舊沒個正形富家公子哥,當然,他能夠享受公子哥的生活,自然是仰仗著自己的這個親姐姐艾美了。

    就因為艾美嫁入了堂堂葉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艾美的一家老小也跟著沾光,紛紛能夠移民東歐,享受著非常豐厚的物質生活,而最近艾美自身也深陷泥潭,所以給艾胡利一家的錢也就變少了,這個從小到大被家裡面人寵壞了的艾胡利自然是不滿意了,這一天便帶著自己的親爹親媽,也就是艾美的親生父母,到這葉宅來問責來了。

    當然,問責事小,要錢事大,這個艾胡利可是個鋪張浪費慣了的公子哥,手裡面沒錢的滋味不好過,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這個艾胡利也要讓葉家放一大盆血出來。

    而艾胡利的親爹,卻是一副後怕膽小的模樣,他三番五次地勸說走在前面的艾胡利和艾媽,他說道:「兩個,要不然咱還是回去吧,這葉家家大業大,艾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肯定會給我們錢的,咱們也就不要上門去要了吧。」

    艾媽是一個刻薄的中年婦女,

可以說艾美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從這個女人身上繼承來的,她冷冷地瞥了一眼艾爹,不屑道:「你忘了你的幾家在華工廠瀕臨倒閉的事情了嗎?現在正好可以抓住機會狠狠敲葉家一筆,你要是放棄了這個機會,你那幾個工廠我看一輩子都別想再站起來了。你個傻帽。」

    「就是啊,爹,咱們家現在面臨很大的經濟危機你知道嗎?我都好幾天沒有錢去約女孩子玩了,你知道這種日子有多苦嗎?就是因為姐姐不寄錢給我了。」艾胡利委屈地抱怨道。

    「你這個要債的,都二十九歲了還不知道出去找一件正經事情做,就知道伸手問別人要錢來滿足你的虛榮心,你自己能不能有點正形!?女朋友談了一群又一群,也沒想過給咱家娶個媳婦回來,真是敗家子!」艾爹一想到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就一肚子火,剛想要伸手打他,卻見那艾媽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挺著胸脯,瞪大眼睛望著艾爹,不滿道:「你做啥?你做啥?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嗎?就知道動手打!孩子還小,還不懂事,得好好講道理知道嗎?一說就打,你這什麼教育方法!?」

    艾爹一看艾媽站出來說話了,頓時又沒了脾氣,八字眉又豎起來了,恢復了之前那副衰樣,看上去真是霉運當頭,滿臉烏雲密佈的景象。

    在這樣一個家庭裡面,兒子是要債的,老婆又是一臉的剋夫相,也難怪這個艾爹的工廠一個接一個倒閉了。

    的確,如果艾爹不是手裡面的生意一個比一個不景氣,現在急需資金救急,他還真不願意陪著自己的老婆兒子來這葉宅鬧事要錢。

    事實上,自從艾美和葉溫書結婚之後,艾爹一家也很少來葉宅,因為艾爹也覺得兩家身份懸殊,所以來往很少,而艾美總會悄悄地寄錢回來,亦或者通過一些隱秘的手段,將葉氏的資金秘密轉移到艾爹的產業裡面去,但是這段時間以來,艾美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所以寄回家的錢就越來越少,以至於艾爹的廠房接二連三的倒閉,就連艾胡利也沒有錢去浪了。

    這一家三口,事實上沒有一個人是在真正關切艾美的傷勢情況,心裡面都盤算著怎樣才能從葉家搞到一大筆賠款。

    與此同時,葉祈、葉溫書、葉衛道三人正在餐廳就餐,這是這三代人頭一次聚在一起吃飯,而飯桌上沒有了艾美,一切似乎都感覺那麼的融洽和溫馨,就連葉祈都感覺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晚餐。

    「看清楚艾美的真面目之後,就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這些年對葉祈的做法,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艾美在你耳邊吹了多少枕頭風,針對我的,針對葉祈的,以前你身在局中,不知所以,現在不一樣了,你可看清了不少東西。」葉衛道坐在葉祈和葉溫書兩人中間,似乎作為一個中間人,他想要修繕這父女倆的關係。

    葉溫書的態度總算變得積極起來,他點頭,沉聲道:「這些年是我虧欠葉祈丫頭了。我混賬。」

    葉祈面無表情地吃著東西,不動聲色。

    「葉祈,你也表個態吧,你還接受這個父親嗎?」葉衛道這個時候也問葉祈道。

    葉祈沉思片刻,抬起頭來,眨著明亮的眼睛,道:「不接受,我還要看他的表現。」

    「什麼表現?」葉衛道提高了嗓音。

    「至少找到我媽,無論生死……給她一個名分。」葉祈的聲音很平靜。

    葉溫書立刻面露難色,但被葉衛道狠狠盯了一眼,葉溫書的話到了口邊,卻又嚥了回去。

    葉衛道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見外面走廊裡面一陣騷動,幾個下人不停地重複喊著一句話,聽得出來,言辭之中有些著急。

    「客人,幾位客人,老爺正在用餐,你們不要去打擾老爺好嗎?」

    隨即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既然知道我們是貴客,還敢阻攔我們?你這個傭人是不想在葉家幹了是吧?」

    尖酸刻薄。

    聽得葉祈渾身不舒服。

    葉衛道站起身來,問身旁的侍從道:「出去瞧瞧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吵鬧。」

    侍從點頭,剛想要走出門去,卻見艾胡利一家三口走進餐廳來了。

    「喲?我姐現在可還在醫院裡面躺著生死未卜呢?你們倒好,三個人在這裡吃得這麼開心啊?」

    艾胡利略帶嘲諷的聲音,很刺耳地迴響在偌大餐廳的上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29 15:51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後製人(8)

    葉衛道輕輕放下筷子,原本一家人和和睦睦吃頓晚飯的興致一下子全無,而葉溫書瞧見了這三個人,也跟見了喪門星一樣,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這三個艾美娘家的人,葉衛道和葉溫書都認識,不僅認識,而且很熟悉。

    「我說姐夫,我姐姐現在可還在醫院裡面躺著呢,醫生可說了,摔得很嚴重,還有幾次大出血,現在雖然搶救過來了,可是依舊沒有脫離危險,她現在昏迷不醒,凶多吉少,但你卻悠然自得地在這裡吃飯,卻不在醫院裡面陪著她,你這也說不過去吧。」艾胡利冷笑一聲,表面上聽上去他實在為自己的親姐姐艾美打抱不平,但實際上,他是在為自己接下來的一系列勒索威逼埋下伏筆,他一邊說著,一邊貌似和葉溫書很親近地走了上來,把手搭在了葉溫書的肩膀上,居然就這麼坐在了葉溫書的身旁,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隨後他又伸手招呼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傭人,讓傭人多準備一副碗筷過來。

    看樣子,這個艾胡利是想要坐在這裡吃飯了。

    葉祈表情平靜,沒有說話,她目光挪向了葉溫書,想看看葉溫書如何應對。

    葉溫書跟艾美這邊的至親向來是尿不到一個壺裡,因為艾美的親媽和這個親弟弟實在是太貪財了,可以說聚集了所有市井氣於一身,斤斤計較,工於算計。

    「你要吃飯的話就坐好,這幅痞子的模樣算什麼。」葉溫書雖然生氣,但是畢竟這個艾胡利還算是自己的小舅子,所以雖然窩火,卻並沒有洩出來。

    一看葉溫書語氣不硬,那艾胡利心頭頓時一陣暗喜,

他繼續開口說道:「姐夫,你說我姐姐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在醫院好好陪她呢?」

    「醫院裡面有專業的護理團隊在照顧艾美,都是我葉家最精英的私人醫生,葉溫書只不過回來吃一頓晚飯而已,有什麼不可以的。」葉衛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瞥見這種素質的人進到自己的餐廳,還坐在自己對面的位置上,心裡面簡直毛。

    老實說,葉家的家族成員裡面,雖然也出了幾個敗類,但是最基本的素質和教養還是有的,在各種場合,該有怎樣的言行舉止,葉衛道的要求也是很嚴格的,這些葉家子嗣裡面,哪怕是最沒有出息的,也不是艾胡利這種痞氣十足,坐沒有坐相,站沒有站相的模樣。

    儀態這種東西,關乎一個人的第一映像,陳銘雖然身上也有痞氣,但在一些比較上流的場合裡面的時候,也是人模人樣,不會不分場合說話做事,這一點,葉祈看在眼裡,和現在她眼前的這個艾胡利想比,真有天壤之別。

    還真是家教的問題。

    而這時候,艾胡利的親媽也走了上來,留下窩囊的艾胡利親爹站在原地頗為尷尬,他本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小老頭子,現在面對這種即將撕逼的場面,老實說,他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

    但艾胡利的親媽不怕啊,本身就是悍婦,一走上來直接開口唾沫就橫飛出來,濺射得到處都是,頓時葉祈、葉衛道、葉溫書三個人的胃口全無,只得抬起頭來盯著這個悍婦說話。

    「葉溫書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的女兒艾美對你可算是死心塌地,結果你倒好,現在拋下她不管,我當初真是瞎了狗眼了才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現在她生死一線,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你倒好,悠然自得地吃完飯,簡直薄涼冷血!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賴在你家裡面的不走了我!」

    這一番話艾胡利親媽說得是理直氣壯,義正言辭,但事實上,任誰都知道,當初她把艾美嫁到葉家的時候,可是狂喜到幾個晚上睡不著覺,因為葉家給的彩禮錢豐厚至極,如果不是之後艾胡利親爹投資失敗,恐怕這筆錢足夠這三口之家揮霍一輩子了。

    艾胡利的親媽開口破罵,嗓門竟然大得出奇,把葉祈都嚇了一跳。

    難怪艾美撕逼的水準這麼高,感情是傳承的家族文化啊?

