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妙手仁醫 作者:七月生我(連載中)

 
BloomCaVod 2015-11-20 13:57: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6 90931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47
第二百九十節 隱藏高手

流氓老大忍著痛,忙點頭,「好好好。」緊接著對著幾個還在抱頭的小弟喊道:「你們幾個誰有筆,快拿給姑奶奶。」

鐘紀蘭盈笑道:「我有筆。」說著頎長的手指輕輕撩了一些額頭的發絲,嘴角出現一絲微笑,眼神的殘忍一隱而沒。

鐘紀蘭蹲下,流氓老大卻沒看見她手中有筆,他有不好的預感,顫道:「筆呢?」

「別著急哦。」

鐘紀蘭豔紅的指甲尖陷入流氓老大的臉容肌膚,像鋒利的刀子一般輕輕刮過,剛刮過的時候流氓老大感覺像冰塊一樣陣陣發冷,緊接著比起腿上的劇痛,臉上只能算是火辣辣而已,這種冰冷和火辣辣交替竟讓流氓老大感覺腿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他閉上了眼睛。

鐘紀蘭臉上的笑容像冰一樣尖銳,嘴上輕輕說道:「這世上有太多的惡人,有些惡人我無法懲戒,但如果我能夠,我就該義不容辭不是嗎?」

「是,我是壞蛋,我該死!」流氓老大立即討好。

鐘紀蘭戲謔道:「你還不夠壞,你還不該死。」

「所以只是這樣。」鐘紀蘭聲音像貓戲弄老鼠,音調放的很輕,手指尖所過之處劃破流氓老大的臉皮。

「好了,我的畫技還是太差了,不過沒關係,又不是畫在我臉上。」

鐘紀蘭站了起來,表情很滿意,盯著流氓老大的臉嘻嘻的笑著。

流氓老大看著鐘紀蘭,幹著這樣的事還是笑嘻嘻的,她到底是人類還是魔鬼。

幾個小弟看著老大臉上,一個圈四隻腳,還有一個小圈圈的王八頭,不得不說這只烏龜畫的實在太幼稚了,簡直跟小學生畫的差不多,但問題不是這個,這不是用筆畫上去的,這是傷痕,無法清洗,也就是說老大臉上永遠有一隻王八。

「差點忘記一件事了。」鐘紀蘭隨手指著離自己靠的最近的流氓小弟,「你過來。」

流氓小弟立即求饒,「姑奶奶,你饒了我吧。」差點就磕頭了。

鐘紀蘭指著流氓老大笑道:「我剛才說讓他撒泡尿照照自己,自卑自卑,現在他的姿勢不太方便,你來撒。」

流氓小弟愣了一下。

鐘紀蘭指著流氓老大的頭道:「就撒這裡好。」

流氓小弟戰戰兢兢,又不敢違抗。

「乖,快過來,慢了我就要生氣咯。」

流氓小弟走到流氓老大面前,哭喪著臉,「老大,怎麼辦?」

流氓老大狠狠的瞪著他。

「你不撒,我就在你臉上也畫一隻烏龜。」鐘紀蘭說著低頭玩弄自己豔紅的手指甲。

流氓小弟聞言一狠心,拉開褲子拉鏈,憋了一會卻沒尿出來,一會之後回頭對著鐘紀蘭道:「你看著我,我尿不出來。」

鐘紀蘭嗔道:「誰看著你啦,再胡說我可要立即證明自己的清白。」

雖然她總是一副很可愛很嬌柔的樣子,動起手來卻狠辣無比,老大現在的慘狀就是最好的例子。

見流氓小弟照做了,流氓老大濕了一頭,鐘紀蘭抬腳踢掉壓在他推上的重機車後,轉身離開。

「哈哈」

她像是著迷於仇恨的報復快感之中那樣高聲大笑著。

流氓老大見鐘紀蘭終於走遠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籲的鬆了口氣,只覺得今晚遇到了一個女鬼。

他們這種人沒有尊嚴,只有貪生怕死和苟且偷生。

齊不揚開車駛入小區,收音機裡正播放著一個少女在夜間獨自行走被幾個流氓強暴的新聞。

在駛入地下車庫前,齊不揚突然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儘管齊不揚清楚鐘紀蘭不是普通的女人,區區幾個流氓根本無法威脅到她的人身安全,但他還是放心不下,他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欠了這個女人很多債。

夜,悄靜無聲。

獨自一人行走的鐘紀蘭無聲的放緩腳步,突然她停了下來,路燈直照的地面,影卻斜了,一霎的靜默。

「你們這麼偷偷摸摸的跟著不累嗎?」

鐘紀蘭臉似寒霜,冷的入骨三分,聲音卻氣定神閒。

「哈哈,鐘家書神腿果然名不虛傳,一個小丫頭短短幾年便能成長如廝。」

「書肇於自然,自然既立,陰陽既生,形勢出矣,藏頭護尾,力在其中。」

男人的聲音又像唸書一般說了一句,鐘紀蘭謔笑:「你好像很懂行。」

「對於百家略有研究,卻不敢自稱懂其精髓,丫頭,我不出手免得傷了你,你乖乖跟我走就是。」

鐘紀蘭身形突然一動,疾速如風,霎那,已移動十來米,朝黑暗中的一處踢了一腳,罡風霍霍卻踢了個空。

「準是准,不過速度太慢了。」

「是嘛。」鐘紀蘭嬌笑一聲,人隨聲去,又是一腿踢去,一腿三影,啪啪啪全中。

男人道:「我像不出手。」

鐘紀蘭嬌喝:「由不得你!」腿上攻擊連綿不斷,一氣呵成。

微本濃末,若絕若連,似水凝絲,橫者如江,縱者如懸。

黑暗中的男人根本無法躲避鐘紀蘭連綿不絕的攻擊,他的身體就像被鐘紀蘭的腿黏住似的,人動對方的腿就到,終於他被迫出手,一個虛影捉實,鐘紀蘭受到反擊,腿勢只是微滯,另外一腿補勢掃去,依此循環。

「好一個篆腿勢,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今晚要擒下你怕是要費點功夫。」

鐘紀蘭輕笑:「少說大話。」

「丫頭,看招!」

「嘶——」

鐘紀蘭身上衣服被撕下一塊,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

「書神腿攻擊雖凌,守勢不足,這是天生不足,何況小丫頭你時日尚淺,剛才我若有心,此刻你已重傷,還不乖乖跟我走。」

「厚顏無恥,說不出手,怎麼出手了。」

男人哈哈大笑:「我只是說不出手傷你。」

「那你早點講清楚啊,混蛋!」

鐘紀蘭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卻打算著趁機逃跑,眼前這人她絲毫把握取勝。

「你別想著溜,他們已經跟我說了你很狡猾。」

安靜的夜中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響,鐘紀蘭望去,黑暗中亮起了兩束移動燈光,越來越快,鐘紀蘭心中感到一絲溫暖,卻又擔憂起來。

車內的齊不揚已經看清楚前方,鐘紀蘭和一個人面對著面僵持著,他似乎預感到什麼,不知覺的踩了油門加快速度。

在兩人很近的地方,齊不揚踩了剎車,車還沒停穩,齊不揚立即打開車門下車,「紀蘭,出了什麼事?」

鐘紀蘭笑著說道:「我在跟這個好色怪蜀黍聊天,你回去吧。」

齊不揚朝鐘紀蘭走去,「我送你回家。」一邊警惕的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鐘紀蘭喊道:「別過來!」很快卻輕鬆笑道:「你回家去吧,我跟他聊完天就回家,這次我聽你的。」

「哈哈,原來你有在意的人,那好辦,我拿下他還不怕你束手就擒。」

鐘紀蘭立即怒罵:「老東西,你要不要臉了。」

那人卻不應聲,閃電般的出手,朝齊不揚胸前捉去。

齊不揚只是感覺有人靠近自己,本能的抬手去撥,男人快如閃電的一捉竟然被他撥個正著。

變招,爪化掌斷其臂,齊不揚快速的縮手,男人斷了個空。

兩招不能拿下對方,男人臉上露出意外之色,喝道:「你是何人?」

就在這時一把聲如洪鐘的聲音傳來:「都讓開點,讓開點,這是賓利車,被刮一下,就要賠到你傾家蕩產。」

只是一瞬息,鐘紀蘭已經來到齊不揚身邊,擋在他的面前,腳尖顛地,一副勢欲凌雲之態。

男人並沒有出手,而是望向緩緩靠近的車燈,車燈直照他的眼睛,讓他不禁伸手去擋了一下。

一個老頭從賓利車下來,笑道:「我這車燈扎眼吧,賓利車的車燈。」

齊不揚聽聲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這不是張芳芳的司機老王嗎?」王師傅,請立即幫我報警。」

「哦,是齊醫生啊,他這種人警察是捉不到的,你要捉,老王給你捉就是,幾十年前我喜歡捉青蛙,捉隻蛤蟆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男人聞言色變,這個老頭居然道出他的外號來,而且一副輕鬆的口吻揚言要拿下他。

「敢問前輩怎麼稱呼?」

「你們這些小混蛋別來攀親道故這一套,我跟你不熟就是了。」

「既然不熟,那晚輩先告辭了。」

「慢著,慢著,齊醫生,讓他走嗎?」

齊不揚應了一聲:「讓他走吧。」

「不!殺了他!」鐘紀蘭突然厲聲喊道,她看出了這男人十分忌憚這老頭子。

「姑娘,你說話都不算數,再者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殺人容易償命難。」

「你走吧。」

「前輩告辭了。」男人臨走之前狠狠瞪了鐘紀蘭一樣。

待人走後,鐘紀蘭氣道:「老頭,你怎麼不殺了他?」

老王不高興了,「你這姑娘可真沒禮貌,齊醫生都要客客氣氣的叫我一聲王師傅,你這個丫頭片子卻老頭老頭的叫,有沒有禮貌,再者說了,我跟你不熟,憑什麼聽你的啊。」

鐘紀蘭揪住齊不揚衣袖,撒嬌道:「哥哥,你看著這老混蛋。」

「嘖嘖,叫的可真親熱,關係一看就不簡單,齊醫生你放心,老王我會守口如瓶的,但是可不要太明目張膽咯,男人嘛可以理解,想當年我也曾風流過,哈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51
第二百九十一節 她的身世

車上,坐在副駕駛位的鐘紀蘭一臉深思,沉默不語,齊不揚也不說送她回家之類的話了。

齊不揚突然開口道:「你要跟我回家,我沒什麼意見,只是宋書豪這幾天住在我家裡。」算是提醒,這本來是他和張芳芳的愛情小窩,如今卻住上一個宋書豪,還來了一個鐘紀蘭,若芳芳突然回家看見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哦……」鐘紀蘭回神應了一聲,卻是沒有留心聽齊不揚的話。

齊不揚問:「在想什麼呢?」

鐘紀蘭笑道:「在想今晚發生的事情?」

齊不揚問:「那個奇怪的男人是誰?」

鐘紀蘭淡笑道:「我不知道,反正是我的敵人就對了,這個人比我以前見到的那些厲害多了。」

齊不揚問:「他跟你一樣也是習武之人嗎?」

習武之人?鐘紀蘭撲哧一笑,「可以這麼說吧,武功之道在我們看來,只是稀鬆平常,對於不曾接觸瞭解的人來說,卻是匪夷所思,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齊不揚問道:「那能飛嗎?」

見鐘紀蘭輕笑,齊不揚笑道:「我的意思是像鳥那樣?」齊不揚問出這句話後覺得很荒唐。

「我沒見過,反正我是不能,我只能躍,我聽我哥哥說有一招叫天外飛仙的招式,人能跳的很高很高……」鐘紀蘭說著卻扼住喉嚨,安靜不說話了。

齊不揚見她似乎想到什麼,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我想到我哥哥了。」

齊不揚一邊開車,一邊脫口問了出來:「你哥哥呢?」

齊不揚見她許久沒應話,側臉看了她一眼,見她低著頭一聲不吭,突然鐘紀蘭抬頭勉強露出笑容,「我不知道我哥哥在哪裡,也許他已經死了,分開那天,他說他如果活著,他會來找我的,可是好多年過去了,我卻沒再見到他。」

