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神門 作者:薪意 (已完成)

 
卡嘉塔 2015-11-6 19:15: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0 5258786
x301824 發表於 2017-2-15 00:01
  第六百二十章 八抬大轎娶過門

  可以想像雲輕舞此時的心情,如果說在南域寒猿部落外的風谷上,方正直第一次觸碰到她的**部位。

  那麼……

  眼前,便是第二次。

  雲輕舞掙扎,想從方正直的手裡脫開,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可是,方正直如何會同意?

  費了這麼多的心思,終於等來了眼前這樣一個機會,他怎麼可能會讓雲輕舞再從他的手裡溜走。

  場景變幻嗎!

  人都被抓住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如何變!

  方正直現在也顧不得理會抓的位置不太妥當,身體一躍,便從草地上彈了起來,一個順勢,便將雲輕舞按倒在地。

  一男一女,山野草地,男的在上,女的在下。

  這樣的一幕,恐怕換成任何人看到,都會忍不住大喝一聲:「呔,放開那個女孩,有種讓我先來!」

  「放我出去,否則我不介意對你做點什麼!」

  「你想幹什麼?」雲輕舞使勁的扭動著身體,烏黑的秀在草地上散開,展現出一種異樣的美感。

  「你猜猜看。」方正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雲輕舞的表情微微一僵,因為,方正直的這句話明顯有些熟悉,事實上,這句話正是不久之前自己對方正直說出的話。

  只不過……

  轉眼之間,這句話便由方正直奉還給了自己。

  「無恥!」雲輕舞罵了一聲。

  「我還可以更無恥一些!」方正直嘴角的笑意更甚。

  「是嗎?」雲輕舞的鳳目靜靜的看著方正直,扭動的身體也在瞬間停了下來,原本有些驚慌的表情也在這一刻露出一抹笑容:「你試試唄!」

  「嗯?」方正直眼看著雲輕舞臉上的表情,心裡莫名的便升起一抹不太好的預感,只是,這種預感卻又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根據之前的猜測,雲輕舞應該是佈下了某種陣法,這種陣法可以肆意的改變空間和場景的規律。

  然後,在這種改變下,方正直自然也不可能觸碰到雲輕舞的身體。

  如果這種猜測是成立的。

  那麼,方正直在控制住雲輕舞后,自然也可以破解掉這種規律,畢竟,改變的只是空間和場景,而不是人。

  但是……

  雲輕舞為何會笑?

  「嗡!」就在方正直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耳邊也突然間傳來一陣波動的聲音,緊接著,他便感覺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雲輕舞似乎有了一種變化。

  那是一種,彷彿與周圍完全融合的變化。

  「不是場景變化!」方正直下意識的想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雲輕舞的身體已經消失。

  下一刻,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只不過,卻已經是在五步之外。

  「你不會真的覺得,我被你抓住後,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吧?」雲輕舞的目光有些清冷,但是,臉色卻明顯有些微微的紅潤,胸口更是不斷的起伏著。

  「呵呵……」方正直輕輕一笑,隨即,也直接再次躺回到了草地上,他沒有去和雲輕舞爭辯,也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因為,他的判斷……

  錯了。

  一旦判斷錯了,其實便等於將最好的一次機會給錯失了,想要再次尋找到與剛才一樣的機會,而且,還是在雲輕舞的身上尋找到這樣一個機會,難速度,可想而知。

  不是場景的變幻。

  但是,卻又可以掌握周圍的空間和場景的規律。

  等一下!

  難道,不是陣法,而是小世界?!

  猛然之間,一個念頭也在方正直的心裡升起,要說被困住,他其實還有過一次幾近於相同的經歷。

  那一次,自己從炎京城準備趕往南域參加殿試的武試。

  可是,卻被烏玉兒設計給「陷害」了。

  然後,烏玉兒便將自己關在一個小世界之中,任憑著自己如何努力,也無法逃出去,只能答應了烏玉兒的條件。

  是小世界!

  不對。

  如果真的是小世界的話,應該有一個特定的入口才對,而且,這個特定的入口還必須有著「能量」的支撐。

  比如,自己在進入聖天世界的時候,就是從一個巨大的石門中走進去。

  至於烏玉兒反自己關在小世界中。

  那則是趁著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做到了。

  但是,像雲輕舞這樣……

  應該不太可能。

  雲輕舞是用琴聲來吸引自己來到她的面前,這樣一來,她應該就不可能把握住自己到底是從哪個方向,或者是從哪個位置踏入進來。

  一個小世界的入口。

  並不會太大。

  雲輕舞就算再自信,應該也不可能自信到認為自己一定會按照她設定好的路線,又恰巧的從她指定的「入口」踏進來。

  畢竟,雲輕舞是獨自來到北山村村外的。

  以方正直對雲輕舞的瞭解,沒有達到萬全,雲輕舞應該不會出手,一旦出手,基本上就是無解之局。

  事實上,這也是方正直最初判斷雲輕舞是布了一個陣法的最大原因。

  只有陣法……

  才能在一個範圍內施展。

  也只有陣法,才能困住從四面八方踏進來的「敵人」。

  可如果是陣法,雲輕舞又怎麼可能從自己的手裡脫離出去呢?陣法,難道不是隻能改變「事」與「物」嗎?

  這就好比兩軍大戰,一方佈下精妙大陣。

  依仗著精妙的大陣,確實可以增加軍士的戰鬥力,甚至可以讓敵方產生幻覺,但是,你卻無法讓自己的軍士「不死」。

  人的行動還有動作,是陣法改變不了的。

  如果真的有這樣的陣法,雲輕舞應該早就用到了戰場上,而不是在北山村村外用來困住自己。

  不是陣法,又不是小世界?

  那到底是什麼?!

  第一次,方正直有一種完全被動的感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在哪裡,是在陣法中,還是在小世界中。

  「我說過了,你出不去!」雲輕舞在等了片刻不見方正直開口後,也終於重新坐了下來,微閉雙目,任由著朝陽沐浴在她的身上。

  淡淡的紅潤,在雲輕舞的臉上升起。

  ……

  天色已經微亮,朝陽已經初升。

  北山村中迎來了與往日一樣的熱鬧,質樸的村民們向來起得極早,渺渺炊煙在北山村中升起,濃郁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

  烏玉兒近一年來都有一個睡懶覺的習慣,而這個習慣的養成,多少和方正直有些關係,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當然了……

  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方正直在被烏玉兒連續一大清早吵了大半個月後,憤怒下說出的一句話。

  「還能不能一直帥下去了?美容覺,美容覺,你知不知道睡覺可以美容?不懂?美容你也不懂?好吧,那美你總懂了吧?為什麼睡覺能變美?這當然是皮膚啦,正所謂一白遮九醜,多睡覺可以讓皮膚變得有彈性,皮膚有彈性了,白了,人就自然變美了!」

  至此,烏玉兒便一定會睡到日頭完全升起後才會醒來,而且,在醒來後,還會學著方正直的樣子再睡一個回籠覺。

  「玉兒,吃飯啦!」秦雪蓮的聲音在方家小院外面的一間二層小房門口響起,而在她的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早點。

  「嗚……何人膽敢吵我休息……」烏玉兒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不過,很快的,她的眼睛也猛的睜開,隨即,整個人也一軲轆爬了起來:「阿姨來了啊,阿姨稍等,玉兒馬上就來給您開門!」

  「真是個賢慧的好姑娘,而且,人也長得漂亮!」秦雪蓮聽著屋中傳來的聲音,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

  睡懶覺?

  秦雪蓮這些年可並沒有強行叫方正直起床的習慣。

  在她的心裡,能吃能睡,那就是福,很純樸的想法,那麼,她自然也不會對烏玉兒這個習慣有任何的不滿。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烏玉兒漂亮。

  十里個女人能長得比烏玉兒更漂亮。

  作為一個本身便十足漂亮的女人,她自然在未來兒媳婦的外貌上有些要求,而烏玉兒,很顯然是符合的。

  雖然,年齡上比方正直大上一兩歲。

  可沒問題啊!

  女大三,抱金磚嘛。

  「阿姨,快進來!」烏玉兒很快的開了房門,又親手接過秦雪蓮手中的早點,將秦雪蓮迎進了小屋內。

  事實上,正常而言,烏玉兒大可不必這樣做。

  但是,為了留下一個好印象嘛。

  烏玉兒自然是不可能讓一些人在屋內侍候,而且,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矜持」,她還特意花了一番手腳,在方家小院對面建了幢二層小樓。

  完美的計劃。

  只不過,烏玉兒並不知道,在秦雪蓮的心裡其實還有一個叫池孤煙的女孩,神候府的千金大小姐。

  但秦雪蓮還是知道分寸的。

  在此之前,即使池孤煙來到方家小院中住過兩次,她也依舊是以禮相待,畢竟,在她的心裡,方正直和池孤煙的身份差距實在太大了。

  即使,方正直現在已經是蒼王。

  但池孤煙可不僅僅只是神候府的千金大小姐那麼簡單,說得直白一點,池孤煙就是天道聖言的「天命之子」。

  雙龍榜,驚世鬼才,得之可安天下。

  這句話,即使是北山村,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秦雪蓮沒有將希望完全寄託在池孤煙的身上,那麼,眼前送上門來的烏玉兒,她當然就不太可能放過了。

  「玉兒啊,以前我是不敢提的,因為,正兒這孩子也沒啥大出息,不過,現在正兒封王了,也算是能養活幾口人了,而且,現在正兒的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找個媳婦好好的過日子了。」秦雪蓮說到最後,目光也悄悄的看向烏玉兒。

  「這個……其實,我也是出生名門……」烏玉兒一聽秦雪蓮開口,嘴角就笑了,不過,她終究還是壓下了臉上的笑意,馬上一臉嬌羞的低下了頭,那表情,那動作,讓人一看就是羞澀難掩。

  「規距阿姨都懂,這些年正兒給阿姨留了不少銀子,到時候一定好好的熱鬧熱鬧,名媒正娶,八抬大轎,讓十里八村的都過來。」秦雪蓮當然明白烏玉兒話裡的意思,立即展現出了自己的大方。

  「那就全憑阿姨作主了!」烏玉兒聽到這裡,也是將頭低得越的下來,極為羞澀的點了點頭。

  「好,好好……」秦雪蓮聽到烏玉兒答應下來,臉上也終於笑了:「快,趁熱把早點吃了,可別涼了!」

  「謝謝阿姨!」烏玉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斯文的就如同大家閨秀一樣的。

  而秦雪蓮則是一直靜靜的坐在一邊,看看烏玉兒的臉,又看看烏玉兒的胸口,再看看烏玉兒的腰枝,越看也越滿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也突然間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孩他娘,不好了,正……正兒不見了!」隨著聲音的響起,一個有些高大的身影也從門外踏了進來。

  正是秦厚德。

  「胡說,正兒不是在房裡睡覺嗎?」秦雪蓮的身體下意識的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語氣明顯不信,但是,臉色卻是一白。

  「不在!」方厚德喘著粗氣:「剛剛……賢王吃完早點,準備回京赴命,我當然要把正兒叫起來送一送啦,然後,我就去正兒的房間找,可是……正兒根本就不在房間,而且,床鋪也是涼的!」

  「什麼?!這……這……」秦雪蓮的身體一陣搖晃,險些就有些站立不穩。

  「阿姨,叔叔,你們不用擔心,這傢伙向來都是神出鬼沒的,指不定又是去蒼嶺山那邊轉悠去了,這些日子,他可並沒有少去轉悠!」烏玉兒的拳頭此刻也是微微一緊,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的淡然。

  「上山了?」秦雪蓮有些半信半疑。

  「應該不會吧,正兒這孩子向來懂事,如果他要上山,一定會和我們說一聲的,不可能就這樣不打招呼!」方厚德搖了搖頭。

  「阿姨和叔叔不要急,不如,你們先去送一送賢王,我再去村外找一找,以方正直的實力,在這周圍……應該不可能有人能對他如何,就算真有什麼人來了,打不過,跑……他肯定跑得了的!」烏玉兒看著秦雪蓮和方厚德焦急的樣子,也馬上出口安慰道。

  「這……」秦雪蓮有些猶豫。

  「玉兒說的有道理,先送賢王回京要緊!」方厚德在聽到烏玉兒的話後,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麻煩玉兒了!」秦雪蓮聽到這裡,終於點了點頭。

  「好,我去了!」烏玉兒看到秦雪蓮和方厚德都答應下來,也再不猶豫,身形一動,便直接衝了出來。

  「轟!」

  木製的窗戶,如何能擋得住烏玉兒的衝撞,直接就碎成了一地,連帶著土磚堆砌的牆壁也塌了巨大的一塊。

  烏玉兒安慰秦雪蓮和方厚德。

  可事實上,她的心裡又怎麼可能不急?她當然知道方正直極為孝順,正是因為知道,她才明白方厚德的那句話是真的。

  方正直會在她的面前不辭而別,但是,卻絕對不會在他爹娘面前不辭而別。

  那麼……

  就只有一種可能。

  出事了!

  烏玉兒衝了出去,速度很窗臺上撞出一個大洞,連門都沒有走,只是幾個交爍著,便消失無蹤。

  只留下秦雪蓮和方厚德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咱家媳婦,好像……好像很厲害,是不是?」秦雪蓮的嘴裡喃喃的念著,望著那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嘴巴下意識的張大了。

  「是……這速度好快,恐怕是比青火狼還要快吧?等一下,玉兒什麼時候成咱家媳婦了?」方厚德點了點頭,可很快的,他也反應過來似乎有些不對。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5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2-16 00:08
  第六百二十一章 絕對不可能破的死局

  「當然是咱家媳婦,你覺得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如果不想做咱家媳婦,會特意在咱家對面做幢房子嗎?」秦雪蓮有些責備的回了一句。

  「你這樣一說……好像還真是!看來,是我糊塗了!」方厚德聽到秦雪蓮的解釋,也很快明白過來。

  「你不是糊塗,是缺心眼兒。」

  「是是是,夫人教訓得是!」

  「哎呀,玉兒都走了,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不是說要去送賢王嗎?」

  「對了!」方厚德一聽,也立即反應過來,飛快的拉著秦雪蓮的手朝著方家小院跑了過去。

  而秦雪蓮則是將目光望向烏玉兒消失的方向,眼神中隱隱有些淚光:「正兒,你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麼事啊!」

  ……

  方正直知道,越是艱難的時候,就越需要冷靜。

  雲輕舞這一次出現在北山村的村外,顯然是謀劃了良久,而自己,以無心對有心,自然會有些被動。

  只不過,距離天道閣的選試時間只有一個半月。

  而且,從北山村到天道閣,中間的路途時間還有著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換句話說,現在的自己就算什麼也不做,也最多隻剩下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

  一個半不算長,也半不算短的時間。

  如果是一般的陣法,方正直當然不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可是,現在自己困住的到底是陣法,還是小世界都沒有弄明白。

  如何破?

  冷靜,必須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時間,半個月的時間。

  方正直的心裡不停的唸叨著,他知道自己的離開一定會讓秦雪蓮和方厚德擔心,可是,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等一下!

