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天路殺神 作者:撞破南牆(已完結)

 
mk2258 2015-11-21 18:49: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8 1775304
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12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二九零章 偉大的想法


那海族修士大怒,探手取出一顆碧綠色的圓珠,抬手便向那個狼騎打了出去。

    圓珠悄無聲息的追向那急速後撤的狼騎,那狼騎正是葉玲,她知道對手是實力強橫的修士,一擊得手後便立即撤退,只是距離自己的無界天狼還有一段距離時,看到符傷沖著這邊怒吼:“小心……”

    葉玲立即回頭,發現一顆圓珠正向她****而來,她不及細想,全力運轉元脈,刀光掠起,閃電般劈向那顆圓珠。

    轟……圓珠被震飛了,葉玲的身形不由自主向後翻倒,不過她的身法很靈活,就地一滾,又跳起身。

    那海族修士一招手,圓珠飛回到他手中,等他再想追擊葉玲時,葉玲的無界天狼已然掠至,她翻身跳上無界天狼,急速掠向騎隊。

    “怎麼樣?”符傷焦急的問道。葉信把葉玲交給他和郝飛幾個人帶,讓他們感到兩難,不讓葉玲入陣,葉玲就得不到鍛煉,也無法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讓葉玲入陣,那肯定會遭遇各種各樣的危險。

    “沒事。”葉玲低聲說道,其實她的雙手都在發抖,連刀都握不穩了,掌心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痛處,不過她很好強,極力控制著自己。

    在那海族修士把注意力轉向葉玲的時候,還有十幾個持著戰刀的狼騎突然掠出本陣,他們和葉玲的戰法是一樣的,一觸即走,不管有沒有得手。

    只是眨眼間,那巨大的螃蟹便挨了幾十刀,尤其是幾隻蟹腳,都被砍得扭曲了,蟹螯倒是保持完好,狼騎們當然不會傻到往蟹螯上撞,尋常的河蟹都能把人的手腳夾傷,被那巨大的蟹螯夾上一下,肯定要命喪當場。

    那海族修士再次發出憤怒的吼聲。隨後向狼騎們追去,但很快,他就明白狼騎給他帶來什麼樣的煩惱了。

    他追到哪裡,哪裡的狼騎就會做鳥獸散。遠遠逃開,而後方的狼騎不停的向著他的背影發射著箭矢,等他換個方向,剛才逃散的狼騎又重新聚攏,一支支不停的飆射過來。

    他知道今天的突然襲擊已經敗露。估計很難取得什麼戰果,又拿那些狼騎沒辦法,想殺出一條路,離開葉府,可狼騎們又在他背後圍成一個半圓,一個個不停的彎弓搭箭,射得那叫一個歡快。

    其實不論是蕭魔指的魔君,還是莊不朽的虎頭軍,都有應付狼騎遊鬥的戰術和經驗,狼騎也不是無敵的。但那海族修士根本沒有相應的準備,他本已以為靠自己的戰力,完全可以大殺四方,沒想到碰上的卻是一塊粘人的牛皮糖。

    來回糾纏了幾個來回,那海族修士到底是氣餒了,明明那些騎士無一人能是他一合之敵,但他就是無處發力,索性一咬牙,不管不顧鎖定一個方向,快速向前掠去。

    狼騎們再次跟上。箭矢一輪接一輪,不停的射向那海族修士,大有追到天涯海角的架勢。

    那海族修士縱身躍過一道高牆時,又一輪箭雨****在他的背後上。他打了個趔趄,一頭栽到牆外。

    其實那海族修士根本沒受傷,他是想利用高牆的掩護,等著狼騎們近身,再全力出手,把狼騎殺個措手不及。

    可惜天罪營的士兵原本都是犯了重罪的囚徒。不管什麼樣的世界,罪犯的平均智商大抵是要比平常人高一點的,因為所謂犯罪就是挑戰得到公認的既定規則,而且所有罪犯都希望挑戰成功之後還不會受到懲罰,那麼肯定要學會去動腦筋,更何況還有葉信的薰陶,學了幾年,天罪營的人各個都成了精似鬼的角色,又哪裡會上那種當?!

    符傷做了個手勢,狼騎立即分成兩隊,向左右兩側繞開,隨後輕鬆自如的躍過高牆,正看到那海族修士拎著彎刀在高牆下翹首等待著。

    “射!”子車灰喝道。

    那海族修士見狼騎沒有上當,暗叫晦氣,轉身又向遠處掠去,他這個時候已有些膽寒了,接連不斷的箭雨雖然沒能傷得了他,但靠著肉身抵抗銳器的襲擊,總是要損耗大量元力的,這樣下去他支撐不了多久。

    那海族修士跑出去差不多有數百米遠,見狼騎一直緊追不放,突然轉過頭怒吼道:“鼠輩!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狼騎穩下身形,保持五十米開外的距離,繼續彎弓搭箭,當一輪箭雨射出去之後,突然從另一側的牆頭竄起一道人影,那人影在空中連著翻了十幾個跟頭,一頭載入草叢中。

    那海族修士變得目瞪口呆,狼騎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側頭向人影飛出來的方向看去。

    “喊什麼喊?想找打?我陪你……”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隨後鬼十三翻身坐在了牆頭上,笑眯眯的盯著那海族修士。

    “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符傷大喜過望,糾纏了這麼久,雖然狼騎一直沒吃虧,但都是心懷忌憚,而且他們知道,一旦海族對葉府下手,肯定不會只有一個修士,再出現幾個,那就危險了,而鬼十三的出現,無疑是給他們一顆定心丸。

    “剛回來,很巧是不是?”鬼十三笑道:“你們找個地方歇著去吧,這傢伙交給我了。”

    符傷哈哈大笑,隨後打了個呼哨,百餘名狼騎眨眼間便退得乾乾淨淨。

    那海族修士死死盯著鬼十三,好半晌,他才把視線轉向落在草叢中的那條人影,那條人影是他的同伴,剛才他感應到了同伴的氣息,才停下身形向狼騎挑戰,試圖吸引狼騎的注意力,給同伴創造一個出手的機會,卻沒想到,他的同伴竟然被人無聲無息的幹掉了,而且他沒有察覺到任何元力波動。

    “你是修士……”那海族修士澀聲道。

    “你以為呢?”鬼十三搖了搖頭:“原來你們不知道這裡有修士,所以才敢來放肆啊?嘖嘖……真是太沒出息了。”

    那海族修士知道鬼十三的戰力一定非常可怕,否則他的同伴不會死得這麼快,似乎根本沒有機會反抗,就被殺死了,但事已臨頭,他無法退讓,只能行險一搏了。

    那海族修士長吸一口氣,身形突然啟動,手中的彎刀劃出一道光幕,直卷向牆頭上的鬼十三。

    那海族修士爆發出了很強的元力波動,刀勢也已運轉到極致,似乎要和鬼十三拼命,但就在他距離鬼十三還有七、八米時,袖口猛地一甩,一道碧綠色的光芒如閃電般打了出去,筆直打向鬼十三的眉心。

    “啊……”鬼十三一驚,手忙腳亂的去攔截那道碧綠色的光芒。

    砰……碧綠色的光芒落在鬼十三的掌心中,接雖然接住了,但力道難以被抵消,鬼十三的身形向後栽倒,他急忙努力掄起胳膊,試圖重新恢復平衡。

    這時,那海族修士的刀光已然向下斬落,而鬼十三的身形竟然順著牆頭滑了出去,恍若是在冰面上滑動,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任何遲滯。

    那海族修士一刀落空,再次舉起彎刀,鬼十三卻扭捏著說道:“第一次見面,就送人家這樣一份大禮,讓人家怎麼好意思呢……”說完,鬼十三拋動著手中的圓珠。

    那海族修士大駭,他感應到自己與圓珠之間的聯繫受到了極強的干擾,急忙伸出手,怒喝道:“還我!”

    鬼十三剛剛拋起圓珠,圓珠自動改變方向,向著那海族修士飛去,鬼十三愣了愣,歎道:“做人怎麼能這麼小氣?送出手的禮物還要收回去麼?那是沒有好下場的。”

    那海族修士顧不上鬼十三的聒噪,等把圓珠收回到手中,才松了口氣,只是在他抬起頭時,發現鬼十三的神色變得很詭異。

    “小子,你將成為我創造的第一個生命,感到榮幸吧。”鬼十三幽幽說道。

    那海族修士聽不懂,也不想理會,再次舉起彎刀,可就在這時,他的身體顫了顫,接著手忙腳亂的把那顆圓珠掏出來,才發現圓珠正燃燒著綠色的火焰。

    下一刻,那海族修士已不會動了,他死死的盯著綠色的火焰,眼神變得茫然而沒有焦點,緊接著,火焰向他全身蔓延,眨眼間讓他變成了一個火人。

    就在這時,侯輪月落在高牆上,一眼看到那燃燒著的海族修士,愣了愣:“這是怎麼回事?”

    侯輪月眼力非常厲害,他立即看出那團火焰和以前在魔窟見過的不一樣,明明是在那海族修士的身體上燃燒,但那海族修士的肌膚、乃至外面的衣服,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似乎火焰只是幻影。

    “沒事的。”鬼十三笑眯眯的說道:“上一次在寒雞洞,長了些見識,也給了我新的啟迪,再加上葉信以前給我講過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故事,讓我有了一個偉大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實現,他是我第一個試驗品吧。”

    “偉大?”侯輪月看著鬼十三,好像在說,你用詞真的正確麼?

