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節 隱藏高手
流氓老大忍著痛,忙點頭,「好好好。」緊接著對著幾個還在抱頭的小弟喊道:「你們幾個誰有筆,快拿給姑奶奶。」
鐘紀蘭盈笑道:「我有筆。」說著頎長的手指輕輕撩了一些額頭的發絲,嘴角出現一絲微笑,眼神的殘忍一隱而沒。
鐘紀蘭蹲下,流氓老大卻沒看見她手中有筆,他有不好的預感,顫道:「筆呢?」
「別著急哦。」
鐘紀蘭豔紅的指甲尖陷入流氓老大的臉容肌膚,像鋒利的刀子一般輕輕刮過,剛刮過的時候流氓老大感覺像冰塊一樣陣陣發冷,緊接著比起腿上的劇痛,臉上只能算是火辣辣而已,這種冰冷和火辣辣交替竟讓流氓老大感覺腿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他閉上了眼睛。
鐘紀蘭臉上的笑容像冰一樣尖銳,嘴上輕輕說道:「這世上有太多的惡人,有些惡人我無法懲戒,但如果我能夠,我就該義不容辭不是嗎?」
「是,我是壞蛋,我該死!」流氓老大立即討好。
鐘紀蘭戲謔道:「你還不夠壞,你還不該死。」
「所以只是這樣。」鐘紀蘭聲音像貓戲弄老鼠,音調放的很輕,手指尖所過之處劃破流氓老大的臉皮。
「好了,我的畫技還是太差了,不過沒關係,又不是畫在我臉上。」
鐘紀蘭站了起來,表情很滿意,盯著流氓老大的臉嘻嘻的笑著。
流氓老大看著鐘紀蘭,幹著這樣的事還是笑嘻嘻的,她到底是人類還是魔鬼。
幾個小弟看著老大臉上,一個圈四隻腳,還有一個小圈圈的王八頭,不得不說這只烏龜畫的實在太幼稚了,簡直跟小學生畫的差不多,但問題不是這個,這不是用筆畫上去的,這是傷痕,無法清洗,也就是說老大臉上永遠有一隻王八。
「差點忘記一件事了。」鐘紀蘭隨手指著離自己靠的最近的流氓小弟,「你過來。」
流氓小弟立即求饒,「姑奶奶,你饒了我吧。」差點就磕頭了。
鐘紀蘭指著流氓老大笑道:「我剛才說讓他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卑自卑,現在他的姿勢不太方便,你來撒。」
流氓小弟愣了一下。
鐘紀蘭指著流氓老大的頭道:「就撒這裡好。」
流氓小弟戰戰兢兢,又不敢違抗。
「乖,快過來,慢了我就要生氣咯。」
流氓小弟走到流氓老大面前,哭喪著臉,「老大,怎麼辦?」
流氓老大狠狠的瞪著他。
「你不撒,我就在你臉上也畫一隻烏龜。」鐘紀蘭說著低頭玩弄自己豔紅的手指甲。
流氓小弟聞言一狠心,拉開褲子拉鏈,憋了一會卻沒尿出來,一會之後回頭對著鐘紀蘭道:「你看著我,我尿不出來。」
鐘紀蘭嗔道:「誰看著你啦,再胡說我可要立即證明自己的清白。」
雖然她總是一副很可愛很嬌柔的樣子,動起手來卻狠辣無比,老大現在的慘狀就是最好的例子。
見流氓小弟照做了,流氓老大濕了一頭,鐘紀蘭抬腳踢掉壓在他推上的重機車後,轉身離開。
「哈哈」
她像是著迷於仇恨的報復快感之中那樣高聲大笑著。
流氓老大見鐘紀蘭終於走遠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籲的鬆了口氣,只覺得今晚遇到了一個女鬼。
他們這種人沒有尊嚴,只有貪生怕死和苟且偷生。
齊不揚開車駛入小區,收音機裡正播放著一個少女在夜間獨自行走被幾個流氓強暴的新聞。
在駛入地下車庫前,齊不揚突然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儘管齊不揚清楚鐘紀蘭不是普通的女人,區區幾個流氓根本無法威脅到她的人身安全,但他還是放心不下,他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欠了這個女人很多債。
夜,悄靜無聲。
獨自一人行走的鐘紀蘭無聲的放緩腳步,突然她停了下來,路燈直照的地面,影卻斜了,一霎的靜默。
「你們這麼偷偷摸摸的跟著不累嗎?」
鐘紀蘭臉似寒霜,冷的入骨三分,聲音卻氣定神閒。
「哈哈,鐘家書神腿果然名不虛傳,一個小丫頭短短幾年便能成長如廝。」
「書肇於自然,自然既立,陰陽既生,形勢出矣,藏頭護尾,力在其中。」
男人的聲音又像唸書一般說了一句,鐘紀蘭謔笑:「你好像很懂行。」
「對於百家略有研究,卻不敢自稱懂其精髓,丫頭,我不出手免得傷了你,你乖乖跟我走就是。」
鐘紀蘭身形突然一動,疾速如風,霎那,已移動十來米,朝黑暗中的一處踢了一腳,罡風霍霍卻踢了個空。
「準是准,不過速度太慢了。」
「是嘛。」鐘紀蘭嬌笑一聲,人隨聲去,又是一腿踢去,一腿三影,啪啪啪全中。
男人道:「我像不出手。」
鐘紀蘭嬌喝:「由不得你!」腿上攻擊連綿不斷,一氣呵成。