「除了你的哥哥,你難道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鐘紀蘭突然眼眶一紅。

齊不揚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頭,柔聲道:「好了,我不問了,你也不要講了。」

鐘紀蘭強行不讓淚水流了出來,「我的親人,包括疼愛我的宏伯都被人給殺死了。」

滅門!齊不揚心中暗驚,只聽鐘紀蘭咬牙切齒道:「只因我們所有的人寧死不願成為別人研究的小白鼠。」

齊不揚駭然道:「研究什麼?至於強迫別人,甚至逼人至死。」

鐘紀蘭輕輕道:「一年多前我從一個追捕我的人口中逼問出這個研究的名字叫永樂計畫,我不知道永樂計畫的研究內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勢力在主導這個計畫,我只知道他們的研究對象是我們這些精神和體魄比普通人強大的習武之人。」

永樂計畫?齊不揚聞所未聞。

鐘紀蘭看了齊不揚的表情,繼續道:「我還調查到永樂計畫的前身名叫阿忒彌斯研究計畫。」

齊不揚道:「阿忒彌斯研究計畫,我從來沒聽說過,不過我會幫你調查清楚的。」

鐘紀蘭聞言表情一訝。

齊不揚笑道:「雖然我不懂拳腳功夫,不過有些事情你辦不到,我未必辦不到。」

「哥哥,我心裡不想將你牽扯進這灘渾水,可我又……我感覺你就是我的哥哥一樣,我承認我一開始是想利用你,可後來我更關心的是你的安危……」

鐘紀蘭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齊不揚笑著輕拍她的手背,「義不容辭之時當義不容辭,不止為你,也為了其他人。」

「哥哥,你真是個偉大的人。」

齊不揚笑道;「你這麼說,維護正義公道的警察也不是同樣很偉大。」

鐘紀蘭笑了一笑。

「到了。」汽車駕入小區,這會夜深人靜。

下了車,齊不揚再次提醒,「宋書豪住我家。」

鐘紀蘭輕輕一笑,沒說話。

齊不揚突然看著她側面裂了一大口子的上衣,側面雪白的肌膚和文胸的繫帶都暴露出來,雪白與粉紅兩種顏色散發著美色與溫香。

「呵呵呵,紅色的,哥哥你不是早就看見了嗎?」

齊不揚脫掉自己的短襯,只穿著白色的背心,將短襯遞了過去,「遮一遮吧。」

鐘紀蘭一愣,目光一柔,微微低頭,接過短襯遮住那道口子,在別的男人面前,這也許這是一種驕傲的展現,可在哥哥面前,她感到有些羞愧。

「我其實並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我跟那些男人只是玩玩,為了利用他們,包括宋書豪。」

鐘紀蘭突然解釋一句。

齊不揚笑道:「你是成年人了,注意好分寸就好。」他從小接受異國文化,在看待別人上並不保守,但對於自己,卻嚴格規範言行舉止。

「哥哥,我還是處子之身。」

鐘紀蘭又說了一句。

齊不揚有些意外,「為什麼呀?」

鐘紀蘭嗔道:「本來就是,有什麼為什麼啊。」

「你是不是那天在宋書豪的辦公室看見他拿著我的內褲,所以就以為……」

齊不揚笑了一笑,「是不是都不重要。」

鐘紀蘭氣漲著臉:「你不相信!要不要我讓你看看我的處女膜還在不在啊?」

齊不揚感覺好笑,「這一點也不重要,好嗎?」

鐘紀蘭「哼」的一聲,轉過身去,好像在生悶氣。

齊不揚覺得她就像個可愛的少女,她不是應該一如既往的風情萬種嗎?哄道:「好吧,這對你來說很重要。」

「唉……」鐘紀蘭嘆息一聲,「這把年紀還是個老處女,人生可真不夠完整。」

齊不揚忍俊不禁,「得了,得了。」

鐘紀蘭突然轉身,嘻嘻笑道:「要不要當你的妹妹,又當你的女人好不好?」

齊不揚表情立即嚴肅了,「你是要當我的妹妹還是要當我的女人呢?」

「這個嘛,都不錯。」

齊不揚應了一句:「你要當我的妹妹就當不了我的女人,你要當我的女人就當不了我的妹妹。」

也許這句話被別的男人聽見會認為齊不揚很虛偽,但實際上因為林驚雪的離開,齊不揚對男女之情變得十分的敏感,既然無法成為宋書豪那樣無情無義的花花公子,那就必須理智的控制自己的行為衝動。

「這樣的選擇讓我很為難。」

齊不揚沒有再出聲。

開門進屋,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宋書豪可能已經睡下了。

「紀蘭,小聲一點,別吵醒宋醫生了。」

「哥哥,你現在說這話會不會太早了。」

齊不揚聽不懂,露出疑惑的表情,待看到鐘紀蘭小惡魔一般的微笑,立即恍悟,「我說你一個女人怎麼比男人還要……算了。」

鐘紀蘭笑道:「那是因為以前我太瞭解男人了,而哥哥你是男人中的另類。」

齊不揚指著自己和張芳芳的臥室道:「今晚你睡我的房間,衣櫃的東西不要亂動,我睡……」

鐘紀蘭打斷道:」我要先洗個澡。「

齊不揚覺得這是件麻煩的事,在很多事上面女人不似男人一般隨意應付了之,手一指,「浴室在那邊。」

鐘紀蘭彎腰脫掉腳上的高跟涼鞋,背對著齊不揚翹起屁股,齊不揚目光自然落在她圓圓鼓鼓的屁股上,鐘紀蘭突然回頭微笑,「色狼哥哥,不要偷看哦。」

這個稱呼,齊不揚無法接受,「第一不要叫我色狼哥哥,第二我是個偽君子,第三我不會偷看。」

鐘紀蘭赤足朝浴室方向走去,腳底落在地板上似輕輕在水面滑過,渾身散發著女性美麗優雅的體態。

鐘紀蘭走到浴室門口又回頭望了一眼,齊不揚已經走進臥室,鐘紀蘭翹嘴笑了一聲,走了浴室。

齊不揚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張芳芳的睡衣出來,坐在客廳沙發,浴室裡傳出輕輕的洗澡聲,心裡頓時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半個月前他與鐘紀蘭還是沒說過幾句話的同事,可現在她成了自己的妹子,還在他的家裡洗澡。

想了想,忍不住莞爾一笑,人生的際遇就是如此的奇妙。

坐著坐著有些困了,竟這樣坐在沙發上打著瞌睡。

突然鐘紀蘭的聲音從浴室傳了出來,「哥哥,我沒衣服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直接出來哦。」

發困的齊不揚聞聲立即打起精神,「慢著,我給你拿了衣服了。」

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拿著衣服朝浴室方向走去,「先別開門啊!」

齊不揚作為一個男人卻比鐘紀蘭更關心這些,若是宋書豪看見了,肯定會把世界上最虛偽的男人這個稱號送給他。

若要尊重一個女人,那就必須虛偽。

「拿著。」

浴室的門開了一條門縫,雪白的手臂伸了出來接過睡裙,鐘紀蘭突然「哇」的一聲,門抖了一下,就像要突然打開似的,嚇得齊不揚連忙轉身。

浴室的門卻依然只是一條縫隙,鐘紀蘭開心的咯咯笑了起來,齊不揚這才知道被她戲耍了。

「人在沒有思考的情況下,做出的本能反應是最真實的,哥哥,你果然是個正人君子,不過,哥哥看到妹妹的身體又不算什麼。」

齊不揚斥了一句:「荒唐,你是個發育成熟的女人,可不是個小女孩。」

「我哥哥就經常看我的身體。」鐘紀蘭應了一句。

「那這就是有悖綱理倫常。」

「八歲以前。」鐘紀蘭哧哧笑著。

毫無徵兆,浴室的門突然打開,鐘紀蘭穿著雪白絲綢的睡衣走了出來,裸露出來的肌膚真的如白雪一般潔淨,她的身段很修長,睡衣雖然寬鬆,但體態依然婀娜,就像穿著白裙,有種東方女性溫和優雅的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6:51
第二百九十二節 前車之鑑

齊不揚突然發現什麼,訝道:「你沒穿內衣!」

鐘紀蘭淡笑:「有女人洗完澡還穿上穿了一天的內衣嗎?」

齊不揚忙道:「趕緊回臥室休息。」真是拿她沒轍,這春色風光比裸著身子還要誘惑,真要逼他變成一個真小人嗎?

鐘紀蘭咯咯笑著從她身邊走過,鐘紀蘭的笑聲讓齊不揚感覺這一刻她是快樂的,他的內心也是愉悅的,就像每次給病人做完手術,將病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朝她的背影望去,只是看了一眼卻立即收回目光。

關了客廳的燈,齊不揚在客廳沙發躺下,夜深了,家靜了。

他困了,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鐘紀蘭無聲的來到他的身邊,給他蓋上被子,輕輕的在他額頭吻了一下。

」哥哥,晚安。「

她輕輕的縮著身子想要在齊不揚懷中睡下,可看到齊不揚安詳平穩的呼吸,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依依不捨的轉身回房。

儘管昨晚睡得很晚,隔日齊不揚還是很早的起來,朝臥室忘了一眼,臥室的門是打開的,可以看見床上沒人。

齊不揚疾步走進臥室,鐘紀蘭不見蹤影,雪白絲綢睡裙整齊的疊在床上。

「紀蘭。」齊不揚喊了一聲,卻沒有回應。

齊不揚在家裡找了一遍,確認鐘紀蘭沒跟他打招呼就走了。

回到臥室,突然看見床頭櫃上留有一張字條,娟秀的字體映入眼中。

「哥哥,我走了,走之前我借了你一條褲子還有一件灰色的襯衣,讓你牽扯其中,非我所想,只有我離開,你才是安全的,我一直希望你像個哥哥一樣保護著我,這就像一個少女美麗的夢,可我更想保護你,我已經不是一個少女,更不只是個女人,如果有一天我能夠活著回來見你,我就永遠當你的妹妹,如果不能……勿念。」

齊不揚看完這簡短的留言,坐在床邊呆了一分鐘,立即站了起來走出臥室,林驚雪就是前車之鑑,他不能!