    “如果能成,那就是偉大的。”鬼十三說道。(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oo00mou 於 2016-5-21 11:29 編輯

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13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二九一章 邪道中的邪道

侯輪月還想問,可就在這時,北側不遠處傳來了喊殺聲,鬼十三擺手道:“侯先生,這裡交給我,你不用管。”

    “好。”侯輪月轉頭就要走,突然眼角瞥到鬼十三額頭上佈滿了細小的汗珠,雖然在極力保持平靜,但雙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倦意。

    侯輪月遲疑了一下,那呆若木雞的海族修士突然仰出長嘯聲,一道綠色的光焰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直卷上十余米高的半空。

    鬼十三長吸一口氣,立即運轉全力,雙手連連揮動。

    侯輪月猛然明白了,鬼十三正在竭盡全力做著某種事,剛才的輕鬆感只是裝出來的。

    “十三,莫要玩火!”侯輪月沉聲說道,他不知道鬼十三在搞什麼,但能感應到鬼十三的元力正以驚人的速度流逝著,所以好意提醒了一句。

    “我心裡有數!”鬼十三快速回了一句,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和侯輪月周旋了,全神貫注的控制著那將要暴走的海族修士。

    侯輪月感到有些無奈,左右看了看,掠如七、八百百米開外的一間小院裡,這是正是無生軍的一支小隊控制的據點,侯輪月叫過領頭的將官,低聲說了幾句,又向鬼十三的方向指了指,那領人的將官立即帶著小隊士兵向著鬼十三那邊沖去。

    今夜偷襲葉府的海族修士並不多,只有五個,對海族來說,五個修士已經足夠了,足夠把九鼎城鬧得翻天覆地,可惜,海族嚴重低估了葉府的實力,侯輪月不提,單單是鬼十三,就親手做掉了三個海族修士,而無生軍的統帥洪無垢,還有趕過來支援的沈忘機、王芳。都擁有修士級別的戰力。

    只能說海族沉寂的時間太久了,祖輩的經驗和技巧,已經在一代代繁衍生息中遺失了,這些都是新生代的海族修士。再準確一點,他們在生命的長河中剛剛走了幾年,對人類而言,還不過是幾個小孩子罷了。

    就算鬼十三、侯輪月等人都不在,葉信也沒有創立星堂。九鼎城只有葉觀海的天狼軍團,韓三昧的城防軍,那幾個海族修士也一樣會被永遠留下來,只是九鼎城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而已。

    剩下的兩個海族修士沒堅持多久,一個被符傷帶領的狼騎纏住,等侯輪月趕到後,當場殞命,最後一個被洪無垢擊傷,他強行沖出一條血路,結果迎面撞上了沈忘機和王芳。掙扎了片刻,被生擒活抓。

    侯輪月掛念著鬼十三那邊,簡單把善後事宜交給沈忘機處置,便趕了回去,鬼十三一臉的委頓,正靠著假山大口喘粗氣,他汗如雨下,衣衫已經濕透了,就像剛剛從河裡爬出來一樣。

    看到鬼十三的狼狽狀,侯輪月反而松了口氣。上一次看到鬼十三時,鬼十三的呼吸是若有若無的,心跳幾乎停止,血液都是黑的。那個時候的鬼十三不管有多累,絕對不可能出汗,這可以證明,鬼十三在這一輪的賽跑中贏過了毒素的侵蝕,所以他的身體機能正趨於好轉,只是。下一輪賽跑正在逐漸逼近,不管鬼十三願意不願意,必須迎戰,否則只能死。

    守在鬼十三附近的無生軍士兵見侯輪月回來了,紛紛向侯輪月施禮,侯輪月示意讓他們退下,隨後站在不遠處一邊觀察著鬼十三,一邊暗自思索著,他在斟酌詞句,一定要問清楚鬼十三想做什麼,因為他看出這對鬼十三的傷害很大。

    “那些海族修士都被幹掉了?”鬼十三幽幽問道,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嗯,有一個被活捉了,沈忘機正在審訊他。”侯輪月點頭道。

    “這麼快?海族也不給力啊……”鬼十三歎了一口氣。

    “海族一共才來了五個修士,算上這個,你已經解決了三個,剩下那兩個只是困獸猶鬥而已。”侯輪月說道:“這已經夠慢了,如果再慢一些,等主上回來,我們還有什麼臉去見主上?!”

    “傷亡大不大?”鬼十三睜開雙眼,他的眼睛顯得黯然無光。

    “還好。”侯輪月說道:“無生軍陣亡了十七個人,傷了兩個。”

    “果然是無生軍,有夠拼命的,只傷了兩個?死的卻那麼多?”鬼十三說道:“那狼騎呢?”

    “狼騎只有三個人受了輕傷,不過其中包括葉玲。”侯輪月說道。

    “葉玲?嚴重不嚴重?”鬼十三急忙問道。

    “我都說了,只是輕傷。”侯輪月說道:“虎口和掌心被撕裂了,養幾天就行。”

    “好了,我想問的問完了,該你問了。”鬼十三笑道。

    “我?我問什麼?”侯輪月一愣。

    “我怎麼知道?只是見你眼巴巴的盯著我,知道你肯定有話要說。”鬼十三道:“本來不想理你,但怕你把心事憋回去,憋出什麼毛病來,你一向待我不薄,我不忍心啊……”

    侯輪月哭笑不得,他的視線在那海族修士身上掃了一圈:“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葉信有沒有和你說過寒雞洞的事?”鬼十三問道。

    “大概講過。”侯輪月點頭道。

    “海族那個春海聖母,不知道用手段什麼迷惑了天族修士,讓那些天族修士變成了她的傀儡。”鬼十三緩緩說道:“我回去之後想了很久很久,再加上葉信以前和我說起過的那些事情,我發現自己也有可能做到。”

    “哦?”侯輪月顯得很驚訝。

    “你有沒有聽說過得了失心瘋,或者失憶的人?”鬼十三反問道。

    “聽說過的。”侯輪月又點了點頭。

    “葉信說過,其實記憶就是一種特別奇怪的東西,藏在人的腦袋裡,那麼,既然能被藏起來,也就能被遮蓋、被修改,這個我絕對比不上他,因為我親眼看到過,他就是和人聊了一會天,就能讓那個人忘記自己是誰,哎呀……你不知道,我當時看得那叫一個毛骨悚然啊……”鬼十三咧了咧嘴:“其實那個時候我就想過,如果我能配製出一種奇特的毒藥,能把人腦袋裡藏東西的地方全部破壞掉,或許我也可以做到相同的事,事實證明,我成功了。”

    “你是說他?”侯輪月指了指那個海族修士。

    “是啊。”鬼十三說道:“他現在就是我的活死人,雖然可以吃,可以走,可以動手殺人,但他永遠都想不起自己是誰了,唯一讓人感到遺憾的是……”

    “是什麼?”侯輪月急忙追問道。

    “我沒有葉信那兩下子,這鬼東西不聽我的話!”鬼十三呲牙咧嘴的說道:“據說新生命剛剛睜開眼睛,會把看到的第一個東西當成自己的媽媽,完全是胡說八道,我剛才差點被他幹掉!”

    “我看他很老實啊?”侯輪月不解的說道。

    “因為你沒碰他。”鬼十三說道:“他的新腦袋好像對看到的、聽到的做不出反應,但如果你碰到他,他就要發飆了,不信你去試一試。”

    “我可沒這個興趣。”侯輪月皺了皺眉:“他有什麼用?你有必要那麼拼麼?”

    “只是一個,當然沒用。”鬼十三說道:“但萬事開頭難,如果用幾年的時間,搞出來數以千計的這種東西,你說有沒有用?”

    侯輪月看著那海族修士,一時沒說話。

    “畢竟是經驗不足,雖然成功了,但瑕疵太多。”鬼十三慢悠悠的說道:“我不希望他還能吃東西,難道以後要伺候他吃喝麼?想想就愁死個人……最好是讓他沒有了心跳,也沒有了呼吸,但人並沒有完全死,還能活動,知道聽話……”

    “你想養屍?!”侯輪月驚駭欲絕,不由自主叫出了聲。

    “我想養什麼?”鬼十三沒聽懂。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但人還沒死,這不是僵屍又是什麼?”侯輪月反問道。

    “咦?世界上還真有僵屍這種東西?侯先生,和我仔細說說!”鬼十三瞪大眼睛,他顯得很興奮。

    “鬼十三,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侯輪月盯著鬼十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相識這麼久,我有沒有騙過你?”

    “沒有。”鬼十三搖頭道。

    “那就再信我一次。”侯輪月說道:“別說你現在還不懂這個法門,就算有,也絕對不要去碰!明白嗎?!”

    “為什麼?”鬼十三問道。

    “因為這是邪道中的邪道!”侯輪月說道:“一旦碰了,就會惹得人神共憤!以前在本土倒是出現過幾個養屍人,但在各大宗門的追殺下,都已身殞道消,十三,如果你墮入此道,沒有誰能護得了你!”

