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戰教父 作者:非議(已完成)

 
BloomCaVod 2015-11-3 10:40: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6 59596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4 22:31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求輕虐(1)

  這幾乎已經是漢丞酒吧約定俗成的規矩了。

  那位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卻是漢丞酒吧幕後大堊老闆護著的駐唱歌手葉流嵐,只要一開口唱歌,那麼整個酒吧裡面,無論是什麼身份,也無論手裡面正在做什麼,都會瞬間停下來,然後安安靜靜地欣賞她唱完這一曲,這幾乎是整個漢丞酒吧的潛規則,只要是經常來這裡喝酒的酒客,都會遵守這一約定俗成的規矩,沒有人會去打破,即使有幾個新來的不是很清楚狀況的人,他周圍的朋友也會提醒他,模仿周圍人的表情動作就好。

  於是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偌大的酒吧內,瞬間變得空靈幽靜。

  而葉流嵐的歌聲,就像是從那深谷幽泉之中輕輕飄出的水聲,充滿著靈性,讓人聽到耳朵裡的一瞬間,彷彿自己正經受著洗禮,從頭到腳,說不出的舒坦。

  這就是葉流嵐歌聲的魅力。

  當然,這也跟漢丞酒吧背後的神話色彩有關。

  曾經也有覺得自己財大氣粗、權柄滔天的二代,想要挑戰這個不成文的規矩,但自從親眼見識到了蔡洶湧的下場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造次,因為他們不是傻子,在出手之前會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能夠讓蔡家嚥下這個啞巴虧的大堊老闆,恐怕不是能夠輕易打發的,哪怕是滬瀆第一線的太堊子黨,這個時候在漢丞酒吧也須得小心謹慎起來。

  開玩笑,當初蔡家調集了小半個滬瀆軍分區的力量想要踏平這漢丞酒吧,結果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當晚這支力量的確出動了,而第二天早上起來,當所有人睜開眼準備迎接一個被砸得稀巴爛的漢丞酒吧的時候,卻發現這個酒吧依舊毫髮無損地堅挺在原地,這時候,所有人都懂了,這個酒吧背後的老闆,是真惹不起。

  所以,賣面子給這位唱歌的姑娘,也就是賣了一個薄面給這家酒吧背後的老闆了,在場的人,沒有人不這樣認為。

  葉流嵐繼續唱著歌,就在酒吧入口的位置,她周圍的人都自覺地讓出空間來,目光敬重,目送葉流嵐一步一步朝著舞台上走去,沒有一個人敢伸鹹豬手出來趁著擁擠揩油的,沒有人有這個膽量。

  這一幕,看得郭女王是呆了,在這種檔次的酒吧裡面接受這種待遇,怕是沒有個准一線或者一線大牌的實力,還真做不到吧?

  郭女王也不是傻子,這個漢丞酒吧的檔次她走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定位,這裡就算經常邀請幾個一線大牌來駐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且在這裡消費的人裡面真不缺在滬瀆手眼通天的大佬,那些什麼一線大牌,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也不過爾爾,如果想要揩油,那些大牌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但是對葉流嵐,卻是超越了所有一線大牌的規格。

  郭女王看傻了,她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親爹的傳媒娛樂公司裡面,也簽約了不少一線大牌藝人,這些藝人的待遇,都不及今晚的葉流嵐!

  隱約間,郭女王知道自己看走眼了,這個葉流嵐,怕是沒有這麼簡單,不過下一秒,她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陳銘的身上,她驚訝地盯著陳銘,她很詫異,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背後究竟是怎樣的身份!?

  葉流嵐的歌聲還在繼續,周圍的人依舊是鴉雀無聲,靜靜地欣賞著葉流嵐的天籟之音,他們一方面是給這家酒吧老闆的面子,一方也是心服口服,覺得能唱出這種歌聲的女孩子,配得上這番尊重。

  這個時候,坐在樓上包廂裡面的馮導忽然走了出來,顯然,馮導的團隊成員們,也被樓下的狀況所吸引了,包廂的隔音效果雖然好,但是不得不說,葉流嵐的歌聲穿透力真的很強,馮導他們即使坐在包廂裡面,藉著環繞音響的效果,也能夠被這道美麗的音色所吸引出來。

  馮導倚在欄杆上,望著樓下舞台方向的一抹倩影,表情頗為驚訝,但很快便轉為了欣賞,他指著樓下的葉流嵐,隨即問自己身旁的總監道:「這個是酒吧的駐唱嗎?你們之前來過沒有?認不認識這個駐唱?」

  總監不屑地笑了笑,嘲諷道:「馮導,這種水準的酒吧駐唱,全國一抓一大把,做這個的,都是些風塵味很重的人,您身份高貴,還是不要打聽這樣的人好了。」

  「你耳朵聾了還是怎麼的?」馮導白了這個總監一眼,隨即質問道:「這種唱功你說全國一抓一大把?你腦子進屎了嗎?」

  周圍的幾個馮導的隨從原本想要附和總監的話的,結果一看馮導翻臉比翻書還快,於是瞬間緘默了下去,紛紛不說話了,他們很清楚這位享譽國內外的大導演怪異的脾氣性格,這個時候,能不說話是最好的。

  「馮導……我……」總監頓時語塞,不敢再頂嘴了,憋得一臉鐵青。

  而就在這個時候,馮導剛打算從樓梯下到底層大廳,忽然就被從下面走上來的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給叫住了,只聽見中年男人驚喜地喊了一聲「馮哥!」,隨即就端著紅酒快步走上前來拍了馮導的肩膀一下。

  馮導定睛一看,臉色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他點了點頭驚喜道:「原來是王老闆,真是巧啊。」

  「啊,哈哈哈,是啊,馮哥,有幾個月沒有見面了,本來前幾日還說約你喝酒的,結果猜到你這段時間新戲選角肯定忙得不可開交,所以也就沒有敢邀請馮哥!」王老闆笑呵呵地回答道。

  「哪裡的話,你和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一句話我還不跑快一點啊。」馮導笑了笑,又拍了拍王老闆的肩膀。

  「哈哈哈……說來啊,馮哥,你也聽到這個小姑娘唱歌了是吧?」王老闆笑呵呵地晃了晃杯子裡面的紅酒,指著樓下舞台上的葉流嵐,又繼續說道:「我就是因為在下面看不到人,所以才走到樓上來看的。」

  「這個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周圍的觀眾這麼高的待遇,據我所知,這個酒吧裡面消費的客人,可都是非富即貴啊,能夠讓這些人如此統一,當真奇怪。」馮導連忙將自己心頭的疑惑告訴了他的朋友王老闆。

  王老闆笑了笑,隨即說道:「這個馮哥就有所不知了,這個小姑娘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酒吧駐唱,但是唱功,嘖嘖,馮導你也聽出來了對吧,簡直不亞於某些歌後歌王的對吧。」

  「歌唱得好也不至於能夠讓這些人如此尊重吧,畢竟能唱好歌的人,多了去了。難道就沒有某個喝高了的太堊子爺上去惹事?」馮導不解,繼續問道。

  「哈哈哈,之前有一個,上去打算吃這小姑娘的豆腐,結果後來沒過多久就被直接打殘廢了。」王老闆戲謔一聲,隨即表情神秘兮兮地問馮導道:「馮哥你知道是誰嗎?」

  馮導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肯定不是什麼狠角吧。」

  「不是狠角?臥堊槽,蔡家蔡洶湧,馮哥你聽說過吧,就是那廝。更加牛鼻的還在後面呢!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蔡家硬是忍氣吞聲了!馮哥,你就說,叼不叼。」王老闆拍著馮導的胸口,得意洋洋地說道,就好像說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馮導頓時無語。

  「唉我說,馮導,我聽說你新戲不是在選女主角麼?你看這姑娘怎麼樣?肯定適合!」王老闆又打了一個哈哈。

  這時候,馮導身後的總監又跳了出來,連忙道:「不好意思王老闆,我們馮導的女一號女二號已經選好了。」

  馮導沒好氣地瞪了總監一眼,隨即又轉過頭歉意地朝著王老闆笑了笑,回答道:「王老闆,我的屬下不懂禮貌,抱歉抱歉,不過呢,我的角色的確是已經選好了。」

  「哈哈,我就隨便一說而已,我只是覺得這個女娃娃似乎挺適合你那部戲的女二號的,反正不也是一個唱歌的麼?正好不是?還剩了配音演員的錢。」王老闆笑了笑,便轉移開了話題。

  馮導和王老闆兩人正聊得興起,這個時候卻忽然瞧見自己面前走過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其貌不揚,但是眼神之中的那種氣勢,卻是一開始就讓馮導的注意力挪了過去。

  一輩子拍了無數優秀作品,對於人物塑造可謂是登峰造極的馮導,自然在閱人方面有他獨到的見解,他看到這個迎面走來的男人的第一時間,就覺得他適合自己某部戲裡面的英雄形象。

  男人走到馮導和王老闆身前,禮貌地伸出手來,笑容不卑不亢,淡淡道:「馮導是吧,你好,我的名字叫陳銘。」

  來者正是陳銘。

  王老闆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稍稍一愣,馮導卻及時地伸出手去,跟陳銘握了手,他第一直覺告訴他,有這種氣勢的年輕人,絕對不簡單,姑且不管他身家背.景如何,可千萬怠慢不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13:09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求輕虐(2)

  陳銘笑了一聲,隨即直接開口道:「據我所知,馮導正在挑選您那部戲的女二號對吧。」

  馮導有些不明所以,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對啊,陳先生你的意思是?」

  陳銘自然是沒有任何必要管彎抹角,他開門見山說道:「不知道馮導覺得這間酒吧的駐唱歌手,也就是這位正在舞台中堊央的葉流嵐如何呢?」

  馮導立刻明白陳銘的來意,他微微一笑,略帶歉意,剛要開口說話,卻被那總監搶先一步拒絕陳銘道:「對不起了這位先生,您這個後門走得未免也太低端了吧?更何況,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馮導是那種能夠輕易讓人走後門托關係的人嗎?在我們馮導手下拍戲,那每一個都得靠實力的。你這樣貿然竄出來,我們都還不知道你什麼來頭呢,你隨便給我推薦一個人出演女二號,你當劇組是你家嗎?而且再說了,我們這部戲的女二號已經選定角色了,所以也不可能按照你所說的,隨便給一個酒吧的駐唱歌手。」