而且這一次他有選擇!為何不能!「

剛走出臥室,就撞見宋書豪。

「昨晚我可是聽到女人的聲音,我一直躲在房內沒出來,我識相吧。」

「我有事先出去了。」齊不揚應了一句,腳步沒停。

宋書豪訕笑道;「老齊,你小子總算開竅了,不吃腥的貓還算是貓嗎?」

齊不揚人以關門離開。

坐上車,齊不揚突然不知道鐘紀蘭去了哪裡,又該去哪裡去找她?有些氣惱,怎麼女人都喜歡不告而別這一套,打了小蘇的電話。

「小蘇幫我查一下鐘醫生檔案上的家庭住址,哦,對了,還有手機號碼,盡快!我馬上就要!」

對於齊不揚的吩咐,小蘇很是上心,大概十分鐘後就打回來電話。

「齊醫生,鐘醫生的檔案上沒有家庭住址,不過有手機號碼,要我現在報給你嗎?」

齊不揚立即打了鐘紀蘭的手機號碼,提示關機,為什麼每個女人不告而別之後,老喜歡把手機也關機了呢。

齊不揚既生氣又無奈。

又打了一個電話,「海哥啊。」

「兄弟啊,好久沒聯繫了,這個不住在一起,日子久了就生分了,怎麼著晚上下班後見個面,涮一頓?」

「再說,海哥啊,我想問問你有沒有王師傅的電話?」

「哪個王師傅啊?」

「開賓利的王師傅。」

「你是說這個老王八啊,我跟他有梁子,沒他電話。」

「我有急事,你告訴我哪裡能找到他?」

「你到億海大廈地下停車場,聽著幾輛豪車的地方找他,很顯眼的一塊地方,你進入一進停車場就能看見,再找不到你到大廈21層的員工休閒娛樂中心,在游泳池那邊肯定能找到他。」

齊不揚駕車立即前往億海大廈,車還沒進入地下停車場,就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住了,剛好張海這時候打來電話,「我剛剛幫你看了,這老王八沒在停車場,肯定在游泳池那邊,你上去看看。」

剛進入億海大廈一樓大廳,往電梯疾步走去的齊不揚就被一個女孩的聲音給喊住,「喂喂喂,你幹什麼的,來訪登記沒看見嗎?」

「我找人。」

「找誰,過來登記一下,我確認後再說。」

齊不揚只得返回接待橫桌前,寫下自己的姓名後,說道:「我找王師傅。」

「哪個王師傅,全名叫什麼?」

齊不揚還真不知道張芳芳的司機老王叫什麼?應道:「你們張總的司機,開賓利車那個。」

女孩狐疑的看著他,說道:「如果你不能詳細說出找誰,我不能放你進去。」

「小姐,我真有急事,請寬容寬容。」

「這是公司規定,我寬容你,誰寬容我,請趕緊離開,否則我叫保安了。」這個女孩態度卻不是很友善,見齊不揚衣著普通,有些以貌取人。

「謝秘書好。」

女孩突然很是恭敬的站了起來。

齊不揚望去,卻是幾個剛剛下樓來,穿的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張芳芳的秘書謝秘書,謝秘書正和身邊的人說著些什麼,並沒有看到齊不揚。

齊不揚喜色喊道;「謝秘書。」

謝秘書聞聲望來,見是齊不揚,立即快步了走上來,「齊醫生。」

「我想到樓上找人。」

謝秘書訝道:「齊醫生不知道張總不在公司嗎?」

「不找他,找別人。」

女孩見謝秘書對這個男人如此恭敬,而且兩人的對話中還提到張總,臉色立即變了。

「找誰?我帶你過去。」

「我想到員工休閒娛樂中心找王師傅。」

「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多謝了。」

「齊醫生不必客氣,應該的。」

兩人轉身就走,女孩突然向齊不揚的後背鞠躬道:「先生,剛才真對不起。」

謝秘書立即停下,臉色陰沉道:「你剛才是不是對齊醫生無禮,你不用幹了。」沒有太多理由,直接解僱。

齊不揚忙道:「沒得罪,沒得罪,謝秘書我們趕緊走吧,我有事著急找王師傅。」

這個插曲讓謝秘書拿出名片雙手遞給齊不揚,「齊醫生,以後你要聯繫不上張總,打我電話,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

到了二十一層員工休閒娛樂中心的游泳池,齊不揚巡視一圈,果真看見司機老王位於一個制高點,縱觀全池,眼睛色眯眯的盯著那些只穿泳衣的女員工。

謝秘書喊了一聲,「王叔。」

司機老王卻看著入神,應都不應,謝秘書便帶著齊不揚走了過來。

兩人走近,只聽老王低聲自語道:「毛都沒刮乾淨,卻也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謝秘書有些尷尬,笑著解釋一句:「王叔的眼睛很好。」

齊不揚道:「王師傅,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等一會啊。」司機老王敷衍一句,說著又低聲自語:「他娘的,脫的這麼幹淨,也不留幾根,這樣真的合適嗎?」

「王師傅!」齊不揚聲音高上幾調。

老王不悅道:「有什麼急事不能等一會啊。」

齊不揚沉聲道:「不能!」

老王轉身看向齊不揚,臉臭臭的。

齊不揚道:「王師傅,你看上那個穿著白色比基尼的美女對嗎?我們辦完正事,我替你來開口。」

謝秘書插了句嘴,「朱曉芳可是公司的冰山美女。」

「謝秘書,你不要插嘴,王師傅,我真有急事找你幫忙。」

「說吧。」老王應了一句,依然盯著那個穿著白色比基尼的美女看。

齊不揚道:「昨晚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她失蹤了,我想馬上找到她。」

齊不揚儘量把情況說的嚴重一點。

「鐘菡閣,世上剩下的唯一一個書神腿傳人,可惜咯,這門絕技不久之後就會失傳。」

「我說的是鐘紀蘭。」

老王看向齊不揚,「她叫鐘菡閣。」

「不管她叫什麼,我想立即找到她。」

老王道:「她是個燙手芋頭,齊醫生你會惹來大麻煩的。」

齊不揚突然揪住老王的衣領,「我想馬上找到她,你不要再跟我廢話。」

「你也是個麻煩,等芳兒回來後,我一定勸她跟你分手。」

謝秘書笑著插嘴,「王叔,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以後你可能沒有比基尼美女可以看了,朱曉芳也永遠離你而去。」

老王惱羞成怒,「我的重要性難道還比不上這個渾小子嗎?」

齊不揚手上用力,「老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老王手指輕輕一彈,就撇開齊不揚的手,「我怕你了,把人給你找回來就是,反正以後成了爛攤子,別讓我出面來收拾。」

老王借了謝秘書的手機打了個電話之後,對著齊不揚道:「半個小時後,就知道她在哪裡了?」

齊不揚正色道:「你肯定?」

「我不肯定,你能奈我何?」老王說著又笑著說了一句:「年輕人,耐心點,有了目標再出發,總比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好。」

謝秘書走後,老王又盯著白色比基尼美女,突然問道:「你說屁股露這麼一大瓣出來,她怎麼就不害羞?」

齊不揚沒心情和老王聊這些,冷淡道:「我不知道。」

「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只是看了小妞的一下腳丫子,就被罵色狼,現在呢,胸脯、屁股就這樣大方的露給你看……」

老王跟齊不揚閒聊著,齊不揚卻不停的看著手錶。

終於,齊不揚熬過半個小時,出聲道:「半個小時到了。」

老王點頭道:「是該來電話了。」突然恍悟道:「電話在小謝哪裡。「

齊不揚怒了,突然看見謝秘書遠遠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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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節 牽連甚雜

「王叔,你的電話。」

老王接過電話,聽了一會,「知道了。」

將電話還給謝秘書後,對著齊不揚道:「我已經知道她在哪裡了,這丫頭膽子很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王說著看著齊不揚,卻思考起來。

齊不揚道:「王師傅,那我們現在馬上趕過去吧。」

老王說了一句:「我說過我要跟你一起去嗎?」

「那你告訴我,她現在在何處,我馬上過去。」

「我可沒這麼大膽子,如果你出了意外,芳兒非將我生剝了不可。」

謝秘書似乎看穿了老王的心思,突然插嘴道:「王叔,小十三在穗南市。」

「那馬上把他叫過來。」

謝秘書道:「他過來可能要半個小時。」

又要等半個小時,齊不揚心裡著急,臉上有些不高興了。

謝秘書很誠懇道:「齊醫生,他值得你等上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齊不揚等到這個他等了半個小時的人,卻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人不高,身材消瘦,手裡拿著一根扁長的棍子,最顯眼的是他的臉,長的跟驢臉似的,下巴又特別的尖,客觀講,這臉型完全顛覆了人類的審美觀。

少年臉無表情,給人感覺卻是很冷。

王叔開口道:「小十三,一切聽從這位齊醫生的吩咐,最重要一點你死了,他也不能死!」

少年點了下頭,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王叔湊近少年耳邊低聲道:「如果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如果非要出手,你明白該怎麼做。」

少年又只是點了下頭。

齊不揚開車朝目標地點駛去,這個奇怪的少年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一言不發。

齊不揚心裡沒底,聽王師傅的口吻,鐘紀蘭似乎身處危險,就憑這個少年能解決問題嗎?

「怎麼稱呼?」齊不揚問了一句。

「我姓張,很多人都叫我十三。」

張十三!很奇怪的一個名字。

齊不揚又掃了一眼他一直抱著的扁長木棍,問道:「你一直拿著這木棍是干什麼用的。」

「殺人!」

齊不揚訝道:「用這木棍殺人?」

「這是兩把劍!」

齊不揚實在聽不懂他的話,不再問了,專心開車,車速比平時要快上一倍不止。

漸漸遠離繁華都市,車外民屋民舍映入眼中。

……

鄉下的田野放眼望去是一片片金黃色的稻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和幾輛黑色轎車停到路道邊上,不時有農家人經過,對著這幾輛車指指點點,卻沒人搞清楚這幾輛車為什麼會在這裡。

池塘邊,阡陌依依,邊上站著一個女人,她特別的美,就算穿著黑色長褲和灰色襯衣,這並不應該是一個美女最基本的打扮,她依然給人感覺很美,就算在都市金粉竟豔中,必然也是一種獨出心裁的美。

夏陽照在她的臉上,白皙的臉上,汗水是金黃色,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而顫動著,雖不是冬天,但她每次喘氣,唇前染上一層白色,就像奔跑的精疲力盡。

她的周圍躺著幾個男人,還有幾個男人是站著的,所站立的位置封住她逃跑的去路。

這一次,鐘紀蘭沒打算跑,她朝十米之外兩個負手而立的男人望去,直到此刻這兩個男人還沒出手,他們只是靜觀此處。

鐘紀蘭終於意識到自己狡猾了這麼多年,終於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可後悔莫及,既然如此那就戰死到底,跟她的父親、母親、哥哥一樣,想生擒她絕無可能。

嘴角露出一縷微笑,瞬間跟風融為一體,「喝!」

鐘紀蘭突然出腿,腿正中左側男人胸膛,一聲慘烈,男人吐血到地,卻也再起不來。

這個變化讓其他幾人臉色頓時變得更加嚴肅認真,腳下穩而緩動,似靠近又似遠離,又或者一直與鐘紀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鐘紀蘭剛左,忽右,鐘紀蘭人未到,成為鐘紀蘭目標那男人,頓覺那腿好似一陣千里陣雲像自己普天蓋地湧來,明明一身武功卻不知道從何處遮擋,男人急退,那陣雲更快追了上來。

男人見鐘紀蘭身後兩側有人靠近,一個急停,抬手一招,雙手格擋,不求殺敵只求自保。

鐘紀蘭身如飛掠長虹,人騰空更高,去勢不遏,橫腿高過男人雙手,「踏踏」兩下落在男人額頭,崩浪雷奔兩擊,男人跪地七孔流血。

三人亦到,分取鐘紀蘭脖後,腰處、斬腿。

崩浪雷奔兩擊卻是借力之舉,鐘紀蘭翻轉,優雅如飛雪,騰空雙腿分開一字馬,左腿裂地,右腿弩發。

「噗。」

左右兩人拳掌散,人跪地。

身後一人取其脖後,又何以為避,鐘紀蘭以跪地兩人雙肩為地,一個後翔空,腳尖落其頂,勢若高山墜石!

「咯!」

頭骨碎裂的聲音。

鐘紀蘭傲如鳳凰,四人跪地俯首稱臣!

這一招是篆腿勢裡面的四象朝聖。

七人去其五,剩下兩人,他們都是武人,以多對少並非群毆,若是同時出手,必是合擊,剛才後援合擊堪稱完美,看似能夠將此女拿下,結果卻被殺。

「你們兩個退下。」

再繼續下去連埋屍體的人都沒有的,一直靜觀的兩個年輕男子朝這邊走來。

兩人看著鐘紀蘭,鐘紀蘭也看著兩人。

左邊那人出聲問:「現在你有機會跑了,為何不跑。」

鐘紀蘭鳳凰落地,輕笑道:「我要生擒你們兩個!」

右邊那人開口道:「鳳凰落地不如雞,你再飛不起來了,師叔已授我們師兄弟二人生擒你之法。」

左邊那人接著道:「書神腿進攻犀利,一番激戰之後你已體衰,何能再發揮書神腿三分凌厲。」

鐘紀蘭輕笑:「無恥!試試!你家師叔怎麼不親自出面?

