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戰教父 作者:非議(已完成)

 
BloomCaVod 2015-11-3 10:40: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36 59596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11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涅槃(8)

    陳銘此時面前站著的女孩子,滿臉怯生生的表情,不過從她的眼神裡面的那一絲驚喜和雀躍的色澤,卻能夠瞧出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姐夫,真的是你啊。」站在陳銘面前的葉流嵐眯著好看的眸子,在原地轉了一圈,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

    「你什麼情況,」陳銘頓了頓,老實說,這樣的姑娘是他的死穴,本來一肚子火想要出來了,瞧見葉流嵐這種顯然還不明白狀況的表情,頓時竟然什麼怒火都沒有了,最後陳銘只能夠乾巴巴地咳嗽了一聲,繼而道:「你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唱歌?很缺錢嗎?」

    老實說,陳銘真想不出葉流嵐駐唱的緣由,她雖然還是大學生,可能身上零花錢不多,但是葉祈現在每個月都會往家裡面寄錢,按理說葉流嵐的生活還沒有到要依靠駐唱來賺錢的地步。

    「錢倒是不缺,但我就是想要唱唱歌什麼的,從小就喜歡,前些日子我聽大學裡面led上的廣告,說滬瀆開了一家最高檔的酒吧,現在正在招聘駐唱,我覺得可以來嘗試一下,順便看一看自己的聲音有多少人接受。」葉流嵐眨著水潤的眸子,認真地回答著陳銘的問題。

    陳銘恍然,又咳嗽了幾聲,他這才回想起來,當初第一眼見這葉祈的妹妹葉流嵐的時候,的確聽得出來她的嗓音是出奇的好聽,有著那樣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如果不拿來唱歌,也的確有些可惜了。

    「明天不許過來唱歌了,明白了麼?」陳銘皺了皺眉。

    「為什麼啊?」葉流嵐一臉的無辜,連忙道:「我做錯了什麼嗎?」

    「酒吧這種地方魚龍混雜,

不是你這樣的大學女生應該來的。」陳銘解釋道。

    酒吧這種地方,在陳銘看來,和學生兩個字是暫時掛不上勾的,哪怕追溯到多年以前,當初整個陳家都是依靠酒吧和夜店跡起來的,但是陳銘絕對不允許一個單純的小姑娘涉足進這種地方來。

    「可我就是唱歌而已啊,我又不做別的事情,再說了我也快要畢業了。」葉流嵐嘟著小嘴,一臉委屈。

    「至少說你還沒有畢業對吧,快要畢業,可不代表你已經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了……這樣,你想要唱歌的話,過幾天滬瀆這邊有個綜藝節目的導演過來海選,我替你打通關係環節,你給我去參加海選。那才是證明你實力的地方。」陳銘點燃一支菸,態度果決,也不容葉流嵐反對。

    葉流嵐愣在了原地,目光微微呆滯,過了許久,忽然笑出聲來。

    「哈?真的?」葉流嵐驚喜道。

    「我幾曾說謊話騙過你。」陳銘笑了笑。

    「當然騙過了,姐姐早就打電話告訴我了,你的真名其實是叫陳銘對吧?那時候還冒充說自己叫李維斯,哼,大騙子。」葉流嵐坐到身後的椅子上去,搖晃著纖細的長腿,眼神狡黠地說道。

    顯然,葉流嵐所知道的,也僅僅只是陳銘的真名而已,一個還在象牙塔裡面飽讀聖賢書的女生,的確不明白「陳銘」這兩個字背後的能量,所以她更加不會明白「陳家」的含金量了

    「我英文名本來就叫李維斯,只不過你不知道我的中文名罷了,這有什麼好稀奇的。」陳銘把煙屁股丟到地上踩滅,然後伸手拍了一下葉流嵐的肩膀,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酒吧的總經理辦公室,陳銘瞧見了金成仁,還沒等金成仁開口,陳銘就吩咐道:「多安排幾個人手,替我保護葉流嵐的安全,記住,暗中保護,不要讓她現。」

    「好的,陳總。」金成仁連連點頭,他翻看著自己手裡面的名單,半晌,又猶豫道:「陳總,你說這件事情是安排楊偉去還是安排嚴才五去呢?」

    「安排老嚴去吧,畢竟老嚴以前是專業做這個的,楊偉這廝半路出家,保護人方面還是神經略顯大條了。」陳銘笑了笑。

    「好的,沒有問題,陳總。」金成仁點頭。

    「這些日子覺得自己有被大材小用嗎?以前是管理整個陳氏集團投資方向的,現在忽然讓你來,經營一座酒吧,會不會覺得自己一身才華被埋沒了?」這時候,陳銘坐在了金成仁對面的沙上,悠然問道。

    「現在並不覺得,陳總。」金成仁如實回答,「老實說,剛開始來的幾日或許有這種想法,但是現在沒有了,這家酒吧的格局很大,而且對象都是整個滬瀆上流社會的成員,他們在這裡的消費也著實驚人,老實說,我預算了一下,這間酒吧一年的收入,甚至不亞於陳氏集團旗下一家子公司的營業額。更為關鍵的是,酒吧的收入和公司的收入所需要上稅的方式不同,這裡面有很多文章可以去做。」

    「聰明。」陳銘微微一笑,朝著金成仁點了點頭,表情讚賞,思索片刻,陳銘又道:「不過呢,我經營這家酒吧的目的,並不只有賺錢。」

    「啊?」金成仁楞了一下,連聲道:「那還有什麼?」

    「現在暫時不方便說,以後會告訴你的。」陳銘思考了片刻,還是沒有告訴金成仁。

    而這個時候,樓下的舞台上,又響起了葉流嵐的歌聲。

    陳銘的神經頓時又緊繃了起來,他走出門去,隔著欄杆往下望,果不其然,葉流嵐再一次掀起了整個酒吧的熱情,所有的客人都開始伴隨著葉流嵐的節奏開始瘋狂起來,甚至很多有錢的財主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掏腰包灑出一沓一沓的毛爺爺,打算要打賞台上唱歌的葉流嵐。

    不得不說,這個妮子真有夜場皇后的潛質。

    不過陳銘不打算把她往這個方向培養,畢竟是葉祈的妹妹,又是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要是做了這一行,不好跟家裡面人交代。

    「怎麼一回事?不是不讓她上台唱歌了嗎?」陳銘隨手招來身旁不遠處一個部門經理問道。

    「是這樣的,這位小姐說她答應陳總你明天開始不來這裡唱歌了,但是今晚的工作時間還沒有結束,所以把今晚的唱完就好了。」部門經理苦笑著回答道。

    「給她結賬,然後吩咐後台的人把她抓到財務處去拿錢!」陳銘一聲令下,隨即朝著樓下跑去。

    的確,自己這麼去做,是在抹殺一個人的才華,但是陳銘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葉流嵐年齡還小,還在讀書,做這個工作還是早了些。

    雖然陳銘很清楚夜場裡面的眾多公關女孩子的年齡,也不比葉流嵐大多少,有的也是大學生。

    但那是別人,他陳銘管不著,這葉流嵐是葉祈的妹妹,陳銘就該管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陳銘已經把葉祈以及葉祈的家人當作是自己的家人了。

    而就在陳銘從樓梯上以稍快的度走下來的時候,下面舞台上的突事件已經來了。

    葉流嵐的表演著實驚豔,在舞台上就如同一位出塵絕世的仙女一般,給所有聽她唱歌的客人一種飄然出世的味道,讓人不忍心去褻瀆。

    但是就有錢多的主,覺得自己有錢太了不起了,什麼風華絕代,什麼不食人間煙火,什麼清純可人,他就是想要看看這樣的女人是不是丟到床上去了之後會有不同。

    葉流嵐唱完最後一歌準備謝幕,卻忽然現自己的高跟鞋被一張大手給抱住了,隨即這雙手身上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啊!?」葉流嵐大吃一驚,埋下頭去,卻見台下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死胖子,此時正伸出滿是手毛的手臂,抓住自己不放。

    「來啊,小妞,今晚去哥哥的房間裡面唱一曲如何?你要是來了,哥哥今晚就給你買寶馬。」死胖子色眯眯地從下往上看,想要去看葉流嵐舞裙的裙底,可惜的是今晚葉流嵐穿了保險褲,這個死胖子什麼都看不到。

    「蔡少!蔡少!這個使不得啊,這裡可是陳銘的場子,你在這裡調戲他場子裡面的員工,不好解決啊。」胖子身後,有幾個他的朋友在拉勸,每一個臉上都面露難色。

    「什麼狗屁陳銘不陳銘的,老子怕他個卵,不就是一個做生意的嗎,有錢有個卵用,這個社會,還是家裡有實權的人才能橫著走。知道外面人怎麼稱呼我們嗎?太子黨!?懂不懂?」這個被喚作蔡少的胖子一臉的不屑,顯然,這位老哥身後的身家著實不菲,家裡面應該也是滬瀆亦或者整個東南的實權派,這種人,陳家要處理起來,也的確有那麼一些棘手。

    所以這個死胖子才如此肆無忌憚。

    「小妞,來嘛,跟了哥哥,保證你爽上天了,不信你隨便問問這酒吧裡面的人,誰不認識我蔡洶湧?」這個自稱蔡洶湧的男人,滿臉的得意,典著一副大肚子,眼神簡直囂張跋扈到了極點。

    忽然間葉流嵐總算明白為什麼陳銘不讓自己來這種地方了,她開始後悔自己不聽陳銘的話了,這一刻,害怕和悔恨的心情充斥著葉流嵐的心臟。

    雖然類似於漢丞酒吧這種最頂級的酒吧裡面很少有人會鬧事,因為一般人在打算鬧事之前,大多會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幾何,跟在座的各種金字塔頂端的人比起來有沒有份量,但也正是因為在這種酒吧消費的大多是社會金字塔最頂端的人,所以才魚龍混雜,各種牛逼哄哄的怪咖神出鬼沒,冷不丁就會冒出一兩個怪力亂神出來掀起驚濤駭浪。

    周圍的酒客們開始起鬨起來,而漢丞酒吧的保安也開始朝著這個死胖子衝了過來,不過這個時候,從人群裡面忽然站出來幾個帶著黑色墨鏡的男人,看樣子應該是這個死胖子的人,這幾個人有意無意地攔住了漢丞酒吧保安的去路。

    而作為負責整個酒吧安保工作的楊偉這個時候也聞聲從他的辦公室裡面跑了出來,瞧見這幅景象,那還得了,正打算衝進去,而這個時候,卻忽然聽見自己腦袋斜上方一聲爆響!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11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涅槃(9)

    「你們都別裝模作樣地阻攔我,你們都知道今晚誰都攔不住我帶走這個小妞的,全部給我讓開道!」蔡洶湧得意洋洋,耀武揚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殊不知,他的正上方位置,危險已經驟然逼近。

    因為陳銘直接從二樓的樓梯上跳下來了。

    「絕前」!

    相較於當年傭兵團的絕學「絕極」,陳銘自創的套路「絕前」對於肌肉和骨骼的傷害更小,按理說,陳銘前些年遭遇的那些重創,如果沒有長時間安穩的醫療,不可能使用對肌肉和骨骼傷害極大的「絕極」,因為這一招是吧所有的力道集中在膝蓋的位置,然後猛力蹬地,形成瞬間的爆力,十步之內,眨眼即至,或許就在那一秒鐘內的絕對度,已經越了所有的短跑運動員,而正是這種瞬間的爆,對膝蓋的損傷極大,所以哪怕是把「絕極」這獨門絕技敝帚自珍的「諸神傭兵團」成員,也不會輕易使用。

    但是在陳銘這裡,「絕極」的升級版,「絕前」,卻是一招可以多次使用的身法,他的膝蓋現在一個月時間裡面,可以承受十次「絕前」的使用。

    如果換做是以前「絕極」的力方式的話,恐怕就是高手,一個月也最多使用三次。

    強大的爆力換來的必然是出奇制勝的驚人效果,那幾個貼身保護這位蔡洶湧的高手幾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看見陳銘一腳蹬在那蔡洶湧臉上了。

    嘭!