  總監略帶娘炮的高傲口音,聽得陳銘渾身不舒服,等那總監把話說完之後,陳銘這才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馮導雖然之前不滿這個總監自作主張地說話,但是這一次他卻是滿意的,因為這個總監的確是把他想說的都給說了。

  總監迎著陳銘,傲然道:「我是這部戲的攝像總監!」

  「哦。」陳銘面無表情,連客套的「久仰」兩個字都懶得說了,陳銘徑直伸出手去,居然直接從那總監西裝口袋裡面,取出了一疊合同。

  合同的張數不多,被疊得四四方方,放置在那西服內側的口袋當中,如果不是陳銘的手速和反應奇快,想要從那總監口袋裡面拿到這個,怕是不容易。

  「合同書……保證郭什麼什麼……當選女二號……什麼什麼……薪酬一千萬……」陳銘當著所有人的面念了出來。

  「你有沒有教養!還給我!」總監鄙夷地瞪著陳銘,走上前一步,揚起手朝著陳銘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陳銘沒有理會,他微笑著慢悠悠把合同書合上放在手裡。

  就在那總監那一耳光要扇到陳銘臉上的時候,

卻被一個男人從身後抓住了手臂,那總監踉蹌了一步,沒有打到陳銘,自己卻瞬間失去了重心,再加上那個男人用力一拉,那總監直接被放倒在了地上。

  「哎喲喂……」總監摔得七葷八素,一臉的慘狀。

  「我去,居然敢在陳哥的地盤上扇陳哥的耳光!?尼堊瑪就是這滬瀆的天王老子也不敢吧!你這哥們兒單子也忒大了吧!」

  來的人當然是楊偉了,身為這個酒吧的保安隊長,楊偉必然是嚴密監控著酒吧任何一個角落的狀況,他剛才從監控裡面看到陳銘這邊的情況,於是就趕過來了,沒曾想到一來就瞧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個死娘炮,於是興致勃勃的楊偉便歡樂地毆打起娘炮來了。

  一拳。

  牙斷。

  兩拳。

  鼻青臉腫。

  楊偉把那總監按在地上,不多一會兒,就把他打得沒了人形,那總監剛開始還凶相畢露,大喊著讓周圍的人報警,可是在挨了楊偉兩拳之後,就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請住手,否則我真要報警了。」馮導嚴肅地對陳銘說道。

  「馮哥,這位先生怕不是普通人,剛才我聽這位漢丞酒吧的保安隊長喊他陳哥,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位兄弟應該就是這漢丞酒吧的老闆陳銘對吧。」這時候,那馮導身旁的王老闆忽然開口說道。

  陳銘眯著眸子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將那份被他讀完的合同遞還到馮導手裡,笑眯眯對馮導說道:「這份合同馮導你肯定沒有看過對吧,不過剛才我念了一遍了,你應該也知道大概情況是什麼。」

  「我的確不知道這個總監和那小郭有這麼一層合同關係,不過並不影響小郭的試鏡。我覺得她表現很好,所以才把女二號的位置給她的。」馮導看陳銘的眼神頓時大變,他雖然還不明白「陳銘」這個普普通通的名字背後藏著怎樣雄厚的能量,但是單憑能夠在滬瀆開這麼

  大的一家酒吧,也足以說明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你誤會了馮導,」陳銘笑眯眯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別緊張,馮導,我知道那郭女王給你塞了錢,我沒有讓你吐出來,相反,我會給你雙倍,而郭女王給你的那張卡,你當然可以留著花,沒有關係的。」

  一邊說著,陳銘一遍掏出支票來,隨意寫了一串數字,然後遞到馮導的手裡面。

  馮導盯著這張支票,頓時臉色大變!

  陳氏集團!?

  腦海之中一陣轟雷!

  而那馮導身旁的王老闆頓時也嚇了一大跳,他這個時候才真正明白起來,為什麼這家漢丞酒吧可以如此囂張地在滬瀆立足,可以在蔡家、鮮於家的聯合絞殺下毫髮無損,原來背後是這麼一尊大佛在鎮堊壓著!

  「原來是陳老闆啊!我也早該想到了,這漢丞酒吧背後的大堊老闆,除了您之外真沒有別人!」王老闆立刻習慣性條件反射,一個馬屁拍得人心裡舒服,不過陳銘現在的注意力是在馮導身上,所以他沒有理會這位王老闆。

  馮導這個時候的臉已經青了,不過他也大感慶幸,因為自己從一開始就察覺到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所以姿態並沒有擺得過高,這也使得自己現在有後路可退。

  「啊……原來是陳氏集團的陳老闆……失敬失敬,陳老闆你有什麼事情打電話跟我說就好了啊,親自來一趟讓我真有些反應不過來啊……本來這部戲就是改編的您旗下公司的IP,按理說您是可以干涉創作的。」馮導的態度立刻來了個大逆轉,頓時便和和顏悅色起來。

  「哪裡,馮導你可不是能輕鬆約出來的人啊,我之前給你打電話你直接沒有接的。」陳銘笑容嘲弄。

  「怪我怪我,不知道是陳老闆的電話,真是抱歉,所以今天我接到通知之後立刻就趕過來這邊漢丞酒吧了。」馮導繼續賠笑著說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13:10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求輕虐(3)

  原來那個自己錯過的大佬的電話,就是這位陳氏集團的陳大堊老闆打過來的,馮導瞬間恍然大悟了,他心裡面開始暗罵起身後那個正在被楊偉教訓的總監蠢貨,要知道,如果因為這個總監的關係,導致自己得罪了這麼一尊大佛,那麼估計今後他馮導的職業生涯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困境。

  這麼一位大梟,要給他馮導下絆,那簡直太輕鬆太簡單了。

  更何況,就憑如今陳家在華夏商政兩界的地位,別說收拾一個導演了,就是直接讓一家航母級娛樂公司一夜之間倒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年在京堊城同時狙堊擊木門家和皇甫家,最終導致巨擘一般存在的木門家土崩瓦解的,不正是這位陳家大堊老闆麼?雖然陳銘本人從來沒有在任何公開場合承認過自己是導致木門家瓦解的始作俑者,但是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氏集團在那一次史詩一般的商戰當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無可置疑,而這個大集團背後的老闆難道對這件事不知情?說出來恐怕連小孩子都騙不了。

  總而言之,今晚他馮導不把面前這位陳老闆伺候好了,他今後的日子將會很難過,極有可能遭受到這輩子從來沒有承受過的打擊。

  所以馮導瞬間服軟。

  「陳老闆,你的意思是讓這位酒吧駐唱的小姑娘來試鏡我的女二號角色是嗎?當然是可以了。」馮導態度驟變,笑嘻嘻地對陳銘開口說道。

  「可是剛才馮導可不是這樣說的。」陳銘玩味一笑。

  「那是我這個總監自己腦子蠢,今晚之後他也不用再做我的總監了。」馮導直截了當地開口。

  「哦?那也就是說,這個總監從今晚開始就不是馮導的人了?」陳銘淡淡道。

  「不錯。」馮導點頭。

  「那好,那人我可就帶走了,既然不是馮導的人,我就不用賣馮導的面子了,這個人身上似乎又某項嚴重的受賄記錄,我會仔細調查一番的。目的嘛,很簡單,打擊作為我競爭對手的某家娛樂和文化傳播有限公司。」陳銘不急不慢地開口。

  這句話一說出來,頓時馮導身後的那群下屬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他們這群人裡面,也沒有誰的屁股是干淨的,幸好的是,今天晚上他們沒有跟這個攝像總監一樣跳出來張牙舞爪,這才避免了一場滅頂之災。

  聽到陳銘這麼說,頓時間馮導心頭一怔,他很清楚陳銘說的那家娛樂公司,不過憑藉陳氏集團的財力,要收拾那家娛樂公司,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好好好,陳老闆您說了算。」馮導連忙賠笑。

  「那麼,我們再來聊關於您這部戲女二號的事情。」陳銘這時候朝楊偉伸了伸手指,楊偉立刻會意,直接用對講機招呼下面的人安排葉流嵐上來試鏡,一分鐘之後,葉流嵐就已經上了樓,來到了陳銘身邊。

  「姐夫……」葉流嵐怯生生地站在陳銘身旁,不敢直視馮導,對於這位大導演,本就是學表演專業的葉流嵐怎麼可能不認識。

  這時候,馮導身旁的王老闆這時候也上下打量了一番葉流嵐,露出讚賞的神色,但是絕對沒有絲毫褻瀆的念頭,如果這換做是其他歌女,他王老闆估計今晚就要盤算著挑槍上馬了,但是這位駐唱可不簡單吶,陳大堊老闆罩著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估計今天也不敢造次吧。

  所以王老闆規規矩矩,等著觀看這一場試鏡。

  馮導看見葉流嵐臉龐的時候,頓時眼前一亮,隱約間就有一絲欣賞,而且他瞬間感覺自己那部戲的女二號真就是為這個姑娘量身打造的一般,這種程度的顏值和眼神,絕對不是那種表演專業科班裡面匠氣十足的女演員可以比擬的,葉流嵐的氣息,天然而純粹,不參雜一絲一毫的做作,簡直是一種大繁至簡的美麗,讓人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這位是馮導。」陳銘給葉流嵐引薦。

  「馮導……您好……」葉流嵐有些怯場,她的確沒有在這麼近的距離和如此大牌的導演見過面,雖然她的專業能夠讓她保持鎮定,但是說不緊張是假的。

  「別緊張,你好好表現就行了,把你平時的狀態拿出來。有我在這裡,沒有人敢裝逼。」陳銘笑了笑,揉了揉葉流嵐柔軟的頭髮。

  有我在這裡,沒有人敢裝逼。

  多牛叉的一句話啊。

  聽得在場人,包括馮導、王老闆,以及馮導工作室的一干人等汗顏至極!

