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819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4 02:04
  第六百章 你們服不服?

  「嗯,這確實不是先天血脈,咳……」燕修的聲音在這個時候也響了起來,同時,他的身體也一顫,咳出一口鮮血。

  對於先天血脈,他自然沒有山雨那樣的體悟,可是,他同樣知道,先天血脈的根本是增加人與天地之間的溝通。

  換句話說,最核心的點還是在人的身體上。

  可平陽剛才的攻擊方式,那些光點卻幾乎是脫體而出,雖然那些光點依舊是在平陽的控制之下,但那種強大的力量卻似乎並不屬於平陽。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邪羅王受傷了,那麼,這無疑便是最好的機會。

  燕修已經從城牆上衝了下來,他的目的是救方正直,可是,那並不代表他會放過眼前這樣一個機會。

  即使他現在已經身受重傷。

  而山雨同樣不會放過,所以,兩人在對視一眼後,也幾乎是同一時間朝著邪羅王的方向衝了過去。

  但是,另一個身影卻已經搶在了燕修和山雨之前。

  燕千里。

  他同樣震驚於平陽身上發生的異變,可是,正如現在的形勢所言,一切的原因都沒有辦法去深思。

  所有的事情都以解決邪羅王為首要。

  三道身影一前兩後的朝著邪羅王衝去,在暴雨的夜中,衝過雨簾,帶起三條如白龍般晶瑩的水花。

  「吼!」邪羅王的口裡發出一聲獸吼,身體明顯有些顫抖,他當然看到了燕千里和燕修還有山雨三人。

  可是,他的眼睛卻並沒有放在三人的身上,而是死死的盯著天空中那個穿著紅裙的身影上。

  黑色的秀髮在暴雨中飛舞著,紅色的長裙緊緊的包裹著她的身體,勾勒出那初初發育成熟的玲瓏曲線。

  一點一點的光點,圍繞在她的周圍。

  與剛才的覆蓋不一樣,光點再次從平陽的身上脫離,變成一道道密集的星河在平陽的周圍流動著。

  詭異的一幕。

  「平陽!」邪羅王的口裡發出一聲不甘的喊聲,在暴雨的夜中顯展現出其內心中無比的憤怒。

  而隨著邪羅王的這一聲喊聲,無數的獸吼聲也響了起來,接著,轟隆隆的聲音也從遠處傳了過來。

  「是獸潮!」

  「終於來了嗎?!」

  「列陣!」

  所有燕雲騎在聽到奔騰過來的聲音後,也都整齊劃一的轉過了身體,沒有一個人逃跑,更沒有一個人慌亂。

  ……

  方正直現在的心情很複雜,這種複雜並不是他覺得平陽變強有什麼不好,而是,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圍繞在平陽身體周圍的光點與剛才相比要少了很多,很多……

  這一年多來,他的見識早就已經和一年多前不同,雖然依舊還有些事物不瞭解,可是,卻也可以稱之為「博學多才」。

  可是,現在的這種感覺卻依舊讓他不解。

  「平陽,這妞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與很多人的想法不一樣,他更關心的是平陽的狀況。

  比如,那些光點是從哪裡來?

  吊墜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自己又能感覺到那些光點?

  方正直可以肯定,平陽脖子上的吊墜和自己真的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也更加從來沒有觸摸過。

  另外,平陽的眼睛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感覺不到一點光澤?還有,平陽為什麼會突然間活過來?

  一個一個問題在方正直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畢竟,邪羅王那一擊他離得最近,也看得最清楚,正常情況下,以平陽的身體,根本就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那個吊墜是什麼寶物嗎?

  不對,同樣有些不對。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以平陽的個性早就應該動用吊墜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等到硬挨一擊後才使用。

  最主要的是……

  平陽剛才的話。

  「媽媽!」

  她說她的媽媽一直在她的身邊,那種感覺,就像是真的看到了媽媽一樣。

  是幻覺嗎?

  正常而言,可能所有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方正直卻知道不是。

  因為……

  平陽說,那是真的!

  方正直並不認為平陽不是個誠信不說慌的好孩子,但是,他卻非常清楚,平陽從來不會拿她媽媽的事情來開玩笑。

  「轟!」

  燕千里和燕修還有山雨終於到了邪羅王的面前,三個人呈三角陣勢將邪羅王包圍在中間,同時發出一擊。

  沒有去顧慮越來越近的獸潮,因為,他們都非常清楚,只有解決了邪羅王,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所有的事情。

  「吼吼!」

  無數的獸吼聲從遠傳傳來,那是憤怒的咆哮。

  而邪羅王的身體也再次被金色的光芒包裹,一片一片金色的鱗片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著。

  至於方正直……

  他的目光卻依舊注視在平陽的身上。

  「無恥的傢伙,我說過本公主很強的!現在,你信了吧?」平陽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同時,那粉嫩的嘴角也洋溢出一種滿足的笑容。

  「強?就憑你還能強得過……」方正直的話說到一半,聲音也嘎然而止,接著,整個身體也猛的一顫:「是的,你很強!」

  方正直後面的話說得很肯定,因為,在平陽轉向他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也再次看到了平陽的眼睛,那雙如死水一樣沒有任何光澤的眼睛。

  看著那雙眼睛,他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平陽……

  沒有活!

  或者說,如果繼續發展下去,平陽不可能活!

  這種感覺很詭異,因為,平陽已經重新站了起來,甚至還強得將邪羅王一擊打落在了地面。

  可方正直就是有這種感覺,那是圍繞在平陽身體周圍的光點傳遞給他的一種感覺,悲傷,急切的悲傷。

  「哈哈哈……無恥的傢伙,你終於承認本公主強了!」平陽放肆的笑著,接著,目光也緩緩的從方正直的身上轉向了正與燕千里還有燕修和山雨激戰在一起的邪羅王身上:「一刻鐘,這一刻鐘是本公主的表演時間,無恥的傢伙,你就好好的看著吧!」

  平陽的聲音落下的同時,人也衝了下去,無數的光點在她的身體周圍流動著,照亮了整個夜空。

  「好好的看著……」方正直的身體微微一顫,接著,目光也猛的一凝:「不對,一刻鐘,一刻鐘……這妞難道是在找死!」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突然間有些明白過來,如果那些光點完全消失,平陽的生命也將再無法挽回。

  很奇怪的感覺。

  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的根據,可是,方正直卻非常的肯定,現在的平陽就是在消耗那些可以給予她生命的「光點」。

  「轟!」巨大的聲音在地面上發出。

  無數的碎石飛濺而起,一道道如蛛網一樣的裂縫四散開來,將原本就破裂的地面完全翻起。

  而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一個包裹著金色光芒的身體也飛速的彈起,接著,再次重重的砸落在地面。

  震憾。

  無比的震憾。

  破山軍,燕雲騎還有北蠻軍,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穿著紅裙的身影上,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如果說剛才的那一擊是巧合……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在燕千里和燕修還有山雨三人合擊之下依舊沒有再受傷的邪羅王,卻再一次被平陽一拳給轟得趴倒在地。

  璀璨的光華在平陽的身上綻放著,明亮得如同一輪銀白色的太陽一樣,在夜間中閃耀著光輝。

  沒有人能想明白為什麼平陽可以擊敗邪羅王。

  可是……

  在看到邪羅王的口裡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後,破山軍和燕雲騎終於還是沸騰了起來,如山呼海嘯一樣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平陽公主!」

  「平陽公主!」

  「平陽公主!」

  「……」

  這是看到勝利曙光的呼喊聲,同樣是震奮軍心的呼喊聲,是所有破山軍和燕雲騎發自內心的呼喊聲。

  而在這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中,還混雜著一個肆意的笑聲。

  「哈哈哈……本公主強不強?燕王,你服不服?還有燕修,南域王,刑叔叔,你們都大聲的回答本公主,本公主到底強不強?哈哈哈……」平陽大聲的笑著,烏黑的秀髮在暴雨中飛舞著。

  但是,卻並沒有看到,在她的笑聲中,兩滴晶瑩的眼淚卻從她的眼角滑落,只不過,在暴雨的衝涮下,根本就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嗷!」邪羅王的口裡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他想站起來,可是,在站起來的一瞬間,他還是再次摔倒在地了地上:「你的媽媽到底是誰?」

  「虞兒!」平陽直接回答道。

  「不,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她的身份,她不可能是大夏的皇后,這不可能!」邪羅王金色的眼睛中不斷的溢著鮮血,臉上看起來無比的猙獰。

  「她就是大夏的皇后,以前是,以後也一定是!」平陽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的堅定,無數的光點在她的身體周圍流動著,閃爍著。

  「皇后,皇后!」

  「平陽公主!」

  「……」

  破山軍和燕雲騎的聲音不斷的在夜空中迴盪著。

  而方正直手中的劍卻是再次捏緊,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在平陽再次出手後,圍繞在她身體周圍的光點又少了足足兩成。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4 23:01
  第六百零一章 原地爆炸,騙子都沒有好下場!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方正直不確定平陽的身上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卻可以肯定,正是那些光點讓平陽能夠重新站起來。

  要阻止平陽……

  可是,要如何阻止?

  現在的平陽被光點所包圍,而且,強得離譜,方正直根本就無法靠近,又如何能夠阻止得了?

  嘴炮嗎?

  如果嘴炮有用,估計世界早就已經走向和平。

  方正直可不會天真到認為平陽現在會聽自己的話,特別是在現在這種時候,在平陽已經下定了決心的時候。

  怎麼辦?

  到底要怎麼辦?

  方正直的目光看向再次衝向邪羅王的平陽,手是的劍捏得很緊,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中也出現了一個黑影,一個在雨中飛奔的黑影。

  一身黑色的翠煙輕紗長裙在暴雨中飄動著,如瀑布般的秀披在肩頭,一點鮮紅色的硃砂點綴在眉心。

  「烏玉兒?」方正直的嘴角微微一動,他並不認為烏玉兒會出現在這裡,因為,烏玉兒應該在另外一個地方。

  不過,烏玉兒既然來了,他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輕舞。

  看來,這一次是她贏了。

  方正直並不知道雲輕舞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雲輕舞的目標是什麼,但是,他卻知道雲輕舞絕對不會放過像今天這樣好的機會。

  原本,他的計劃是等,等到一切都浮出水面。

  可現實往往與計劃不同,事實上,在邪羅王出現之後,這一切的一切便已經脫離了他的計劃。

  「嗖!」烏玉兒的腳步踏在破碎的城牆上,人也如同一隻飛舞的蝴蝶般飄到了空中,速度快若驚鴻。

  對於這樣的度,方正直倒並沒有太過於驚訝,畢竟,他非常清楚烏玉兒這妞的真正實力。

  「方正直,你是個騙子!」烏玉兒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著。

  而這個聲音也自然而然的引起了無數破山軍和燕雲騎以及北蠻軍的注意,讓一道道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一個女人。

  對著一個男人說,你是個騙子!