    一聲沉悶至極的聲響,那蔡洶湧出同樣低沉的慘叫聲,

然後就像是一個圓滾滾的皮球一樣,直接橫飛了出去,最後重重摔在了吧檯那裡。

    「什麼情況!?」

    「蔡少被人揍了!趕緊的!」

    「哎喲臥槽,敢正面肛蔡少?收拾丫的。」

    幾個蔡洶湧的手下瞧見了這邊的狀況,直接朝著陳銘圍了過來,而這個時候,楊偉帶的人也已經趕到了,他們紛紛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擋在了陳銘的身前。

    陳銘從舞台上把驚魂未定的葉流嵐抱了下來,然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溫柔說道:「沒有事情了。」

    葉流嵐恍惚出神,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她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連話都說不清楚。

    而這個時候,原本這個時候該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的蔡洶湧,這個時候居然爬起來了,他揉了揉自己滿是脂肪的臉頰,吐了一口血,血液裡面還有白色的東西,顯然是蔡洶湧的牙齒。

    腦袋上全是血,嘴巴裡面也是一樣,看樣子那掉了的幾顆牙是連根被踢斷了,現在蔡洶湧的嘴裡就感覺滿滿的一股血腥味,那鮮血就跟水龍頭一樣不停地湧出來。

    「喲?」陳銘笑了笑,他這一腳雖然沒有用全力,但是就這一腳下去一般的練家子都爬不起來的,現在這蔡洶湧居然還能夠站起身來,這可就難得了。

    能挨陳銘一腳還能爬起來的人,也著實值得陳銘刮目相看。

    「你特麼誰啊你,我撩妹礙著你了?臥槽,知道我爹是誰嗎?今晚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是蔡家犢子!」這個蔡洶湧爬起身來,破口大罵,隨即指揮周圍的幾個練家子手下去把陳銘圍住。

    「反了你了!居然敢動在陳哥的地盤上動陳哥的人,我看今晚誰敢動一下試試!?」

    這時候,楊偉忽然往舞台上一站,氣場驚人,竟是喝得周圍所有人不敢挪動半步,就是那幾個蔡洶湧的手下,這個時候也站在原地不敢造次了。

    「陳哥?你特麼就是陳銘!?」那胖子蔡洶湧歪著腦袋,瞥了陳銘一眼,不屑地說道。

    「我是你爹。」陳銘轉過身去,笑容嘲諷。

    「好,你特麼牛掰是吧,陳家狗犢子到這滬瀆來當過江龍,真以為自己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把屁股給做熱了是吧?我告訴你,陳銘,這梁子今天老子算是跟你結上了,今後你就給老子等死吧。臥槽,真以為自己多牛掰是吧。」顯然,蔡洶湧已經看出來幾天這漢丞酒吧裡面的狀況,他那幾個手下顯然還不夠楊偉一個人的份量,那陳銘雖然是老闆,但看上去戰鬥力也不弱,這麼一個配置,他蔡洶湧在這裡顯然是吃虧的,所以他不打算久留,直接撂下一句狠的,帶上人就直接走了。

    等蔡洶湧擠出人群,灰溜溜離開了漢丞酒吧,周圍的酒客頓時就沸騰了起來,這時候已經有其他酒吧的後勤人員過來打掃場子,順帶把葉流嵐領到後勤處去換衣服。

    留下陳銘、楊偉、金成仁三個人,回到辦公室裡面,商量著對策。

    「這個什麼蔡洶湧,在滬瀆是幾號人物。」陳銘問道。

    「陳哥,這些人都是太子黨,這個蔡洶湧也是,他爹牛叉,經濟領域一把手,軍界也有人脈,他還有個哥哥叫蔡澎湃,跟這個蔡洶湧性格迥然不同,屬於那種陰狠毒辣、心機城府深不可測的人,兩兄弟一個重文,一個重武,這個蔡洶湧就是重武的那一個。」楊偉回答道。

    「草他嗎的。」陳銘罵了一句,點燃一支菸,含在嘴裡,緩緩道:「曰了狗了,一把手,還有軍區背景。」

    「陳哥,怕個卵啊,當年木門家多牛叉啊,不一樣被你辦踏實了。」楊偉嘲笑了一聲。

    「情況不一樣了……」陳銘站起身來,把煙踩滅,讓自己的神經冷靜下來,良久,又緩緩道:「你說的也沒錯楊偉,怕個卵,背景再日天老子也會過了,這種又算個吊,只不過的確處理起來有些麻煩,看樣子又得讓二叔去給我收拾爛攤子了。」

    「其實陳哥你不用擔心,這個蔡洶湧知道你是哪一號人,他如果腦袋是清醒的,應該清楚跟你死磕的下場是什麼,他蔡洶湧的爹固然牛叉,但顧忌也多,不會讓自己犢子來得罪你這麼一號人物的。」金成仁這時候對陳銘說道。

    「加派人手保護葉流嵐。」陳銘沉思片刻,隨即點頭。

    話音剛落,辦公室門外忽然又鑽進來幾號人,都是陳銘的手下,領頭的是老布阿龍,也算是陳銘的得力幹將了,現在老布阿龍、嚴才五、楊偉、沈斌豐這幾號人的戰鬥力著實不差,已經有恆星級甚至星系級的水準,再加上這些年跟「勤王」的團隊合併操練,相互之間的默契更是讓這幾個人合作時候的戰鬥力暴漲,現如今這四尊爪牙,已經絕對有實力圍攻一名星系團級戰鬥力的高手了。

    所以陳銘也放心讓他們去做事情。

    「陳哥,我們的人已經收到消息了,那來自於歐洲的葉生,剛剛下了飛機,我們安排了幾個眼睛尖的跟蹤他到下榻的住處之後,就回來匯報了。」老布阿龍說道。

    「很好。」陳銘振奮起來,捏了捏拳頭,思索片刻隨即又道:「你們是全部回來的嗎?有沒有留人在那邊二十四小時監控?」

    「當然有了,魏陽州在那邊二十四小時盯梢。」老布阿龍回答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陳銘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巴特、莫雷、安格斯、迪恩、鄧肯、神木拓斗、魏陽州。

    五個歐洲人,一個日本人,一個華夏人。

    這七個人,是「勤王」組織的核心骨幹。

    現在的「勤王」組織,戰鬥力已經可以用爆表來形容了,除了整體戰力的飆升之外,還有相互之間的配合默契程度的大幅度提升,可以說現在這支只有十來號人的「勤王」,可以當作當年百號人的「門客」來使用。

    陳銘這一遭,抽調了金陵的大半力量,只在金陵留守了林沖虎和「小孟嘗」姜承友。

    看樣子,陳銘是想要在這滬瀆有一番作為。

    「葉生那邊有任何動靜,立刻通知我,明白了嗎。」陳銘吩咐道。

    「放心吧,陳哥,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老布阿龍如實回答。

    於是陳銘鬆了一口氣,在辦公室裡面抽了一個小時的煙,然後烏煙瘴氣地走了出去,酒吧大廳裡面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熱鬧景象,似乎那蔡洶湧在這裡被陳銘開了瓢卸了牙的血腥場面,並沒有成為影響這間酒吧生意的原因,反而因為這樣,使得這間漢丞酒吧成了一個輿論的集中點,因為在眾人眼中,敢在滬瀆動蔡洶湧、蔡澎湃兩兄弟的,都是猛人,而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一個酒吧有了故事,自然會成為許多人眼中的神話誕生之地。

    陳銘懶得去搭理這些人渴望探聽關於蔡洶湧被開瓢這件事情枝梢末節的心理,他直接乘坐電梯去了地下車庫,在那裡,後勤部的女經理領著今晚嚇得花顏失色的葉流嵐正打算離開漢丞酒吧。

    「你等一下,我開車送她,你回去忙你的事情吧。」陳銘對後勤部的女經理說道。

    「哦,好的,陳哥。」女經理趕緊點了點頭,然後坐電梯去了樓上。

    留下陳銘和葉流嵐兩個人,隔著幾步遠的位置,相互默不作聲地望了幾眼,陳銘隨即用鑰匙按開了停在一旁的雷克薩斯gs,緩緩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學校。」

    「我想回家。」葉流嵐怯生生說道。

    「准。」陳銘替葉流嵐打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然後自己坐到方向盤前。

    葉流嵐上了車,陳銘載著她連夜直奔滬瀆郊區。

    老實說,滬瀆郊區距離市區還真是挺遠,就跟跨省的差不多,這也難怪當初葉流嵐來滬瀆市中區一次都當作旅遊來了。兩人一路上無語,陳銘全無睏意,精神昂然,連夜上了高。

    「我……是不是太為難你了……」葉流嵐沉默許久終於開口說話了。

    「沒有,你沒有錯,只是這個社會有些地方變得病態了。」陳銘回答道。

    「社會沒有錯,錯的是人不能適應社會是嗎。」葉流嵐繼續問道。

    「你對。」陳銘咧開嘴一笑。

    「謝謝你今天晚上連夜送我回家。」葉流嵐繼續開口。

    「誰讓我是你姐夫呢。」陳銘控制著車,現階段他並不打算開得太快,因為畢竟葉流嵐還在自己身邊,雖然陳銘現在駕車的水準直接開到二百六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不收油還有可能更快,不過嚇到小姑娘著實不好,所以陳銘始終讓車保持在一百二左右。

    而就在這個時候,深夜之中,某個上高路分叉口路段,一輛軍用悍馬悄無聲息地跟在了陳銘這輛雷克薩斯後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12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涅槃(10)

  自從幾年前某個西南的巨擘級合資企業收購美利堅悍馬成功之後,立刻就開始著手悍馬的國產化,效仿奇瑞掛靠滬瀆汽車的做法,獲得準生證後在國內生產和銷售悍馬。

  陳銘從後視鏡裡面打量著這輛掛著軍區牌照的悍馬,笑容玩味。

  幾分鐘過後,又有幾輛掛著華東軍區軍區牌照的車輛上了路,一路不緊不慢,跟在陳銘這輛雷克薩斯後面。

  夜色濃得化不開,而高速公路上平白無故跟了一輛軍區的車,陳銘就是傻子也能夠猜得出來其中的意思,從後視鏡裡面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後,陳銘笑了笑,隨即對葉流嵐道:「抓好了,飛機要起飛了。」

  「啊?」

  葉流嵐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但是陳銘已經開始加速了,從靜止加速到百公里時速,只花了5.9秒的時間,似乎已經觸及這輛車的極限了,這輛雷克薩斯直接把距離拉到了四百米開外。

  前面是一個六十度的左轉彎!

  陳銘踩滿油門,提速過彎,瞬間再將身後那輛肌肉車多甩開了三百米遠。

  「兩百多公里的速度過彎,瘋子。」坐在那輛軍區悍馬副駕駛座的一個男人咧開嘴嘲笑了一句。

  入彎減速,這是嘗試,但凡開車的人都清楚,而加速進彎,又是在這種極速的情況之下,可能稍有不慎就會車毀人亡。不過,這些常識對瘋子不起作用,比如陳銘。

  陳銘很清楚今晚的狀況,如果被身後的軍區用車截攔了下來,估計真還有些麻煩,他陳銘自保倒是沒有多大問題,關鍵是自己副駕駛座位上還有一個小妮子,真要是自己跑了留下這葉流嵐,估計葉祈知道了要砸死自己。

  「怎麼開這麼快!?」葉流嵐驚叫一聲,她忽然覺得今晚簡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來之前那件事情就已經把她嚇得夠嗆了,現在這半夜三更的又鬧出這麼一出來,這是什麼情況啊?

  陳銘咬了咬牙,他不明白對方是怎麼知道他今晚會開車送葉流嵐走高速,就算對方打算報復,那也是去找漢丞酒吧啊,怎麼就能夠猜到這裡來呢?

  恍然間,

陳銘一怔,他回想起自己在地下停車場裡面見到那個女經理的場景。

  有內鬼!