    「好啊,你要交代,你要交代可以去找警察。在這裡潑做什麼?」葉祈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水杯來。

    「你是哪根蔥?我們談事情你個外人插什麼話?」艾胡利依舊是一副蠻不講理的表情,傲然站起。

    聽到這一番話,葉衛道是真想要叫保安進來攆人了,但是考慮到畢竟現在艾美沒死,這幾個人還算是他的親家,這要是給傳出去了,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看葉家呢,還以為葉家的人過河拆橋,人還沒死就不顧親家情誼了。

    「你閉嘴,她是我女兒,不是外人。」葉溫書站起身來,指著艾胡利說道。

    「那就是小輩了不是?就是葉柳璇見了我也要規規矩矩喊我一聲舅舅,喊我媽一聲外婆,我教育一句小輩有錯?」艾胡利嗤笑一聲,臉色的表情很是不屑。

    「可不是?莫非你們葉家的人眼高,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不成?這人都還沒有死,你們就要劃清界線了嗎?」艾胡利的親媽用尖酸的嗓音又是一聲,聽得人頭皮麻。

    「你住口。??一?看書1‧」葉衛道皺著眉頭,而偏偏他又是一個極為講道理的人,如果換做外人這麼囂張,葉家有的是辦法收拾,可偏偏這幾個還真不是外人,而葉衛道在處理親戚關係方面本就疲軟,現在他面對這幾個流氓一樣的人更是頭痛,所以也沒有過多的話可以說。

    「嘖嘖,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們家艾美就是在你們葉家出的事情不是嗎?所以按理說,你們就應該負全責,我今天來就是要給我的寶貝女兒討一個公道的。」艾胡利親媽依舊喋喋不休,氣勢凌人。

    其實艾胡利這一家人,都不清楚具體情況怎樣,他們所瞭解的信息實在有限,所以他們肯定認為艾美的重傷葉家脫不了關係,剛才看這葉溫書如此維護葉祈,似乎艾胡利也猜出來了上面,於是他假惺惺地安撫自己的母親不要動怒,然後扶著她坐在了餐桌上,沒有人請他動筷子,他卻自顧自地夾起了餐桌上的牛排送入口中嚼了起來,絲毫不客氣,就當作自己家一樣。

    「好啊,你們要討什麼公道?」葉衛道怒極反笑。

    「簡單,我一直都知道我的親姐姐是一個賢妻娘母,現在在葉家裡面橫遭了這種不測,所以我推斷肯定是有人看不慣我的親姐姐艾美,所以加害與她。」一邊說著,艾胡利的眼神頓時飄到了葉祈身上,他眯起那豌豆大的眼珠子,開始露出色迷迷的表情來,顯然,葉祈的美貌讓他頓時怦然心動起來,這可不是他平時花錢就能玩到的貨色可以比擬的,不由的,艾胡利心生一計。

    而艾胡利的親媽心頭也是暗暗佩服自己的兒子會說話,艾胡利這種無賴作風深得她的真傳,現在全力施展,讓艾胡利的親媽心頭讚賞有加。

    這個葉祈是什麼情況,其實艾美在以前回娘家的時候就已經跟所有家裡面的人說清楚了的,所以艾胡利也是心裡有數,而之前一直受到排擠,就連葉溫書也不聞不問的葉祈,現在居然忽然出現在了葉家,而且居然還能夠跟葉衛道、葉溫書一起共進晚餐,所以艾胡利多多少少猜出來了一些東西,他現在暗自覺得自己睿智,不由得笑出聲來,然後目光死死地盯著葉祈的胸口,緩緩說道:「我們一直都知道,我的姐夫葉溫書還有一個私生女葉祈,多年來我親姐姐艾美一直把葉祈視如己出,可是呢,葉祈卻始終敵視我姐姐……」

    說到這裡,艾胡利故意頓了頓,沒有繼續說話,而是仔細觀察葉溫書的表情。

    葉溫書的表情已經變得很難看了,當然,不是因為被人看穿了心思,而是他這一刻對葉祈非常的愧疚,他真不知道葉祈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一直飽受排擠的她,現在不認自己這個父親,其實於情於理,都能說得過去,只是葉溫書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想到這裡,他不由一陣心痛。

    但艾胡利看在眼裡,卻以為自己說中了葉溫書的內心想法,於是一陣興奮,繼續說道:「所以說呢,我覺得是這位葉祈小姑娘對我姐姐艾美懷恨在心,所以伺機報復的,對吧?當然了,小姑娘嘛,年紀比較小,畢竟不懂事,一時糊塗也可以原諒,只是呢……」

    自我感覺極好的艾胡利現在真的覺得自己太聰明了,如此一來他就可以以此威脅,甚至於每年都向葉家威脅,然後獲得一筆巨款,現在這個葉祈能夠坐在葉衛道身邊吃飯,可見這個老爺子對這個孫女是疼愛有加的,所以為了保住這個孫女,恐怕多少錢這葉衛道老爺子都肯拿出來。

    想到這裡,艾胡利心臟怦怦直跳。

    「你不要屎盆子隨便往人頭上扣好吧,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是艾美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葉祈。」葉溫書皺著眉頭開口說道,這是他第一次正式開口維護葉祈,葉祈聽在耳朵裡面,心頭卻是微微動了一下。

    「啊?姐夫你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啊?」其實這個時候,艾胡利還有些疑惑,過去葉溫書不是那麼寵溺艾美的嗎?為什麼現在態度變得這麼快了?想到這裡,他不由開口試探道:「那個躺在醫院裡面重傷昏迷的人可是你的老婆啊!你如假包換的老婆!現在你居然為了這個野種,連你的老婆都不顧了嗎?你這算什麼啊?是不是這個野種給你喂了什麼湯,把你心智給迷惑了啊?」

    聽到這一句話,葉衛道身體都在抽搐,隨時都要爆出來,但是卻被葉祈攔住了,只見葉祈坐到葉衛道身旁,微笑著搖了搖頭,小聲說道:「不要生氣,爺爺,我不要緊的,沒有關係。」

    葉衛道暗暗心疼,揉了揉葉祈的頭。

    「閉嘴!」葉溫書現在眼睛裡面的怒火已經被點燃了,他指著艾胡利怒道:「說這麼多做什麼!?你們這群人我太清楚了,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要錢嗎?說吧,要多少!?」

    葉溫書實在是不想看這群人的嘴臉了,如果用錢能夠打走,那麼他也懶得去解釋什麼。

    「錢?別把我想得太庸俗,我是有事業心的男人。」艾胡利覺得自己奸計得逞,心裡面狂喜,但是表情卻不屑,顯然,他想要敲詐的東西還有很多。

    「那你們要什麼?」葉衛道問道。

    「葉家在東亞不是有些零零碎碎的生意嗎?比如那個乘騏投資什麼的,把那幾家公司都轉移到我爹的名下,我就放過你的這個乖孫女。否則的話,哼哼……」艾胡利也知道只有葉衛道才有這方面的話語權,所以他直接開口問葉衛道要,當然,他現在覺得自己抓住了葉衛道的把柄,可以肆無忌憚地索取,所以他在開口要東亞這幾家葉家產業的時候,心裡面還有些後悔,覺得自己要的少了。

    「對哦,反正呢,東亞這幾家葉家產業也不是你們葉家的重頭,可以說就是葉家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可有可無的東西,所以現在交給我們你們葉家也損失不了什麼的。」艾胡利的親媽也在旁邊幫腔。

    「對,對,只要給了我們這些,我們就不會再追究你們害得我姐這麼慘的事情了,否則我們就是鬧得天翻地覆,也不會讓你們葉家的日子好過。」艾胡利威逼利誘,得意洋洋,他現在恨葉祈恨得要死,要不是葉祈的話,他艾胡利的長期飯票艾美也不會一下子就沒了,所以現在他必須要好好敲詐一筆來彌補自己的損失。

    「嗯嗯,我們家艾美已經這麼慘了,你葉家要包庇這野種就必須要付出代價。我告訴你,我們就要這東亞的葉家產業,少一個都不行。」說完這句話之後,艾胡利的親媽轉過頭去,小聲冷哼,然後對艾胡利說道:「哼,真沒有想到葉祈這野種現在居然變得這麼精貴了,居然值這麼多錢,也不知道她那個賤貨一樣到處勾引野男人的三流明星親媽知道了,會不會也趕緊貼上來不走了。」

    艾胡利親媽這句話說得很小聲,她以為只有艾胡利聽得見,可是她哪裡瞭解葉祈這種經過特訓的人強大的聽力,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然餘光就瞥見原本坐在對面的葉祈站起身來了。

    葉祈,把艾胡利親媽的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準確。

    而葉溫書和葉衛道兩人,卻只是零零碎碎聽到了幾個隻言片語,並不知道艾胡利親媽說的內容具體是什麼,也就更加不明白葉祈忽然站起身來的目的。

    「怎麼了,丫頭?」葉衛道不解道。

    「哎呀,坐累了,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呢。」葉祈的笑容唯美,目光卻落在了艾胡利身上,那是一種近乎於洞察人心的凌厲眼神,瞪的艾胡利渾身不自在,他抿了抿嘴,回擊葉祈道:「你什麼眼神!?」

    「我應該跟葉柳璇一樣喊你『舅舅』對吧。」葉祈甜甜一笑。

    「對,對。」艾胡利不知道葉祈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正如『舅舅』你所言,我是晚輩,是小姑娘,那麼一個小姑娘犯了錯,做了糊塗事,你們這些長輩,比如你,還有這位『外婆』,以及坐在遠處那位『外公』,都會原諒我的對吧?」葉祈繼續追問。

    艾胡利以為葉祈只是個膽小的小女孩,現在被自己說怕了所以站起身來賣萌道歉的,所以不以為然,連連點頭回答道:「是的,是這樣的。」

    「那好呀。」

    葉祈捏了捏自己纖細白嫩的手指骨節,笑容完美,無懈可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29 15:51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後發制人(9)

    葉祈笑臉盈盈地走了上去,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葉祈已經來到了艾胡利的身後,這一瞬間艾胡利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一個女孩子速度會這麼快,但是時間顯然容不得他思考,下一個眨眼間,艾胡利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按了下去,他感覺整個世界往下轟然塌陷了一大截,隨即臉頰就碰撞到了冰冷的餐桌!

    砰!

    葉祈按的這一下沒有下太大的力氣,她這個時候還算是有理智的,她知道自己一旦失手絕對會打死人,所以葉祈沒有用全力,但是這一下卻讓艾胡利撞得不輕,他被葉祈按在桌上,一陣嗷嗷怪叫之後,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但是出奇的是,艾胡利竟然根本沒有因為葉祈打他而生氣,反而一下子興奮起來,故意激將道:「怎麼?自己理虧了還想打人嗎?你打一下試試呢!?」

    聲音痞氣十足。

    葉祈的笑容依舊美好,只是捏緊的拳頭勢大力沉,和她嬌媚粉嫩的臉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拳打在那艾胡利的後背上,頓時打得艾胡利上氣不接下氣。

    艾胡利的親媽一下子慌了,她想要衝過來推開葉祈,卻被艾胡利一聲攔住了,他囂張道:「媽!你別攔著她!讓她打!我看她敢不敢真的揍我一頓!現在開始計數了,打一拳,我多要價一億歐元,你有錢的話就繼續打!否則我就到警察局裡面去告你,看警察讓你住幾年牢!」

    說完這句話之後,艾胡利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了,他現在眼睛裡面只有錢,他「嘿嘿」一陣冷笑,側著臉對葉祈說道:「葉祈,你剛才打了一拳,現在要麼多給我一個億,要麼我就告你。」

    葉祈笑容輕蔑,

就像沒有聽清楚艾胡利說的話一樣,起手掄起又是一拳!

    這一拳,力道加重了,不過遠沒有到葉祈應有的正常力道,但是卻把艾胡利打得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他慘叫一聲,有喜有痛,他為自己能多拿幾個億歐元感到興奮,但同時那種痛感讓他簡直快要到可以承受的邊緣了,他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葉祈居然又這麼大的力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打吧打吧,繼續打吧!打得越多你們葉家賠的越多!到時候就不單是我姐姐的事情了,我也要以故意傷害罪把你們告上法庭!打吧!全都是證據!」艾胡利就像是社會上最無恥的小混混一樣,一邊慘叫著,一邊說道。

    又是一拳!