「師兄,我一人便可。」右邊那男子扔掉手中綿鞭,踏前一步。

鐘紀蘭垂目,笑容斂去,整個人靜了下來,像一頭伏禽。

男人輕笑:「靜峙展翼,勢駕凌雲,想一招殺我,你未免太過天真了,看我怎麼擒下你這只小鷹。」

鐘紀蘭欲躍,男子人到手至,鐘紀蘭身子一滯,落地一個疊腿,陡然而出,後退一步,身形才穩。

男人笑道:「我說過了,你飛不起來了,我看你這只只能在地上跑的小鷹如何逃過我的擒拿。」說著出手。

鐘紀蘭反攻。

雖腿密綿綿,攻勢卻不凌厲,不能逼迫對手退守,便易讓對手捉住她的破綻。

書神腿的厲害之處便是攻擊凌厲,讓對手只能防守,就算看到她的破綻也無法進攻。

兩人交手數十招,鐘紀蘭氣喘,而對手氣定神閒。

「輪到我了。」一招擒手朝她腰際繞來。

衣服裂了,鐘紀蘭嬌笑:「要賠我衣服哦。」

男子愣神。

一聲朗叫響起,「師弟,不要分神,受她所惑。」

男子回神,神情變得嚴肅冰冷,「三十六式擒龍手,看你能挨到幾式。」

男人攻,鐘紀蘭躲。

「三十六式完了嗎?」

鐘紀蘭盈笑,此刻身上衣褲已被捉的破破裂裂。

風吹衣隙露雪肌,不驚塵煙。

男子突然收手看她,陽光映在她臉靨上,美的都泛出紅花。

鐘紀蘭突然深笑,她故意讓男子捉破她的衣褲,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太瞭解男人了,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樣。

鐘紀蘭就要出腳,一聲朗叫聲傳來:「紀蘭!紀蘭!」

男子聞聲立即回神。

「哎呀,這個傻哥哥。」

鐘紀蘭又氣又感動,只見齊不揚快速朝這邊奔跑過來。

鐘紀蘭喊道:「你回去!」

齊不揚依然奔來。

見鐘紀蘭如此表情,與她交手的男子露出恨意,朗聲道:「師兄,殺了他。」

那靜觀的男人將手中的刀直插地面,徐步朝奔來的齊不揚走去。

鐘紀蘭見狀著急,男子卻將她擋住,「你非但飛不了,還走不了。」

少年突然擋在奔跑的齊不揚面前,也擋在徐步走來的男人面前。

「你走太快了。」

男子看著少年,腳下沒停。

距離一丈,少年突然出手,扁棍鈍鈍的頭朝男子刺去,就像手裡不是一根棍而是一把劍。

男子早就警覺提防這個少年,他看到他出手,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這少年竟是拿扁棍當劍使,這分明是劍招!殺招!

男子不敢徒手接招,他疾退,目視這一把像劍一樣的扁棍。

少年疾追,鈍鈍的棍頭鎖定男子,棍頭離他的喉嚨越來越近,一尺!一寸!五分!三分!

男人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男人疾推到原來的地方,手握住插在地上那把刀的刀柄,可是他沒把刀拔起來,鈍頭已經抵穿他的喉嚨,棍頭雖鈍,其凌足以破喉。

男人瞪的極大的眼睛凝住了,充滿了後悔,後悔剛剛刀並沒有在自己手中。

齊不揚雖然在戰區看到人命如草芥的景象,可看到眼前一幕還是忍不住一呆,駭然道:「你殺了他!」

「是!」少年抽回扁棍,男人喉嚨如被重狙射中,出現一個大窟窿,血崩射出來。

鐘紀蘭一個佯招,疾退與對手拉遠距離,嬌笑道:「你那師兄死了。」

「妖女,休要再迷惑我!」

一把冷冷的聲音傳來:「只剩下你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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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節 黯亦無悔

男子回頭,是個長的很醜的少年,突然看到什麼淒聲喊道:「師兄!」喊著朝站在的屍體奔跑過去。

少年剛要動,一陣幽香從他身邊疾拂而過,他又緩緩的將扁棍抱在懷中。

鐘紀蘭人如百鈞弩射追了上去,雙腿飛掠長虹撂停在男子脖子之上,男子脖子朝一邊癱垂下去,整條頸椎骨斷成了碎片。

全死了,鐘紀蘭精疲力盡,人有些站立不穩。

齊不揚一臉駭然,他不是沒見過人被殺死,可是卻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古老粗暴的殺人手段。

「傻哥哥。」

鐘紀蘭笑著看向齊不揚,一縷髮絲因為汗水牢牢的貼在她的靨上,在夏日的映照下顯得更豔美的令人神眩目馳,她的身邊是屍體,這顯得很詭冶,齊不揚同時聞到血腥和清香的味道。

齊不揚呆呆發愣,直到鐘紀蘭飛奔著撲入他的懷中去。

齊不揚自然將她摟住,高興而又茫然著,耳邊肌膚感受到鐘紀蘭熱熱的氣息,「傻哥哥,你真傻!」

齊不揚說:「紀蘭,你殺人了。」

「他們要殺我,所以我必須殺了他們。」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齊不揚無法辯駁,他想再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只能沉默,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全顛覆他的世界觀。

鐘紀蘭對著少年喊道:「帥哥,你去哪裡?我載你一程。」

「我叫十三。」少年冷冷應了一句。

鐘紀蘭直接走到少年身邊,「帥哥,當我保鏢吧。」

少年冷冷不應。

鐘紀蘭嘴唇突然朝他湊近,紅唇像網將少年的身體網住,在他耳邊戲弄一般的低聲私語道:「當我的保鏢,我睡覺洗澡的時候也要在我身邊保護著我哦。」

少年看見她絕色的微笑,臉紅了,卻冷冷轉身,走了。

「哼!」鐘紀蘭嬌哼一聲。

少年的腳步變慢,背影冷冷而又慢慢的離開,心中似乎想在這安靜的地方聽到不一樣的聲音,那低低細細的呼息,那動人的聲調。

流星必有光芒閃爍之時,黯亦無悔。

張十三,十三流星之末,性格陰冷內斂,如冬雪般陰沉。

一直以來別人都叫他十三,只有兩個人對他有不同稱呼,門主會像溫柔的小母親一般叫他小竹,現在他又多了一個稱呼帥哥。

鐘紀蘭打開法拉利跑車的車門剛要坐進去,突然卻道:「我還是坐哥哥的車好了。」

齊不揚問:「這車你的嗎?」

鐘紀蘭笑道:「從一個小帥哥手裡搶來的。」

齊不揚問:「那人呢?」

他關心著一些鐘紀蘭並不關心的事。

「被我打暈了,扔到草叢裡了。」

殺人,搶車,鐘紀蘭是女惡魔嗎?可看著她笑嘻嘻的臉,齊不揚又感覺她只是個頑劣調皮的小姑娘,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完全錯亂了。

齊不揚看著鐘紀蘭,很認真地問道:「我該報警嗎?」

鐘紀蘭笑嘻嘻道:「哥哥你要報警,我也沒辦法,跑就是了,他們也捉不到我,而且哥哥如果不想和我分開,就必須和我一起跑路。」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齊不揚正色道:「你在意的事情,我並不一定在意。」

鐘紀蘭應了一句:「你在意的事情,我也並不定在意。」

「上車吧,我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車上,開車的齊不揚,表情一直很嚴肅,一聲不吭。

「哥哥。」鐘紀蘭輕輕的喊了一聲。

齊不揚沒應。

「如果我不殺了他們,就會害了你和我。」鐘紀蘭不想跟人解釋這些可笑而又簡單的事,可是她向齊不揚解釋。

齊不揚還是不說話。

「我沒有選擇。」鐘紀蘭又說了一句。

齊不揚終於開口了,「讓我安靜一會好嗎?」

「停車!」鐘紀蘭很生氣。

齊不揚淡道:「回去再說。「

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是個有正義感的人,你是聖人,你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你就不該來找我!馬上停車!」

齊不揚沒應聲,鐘紀蘭冷若冰霜,冷聲問道:「你停不停車!」

齊不揚不悅道:「別鬧!」

「好!你不停車也可以。」鐘紀蘭說著突然一拳打破車窗,人就要從車窗鑽出去。

齊不揚大吃一驚,一邊輕踩剎車,一邊伸手捉住胡鬧任性的鐘紀蘭,手沒捉住,捉住她的上衣,上衣沒捉住,揪住她的褲子,褲子倒是揪住了,卻被鐘紀蘭的褲子從腰際扯到屁股上,圓潤挺翹的白肌露了出來,裡面卻是沒穿內褲,她的內褲還是齊不揚家的浴室裡。

鐘紀蘭大半個身子卻已經在車窗外了,這會齊不揚已經把車速降下並停下車來,說了一句:「趕緊回車裡來,你屁股都露出來了。」

「我不在乎。」鐘紀蘭應了一聲。

「乖,趕緊回車裡來,好不好。」齊不揚哄了一句。

鐘紀蘭討價還價道:「你必須承認你是個迂腐,而且墨守成規的人。」

「我是個普通人,剛才我親眼目睹殺人的過程,現在能夠如此鎮定冷靜的跟你說話,你還要我怎麼樣。」

這的確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齊不揚還好一些,他畢竟是個見慣血腥的外科醫生,而且當年在戰區呆過,只是那畢竟是戰區,現在所在之處卻是都市。

鐘紀蘭嘻嘻笑道:「說起來,哥哥你還算是不凡之人。」

齊不揚正色道:「還不趕緊回車裡來!」說話的空隙伸手把他的褲子拉到腰際上。

鐘紀蘭老實回到車內,卻嘟著嘴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齊不揚應道:「我在思考問題。」說著看著鐘紀蘭,「這世界哪裡都有規則,也許這是你們的規則,離我很遠,我也插手不了,如你所說一般,警察也沒辦法做些什麼,這是另外的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鐘紀蘭問:「哥哥第一次上手術台是什麼樣的心情?」

齊不揚笑道;「我依然記得,有些緊張,可又糊糊塗涂的就過去了。」

鐘紀蘭道:「殺人也一樣。」

簡單的一句話,卻表達了足夠多的意思。

齊不揚只是看著她,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神情。

鐘紀蘭道:「以前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殺人,別人會想要來殺害我的家人。」

齊不揚開口道:「我不是你,我沒有承受過你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我沒有發言權,但是我還是說一句,殺人是罪孽,救人才是功德!答應我,如果能不殺人,就不殺人好嗎?」

「不行!」鐘紀蘭神情很決然,並沒有因為說這話的是齊不揚而委曲求全。

齊不揚沒有再開口說話,心中暗忖:「紀蘭,你不是我,你也沒有承受過我所承受的那些痛苦。」

「哥哥,把今天發生的事給忘了。」

鐘紀蘭說完這句話,就沒再說話。

鐘紀蘭望著車窗外,沒有了玻璃的車窗,風吹了進來,吹著她的衣襟隨風鼓動。

齊不揚朝她瞥了一眼,鐘紀蘭回頭來看他,嫵媚的一笑,笑的像朵妖嬈的紅花,這樣的鐘紀蘭反而讓齊不揚感覺陌生。

鐘紀蘭的嘴角翹的更彎了,笑意更濃,風情也更濃的,濃的是個美豔照人的成熟女人。

「你要撞車了。」

什麼!齊不揚回神,看見迎面一輛車撞了過來,連忙撥動方向盤,兩車擦肩而過,齊不揚卻嚇出一身冷汗。

鐘紀蘭咯咯笑道:「你剛才是怕你死了,還是怕我死了?」

鐘紀蘭跟齊不揚說話,每句話都要把哥哥掛在嘴角,她已經兩句話沒說出哥哥這個詞語了。

齊不揚不想回答她這些奇怪而又讓人感覺氣憤的問題,她竟拿生命來開玩笑,不知道生命的珍貴嗎?

