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天路殺神 作者:撞破南牆(已完結)

 
mk2258 2015-11-21 18:49: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8 1775200
V123210 發表於 2018-7-6 18:40
天路殺神 第一零九八章 預感


    第二天,葉信讓人去把無問真人請了過來,無問真人走進大殿,見只有葉信一人,顯得有些驚訝:「葉老弟,找我來什麼事?」

    「真人,你昨天偷偷在眼睛上抹的是什麼東西?」葉信說道。

    「哈哈……」無問真人發出乾笑聲:「老弟這雙眼睛是夠毒的,什麼都瞞不過你。」

    葉信面帶微笑,只是靜靜的看著無問真人。

    「恭喜葉老弟了,這一步可不是輕易能跨出去的。」無問真人說道:「而且葉老弟藏得真好,尋常修士,我只是隨便一瞥,便能看出大概的境界,從不出錯,只有你是把我騙過去了,後來我怎麼感覺老弟的氣息都有些不對,只得動用了一點小東西,勿怪勿怪。」

    「真人,坐吧。」葉信向著一邊的椅子讓了讓。

    「老弟把我叫過來……不是因為這件事要興師問罪吧?」無問真人說道。

    「我把你們當成朋友,藏著掖著做什麼?讓你看出來了就看出來了,無妨。」葉信說道:「把真人找過來……是想問一下,老景現在怎麼樣了?」

    「壓力很大吧。」無問真人一邊坐一邊嘆氣:「上一次在吉祥天,老弟幹掉了他師尊的幾個隨從,那事情無所謂,他可以裝不知道,但這一次……他可是自己親自動手啊,呵呵呵……擔上了欺師滅祖之罪,他心情怎麼能好得起來?」

    「真人和老景的關係怎麼樣?」葉信又說道。

    「眾生茫茫,能在其中找到幾個知心的朋友,屬實不容易。」無問真人說道:「我與他相襯相托,倒是做下了不少事情,他出了事,我也難逃一死,你說關係怎麼樣?」

    「老景此次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葉信說道。

    「你是說……這一次……」無問真人頓了頓,思索了良久,搖頭道:「我不太清楚,他沒讓我插手。」

    「有些事情我不好和他說,只能交給你了。」葉信說道。

    「老弟,到底什麼事?」無問真人說道。

    「給老景留一條後路。」葉信說道:「此番我頓悟得聖,好像……突然之間能看透這天地間一閃而逝的靈機,在老景身上,我發現了不詳的預感。」

    「你是說……事情洩露了?!」無問真人的臉色當即變得凝重其起來了。

    「我不知道,反正你要想想辦法。」葉信說道:「就按照事洩來佈置,如果是我的錯覺,不過是白費了一些力氣而已,但如果我真猜對了,老景的生死可就在你手裡了。」

    其實葉信也不敢保證,反正他在閉關時,突然知道景公子快到了,事情發展驗證了他的感覺,此次又隱隱感覺當景公子離開之後,便可能是天人永別,昨天景公子要去休息,那背影有一種特殊的蒼涼感。

    所以葉信要提醒無問真人,錯了不過是白擔心了一段時間,白費了一些力氣,萬一對了,可是能救人的!

    「明白了……」無問真人喃喃說道,他的臉色開始發黑了。

    「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說。」葉信說道。

    「如果真出了事……老弟你可要儘量趕過來接應我們。」無問真人說道。

    「去哪裡接應?」葉信說道。

    無問真人沉吟片刻,探手拿出一隻竹鳥,還有一塊朱紅色的玉玨,放在了桌上。

    「老弟先用神念淬煉這塊玉玨,之後玉玨自然會與老弟生出感應,一旦玉玨出現裂紋,就代表老弟預料的事情果真發生了。」無問真人說道:「這竹鳥只能在化界動用,否則就廢了,只要老弟進入化界,竹鳥便會帶著老弟找到龍窟。」

    「龍窟?」葉信想起了小鬍子的藏身之處。

    「極上秘龍道諸位兄弟歇腳的地方就叫龍窟。」無問真人說道。

    「小鬍子帶我去過,極上秘龍道有多少龍窟?」葉信說道。

    「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對老弟肯定是有問必答的,但這是公事啊……」無問真人苦笑道:「老弟不要再問了,我只能告訴你有七、八處。」

    「我是怕跑錯了地方。」葉信說道。

    「不會,每一個龍窟的法器都不一樣。」無問真人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葉信點了點頭。

    「不過……」無問真人猶疑了一下:「如果這塊玉玨乾脆碎掉了,老弟千萬別莽撞,不要來找我們,就當與我們完全不認識吧。」

    葉信看了看無問真人,物以群分、人以類聚,象無問真人這樣的修士,看事情是很通透的,他能與景公子成為至交,為人自然要差不多,他知道無問真人的意思,如果還有一線生機,肯定希望葉信能幫一把,誰都不想死,如果事情很嚴重,葉信來也沒有用,那就沒必要拖累別人了。

    「這是怎麼說?」葉信輕聲問道。

    「我只能賭一次。」無問真人說道:「希望那位不會親自出面吧,他不來,我們就有機會。」

    「好。」葉信把竹鳥和朱紅色的玉玨都收到了袖中,隨後說道:「再呆一天,然後你帶著老景回去,早點回去或許能早點看出風聲對不對,回去得太晚,那邊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你們再想往外跑就沒那麼容易了。」

    「是這個道理。」無問真人點頭道。

    「如果出了事,你們能逃到滅法世當然好,如果不行,那就想辦法去老景的地方。」葉信說道。

    「他的地方多了,你說的是哪裡?」無問真人說道。

    「就是我和他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地方。」葉信說道。

    「知道了。」無問真人說道:「我記得他說起過,在吉祥天吧?」

    「對。」葉信說道。

    「吉祥天是明界防備最嚴密之處,去了那邊就是一條死路啊……」無問真人說道。

    「有我。」葉信說道:「真人,記住,不要和老景提起。」

    「好吧……」無問真人喃喃說道。

    葉信之所以讓無問真人帶著景公子往那邊逃,是因為他留下了一個點,可以用最快速度支援過去。

    景公子並不知道,現在葉信的實力已經暴增!

    在把無問真人找過來之前,葉信盤算了很久,與口口相傳的任雪翎、危危等人對抗,他還有相當一段差距,不過,銀鳶與任雪翎是齊名的,想來戰鬥力差不多,而景公子昨天說,師尊寧願把他趕出門牆,也不會去招惹銀鳶,代表著景公子的師尊與銀鳶的差距也不小。

    那麼,他是能與景公子的師尊鬥一鬥的,就算打不過,靠著無道殺意,也應該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而且他剛剛步入大聖,需要找到自己的準確定位,打一場就知道了。

    ****

    第二天清晨,無問真人找到了景公子和小鬍子,只說自己在吉祥天還有事情,必須趕回去,還要兩個人也跟著他一起走,因為需要他們幫忙,景公子和小鬍子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自然答應了。

    他們是多年的好朋友,相互尋求幫助都是理直氣壯式的,而景公子這次來得太匆忙,他原本是要去銀皇天的東皇書院走一趟的,那裡或許能找到喂養靈貂的完整法門,但因為晟睿上人,他只能匆忙趕過來,務求先解決晟睿上人這個心腹大患,現在回去,正好可以到銀皇天轉一轉。

    葉信親自送別了景公子等人,轉過身尚沒有走進大殿,便看到月虎向著這邊掠來。

    「主上,蘇先生出關了。」月虎說道。

    「等了他幾個月了,讓他收拾一下,然後來這裡見我。」葉信說道。

    「明白。」月虎點頭道。

    時間不長,蘇靜智快步走進大殿,向著主座上的葉信深施一禮:「主上,找我有事嗎?」

    「不止是有事,而且還是急事。」葉信有些抱怨:「你怎麼突然之間就閉關了?讓我等了你幾個月。」

    「上次主母返回浮城,我也只能跟著返回來,讓我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蘇靜智苦笑道:「滅法世的元力要比這浮城濃郁得多,那裡才是我安身立命的天地,所以我想盡快突破真聖壁壘,能自由進出滅法世。」

    葉信知道蘇靜智在說謊,論元氣的濃郁,真真的小天界是超過滅法世的,事實上蘇靜智是要避開真真,在真真身邊,他的能力都被真真的光環所遮蓋,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只有離開真真,他的價值才可以被凸顯出來。

    不過,這種事他不好說什麼,觀念這種東西每個人都不一樣,有的人就甘為牛尾,有的人卻一定要做雞首。

    「我這裡有一些煉製丹藥的配方和法門,都交給你,你自己參悟。」葉信把景公子交給他的玉簡扔了出去。

    蘇靜智接過玉簡,用神念掃視了片刻,隨後露出詫異之色:「這是……煉製喂養凶獸的靈丹?」

    「沒錯。」葉信點點頭,隨後用手指撫摸著一邊尋寶貂的小腦袋:「我的目的是想讓它快點成長起來。」

    葉信為了聯絡感情,這幾天總會把尋寶貂帶上身邊,只是地位、身份的不同,想法自然存在著巨大差別,尋寶貂一直在看著殿門,如果有誰真的能感應到它的思緒,便會瞭解它現在是多麼的生無可戀,因為它喜歡自由,喜歡和小夥伴打鬧,喜歡在原野森林中跑來跑去,被逼留在大殿中,不敢叫不敢鬧,和被關起來實在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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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殺神 第一零九九章 血的課題

    明白了自己要做什麼,蘇靜智再次釋放出神念,仔細閱讀著玉簡中的各個法門。

    葉信沒有打擾蘇靜智,時而翻翻邵雪給他送來的備案,時而逗一逗尋寶貂,他發現尋寶貂不太正常,有些發蔫,懶洋洋的,失去了以前東跑西竄的靈動,不過,葉信可以從心理的角度去剖析其他人的想法,卻沒辦法瞭解尋寶貂。

    良久,蘇靜智放下了玉簡,乾咳一聲:「主上,一共有二十三中法門,其中有十九種法門都提到了妖皇之血,恐怕這妖皇之血就是淬煉靈丹的關鍵了。」

    「我有。」葉信拿出兩個小瓷瓶放在桌上:「這比妖皇之血要強得多,但是,一年半載之內你能動用的只有這些,切記不要浪費。」

    「明白。」蘇靜智走上前很小心的把兩個小瓷瓶收了起來,他的眼神顯得有些猶豫,欲言而止。

    別看葉信一直不瞭解尋寶貂為什麼突然變得抑鬱了,但對別人的情緒變化還是非常敏銳的,他開口說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靜智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想和主上聊一聊。」蘇靜智說道:「但又怕主上以為靜智是天生殘毒之輩……」

    「你跟著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葉信笑了笑:「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在浮塵世的時候,靜智還很年輕,不知道天高地厚,立下了一個宏願,想找到長生不老的奧秘。」蘇靜智嘆了口氣:「為了試驗藥性,我養了很多小老鼠,有一天,突然發現有一隻老鼠年紀大了,鬍子、絨毛都變得斑白,哈哈哈……主上不知道吧?這小東西老了,身體上的效應和我們人差不多呢。「

    「哦?」葉信饒有興趣的看向蘇靜智。

    「然後我突發奇想,人們所說的生命力到底藏在什麼地方?」蘇靜智說道:「在那之前,我肢解過很多老鼠,它們的臟器沒什麼秘密,都是各司其職,而生命力應該是一條紐帶,把它們的臟器連接在一起的紐帶。」