  陳銘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滴,他暗罵了一句,心裡想著今晚真是失策了,當時他就覺得那個女經理的眼神不對勁,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回事。

  真特麼操蛋。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跑路,只要擺脫身後這群陰魂不散進了城區,一切都好辦了。

  而這個時候,那輛悍馬卻沒有追來,陳銘正在疑惑之際,卻見另外一輛法堊拉利出現在了自己斜後方上高速的路口位置,獨有的引擎聲響起,法堊拉利的輪胎開始咆哮,在地上磨出一道道黑煙,這頭為速度而生的鋼鐵猛獸,以極限的速度激堊射而出,直追陳銘這輛雷克薩斯而來。

  「臥堊槽!」

  陳銘暗暗叫苦。

  而隨即而來,前面又是一個急彎。

  這條高速公路上眾多的彎道,是陳銘現在唯一打算不放棄逃跑的理由之一了,這輛百里加速能夠達到3.8秒的怪物,要在直線賽道上跟陳銘拼速度,那幾乎沒有什麼可比性,直接碾壓。

  所以過彎再一次成為陳銘生機所在。

  短短一瞬間,彎道結束,在陳銘這輛雷克薩斯出彎道的時候,那輛法堊拉利居然已經緊緊貼著住了陳銘的後車燈位置,葉流嵐一扭頭就能夠看清楚那輛法堊拉利車窗內模糊的身影。

  這時候,陳銘的手機忽然冷不丁響了起來。

  尖銳刺耳的鈴聲,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顯得那樣的突兀和生硬,讓人不寒而慄。

  「替我開藍牙免提通話。」陳銘現在當然沒有功夫去接電話,他吩咐葉流嵐道。

  於是葉流嵐照做了,一開免提,車內立刻就響起了一個男人陰狠的聲音。

  「可以啊,陳銘,在滬瀆把我弟弟的腦袋直接開了瓢,你算是歷史第一人了。」電話裡面,是一個陰柔男人詭異的聲音,聽起來滲得慌。

  不用想,陳銘也知道這個人是誰。

  蔡洶湧的哥哥,親的,名字叫蔡澎湃。

  「你想要怎樣。」陳銘面無表情,聲音裡面沒有任何的情緒。

  「我知道你現在的不好過是吧陳銘,在高速公路上,時速兩百以上跟人飆車,還要同時保護身旁一個小女生。」蔡澎湃陰冷說道。

  陳銘咬了咬牙,這種速度飆車,可能一個疏忽就是車毀人亡的結果,他是平地上的「王儲」,戰鬥力爆表,但面對這種狀況,除非兩方把車速放下來在地面上正面肛一場,否則陳銘眼下的辦法還真是不多。

  「說一說你的想法。」陳銘問道。

  「很簡單,把你在漢丞酒吧的人全部撤了,我讓人去砸一遍,然後第二天你迅速給我裝修好,我再砸一遍,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再給你幾公里的時間考慮吧。」蔡澎湃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刻掛斷了電話。

  陳銘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問葉流嵐道:「會開車嗎?」

  葉流嵐臉色發白,失神道:「我不會開這麼快的啊!」

  「會開就行,不用這麼快也可以。」陳銘冷笑一聲。

  他現在打算讓葉流嵐來掌方向盤,而自己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去,給後面的追車來個幾槍,今晚別的不說,弄死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吊,也算能夠洩憤一場了。

  可是下一秒,陳銘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前面隱約閃爍的黃光和霧燈,是路障的信號。

  有人在前面設卡?

  陳銘迅速放慢車速,而身後那輛法堊拉利眨眼間就追到了與陳銘這輛車平行的位置上來,就在這一瞬間,陳銘忽然急剎車!

  這輛雷克薩斯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叫,如同劇烈的掙扎一般,眨眼間,那輛法堊拉利就超過了陳銘這輛雷克薩斯,而等那輛法堊拉利打算在前面調頭的時候,陳銘和葉流嵐已經停車靠邊。

  「等一會兒不要出來,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明白了沒有?」陳銘冷笑一聲對葉流嵐說道。

  這輛法堊拉利之後還有幾輛軍區牌照的車在跟著,而前面可能幾百米外還有一個車隊在設路障堵截,今天真可謂是腹背受敵,逃是肯定逃不掉的了。

  只能夠放手一搏。

  而與此同時,漢丞酒吧結束了一夜的營業,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正打算關門的時候,酒吧外面卻在十分鐘之內停滿了車,黑壓壓一片把整個室外停車場和公路都堵住了,而這些車輛裡面都坐滿了人,卻沒有一個人下來,似乎都在靜靜的等候著命令。

  而這個時候,遠處一座快捷酒店的高樓上,兩個人,四雙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邊。

  「快了。」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笑眯眯地盯著漢丞酒吧外面的狀況,眯著的眸子裡面閃爍著浸膚冷厲的光芒。

  「你說陳銘真的會撤去一切防禦,讓人去砸爛他的酒吧麼?要真這麼做的話,也未免太打臉了,估計這件事情之後,整個滬瀆都會嘲笑陳家,而陳銘估計也再沒臉呆下去了,偌大的陳氏帝國,金陵霸主,在居然在滬瀆這塊地皮上被按著揍成這樣,也算是丟臉丟到家了。」另外一個男人嘲笑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12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浴火(1)

    大雨,傾盆,在頃刻之間。

    須臾。

    漢丞酒吧高層寫字樓的窗檯邊,金成仁、嚴才五、沈斌豐、楊偉四個人嚴正以待,這個時候老布阿龍還在率領人手盯緊葉生,所以暫時不在漢丞酒吧。

    而「勤王」的其他成員,現在鎮守在酒吧的各個要害之處,等候著這場黎明之戰。

    這個時候,街道上的人最少,所以殺人放火,報仇掠貨,現在是最佳時刻。

    路障和施工標誌被放置在了通往漢丞酒吧的所有路口的位置,將整個漢丞酒吧封鎖成為了一座孤城。

    大雨中,孤立無援。

    金成仁這個時候有些明白為什麼陳銘要讓他來這個漢丞酒吧代理總經理的位置了,之前金成仁所處理的事情大多都是檯面上的,而碰上這種無法用法律和道德約束的陰影面的時候,他金成仁處理起來也的確是感覺捉襟見肘、力不從心,所以陳銘也許是有意安排他來這裡鍛鍊一下對於這種突發事件的處理能力。

    這的確是金成仁很少能夠見到的場面了。

    現在陳銘暫時離開了漢丞酒吧,而電話一時間也打不通,他金成仁作為漢丞酒吧的總經理,目前的第一把手,那麼他就要坐鎮中央,組織這一場對抗。

    不過金成仁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肯定沒有經驗,所以他又需要借助這些「勤王」的高手來替他參考和出謀劃策。

    「我的意見是,我們暫時佈防,靜觀其變,該不動的,就不要動了,找機會打電話報警。」金成仁這時候望著樓下壯觀的場景,緩緩說道。

    「不,這種時候報警沒有用,既然對方能夠短時間內封鎖整個漢丞酒吧的周邊,足以說明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估計你就算報警了也不會有人受理,因為早就有人打好招呼了,到時候反而暴露了我們這邊怯場的情況,所以說,今晚,只能夠靠我們。」楊偉冷靜地盯著樓下的狀況,淡淡說道。

    「不錯。」沈斌豐也點頭,他面容冰冷,言辭之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淡然道:「有點意思啊,這是多久沒有被人堵在這裡了?」

    「以前跟陳哥在廬州的時候被人堵過,之後就沒有了。」嚴才五點頭說道。

    「各位的意見很重要,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幫忙,我們思考對策,如何應對。」金成仁連連說道:「漢丞酒吧陳哥花了不少金錢和精力來打造,被砸了損失財產事小,關鍵是影響到了咱們陳家的聲譽和名氣,如果今晚陳家斥巨資,並且由陳氏集團直接撥款打造的漢丞酒吧真被人砸了,那還真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到時候估計是個人都會笑話陳家。到時候咱們怕是也沒有臉再在滬瀆混下去了,只能夠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回金陵。」

    而這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來了,是座機,金成仁跑過去一瞥,連忙道:「是老布阿龍那邊發過來的消息。」

    「開免提,我們都聽一下。」楊偉吩咐道。

    「沒問題。」金成仁直接開了免提,老布阿龍極具辨識度的聲音便在座機裡面響了起來。

    「我查到葉生的最新動態了,他現在沒有在他之前下榻的九點,而是……就在我們漢丞酒吧對面一座寫字樓上面,他現在以一個最好的角度正在觀察這這邊的狀況……陳哥的電話暫時接不通,我只能夠跟你們匯報一下,你們抓緊時間之後轉給陳哥就行。」老布阿龍說道。

    「具體是什麼情況。」金成仁彎著腰,守在電話座機旁邊,謹慎地問道。

    「你聽一下就知道了,我已經安排人手錄了音。」老布阿龍說道。

    於是,沒過多久,金成仁等人就聽見座機裡面傳來的老布阿龍錄音,顯然老布阿龍是把手機放到了他的錄音設備旁邊,這樣做雖然讓音質變得很差,但也勉強能夠聽清楚裡面的幾個人說的話。

    「你說陳銘真的會撤去一切防禦,讓人去砸爛他的酒吧麼?要真這麼做的話,也未免太打臉了,估計這件事情之後,整個滬瀆都會嘲笑陳家,而陳銘估計也再沒臉呆下去了,偌大的陳氏帝國,金陵霸主,在居然在滬瀆這塊地皮上被按著揍成這樣,也算是丟臉丟到家了。」

    「可不是嘛,最好今晚是能夠直接收拾掉他,打擊陳銘的同時,也狠狠給了陳氏集團一個耳光,簡直一舉多得。」

    接話的這個男人,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正是鮮於止辰,而跟鮮於止辰聊天的那個人,則是蔡澎湃,對於這個人在場也只有楊偉這尊老江湖清楚,楊偉跟在場所有人介紹了關於這個蔡澎湃的消息之後,又繼續聽電話裡面錄音繼續說下去。

    「如果那位先生可以幹掉陳銘,那麼今晚可算是一筆頗大的收穫啊,你鮮於止辰的大仇得報,我也算是解決了一塊眼中釘肉中刺。」這開頭說話的男人繼續用冰冷的聲音重複著他的觀點。

    「兩位,也多虧了你們了,否則我這一趟滬瀆行,也不會有這麼高的效率,簡直精彩吶,這才多久,就能治得這陳銘服服帖帖。」這時候,另外一個略帶海外強調聲音的男人開口說話了。

    有點意思了。

    所有人都清楚了,這另外的一個人,也就是陳銘這一次要在滬瀆對付的葉生。

    這兩個人,看樣子今晚是串通好了要收拾陳銘了。

    只不過兩個人可能都還不知道,早在葉生下飛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勤王」的高手們盯上了,他衣服的紐扣上面被貼上了竊聽器和定位裝置,現在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老布阿龍等人的監控之中。

    不過,老布阿龍等人沒有料想到的是,這個葉生的行動居然會如此迅速和快捷,看樣子,早在下飛機之前,這個葉生就已經開始跟鮮於家族的鮮於止辰通氣了,畢竟那龍萱是一層紐帶關係。

    龍萱被陳家給辦了,給鮮於止辰戴了一頂綠得發亮的帽子,難道說他鮮於止辰不羞愧不憤怒嗎?雖然在媒體面前鮮於止辰稱他和龍萱其實早就感情破裂,但真實情況也只有鮮於止辰知道,所以對於葉生,鮮於止辰一開始就將他視作是同一條戰船上的人。

    更何況,葉生所代表的葉家,有實力,至少針對這一次行動,葉生出的錢足以展現他的財力和誠意了。

    看樣子,葉生為了拿掉陳銘,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把自己暗暗經營多年,無數次悄然挪用的葉氏款項,都拿出來砸出一條置陳銘於死地的路子了。

    葉生這是下了血本,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搞死陳銘了。

    葉生出錢,鮮於止辰出力,至於蔡家嘛,出的就是關係和渠道了,三個人可謂是配合得當,一拍即合。

    今晚這陣仗,如果運氣好,怕還真可以直接搞死陳銘,狠狠打擊陳家囂張的氣焰。

    想到這裡,三個人都不禁開始興奮起來。

    「那位先生是可以殺死陳銘的,對吧。」葉生再一次重複,人到了這種興奮和狂喜的時候,就需要無數次地確認自己將要得到的事情,哪怕他其實內心裡面已經認為這件事情十拿九穩了。

    「那位先生,要殺誰都沒有問題,區區一個陳銘,還真是算不了什麼的。」鮮於止辰信心十足,臉色的表情頗為得意。

    「我那親弟弟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面的,今晚要弄不死陳銘,我蔡澎湃估計也要被人笑掉大牙了。」蔡澎湃這個時候也捏緊了拳頭,隨時等候著自己的電話裡面傳來捷報。

    三人,各懷鬼胎。

    雨,下的更大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13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浴火(2)

    非議又數體教了,再次把章節數目搞錯,這上了一千章之後就容易眼花,現在已經更改過來了。貼吧的兄弟們我又回來了,還是求輕噴。

    另一頭,通往崇明的高速公路上,一輛被逼停的雷克薩斯正打著雙閃,停在路邊,這輛車前一公里和後一公里下高速的位置,都被放置了路障施工的標識物,並且有穿著交警制服的人在指揮交通,示意後面的來車從這裡下高速,然後繞一圈,不許前行。

    外人看來,這就是普通的道路緊急施工,但是明眼人如果發現這些交警身後不遠處停著的軍區牌照的車輛,以及隱約間瞧見幾個軍人全副武裝戒備的模樣,就會立刻猜到前面一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過往的車輛裡面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探出腦袋去看前面發生了什麼。

    雷克薩斯車內,一個女孩子,現在正用一種近乎於崇拜的眼神望著車窗外的那個背影,她已經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了,因為在她的眼裡,這個男人就是戰神,就是所有一切安全感的來源。

    強大無比,堅不可摧。

    男人寬闊的肩膀,高大的背影,輪廓分明的臉頰,在雨中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看上去巍峨壯觀,不可一世。

    而男人的腳下,倒下的人已經可以堆積成為一座小山,看上去壯麗無比,匕首、手槍、防暴棍,散落了一地,看上去滿目的狼藉。

    沒有人,可以經過這個男人,走進男人身後這輛車裡面。

    因為這個男人,就是「王儲」。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向皆負,一往無前。

    這就是當年震響了整個歐洲的「王儲」!