    這一拳,直接崩在了艾胡利的臉上,頓時,鼻青臉腫,艾胡利變成了一隻豬頭。

    「實在是很吵耶。」葉祈的冷笑越發森然,眼神之中一瞬間竟然有了殺氣,那艾胡利的親爹和親媽這個時候已經嚇到了,因為艾胡利已經徹底被打得不成樣了,就算為了錢,這兩個人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揍得這麼慘,所以一起衝了上來,兩人用力扯住艾胡利的手,把艾胡利從桌子上拖了下來。

    葉祈並沒有阻攔,她的確不想鬧出人命來,如果自己再這麼打下去,哪怕不用正常力道,艾胡利估計也要被活活打死。

    這時候艾胡利被搶救下來,他雖然被揍得沒了人樣,但神智還是清楚的,他指著葉祈,口中含糊其辭說道:「我數清楚了!揍了我十拳!多給我十億歐元!否則法庭上見!」

    好一副要錢不要命的模樣。

    而那艾胡利的親媽也走了上來,指著葉祈道:「你這個有媽生沒媽教的賤貨,居然敢打我兒子!?」說完又把目光挪到了葉衛道那裡,叫囂道:「親家,這就是你教育的乖孫女?就這種素質和教養?隨便伸手打自己長輩不說,還下手這麼狠!可見這女的心腸多麼歹毒!你教出這樣的孫女來,說不定哪天都會把自己給氣得嗝屁了!」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艾胡利的親媽還不舒服,繼續破口大罵道:「你們葉家這一次要是不給錢,我饒不了你們!把我兒子打成這副模樣,就是最好的證據!你個野種,真是個敗家子啊,葉家這一次為了保你,替你擦屁股,可要破一大筆財了。」

    葉衛道越聽越好笑,他站起身來,眼神裡面已經沒有了對這幾個人最基本的尊重,既然對方如此不尊重主人家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給這幾個人面子,他冷笑一聲,說道:「幾位,你們也許還是沒有見過世面,你們真以為警察和法律能夠解決一切嗎?我這麼跟你們說好了,別說艾美不是我們葉祈推下去的,就真是葉祈推下去的,我葉家不承認,在這塊土地上也沒有人可以動她,就是你們告到國際法庭去,也拿我葉家沒有辦法。」

    葉衛道這句話絕對不是狂語。

    如果葉衛道真鐵了心要保葉祈,艾美就算真是葉祈動手殺死的,憑藉葉家的影響力,以及那不世出的葉家「最高議會」,單純的國家法律和司法警力,根本難不住葉家。

    聽完葉衛道這一番話之後,那艾胡利的親媽還沒有反應過來,卻忽然被葉祈一個耳光扇得踉蹌了一步,她只聽見葉祈站在她面前,聲音冰冷,說道:「這一耳光是替葉家扇的。」

    那艾胡利張牙舞爪,口中罵著很難聽的詞彙,朝著葉祈撲過來,卻又被葉祈一個耳光扇得口吐鮮血,牙齒飛出,最後天旋地轉,摔在了地上。

    「這一耳光,是替我的生母扇的。她可不是你們口中所謂『只知勾引男人』的三流女星,她從頭到尾,只愛過這葉溫書一個人,雖然她愛錯了。」

    這一番話,葉祈說得冰冷,讓葉溫書滿臉的尷尬。

    本來那艾胡利就腫了半邊臉,現在又被葉祈扇了另外一邊臉,頓時整張臉都腫起來了,更像是一個豬頭了。

    看見自己的老婆兒子被人打,那艾胡利親爹就算再懦弱也忍不了,咆哮著衝上來,以為憑藉自己中年男人的蠻力可以制服葉祈,但是他完全低估了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只見葉祈如弱柳扶風,在那艾胡利親爹衝上來的瞬間,側身一讓,然後隨即伸腳一絆,那艾胡利親爹就立刻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再地上摔了一個狗啃屎。

    葉祈不去管艾胡利親爹,自己走到艾胡利親媽面前,蹲下身去,繼續抓住她的頭髮,然後揚起手來又是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是因為你詛咒我爺爺,我替他扇的。」

    啪!

    響亮而痛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 14:27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涅槃(1)

    今天是陳銘約好見那朱建偉的最後一日,陳公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他不可能給一個有可能是自己敵人的人太多的時間,他一大早起來,就讓葛飛跟朱建偉約好了會談的時間和地點,然後迅速下樓吃早飯。

    陳銘住的地方依舊是位於環球金融中心不遠處的湯臣一品,雖然離開已經半年之久了,這套豪宅時間久了沒有人住,是有那麼一些灰塵,不過請家政也就幾個小時的事情,陳銘住進來的時候已經又是煥然一新了,就跟當時葉祈還住在這裡面的時候一樣。

    陳銘剛走到樓下,就聽見物管那裡的人在招呼他。

    「李維斯先生是嗎?您的快遞已經把快遞箱子都要塞滿了。」物管的保安這麼跟陳銘說的。

    陳銘微微一愣,於是迅速跟隨保安去了會所快遞箱那裡,果然,他的快遞已經把偌大一個快遞箱都擠滿了,打開箱門,陳銘瞧見裡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快遞,大多數都是署名「李維斯」的禮品。

    看樣子,其中不乏是公司員工為了搞好跟老總的關係送的禮物。

    不過,這個時候陳銘卻注意到了一封ems,上面的署名直接就是「陳銘」。

    陳銘取出這封ems,沉思片刻,隨即安排人來幫他把剩下的那些禮品搬回家裡,等處理好了一切之後,陳銘坐回到沙發上,也顧不得吃早飯了,直接撕開了這封ems。

    畢竟,知道陳銘現在住在湯臣一品的人並不多,那麼也就足以見得送這封信的人的身份了。

    一拆開信封,

陳銘先看見了一封信,他趕緊拆看,字跡遒勁,筆跡工整,一字一句足以見得寫這些字的人的功底。

    「當年太祖立國前夕,吳山寺裡有一個終身未受戒的大和尚,當時大和尚推斷出華夏大地即將發生翻天的變化,奈何年事過高,身體已經油盡燈枯,隨時都可能西去,於是大和尚心有牽掛,想親眼看下會發生什麼變化,算來也是個六根不清淨的傢伙。於是當時大和尚的徒弟便四方雲遊想為恩師尋一個善緣,了去他的一樁心事。」

    看到這裡,陳銘眼神微微一動,他恍惚間覺得這個故事好像是在哪裡聽過一般,可是究竟是在哪裡,他卻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於是陳銘屏氣凝神,又繼續瞧下去。

    「大和尚的徒弟好死不死被他撞見了我那醉鬼父親,當時我父親不知道從長白山哪個犄角旮旯裡挖出了一根九葉參王,與大和尚的徒弟一見如故,聽說了這等奇事要求見一眼大和尚,後來他登上吳山與大和尚一夜論道,第二天天剛亮就與和尚的徒弟辭別,臨行前將那根參王留給了對方。大和尚憑一根參王吊命,終於活過了四九年,而後便坐缸涅槃了。當年的那半壺虎跑龍井就是這樣欠下的。」

    虎跑龍井。

    陳銘笑容玩味,觸摸著這筆記,只是恍惚覺得熟悉,但又記不起是誰寫的了。

    只是在這信封之內,有一小片乾癟的參片。

    這封信沒有寄信地址,署名也頗奇,陳銘一時不知所以,更不知道是誰寄過來的,所有的疑問匯聚在他腦海裡面,讓他找不到最終的答案。

    陳銘倒是聽說過這人參的傳聞。

    傳聞之中,六葉老參王就已經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了,更何況是九葉參王,恐怕就是已經過了鬼門關的人,服下這九葉參王,估計也是能夠回過頭來。

    這枚小片乾癟的參片,莫非就是那九葉參王的其中一小截?

    陳銘拽在手裡,思索許久,竟也得不出一個準確的結論來。

    而這個時候,葛飛已經趕回湯臣一品了,他已經替陳銘安排好了一切,就等最後跟朱建偉的會面了,而陳銘自然也顧不得去研究這九葉參王的秘密,索性將這一封信和一片參收起來,然後跟著葛飛趕到了和朱建偉約定的茶餐廳。

    這是位於城隍廟附近的「老茶茶餐廳」,環境清幽,裝潢古色古香,典雅別緻,神如野鶴、心似閒雲。仿徽派式的建築,古色古香,除提供各式茶水和精緻小吃外,也有根據節氣特製的茶食,。現場悠揚的「評彈」則更顯老茶館風情,打扮典雅的服務員笑容慇勤,目送著來來往往的客人,長時間察言觀色的本領讓她們練就了一身能夠輕易從穿著打扮判定一個客人腰包充實與否的能力。

    茶餐廳內的茶點美味可口,不過眼下那朱建偉卻是沒有什麼功夫去享受這美食了。

    「陳總您所說的那個『葉生』原來指的就是葉大少爺啊,唉,我這年紀也大了,『葉大少爺』、『葉大少爺』的喊著,結果就把他的真名給忘記了,是我的過錯,是我的過錯。」那朱建偉陪著笑,一方面思索著如何轉移話題,一方面察言觀色,觀察著陳銘臉色的表情。

    陳銘饒有興致地喝著茶,並沒有過多的理會朱建偉。

    朱建偉表情尷尬至極,緩緩道:「陳總,我這裡真的沒有你要的那些文件……是不是你搞錯了,要不然你再好好調查調查再說如何?」

    朱建偉的話還沒說完,葛飛就直接打斷了他,此時的葛飛,坐在陳銘的身邊,顯然,今天他將會扮演主角,他手裡面拿著一份文件,裡面裝著厚厚一沓紙質資料,他將文件袋拆開來,然後放到朱建偉的面前,笑眯眯說道:「朱建偉,朱領導,要不然您先看一看這份文件再說?」

    陳銘臉色的表情似笑非笑,不過葛飛卻是一臉的嚴肅,他不苟言辭,直接把剛才那疊紙遞給了朱建偉,朱建偉滿臉的狐疑,不知道陳銘和這個葛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皺著眉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在他看到裡面的內容時,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震驚不已,恍惚道:「你……你們……你們這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這個你可就管不著了。」葛飛笑而不語,但是他已經從朱建偉的表情裡面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陳銘之所以選擇讓朱建偉多思考幾天,其實並不是沒有辦法當天就拿下朱建偉,而是以退為進,給朱建偉苟延殘喘的機會,而趁著這個機會,朱建偉必然會想盡千方百計去毀滅一些證據,他可不想自己的把柄落到了陳銘的手裡面。

    他知道陳銘的為人和實力如何,要是被陳銘抓住了小辮子,就是神仙葉保不住他。

    但是朱建偉卻不知道,陳銘早就在他身邊安插了伏筆,他越是想要去掩蓋和毀滅的證據,卻越是能夠迅速地被陳銘掌控。

    眼前這幅場景,讓朱建偉不由想到了一副不久之前的畫面。

    ……

    「可不是麼?最主要還是鮮於家不知道乘騏投資的總裁李維斯已經和李政從為敵了,還以為李政從是乘騏投資的扶持,他們那邊是想要通過檢舉揭李政從,一舉對乘騏投資動打擊,同時在李政從鋃鐺入獄的同時,讓乘騏投資背上賄賂的罪名……」給朱建偉按壓肩膀的女秘書笑嘻嘻地說道,她的名字叫小麗,與其說她是秘書,倒不如說是情人來得準確,而且更為厲害的是,這位名叫小麗的情人,比朱建偉的正房還要清楚朱建偉的規劃佈局。

    「但結果是讓我從中漁利了,而且接下來,按照我和乘騏投資總裁李維斯的約定,他會幫我拿下李政從兒子李齊國手裡面的幾家公司,雖然不多,但也值個一二千萬的。到時候我還可以分一點給你哦小妖精。」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朱建偉還伸出手指去勾了一下小麗的下巴,而小麗也配合著朱建偉的動作,很默契地做出一個嬌羞的模樣。

    ……

    「小麗啊,這份文件拿去給我燒掉,記住,燒得連灰都不要剩下。」

    「小麗,碎紙機呢,把這本賬單給我碎了,碎得仔細點,別留下蛛絲馬跡!」

    「小麗啊!這個賬戶上面……」

    ……

    一連串回憶,洶湧而至,而當他將兩件事情徹底系在一起的時候,頓時間,朱建偉腦海之中一陣沉雷掠過!