  正常來說,這句話的背後應該會隱藏著一段「悽美衰怨」的故事,比如拋妻棄子,或者提起褲子就走等等。

  特別是這個女人還長得如此嫵媚動人,讓人一見生憐,那麼,腦海中生出這樣的想法就太正常不過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討論方正直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的時候,但是,接下來的一幕便多少讓破山軍和燕雲騎以及北蠻軍有些目瞪口呆。

  因為,方正直在看到衝過來的烏玉兒後,明顯有些激動,竟然直接就朝著烏玉兒迎了過去。

  「給我!」方正直一邊衝向烏玉兒的同時,也一邊急切的喊著。

  「不給,你個死騙子!」烏玉兒毫不猶豫的拒絕。

  「快給我!」

  「不給,我死都不會給你的!」

  「沒時間了!」

  「我才不管你有沒有時間!」

  「好……這是你逼我的!」

  「你想幹什麼?你還敢對我用強不成?啊……放開我,這麼多的人看著呢,別動……放……放開我,我死都不會給你的!」

  「……」

  眼看著扭打在一起的方正直和烏玉兒,破山軍和燕雲騎還有北蠻軍都是一個個瞪大了的眼睛。

  某一瞬間,他們的心裡都同時升起了一句話。

  「放開那個嫵媚動人的女孩!」

  這一幕生的很快,但是,卻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燕修和山雨還有燕千里的眼裡,三個人的表情也在這一刻變得有些異樣。

  燕千里是一幅男人我懂的無奈表情。

  而山雨,則是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方正直不斷摸向烏玉兒的手,胸口急劇的起伏著。

  至於燕修,倒是相對平靜很多,在看了一眼後,他的目光也再次轉向了邪羅王,同時,身上的紅芒也越的紅豔。

  「轟隆!」雷聲在夜空中響起,閃電劃過。

  而就在閃電劃過的一瞬間,平陽也再次到了邪羅王的面前,一雙毫無光澤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邪羅王的身上。

  她自然也注意到了烏玉兒的出現。

  不過,卻出奇的並沒有開口,更沒有因此而停下動作,看起來就像是爭奪著最後綻放光華的時間一樣。

  「轟!」邪羅王的身體被平陽一拳再次轟趴在了地面,無數的光點撞擊在他的身上,爆起一團團血霧。

  這也邪羅王的表情變得越的憤怒。

  作為堂堂妖王,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經歷過像今日這樣的恥辱了,高高在上的妖王,如何能被人踩在腳下?

  他憤怒。

  但是,他卻依舊有著最後的冷靜。

  他擁有著遠人類的恢復能力,可是,這並不代表他的力量就是源源不絕,在這一戰中他已經消耗得太多太多。

  「走?」邪羅王的心裡第一次升起了這樣的想法,可是,當他的目光看著已經越來越近的凶獸獸潮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決定。

  死!

  所有人都必須要死!

  堂堂妖王的尊嚴,一定要用鮮血來洗盡。

  「吼!」邪羅王的口裡出一聲怒吼,全身上下都出劈里啪啦的聲音,接著,原本修長的身體也直接縮小了一圈。

  而隨著身體的縮小,邪羅王身上的傷勢也在一瞬間完全恢復,甚至連流淌著血液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

  與此同時,一股爆炸般的氣勢從邪羅王的身上散出來。

  「唰!」

  邪羅王的身體直接動了,以一種近乎於恐怖的度閃過了平陽的再一次攻擊,接著,身體也在空中做了一個誇張至極的扭曲。

  瞬間便轉到了平陽的背後。

  「公主小心!」燕千里一眼看到這樣的變故,想阻止,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邪羅王的爪子已經按在了平陽的背上。

  「轟!」平陽的身體直接就砸落在地,一口鮮血哇的從口裡噴出,在暴雨之中顯得極為鮮豔。

  「公主殿下!」

  「平陽公主!」

  破山軍和燕雲騎的聲音充滿了急切。

  而方正直的動作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此時此刻,他的一隻手正死死的抱住烏玉兒的腰,另外一隻手則是被烏玉兒兩隻手按在胸口下方。

  至於烏玉兒,則是臉色微紅,一臉的堅定,絲毫不顧慮方正直抱住她腰的手,只是死死的將方正直欲摸向她懷裡的手按住。

  「放開我,放開我!」烏玉兒的口裡依舊在喊著。

  然後……

  抱著她腰手便放了開來,不單是抱著她腰的手放了下來,連欲摸向她懷裡的手也放了下來。

  這讓烏玉兒多少有些驚訝,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方正直,看著那雙晶瑩透明不斷閃爍著各種事物的眼睛。

  「方正直,你……」

  「如果你是我,你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平陽死嗎?」方正直並沒有再看烏玉兒,而是緊緊的盯著半跪在地的平陽,望著那在夜風中飛舞的鮮紅長裙。

  「一粒,最多給你一粒!」烏玉兒一邊說也一邊咬了咬牙,將手伸向懷裡,只不過,動作卻是極為緩慢。

  「五粒!」方正直直接開口道。

  「不可能,你知道的,我出門不可能帶太多天虛丹在身上,我的身上總共也就只帶了兩粒,師傅他又不在炎京城,所以,你想要也沒有……」烏玉兒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睛飛的轉動著。

  「行,兩粒就兩粒吧!」方正直並沒有注意烏玉兒的表情,眼看著再次衝向平陽的邪羅王,臉上也充滿了急切,直接將手摸向烏玉兒的懷裡:「別磨磨唧唧的了,兩粒天虛丹吃不死的!」

  入手。

  一股柔軟的觸感。

  而除此之外,他還摸到了一個正被烏玉兒捏在手中的溫熱小玉瓶,也不理會烏玉兒身體的僵硬,直接就將小玉瓶一把搶了過來。

  「咕嚕!」沒有絲毫猶豫的,方正直直接就將小玉瓶打開,然後,將裡面的天虛丹倒入到了口中。

  「吧唧,唧唧!」

  下意識的咀嚼了兩口,一股濃郁的清涼感便從口裡湧入到了身體,再由身體擴散到全身上下。

  同時,一股幾乎爆炸般的力量也從他的身體內噴湧而出。

  「轟!」強大的氣浪從方正直的腳底升起,化為一條有如實質般的騰龍,在他的身體周圍不停的翻滾著。

  這一刻,方正直的眼睛綻放出無比晶瑩的光芒,就像湖水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讓裡面的景物都飛的變幻起來。

  「哢嚓!」方正直的拳頭一緊,出一股爆炸般的響起,破爛的黑色朝服被氣浪吹起,在夜空中飛舞著。

  這樣的動靜不算巨大。

  但是,卻也讓衝向平陽的邪羅王身體一僵,因為,在方正直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大氣息。

  「怎麼回事?」邪羅王的眼睛中充滿了疑惑。

  而方正直此刻也同樣是有點懵逼,因為,自己現在的狀態很強,出人意料的強,這種強讓他自己都有些無法接受。

  至於烏玉兒……

  此刻則是一臉煞白,身體僵硬得就像是完全沒有辦法動彈一樣,嫵媚的眼睛在這一刻更是瞪得滾圓。

  「你……你把一整瓶天……天虛丹,全……全吃了?!」

  「什麼意思?」方正直下意識的問出一句,然後,他的背後也猛的一涼:「我靠,你個騙子!這瓶子裡面不止兩粒?!」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6 01:50
  第六百零二章 龍絕斬

  「我……我不知道你會……」烏玉兒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瓶子裡面當然不止兩粒,事實上,正是因為她的身上不止帶了兩粒天虛丹,她才不得不騙方正直說她只有兩粒。

  原本,她是想直接從瓶子裡面倒出兩粒天虛丹給方正直,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方正直會直接把一整瓶天虛丹全部搶去。

  在方正直的手觸碰到她身體的一瞬間,她僵硬了一下,也就是在那僵硬的片刻,方正直已經想瓶子打開。

  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這瓶子裡面到底有多少粒?」方正直現在也顧不上去怪烏玉兒了,他現在只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多長時間。

  「十……十二粒!」烏玉兒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靠!你怎麼會有這麼多?!」方正直的表情再次一僵,十二粒,這對於他現在來說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一年多前,天虛聖人曾經跟他說過,天虛丹最多隻能保證他有著兩年到三年的生命。

  三年,而且還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換句話說,他現在本來就只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加上剛才吃了三粒。

  現在,又吃了十二粒?!

  粗略的算一下,方正直現在最多隻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不到半年啊……這還是最多的一種情況。

  如果天虛丹不能保證三年呢?

  那麼,自己可能一個月後就死掉,甚至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

  一滴冷汗從方正直的額頭落下,兩粒天虛丹吃不死人,可是,十二粒天虛丹卻絕對會出人命!

  不過……

  他能說什麼?

  現在藥都已經吃了,而且,還是自己搶過來吃的,再責怪烏玉兒不該騙自己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烏玉兒沒有再說話,只是眼中泛起一絲晶瑩,這位暗影門的主上在這一刻竟然看起來竟然有些抽搐。

  方正直的心裡嘆出一口氣,他沒有再看烏玉兒,而是將目光猛的轉向邪羅王,一股肅殺的氣息瘋狂的從他的身上湧出:「是你,是你害我吃錯藥!」

  「吃錯藥?」

  「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什麼意思?」

  破山軍和燕雲騎聽著方正直的嘶喊,一個個都是有些不明白。

  而邪羅王同樣是愣了一下。

  你吃錯藥。

  怪我咯?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真要說做了什麼,也絕對不是對你做。

  剛準備開口,可是,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卻從他的心裡升了起來,因為,一股讓他都感覺到有些恐怖的氣息正從方正直的身上湧出。

  如果是在一個時辰前,邪羅王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畏懼,可是,現在……

  在經歷了劇烈的消耗後,這股氣息已經讓他不得有心存忌憚,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出一步。

  「轟隆!」雷聲轟鳴,閃電劃過。

  緊接著,整個天空也彷彿炸裂了一樣,無數道閃電從烏雲中落下,將黑暗的夜空撕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方正直,你想幹什麼?」邪羅王的身體一顫,眼睛更是瞪得滾圓,因為,那些閃電正不斷的匯聚到方正直的身上。

  或者,更具體的說是匯聚到方正直手中的劍上。

  「轟隆隆!」

  妖異的紫色光芒瘋狂的暴漲,從方正直手中的無痕劍上不斷的向著四周蔓延著,就像要將整個天空都完全吞噬一樣。

  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完全集中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好強!」

  「為什麼會這麼強?!」

  「回光境啊,怎麼可能會這麼強?」

  破山軍和燕雲騎的身體都是下意識的顫動起來,因為,他們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於天地的氣息。

  那是一種完全與天地融合的感覺。

  而令他們驚恐的是,這種感覺竟然是從方正直的身上發出,從一個回光境的方正直身上發出。

  如何不讓他們震憾?