    「繼續。」葉信的神色變得認真了。

    見得到了葉信的關注,蘇靜智顯得有些興奮:「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血,接著我又發現,老鼠的血各不一樣,我把它們的血分成金木水火土五種,只有同一種血才能相容,不同的血會引發相剋,我最後在十幾隻幼鼠身上找到了相同的血,每天都會從它們身上抽一些血,然後打入到那隻衰老的老鼠體內。「

    葉信的目光很複雜。

    「差不多過了兩個月,那隻衰老的老鼠每天都在變化,主上猜一猜,最後那隻老鼠變成什麼樣子了?」蘇靜智說道。

    「應該是好事吧?」葉信說道。

    「主上厲害!」蘇靜智有些手舞足蹈:「它的鬍子、絨毛褪去了斑白,而且變得油光發亮,體力和食量也開始暴漲,精力格外旺盛,居然重新發情了,以前母老鼠在它身邊溜過,它動都懶得動一下,現在居然會為了母老鼠與別的公老鼠大打出手,還佔據了上風。」

    「除了血之外,你是不是還用了別的辦法?」葉信說道。

    「就知道瞞不過主上。」蘇靜智笑道:「那時候我雖然不會煉丹,但知道四神草具備神奇的力量,所以自制了一些東西,其實很簡單,就是從四神草的根莖中抽離出相等的根液,在用一些小法門,把根液煉得透明,我把那叫長生水,每次給老鼠輸血時,我都會滴入一滴長生水,以喚起血中的生命源。「

    「然後呢?」葉信說道。

    「我……」蘇靜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我讓人收養了一些孤兒,找出與我的血相同的,也用此法給自己輸血,主上,我可沒有傷害到那些孩子,每隔十天半月,抽他們一點點血,對他們的影響不大,何況不是我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們,恐怕他們早就餓死了、凍死了。」

    「這個我懂,你不需要解釋。」葉信說道:「你的感覺怎麼樣?」

    「極好。」蘇靜智說道:「以前我就喜歡自己想事情,得了那些孩子的血之後,靈光閃動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每天只睡上一時半刻,便一點都不困,體力精力都比以前強得多。」

    「再然後呢?」葉信說道。

    「再然後……」蘇靜智頓了頓,再次露出苦笑:「再然後……我就離開老家了。」

    「為什麼?」葉信說道。

    「因為我遇到了修士。」蘇靜智嘆道:「我用換血之術,不過是讓自己勉強保持青春活力而已,但又能維持多久呢?而且天災人禍層出不窮,一旦災禍臨頭,小小凡軀必定會碾為齏粉,可那些修士不但能在修煉中延長自己的壽命,還擁有強大無比、足以與災禍抗衡的力量,與修士相比,我那換血之術又有什麼意思?所以我離開了老家,去追尋修煉之道。「

    「你怎麼和我說起了這些?」葉信轉回了正題。

    「主上,煉製靈丹需要妖皇之血……讓我生出了一個念頭。」蘇靜智說道:「或許,煉製靈丹並不能完全揮發出妖皇之血的力量,最直接、最根本的方法是把妖皇之血直接輸入到尋寶貂的身體裡去。」

    葉信沉默了良久:「有把握麼?你要知道,我們只有一隻尋寶貂。」

    「我現在不敢妄談把握。」蘇靜智說道:「實踐勝於一切,不過請主上放心,我會加倍小心,還有……如果主上剛才給我的血瓶更超過妖皇之血,那就不能用了,最好是先找到一些聖境的妖修,一點點試驗。」

    尋寶貂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它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即將淪落成試驗品,跟在葉信身邊,讓它感覺生無可戀,但用不了多久,它就會開始懷念現在的安逸了。

    「千代少保和千代少安現在已經接近聖元境,他們正合適。」葉信說道:「還有,你一定要循序漸進,先用幾滴血做個試驗,寧願無效,寧願耗費時間,也決不能讓尋寶貂受傷受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主上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施展這種小法門了,說起來鬼先生那盞心燈,當初早已破敗不堪了,是我用了三年時間,一點點把心燈養好的。」蘇靜智頗有幾分自得之色:「不過,那千代少安倒是好說話,而千代少保脾氣太暴躁了,還請主上派幾個人陪我一起過去,免得他目中無人。」

    「我就讓月虎和郝飛陪你過去吧。」葉信說道:「對了,靈丹也要淬煉,雙管齊下,如果注血之術不成,還有靈丹彌補。」

    「明白。」蘇靜智說道,隨後他緩步走向前,抱起了尋寶貂。

    尋寶貂很驚訝,急忙看向葉信,見葉信無動於衷,知道這就是葉信的意思,只得乖乖趴在蘇靜智的懷裡。

    葉信叫進外面的月虎,讓月虎去找郝飛,然後陪著蘇靜智一起走一趟,而蘇靜智也不再提什麼滅法世了,其實從某種角度說,他是很容易滿足的,只有手裡有個課題,有個項目,他就可以安下心來搞自己的研究,讓他受不了的,是那種沒有存在感的境況。

    蘇靜智等人離開之後,葉信繼續翻閱手中的備案,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成化門長匆匆走了進來:「主上,青花神殿的念情門長求見主上。」

    「哦?人在哪裡?」葉信一愣。

    「就在外面。」成化門長說道。

    「讓她進來吧。」葉信點頭道。

    成化門長轉身向外走去,隨後便引著一個女修又走進了大殿,葉信的視線落在那女修身上,他認得對方,在他去馳援青花神殿時,走出星輪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女修。

    那女修向著葉信深施一禮:「花容道念情見過葉星主。」

    「免禮。」葉信說道:「你找我有事?」

    那念情門長顯得有些遲疑:「念情來請見葉星主,屬實有些冒昧,只是……娘娘的處境有些不妙,念情不得不來。」

    葉信不由皺起眉,他有些煩了,老子又不是消防隊,有事就跑到這裡求援,欠你們的麼?但轉念再想,那儷青花的為人還算是不錯,他壓下心頭的火氣:「出了什麼事?」

    「上一次葉星主伸出援手,打退那些邪路修士,娘娘對葉星主是非常感激的。」那念情門長說道:「而且娘娘當時和葉星主也約好了,會來貪狼神殿拜訪葉星主,這兩個月娘娘一直在尋訪罕見的寶物,可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娘娘終於找到了兩株九品斗芝,誰知前腳剛剛回來,就有人找上門,希望娘娘把九品斗芝轉讓給他們。「

    「九品斗芝?好東西啊!」成化門長忍不住叫道。

    成化門長一向有城府,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要閉上嘴,此刻會情不自禁,可想而知那九品斗芝應該屬於難得的珍品。

    「找來的人是誰?」葉信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娘娘和他應該是認識的。」那念情門長說道:「而且那修士把寒象星主和風雷星主也一併帶了過來,好像有要挾之意。」

    「要挾?既然都是星殿之主,他們自會幫著青花的,談得上要挾麼?」葉信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8-7-6 18:41
第一一零零章 霸氣

    「我在外面聽著,他們吵得很厲害。」那靜安門長苦笑道:「而寒象星主和風雷星主都在幫著那修士說話,竭盡所能給娘娘製造壓力,念情是知道娘娘的,娘娘的性格外柔內剛,如果一直好說好商量,或許娘娘能讓給他們一株九品斗芝,可他們以勢相迫,寒象星主和風雷星主竟然幫著外人,娘娘已經是真的火了,我擔心最後會鬧得魚死網破。「

    葉信沉吟了一下,很乾脆的點頭道:「好,那我這就過去看看。」

    那儷青花如此費心費力準備禮物,在誠意上是無可挑剔的,雖然他現在還沒看到九品斗芝是什麼東西,但這份人情他已經收到了,而儷青花因為九品斗芝受到刁難,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葉信站起身向外走,那念情門長急忙跟在身後,成化門長說道:「念情門長,我貪狼神殿的星輪剛剛修復,法陣元力不足,最多是把主上一個人送到青花神殿去,只能請門長在這裡多休息一段時間了。」

    「這……」那念情門長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扣擾了,我從滅法世去花容道。」

    「好吧。」成化門長也沒有堅持,隨著他引著葉信走近星輪,其實他本心是希望葉信與其他星殿多走動走動的,因為他從小跟著前一任貪狼星皇修煉,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如果葉信能把十二星殿再次整合為一體,同進共退,也算完成了前任貪狼星皇的一樁心願。

    葉信穿過星輪,出現在青花神殿,星輪前的十幾個女修各個面帶焦慮之色,等看到葉信的身影,不約而同露出了笑容。

    「青花在哪裡?」葉信說道。

    「就在前殿,星主請跟我來。」一個女修說道。

    葉信在青花神殿已經屬於一種超級明星類存在了,附近的女修看到葉信,大都會露出燦爛的笑容,畢竟在青花神殿的危難關頭,是葉信突然出現,打跑了犯境的邪路修士,拯救了她們所有人的生命。

    但因為身份差距懸殊,她們不敢過於靠近,而葉信已經走過去良久,她們還在看著葉信的背影出神,或者相互嘰嘰喳喳說著什麼,視線一個比一個火熱。

    當葉信接近前殿的時候,前殿附近的女修們都露出如釋重負之色,悄悄的讓在兩邊,葉信已能隱隱聽到裡面的爭吵聲。

    一個女修轉身想進去通報,葉信輕聲攔住了她,隨後自己施施然走了進去。

    儷青花坐在主座上,左側坐著一個黑衣老者,右側坐著兩個人,一個身材有些胖,神情有些慵懶,但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另一個是壯年人,身上穿著青色的長袍,稍有動作,長袍上便會有無數道電弧捲過。

    青花神殿的四位星官都站在儷青花身後,顯得非常緊張,臉色難看,如果有外敵來犯,仗著山門法陣,她們是不太需要擔心的,問題在於,對方靠著寒象星主與風雷星主的身份做掩護,大搖大擺走進來了,等到發現事情不對,她們已處在進退兩難的境地。

    可以這樣理解,青花神殿的山門法陣就像一輛巨型坦克,如果直接開打,坦克外殼自然能提供強大的防禦力,可對方進入了坦克內部才突然翻臉,坦克的優勢便已不復存在。

    「青花星主一定要執泥不誤麼?」那黑衣老者陰惻惻的說道:「你知道我家夫人是什麼身份,等到我家夫人發火……你這花容道恐怕就要變成骷髏道了,哈哈哈哈……到那時候一切都悔之晚矣。」

    「天下最大莫過一個『理』字,我能找到九品斗芝,是我的自己的機緣,憑什麼要讓出去?」儷青花冷笑道。

    「青花,何必鬧得不可收拾呢?」那壯年人皺眉道:「你真的惹怒擎天夫人,擎天門要來動你,你可別怪我們見死不救。」

    「說得好像我讓出了九品斗芝,遇到危險你們就會幫我似的。」儷青花再次冷笑,上一次青花神殿告急,只有葉信一人來援,使得她對以往那些朋友乃至同道是徹底失望了。

    「我倒是真想回去稟報夫人,讓夫人親自出手,來毀了這花容道,可惜啊……如果我就這麼回去,首先要擔個行事不利的罪名。」那黑衣老者有些按耐不住了:「不如這樣,青花星主,與我伸伸手比一場,如果我輸了,轉頭便走,如果你輸了,那就要把兩株九品斗芝交出來了,如何?」