  如果這個「陣」,自己在裡面破不了。

  那在外面呢?

  自己是從那棵樹下穿過來的,換句話說,最少那棵樹下,是進入這個區域的一個位置,有沒有可能從那個地方破掉?

  方正直的眼睛微微一亮,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一些耐心。

  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會來找自己。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不遠處也現出一個身影,一身黑色的翠煙輕紗長裙在輕風的吹動下飄動著。

  明媚的眸子,一點硃砂正印額間。

  「烏玉兒!」方正直很少有像今天這樣那麼期待著烏玉兒的出現,但現在,他確實覺得烏玉兒來得太是時候了。

  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就喊了起來。

  不單是喊了,方正直還使勁的揮了揮手,根本不理會不遠處雲輕舞的目光。

  只不過……

  烏玉兒卻似乎並沒有聽見。

  依舊不停的朝著遠處躍去,看起來就像是要繞過方正直一樣。

  「這妞的眼睛瞎了嗎?」方正直有些無語,自己明明叫得很大聲:「烏玉兒,我在這裡啊……」

  方正直不得不再次喊了一聲。

  但是,烏玉兒卻依舊沒有聽見,徑直接躍向了遠處。

  怎麼回事?

  沒有聽見嗎?

  不可能的啊!

  難道,這個「陣」還有隔音的效果?

  方正直的目光下意識的望向雲輕舞,而云輕舞此刻也正在看著他,從雲輕舞的眼神中,方正直看到了一種平靜。

  如水一樣的平靜。

  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方正直剛才的喊叫一樣。

  「果然是有隔音!」方正直很快的明白過來,要做到這一點,並不算太難,他也沒有太過於意外。

  只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方正直有些意外了。

  因為,烏玉兒在躍出不遠後,竟然又突然間折了回來。

  這本是一件讓方正直感到高興的事情,可是,當烏玉兒折啊,折啊,一直折到那棵大樹底下時,詭異的一幕就發生了。

  原本……

  方正直覺得,雲輕舞的這個「陣」,就算真的能隔絕掉聲音和裡面的景物,也絕對不可能將那個「入口」給隔絕。

  可是,當烏玉兒在方正直的面前,大大方方的穿過那棵樹的樹下,又大步的來到方正直的「身邊」,來來回回的轉了一圈後。

  方正直就明白了。

  這個「陣」,真的和自己以前認知的陣,不同!

  烏玉兒最終還是走了。

  朝著蒼嶺山上的位置跑了過去,留下一臉的焦慮和幾聲疑惑的聲音,與方正直擦著肩膀離開。

  「是另一個平行空間?」方正直一直等到烏玉兒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中後,才將目光慢慢的轉向了雲輕舞。

  「平行空間?」雲輕舞似乎有些疑惑,慢慢的思索著方正直話中的意思,但是,卻並沒有主動發問。

  「就是在這個世界之內,再建立一個新的世界?而新的世界能看到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卻又看不到新的世界?」方正直覺得自己在解釋這個問題的時候,還必須要考慮這個世界的人能否聽懂。

  「不是。」雲輕舞搖了搖頭。

  「你聽懂我的話了?」方正直不確信雲輕舞是否聽懂了自己話裡的意思。

  「嗯,我聽懂了,平行空間,就相當於一個在現有空間基礎上構建出來的新空間。」雲輕舞淡淡的點了點頭。

  妖怪!

  方正直緊緊的望著雲輕舞,他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聰明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就算是在池孤煙的面前,他也從來沒有這樣覺得過。

  池孤煙很聰明。

  但是,池孤煙除了聰明之外,還有著非常恐怖的實力。

  可是,雲輕舞不同。

  她除了聰明之外,便只剩下聰明。

  魔族少主。

  一個幾乎不堪一擊的魔,卻在以實力為尊的魔族中,擁有著無一魔可比的威信,不得不說雲輕舞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妖怪。

  這妞的智商……

  到底達到多少了?

  兩百,還是三百,或者是四五百?

  「如果不是平行空間,那這到底是什麼?」方正直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被掏空的感覺。

  「你猜一猜。」雲輕舞平靜道。

  「這樣真的公平嗎?」方正直當然明白雲輕舞的意思,但是,他現在必須要佔據主動,所以,他不可能一直讓雲輕舞主動,讓雲輕舞這樣繼續牽著他走,所以,他必須要轉移話題,在言語上尋求突破。

  「為什麼不公平?」雲輕舞反問道。

  「你精心佈下的一個局,可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就算你困住我了,也不併不算贏吧?」

  「我並在乎什麼贏不贏,我的目的是困住你,等你在這裡慢慢死去,這樣,就足夠了。」雲輕舞淡然道。

  「有意義嗎?你要天道聖碑,我可以給你,你為什麼非要困住我?」方正直是真的有些不明白雲輕舞想幹什麼。

  「天道聖碑本就是我的。」雲輕舞繼續說道。

  「……」方正直有些無語,他覺得這樣的話題轉來轉去,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就如同一個閉環一樣:「那你到北山村的目的到底是要幹什麼?」

  「殺死你。」雲輕舞平靜道。

  「除此之外呢?」

  「沒有了。」

  「有沒有什麼能談的條件,比如,你想再從我身上拿點什麼?或者,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事情……有嗎?」

  「沒有。」

  「……」方正直再次無語。

  這特麼算是無慾無求嗎?大老遠的從魔族血影城跑到北山村的村外,就是為了殺自己,而等她真的可以殺自己的時候。

  又偏偏不殺。

  要改殺為困?活活的將自己在這裡困死!

  完全沒有道理啊!

  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解釋,方正直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行不通,雲輕舞並不輕鬆,她掌管著一個魔族的事務。

  她是魔族的少主!

  這樣一個魔,花費半年時間將自己困在這北山村的村外,怎麼想都覺得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是,雲輕舞就是這樣做了。

  而且,似乎還極為堅持的一定要這樣做。

  為什麼呢?

  方正直想不明白。

  「想再聽點什麼曲子嗎?」雲輕舞看到方正直不再開口,也自顧自的坐了起來,又將紫色的古琴放到了膝上。

  「隨便來一首‘十面埋伏’吧。」方正直隨口回道。

  事實上,他現在確實有這樣的一種心境,就如同當時被困住的項羽一樣,空有一身力氣,卻無力施為。

  「好。」雲輕舞點了點頭,同時,嘴角也無意識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不過,卻是一閃即逝。

  古琴音緩緩響起。

  悠然而婉轉。

  讓人有一種如同身在其境的感覺。

  方正直已經重新坐了下來,眉頭緊皺,耳邊迴盪著雲輕舞的琴聲,但是,心緒卻是不斷的思索著。

  到底是什麼?

  不是陣,卻也不是小世界,但是,卻又和陣差不多,而且,雲輕舞之前好像也說過,說自己破不了這個陣。

  十面埋伏,被困死了嗎?

  為什麼雲輕舞這個堂堂魔族少主非要把自己困死呢?特麼的,她又不韓信,我特麼也不是楚霸王項羽啊。

  等一下!

  雲輕舞除了要將自己困死之外,似乎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拿回自己身上的那塊天道聖碑。

  天道聖碑,天道聖碑……

  方正直的目光猛的看向周圍,看著遠處的蒼嶺山,還有一片翠綠色的草地,田野,水塘,河流。

  真實,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真實。

  完美!

  太過於完美。

  但是,這樣完美的場景,卻又是可以隨心而動的。

  幻境。

  不可能!

  任何的幻境,都一定有可以找到的跡象,但是,眼前的世界,卻完全找不出來,就像是完全真實的一樣。

  雲輕舞要將自己困死在這裡。

  半年時間,身處北山村的村外。

  作為堂堂魔族少主,她即使再怎麼高高在上,再怎麼擁有著無上的威信,她也終歸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足以說服所有魔族的理由。

  明白了!

  方正直的眼睛猛的一亮,當這所有的問題集中在一塊後,他終於有些明白了,明白自己現在到底是身在何處。

  「是天道聖碑,你這個陣法,是用天道聖碑來佈置的!」方正直開口了,同時,目光也緊緊的看向雲輕舞。

  琴聲,頓止。

  雲輕舞的身體也是微微一顫,鳳目緩緩抬起,望向方正直的目光中明顯有著一抹驚訝,只不過,這抹驚訝很快便也逝去。

  「我知道你一定能看得出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我以為你最少需要三天的時間。」雲輕舞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淡然說道。

  「魔族少主雲輕舞,竟然用天道聖碑來困我?果然是大手筆啊,不知道佈置下這個陣,你一共用了多少塊天道聖碑?」方正直聽到雲輕舞承認,心裡也微是一顫,不由自主的再次問道。

  「十三塊!」

  「十三塊?」

  「是,正是在禮親王府中拿到的十三塊天道聖碑!」

  「原來是這樣!」方正直終於完全明白過來。

  他一直都知道雲輕舞在炎京城中待過一段時間,也知道雲輕舞應該拿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是,他卻並不知道那些東西是天道聖碑。

  事實上……

  在他斬殺了邪羅王之後,便一路追著蘇青到了北漠,也根本就不知道禮親王府中十三塊天道聖碑丟失的事情。

  當然了,這樣的事情,聖上林慕白就算是發現了,也絕對不可能對外宣揚。

  十三塊天道聖碑!

  當這個詞出現在方正直耳邊後,方正直就已經知道雲輕舞說服魔族的理由了,半年的時間,獨自外出修煉,探尋十三塊天道聖碑中的祕密。

  這似乎是一個不太令能讓魔族相信的理由,但是,卻是一個讓任何魔族都不敢反對的理由。

  方正直明白了一切。

  但是,正因為他明白了一切,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也從他的心裡湧了出來,十三塊天道聖碑佈下的陣。

  要怎麼破?

  「我布的陣,很簡單,名字就叫十三天星陣,是在八卦和七星的規律中演變出來的,用了天吉的十三之數。」雲輕舞的聲音在方正直的耳邊響起。

  而接下來,雲輕舞也將紫色古琴放了下來,同時,也從草地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來到方正直的面前。

  「但是,正如你所想,要破這個陣就必須要先破組成此陣的天道聖碑,十三塊天道聖碑,你若能破得了,自然就可以出陣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5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2-16 17:18
  第六百二十二章 獨戰三聖,霸絕無雙

  「破了十三塊天道聖碑,自然就可以出陣?」方正直看著面前一臉平靜的雲輕舞,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多麼簡單而又直白的方法。

  要破陣,先破碑。

  可是,這特麼不是書法碑,也不是紀念碑,而是天道聖碑啊,而且,最主要的是,還是十三塊天道聖碑。

  簡直坑了爹!

  一個半月的時間,天道閣的選試就要開始了,半個月的時間,破解十三塊天道聖碑,這怎麼可能?

  不單是不可能,甚至可以說是連一點希望都沒有。

  因為,破解十三塊天道聖碑的難度,明顯還在半年內踏入聖境的難度之上,要知道,能真正破解一塊天道聖碑,就代表可以一步入聖。

  十三塊?

  什麼概念!

  如果沒有試過,方正直或許還真的會抱有一絲希望,但是,他試過,而且,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他還試過很多次。

  也正因為他試過,才知道要破解天道聖碑何其困難。

  六歲。

  方正直解開萬物圖,道根深種,一舉入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萬物圖取於天道聖碑,但是,與天道聖碑相比,萬物圖明顯就是萬千世界中的一瓢。

  天道聖碑,不是碑。

  這是一句形容天道聖碑的話,而事實上,天道聖碑也確實不是碑,它是萬物,它是真正的自然。

  說的更直白一點……

  天道聖碑就是山川,河流,大地,花草,一切的一切都是天道聖碑,一切的一切,都是萬物自然。

  怎麼破?

  根本就沒有辦法破。

  一塊天道聖碑,其實便等於一方風景,但是,要讓你看著一方風景,就一下子理解了萬物自然,這就明顯有些誇張了。

  更何況,眼前還不止一塊,而是十三塊。

  「陣是由你佈下的,所以,其實我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就是殺了你!」方正直覺得自己必須要顯得有些殺氣,所以,當他的目光看向雲輕舞時,也多少有些陰冷。

  「殺了我嗎?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雲輕舞淡然的望著方正直,語氣平靜的根本不像討論生死。

  方正直沒有再說話。

  事實上,從南域開始,他就知道跟雲輕舞這妞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的談條件,因為,這妞根本就不在乎生死。

  當然了……

  也不是說雲輕舞就真的什麼也不怕了,比如,雲輕舞很重視清白,如果有機會讓雲輕舞感覺到那方面受到了威脅,或許,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

  可問題是,方正直剛才已經用過一次了,而結果就是,雲輕舞順利的從他的手掌下逃了出去。

  這就有點尷尬了。

  抓也抓不住,威脅也不管用,條件又沒得談,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這裡乖乖的破解這十三塊天道聖碑嗎?

  「你真的沒有一點要求?美男要不要?像我這樣的,我可以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你,七天怎麼樣?七天時間任由你蹂躪,你想怎麼玩都可以!不行?十天?十天怎麼樣?半個月,半個月總行了吧!」方正直一臉期待的望著雲輕舞。

  「無恥!」雲輕舞在愣了片刻後,也直接罵了一句,接著,身體竟然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居然就這樣憑空不見了。

  「我……靠?跑了?!不是說好的一起困死在這裡嗎?」方正直覺得前面的路一下子就完全黑了下來。

  本來他還準備用最後一招,就是不厭其煩的騷擾雲輕舞,直到雲輕舞實在受不了,把他給放出去。

  可是,雲輕舞,居然可以跑?

  這要怎麼玩?

  ……

  半個月的時間,飛速即逝。

  方正直失蹤的消息當然不可能瞞得住,從北山村,再到懷安縣,最後到炎京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剛剛被封了蒼王的方正直,憑空消失。

  懷安縣的守衛士兵已經全部被調抽了過來,甚至連信河府的府兵也來了近一半,從北山村到十里八鄉,再到蒼嶺山……

  漫山遍野的士兵在尋找著。

  可是,依舊沒有半點蹤跡。

  方家小院中,秦雪蓮這段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從一年多前方正直在南域一戰之後,她就已經很少有方正直待在一起的機會了。

  現在,好不容易方正直回了北山村,又封了蒼王。

  可突然之間,方正直再次失蹤,秦雪蓮如何能受得了?直接就病倒在了床上,身形一日一日的消瘦。

  方厚德這些日子一直都帶領著士兵們滿山遍野的找尋著方正直的蹤跡,等回到小院中後,又要照顧秦雪蓮,同樣也是憔悴了不少。

  「主上,還是沒有……」

  「找!一定要找到,他不可能就這樣走掉,他一定就在這附近!」烏玉兒很少有對下屬發脾氣的時候,可是,這一次依舊有些忍不住。

  半個月了。

  方正直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無一絲的蹤跡,不單是北山村外的十里八鄉,就算是整個信河府,整個北漠都在尋找著方正直的蹤影。

  可是,卻依舊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到底去了哪裡?