  烏玉兒的眼睛同樣瞪大了,即使,她非常清楚天虛丹的作用,可是,達到這種程度依舊讓她都感覺到一種心顫。

  「轟隆!」

  當最後一道閃電落在方正直的身上後,一道沖天的紫色光芒也從方正直手中的無痕劍上升起。

  那是一把無比巨大的長劍,有如實質般的長劍,一道道雷電在劍刃上閃爍著,妖異的紫光將整個天際都照耀成了一片紫色。

  「邪羅王,死吧!」方正直的身體在這一刻動了,從天際俯衝而下,以一種同樣近乎於恐怖的速度朝著邪羅王衝了下去。

  由氣浪化為的騰龍圍繞在他的周圍,一道道紫色的電芒在騰龍的鱗片上跳動著,發出劈啪的聲音。

  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止。

  只剩下傾盆而下的暴雨從天際落下。

  「不!」邪羅王的表情終於變了,現在的他本就是強弩之末,這種狀態讓他不得不選擇逃跑。

  身形一動,也向著遠方遁去。

  生與死,只在一念之間。

  即使他是堂堂妖王,在面對足夠的危險時,依舊無法再強撐著他妖王的尊嚴,逃跑,便成為了一種本能。

  可是,紫光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巨大的長劍也已經到了他的頭頂。

  「龍!」方正直的口裡發出一聲輕喝,眼睛緊緊的盯著近在眼前的邪羅王,這一刻,他的心裡莫名的升起一種孤寂。

  那是一種身體和思想完全與無痕劍融入在一起的感覺。

  他不知道,是他在掌握著無痕劍,還是無痕劍在指引著他,他只知道在他的腦海中有著一個人影。

  一個雙手舉著長劍的人影。

  那種孤傲,那種寂寞,那種絕對的力量,正如高高在上的騰龍一樣,以一種王者的姿態,俯視著眾生。

  「絕!」第二個聲音從方正直的口中發出。

  而與此同時,沖天的紫色光芒也緩緩的落下,那是一種如同要將整個天空都完全割開的的妖異紫光。

  「斬!」

  紫光落下,從緩慢到極快,最終,到消失,當方正直的這個聲音落下的同時,妖異的紫光也同時消失不見。

  整個世界再次變得黑暗。

  暴雨從天際落下,夜風,吹動著方正直身上破爛的黑色朝服,發出一聲聲輕微的咧咧之聲。

  沒有人開口,更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所有人的耳中,有的只是咚咚的心跳之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在方正直手中的劍上。

  那把劍,已經落下。

  落在邪羅王的腳底下,妖異的紫光也已經消失。

  而邪羅王,則是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原地,金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的方正直,神情無比的僵硬。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縷淡淡的紫色光芒從邪羅王的額頭上亮起,接著,這縷紫色的光芒也慢慢的從上往下,如同一條絲線一樣從邪羅王的額頭一直延伸到他的腳底。

  接著,地面開始震動。

  紫色的光芒從地底升起,同樣是從淡淡的紫色光芒開始升起,慢慢的延伸向遠方,遠得讓人都無法一目望盡。

  「轟!」聲音終於在這一刻響起。

  那是從地底升起的聲音,而隨著聲音的響起,無數的碎石也從地底飛出,然後,化為一團團粉沫。

  轟隆隆的聲音開始不斷的傳出,地面開始劇烈的顫動,碎石飛出,化為粉沫,再飛出,再化為粉沫……

  「哢嚓!」一條裂縫從無痕劍劍尖指向的地面開始延伸,透過邪羅王的腳下,向著遠處延伸,順著那妖異的紫光。

  而隨著裂縫的延伸,無數道紫色光芒從地底衝出,衝向天際,就如同一條條衝上天際的騰龍一樣。

  夜,充斥著紫色的夜。

  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完全靜止的人。

  破山軍是靜止的,燕雲騎是靜止的,北蠻軍是靜止的,所有的目光同樣是靜止的,沒有一個人從這種靜止中脫離出來。

  只有……

  地面的震動不斷的傳來,轟隆聲不斷的響起,裂口不斷的向著遠處延伸,延伸,再延伸,如同沒有盡頭……

  終於,一切都停止了下來。

  就連地面的震動都完全停止了下來。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依舊是靜止,靜止的看著方正直手中的劍,靜止的看著那道從劍尖延伸向遠方的「痕跡」。

  大夏王朝中曾經有著一個傳說,一個幾乎所有大夏子民都知道的傳說,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傳說。

  聖天戰神蒙天,單槍匹馬衝入到魔族的血影城。

  一劍!

  將整個血影城斬開,將魔帝司空斬於劍下。

  那一劍,並沒有多少大夏的子民們看到,但是,那一劍卻永遠的記載在了大夏王朝的歷史之中。

  而現在……

  在他們的面前,同樣有著一劍。

  這一劍,從無痕劍的劍尖升起,化為一把巨大的長劍,妖異的紫光衝向天際,而當這一劍落下後,地面同樣有著一道裂口,一道望不到邊際的裂口。

  龍絕斬!

  一個從未在任何典藉中記載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但這一刻,所有人卻彷彿看到了當年聖天戰神站在魔族血影城前的一幕。

  那一劍斬開血影城的一幕。

  原來……

  聖天戰神斬開血影城的那一劍,名字叫龍絕斬!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6 12:30
  第六百零三章 天地之橋

  震憾,無比的震憾。

  而在震憾之後,便是欣喜,無比的欣喜,不需要再去猜測,因為,當這一劍斬出之後,結果便已經註定。

  暴雨依舊在繼續。

  但是,原本正飛速奔跑的獸潮卻停了下來,所有的凶獸的目光都望著地面上那道裂縫,還在站在裂縫前端的身影。

  邪羅王的身體並沒有動,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那道從額頭至上而下延伸下來的紫光卻已經綻放開來。

  慢慢的擴散,慢慢的變亮。

  「你……很強!」邪羅王的口裡終於發出一聲輕輕的聲音,聲音中有些不甘,但是,卻已經沒有了憤怒。

  「其實,你比我強!」方正直輕輕的點了點頭。

  「可你贏了。」

  「是。」

  沒有再說話,邪羅王只是緩緩的抬起頭,看了看頭頂上落下的暴雨,而接著,一點一點金色的光芒也從他的身上升起。

  就如同地上升起的碎石一樣,一點一點慢慢的升入到空中,然後,再化為虛無,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與此同時,一粒金珠也從邪羅王的口中慢慢的吐出。

  那是一粒完全不同於邪羅王頭頂的金珠,這顆金珠中沒有如水流般的光華,但是,卻散發著一種蒼涼而古樸的氣息。

  「妖丹!」

  「這才是真正的妖丹!」

  「原來,妖丹一直都在邪羅王的口中,而不是在他的額頭上!」

  原本還處於靜止的破山軍和燕雲騎在看到金珠的一瞬間後,終於也清醒了過來。

  而到了這一刻,他們也終於明白過來,妖丹,妖王力量的源泉,這樣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會生長在額頭上?

  可是,無論如何,邪羅王終究還是死了。

  獸潮開始慢慢的退去,它們退得並不算太快,但是,它們確實在退,如同消融的冰雪一樣朝著遠處退去。

  贏了!

  終於贏了!

  無數年前,聖天戰神在血影城一劍斬殺魔帝司空,而在無數年後的今天,方正直在炎京城的城門口,一劍斬殺妖王邪羅王。

  同樣的一劍,同樣劍痕。

  「贏了,本公主終於……能夠幫……幫到你了,無……無恥的傢伙……」平陽的嘴角在這一刻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雙毫無光澤的眼睛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站立在她不遠處的方正直,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口中溢出。

  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又被暴雨衝涮下去。

  而原本璀璨的光點此刻也已經所剩無幾,星星點點的圍繞在她的周圍,帶著一種急切與悲傷。

  身體一軟,整個人也朝著地面一頭栽了下去。

  不過,就在她的身體栽落在地的一瞬間,一隻手臂也將她扶了起來,接著,一股溫暖將她輕輕的摟入到了懷中。

  她沒有掙扎。

  只是任由著這股溫暖將她包裹。

  「平陽……」方正直的手抱著平陽柔軟的身體,他當然知道平陽現在的狀態,他甚至都能感覺到那些光點之中透出來的情緒。

  「無恥的傢伙,本公主很……很強吧?」平陽的目光望著方正直,粉嫩的嘴角有著揮之不去的倔強,只是,那雙毫無光澤的眼睛卻已經越來越暗淡。

  「是的,你很強!」

  「哈哈哈……咳咳……」平陽笑著,一大口鮮血從口裡咳出,染紅了她的胸口,但是,她卻依舊在笑著:「終於,我不再是拖累,我也能幫到你了……」

  「你一直都能幫到我!」

  「不,以前……以前不行……以前我只是不想輸,我不想永遠躲在你的身後,還有煙……煙姐姐的身後,我說我很強,但是……但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拖累,什麼也做不了,咳咳……」

  「平陽!」

  「無恥的傢伙,你……你放心,我已經看到媽媽了,她說過會來接我,我應該……應該馬上就可以見到媽媽了……」平陽的目光緩緩看向天際,望著那落下來的暴雨,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公主殿下!」

  「平陽公主!」

  「公主!」

  破山軍和燕雲騎在看著這一幕後,一個個也都躬下了身體,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平陽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他們卻都清楚的感覺到了平陽的虛弱,那種臨近死亡的虛弱。

  勝利了。

  邪羅王死了。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歡呼,因為,禮親王已經死了,而現在,眼前這個在戰場中綻放著璀璨光華的平陽也要死了。

  平陽!

  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她,今年還不到十六歲。

  ……

  炎京城,皇宮。

  白熱化的戰鬥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天際那道落下的紫色光芒所吸引。

  「公子,邪羅王的氣息好像……消失了!」一名黑衣人強者的聲音千鄔的耳邊響起,那是極為驚恐與震憾的聲音。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千鄔的表情看起來極為猙獰,身上更是染滿了鮮血,但是,正如黑衣人所言。

  邪羅王的氣息已經消失。

  「公子,撤吧!」

  「是啊公子,再不撤就……真的晚了!」

  「公子!」

  沒有人願意相信,也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們卻都知道一件事情,邪羅王的氣息已經消失。

  「是誰,到底是誰!」千鄔的聲音在皇宮上空迴盪著,如鷹一樣的目光望著被護龍衛緊緊護在周圍的聖上林慕白,心裡充滿了不甘。

  ……

  暴雨,傾盆。

  炎京城的城牆上,蘇青正在飛速的朝著遠方逃去,他已經沒有心思再留下來,因為,這場戰爭已經註定結束。

  方正直依舊抱著平陽,緊緊的將平陽抱在懷裡。

  而平陽則是微微的仰著頭,任由著方正直將她擁入懷中,兩隻手從腰間將方正直緊緊的摟著。

  雨,打溼了她的秀髮,將她嘴角的血跡衝淨,那粉嫩的嘴脣輕輕的噴吐著一股溫熱的氣息。

  或許,這是最後的溫熱。

  一點星光自天際亮起,在這烏雲遮天的暴雨夜中顯得有些詭異,因為,那並不是一點該出現的星光。

  但是,星光還是出現了。

  而且,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將整個天際都幾乎照成了白晝,就如同一輪白色的太陽一樣。

  「轟隆!」一道光芒從天際落下,如一道連接天與地的通道一樣,將天空與地面完全連接在了一起。

  「那是什麼?!」

  「好強大的力量!」

  「難道,還有第二隻妖……妖王?!」

  驚訝,震憾,在破山軍和燕雲騎們的心中升起,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那道連接天地的光芒,那道落在方正直和平陽身邊的光芒。

  「這,這難道是……」燕千里的身體在這個時候微微的顫了顫,望著那道明亮而耀眼的光芒,神情間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震驚。

  「爺爺!」燕修的身體動了動。

  「不要過去!」燕千里當然知道燕修心裡在想什麼,毫不猶豫的開口,而在說完之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放心,這並不是妖王!」

  「是。」燕修的身體停了下來,但是,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那道光芒,一雙拳頭下意識的捏緊。

  山雨的腳步同樣停了下來,但是,神情間的警惕卻依舊並沒有消退,烏黑的眼睛中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而就在這個時候,光芒中也漸漸的現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個看起來並不算高大的人影,緩緩的從光芒中走出。

  很快的,人影也慢慢的顯現出來。

  一身紫色的長裙包裹著她的身體,烏黑的秀髮垂落至腰間,頭上,一枝青銅製成的珠花看起來並不華麗,但是,卻透著一股質樸。

  這是一個女人。

  一個年紀看起來並不算大的女人,三十歲左右的年齡,柳葉般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雖然並不傾城,但是,卻清秀無比。

  天際落下一道光芒,從光芒中走出一個女人,這絕對是詭異的一幕,也同樣是震憾的一幕。

  光芒並沒有消散,暴雨依舊在落下。

  但是,暴雨卻並沒有打溼女人的衣裙,夜風也沒有吹動女人的秀髮,她靜靜的站立在那裡,就如同一幅靜止的圖畫。

  只不過……

  這幅圖畫中的女人卻在審視著四周,以一種絕對高傲的目光審視著周圍,掃過破山軍,掃過燕雲騎,掃過刑遠國和燕修還有山雨。

  高傲,絕對的高傲。

  她的目光並沒有在任何人身上有片刻的停留,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一直到她的目光落在那顆懸浮在空中的金珠身上。

  「已經死了嗎?」女人開口,彷彿自言自語,接著,目光也緩緩的轉向了燕千里,眉頭微微一皺:「燕千里,林慕白在哪裡?他也死了嗎?」

  林慕白,大夏王朝當今聖上,高高在上的帝王。

  燕千里,西涼霸主,大夏王朝的燕王,如今更是一步踏入聖境,成為大夏王朝現在的第五位聖人。

  這樣的兩個人,誰敢直呼其名?