    儷青花雙手握拳,捏得骨頭咯吱作響,但她很清楚對方的實力要比她高出不少,何況現在已失去了山門法陣的憑仗,不敢魯莽:「如果我不願比呢?」

    「由不得你了。」那黑衣老者緩緩站起身。

    儷青花知道形勢已無法逆轉,剛想暴起拚死一搏,突然看到一條身影緩緩向著這邊走來,她的表情出現了定格,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把眼睛閉上,使勁晃了晃頭,再把眼睛張開,隨後發出驚喜交加的叫聲:「小葉,你……你怎麼來了?!」

    儷青花身後的幾個星官見對方真的要動手,都露出絕望之色,接著便看到了葉信,那種絕處逢生的感覺,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那黑衣老者與寒象星主、風雷星主同樣看向葉信,不過,連無問真人都看不出葉信的境界,他們自然更看不出來了,甚至可以說,葉信現在的氣息與普通人都沒什麼區別。

    「聽說你找到了兩株九品斗芝?」葉信笑眯眯的說道。

    「是啊。」儷青花一愣,馬上明白了葉信是要把事情攬過去。

    葉信已走到儷青花近前,向著那神殿的光明星說道:「去,給我準備一些酒菜。」

    「是。」那光明星應了一聲,隨後喜洋洋的向外走去,她完全沒意識到應該等儷青花發令。、

    與此同時,在距離青花神殿幾十餘里遠的地方,出現了幾條人影,其中有一個大漢,一個年輕人,還有兩個老者,身上都縈繞著濃重的黑色煙氣。

    「上一次我們損失了幾頭修羅神像,卻一點便宜都沒佔到,這一次該讓青花殿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了!」那大漢惡狠狠的說道。

    「我只擔心上一次那頓悟得聖的大能還在這裡。」一個老者喃喃的說道。

    「我已經查過了。」那年輕人搖了搖頭:「花容道只有儷青花一個大聖,那個傢伙絕對不是花容道的修士,神選之子有什麼本事,你們都知道,越階取勝易如反掌,如果那個傢伙一直在花容道修行,青花殿怎麼可能還是眼前這種小格局?」

    「青花殿的山門法陣很難被攻破的。」那老者又道。

    「無妨。」那年輕人說道:「法陣各有不同,內外兼具的法陣少之又少,有些法陣偏於主內,有些法陣偏於主外,而青花殿的山門法陣就是最後一種,只要我們能潛入法陣之內,他們就完蛋了。」

    「但……我們怎麼能進去?你我都無法完全收斂化界真氣。」那老者說道。

    「所以我從少主手裡借到了這件法器。」那年輕人微笑著亮出一卷半透明的絲綢。

    「流風紗?看來少主對男君是深為倚重的啊……」那老者顯得很吃驚。

    「走!」那年輕人運轉化界真氣,手中的絲綢的一卷,把幾個人全部捲了進去,接著絲綢化作一縷清風,向著青花神殿的方向掠去。

    在青花神殿的前殿內,葉信已坐在了儷青花的主座上,他總不能坐在別人的下首,所以儷青花便把自己的座位讓了出來,而葉信也沒客氣。

    如果換一個地方,周圍的人或許對葉信有些反感,這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而青花神殿不一樣,這裡絕大多數都是女修,陰柔有餘,陽剛過於稀缺,葉信大大咧咧的舉動,反而讓她們感覺很新鮮。

    更何況,葉信救過她們,以一己之力護住了青花神殿,轟殺一頭頭修羅神像,所向披靡,殺得邪路修士望風而逃,葉信在戰場上的身影給她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所以在她們眼中,不謙讓、不客套的葉信正是霸氣的表現。

    那黑衣老者與寒象星主、風雷星主都沒了動靜,他們相互交換著眼色,那黑衣老者的意思很明顯,這傢伙是哪來的?什麼背景?而寒象星主和風雷星主都是一臉懵逼,不對啊……他們以前經常來青花神殿走動,從沒見過葉信這號人物……

    他們沉默不是害怕,而是試圖搞清楚,滅法世之內,雙方修士相遇,大都要套一套話,搞清楚對方的來歷背景,也說出自己的來歷背景,強的多佔幾分,弱的自然要讓一讓,這早就是慣例了。

    遇到事情不管不顧,大腦發熱拔刀就干的愣頭青們,早已在無數次的衝突中被淘汰光了,能在滅法世乃至天路中走動幾百年、幾千年的修士,都不會失去自己的理智。

    葉信沒有理會他們,儷青花自然更不可能理會他們,那光明星已經為葉信端上了簡單的酒菜,而葉信剛剛吃了幾口,突然露出狐疑之色,抬頭看向前方。

    隨後在空氣中突然傳出狂笑聲:「哈哈哈哈……老子進來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0 18:18
天路殺神 第一一零一章 賠罪


    緊接著,一個壯漢從空氣中極其突兀的走了出來,那種場面有些像葉信的虛空行走,不過沒有出現空間裂隙,那壯漢手中持著兩柄短斧,好像是為了立威,他的雙斧相互重重的撞擊了一下,釋放出震耳的轟鳴聲。

    等那壯漢看清了殿中的情景,不由錯愕了一下:「這……男君?!」

    儷青花、那黑衣老者還有寒象星主與風雷星主,看到有人突然出現,立即開始運轉元脈,釋放出強橫的氣息,他們可都是大聖級的修士,一旦進入臨戰狀態,氣勢自然會高漲。

    那壯漢沒想到殿中居然有四位大聖,威猛的架勢有些端不下去了,如果只有一個儷青花,他們分出兩人合攻,另外兩人去攻擊青花神殿其他修士,肯定是勝券在握的,但四個對四個,那就沒有底氣了。

    天域和神庭不一樣,天域的根本是元氣,而神庭的根本是真氣,他們進入天域的地盤,怎麼說都有些水土不服,真氣損耗後,還得不到快速補充,所以通常都會避免打硬仗、惡仗。

    隨後出現的兩個老者也同樣吃了一驚,不由看向最後出現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臉色不太好看,他是有苦說不出,在流風紗內看外界,視野會出現大幅扭曲,他倒是看到了那幾條人影,但沒當回事,等到走出流風紗,對方也開始運轉元脈,他才知道這次偷襲碰到了硬釘子。

    對面的黑衣老者和寒象星主、風雷星主,倒還好說,問題是葉信,在他認出葉信的瞬間,直接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只不過他的自我控制力還算不錯,在外人看來,他始終保持著輕鬆寫意的姿態。

    殿中一片死寂,那黑衣老者與寒象星主、風雷星主是一夥的,四個邪路修士是一夥的,葉信與儷青花還有幾位星官是一夥的,三伙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各自揣著心思,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片刻,那黑衣老者第一個緩過神來,他幹咳一聲:「幾位朋友是來找青花殿主的?我等與這青花殿並無關係,只是偶一閒坐而已,幾位請便,我等就做壁上觀了,兩不相幫。「

    那黑衣老者的話是很惡毒的,擺明了告訴幾個邪路修士馬上動手,這叫借刀殺人。

    「大門,這……不太好吧?」那風雷星主吃力的說道。

    「他們可是邪路修士。」寒象星主也有些忍不住了。

    兩位星主來到這青花神殿,是想給儷青花施加壓力,讓儷青花把九品斗芝交出來,討好擎天門的那位夫人,以此為自己的晉身之階,所以那黑衣老者要親自出手教訓儷青花,他們認為理所應當,可現在是邪路修士來襲,眼睜睜看著這青花神殿被邪路修士毀掉麼?!

    很久以前,十二星殿崛起之勢極為兇猛,氣吞山河,但自從太虛星主突然離開之後,十二星殿就開始由盛轉衰了,等到貪狼星皇殞落,連臨時帶頭大哥都沒了,十二星殿的處境更加艱難,而且人的性格不同,選擇也不同,有的星主開始發憤圖強,有的星主則閉關潛修,暗中積蓄力量,有的星主得過且過,葉信身邊的儷青花就是一個例子,而有的星主開始尋找別的靠山。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多次並肩禦敵的夥伴,雖然他們之間的距離在各自的艱難跋涉中越來越遠,但感情基礎總是有的,剛才他們會為儷青花的自私而惱怒,現在也會為儷青花的大難臨頭而不忍。

    「兩位可是忘了對夫人的承諾了麼?」那黑衣老者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寒象星主和風雷星主的臉色變得鐵青,氣勢也一點點萎靡下去。

    這時,那三個邪路修士都在看著後方的年輕人,壯漢見對方始終不發話,忍不住了:「男君?!」

    原來這幾個天路大聖面和心不合,相互已生出內訌,現在不動手,還等什麼?!

    那年輕人一下子被驚醒過來,他快走幾步,走到最前面,向著主座的方向深施一禮:「敢問哪一位是青花殿主?」

    「我就是!」儷青花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葉信不在,她肯定是充滿絕望的,而葉信就在身邊,那她一點不怕了。

    其實那年輕人是在明知故問,接著再次向儷青花施了一禮,臉上露出沉痛的表情:「上一次因受奸人挑撥,我等進犯寶地,實屬不該,但大錯已經釀成,悔之不及,只得親入貴宗,當面向殿主賠罪!」

    「賠罪?!」儷青花雙眼噴吐著怒火:「你們殺了我們多少姐妹?一個『賠罪』就了結了麼?!」

    葉信繼續悠哉悠哉的吃著東西,對方滿嘴鬼話,他一點都不信,明明是偷襲來的好不好?!剛才那壯漢尚未露面,就大喊一聲『老子進來了』,叫聲中充滿了欣喜與得意,轉眼就忘了?反正現在有時間,就讓你演,拚力演,看你能演到什麼程度!

    「殿主,我可不是空手來的。」那年輕人陪笑道,隨後展動手中半透明的絲綢:「這是修羅道的奇寶,流風紗!有千變萬化之能,殿主用神念淬煉之後,自然就知道流風紗的妙處了,我等以此寶進獻給殿主,就是希望殿主能盡棄前嫌。「

    後方那三個邪路修士已經是呆若木雞,這話風不對啊……他們不是來報仇雪恨的麼?怎麼莫名其妙成了獻寶?!

    「把那什麼流風紗給我拿過來。」葉信突然說道。

    「呵呵呵呵……」那年輕人連聲乾笑,眼珠轉來轉去,但雙腳就像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

    這時,青花神殿的光明星見那年輕人不動,便走上去接過了那年輕人手中的流風紗,轉身上了台階,走到葉信身前,把流風紗交給了葉信。

    葉信接過流風紗,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便把流風紗扔到一邊,笑著說道:「你倒是挺機警的。」

    「呵呵呵呵……」那年輕人還是干笑著,裝作完全聽不懂葉信的意思,隨後看向儷青花:「青花殿主,上一次我的損失遠比你多,也算是上蒼給了我一個教訓,而且……此番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個誤會,還請殿主不要和我等一般見識。」

    儷青花腦海中浮現出一頭頭修羅神像還有成片邪路修士被轟滅的場面,她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邪路修士的損失極其慘重,遠超過青花神殿。

    接著,儷青花低頭對葉信說道:「小葉,你是什麼意思?」

    葉信靠在椅背上,皺眉思索著,對面那年輕人是唯一一個從他手底下逃走的邪路大聖,不但能撐住他一擊,身法更是形同鬼魅,忽閃忽逝,如果對方能走上台階,靠近主座,他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來自其他方面的一些細節。

    景公子說起過,這次來赤陽道,與邪路修士發生過多次爭鬥,雖然說景公子心情不好,有蓄意發洩的因素,但上一次景公子來赤陽道,一路上是順風順水的,這昭示著幾個月來,邪路修士入侵滅法世的規模在以幾何倍數暴增。

    殺掉這幾個邪路修士,然後萬事大吉的話,那他會立即動手,只擔心激怒了規模龐大的邪路修士,把花容道視為眼中釘,一次次派人進攻花容道,他可以保護花容道一時,沒辦法保護花容道一世,何況他預感到景公子那邊可能會發生什麼危險,到那時候就要分身乏術了。

    「來,和我說說,這花容道到底有什麼好東西,讓你們三番五次的進來搗亂呢?」葉信緩緩說道。

    「三番五次?只有一次吧?而且還是誤會。」那年輕人陪笑道,不過他的眼睛眨啊眨的,好像在說,別想套話,沒有用!