  尼堊瑪太霸道了,因為你陳銘就是一個能夠裝滿分逼的人,當然再沒有人敢在你面前裝逼了,因為那無疑是類似於在大帝面前說「我的護球像亨利」的行為。

  葉流嵐心頭一陣溫暖,於是更加堅定地點了點頭。

  於是眾人回到之前那個包廂,葉流嵐把郭女王表演過的流程,重新表演了一遍。

  今天晚上的葉流嵐打扮極為清純,一副學生裝的派頭,卻能夠穿出另一番風味來,清爽的馬尾,完全素顏,白色磨邊t恤,水藍色短褲勾勒出筆直的大長腿,經典款式的帆布鞋,這種學院裡隨處可見的裝扮,卻極好地配合了馮導這部戲的要求。

  馮導的這部新戲,雖然有很多噱頭和包裝,但實際上,還是最受歡迎的那種家庭劇,而女二號的主要劇情就是之前的性格很軟弱,在經歷了挫折和苦難之後,突然醒悟過來,化身為女強人的橋段,這樣的橋段雖然爛俗了,但是觀眾喜歡看啊沒辦法,再加上又是當紅最熱的IP所改編而成,所以就連馮導這麼大牌的導演,自然也要坐到雅俗共賞了。

  之前郭女王的現場試鏡,是表演這個角色的幾個時期,郭女王或許可以演繹變成女強人之後的女主,但前面柔弱如綿羊一般的女主,郭女王是絕對駕馭不了的,她的確少了那麼一絲乾淨。

  不過葉流嵐卻能夠完美演繹。

  本來就是專業裡面最強的女生,再加上天生一副好嗓子,可以說葉流嵐就是專門為這部劇而生的,簡直比任何人都要合適。

  陳銘眯著眼睛仔細看葉流嵐的表演,臉上是滿意的微笑。

  這個丫頭太出色了,難怪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會被她的演技給迷惑了,因為她真的很優秀,第一次見面就能感受到她是一個嗓音甜美而且很有氣質的女孩子。

  不過呢,也許是小時候經歷過窮困潦倒生活的緣故,讓這個姑娘大學期間就想著法子賺堊錢了,就比如來酒吧駐唱賺生活費這種事情,的確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經常會做的事情。

  雖然她也有很現實觀念的一面,但這種小俗氣並不能沖淡她的光彩,反而讓這個姑娘更接地氣了。

  這也很自然,因為畢竟是表演系出來的學生,將來是以進娛樂圈為奮鬥目標的,以至於很有可能大學四年他們的導師都會不斷地給她們灌輸混娛樂圈的教條和經驗,而本來就充斥著各種潛規則和烏煙瘴氣的娛樂圈,不可能孕育出獨善其身的姑娘,除非是類似於某位後台硬到不能說的紅三代影星。

  十分鐘之後,葉流嵐用一個很專業的完美謝幕動作結束了自己的表演。

  馮導已經看得呆了。

  而周圍呃幾個馮導工作室的成員,這個時候也瞪大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神色望著葉流嵐。

  陳銘看在眼裡,卻不開口直說,僅僅只是用很平靜的語氣對馮導緩緩道:「馮導,你現在也看到了,我的意思很簡單。」

  馮導笑了笑,轉過頭竟是用感激的眼神盯著陳銘,說道:「不,陳老闆,這件事情我還要感謝你。」

  陳銘不說下去,只是微笑著望著馮導,等他繼續開口。

  「如果不是陳老闆您引薦了這麼一個優秀的苗子過來,我恐怕真的會失去最為適合我這個女二號角色的演員……太棒了,完美契合,這個角色是為她量身打造的,我承認。」馮導歎為觀止。

  如此高的評價。

  當然,陳銘不認為馮導的這一番話是百分之百發自肺腑,他如果不是迫於陳銘的身份地位,不可能這麼低姿態地說話,也就不可能給予葉流嵐如此之高的認可了,他可能還是會覺得葉流嵐優秀,但絕對不會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因為他身為國內一線大導演,還是有他值得驕傲的資堊本的。

  雖然這種資堊本,在陳銘這樣的身份的人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如果今天沒有陳銘在這裡,葉流嵐的試鏡不會如此成功。

  「好啊,那麼馮導你的決定是什麼呢。」陳銘繼續微笑著問道。

  「我宣佈,女二號的角色,讓這位葉流嵐來出演。不僅如此,我還會跟葉流嵐小堊姐長期合作,我下一部戲的女一號,我會讓葉流嵐小堊姐來出演。」馮導立刻順水推舟,賣陳銘一個人情,同時也讓自己的利益得到了最大化。

  無疑,葉流嵐在出演這一部戲之後,必將紅透大江南北,而自己下一部戲如果能夠邀請到葉流嵐,那必然是一大助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13:11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求輕虐(4)

    陳銘幫助葉流嵐順利拿下馮導這齣戲的女二號角色。

    之後的談話,大約持續了一個小時時間,陳銘跟馮導喝了幾杯酒之後,就帶著葉流嵐離開了包廂。

    剛走到包廂外,陳銘稍稍目光一瞥,竟是瞧見那郭女王,此時正站在樓梯口的位置,她自然還不知道包廂裡面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依舊認為自己的女二號位置沒跑了,現在見葉流嵐從馮導的包廂裡面走出來,她抱著奚落葉流嵐的想法迎了上來,笑著對葉流嵐說道:「葉流嵐,你不會是想要企圖賄賂馮導然後從我手裡面搶走女二號的位置吧?別做夢了。」

    葉流嵐不想理會郭女王,頭也沒有抬,徑直從郭女王身旁走了過去。

    留下陳銘和郭女王對峙。

    「葉小姐,今晚還有您點的一首歌,需要唱完嗎?」這時候,酒吧的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用略帶歉意的表情問道。

    服務生當然知道這位被大老闆罩著的駐唱女歌手不簡單,所以不敢怠慢。

    葉流嵐微笑著點了點頭,從服務生手裡面接過了話筒,走到樓下舞台上唱最後一首歌去了。

    「你們是想用什麼卑鄙的伎倆搶走我的女二號對吧?我告訴你們,別痴心妄想了。」郭女王冷笑道。

    陳銘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指著樓下舞台上開始唱歌的葉流嵐,淡淡問道:「你唱歌有她好嗎?」

    郭女王表情怨毒,她嘲諷地笑了一聲,繼續道:「我不需要唱功,因為我可以請最頂級的配音演員。而且我爹經營著整個滬瀆最大的娛樂公司,我有這層關係,我還需要唱功嗎?唱功,只不過是留給葉流嵐這種需要靠自身努力的人罷了,我天生就喊著金鑰匙出生,不需要這些。」

    「是嗎?」陳銘笑了笑,隨即又道:「那麼如果你爹的公司垮了怎麼辦呢?你還是這種想法,難道不怕自己有一天淪落到連酒吧駐唱歌手都做不了?」

    「哈哈哈……」郭女王聽到陳銘這一番話之後頓時笑出了聲來,她似乎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隨即道:「你別搞笑了,放心好了,我就算淪落到要當駐唱歌手,也不會到你的酒吧來跟葉流嵐搶生意,她只不過是你酒吧裡面區區一個駐唱的,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這就是你什麼都不如葉流嵐,卻依舊優越感爆棚自認為自己完爆她的理由所在?」陳銘反問。

    「是又如何?我的背.景就是我的實力,她先天就比我弱了不知道多遠,所以後天再怎麼勤奮,也補不上來了。」郭女王說著一番話的時候表情近乎瘋魔,簡直就像是一個弱者在最後關頭的撕心裂肺一般,讓人感覺她看上去強大。

    但事實上,郭女王內心深處,已經被陳銘這一番話虐得在滴血了。

    她的確技不如人。

    但是鴨子死嘴巴硬,就是不承認,反而一再強調自己的身家和關係,來填充自己那可憐巴巴的自信心。

    「就憑葉流嵐是我的人,我捧她。」陳銘嗤笑一聲,最後拋下一句「姑娘回家看看吧」之後,就繞過了郭女王,徑直下了樓。

    郭女王面如土灰,她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最後放出狠話,「不要後悔。」

    「求輕虐。」陳銘沒有回頭,而是一揚手,直接拋出這麼一句來。

    第二天。

    在滬瀆最大的娛樂公司,郭氏娛樂的大廈內,一記響亮的耳光從董事長的辦公室裡面傳出來。

    「啪!」

    郭女王被她的父親,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我早就警告過你,別去惹那些不自報身家的人,在外面小心低調一點,你倒好,給我惹出這麼大一個爛攤子來!你說!你讓我怎麼辦!?」郭女王她爹怒氣衝衝地摔著桌上的文件,一張臉漲得通紅。

    郭女王后悔極了,從今天早上開始,她就接二連三地接到噩耗,首先是她女二號的角色被人搶走,臨時收到劇組的通告,然後就是她爹打過來的質問電話,因為從今天早上開始,整個郭氏娛樂,莫名其妙受到一股神秘資金的狙擊,股價被瘋狂壓跌,眾多股東紛紛拋售手中的郭氏娛樂股票,而那股神秘資金的源頭,乘低吸納,一躍之間,竟然成為了郭氏娛樂最大的股東!