  可是,女人卻叫了,而且,叫得極為平淡,叫得沒有絲毫的遲疑,甚至還刻意的用了一個「死了嗎?」的疑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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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7-1-27 09:20
  第六百零四章 出人意外的結果

  如果這是在朝堂之上,恐怕立即就有大臣站出來喝斥,可是,當女人的聲音傳到破山軍和燕雲騎的耳中,卻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這並不是軍紀的問題。

  而是因為女人長裙的胸口上繡著一個標誌,一個並不算精緻的標誌,那是一個塔,而在塔上還有著兩個字……

  凌雲!

  很簡單的兩個字,但是,當這樣一個標誌出現在女人的胸口上後,便沒有人再會去質疑女人的語氣。

  燕千里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但是,最終還是慢慢的向前踏出一步:「聖上現在正在皇宮之中!」

  「噢,原來還沒死?」女人點了點頭,接著,又望瞭望炎京城皇宮的方向:「那我就在這裡等他一刻鐘。」

  等一刻鐘。

  這是女人的原話,但是,她卻並沒有讓人去通知聖上林慕白的意思,彷彿就像是在說一件極為順理成章的事情一樣。

  「你……你是媽媽嗎?」平陽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她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弱,臉色更是無比的蒼白,但是,那雙毫無光澤的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女人。

  女人的目光慢慢的轉向平陽,接著,又慢慢的移開,沒有開口,甚至連點頭和搖頭都沒有做。

  「我……我是平陽,媽媽說過會來接我,你……你是媽媽嗎?還是媽媽派過來接我的人?」平陽看著沒有開口的女人,再次問道。

  而女人這一次卻並沒有再轉頭,她只是靜靜的站立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平陽的話一樣。

  暴雨落下,將平陽身上的紅色長裙沖洗得極為明豔。

  詭異的寂靜。

  燕千里的拳頭捏緊了,但是,卻並沒有開口。

  方正直的雙手抱著平陽,他能感覺到平陽現在的情緒,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他才會任由平陽兩次開口。

  可是,女人的態度卻讓他有意外。

  方正直並不認為平陽說的話是假話,平陽說過她見過媽媽,她的媽媽會來接她,可為什麼面前的女人從出現到現在甚至都沒有多看平陽一眼?

  搞錯對象了?

  不可能。

  因為,女人明顯認識燕千里,而且,女人更加認識聖上林慕白,那麼,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我……我是平……平陽……」

  「平陽,不要再問她了,她並不是你的媽媽!」方正直的手輕輕的按在平陽的肩膀上,阻止了平陽繼續開口。

  「可是,她……」平陽的嘴脣緊咬。

  「他說的沒有錯,我不是你媽媽,另外,我再勸你一句,如果你還想見你父皇最後一面,我勸你還是閉上嘴巴。」女人終於開口,直接打斷了平陽接下來的話。

  「見父皇最……最後一面,我……我能再見媽媽一眼嗎?」

  「你都快要死了,還見你媽媽幹什麼?」女人語氣平淡,接著,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如果,你是想讓你媽媽救你,我勸你還是不要想了,她不會救你的。」

  「不……我只是想見一見媽媽……我並沒有想讓她救……救我……」平陽的胸口急劇了起伏了兩下,接著,一口鮮血再次從嘴角溢出。

  「既然想見你媽媽,為什麼又選擇放棄生命?本來,你確實有機會見到她,可是現在,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女人繼續說道。

  「我……我……」平陽似乎想解釋點什麼,可是,不斷湧出來的鮮血卻讓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嘴脣更是由粉嫩變為青紫。

  「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生於皇家,受盡寵愛,這些有什麼不好?既然已經決心一輩子平凡,那麼就安心的當一個平凡的公主就好,為什麼還要去追逐其它人的腳步?用自己的生命去乞求媽媽的保護,何等的可笑?弱小其實並沒有錯,可是,弱小的人卻想去逞強,又能怪誰?」

  女人說完後,目光也沒有再看平陽,而是再次將頭轉向皇宮的方向。

  而方正直的身體卻是微微顫,晶瑩透明的眼睛猛的看向女人,用生命去乞求媽媽的保護,弱小的人卻想著去逞強?

  「你早就來了?」方正直的聲音在這一刻想起。

  「是。」女人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方正直再次問道。

  「在‘星塵’亮起的時候。」女人略微沉默了片刻,不過,最終還是回答了方正直的問題。

  「星塵?是平陽脖子上的這個吊墜嗎?」方正直的目光看向平陽脖子,那枚已經破裂開來的吊墜。

  「嗯。」女子再次點了點頭。

  「明白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出現在這裡,應該是來接平陽的吧?」

  「沒錯。」

  「如果平陽不用星塵來攻擊邪羅王,是不是她就不用死?」方正直沉默了,不過,在沉默了片刻後還是再次問道。

  「是。」

  「你明知道這一點,卻依舊不阻止她?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來接她,而是想讓她自己死掉!」方正直聽到這裡,眉頭也終於皺了皺。

  「呵呵,你很聰明。」女人的目光終於重新轉了回來,看著方正直那雙晶瑩透明的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惜,你和她一樣,也是一個將死之人,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只剩下不到半年的生命了吧?」

  「不到半年的生命?」

  「她說方正直只有不到半年的生命?什麼意思?」

  「這怎麼回事?」

  破山軍和燕雲騎在聽到女人的這句話後,終於震動了,一個個都是將目光看向方正直和女人,一臉的疑惑。

  不單是破山軍和燕雲騎,燕修,還有山雨,還有刑遠國和燕千里,在聽到女人的這句話後,同樣都是一臉的震驚。

  不到半年?

  方正直怎麼可能只有不到半年的生命?

  「誰說方正直只有不到半年的生命?」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也落在了方正直的身邊。

  正是烏玉兒,而在烏玉兒的手裡還有著一顆金珠,一顆原本飄浮在空中的金珠。

  那是妖丹。

  屬於邪羅王的妖丹。

  「噢,一顆妖丹,我想一想啊……」女人的目光看向烏玉兒,接著,也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心脈受損,道果之樹無花無果,小世界盡毀,這種情況下,靠著滄海一界重鑄小世界,正常而言生命是可以延續,但是,本源之力卻無法再凝聚,修為應該盡失。」

  女人說到這裡,又頓了頓,目光再次看了看方正直:「嗯,你用丹藥強行凝聚本源之力,倒是不錯的辦法,可滄海一界終歸不屬於你,而且,你的滄海一界還是個殘品,三年時間,已經是極限。」

  「不過,話說回來,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如果你能在三年時間內踏入聖境,身體受天地禮洗,小世界在洗禮的過程中重鑄也有可能。」

  「再論你的天賦,從回光境到聖境,嗯……要是在三年前你得到這枚妖丹,或許,突破到聖境還真不是完全沒可能,可是現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從回光境,一舉入聖,呵呵……幾千年歷史中都從未生過的事情,你卻抱著幻想,何等的可笑?」

  女人說到最後也笑了起來,聲音在夜空中迴盪著,眼中更是有著一種譏諷,一種上位者看待愚蠢民眾般的譏諷。

  而破山軍和燕雲騎在聽到這裡,也都是一個個沉默下來,他們並不喜歡女人說出來的話,可是,女人說的話卻是事實。

  半年時間,突破到聖境。

  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擁有妖丹也不可能,更何況,方正直現在已經失去了道果。

  天賦。

  如果純靠天賦便可以入聖,那這世界上早就有著數不清的聖人了,畢竟,一旦踏入聖境,生命便可以得到一個長足的進步。

  換句話說……

  聖人的生命是普通人的幾倍。

  可是,大夏王朝至今也只走出過五名聖人,幾百年的時間,只出了五名聖人,這裡面除了天賦之外,更多的便是機緣。

  比如燕千里,在不知道多少年前便已經踏入到了輪迴境巔峰,成為一方梟雄,但是,卻直至最近才一舉入聖。

  再比如禮親王,在先帝還在位時,禮親王便是戰場中的神話,輪迴境巔峰的存在,可現在呢?

  即使擁有著大夏王朝最頂尖的資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煉,可直至今日依舊只是半聖,未能踏入到真正的聖境。

  太難!

  別說方正直現在只是回光境,就算是輪迴境,想在半年時間內踏入到聖境,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一點都不可笑!」烏玉兒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黑色的裙角在夜風中飄動,她的眉目間看起來有些嫵媚,但是,她的目光卻是極為堅定:「方正直,即使幾千年來沒有一個人做到,即使沒有任何的可能,我也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我也相信你,方正直,只要是你,就一定可以做到!」山雨的聲音緊接在烏玉兒的後面響了起來,同樣異常的堅定。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1-29 11:19
  第六百零五章 管你凌雲不凌雲

  燕修沒有說話,因為有些話根本就不需要說,他相信方正直可以做到,即使,這是一件看起來完全沒有一絲可能的事情。

  「愚蠢的信任,不過是心有不甘而已。」女人再次開口,接著,目光也再次看向皇宮的方向:「一刻鐘的時間到了,我也該走了。」

  「等一下!」方正直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你明知道平陽會死,卻不阻止她?」

  「我為什麼要阻止?」女人已經踏出的腳步緩緩收回,接著,目光也看了一眼平陽:「她本就不該活著,或者說,她就不該在這個世界出生。」

  「不該在這個世界出生?」方正直的眉頭一皺。

  「沒錯,她的出生便是一個錯誤,我現在的做法只是將這個錯誤抹去而已,對她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女人淡然道。

  「抹去錯誤嗎?可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只不過是一個執行者而已,並沒有決定這件事情的權利!」方正直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女人。

  「你確實很聰明,但就算我只是一個執行者,我也有我執行的方法,比如,我來晚了,平陽已經死了。」女人輕輕一笑。

  「是嗎?要是平陽沒死呢?」方正直說到這裡的時候,嘴角也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沒死?」女人微微一驚,看著面前露出笑容的方正直,一瞬間,一種想法也從她的腦海中閃過:「方正直,你敢!」

  她想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方正直在說話的同時也接過了烏玉兒遞過來的妖丹,然後,便毫不猶豫的將妖丹直接放進了平陽略微張大的嘴中。

  「轟隆!」雷聲響起。

  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平陽震驚的臉龐,更照亮了女人臉上的驚訝,而與平陽和女一樣震驚的還有破山軍和燕雲騎,以及正飛速退去的北蠻軍。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一刻集中在了方正直的身上。

  「方正直將妖丹給了平陽公主?!」

  「他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將妖丹……給公主殿下?!」

  「難道,他不想搏這最後的一線生機了嗎?他只有半年的生命啊,如果沒有妖丹,那還哪裡有一線機會成聖?」

  他們當然聽到了女人的話,正是因為聽到,他們才更加明白方正直現在的處境,半年不到的生命,一顆妖丹。

  確實如女人所言,成聖的機會幾近不可能。

  但是,他是方正直,一個化不可能為可能的人,在這幾年的時間裡,方正直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了所有人什麼叫不可能中的可能。

  所以,當烏玉兒說出我相信你,當南域王山雨說出我相信你的時候,所有人心中雖然不信,但是,卻並沒有一個人開口。

  可是現在……

  方正直竟然將唯一的希望放到了平陽的口中?!