    當時那個女秘書兼情人小麗臉上的表情,的確有些不對勁!?

    冷汗直冒。

    朱建偉慌不擇路,掏出手機來,撥出了小麗的電話,但電話裡面的回覆是「不在服務區」。

    再撥!

    「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朱建偉面如死灰!

    而這個時候,坐在朱建偉對面的陳銘,優雅地掏出手機來,給小麗撥通了電話。

    「喂?陳哥?你安排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小麗接起電話來,立刻答覆陳銘。

    「做得很好,去拿你那份應得的吧。」陳銘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葛飛替朱建偉解釋,他說:「你看,朱總,並不是她的電話不在服務區或者是空號,而是……她已經把你的號碼給拉黑了。」

    朱建偉滿臉驚異,他瞪大眼睛對陳銘說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個你就別管了,朱兄弟,你手上這筆證據,要是交到了紀檢委那裡去,你說說看,你要在裡面蹲幾年?別跟我說你能保釋,在陳家的影響力之下,法律會在您的身上,百分之百公正正義地執行。」陳銘終於正式開口說了很長一句話,讓那朱建偉的心瞬間涼到了冰點。

    不過,朱建偉並不服氣,他咬了咬牙,對陳銘道:「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必須把這份資料交還給我。」

    「第一,你先幫了我的忙;第二,我要看你的誠意再做決定。」陳銘笑容優雅。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朱建偉咬牙切齒,但是必須答應陳銘的要求,因為他知道,陳銘現在手裡面掌握著他的把柄,關係著他政治生命的把柄,一旦洩漏出去了,危害簡直比核洩漏還恐怖,就算這滬瀆紀委全部是自己的人,恐怕也保不住自己。

    朱建偉這樣的投機者,在不損害自己的切身利益時,可能會跟你稱兄道弟,可是一牽扯到自己,他先考慮的肯定是自己,這一點毋庸置疑。

    葛飛和陳銘都非常清楚。

    「陳總想要葉生在華貿易之中,經濟犯罪的證據。」葛飛替陳銘回答道。

    「陳總,你這可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朱建偉渾身都在抖,他怎麼也沒想到,陳銘竟然會來這麼一招,現在自己是進退兩難。

    「朱建偉,我已經調查過了,你真以為我給你幾天的時間,這幾天時間我是度假去了嗎?你跟葉生的合作關係建立得可夠隱蔽啊,我還真花了些功夫才查出來的。現在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和我合作,把葉生幹掉;第二,自己去自首,或許還能夠搏一個黨內處分的結果,不過你的政治生命可就到這裡結束了。當然,如果你選擇第一個選項,你或許會失去一些利益,但是你可以得到我陳家的友誼;而你選擇第二個選項的話,你可以保留你的財產,因為我已經查過了,你的一筆賬你準備轉給你兒子在國外的賬戶上對吧。所以錢你可能有機會拿走,但是只要你的政治生命結束,陳家就有很多種方法讓你的整個生命也都結束。」

    陳銘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接站起身來,他幽幽朝朱建偉笑了笑,朝葛飛打了個手勢,示意葛飛走了。

    「自己考慮吧,朱、建、偉、領、導。要錢還是要命」迎著朱建偉面如死灰的表情,陳銘故意一字一頓地說完。

    而就在陳銘幾乎已經踏出茶餐廳大門的那一刻,朱建偉追了出去,「陳總,稍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 14:27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涅槃(2)

    陳銘腳步沒有停下,只是那葛飛攔住了朱建偉,他轉過身問道:「怎麼了,朱建偉領導,這麼快就做出決定了嗎?看來真不應該給你這麼長的時間去考慮結果的。」

    朱建偉只有苦笑,他倒希望陳銘和葛飛當日沒有給他這幾日的時間考慮,因為就是這幾日他考慮的時間裡面,他才心有餘悸地銷毀證據,結果哪裡知道自己身邊出了內鬼,直接把這些證據轉交給了陳銘。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算陳銘再有實力,也拿他朱建偉沒有辦法。

    畢竟,他朱建偉是干部,在體制內混飯吃。

    「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把所有葉生的資料交給你們,但是你們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朱建偉不死心,他咬了咬牙,正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你說。」葛飛問道。

    「我的損失由你們承擔,我指的是經濟上的損失。」朱建偉說道。

    「好,可以,這個我可以做主,你經濟上的損失全部由我的銘文投資來承擔。」葛飛笑了笑,直接答應了下來,並沒有問陳銘的意見。

    顯然,這是陳銘授權給葛飛做主的。

    「好,那一言為定,我因為損失葉生這顆搖錢樹的所有經濟損失,全部由你們承擔。我今天晚上就把資料教到你們手上來。」朱建偉一口答應,不再猶豫。

    果不其然,當晚,一份加密的文件就由專門的公務員送到了湯臣一品,陳銘和葛飛都非常滿意上面的內容,因為這個內容,足以收拾葉生了。

    而與此同時,葉生顯然還全然不知華夏這邊的動靜,他現在正站在葉柳璇的房間裡面,周圍站著的,是已經被葉祈打腫了臉的艾胡利一家子,他們哭喪著坐在葉柳璇的床上,而葉柳璇心疼地給她的舅舅擦藥,口中滿是抱怨。

    「夠了,我聽得都煩了,你的這些親戚,能不能別牽扯上我?」葉生不耐煩地說道。

    「大哥,你有沒有搞錯?這幾位既然是我的親戚,難不成不也是你的親戚?」葉柳璇顯然很不滿意葉生的回答,她站起身來,盯著葉生,滿臉的怨懟。

    葉生一時無語,他皺著眉頭,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是啊,你這個葉家長子當的時間久了,你都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對吧。你連自己真正的親爹是誰你都忘記了對吧!」葉柳璇越發口無遮攔,開始朝著葉生責備起來。

    葉生英俊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肅殺,他一個箭步衝到葉柳璇身前,伸出手去摀住了她的嘴巴,怒吼道:「你找死嗎!?你真不怕門外有人聽見了!到時候你和我的日子可都不好過!」

    葉柳璇掙紮著推開葉生,怒氣衝衝道:「那我問你,你這個忙,幫是不幫!?」

    「你要我怎麼幫你!?」葉生面部肌肉抽搐,怒道。

    「很簡單,我需要你幫我剷除掉葉祈仰仗的靠山,也就是那個華夏的陳銘。只要沒有了陳銘,葉祈她也絕對不會再這麼猖狂和肆無忌憚了,到時候她就會便會以前那個人人可欺的哈巴狗,在我面前唯唯諾諾。」葉柳璇恨意滔天,如果不是葉祈,她現在絕對不會過成這樣窩囊,從小到大她幾曾受過這樣的氣?現在一想到葉祈,她就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對,那什麼葉祈的,不就是仗著有人罩著她嗎?干死她!到時候你們別把她給弄死了,留一口氣,我要狠狠凌辱她!讓她跪在我的胯下!」艾胡利一邊喊疼,一邊唸唸有詞,顯然,對於葉祈他真是恨之入骨了,被揍得跟豬頭一樣,他本來還指望著這張自以為英俊瀟灑的臉去泡妹紙的,現在好了,妹紙泡不到不說,錢也沒有要到。

    「說來,葉柳璇,你那裡有多的錢沒有,資助資助你舅舅唄。你媽進醫院了之後,我這段時間過得可真是苦不堪言啊。」艾胡利還不死心,居然問起了葉柳璇要錢,足以見得他的臉皮是有多厚。

    「我媽進醫院這才過了多少天!?你身上的錢就沒有了!?你花錢也節制一點啊!沒有豪門富家公子的身份,卻過著比富家公子還要奢侈的生活,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葉柳璇轉過身去,沒好氣地發洩在了艾胡利身上。

    艾胡利敢怒不敢言,因為他知道,現在這葉家的葉柳璇是他唯一的靠山了,要是葉柳璇都攆他們走了,那麼這錢他是一分都要不回來了。

    「好好好,你別生氣嘛。我說說而已嘛……說來,倒是那葉祈,一副有恃無恐的驕傲模樣,究竟是為什麼她這麼猖獗?難道真不怕我鬧到警察局去嗎?明明就是她把艾美推下樓去的,居然還敢這麼不要臉。」艾胡利滿臉的不解。

    「這個女人本來就是臉皮比城牆還厚,你們為難不了她的。」艾胡利本來就不想告訴這些人真實的情況,所以也就故意隱瞞了「艾美不是葉祈推下樓」的這個事實,她現在心裡面盤算的,就是要讓這三個冤大頭自以為佔理,然後唆使他們去無休止地騷擾葉家那些人,尤其是葉祈,到時候分散葉祈的注意力,自己的計畫才能夠實施。

    「我也看出來了,真是一個賤女人啊,下賤,卑劣。」艾胡利覺得自己簡直太正義了。

    「現在的女娃娃……為什麼心腸這麼凶惡狠毒啊……真是不理解。」艾胡利的親媽也開始附和起來,她現在捂著被葉祈扇腫的臉頰,一副委屈模樣。

    「你們先去我隔壁的客房休息一夜,明天早上給你們安排新的任務。我跟我哥有事情要商量。」葉柳璇揚了揚手,實在也看不慣這幾個傻吊一樣的親戚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艾胡利一家三口也算是懂行,他們站起來就走,現在葉柳璇就是他們的大金主,他們可不敢隨意得罪。

    等支會走了艾胡利一家人之後,葉柳璇又開始朝著葉生撒嬌起來,她柔聲道:「哥,你就幫幫我吧,也只有你可以收拾陳銘了,而且你又不是一個人,你不是還有嫂子嗎?嫂子可是名正言順的王室公主啊,她還治不了小小一個陳銘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 14:29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涅槃(3)