    而郭女王她爹也做出了相應的回擊,高價搶奪市場上的郭氏娛樂股票,但是對方的資金簡直雄厚得無懈可擊,到了這個時候,郭女王她爹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自己的寶貝女兒是得罪了某個不該得罪,也得罪不起的大佬了。

    「郭總,緊急董事會需要再一次召開,需要您出席!」

    這時候,秘書氣喘吁吁地跑進辦公室來,看了一眼捂著臉的郭女王,又瞥了一眼郭總,臉上很不明顯地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轉瞬即逝,隨即,她繼續用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道:「郭總,董事會的其餘董事們現在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等您和您的女兒出席。」

    郭女王手裡面也有一部分的郭氏娛樂股份,但是並不多,所以董事會也邀請了郭總的女兒一同出席。

    「等董事會結束了之後,我再找你算賬!」郭總狠狠罵了郭女王一句,然後拖著她走進了董事會的會議室。

    董事會緊急召開,郭總董事長的職位瞬間被彈劾,而就在郭總和郭女王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變嚇呆的時候,那位斥巨資收購郭氏娛樂的神秘人終於現身,此刻,郭女王頓時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因為來的人,一個是陳銘,一個是葉流嵐。

    郭女王臉色煞白,她隱約間其實早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沒有料想到的是,這位不差錢的主,居然是昨晚在酒吧見到的那個酒吧老闆!?

    區區一個酒吧老闆,就算再有錢,也不至於能夠一夜之間調動如此龐大的一筆巨資狙擊郭氏娛樂吧!?除非他還有別的身份!?

    「這位就是如今我們郭氏娛樂最大的股東,陳銘先生,忘了跟大家介紹了,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陳氏集團真正的老闆。」

    這時候,秘書介紹道。

    顯然,這位在郭總身邊跟了好幾年的小秘書,這個時候已經叛變了,她當然知道在這種江山更替的時候站一個好的隊伍,她才不是什麼死忠,要跟著大勢已去郭總一起走向滅亡。

    郭總臉色慘白,他站在原地,良久,才擠出一句話來。

    「陳總……我的女兒有眼不識泰山,他得罪了你,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陳銘盯著郭總,眯了眯眼睛,隨即道:「你誤會了,郭總,我狙擊你的郭氏娛樂,可不是為了私人恩怨,我本來就打算在影視傳媒這個領域做出點事情來,而陳氏帝國裡面缺少類似於你這樣現成的成熟公司,我早就盯上你了而已,這是商場上的正常吞併,不是你所說的恩恩怨怨。」

    郭總啞口無言。

    於是,在郭女王一陣悔恨的負面情緒當中,這場臨時董事會結束,陳銘被眾多股東選舉為郭氏娛樂的最高董事長,而郭總倒台,現在他的手裡,除了郭氏娛樂的一部分股票之外,是什麼都沒了。

    快刀斬亂麻。

    陳銘的手速不可為不快,迅速吞掉這家成熟的娛樂傳媒公司,將會對他今後進軍影視行業,打下堅實的基礎和鋪墊。

    又過了幾日,郭氏娛樂洗牌結束,之前郭總的所有餘孽被清除出集團內部,而一股新鮮的血液趁機流入集團,郭氏娛樂改名為乘騏傳媒,徹徹底底地改旗易幟。

    之後,馮導的新戲在乘騏傳媒的鼎力支持下,順利宣告開機,而讓全國觀眾震驚的是,重要的女二號角色,竟是交給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業餘演員,也就是葉流嵐,這讓所有的觀眾都難以置信,要知道,和葉流嵐想必,其他的女一號或者男一號男二號,那可都是當紅的小花旦或者小鮮肉,那都是一線大牌,只有這個葉流嵐,簡直沒有人聽說過她的名字。

    但是,當葉流嵐的第一首影視單曲放出的時候,所有觀眾都被驚呆了,除了如同天籟一般的嗓音之外,還有葉流嵐那秒殺一切的顏值,因為葉流嵐化妝之後出現在鎂光燈下的時候,簡直如同從仙境而來的仙女一般,清麗出塵,不可方物,一夜之間,葉流嵐這三個字,響徹了整個華夏娛樂圈。

    葉流嵐貼吧和新浪微博的粉絲人數,一夜暴漲,呈現不可估量的趨勢,所有媒體都大膽推測,這個葉流嵐,將會是未來十年之內,整個華夏娛樂圈最為炙手可熱的新星。

    這第一步,陳銘已經算是成功了。

    葉流嵐這邊可算是暫時告一段落,而這個好消息結束之後,另一個讓陳銘頗為振奮的消息又隨即傳來。

    葉生經濟犯罪的二審,即將開庭,而擔任葉生辯護律師的人,正是有著「當代狀王」之稱的錢才,錢律師。

    大事,可期。

    陳銘坐在漢丞酒吧的辦公室內,笑眯眯地刷新著網絡,通過網絡直播的方式,及時性地瞭解關於葉生一案的狀況。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13:11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驚天之變(1)

    陳銘手裡面拿著手機,不停地刷新著網頁,他想要看到的,當然是葉生經濟犯罪案的終結。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銘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看樣子是某個手機軟件的提醒,陳銘下意識下拉,卻發現他的微博上被某個人回覆了。

    這個名字,讓陳銘心頭一顫!

    洛水!?

    前幾日陳銘上傳過自己的一張自拍照,是在乘騏傳媒,也就是前身郭氏娛樂的大廈前照下來的,不過並沒有配任何的文字,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張自拍而已,點讚的也就楊偉那幾個廝,誰知道卻在幾天之後,忽然間收到了洛水的一句回覆。

    從手機通知欄微博的消息來看,洛水的回覆是,「哇,好帥好man。」

    陳銘眼神微微一動,立刻打開了自己的微博,想要去看洛水的留言。

    但是,什麼都沒有。

    陳銘的那條微博後面,也只有慣例的那幾個人罷了,根本沒有之前她在手機通知欄裡面所看到的東西,這不由讓陳銘頓生疑惑,他下意識地找到了洛水的微博,點進去,裡面卻只有很多年前洛水分享的一張照片而已,那是洛水還在大學的時候發的一條微博,內容是這樣的:

    「有點火花,有些不謀而合的想法。早睡要早起,大家都是夢想家!」

    然後配上一張很搞怪的圖片。

    那時候的洛水還只是大學裡面年紀最小的碩士研究生而已,

而現在,就連陳銘這種半吊子都混了一張在職研究生文憑了,而洛水,已經不知道丟在了哪裡。

    陳銘不由一聲感嘆。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楊偉闖了進來,他興奮地拿著手機,對陳銘道:「陳哥!陳哥!粗大事了!」

    「滾犢子,一驚一乍地做什麼。」陳銘沒好氣地收回了思緒。

    「十五年!十五年!」楊偉喜道。

    「什麼十五年。」陳銘不解。

    「葉生那廝,被判了十五年,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啊!」楊偉一抱拳。

    「十五年?喲,還不錯。」陳銘忽然想起自己的正事,於是趕緊點開剛才沒有關閉的網頁,觀看當時的情況。

    葉生自然是信心滿滿的出席了這個案的庭審,可是這個案子進行到了一半,葉生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一貫有著狀王之稱的錢才卻一直處於落敗的狀態,這時候葉生才開始著急了起來。

    直到錢才被對方的辯護律師完爆的那一刻開始,葉生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這個錢才,根本就是來濫竽充數的,而自己就為了這麼一個臭蕃薯爛鳥蛋,花了那麼大的代價。

    但是已經晚了。

    庭審結束,法官當場判了葉生牢獄十五年,不得上訴。

    「錢才!你這個王!八!蛋!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視頻抖露出去嗎!?」葉生掙紮著要從被告席衝出來,卻被人給攔住了。

    「法官,正好,我這裡還要起訴一起案件,有關於這個葉生損害我名義的訴訟。」錢才雖然輸得很慘,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很高興。

    陳銘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知道,這一局,他贏了。

    贏得乾乾淨淨。

    葉生這一遭來華夏算是徹底栽了,而葉生一倒,那葉祈拿下葉家自然是再無阻礙。

    不過,陳銘並不認為葉生不會來最後一下的魚死網破,所以他也會留下後手。

    「楊偉,今晚你們幾個去一趟葉生所在的監獄,如果有人越獄,不管是誰,直接弄殘廢。」陳銘忽然開口吩咐道。

    「啊?這麼牛叉?那葉生莫非還打算越獄不成?」楊偉一愣。

    「我倒是覺得他那個西班牙王室公主的婆娘,有可能還不死心。」陳銘笑了笑。

    「瞭解。」楊偉領命之後就出去了。

    楊偉出門的時候,和一個中年男人擦肩而過,楊偉一開始還覺得沒有什麼,但是當他走出去幾步之後,忽然反應過來這個中年男人的氣息不對勁,但是當他再轉過身去想要看仔細的時候,卻發現中年男人已經不見了,楊偉嚇了一跳,一個箭步衝回陳銘的辦公室內,卻瞧見了那中年男人出現在了陳銘的面前。

    定睛一看,這個中年男人的肩膀上,有著軍人的簡章。

    是軍區來的。

    男人坐在陳銘身旁的椅子上,卻忽然從袖子裡面,取出一把匕首。

    楊偉神經頓時緊繃起來,他上前一步,正要阻攔,卻被陳銘攔住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楊偉,你出去吧。」陳銘揚了揚手,示意楊偉不必緊張。

    既然陳銘都這麼說了,楊偉自然是放心下來,他靜悄悄地帶上了門。

    來的這個男人,陳銘當然認識,不僅是認識,而且陳銘對他一直都還心存感激。

    正是之前幫助陳銘治傷的老軍醫,林朔北。

    「看來你的那個貴人還沒有找到?」

    林朔北眯了眯眼睛,不急不慢地說道。

    「我真不知道林老先生所指的貴人是誰,」陳銘歉意地搖了搖頭,隨即又道:「不過呢,既然林老先生說了,是我的貴人,那就肯定跑不了的。」

    林朔北笑了笑,將那邊匕首遞到了陳銘面前。

    「這是……」陳銘接過那把匕首,頓時感受到劍鋒的冷厲,透著刀鞘而出,讓人不寒而慄。

    「那一天,『夷則』殘劍再一次折斷,這是那斷掉的一截所鑄成的匕首,首長讓我來把這個交給你。」林朔北迴答陳銘道。

    「把這個交給我……」陳銘思索了片刻,頓時臉色微變,猛地轉過頭去,盯著林朔北詫然道:「難不成!?不會吧……!?這……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首長說了,讓你早上聽新聞就好了。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林朔北笑了笑。