  這讓他們如何能信?

  「方正直,你幹什麼?這可是你最後的希望,快把妖丹拿出來!」烏玉兒在愣了一下後,也反應了過來,一隻手直接朝著平陽的咽喉抓去。

  她當然知道方正直在做什麼。

  妖丹,凝聚妖王力量的源泉,只要佩戴在身邊,便可以幫助一個人更好的感受到天地之間的氣息。

  效果可以想像。

  當然了,妖丹還有一個極端的用處,那就是在其中蘊含著妖王的力量,如果服下,自然會讓人在短時間內擁有著如妖王般的強大恢復能力。

  可是……

  正常而言,根本沒有人會那麼做。

  因為,這實在是太浪費了,感覺上就像是拿著一顆千年人蔘去治療一個小感冒一樣,如何能讓人相信?

  但方正直卻做了。

  而且,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做了。

  烏玉兒的速度很快,可有一個人的速度卻更快,那就是一直站在光柱前的女人,在看到方正直將妖丹喂入到平陽口中的一瞬間,她也動了,如此遠的距離,竟然生生的搶在了烏玉兒的前面。

  一隻如玉一般的手直接向著方正直拍了下去。

  ……

  平陽心裡的震驚是莫名的,但是,在震驚的同時,她也反應了過來,這一瞬間她的臉上笑了,那雙毫無光澤的眼睛中竟然現出了一抹欣喜。

  她從未想過方正直會這樣做。

  可是,方正直卻做了,而且,從方正直的臉上,她並沒有看到遲疑,也沒有看到後悔,那便已經足夠了。

  謝謝你,無恥的傢伙!

  平陽的眼中劃過一滴眼淚,她很想能在死之前見一見自己的媽媽,可是,要她用方正直成聖的最後機會來換,她卻還是做不到。

  小嘴微微一張,妖丹也從她的口中直接吐出。

  不過,就在妖丹吐出來的一瞬間,平陽卻感覺到一股柔軟壓在了她的嘴上,原本吐出來的妖丹再次進入了她的口中。

  這讓平陽的眼睛瞪得滾圓,望著近距離下的面龐,感受著那濃重的氣息和死死吻住自己嘴脣的柔軟。

  她的身體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不過,僵硬過後她也很快的反應了過來,接著,她也開始掙扎,拼命的掙扎。

  「嗚嗚……」

  可就在她掙扎的同時,胸口卻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被強襲的感覺,就如同閃電一樣讓她的身體有些酥軟。

  而且,還相當的痛!

  然後,她便感覺到吻在自己嘴上的脣分開了,而且,那距離極近的面龐也正在飛速的朝著遠方飛去。

  「方正直,你個無恥的傢伙,你敢抓本公主的……咕嚕!」平陽的胸口一陣起伏,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她的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起羞憤。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方正直的動作太過於粗魯,如果方正直能夠循序漸進,或許,她並不會有太多的反抗。

  有句古語說,人在極為悲憤的時候,即使身受重傷,也往往能有著一種如同迴光返照一樣的狀態。

  平陽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

  這句罵,她沒有絲毫的停頓,罵得相當的爽快。

  可是,就在她罵出口的一瞬間,原本含在嘴中的妖丹也隨著她的罵聲滑入了自己的咽喉,接著,咕嚕一聲吞了下去。

  「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也從她的耳邊響起,那是方正直砸落在地面上時發出的聲音。

  而與此同時,兩個人影也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烏玉兒的臉上有著急切,但是,她的手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停在了她的咽喉前面一寸的位置。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另外一隻手搶在了烏玉兒手的前面。

  那是女人的手。

  如玉一般的手正死死的掐在她的脖子上,她沒有力量去反抗,只能任由著女人掐著,但是,她卻並沒有驚恐。

  因為,她是平陽。

  堂堂大夏王朝的公主,即使是死,她也應該有尊嚴的死,而不是去求饒,乞求著別人的饒恕。

  「吐出來!快點吐出來!」女人的聲音在平陽的耳邊迴盪著。

  第一次,平陽從女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急切的情緒,這讓她的心裡有些微微的詫異,原來,這個女人也會有急的時候?

  平陽不知道女人為什麼會急。

  面前的女人應該是媽媽派過來的,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就那麼想讓自己死掉呢?難道,真的如女人所言,自己就不該活著,或者就不該出生?

  是啊……

  如果自己早點死掉,或許,妖丹就不可能被自己吃下去,方正直這個無恥的傢伙也還有著一線生機。

  憑著這傢伙的天賦,半年的時間,在妖丹的幫助下,成聖應該是有希望的吧?嗯,一定是有希望的。

  平陽的目光靜靜的望著夜空中落下的雨,感受著體內一股正在慢慢散發開來的溫熱的氣息。

  她知道,一切都晚了。

  在妖丹被她吞下去之後,便已經晚了。

  自己終究還是要死的嗎?

  在太子府中的時候,自己好像把那個無恥的傢伙強吻了一次吧?嗯,這一次被他親一下,倒也並不算太虧。

  只是,這傢伙剛才的動作是不是太過於粗魯了一些?

  就算是想讓自己罵她,想讓自己在羞憤中將妖丹吞下,也不至於非要抓自己的那個地方吧?

  比如,掐一下自己的胳膊?

  只要力量和位置得當,在疼痛的刺激下,自己也會喊出聲的吧?

  果然,這傢伙還是那麼的無恥,明明就是趁機佔了自己的便宜,自己卻還要去想著他是為了救自己。

  「轟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閃電也落了下來,或者說,那並不是一道閃電,而是一道劍光,一道與閃電融合在一起的劍光。

  龍吟聲響起,嘹亮而高昂。

  暴雨從天際落下。

  破山軍和燕雲騎在這一刻都是齊齊的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這道劍光,這道與閃電混合在了一起的劍光。

  震憾。

  可他們震憾的原因卻並不是因為這道劍光的快與強,而是震憾於這道劍光的目標,那個正俯身在平陽面前,一隻手掐著平陽的脖子,身上穿著紫色長裙,胸口有著「凌雲」二字的女人。

  方正直……

  竟在對著這個女人出手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1-30 02:06
  第六百零六章 我救下的人,豈容你來抹殺

  無知者可以無畏,但一個人再怎麼無知無畏也該有一個限度,比如現在,女人的身份明顯連燕千里和聖上都有所顧慮。

  那麼,再愚蠢的人也該知道對女人出手的下場。

  方正直愚蠢嗎?

  沒有人會這樣認為,可是,事實就是方正直對著女人出手了,而且,還是在落地的一瞬間便出手了,絲毫沒有任何的顧慮。

  一直以來,在所有人的眼中,方正直都是極為怕死的人,可有的時候,方正直的做法卻又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說他不怕,可這傢伙在打仗的時候永遠都會躲在軍隊的後方,而且,從來不會挑有危險的事情做。

  但要是說他怕……

  似乎也不對。

  因為,在南域的時候,方正直就曾經一人獨戰半聖殘陽,而且,就在剛才,方正直還斬殺了妖王邪羅王。

  平陽的嘴角在這一刻再次露出一絲笑容,他不知道方正直到底怕不怕死,可是,她卻知道如果沒有這一道劍光,或許自己可能就真的要死掉了。

  女人掐住平陽脖子的手已經鬆開。

  因為,這道劍光很快。

  在一瞬間便到了女人的面前。

  看著那道已經近在眼前的劍光,女人並沒有馬上閃避,而是伸出左手的兩根手指,對著那融入閃電的劍光一彈。

  「叮!」一聲輕響。

  如同金屬般的碰撞聲響起,這是極為不可思議的聲音,因為,劍光並不太可能化身為金屬。

  可事實就是,女人的手指彈在劍光上時,那一聲叮的聲音很清脆。

  僅憑著兩根手指,就敢正面迎上方正直融入到閃電中的一劍?

  這是震憾的一幕。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女人,他們的心裡都隱隱的猜到女人可能很強,但是,強到這種地步依舊是讓人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這一聲叮的響聲過後,女人的眉頭卻微微的皺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有些驚訝,接著,原本放在一邊的右手也下意識的動了一下。

  只是,女人的右手終究並沒有真正拍在劍光上,而是在動了一下後又重新收回到了原處,而她的左手則是不斷的發出一連串的「叮叮」聲。

  那是一種極快的速度在劍光上進行的連彈,一下一下又一下,而隨著這種連彈,女人的腳步也朝著後面退出一步。

  終於,叮聲止住,而劍光也終於消失。

  「真的擋住了?!」

  「僅憑著兩根手指,就擋住了方正直的一劍?!」

  「這怎麼可能?」

  破山軍和燕雲騎看著消失的劍光,再看向女人時,眼中已經有著無比的驚駭,即使,女人退了一步。

  可是,以這種方法化解了方正直的一劍,依舊讓他們震憾。

  不過……

  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在這一道劍光被女人兩根手指抵消的一瞬間,第二道蘊含在閃電中的劍光也到了。

  「方正直,不可!」燕千里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在方正直第一劍斬出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止方正直。

  因為,如果方正直沒有出劍,他也會毅然出劍。

  可是,第二劍?