    「誤會麼?」葉信笑了笑:「就當是誤會,但我想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誤會?」

    「不會,絕對不會了!」那年輕人立即明白了葉信的重點。

    「你拿什麼讓我相信你呢?」葉信說道。

    「俗話說不打不相識,現在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我……」

    「別廢話,說重點。「葉信不耐煩的打斷了那年輕人的話。

    「我可以在通往滅法世的法陣周圍留下一些標識,神庭修士看到標識自然會離開的。」那年輕人說道。

    「能保證?」葉信說道。

    那年輕人思索片刻,點頭道:「雖然不敢說必定萬無一失,但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好,我記住你了。」葉信的雙瞳突然綻放出金光:「如果出了問題,我只找你,就算你逃回修羅道都沒有用。」

    那年輕人顯得有些緊張,再次露出乾笑。

    葉信勘破大聖,也凝煉出了自己的神識,神識雖然是從神念中滋生的,但與神念屬於兩種力量,當初三光的娘親帶著三光一直逃入浮塵世,依然避不開天族虛空行走的追殺,就是因為三光的娘親直面過那位虛空行走,自己的氣息已被神識鎖定,之後三光一直沒出問題,是因為那虛空行走並沒有見過三光,又以為自己那一擊會把母子全部擊殺,出手之後便返回了劫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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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殺神 第一一零二章 超越

    對面那年輕人感到渾身不舒服,剛才葉信眼中射出的金光,好像以某種方式滲透到他的身體內,並且與他的骨肉、血脈融而為一,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法門,但清楚葉信說的他跑回修羅道也沒有用,並不是空洞的威脅。

    「青花,事情就這麼算了,你沒有意見吧?」葉信看向儷青花。

    「好,我聽你的。」儷青花輕輕嘆了口氣,她很不甘心,但有什麼辦法呢?葉信已經救過她們了,她不能再要求葉信出去追殺邪路修士,為青花神殿報仇雪恨,葉信並不欠她的,做人要有分寸。

    如果靠自己,坐守青花神殿都險些被邪路修士攻破,想打出去,無異於送死。

    而且她也聽到了對方的承諾,再不會來襲擾花容道,真的能換來花容道的長治久安,忍一忍也沒什麼,何況對方的損失遠超過她,說到底她並沒有吃虧。

    「還有,這段時間滅法世很亂,你們青花殿的修士不要再到滅法世修煉了,安安分分留在這裡吧。」葉信說道。

    「我知道的。」儷青花點頭道。

    「你們還有事情麼?」葉信看向對面的幾個邪路修士。

    那年輕人急忙搖頭,而其他幾個邪路修士依然保持著雕塑狀。

    「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你們,走吧。」葉信說道。

    老子更希望再也看不到你!那年輕人心中暗叫,但他不敢說出口,立即轉身,向著殿外走去,幾個邪路修士頹喪的跟在他身後。

    那黑衣老者與寒象星主、風雷星主相互交流著眼色,他們在一邊看得分明,邪路修士明顯是不懷好意的,後來莫名其妙變成了獻寶,絕對與儷青花無關,而是因為懼怕葉信,那黑衣老者的眼神變得凝重了,隨後站起身,向著儷青花略施一禮:「既然青花殿主這裡有貴客,我們就不扣擾了,告辭。」

    隨後那黑衣老者邁步向外走去,只是他剛剛走出七、八米遠,葉信不陰不陽的說道:「我讓你們走了麼?」

    那黑衣老者慢慢轉過身,直視著葉信:「尊駕這是什麼意思?」

    「你想要九品斗芝,現在九品斗芝在我手裡。」葉信說道:「我給你個機會,我們比試一場,你贏了,九品斗芝歸你,我贏了,你就給我爬出去。」

    葉信說得這番話大部分是剛才那黑衣老者對儷青花說的,沒錯,他就是要替儷青花出這口氣。

    那黑衣老者眼神閃爍不定:「如果我拒絕呢?」

    「那就由不得你了。」葉信笑了笑。

    「老朽不過是為擎天門跑腿而已。」那黑衣老者長吸一口氣:「俗話說兩國相爭、不惡來使,尊駕又何必為難老朽呢?」

    「從個人角度說,我看你不順眼,就這麼簡單。」葉信說道:「從大義的角度說,做了壞事就必須要遭受懲罰,否則天下豈不是要亂套了?這叫懲惡揚善。」

    「尊駕當真以為我擎天門可以隨意輕侮麼?」那黑衣老者以為葉信沒聽懂自己的意思,又把『擎天門』三個字亮了出來,而且口氣很重。

    「你當真以為車鶴靈會為了一條老狗拋頭露面麼?」葉信淡淡說道,事情很湊巧,天路中各個宗門,他知道得並不多,而擎天門他恰巧瞭解,因為擎天門距離景公子的元武堡並不遠,都屬於依附明界的小宗門,和景公子閒聊時,景公子提起各方強者,也提到過擎天夫人車鶴靈。

    「混賬!敢擅稱夫人名諱!」那黑衣老者勃然作色,身形爆起,強橫的元力波動也轟然炸開。

    那黑衣老者的氣勢雖然兇猛無比,但實際上是自感走投無路,才不得不行險一搏。

    葉信抬起手,輕描淡寫的揮出一拳,他的氣勢與對方完全無法相比,好像被徹底碾壓了,那一拳也沒有什麼威力可言,只是在揮拳的瞬間拳鋒外圍閃過一抹亮光,而元力波動也顯得非常微弱。

    轟……那黑衣老者釋放出的一柄飛劍瞬間粉碎,聖體凝成的光罩連扭曲震盪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潰滅,接著他的身體也隨之轟然炸開,化作煙雲噴濺在十餘米遠的牆壁上,凝成一片詭異而混亂的圖形,把牆壁上原本精美的壁畫遮蓋在裡面。

    那寒象星主、風雷星主還有儷青花等人都是呆若木雞,青花神殿的修士都見過葉信出手,便距離很遠,只感覺葉信的力量無比強大,此刻近距離目睹葉信出拳,那種震駭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那黑衣老者可不僅僅是擎天門內一個跑腿的,他的身份尊貴,是擎天夫人非常倚重的左膀右臂,至少這殿中的三位星主,任何一個與那黑衣老者單打獨鬥,都遠不是對手。

    那黑衣老者在天路或許不算有多少厲害,但在滅法世之下的諸道,絕對屬於橫著走無人敢惹的角色。

    而且幾位星主都是大聖,他們清楚大聖級的聖體有多麼強橫,大聖級的本命法寶又是多麼堅韌,按照常理而言,葉信至少應該揮出三拳才能取勝,第一拳毀掉捲來的法寶,第二拳轟滅聖體,然後第三拳擊敗對手,說實話,用三拳已經算得上是絕對碾壓了。

    可葉信只用了一拳,還是輕描淡寫的一拳,便把那黑衣老者轟殺成渣,這種力量與天路中那些叱咤風雲的巔峰強者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

    殿中的氣氛死一般沉寂,接著一枚納戒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而牆壁上那片詭異而混亂的圖形,正一點點化為浮灰,從牆壁上剝離出來。

    葉信緩步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納戒,看了看,轉身扔給了寒象星主,那寒象星主不明其意,只是本能的接住了納戒。

    「你們兩個帶著遺物去告訴車鶴靈,管好自己家的惡狗,不要把惡狗放出來亂咬人。」葉信說道:「還有,我叫葉信,如果車鶴靈不滿,讓她來赤陽道找我,我等著她。」

    對儷青花而言,她是惹不起那擎天夫人的,可葉信一點都不擔心,別說他已經勘破了大聖,就算在真聖階段,他也不怕那擎天夫人,因為景公子說過,那擎天夫人行事過於囂張,只因明界的規矩大,景公子不敢惹事,否則早就動用真仙錘把那擎天夫人拍死了。

    葉信在真聖時就自認能與景公子鬥個旗鼓相當,那擎天夫人尚不如景公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寒象星主把納戒收起,低低說了一句:「告辭!」隨後便向著殿外走去。

    葉信看著寒象星主與風雷星主的背影,神情突然有些恍惚,十二星皇啊……這就是當初讓他感覺高高在上的十二星皇啊……

    不知不覺之間,他居然在修行路上走了這麼遠,早已超越了十二星皇!

    得意?好像有幾分,感嘆?應該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嘆息。

    如此,是不是應該找到那個曾經難為過自己的天鳳星皇?給她一點小教訓,然後再去找雙極殿的兩位殿主,感謝他們讓泥生來扶持自己成長……

    葉信突然笑了,隨後搖了搖頭,報復的事情就算了,沒必要,而雙極殿是應該找時間走動走動的,過往的糾結,他可以放下,但別人給與自己的幫助,他總要有所回報。

    「小葉,對不起……」儷青花突然露出苦笑:「我本來是想找些好東西,感謝你幫我們青花殿度過難關,可沒想到,反而給你惹來了這麼多麻煩。」

    「麻煩?你是指擎天夫人?」葉信又笑了:「她算個什麼,不要放在心上,對了,你和雙極星殿的星主熟不熟?」

    「我們認識有幾千年了,你說熟不熟?」儷青花說道。

    「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去那邊走走。」葉信說道:「我欠過他們一個人情,看看他們那裡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嗯……不要告訴他們我的事,就假你之手吧。」

    距離青花神殿幾十里開外的原野中,突然爆發出陣陣咆哮聲,是那年輕人在竭盡全力的吼叫著,而其他幾個邪路修士都在默默的看著他。

    吼叫著許久,那年輕人重重吐了一口唾沫:「真他嗎的晦氣!怎麼遇到那傢伙了?啊?!啊啊啊啊……」

    「男君,你的法門是不是出偏差了?」一個老者低聲說道。

    「偏差?!」那年輕人的臉孔很猙獰:「你們懂什麼?預與知是兩種法門,兩回事!」

    「你不是說我們進花容道必將滿載而歸麼?」那壯漢滿臉不耐煩:「第一次碰上那傢伙,我們認了,第二次怎麼又碰上那傢伙?你給我解釋解釋!還說什麼過去將來盡在你手,你是不是誑我們呢?!」

    那年輕人見同伴都生出疑心,這個小團夥有分崩離析之勢,只得暫且壓下怒火:「預斷,是指我可以在冥冥之中,突然隱隱感悟到以後可能要發生什麼事,但這種法門時靈時不靈,連我師尊都不敢斷言什麼,你問我?至於知行,我的修為尚淺,最多能看到一息之後的事情,而且也不是一直都可以運轉的,當時我們在流風紗內,我的法門也被阻斷了,我怎麼知道他在外面等我們?!」