    「沒有關係!?」陳銘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什麼叫沒有關係!?之前說好了我會配合他的行動的,現在怎麼成了他一個人的動作了!?」

    「首長說,他一個人就可以了,用不了讓其他人跟著他下水背黑鍋。」林朔北淡淡回答陳銘道,隨即又提醒了一句:「說來,這把匕首交到你手上的時候,應該事情就已經徹底瞭解了。」

    陳銘將劍鞘取下,卻見一絲暗淡的斑駁血跡,在劍鋒上,如同一點臘梅。

    「那邊的人……死了……?」陳銘詫異又震驚。

    「不錯,蔡家上下,完了。徹徹底底,包括蔡家在海外定居的那群貴婦人,全部消滅。」林朔北繼續說道。

    如一聲沉雷,在陳銘的腦海之中炸響,讓陳銘久久無法平息心情。

    蔡家,實力雄厚的滬瀆太子黨,居然就這麼一夜之間,被人徹底消滅。

    如此不可理喻的行為,就連他陳銘,都不敢貿然去做,但是他那個二叔,陳天生,居然直接就下手了,而且沒有通知任何人,就連陳銘,也是在事情徹底瞭解了之後,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陳銘臉色煞白,站在原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13:12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驚天之變(2)
  
  林朔北的這條驚爆消息,讓陳銘足足花了一個小時來適應,等他逐漸勸說自己接受這一事實的時候,那林朔北已經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了,留下了那一把短劍在陳銘的桌上。
  
  劍鞘上,用燙金的字,寫著這把用夷則劍碎片重鑄而出短劍的名字。
  
  「無前」!
  
  一往無前!
  
  足以見得二叔陳天生的決意。
  
  雖然不知道能夠有實力重鑄此劍的人究竟是誰,但是陳銘很清楚,這必然是二叔的主意,就像二叔所做出來的這件事情一樣,既然已經下定決意,那就再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阻攔。
  
  劍身,血跡斑斕,看樣子,昨晚的時候,這把劍已然是飲人血而重生,藉著夷則劍的殘魂,再一次凝聚成為一道收割生命的利器。
  
  就在昨夜。
  
  美國羅德島紐波特。
  
  華夏富豪海外購房最喜愛的國家依次是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新加坡和吅英國。
  
  而這個迷人的海濱城市紐波特,早在十年前便被蔡家選擇成為了海外基業的落腳點,作為轉移國內財產的最終距點所在。
  
  蔡家別墅是由大理石構成的建築,整體風格仿照凡爾賽的小特麗亞儂宮,別墅附近的新港特別有名,除此之外,城鎮上還有諸多歷史人文景觀。
  
  深夜降臨,一場悄無聲息的屠吅殺,正在這座安詳如同襁褓的海濱城市之中進行著。
  
  蔡家的豪宅內,一個優雅如同謫仙的女人,站在月華如水之下,手中所持,正是這把「無前」。
  
  「速戰速決,首長的命令是殺無赦,今晚之後,這裡的蔡家將會從美利堅的版圖上徹底消失。」從女人的米粒耳機裡面,傳來了命令的聲音。
  
  「嗯……」女人容顏絕美,藉著月光,顯得清麗出塵。
  
  錚!
  
  一劍撩開,一道劍光貫出,頓時將迎面撲殺而來的頂尖高手攔腰截斷!
  
  接著,回鋒一劍,又是一劍刺出,直封咽喉,又一個特種兵保鏢倒在劍下!
  
  劍刃劃破空氣,發出清脆的聲音,鋒芒縱橫,威勢驚人!
  
  女人的身影在空氣之中拉出一道透明的口子,瞬息之間已到面前這群蔡家保鏢之中,這些保鏢荷槍實彈,但是卻無法奈何一個瞬間近身的殺手,女人手腕一抖,霎那間,無數道劍光,鋪天卷地,竟然在她的身後形成一道劍氣漩渦,風馳電掣,飛沙走石,彷彿只要被捲入其中,便會被千光絞殺而死!
  
  談笑間,劍鋒一甩,無數道劍芒破空而出,彷彿一道劍氣漩渦轟然墜落,整個小鎮,彷彿都被這一劍所驚豔到顫抖!
  
  劍氣勢如破竹,無堅不摧!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下,無數保鏢的身影,頓時被道凌厲劍光,活生生絞碎!
  
  剎那間,無數斷肢殘臂和斷裂的槍吅械,在空中橫飛,空氣之中血霧瀰漫,血流成河!甚冇是恐怖!
  
  已然超越了所有人對高手的認知,在他們的理解當中,高手可以強,但是絕對不可以這麼強。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一人一劍,已經滅了海外蔡家滿門。
  
  最後,只剩正堂內的蔡老爺子了。
  
  曾居廟堂之高,如今處江吅湖之遠,早已退居二線隱居在海外蔡家別墅內的蔡家老爺子,此時面如死灰,眼睛瞪得碩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他詫異萬分地望著堂外,原本古井不波的臉上,已經被恐懼所佔據,就連那蒼老的雙手,都在不住地顫抖著。
  
  並不是蔡老爺子怕死,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其實生死已然不是那麼重要,但是今夜讓他渾身寒戰的,卻是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於驚豔。
  
  這一劍傾城,說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了吧?
  
  女人持劍,緩緩步入堂內。
  
  而蔡老爺子身後,也迅速閃出一個人影。
  
  這個人,是蔡家第一高手,常年留在蔡老爺子身邊,據說退役之前是「國之利劍」的成員,代號「瘋狼」,不過並不可考。
  
  女人愣了半秒,並不多言,隨即劍尖一點,直奔「瘋狼」面門。
  
  這把「無前」,長度只有「夷則」的三分之一,只能算是短劍,所以距離上面並不佔優,而「瘋狼」手中的手吅槍卻是需要拉開距離的,十步開外,女人沒有絲毫的優勢。
  
  不過,女人的步頻並沒有減慢。
  
  「瘋狼」冷笑一聲,手中那把92式的手吅槍悄然瞄準迎面而來的女人,心如止水。
  
  92式有著片狀準星和缺口式照門,在照門和準星上均塗有螢光點,便於夜間瞄準射擊,憑藉「瘋狼」的技藝,五十米有效射程之內,他沒有任何理由放走獵物。
  
  女人的身形迅速移動著,距離「瘋狼」大概還有三十步的距離。女人的三十步,也就大概能夠移動五十米。
  
  已然進入了射程範圍之內。
  
  不過「瘋狼」依舊不急著開槍。
  
  二十步!
  
  女人劍鋒一顫。
  
  十五步!
  
  「砰!」
  
  第一發子吅彈出膛!
  
  女人步頻迅速做出了變化,而與此同時,那一枚子吅彈,擦著她的腳步而過!
  
  並沒有擊中。
  
  而女人卻知道了這把92的具體型號。
  
  92式9毫米手吅槍,最大優點是握把舒適,自然指向性好。握把上小下大,虎口彎處兩側面較薄,不易脫手。
  
  彈容量,15發
  
  現在還剩下14發子吅彈。
  
  「瘋狼」調整的速度很快,等到女人下一個眨眼間,手吅槍已經瞄準了女人的腦袋。
  
  這一次,「瘋狼」有九成的把握擊殺女人。
  
  不過,女人已經來到了十步以內,雙方都進入了彼此的必殺範圍!
  
  火舌迸濺!
  
  劍光激吅射!
  
  女人手中的短劍,竟然在那「瘋狼」開槍的一瞬間,從她的手心之中飛出!
  
  而下一秒,那道劍光已經落入了「瘋狼」的胸膛!
  
  十步飛劍!
  
  「瘋狼」難以置信,鮮血湧吅入喉吅嚨,讓他的聲音卡殼,變得渾濁而沉重。
  
  「你……怎麼……可能……」
  
  話未說完,「瘋狼」已經朝地上倒去。
  
  而女人,此時已經站在了「瘋狼」身前,伸手輕輕抓住刺入「瘋狼」胸膛的短劍。
  
  月光微涼,劍鋒微涼,纖纖玉手持劍,劍鋒映襯出一抹傾國傾城的笑靨。
  
  劍如潮水,意如霜華,劍氣如月光,
  
  佳人如謫仙!
  
  良久,女人稍稍抬頭,目送「瘋狼」從自己側身倒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而女人手中的短劍「無前」,此時已經血跡斑斑。
  
  能讓「無前」的劍鋒上粘上血跡,足以說明這個對手,擁有足夠的實力,因為之前的蔡家保鏢的鮮血,都沒有能夠粘在「無前」的劍鋒之上。
  
  女人微微一笑,稍稍抬頭,把那寸鋒芒收入劍鞘,然後緩緩走到蔡老爺子面前。
  
  蔡老爺子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女人也受了傷,剛才「瘋狼」的那最後一發子吅彈,是擊中了女人的。
  
  「我認命了,活了這麼大年紀,也該還了。」蔡老爺子徹底服氣,他安詳地閉上了雙眼。
  
  「開什麼玩笑……」女人笑了笑,轉身救走,並沒有殺蔡老爺子,她戲謔一聲,緩緩說道:「老人和小孩,不殺。」
  
  那一抹決然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了月色之下,留下空蕩蕩的蔡家大院,冇堆屍如山,血流成河。
  
  一唸成仙佛,一唸成死神,這個容顏絕世,飄然如同謫仙,而嗜殺又如厲鬼的女人,當真是將佛性和屠刀,演繹到了淋漓盡致。
  
  這會是,怎樣一個女人?
  