鐘紀蘭緩緩收回落在他胳膊上的手,齊不揚這才恍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按住了自己的肩膀,這會才收了回去,難道……

鐘紀蘭又安靜的看著車窗外,風迎面吹打她的臉容,一頭秀髮迎風飛蕩,她伸出手指撂縷著幾根頑皮貼在她臉容的黑絲。

「齊醫生,專心開車。」

齊不揚感覺她很久很久沒有叫自己齊醫生了。

車開到半路,還沒有到自家小區,鐘紀蘭就很自覺道:「齊醫生,那邊停車。」

稱呼、口吻似乎回到陌生的初識。

齊不揚停車,鐘紀蘭打開車門下車,齊不揚朝她喊了一句,「紀蘭。」

「什麼事?」鐘紀蘭回頭一笑。

「別輕舉妄動,等我調查清楚再說。」

鐘紀蘭笑著沉默看他,一會……點了下頭。

齊不揚開車離開,人找回來了,齊不揚心裡卻沒有踏實感。

車已駛遠,鐘紀蘭依然站在原地。

許久,這個灰衣黑褲的女人才消失在熙熙融融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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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節 立即回來

鄉下田園雖沒有雲天的峰巒、遼闊的沙漠的氣勢宏偉,卻別有一股樸實平凡之美。

雨後的茫茫暮色中,驕陽褪去,林木,花草色澤更顯新鮮,田野的清新氣味中隱隱有著鮮血的味道,這鮮血的味道有種很不舒服而又細密的嗆,只是這味道便讓人感覺陰冷冰寒,毛骨悚然。

男人知道這是凌厲的鮮血,鮮血不是招數,只能也有凌厲一說,但男人心中知道有。

男人又將所有的屍體看了一遍,那跪著死去四人,明顯是被書神腿中那一招四象朝聖所殺,不方不圓、紓體放尾、勢欲凌雲……他能看清楚每一個人被何招所殺,而日師侄死在飛掠長虹這一招之下。

又看了一遍,男子心中依然存在兩個疑惑,日師侄為何會將如此破綻大開的背給對手呢?難道他的面前還有一個對手?

男子搖了搖頭,他不確定的事,就只是空無的設想。

星師侄的刀在,為何人卻不再呢?他被生擒了?男人又輕輕搖頭,星師侄死了!這凌厲的鮮血便是他的,可他的屍體呢?對方為何獨獨帶走他的屍體呢?這是他的第二個疑惑。

莫非師侄他們除了面對鐘家女子,還另有強手?

男子忍不住想起那夜遇到的老頭,含沙射影叫出他外號的老頭,如果今天來的是我,是不是我也是這般下場。

這足以證明穗南市這個地方不可輕涉輕探。

「將屍體都埋了。」矮墩的身體轉身,一雙眼睛卻目光如鷹。

他只是暫時離開,他還會回來!

……

齊不揚不知道鐘紀蘭住在穗南市的何處?她像城市中遊蕩的靈魂無家可歸,卻又有著工作,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留在他浴室裡的那套像玫瑰花一樣的紅色內衣,齊不揚給洗了並灑在陽台上。

宋書豪見到了,又笑了,又憑藉這套內衣的尺寸說出長篇大論。

齊不揚並沒有告訴宋書豪,這套紅色內衣是屬於鐘紀蘭的。

好幾日了,沒有見到鐘紀蘭了,這個妹妹就像是一個玩笑。

想起她最後稱呼自己為齊醫生,齊不揚不敢肯定她是不是又走了。

齊不揚接到江院長的電話。

「小齊,你可以回來上班了,那個病人醒了。」

齊不揚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那個病人不一定能夠醒過來,問道:「明天嗎?」

江院長卻道:「現在!馬上!」

齊不揚開車剛剛抵達醫院,就看見醫院大門口集聚著一大幫人,這一大幫人大聲嚷嚷著,吵吵鬧鬧,還拉起了橫幅。

醫鬧?

這是華夏特有的特色。

幾千年的文明何以淪落至此,也許是因為沒有規範,失去約束,才讓人心變了。

齊不揚不知道他們鬧什麼,停好車,朝醫院大門口走來,幾家電視台的記者和攝像機在外圍採訪拍攝著,現在是全媒體時代,只要那個地方出了什麼事情,必定會出現一種人——記者,和電視台的攝像機。

齊不揚還沒靠近,就被一個年輕漂亮女記者攔了下來,「先生,你也是家屬親戚嗎?你也是來表達訴求和對醫院管理層蠻橫無理的行為表示反抗嗎?」

這話問的齊不揚一頭霧水,他還不怎麼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可旁邊扛著攝像機的大哥鏡頭一點都不客氣的就對著他。

齊不揚應了一句:「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是醫生。」說著就要走。

漂亮女記者將很快繞到他們的面前,再次將他攔下,露出甜美的笑容道:「原來你是醫生,請問先生是市人民醫院的醫生嗎?」

齊不揚點了下頭。

「其他醫生都不願意接受我們的採訪,請問這位醫生,你能接受我們的採訪嗎?」

齊不揚不太願意,「我還不瞭解情況。」

這在女記者眼中顯然是說辭,醫院的醫生護士個個都躲了起來,誰也不願意接受採訪,好不容易逮住一個當然不能輕易放走,「沒關係,我採訪你幾個問題,你直接回答就好。」

齊不揚點了下頭。

女記者口上頓了頓,「請問你對你的同事齊不揚醫生瞭解深嗎?齊不揚醫生平時的工作態度和為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這個問題可把齊不揚給問傻了。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為什麼沒辦法回答?是不是醫院方面要求每個醫生封口,不得向媒體談論此事呢?」女記者的問題有些尖銳了,顯然她是站在醫鬧這群人的一邊,醫院的對立面。

「與醫院方面無關,對不起,我要走了。」

齊不揚剛走兩步,女記者立即追上攔住,攝像機隨即跟上。

女記者幾個問題口吐珠璣立即拋了出來,「在醫生這個職業飽受批評和懷疑的如今,你認為原因究竟是什麼?是不是現在的醫生眼中只有自己,沒有病人,只有利益,沒有醫德?」

這問題實在問的過分,不僅僅是問題,而是目的性很強的譏諷,齊不揚臉色一沉,沉聲道:「這位女記者,如果你生病了,身體承受著痛苦,是誰幫你解除痛苦?對於醫生這個職業你應該心存感謝,而不是帶有偏見,每個醫生都不容易,他們的工作需要被社會的每個人理解。」

「這位醫生,你答非所謂,請直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好嗎?」

齊不揚不客氣道:「無可奉告!」說著沉著臉就走。

「琳姐,他要走了。」扛著攝像機的大哥低聲說了一句。

女記者笑道:「沒事,我激一激他。」說著對著齊不揚的背影喊道:「這位醫生,請問你與齊不揚醫生共事而感到羞恥嗎?」

齊不揚聞言,立即停下腳步。

扛著攝像機的大哥偷偷的向女記者豎起大拇指。

齊不揚回頭,看著女記者,表情很奇怪。

女記者徐步走上前來,又是一個問題,「這位醫生,你依然能夠正常上班,而齊不揚醫生救了人卻被停職,是不是因為齊不揚醫生太另類了,他與醫院這個陳腐的大環境格格不入,無法融入。」

齊不揚道:「這位小姐,你應該明白,他違反醫院規章制度,違規操作,醫院將他停職一點錯都沒有,每個地方都有規則,遵守規則是最基本的。」

女記者笑道:「那好,我現在問你,如果按照正常的規則操作,那個小女孩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呢?」

這個問題很尖銳。

齊不揚應道:「凡事總有例外不能以偏慨全,任何的規則體現在某一件事上總有相應的缺陷和不足,任何規則都沒辦法完美,只能儘量完善,但又不能沒有規則,還有我要再說一句,這位記者你對這件事的詳細原因並不清楚,有些問題請謹慎後再開口,這是對別人最基本的尊重。」

「好,我承認我的問題有些過分,這位醫生剛才說到詳細原因,能否透露一下呢?」

「無可奉告!」

又一個女記者,又一台攝像機朝齊不揚奔來,採訪個對象就跟業務員搶客戶一樣。

扛攝像機的大哥低聲道:「琳姐,你的老冤家來了。」

女記者有些好笑道:「這樣都要跟我爭!」

扛攝像機的大哥笑道:「她輸了你好幾陣了嘛。」

齊不揚有些煩,他打算拒絕採訪,這些記者堵人攔人卻是專業的,很神奇的封堵住齊不揚的去路,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進退兩難。

「齊醫生。」小跑過來的女記者還未靠近,就抬手朝他打著招呼。

齊不揚聽見稱呼,這才朝這位女記者臉上打量,卻是認得這位女記者,有大半年沒見的南方台記者蘇一菲。

他對這位蘇一菲的印象還不錯,露出笑容。

蘇一菲開口笑道:「齊醫生,今天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採訪。」說著特別瞥了齊不揚背後正徐步走來的女記者一眼。

「蘇一菲,這種採訪你也要搶,你未免太不長志氣了。」

蘇一菲笑而不語,對著齊不揚道:「齊醫生,要不我們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吧,我想採訪你幾個問題。」這一次她勝券在握。

齊不揚笑道:「我剛回醫院報到,什麼都不知道,你採訪我也沒用。」

蘇一菲瞭解齊不揚的為人,知他不是說辭,訝道:「齊醫生,你還不知道嗎?」

齊不揚疑惑道:「知道什麼?」

蘇一菲伸手一指,「你看。」

齊不揚望去,看見那些高高豎起的橫幅,又是一訝,又是啼笑皆非,什麼「人民好醫生」,什麼「強烈要求齊不揚醫生復職」等等之類。

原來這些人在醫院門口鬧是跟他有關,難怪江院長電話打過來,就讓他立即來醫院上班。

蘇一菲見了齊不揚表情,證實自己的猜測,笑道:「齊醫生,你又出名了,你總是有這種非凡的魅力,能夠讓別人為你奔走。」

齊不揚苦笑不得,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一菲道:「你給動開顱手術的病人醒了過來,病人家屬想要找你道謝,聽說你因為這個違規手術而被停職了,覺得很對不起你,於是乎動員所有親戚朋友來為齊醫生你申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7:03
第二百九十六節 奇怪病患

剛才採訪齊不揚的女記者聞言一訝,剛才採訪的對象該不會就是這件事的關鍵人物齊不揚齊醫生吧,想起剛才自己提問的幾個尖銳的問題,不由鬧了個小臉紅紅,忙繞到齊不揚面前,開口打斷蘇一菲的話,試探性問道:「齊不揚醫生?」

「是。」齊不揚應了一聲。

女記者埋怨道:「你剛才怎麼沒說你就齊不揚齊醫生啊?」

齊不揚反問道:「這位記者,你問我姓什麼了嗎?」

女記者被齊不揚問的又是一陣小臉紅紅,「我為我剛才的幾個問題向齊醫生你道歉,我是穗南市電視台的記者陳丹,我想……」

話還沒說完,這次卻被蘇一菲從中打斷:「齊醫生,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齊不揚道:「這事因我而起,我現在必須出面解決,蘇小姐,我們另約時間吧,你有我電話對嗎?」

蘇一菲笑道:「那好,我們另約時間。」

「齊醫生,我想就這次事件對你進行一次專訪,就齊醫生是心血管科的醫生,卻為何會……」

見齊不揚理都不理她,走遠,穗南市電視台的女記者有些尷尬。

旁邊的蘇一菲卻笑意盈盈,一臉勝利者的姿態。

小女孩的奶奶,突然見到齊不揚,一愣之後,老人家就跪了下去,為了救她家孫女的命,這位齊醫生可是連工作都給丟了,心中是萬分感激!