    現在就只剩下葉生和葉柳璇兩個人在房間裡面了,兩兄妹各懷鬼胎,葉生自然不想有任何事情撼動自己葉家長子的地位,但是葉柳璇卻急著把葉生綁上自己的戰車,理由很簡單,因為她越感覺到自己鬥不過葉祈了,想當初葉祈在她眼裡就像是螞蟻一樣,只要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捏死,但是現在不同了,葉祈羽翼豐滿了,已經成為葉家繼承人的強有力競爭者,再加上近段時間葉柳璇在葉衛道面前的乖孫女形象大跌,她在葉家的失勢也越嚴重,如果說她葉柳璇再不想辦法的話,恐怕真有可能被葉祈玩死。

    所以她現在要求助於葉生了。

    這是她在葉家唯一的親人。

    「你可別忘了,葉生,雖然你的身份是葉家長子,但是在某些人心裡面,你永遠是撿來的,你永遠只是葉家的養子罷了,如果你不想辦法,葉衛道怕是不會將葉家的任何利益分給你,你也不看看你近幾年的狀況,明明有足夠強大的能力和綜合素質,但是卻沒有佔據任何一點葉氏的股份,葉衛道只知道讓你做事情,給你實權,卻不給你玉璽。」葉柳璇循循善誘,她很有自信能夠打動葉生。

    葉生雖然在外面能夠縱橫捭闔,不可一世,但是在面對葉柳璇所提出來的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不得不時陷入了深思,的確是這樣的,他葉生目前的狀況他非常清楚,哪怕已經沒有人再提這件事情了,但事實就是事實,在葉衛道心目中,他葉生永遠只是葉家多年前從孤兒院裡面抱.養回來的養子而已。

    葉柳璇站在葉生面前,表情誠懇,她繼續說道:「哥,你可要想清楚了,在葉家,雖然你表面上看上去有那麼多的親人,但事實上,有血緣關係的,只有,你,我二人。我們是同一個父親所生……」

    「夠了!」

    葉生表情猙獰,

眼神裡面似乎被點燃了一簇篝火,即使是在深夜當中,也散著洶洶殺氣,他惡狠狠地盯著葉柳璇,道:「不要跟我提這個人!不要跟我提那個沒有對我盡過一天撫養義務的渣男父親!」

    「可是,這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啊,哥,他雖然把你放到了孤兒院,但那是逼不得已。他也是為了讓你有朝一日能夠拿下葉家當年才這麼去做的不是嗎?如果是你以他兒子的身份,將來也僅僅只是繼承他的位置,當一個小小的葉家股東罷了,奴才的兒子永遠是奴才,只有讓你成為主子的兒子的時候,你才有機會能夠成為主子。」葉柳璇聽這句話的次數當然不少了,因為這也是艾美常常掛在嘴邊的言辭。

    奴才的兒子永遠是奴才,只有讓你成為主子的兒子的時候,你才有機會能夠成為主子。

    如雷貫耳,入木三分。

    葉柳璇銘刻在心。

    葉生的表情掙扎,顯然陷入了不堪的回憶當中,他努力地追憶著,自己在孤兒院的時候是如何的無助,當自己知道當年葉家的長子膝下無子將會來這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的時候,是怎樣的狂喜和興奮,他也很清楚,為了得到當年葉家長子,也就是自己養父的信任和喜愛,他犧牲了多少血和淚去努力。

    最終,一場國際象棋,他贏了自己的養父,也就是那葉衛道的第一個兒子,他那一年,成功實現了自己的目標,拜託了受盡欺辱的孤兒院,進入了葉家大宅,成為了名義上的葉家長子,也從地獄來到了天堂。

    否則,他葉生很有可能這輩子都再也難以翻身,或許現在就跟社會上的眾多吊絲一般,在社會的最底層掙紮著。

    想到這裡,葉生不禁為自己的親生父親對自己做下的滔天罪行深惡痛絕。

    他的親生父親,為了這個計畫,不惜跟自己斷絕一切關係,不惜害死自己的親生母親。

    恨啊,恨啊,恨意滔天。

    所以他葉生需要機遇,需要成為葉家的主人,需要主宰一切。

    所以葉生從掌握葉氏實權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拼了命地轉移葉氏的財產,通過一系列隱蔽之極的手段,不斷在悄無聲息之中壯大自身,而他的基地,就在華夏。

    在那裡,有著他暗自儲存起來的實力,那一筆筆流入自己背後集團驚天的巨款,即使葉衛道也追查不到去向。

    這些年,就這麼過來了。

    不過葉生很清楚,哪怕自己已經絞盡腦汁,拼盡了一切全力了,可能夠挪動的葉氏資金,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根本撼動不了絲毫葉氏的根基。

    但是現在不同了,佔據著葉氏一定股權的葉柳璇正在跟自己謀求合作,如果葉生能夠掌握一定的葉氏核心股權,那麼對他葉生而言,將會有著決定性的意義。

    「我可以考慮幫助你,不過我有條件。」葉生沉思了很久,這才松了口,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舒緩開了,他盯著葉柳璇,淡淡說道。

    「好,你說,哥,只要你統一幫助我,一切條件都可以談。」葉柳璇充滿著期待。

    「我要一半你手裡的葉氏股權。就這麼簡單,否則一切免談。」葉生直截了當地開口。

    葉柳璇一怔,她沒有料想到葉生會提出這麼高的條件,她面露難色,似乎在做著一個艱難的決定。

    「我現在手裡面有葉氏部分產業的實權,但是我並沒有一點點葉氏股份,哪怕那葉衛道給我的年薪非常可觀,但是對我而言這還是屬於給別人打工的狀態……說來,那葉衛道也真夠偏心的,憑什麼你一個女的,卻有這那麼多的葉氏股權。」葉生說道。

    葉柳璇能夠讀出葉生眼神之中的不甘,她咬了咬嘴唇,艱難道:「除了這個,你能不能換一個條件?」

    「不可能,我現在別無選擇,你也是一樣。想要我幫你解決陳銘,你必須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你也很清楚陳銘的實力幾何,哪怕是拼光了我這些年在華夏的基業,恐怕給陳銘撓癢癢都不夠,我必須借助我的老婆,也就是那位王室公主的實力來運作。這裡面的成本極大,也只有你手裡面的葉氏股份能夠幫到我。」葉生態度堅決,容不得半點商議。

    「……好……」葉柳璇艱難地點了點頭,這才答應下來。

    「我也不要多了,只要一半你手裡面的葉氏股份,其實就算多了的葉氏股份你也用不著,因為就憑藉這剩下的一半,也足夠你後半輩子揮霍不盡了。而對我而言,要對付陳銘的難度簡直太大了,我很清楚這個人在華夏的實力,所以我必須思考出我的辦法。」葉生表情平靜,認為這是一場極為公平的交易。

    於是葉柳璇和葉生兩人終於達成了最終的決議,兩人聯手,對付葉祈和陳銘。

    另一頭,當天夜裡,陳銘旗下的一家新酒吧迎來了開張。

    滬瀆,魔都,這個魚龍混雜的地界裡面,開高檔酒吧的確是一件敏感的事情,其中涉及的黑金交易以及各種暴利的行業如過江之鯽,牽扯到太多太多勢力集團的利益了,當年的陳家在滬瀆開過酒吧,但是隨著陳家老一輩人在京師受挫之後,那家酒吧迅就被其他利益集團所吞併,現在陳銘再一次駐足滬瀆,重操舊業,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的確,陳銘很清楚,他在乘騏投資做的那些事情,以及遇見的哪些人,無論是盟友還是宿敵,僅僅只是滬瀆這塊地界在陽光下的模樣而已,只有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白天隱藏在滬瀆這塊地界裡面的各種牛鬼蛇神才會真正顯身,在這月黑風高的夜裡,說出一些白天那些明面上的人聽起來怪力亂神的事情。

    就像西方世界裡面「表世界」和「裡世界」的區別一樣。

    表世界裡面,安靜,祥和,和睦,光明。世界各國之間,友好往來,關係融洽,以聯合國為代表,維繫著整個世界商貿和文化交流的和平。而裡世界,充滿著各種你曾經所熟知的那些元素,傭兵、殺手團隊、護國組織、暗殺者、特工、大毒梟、洗錢團隊、武裝……用槍,用匕,用刀,用長鞭,用毒,用催眠術……不勝枚舉,這個世界,黑暗而恐怖,到處充斥著死亡和哀嚎……

    當年不可一世的皇后酒吧已經完成了歷史的使命,永遠地封存在了塵埃之中了,現如今陳銘的這家乘騏投資出資打造的漢丞酒吧,再一次地屹立於夜滬瀆閃爍璀璨的霓虹之中。

    開業當天,漢丞酒吧外面就迎來了一大批的客人,各種集團和政界贈送的開業慶典禮儀花籃,擺滿了酒吧的大門,端莊大方、風韻高雅、瑰麗多彩、五彩繽紛。花籃上面書寫著各種各樣的祝福詞句,看上去熱鬧非凡。

    「圖大展,裕業有孚。」

    很精美客套的禮儀,雖然並不知道贈送者用了幾層心思,更不知道其真實想法,是迫於陳家的影響力不得不捧場,還是真心祝福陳家的生意紅火。

    陳銘和他的一批手下站在酒吧的門口迎接客人,來自於各個大型集團的老總,亦或是政界某位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精英,悉數到場,臉上堆著濃郁的笑意,哪怕他們是第一天知道乘騏投資背後的大老闆就是陳家太子爺,也要裝出一副跟乘騏投資、跟陳家特別熟絡的表情,噓寒問暖,恭維客套,虛與委蛇,偶爾蹦出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也是開得恰到好處,陳銘不賠笑,不拆穿,讓自己的手下去迎接這些客人入座。總之,今晚的氛圍,很融洽。

    其實陳銘做這麼高調的目的很簡單,他是想要告訴整個滬瀆,無論是陽光下的正能量集團,還是月光下的黑金勢力,從今天起,陳家,陳銘,來滬瀆了。

    果不其然,十分鐘之後,清一色的連號奧迪車隊氣勢洶洶地抵達了陳銘這家漢丞酒吧門外的室外停車場,從車上面走下來一個目光清冷,臉頰削瘦的男人。

    男人的身後,跟著一大票人,也紛紛從車裡面走出來,另外幾輛一旁等候的面包車裡面隨後也跟著走下來幾個人,手裡面抱著花籃,看上去像是來祝賀開業的,但從這群人身上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裡面,陳銘卻看出來一些別樣的東西。

    「有點意思啊。」

    陳銘微笑著迎了上去,張開手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

    「原來是鮮於家的大少爺鮮於止辰啊,唉,之前還真對不住你了,讓你為我可受了不小的傷啊,對不住了,對不住了。」陳銘連連笑道,就好像之前生的事情只是兩個朋友之間的小玩笑而已。

    而事實上,這位鮮於家的第一大紈袴鮮於止辰,也只有嚥下了這啞巴虧。

    幾個月前,那一條條如雷貫耳的大新聞至今都好像還迴響在他鮮於止辰的耳朵裡面。

    「史上第一綠帽!鮮於集團繼承人鮮於止辰,被一農民工戴了綠帽子!」

    「帽子戲法!傳聞鮮於止辰已經有過綠帽前科!」

    「鮮於家已經徹底劃清了和龍萱的界限!根據鮮於止辰對媒體坦言,一個月之前已經跟龍萱簽署了離婚協議書!兩人感情或許早已破滅!」

    「龍家玉龍集團股票大跌!損失慘重!」

    如今鮮於止辰為了保全鮮於家族的名聲,已經跟龍萱徹底決裂,所以陳銘就算再拿龍萱出來奚落鮮於止辰,當著外人的面鮮於止辰也不敢怒,但這其中的心酸和苦楚誰又會知道呢?