微本濃末,若絕若連,似水凝絲,橫者如江,縱者如懸。
黑暗中的男人根本無法躲避鐘紀蘭連綿不絕的攻擊,他的身體就像被鐘紀蘭的腿黏住似的,人動對方的腿就到,終於他被迫出手,一個虛影捉實,鐘紀蘭受到反擊,腿勢只是微滯,另外一腿補勢掃去,依此循環。
「好一個篆腿勢,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今晚要擒下你怕是要費點功夫。」
鐘紀蘭輕笑:「少說大話。」
「丫頭,看招!」
「嘶——」
鐘紀蘭身上衣服被撕下一塊,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
「書神腿攻擊雖凌,守勢不足,這是天生不足,何況小丫頭你時日尚淺,剛才我若有心,此刻你已重傷,還不乖乖跟我走。」
「厚顏無恥,說不出手,怎麼出手了。」
男人哈哈大笑:「我只是說不出手傷你。」
「那你早點講清楚啊,混蛋!」
鐘紀蘭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卻打算著趁機逃跑,眼前這人她絲毫把握取勝。
「你別想著溜,他們已經跟我說了你很狡猾。」
安靜的夜中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響,鐘紀蘭望去,黑暗中亮起了兩束移動燈光,越來越快,鐘紀蘭心中感到一絲溫暖,卻又擔憂起來。
車內的齊不揚已經看清楚前方,鐘紀蘭和一個人面對著面僵持著,他似乎預感到什麼,不知覺的踩了油門加快速度。
在兩人很近的地方,齊不揚踩了剎車,車還沒停穩,齊不揚立即打開車門下車,「紀蘭,出了什麼事?」
鐘紀蘭笑著說道:「我在跟這個好色怪蜀黍聊天,你回去吧。」
齊不揚朝鐘紀蘭走去,「我送你回家。」一邊警惕的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鐘紀蘭喊道:「別過來!」很快卻輕鬆笑道:「你回家去吧,我跟他聊完天就回家,這次我聽你的。」
「哈哈,原來你有在意的人,那好辦,我拿下他還不怕你束手就擒。」
鐘紀蘭立即怒罵:「老東西,你要不要臉了。」
那人卻不應聲,閃電般的出手,朝齊不揚胸前捉去。
齊不揚只是感覺有人靠近自己,本能的抬手去撥,男人快如閃電的一捉竟然被他撥個正著。
變招,爪化掌斷其臂,齊不揚快速的縮手,男人斷了個空。
兩招不能拿下對方,男人臉上露出意外之色,喝道:「你是何人?」
就在這時一把聲如洪鐘的聲音傳來:「都讓開點,讓開點,這是賓利車,被刮一下,就要賠到你傾家蕩產。」
只是一瞬息,鐘紀蘭已經來到齊不揚身邊,擋在他的面前,腳尖顛地,一副勢欲凌雲之態。
男人並沒有出手,而是望向緩緩靠近的車燈,車燈直照他的眼睛,讓他不禁伸手去擋了一下。
一個老頭從賓利車下來,笑道:「我這車燈扎眼吧,賓利車的車燈。」
齊不揚聽聲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這不是張芳芳的司機老王嗎?」王師傅,請立即幫我報警。」
「哦,是齊醫生啊,他這種人警察是捉不到的,你要捉,老王給你捉就是,幾十年前我喜歡捉青蛙,捉隻蛤蟆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男人聞言色變,這個老頭居然道出他的外號來,而且一副輕鬆的口吻揚言要拿下他。
「敢問前輩怎麼稱呼?」
「你們這些小混蛋別來攀親道故這一套,我跟你不熟就是了。」
「既然不熟,那晚輩先告辭了。」
「慢著,慢著,齊醫生,讓他走嗎?」
齊不揚應了一聲:「讓他走吧。」
「不!殺了他!」鐘紀蘭突然厲聲喊道,她看出了這男人十分忌憚這老頭子。
「姑娘,你說話都不算數,再者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殺人容易償命難。」
「你走吧。」
「前輩告辭了。」男人臨走之前狠狠瞪了鐘紀蘭一樣。
待人走後,鐘紀蘭氣道:「老頭,你怎麼不殺了他?」
老王不高興了,「你這姑娘可真沒禮貌,齊醫生都要客客氣氣的叫我一聲王師傅,你這個丫頭片子卻老頭老頭的叫,有沒有禮貌,再者說了,我跟你不熟,憑什麼聽你的啊。」
鐘紀蘭揪住齊不揚衣袖,撒嬌道:「哥哥,你看著這老混蛋。」
「嘖嘖,叫的可真親熱,關係一看就不簡單,齊醫生你放心,老王我會守口如瓶的,但是可不要太明目張膽咯,男人嘛可以理解,想當年我也曾風流過,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