齊不揚立即將老人家扶起來……

看到這一幕,兩個美女記者幾乎是異口同聲!「攝像機鏡頭趕緊跟上拍下!」

齊不揚好生相勸,讓大家散了,說他已經復職了,謝謝大家了。

人都散了,這醫鬧風波總算平息下來,以前是病人家屬為了病人,頭一回為了醫生而鬧上醫院。

這件事雖然揚了齊不揚,卻對市人民醫院的名聲造成影響,本來齊不揚就是違反規定,市人民醫院對他做出停職的處理也沒有錯,衛生局出面雙方各打五十大板,對齊不揚不罰不獎,對市人民醫院不獎也不罰。

這件事已這樣的方式結束,對江院長來說是最滿意的結局,當初他停齊不揚的職,是因為他犯了大錯,現在病人奇蹟的甦醒過來,那這種過錯就會被無限的縮小,甚至別人認為齊不揚根本沒有錯,還很偉大。

他這會讓齊不揚復職,沒有人再會說閒話。

隔日一早,齊不揚正式回到工作崗位。

護士小蘇笑的很奇怪的拿了一封報紙給他。

齊不揚打開報紙一看,關於他的新聞在第二版最顯眼的位置,標題是:「你這輩子被人跪過嗎?」很吸引人眼球的一個標題。

報紙騰出一大格來,刊上他伸手扶起老人家的一刻。

齊不揚看起這篇新聞報導來,內容先陳述了事情來龍去脈,隨後撰稿人對醫生價值做出大幅評論。

再看最後文章署名,赫然是蘇一菲的名字。

齊不揚剛看完,小蘇笑的更奇怪的將另外一份報紙遞給他。

齊不揚道:「我看完了。」

小蘇笑道:「這一篇報導更有趣。」

齊不揚接過一看,文章不在顯眼的位置,標題卻更有趣,「我與他擦肩而過。」

僅僅標題就勾起齊不揚的興趣,文章不是傳統的報導,而是故事一般的敘事,敘述她採訪自己的烏龍事件,她提問自己的幾個問題,自己的回答,她都敘上,最後她才講述這個醫生就是此次事件的關鍵人物齊不揚齊醫生。

照片是自己的背影。

齊不揚不用看也知道這篇文章報導是誰寫的,這篇報導更有趣,更能引人深入聯想,更能讓看到這篇文章的人,心中有一個不一樣的齊醫生。

齊不揚放下報紙,莞爾一笑。

護士小蘇見他笑了,笑道:「齊醫生,看完有什麼感想啊?」

齊不揚笑道:「有才,其他不做評論。」

護士小蘇笑道:「齊醫生,你被停職我一點都不擔心,我只是覺得太快回來上班了,你應該多休息一陣子。」

「手術是我批的,怎麼報導從頭到尾都沒提起我的名字。」

宋書豪手裡拿著報紙,嚷嚷著走進辦公室。

齊不揚復職,宋書豪也跟就跟著復職。

「我跟著你一起背黑鍋,你出名了,我卻連名都沒被人提起,算什麼啊?」

齊不揚笑道:「出名也不是什麼好事,恐怕除了市人民醫院,江院長能容我,其他醫院容不得我了。」

宋書豪笑道:「說的也是,那家醫院也不想自己的管轄下有這麼一個不守規矩,喜歡亂來的意思。」

宋書豪這話可是意有所指,意思說今後你可要安分一點。

兩人閒聊幾句,時間差不多了,便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

齊不揚提前十分鐘來到坐診室,待看見門口已經人頭湧動,愣了一下,以為自己來晚了,特意看了下手錶,時間並沒有錯,剛剛八點五十分。

齊不揚坐下,小蘇笑著問他,「齊醫生,要等九點嗎?」

齊不揚道:「今天人有些多,開始叫號吧。」

第一個進來的問診病人是個女孩,穿著短裙,青春的面孔表示她年紀不是很大,身上的香水味濃的嗆人。

「坐,叫什麼名字?」

「小嫻。」女孩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又有些害羞的抬頭瞄了齊不揚一眼,又低下頭去。

「姓什麼?」齊不揚低頭專心記錄,並沒有注意她的神態。

「謝。」

「謝小嫻。」

「是。」

「職業是什麼?」

「大學生。」

「哪裡不舒服?」

「我……我……」女孩支吾起來。

齊不揚聽她支吾,抬頭看她,觀察她的臉色,從外表看,應該是一個挺健康的女孩,再次問道:「哪裡不舒服?」

女孩低聲道;「齊醫生,你猜?」

齊不揚疑惑的看著她。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道:「齊醫生,你猜的出來嗎?」

齊不揚好笑道:「姑娘,這不是考試好嗎?你不把情況告訴我,我怎麼猜的出來,後面還有病人,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好嗎?」

女孩輕聲道:「那我悄悄告訴你。」說著身子前傾朝齊不揚湊近,低聲道:「齊醫生,我有腳臭,而且那個地方也……」

除了腳臭,其他說的模模糊糊,齊不揚道:「姑娘,你知道我這裡是看什麼病嗎?你腳臭應該找皮膚科。」

女孩表情很誇張道:」醫生,別說的那麼大聲。「

齊不揚從醫多年,也算什麼奇怪的病人都遇見過,見怪不怪,笑了一笑,「你去皮膚科看一下吧,我這裡是心血管科,你找錯醫生了。」

「我這病找了好多醫生都看不好,就是聽說你醫術高超,什麼病都能治,所以請假特意來找你的,齊醫生你幫幫我好不多,這病對我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擾。」

齊不揚也不知道誰造的謠,說他什麼病都能治,他也算全能,人家都掛了號,就幫她看看吧,於是開口道:「你把病情詳細說清楚一點。」

女孩又壓低聲音道:「我還有狐臭,還有……」

齊不揚耐心問:「還有什麼?」

女孩壓低聲音:「我那裡整天經常濕濕的,而且味道怪怪的,洗完澡乾爽一會沒多久又會了。」

女孩說完臉紅的跟蘋果似的,低下頭不敢看著齊不揚。

雖然說得不清楚,但見她神態表情,齊不揚也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地方?

齊不揚幫她把了脈之後,又問了幾個是否有男朋友之類,卻與病情看似無關之後的問題。

「做個檢查吧。」

「又做檢查啊。」女孩顯得不太樂意,從包包裡拿出一大堆檢查單來,「齊醫生,這是我在各大醫院做的檢查,你看一下,檢查就不必再做了。」

齊不揚道:「簡單很簡單,不複雜。」說著在小蘇身邊低聲吩咐一番。

小蘇愣了一下之後點頭。

女孩見小蘇表情,更緊張了。

小蘇對著女孩道:「跟我到裡面來。」

小蘇拉上白布簾之後,對著女孩道:「把上衣脫了。」

同時女人,女孩還是有些靦腆,脫了上衣之後,弱弱問道:「是不是裙子也要脫?」

小蘇笑道:「不用,把文胸也脫了,然後躺在床上。」

小蘇從女孩身上像從哺乳期婦女身上擠出一滴乳汁來之後,讓女孩把衣服穿上。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女孩細弱蚊音道:「好幾個月了。」

「剛才你怎麼沒跟醫生說呢?」

「羞於啟齒。」

女孩走出來,重新在齊不揚面前坐下,見小蘇在齊不揚耳邊低聲講著些什麼,雙頰通紅,頭都不敢再抬起來了。

齊不揚確認情況後,開口問:「你大量服用過避孕藥嗎?」

女孩愣了一下,「齊醫生,我的病跟這個有關嗎?」

從女孩的回答,顯然她真的服用過。

齊不揚問:「為了避孕還是其他?」

「為了減肥。」女孩應了一聲。

齊不揚說了一句:「這種方法並不科學,而且很容易對人體激素,內分泌造成混亂,以後不要再服用了,要減肥可以多多運動鍛鍊。」

「醫生,那我到底是怎麼病?」

「你的病是因為濫用避孕藥造成內分泌混亂,雌性荷爾蒙過剩。」

女孩低聲道:「我最近還有在吃。」

齊不揚道;「立即停用,幾個月後情況還沒有好轉的話,再來找我。」

女孩驚訝道:「不用開藥吃嗎?」

「不用。」

女孩大喜,「齊醫生你真是醫術高超,謝謝你。」

齊不揚突然喊道:「姑娘,以後有什麼病狀要跟醫生明白講清楚,醫者無忌,免得延誤診斷治療。」

女孩笑著點頭,「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7:03
第二百九十七節 招蜂引蝶

一直到了中午十二點,坐診室外面還沾滿了人,這並不是問題,人再多,齊不揚也會看完,關鍵的是今天來看病的病人都有些奇怪,什麼奇病怪病,疑難雜症都往他這裡來,幸好他底子還不錯,否則真得黑臉趕人,更離譜的是有幾個女人根本沒病,很健康,坐在病人的位置上卻扮演者醫生的角色,反過來問他問題,這一些都讓他感覺有些人把看病當成胡鬧了。

小蘇提醒一句:「齊醫生,十二點了,要不要先停下,等下午再繼續。」

齊不揚應道:「我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病人都有些奇怪?」

小蘇笑道:「而且女病人還挺多哦。」

齊不揚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小蘇的意思。

小蘇見狀笑道:「齊醫生,你真的一根筋,剛才有幾個女病人根本不是來看病的,是來看你了。」

齊不揚更疑惑了,「看我幹什麼?」

小蘇笑道:「人一出名啊,桃花自然旺了,現在的好男人是珍惜動物,齊醫生這樣的好男人,當然有女人動心了。」

齊不揚這才明白,卻是哭笑不得,開口道:「我們繼續,你先去篩選一些,把來胡鬧的人給趕走,免得耽誤了那些真的是來看病的人。」

不是心血管科方面疾病的到別的科室去,來看對象的,對不起!恕不招待,這麼一篩選,人少了七七八八。

齊不揚讓小蘇去打了份飯盒,中午不休息,大家都互相理解,人家都等了一個早上。

反倒是病人不好意思,讓他中午休息一下,下午再繼續。

齊不揚笑道:「你不著急嗎?」

一句話就把病人堵的啞口無言。

下午五點左右,他今天居然坐診一天,來的都是他的老病人,他停職好幾天,這些病人只信得過他,聽他回來上班了,就集中來問病。

齊不揚從早上坐到現在,除了中途去上了幾趟廁所,屁股幾乎沒離開過座位。

「下一個!」

一個美女邁著纖長的美腿就走了進來,然後一屁股重重坐在齊不揚的對面椅子上,似乎終於等到坐上這個位置。

齊不揚埋頭問道:「叫什麼名字?」

「陳丹,丹霞的丹。」

齊不揚聽到聲音名字,抬頭望去,卻是昨天那位採訪他的美女記者。

陳記者嬌俏的小手一邊朝自己俏臉煽著小風,一邊嬌嗔道:「等了一天,總算輪到我了,腿都酸死了。」說著拽著粉拳捶打露出短裙外的膝蓋大腿。

陳美女的甜美嬌俏攻擊卻對齊不揚無效,齊不揚臉無表情道:「下一個。」

護士小蘇提醒道:「齊醫生,這位陳小姐是最後一個病人了。」

齊不揚聞言站了起來,「我要下班了,你明天再來吧。」很顯然,這位陳記者不是來看病的。

「齊醫生,我掛號了。」

齊不揚應了一句:「三天內依然有效。」

見齊不揚要走,陳記者使出專業的攔人技術,擋住齊不揚的去路,挺著女性傲人的胸脯。

齊不揚剎住腳步,差點就撞到她的身上去了。

陳記者聲調怪怪道:「我昨天是得罪你,齊醫生現在是公報私仇嗎?」

護士小蘇識相道:「齊醫生,我先走了。」

齊不揚點了下頭,耐著性子坐了下來,問道:「身體哪裡不舒服?」

陳記者笑道:「我最近胸口經常性漲痛。」

齊不揚聽到笑吟吟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胡扯,如果她說的屬實,此刻應該是一臉擔憂才是。

「齊醫生是什麼學歷?是在哪個知名醫學院畢業的?」

陳記者卻是打著看病的名義來進行採訪。

齊不揚沒有回答,走到內檢室,開口道:「進來坐個檢查。」

陳記者按照齊不揚的吩咐,走進內檢室,嘴上繼續問道:「齊醫生是醫學博士嗎?在國外留雪歸來嗎?」

齊不揚依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拉上白色的簾布,說道:「把上衣脫掉,躺在床上。」

陳記者脫掉上衣,裸露出年輕女性光滑白皙的彈性肌膚,一件說不上性感也算不上保守的白色文胸,裹住那一雙碧玉明月,兩個圓罩中間一朵白茉莉般的蝴蝶結,不甚誘惑,卻添優雅。