    「呼……」

    男人鬆了一口氣,臉色緊繃的表情稍顯輕鬆,他笑了笑,擦了擦臉頰上的血跡,任由雨水打濕自己手背,將血跡沖刷得一乾二淨。

    「很久沒有打過一場這麼爽快的架了。」

    男人笑了笑,雖然略顯疲憊,身上也或多或少掛了彩,不過無關痛癢,現在,他站在這裡,就是無敵。

    「姐夫,好樣的。」女孩子隔著玻璃,臉上滿是崇拜至極的表情。

    今晚,站在車外的「王儲」陳銘,以及坐在車內的葉流嵐,被整整一個加強排給堵在這裡,不過一個小時之後,這個加強排已經基本上躺在了陳銘的腳下。

    不過現在陳銘也幾乎已經精疲力盡了,身上的傷勢雖然不嚴重,但是體力卻是個問題,再加上這一次交戰之中陳銘連續使用了「絕前」來提升自己的速度用以拉開距離,現在陳銘感覺自己的膝蓋似乎已經到了極限,甚至雙腳都快要發麻了。

    看來傳聞之中「國之利劍」的副隊長,也就是那位手持雙槍,火力可以在瞬間壓制住半個加強連的猛士,實力怕是真在陳銘之上了。

    現在陳銘單挑一個加強連,略顯勉強,不過還是可以順利拿下。

    在雨中努力點燃一支菸,陳銘長長吸了一口,讓那股甜辣進入肺葉,自己也放鬆了下來,而就在陳銘正打算轉身打開這輛雷克薩斯車門的時候,忽然間,一個細微響的動讓他的神經又再一次緊繃。

    「錚」!

    一劍。

    西來!

    冷厲的劍鋒劃過細微的小雨,一如來人冰冷刺骨的眼神,劍光在黑夜之中撕開一道透明的口子,發出一聲低沉而優雅的劍鳴,這一劍,簡直瑰麗!

    如此驚豔的一劍!正氣凜然,純陽剛正!只有持劍者問心無愧的一劍,才能夠爆發出如此一往無前的劍勢!在劍光過後,一條隱隱的龍形劃然而過,彷彿伴隨著清嘯的龍吟之聲。

    陳銘的全身肌肉在一瞬間緊繃,他轉過頭之際,那一人一劍已至面門!

    名劍,夷則!

    陳銘雖然從來沒有跟夷則交過手,但是上一次和鮮於家以劍論道之時,陳銘已經或多或少聽聞此劍的故事,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再見此劍,卻是在如此生死一線之際。

    劍光一閃即逝。好像是過了一剎那,又好像是過了一萬年。

    歌嘯雲喑劍氣遒,

    光寒三百州!

    太快了!陳銘根本無從躲避,所以只能竭盡全力把這一劍對自己造成的傷害降低到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程度,但縱使如此,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左側胸膛靠近腋下的位置被這一劍穿透!

    血濺!

    在葉流嵐的眼中,幾乎是眨眼間,窗外的世界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上一秒,陳銘還在抽菸,但是下一秒,陳銘的鮮血已經在車窗上留下了一道腥紅的痕跡,而陳銘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留下一身長袍的男人,眼神冰冷,凌風而立,孤傲如謫仙。

    劍身狹長,劍鋒凜冽,劍光如孤鴻。

    目光微涼,劍鋒微涼。

    一秒鐘,如同過了一個世紀,直到那長袍男人十步開外,忽然落下一個身影,葉流嵐定睛一看,竟是陳銘。

    為了躲這一劍,不惜縱身一躍到十米之外,這是又多害怕這個長袍男人出完第一劍之後還有後手!?

    陳銘苦笑。

    這一劍他都接不下來,更何況是接下來的第二劍和第三劍了,如果剛才那個男人一劍得手之後立刻追擊,自己逃無可逃,不死也重傷。

    但縱使如此,陳銘現在心臟左側位置的肌肉已經被貫穿,剛才那一劍,距離他心臟的位置,可能相差也就幾釐米。

    當然,如果剛才自己不拼了命使用「絕前」,不惜透支體力完成這縱身一躍,恐怕現在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絕極?」

    長袍男人眼神賞析著陳銘剛才的身法,表情頗為玩味,緩緩道:「看上去有點像是『絕極』,但仔細觀察卻比『絕極』來得更加美妙和傳神,而且更加優化了體力配置,如果你剛才使用的是全力發揮的『絕極』的話,我敢肯定,你現在的半月板已經撕裂了。」

    行家啊。

    陳銘喘著氣,捂著胸前的傷口,面無表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13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浴火(3)

    「好劍法……只不過你手裡面的這把劍……是把殘劍,如果剛才那一下,這把劍是完整的話,我現在可能已經是個死人了。」陳銘緩緩朝著這個長袍男子走了過來,臉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而這個男人手中的劍,這個時候在路燈的照射下才真正能夠被徹底看清楚,果不其然,是一把斷劍,劍尖處斷裂開來,傷口斜斜地飛過劍鋒,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這把劍的威力,所以說陳銘剛才的那一番話沒有錯,如果這個男人剛才用的是一把完整的夷則劍,那麼現在陳銘已經死了。

    當然,剛才能夠在電光火石之間置陳銘於死地的長劍,估計也只有這把「夷則」了,如果是一般的銳器,陳銘的硬氣功是可以抵禦一二的,但是在面對這把吹毛斷髮、銳不可當的夷則妖劍之時,陳銘那血肉之軀就如同豆腐一般,簡直經受不住那夷則劍一劍,肌肉瞬間被剖開,血淋淋的骨骼似乎都隱約可見。

    可怕。

    長袍男子不說話,卻聽見陳銘口中繼續唸唸有詞道:「傳說之中的白刃戰大師、短兵專家、物理天才,流派的集大成者,近身格鬥的皇帝,帝胄先生,果然強大得無可附加。」

    此時,手持「夷則」殘劍,站在陳銘身前的男人,正是帝胄先生。

    「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堂堂帝胄先生,如此高人,現在卻出世甘當那蔡家亦或是鮮於家的走狗,替他們賣命,傳聞之中的帝胄先生可不是嗜錢如命的主啊。」陳銘淡然一笑,繼續說道。

    「你說得對,

錢對我來說,並不重要……」說著,帝胄舉起手中那把「夷則」殘劍,緩緩說道:「對我而言,嗜『劍』如命。」

    「所以為了你手中的『夷則劍』,你不惜殺我,不惜跟『十一佛陀』為敵?」陳銘繼續笑問道。

    「很快我跟『十一佛陀』就不是敵人了……」帝胄先生手中夷則長劍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劍鳴,在深夜之中,顯得那樣淒厲,迎著陳銘的目光,帝胄先生繼續說道:「我只需要將『夷則』殘劍和那把『鸞玉』重鑄,我就能夠成為『十一佛陀』的第十二位戰友,而『十一佛陀』也會重新成為崑崙『十二金仙』。」

    這麼說來的意思,就是兩把劍,現在還沒有重鑄了。

    陳銘心裡面暗暗盤算。

    「這個意思就是說,現在帝胄先生手裡面已經有『鸞玉』和『夷則』殘劍兩把劍了,對嗎。」陳銘繼續問道。

    帝胄先生不置可否,他笑了笑,手中殘劍卻是再一次指向了陳銘。

    「無需多言,再戰!」

    帝胄先生手中青光一震,劍勁凝集劍尖,猛力朝前衝刺,在空氣之中拉出一道束形劍氣,直貫陳銘而來!

    這一劍,和之前那迅捷一劍全然不同,陳銘只感覺這一劍出奇的慢,慢到可以看清楚劍氣的游動,但是可怕的卻正是這劍氣,霎那間竟如同蜘蛛網一般,重重疊疊,紛繁萬狀,簡直一瞬間就斷了陳銘所有的後路,將陳銘包裹其中!

    這種劍勢,陳銘從未見過,現在他能夠做的,也就只有拚死一搏了。

    「本來我很感興趣,覺得我的猜測有可能正確,陳銘就是『王儲』的這個推論,我今晚的確是打算驗證一下,但是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王儲』真正的實力,是即使面對這種逆境,也能夠忽然爆發,逆轉局勢,但是你沒有這樣的本事和能力,陳銘。」

    恍惚間,陳銘只聽見自己耳邊傳來這一串略帶嘲弄的聲音,但是那帝胄先生的身影卻是再也難以捕捉到,因為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陳銘跟不上他的節奏。

    面對這一劍,陳銘束手無策,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不多時,身上已經多了很多到傷口,鮮血從這些傷口處不停滲出,看上去極為可怕。

    陳銘,已露敗象。

    原本就只恢復了百分之十戰鬥力的陳銘,必然不是帝胄先生的對手,事實上,就算是擁有百分之百戰鬥力的陳銘,在不借助「絕殺」或者「滅殺」的情況下,也不是帝胄先生的對手,除非陳銘使用「絕殺」,否則面對帝胄先生這樣的怪胎,他全無勝算。

    而就在陳銘幾近極限之際,忽然帝胄手中長劍一收,攻勢放緩,而陳銘還沒有等到喘息的機會的時候,卻見那長劍再一次點向了自己,一道鋒芒直逼他的額頭而來!

    帝胄先生的這一套劍法,在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悄無聲息,若有若無,但是一旦鎖定了陳銘的身形之後,就立刻變得凌厲肅殺,劍意盎然,劍芒勃然爆發,摧枯拉朽,要趁著陳銘步法散亂,將他斬殺在劍下!

    這一劍,幾乎是趁著陳銘最脆弱的一瞬間出擊,直接攻殺陳明的軟肋!

    如此強勢陰險的一擊,恐怕就算是星系團級巔峰水準的高手,都有可能被瞬間擊殺!

    而陳銘,現在並沒有到達星系團級巔峰,而且還處在只能夠發揮百分之十戰鬥力的水準,他如何能夠抵擋!?

    可以說,幾乎是必死的局面了!

    「絕殺」!?

    須臾間,陳銘想到了這個詞彙。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正處在康復的重要時機,如果再使用一次對身體副作用極大的「絕殺」,那麼極有可能再一次導致他身體的全面崩潰,到時候恐怕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可是,現在的這個情況,用「絕殺」,還有搏命的機會,不用,必死無疑!

    「啊!?」葉流嵐這個時候已經看花眼了,她摀住眼睛,發出一聲尖叫!

    「操!」

    陳銘破口大罵,心一橫,膝蓋的位置忽然發力!

    「絕殺!」

    這一瞬間,陳銘眼前一片腥紅!

    隨即而來的,是全身上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狂暴力量,就像是一個被催眠術徹底麻醉的人一樣,所有的恐懼、後怕、痛苦的觸感,徹底從身體裡面消失。

    剩下了,只有戰意。

    狂暴的戰意!

    傳說,在三國時期,虎豹騎的成員在開戰之前,都會服用一種名叫「活藥」的東西。

    而當時的神醫華佗所使用的「麻沸散」之中,也有著和「活藥」一模一樣的物質,這種物質,進入人的大腦之後,可以瞬間消除一切的疲勞感和恐懼心理,同時讓聽覺和味覺變得敏銳無比。

    有了這種物質的加持,戰士上了戰場之後,戰鬥力瞬間爆表,成為以一敵眾的強大存在。

    其實說簡單點,這就是一種毒品。

    在近現代的戰爭之中,也有戰士服用可.卡.因來提升戰鬥力的,不過因為服用的方式不當,會染上深重的毒癮,出現幻覺和精神錯亂等中毒症狀。

    而陳銘當初被「主教」的催眠術灌入腦海裡面的成分當中,就存在著類似於三國時期「活藥」的物質。

    發作時,敵我不分。

    一拳!