    簡直悲涼啊。

    不過,一碼歸一碼,除開龍萱這件事情,之前鮮於止辰被陳銘弄得被人捅了幾刀這件事情,鮮於止辰還是得找回場子來的。

    現在陳銘在滬瀆開了酒吧,也就是公開跟整個滬瀆的地下社會刷存在感了,鮮於止辰不可能沒有動作。

    不僅僅是鮮於止辰,這龍蛇亂舞的滬瀆夜生活世界裡面,還藏著不少王公貴族和官宦紈袴,這些人的能量,如果鮮於止辰能夠整合好了,他認為把陳銘弄死在滬瀆還是有可能的。

    至少,現在他鮮於止辰副駕駛座上的那個沉默的黑衣男人,還是能夠給他鮮於止辰足夠信心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 14:29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涅槃(4)

    鮮於止辰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身後跟著的一群手下,雖然都抱著花籃,但也絕對不是來道賀,看那一個二個的眼神,倒像是今晚來砸場子的。

    絕非善類啊。

    「陳銘,真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又見面啊,你居然還敢在這滬瀆支起攤子來。」那鮮於止辰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絲毫不給這位新開張老闆的面子,英俊的面龐給開始變得尤為猙獰,他冷笑一聲闡明來意道:「我今天來呢,說簡單點,就是來砸你的場子的,陳銘。」

    「哈哈哈哈。」

    陳銘不禁笑出聲來,他張開臂膀,拍了拍鮮於止辰的雙臂,爽朗道:「鮮於老闆的笑話著實好笑。你看你,來就來吧,還送什麼花籃呢,真是太給我面子了。」

    「這些現在是花籃,待會兒可就變成花圈了。」鮮於止辰冷冰冰答道。

    「哦,這樣啊。」陳銘若有所思,繼續笑眯眯對鮮於止辰道:「那麼,鮮於大少,我究竟是哪些地方得罪了鮮於大少,以至於今天要千里迢迢來這裡砸我場子呢。」

    陳銘這句話已經是暗諷了,現在整個滬瀆都知道,他鮮於止辰被一個農民工戴了綠帽子,雖然鮮於家的危機公關做得很好,很快就將這一條新聞給壓了下來,使得其對鮮於家的負面意義降到了最低,但是很多當事人還是很清楚各種細節,現在只要一談到這件事情上,他鮮於止辰一張臉就簡直掛不住了。

    被陳銘這麼一譏諷,鮮於止辰頓時就怒了,

不過他這時候瞥見了陳銘身後走上來的幾個保鏢,各個都是一副沉著應戰的模樣,尤其是那個名叫嚴才五的人,鮮於止辰清楚其戰鬥力幾何,所以也不由得往後稍微地退了半步。

    「你這段時間打我的臉可真是打了不少啊,陳銘,現在我都喊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呢,所以呢,我今天來就是想要還回來的,你把臉露出來,也讓我打幾巴掌,只要我打開心了,我今晚也就不打擾你做生意了。陳銘,你也是很清楚的,如果你這家酒吧開業第一天就出現有人踩場子的情況的話,估計接下來你的生意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鮮於止辰氣勢凌人地說道。

    「哦,好啊。」陳銘想也不想,直接攤了攤手,繼續道:「你提的主意真不錯,來吧。」

    說著,陳銘竟然真的湊過臉去,讓這鮮於止辰打那巴掌。

    鮮於止辰愣在原地,真沒有想到堂堂陳家太子爺居然真的把臉湊過來讓自己抽一巴掌,要知道,如果自己這一巴掌真的抽過去了,今晚他陳大少的面子可就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估計那些今晚跟他陳銘結交的那些人,都會瞬間懷疑自己的這個金主是不是有合作的價值。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鮮於止辰興奮不已,揚起手來,竟然是真的想要朝著陳銘的臉上一巴掌扇過去。

    陳銘臉上微笑不減,眯著眸子盯著鮮於止辰,沒有多的字。

    鮮於止辰那一巴掌僵在了半空之中,他惡狠狠地咬著牙關,似乎被對面樓上的某樣東西,給難住了。

    一道紅色的激光點,落在那鮮於止辰的手掌心中間,而且沒有絲毫的搖晃,穩穩地落在那裡,似乎像是一個無言的警告,讓鮮於止辰的額頭上瞬間冒出陣陣冷汗來。

    「你夠狠,陳銘。」鮮於止辰的巴掌最終還是沒有落在,他收回了手,朝著身後的屬下打了個口哨,隨即,所有人放下手中的花籃,然後鑽回了車裡,這一隊氣勢洶洶的奧迪車隊,迅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陳銘「嘖嘖」兩聲,轉身就走,也懶得去管那鮮於止辰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陳哥,這鮮於止辰未免太猖狂了,要不要我去警告他幾句。」嚴才五問道。

    「不必了,鮮於止辰的車裡面,坐著一個高手呢。」陳銘笑了笑,搖了搖頭。

    「什麼程度的高手,連我都不是對手?」嚴才五不服氣。

    「連我都不是對手。」陳銘重複了嚴才五那句話的後半句,只不過沒有用疑問句語氣。

    的確不是對手。

    現在的陳銘,距離「王儲」巔峰狀態還有一定距離,他現在的實力恢復了成,剩下的可能就是那最後一成的戰鬥力遲遲沒有恢復,可就是這一成的戰力,卻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因為只有滿狀態的「王儲」,可以接連爆出星系團級以下一擊必死的「絕殺」;而現在只有九成戰鬥力的陳銘,連再一次使用「絕殺」的勇氣都沒有。

    「我服。」嚴才五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對方似乎暫時沒有惡意,我剛才只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卻沒有感受到他的殺意,可見暫時不是敵人。」陳銘思索了片刻。

    此時,那鮮於止辰那車隊的某輛a8里面,坐在副駕駛座的一個男人,正抽著煙,從後視鏡裡面望著一臉不悅的鮮於止辰。

    只見這個男人,眼神蒼老而冷峻,頭乾淨利落地往後梳,露出平整的額頭,身上穿著一件漆黑色的西服,深紫色的襯衫上繫著一條同樣漆黑的領帶,那種老練而深沉的氣質,看上去與一般的中年成功男士無異,但是那眼神深處的殺戮氣息,卻是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的,再加上一直以來關於這個男人的傳說,更是讓所有人敬畏不已。

    詭異莫測、老謀深算、爪牙遍地……這些詞語似乎都無法將整個中年男人描述詳細,似乎也只有將他的個人傳記取了來讀一讀,才會明白這個名叫「帝胄」的男人的強大之處。

    白刃戰大師、短兵專家、物理天才,流派的集大成者,近身格鬥的皇帝……這些美譽,放到這麼一個人身上,似乎並不會顯得承受不起,反而,讓人覺得闡之未盡。

    鮮於止辰似乎注意到了坐在前排的帝胄先生正在打望著自己,他愣了一愣,隨即抬起頭來,賠笑道:「讓帝胄先生看笑話了。」

    「不算,你很有分寸,也知進退。」帝胄先生深沉而厚重嗓音,非常有辨識度。

    「如果被人用狙擊槍瞄準了手掌心的位置我還敢冒進的話,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鮮於止辰苦笑。

    他何嘗不想當眾給陳銘一個耳光羞辱一番,他也察覺到了,陳銘今晚在漢丞酒吧並沒有派遣太多的高手駐紮,他今晚如果真的動手砸場子,成功的幾率很高,就算不砸場子,能夠讓所有人看見陳老闆被他鮮於止辰一個耳光教訓了一頓,也不失位一件樂事,可惜的是,那一把在暗處悄悄瞄準自己的狙擊槍,打碎了他鮮於止辰一切的計畫。

    「看來還是我高看你了。」帝胄先生笑了笑,眼神神秘。

    「帝胄先生什麼意思?」鮮於止辰不解。

    「比起你那閉關的兄長,你的確還是太嫩了,難怪這些年被這陳家小子玩得團團轉,你仔細想一想,這裡可是滬瀆鬧市區,耳目眾多,而且馬路的各個角落都有攝像頭,而且又是在今晚這種各方大佬都關注的時間地點裡,這種時候開槍,他陳銘就是天王老子估計也不敢。」帝胄先生意味深長地說道。

    鮮於止辰被帝胄一句話就給問住了,他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那麼帝胄先生的意思是……」鮮於止辰恍然大悟。

    「那就是嚇嚇你的。沒想到你就這麼點膽子。」帝胄先生笑著說到。

    「但是剛才帝胄先生說我知進退又是什麼意思呢?」鮮於止辰還是搞不明白,越來越糊塗了。

    「宋代禪宗大師青原行思提出參禪的三重境界:參禪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禪有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禪中徹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佛家講究入世與出世,於塵世間理會佛理之真諦。人之一生,從垂髫小兒至垂垂老者,沒有誰可以然於這三重境界之外。」

    帝胄先生的聲音飄渺玄乎,讓鮮於止辰更是滿頭霧水了。

    於是帝胄先生繼續解釋下去:

    「第一層境界,你看到了陳銘用狙擊槍瞄準你,你害怕他真的開槍狙你,所以你退卻了——看山是山。」帝胄先生繼續闡釋著:「第二層境界,你覺得陳銘不可能在這鬧市區又是眾目睽睽之下開槍狙你,所以你可以進一步——看山不是山。」

    鮮於止辰似乎有點明白帝胄先生的意思了。

    「那麼剛才帝胄先生表揚我知進退,是以為我當時是在第三重境界裡面了嗎?」鮮於止辰謙虛地問道。

    帝胄先生滿意地點著頭,不慢不快地回答道:「不錯,這是一種洞察世事後的反璞歸真,但不是每個人都能達到這一境界,這時,看山還是山,水還是水,只是這山這水,看在眼裡,已有另一種內涵在內了。所謂『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五十載白雲蒼狗,彈指間身後百年』,也約莫就是這個景象了。」

    「那具體到今晚這件事情上呢?是怎樣的一種情況?」鮮於止辰一愣。

    帝胄先生撫摸著那擺在自己大腿上的劍匣,恍然道:「四相皆齊備,王氣聚江南。天下演九宮,死門金陵現。」

    「這是什麼!?」鮮於止辰一怔。

    帝胄先生眼神迷離,夜色和燈暈在他深沉的臉頰上勾勒出濃郁的陰影,他回答道:「王氣。那陳銘身上,有王氣啊。你扇了他一個耳光,那就是動了太歲,緊跟著你鮮於止辰的命數氣運,怕是都要受到震盪。」

    「這麼玄乎?莫非帝胄先生也相信這無稽之談一般的命理鬼神之說?」鮮於止辰瞪大了眼睛,他心裡面對這個故作神秘的男人開始有了一點懷疑,那閉關的親哥八百里疾書將引薦給鮮於家的這位帝胄先生,莫不是一位信口雌黃、口無遮攔的江湖算士不成?