    “可為什麼要追殺他們?”鬼十三又問道。

    “你哪來這個多問題?”侯輪月氣得瞪了鬼十三一眼:“他們是邪道,當然要追殺他們。”

    “有具體的原因麼?比如,他們曾經做過什麼壞事?”鬼十三說道。

    “那我怎麼知道?”侯輪月說道:“我只是聽說過這些事情,但我開始修行的時候,那些邪道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等葉信回來我問問他吧。”鬼十三說道。

    “主上更不可能知道。”侯輪月說道。

    “這你就錯了。”鬼十三笑了笑。(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oo00mou 於 2016-5-21 11:34 編輯

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14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二九二章 海族本源


  葉信掛念九鼎城的安危,一路走得很急,原本他還打算回去的時候順路去天緣城見一見鬼十三,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了。

    在第五天的黃昏,狼騎終於看到了九鼎城,馳入城門,葉信發現城中並無異樣,街道兩邊的行人神色如故,不應該發生過成規模的災難。

    片刻,狼騎已接近葉府,守在葉府大門前的武士們迎上前,紛紛向葉信施禮,葉信掃視了一圈,見那些武士的神色也沒有什麼異常,不由松了口氣,看樣子是他多心了。

    接著葉信帶領騎隊進入葉府,當他們穿過一座角門時,葉信突然發現有幾個士兵還有十幾個工匠在修繕著一座高牆,高牆當中有十余米長的牆體都倒塌了,不過葉信並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偽劣工程,心中暗自腹誹,沈忘機當初是怎麼監工的?

    一直馳入星堂的核心,葉信跳下無界天狼,大步向正堂走去,離得還遠,便已聽到了裡面有人在說笑,一個是侯輪月,一個居然是鬼十三。

    當葉信、泥生等人走進正堂時,侯輪月和鬼十三都露出了詫異之色,他們站起身,侯輪月說道:“主上,尊使,你們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別提了,一路上提心吊膽的。”葉信歎了口氣:“我還以為海族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會派出海族修士攻擊我們九鼎城呢。”

    “你怎麼知道海族要攻擊我們九鼎城?難道你見過海族的修士了?”鬼十三問道。

    “什麼?”葉信剛剛坐下去,聽出鬼十三的畫外音,又跳了起來:“海族已經來過了?!”

    “來過了。”鬼十三說道:“不過都是一群雜兵,我們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們全部解決了。”

    葉信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良久,又輕聲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五天了。”侯輪月說道:“幸好十三湊巧來了九鼎城,那五個海族修士,他一個人就解決了三個。如果沒有他,我們付出的代價要大得多。”

    “五天了麼……”葉信的視線落在了鬼十三身上,嘴角慢慢露出微笑:“老十三,你真是我的福將。哪裡有難你就會在哪裡出現!”

    “就嘴頭誇我幾句?有沒有實際一點的東西?”鬼十三笑眯眯的說道。

    “沒有。”葉信斷然說道:“你現在已經是星堂最大的東家了,我欠你的不知道要還多久,你還想要什麼?”

    “信哥,你這麼說話就太不近人情了。”鬼十三說道。

    “這是你逼我的……”葉信說道:“你年輕不小了吧?也是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了,這樣。我賞你一個老婆,然後我們所有的賬一筆勾銷,老侯,鐵卉真現在怎麼樣了?”

    “一直在溫家。”侯輪月說道:“只是……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問過了,要不是主上這次提起,我都差點忘了這個人。”

    “少扯,我可不要!”鬼十三火了。

    “俗話說長兄如父,既然你把我當成大哥,這件事情當然要讓我做主,由不得你。”葉信說道。

    就在這時。沈忘機和王芳並肩從外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向葉信和泥生躬身道:“見過主上,見過尊使。”

    見沈忘機和王芳進來,葉信暫時放過了鬼十三:“沈大人,你來得正好,這一次海族襲擊九鼎城,我們的傷亡怎麼樣?”

    管理內府、調整資源、統計損耗等等,都是府星的分內事,所以葉信想知道這方面的詳細情況,只能問沈忘機。

    “還好。無生軍有十九個人陣亡,戰時死了十七個,兩個人受傷,但傷勢過重。真真姑娘還沒來得及施救,他們已經死了。”沈忘機緩緩說道,他的記憶力非常好,而且極擅於整理各種繁瑣的資訊和數位:“狼騎有一人受了重傷,三個人受了輕傷,後來在殲滅海族武士的戰鬥中。又有兩個狼騎受傷,義盟的武士只負責週邊的巡查,他們都沒事。”

    “海族一共來了多少人?”葉信又問道。

    “五個凝氣境的修士,四十一個武士。”沈忘機說道:“其中有三個修士被我們當場斬殺,活捉了兩個,那四十一個武士我們一個未留。”

    “內宅的損失怎麼樣?”葉信說道。

    “還好,沒什麼損失,鬼先生及時發現了海族的威脅,令人敲響了觀海閣上的警鐘,狼騎、無生軍立即做出反應,在海族發起襲擊前,已搶先展開了圍攻。”沈忘機說道。

    “狼騎誰受了重傷?”葉信說道。

    “是狼騎統領郝飛。”沈忘機說道,隨後他遲疑了一下:“他的傷勢雖然很重,但性命是無憂的,不過要在床上躺一段時間了,還有……他應該是遭受了海族的暗算,我本來想找他當面問一問,問清楚海族是怎麼下手的,以後大家也能有所防備,但真真姑娘說郝飛的神智還沒有完全恢復清醒,現在問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暗算……”葉信喃喃的說道。

    “這件事情你問沈大人還不如問我。”鬼十三笑眯眯的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玻璃瓶被裝著一點海藍色的液體:“郝飛被海族修士控制之後,居然想用一瓶酒算計我,可我早就發現他很不對頭,酒我倒是喝了,但沒有真正喝進去,而且我還故意留了一點殘酒,就是這個。”

    葉信急忙走過來,拿起那個小玻璃瓶,把瓶塞打開,輕輕嗅了一下,只有酒香,並沒有其他味道。

    “這是一種毒?”葉信看向鬼十三。

    “這件事情你問他們還不如問我。”泥生微笑著說道。

    葉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邊有一位大存在了,別人不知道,泥生應該是懂的。

    泥生會在這個時候插話,代表著他不止是接受了葉信,也接受了星堂的這些人,所以才會故意學著鬼十三的用詞。至少,他有閒心和這些人開玩笑了。

    而鬼十三則一臉哀怨的看著泥生,那意思就是,我得罪過您老麼?不帶這麼打臉的?!

    “前輩知道這是什麼?“葉信笑道。

    “這是春海聖母的聖光凝聚而成的靈水。”泥生緩緩說道:“海族每一部。都有一樁出奇的本事,春海部在海族各部中排位是很低的,他們的戰力雖然不行,但非常善於迷惑人的心智,歸根結底。就是靠這種靈水,你們碰上的應該是最差的修士了,如果是春海聖母想施展這種本事,幾個吐息就能迷倒無數人,實力強橫的修士,可以讓靈水融入自己的劍光拳勁之中,只有最差的修士,才會想辦法誘騙人把靈水喝下去。“

    “海族一共有多少部族?”葉信問道。

    “這個……”泥生笑了:“這個沒有誰能回答你,就算是海族之皇,也沒辦法給出回答。”

    “怎麼可能?”葉信皺起眉。至少應該有一個大概的,譬如說九鼎城,一共有人口一百一十三萬人,雖然是五、六年前的統計,但總歸是記錄在案了,身為海族之皇,怎麼會不清楚座下有多少部族?

    “有什麼不可能的?”泥生說道:“九九浮生,才得成一證道,九九證道,才得化一長生。莫非你以為,你腳下這片土地,就是所有了?“

    葉信呆在那裡,泥生的話信息量太大。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這時,鬼十三拿出一顆碧綠色的圓珠:“尊使,這又是什麼東西?我發現所有的海族修士身上都能找到這種東西。”

    泥生的視線落在那顆碧綠色色圓珠上,隨後微微歎了口氣:“這是海族的靈珠。”

    “本命靈珠?做什麼用的?”鬼十三又問道。

    “所有族的修士都有這種東西。”泥生說道:“只是名稱有些差異罷了,在海族叫本命靈珠,在妖族叫本命妖骨。在魔族叫本命真魂,在天族叫天之位格。”

    “所有族的修士都有?我們怎麼沒有?”鬼十三更加不解了。

    “這也是對我們人族最不公平的地方。”泥生再次微微歎了口氣:“人族繁衍生息的能力是最強的,無數浮塵世,無數生靈,大半都是人族,可始終排在四族之尾,正因為我們的起步點太低了,人族修士只有步入小乘境,才有可能凝練出自己的本命丹,僅僅是有可能,而海族和妖族,卻是天生就有,妖族麼……也比我們強一些。”

    “那本命丹又有什麼用?”鬼十三問道。

    眾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泥生的回答,這個問題沒有人懂,連侯輪月也極力豎起耳朵,生怕自己漏過一個字。

    “一個修士,一生所有的成就、經驗、能力,都融在這‘本命’二字之中。”泥生緩緩說道:“是你殺敵的利器,也是護身的奇寶,嗯……你們可能還是不懂,這麼說吧,海族的本命靈珠是他們一切道法的本源,如果失去了本命靈珠,他們的進境縱使還在,那也是半個廢物。“

    “也就是說,我們人族必須把自己的殺招凝煉到圓滿,才有可能化生出本命丹?”葉信問道。

    泥生一愣,他對葉信的的悟性而驚訝,隨後點頭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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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向大家道歉,這幾天家裡人全都病了,而且是輪著病,第一個病的不是我,是老丈人,要是我的話,不知道要歉疚成什麼樣子。

    老丈人身體好,一天就沒事了,然後我倒了,這幾天熬得好難,點滴沒什麼效果,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咳嗽居然還有併發症,肚子疼得厲害,不碰沒事,輕輕碰一下,就能把我疼得不要不要的。

    前天,老婆和丈母娘也病了,然後老丈人還埋汰我們,說我們的身體素質太渣,和他遠遠不能相比。

    然後,昨天,老丈人又和我們一樣了……

    十有**是符拉迪沃斯托克那邊的什麼超級感冒,不得不承認,那邊的老毛子抗寒抗病能力都很強,幾乎沒見過哪個老毛子是因為感冒去醫院打點滴的,這邊卻是一片片,還得提早去醫院,要不然不要說床,連椅子都沒有,只能站著打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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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15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二九三章 噩兆


  “也就是說,這是海族的本命丹?”鬼十三喃喃的說道:“可那個海族修士居然用本命丹來攻擊我,難道他就不擔心本命丹會出現損傷麼?”