  蔡老爺子滿目震惶。
  
  但,蔡家,終究是亡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
  
  這個時候,陳銘的電話響起來了。
  
  也該響了,既然自己都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那麼其他人不可能不知道。
  
  首先打來電話的人竟然是鮮於止辰。
  
  陳銘冷笑了一聲,然後接了起來。
  
  電話裡,鮮於止辰的聲音顯得很狼狽,似乎在知道蔡家的事情之後,鮮於止辰的氣勢,瞬間軟了很多,雖然言辭當中依舊還是那副不饒人的態度,但是陳銘聽得出來,此時的鮮於止辰,已經沒有了底氣。
  
  「陳……陳銘……你真是太膽大妄為了,居然連太吅子黨的人都敢動……我告訴你……你完了,你這下徹底地完了,沒有人能夠保得住你,就是天皇老吅子來了,你們陳家這一次也死定了!」電話裡,鮮於止辰的聲音窮凶極惡,似乎這一次,是被徹徹底底地挑釁了底線,讓他也變得完全不冷靜起來。
  
  的確,陳家有實力滅蔡家滿門,那麼他鮮於家呢?又憑什麼再跟陳家叫板?
  
  雖然蔡家在武力值方面遠不如鮮於家,如果真跟陳家對上了,或許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不會像蔡家這般一夜之間土崩瓦解,但是要知道,蔡家這麼多年來,即使沒有什麼武力值支撐,卻依舊能夠在滬瀆橫著走,原因就是上面有人。
  
  太吅子黨蔡家,有國家機器庇護,當然是自以為不需要任何自己儲備的武力值保護,但這一次,卻是徹徹底底地栽在了他的自負上,一夜之間,滿門消亡。
  
  而蔡家這一次被消滅之後,損失最大的,其實是鮮於家,就用元氣大傷來形容也不為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 17:24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驚天之變(3)

    鮮於家算是徹底慌了。

    這一次陳家的行動,看似針對的是蔡家,但事實上,遭到嚴重打擊的卻是鮮於家族,理由很簡單,鮮於家目前在東南的全部佈局,全都是和蔡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蔡家一倒,這些產業一夜之間全部淪陷,陳家吃掉它們僅僅只是時間問題。

    來的太快,

    手段凌厲。

    三天之後,陳銘接到了一通電話,是京城的蔡安陽打過來的。

    「陳少,你這麼做有點太絕了,那滬瀆的蔡家雖然和我們京城的蔡家沒有直系關係,但是好歹也算是同氣連枝,你這麼做,對我們的影響也是頗大,我不能接受。」電話裡,蔡安陽的語氣充滿著抱怨。

    陳銘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他自然沒有過多的精力去顧及這些人的想法,他回答了一聲「哦」之後,就又埋下頭去,處理手裡面的事情去了。

    「如果陳少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我們京城的蔡家三兄弟,就算是和你為敵了,到時候別說我不給『小孟嘗』的面子。」蔡安陽繼續說道。

    「要如何處理隨你,我現在並不關係有多少人與陳家為敵,我二叔的安危我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這是我現階段工作的重點。就這麼簡單了。」說完,陳銘掛斷了電話。

    在京城之戰的期間,那蔡安陽三兄弟的確看在「小孟嘗」姜承友的面子上幫助過陳家,但並不意味著陳家就已經把他們當作是盟友了,

現在陳家遇到了這種問題,不落井下石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盟友,現在這個時候打著各種理由和陳家拆夥要牆倒眾人推的,那都是敵人,可以說,這一次的事情,也算是一個分水嶺了。

    陳銘預算著時間,大概過不了多久,京師那邊就會下來消息了,估計會有專門成立的臨時小組下來調查,到時候能不能應付過去,這的的確確是一個值得商榷的難題。

    而與此同時,位於小興安嶺完達山原始森林末梢某個彷彿過了千年萬年依舊不會有任何變化的小村莊外,來了一位客人,沒有進村,而是直接去了六里地外小土堆一樣並排的幾個丘冢,這位客人輕輕抖了一下肩上的披風,將其隨意地丟到了地上。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眼神蒼老而冷峻,頭髮乾淨利落地往後梳,露出平整的額頭。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五十載白雲蒼狗,彈指間身後百年。

    中年男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手中握著一把玲瓏剔透的長劍。

    「鸞玉」。

    和「無前」不同,「鸞玉」是一把長劍,雖然同是「夷則」劍的碎片所鑄,但是「鸞玉」要修狹許多,似乎是將寬闊的劍身拉長了一般,所以長度方面要勝過「無前」。

    能夠攜帶著這柄劍的男人,也似乎只有帝胄先生了。

    此時,帝胄先生望著腳下的小丘冢,表情忽然一變。

    眨眼間,從另一側的丘冢後面,竟是走出來另外一個男人。

    帝胄先生眼神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番之後,才恍然笑道:「竟然是你。」

    「怎麼?明面上鬥不過陳家,所以千里迢迢跑了這裡來,打算在陳家的祖墳上動點手腳?」男人同樣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長地望著眼前的這位帝胄先生,眼神掠過四周,繼而又道:「『風水殺陣,殺人於無形』你這麼做,怕是亂了道上的規矩啊,帝胄先生。」

    「林朔北,你說你,如果跟我一樣,當年選擇另外一條路,你現在也不至於僅僅只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軍醫,你說,對吧。」帝胄先生轉過身來,微笑著盯著眼前的林朔北,意味深長。

    「玩火,逆天改命,不容於這煌煌天道……」林朔北朝著帝胄先生輕蔑地一笑,並不認可他所言。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功德五讀書。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貴人十養生。十一擇業與擇偶,十二趨吉要避凶……如果你是藩王命,就是一輩子運氣爆棚積功德趨吉避凶交貴人,怕是也走不到帝王命上去的。」帝胄先生朝著林朔北搖了搖手指,站在原地,氣場卻尤為強大,繼續道:「藩王命就是藩王命,想要衝破桎梏,成為帝王,遙不可及。」

    「這就是為什麼你打算輔佐鮮於家那位還在閉關的天才?」林朔北不置可否。

    「林朔北,你不得不承認,我的推演要比你厲害很多,就像我推算出你們老陳家那位公主洛水的秘密一樣,換作是你,怕是永遠也難以企及這一步吧?」帝胄先生繼續用一種自負的語氣對林朔北說道。

    「所以你今天來這裡,打算擺一道『絕殺風水陣』,打算徹底壞了老陳家的風水氣脈,讓陳家徹徹底底完蛋?」林朔北笑問了一句。

    「聽聞中原江湖近十年來,南榜眼北狀元逐漸隱退,風水氣運一脈儼然已成群龍無首之勢,而正是因為如此,會用『絕殺陣』的人,才會因此失去了約束和克制。如果換做是十年前,我斷然是不敢這麼去做了,但是現在,狀況不同了。」帝胄先生笑了笑,隨即又繼續說道:「你林朔北推算出陳家有王氣,但是如果我今天在這裡破了這陳家祖墳的風水,豈不是證明了你林朔北的推算又錯了一步嗎?所以我說,藩王命永遠不可能企及帝王命,就是這個緣由。」

    「你破不了。」林朔北搖了搖頭。

    「你能阻攔?」帝胄手中的「鸞玉」發出一聲低沉的劍鳴,隨即,帝胄手指輕輕地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長劍,繼續說道:「你能在我的劍下走過一個回合?」

    「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也不會阻攔你佈陣,只不過,帝胄,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你這一手絕殺陣布下去了,可就真的是逆天而行了,到時候天命反噬,縱然你帝胄的命脈有『紫氣幻雲』之象,也抵不過這逆天之行的反噬。」林朔北笑了笑,手一攤,表示自己不打算阻止帝胄。

    於是,帝胄嗤笑一聲,邁步向前,取出一枚用黃符包裹著的三寸長釘,是打算直接釘在那陳家祖墳的某個位置上。

    良久,帝胄眼神忽然一顫,瞳孔緊縮。

    竟是無從下手!?

    「你真以為那老神仙給自己點的穴,沒有半點道行?我早就觀察過這周圍的地勢了,沒有可以供你使用的煞氣陰地,你如何來破壞這風水?除非,你能夠把背後的山給掀了。」說著,林朔北嗤笑一聲,伸手指著那丘冢背後的一座山巒。

    「但是,如果你為了布這一局殺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出五天,你帝胄必然暴斃而亡。」林朔北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帝胄臉色大變,額頭上冷汗直冒。

    這陣法,他帝胄的道行,的確是破不得,當年點穴的高人實在是太過於凶悍,縱使幾十年之後的今日,帝胄先生這位傑出的後人,已然動不得半分當年高人的佈局。

    「就算我動不得你的風水,我讓人把這整個的寨子併購了修成度假山莊,我看你還……」思索著,帝胄先生正打算轉身離開,卻忽然感受到背脊一股涼意。

    劍鋒,微涼。

    冷冷地貼著他的肌膚。

    高手!

    帝胄餘光掃過,卻見一個老嫗領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站在了自己身後。

    大驚失色!

    要知道,憑藉帝胄的實力,沒有人可以在不驚擾他的情況下,忽然近他身,而且還是一下子近身了兩個人!

    這是什麼概念!?