    但是下一秒,鮮於止辰就覺得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了,因為他可太清楚自己這位兄長的眼光了,既然是兄長引薦的高人,那就一點不會有任何偏差,既然是這樣,那麼他鮮於止辰也只有選擇毫無條件地信任了。

    「呃……這麼說來,這個陳銘莫非真是動不得了?」鮮於止辰連忙順著那帝胄先生的話說下去。

    「那陳銘不過是個藩王命而已,可比不得你的兄長,那可是帝王命。如果要說那一耳光天底下誰扇得,那要列舉出來可就太多了,而你的這位兄長,就有這樣的資格。」帝胄先生不屑地回答道。

    於是鮮於止辰越看不懂這個高人帝胄了。

    「所以帝胄先生的意思,那第三重境界,便是看穿了那陳銘的命理,所以趨利避害?」鮮於止辰連忙問道。

    「孺子可教。」帝胄先生滿意地笑了笑,手指在那精緻的劍匣上來來回回,指甲不停地敲打著木質的劍匣,而帝胄先生似乎正在享受著這種類似於音樂的聲音。

    「先生真是博聞強識。」鮮於止辰滿臉的敬佩,也難怪他兄長在書信上無數次強調這位帝胄先生就是能再一次帶給鮮於家百年昌盛的貴人。如今看來,的的確確是高深莫測啊。

    想到這裡,鮮於止辰不禁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他轉過頭去望著車窗外昏暗的夜色,陷入沉思。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08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涅槃(5)

    葉柳璇這天上午,終於見到了阿爾法‧德,兩人實際上從上一次事件之後,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說話了,這一次時隔多日,葉柳璇恍惚出神,覺得自己面前這個男人已經陌生得認不出來了。

    阿爾法‧德表情僵硬,眼神古怪,望著葉柳璇,也不多說話。

    葉柳璇張了張嘴,她艱難開口道:「你怎麼不說話呢,阿爾法‧德。」

    原因葉柳璇當然知道,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自己女人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之後會顯得什麼事情都沒有生,現在阿爾法‧德的心情之複雜,葉柳璇難以體會。

    「……我覺得我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阿爾法‧德沉思片刻,最終開口說道。

    「為什麼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之間以前不是有很多共同話題嗎?」葉柳璇還不心死。

    「那是以前,但現在是現在。」阿爾法‧德眼神冰冷。

    葉柳璇不甘心,她心裡面暗暗咒罵了葉祈一百遍,臉上卻依舊是那副乖巧的表情,說道:「我是被人陷害的,阿爾法‧德,陷害我的人就是葉祈,是她把我害成現在這樣的。你不能夠怪我,要怪的話,你就去怪她。」

    「我自然不會放過她……」阿爾法‧德咬牙切齒。

    「那就好……」葉柳璇覺得似乎有了轉機,露出潔白的牙齒咧開嘴微微一笑。

    「不過,

我同樣再也不可能接受你。」阿爾法‧德繼續保持著冷漠。

    葉柳璇的心境就像一下子跌落谷底一般,她恨死葉祈了,她覺得現在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葉祈所為,她恨不得把葉祈剝皮拆骨,碎屍萬段。

    可是,現在葉祈已經得勢,她如何能下得去手?所以只能依靠外力和等待了。

    而這個阿爾法‧德就是葉柳璇最為仰仗的外力。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要跟我分手是嗎?我們這麼久的感情你說分手就分手了是嗎?」葉柳璇擠出幾滴眼淚來,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不會跟你分手,但也不會再在你身上傾注任何感情了,我會幫助你拿下葉家,但我也要提出我的要求來了,現在,你和我之間,僅僅只是合作關係而已。葉柳璇。」阿爾法‧德用冷冰冰的話,將他的條件提了出來。

    葉柳璇一怔,雖然這個結果她早就預料到了,但是現在她真真切切地聽到從阿爾法‧德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心頭一陣空蕩蕩的失落。

    許久,葉柳璇才緩過神來,她抬起了頭,問阿爾法‧德道:「你的計畫怎樣。」

    「在葉家眾人面前,我依舊是你不離不棄的未婚夫,我知道這是最終繼承人資格評選的一個重要參考選項,你和我的這種關係,會在你成為葉家正式掌舵人的當天解除,然後我身後的阿布扎比財團會在你的幫助下,入主葉氏集團。」阿爾法‧德點頭說道。

    「……好。」葉柳璇艱難地點頭答應,的確,在滔天的利益面前,引狼入室又算得了什麼,反正她最早也僅僅只是利用阿爾法‧德的家族影響力而已,反正都是相互利用,怎麼樣不行?

    想到這裡,葉柳璇心頭一橫,全部答應了阿爾法‧德的條件。

    於是,兩人達成一致。

    「你繼續做好你葉家公主的位置,在之後舉辦的葉氏繼承人選舉當中,我會藉機行事。」阿爾法‧德點了點頭。

    「好,不過現在有利的天平已經向著葉祈偏去了,我已經失去了葉衛道的信任,相反,葉祈現在可是葉衛道身邊的紅人,我怕我在第一關就競爭不過她。」葉柳璇遲疑道。

    「在絕對金錢和武力的壓制之下,我想,沒有什麼是完不成的。葉家所看重的,無非是那個人繼承葉家之後能夠給葉家帶來利益的最大化,只要你能夠給出過陳銘和葉祈所能給出的極限,我想,一切都不是問題。」阿爾法‧德冷冷說道。

    「那麼,要如何才能過他們呢?」葉柳璇不解。

    「比如,絕對的戰鬥力。據我所知,陳銘雖然是練家子出身,但本身是個花拳繡腿,空有架子罷了,而陳家那些嫡系戰鬥力,也不可能全部搬到葉家來支援陳銘,畢竟這一次陳銘扶持葉祈也不過是看重利益而已,如果因此動用了太多陳家嫡系的能量,反而得不償失;但是我們阿布扎比財團不同,我們的資源,可遠比陳家強大,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所以只要願意,我們可以投資任意數額的資源到你們葉家這邊的事業上來,就是這麼簡單。」

    阿爾法‧德的這一番話,無疑給了葉柳璇一顆堅實的定心丸,讓葉柳璇瞬間踏實下來。而這一番話,也的確是事實,要真到了拼底蘊的那一步了,陳家跟阿布扎比財團比起來,真是不能比的。

    所以阿爾法‧德如果想要通過堆積資源的方式拖垮陳銘,也不失為一個絕技。

    「可是,老爺子葉衛道那邊怎麼辦呢?他金口一開,難道葉家眾人還能夠違背他老人家的旨意不成?」葉柳璇又想到一個問題,於是迅追問阿爾法‧德。

    「到了那個時候,估計葉衛道就已經不存在了。我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葉衛道不死,想要扶你上位沒有那麼容易。說來你也真是沒有出息,在跟葉祈爭寵方面,一開始的時候你明明佔據著絕佳的優勢,葉衛道完全是心向著你的,結果硬是被你弄成現在這幅境地。」阿爾法‧德抱怨了一句。

    的確正如阿爾法‧德所說,如果不是葉柳璇自己作死,使得葉衛道如今對她的映像差到了極點,恐怕在跟葉祈爭奪葉衛道信任方面,葉柳璇將會是始終佔據著壓制性地位的。

    可是現在可好了,葉祈反客為主,現如今深得葉衛道喜愛,反倒是在葉衛道身邊呆時間最長的葉柳璇,現在和葉衛道之間已經是進入了深冬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09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涅槃(6)

    這一天夜裡,陳銘依舊守在漢丞酒吧裡,他獨自坐在吧檯的位置,修長手指的旁邊擺著一瓶二鍋頭,當然不是酒吧裡面賣的酒,陳銘是從旁邊的小超市裡面帶進來的,酒吧裡面新來的服務員剛開始還想過問一句,這裡怎麼有個自帶酒水的客人,結果被部門經理給攔了下來,這個小經理戰戰兢兢地告訴這個新服務員,這個年輕人可就是咱們酒吧幕後真正的大老闆,可真得罪不起。

    服務員一臉的不解,說咱們的老總不是金成仁金總麼?結果又被經理給敲了一下腦袋瓜子說那只是管事的老總,真正出錢的老總,可就是這位陳哥呢。

    於是服務員一臉的敬畏,悄然走遠,心裡暗自盤算著這個年紀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怎麼就成了這偌大漢丞酒吧的大老闆的。

    陳銘的這瓶歪嘴郎著實不是什麼好酒,喝下去之後就像是喝了一線岩漿一樣,燒得喉嚨裡面一陣熾熱,然後一路燃燒,最後沒入胃中。不過陳公子天生就好這一口,無論是菸酒茶方面都不會享受高檔貨,幾塊十幾塊的東西陳銘就覺得滿意得很。

    「你就是陳銘吧。」

    忽然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陳銘身後響起,不等陳銘回過神來,卻見一個男人徑直坐在了吧檯一側靠近陳銘的地方,他轉過身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朝著陳銘微微一笑,緩緩道:「久仰大名了。」

    陳銘上下打量這個男人,年齡跟自己不相上下,可能甚至比自己還要年輕一兩歲,帶著價值不菲的框架金絲眼鏡,白皙的皮膚,猩紅的嘴唇,賣相極好的容貌,再配上一身筆挺的休閒西裝,看上去倒是個美男子。

    藉著酒吧裡面並不明亮的光,

這個男子身上散發著一種近乎妖異的氣息。

    陳銘的大腦飛速運轉,迅速讀取儲存信息,打算把這個人的模樣找出來,短短幾秒鐘時間,陳銘的腦海裡面已經過了無數張面孔,但是都無法和這張臉吻合起來,最後陳銘嘆了一口氣,尷尬無奈地笑了一聲,緩緩道:「這位兄弟,抱歉,我實在是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你了。我們認識?」

    現在陳銘的大腦,只要見過一面,哪怕是在街道上擦肩而過,那麼陳銘都能夠回憶起自己在哪裡見過,可惜的是,這張臉,陳銘著實陌生。

    「我們的確是沒有見過面的。陳少。」陌生男人的笑臉依舊平靜,他伸出手來,薄薄的嘴唇微微翕合,不急不慢道:「我的名字叫褚丹青,是沒有跟陳老闆見過面的。」

    褚丹青。

    對容貌外表方面記憶,陳銘腦海裡面的信息量或許達不到全知全能,但是說到陳銘,陳家這麼多年的情報網中所收集的名字稱號,陳銘可謂是牢記了無數遍,對於褚丹青這個名字,他只需要稍作讀取,就可以把詳細資料調出來。