    “他修行的應該是淬體法門。”泥生說道,他盯著鬼十三看了片刻:“你擅長用毒?”

    “是的,雕蟲小技罷了……”鬼十三說道。

    “確實是雕蟲小技。”泥生說道。

    鬼十三不由再次翻起白眼,大家都能明白,他這麼說只是故作謙虛罷了,怎麼泥生還能當真?也太直接了吧?!

    “那個海族修士估計連凝氣境都沒能突破,就算突破了,也是初階,否則不會輕易被你毒倒的。”泥生說道:“淬體法門有了一定火候,是百毒不侵、水火不入的,當然可以用自己的本命靈珠做武器,其實就和那些修煉飛劍的修士一樣,能殺敵于萬米之外,雖然不及飛劍犀利,但在靈動上占了上風。“

    “你的毒術在這裡或許能獨領風騷,可隨著你的進境提升,毒術的殺傷力就越來越差了。”泥生又說道:“如果你有一天,你能僥倖踏入長生世,便會知道你的毒術根本沒辦法對那些長生境的修士造成影響,趁著現在還來得及,不如改修別的法門。”

    “多謝前輩指點。”鬼十三正色道。

    “這顆本命靈珠對你沒用,我來做主吧。”泥生把那顆本命靈珠拿了起來,回身看向葉信:“交給你了,你的法門或許能……”

    “前輩!前輩前輩……”鬼十三急得跳起來:“這顆本命靈珠不能給別人,侯先生那裡還有三顆本命靈珠呢,都是從那幾個海族修士的身體裡找到的,不對……還有四顆,有一個海族修士被關在牢房裡。看他的樣子,也堅持不了幾天了。”

    泥生有些詫異,他很清楚星堂這些人對他是敬畏有加的,如果不是萬分重要。鬼十三絕對不可能當眾掃他的面子。

    所以,泥生並沒有生氣,他認真的看著鬼十三:“你有用?用來做什麼?”

    “前輩,我好不容易才馴服了一個海族修士,如果把他的本命靈珠毀掉。那我一番心血就白費了。”鬼十三苦笑道。

    “哦?”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泥生滿意,他還在盯著鬼十三。

    鬼十三沒辦法,起身走到正堂門口,向外大聲叫道:“鬼卒一,進來見見各位大人。”

    片刻,一條人影從外緩步走了進來,他的步伐有些僵硬、沉重,眼神發直,恍若夢遊一般,進了門像個雕塑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全當看不到場中的人。

    “喂,向幾位大人施禮!”鬼十三說道。

    那海族修士依然沒動,只是眼睛慢慢眨動了一下。

    “白白教了你三天?連這個都學不會?!”鬼十三抬腳在那海族修士小腿上踢了一腳。

    葉信還沒看出什麼門道,泥生的眼神突然閃爍了幾下,隨後快步向那海族修士走去,走到近前,他探出手按在那海族修士的眉心上。

    其實鬼十三的訓練還是有些成效的,至少那海族修士不會當場反抗了。

    良久,泥生把手縮了回來。皺眉道:“你想煉化一個傀儡?”

    “其實這是半個失敗品。”鬼十三歎了口氣:“我真正想煉化的,是一種介於生與死之間的東西,他沒有意識、沒有呼吸和心跳,也不需要血液滋養。這樣只要我搞到足夠的淬體丹,就可以沒有約束的強化他的身體,侯先生告訴我……那叫養屍?”

    “沒有養屍,這就是傀儡。”泥生搖頭道。

    鬼十三眨了眨眼睛,他認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之所以如此坦白。是想從泥生這裡得到指點,畢竟他一直是靠著自己的感覺瞎折騰,如果泥生有這方面的閱歷,能讓他少走很多彎路。同時這也是一次試探,看得出來,侯輪月對正與邪的分界非常慎重,恪守自己的底線,只是不清楚泥生抱著什麼樣的態度,現在的試探,會決定以後要做的很多事。

    見鬼十三不解,泥生說道:“蠢材!如果這是傀儡,你盡可以帶著他到處遊走,如果這是飛屍,那你就要做好成為過街老鼠的準備了。”

    鬼十三心中暗喜,他很聰明,立即明白了泥生的意思。

    刀子是不分正邪的,只看握在誰的手裡,他一直這麼認為,而且他並沒有找人族修士下手,只選了一個海族修士,大義上應該還算過得去,現在,泥生的態度和他正相符,並沒有像侯輪月那樣露出厭惡之色。

    “我只有一個法門,一直沒精力改弦易轍,也不想改。”泥生說道:“不過,這些年來我倒是收集了不少其他法門,有幾種法門應該能對你有些用途,今夜晚些時候,到我這裡來吧。”

    “多謝前輩。”鬼十三這一次是喜出望外了。

    侯輪月在另一邊欲言又止,他有些無法理解,泥生不但沒有呵斥鬼十三,似乎在慫恿鬼十三繼續精進,這怎麼能行?豈不是讓鬼十三墮入邪道麼?!

    但泥生的來歷太尊貴了,尊貴到他根本不敢去質疑,只能把話咽回到肚子裡。

    ****

    青雲宗內,依舊是一片平和,至少從外面看不出有什麼緊張氣氛。

    這裡山嶽連綿、風景秀麗,常年有青雲縈繞,其實從地名就能看出兩個宗門有著怎麼樣的敵意,青雲宗的主峰叫天山,斷劍宗的主峰叫驚天峰,很多事情不言而明。

    當然,青雲宗把主峰稱為天山,也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取高冷之意,而是指這裡的風景非常優美清秀,不似在人間。

    在青雲宗的主峰天山之上,有一座距離幾十裡遠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巨大炮臺,炮臺只有一門炮,那門炮的龐大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單單是炮筒就有幾十米長,此刻正有幾個外門弟子在做清掃,他們可以自如的在炮筒上奔跑、跳躍、甚至是打滾,而不用擔心自己會掉下去,從高空看,就像幾隻螞蟻在樹幹上爬行。

    在炮臺下方八百余米開外,有一座大殿,已升為內門弟子的溫容,緩步向大殿走去。

    剛剛接近殿門,一個年輕修士從裡面走了出來,溫容急忙低聲問道:“魏師兄,九師叔找我有什麼事?”

    靠著葉信贈與她的資源,溫容在青雲宗算是過得風生水起,她沒有敵人,上上下下多少都收了她一些好處,何況溫容長得也漂亮,脾氣又柔和,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

    都說不遭人妒是庸才,但這話有些絕對了,或者說,是不會做人罷了,用不著往個性和能力上亂扯。

    那年輕修士看到溫容,露出微笑,隨後變得有些緊張了:“我也不知道,但九師叔的心情應該不太好,剛才我進去,就是跪得慢了一點點,就挨了一腳,你可要機靈點!”

    “明白了,多謝魏師兄。”溫容展顏一笑,隨後向殿內走去。

    殿內只有一個中年人,他坐在案後,沉著臉翻閱著一本書,正是溫容師長輩中排行第九的徐流相。

    溫容緩步走到蒲團前,慢慢跪了下去,她心中再腹誹,但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溫婉。

    她很討厭青雲宗的這種規矩,在外不必講究太多,在宗門內,弟子輩去拜見師長輩,必須要跪下說話,這不是給點好處就能解決的,尤其是在宗主出關時,溫容曾經親眼看到,漫山遍野跪了一地,別說師長輩,就算是師祖輩的長老,也得老老實實跪在那裡。

    溫容從小在家族的寵愛中長大,哪曾受過這種規矩?每一次跪下去的時候,她都感覺心裡想吃了蒼蠅一般膩歪,但情勢比人強,青元宗可不是她展示個性的地方。

    徐流相沒有理會溫容,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書,溫容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

    片刻,一個師長輩修士從外快步走了進來,走到徐流相身邊,低聲說道:“都找遍了,沒有找到。”

    “豈有此理?!再去給我找!”徐流相喝道。

    那修士馬上應了一聲,又快步向外走去。

    徐流相甩手把手中的書摔在了案上,隨後惡狠狠的盯著溫容。

    溫容微微低下頭,收斂了笑容,似乎顯得有些怯怯,她心中確實掀起了驚濤駭浪,怎麼回事?自己行事一向很小心,絕不可能有事情惹怒這位九師叔,可現在看情況,這位元九師叔好像就是針對她。

    “溫容,你可知罪?!”徐流相突然喝道。

    溫容大驚,急忙向下拜倒,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溫容不知,還請九師叔明示。”

    剛剛拜倒的溫容身形突然一僵,因為她的眼角看到了一件很熟悉的東西!