    這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手中握著一柄修長的配劍,劍鋒直抵帝胄後頸,從姑娘握劍的手勢來看,是一尊高手。

    不簡單吶。

    帝胄冷汗直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 17:25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驚天之變(4)

    「你是……什麼人。」帝胄皺了皺眉頭,他能夠從這個小女孩握劍的手勢裡面看出她的功力,只見她握劍的手勢,專以虎口的挾持之勁將劍柄刁牢,拇指、食指和中指自然伸直虛附於劍柄,其餘兩指基本上離開劍柄,動作之精準,火候之精確,無可挑剔,這種行家眼裡一觸即發的劍勢,可攻可守,但帝胄最先能夠想到起手式便是當頭直劈,若對方斜身閃開,則圈轉長劍,攔腰橫削;如果對方還能避開,勢必縱身從劍上躍過,則長劍反撩,疾刺對方後心。對方背後不生眼睛,勢難躲避。

    在腦海之中,帝胄已經將這個小姑娘出劍的套路過了一遍。

    這些劍路之中,帝胄有九成把握抓住破綻反擊,所以他心頭懸著的石頭算是落下了,於是他的目光從局部到了整體,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個女孩子來。

    一身道袍,清麗脫俗,秀髮烏黑飄逸,被山風吹得拂過臉頰,而那張容顏如同從畫中走出的仙女一般白皙光潔,美豔不可方物。

    但是,這個女孩子的右邊眼角往下,有一道劍條形的血紅色胎記,如同一道劍痕,深深烙印在臉頰之上,看上去頗為妖異。

    而再仔細看,女孩子的瞳孔,也是血紅色的,紅得幾乎要滲出鮮血來,看得人不寒而慄。

    「泣血症!?」帝胄望著這個女孩子,不禁啞然,他驚呼一聲,道:「你怎麼也有泣血症!?」

    「你也知道泣血症?」這時候,女孩子身邊的老嫗淡淡地開口了,聲音蒼老沙啞,聽得滲人,

    帝胄艱難地點了點頭,

繼續說道:「相傳在古時候,蜀國有個君主叫望帝,因為國家管理不善,終究導致國破家亡。他死後精魂化做杜鵑鳥,夜夜啼血悲鳴不已,因而杜鵑啼血意指:思念家鄉,憂國憂民,惆悵恨然的心情。據醫書上記載,古時候民間有一種罕見的病,得此病者相貌發生變異,容貌發生巨大的變化,甚至連說話地聲音都改變了。但無論怎樣變化,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流出的眼淚是紅的,像血一樣。古時人們認為得這種病是因為思念親人過度,腎水乾涸,肝火上升之故,如同那個望帝一般,所以叫做泣血症。泣血症的病因。就是太過思念某些人而造成的。普通人想得這種病還有點難度。因為非得那種至情至性痴心到極點地人才可能患上這種病。思唸到極處,那就是一種無法治癒地病,有人一夜白髮,有人積鬱嘔血……這個女孩子……年紀輕輕,究竟在思念怎樣的一個人,能夠讓她如此肝腸寸斷,以至於傷心過度,患上泣血之症……」

    女孩子不說話,血紅色的眼神,死死盯著帝胄,一身道袍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

    「好了好了,算我多嘴,我走了還不成嗎?兩位,我不打算與你們為敵,而這陳家祖墳我也動不了,所以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了吧。」帝胄笑了笑,算作是投降。

    「你走了之後就別再回來。」女孩子這時候終於開口了,慢半拍略顯低沉的音調,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就如同一台機器冰冷的聲音一般。

    「好,不回了。」帝胄這一次走得近乎狼狽,手中「鸞玉」伴隨著帝胄縱身一躍跳下土丘,發出一聲低沉的劍鳴。

    很快,帝胄就消失在了這一老一少的視線當中。

    「他走了,而且不會再有膽量回來。」老嫗緩緩開口,沒有絲毫的情緒。

    「師父……」小女孩欲言又止。

    「半夏,你來。」老嫗朝著女孩子揚了揚手。

    這個女孩子,名字叫半夏。

    半夏,藥名。

    二月生苗一莖,莖端三葉,淺綠色,頗似竹葉。

    味辛、苦,性溫,有毒。

    有毒。

    「嗯……」半夏跟著老嫗身後,朝著不遠處的草屋走去,在那裡,林朔北已經煮好了山茶,等候著兩位。

    茶香幽雅,滋味醇厚,一如這山間草屋的清幽出塵。

    半夏跟著老嫗走到這草屋坐下,林朔北用草屋裡面備好的粗瓷杯子盛了煮好的茶水,給半夏和老嫗兩人倒上。

    「這長白山深處特有的『蒲公英茶』,可不是哪裡都能夠喝得到的啊……」林朔北笑了笑,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後小啜了一口。

    「只要林叔叔你喜歡喝,經常來就是了。」半夏莞爾。

    「這長白山素有『高山茶園』,這裡森林茂密,空氣清新,活性氧和負離子含量高……所以很養人吶……」林朔北欣賞一般地環顧四周,表情感慨。

    「這可不附和你的醫理,我一直覺得你會從陰陽之氣的角度解釋一下這個觀點的。」老嫗似笑非笑,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小口。

    「因為中醫醫理之中的陰陽五行、生剋制化都是科學,所以其實都是一個意思,我現在也比較能夠接受新事物了。」林朔北又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滿臉的舒暢,隨即,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從懷裡掏出一包搭配好的中藥,同時拿出一張紙條,上面用毛筆寫著幾個珍貴的中藥藥引,對老嫗很鄭重其事地說道:「這是半夏這個月的藥,紙條上面的藥引我在軍區特供的藥品裡面找不到,所以就孩子能夠寄希望於這物產豐富的長白山深處了,找到了之後,按照紙條上面的藥方子和計量搭配著熬藥喝。」

    半夏望著林朔北遞過來的藥,眼神深處不禁掠過一絲失落,恍惚道:「我這個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準確來說,半夏你這個不算是病……你放心好了,只要好好吃藥,總會有好的一天的。」林朔北的眼神也頗為失落,不過最後還是鼓勵了半夏一句。

    非至情至深之人,斷然是不會患此異症吶。

    林朔北也是心頭暗暗叫苦。

    「你就好好聽你林叔叔的話,配合治療,乖。林叔叔又什麼時候騙過你?」老嫗撫摸著半夏柔軟光滑如同絲緞的秀髮,眼神之中滿是寵溺,隨即又道:「再說了,我們半夏本就生得俊俏,即使泣血症沒有治好,我相信那陳家小子也一樣會喜歡你的。」

    半夏忽然表情微變,她使勁地搖了搖頭,緊張道:「師父,我不去找他,就這麼一直陪在師父身邊伺候師父。」

    老嫗眼神蒼涼,輕撫半夏的臉頰,搖頭道:「不行,半夏,他才是你命中的歸宿,師父身體狀況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總有物化的一天,那個時候,如果沒有一個人照顧你,保護你,師父不會安心的……」

    半夏一個勁地搖頭,眼睛裡面已經噙著淚花。

    「說來……」林朔北笑了笑,隨即又開口道:「我前段時間還給那小子治過傷來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 17:25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驚天之變(5)

  與此同時,陳銘接到了來自於陳長生的電話。

  蔡家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在西北苦心孤詣、大有作為的陳長生,足以見得其嚴峻性,電話裡,陳長生的言辭非常冷峻,他肅然道:「你二叔打算一個人把這件事情扛下來,你怎麼看。」

  「絕對不堊行,我會動用一切方法保住二叔,哪怕拼掉陳家的底蘊也在所不惜。」陳銘回答道。

  「我探聽到消息,軍紀委的人已經來滬瀆了,看樣子,對方不打算直來直往,而是選擇迂迴救國吶。」陳長生淡淡說道。

  陳銘思索片刻,眼神之中掠過一絲驚異,隨即又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看樣子,二叔在剿滅蔡家這件事情上,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以至於那群人抓不到把柄,所以才會選擇動用軍紀委的能量,展開對二叔的調查。」

  「你說的不錯,你二叔做事情向來穩健,不會留下蛛絲馬跡的,縱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消滅蔡家的人是你二叔,但是所有人都查不出任何一絲一毫的證據來。現在對於那群人而言,既然查不出證據,那就藉著這一次朝中反貪反腐的東風,往你二叔所在的中南軍區吹一吹,不見得地震源就在中南軍區,但是憑藉著這一波的餘震,的的確確能夠你二叔喝一壺的。」陳長生思慮道。

  「這一波餘震,我扛下來了。」陳銘直接點頭,毫不猶豫。

  「喲?」陳長生笑了笑,倒是對自己兒子的膽識頗為欣賞,他打趣道:「你個臭小子怎麼扛?哦,就憑你那幾個關係不溫不熱的朋友,什麼洛公休、李承平之流嗎?」

  陳銘表情平靜,緩緩搖頭,說道:「這一次,他們幾個可幫不了我,需要我自己跑斷腿。」

  「算你個兔崽子識相,」陳長生笑罵了一句,然後隨即道:「這一次,我要進京了。」

  進京!?

  陳銘眼神微微一動。

  陳長生要進京了!?