  這就讓燕千里不得不開口了,因為,這一劍並沒有任何的理由,沒有合適理由的一劍,絕對是後果不可想像的一劍。

  女人似乎也沒有想到方正直竟然在出了一劍之後會再出第二劍,而且,還是如此毫無顧慮的出了第二劍。

  「大膽!」女人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充滿了傲慢與高貴,那是一種俯視天下蒼生的氣勢。

  可是,這似乎並不能阻止第二劍的到來。

  蘊含著閃電的劍光再次到達了女人的面前,而且,比起第一劍,這一劍明顯更加凌厲,更加鋒芒畢露。

  女人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眉頭微微一皺,雙目微瞪,原本放下的右手也在這一刻再次抬了起來。

  這一次,她並沒有再伸出兩根手指頭,而是,雙掌齊出,朝著那道迎面而來的劍光迎了上去。

  「哢嚓!」

  女人的腳底的地面裂出一道口子,一道道龜裂般的裂口以女人的雙足為中心,飛速的朝著四面擴散而去。

  接著,女人的腳步也再次往後退出數步,紫色的長裙不知不覺中破開一道口子,露出一雙修長而筆直的長腿。

  與擋下第一劍時的從容不同,這第二劍女人雖然用了雙手,卻足足退出近十步才堪堪站穩,雙足更是深陷於地。

  不過,但這二劍終究還是消失了。

  女人用她的雙掌擋下了方正直的第二劍,代價是她的雙掌上現出一道血痕,不算太深的血痕,但是,依舊有著一股鮮血從血痕中湧出。

  滴落在地面。

  這樣的變故發生的很快。

  從方正直將妖丹喂入到平陽的口中開始,到女人一掌將方正直擊開,再到方正直連續對女人出了兩劍。

  這一切,幾乎都是在眨眼之間完成。

  而結果就是女人從平陽的身邊退開,原本烏黑的長髮在空中飛舞著,有些凌亂,因為,暴雨在她迎向這二劍的時候打溼了她的長髮。

  寂靜,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女人,看著女人那原本平靜,現在卻明顯不再平靜的臉龐,還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

  等待,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女人開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直卻再次動了,沒有太快的速度,他只是一步一步的朝著平陽走了過去,最終重新來到了平陽的面前。

  「方正直,你這個無恥的傢伙……」平陽的目光望著重新走入她視線中的方正直,望著方正直臉上的堅定。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卻很溫暖,溫暖得讓她都無法再計較方正直剛才那粗魯的動作。

  方正直的手慢慢的抱住平陽,這一次,他沒有再做出粗魯的動作,只是很小心的將平陽從地上扶了起來。

  接著,他的目光也望向女人。

  「我救下的人,豈容你來抹殺?」

  方正直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救下的人,豈容你來抹殺?」

  「……」

  不屑,這是一種真正發自於內心的不屑。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這一刻愣住了,腦海中都在迴盪這個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方正直,看著那個一直在他們心中都貪生怕死的方正直。

  「你找死!」女人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極為寒冷,清秀的臉龐上掛滿了冰霜,烏黑的長髮肆意的在空中飛舞著。

  而接下來,女人也動了。

  整個空間在這一刻似乎都產生了一種扭曲,落下的暴雨在扭曲中被蒸發,產生出一道道白色的霧氣。

  時間,彷彿停止。

  女人的腳步踏在那一道道白色的霧氣之上,蓮足輕點,一步一步的朝著方正直走了過去,而在她的手上,還有著一點光芒亮起。

  那是一點並無太顯眼的光芒,但是,當所有人的目光看著那點光芒時,卻都有一種墜入到冰窟中的寒冷感。

  「不可!」

  「方正直小心!」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聲音也同乎是在同時響了起來,接著,一個沐浴在血紅色光芒的身影也攔在了方正直和平陽的面前。

  燕千里。

  在方正直斬下第二劍的時候,他便動了。

  而與他一同到達的還有烏玉兒,事實上,烏玉兒一直都距離平陽很近,這也讓她能夠第一時間攔在方正直的面前。

  「送死嗎?」女人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望著攔在方正直面前的燕千里和烏玉兒,並沒有任何留手的意思:「那我就成全你們!」

  「蒼月,快住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也從城牆上傳了過來,那是一個明顯有些虛弱的聲音,但是,卻是一個天生帶著上位者氣勢的聲音。

  女人的目光看向了城牆。

  目光中,一襲金黃色龍袍的聖上林慕白正在陳飛畫的攙扶下一臉焦急的望向自己,而在聖上林慕白的身後,還正有著無數護龍衛和御林軍飛速趕來。

  「終於來了嗎?可惜啊……已經晚了!」女人的目光再次轉向方正直,還有正站在方正直面前的燕千里和烏玉兒,手上的一點光芒以一化二,再以二化四,以四化八……

  幾乎是在一瞬間,原本的一點光芒也化為萬千光點。

  星塵!

  如平陽吊墜中湧出來的光芒一模一樣的星塵。

  只不過,這些星塵卻明顯與之前包裹在平陽身體周圍的星塵不同,因為,這些星塵是由女人的手中生成,真正如女人掌控的星塵。

  燕千里的表情變了,變得極為蒼白,但是他卻並沒有讓開的意思,相反的,沖天的血紅色光芒也從他的身上湧出。

  而與此同時,他的雙掌也飛速的在身前遊動,緊接著,一朵血紅色的紅雲也浮現在了他的面前。

  烏玉兒的表情同樣有些變化,嫵媚的眼睛中閃過極為凝重的神情,秀髮飄動,黑色的翠煙輕紗長裙在暴雨中飛舞著。

  她的目光與燕千里一樣,緊緊的望著衝過來的女人,不同的是,她的雙手手卻一直都按在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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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7-1-31 00:07
  第六百零七章 新的大門

  一觸即發。

  城牆上的聖上林慕白臉色劇變,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他卻知道面前的女人蒼月到底是何等實力。

  平陽?

  聖上林慕白的目光很快也注意到了正站在方正直身邊的平陽,平陽的身上並沒有太多的血痕,但是,臉色卻蒼白的可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蒼月,為什麼蒼月會出現在這裡?

  一個又一個問題在聖上林慕白的腦海中閃過,可是,他現在卻並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因為,蒼月手上的光芒已經到了燕千里的面前。

  「轟!」劇烈有震動響起。

  而接著,血紅色的光芒也完全爆開,就如同一團血霧一樣將所有人都包裹在其中,不過,在血霧中,卻有著一點光芒在閃爍著。

  然後,便是兩點,三點……

  越來越多。

  到了最後,光芒綻放,一道璀璨的星河橫在中間,無數的星塵在星河中流動著,而流動的終點正是方正直。

  「噗!」燕千里的口裡噴出一口鮮血。

  與邪羅王的一戰,他早就已經虛弱不堪,現在,再正面與蒼月對上一擊,讓他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著後面拋飛。

  烏玉兒的手在這一刻動了,按在腰間的雙手剛準備抽出,天際也突然之間變得無比的明亮。

  整個黑夜彷彿變成了白天。

  那是閃電的照耀。

  無數道閃電如暴雨般從天際傾落而下,落在烏玉兒的身後,妖異的紫色光芒瞬間衝入天際,雷電纏繞的聲音此起彼伏。

  「龍!」一個聲音在閃電中響起。

  這是一個極為森冷的聲音,而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一股有如實質般的殺氣也從烏玉兒的身後湧出。

  「絕!」第二個聲音在第一個聲音落下的瞬間便再次響起。

  烏玉兒的身體微僵,她當然知道這個聲音是由誰發出,事實上,不單是她知道,飛退開去的燕千里,還有所有的破山軍和燕雲騎都知道。

  方正直。

  龍絕斬!

  就在一刻鐘前,同樣的聲音,同樣的閃電,一世妖王的邪羅王身隕,留下了一顆金色的妖丹。

  而現在,這個聲音再次響起,站在這個聲音對面的卻是一個女人,一個胸口上印著凌雲二字的女人。

  「斬!」

  第三個聲音很快的響起,接著,衝入天際的紫光也緩緩的落了下來,就如同女人踏著白霧的腳步一樣,看起來極為的緩慢,但是,速度卻極快,帶著一股恐怖的氣息朝著面前的銀河斬了下去。

  這一次,沒有震耳欲聳的聲音發出。

  因為,這一刻所有人的耳中已經再沒有一點聲音,暴雨的聲音消失了,落雷的聲音也同樣消失了。

  只剩下纏繞在一起的兩色光芒。

  一道凝聚的紫光和一條匯聚著萬千星塵的銀河。

  「哢嚓!」地面裂開,無數的碎石化為塵土,暴雨彷彿靜止,靜靜的停在空中,久久無法落下。

  烏玉兒的身體在這一刻緩緩的轉向身後,嫵媚的目光望著站在她身後的人影,還有人影的那雙晶瑩透明的眼睛。

  平陽的目光也在看著那雙眼睛。

  在那雙眼睛中,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她卻能感覺到一種思想,一種屬於男人的思想。

  當然了……

  這種思想也可以稱為責任,屬於男人的責任。

  「噗!」一口鮮血從方正直的口中噴出,噴灑在紫光與銀河纏繞的中心,瞬間便被蒸發成了白霧。

  可是,方正直的卻並沒有退,他的目光正緊緊的盯在星河之上,牙關咬得極緊,握著劍的手更是穩得令人心顫。

  蒼月的身體在這個時候也顫動了一下,胸口一陣起伏,一縷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望著方正直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

  這是她第一次見方正直。

  可卻並不是她第一次聽說方正直這三個字,當然了,這三個字她確實聽過,可是,卻並沒有讓她記住。

  大夏王朝新崛起的天才少年。

  道典考試縣試,府試,朝試雙榜榜首,南域一戰的最大功臣,但是,這些東西都不足以讓她記住這個名字。

  可現在……

  她卻記住了。

  方正直,一個年齡不足十八歲的青年,卻讓她受了傷,而且,還是受了內傷,即使,這種內傷對於她而言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但她還是記住了這個名字。

  只是很可惜,方正直這個名字註定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哪怕自己不去有所作為,這個名字也依舊要消失。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留手?

  「死!」蒼月的口裡發出一聲輕喝,身體上再次湧出無數點光芒,光芒匯聚,融入到星河之中。

  「嗡!」空間震動。

  星河的流速也在這一刻猛的加快,如果說剛才的星河是一條寬敞的大河,那麼現在,這條大河便流入到了海洋,一望無際的海洋。

  無數點光芒亮起,朝著方正直撞了過去。

  「不要!」平陽身體一顫,原本暗淡無光,毫無光澤的眼睛中猛的閃過一點光芒,那是猶如黑夜中亮起的一點星火。

  很小,但是,在黑夜中卻異常的明亮。

  而與此同時,平陽的身體也猛的撲向方正直。

  「又來?!」方正直的嘴角一陣抽搐,對於平陽這種動不動就撲過來的習慣,他已經有些適應。

  如果不是在現在這種處境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腳將平陽踢開,可是,現在的他身體根本無法作出多餘的動作。

  當然了……

  這一次的平陽並沒有拖累方正直。

  因為,方正直已經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些星塵光點到了他的面前,而這一切,他並沒有任何的辦法阻止。

  蒼月,凌雲!

  這個凌雲二字似乎還真的在哪裡聽說過,對了,這應該就是老頭子口裡所說的新的大門吧?