  烏玉兒想過方正直可能會瞞著她去做一些事情,但是,她卻知道,方正直就算瞞著她,也絕對不可能瞞著秦雪蓮和方厚德。

  一定是出了事。

  但是,現在還有誰可以傷得到方正直?誰的實力,可以讓方正直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一點消失也留不下來?

  烏玉兒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最後都一個一個否定了。

  四聖,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但是,四聖是不可能對方正直出手的,自己的師傅不可能,其它的三位也同樣不可能,那麼,還能是誰?

  北蠻嗎?

  都已經退了兵,而且,連妖王都敗在了方正直的手裡,這樣的情況下,北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馬上再發動進攻。

  那還有誰?

  魔族!

  確實有可能,但是,烏玉兒已經打探到了消息,魔族中有實力對付方正直的魔,根本就沒有出血影城。

  而且,烏玉兒非常清楚,魔族已經拿到了大夏王朝的十三塊天道聖碑,這種時候再涉險到大夏王朝來,明顯不太明智。

  一個一個可能被否定,也讓烏玉兒越發的急切。

  天色漸黑,月亮再次升起,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外出尋找的士兵們紛紛歸來,一個個都是無奈的搖著頭。

  「正兒,我的正兒……咳咳……你到底去了哪兒啊?」方家小院中,秦雪蓮的臉色無比的蒼白,眼淚劃過佈滿皺紋的臉,滴落在地。

  ……

  當大夏王朝都在尋找著方正直的時候,遙遠的地方,明亮的圓月照下,印出下方翻滾的藍色海洋。

  一隻通體雪白的妖獸從高空飛過,巨大的翅膀帶著一股風浪。

  而在妖獸的下方,廣闊的海洋中間,一座通體由黑色沙石堆砌起來的小島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森冷。

  黑月島。

  取名於島中間一座火山上的一塊巨石,如彎月一樣的巨石靜立在火山口,任由著無數次的火山噴發,而不落。

  很詭異的一幕,但是,這詭異的一幕卻已經擁有了幾千年的歷史。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粉紅色的身影也從妖獸的背上躍下,緩緩的落在一處如刀削一樣的崖邊。

  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但是,那粉紅色的長裙在月光的照耀下,卻極為的豔麗,特別是在一片通體的黑石中,如一朵豔絕芳華的花朵一樣,讓人驚豔。

  烏黑的秀髮垂落至腰間,一條雪白的絨毛腰帶將女子的身材完美的展現出來,明亮的眼睛平靜的望著周圍,點點星光在眼睛中閃爍著。

  沒有人站出來質問。

  但是,當女子落下的時候,原本漆黑的黑月島上卻亮起了點點火光,照出一條由碎石鋪墊出來的道路。

  而在道路兩旁,還各有著一塊碑石。

  一方碑石上書「黑月島」三字,而另一方碑石上則是畫著一幅圖,一幅由九個巨大三足黑鼎組成的圖。

  女子的身體微微一躬,朝著那幅九鼎圖施了一禮,接著,女子也緩步向著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崖邊。

  大概一刻鐘後。

  一座由黑色岩石建成的石屋也出現在了女子的眼前,石屋高五丈,上面密密麻麻的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

  九盞燈火點綴在石屋的前方,照出三個巨大的黑色石門。

  「哢嚓!」

  最右邊的一個黑色石門開啟,一名穿著黑色布衣,背後背著兩把長劍的少年從石門中走出,緩步走到女子的面前。

  「師尊說有貴客到來,不知道貴客來自何處?」黑色布衣少年站定,隨即朝著女子輕施一禮。

  「大夏。」女子淡然開口。

  「大夏?」黑色布衣少年眉頭皺紋,不過,很快也再次恭敬起來:「師尊既然說您是貴客,顯然不止是大夏那麼簡單,不知道貴客此來,所為何事?」

  「求藥。」

  「不知貴客所求何藥?」

  「萬年火芝。」

  「貴客要萬年火芝?」黑色布衣少年聽到這裡,也是面色微變,目光下意識的在女子的身上掃過:「貴客可知道萬年火芝乃是我黑月島鎮島之寶?」

  「嗯,知道。」女子淡淡的點了點頭。

  「那不知道貴客想用何物來交換?」黑色布衣少年沉默了片刻後,也終於再次開口,語氣依舊恭敬非常。

  「一瓶雪山冰魄。」女子一邊說也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個通體晶瑩的玉瓶,玉瓶內,一點冰藍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雪山冰魄?」黑色布衣少年的目光看向女子手中的玉瓶,眉頭再次緊鎖:「既然貴客開口,我黑月島也不能讓貴客白來一趟,一瓶雪山冰魄的價值雖然不錯,但是,要換萬年火芝,卻只能換得一錢,不知道貴客覺得如何?」

  「我要一株。」

  「一株?!貴客可否知道我黑月島總共也就只有一株萬年火芝?別說貴客手裡只有一瓶雪山冰魄,就算是有十瓶,百瓶,我黑月島也不會換!」黑色布衣少年聽到這裡,臉色也終於變得有些難看了。

  「那就再加一個人情。」女子再次開口。

  「一個人情?不知道貴客所說的人情,是指什麼??」黑色布衣少年聽到這裡,眉頭也皺得越發的深沉。

  他並不知道面前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可是,他卻記住了師尊的話,能讓他的師尊道一聲貴客的人,並不多,這也是他一直對女子恭敬有加的原因。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會畏懼。

  一瓶雪山冰魄加上一個人情,就要換掉黑月島的鎮島之寶萬年火芝,這種事情說出去,恐怕黑月島就再無法在‘聖域’立足。

  「我可以答應你們一個條件,而且,這個條件我一定會做到。」女子微微沉默,接著,也再次開口說道。

  「貴客的年紀……看起來恐怕只有不到十八歲吧?」黑色布衣少年聽到這裡,眼神中也明顯的有些質疑。

  「十七。」女子點了點頭。

  「呵呵……我們黑月島以禮相待,貴客是否有些過於不講道理,十七歲,貴客真的覺得你能做到我們黑月島做不到事情嗎?」黑色布衣少年的語氣終於變了,眼睛看著面前女子,多少也有些寒意。

  「既然這樣,那就動手吧。」女子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慢慢的將手中的玉瓶重新收入懷中,靜靜的望著黑色布衣少年。

  「動手?!你確定要動手?」黑色布衣少年明顯的愣了一下,他確實因為女子的話而有些動怒,可是,聽到女子說要動手時,他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跑到黑月島來,說要動手?這句話怎麼聽著都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她不知道在這黑月島上有著三名聖境的強者。

  以一敵三?

  不對!

  應該說是以一敵六才對。

  因為,三名聖境的麾下都還各有著一位服侍的弟子,單以一人,是如何有這樣的膽量說出這樣的話?

  單憑著一個十七歲的少女。

  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是的,我的時間並不多,你們可以一起上。」女子淡淡的點了點頭,神情間平靜得如同沒有任何風吹過的湖面一般。

  明月高升。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女子的身上,點點光輝在女子的身上閃爍著,就如同世界上最明亮的星辰一樣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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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7-2-18 00:53
  第六百二十三章 孤傲,池孤煙的劍

  「一起上?!」黑色布衣少年的臉色非常難看,事實上,他自從來到黑月島拜師之後,臉色還從未有像現在這樣難看過。

  師尊交待,貴客來臨,讓他出來迎接。

  而他也確實謹遵了師尊的命令,無比客氣的接待了面前的女子,甚至在女子提出以雪山冰魄交換萬年火芝的時候,他都沒有拒絕。

  這樣的做法,確實可以說得上是仁至義盡。

  但是……

  一瓶雪山冰魄加上一個莫須有的人情,就要換掉一株黑月島的鎮島之寶萬年火芝,這實在就有點欺人太甚了。

  而最主要的是,對方在「談判失敗」後,竟然選擇要使用武力?

  何等的讓人不敢相信。

  「貴客,果真要如何?」黑色布衣少年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再次對著面前的女子輕施一禮問道。

  「是。」女子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既然如此,阿布就自不量力,以背後雙劍來擋下貴客五招,五招之內,貴客若不能讓阿布屈服,就自行離開可好?」黑色布衣少年阿布聽到這裡,也將背後的兩把長劍抽了出來,一黑一白,寒冷異常。

  五招。

  這是黑色布衣少年的待客之道。

  意思非常明顯,若是面前的女子真的能在五招之內將他拿下,那麼,便代表著面前的女子擁有著與他師尊的一戰之力。

  他自然會退開。

  而如果面前的女子不能在五招之內擊敗他,那麼,意思同樣很明顯,五招你都拿不下我?就不要再自不量力了,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女子最終離不離開,黑色布衣少年並沒有想過。

  畢竟,那就不再是他的事情了。

  「好。」女子明亮如星辰般的目光在黑色布衣少年手中的雙劍上掃過一眼,隨即也再次點了點頭。

  「那就請貴客出手吧!」黑色布衣少年看到女子答應下來,手中的雙劍也在胸前一個交叉,同時,一黑一白兩道光芒也在劍刃上亮起。

  雖然,面前的女子只有十七歲。

  但是,阿布卻並沒有輕視,相反的,還極度的小心翼翼。

  畢竟……

  黑月島的貴客,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擔得起的。

  阿布的臉上充滿了凝重。

  而就在他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的眼睛也猛的瞪圓了,因為,原本黑暗的天際突然間變得明亮了起來。

  或者說,不是天際變得明亮,而是他的視線變得明亮。

  璀璨,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亮起,接著,女子便朝著他衝了過來,沒有任何的虛招。

  很直接的一掌。

  但就是這樣直接的一掌,卻讓阿布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並不是壓力,而是一種讓人說不明,道不白的感覺。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阿布下意識的想閃開,即使他已經做好的硬擋的準備,但是,當看著面前的那一掌時,他還是覺得閃開更加妥當。

  可是,那一掌已經到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身體被突然間禁錮住了,還是那一掌的速度太快,快得連閃開的可能都沒有。

  總之,這一掌已經拍在了他的胸口。

  繞過了他交叉在胸前的黑白長劍,從兩把長劍的中間,拍中了他的胸口。

  而與此同時,阿布也感覺到一股恐怖至極的力量從那潔白的手掌中傳了過來,那股力量從手掌傳入到他的胸口,再從胸口傳入到他的四經八脈。

  「嘭!」沉悶的響聲在阿布的耳邊響起。

  接著,他的雙足也離開了地面,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騰空飛起,朝著後面飛去,距離不算太遠,只有十步的距離。

  「撲通!」

  阿布的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無數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他的眼中有著不敢置信,因為,面前的女子似乎並沒有像他師尊那樣強悍的力量。

  可是,他卻連女子的一招都沒有擋住?

  為什麼會這樣?

  阿布不明白,剛才那種異樣的感覺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突然之間自己就像完全失去了抵抗意識?

  就像是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被偷襲了一樣。

  可自己明明就準備好了,而且,還準備的無比的小心,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的輕視。

  但事實就是,女子的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

  「叮噹!」阿布手中握著的黑白雙劍掉落在地,發出輕脆的聲音。

  從他被女子一掌擊退的距離來看,面前的女子明顯並沒有出全力,甚至,都有意識的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一掌擊敗!

  不可能。

  就算是師尊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為什麼會這樣?

  阿布的雙眼瞪得有些發紅,一道一道血絲在他的眼睛中泛起,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女子,那粉紅色的長裙是那般的耀眼。

  「你……你難道是……是……天道閣的那位……」阿布的腦海中猛的閃過一個名字,一個在聖域中並沒有太多人見過,但是,論名氣卻絕對不輸聖域任何一位強者的名字。

  這個名字成名於四年之前。

  那個時候,她還只有十三歲,修為平平,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以她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踏入到聖域之中。

  但是,她卻進了天道閣。

  而且,還是被天道閣閣主親自請進天道閣。

  這是有違天道閣規則的事情,可是,天道閣內卻無一人反對,甚至,因為此事天道閣還廣邀聖域強者,擺宴大賀三日。

  至此,這個名字便在聖域中傳開。

  「我的名字叫池孤煙。」女子的手掌緩緩收回,明亮的目光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黑色布衣少年阿布,語氣平靜如風。

  阿布的嘴脣動了動,他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的眼皮實在太過於沉重,沉重得讓他都有些支撐不住。

  眼前的光明慢慢消失,再次變得黑暗。

  而這種黑,顯然並不是有著星光的夜晚。

  「咚!」阿布的身體倒在了地上,原本,他的臉上還有著不甘,可是這一刻,他臉上的不甘已經消失。

  因為,他聽到女子的話。

  「我的名字叫池孤煙。」

  池孤煙!

  一個從未在聖域中露過面,卻被聖域中所有強者稱為「天之驕女」的人,她神祕,她孤傲,她豔絕天下。

  最主要的是,她擁有著天下第一血脈的玄天道體。

  「哢嚓!」一聲輕響。

  那是沙地被腳步踩踏發出來的聲音,而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一個身影也出現在了黑色石屋的右邊門口。

  微微眯起的眼睛,平凡的五官。

  雪白的長髮飄散在身影的肩頭。

  寬大的黑色長袍套在身影的身上,從身形上來看,似乎有些瘦弱,但是,當一點若有若無的光芒在身影的額頭上亮起時,卻讓所有人都明白……

  面前的男人,已經入聖。

  「短短四年時間未見,卻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嗎?老夫,倒是輕慢了!」黑色長袍的老人望瞭望倒在地上的黑色布衣少年,又看了看站立在原地的池孤煙,微眯的眼睛也緩緩的張了開來。

  那是一黑一白兩色眼睛。

  看起來極為的詭異,但是,卻又詭異的有一種自然和諧的感覺,就如同世間萬物的兩極一般。

  「池孤煙,見過前輩!」池孤煙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黑色長襯老人,也微微的躬了躬身子,施下一禮。

  「一瓶雪山冰魄,換五錢萬年火芝。」黑色長袍的老人看到池孤煙施禮,也緩緩再次開口道。

  「謝前輩寬容,但是,我要一株!」池孤煙搖了搖頭。

  「就算你是池孤煙,我黑月島也自有我黑月島的規距,五錢已經是極限,這還是看在你師尊的面子上!」黑色長袍的老人眉頭一皺,語氣一變。

  「多謝前輩,但還是請前輩賜我一株萬年火芝,池孤煙有生之年,定報前輩恩德!」池孤煙再次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能給我一個理由嗎?」黑色長袍的老人目光微寒。

  「救人。」池孤煙淡然回道。

  「救人?如果僅僅是救人,一錢萬年火芝便足以,我已經給了你五錢,你大可拿去施救!」黑色長袍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不,這個人需要一株。」池孤煙搖了搖頭。

  「是死人?」黑色長袍老人聽到這裡,也開口問道。

  「不是。」池孤煙再次搖頭。

  「是你師尊?」

  「也不是。」

  「此人對你很重要嗎?」

  「是。」

  「你確定一株萬年火芝可以救他?」

  「不確定。」

  「你……你不確定,就到我黑月島來討要一株萬年火芝?」黑色長袍老人的臉色一變,神情間明顯有些怒意。

  「是的,我想試一試。」池孤煙點了點頭。

  「試一試?哈哈哈,好一個試一試!」黑色長袍的老人聽到這裡,也笑了起來,隨即,他的目光也緊緊的看向池孤煙,片刻後,終於嘆出一口氣:「看來……今日之戰是躲不過去了!」

  「請前輩賜教!」池孤煙點了點頭。

  「好一個請前輩賜教!」池孤煙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原本關閉的兩扇石門也緩緩打開,同時,兩道身影也從石門中走出,同樣的雪白長髮,同樣的黑色長袍。

  當然了,兩人的相貌與之前的黑色長袍老人並不相同。

  黑月島三聖。

  盡出。

  「池孤煙,以一敵三,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最中間的一個胸口上印著一輪黑月的老人在走出來後,也緩緩開口。

  「嗯。」池孤煙點頭,沒有任何的遲疑。

  「大哥,對付一個晚輩,我們……真的要一起上嗎?」左邊的一個老人聽到中間老人的話,臉上也多少升起一絲疑惑。

  「是的。」中間的老人點了點頭。

  「明白了。」左邊的老人聽到這裡,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原本疑惑的神情卻明顯的認真了很多。

  雖然,他的大哥並沒有和他講明任何的理由,可是,他卻明白,他的大哥從來不會判斷失誤。

  四年前,天道閣舉行盛宴。

  那一次,他並沒有前去,只有他的大哥獨自去到天道閣,所以,他自然沒有真正與池孤煙見過面。

  但是,他卻知道,池孤煙是在四年前進入天道閣的。

  四年……

  短短四年的時間?