  這不同於以往陳長生懷著一顆緬懷的心情奔赴京師,而是帶著目標和目的前去,這可就是一個非常令人震驚的事情了,當年陳老爺子在京師留下了多少人脈和伏筆?恐怕也只有陳長生自己知道,

所以這一次進京,看樣子,整個京堊城,又要草木皆兵一陣子了。

  因為陳長生的能量,如果在京堊城這塊地界裡面爆發出來,所產生的威懾力,絕對不容小覷。

  「好啊。」陳銘迫不及待,如此一來,有自己老子的幫忙,陳銘這邊的行動會變得容易許多。

  「你可別太多的指望你老子,我直接告訴你好了,我這一次進京就是找人喝茶下棋的,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陳長生又笑了起來。

  陳銘聽得更加歡樂了。

  「這就足夠。」

  陳銘回了一句。

  跟陳長生聊完之後,陳銘感覺眼前的障礙忽然就平息了一大半,事情彷彿也變得沒有那麼棘手了,處理起來的手段也會變得更多。

  雖然事情本身的難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不過,就在陳銘興致勃勃打算打電話給葛飛告知他接下來的佈局的時候,卻忽然收到了來自東歐的電話。

  葉祈那邊出事情了。

  「爺爺忽然間病倒了,臨危,醫院的病危通知書下了三次,現在還在昏迷當中……」葉祈的聲音很沉重,顯然事情已經到了她自己無法掌控的那一步了,否則向來好強的葉祈不會打擾在華的陳銘的。

  「是葉柳璇那群人的動作展開了嗎?」陳銘隨即問道。

  這才是重點。

  因為只要老頭子一垮掉,立刻引發的連鎖反應就是葉柳璇這群人的奪權,自己雖然解決掉了葉生,讓他永遠地留在了華夏,使得葉柳璇缺少了一個在葉氏裡應外合的人物,但是並不意味著葉柳璇的企圖會有任何的減少。

  兩件突發的事情忽然湊到了一起,這也使得陳銘的腦袋又開始痛起來了。

  「嗯,與此同時,阿布扎比財團開始全面收購葉氏,而在葉柳璇的倡議之下,葉家的繼承人選舉也提前了。」葉祈繼續說道。

  「我記得如果是比拚個人能力的話,你應該不會差的,對吧。」陳銘問道。

  「無論是文考還是武考,我都有信心,只是最後一項,比拚人脈和支持者能量的那一塊,我不知道能不能贏過葉柳璇。」葉祈緊張說道。

  「你先把前面兩項考試通過,最後一項,交給我就可以了。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次葉家繼承人的選舉,會有葉家『最高議會』的人參加對吧。」陳銘忽然問道。

  「對……沒有錯,你怎麼知道。」葉祈一愣。

  「我怎麼知道的,這不是重點,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我幫你搞定。」陳銘的聲音給葉祈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堊全感,這一瞬間,葉祈感到一股暖意流遍她全身。

  「好的,我等你……」說完葉祈就掛斷了電話。

  陳銘接完葉祈的電話之後,陷入沉思很久,他坐在椅子上,表情嚴肅,眉頭緊緊蹙起,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著,沒有移動。

  時間過得很快。

  整整一個下午,陳銘都這麼坐著,連飯都沒吃,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然後,等到傍晚的時刻,陳銘站起身來,掏出手機給葛飛打了一通電話。

  「幫我寄一張紙條出去。」

  陳銘吩咐道。

  ……

  京堊城到滬瀆再到楚地,一張巨幕即將鋪開。

  風雨欲來。

  楚庭。

  這個國務院定位的國際大都市,國家三大綜合性門戶城市之一,今晚迎來了幾位重要的客人,不過這位客人,似乎並不讓這座城市的一把手們打心底歡迎,因為這幾個人的出現,就意味著洗牌和動盪,有人要落馬,有人要翻船。

  兩個男人,雙目迥然,氣度不凡,下榻至一家並不算豪華的酒店。

  這分別是中紀委和軍紀委的兩位幹部。

  軍方紀律檢查委員會名義上劃歸中堊央軍委和中紀委聯合領堊導,但是這一天,楚庭同時迎來了兩位紀委大佬,這也足夠讓人提心吊膽的了。

  負責接待的一把手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不是地震的核心應該在滬瀆嗎?怎麼輻射到楚庭來了?」

  「這兩位大佬同時常駐楚庭,是否是意味著直接針對那位中南軍區的陳天生呢?」

  「不會,應該不會……」

  眾人眾說紛紜,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山雨來,風滿樓。

  陳銘有麻煩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5 16:40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驚天之變(6)

    長白山。

    萬里晴空,山高雲淡,雲蒸霧繞,大雨滂沱,交相更替,山下豔陽普照,山腰細雨茫茫,涼爽宜人,這麼一座氣象萬千的山脈,也確確實實有不少讓人長留的理由。

    林朔北不由的多留了一些時候。

    「王氣沖鬥牛,帝氣匿龍城,王氣乘風而散,帝氣界水則止……」

    恍惚間,那半夏站在草廬的一側,望著腳下綿延的山勢,慢慢開口說道。

    「半夏,你這一卦,算到了什麼?」老嫗忽然開口問道。

    那林朔北笑而不語,似乎已經參透了什麼,但是卻並不急著開口,他也知道,眼前這位老人正在鍛鍊自己的愛徒。

    穿著一襲道衣,背後背著一把修狹長劍的半夏,緩緩轉過身來,臉龐平靜如水,血色的眸子微微掃過那林朔北的臉龐,繼而說道:「陳銘怕是過不了這一劫。」

    「哦?為什麼呢?」老嫗的表情頗為滿意。

    「在一個有帝王命的人出山之前,陳銘可以在華夏無所顧忌,恣意妄為,因為他的命夠硬,一時無人克制;但是不久將會有一尊帝王命的人出山,藩王命的陳銘,就像是一顆小磁石被大磁石所吸引一般,被完全克制。」半夏開口回答道。

    林朔北端著茶杯,也在點頭。

    「還有呢,

還卜出什麼來呢。」老嫗繼續追問。

    「沒有了。」半夏很誠實地開口。

    老嫗臉色一沉,她轉過頭去,望著閉目養神的林朔北,問道:「你怎麼看。」

    「我化解不了。」林朔北搖了搖頭,面帶微笑。

    「就像多年前化解不了你胞弟『煞南』的問題一樣?」老嫗淡淡問道。

    林朔北苦笑,不置可否,只是緩緩開口,說了八個看似不相關的字。

    「慎獨謙遜、克己復禮。」

    「對,這樣的確可以化解一二,不過風水氣運,哪裡是個人性格可以左右?林沖虎始終不適合留在南方,如果合適,還是再讓他返回的好。」老嫗繼續說道。

    「嗯……」林朔北點了點頭。

    (本章未完,請翻頁)「陳銘這一場,看樣子是生絕死門之兆,不過如果再仔細看一看卦象的話,卻又不是徹頭徹尾的絕殺之勢,似乎那一條條看似絕路的背後,還留有一絲如有若無的生機。」老嫗再次開口。

    半夏這時候走了回來,到老嫗的身旁坐下,給老嫗又倒滿了一杯茶。

    「有貴人相助。」半夏眯著眼睛笑了笑。

    ……

    陳銘去了一趟楚庭,不過並沒有前往陳天生所在的中南軍區,而是直接抵達了那幾位大佬所下榻的酒店附近,陳銘並不急著去驚擾兩位大佬,而是自己也找了一塊地落腳,然後安排葛飛在楚庭設立乘騏投資的辦事處。

    一家大型企業要在其他地方設立辦事處,所需要走的流程是很少的,再加上葛飛的辦事效率,並沒有消耗多長時間,那乘騏投資的楚庭辦事處就在某個中檔的寫字樓裡面落成了。

    陳銘還是一貫的作風,在他的辦公室旁邊開一道牆,然後搞一個臥室出來,這樣的話他就不用再去外面找房子了,直接就住在公司裡面,辦公和生活不分地,最大限度地利用時間。

    陳天生看樣子是真打算把一切事情都自己扛下來,所以連陳銘的電話都不接了,在知道那幾位紀委的大佬常駐楚庭之後,為了保護除了自己外的其他人,陳天生可以說是斷絕了一切聯繫,每天安安靜靜地坐在軍區的辦公室裡面,和往常一樣,該做啥做啥,隨時聽候著傳喚。

    約不到陳天生,陳銘就只能約嬸嬸青慕出來見面了,在一家咖啡廳內,陳銘總算是等來了她。

    青慕的打扮很簡單,頭髮束起,身上是簡單的t恤,卻依舊洋溢著一種成熟性感的魅力,氣質優雅,前凸後翹,曲線撩人,眼神之中更多的是一種沉靜和恬淡的色澤。

    這樣的女人,在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即使是內心已波濤洶湧,暗流洶湧,但她表現出來的卻永遠是穩重、端莊、得體,大家閨秀,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嬸嬸,坐。」陳銘連忙招呼青慕坐下。

    青慕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對陳銘說道:「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嗯。」陳銘堅定地點頭。

    「這幾天你二叔哪裡都沒有去,也不回家,直接把床搬到了部隊去,

    (本章未完,請翻頁)在那裡一呆就是一週。」青慕平靜地說道。

    「二叔是想要暫時跟你們劃清關係,以免那件事情牽連……」陳銘話還沒有說完,卻被青慕打斷。

    「我和他不需要這麼見外……」青慕說道。

    「這一次情況有些複雜,今上的態度如今很模糊,就連這幾位常駐楚庭的大佬,似乎也一下子放緩了行動,我派人調查過了,這幾日,大佬們僅僅只是出席了幾場會議罷了,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動作,我猜測,這是一個信號,其實今上的態度不是那麼強硬。尤其是針對二叔方面。這一次的反貪行動所波及的那些對象,二叔不在其列。」陳銘認真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真的……」青慕眼睛微微一瞪。

    「所以嬸嬸你大可安心,我既然到這楚庭來了,就絕對不會讓我重視的人離開我。」陳銘堅定地回答青慕。

    這時候,葛飛急匆匆地來到了咖啡廳內,一屁股坐到了陳銘面前,他自然是不認識青慕的,看到她這麼年輕,還以為陳公子又老毛病犯了,他眼神異樣,悄悄湊到陳銘耳朵旁,想要說些什麼。

    「沒有關係的,這位是我嬸嬸,自己人,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陳銘推了葛飛一下。

    葛飛頓時大驚失色,驚訝地盯著這個看上去僅僅只有二十出頭的女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多好的保養品才能讓這個能夠當陳銘嬸嬸的女人如此嬌豔欲滴?

    簡直妖孽啊。

    不過,葛飛很快就看懂了,因為這個女人的眼神裡面,的確有著一種難能可貴的成熟和篤定。

    「你好,嬸嬸。」葛飛跟著陳銘稱呼青慕。

    「你好……」青慕微笑著點頭。

    「這是我的兄弟,名字叫葛飛。自己人。」陳銘笑了笑。

    於是葛飛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開口說道:「我查過了,楚庭暫時沒有官員落馬,但是再往北,也就是以東南軍區為圓心開始往外輻射,目前一共有大大小小一百二十三名官員在這一次的行動之中落馬,現在據我所知,最大的一位是副部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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