    「只有一息的時間?那有個屁用?!」那壯漢叫道。

    「沒用麼?」那年輕人冷笑道:「至少我看到了大家被轟得四分五裂的場面,所以才捨出流風紗,你們不謝我的救命之恩,還說我沒用?要知道我是能走得了的,被留下的是你們!」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0 18:19
天路殺神 第一一零三章 臨戰

    「好了好了,男君,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有些喪氣。」一個老者說道:「再說……你怎麼把流風紗獻出去了?雖然少主把流風紗贈給了你,可萬一他以後問起,你如何解釋?」

    「我也是一時情急。」那年輕人苦笑道:「怕那傢伙執意要出手,而且我手裡的法寶法器,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流風紗啊。「

    「男君,我們以後……又該何去何從?」另一個老者說道:「這麼混下去也不是回事啊。」

    「我想一想。」那年輕人說道,他拿出一塊玉簡,又取出一本書卷,一邊用神念掃視著玉簡,一邊翻動了書卷,片刻,他突然露出驚恐之色。

    「怎麼了?」那壯漢問道。

    「我突然感應到一種極不好的預斷……」那年輕人喃喃說道:「可能我們還會遇到那傢伙……」

    「男君,你這是烏鴉嘴麼?」一個老者苦笑道:「那傢伙肯定是十二星殿的修士,我們遠遠避開十二星殿的地盤,怎麼可能還會遇到他?」

    「我的預斷時靈時不靈,但不靈是指什麼都感應不到,不是說我的預斷會出錯。」那年輕人說道。

    「那我們……還是散夥算了。」那壯漢說道,別看他剛才表現得很暴躁,可經過短暫的思考,他想明白了,男君清晰的看到他們幾個被葉信轟得四分五裂的場面,所以立即獻寶,試圖化干戈為玉帛,換句話說,他已經死過一次了,誰都不想死第二次,所以他絕不願再遇到葉信。

    「別急!」那年輕人突然頓了頓,眼中閃過精光:「我找到了一個好地方!」

    「哪裡?」幾個人急忙異口同聲問道。

    「我們去赤陽道。」那年輕人說道。

    「赤陽道……」那壯漢撓著頭:「感覺在哪裡聽說過呢。」

    「赤陽道是十二星殿中貪狼星殿的地盤。」那年輕人說道。

    「你瘋了?不是要避開十二星殿麼?」那壯漢大聲叫起來。

    「男君,你怎麼就盯住十二星殿了?!」另一個老者嘆道。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且聽我慢慢講來。」那年輕人說道:「赤陽道原本是貪狼星殿的地盤,後來貪狼星殿被明界白佛滅門,而白佛又在赤陽道中建起了自己的佛院,如果我們去赤陽道,遇到那傢伙也不用怕了,因為佛院是他的敵人,我們進襲佛院,就是在替他報仇啊!」

    「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那壯漢喃喃說道。

    「不是有一點道理,是非常有道理。」那年輕人得意洋洋的說道:「就算遇到了那傢伙,也不會出事了,我敢斷言,他縱使不在暗中幫我們,至少也會樂於旁觀的。」

    「男君,你和我們說實話,你的預斷動用過幾次?」那壯漢很認真的問道。

    「預斷要由心而生,不是我動用就能見效的。」那年輕人說道。

    「我是問有過幾次?」那壯漢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這個……應該有三、四次了。」那年輕人幹笑著說道。

    「沒有出過偏差?」那壯漢又追問道。

    「沒辦法驗證啊。」那年輕人說道:「我之前的幾次預斷都是不吉之事,所以早早避開了。」

    壯漢深深的看了年輕人一眼,隨後向兩個老者使了個眼色,向著一邊走去,那兩個老者心領神會跟在後面,而年輕人知道自己被排斥了,但沒辦法,無可奈何的站在那裡,之前是他要求大家一起組隊的,目標也是他選定的,結果第一次失敗了,第二次又失敗,威信全無。

    「華藏、開基,我和你們兄弟倆認識很久了,就說幾句剖心窩的話吧。」那壯漢低聲說道:「最後信他一次,去赤陽道,如果真的遇到了那傢伙,應該不會出事,我們要干掉佛院,不是為他們十二星殿報仇麼?那傢伙不可能謀害我們。如果沒遇到那傢伙,男君就是個騙子,我們幹掉他算了,反正只要你我不說,誰都不知道男君是怎麼死的。」

    「花彫,為什麼一定要干掉男君?」那叫華藏的老者皺眉說道。

    「因為我憋氣。」那壯漢咬牙切齒的回道。

    華藏和開基相互對視了一眼,其實他們心情也不好,是男君主動找到他們,說自己通曉過去未來,大家一起合作,必將成就一番事業,結果屢屢吃癟損失慘重,但提到殺掉同伴,他們就有些躊躇了,畢竟少主是很欣賞男君的。

    「男君的預斷可能不准,但知行應該是有的。」開基低聲說道:「否則他怎麼敢和那傢伙談事情?因為他知道那傢伙會在什麼時候出手!」

    「是啊,那我們是沒辦法傷到他的。」華藏說道:「算了吧,免得白白惹怒了他,告到少主那裡,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我就不信他能時時運轉法門,總有鬆懈的時候。」那壯漢獰笑道。

    「還是去赤陽道之後再說吧。」開基說道:「現在提這些,為時尚早。」

    隨後幾個修士轉頭又向著那男君走去,那男君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太妙,看著天際不語。

    「男君,我們想好了,聽你的,去赤陽道試一試。」開基說道。

    「嗯。」那男君點了點:「我們先回去準備一下,而且方式也要改一改,得先禮後兵了。」

    「什麼禮?你還要給人送禮?」那花彫瞪大了眼睛。

    「我是說,儘量先客氣一些,軟的不行再來硬的。」那男君說道:「這樣也好給我們預留一條後路。」

    ****

    青花神殿,葉信再三囑咐儷青花不要輕易去滅法世,隨後從星輪返回浮城,進入小天界閉關修煉,差不多一個月之後,他離開小天界,進入滅法世,來到了地下宮殿。

    葉信不清楚自己的預感究竟從何而來,就在看到景公子蒼涼背影的那一瞬間,突然感覺景公子即將大難臨頭,而他趕過去支援,必定要面臨一場艱苦的大戰,所以他一直在儘可能積蓄自己的元力。

    不過,這僅僅是預感,而且還是第一次,葉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對還是錯,也決定了他的佈置應對如此低調,就像隨波逐流一樣,如果是從各種線索分析推理出的結果,他肯定會展開積極的抗爭。

    在地下宮殿中逗留了幾天,元力恢復,葉信又動用虛空行走,直接進入了吉祥天,來到了他和景公子第一次相遇的地點。

    提前趕到,是因為動用虛空行走會消耗大量的元力,這一戰絕不輕鬆,他必須以全盛狀態來面對。

    葉信飛離溫泉,掠入樹林深處,隨便找了個安靜的山坳,一邊修煉一邊等待。

    差不多有五十多天,葉信始終沒動過,煩了,張開雙眼看看周圍的花開蝶舞,乏了,閉上眼睛重新歸於定境,他收斂了自己的氣息,阻絕神念外放,整個人就像毫無生命力的石塊一樣。

    葉信現在動用的是當初鍾馗教給他的心法,從真聖到大聖,再到半神,對外在世界的感知會走過一個輪迴,從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後到看山只是山,看水只是水,而只有把自己的生命氣息壓制到最低,內心最寧靜,對外在世界的感受才會最深刻。

    當時的鍾馗尚沒發現葉信元府中的貪狼星魂,他知道自己必死,確實教給了葉信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其中就有幾篇心法,而這些心法只有到了大聖境才能開始修煉,低級的東西鍾馗就懶得教了,他認為如果連證道境、聖境都沒辦法闖過去,葉信根本不配掌控自己的傳承,早死早乾淨,葉信能靠著自己勘破大聖這重難關,才真的有希望為他鍾馗報仇雪恨。

    這一天,靜坐中的葉信忽有所覺,張開雙眼,手腕翻動,一塊紅色的玉玨出現在他手中,玉玨上出現了一條裂痕,接著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差不多三、四息的時間,整個玉玨已化作無數朱紅色的砂礫。

    葉信發出嘆息聲,當時無問真人說過,如果整塊玉玨都碎掉了,那他葉信也不用來了。

    葉信翻轉手腕,掌心中的朱紅色砂礫紛紛揚揚飄落到草叢中,隨後他抬頭看向滄源山的方向,雙眉挑起,就在他雙眉展動的瞬間,周圍的樹木灌叢同時向外伏倒,一股強橫無比的氣息如巨劍般直捲入蒼穹。

    開戰吧……這是他葉信的宿命,終究有一天,他會向明界開戰,向天域開戰,雖然這一天來得有些早了,但他不會逃避。

    葉信的神念在向廣闊的天際蔓延著,把自己的生命氣息壓制了許久,此刻的全力綻放,讓他突然發現世界變得格外鮮豔。

    到處都是元氣流,有的如霧一般緩緩升騰,有的融入風中四處飄蕩,有的縈繞在樹叢中,他每一次吸氣,都能清晰的看到一縷縷元氣流向著自己的身體聚來。

    極遠處有很多元力波動,開始時感應到那些元力波動有些雜亂無章,感應片刻,發現所有的元氣波動好像都在向著滄源山的方向聚集。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0 18:19
第一一零四章 真武四公子

    葉信縱起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著滄源山的方向掠去,他的速度極快,距離滄源山也不遠,等他接近滄源山時,大部分元力波動猶在極遠的地方,不過其中有兩股元力波動距離滄源山只有數百里之遙了。

    葉信的神念並無法擴散到那麼遠,但他的感應能力已遠遠超越了神念的極限,可以清晰的洞察這片吉祥天最細微的變化。

    無問真人、小鬍子就在下方的一座山坳裡,還有三個葉信以前沒見過的修士,他們各個臉色蒼白,衣衫凌亂,可能是經歷過連番苦戰,而景公子就趴在其中一個修士的後背上,一動不動,從他的衣袖中不停的向外滴血。

    無問真人和小鬍子等人都感應到了從空中傳來的元力波動,急忙轉身,隨後他們認出了葉信,背著景公子的修士在悄悄向後退,另外兩個修士分左右迎了上來,殺氣凌厲,顯然他們是把葉信當成了敵人。

    「慢著,是自己人!」小鬍子高聲叫道,他露出欣喜若狂之色:「小葉,你怎麼來了?!」

    無問真人沒有說話,他的神色很複雜,其實如果真想不牽累葉信,讓葉信手裡的玉玨保持原狀就可以了,問題在於,他們的處境很危險,急需幫助,而發出了信號,他又覺得自己對不住葉信,看到葉信的身影后,他心中滿是感激和歉疚,相互矛盾。

    葉信身形急速滑落,當他落在地面上之後,首先看向景公子:「老景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我可是盡力了。」無問真人苦笑道:「但他不信我,也不聽我的安排,能把他帶出來,已經算非常僥倖了。」

    葉信的視線落在山坳盡頭,之前無問真人應該已經打開了機關,兩塊岩石正緩緩向兩側滑動,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那裡有一條地下河,海大師就在裡面等我們。」無問真人說道:「老弟,你怎麼這樣快就趕過來了?我還以為得在龍窟中等你呢。」

    「我怕趕不及,提前一段時間進了吉祥天。」葉信眯起眼,感應著正在急速逼急的元力波動:「你們先走,追兵已經到了,我在這裡攔住他們。」

    「我和你一起。」小鬍子說道。

    「不用,你留下會拖累我的。「葉信搖了搖頭:「交給我吧,實在不行,我自會想辦法脫身。」

    「瞧不起人?我看是你拖累我才對吧?!」小鬍子有些惱了。

    無問真人伸手在小鬍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隨後認真的看著葉信:「你真有辦法脫身?」

    葉信點了點頭。

    無問真人轉身拖著小鬍子向著山洞走去,小鬍子還想掙扎,無問真人在小鬍子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小鬍子便放棄了,只是扭頭用古怪的目光看著葉信。

    另外兩個修士走過葉信身邊時,都向著葉信深施一禮,他們並不相信葉信真的有辦法脫身,只以為葉信有著義薄雲天的情懷,要用自己的性命換取景公子的平安。

    葉信感應到的元力波動已從遠方急速掠來,其中一股元力波動快了一步,搶先佔據了山坳上空,而另外一股元力波動便突然停了下來,懸停在天際。

    一條人影落在葉信前方一百餘米遠的地方,那是一個年輕人,劍眉朗目,外貌年齡看起來和葉信差不多,穿一襲白色錦服,身材高大,他的肩膀被寬厚,脊背壯碩,但腰卻有些纖細,還有一雙大長腿,這屬於最標準的虎背蜂腰。

    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他知道,景公子一旦真的出了事,追殺景公子的必定是第二階層中的精英。

    對這一戰,他已期待很久了!