    一隻彈弓,是三師伯吳法的彈弓!

    彈弓就放在桌案的腳台下,整張案頭又蒙著潔淨的白布,在正常的角度看不到,只有把身體貼近地面,才能發現彈弓的存在。

    溫容已經在這裡呆了半年多了,很清楚吳法有多麼珍視那只彈弓,從來不會離身,這一次,三師伯為什麼把彈弓留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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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oo00mou 於 2016-5-21 11:46 編輯

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16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二九四章 瞞天過海


   而更讓溫容驚駭的是,就在彈弓旁,隱隱有一隻血手印!

    下一刻,溫容又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譬如說就在她跪伏的前方,用天山特產青花玉製成的地板,有一道道裂痕。

    那些裂痕非常細小,如果她站著,未必能看得請,可那塊地板就在她腦袋前面,一切都一覽無餘。

    青花玉不但堅硬,還有足夠的韌性,刀劍難傷,能出現這麼多裂痕,那塊地板肯定遭受過沉重的撞擊。

    還有右側方的一根巨柱,柱腳出現了一塊破損,溫容還記得,就在三天前,輪到她值勤,她帶著幾個外門弟子把大殿清掃得乾乾淨淨,當時絕對沒有這些!

    溫容很幸運,當她心中產生了驚濤駭浪時,正跪伏在地,臉色乃至眼神出現的波動,都被遮掩住了,否則,未必能避得開對方的洞察。

    “溫容,你抬起頭來!”徐流相緩緩說道。

    溫容抬起頭,有了剛才的緩衝,她已經及時穩定了自己的情緒,一臉的怯怯,還有懵懂。

    徐流相盯著溫容看了良久,突然展顏一笑:“溫容,聽說你在九鼎城已有良配?”

    “是。”溫容低聲應道,她不敢多說話,因為根本搞不懂對方的意思。

    “怎麼不早和我說?”徐流相說道:“我還好心好意要給你做媒,結果被三師兄劈頭蓋臉數落了一頓,臉面都丟光了。”

    “我……”溫容故作欲言又止。

    “你的未婚夫是大衛國太尉葉信?”徐流相說道。

    “是。”溫容說道。

    “你們兩個的關係怎麼樣?”徐流相又問道。

    溫容的心究緊了,她知道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明智的選擇,是順從對方的意願說,但她一點頭緒都沒有,無從捉摸,就在這電光石火,突然想起了葉信與她閒聊時說過的話,天下萬事都有其前因後果,有一定的邏輯,只要夠仔細。不難看出裡面的痕跡。

    邏輯……溫容在此刻只能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假設師尊吳法已經被徐流相所害!

    以前吳法對葉信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意,完全不關心,不過在去了一趟天緣城之後,便開始對葉信大加讚賞了,對她也變得頗加關照,溫容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明白吳法和葉信應該發生了一些交集,所以吳法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徐流相害了吳法。自然是吳法的敵人,吳法對葉信大加讚賞,那麼徐流相就應該是敵視葉信的。

    “還……還好吧。”溫容很勉強的說道。其實她也明白自己的推理有些牽強,但現在只能賭一次了,賭這位九師叔和葉信是敵人。

    “在這十幾年宗門招收的外門弟子中,你的資質和性情都是上上之選,不止是三師兄看中了你,我也留意你多時了,只可惜,比三師兄晚了一步。”徐流相緩緩說道:“這一次三師兄遠遊東海。把炮門暫時交給我管束,大的事情我幫不上什麼忙,小事麼……我倒是能做做主。”

    “師尊去東海了?什麼時候回來?”溫容急忙問道。

    “至少應該在半年後吧。”徐流相說道,他盯著的溫容的眼睛,突然說道:“溫容,你的才智、容貌都是上上之選,宗門內幾個出類拔萃的弟子對你頗有好感,所以才會求到我頭上。希望我能給你們牽線搭橋,既然你已經有婚約,只能讓他們失望了,不過……你和葉信的婚事也該操辦了吧?否則那些小子對你不會死心的,時間長了。難免要生出些事端,溫容。你知不知道你家裡的長輩是什麼意思?“

    溫容心中巨震,她終於隱隱明白對方的用意了,隨後喃喃的說道:“九師叔的意思是……讓我與那葉信成婚?”

    “是啊。”徐流相點了點頭:“如果你沒有別的意見,我這就寫一封信,讓人交與你們溫家,讓你家的長輩來青雲宗,我們好好商議一下,最好是讓葉信也過來,呵呵呵……你現在畢竟是我們青雲宗的女兒,不知道葉信對青雲宗有什麼要求,總歸要讓他滿意的,不能墮了青雲宗的名頭,讓外人看不起。”

    溫容知道,徐流相真正用意是把葉信誆騙到青雲宗來,但對此並不抱太大希望,只是小小試探一下。

    如此,這這段時間裡,外面肯定發生過很多很多事!

    她不過是青雲宗的一名內門弟子,距離青雲宗的核心還很遙遠,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徐流相雖然在師長輩中排名第九,卻是核心人員之一,他居然出面為溫容操持婚禮?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換句話說,也太抬舉她溫容了。

    繼續推理,如果徐流相真的沒有別的用意,而青雲宗和九鼎城的關係也一直保持原狀,徐流相有這份心意,可算是給了葉信天大的面子,葉信豈能不來?又豈敢不來?

    徐流相的措辭如此模糊,代表著他內心是不認為葉信會來的,堂堂青雲宗的核心修士,竟然預料自己肯定得不到葉信的尊重,又代表著什麼?

    溫容的嘴唇開始顫抖起來,雙瞳中逐漸浮現出悲憤之色:“九師叔……一定要讓我……嫁入葉家麼?”葉信現在已經有膽子掃青雲宗的臉面,證明他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保護九鼎城,而她溫容卻距離懸崖只有一步之遙。

    “嗯?”徐流相一愣:“這不是你們溫家的意思麼?”

    溫容不與,她的身體抖得厲害,眼淚撲簌簌掉落下來,似乎為了控制自己,她在努力咬著牙關,甚至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但就是控制不住淚水。

    徐流相露出詫異之色,隨後緩緩說道:“溫容,你是不是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師叔定會幫你!”

    “九師叔,溫容寧願嫁給鄉村的販夫走卒,也不願嫁給葉信那無君無父的小賊!”溫容嘶聲道:“還請九師叔為溫容做主,否則溫容但求一死而已!”

    徐流相是真的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頓,喝道:“溫容,你這是發的什麼瘋?!”

    “九師叔,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能進青雲宗麼?”溫容露出慘笑。

    “為什麼?”徐流相問道。

    “他只是想用我為質,以換取青雲宗的信任!”溫容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葉信又何曾有一刻,把我當成過他的妻子?!”

    “以你為質?又是為什麼?”徐流相追問道。

    “因為他犯上作亂,先後害死了國主鐵心聖和鐵書燈!因為他實力還不夠強,必須得到青雲宗的諒解!”溫容開始聲淚俱下的痛斥葉信的種種罪行,她畢竟是見證者,也知道很多內情,自然能說得絲絲入扣,當然,她悄悄更改了一些東西。

    徐流相不說了,認真聽著溫容的控訴,他的臉色始終在不停變化著,因為溫容吐露的那些資訊,確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該控訴的都控訴了,溫容再次跪伏下去,聲聲泣血的叫道:“九師叔,溫容不願嫁與那人面獸心的小賊!不願啊……”

    徐流相呆在那裡,良久良久,他皺起眉:“溫容,這些事情你怎麼不早和我說?”

    “那趙小寶與葉信狼狽為奸、欺上瞞下,我怎麼敢說?”溫容悲泣道,吳法第二次出宗,曾說過要去找趙小寶,現在吳法已經遇害,估計趙小寶也是凶多吉少了,她已沒必要顧忌什麼。

    徐流相再次久久不能做聲,這時,另一條身影從柱後走了出來,徐流相和那人影對視了一眼,隨後那人影突然說道:“衝冠一怒為紅顏,說的就是你溫容吧?”

    “衝冠一怒為紅顏?哈哈哈……”溫容發出近乎歇斯底里的笑聲:“這種蠢話,只有那些沒長腦子的人才會信!葉信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正義的藉口,他貪圖國器久矣,只是缺一個契機罷了,紅顏可以是我,可以是沈妙,可以是邵雪,他才不會管那麼多!”

    那人影的臉色顯得有些尷尬,溫容這麼說,等於暗示他就是一個沒長腦子的人。

    “他葉信真的會為我做殊死一搏麼?好啊,這就給葉信寫信,說我已病入膏盲,或者說我犯了錯事,被打入囚籠,讓他來救我,看他敢不敢來?會不會來?!”溫容又嘶叫道。

    徐流相和那人影再次面面相覷,他們當然明白,葉信來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他貪圖國器,卻把禍水推到了我身上,讓我溫家承擔駡名,我……心裡好恨啊!”溫容痛哭失聲:“我明明知道他的陰謀詭計,卻從來不敢拆穿,只能默默忍受,這種日子……溫容已經夠了!”

    徐流相長長歎了口氣:“想不到有這麼多內情……溫容,你真的恨那葉信麼?”