  四年前,她還只是天照境吧?

  左邊的老人認真的打量著面前的池孤煙,從上至下,最終將目光停留在池孤煙的額間,在池孤煙的額頭上,並沒有任何的光芒。

  這讓他的心裡似乎放鬆了下來。

  可很快的,他剛剛放鬆下來的心情也再次一緊,因為,一道光芒在池孤煙的身上亮起,那是一道璀璨如星辰般的光芒。

  「原來……是這樣!」右邊的黑色長袍老者看著從池孤煙身上亮起的光芒,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池孤煙沒有再開口,她只是手掌一翻,而與此同時,一把劍也出現在她的手中。

  那是一把非常普通的長劍。

  從長劍的本身來看,根本就沒有任何哪怕一點的特別,紅木製成的劍柄,光滑而沒有一絲的花紋。

  古樸的劍身,微微亮起的劍刃。

  可以看出,這把劍應該很鋒利,但也僅僅只是鋒利而已。

  事實上,從任何的角度來看,這把劍都和街邊雜貨店中掛的兵器沒有區別,但是,當這把劍出現在池孤煙手上時,三名黑色長袍老人的表情卻明顯的一變。

  這當然不是因為這把劍有著什麼來歷,而是因為這真的是一把在街邊雜貨店中兵器隨處可見的長劍。

  可正因為如此,也代表著池孤煙似乎並沒有依仗兵器來取得勝利的意思。

  一個晚輩。

  獨自面對三聖。

  竟然,拿出一把街邊雜貨店中普通長劍,這看起來就像是一種汙辱,但是,三名黑色長袍的老人卻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沒有人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做出這種汙辱。

  那麼……

  唯一的解釋就是,池孤煙以前並不用劍,從來不用劍的池孤煙,今日卻拿出了一把劍,一把普通的劍。

  三名黑色長袍的老人在這一刻對視了一眼,三個人的臉上都有著莫名的凝重,這似乎顯得有些小題大作。

  可是,三人確實很小心。

  「前輩們可準備好了嗎?晚輩要出劍了!」池孤煙看著站立在面前的三名黑色長袍老人,手中的劍緩緩抬起,直指最中間的一名黑色長袍老人。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4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2-19 20:17
  第六百二十四章 池孤煙的瘋狂

  「嗯,來吧!」最中間的一名黑色長袍老人目光緊緊的盯著池孤煙手中的劍,輕輕的點了點頭。

  高手對決,先拼氣勢。

  但池孤煙顯然沒有這個習慣,在看到黑色長袍老人點頭後,她手中的劍便直接動了。

  劍出。

  原本平華無奇的長劍上也在一瞬間亮起璀璨的光芒,就彷彿是被星光所覆蓋一樣,奪目而森冷。

  池孤煙的劍很快,與南宮浩的劍不同,劍出之後,人便已經到了最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面前。

  粉紅色的長袍,迎風飄動。

  明亮的眼睛中波瀾不驚。

  這一劍與剛才對付黑色布衣少年的一掌一樣,同樣沒有任何的虛招,很直接的一劍,但是卻很快。

  可就是這樣的一劍,卻讓最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臉上的表情接連變幻,直到劍尖到了他的胸口前半寸時,才終於動了。

  只是,他的額頭上卻已經見汗。

  看起來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極為艱難的掙扎一樣。

  「嗡!」一股天地波動的聲音響起。

  以最中間黑色長袍老人為中心,一股濃郁的黑色光芒也湧了出來,或者說,那不是黑色的光芒,而是真正的黑暗。

  就像是吞噬掉一切的黑洞一樣。

  池孤煙的劍停了下來。

  停在了那一片黑暗的面前,劍刃急顫,發出一陣陣悅耳的劍鳴之聲,原本覆蓋在上面的星光更是不斷的跳動著。

  而與此同時,站在他左右兩邊的兩名黑色長袍老人也動了,一左一右,朝著池孤煙同時衝了過來。

  「池孤煙,就算你的天賦再高,境界的差距,終究不可跨越!」右方的黑色長袍老人口裡發出輕喝,同時也一掌朝著池孤煙的右手肩膀拍了下去。

  這一掌並不算太快。

  但是,卻很厚重,感覺上就像那不是一掌,而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一樣。

  當然了,右方的黑色長袍老人並沒有想過這一掌能拍中,作為合作了無數歲月的三人,他與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自有一套合擊之術。

  在池孤煙對中間黑色長袍老人出手時,中間黑色長袍老人先是守勢,等到他與左邊黑色長袍老人一起從旁將池孤煙逼退後,中間的黑色長袍自然可以轉守為攻。

  到時候,池孤煙自然就該同時承受三人合力。

  很默契的打法。

  但是,意外的是,這一掌卻拍中了。

  「轟!」這一掌很結實。

  池孤煙甚至連躲開的動作都沒有,便被這如山的一掌拍在了肩膀上。

  這也使得右邊的黑色長袍老人心裡一陣疑惑。

  「難道,高看這小丫頭了?」右邊黑色長袍老人的攻勢不減,既然拍中,他自然也是瞬間發力。

  按理來說,池孤煙的肩膀被這一掌拍中,手中的劍自然不可能再握住,但是,握在池孤煙手中的劍卻並沒有掉落。

  相反的……

  還往前挺進一寸。

  原本距離中間黑色長袍老人只有半寸距離的劍,突然挺進一寸,是什麼樣的後果?

  「噗!」劍尖直接刺入到中間黑色長袍老人的胸口。

  這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從池孤煙出劍,再到中間黑色長袍老人擋劍,再到右邊黑色長袍老人一掌拍中池孤煙的肩膀,最後,劍入中間黑色長袍老人的胸口。

  很快。

  快得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愣住了,右邊的黑色長袍老人同樣愣住了,兩個人的表情中明顯有著一種不敢置信。

  「你……」右邊的黑色長袍老人看著那已經刺入到中間黑色長袍老人胸口的劍,一黑一白的眼睛瞬間也瞪得滾圓。

  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池孤煙竟然會借他的一掌之力,破了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的黑暗防禦。

  怎麼可能?

  難道,她從一開始便算到自己會對她的肩膀上出掌?

  所以,才故意不避不閃?

  不可能!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右邊的黑色長袍老人不相信。

  而與他一樣不願相信的人還有正從左邊過來的黑色長袍老人。

  「好厲害的丫頭!」左邊黑色長袍老人的口裡發出一聲輕喝,但是,動作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減慢。

  「轟!」

  這一掌同樣很結實。

  池孤煙依舊是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只不過,這一次她卻並沒有能再次站穩,恐怖的力度直接就讓她的身體朝著右邊的黑色長袍老人飛去。

  「噗刺!」

  就在池孤煙飛出去的一瞬間,一道璀璨的光芒也從她的身體中亮了起來,接著,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

  右邊的黑色長袍老人似乎在光芒亮起的一瞬間,身體僵硬了一下。

  這是一個非常短暫的瞬間,短暫得幾乎可以讓人無視。

  但是,結果卻是右邊黑色長袍老人的胸口上出現了一把劍,一把平凡無奇,卻已經刺入到他胸口的劍。

  鮮血如柱。

  紅色的血液如泉水般噴出,在夜空中綻放出一朵鮮紅的花朵。

  「池孤煙……」右邊黑色長袍老人的目光望瞭望刺入到自己胸口的長劍,又望瞭望近在眼前的池孤煙。

  震憾。

  一種從未有過的震憾。

  他當然知道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他們三個人合力的情況下,竟然還被池孤煙在一瞬間連傷兩人?

  被一個境界不如他們的晚輩接連刺傷?

  不敢相信。

  可是,這卻又是事實。

  到了這一刻,他也似乎明白池孤煙的那句,你們一起上的意思了。

  借力!

  而且,借的還是他們的力。

  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有這樣瘋狂的打法?這簡直就是兩敗懼傷,以命打命的瘋狂行為。

  「池孤煙,你是想來送死?」左邊的黑色長袍老人並沒有受傷,但是,在看到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和右邊的黑色長袍老人身上的傷口後,他的心裡同樣驚顫。

  他們的目的是攔下池孤煙。

  讓池孤煙知難而退,可是,他們卻並沒有殺死池孤煙的想法,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池孤煙在天道閣閣主心中的重量。

  但是,池孤煙現在的打法卻明顯是在拼命。

  強者之戰,如果不是在實力上壓制了幾個等級,根本就不可能留手,特別是在對方以命搏命之時,又怎麼可能手下留情?

  「噗!」一口鮮血從池孤煙的口了噴出。

  這使得池孤煙那傾城絕世的面龐上明顯的多出一絲蒼白,一前一後,硬挨兩名聖境強者的一掌。

  即使她刺傷了兩人,可自己同樣受傷不輕。

  但是,池孤煙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如剛才那般平靜,嘴角的血跡依舊殘留,她的臉色有些微微的蒼白,但是,那雙明亮的眼睛中卻越發的璀璨奪目。

  「請前輩們賜我一株萬年火芝!」池孤煙的腳步退出一步,神態平靜得就像是被冰雪凍住的湖面一樣。

  「池孤煙,別妄想了!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嗎?」

  「就算你是天道閣的人,以你今日的行徑,我們依舊可以殺你!」

  「池孤煙,若你現在退下,我們還可以不追究,但你要是再執迷不悟,也別怪我們三人不給天道閣面子了!」

  三名黑色長袍老人看著面前的池孤煙,臉上的表情也都是極為森冷,作為聖境強者,他們自然不可能如此快的對一個晚輩動怒。

  可是,讓他們拿出黑月島的鎮島之寶萬年火芝,同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晚輩只能得罪了!」池孤煙的臉色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手是的長劍已經再次抬起,如剛才一樣對準了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

  「池孤煙,你這是在找死!」三名黑色長袍老人到這一刻,也是互視一眼,語氣也終於冷了下來。

  「死嗎?」池孤煙的頭微微仰起,目光望向天際的繁星。

  從一出生開始,她便是受萬人追捧的千金,而當她綻放出亮眼的光華後,更是成為大夏王朝公認的天之驕女。

  沒有過逆境。

  她的一生過得非常的順利。

  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都會有人馬上送到她的面前,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無數人都會為她鋪路。

  甚至,還有著無數的人走到她的面前,為她指引前面的方向。

  直到……

  她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無恥又怕死的人。

  可正是這個人,卻做出了一件又一件連她無法做到的事情,以一人之力,獨戰魔族的半聖殘陽。

  又在炎京城中,阻攔北蠻的入侵計劃。

  「如果,你可以斬殺妖王,那我……也一定可以拿到萬年火芝!」池孤煙的目光猛的收回,一瞬間,無數燦爛的光芒也她的眼中散發出來。

  而與此同時,天際間也亮起了一顆星辰。

  那顆星辰很亮,而且,還在不斷的變大,變大……

  或者說,那不是變大,而是落下。

  以一種快到極致的速度從天際落下,而就在這個時候,池孤煙也躍了起來,飛速的朝著那顆星辰迎了上去。

  「這是?大哥……小心!」

  「轟!」

  一聲巨響在黑月島中傳出,聲音震動天際,整個黑月島似乎都顫動了起來,狂風襲捲,海浪咆哮。

  這是驚天動地的一幕。

  沒有人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原本三名黑色長袍老人和池孤煙所站立的位置,現在卻已經成為一片廢墟。

  一個巨大的黑色深坑出現在中間,一望不見底。

  黑色的石屋倒塌。

  而最主要的是,在黑色石屋後方,沉寂了百年的巨大火山似乎也被什麼給引動,一團一團的滾燙氣息正不斷的從火山口湧出。

  「池孤煙!」一個聲音在無數的黑色灰塵中響起。

  與剛才的淡然寒冷不同,這一次,這個聲音明顯的有著憤怒,而且,還是一種無法控制的憤怒。

  而與此同時,一個人影也從灰塵中脫出。

  那是一個粉紅色的的人影,傾城絕世的面龐,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她的嘴角上還沾染著未盡的血跡,可是,她的嘴脣卻咬得極緊。

  「唰!」

  人影的速度很快。

  從灰塵中衝出後,便飛速的朝著火山口衝了過去。

  「池孤煙,你休想得逞!」

  「萬年火芝不止是我黑月島的鎮島之寶,更是九鼎山的五寶之一,你若敢取,九鼎山必與你誓不兩立!」

  「站住!」

  三個急切的聲音在粉紅色的人影身後響起,緊接著,三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老人也從灰塵中衝了出來。

  只不過,與剛才相比。

  現在的三名黑色長袍老人卻明顯狼狽了不少。

  原本乾淨整潔的黑色長袍,現在已經破損不堪,而在他們的身上,更有著無數道鋒利而可怖的傷口。

  「轟隆隆!」巨大的火山口瘋狂的震動著,無數的島獸從島上驚起,發出一聲聲驚慌的鳴叫聲。

  平靜的海面上,翻滾著滔天的白浪。

  可是,池孤煙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手中的劍依舊緊握,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時刻可能會噴出岩漿的火山口,臉上有著無比的堅定。

  近了,近了……

  眼看著火山口近在眼前,池孤煙的眼睛也越發的明亮。

  而在她的身後,三名黑色長袍老人臉上的急切也越來越甚,他們當然知道火山口內便是萬年火芝的所在之地。

  他們更知道,一旦讓池孤煙衝進去,那麼,萬年火芝自然不保。

  「大哥!」

  「二弟,三弟,助我!」

  「是!」

  三名黑色長袍老人互視了一眼後,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也一咬牙,往前一躍,同時,一股撲天蓋地的黑色光芒也飛速的瀰漫開來。