    陳銘騰空而起,一拳直接崩向那帝胄先生的臉部,而這個時候的帝胄先生,也已經進入另外一種注意力極度集中的精神狀態之中,在陳銘騰空而起之際,那「夷則劍」直接貫向了陳銘的心臟!

    「上一次讓你僥倖逃過一劫,這一劍可沒有那麼容易了!你的心臟,我已經瞄準了!」

    帝胄當空一劍,驚豔絕倫,那璀璨奪目的劍光,全部沒入了陳銘心臟的位置!

    錚!

    而與此同時,陳銘的重拳也砸在了帝胄先生握劍的手腕上,頓時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帝胄先生持劍的這隻手,頓時變了形狀!

    「果然……」

    帝胄先生冷笑一聲,但手中握著的長劍攻勢不減,直接更深地刺入陳銘的心臟,打算直接將陳銘的心臟洞穿!

    可以說,在帝胄先生看來,陳銘已經是個死人了,被夷則劍的劍尖戳中心臟外圍的肌肉,只需稍作用力,那脆弱的心臟就會徹底被長劍刺穿!

    而帝胄先生,對於自己的劍法,有著絕對的信心。

    而這個時候,異變突發。

    那長劍,沒入陳銘的心臟,但卻被某件物品給攔在了外表皮層,和之前擊中陳銘腋下位置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並沒有更多的鮮血飛濺出來。

    而帝胄先生的臉色,忽然大變。

    只見陳銘被割破的衣服裡面,分明看得見一件背心一般的軟甲,輕盈無比,卻流光溢彩!

    「無鋒!?」

    能擋住一切鋒銳的「無鋒」軟甲!

    這件衣服,再一次救了陳銘的性命。

    血紅色的眼神,忽然暗淡,陳銘從瘋魔的狀態之中極速醒來,他倒吸一口涼氣,虛晃一槍,迅速往後縱身一躍,拉開了自己和帝胄先生的距離。

    「呃!」

    胸口一陣沉悶。

    雖然劍鋒並沒有劃破陳銘的肌肉,但是足夠給陳銘造成一定程度的內出血,陳銘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胸腔裡面,肯定又不少淤血了。

    「這麼說來,你第一劍之所以讓我擊中你腋下周圍,就是想要迷惑我,讓我第二次也攻擊這裡?」這時,帝胄先生的笑容愈發陰冷,盯著陳銘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要怎樣去想,隨便你。」陳銘捂著胸口,全身虛弱。

    用完這一記「絕殺」之後,陳銘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再往上,就再沒有力氣了。

    「恭喜,你贏了一招半式,但如果要看戰損,顯然你吃虧不少,現在我還有一隻手可以殺你,而你,恐怕連爬起來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吧。」帝胄先生左手持劍,劍光當空一輪,不給陳銘任何喘息機會,輪起就是一刺!直奔陳銘面門!

    躲不了。

    現在雙腿如同灌鉛,是再也動不了半步了。

    陳銘只能閉上眼睛,等死。

    一劍擊兮風雲意,龍吟絕兮巨星落。

    一劍,封喉。

    砰!

    劍鋒冰涼的觸感,幾乎已經觸碰到了陳銘的額頭,但就在這個時候,這把「夷則」,竟然在空中發出一聲慘叫,就在劍鋒扎入陳銘額頭的瞬間,「夷則」妖劍,再一次當空折斷!

    非天意,乃人為!

    陳銘猛然睜開眼,卻見一個高大男人站在了自己身前,一隻手直接抓住了「夷則」的劍鋒,鮮血從他的手指間流了出來,但那把「夷則」,的確是在他的手中,被折斷了。

    可怕的男人。

    帝胄先生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這種不敢相信自己雙眼的表情,他的手中還握著「夷則」劍的最後一截樁子,看上去就如同一把短短的匕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14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浴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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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聲,漸弱,但雨一直在下。

    金成仁守在總經理室,他現在的心情波瀾不驚,非常平和,他淡然地望著窗外,天已經快要亮了,在天亮之前,這群人肯定會動手,但不管如何,最後這漢丞酒吧能不能守的下來,金成仁似乎都已經看淡了,他會把一切當作是歷練,僅此而已。

    陳家陳千雙的徒弟,自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現在臨危受命,金成仁反而覺得思緒清晰理智起來,很多平時想不明白的事情,在這種大難關頭,卻一下子能夠想清楚。

    這種感覺倒是不錯。

    金成仁感慨道。

    楊偉,嚴才五、沈斌豐三個人已經在各個關鍵點上安排好了人手,整個漢丞酒吧的成員,枕戈待旦,隨時準備接下這一戰,酒吧裡面的普通服務生,無論男女已經全部被送到了酒吧上方的寫字樓頂層,那裡有一部分是員工宿舍,如果說今晚這群人有人性的話,解決到陳家抵抗勢力之後應該不會繼續上樓。

    這是三人得出來的結論。

    「今天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這一戰,只求殺得痛快。哥幾個也是大風大浪裡面走過來的人了,跟著陳哥什麼場面都見過,這幾百號狗犢子怕個卵,就是干。」楊偉拍了拍其他兩個人的肩膀,頗為風騷地說道。

    「運氣好死不了,

我們仨,還有另外幾個『勤王』的哥們就在,對方如果實力只是一般宵小之輩,我們一人打十個,能撐過來。」嚴才五還是那副板著臉的表情,不緩不急地開口。

    「怕是沒有那麼容易,這些人看樣子訓練有素,估計是軍人出身,弄不好是某支特戰隊便衣過來的,我們遇上了,賺不到什麼好處,能一個人擋住三個就是極限了。」沈斌豐這時候卻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管了,想那麼多也沒用,哥幾個活動活動拳腳,待會兒把馬力上足了。」楊偉摩拳擦掌,擺出一副做好應戰的準備的樣子。

    漢丞酒吧外面,已經徹底被包圍了,到處都黑壓壓地停著一堆又一堆的轎車,車裡面整齊劃一地都坐著五個人,這些人目光肅殺,只等最後的命令一到,他們就會衝進漢丞酒吧內,把裡面所有活的東西,全部毀滅。

    隔著這些車隊很遠一輛絲毫不起眼的別克車旁邊,站著一個表情極為陰柔的男人,他眯著眸子,轉過頭去望著他剛才走過來的路,十分鐘之前他是從這輛別克車旁邊的酒店走下來的,這家酒店的某個房間裡面,現在還等著他的兩個夥伴。

    準確來說,用「夥伴」形容那兩個人,似乎有點太抬舉對方了,那就用「盟友」算了,反正這件事情之後,自己和那兩個人還會不會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還不好說呢。

    「那兩個人」,指的正是鮮於家大少爺,鮮於止辰,以及剛剛從東歐葉家本部過來的外籍華人,葉生。

    而這個渾身散發著妖異氣息的男人,自然就是和葉生和鮮於止辰達成共識的蔡家大少,蔡澎湃了,也是那個被陳銘送進醫院的蔡洶湧的親哥。

    剛才蔡洶湧已經給蔡澎湃打過電話了,確認只是輕微腦震盪而已沒有什麼大礙,電話裡面蔡洶湧千叮呤萬囑咐,要留個活口,就是那個葉流嵐,今晚要留著,明天早上他蔡洶湧出院之後,要看到葉流嵐脫光了在他床上。

    對於自己親弟弟的要求,蔡澎湃向來是極力滿足的。

    「時間差不多了,吩咐下去,全部下車,進場子。」蔡澎湃對自己身旁這輛不起眼別克車裡面的司機吩咐道。

    「沒有問題,蔡少。」司機立刻點頭,剛想要傳達蔡澎湃的命令,卻忽然聽見自己側後方傳來一陣陣整齊劃一的喊聲。

    一二一!一二一!

    蔡澎湃的臉色忽然變了,他猛地轉過頭去,卻見遠遠的跑過來另一支部隊,而這個時候,他身旁坐在車裡面的司機正打算拿氣對講機下達命令,卻被蔡澎湃忽然攔住了。

    「等一下!」蔡澎湃忽然喊道。

    「好……」司機趕緊點頭。

    蔡澎湃頗為訝異地盯著這群身穿迷彩服的士兵,他確信這不是自己喊來的,而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另一支軍區的人,意味著什麼呢?蔡澎湃皺了皺眉頭,沉默了。

    「一二一!一二一!同志們!前面就是我們這一次行動的目標了!各位保持隊形,準備衝鋒!」這時候,領隊的男人發出一聲命令,他身後的那群戰士立刻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而這個時候,蔡澎湃和這個領頭男人之間的距離,其實只有幾步之遙了,蔡澎湃轉過身去瞧了瞧自己身後那黑壓壓的一片車隊,早就已經把路封的是水洩不通了,莫不是這群當兵的打算從自己這些小車的腦袋上踩過去?

    「你們是什麼人?我是華東軍區的蔡澎湃,你們是那支部隊?」蔡澎湃迎了上去,不解問道。

    而這個時候,從剛才那個喊衝鋒的領頭戰士身後走出來的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身材極其挺拔,雙目不怒自威,走路的速度不快不慢,恰到好處,任何時候都給人一種從容不迫,應對自如的感覺。

    而蔡澎湃,能夠從這個男人的身板、眼神、氣質當中推斷出來,這是一個精於養氣的高手。

    氣是非常玄妙又重要的一個概念。「氣聚則形成,氣散則形亡」,無論是體表可以見到的皮膚、毛髮、五官,以及人體的生命活動現象,還是內在的肌肉骨骼、五臟六腑,都可以延伸到「氣」的奧義當中去,養氣的高手,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都是和常人不同的。

    所以說,蔡澎湃真不確定自己跟他交手,有幾成勝算。

    這樣一個不緊不慢的男人,和身後那群令行禁止的軍人比起來,簡直更像是一個慢悠悠的隱士。

    「你好,華東軍區蔡澎湃,我是吳鉤鐮。」

    男人微笑著朝著蔡澎湃點了點頭。

    吳鉤鐮!

    官拜中將軍銜,如今任北平軍分區副政委!

    這麼說他身後帶著的是華北軍區的人了!?

    蔡澎湃啞然!

    不對,沒有理由的,自己這個計畫才定下來多久?就是華北軍區的人立刻拿到命令趕過來,那也需要很長時間才對啊,怎麼可能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誤會了。」

    吳鉤鐮笑了笑,眯著眸子對蔡澎湃說道:「我身後的是中南軍區的朋友。」

    蔡澎湃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他眼神古怪,但是在吳鉤鐮面前卻不敢造次,他試探性地問道:「不知道吳鉤鐮同志今晚來這裡做什麼。」

    沒有稱呼吳鉤鐮為「首長」,因為蔡澎湃並不認為自己比吳鉤鐮的地位低,雖然他是依靠家裡面老子關係在軍區任職,他那個職位在面對吳鉤鐮這種人的時候只能俯首帖耳,但蔡澎湃現在全然已經把自己和自己老子的地位放在一起了,他認為就算憑藉著他老子的關係地位,現在也沒有必要對這個吳鉤鐮唯唯諾諾。

    只是,吳鉤鐮身後的這群人,他蔡澎湃仔細觀察過了,是絕對的高手,從他們的手勢和步法步頻,排列的距離和陣型,以及第一時間就佔據的有利地形,那都是頂級特種兵的水準,他現在手裡面的這群散兵游勇絕對不是對手,而且這些人的眼神裡面所透露出來的殺意,異常強烈,顯然已經做好了搏命的準備,如果說真要動起手來,他蔡澎湃很清楚,那將會是一場實力巨大懸殊的戰鬥,自己的人瞬間就會顯露敗象,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來。

    這樣的人,如果能不成為敵人,還是不要結怨的好。

    所以蔡澎湃覺得自己現在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最好了。

    「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同志,這是我們老首長的命令,已經屬於是軍事機密了。」吳鉤鐮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指指著漢丞酒吧的招牌,不再言語,但所有的話,卻在他的這一指裡面,變成一句句針對於蔡澎湃的嚴重警告。