    那年輕人外貌很英俊,但肩上扛著一柄長達四、五米的彎刀,讓他平添了幾分狂野的氣息,他向前走了幾步,上下打量著葉信,隨後微笑道:「朋友,讓一讓。」

    「沒必要那麼急的,等一會的吧。」葉信輕聲說道。

    「你是小景的朋友?」那年輕人說道。

    「嗯。」葉信點了點頭。

    「沒有用的。」那年輕人嘆道:「你攔得住我,未必能攔得住他,就算攔住了他,也絕對攔不住後面的人。」

    「盡力而為。」葉信說道。

    「我姓雷,和小景他們幾個被人稱為真武四公子。」那年輕人嘆息著:「我原本以為小景只知道胡鬧,沒想到他還真的結交了幾個好兄弟、好朋友,如果不是他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我此次出山,大家應該聚在一起喝著老酒高談闊論的,時也命也……如果能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方,我不該難為小景,也不該難為你,可現在……「

    「天路中像你這樣的心機婊有很多吧?」葉信淡淡說道。

    「什麼心機……你在說什麼?」那年輕人不由皺起眉,他沒聽懂。

    「很久以前,我聽一個長者說過,天路中真正的強者,境界、參悟雖然各自不同,但一定要分出高下,生死只在一線之間,今日一戰,這個勝,那個敗,等過一段時間再戰,結局或許就要顛倒過來了,所以他們在出手之前,都要想辦法佔據天時地利人和。」葉信緩緩說道:「原本我是不以為然的,只是一個人,又不是一支軍隊,談什麼天時地利人和?但現在看過了你的伎倆,應該是確有其事了。」

    「我有什麼伎倆?」那年輕人好奇的問道。

    「你知道我留在這裡,應該是抱定了以死相搏的決心,所以先提及自己的來歷,試圖讓我以為你和老景是極要好的朋友,瓦解我的鬥志,然後你蓄勢待發,我變得猶豫不決,至少為了保全這份情面,我要避免真的傷到你,原本是五五分之勢,現在也變成了三七開,你佔七,我只佔三。」葉信微笑著說道。

    「呵呵……有意思。」那年輕人也笑了。

    「你應該是習慣了,不管對手是強是弱,總會自然而然的為自己多積攢些小優勢,聚沙成塔,最後再把優勢轉變成勝勢。」葉信說道。

    「你太囉嗦了。」那年輕人搖頭道。

    「我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啊,讓老景他們跑得更遠一些。」葉信忍俊不禁的說道:「何況,我願意說,你又願意聽,怪得了誰呢?」

    那年輕人沉默了,不過他的臉色變得非常凝重,吐息也變得深長起來,一縷縷若隱若現的氣息以他身體為中心,緩緩向四周蔓延,他散發出的元力波動則在穩定的攀升著。

    葉信神色如故,只是眉眼間帶著一絲很難被察覺的躍躍欲試,他的腳下四周,雜草正不斷的變得枯萎,直至化作飛灰,就像有看不到火焰在燃燒,這是他的元力運轉所引發的效應,而對面的年輕人發現了異象,神色變得更加凝重了,他知道葉信並不容易對付。

    天際不停的有元力波動急速靠近滄源山,但都遠遠停下了,差不多有十幾條身形散落在高空中,凝視著葉信所在的山坳。

    「雷公子不是一直在為了三年後的天梯之戰而閉關修煉麼?居然跑出來了?」一個女修笑眯眯的說道。

    「真武四公子原本就不是什麼朋友,此番賀羽仙把景公子逐出門牆,又發出天價懸賞,財帛動人心,也在情理之中。」一個白袍修士笑道。

    「未必是為了懸賞。」另一個中年修士搖了搖頭:「或許是雷公子與景公子一起做過見不得人的勾當,此番景公子落難,雷公子追得這麼急、沖得這麼猛……我看殺人滅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吉祥天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那女修掃視了一圈,視線落在一個神色有些靦腆、相貌俊秀的年輕人身上:「班家財大氣粗,遠航兄不遠萬里而來,也應該不是為了懸賞吧?」

    「藏空錘一直排在真仙錘之後,我不服。」那神色靦腆的年輕人喃喃說道。

    「那你還等什麼,追上去啊!」那女修說道。

    「不急,誰把景公子幹掉,我再把誰放倒,也就算我打贏了。」那神色靦腆的年輕人說道。

    其他修士相互交換著眼色,這番話初聽起來有些道理,但細細琢磨就有些不對了,那班遠航什麼意思呢?是要給景公子報仇,還是要為自己證名?

    「雷公子這十幾年閉關潛修還是有些成效的,他的天師刀要比之前強得多。」那白袍修士說道:「這神兵譜或許要變一變了。」

    「神兵譜沒什麼意思,能入得天榜才算不負眾望。」那神色靦腆的年輕人搖頭道。

    「遠航兄心高志遠,我等萬不能及。」那白袍修士露出無奈的苦笑。

    三十三天都有自己的神兵譜,每一天路中排在前三名的神兵,才有資格進入天榜,做為班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把天榜當成自己的目標,合情合理,但換成他們,就純粹是做夢了。

    「雷公子怎麼還不出手?」那女修轉移了話題:「咦……那小子是什麼人?居然能擋得住雷公子的壓力?!」

    此刻,葉信與那雷公子雖然還沒有正式接戰,但他們已經交手了,那雷公子散發出的氣息正不停的捲向葉信,只是葉信由無道殺意凝成的領域堅不可催,不管那雷公子的氣息有多麼強橫,也無法讓葉信有絲毫動搖。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5 19:55
天路殺神 第一一零五章 神兵之威

    那雷公子的眉頭微微皺起,前一刻,他只是知道不可小窺面前的葉信,但在雙方領域的相互傾軋、抗衡中,他終於明白了,對方是他平生罕遇的勁敵!

    只有領域才能對抗領域,只有神兵才能對抗神兵,這是天路無數修士的常識。

    劫宮的天榜,記錄的都是三十三天的神兵,而不是修士的姓名、道號,千年一次的天梯之戰,最後能入選的前十名修士,都有自己的神兵,也早淬煉出了自己的領域。

    神兵對修士而言,並不是不可或缺的,如果只是想苟活,只是為了玩樂,沒有神兵也不影響什麼,但如果想要登頂,神兵就成了必不可少的通行證,沒有神兵相助,最後只能望天梯而興嘆。

    可以說,神兵是天路中最稀缺的資源,當初聖印勾結邪路修士,進攻葉信的赤陽道,發現葉信擁有神兵之後,內部立即分裂,給了葉信各個擊破的機會,就是因為沒有人能抗拒這種誘惑。

    那雷公子長吸一口氣,身形陡然躍入高空,肩上的彎刀化作一片弧光,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著葉信卷落。

    刀勢未至,偌大一片山坳已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地面在劇烈震盪,出現了一道道裂痕,無數砂石泥土恍若失去了重力一般,向著空中飄去。

    雷公子閉關潛修,為了三年後的天梯之戰,試圖一舉登頂,成為與寇北塵、任雪翎等人比肩的大存在,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他的刀勁剛剛釋放,只靠著凝成的威壓,便已讓偌大的山坳變得面目全非。

    葉信亦是全力以赴,他的右拳緩緩向後拉去,好似正在拉動著一座肉眼看不到的山嶽,而拳鋒處陡然綻放出如太陽一般的耀眼光芒。

    下一刻,葉信一拳向著高空擊出。

    轟……無道殺意與刀光重重撞擊在一起,化作鋪天蓋地迸射的亂流,天空中先是出現了刺目的亮光,隨後又變得一片黑暗。

    雷公子的身形被巨力彈了出去,足足彈出千餘米遠,才算勉強穩住身形,不過,在他重新凝聚的氣息周圍,有無數灰暗的斑點閃爍不定,那是寂滅之力的餘波,繼續向著雷公子滲透,但達到雷公子這種境界的修士,不止有領域,還擁有極為堅韌的聖體,寂滅之力的餘波連雷公子的領域都攻不破,幾息的時間,便成片潰滅了。

    但雷公子的表情一點都不輕鬆,他沒有再出手,始終全力以赴凝聚著領域,因為他感覺那些閃爍不定的灰暗色斑點猶如萬千條最毒的毒蛇,一旦被侵透進來,那必將是滅頂之災。

    而葉信也不輕鬆,雷公子的天師刀凝聚的刀勁斬入了他的無道殺意,並且就在無道殺意的領域中不停的轟鳴著,每一次轟鳴,都會讓他周圍的氣息變得扭曲起來,他的身形也會跟著顫一顫。

    轟轟轟……山坳兩側的矮山還在不停的抖動著,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沙塵紛紛揚揚從空中灑落,山坳中的地面已被這一刀劈得下沉了七、八米,不過,葉信周圍三、四十米左右之內的一切依然保持著原狀,因為在葉信領域的保護範圍之內。

    葉信後方百餘米處的山洞也受到了波及,前段洞口已全面崩塌,這對葉信來說是好事,等他退走之後,那些修士想繼續追蹤景公子,只能重新把洞口挖開,這會拖延他們一點點時間。

    經過一次交手,葉信對自己的定位、乃至對天路的理解都深了一層,他判斷那雷公子不是自己的對手,如果自己決定不惜元力損耗,最多十幾息的時間,便可以把那雷公子擊敗,甚至是擊殺,換句話說,那雷公子不是問題,而那些觀戰的修士讓他很糾結。

    葉信眼中充滿了疑惑,他本以為來追殺景公子的高手有三、五個已經頂天了,現在居然來了這麼多?!景公子到底是干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那些觀戰的修士氣息一個比一個渾厚,絕對不是泛泛之輩,雖然他可以利用自己速度的優勢瓦解對方的圍攻,但一個個過來車輪戰,他肯定撐不下去。

    難道是為了尋寶貂?尋寶貂確實珍貴,可是,能引得整個天路中大多數精英彙集到一起來麼?