  而就在黑色光芒瀰漫開來的一瞬間,左右兩名黑色長袍老人也都是飛速朝著中間黑色長袍老人擊出一掌。

  「轟!」

  兩掌直接便轟在了中間黑色長袍老人的腳底。

  這也讓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瞬間化為一道流光,一道隱入黑暗中的流光,無聲無息,就如同消失了一樣。

  「嘭!」一聲沉悶的響起響起。

  在無數鳥獸齊鳴的空中顯得有些刺耳,而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一團血霧也在空中綻放,緊接著,粉紅色的人影也栽落下去。

  朝著那隨時都可能噴發的火山口,栽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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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7-2-21 01:21
  第六百二十五章 俯瞰眾生,爆發的第一血脈

  「死了嗎?」

  「此掌有我兄弟二人在後面助力,大哥又是全力施為,就算不死,恐怕池孤煙也不可能再站起來!」

  「二哥說的沒錯,不過,萬年火芝就在火山口之內,為了萬無一失,我覺得還是進去查看一下,順便將池孤煙的屍體弄出來為好!」

  「三弟此話有理!」

  左右兩名黑色長袍老人眼看著被一掌擊落至火山口中的池孤煙,臉上多少都有些複雜,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不過,這裡畢竟是黑月島,是九鼎山的地界。

  就算池孤煙是天道閣的人,被天道閣的閣主再看重,一旦闖入到黑月島中強行奪寶,依舊可以斬殺。

  「大哥!」

  「二弟,三弟,隨我一起下去!」火山中的正上方,一襲黑色長袍的老人望著下方不斷噴吐著熱量的火山口,神情肅穆。

  「好!」隨後趕過來的兩名黑色長袍一聽,也都是紛紛點頭。

  三名黑色長袍老人並沒有在空中遲疑太久,很快便都朝著火山口中衝了進去,即使,火山之內明顯已經極為穩定。

  一衝入火山口,下面滾滾的岩漿也一眼看見。

  恐怖的熱量將火山內壁燒出一道道可怖的裂口,一顆一顆紅色的晶石鑲嵌在那些裂口之內,隱隱散發著光芒。

  火巖晶。

  一種製作兵器的材料。

  同樣也算是黑月島的寶物。

  但是,與萬年火芝相比,火巖晶的價值卻低得太多太多。

  三名黑色長袍老人一衝入到火山口內,目光便都下意識的朝著火山口內一個裂口望去。

  那是一個堪堪只能容奈一人進入的裂口,從外面來看,和其它的裂口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在裂口內卻有著一塊如傘一樣凸起的岩石。

  而就在那傘狀的岩石下方,一點火紅色的光芒正若隱若現。

  那似乎是一團火焰。

  可是,卻又並不完全是火焰,因為,在那團火焰的中心,還有著一株被紅色光芒包裹的植物。

  不算太大,只有巴掌大小,圓形。

  但是,從植物的根一直到頂部的圓形芝葉,卻都晶瑩得如同水晶一樣,從外看去,甚至都可以看到其中有著一團紅色的氣息在流動,每一根莖脈都清清楚楚。

  「還在!」三名黑色長袍老人一眼看到萬年火芝,心裡也都重重的鬆出一口氣,畢竟,萬年火芝實在太過於珍貴。

  萬年火芝的存在,是需要極大的天時和氣運的。

  火山口內聚集火氣,偶爾生長出一兩株靈芝,這個並不算太稀奇的事情,可是,火山口內的環境與外面不同。

  一旦火山爆發,那些柔弱的靈芝又怎麼可能存活下來?

  而眼前這株萬年火芝,它的生長則是恰巧生長在裂口之內,又恰巧裂口內生出一塊石頭,為它抵擋住岩漿。

  最主要的是,那種傘狀的石塊,還將原本往外升騰的熱量最大的留了下來,供使這顆火芝生長。

  正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這棵火芝才能比其它火芝生長得更快,最終,一次又一次抵擋住了岩漿的洗禮。

  並且,經歷了足足萬年之久。

  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

  就在三名黑色長袍老人剛剛鬆出一口氣的時候,一個粉紅色的身影也從他們的眼前一閃而過。

  瞬間衝入到了裂口之內。

  下一刻,一隻蓮足便踩在了萬年火芝上方的傘狀岩石上。

  幽暗的裂口內,點點紅色的光芒在裂口隱隱閃爍,粉紅色的長裙被熱浪緩緩吹動,一團火焰在長裙下面的岩石下燃燒。

  詭異的一幕。

  一眼看過去,猶如看到鬼魅。

  而事實上,三名黑色長袍老人此刻也真的擁有著看到鬼一樣的表情,三個人的目光都是瞪得滾圓,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正站立在萬年火芝上方的池孤煙。

  背後硬受一掌。

  竟然沒死?!

  無論是左右的黑色長袍老人,還是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畢竟,那一掌他們是真的沒有再留手。

  「池孤煙,有話好好說,別動手,你要萬年火芝的心情我們理解,這樣……我們給你換十錢,一瓶雪山冰魄換十錢萬年火芝,怎麼樣?」

  「雪山冰魄我們不要了!」

  「十五錢,我們白給你十五錢,你也看到了,這萬年火芝真的不大……十五錢,這真的是極限了,十五錢砍下,都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重新長回來!」

  左中兩名黑色長袍的老人這一次是真的慌了。

  如此近的距離,他們想要再阻攔下池孤煙根本就沒有可能,只要池孤煙輕輕一揮手,萬年火芝便沒有了。

  「池孤煙,你已重傷……不要再執迷不悟,就算你真的拿到了萬年火芝,你也絕對不可能將它帶走!」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再次開口。

  「轟隆隆!」

  火山口內再次震憾,滾滾的岩漿已經沸騰,濃郁的熱浪將三名黑色長袍老人的衣服完全吹起。

  但是,三人卻是一動不動。

  因為,池孤煙也沒有動。

  現在的池孤煙看起來就彷彿是一尊石雕一樣,靜靜的站立在萬年火芝上方的傘形岩石之上。

  明亮的眼睛緊緊的盯在三名黑色長袍的老人身上。

  看起來,似乎是在思考。

  這是三名黑色長袍老人心裡的想法,可很快的,這種想法就變了,因為,池孤煙的額頭上正有著一點光芒在亮起。

  那似乎是一點從額頭內透出來的光芒。

  「這是?!」

  「你……池孤煙,難道你……」

  「池孤煙!」

  無論是左右兩名黑色長袍老人,還是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在看到池孤煙額頭上亮起的光芒後,臉上都從慌張變成了震驚。

  一種發自於內心的震驚。

  寂靜。

  因為,池孤煙並沒有回答三名黑色長袍老人的話,她只是微微的仰了仰頭,望瞭望火山口外透進來的星辰。

  而在她的額頭上,一點光芒也慢慢的透出。

  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嗡!」

  猛然之間,天地之力彷彿被引動,璀璨的光芒從池孤煙的身體內透出,但是,卻並沒有向外擴散,而是在她的身後凝結。

  不斷的凝結。

  很快的,一個虛影便顯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隱藏在黑色裂口內的虛影,看起來有些模糊,但是,卻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個人形的虛影。

  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的虛影。

  烏黑的長髮從上至下垂落,遮擋住了胸前的大片春光,明亮的眸子裡看不到任何的感情,冷峻的目光就這樣俯視著面前的三名黑色長袍老人。

  這是一個絕對高高在上的虛影。

  最特別的是,在虛影的額頭上,還有著一個極為顯眼的標誌。

  那是由五色光芒匯聚而成的標誌。

  「生,還是死?」池孤煙的手在這個時候緩緩舉起,長劍上點點光芒閃爍,她的臉色無比的蒼白,嘴角更有著殘留的血跡。

  大片大片的鮮紅,染在了她的長裙上。

  甚至,連她的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無論是站立在岩石上的蓮足,還是握著長劍的右手。

  可以說池孤煙現在的狀態非常的不好……

  但就是這樣的池孤煙,卻對著三名黑色長袍老人說出了生與死的選擇。

  而最主要的是……

  三名黑色長袍老人在聽到池孤煙的話後,卻並沒有一個人露出譏笑的表情,反而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渾身顫抖的池孤煙,卻讓三名聖境強者感受到了威脅?

  這明顯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情卻真實的發生在了眼前。

  「這就是被公認為第一血脈的玄天道體嗎?」

  「大哥,現在怎麼辦?」

  「池孤煙……她看起來,似乎根本不急著馬上奪萬年火芝,她……難道是想在這裡和我們打?」

  左右兩名黑色長袍的老人在猶豫了片刻後,也終於將目光看向了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兩人的目光都是極為複雜。

  「萬年火芝不能丟!」中間的黑色長袍老人看了一眼左右兩名黑色長袍老人後,目光也望向池孤煙背後那若隱若現的虛影,雙拳捏得極緊。

  「明白了!」

  「一切都聽大哥的!」

  左右兩名黑色長袍老人聽到這裡,也都是點了點頭。

  「池孤煙,受死!」

  「殺!」

  隨著兩聲厲喝,兩名黑色長袍老人也一左一右的朝著裂口內的池孤煙衝了過去,同時,一黑一白兩道光芒也亮了起來。

  只是一瞬間,便將整個火山口內完全充斥。

  「退下!」就在左右兩名黑色長袍老人衝到裂口面前一寸之距時,池孤煙的口裡也終於再次發出一個聲音。

  而就在這個聲音落下的一瞬間。

  原本靜立在池孤煙背後的虛影也動了,黑色的秀髮飄飛而起,額頭上的五色光芒更是不斷的旋轉著。

  緊接著,兩隻掌頭也從裂口內伸了出來。

  直接朝著衝過來的左右兩名黑色長袍老人轟了上去。

  「轟!」

  一聲巨響。

  黑白兩色光芒就像是被打碎的鏡面一樣,瞬間化為無數的光點。

  而虛影的兩隻拳頭也直接轟在了兩名黑色長袍的老人身上。

  「轟!」

  又是一聲巨響。

  兩名黑色長袍的老人便直接被轟在了火山的內壁上,使得原本鑲嵌在火山口內壁上的火巖晶都是紛紛掉落。

  「嘀噠嘀噠……」

  如雨點落入湖中一樣,足足近百顆火巖晶落入到岩漿,濺起一個個極為濃稠而又微小的浪花。

  「噗!」

  「噗!」

  兩名黑色長袍老人的口裡幾乎是同時噴出一口鮮血,兩個人的目光都是緊緊的盯著那緩緩退回到裂口中的虛影。

  眼中滿是驚駭。

  他們不得不驚駭,因為,在他們的背後上,此刻正有著一道道如龜網一樣的裂口,在飛速的擴散著。

  要知道,火山口內的岩石,經歷過無數年的洗禮,早就不同於外面的普通岩石,這裡的岩石堅硬得就像是刀劍都難以割開。

  可是,現在……

  卻直接龜裂開。

  如何不讓他們驚駭?

  「好強!」

  「為什麼會這麼強?」

  「沒想到我等雖已步入聖境,卻連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都對付不了,第一血脈的玄天道體,果然名不虛傳!」

  「大哥,我們……」

  「不必多說!」依舊站立在空中的黑色長袍老人伸手阻止了他身後內壁上兩名黑色長袍老人的話,他的目光沒有看向兩人。

  事實上,從剛才到現在……

  他的目光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池孤煙的身上。

  而他的眼睛,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漆黑,漆黑得就如同兩個黑洞一樣,眼睛中再無一絲白色。

  「轟隆!」

  不知道是因為兩名黑色長袍老人剛才的一撞,還是時辰已到,就在這個時候,沸騰的岩漿也終於爆發了。

  滾燙的岩漿從下方噴湧而上,如同一條噴吐著氣息的紅色火龍一樣。

  「二弟三弟,你們先走!」正站立在空中的黑色長袍老人在這一刻也動了,恐怖的黑暗籠罩著整個火山口。

  而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消失了。

  那是融合。

  與周圍黑暗的融合。

  池孤煙這個時候也同樣動了。

  「如果你可以做到,我也一定可以做到!」池孤煙的口裡輕輕的念著,同時,她手中的劍也飛速的朝著腳下的萬年火芝根部落了下去,速度快如閃電。

  可就在劍尖距離萬年火芝只到半寸之時……

  劍,卻再次停了下來。

  因為,在劍尖的前端,正有著一團黑暗,一團如手掌一樣的黑暗。

  「池孤煙,你休想!」一個聲音從黑暗中發出,在沖天而起的火山口內,顯得無比的森冷。

  ……

  「大哥!」兩名黑色長袍的老人望著已經蔓延進入裂口中的黑暗,他們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眼看著下方的岩漿卻已經噴湧到了腳底,這也讓他們不得不一咬牙,朝著火山口外飛了出去。

  「轟隆隆……」

  滾燙的岩漿從火山口中噴出,衝上天空,再爆裂開來,化為濃稠的巖水,從火山口朝著下面流淌而下。

  尖銳的鳥獸聲在空中響起。

  海浪翻滾,星光下,火焰沖天,紅光照亮了漆黑的黑月島,更將火山口上方的那塊彎月黑石染得通紅。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5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2-22 00:29
  第六百二十六章 鬆動,天道聖碑的顫抖

  這是絕美的一幕,同樣,也是震憾的一幕。

  沖天的黑色濃煙從火山口中噴吐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大片黑色的雲霧,遮擋住了天上的星光,使得黑月島內幾乎沒有一絲光亮。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光芒也從火山口處射了出來,衝破了火山那堅硬的巖壁,以一種極致的速度,斜沖天際。

  「轟隆隆……」無數的碎石從火山上掉落,落入到下面紅色的岩漿中,濺起一朵朵跳躍的火花。

  「大哥!」兩名黑色長袍老人望著衝出來的光芒,都是捏緊了拳頭,神情間顯得無比的緊張和焦慮。

  ……

  五天後,清晨。

  柔和的陽光從天際落下,一隻尾巴上有著一根紅羽的鳥兒飛天際落下,停在一棵茂密的大樹枝頭,發出幾聲歡快的鳴叫。

  大樹下,翠綠的青草上沾染著露水,淡淡的雲霧在天際飄過,時不時的變幻,一陣輕風吹過樹葉,樹枝輕搖,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裡是蒼嶺山下,北山村外的一方土地,平靜,平凡,就像周圍的景色一樣,優雅而又隨處可見。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平靜的地面卻突然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使得大樹的樹枝猛的往下一斜。

  「吱!」鳥兒受到驚嚇,雙翅急拍,飛向遠處。

  平靜看起來似乎是被打破,可事實上,地面在微微一顫後,便又再次恢復了原樣,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但是,在這恢復的平靜之內,卻還有另外一方世界。