    蔡澎湃立刻會意,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臉色很不好看,他揉了揉太陽穴,緩解自己所承受的壓迫感,他的後背現在已經完全濕透了,蔡澎湃也沒曾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一號人物,居然被這吳鉤鐮的氣場壓迫得如此狼狽。

    「你是華北軍區的首長,卻領的是中南軍區的兵,你這什麼意思。」蔡澎湃還想要做最後的掙扎,他咬了咬牙,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吳鉤鐮的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的表情,看上去他的情緒就好像是寬廣無垠的大海一般,渾厚的氣場掩蓋了一切,讓人察覺不出他此時此刻的想法,這就是養氣高手的境界了。

    「同志,我已經說過了,這是軍事機密,如果你再逼問下去,那麼對你可不太好。我們今天來這裡是公事公辦,不要到時候自己被我們公辦了才好。」吳鉤鐮繼續用讓人看不懂的眼神盯著蔡澎湃,淡淡說道。

    終於,蔡澎湃徹底服軟,吳鉤鐮的話已經說得足夠透徹了,他蔡澎湃又不是傻子聽不懂,他現在雖然心有不甘,但是迫於現在這個狀況,他蔡澎湃也無可奈何,朝著吳鉤鐮筆直地敬了一個軍禮,然後鑽入了自己身旁的那輛別克車中。

    而這個時候,蔡澎湃的人,似乎在第一時間收到了命令,已經開始有秩序地撤離了。

    吳鉤鐮滿意地盯著蔡澎湃離開的方向,並沒有說話,筆挺的站在原地,不動聲色。

    許久。

    另一頭,漢丞酒吧內,忽然走進來一個男人,他剛剛踏入酒吧正堂,卻見楊偉、沈斌豐、嚴才五三人嚴正以待的模樣,頓時笑出聲來,他連忙指著自己身後停著的那輛車,緩緩道:「陳哥保護的那個葉流嵐現在就在我的車後座裡面,她睡得很香,沒有什麼大礙了……還有……哥幾個,那些來砸場子的都走完了,就不必再這麼緊張了吧……」

    還是楊偉眼尖,他第一眼就瞧出來這個人是誰,他開口便問道:「褚丹青,你來做什麼?為什麼葉流嵐會在你的車子裡面?」

    這個開著車送葉流嵐來的男人,正是褚丹青。

    而除了楊偉,嚴才五和沈斌豐二人,再聽到褚丹青說車後座是葉流嵐之後,就迅速跑出去把葉流嵐給接了回來,他們抱著葉流嵐回來的時候,楊偉發現葉流嵐已經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他瞄了一眼葉流嵐,眼神詫異地盯著褚丹青。

    「偉哥,你可別以為我對這個小妮子做了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做,我是好心送她回來而已。」褚丹青趕緊擺手說道。

    「我問你,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楊偉質問道。

    時間來到了幾個小時以前,此時,漢丞酒吧外面,蔡澎湃的人還在彙集,而蔡澎湃還呆在樓上的酒店房間裡面跟葉生、鮮於止辰二人商議合作的事宜。

    此時,位於滬瀆郊區的某條高速公路上,前後一公里都被人用道路施工的路標堵住了,而路標後面停著警車和軍車,讓後來的車輛都不敢靠近,只能從一旁的岔路口下高速,然後繞一大圈。

    這塊被封鎖的路道上,一輛打著雙閃的雷克薩斯停在路邊,雷克薩斯里面坐著一個柔弱的姑娘,車外,一個男人捂著胸口,喘出大氣,而男人身前,這時候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背影。

    男人似乎受了頗重的傷,但更像是因為舊傷復發。

    這個男人,正是「王儲」,陳銘。

    此時,陳銘盯著眼前這個背影,他不用看這個男人的正臉就已經可以認出他來。

    男人個子魁偉,長方臉膛,棕紅色皮膚,鼻直口闊,濃眉下那雙眼睛古井不波,即使現在雙手鮮血長流不止,但男人臉上的表情竟然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好像那手掌沒有長在他的身上一樣。

    二叔!

    陳銘激動得要流下淚來。

    這個男人,就是陳銘的二叔,陳天生!

    陳天生,中南軍區,副司令。

    「陳天生!?」

    帝胄先生手裡的半截殘劍微微抖了一下,他盯著眼前這個壯碩如重巒疊嶂,沉穩如海底巨石的男人,眼神微微一動。

    「威武如富貴者,天下無雙……其後人,亦是當世之豪傑吶……」帝胄先生會心一笑。

    站在陳銘面前的陳天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把手中的那小半截殘劍插入地下,自己則是撕下衣服一角,然後捆在手心裡面,暫時止住鮮血,等這個動作完成之後,陳天生直接出手。

    無話,只用行動來表達態度。

    巨大的手掌,打碎了無數細密的雨滴,雨滴破碎成為水霧,一時間那些竟然被那一掌固定在了陳天生的手掌周圍,彷彿形成無數螺旋的氣浪,一掌破空而來,如同蒼狼搏擊,勢如閃電。

    正中帝胄胸口!

    帝胄先生來不及招架,卻見那每一掌的周圍都伴隨著強勁的水汽,竟然讓自己看不清楚那一掌一拳的走勢,等到眼睛可以察覺到的時候,那倒峽傾河的威力已經在自己的腹部炸開!

    帝胄先生直接猛退了十步有餘!

    「呃!」

    帝胄先生只感覺自己腦海中、胸腔內,一陣陣氣血翻湧。

    陳銘都看呆眼了。

    他從小到大,只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叔厲害,即使二叔並不會經常展露拳腳。

    但是陳銘哪裡知道,自己二十年後第一次見到二叔在實戰中展露實力的時候,竟是如此勢不可擋,就連帝胄先生都可以接不住他一掌!

    帝胄臉色大變,他的確不清楚眼前這個陳天生到底有多深的水,但是剛才那似拳似掌的一擊,隨性而為,寫意而動,大開大合,已臻化境,絕對不是普通星系團級的高手可以施展出來的!

    難道這個人,已經擁有相當於超星系團的水準了?

    只可惜,華夏的高手,向來獨來獨往,深居簡出,很少在國際上露面,以至於「平行宇宙」的組織也無法全部統計,就比如這個陳天生,這一戰之前,的確是沒有在「平行宇宙」的排行榜上面出現過的!

    但是,想必這一戰之後,陳天生的名字,就會立刻吸引「平行宇宙」組織的注意,然後對他的戰鬥力進行測評,將其排列進入「平行宇宙」的排行榜之中。

    國際上,「平行宇宙」組織的排行榜,當真是很多人真是削尖了腦袋想要躋身的地方,只可惜的是,這個排行榜對實力的較真,已經到了苛求的地步,沒有絕對戰鬥力的人根本觸碰不到「平行宇宙」統計組織的大門。

    一旦進入這個組織的統計當中,那就是有頭有臉的高手,無論是殺手僱傭網站上面的僱傭費用,還是獨有的超高額透支上限的黑色信用卡,以及各種「平行宇宙」涉及產業的待遇……這些優待,都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但在華夏,偏偏就有大量的高人不屑於這些,願意過著普通人待遇的生活。

    莫說陳天生了,放眼整個華夏,事實上能夠進入「平行宇宙」排名的隱居高手多到數不勝數,但也許是華夏韜光養晦文化的熏陶,就有著一群又一群的高手不屑於在排行榜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你對我的侄兒陳銘起了殺心,那麼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終於,這個時候,陳天生說出了第一句話。

    讓帝胄不寒而慄的一句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1 20:15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浴火(5)

    帝胄表情一變,他腹部中了陳天生一拳一掌,右手又被陳銘的「絕殺」打得嚴重變形,現在只能用左手對敵,而此時此刻面對的又是陳天生這種怪物,此等困境,可謂艱難。

    剛才陳天生所施展的拳路,是就連帝胄都沒有見過的,不屬於哪門哪道,卻異常凶悍,那是一種強勁無敵的拳勁,如同千鈞寒鋼,勢大力沉,堅不可摧。這種力量,就像一股罡氣,貫穿身體的每一寸,在內臟,在血液,在骨骼,在一念一動,在一顰一蹙。彷彿舉手投足,都是力量,輕輕一點,就可以點碎山河;凝神一拳,就可以倒峽瀉河。

    沒有幾十年集各家拳法之大成,恐怕是沒有這種火候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間,帝胄笑出聲來了,他的表情,顯得興奮異常。

    「你笑什麼。」陳天生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格外冷峻。

    「我笑的是,陳天生啊陳天生,你擁有如此神力,卻只甘心當人鷹犬,如此不思進取,真是可惜。」帝胄先生冷笑著說道。

    「家國此身承負,深重紫衣,長掩河山。」

    陳天生喃喃念道:「不思進取又如何,你帝胄先生當年地位何其崇高,就連我老陳家祖上那位老神仙都敬你師父三分,你身為你師父門下最年輕最有潛質的弟子,曾在年滿十歲之時,就能夠擊敗除掌寺至尊之外的其他任何一名長老,因此被已七十年不收徒的老和尚錄為關門弟子。如此天縱英才,現在居然為了單純的利益,

供人驅使,這恐怕才是真正的鷹犬吧。」

    帝胄先生笑了笑,眼神偏執,傲然道:「我的理想和追求,你懂什麼。」說著,他手中殘劍「夷則」當空一劃,收入隨身攜帶的劍匣,隨即,又從劍匣當中,取出另一把劍。

    豁然出鞘,劍光清冷,不可逼視。

    鸞玉!

    纖靈的鸞玉!

    帝胄的表情近乎瘋魔,他的笑聲也開始劇烈起來,手中那把鸞玉浮在空中,不動,但卻讓人感受到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

    「你知道嗎,陳天生,剛才如果不是陳銘……不……現在我已經確認了,他就是『王儲』……我的天啊,這條消息,如果賣給需要的人,我猜應該又價值幾十上百億吧。」帝胄先生目光冷冽,目不轉睛地盯著陳天生身後的陳銘。

    聽到帝胄這麼開口,其實陳銘心裡面反而送了一大口氣,至少說,在有買家開出足夠的天價之前,這位帝胄先生是不會輕易把自己就是「王儲」的消息出賣給其他人的,至少說暫時他和他身邊的人是安全的。

    「『王儲』,你知道嗎,我這裡有一條關於洛水的消息,我賣五百億,」一邊說著,帝胄先生一邊揮動手中的鸞玉,繼續道:「其實我早就懷疑你陳銘就是『王儲』了,只是唯一的疑問我沒有得到解釋,現在我找到答案了,『王儲』的強大,在於剛才轉瞬即逝的爆發力,他本身的戰鬥力,其實並不強,對吧。得到了這一點的合理解釋之後,我也就能夠確認你是『王儲』了。就跟當初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一樣,那時候我也只是強烈懷疑,而你一口一句『主教追殺我一年』,我權當做煙.霧.彈了,現在想來,也是我疏忽了。」

    「那通電話是你打的!?」陳銘臉色微變。

    「不錯。」帝胄先生回答道。

    「那麼,葉策也是你殺的了!?」陳銘咬牙切齒。

    帝胄先生冷笑一聲,不置可否,手中的鸞玉映著夜色,顯得那樣冰冷凌厲。

    陳銘終於知道自己當時在葉家被陰了一手出自於誰的手筆了,他現在眼神裡面滲著血光,殺氣騰騰地盯著眼前的帝胄先生,恨不得再使用一次絕殺,哪怕自己從此廢了,也要讓這帝胄今天付出慘重的代價。

    「好,我記下了……」陳銘恨恨道,拳頭捏得作響。

    「你別動。」

    這時候,陳銘被陳天生伸手攔住陳銘,冷峻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站在原地,並沒有挪動,只是伸手擋了一下陳銘的去路,隨即又說道:「你要做什麼,二叔幫你。」

    而帝胄先生這個時候卻往後退了一步,他轉過頭去,望著自己身後的一群人,笑容戲謔。

    「今晚,你的這個二叔怕是留不住我。」帝胄笑了笑,盯著自己身後的來人,意味深長。

    陳銘一眼望去,竟瞧見那褚丹青身後跟著一個掛華東軍區牌照的車隊抵達了。

    然後,褚丹青站在帝胄先生身旁。

    笑容略帶歉意。

    「褚少?你這是?」陳銘走上前去,刻意提到了聲調,將他的不滿情緒直接表達出來。

    「陳少,不好意思,今晚我也是聽上面的建議,來當一次和事佬了,你看,你二叔身後也跟著的一群,是中南軍區的朋友對吧,乖乖,兩大軍區的人要是在這條高速公路上火拚了,這可不鬧出天大的笑話了不是嘛?」褚丹青的笑容別有用意。