    高空中,那些觀戰的修士露出了驚駭之色,真武四公子的名聲在吉祥天是很顯赫的,而且四公子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修士,各個都有一番本事,而雷公子在真武四公子中的戰力是最強的,即將在三年後召開的天梯之戰,雷公子屬於非常熱門的登頂人選,吉祥天不少修士都看好他。

    可是,在下方完全硬碰硬、沒有一點花俏的對決中,雷公子居然陷於劣勢,這讓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女修驚愕的說道。

    「不知道。」班遠航雙眼炯炯有神,剛才那種靦腆的神色早已不翼而飛,他一眨不眨的盯著下方的葉信:「不過我知道景公子認識不少奇人異士。」

    遠方,那雷公子長吸一口氣,他的身體、乃至手中的彎刀,還有籠罩在周圍的氣息,恍若開始燃燒了一般,有一片片光焰升騰起來。

    「再……接我一刀!」那雷公子的聲音在天地中響徹著,接著他的身形一閃,以一種電光火石般的速度逼近葉信,接著彎刀捲動,刀幕勢不可擋的向著葉信斬落。

    葉信還在思考著景公子的事情,所謂事出非常必有妖,有這麼多高手出動來追殺景公子,其中應該有隱藏的內幕,但究竟是什麼呢?

    葉信暫時無心接戰,身形化作一道電光,向著側方掠去,避開了那雷公子的刀幕籠罩範圍。

    那雷公子一刀落空,眼中居然閃露出興奮之色,刀勢急捲,再次追向了葉信。

    葉信的神色愣怔了一下,雷公子剛才那一刀落空,並沒有出現元力亂流,也沒有對周圍的地勢地形造成任何影響,恍若並沒有發出過攻擊一樣,而斬向自己的第二刀,力道卻要比剛才強橫得多。

    不過,那雷公子出手極快,他沒有時間多想,再次展動身形,避開了刀幕的籠罩範圍,滑到了另一側。

    觀戰的那些修士都顯得有些驚愕,其中那女修忍不住開口說道:「那傢伙敢接雷公子的天師刀,卻不知道天師刀的法門麼?」

    「他亦有神兵護體,但我們就知道他的法門了?」班遠航說道。

    「他到底是什麼來路?絕對不應該是明界修士,否則我們肯定聽說過他。」一個修士說道。

    「明界之外,尚有玄黃天、大羅天、清霄天與量聖天,誰能保證自己認得所有的大能呢。」另一個修士說道。

    「他雖然是人族修士,但未必出身在這七天之內。」那女修說道。

    「還有一種可能,他是從下界諸道走上來的。」班遠航說道。

    此刻,那雷公子已接連揮出了七刀,每一刀都被葉信避開,但葉信也發現了異常,那雷公子發出的刀勢越來越兇猛、強橫,似乎之前綻放出的刀勁在沒有發生碰撞的情況下,會凝而不散,融入下一道刀幕之中。

    這樣下去可不行!葉信把自己的元脈運轉釋放出極致,他的拳鋒突然亮了起來,光芒越來越盛,把他整個身形都籠罩在光芒之中,接著無道殺意彙集成的狂流筆直迎向了雷公子發出的第八刀。

    轟轟轟……兩種力量的全面碰撞,引發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雖然接戰的位置在高空,但下方的地面就像被巨炮擊中了一樣,蕩起了數百米高的沙塵,無數亂流相互傾軋、相互吞噬,最後融入到一道圓形的塵暴之中,捲向四面八方。

    葉信的身形不停的飄退,雷公子釋放出的刀勁已侵入到他的無道殺意之中,並且刀勁還在一層層、一波波的炸響,刀勁的每一次爆開,迸射的電光距離他的聖體便會越近一些。

    那雷公子也不輕鬆,他的氣息已變成了沒有任何生機的灰暗色,連手中的天師刀亦變得黯然無光,使得他不得不全力運轉元脈,阻止灰暗的繼續滲透,幸好此刻葉信也在被他的刀勁襲擾,暫時無力發起進攻,否則他就危險了。

    葉信已被震退數千米之遙,在無道殺意中不停炸開的電光,已經捲上了他的聖體,每一個剎那,他都要承受成千上萬次刀勁的攻擊,如果不是無道殺意已經讓刀勁持續衰竭,他的聖體絕對撐不住這種攻擊,早就身負重創了。

    饒是如此,他的嘴角、鼻孔都已滲出了血絲,當縈繞在他身體周圍的電光徹底熄滅之後,他展動身形,向著雷公子的方向激射而去。

    雷公子也已耗光了寂滅之力,他的領域重新變得光焰四射,手中的彎刀豎在身前,靜靜的看著逼近的葉信。

    「原來如此……你輸了。」葉信悠悠說道。

    雷公子沒有開口,他承認事實,雖然這一次交手,葉信的處境要比他狼狽得多,但他凝聚了八刀之威,尚無法轟滅葉信的領域,繼續打下去,輸的只能是他,不過,葉信想徹底打敗他,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5 19:56
天路殺神 第一一零六章 大圍剿

    葉信平復著自己紊亂的氣息,眼神閃爍不定,此次進入吉祥天,不止是為了救景公子,更為了驗證自己的實力,這一戰讓他收穫良多。

    能達到神兵級數的法寶,實在是可怕!單單以前方的雷公子來說,如果雷公子手中不是神兵,早就被寂滅之力吞噬得煙消雲散了。

    神兵就像是一種可以隨身攜帶的法陣,集攻防於一體,既能讓自己的攻擊力達到上限,又能讓自己的防禦保持固若金湯。

    他的第一擊只是試探,而第二擊是全力以赴的,他沒想到最後居然也被化解了。

    葉信在為神兵的強大而驚訝,卻忽略了,那雷公子所受的衝擊遠遠大於他,葉信是驚訝,而雷公子則是驚恐,甚至是驚駭,還有深深的沮喪。

    眼前的對手所駕馭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神兵?無形無質,又分明能感應得到,而且擁有一種極其恐怖不可言傳的力量。

    雷公子閉關這麼多年,一心一意,就是為了在天梯之戰中登頂,結果一出山就遇到了葉信這個硬釘子,連自己的信念都被動搖了,是他變弱了,還是這三十三天莫名出現了很多驚才絕豔、名聲不顯的修士?此次天梯之戰會有他雷公子的位置麼?

    一次全面的撞擊之後,雙方又陷入了安靜,葉信在思索自己是不是應該乘勝追擊,他已經知道應該如何擊敗這個對手了,問題是,遠方還有十幾個修士在觀戰,看他們的氣息,與眼前的雷公子應該是比肩的,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而雷公子也有心事,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逆流而上,重新豎立自己的信念,不過,已經領教了葉信的恐怖,再想重新鼓起勇氣,談何容易?!

    「看樣子他們是不想打了?」那女修輕聲說道:「我去會一會他,你們也別留下來看熱鬧了,直接去找景公子,如何?」

    那些修士相互對視著,神色各異,不過其中有兩個修士明顯有譏諷之意,其中一個修士慢吞吞的說道:「如果我想去追,早就去了,但我不想做第二個雷公子啊,要不然……我去和他糾纏一會,你帶頭追,怎麼樣?」

    事實如此,在葉信與雷公子爭鬥的時間裡,他們大可以避開主戰場,尋找機會闖入山洞,不過,他們都沒有動就是因為人心不齊,誰都不想第一個與景公子對上,他勞心費力,盯著景公子不放,而其他人只需要跟住他就行,之前他們就是盯著雷公子才彙集到此處的。

    何況景公子可不是什麼小貓小狗,手中還有神兵,萬一遭受反噬,或者雙方拼得兩敗俱傷,只會白白讓別人撿了便宜。

    更重要的地方在於,說不定還會遭受落井下石,被人暗算偷襲,能走到這種高度的修士都明白,不是所有的惡行都會受到懲罰,雖然有劫宮存在,但只要沒被抓到現行,劫宮也拿他們沒辦法。

    其中一個老者笑了笑,隨後突然飄離了眾人,向著葉信的方位掠去。

    只是幾息的時間,他距離葉信已不足百米了,隨後向著葉信略微施了一禮,緩緩說道:「老朽三元隱聖,宮無法,特來請閣下指教。」

    葉信轉頭看向那老者,而另一側的雷公子明顯鬆了口氣,至少他不用做選擇了,既然有人接戰,他可以暫且讓一讓,等分出勝負之後再說。

    「閣下應該是極上秘龍道的朋友吧?」那叫宮無法的老者說道。

    如果那宮無法知道葉信的能力,也知道葉信以後會帶來什麼樣的麻煩,絕不會有如此輕率的一問,只可惜,現在他什麼都不懂。

    「我?」葉信頓了頓,腦中靈光閃動,他已經隱隱明白了,隨後搖頭道:「我不是。」

    「當真?」那宮無法愣怔了一下。

    「我只是欠了老景一個人情,所以過來幫一幫他。」葉信說道。

    在戰鬥力方面,葉信還遠達不到碾壓的境界,但在分析推理上,他的能力無人可及。

    只是剎那,葉信便想到了許多,之前他已經懷疑了,僅僅是因為景公子激怒了自己的師尊,或者是尋寶貂的事情,會引來這麼多高手追殺麼?

    那個叫宮無法的修士誤認他葉信是極上秘龍道的人,讓葉信一下子醒悟過來,此事與尋寶貂無關,甚至與景公子本人都無關,而是整個明界召集的,針對極上秘龍道的一場大圍剿。

    或許,連景公子都是故意被人放走的,景公子在極上秘龍道屬於高層,如此景公子落了難,極上秘龍道必定全力來援,然後明界可以抓住景公子留下的痕跡不放,一波波擊殺聚來的極上秘龍道的修士。

    「不是麼?」那宮無法頓了頓:「敢問閣下尊姓高名?!」

    「姓我,道號來也。」葉信微笑著回道。

    「我來也?」那宮無法也露出笑意:「有意思……不過這一次你來錯了地方!」

    話音剛落,那宮無法身上的元力波動全力綻放,腰間長劍出鞘,隨之捲起一片片閃亮的劍光,如驚濤駭浪接連轟向了葉信。

    葉信長吸一口氣,他再次把元脈運轉提升到極致,指尖向著前方劃出。

    由無道殺意凝成的無形無質的刀幕,摧枯拉朽般破入捲來的劍光之中。

    葉信在完全煉化無道殺意之後,他的攻擊已達到無跡可尋的境界,不過方圓數百米之內到處都是捲動的劍光,所以周圍的修士們雖然看不到葉信的刀幕,但能看到一道圓弧狀的波紋就在劍光中急速掃動,所過之處,劍光在成片成片的熄滅。

    轟……無道殺意斬開了那宮無法的領域,擊中了宮無法的聖體,那宮無法如遭雷擊,身形不由自主像一顆炮彈向後射了出去。

    葉信身形向前掠去,無視捲來的劍光,靠著由無道殺意凝成的領域,強行衝開一波波驚濤駭浪,而他的雙手已劃出一片幻影,剎那之間已動用無道殺意發出了幾十次攻擊。

    之前與雷公子接戰,葉信的目的是試探,所以你發一刀,我還一招,戰鬥節奏很慢,現在他已決意立威,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進入戰鬥狀態的葉信,舉手投足皆是殺招,瞬間便讓自己的氣勢提升到巔峰,讓周圍觀戰的修士們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轟轟轟……那宮無法釋放出的劍光不停的被轟滅,努力維持的領域也在不斷的坍縮,他的聖體在劇烈的扭曲著、抖動著,戰鬥爆發才幾秒鐘,他便已落入全面挨打的境地,猶如一隻在暴風中簌簌發抖的羔羊。