  如流水般的琴音在天空中迴盪著,很輕的琴聲,而且,非常的緩慢,就如同一條流動的小溪一樣。

  佛有靜心咒。

  琴有靜心曲。

  很顯然的,這首曲子便是靜心曲。

  曲意通悠,如玉般的手指在紫色的古琴上拔動,雪白色的長裙隨著輕風的吹襲,微微的飄動著,烏黑秀麗的長髮落在翠綠色的草地上。

  仙境之音。

  再加上女子那絕美的面龐,晶瑩如玉的皮膚和烏黑明亮的鳳目,這幅畫面確實美到了極致。

  可是,坐在女子對面的青年卻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女子一樣,甚至於他的眼睛都沒有睜開過一下。

  微微的閉著雙目。

  看起來似乎是睡著了。

  但是,他卻並沒有躺著,而是雙膝盤坐在地上,同時,他的一雙手也平放在膝蓋上,不像是睡覺,倒更像是徘徊於某種狀態。

  佛家對這種狀態有過闡述,名曰:禪定。

  方正直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是進入了禪定,事實上,他只是因為累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累。

  在得知被雲輕舞用天道聖碑困住後,他掙扎過,努力過。

  從來沒有一次,他像這一次這麼認真,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他每日幾乎都只睡一個時辰,只要是眼睛睜開的時候,他都在看。

  非常非常仔細的看。

  從地面上的一粒塵土,再到草地上的一棵青草和樹木上的一片樹葉,最後,到遠方的山,遠方的水,遠方的天空……

  所有的一切,他都沒有放過。

  看,觀察,思索。

  半個月的時間,他幾乎將身體都掏空。

  這樣的日子一直堅持了半個月。

  直到五天前……

  方正直終於受不了啦,不是他不能再堅持,而是時間已經不夠,因為,距離天道閣的選試已經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

  如果不是因為被困住,沒有發生眼前這樣的意外,五天前,他就應該從北山村出發,然後,先到炎京城與燕修匯合,再轉向天道閣。

  可是,現實就是那麼的意外。

  他沒有出發,因為,天道聖碑還是沒有解開,所以,他依舊被困在了北山村的村外,而且,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雲輕舞都是毫不動容。

  甚至到了後面,還採取,不理,不聽,不答的三不政策。

  方正直憤怒了。

  「放我出去,你個死女人,就算你真的想我破解天道聖碑,也不用一直把我困死在這裡吧?人權,你知道什麼叫人權嗎?」

  方正直咆哮,甚至以自殺相威脅,因為,他賭定雲輕舞不想自己就這樣死掉,雲輕舞的目的一定是想讓自己破解這所謂的十三塊天道聖碑。

  或許,這確實是雙贏。

  雲輕舞能知道天道聖碑的祕密,而自己也能成功入聖。

  但是,這個方法實在是太過於粗暴了一些,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就強行往身上一坐?這樣真的好嗎?

  方正直的咆哮,引動了雲輕舞。

  可換回來的一句話卻是:「一個人若是想死,任何人都救不了。」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方正直當然不會真的死,所以,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以自殘的方法逼著雲輕舞放自己出去,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但他心中的燥動,卻是越演越烈,已經真正到了爆發的邊源。

  被困在北山村的村外有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他早就由一隻歡快悠閒的鳥兒變成了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間的失蹤,周圍的人的擔心,烏玉兒暫且不論,可是,秦雪蓮和方厚德的擔心,方正直卻不得不顧及。

  而且,秦雪蓮的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好……

  再有就是與池孤煙的約定。

  本來在兩年前,自己就應該上天道閣的,現在已經推延了兩年,難道,還要再往後面推遲嗎?

  自己有沒有另外一個兩年都是未知之數。

  還有,平陽……

  遠在凌雲樓中等著自己的平陽。

  方正直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他沒有辦法安心的在這裡觀察天道聖碑,然後,等著運氣突然爆發,一舉入聖。

  這一切的焦慮,壓在方正直的心頭。

  所以,他需要發洩,而且,是極盡的發洩。

  雲輕舞對方正直的「言論」和「計策」均採用了三不政策,但是,對於方正直的發洩卻並沒有無視。

  相反的……

  雲輕舞還給足了方正直髮洩的空間。

  當然了,這種空間自然不是把自己洗乾淨了雙手送上,而是準備了一頓足夠讓人升起食慾的美食,順便,還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好幾壺足夠讓人喝醉的酒。

  並且,最主要的是,雲輕舞還親自作陪,而且,還揚言:「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有本事你就把我喝醉,來報復我啊?」

  然後,方正直就喝了。

  他覺得雲輕舞的話中肯定有問題,甚至有可能是另一個圈套,但他還是喝了,因為,他想喝酒。

  這一頓飯吃了很長的時間,也喝了很長的時間。

  方正直並不知道自己那天到底喝了多少酒,但事實就是,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清醒過來。

  所以,這應該叫禪定嗎?

  正常而言,應該不是。

  通俗的講,方正直現在應該是酒醉不醒,但他的姿勢確實又如同禪定,至於為什麼他會以這種姿勢來睡覺,當然就只有雲輕舞知道原因了。

  方正直現在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腦海中有著無數的東西在那裡飄啊,蕩啊,而隨著這東西的出現,他也是一會兒飛上高山,一會兒又跳入到湖中。

  當然了,他之所以會隨著腦海中的東西飄蕩,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在腦海中追逐著一個女子。

  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

  這個女子,方正直曾經見過,而且,還不止見過一次。

  第一次見的時候,是與燕修一起在神候府的萬寶天樓中,在萬寶天樓的大世界中,他就看過這個女子。

  那一次,女子出現在了湖面上,翩翩起舞,很美,但是,卻並沒有辦法看清楚影子的真實面貌。

  後面方正直還見過一次。

  在南域,他不知道那一次算不算,因為,那一次他的世界似乎變成了一片紫色,嬌異的紫色。

  而那一次,他同樣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

  在天道聖碑的水潭上方,白色長裙的女子如仙子一般飛舞。

  方正直這近兩年的時間,接觸了很多,也解開了很多的祕密,比如,那塊黑色的方形石頭真正的名字叫滄海一界。

  又比如,在他的滄海一界中,還有著一方「淨土」。

  平靜的湖面,翠綠的草地,寧靜而又平和,純淨而不沾染一絲塵土,那一方淨土的真正名字叫天道聖碑。

  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再見到過這個白色長裙的女子。

  甚至於他用意念找遍了滄海一界,也再沒有找到任何可能與白色長裙女子有什麼關係的東西和物件。

  原本,他猜測是不是和他在萬寶天樓湖中撿到的那顆珠子有關係。

  但後來……

  方正直覺得或許應該不是,或者說,就算以前是,現在也應該不是了,因為,那顆珠子並不在滄海一界之中。

  換句話說,那顆珠子在方正直被魔族半聖殘陽一掌拍中胸口後,便隨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丟棄在了南域。

  沒有了珠子,為什麼還會有白色長裙女子?

  而且,最主要的是,現在的自己是可以控制滄海一界的,那麼,滄海一界中有什麼東西自然也不可能逃過他的意識。

  「到底是什麼?」方正直不止一次的問過這個問題,可是,白色長裙女子卻一直沒有出現過,他自然也就無法解開這個答應。

  可現在……

  白色長裙女子再次出現。

  而且,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又怎麼可能不去追逐,不去尋找和探索這個白色長裙女子的真正面目?

  只是,這一次白色長裙女子卻並沒有在他面前舞動。

  而是如同一個旅行者一樣,帶著他踏過一片又一片接連的草地,路過一潭又一潭清澈的湖水,翻過一座又一座連綿的山峰。

  日出而動,日落而息。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看起來就像是白色長裙女子在觀看,觀看著這大千的世界,遊歷著這大好的山河。

  方正直同樣在看,只不過,他是跟著白色長裙女子的足跡在看,就如同跟隨著一個「導遊」在旅遊一樣。

  他喊過,他也叫過,他甚至於加快過步伐。

  可是,白色長裙女子卻並沒有理會過他,永遠都距離著他二十步的距離,就算是他加快步伐,兩者之間的距離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就這樣,兩者一前一後,不知道走了多久。

  直到白色長裙女子停了下來,停在了一片乾涸的土地面前,在這裡,樹木枯萎,地面裂出無數道口子。

  如刀子一樣的風,刮在臉龐。

  這裡並不是沙漠,但是,卻和沙漠一樣的荒涼,看起來毫無生機,死亡的氣息籠罩在空中。

  當然了……

  方正直並沒有因為眼前的景色而感到有什麼不舒服,因為,白色長裙女子曾帶著他到過更惡劣的環境。

  比如漆黑一片的山洞,又比如佈滿泥潭的沼澤,甚至他還到過極寒的冰川和極熱的地下,近距離的看到滾滾流動的岩漿。

  相比於那些地方來說,眼前的地方明顯不算什麼,頂多只能說是有些荒涼,如同死亡一樣的荒涼。

  可白色長裙女子卻停了下來,而且看起來還並沒有走的意思。

  經歷了那麼久的跟隨,方正直早就把靠近白色長裙女子的想法拋到了腦外,所以,他下意識的也停了下來,並且,非常耐心的等待著。

  這一等,便等了足足一個時辰。

  但白色長裙女子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那樣靜靜的站立在原地,如同一尊穿著白裙的雕塑一般。

  方正直終於還是有些耐不住了,所以,他嘗試著往前走了一步。

  按照以往的經歷而言,他覺得只要自己往前走,那麼,白色長裙女子應該也會往前走一步才對。

  可事實就是……

  白色長裙女子依舊站立在原地,沒有動彈分毫。

  方正直的心裡有些疑惑,但是,疑惑之餘卻又有些微微的興奮,因為,如果白色長裙女子站立在原地不動的話,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走到她的身邊,甚至,看清楚她的樣子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方正直再次動了。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而白色長裙女子依舊站立在原地,白色的長裙被風吹起,黑色的秀髮肆意的飄動著,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方正直的動作。

  近了,越來越近。

  隨著方正直步伐的不斷加快,白色長裙女子與他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很快的,方正直也終於到達了白色長裙女子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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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301824 發表於 2017-2-23 01:04
  第六百二十七章 突破,萬物輪迴

  只是,當方正直真的站定在白色長裙女子身後時,他的目光卻凝固了。

  正常而言,他現在應該再往前走上兩步,這樣便可以看清楚白色長裙女子的真實面容,可是,當他卻並沒有這樣做。

  因為,就在他來到白色長裙女子的身後時,在他的視線中也出現了一點綠色。

  一點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綠色,乾涸的土地,枯萎的樹木,如刀子一樣的烈風,這種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地方,又怎麼可能會有綠色?

  可事實就是,這一點綠色卻真實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而且,就靜靜的立於他的眼前。

  那是一棵在乾涸土地上冒出來的嫩芽。

  翠綠色的嫩葉,柔弱的枝幹,最主要的是,在嫩芽的兩片葉子上,還有著一滴晶瑩透明的露珠。

  「嘀噠!」露珠從葉子上滑落,然後,滴入到乾涸的土地上,瞬間消失無蹤。

  這是很平常的一幕,因為,地面太過於乾涸,可是,這平常的一幕卻又顯得有些詭異,畢竟,誰也無法理解在這樣的地方為什麼會有生命?

  等一下!

  生命?!

  方正直的身體猛的一顫。

  他的目光緊緊的看著面前的嫩芽,同時,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從他的心裡升起,就彷彿這顆嫩芽長在他的心裡一樣。

  心裡?

  難道,這裡是?

  猛然之間,方正直的目光看向四周,乾涸的土地,猛烈的勁風,還有那一棵棵已經枯萎的大樹。

  不對,這裡不是……

  方正直很快的搖了搖頭,當他的目光看到嫩芽的時候,他曾經一度的產生一種錯覺,彷彿看到了自己那破碎的小世界一樣。

  可是,自己的小世界中並沒有這麼多的大樹。

  這裡並不是。

  可是,這裡卻又非常的熟悉。

  熟悉的嫩芽,熟悉的雨露,還有熟悉的空曠。

  就如同萬物的初始,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從面前這顆嫩芽開始,從嫩芽的生長,再到萬物的復甦。

  「復甦?」方正直的腦海中閃過這個詞,然後,又再次搖了搖頭,因為,他總感覺單一個復甦似乎還不能形容眼前的一幕。

  荒涼之地。

  死寂的一片,猛烈的勁風,乾涸的土地,翠綠的嫩芽……

  不對。

  這不是正常的萬物初始,也不是簡單的萬物復甦。

  毀滅!

  這是一種毀滅!

  一種由毀滅開始的復甦。

  就好像是一種自然的規律,只不過,眼前的規律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規律。

  在荒涼的死亡之地,看到一個重新長出來的生命,這是完全違逆自然規律的一幕,可是,在這種違逆之外,卻又似乎隱隱透著某種道理。

  「什麼道理?」方正直暫時還有些沒有想明白。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色長裙女子卻緩緩的坐了下來,沒有任何顧慮的坐在乾涸的地上,雪白的長裙上染上道道塵土。

  方正直下意識的想說點什麼。

  比如,你的裙子太白了,白裙變黑裙似乎有些不太好,不如找幾片樹葉墊一下?再不濟,嘗試著坐我的腿上來?來一出,女在上,男在下?

  可話到了嘴邊,卻並沒有說出來。

  倒不是說方正直不敢說,而是,他突然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白裙變黑裙……

  這同樣是一種有違美和規律的事情,可如果這件事情換一個思想來想,比如,女子本來就穿著黑裙呢?

  或者說,女子其實不太適合穿白裙,她這一坐下去,反而更美?

  方正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腦海裡似乎正有著一個念頭正在打開。

  可他卻又有些抓不住。

  就像是衣服脫到了一半,卻突然發現釦子壞了,解不開,這種感覺有些急,但是,你越急就越解不開。

  方正直下意識的想去「解」。

  可是,一個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坐。」

  很簡單的一個聲音,但是,卻讓方正直有一種如遭雷擊的感覺,這種雷擊並不是驚恐,而是清醒。

  醍醐灌頂一樣的清醒。

  白色長裙女子竟然開口了?

  這絕對是一件令方正直沒有想到的事情,可他還是忍了下來,在猶豫了片刻後,緩緩的坐了下來。

  就如同白色長裙女子一樣,方正直坐在了地上,坐在了白色長裙女子的身邊。

  然後,他的目光也再次看向面前的嫩芽。

  「咦?」只是一眼,方正直的眼睛也再次瞪圓了,因為,原本靜靜生長在乾涸地土上的嫩芽已經不見了。

  換上的是一棵小樹,半人高的小樹。

  小樹上有著很多很多的樹葉,每一片樹葉都晶瑩得如同綠色的水晶一樣,一滴一滴露珠凝結在那些樹葉之上。

  「滴噠,滴噠……」

  露水掉落在地,地面的裂口開始慢慢變小,乾涸的地面上浸出淡淡的水跡,很淡,但是,卻能感覺到上面的溼潤。

  「是小世界,沒錯了……就是小世界!」方正直的心裡猛然間一喜,望著那些不斷落下來的露水,他可以非常肯定。

  這裡……

  是一個如自己小世界一樣的世界。

  只是,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樣一個小世界?而且,白色長裙女子為什麼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停留下來?