    太子黨,褚丹青,背後勢力極大,有著神秘的軍區大佬在悄然支持,但是沒有人能夠調查出那位大佬是誰,不過越是如此,滬瀆的各方勢力對這個人的敬畏也就越是深刻,和鮮於止辰的風格全然不同,鮮於止辰仰仗的是整個鮮於家強悍的勢力,但是這些太子黨的成員就完全不一樣了,這種真正的超級大紈袴,或許並不屬於那個強勢的家族企業或者巨擘集團,但是本身就處在這個社會金字塔頂端的權力階層裡面,所以強勢不容挑釁。

    看來自己在滬瀆夜市裡面開酒吧,已經驚動了不少藏匿的大佬了呀。

    陳銘心頭玩味一笑。

    「原來是褚大少,歡迎褚大少蒞臨指導,小店今晚也算是蓬蓽生輝了。」陳銘笑容和善至極,對於這種程度的微表情,陳銘拿捏得可謂精準。

    「陳少過謙了,如果說堂堂陳家大少爺開的酒吧都只能算蓬蓽的話,那我住的房子也就只稱得上是原始人山洞了不是嗎?能短短一兩年時間就能夠讓存在了幾十年的木門世家從京城消失,把木門家家主害得現在還關在瀛州回不來的,陳大少是前無古人;能讓秦家王爺那位大公主這麼多年來死心塌地跟著一個有家室男人,還能如此不離不棄替他打江山的,陳大少更是後無來者。」

    褚丹青會心一笑,臉上的表情頗為神秘,看樣子這一趟來找陳銘,他算是做足了功課。

    「褚大少說笑了,這都是江湖上傳的流言蜚語罷了,真實的情況哪有那麼神通廣大。」陳銘笑了笑,臉上沒有任何的破綻。

    「說來,你不問我今晚來做什麼的嗎?」這時候,褚丹青忽然話鋒一轉,埋下頭去瞄著陳銘擺在吧檯上很不搭調的歪嘴,不禁笑了笑。

    「我覺得褚大少如果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如果不想說,我就算問了也是沒有用的不是嗎?」陳銘皮笑肉不笑。

    「也對,不過我告訴你也無妨了,今晚我就是吃撐了找不到地方溜躂,順道路過了你的這家酒吧,然後起了興致就走進來悄悄,正巧,剛好就瞧見陳大少爺坐在這裡了。」褚丹青眯起眼睛,臉上的表情頗為妖嬈,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試探性地加了一句「你信嗎」?

    「不信也得信啊。」

    陳銘笑了笑直接答道。

    於是兩人相視一笑。

    「陳少不請我喝一杯?」褚丹青瞧見陳銘擺在身邊的歪嘴,不禁問道。

    「好啊,褚大少要喝什麼隨便點,今晚我請客。」陳銘點了點頭。

    「我就喝陳少你面前的這杯十塊錢的。」褚丹青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啊。」說著,陳銘從服務生那裡要了兩個杯子,然後又從衣服口袋裡面摸出一瓶沒開過的歪嘴郎,然後滿滿地給褚丹青倒上,一個玻璃杯,最後一滴酒滴進去剛好一個滿杯,一滴不少,再多一滴也就漏了。

    考驗功力啊。

    褚丹青笑而不語,端起酒杯來,然後喝下一大口,酒杯裡面的酒立刻少掉了一半,隨即他放下杯子,跟陳銘杯子裡面的酒對比了一下,笑著說道:「我趕上你的進度了。」

    「褚大少豪氣。」陳銘微笑。

    剛才那一下,陳銘有意觀察了褚丹青的手法,滿滿一整杯酒,他從端起酒杯到喝下肚子,那慢慢一杯酒一滴沒有灑出,甚至酒水在杯子裡面都沒有蕩漾,這種手法,不是拈花指就是詠春拳。

    實力還不弱。

    這是陳銘的第一印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10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涅槃(7)

    褚丹青心頭冷笑一聲,他當然看出來陳銘的想法,索性就將計就計,隨意向陳銘展示一手,也好給坐在自己身旁的這位大少一個下馬威,不管那京師一戰剿滅木門家族是不是出自於陳銘親手,在褚丹青看來就算是假於人手,那也得有一天字號猛人在他身旁輔佐才行,而能夠駕馭天字號猛人的陳銘,也斷然不是草包了。

    與此推斷,褚丹青認為,這個陳銘的確不簡單。

    而且能夠想出用酒杯來試探一個人身手這個點子來的人,至少說也是個練家子。

    於是,很快褚丹青就對陳銘有了一個綜合的評定。

    不過褚丹青倒也不感到驚訝,陳銘家有錢,而他褚丹青有權,兩者之間,誰並不比誰強多少,所以褚丹青現在的心情很平靜,在他看來,這至少算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試探。

    「看陳少倒酒的動作,莫非陳少喜歡玩刀?」褚丹青很快又找到一個新的話題。

    「一般,玩的不好,褚少呢。」陳銘笑問。

    「還行。」褚丹青眯著眸子笑了笑,不急不慢道:「我玩刀的原則只有四點,簡單,強勁,刀快,耐用。所以對那些外表華麗,精緻精細的折刀相比,我更親睞於粗獷的直柄刀。因為那樣更為精準和強勁。」

    「行家啊。」陳銘淡淡一笑。

    「我手裡面最近收藏了一把限量版的阿拉斯加捕鯨叉,陳少有時間可以來我這裡欣賞欣賞。」褚丹青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說。」陳銘剛打算再問一些更深入問題的時候,卻忽然聽見酒吧舞台上,響起來一陣清脆悅耳的女聲,清越可聽,甜美異常。

    陳銘和褚丹青同時把腦袋轉過去,瞧見酒吧舞台的上方,這個時候正站著一個女孩子,正在唱著一首「那年夏天」,長長的馬尾辮隨著她的步頻一顫一顫,窈窕纖細的身材在舞檯燈的勾勒下顯得那樣耀眼迷人。

    細看女孩子的容貌,如同一個精緻至極的芭比娃娃,驚豔奪目,劉海長短有致,帶著些微的弧度,瓜子臉蛋略帶稚氣,烏黑亮麗的眉,眼睛炯炯有神,鼻子挺直,嘴巴乖巧。

    如此的容貌,卻在酒吧駐唱,讓人感慨的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依靠才華。

    陳銘恍惚出神,他覺得這個女孩應該在哪裡見過,或者說根本就是一個熟人,可就是覺得說不上來了。

    女孩子身上的衣服非常休閒普通,上身是t恤,下身是緊身的牛仔,再加上簡單的馬尾辮,看上去就是一個朴樸實實的學生妹打扮。

    不知道什麼時候,女孩子似乎看到了這邊的陳銘,她的目光也開始投過來,始終沒有挪開,一直都注視著陳銘這邊,哪怕另一側舞台下面,已經擠滿了燥熱的漢子,端著酒開始朝著這個女孩子撒錢了,女孩子依舊沒有挪開投向陳銘的目光。

    整個酒吧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這個女孩子吸引過去,所有人似乎在一瞬間都停下了手裡面的事情,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舞台上這個外貌驚豔不已,聲音也玲瓏剔透的女孩子身上。

    「把你們經理喊過來!這個妞一晚上多少錢,爺今天晚上就帶走了!」

    這時候,一個款爺大聲吆喝起來,而他周圍的幾個朋友也開始起鬨,嚇得一旁的服務生落荒而逃。

    「這小妞好像對陳少你有意思啊。」褚丹青觀察著周圍的狀況,笑眯眯地對陳銘說道。

    陳銘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似乎已經猜出什麼來了,不過眼下這褚丹青在自己身旁,所以陳銘也就不好開口。

    褚丹青似乎也瞧出來什麼端倪,他笑了笑,喝光杯子裡面最後一口酒,然後迅速站起身來,緩緩道:「好了,酒也喝了,歌也聽了,這美女也瞧見了,今天晚上不虛此行啊,漢丞酒吧是個好地方,我還會再來的。」

    「哦?褚少這是要走了?」陳銘也趕緊站起身來送客。

    「走了,不早了。為了向陳少你展現我真的只是閒的蛋疼了來瞎逛悠的狀態,所以還是現在直接走了比較好,否則的話陳少就會以為我這一趟前來是帶著目的的了。」褚丹青揚了揚手,眼神卻微微一動,眸子深處掠過一道不易察覺的色澤,轉瞬即逝,然後迅速離開了漢丞酒吧。

    「哪裡的話,既然褚少要走了,那我也不久留了,我安排人送褚少出門。」陳銘的表情極為和善,稍稍點頭。

    陳銘安排了一個副經理送客,自己卻直接走到了後台,然後大聲命令後台的工作人員,馬上把歌給切了,換另外一個歌手上去唱歌,把台上那個女孩子換下來。

    後台幾個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見那金成仁衝進來了,金成仁一看陳銘臉色不對勁,立刻按照陳銘的吩咐,安排手下去落實,很快,外面的歌聲就戛然而止了,另外一個駐唱歌手替換了那個女孩子的位置,而剛才唱歌的女孩子被金成仁帶到了後台陳銘的面前。

    「她是誰,怎麼一回事。」陳銘目光轉向金成仁。

    楚楚可憐的女孩子顯然還沒有明白是什麼狀況,她瞳孔裡面閃過一絲慌亂,掃視周圍站著的一群人,不明所以。

    「她是金陵傳媒大學的女學生,前幾日來兼職駐唱歌手的,我見她歌喉驚人,唱功了得,就讓她來這裡駐唱了。今天看了,的確效果很好啊……」金成仁依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讓陳銘如此震怒,他撓了撓頭,重新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工作,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所以最後只能疑惑地等候陳銘的答案。

    這個時候外面的很多客人已經開始騷動了,因為剛才那個美女消失不見了,很多男酒客正在興頭上,現在忽然換人了,他們紛紛吵鬧著讓老總出來討個說法。

    陳銘盯著金成仁沒有說話,卻見這女孩子忽然從人群當中認出來了陳銘,忽然笑了起來,指著陳銘喜道:「是你!?姐夫!?」

    陳銘皺了皺眉,朝著金成仁揚了揚手,吩咐道:「你們暫時出去吧。」

    金成仁恍然大悟,感情這是招個駐唱歌手,結果招到了某位太子妃的妹妹啊?

    會是誰的妹妹?

    金成仁在走出門的時候腦海裡面不禁在篩選,是薛總還是秦姑娘?亦或是那位銷聲匿跡多年的陳家童養媳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小姑娘的歌喉真是了得,他金成仁第一次面試她的時候就瞬間被震住了,當場就決定錄用,而這個小姑娘今晚這處子秀竟是如此驚豔,甚至大大超出了讓他金成仁的期待,如果說這漢丞酒吧常年有這樣的女孩子鎮場子,那何愁生意不紅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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