    陳銘一愣,轉過身去,果不其然,今晚二叔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似乎也是有備而來,這姍姍來遲的一個步戰裝甲班,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陳天生,今晚是直接衝著捅破天的目標來的,就算第二天被上級抓去問責,哪怕是上了軍事法庭,也不惜要保住陳銘。

    「乖乖……這些同志們的準備,可比我這邊的可怕多了,看來今晚陳天生首長是不惜下血本啊。」褚丹青笑意不減。

    兩邊都是軍區的人,而且領頭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大佬級別,這種情況下如果再發生碰撞,不管是哪一邊動的手,也不管是哪一邊贏了,今晚過後,這個爛攤子、這個滔天大罪,沒有人承擔得起。

    但這樣兩邊的人這樣對峙下去,也不是個事,很快就要天亮的,要是天亮了兩邊的人還在這裡,地面上還這樣一片狼藉,滿地鮮血,恐怕就是兩邊沒有發生什麼,也是要闖彌天大禍了。

    所以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任誰都無法再進一步了,陳天生留不下帝胄,而帝胄想要除掉陳銘的計畫,看樣子也同樣落空了。

    別無他法,帝胄收起鸞玉,沒有半句多餘的話,轉身就走,沒幾步,他鑽進一輛東風猛士,藉著夜色離開了。

    期間,褚丹青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陳天生,他認為陳天生應該會有動作,不過他猜錯了,從頭到尾,陳天生臉上都沒有任何的表情,平靜、淡漠,筆挺的身板,如山河一般沉穩巍峨,只有眼神始終都落在帝胄先生的身上,跟著帝胄的移動。

    「順,不妄喜;逆,不惶餒;安,不奢逸;危,不驚懼;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褚丹青一直都在觀察著陳天生的表情和舉止,心頭不由對這位首長有了別樣的敬畏。

    等確認帝胄成功脫身之後,褚丹青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笑容友善,走上前去,氣息平穩,依舊保持著那種舉手投足間不凡的魅力和氣質,他走到了陳銘面前,笑著說:「陳少,早上好。」

    天還沒亮,但的確是早晨了。

    陳銘眼神冰冷,半晌,才緩緩開口,道:「褚丹青大少,你說今晚我是應該感謝你,還是應該記你的仇呢。」

    褚丹青苦笑,搖了搖頭,無可奈何道:「陳少,我說今晚這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是我安排的,你相不相信?」

    陳銘盯著褚丹青,不說話,面無表情。

    褚丹青聳了聳肩,繼續苦笑道:「好吧好吧,我承認,那天那蔡洶湧是我帶到你的酒吧的,我當時確實是想要你們兩人之間發生點摩擦,然後我從中謀點利好,可誰想到蔡洶湧這廝這麼不守規矩,色心不死惡向膽邊生居然把事情捅這麼天大,我也沒有辦法。」

    左右思索了一陣子,褚丹青又繼續補充道:「我那輛奔馳的後備箱裡面裝的就是蔡洶湧那個草包,要怎麼處理你來決定,陳少,但是也千萬別弄死了,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說完,褚丹青掏出一串鑰匙,用手指勾住,懸在陳銘面前。

    看樣子,褚丹青今晚除了去了一趟軍區之外,還順道的跑了一趟蔡洶湧住的醫院,把人一起給陳銘帶過來了。

    這個褚丹青,處事還真是滴水不漏。

    「……臥槽泥馬勒戈壁。」

    陳銘接過褚丹青褚丹青的鑰匙。

    「你這傷得可不輕啊,陳少,你的車我替你開回去,女人也一併給你帶回去了,放心吧,絕對安全。你先跟著你二叔去檢查一下傷勢吧,這裡距離某個軍區醫院可不遠,你這流血狀況可不能再拖了。」褚丹青眯著眼睛說道。

    陳銘沒有多想,也掏出自己的車鑰匙來。

    第二天。

    陳銘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躺在軍區醫院的病床上了,胸前纏滿了繃帶,二叔陳天生和嬸嬸青慕已經守候在他的床邊了,青慕放下一籃子水果,眼神柔和又略帶心疼,對陳銘關切道:「你這孩子,真是不小心,看把自己折騰的。」

    陳銘瞪大眼睛盯著青慕,對這個長輩,他從來都有一種母親的親切,一時間,陳銘恍惚出神,就像是小孩子犯了錯誤一樣,只能連連點頭。

    「你的身體舊傷未癒,又添新傷,現在身體狀況極差,我寄給你的老參王你是吃沒吃?要是吃了怎麼還是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陳天生皺著眉頭,很著急地盯著陳銘,看樣子,他為了等陳銘的這個答案,他是一直站在這裡,守著陳銘睜開眼睛醒來。

    老參王?寄給?

    陳銘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解。

    「就是放在信封裡面的那個,還有一篇文字,那不是我寫的。」陳天生提醒到。

    陳恍然大悟!

    感情那封信是二叔從天生送過來的。

    陳銘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四下張望,這才看見被青慕掛在衣架子上面的上衣外套,他趕緊指著那件外套,說道:「在內衣口袋裡面!」

    青慕楞了一下,然後伸手一搜,果然從外衣口袋裡面找到了陳天生給陳銘的那封書信,拆開書信,果然裡面還留著一片乾癟的參片。

    不過,那一頁文字已經被陳銘的鮮血染紅打濕了,但饒是如此,字跡依舊清晰可辨。

    「……當年太祖立國前夕,吳山寺裡有一個終身未受戒的大和尚,當時大和尚推斷出華夏大地即將發生翻天的變化,奈何年事過高,身體已經油盡燈枯,隨時都可能西去,於是大和尚心有牽掛,想親眼看下會發生什麼變化,算來也是個六根不清淨的傢伙。於是當時大和尚的徒弟便四方雲遊想為恩師尋一個善緣,了去他的一樁心事。大和尚的徒弟好死不死被他撞見了我那醉鬼父親,當時我父親不知道從長白山哪個犄角旮旯裡挖出了一根九葉參王,與大和尚的徒弟一見如故,聽說了這等奇事要求見一眼大和尚,後來他登上吳山與大和尚一夜論道,第二天天剛亮就與和尚的徒弟辭別,臨行前將那根參王留給了對方。大和尚憑一根參王吊命,終於活過了四九年,而後便坐缸涅槃了。當年的那半壺虎跑龍井就是這樣欠下的……」

    這一連串筆跡特別的文字,瞧上去頗為眼熟,但陳銘確信不是出自於自己爺爺的手筆。

    「就是這個嗎?」陳銘問道。

    「不錯,這篇文字是當年我爸,也就是你爺爺,在整理他親爹遺物的時候找出來的,算是絕筆,也就解釋了這一小片老參王的來歷,我權當做對這片參王的解釋,也就寄給你了……至於這片老參王嘛,算是一個秘密了,老爺子講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後來那欠下的半壺虎跑龍井救過你二奶奶的命,當時用完之後,發現還剩下這一小片乾癟的參王,也就一直封存起來留到了現在。」陳天生解釋道。

    「這麼說來,這枚老參王,最早是一根九葉參王,按照這篇文字上所言,多年以前先是救過一個老和尚的性命,剩下一半,然後多年之後又救過我二奶奶的命,最後剩下這一小片了,就便宜我了。」陳銘指著那頁染滿自己鮮血的紙,笑著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你的情況我都聽你爹說了,你小子也不容易,拖著半副殘軀,還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也真是奇蹟,跟那『刀魔』和『槍王』交戰之後,應該就已經極大程度傷到了元氣了對吧,從那一年之後,按照常理你應該長時間臥床靜養的,可是你卻沒有,居然還能夠在昨晚直接把帝胄揍得廢了半隻手,你是怎麼做到的?」陳天生對自己這個侄子這些年的奇遇很感興趣,抬了一個板凳過來坐下,打算聽陳銘好好講講。

    「你呀,老沒正形,陳銘受了重傷需要修養,你還纏著他給你講。」青慕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陳天生的額頭。

    陳天生有些憨厚地摳了摳腦袋,又站起身來,似乎想瞧瞧陳銘的態度。

    「沒事的,嬸嬸,我現在感覺很好,我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主要的傷情是發生在腳步,我的膝蓋以下現在沒有知覺,但是不影響我說話呀。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陳銘笑了笑。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帝胄先生所預測的,陳銘使用「絕極」之後會半月板撕裂,陳銘雖然沒有因為使用「絕極」而撕裂半月板,卻是因為之後的「絕殺」,整個膝蓋因為超負荷運作現在出現了嚴重損傷,正如陳銘所描述的,現在他感覺自己膝蓋以下都麻木了,不知道是因為打了封閉還是其他的原因。

    「說來,我這還算不了什麼,畢竟打到最後我是真沒有辦法了,輸給帝胄可謂無奈之舉,倒是二叔你厲害,一掌就能擊退那帝胄。」陳銘笑了笑。

    「可惜沒有能夠留下那帝胄,不過二叔答應過你,日後會幫你報仇,說到做到。倒是你,我剛才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遇到了怎樣的奇遇,才可以在短時間內從重傷不治迅速恢復過來的?」陳天生繼續追問。

    「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子,她擅長使用催眠術幫助人在深度睡眠中完成治療,她的老師是一位名叫『遊騎』的先生,那位先生似乎是一位很厲害的醫生,醫術高超,出神入化,是傳說中醫療團隊方尖碑卜塔的成員。」陳銘如實回答。

    「『李氏遊騎』!?」

    冷不丁,陳天生口中冒出這麼四個字來。

    「什麼情況?」陳銘不解。

    「不對啊,『遊騎』在許多年以前,就已經滅亡了不是嗎……」陳天生若有所思。

    「二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可以告訴我嗎?」陳銘很感興趣,對於葉祈口中那位神秘莫測的高人,他又是敬畏,又是仰慕。

    陳天生的眼神微微一沉,然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7 12:24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浴火(6)

  陳天生眉頭皺了皺,沉思片刻,話到了嘴邊卻又嚥下,再到嘴邊,再嚥下,卻沒有再說出口。

  「怎麼了。」陳銘問道。

  「沒有,只是我總結了很久,也沒辦法概括,總之,那是一支類似於以前咱們家『門客』的隊伍,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沒有蹤跡了。」陳天生回答道。

  陳銘見陳天生也沒法說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問了,他稍稍躺直了身子,換了一個話題道:「說來,二叔覺得那帝胄先生的實力如何。」

  「老實說,這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這一次放走他,不明智,但也沒有更多的辦法。」陳天生回答道。

  「很難纏麼?為什麼我看二叔你可以輕易擊敗他的樣子。」陳銘一愣。

  「事實上,如果不是你重傷了他的右手,我對上他,沒有太大的優勢,他的右手已經嚴重變形,根本使不上力量了;而我僅僅只是手心裡面被劃開了傷口而已,用布料包紮止血之後,不會影響我的發揮。可以說,我那一掌,戰勝的僅僅是只能夠發揮百分之五十戰鬥力的帝胄而已。」陳天生如實回答,臉上的表情倒也坦誠自若,他盯著陳銘,仔細觀察著陳銘的手背,繼而又問道:「所以我覺得奇蹟的事情是,你的確是在帝胄能夠發揮百分之百實力的時候,廢掉他右拳的,你是如何做到的。」

  陳銘思索片刻,整理了一下言辭,將自己這幾年時間裡面如何被主教追殺,又如何死裡逃生,並且將致命的催眠術「絕殺」改良成為能夠對自己有益的大殺招「滅殺」,最後因為和「刀魔」、「槍王」等人一戰而登上星系團級排行榜之巔的情況,係數告訴了陳天生。

  陳天生聽得恍然出神,等陳銘講完之後許久,他才站起身來,表情嚴肅,對陳銘道:「我大概清楚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了,陳銘,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隨時都有猝死的可能,因為『絕殺』這道催眠術,已經大量透支了你的生命,而你的身體狀況也因此迅速衰竭……我可以斷言,你下一次再使用『絕殺』的時候,就會有很大幾率猝死。」

  陳銘完全相信陳天生的這一番話,

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二叔在危言聳聽,而是事實,自己現在的這副身體他陳銘最清楚,的確已經是到達極限了,雖然葉祈的深度睡眠讓陳銘得以重返戰場,但畢竟陳銘的療程沒有做完,恢復的程度有限,現在舊傷未癒,新傷難合,他現如今處在一種最糟糕的狀態之中。