  無數的問題,依舊困擾著方正直。

  可是,白色長裙女子並沒有再開口,甚至於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再發出,就這樣靜靜的坐立在地上。

  方正直很想去問一問。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沒有什麼太多的理由和原因,也許是他覺得每一個人對事的理解都不同,又也許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走吧。」就在這個時候,白色長裙女子也再次開口,同時,也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緩步的向前走去。

  她沒有去拍打身上沾染的泥土,就這樣一如既往的繼續向前走去。

  而隨著她的前進,一棵棵嫩芽也從地上冒出,有翠綠色的小草,也有鮮豔的花朵,還有茂密的大樹。

  很詭異的一幕。

  白色長裙女子所到之處,荒涼似乎消散,原本黑色的土地變成了一片綠色,猛烈的勁風開始變成柔和的涼意。

  方正直站了起來。

  下意識的,他想追上白色長裙女子,可是,他卻發現白色長裙女子和他之間的距離似乎再次被拉遠。

  十步,十五步,一直到二十步。

  方正直跟在白色長裙女子的身後,望著腳底下翠綠色的草地,似乎一切又變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白色長裙女子在前面走,方正直在後面跟。

  可方正直卻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同。

  「不對!」方正直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沒有再繼續跟著白色長裙女子往前走,而是停在了原地。

  而就在他停下來的一瞬間,白色長裙女子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原本正快速從地底冒出來的青草停了下來,鮮花也停了下來,茂密的大樹同樣停了下來,整個世界似乎變成了一個靜止,或者說是定格的畫面。

  「果然是這樣!」方正直的眼睛猛的一亮,一點一點的光芒從他的眼睛中亮起,彷彿黑夜中出現的星辰一樣。

  到了這一刻,他終於有些明白過來,白色長裙女子為什麼會突然間停了下來,他也明白為什麼在一片荒涼之地會有一棵代表生命的嫩芽出現。

  原本……

  他覺得是毀滅。

  從毀滅開始,再進入到復甦。

  先從一棵嫩芽,再到一棵大樹,以一滴雨露,浸溼大地,周而復始,長年累月,最終形成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似乎是一種規律,一種萬物初始的規律。

  可很快的,他便發現這種規律似乎不對,或者說這種規律並不是他想要規律。

  嫩芽出現在荒涼之地。

  那不是復甦。

  而是創造。

  是因為白色長裙女子出現在了這片荒涼之地,或者,更具體的說,是白色長裙女子在這片荒涼之地種了下一粒「種子」。

  這也是白色長裙女子停下來的原因。

  一粒種子,種在了荒涼之地,雨露打溼了乾涸的地面,然後,便有更多的種子開始種下,開始生長。

  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可是,其中蘊含的意義卻完全不同。

  「一粒種子……沒錯,就是一粒種子!」方正直感覺一直困擾在他腦海中的想法終於解開。

  從他被雲輕舞困在十三塊天道聖碑的陣中之後,這一段時間以來,他都一直在觀察,在思索。

  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當然了……

  這也並不是說他之前的觀察和思索就沒有一點效果,那是積澱,一點一點對事物理解的積澱。

  如果沒有之前的觀察,他也不可能這麼快的明白。

  任何事物的初始,都是一粒種子。

  天道聖碑中蘊含了天地萬物,有山,有水,有樹,有花,有草……

  可這所有的事情物最開始,都離不開一粒種子。

  換句話說,要真正的解開天道聖碑,便需要找到每一塊天道聖碑中的第一粒「種子」,這些種子有可能是一滴水,也有可能是一棵樹木,也有可能是一朵鮮花,甚至於有可能是一粒塵土。

  而這所有的一切,又可以稱之為……

  輪迴!

  每一棵樹的生長,都是一個輪迴,每一朵鮮花的生長,同樣是一個輪迴,甚至於一片湖,一片海,一座山川,同樣都是一個輪迴。

  由少積多,由一粒種子,逐漸長大,由一個點,變成萬物。

  「輪迴,原來這就是輪迴!」方正直的拳頭猛的一緊,他以前一直不知道要如何踏入到輪迴。

  回光境,是讓身體臨近到死亡,從而激發出身體的潛能,產生一種迴光返照的狀態,從而達到人體的極限。

  而輪迴……

  則是在讓身體在這種極限狀態下再次生長。

  如一粒種子一樣生長。

  方正直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已經算是一隻腳踏入到了輪迴,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能不能正常的突破。

  可有一點他知道。

  現在的他,比以前更強。

  那麼,便足夠了。

  下意識的,方正直的目光望向前方,望著前面那依舊站立在原地的白色長裙女子,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二十步的距離嗎?也許,真的可以跨越!」方正直動了,緩緩的向著前方踏出,而隨著他的腳步落在地面,地面也發出一陣顫動。

  「轟隆隆!」

  一棵樹木從地底冒出,茂密的樹木晶瑩而碧綠,這並不是一棵小樹,而是一棵蒼天的巨樹。

  白色長裙女子的身體在這個時候同樣顫動了一下,感覺上似乎被身後的這種巨大的動靜所吸引。

  竟然,慢慢的轉了過來。

  如爆布一樣的長髮,依舊在飛舞著。

  而方正直的目光則是瞪得滾圓,他的想法是追上白色長裙女子,可是,他卻並沒有料到白色長裙女子竟然會回頭?

  回頭!

  方正直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白色長裙女子的臉龐。

  從白色長裙女子回過頭來的肌膚上,可以看得出來,白色長裙女子的皮膚異常的細膩,那是少女的皮膚。

  而接下來……

  方正直也看到了一雙眼睛。

  一雙明亮如星辰一樣的眼睛,還有那傾城絕世的面容,晶瑩如玉一樣的肌膚,那高高在上的神情,和那豔絕無雙的氣質。

  「轟!」方正直感覺腦袋一下就完全炸了。

  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池……池孤煙!?」方正直的嘴巴猛的張大,口裡發出一聲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聲音。

  可是,事實就是……

  眼前的白色長裙女子確實是池孤煙,那明亮的眼睛,那絕世的面容,那高傲的氣質,都無一不與池孤煙一模一樣。

  但這完全解釋不通啊!

  如果說,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能讓方正直有些失態。

  那絕對不是邪羅王又重新復活,半聖殘陽突然說自己其實並沒有死,而是,白色長裙女子一回頭,竟然變成池孤煙。

  什麼鬼?!

  能不能講點道理,哪怕只是一點點?突然變出一個池孤煙站到自己的面前,根本就無法接受啊!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5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2-24 00:03
  第六百二十八章 異變,開啟輪迴之盤

  


  「不對,池孤煙不是應該在天道閣嗎?」方正直突然感覺腦海中一痛,接著,耳邊便傳來一陣琴音。

  那是非常輕的琴音,就如同小溪流過一般,然後,眼前的白色長裙女子便開始變得模糊,整個世界都開始顫動起來。

  ……

  雲輕舞的手指輕輕的在古琴上彈奏著,一聲聲琴音響起,她彈得並不算快,相反的還非常的緩慢。

  彈琴,算得上是一個雅緻的行為。

  並不會太累。

  可雲輕舞這一曲卻彈了很久,從方正直「睡」過去之後,她便沒有停止過,五天五夜都不曾閤眼。

  這多少讓她的精神有所消耗,所以,即使她的手指依舊沒有停下,但是,她的眼睛卻已經緩緩的閉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種詭異的波動,卻讓她的眼睛猛的睜開。

  就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一般,而與此同時,地面也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很小的顫動,但是,卻讓原本平靜的「世界」不再平靜。

  「嗯?」雲輕舞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面前的方正直。

  她非常清楚,由十三塊天道聖碑佈置出來的「世界」到底有多麼的穩定,根本不可能受到外界的影響。

  除非……

  這種影響是從「世界」內發生。

  「轟隆!」地面再次一顫。

  接著,一根巨大的樹枝也從地底衝出,晶瑩如玉的樹葉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碧綠色的光華。

  而這還沒有完。

  在第一根樹枝衝出來之後,便有著第二根,第三根……

  很快的,一棵足足有著五丈高的巨樹也出現在雲輕舞的面前,而那棵巨樹出現的位置正好是在方正直的背後。

  詭異的一幕。

  雲輕舞的手指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琴聲止。

  而就在琴聲停止的一瞬間,方正直的眼睛也緩緩的睜開,那是一雙晶瑩透明的眼睛,沒有任何的色彩。

  但是,在那雙眼睛中,卻隱隱的有著一棵大樹,一棵與他背後一模一樣的大樹。

  「雲輕舞?」方正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詫異,事實上,他現在確實有些迷茫,不過,很快的,他也恢復了過來。

  回來了嗎?

  或者說,自己是醒過來了?

  夢?

  方正直並不確定,畢竟,如果真的是一場夢,這夢似乎也太過於真實了一些,真實的就像是真正發生過一樣。

  「醒了?」雲輕舞想坐起來,可是,卻發出她的雙腿有些痠麻,所以,在動了一下後,身體也微微一歪,一隻手按在了地面。

  可就在她的手按在地面的一瞬間,卻感覺自己的手被一股溫暖給抓住,同時,一個身影也擋住了她頭頂上方的陽光。

  「好快!」雲輕舞的心裡猛的一驚,她當然知道抓住自己的是方正直,可是,這種速度卻是她沒有料到的。

  下意識的,雲輕舞想閃開,可是,她卻發現那雙手並沒有再抓向別處的意思,反而是抓著自己的手緩緩的往上一提。

  接著……

  雲輕舞便在這股力量的牽引下,站了起來。

  「坐了很久嗎?」方正直看了一眼雲輕舞,在雲輕舞的臉上,他看到了一種倦色,一種很少有的倦色。

  「嗯。」雲輕舞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後,她也像反應過來什麼一樣,飛退的往後退去,只是一瞬間,便脫離了方正直的手掌。

  「呵呵……」方正直輕輕一笑,並沒有因為雲輕舞的舉動而有什麼意外,只是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雙手。

  居然抓住了?

  而且,好像自己又一次放棄了「機會」?

  方正直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可是,他卻知道在他睡之前的半個月時間,他努力過無數次。

  可是,卻從來沒有再抓住過雲輕舞,別說是像剛才那樣抓住了,甚至連雲輕舞的裙角都沒有觸碰到。

  「你……突破了嗎?」雲輕舞在退出方正直五步的距離後,終於停了下來,看著並沒有向自己再發動「進攻」的方正直,神情間多少有些意外。

  她非常清楚,剛才的自己確實露出過一絲破綻。

  在連續靜坐五天後,終於有些支撐不住,而恰巧的是,方正直又突然醒了過來,最主要的是,方正直還真的抓住了自己的破綻。

  可意外的是……

  方正直似乎並沒有趁著這個破綻對自己得寸進尺的意思,反而是就這樣讓她安心的「逃走」,這便多少讓她有些意外了。

  「不知道。」方正直搖了搖頭。

  事實上,他現在確實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突破,也算不算是從回光境踏入了輪迴境,因為,那些事情似乎是發生在「夢裡」。

  「明白了。」雲輕舞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再問,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沾染在裙角的青草。

  這是一個很正常,也很隨意的動作。

  可是,當這個動作落在方正直的眼中時,卻讓方正直的眼角微微一動,腦海中更是浮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

  「種子,一粒種子!」方正直的嘴裡輕輕的念著,隨即,眼中也亮起一抹光華:「種子便是原點,從原點開始,再至輪迴!」

  「什麼種子?」雲輕舞本來並沒有打算再問,可是,當她聽到方正直口裡發出的聲音後,還是升出了一絲好奇。

  不過,她的這一絲好奇,很快也變成了驚訝。

  因為,在方正直的手裡正有著一點光芒亮起。

  當然了……

  一點光芒絕對不足以讓雲輕舞驚訝,她驚訝的是,這一點光芒似乎正在「生長」,就如同一粒種子一樣生長。

  很快,非常的快。

  而更詭異的是,當那一點光芒瘋狂的生長成為一棵大樹後,居然再次發生了變化,一點一點光芒從大樹上落下。

  就如同落葉一樣。

  而隨著那些光芒落下後,一棵新的大樹也再次在方正直的手心中出現,或者說,現在在方正直手心中的已經不止有大樹了。

  還有山石,還有花草,還有日月星辰……

  這些東西的出現,都是由一點點光芒中生出。

  「嗡!」猛然間,所有的大樹,山石,花草,日月星辰都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個不斷旋轉的光輪。

  光輪分成六塊。

  每一塊都呈圓形,六塊圓形,圍在方正直的手心,不停的旋轉,同樣旋轉成一個圓。

  這一瞬間,雲輕舞有一種錯覺。

  她覺得方正直手裡的似乎並不是一個光輪,而是一個世界,一個包含萬千的世界,只是,這個世界似乎還並沒有成形。

  只有圓。

  一個只有圓的世界。

  「是什麼?」雲輕舞即使從小博覽群書,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幕,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再次出現。

  原本在方正直手中旋轉的光輪竟然停了下來。

  接著,整個世界也開始震動起來。

  「轟隆!」一聲巨響。

  雲輕舞下意識的抬起頭,然後,她就看到了一道光芒,一道從天際落下來的藍色光芒,那是一種接近於天空的藍,非常的純淨,純淨得不染一絲塵埃。

  「轟!」藍色的光芒直接落在方正直手中的六個光輪上。

  接著,也瞬間消失無蹤。

  可就在藍色光芒消失的一瞬間,,圍在方正直手心的六個光輪中的一個亮了起來,就像是被藍色的光芒點亮一樣。

  從白色慢慢變成了藍色。

  不單是變成了藍色,在光輪的正中間,還有著一個無比複雜的金色字元也緩緩的亮起,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這難道是……」雲輕舞的鳳目猛的一睜,看著藍色中的那個金色字元,腦海中莫名的閃過一個詞,一個即使是她,也只看過一次的詞。

  而當這個詞閃過後,雲輕舞的臉色也微微一白。

  震憾。

  第一次,雲輕舞像今天這樣震憾。

  而更讓她震憾的是,當那藍色的光輪亮起後,原本震動的地面也越發的不平靜,甚至有一種要崩塌的感覺。

  地面開始龜裂,大樹開始搖晃。

  「怎麼會這樣?」雲輕舞感受著周圍的變化,眼神中也閃過不敢置信的光芒,由十三塊天道聖碑所組成陣法,竟然被憾動了?

  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可是,卻又似乎是事實?