  ……

  「方正直,你知道大夏王朝之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嗎?」

  天虛聖人的鬍子很厚,如果不是看起來顯得有那麼點仙風道骨,方正直絕對不可能會讓這老頭的當。

  「另外一個王朝?」方正直試探著回答道。

  「回答正確!」天虛聖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老頭子,你是不是病得不輕?」

  「開什麼玩笑,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天虛聖人是幹什麼的?雖然在修為上我不敢自稱第一,可是,在煉丹的造詣上,四聖可是尊我為首的!」

  「噢,你就是想跟我說這個嗎?」

  「這個只是其一,其二,你知道在大夏王朝之外還有哪幾個王朝嗎?」

  「聖蠻王朝,明月王朝,武極王朝,沒了。」

  「嗯,算對也不算對,這個問題我們跳過吧,那你知道暗影門是屬於哪個王朝的嗎?」

  「哪個都不屬於。」

  「非常正確!」

  「老頭子,你特意把我叫過來就是要顯擺你的煉丹是四聖第一,暗影門的勢力遍佈四大王朝對吧?」

  「沒錯!」

  「我能罵人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最好是背著我罵,而且不要讓我聽見。」

  「死老頭,你閒得蛋疼啊!」

  「臭小子,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半個救命恩人,讓你拜師你不拜,讓你入我暗影門也不入,現在你還敢光明正大的罵我,你這樣做,很容易找不到朋友的?」

  「拜拜。」

  「等一下,臭小子,暗影門的勢力雖然遍佈四大王朝,可是,卻並不是這個世界上實力最強的勢力,所以,你以後出門的時候還是要小心一點。」

  「小心什麼?」

  「天道閣你應該聽說過,所以,胸口印著天道二字的人,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而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標誌你要記得。」

  「什麼標誌?」

  「凌雲,陰陽,伏羲,九鼎!」

  「噢!」

  「臭小子,別急著走,你一定要記住這幾個標誌,而其中你最最要記住的就是……哎,臭小子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吶,這可是你前面的路,新的大門!」

  「新的大門?」方正直撇了撇嘴,這種如一日三餐般的洗腦工作,他已經聽得太多太多了。

  事實上,自從被烏玉兒「撿」到了暗影門後,天虛聖人這老頭兒每天都會找各種理由和他宣傳自己的厲害。

  除此之外,便是暗影門的財源廣進,管道四通八達,並且,將一大堆寶物到方正直的面前,進行不間斷性的轟炸。

  其目的不言自喻。

  想讓方正直真正加入暗影門。

  而說到真正二字,方正直一直都不太理解,自己從成為暗影門的供奉之後,便一直在為暗影門的商業帝國夢想添磚蓋瓦。

  可老頭兒卻似乎並不滿意。

  而且,最主要的是,老頭兒打死都不肯和方正直講那扇新的大門後面到底有什麼,感覺上就像是會犯了什麼戒一樣。

  但是……

  老頭兒卻會每天如唸經一樣的他的面前吟唱。

  「加入暗影門吧,孩子,只要你加入暗影門,新的大門就將向你打開,在那裡,你將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那裡七彩斑斕,景色迷人,你將看到在天上飛的魚,你將看到在海里爬的狗……」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1-31 18:19
  第六百零八章 尊嚴,你不配!

  方正直當然明白天虛聖人心裡在想什麼,財氣利誘再加上誇大外面世界的危險,讓方正直屈服。

  這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

  當一個人知道外面世界的廣大和可怕後,心裡多少便會產生一種不安,而暗影門的大門就在眼前,巨大的財力,再加上高人一等的地位。

  拒絕?

  幾乎不太可能。

  但是,方正直拒絕了,而且拒絕了一年多的時間,每天都要拒絕一次,每一次都拒絕得乾脆俐落。

  原因很簡單,條件。

  作為「等價交換」的條件便是方正直必須誓死效忠暗影門,以暗影門的發展為己任,生死無悔。

  當然了,作為報酬,暗影門可以幫方正直完成很多的心願,財,利,權,等等一切,而且最主要的是,烏玉兒會考慮答應方正直的追求。

  可謂是人生無憂,財色雙收。

  但對於方正直而言,這和坑了爹幾乎沒什麼區別。

  烏玉兒答應方正直的追求,而且還是考慮?

  方正直堂堂七尺男人,怎麼可能會讓自己遭受到「入贅」的嫌疑,所以,他非常果斷的拒絕了。

  結果自然很明顯。

  方正直成為了暗影門的供奉,幫助暗影門達成商業帝國的夢想,不停的出謀劃策給暗影門撈銀子。

  而暗影門則成為方正直的助力,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情報。

  這同樣是一種等價交換。

  可是,這種等價交換卻並不徹底,比如,新的大門之後到底有什麼?天虛聖人打死都不說,而且,在助力上暗影門也只提供有限的助力。

  說得直白一點。

  方正直要花銀子,可以,但是,必須要先去賺銀子,賺到了銀子,才可以有支配權,這是一種新的合作方式。

  用方正直自己的話來說叫雙贏。

  很不錯的結果。

  方正直很滿意,可是,天虛聖人卻越發的不滿意,特別是在方正直可「支配」的財力和人力越來越多之後,天虛聖人的「不滿」也越發的嚴重。

  可是……

  方正直不傻。

  像天虛聖人這種「低級忽悠」的套路,他前一世就玩得很轉了,又怎麼可能會上天虛聖人的套?

  正如天虛聖人所言,暗影門並不是最大的勢力。

  既然不是最大的勢力。

  那還加入個蛋蛋啊?

  況且,方正直喜歡的是自由自在的悠閒生活,為什麼要給自己上個套和暗影門綁在一起,同生共死。

  這是方正直以前的想法。

  但是現在,這種想法卻有了一些微小的改變。

  十多倍實力增強下使出來的龍絕斬,竟然只將面前這個叫蒼月的女人震傷,凌雲,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嗡!」天地震動的聲音響起。

  流動的銀河在這一刻停止,詭異的停在了平陽的面前,那璀璨的光點閃爍著,但是,卻並無寸進。

  蒼月的手停了下來。

  她的目光並沒有看方正直,而且看著平陽,看著平陽眼睛中亮起的那點光芒,那片在黑暗中亮起的光芒。

  而隨著蒼月目光的注視,那一點光芒正在慢慢的變大,將那片毫無光澤的黑暗慢慢的照亮。

  「怎麼回事?」

  「停下了?!」

  「終於停下了!」

  破山軍和燕雲騎的額頭上都滴出一滴冷汗,他們當然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在那一瞬間,他們幾乎已經認定了悲劇的再次發生。

  可是,蒼月的手卻停了下來,神情間看起來更是極為的凝重。

  平陽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臉色蒼白的可怕,但是,她的嘴脣卻是緊咬,一縷鮮血從她的脣角滴落。

  「讓開!」蒼月的聲音異常的冰冷,但是,她卻並沒有再寸進的意思,讓人有一種詭異的心顫。

  沒有人知道蒼月為什麼會停下來。

  難道,她不是想殺平陽嗎?

  那麼,為什麼她又會在平陽攔在方正直面前的時候停手,這難道不是殺平陽最好的機會嗎?

  「不!」平陽的嘴脣輕啟,她並沒有馬上開口向蒼月求情的意思,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無比的堅定。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蒼月的眉頭緊皺。

  「你當然可以殺我,但是,我不會讓開!」平陽的身體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甚至於還將雙臂展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方正直的手卻按在平陽的肩膀上,他怕死,而且,很怕死,但是,他卻無法讓自己站在平陽的身後。

  一步踏出,方正直也將平陽拉到了身後。

  手中的劍已經放下,沖天的紫光也已經消失,方正直就這樣看著蒼月,晶瑩透明的目光望著近在眼前的銀河。

  平陽還想再動,可是,身體卻被方正直死死的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烏玉兒的嘴脣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可是,最終卻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立在方正直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按在腰間。

  由無數光芒匯聚成的銀河再次流動,一點一點的光芒緩緩的向著方正直的胸口湧來,如同咆嘯的海浪一般。

  「蒼月,就算你不承認朕,可是,朕依舊是你的半個主人,如果你敢傷他們,朕就算舉傾國之力,也一定要與你決一死戰!」聖上林慕白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很虛弱的聲音,但是,卻帶著一種誓死的堅決。

  「為了他?一個只有不到六個月性命的人?」蒼月的手再次停了下來,目光緩緩的看向城牆上那個穿著金色龍袍的身影。

  「是!」聖上林慕白的表情異常堅定。

  「為什麼?」蒼月問道。

  「尊嚴!」聖上林慕白並沒有直接回答蒼月的問題,而是緩緩的吐出兩個字,兩個看似完全無關的兩個字。

  「尊嚴?哈哈哈……可笑的尊嚴,好,我不殺他,但是,林慕白你要記住,我蒼月並不介意踏著你那可憐的尊嚴,我之所以不殺他,只是因為他終究是一個死人。」蒼月的笑聲響起,接著,目光也一寒:「另外,林慕白,請你以後不要再以什麼半個主人自居,因為,你根本就不配!」

  「不配!」

  「不配!」

  「……」

  蒼月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著,響徹了整個炎京城的上空,可是,聖上林慕白卻再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嘴脣緊咬。

  「平陽,你怎麼了?」陳飛畫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寂靜,那有些蒼白的臉上明顯有著極為急切的焦慮。

  「畫姨,我沒事。」平陽朝著陳飛畫點了點頭。

  這句話並不是敷衍,而是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體內的那股熱量正在不斷的修復著她破碎的身體,血液開始重新流動,骨頭開始緩緩生長,五臟六腑更是不斷的跳動著,彷彿重獲新生一般。

  可是,平陽也知道,她沒事的代價便是方正直將最後的一線希望給了她。

  不到六個月的時間。

  在連妖丹的相助都失去的情況下,要一舉踏入聖境,而且還是從回光境踏入聖境,這種可能性,真的會有嗎?

  方正直……

  你這個無恥的傢伙,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是很自私的嗎?你不是看到什麼好東西都想要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將妖丹給我!

  方正直沒有說話,他甚至都沒有再看平陽的眼睛,他只是緩緩的將劍收入懷中,接著,望向天際落下的暴雨。

  沒死嗎?

  嗯,正確的說法只是暫時沒有死吧。

  果然,自己還是應該當一個漁翁,靜靜的看著這些人爭,這些人鬥,最後,安穩的坐收漁翁之利。

  可自己終究還是踏入了進來。

  烏玉兒出現在了這裡,雲輕舞的計劃應該差不多完成了吧?這一次,自己真的是虧得血本無歸了。

  方正直的心裡有些無奈,可這一戰終究還是結束了。

  「跟我走吧。」就在方正直將無痕劍收入懷中的時候,蒼月的聲音也再次響起,當然了,她這句話並不是對方正直講,而是對著平陽說。

  「走?去哪?」平陽的身體微微一僵,她有些不太明白蒼月話中的意思,可是,一個念頭卻如洪水般突然間從她的心中升起。

  「蒼月,虞兒,虞兒她難道願意……」聖上林慕白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關你的事情!」蒼月的目光一寒,她沒有再繼續解釋的意思,而是直接轉身,朝著那並未消失的接天光柱走去:「想見你媽媽就跟我走。」

  「我……」平陽的嘴脣顫動,胸口急劇的起伏,看起來似乎有些激動,可是,她卻並沒有馬上跟上蒼月的腳步,而是將目光轉向方正直。

  「還不走?」蒼月的身體停在了光柱前,沒有踏入,卻也沒有回頭。

  「我……我不走!」平陽在猶豫了片刻後,終於再次咬緊了牙關,使勁的搖了搖頭,神情無比的肯定。

  「不走?呵呵……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公主,所有人都在寵著你嗎?我不妨告訴你,雖然你媽媽是我的主人,可是,你在我面前卻什麼也不是!」蒼月的身體微微一顫,神情間似乎有些疑惑,不過片刻後,她也重新轉過來身來,臉上寒冷如霜。

  她沒有去詢問平陽不走的原因,更沒有去探究原因的意思,只是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表達了她的決定。

  而城牆上的聖上林慕白在聽到蒼月的這句話後,身體同樣一顫,一雙拳頭更是握得極緊,緊得有些發白。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2-2 01:01
  第六百零九章 畫面實在太美,不忍直視

  但是,聖上林慕白卻並沒有再開口,他的嘴脣在顫動,可是,卻並沒有出任何的聲音,也沒有阻止蒼月的意思。

  而方正直的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他不知道平陽的媽媽到底和聖上林慕白之間生了什麼事情,但有一點他卻聽明白了,平陽的媽媽似乎是蒼月的主人。

  既然是主人,那眼前蒼月對平陽的待度就有些誇張,也有些不合道理了。

  作為「僕人」的蒼月,為什麼要殺平陽?