    “我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讓他來青雲宗估計是不可能,可如果我們把你送到九鼎城去與他成婚,他該不會懷疑什麼吧?”徐流相說道。

    “九師叔,你一定要逼著溫容去死麼?好!”溫容猛然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毫不猶豫的向著巨柱撞去。
本帖最後由 oo00mou 於 2016-5-21 11:46 編輯

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16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九二五章 捨身飼虎的勇氣


徐流相沒想到溫容如此決絕,幸好他的修為能讓他及時作出反應,身形立即掠起正擋在柱子前,一手按住溫容的肩膀,一手擋住溫容的頭。

    只是,徐流相不想傷到溫容,並沒有使多大力氣,而溫容卻是決意尋死,力道很大,徐流相的身形不由自主晃了晃,背後撞在柱子上,溫容也被反彈的力道震得頭暈眼花,身形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坐倒在地。

    徐流相從溫容的力道中也看出溫容尋死的決心,悠悠歎了口氣。

    溫容掙扎著爬起來,隨後轉向另一側的牆壁,看樣子還想往上撞。

    “溫容,你先安靜聽我說幾句。”徐流相沉聲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瞞著你了,這一次想讓你與葉信成婚,只是為了尋找機會把葉信引到青元宗來,此子野心極重,如果不早些除掉他,日後必成我青元宗心腹大患!”

    “呵呵呵……”溫容再次露出慘笑:“九師叔,我溫容雖然不夠聰明,但也不是傻瓜,你是騙不了我的……”

    “溫容,你知不知道我究竟為什麼要除掉他麼?”徐流相突然露出了沉痛之色。

    “為什麼?”

    “因為他謀害了三師兄!”徐流相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什麼?!”溫容大吃一驚。

    “三師兄上一次下山,是為了召集各個宗門,詳談海族的事情,他為了拉攏葉信,特意讓趙小寶把葉信帶到了天州城。”徐流相說道:“可誰想到……那葉信心懷鬼胎,他假意應允為我青雲宗效力,騙得了三師兄的信任,又極力邀請三師兄去大羽國調查海族留下的痕跡,三師兄信以為真,這一次回來後把炮門託付給我,立即下山去與葉信會和,卻沒想到葉信突然下毒手。謀害了三師兄。”

    “九師叔……你不是說師尊到東海去遊歷了麼?”溫容吃力的問道。

    “他確實有這個打算,所以走得很急。“徐流相臉上的沉痛之色愈發濃重了:”但……天妒英才啊,幾十年來,三師兄一直為我青元宗到處奔走。我青元宗能有今日之氣象,三師兄功不可沒,誰想到,這一次遇到了葉信那個無恥之徒!“

    “葉信怎麼可能又膽子謀害我師尊?!”溫容還是不信。

    “此人身邊有很多來歷不明的修士。”徐流相說道:“尤其是有一個老者,戰力非常恐怖。不要說三師兄,就算是宗主出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有這等人幫他,他還有什麼是不敢幹的?”

    溫容這一次是真的大吃一驚,葉信身邊有如此恐怖的修士?開玩笑吧……但看徐流相眼中隱隱流露出的恐懼,又似乎不像是說謊。

    徐流相以為溫容還不信,搖頭道:“溫容,我青元宗多少年沒出過這種慘禍,莫非你以為我會和你開玩笑?”

    “我親眼看到葉信身邊的修士圍殺了吳師兄!”那條人影說道:“只是……唉。我有心殺賊,卻無力回天,那葉信如此費盡心機,肯定有一番大陰謀,如果青元宗一直被蒙在鼓裡,必為小人所趁,所以便日夜兼程趕到了這裡!”

    溫容僵立良久,發出絕望的哀歎聲:“這是造了什麼孽……我溫家數百年一直對大衛國忠心耿耿,鐵家父子卻先後遭受葉信毒手,進了青元宗。師尊對我百般照拂,卻沒等我回報師恩,師尊卻已被葉信謀害,這……這這……”

    “所以我才會想借用你和葉信的關係。把他引到青元宗來。”徐流相緩緩說道:“溫容,你告訴我,如果給你一個機會,你想不想除掉葉信?!”

    “想!”溫容斬釘截鐵的說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那你願意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徐流相盯著溫容:“這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溫家,為了青元宗!”

    “好!師叔,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溫容說道。

    “你先寫一封信,言辭懇切一些,讓他來青元宗,他不一定能來,權且試一試。”徐流相說道:“如果他不來……那我們只能把你送到九鼎城了,讓你與葉信成婚。”

    “九師叔,你這是讓我羊入虎口麼?!”溫容尖叫道:“我不去!”

    “聽我說完!”徐流相厲聲喝道:“葉信身邊有幾個修士非常難纏,羊入虎口?說得很好!如果你想報答師恩,如果你想替青元宗除掉那個禍害,你就必須有捨身飼虎的勇氣!否則,你什麼事情都做不成!”

    “我不去……我不去……”溫容被逼得六神無主,只能拼命搖著頭。

    徐流相和那條人影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看得出來,溫容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堅定了。

    ****

    葉府內,葉信的書房中,只有葉信和鬼十三兩個人,有些人天性就是惺惺相惜的,根本找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就如同葉信和鬼十三,他們沒認識多長時間,就建立了很深厚的信任關係,並且,他們又都同樣珍視這份友情。

    “哎,你幫我用你的邏輯分析一下,到底是為什麼?”鬼十三探頭對葉信說道。

    “分析什麼?”葉信皺眉放下了手中的書。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啊?”鬼十三叫道:“好桑心,好桑好桑的……”

    “你剛才嘰哩哇啦說了那麼一大堆,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葉信說道。

    “本土那邊的修士為什麼一定要和養屍的人過不去呢?”鬼十三說道:“前輩和我說過很多,有的屍修一輩子沒害過誰,只是因偶然降伏了一頭僵屍,然後改換法門,獨自跑到深山老林去修行,礙著誰了?可本土修士聽說那裡有個屍修,便浩浩蕩蕩趕過去,一定要把那屍修碾殺成渣!還有一個屍修,也沒聽說他傷人,只是到處挖墳,尋找合適的屍體煉製僵屍,結果整個本土都被驚動,數百個宗門聯合在一起,神之帝國和承法帝國也參與了,布成一張天羅地網,最後到底是把那屍修幹掉了,付出的代價很慘重,但那些宗門卻顯得喜氣洋洋,他們為什麼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可別和我說什麼正邪之分,他們沒害過人,至少在戰鬥爆發前,他們沒主動去傷害過哪個修士。“

    葉信沉默了良久,緩緩說道:“因為規矩。”

    “什麼規矩?”鬼十三說道:“你說得仔細一些。”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在不自覺的製造規矩,認同規矩,並且維護規矩。”葉信說道:“就說你吧,我發現你在坐著的時候,茶壺和茶壺永遠都要放在你的左手邊,因為你是左撇子,習慣了用左手去拿茶杯,你用來擦臉的毛巾只會用一次,仔細收好,然後挖個坑埋掉,你擔心無意間滲透出來的毒素會傷害到別人。還有很多,你喜歡把床搬到牆角,厭惡陽光明媚的房間,所以窗戶經常要貼窗戶紙,而不願用琉璃,假如有個人進入了你的房間,把茶壺和茶杯放在桌子右邊,把你藏起來的毛巾翻出來,扔了一地,把床搬到窗下,又把所有窗戶紙捅破,換上清澈的琉璃,你會怎麼想?“

    “我會殺了他。”鬼十三說道:“但這和規矩沒關係吧?只是他影響了我的習慣。”

    “習慣就是規則的一部分。”葉信笑道:“那是你的房間,床的位置,光的亮度,東西的擺放等等,都要服從你為它們制定的規矩,這樣你才會住得舒心。你剛來的時候,臥室的擺設和現在大不一樣吧?是你改變了那個房間,因為你成了新的主人,就要制定新的規則。”

    “好吧……我勉強承認你說得有些道理。”鬼十三說道:“但這和屍修被打壓有什麼關係?”

    “我剛才說得只是小規矩,現在說說大規矩。”葉信說道:“修士也是一個社會,雖然修士的力量非常強大,雖然修士的個性紛雜不容易管束,但終歸是一個淩駕於凡人之上的社會組織,既然是社會組織,那就需要規矩,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而規矩有由誰來制定?當然是一個個主人。“

    鬼十三認真的聽著。

    “在我看來,屍修受到打壓,不外是三點。”葉信續道:“第一點,道不同不相為謀,修士是以生入道,屍修卻是以死入道,那麼前者肯定是看後者不順眼的;第二點,主人要整頓人心,你知道想讓所有仰望著自己的家僕們變得眾志成城,並且對主人生出更深的敬畏,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嗎?就是在家僕中找出幾個壞蛋,然後號召所有人打倒他們、碾碎他們!如此家僕們會在激烈的對抗、以及強硬而正義的宣洩中變得更加團結,接著對自己處身的這個社會組織有了真正的認同感,最重要的是,他們對主人愈發敬畏了,不討好主人,他們有可能成為下一批壞蛋,最後遭受同樣的命運。”

    “所以你當時一定要打倒李猜?是這個道理吧?”鬼十三悠悠說道:“讓我們對天罪營產生真正的認同感?”(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oo00mou 於 2016-5-21 11:56 編輯

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17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二九六章 老營


“有這方面的原因。”葉信在鬼十三面前是沒什麼好隱瞞的:“當時正是大戰在即,各個小山頭不服軍令管束,如一盤散沙,真的要與大召國開戰,那種局面有死無生,我必須打敗一個權威最重的人,再殺掉幾個刺頭,才能在最短時間內把所有將士凝聚在一起,你不能否認,我的辦法是有效的!曾幾何時,弟兄們在外面提起自己的身份,都抬不起頭來,畢竟是罪徒,可我成了統領之後,至少能讓弟兄們變得趾高氣揚了,因為你們對天罪營有了歸屬感,並以此為驕傲。”

    “還有第三點呢?”鬼十三說道。

    “第三點就是不可控了。”葉信說道。

    “不可控?指的是什麼?”鬼十三不解的問道。

    “屍修因為要聚集死氣的緣故,並不喜歡和其他修士打交道。”葉信說道:“他們獨居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悄悄的修行,這可不行。對本土的那些主人來說,他們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凝注之下,希望世間萬物都能按照自己的意志運轉,他們厭惡看到變數,因為變數有可能對他們的權威構成威脅,如果今天把屍修當成一隻小蟲子,置之不理,或許明天小蟲子就會變成一條噬人的惡蟒。更重要的是,因為修行法門的緣故,主人們很難把屍修歸入自己的組織之內……這麼說有些絕對了,應該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把屍修歸入組織之內。“

    “你是說……”鬼十三眨了眨眼睛:“本土還有屍修?”