  雲輕舞的嘴脣動了動,她想說點什麼,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再開口,一道光芒也再次從天際落下。

  「轟隆!」

  這一次,光芒是綠色,那是一種碧綠,如翡翠一樣的碧綠,晶瑩透徹,讓人的心裡莫名的產生一種寧靜。

  綠色的光芒同樣落在方正直手中的光輪之上。

  瞬間消失。

  接著,一道綠色的光芒也再次亮起,而與此同時,六個光輪中的另一個,也再次被點亮,變成了綠色。

  同樣的……

  另外一個金色的字元也在綠色中浮現。

  「轟隆隆!」

  龜裂的地面上飛濺起無數的碎石,一道巨大的裂口飛速的將一棵大樹完全吞沒,無數的枝葉斷裂在地。

  「是……是輪迴之盤!」感受著周圍的震動,雲輕舞的臉色終於變了,如果說剛才她心裡對於方正直手中的六個光輪還只是猜測,那麼,當第二道光芒落下,第二個光輪被點亮時,她也終於確定。

  輪迴之盤。

  一個只存在「假想」中的名字。

  雲輕舞依稀記得,在魔族的典藉中,曾經有過一段簡短的記載,那是非常非常古老的一段文字。

  描述得也非常的簡單。

  大概的意思是,輪迴之盤,又被稱之為六道輪迴圖,或者是生死之輪。

  當然了,輪迴之盤和輪迴境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因為,輪迴之盤,並不是一種境界,而是六道,換句話說,在輪迴之盤中的六個光輪,每一個光輪都代表著輪迴六道之中的一道。

  天道,修羅道,人道,傍生道,地獄道,鬼道。

  這是六道。

  每一個掌握了六道之力的人成功踏入輪迴,在他的身體內,六道之力都會慢慢凝聚,最終形成一個光輪。

  這個光輪代表的便是他的六道之力,每一個光輪上面的字元又完全相同。

  而這也是六道輪迴的強者,比一般輪迴境強者要更強的一個「猜測」,但是,在這個猜測之中還有一個「假想」。

  那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光輪並不止一個?

  而是有六個!

  因為,輪迴共有六道,那麼,光輪自然也應該有六個。

  但這只是一種假想,一種併發生過的假想,因為,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過,典藉中還是給這種假想命了一個名字。

  輪迴之盤!

  輪迴之盤?!

  竟然,開啟了輪迴之盤,而且,剛才似乎還點亮了兩個光輪。

  兩個光輪?!

  如果,這是真的……

  雲輕舞沒有再想下去,因為,龜裂的地面已經到了她的腳底下,使得她不得不飛速的往後退出一步。

  可就在她退出一步的瞬間,一個身影也再次到了她的面前,藍色的長衫被吹起,一雙眼睛更是晶瑩如同水晶般透明。

  「方正直,我不會讓你走的,死也不會!」雲輕舞當然知道方正直要幹什麼,可是,方正直的速度很快,快得讓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幾乎是一瞬間,她的手便被方正直一把抓住,同時被抓住的還有她的腰,那是一隻環在她腰間的手臂。

  「是嗎?難道你真的想在這裡失身?不過,說起來……這裡環境還真的不錯,天蒼蒼,野茫茫,最適合……嗯,要是再來幾棵紅楓樹,落下幾片紅葉……」方正直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同時,摟住雲輕舞的手臂也微微一緊。

  「無恥!」雲輕舞口裡罵了一聲,接著,整個人也瞬間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方正直的五步之外。

  只是,想到剛才被方正直強行住時的感覺,她也有些微微失神,臉上更是無意識的露出一絲紅潤。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也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很近,近得她都可以感受到那個身影身上的氣息。

  「你覺得這一次,我還會輕易的放過你?」方正直並不想這樣步步緊逼,可是,他卻不得不這樣做。

  因為,他必須要離開。

  被困在這裡困了半個多月,這一次的機會……

  可是說是他唯一剩下的機會。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5 編輯

x301824 發表於 2017-2-25 00:11
  第六百二十九章 辱我清白

  最主要的是,方正直非常清楚雲輕舞的性格。

  談條件?

  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能。

  雲輕舞從來不談條件,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受到外界任何的干擾,性格果斷得令人心顫。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強。

  但云輕舞又不畏死,一般的方法用在雲輕舞的身上同樣沒有任何的作用,這也是方正直現在的無奈。

  「你……你放開我!」雲輕舞下意識的想再逃開,可是,她的手臂也在一瞬間再次被方正直一把抓住,根本無法掙脫。

  而更令她心驚的是,在方正直的手抓向她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種身體無法移動的感覺,就像是整個都被禁錮了一樣。

  天道!

  一個雲輕舞極為熟悉,又極為可怕的詞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從小到大,她都對天道非常的熟悉,因為,她的恩師殘陽,便是天道的掌控者,而且,更是憑藉著天道成為半聖的存在。

  「不放!」方正直想也不想的便回了一句。

  怎麼可能放?

  要是真把雲輕舞就這樣放了,天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被困多久,雖然,現在的自己在速度上已經佔據了優勢。

  可萬一雲輕舞跑了呢?

  從陣裡跑出去!

  那怎麼玩?

  方正直是知道雲輕舞可以跑出陣外的,所以,他更是不可能鬆手。

  至於天道……

  其實,在輪迴之盤開啟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掌握了天道,不單掌握了天道,更是同時掌握了傍生道。

  這便是「種子」。

  從一顆小小的「種子」開始發芽。

  以前的方正直,只是初步踏入天道的一步,可以理解天道,解開天道的束縛,可是,當他將那些理解以「種子」的形式「生長」後。

  自然便也與以前不同。

  而傍生道,也是同樣的道理。

  「方正直,無論你今天對我做什麼,我都絕對不會放你出去,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雲輕舞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雲輕舞望著越來越近的方正直,臉上的表情有些微白,但是,神情卻是堅定無比。

  「那可就不怪我了。」方正直的手一拉,雲輕舞的身體便整個到了他的懷裡,那種溫暖和柔軟壓在他的胸口。

  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很顯然,雲輕舞現在非常的堅張,即使,她的表情依舊鎮定,但是,她的身體卻始終無法控制。

  「你敢,如果……如果你敢用強,辱我清白,我……我就自盡!」雲輕舞感受著方正直身體上傳來的氣息,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自盡?」方正直的動作一滯,目光緊緊的盯在雲輕舞的臉上,從雲輕舞的臉上,他看到了一種堅定,一種真正發自內心的堅定。

  一瞬間,他也彷彿清醒過來。

  他確實可以對雲輕舞用強,甚至於,他還有一半的把握雲輕舞最終會屈服,然後,把他從這裡放出去。

  因為,雲輕舞不止是一個雲輕舞那麼簡單,在她的身後,還有龐大的魔族,她必須要為魔族考慮。

  這便是雲輕舞真正的軟肋。

  可是,那僅僅也只有一半的把握而已,畢竟,雲輕舞的性格太過於倔強和堅貞。

  真的要用雲輕舞的清白,來賭這一半的把握嗎?

  方正直無恥,可是,他終歸有著自己的底線,雲輕舞困住自己的真正目的,他早就已經猜到,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完全無視雲輕舞的感受?

  抓著雲輕舞的手終於鬆開,同時,方正直垢身體也往後退出一步。

  「兩個月,我只求兩個月,兩個月後,我會再回來!」方正直終究還是無法跨越心裡的底線,即使,這樣的做法有可能被困死在這裡「一輩子」。

  「唰!」雲輕舞直接消失。

  根本連回答都沒有回答方正直的問題,瞬間便逃出了開來,甚至於直接出了陣,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我去……你個蛋蛋喲!」方正直有點兒懵。

  說好的好人都有好報的呢?特麼的,自己才剛剛鬆開吧?而且,還說出那麼煽情的話,竟然被直接無視了?

  跑了!

  跑了是幾個意思啊!

  果然,還是不能當好人啊。

  方正直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該賭那一半的機會的,最少在死之前還能雲雨一番,總好過要繼續在這裡一直待下去。

  「一天,我最多讓你出去一天。」雲輕舞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而下一刻,一身白色長裙的雲輕舞也出現在了方正直的五丈之外。

  與剛才相比,雲輕舞現在的樣子明顯已經平靜了下來,臉上也恢復了最初的淡然,甚至連語氣都變得平靜如水。

  「這妞,果然是把這種清冷的氣質,裝到了骨子裡啊?」方正直望著瞬間冷靜下來的雲輕舞,心裡不得不讚上一句。

  只是……

  一天能幹什麼?

  難道,自己一天就可以從北山村跑到天道閣,再把池孤煙「斬落馬下」,接著,又重新跑回來?

  扯蛋蛋的吧。

  等一下。

  好像有點不對勁。

  一天?

  自己特麼的都出了陣了,難不成還要再傻啦巴即的回來?雲輕舞這妞,是不是腦子突然短路了?

  「你真放我出去一天?」方正直有些不敢相信。

  「是。」雲輕舞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真的就像是忽略了方正直出去後不會再回來的可能一樣。

  「好。」方正直很快的應了下來。

  而就在他應下來的一瞬間,周圍原本顫動的地面也停了下來,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平靜得就像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一樣。

  「你可以走了。」雲輕舞緩緩的轉身,沒有再看方正直一眼,而是直接化為一縷雲霧,消失在原地。

  方正直當然知道雲輕舞應該重新回到陣裡面去了,但是,他卻真的有一點兒不明白,雲輕舞為什麼會放了他?

  真的是因為自己剛才那煽情戲演得好?

  沒可能吧。

  方正直知道自己的演戲天份很高,可是,他同樣也知道,雲輕舞的智商高到什麼樣的地步。

  要騙過雲輕舞?

  基本上沒有什麼可能。

  除非……

  是她自願!

  「這妞……真的自願被我騙了?」方正直有些想不明白,但是,他卻並沒有再多想,而是慢慢的轉過身來,看向前方。

  北山村,熟悉的北山村!

  ……

  ……

  明媚的陽光從天際落下,照耀在一片忙碌的北山村中,在北山村上灑落下一片淡淡的金色。

  「方大人?不對……是蒼王!」

  「蒼王回來了!」

  「什麼?蒼王回來了?!」

  當方正直的身影出現在北山村中後,原本一片焦慮氣息的北山村也沸騰了起來,就像是一堆乾柴被點燃了一樣。

  「正直回來了!」

  「還叫什麼正直?要叫蒼王!」

  「是了是了,我們的正直,現在可是堂堂蒼王了。」

  一個個村民們都爭相湧出,將整個北山村的通道堵了個水洩不通,恨不得每一個人都上去「摸」上一把。

  對於村民們的熱情,方正直自然是明白了。

  只不過,他的目光卻一直在人群是找尋著,因為,他最想見到的人,卻似乎並沒有出現在人群之中。

  「我娘還有我爹呢?」方正直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這……這個……」一個村民聽到方正直的話,原本喜悅的表情也微微一沉,變得有些黯然。

  「是我們不好,沒有照顧好雪蓮妹子,她……她……」

  「什麼?!」方正直的心裡猛的一驚,看著周圍一個個欲言又止的村民們,背後更是升起一股冷汗。

  沒有再多作停留,身形一動,便直接躍過了人群,飛速的朝著不遠處的方家小院衝了過去。

  「好快?!」

  「這……這是什麼速度?」

  「我的老天,正直原來……原來這麼厲害嗎?」

  一個個村民們望著躍向空中,然後,便瞬間消失不見的方正直,都完全呆在了原地,因為,方正直從來沒有在他們的面前展露過這樣的實力。

  以往的時候,方正直就算回到村裡,也頂多就是如平常人一樣,最多,也就是力氣比其它的村民大了一點。

  可是……

  當看到這樣的一幕後,他們才真正的明白,現在的方正直到底有多麼的強大,他們也同樣明白過來,為什麼方正直能被封為大夏王朝最年輕的異姓王。

  ……

  「嘭!」方家小院的院門直接被推開。

  而就在小院的院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一道黑色的人影也從遠方躍了過來,臉上帶著濃濃的興奮和欣喜。

  正是穿著一身翠煙輕紗黑裙的烏玉兒。

  當得知方正直回來後,她也第一時間從村外趕了回來。

  「方正……」

  「烏玉兒,我娘是不是出事了?難道,我不見了,你就連我娘也不管了嗎?」方正直根本不等烏玉兒的話說完,直接就對著烏玉兒喝道。

  「我……」烏玉兒臉上的興奮和欣喜瞬間消失無蹤,看著方正直臉上的表情,到嘴邊的話也是硬生生的再次嚥了回去。

  作為堂堂暗影門的主上,烏玉兒何曾被人像今日這樣質問過?

  可是,當方正直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裡卻是一顫,那種感覺就像是犯了錯被抓了現形一樣。

  這讓烏玉兒的心裡多少有些異樣。

  不對啊?這傢伙失蹤了那麼久,真要說生氣,也應該是自己先生氣才對啊?怎麼好像自己還犯了錯一樣的?

  剛準備開口。

  可是,突然之間,烏玉兒也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方正直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這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

  明明就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

  但感覺,卻又完全不同。

  「難道,這傢伙……」烏玉兒的眼睛一亮,腦海中也很快的閃過一種可能。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家小院內也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接著,一個聲音也從房間中傳了過來。

  「正兒……是正……正兒回來了嗎?」很虛弱的聲音,但是,言語中的急切與關懷卻是濃烈得讓人心顫。

  「娘?!」方正直的表情微微一愣,隨即,原本陰沉的冷色也是一喜:「娘,你沒有死啊?那是爹死了?」

  「你才死了呢!」一聲同樣有些虛弱,但是,卻又有些微微憤怒的聲音從屋內傳了過來。

  同時,一個披著外套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房間門口,臉色看起來有些蠟黃,但是,身形卻依舊魁梧。

  「……」方正直覺得自己似乎誤會了點什麼。

  不過,很快的,他還是反應了過來,村民們應該是因為秦雪蓮和方厚德雙雙病倒,才會心存內疚,欲言又止。

  但這也讓方正直明白一點……

  自己的離開,對秦雪蓮和方厚德的打擊。

  「爹!」

  「嗯……回來就好!」方厚德擺了擺手,掩飾住眼角劃落的淚痕,將頭扭向一邊:「以後再出去,就提前說一聲。」

  「是的,爹。」方正直點了點頭,並沒有解釋自己被雲輕舞抓去的事情,只是,快點的朝著屋內走去。

  很快的,一個身影也將他一把抱住。

  一種溫暖,從外向內傳遞。

  很明顯,秦雪蓮已經迫不及待的從床上翻了下來,雖然,她的身體依舊虛弱,可是,那雙有些瘦弱的手卻將方正直抱得很緊,很緊……

  「正兒,你終於回來了,娘……娘害怕,害怕你出事……」秦雪蓮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幾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娘,放心好了,我不會出事的。」

  「嗯……娘放心,娘一定放心,你不要去責怪玉兒,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玉兒親自照顧我們,她白天出去找你,晚上就在床邊陪著娘,要不是有玉兒,恐怕娘……娘就真的見不到你了……」秦雪蓮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她有這麼好?」方正直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烏玉兒似乎並沒有溫暖賢慧的一面啊?每天晚上陪在床邊說話?貼心照顧?

  果然,這妞也是演藝界中一把好手。

  「有,玉兒對娘很好!」秦雪蓮將方正直鬆開,然後,又拉著方正直坐到了床邊:「你回來了,娘的病自然也就好了,只是,有件事情……娘卻始終放心不下。」

  「什麼事情?」方正直下意識的問道。

  「娘想抱個孫子!」秦雪蓮一邊說也一邊將目光看向門口的烏玉兒,同時,對著烏玉兒點了點頭,一臉你的心意我懂的表情。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19 12: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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