  因為平陽不該出生?或者是傳說中狗血的私生女劇情?似乎可以解釋得通,但是,卻多少有些牽強。

  而且,最主要的是,蒼月此行明顯是過來接平陽回去那個叫凌雲的地方的,還是奉了平陽媽媽的命令過來接平陽回凌雲的。

  這樣一來,就有太多的漏洞了。

  蒼月來接平陽,平陽的媽媽肯定是知情的,甚至都有可能是平陽媽媽下達的命令,那麼,蒼月就算是再怎麼想平陽死,也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做這件事情吧?

  不符合情理。

  可是,從蒼月的表情和語言來看,蒼月似乎根本就不顧忌會有人知道她想要致平陽於死地,而且,還很坦白的在方正直和所有人面前承認了她想要平陽死的決心。

  不單如此,還在表明了這樣的決心後,又開口說要帶平陽回去,還是帶平陽回去見她的媽媽?

  這明顯與蒼月僕人的身份有些不符。

  如果蒼月剛才沒有留手,一心致平陽於死地,殺人滅可,這或許還能說得通,可是帶平陽回去,難道,蒼月就一點也不怕平陽媽媽知道這件事情嗎?

  畢竟,一旦平陽真的與她媽媽見面之後,蒼月的所作所為絕對不可能再有任何隱瞞的可能性。

  難道,是想在走的過程中再殺平陽?

  同樣不可能。

  剛才那麼好的機會,平陽突然撲到方正直的面前,這正是最好的機會,蒼月完全可以解釋說是一時錯手。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這是方正直心裡的想法,而這個想法平陽似乎也想到了。

  「就算我在你面前什麼也不是,我也有拒絕跟你走的權利!」平陽的態度在這一刻無比的堅定,眼中的光芒也越的明亮,將那毫無光澤的眼睛再次照亮,照得比以前更加清澈,更加不染不點一點塵埃。

  「你是可以拒絕,但是,我也可以把你的屍體帶回去。」蒼月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著平陽的樣子如同看著一個螻蟻,一個隨時都可以被捏死的螻蟻。

  震憾。

  無比的震憾。

  望著蒼月嘴角的冷笑,無論是燕修和山雨,還是正在站立著的破山軍和燕雲騎,甚至連燕千里都被蒼月的這句話給震憾到了。

  因為,蒼月的身份已經出來。

  她奉平陽的媽媽為主人,那麼,平陽怎麼說都應該算是她的少主,一個僕人,卻視自己的少主為螻蟻,如何能讓人相信?

  烏玉兒的表情同樣有些疑惑,看著蒼月的樣子皺緊了眉頭,這種僕人對主人不敬的事情在一些大的家族中或許會有生。

  但那是有條件的。

  比如這個主人地位並不高,而這個僕人雖然明面上屬於這個主人的僕人,但實際上卻是為另外一個地位高的人做事。

  可是,蒼月並不是這種家族中的低等僕人。

  她代表的是凌雲。

  對於凌雲,別人或許不知道,可烏玉兒卻非常清楚,她當然知道凌雲和家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那麼,蒼月便不可能有為別的人謀事的可能。

  因為,凌雲中的僕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僕人,蒼月尊平陽的媽媽為主人,也就代表著她是平陽媽媽的親傳弟子。

  也只有親傳弟子,而且,還是下「血祭」的親傳弟子,才會對自己的師傅以主人相稱,終生侍奉在師傅的身邊。

  換句話說,這種主僕關係是自願的,平等的,由親傳弟子主動而且心甘情願結成的,那麼,就絕對不可能有背叛的可能。

  尊敬自己的主人,又不會背叛自己主人的一個「僕人」,卻對自己的少主如此冷漠,甚至還光明正大的要殺掉少主。

  這怎麼看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方正直的拳頭一緊,蒼月的實力很強,比他想像中還要強,甚至比邪羅王都更加強大,這樣的一個人已經不是他可以對付的了。

  但是……

  他又如何能讓平陽受到這樣的欺辱?

  「看來,你還想再試一次?」蒼月似乎注意到了方正直的情緒,目光也看向方正直:「若你執意找死,我並不介意成全你,就算林慕白舉傾國之力,我也不懼!」

  「我做的事情,與大夏無關!」方正直的目光一冷,無痕劍再次出現在他手中,妖異的紫光瞬間亮起。

  「方正直,不要!」聖上林慕白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而接著,一聲嘆息聲也傳了過來:「蒼月,就算你不認我這半個主人,但平陽終歸是你的少主,你……」

  「閉嘴!」蒼月直接打斷了聖上林慕白的話:「什麼少主?我蒼月從來不認為我有什麼少主,若不是十幾年前,你林慕白自私自利,又豈會有今日之局?」

  「我……噗!」聖上林慕白的臉色一白,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胸口一陣起伏,接著,一口鮮血也直接噴出。

  「陛下!」陳飛畫眼感受著聖上林慕白的情緒變化,雙手也立即扶住聖上林慕白,接著,她的目光也看向蒼月,神情閃爍,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哈哈哈……林慕白,你趕緊死掉吧,只有你死了,才能贖得了你犯下的罪過,還有陳飛畫,你當年是如何把平陽從‘凌雲樓’接回來的,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大夏王朝第一妃,笑話,真是笑話!」蒼月看著聖上林慕白吐出一口鮮血,似乎一點也不關注,反而笑得極為開心。

  「我那麼做,確實是我的……」

  「畫兒,你不用解釋,朕明白,是朕太過於自私,如果不是朕荒廢朝業,讓大夏王朝烽煙四起,你也不可能去凌雲樓!」聖上林慕白擺了擺手,阻止了陳飛畫接下來的話。

  「沒錯,就是你的自私,你以為單憑著一個陳飛畫,就敢向我們凌雲樓要人嗎?主人千錯萬錯,就不該相信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枉廢主人當年對你如此鍾情,若沒有主人,你大夏王朝焉能有今日?萬邦來朝,哈哈哈……若沒有主人在,當年的大夏王朝早就被滅國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青春永駐,一朝帝王,何等風光,林慕白,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主人所賜,可是你又是如何對主人的?」

  蒼月的聲音並不算大,但是,卻在炎京城的上空久久的迴盪著,在暴雨中,如同冰冷刺骨的白霜一樣讓人後背生涼。

  自私自利,小人。

  這些話語,無一不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可是,無論是破山軍還是燕雲騎,在聽到這些話後,卻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甚至連刑遠國在這一刻都選擇了沉默。

  並不是因為蒼月代表的是凌雲樓,而是因為蒼月的話,他無法去反駁。

  「虞兒……是朕自私,是朕對不起你!」聖上林慕白的身體一顫,直接跪在了城牆上,目光遙望著遠方,這位帝王,在這一刻竟然流下了淚水,當著萬軍之面,落下了淚水,身體更是不住的顫動著。

  「陛下!」

  「請陛下保重龍體!」

  「還請陛下以大夏王朝為重!」

  破山軍整齊的聲音在聖上林慕白跪下一的瞬間也響了起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著無比的急切。

  「噢?現在說自私了,說對不起了?有用嗎?我蒼月今日來此並不為你,你也不用自責,好好的做你的帝王,當你的一國之君就好!」蒼月望著跪下來的聖上林慕白,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一絲動容。

  「蒼月,虞兒現在到底……」

  「你管不著,也不需要你管!」蒼月打斷了聖上林慕白接下來的話,隨即,目光也轉向平陽:「要麼你自己跟我走,要麼我就把你殺了再帶走!」

  「我不會讓你帶走平陽的!」方正直的聲音緊接著蒼月的聲音響起,與平陽拒絕蒼月的語氣一樣堅定。

  「就憑你?」蒼月冷笑。

  「還有我!」一個身影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站在了方正直的身邊,烏黑的目光中透著堅定。

  「你?」蒼月的目光一凝,隨即,嘴角也再次露出一絲冷笑:「南域王,山雨,嗯……算是有點份量,但似乎還不夠吧?」

  「還有我!」另一個身影也站了出來,水墨色的華服輕輕的擺動著,臉上的表情冷漠如霜。

  正是燕修。

  「我也不會讓你帶走平陽的!」燕千里的聲音與人幾乎在同一瞬間到達了方正直的身邊,血紅色的光芒在燕千里的身上閃爍著。

  「嗯,西涼燕氏,越來越有意思了,燕千里,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才剛剛入聖,還沒有任何身份吧?你確定要與我們凌雲樓為敵嗎?」蒼月的目光看著燕千里和燕修,神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是沒有身份,可你也代表不了凌雲樓!」燕千里的雙拳一緊,身上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霸道的氣勢。

  身份。

  這是蒼月和燕千里共同說出來的一個詞。

  但是,卻是一個並不能讓所有人都理解的詞,燕千里沒有身份?堂堂西涼燕王,又如何會沒有身份?

  可燕千里卻承認了,承認了自己沒有身份,這就讓大部分人有些不明白,可不明白歸不明白,但卻不可能有人開口問出這個問題。

  「有點意思,但是,單憑一個南域和一個西涼,你們真覺得我蒼月會因此而退步嗎?是不是可笑了一些?」蒼月的神情異常高傲,似乎根本沒有將山雨和燕千里及燕修看在眼裡一樣。

  「如果再加上我呢?」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立在方正直身邊,雙手按在腰間的烏玉兒也終於開口了。

  「你?」蒼月的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在烏玉兒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最終開口:「你是誰?」

  烏玉兒並沒有開口回答蒼月的話,但是,卻將一直按在腰間的雙手伸了出來,而與此同時,一條如絲綢般的帶子也現了出來。

  帶子上面並沒有什麼太過於明顯的東西,只是在帶子的背面繡著一幅畫,一幅鬧市街道的畫,一個一個栩栩如生的小人躍然畫中,而在那些小人的手上還有著各色的錢幣,有銅錢,也有銀子,還有金色的元寶。

  只不過……

  這些銅錢,銀子和金色的元寶卻都是黑色,並沒有用其它的絲線繡成,看起來並不算太明顯,感覺上就像是藏在暗處一樣。

  方正直當然知道這條帶子是什麼,因為,這正是烏玉兒一直系在腰間的腰帶,事實上,他還經常觸碰到這條腰帶。

  只不過,他卻一直沒有機會把這條腰帶給解下來,而現在,烏玉兒卻突然把腰帶給解了,這就讓他有些不太明白了。

  難道,烏玉兒想用這條腰帶狠狠的把蒼月抽打一番?

  這是方正直心裡一瞬間冒出來的想法,不過,很快的他也將這種想法壓了下去,因為,那個畫面實在有些太過於美麗。

  然而,就在烏玉兒將腰帶展現出來的一瞬間,蒼月的臉色卻明顯的變了,目光緊緊的盯著烏玉兒手中的腰帶,神情間看起來竟然升出一絲驚訝。

  「你姓烏?」蒼月在看了片刻後,終於開口了。

  「沒錯。」烏玉兒點了點頭。

  「嗯,按理來說你姓烏,我蒼月今日應該離開了,不過,這件事情上我做不到,因為,這是主人的命令,帶回平陽,無論生死!」蒼月的沉默了片刻後,再次開口,而在說到最後的生死二字後,語氣也明顯堅定無比。

  「無論生死?!這……這怎麼可能?虞兒,虞兒她怎麼會……」聖上林慕白的表情在這一刻同樣一變,望著蒼月的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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