    “當然有。”葉信說道:“我就不信這種法門會被滅絕!不過,倖存的屍修應該都找到自己的主人了。”

    “說得好。”隨著話音,泥生緩步從外走了進來。

    “見過前輩。”葉信和鬼十三急忙站起身。

    “主上,你年紀輕輕就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這很難得!”泥生用欣慰的語氣說道。

    “前輩,難道本土真的有屍修?”鬼十三急忙問道,其實他也隱隱知道答案了。

    “這我不知道。”泥生搖頭道。

    鬼十三一愣,不知道還誇獎葉信做什麼?

    “但我知道,星殿十二星皇中,就有一個屍修。”泥生淡淡說道。

    鬼十三不由瞪大了眼睛。他名表十二星皇代表著什麼,人人喊打喊殺的屍修也能達到那種高度麼?

    “我給你的那些小法門,都是我幫他老人家做事情時,偶然得到的。或者是抄錄下來的,你慢慢參悟,對你自有大好處。”泥生說道。

    “多謝前輩!”鬼十三躬了躬身。

    當泥生也落座之後,鬼十三看向葉信:“你剛才提起了李猜,其實李猜也算是個人才。聽說他被薛白騎帶到葉府裡來了?怎麼一直沒看到過他?”

    “如果把你換成他,你會出來見人麼?”葉信淡淡說道:“怎麼?你覺得這個人可用?”

    “李猜是個忠義之人,如果你願意接受你的命令,那就會恪守自己的底線,不會給你搗亂的。”鬼十三說道:“但我想……他不會這麼容易低頭的,而以我們現在的聲勢和人脈,你也不能……那叫什麼來著?三個茅廬?”

    “什麼茅廬?”葉信皺起眉。

    “哇呀呀那個張飛,還有大刀關羽,還有大耳朵,他們三個茅廬去請軍師!”鬼十三撓著頭:“你給我講故事的時候。我感覺很有意思,但時間有些太長,記不清了。”

    “那是三顧茅廬……”葉信哭笑不得。

    “對,你不能三顧茅廬的去請他,他還沒這個資格,而且你這樣做會給其他人一個錯誤的信號,讓他們過於高看李猜。”鬼十三說道。

    “所以啊,我一直沒理會他,全當熬熬他的性子了,反正葉府也不在乎多養幾個人。”葉信說道。

    “他能跟著薛白騎進來。而且到今天也沒有走,證明他是動了心的,只是實在找到臺階下而已,估計薛白騎也告訴他了。你、我都已經成了修士,這對他而言,有著不可拒絕的誘惑力。”鬼十三笑了:“但也不能過於慢待他,讓他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了傷,那他就會負氣出走了。”

    “這種事情我不好出面,由真真去做正合適。”葉信說道。

    就在這時。符傷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看到泥生在座,愣了愣,急忙先向泥生施禮,這是葉信定下的規矩,隨後向葉信說道:“大人,從光昭城來了幾個巡捕,還有一隊城防軍,他們護著一輛馬車,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一定要面見你。”

    “光昭城?”葉信愣了愣,光昭城是一座小城,位於北線附近,當大衛國和大召國陷入全面戰爭時,光昭城會成為小型的補給基地,現在大衛國和大召國早已息兵了,光昭城又能有什麼事?

    “太尉大人是誰想見就能見的?”鬼十三說道。

    “鬼先生,我也盡力嚇唬他們了,可他們的態度都很堅決,只是說馬車裡有大人的一位親戚,但又不讓我們去看馬車。”符傷苦笑道。

    “親戚?走,我們去看看。”葉信說道。

    自從進入凝氣境,他的戰力出現了飛躍性的攀升,並不擔心有人對他施展暗襲、行刺等下三流的手段。

    片刻,葉信、鬼十三還有符傷先後走出了葉府的大門,正看到一輛馬車停在臺階下,周圍有幾十個士兵和巡捕團團護著,他們保持著高度警惕,就算是對葉府的武士,好似也不放心。

    “誰要見我?”葉信說道。

    葉信之前是軍前統帥,後來又做了近一年的太尉,而且還是修士,氣勢自然非同凡響,那些士兵和巡捕的視線全都落在了葉信身上,接著他們向兩側讓開,從後面走出一個穿戴著長袍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認真的盯著葉信看了片刻,急忙躬身施禮:“光昭城總捕杜修見過太尉大人。”

    “免禮。”葉信說道:“你認得我?”

    “小人曾經兩次往九鼎城押送要犯,曾遠遠的見過大人一次。”那中年人說道。

    “找我有什麼事?”葉信又問道。

    那中年人有些猶疑,向周圍看了看。

    “這裡都是自家人,但說無妨。”葉信說道。

    “小人十餘天前追捕一個逃犯,在一片密林中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重傷垂死的人,小人以為是逃犯傷了他,便過去詢問究竟……”那中年人抬頭小心的看了葉信一眼:“那人在昏迷中被我喚醒,發瘋一眼大喊大叫,說……”

    “說什麼?”葉信追問道。

    “應該是軍情,不應該在這裡說的,但大人堅持,小人也沒辦法了。”那中年人苦笑道:“他說,海族來了。”

    葉信愣住了,海族的事情是秘密,尋常百姓不要說見過海族,連海族是什麼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叫杜修的總捕,也是一臉茫然,而那個重傷的人居然知道海族,恐怕大有來歷。

    “他還說什麼了?”葉信問道。

    “小人給他喂了些水,也給他上了藥,他清醒一些後,告訴小人,他是九鼎城太尉葉信的舅舅,讓小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他護送到九鼎城去,然後小人……”

    葉信大驚失色,還沒等那中年人說完,一個箭步便掠到馬車前,用粗暴的動作拽開了車廂的門,車廂內的地板上躺著一個人,正是譚心放,旁邊有兩個老者,看著葉信,身體在簌簌發抖。

    “小人已經盡力了……”那中年人苦著臉說道:“我特意雇請了光昭城最好的醫生,陪著我們一起南下,可……可能是一路太過顛簸,或者是傷勢太重,我們度過長虹河的時候,這位……”

    葉信跳進車廂,俯下身,把指尖伸到譚心放的鼻尖前,他本是想探探譚心放的呼吸,但指尖觸摸到的地方已是一片冰涼,他慢慢收回手,回身喝道:“符傷,去把真真叫出來!”

    符傷知道事情緊急,沖入府門內,跳上無界天狼,全速向裡面沖去,片刻,符傷又帶著真真沖出了府門。

    真真知道情況有些不妙,來不及說話,搶到譚心放身邊,只是,剛剛看了譚心放一眼,她的身形便僵住了,回身看向葉信:“已經死了,至少死三天了……你沒看到屍斑麼……”

    其實葉信也看到了屍斑,他是抱著萬一的念頭,讓真真出來看一看。

    真真先後煉製出不少顆證道丹了,葉信做為星堂的主星,他分配資源當然要以星堂的未來為重,所以,把譚心放排在了沈忘機、王芳等人之後,只要真真再煉製出一批證道丹,就有譚心放的份,可惜,譚心放已永遠無法成為修士了。

    葉信面沉似水,嚴格的說,他與譚心放並沒有什麼感情,畢竟只見過一次,把譚心放安置在老營,也是因為不想被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舅舅影響自己的大局。

    但不管怎麼樣,譚心放也是這具身體的親舅舅,而且相貌清秀,和譚心慧有幾分相似,葉信也受到了一定的衝擊。

    而且,譚心放的死意味著什麼?老營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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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18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二九七章 發一次瘋


葉信心中的震驚與憤怒,讓他散發出氣息發生了變化,空氣中似乎多出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那中年人顯得愈發驚恐了,突然跪倒在地,哀聲道:”小人真的盡力了啊,他的傷勢過重,我們也沒辦法……“

    那些士兵和巡捕跟著跪倒,兩個爬出來的老者也忙不迭的跪下去,他們就是請來的醫生,也確實盡最大努力去救治,但醫生能治病卻無法改命,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譚心放的氣息逐漸微弱。

    “起來!”葉信緩緩說道:“你們不遠千里趕到九鼎城,記你們一大功,符傷,安排他們到太令府轄下驛館安歇,還有,先去素影那裡取些錢,弟兄們一路辛苦勞頓,到了這裡總該放鬆放鬆了。”