  「這段時間你哪裡都不要去了,就在這裡好好療傷,聽我的,短則一週,長則半月,有這一片參王的幫助,我有信心讓你復原。」陳天生嚴肅道。

  「讓我復原!?真的!?」陳銘也頓時興奮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知道,他現在這種身體狀況,就連當初那「天工」的專業醫師都說沒救了,結果一樣可以撐到現在,而按照二叔所說,借助這參王的幫助,自己可以在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裡面迅速康復,這當然是不勝之喜了。

  「二叔什麼時候騙過你。」陳天生眼神柔和,稍稍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這些日子,陳銘就開始全面配合治療,除了一些西醫外科的手術之外,陳銘按時服用那片參王熬製的藥湯,陳天生也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一位高人,每天給陳銘寫方子,上面都是稀奇古怪的中藥材,但是卻都可以在軍區特供的藥房裡面找到,唯一的藥引子就是這九葉參王的參片,每天切一小塊按照極其嚴格的比例和規格熬製,每天搭配的藥材都不盡相同,熬製結束之後要求陳銘在極短的時間裡面喝完,然後這一天的任務就結束了,這位高人觀察了陳銘的臉色之後,就迅速離開,然後第二天準時到場,繼續為陳銘搭配藥湯的材料。

  陳銘這段時間,每天都會微信上確認一下葉流嵐的動態,他知道葉流嵐現在已經恢復上學了,每天的大學生活很多姿多彩,不過陳銘還是略有些放心不下,安排了老布阿龍暗中保護,確保葉流嵐能夠度過這一次的風堊波。

  漢丞酒吧照常營業,而且生意越來越火爆,因為圈內的很多人都已經知道這段時間漢丞酒吧發生的驚天秘聞,能夠在蔡家兩兄弟和鮮於家鮮於止辰的聯合絞殺之下依舊屹立不倒的酒吧,足以見得其幕後大堊老闆強悍有力的手腕,所以也就越發給漢城酒啊吧增添了神話色彩。

  至於葉生那邊,陳銘已經安排人手將其堵在了滬瀆,楊偉找機會搞到了葉生的護照,所以葉生短時間內是離開不了大陸的,而現在也被陳銘安排的人手全天二十四小時嚴密監控,除了這一點之外,葉生已經被當地法院傳喚,針對他近年來的經濟犯罪嫌疑做出調查,所以這段時間的葉生,也算是焦頭爛額,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找律師幫助他解決問題。

  陳銘還不打算打草驚蛇,那一份足以置葉生於死地的關鍵性證據,陳銘還捏在手裡面,偶爾安排沈斌豐替他發佈一些出去,但關鍵性的核心證據還暫時保留,只等最後關鍵時刻給葉生一個迎頭痛擊。

  在滬瀆玩死葉生,也是陳銘這一趟回華夏的目的之一。

  最後,至於那蔡洶湧,還在褚丹青的手裡面,按照褚丹青的說法,蔡洶湧已經被他嚴密控制的行動,等著陳銘回來處置,這也算是褚丹青出於不安,給陳銘的一點點補償了。

  這些瑣事陳銘都安排給了金成仁統一指揮處理,也算是給金成仁鍛鍊的機會,自己則是全身心地投入這康復的治療當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懈怠。

  只等這傷病一過,陳銘接下來的工作就會全線展開,一往無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17 12:25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浴火(7)

    這幾天出差,但是已經設置好了自動更新,不會影響進度,這幾天作者不在,有事情可以微博上留言。

    「陳哥!出事了!」

    電話裡面,楊偉的聲音很尖銳,讓陳銘的神經不由的緊繃起來,他皺著眉頭,緩緩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緊張。」

    「葉流嵐人不見了。」楊偉繼續說道。

    「人不見了!?我不是讓你們把人給盯好嗎?怎麼搞的?」陳銘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

    「是這樣的,我已經安排了魏陽州、沈斌豐兩個人輪流值班,暗中保護葉流嵐,但是兩個兄弟被人敲了後腦袋,對方那邊肯定有高手。」楊偉說道。

    陳銘沉思片刻,他很清楚魏陽州和沈斌豐兩人的實力幾何,這兩人聯手,就是一般的恆星級高手都絕對架不住這兩人的圍攻,而按照楊偉所說,這兩個人都被人放倒了,足以見得對方這一次安排的,是身手絕對不錯的人。

    而知道葉流嵐和自己的關係,並且能夠從這兩個人手裡面把葉流嵐抓走的,除了葉生、蔡氏兄弟之外,陳銘想不出別的人。

    「去把那蔡洶湧給我弄回來,往死裡打,打得他招供為止!我馬上回來!」

    陳銘直接跳下床去,穿好了衣服,正打算出門,卻見一個軍醫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個人陳銘熟悉,名字叫林朔北,是這個軍分區的軍醫,在部隊的地位頗高,而且最擅長的是中醫,之前陳銘的藥湯就是根據這位軍醫寫的方子,

以那枚參王為藥引子熬製的。

    這是陳銘的第九個療程,只要圓滿完成第十個療程,陳銘就能夠完全康復。

    一走進來,林朔北就盯著陳銘的臉,欣然道:「喲,這一臉的污濁黑氣,竟然被之前那銳金之息給破光了,不錯不錯,你這藩王命還得延續個幾年吶。」

    陳銘這些日子以來,早就習慣了這林朔北嘀咕,按照陳天生所言,這個林朔北是一個道行頗深的老中醫,而華夏古老中醫本就跟陰陽五行、兩儀清濁這些古華夏文化沾邊,所以這位鑽研了半輩子中醫的林朔北,會忽然冒出幾句類似於「銳金之氣」、「清濁之氣」的言辭,也不奇怪。

    於是就會有人將中醫跟封建迷信的東西聯繫起來了,甚至還有偏激的醫學者發表論文將中醫批判得一無是處。當今社會,學中醫的人很多,但真正好的中醫很少。現在醫院裡的很多中醫都是拿著中醫的招牌利用中醫來騙錢,僅僅把中醫當成掙錢的工具,這就造成了很多人在看中醫的時候遇見了庸醫,並認為中醫是不好的。其實並不是中醫不好,而是真正懂得中醫的人很少。

    至少說,陳銘面前這位老中醫,就是一個難能可貴的高人。

    「意思是我本來要死的是嗎?」陳銘笑著問這個林朔北。

    林朔北伸出手去,抓住陳銘的臉翻來覆去地打量了一番,最後緩緩說道:「看來今年的大坎你是過去了。」

    「然後呢?」陳銘繼續追問。

    「然後你要做什麼,就趕緊去吧,雖然還有一個療程的藥沒有喝完,不過已經不礙事了,你抽個時間來補上最後一次療程,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林朔北點頭說道。

    「多謝林老師。」陳銘自然是對這位高人表示感激,畢竟自己的半條命是這個高人的藥方子救回來的,陳銘現在很清晰地感覺得到自己身體的狀況,之前那種全身虛脫的狀態已經完全消失了,再加上膝蓋上的小手術順利完成,陳銘可以說是從肌體到內息,完全處於了一種極佳的狀態,距離當年「王儲」巔峰的水準,就差那一頓藥的功夫了。

    陳銘走出門口,剛剛一腳邁出去,卻瞧見地面上有一大灘水,他縱身一躍,直接繞了過去,隨即身後又傳來了林朔北的聲音。

    「不好意思,剛才在外面把一個護士擺在走廊裡面的開水瓶給踢翻了,我待會就讓做清潔的人過來,你走就是了。」林沖虎站在陳銘的病房裡面,笑眯眯地對陳銘開口說道。

    陳銘埋下頭去,仔細盯著那一灘水,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第一直覺是這一灘水在地上有異樣,看上去總感覺和普通打翻水壺流出來的水不太一樣,但是陳銘卻又說不出哪些地方不一樣,最後索性想不明白,陳銘也就不去管了,轉身就朝樓下走去。

    陳銘當然沒有發現,那林朔北打翻的一灘水,從圖案、外觀、形狀,以及分佈在水窪裡面細碎的開水壺內膽渣子,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卦象,以震卦為起始點,位列正東。按順時針方向,依次為巽卦,東南;離卦,正南;坤卦,西南;兌卦,正西;乾卦,西北;坎卦,正北;艮卦,東北。

    這是一幅正在推演之中的周文王后天八卦圖!

    等陳銘走了有一段時間之後,陳天生才慢悠悠地走到了陳銘的病房裡面,一看床上沒有人,又見那林朔北老軍醫在收拾器具,連忙問道:「老前輩,陳銘這小子跑哪裡去了啊!?這療程不是還沒有結束嗎?」

    老軍醫林朔北眯著眸子,笑著回答道:「我給他衣服口袋裡面留下了最後一小片參王,陳銘在這裡已經醫治足夠的,最後一點點,需要他命裡的某個貴人來幫助他完成,如果說他在這裡完成了所有的治療的話,水滿則溢、月滿則虧,反而對他的不好。」

    陳天生聽完林朔北的一番話,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驚異的表情,反而因為和林朔北的熟悉,陳天生知道他的解釋會有些玄乎,但陳天生肯定會當一回事,他不封建,但是信命。

    而對於這位老先生,陳天生有著絕對的尊重,他不會因為自己是首長就自我感覺良好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底層人員,相反,陳天生在部隊裡面,是最能夠跟基層打成一團的首長,尤其是這些在專業領域裡面有著極深造詣的高人,陳天生更是打心底裡面佩服和敬仰。

    「林老師您的意思是?」陳天生謙遜的問道。

    林朔北自然也是欣賞陳天生這種個性,才會傾囊相授,將自己所學造福於整個軍分區,哪怕如今這個時代,中醫理論已經越來越難以運用在一些突發性的狀況裡面,比如某個戰士重傷感染,那回到部隊醫院肯定立刻就是輸抗生素消炎抗感染,這種醫治方式固然能夠搶救戰士的性命,但是對其身體的損傷極大,抗生素用多了還會引發相應的抗藥性,這都是不良的後遺症,林朔北老醫生雖然抵制這種醫治方法,但如今對醫療效果立竿見影的要求,也使得他不得不妥協。

    「我的意思是說,陳銘他現在身邊可有一位貴人了,這個貴人可以幫助他除了恢復巔峰狀態之外,還能夠突破現有的瓶頸,實現更大的成就,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所以我們不能把他的最後一片參王給用了,需要讓這個貴人來幫他完成最後一塊拼圖。」林朔北笑眯眯地回答道。

    陳天生恍然,連聲道:「我的侄媳婦薛雪之就是這陳銘小子的貴人麼?還是那纖靈丫頭?這兩個丫頭你老醫生應該都見過吧,我們部隊有一年團年就是薛雪之他們團隊的人來慰問的,而纖靈丫頭在你這個治過傷,你也應該由映像才對。」

    「都不是這兩位。」老先生林朔北搖頭晃腦,繼續說道:「這兩個人是他命中注定的伴侶,卻不是貴人。」

    「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陳長生實在是不解。

    林朔北收拾好器材,裝入他獨有的一個小匣子裡面,然後提了起來,笑著對陳長生說道:「以後你會知道的,我現在也猜不到很多。」

    說完之後,林朔北走到了病房門口,埋下頭去瞧著那周文王后天八卦圖,他俯下身去,用腳將一塊整齊的碎片輕輕地撥動,等那塊碎片到了他覺得合適的位置過後,林朔北眯著眸子抬起頭來,欣然一笑。

    ……

    陳銘迅速趕到位於滬瀆市中區的漢丞酒吧,一走進酒吧,就見裡面的眾人亂作一團,尤其是楊偉,不停地在打電話,但得到的結果都是找不到人,當他看到陳銘回來的時候,立刻感覺救星來了,連忙跑到陳銘面前,急道:「陳哥!找不到人!我們已經查過葉流嵐所在學校的所有監控,都找不到她的蹤影!她經常去的地方也都搜過了,就連蔡家我們都暗中查過一遍了,還是沒有結果!」

    「蔡洶湧呢?」陳銘冷厲的眸子裡面掠過一絲殺意,淡淡問道。

    「在後面,我們揍過了,這廝嘴太硬,根本從他嘴裡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也不知道這廝是咋想的,難道自己的命還沒有一個女人重要?」楊偉疑惑不解。

    「帶我過去。」陳銘冰冷地開口命令,語氣之中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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