陳記者似乎毫不在意在齊醫生面前上身只穿文胸,繼續說道:「齊醫生作為心血管科優秀的醫生,為何能夠動開顱手術,是否腦科是齊醫生的第二專業?」

齊不揚道:「把文胸也摘了。」

陳記者臉上沒有絲毫羞澀,很自然的將手伸到自己的背後,開始解文胸的繫帶,繫帶解開,一隻小臂托在胸前,就要拿下文胸,突然恍悟,手上動作停了下來,凜然色變,連忙重新把文胸的繫帶扣上,一邊扣上一邊抬頭警惕著看著齊不揚。

齊不揚臉無表情,淡定從容。

陳記者扣上文胸繫帶之後,又立即把上衣穿上,齊不揚也不說話,只是看他。

陳記者小心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確認沒有走光暴露之後,這才抬頭瞪著齊不揚,怒道:「無恥!趁我分神,騙我寬衣解帶。」剛才寬衣解帶確實是無意識下進行的,她滿腦門心思全在採訪齊不揚上面。

陳記者這會俏臉有些紅,神情羞憤,一副要發飆,馬上要發飆,如果他不給出一個合理解釋的話。

齊不揚問:「你根本沒病對嗎?」

齊不揚這句話一出口,陳記者立即飆不出來了,表情有些心虛,卻強詞奪理道:「誰說我沒病,我有病,不如我來看病幹什麼。」

齊不揚淡淡道:「有病是吧,那把衣服脫了,做個檢查。」

陳記者弱弱問:「能不脫衣服嗎?」

齊不揚淡笑:「你說呢?」

陳記者突然昂頭挺胸,理直氣壯道:「做檢查就做檢查,為什麼要脫衣服!你這是假公濟私,想要佔我便宜,小心我告到院長那邊去,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記者說完見齊不揚不說話,笑了笑,覺得主動權一下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齊不揚笑道:「你剛才說你胸口漲痛,那我是不是得做相關的檢查。」

「怎麼檢查啊?」為了採訪,如果能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也是可以接受的。

齊不揚有些故意氣她的意思,笑道:「摸摸看。」

這三個字怎麼聽起來讓人感覺那麼流氓呢?偏偏他的表情很正經,一點沒有流氓的樣子,

這樣的犧牲,陳記者沒辦法接受,氣漲著臉瞪他,「算你厲害,我沒病,不用檢查。」

「很好,那我下班了。」

陳記者朝他的後背喊道:「齊醫生,你讓我給你做個專訪,我可以答應你一個過分的要求。」

這算是誘惑嗎?齊不揚莞爾一笑,腳步沒停。

陳記者繼續到:「其實我並非一定要採訪你,但就是要爭口氣。」

齊不揚聽到這句話停下回頭看她,陳記者頓了頓肩膀上的衣服,一邊引誘著,一邊心中暗忖;「如果你敢提出過分的要求,我就讓你聲名掃地,以為她是吃素的嗎?」

記者最擅長的就是挖掘一些潛規則,社會陰暗面,而且不會光憑口說,會有證據,例如錄音錄像。

齊不揚笑了笑,沒說話,走了。

陳記者愣住了,他該不會沒聽懂我的意思吧,我可是可以答應他一個過分的要求,例如他可以提起和我上床。

難道他是個同性戀!

肯定是同性戀!

陳記者追了出去,她和蘇一菲打賭,誰輸了誰就離開這個城市,有時候女人也拼的蠻凶狠的。

……

黃昏的醫院門口,停著一輛法拉利跑車,跑車前站著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一身國際名牌,頭髮油亮,手裡捧著十一朵玫瑰花,突然拿了張一百塊點燃著來點嘴上的煙,朝不遠處的奧迪男看去,渾身散發著我就是有錢,我就是任性。

奧迪車前站著一個男人,年紀比較成熟穩重,身材高大,五官俊朗,屬於給人很有安全感的那種,這個男人是何超揚,他是為鐘紀蘭而來的,自從那夜見了鐘紀蘭之後,他就打算追求這個女人,任何一個男人在收穫事業上的成功之後,緊接著就要有愛情,這樣的人生才會完美,鐘紀蘭是他第二個產生強烈衝動的女人,許俏恩不知人在何方,虛無縹緲,而鐘紀蘭近在眼前。

富二代不時朝何超揚望來,顯然把何超揚當競爭對手了,一個有點威脅的競爭對手,他表現自己,希望對方知難而退。

在何超揚眼前,這個富二代很明顯也是為了鐘紀蘭而來,他本身沒有把這個家裡有點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放在眼裡,但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也許鐘紀蘭不喜歡他這種的,偏偏就喜歡這種個性張揚的富二代,男人在心動的女人面前總是會變得沒有信心。

轟隆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響傳來,一個很漂亮的漂移,一輛三菱EVO停在兩車的中間,車上下來一個男人,更加扎眼,花短褲,花上衣,臉上戴著一個黑墨鏡,酷勁十足。

富二代和何超揚心中有同樣的念頭,第三個競爭者來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7:04
第二百九十八節 駐景揮戈

墨鏡男掃了掃富二代,又看了看何超揚,突然對著何超揚打起招呼來,「何少,等誰呢?」

果然是董寧,這個男人對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因為他是一個頂尖賽車手,女人能從他身上體驗到速度與激情,而且董寧對付女人很有一手,何超揚不得不承認,如果董寧假如競爭者的行列,他無疑是一個很強勁的競爭者,一個讓結果有了懸念的競爭者。

「董少,怎麼如此低調?」何超揚也打了聲招呼。

董寧笑道;「你是說我的車嗎?沒辦法三菱是我的贊助商。」

兩個男人隔著很遠對話著。

富二代覺得自己被人給小看冷落了,沒看他開著法拉利嗎?開車破車也敢來跟他搶女人,走到董寧跟前,開口道:「嗨,哥們,咱來跑一圈比試一下吧。」

董寧嘴角充滿輕蔑的笑意,「就憑你!」

富二代顯然沒被人這麼輕視過,朗聲道:「怎麼?不敢比!還是根本沒資格比。」說著特意看了董寧的三菱EVO,這輛車跟法拉利根本沒法比。

董寧傲慢的扇手,「滾一邊去,別來煩我。」

富二代怒道:「誰輸了,誰滾蛋,以後別再出現在這裡。」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趕走一些煩人的蒼蠅前。」董寧說著不忘朝何超揚望去,「何少,可不是說你。」

何超揚覺得好笑,比什麼不好,跟董寧比車,不知道他是華夏車王嗎?

待法拉利跑車先前,三菱EVO的發動機聲才響起,剛響卻跟野馬狂嘯一般,很明顯這是一台經過改裝的車。

「何少,等我回來哦。」說完,三菱EVO已經遠去。

何超揚心裡清楚,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可是為了鐘紀蘭這個女人,卻是一場有價值的比賽,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

齊不揚關了辦公室的門,朝電梯走去。

鐘紀蘭赫然眼前。

鐘紀蘭微笑看著齊不揚,突然開口:「哥哥。」

齊不揚回神,露出笑容,她沒離開,依然叫自己哥哥,齊不揚感覺似乎找回來了什麼。

兩人就這樣站著,微笑的看著對方,直到鐘紀蘭的眼神朝齊不揚身後瞥去。

陳丹也停下腳步,不是看著齊不揚,而是驚訝的看著鐘紀蘭,她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怎麼有這樣的女人,怎麼有這樣一雙讓女人妒忌的要死的腿,而且她很漂亮嫵媚。

一個男人兩個女人身處電梯內,就像偶然湊到一起去,而實際上卻有著聯繫。

鐘紀蘭的雙腿有著驚人的吸引力,連身為美女的陳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這女人鶴立雞群,她扮演著雞,這個女人扮演著鶴,陳丹不願意承認,但她無法否定這個事實。

鐘紀蘭突然朝陳丹望去,微笑道:「你很羨慕我嗎?」

被一個另外一個女人這麼問,作為美女是很沒有顏面的,陳丹臉色不悅,冷冷不應。

鐘紀蘭哧哧輕笑,只有笑聲,沒有言語。

「齊醫生,不如我們一起吃晚飯。」陳丹原本沒有這個打算,這會卻將齊不揚當做戰場,用來證明她能夠戰勝。

齊不揚應道:「我回家吃。」

鐘紀蘭對著齊不揚漫不經心道:「我留在你家裡的內衣,你給洗了嗎?」

鐘紀蘭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就讓陳丹全軍潰敗,沒有再戰的資格。

齊不揚瞪了鐘紀蘭一眼,沒有回答。

陳丹生平第一次如此生氣,生平第一次感覺被人踩的頭都抬不起來,她暗暗咬牙,非這口氣不可。

齊不揚走出電梯,兩個女人尾隨其後,一般情況下,美女後面才有跟屁蟲。

齊不揚看到前方一道美麗的倩影,那熏風吹來,便好似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心頭一觸,不自然的加快腳步。

好多天沒遇到王薇薇,不知道這個女人最近在忙什麼。

王薇薇突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好像在等齊不揚的靠近。

鐘紀蘭還好,陳丹看著王薇薇那高貴而神秘,優雅又動人的背影,不由吃驚,見鬼了,這醫院是極品美女集中營嗎?陳丹並沒有看到這個女人的正面,她只是看見她的後背,僅僅一個後背,就讓她產生巨大的震撼,比看到鐘紀蘭的腿還要震撼,仙若蓮花,神似輕雲,若她稱作女子,那自己頂多算是粗猴蠻鹿。

齊不揚喜歡她的屁股,所以他看向王薇薇的屁股,甚至他感覺到自己聞到她屁股的香味,就像聞到樹上桃子芳豔的味道。

陳丹不敢再行跟隨,她怕這個女人回頭,她怕看到她的臉後,自己作為美女的自信會從此一蹶不振,她疾步離開,離開這個被稱作醫院,詭異的地方。

齊不揚以為王薇薇在等他,走近打著招呼,「王醫生。」

王薇薇沒有應聲,只是盯著前面,齊不揚好奇望去,他看到王薇薇那輛淺褐色的保時捷卡宴,只是車的四個輪胎卻不見了,齊不揚表情一訝,誰這麼狠心干的這種惡作劇。

王薇薇淡淡撩了下髮絲,對著齊不揚道:「齊醫生,方便送我一程嗎?」

兩人本來就住在同一小區,有什麼不方便的,齊不揚點頭之後回頭看了鐘紀蘭一眼。

鐘紀蘭「哼」的一聲,轉身就走。

王薇薇看著鐘紀蘭的背影,微微笑道:「她吃醋了嗎?」

齊不揚沒有回答,「上車吧。」

上了車,王薇薇問:「是否需要我做出必要的解釋?」

「不用。」

「為什麼不呢?」王薇薇似乎很感興趣。

齊不揚反問:「為什麼要解釋呢?」

王薇薇笑道:「說的也對。」

駕出醫院大門,齊不揚看見鐘紀蘭上了何超揚的車,等人的不止何超揚,還有一位,這人齊不揚也見過一面,華夏車王董寧,齊不揚覺得他是為了王薇薇而來的。

齊不揚問:「他是為你而來的嗎?」

王薇薇淡道:「不知道。」

齊不揚問:「他答應做你的研究對象嗎?」

「答應了,不過他連測試沒通過,沒有繼續研究的必要了。」王薇薇淡淡的口吻就似將董寧給拋棄一樣。

齊不揚道:「王醫生,有的時候我覺得你理性的過於冷漠無情。」

「是嗎?」

齊不揚道:「這是我的感覺。」

王薇薇淡道:「人的心力是有限的,什麼事都想負責,什麼事都覺得該處理一下,就無法專注做好某件事,從這一點講,理性的冷漠無情是種好事。」

齊不揚道:「王醫生已經習慣到自然而然。」

王薇薇笑道:「我是習慣了,不過……」

王薇薇停下不說,齊不揚問:「不過什麼?」

王薇薇輕笑:「我覺得我好像挺關心你。」

齊不揚愣了一下,不知道王薇薇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齊不揚沒問,王薇薇竟也不解釋。

兩人都沒有再出聲,卻又如此和諧自然。

到了小區停車場,兩人默契的並行朝電梯方面方向走去,齊不揚覺得這種沉默很奇怪,就好像彼此之間有彆扭一樣,剛想說些什麼,見王薇薇一臉適從的模樣,也就沒開口了。

在電梯前,齊不揚側臉看了王薇薇一眼,剛好王薇薇也看向他。

王薇薇忍不住一笑,就好像一起下班,一起回家似的。

兩人走進電梯,齊不揚伸手按了8樓的按鈕,同住8樓,一人代勞就可以了。

同一樓層,就差住同一間屋子了。

電梯內,王薇薇問:「齊醫生,你想說些什麼呢?」

齊不揚想問,你覺得我們像不像一對鬧彆扭在冷戰的夫妻,可他沒說出口,這種話顯得突兀。

只是這思索的片息,電梯門「叮」的一聲緩緩打開,8樓到了。

兩人一起走出電梯,各自走到自家門口開門,王薇薇突然轉身朝齊不揚望去,巧的是齊不揚也回頭了,眼神再一次無聲的交匯,人的眼睛可以在瞬間傳遞千言萬語,講述著曾經、現在、將來。

一對男女,他們的過去已經注定,將來卻可以有無限可能,成為抬頭打招呼的鄰居?成為朋友?成為戀人?成為夫妻?離婚成為敵人?又或者只是一次普通的對視,她將成為別人的妻子,他將成為別人的丈夫?