    遠方的雷公子臉色已變得蒼白,他本以為自己與葉信只是差了半籌而已,等他恢復狀態,重新再戰,勝負難料,現在看到葉信這種威凌天下的氣勢,他才知道自己差得遠,雖然身體上並沒有受傷,但心理已遭受重創,眼神都變得迷茫了。

    每一次天梯之戰,都會有一番番龍爭虎鬥,每一次千年流轉,平靜的天路中都會出現一批驚才絕豔、一飛衝天的強者,雷公子曾經以為,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此刻見到葉信,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夢想破滅了。

    三十三天中,有一種誰也說不清的規律,就是極少出現獨領風騷的現象,驚才絕豔的修士要麼一個都沒有,出現了一個,就會出現一群,然後叱咤風雲。

    就以上一次天梯之戰為例,先是有計星爵橫空出世,各宗修士都認為計星爵必將力壓群雄,成為天梯之戰中無可爭議的王者,結果任雪翎、丁劍白、危危等人接連出現,讓天梯之戰變得無從猜測,最後又出現了籍籍無名的寇北塵,前後三次擊敗計星爵,奪得天梯第一的位置。

    天路中各種修士對這種現象有一個詞,叫做應運而生。

    此刻的雷公子,已經把葉信當成了千年前的計星爵,縱使最後葉信沒辦法橫掃天梯,但能擊敗葉信的,必定是同樣強大的修士,而他差得很遠。

    被碾壓中的宮無法突然發出咆哮聲,他的聖體已無法承受無道殺意的攢擊,在聖體即將被粉碎的前一刻,他終於放棄了掙扎,召回自己的長劍,身形陡然隱入到劍光中,接著長劍向著遠方飛射出去。

    葉信卻不想放棄,他指尖接連劃動,向著掠向遠方的長劍釋放出無道殺意,長劍化成的流光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能隱約看到劍體出現了細小的裂痕,不過,那畢竟是神兵級的本命法寶,想瞬間把神兵摧毀並不容易,葉信停下身形,眼睜睜看著流光消失在天際。

    葉信有些不甘心,他是從沙場走出來的,久經殺伐,那麼他的秉性自然和其他修士不太一樣,葉信的核心思想是與其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要麼不動手,動手就要以斬殺為最終目標,他通常不會做什麼略施薄懲的事情,因為毫無意義。

    不過,葉信對著已經敗走的宮無法接連發起攻擊,觸怒了周圍觀戰的修士,那些修士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你我皆屬天地之旅者,閣下立意有必要如此殘毒麼?」那女修緩緩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5 19:56
天路殺神 第一一零七章 天梯的規矩

    那女修與宮無法的關係並沒有多親近,她感覺不滿,是因為葉信的手段很過分,三十三天中能達到他們這種大境界的修士並不多,彼此之間都知道對方的存在,所以講究的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會輕易分出生死。

    「習慣了,手滑。」葉信乾笑著說道,他也意識到自己顯得有些小人了,神兵自成天地,屬於一種可以隨身攜帶的集攻防於一體的法陣,雖然他可以在激烈的對抗中佔據優勢,但想徹底毀掉神兵,難度太大,最後補那幾下很沒必要。

    「此次天梯之戰,應該很熱鬧……」班遠航發出了嘆息聲,隨後向著周圍的修士們略施一禮:「在下先行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其他修士回應,班遠航已展動身法,向著天際掠去,看樣子他似乎是放棄追趕景公子了。

    剩下的修士們面面相覷,葉信擋在哪裡,想繼續追趕景公子,勢必要過葉信這一關,而葉信的實力有多麼強橫,他們都看到了,就算最後能拚力擊敗葉信,自己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在此天梯之戰即將來臨、三十三天風起雲湧之際,天知道有什麼樣的際遇正等待著自己,和葉信拚個兩敗俱傷,然後回去閉關幾年,錯過良機,太不值得。

    片刻,一個又一個修士抽身退走,他們不是放棄,而且準備繞開葉信。

    最後,場中只剩下那女修和雷公子,那女修看向葉信的眼光很不善,但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她獨木難支,自然不願與葉信起爭端。

    接著那女修也縱身掠向遠方,雷公子看著那女修的背影出神,片刻,視線又轉到了葉信身上,微微一笑:「如果以後在天梯中遇到來也兄,還望來也兄手下留情,不要讓我輸得太難看。」

    雷公子畢竟是真武四公子之一,見多識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把自己的心態恢復過來了。

    不是葉信的對手,他認了,知道自己與寇北塵等人有什麼樣的差距,也不算白來一趟,但如果從此對天梯之戰產生了懼意,逃避這場考驗,那他就是輸了,徹底的輸了。

    雷公子可以認,但不能輸,知道自己不行,更要銳意精進,哪怕在天梯中他會成為一個小丑,那也要去!

    「嗯?天梯……」葉信一開始沒意識到對方是在稱呼自己,他剛剛自稱我來也,轉眼便忘,證明說謊容易,圓謊就難了,隨後也笑了笑:「雷公子說的是天梯之戰?呵呵呵……我這裡才為老景出頭,必讓明界不滿,天梯之戰和我有什麼關係?如果我一定要去,豈不是成了送死?」

    「看樣子來也兄是從下界走上來的,所以不知道天梯的規矩。」雷公子忍俊不禁的說道,他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城,雖然自己不是葉信的對手,但在見識眼界上,他蓋過了葉信。

    「天梯有什麼規矩?」葉信問道。

    「天梯不分善惡、不分正邪,唯能者居之。」雷公子說道:「不管你以前做過多少壞事,只要參加天梯之戰,劫宮就是既往不咎的。」

    「說得好聽。」葉信搖了搖頭。

    「不止是說的好聽,做的也要好看,至少劫宮做到了。」雷公子說道:「就說那五聖天的驚天吧,對了,現在五聖天已經改名為五界天了,當初那驚天暗地裡屢屢與劫宮為敵,甚至戕害過劫宮的劫者,可當他出現在天梯之列時,劫宮並沒有阻擾他,也沒有影響天梯之戰,否則那驚天怎麼可能奪得第一名?」

    「你是說……妖皇驚天?驚門五聖中的驚天?」葉信頓了頓:「可據我所知,驚門五聖最後的結果大都不太好。」

    「來也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雷某說一句公道話吧。」雷公子笑道:「劫宮怎麼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驚天登頂之後,把原來的萬聖天改為五聖天,寓指驚門五聖已成天路之主,劫宮一直沒有干涉,但驚天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屢屢觸動劫宮的底線,所以才有了那場紛爭。」

    「劫宮的底線是什麼?」葉信眨了下眼睛。

    「此是大忌,不過來也兄以後應該會知道的。」雷公子說道。

    葉信心中有所觸動,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參加天梯之戰?劫宮肯定既往不咎?如果真是如此,他倒是很想與天路中各方實力強橫的修士鬥上一鬥,當然,他不會完全相信雷公子的話,去找別人打聽之後再做決定。

    而且,天路中的修士好像看不出他的無道殺意,譬如說眼前這雷公子就在嘗試著與他結交,要是認得出來,肯定要離他遠遠的,免得受到牽連,這樣分析下來,除非是直接撞上天域神邸,他才有暴露的危險,天路中的修士根本不瞭解無道者乃至鍾馗的傳承。

    「來也兄,此次是你勝了,但還是快些走吧。」雷公子說道:「至少也要在佛眼睜開之前離開吉祥天,不然你就危險了。」

    葉信猛然想起來,以前景公子說過,吉祥天、無恨天、淨垢天皆在佛眼普照之下,那應該是一種極其強大的監控類的法門。

    「多謝雷公子。」葉信略微施了一禮。

    「些許小事而已。」雷公子笑著擺了擺手。

    葉信向著雷公子點點頭,隨後轉頭向著坍塌的山洞出觀察片刻,接著縱身向著遠方掠去,而那雷公子看著葉信走遠,向著另一側掠走。

    片刻,葉信已掠出數百里開外,隨後落在山林中,安靜的感應了片刻,沒有察覺到異常的氣息,他運轉元脈,釋放出虛空之力,身形閃入空間裂隙。

    下一刻,葉信已在無問真人說過的龍窟內出現了,他沒有動用無問真人留下的竹鳥,這座龍窟有他留下的標識,直接進來更為方便。

    葉信沒有出外走動,始終在殿中靜坐修煉,景公子的事情,他需要時間思考,自己的無道殺意,同樣需要時間參悟,先後與那雷公子還有宮無法對決過,他突然發現,對方的神兵都有相應的心法還有招式,而他的無道殺意還是一片混沌,換句話說,他是用無道殺意本能的力量去戰鬥,就像獅虎用牙齒和利爪去捕獵一樣,這屬於最低級的戰鬥方式。

    從現在開始,他要努力參悟無道殺意,締造出獨屬於自己的法門。

    足足過了七天,經歷過兩次滅法之暗,殿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葉信從定境中醒轉,睜開了雙眼。

    殿門被推開了,無問真人當先走了進來,之後是小鬍子,再後面是那三個修士,一眼看到葉信,無問真人驚呆了:」你……老弟你怎麼在這裡?「

    「那些追趕老景的傢伙都回頭了,我無事可做,就先來了一步。」葉信緩緩站起身。

    「你是怎麼進來的?」小鬍子叫道。

    龍窟的防禦很嚴密,外圍佈置著多重法陣,只有極上秘龍道的核心成員,才能自由穿行,如果葉信能進來,便代表著還有其他修士可以無視龍窟的防禦。

    「老景教過我一些法門。」葉信說道,反正景公子現在還是暈厥不醒,就把原因賴到景公子身上,此事以後再說。

    小鬍子馬上就信了,一方面他與葉信很投緣,另一方面景公子在極上秘龍道的品階遠比他高,品階可以理解成權限,只有到了那個品階,才能接觸到極上秘龍更多的秘密。

    而無問真人還是滿臉狐疑,他在極上秘龍道與景公子一樣,都是八階,地位極高,他不以為景公子有什麼法門可以無視龍窟的法陣,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教給葉信,景公子此人公私分明,不是不相信葉信,如果事情只關乎到自己,那無所謂,關係到極上秘龍其他修士的生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葉,你有沒有受傷?」小鬍子關切的問道。

    「還好吧。」葉信笑了笑。

    「那些都有什麼人?」小鬍子惡狠狠的說道:「我想知道誰那麼賣力氣,等以後再一個個算賬!」

    「別的我也不認識。」葉信說道:「有一個雷公子,我和他對了兩招,還有一個宮無法,被我打跑了。」

    「雷公子?宮無法?」小鬍子變得目瞪口呆:「你吹牛吧……」

    「這又不是什麼好事,要被人嫉恨的,我吹牛做什麼?」葉信說道:「在一兩年之內,那宮無法應該是不會出來走動了,你過些天自然知道真偽。「

    「怎麼會是他們……」無問真人喃喃的說道。

    「真人,你連是什麼人在追殺你們都不知道?」葉信不解的問道。

    「我哪裡有心情管那麼多?一旦賀羽仙緩過勁來,我們都得死!」無問真人苦笑道:「我知道有人在追趕我們,但沒想到還有雷公子……小景以前可從沒得罪過他,而且他們又都在真武四公子之列,怎麼如此翻臉無情?還有宮無法,羽仙閣的事情和他有個毛關係?憑什麼也來和我們為難?」

    「賀羽仙是哪一個?」葉信問道。

    「賀羽仙就是小景的師尊。」無問真人輕輕嘆了口氣:「小景……已經被賀羽仙逐出門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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