時間從這一刻開始,一切皆有可能。

王薇薇用嘴角翹起,露出微笑結束對視,轉身打開門進入屋內。

齊不揚剛才好像看到未來,看到了她穿著婚紗,頭戴白紗嫁人的情景,瞬間他與王薇薇的一切成空,如果他與王薇薇將來不能成為夫妻,兩人此刻的交際將漸漸被淡忘,消失在時間歲月的長河裡。

自嘲笑道:「這是不是就是人常說的胡思亂想。」

但這種胡思亂想卻就像藝術家某一刻的靈感一樣。

齊不揚開門進入屋內。

一會之後打開屋門出來倒垃圾,看見王薇薇站在門口,愣了一下之後,出聲道:「王醫生。」

王薇薇笑道:「我說我出來倒垃圾,又忘記帶房門鑰匙,你相信嗎?」

齊不揚笑道:「我相信。」

王薇薇笑道:「我以為你不會相信。」

齊不揚笑道:「習慣這種東西不是很容易改變的。」

王薇薇笑道:「我不是一個迷糊的女人,但是一個會犯錯的女人。」

齊不揚心中莞爾,又是這種讓人聽不太懂的話。

王薇薇問道:「我們要站在門口這麼聊下去嗎?」

齊不揚這才恍悟,「先進來再說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1-20 17:05
第二百九十九節 閒愁千緒

王薇薇走進房子,自然的撩了撩頭髮,姿態優雅充滿女人味,再次打量齊不揚的房子道:「沒忘記帶鑰匙都沒機會再走進你的房子。」

齊不揚給王薇薇倒了杯水,笑道:「你要來拜訪觀摩,隨時可以來敲門。」

王薇薇笑道:「三更半夜也可以嗎?」

齊不揚愣了下神,笑道:「有急事當然可以。」

王薇薇嘴角微微翹起,微笑看著齊不揚,問道:「若沒急事呢?」

齊不揚大概沉吟了一秒鐘之後,才應道:「也可以。」

王薇薇淡淡一笑,沒有再接話,如果她可以不把齊不揚當做是個男人,齊不揚也可以不把她當做是個女人,如果沒有男女之別,那問題就十分簡單了。

齊不揚道:「你坐著等就好,我去給你開門。」說著朝自己陽台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一會出來時記得別把我家的門給關上了。」

「算了,我拿鑰匙好了。」齊不揚說著返回電視桌,拿了鑰匙這才朝陽台方向走去。

王薇薇跟了上去,輕聲道:「小心一點。」

齊不揚笑道:「又不是頭一回。」

王薇薇這會不想讓他分神,就沒開口應話了,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攀爬上沒有保護的陽台欄杆,心中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預感襲來,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衝動的拉住齊不揚的手,「等一下!」

剛要爬上陽台欄杆的齊不揚好奇回頭,「怎麼了?」

王薇薇溫柔而微笑,說道:「還是我自己來。」

齊不揚一臉莫名其妙,這種事情不應該由男人來做嗎?笑道:「你放心好了。」

王薇薇緊緊拽著他的手,搖了搖頭,手上的力道很足,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後,鬆手一個跨步就走到欄杆邊。

齊不揚還沒反應過來,王薇薇已經爬上欄杆。

齊不揚看她站在上面身子晃了一下,手心頓時都是汗水,輕聲道:「你小心點。」

王薇薇道:「我說你為什麼要跟我搶,這種站在天堂門口的感覺真的很奇妙。」

這話卻說的齊不揚一頭霧水,只見她白色裙邊在風的吹拂下輕輕蕩漾,輕柔的賞心悅目,這會卻沒有心思欣賞這美麗的倩影,輕聲道:「讓我來好嗎?」

齊不揚突然看見王薇薇張開雙臂,一顆心立即跳到嗓子眼了,衝了過去抱著她的雙腿將她抱了下來。

兩人同時倒在地上,齊不揚痛叫一聲,心中卻無比慶幸。

臉被王薇薇柔軟彈性的屁股給坐到了,齊不揚臉很痛,像被觸電後的那種麻木的疼痛。

王薇薇倒沒什麼事情,很快就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身上的塵土。

齊不揚跟著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臉,瞪著王薇薇,很是生氣道:「你發什麼神經啊?」

王薇薇緩緩的回頭,朝齊不揚露出微笑,在風吹拂下白色衣裙輕輕蕩漾起來,就好像一隻飛舞中的白紋蝶,輕盈美麗。

齊不揚心頭一蕩,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感覺她對這個世界不抱任何期待。

王薇薇微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你發什麼神經?」

比起齊不揚責問的語氣,她的語氣是那麼的輕緩。

齊不揚沉聲責問道:「你剛才張開手臂幹什麼?」

「想好好感受。」王薇薇輕輕笑道:「生命在低處,靈魂在高處,萬念皆清淨,無上清涼。」

齊不揚卻不買她這一套,沉著臉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王薇薇輕輕道:「齊醫生,剛才對我來說是一種無比的快樂,就好像無比接近靈魂出竅,脫離軀殼的束縛。」說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身軀,衣裙翩躚,突添一襟思愁。

「你該不會發燒了吧,怎麼胡說八道起來。」齊不揚說著伸手觸了王薇薇額頭。

王薇薇笑道:「燒嗎?」

齊不揚表情怪異道:「不燒,很正常。」

王薇薇淡淡笑道:「我是個敏感的女人,也是一個容易胡思亂想的女人。」說著伸出手貼著齊不揚的臉龐,揉了幾下,嘴上笑道:「我剛才屁股好像坐到你臉上了,沒把你臉給坐壞吧。」

這樣的舉動,這樣的言語,一切都怪異到了極點,只感覺這種情景在其她的女人身上絕對不會發生。

臉上感受到這只纖細、修長、白皙、優雅的就像藝術家精心雕刻出來的手,蘭花指尖縈繞化作一陣冰清玉潔悄竊進入齊不揚心頭,閒庭靜幽,芳徑香蹤,肌神如錦,秋水回望,凝眸款款……

他似乎看到了不一樣的王薇薇,看到過去某一個時刻的王薇薇,看到她女兒家最溫柔最動人的情態。

齊不揚很自然的伸手去撥她垂過耳下落在頰邊那一縷香柔之氣,惜她弱神瘦影,笑神不展。

王薇薇手指突然生硬了,手指從齊不揚臉上收了回來,嘴角又是一翹,齊不揚看出她此刻的笑容同樣生硬。

「齊醫生是個溫柔的男人,也是一個讓女人容易動心的男人。」王薇薇說著微微側身。

王薇薇說著這樣的話,渾身卻散發著拒絕。

齊不揚莞爾一笑,他剛才是最真實最淳樸的情感的流露,受她感染,本能自然。

心中又是模糊,為何我剛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呢?不知道是想搞清楚還是想找回剛剛那種莫名的感覺,齊不揚又看著她的手,緊接著目光最後卻落在她手腕上銀白色的名貴腕錶,這腕錶在這一刻似乎透露出女人內心讓男人著迷的東西,神秘感、高情商、突如其來的心思、天馬行空的想法、漂亮的外貌、柔情萬分的姿態,種種諸如此類屬於女人,讓男人聯想憧憬的東西。

王薇薇看見齊不揚入神的盯著自己的手錶,笑道:「手錶有什麼問題嗎?」

齊不揚回神笑道:「很漂亮的手錶。」

王薇薇大方笑道:「也許吧,這是一款女表,否則我可以送給齊醫生。」

這塊手錶價格不菲,齊不揚認為王薇薇只是說說而已,卻故意笑道:「我雖然帶不上,卻可以當做留戀。」

王薇薇笑道:「好,等我回美國的那一天,我會把這塊手錶送給齊醫生當做留戀。」

齊不揚忙道:「我開玩笑的。」

王薇薇應道:「我當真的。」

就在這時,齊不揚手機突然響了,「你等一下啊,我接個電話。」

鐘紀蘭在電話中輕輕笑道,「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

齊不揚訝道:「你在哪裡為什麼要打電話告訴我。」

「不想知道嗎?那算了。」鐘紀蘭說著掛斷電話。

齊不揚一頭霧水。

突然「咚」的一聲異響,齊不揚抬頭發現王薇薇消失不見了,嚇了一大跳,喊了出來:「王醫生!」

王薇薇卻從自家陽台探出頭來,對著齊不揚笑道:「我在這裡。」

齊不揚一臉很不高興道:「你要嚇死我嗎?」

王薇薇笑道:「很任性是嗎?」

齊不揚正色道:「不是任性,是胡來。」

王薇薇嫣然一笑:「我喜歡胡來。」說著轉身,「齊醫生,明天再見。」

齊不揚笑著輕輕搖頭,這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走到欄杆邊朝樓下看去,有些目眩,難道剛才她一點都不害怕。

吃完晚飯,齊不揚打算到羅馬國際休閒健身會所健身,手機信息聲傳來,齊不揚打開信息。

「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個高級的雞尾酒會,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

號碼是陌生的,並沒有錄入電話通訊錄,看這說話的口吻,齊不揚就知道是鐘紀蘭。

齊不揚從來不擔心鐘紀蘭會被男人佔便宜或者欺騙,她外表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骨子裡卻是個狡猾的小惡魔,應該擔心的是那些靠近她的男人。

這條短信的價值就是證明兩人的關係並沒有疏遠,鐘紀蘭還是他那個名義上的妹妹。

齊不揚回了一條短信,「早點回家,別太晚了。」

下了電梯,又收到鐘紀蘭的短信,「哼,你取笑我是個處女,今晚我就要挑個男人來結束我的處女之身,我不要做老處女了。」

齊不揚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取笑過她了,他當初的意思是鐘紀蘭是不是處女都沒有關係,在美國女孩十七八歲就有了性經驗,華夏雖然保守一點,但如今的社會,二十歲出頭就有這方面經驗的人也是多如過江之鯉。

「你要報名嗎?」

鐘紀蘭又發來一條短信。

齊不揚用很嚴肅的語氣回了一條短信:「如果你把我當做你哥哥的話,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發完這條短信之後,齊不揚就不再理睬鐘紀蘭了。

……

夏夢和一個外國女人坐在羅馬國際休閒健身會所公共活動休閒區的一張靠落地窗戶的桌子上,樓高十來層,都市的美麗夜景盡收眼底。

外國女人一頭金色的短髮十分扎眼,初看感覺有些中性,但當你看見她那張繪了濃濃眼影深輪廓的臉容,你又感覺這個外國女人不但有味道而且還有野性,在國人審美觀逐漸國際化的今日,不是你穿了豹紋的衣服就配得上野性二字,有的時候更多的是一個眼神,內在通過眼睛表露出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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