    “多謝大人。”那中年人神色稍安,慢慢站了起來,他剛才是真的害怕,葉信威名在外,據傳脾氣異常暴虐,只是為了一個女子,就敢舉兵造反,甚至還逼死了鐵心聖,如果見到自己的親人已死,把怒火發洩到他們身上,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幸好,葉信似乎並不像人們所說的那麼蠻橫,至少是講道理的,知道他們的辛苦。

    符傷轉身走回府門,片刻,和周素影一起走出來了,隨後向那中年人使了個眼色,帶著光昭城的士兵和巡捕向街口走去。

    無生軍的武士把譚心放的遺體從馬車中抬了出來,就放在臺階上,葉府的人大都聽到了消息,紛紛聚向府門,葉隨風和葉玲也出來了,葉玲還好,她從沒有見過譚心放,只知道按照輩分,也應該叫這個人一聲舅舅,心中談不上有多悲痛。只是有些沉重,而葉隨風則是連連頓足,眼中含淚,他和譚心放認識已久。又同心協力共謀大事,當然有感情。

    見葉信陰沉了臉不說話,鬼十三輕聲說道:“當初是你告訴我的,這是戰爭。”

    在大召國境地,每一次血戰死戰。總有一批弟兄們倒下,其實如果只是一場決戰,戰爭便結束,心理承受能力還有一定的緩衝空間,可今天死一些,明天再死一些,煎熬了幾百天,就這樣持續不斷的陣亡,再堅強的人也會感到麻木而絕望,而葉信當時就是這麼勸慰鬼十三的。

    “我知道。”葉信點了點頭:“我只是很奇怪。老營本應該是萬無一失的,怎麼可能遭受海族的襲擊?”

    “是啊。”薛白騎緩緩接道:“如果不是大人帶著我們去,誰能想得到山內還有那麼一片洞天?”

    “老營的位置那麼隱秘,海族是怎麼發現的?”墨衍喃喃的說道:“還有,就算他們一心要對付我們九鼎城,又是怎麼知道我們還有一支老營?”

    “莫非……”謝恩欲言又止。

    就算謝恩沒有把話說完,大家也知道謝恩想說什麼,莫非這裡有奸細?

    鬼十三向後掃了一眼,貼近葉信,用低如蚊呐的聲音說道:“是不是林……”他擔憂的是林童那邊出了差錯。倒不是指林童叛變了,而且懷疑林童被海族修士所擒,所以要避著周素影。

    葉信沒說話,俯身檢查譚心放屍體的真真挺起身:“不對啊……”

    “怎麼了?”鬼十三急忙問道。

    “他的外傷共有十七處。最致命的傷是在後腦,頭骨已經裂了,從傷口的形狀和傷勢上看,圍攻他的海族至少有四個。”真真說道:“而且戰鬥應該持續了一段時間,也就是說,對手的實力並不比他強多少。”

    “這代表什麼?”謝恩問道。

    “老營不止有天線屏障。還有天然的退路。”真真說道:“如果一擊必殺,那沒辦法,既然能支撐這麼長時間,為什麼不從天然的退路走?”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從退路走?“謝恩追問道。

    “他是在光昭城被發現的,方向不對。”真真說道。

    真真的資訊在眾人心中引發了波動,他們都去過老營,也知道老營的密道有多麼隱秘,如果海族從外攻入,實力相差懸殊,瞬間便把他們全部擊殺,那確實沒機會,但是,海族大舉攻入老營,肯定要引發騷動,總會有人能成功逃入密道的。

    “有道理。”葉信悠悠說道:“他逃到了光昭城,被人發現,巡捕肯定要先稟報上官,再調派城防軍,雇請醫生,然後上路,前後至少要耗費一天的時間,他們說我舅舅是在長虹河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那是三天前,按照他們的行程,路上至少走了十一天,或者十二天,可我們到現在居然一點音訊都沒有,不要忘了,為了來往通訊方便,我們有兩個狼騎一直駐守在老營,如果他們能逃出來,早就該到九鼎城了,如果……有別人逃出來,也應該到了。”

    眾人鴉雀無聲,葉信的話就像一塊巨石,沉沉的壓在他們心頭上。

    “老營完了。”葉信說道。

    老營是葉信最後的基地,佈置很非常嚴密,幾乎每一個房間內都有密道,除非海族能在同時把所有人都殺死,否則肯定有人能逃生,到現在什麼音訊都沒有,代表著老營已全軍覆沒,這對天罪營的將士們來說,是一個極其沉重的打擊。

    “或許有人受了傷……或許有人走得慢……”薛白騎喃喃說道。

    “總歸要自己親眼看一看的。”葉信說道:“你們去準備一下,一個小時後,我們出發。”

    “如果真遇到了海族大軍,我們這百餘名狼騎能做什麼?”鬼十三說道。

    “放心,我自己有數。”葉信輕輕歎了口氣:“以前我一直在警告自己,永遠不能在憤怒中做出決定,這一次……就當是個例外吧,我連一秒鐘都等不了了。”

    “你都這樣了……還說自己心裡有數?”鬼十三露出苦笑,隨後道:“也罷,人活一輩子,時刻都戰戰兢兢的過,太無趣了,總該瘋一次的,也不辜負了這男兒身!”

    “老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真真怒道:“我們女人怎麼了?”

    “哎……真真姐,我就是這麼一說,給大家鼓鼓勁,沒別的意思啊,你看你,總是多心……”鬼十三無奈的說道。

    真真和鬼十三是想讓大家輕鬆一些,但災禍已臨頭,誰能輕鬆得起來呢?至少葉信的臉色一直陰沉著。

    “哥,我也去!”葉玲叫道。

    “好。”葉信點了點頭,他這次回來,聽符傷抱怨過,說一直擔心葉玲,都放不開手腳,其實他也會擔心,但是,想讓葉玲用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戰場是最好的歷練之地。

    “你們抓緊時間準備,謝恩,你去把符傷找回來,我到前輩那裡走一趟。”葉信又道,隨後大步向府內走去,鬼十三、真真等人急忙跟在葉信身後。

    泥生一直留在書房裡,他關心的是葉信,還有葉信身邊能不能找出幾個可塑之才,至於其他事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見葉信陰沉了連走進書房,泥生愣了愣:“出了什麼事?”

    “前輩,我們天罪營的老營被海族大軍偷襲了。”鬼十三搶先說道。

    “哦。”泥生只是點了點頭。

    “前輩,九鼎城的安危就靠您了。”葉信說道,隨後看向侯輪月:“老侯,你也留下吧,還有真真,你最重要的任務是煉製證道丹,任何事情都不能牽扯你的精力。”

    “那……好吧。”真真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頭,星堂只有她一個人會煉製證道丹,蘇靜智尚不成熟,星堂的資源又不夠,不可能耗費大量資源去培養蘇靜智,一個藥師不管是怎樣的天才,想學會煉製一種丹藥,總要經過幾十次、甚至是幾百次的失敗,才能逐漸掌握規律,如果她也走,那就沒有人煉製證道丹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到了瓶頸,眼巴巴的等著她呢。

    “我還是去吧。”侯輪月說道:“至少我以前曾見過海族修士,何況九鼎城現在有沈忘機、王芳和洪無垢三個人,由他們輔佐前輩已經足夠了。”

    “也好。”葉信說道。

    “主上,你確實是海族?”泥生皺眉問道。

    “是海族。”葉信用肯定的口吻說道。

    “雖然從東海的氣象上看,海族十有**會在年前動手,但我心裡始終有些不信,冬季馬上就要到了,他們這個時候發動,純粹是在找死啊。”泥生喃喃的說道。

    “前輩,為什麼這麼說?”鬼十三問道。

    “你到水裡去和海族修士鬥,能不能鬥得過他們?”泥生反問道。

    “應該是不行吧。”鬼十三有些不太肯定。

    “就說你殺的那幾個海族修士,如果換成水裡,死的肯定是你。”泥生淡淡說道:“海族每次發動攻勢,都會醞釀法力,讓江河倒流,他們才能借著水勢闖入內地,沒有水勢,他們就沒辦法釋放出真正的戰力,所以說,春季才是他們作戰的最好機會,到了冬季,只能退兵,否則等這片天地萬里冰封,他們想走也走不了了。”(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oo00mou 於 2016-5-21 12:14 編輯

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19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二九八章 線索


“海族肯定有辦法適應冬季,否則他們也不會去襲擊老營了。”葉信說道。

    泥生皺起眉,如果海族的實力非常強大,自然無需擔心天氣的變化,但這裡是浮塵世,海族修士、甚至包括那春海聖母,最強也不過是證道境而已,哪裡來的底氣?泥生百思而不得其解。

    “除了這一點以外,我還有很多疑問,在這裡是找不到答案的。”葉信又說道:“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

    “也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泥生說道:“千萬不要和海族死纏爛打,如果發現成群結隊的修士,應提早避讓!”

    “我明白的。”葉信點了點頭。

    很快,符傷被謝恩叫回來了,狼騎眾將士也都做好了準備,葉信一聲令下,狼騎飛馳出府,向著西北方的城門掠去。

    在九鼎城西北處的城牆上,幾個原來城防軍的老兵看著風馳電摯般遠去的狼騎,心中一陣怵然,葉信的狼騎集群公開行動是有次數的,第一次是在一年多以前,散發著同樣殺氣的狼騎越牆而出,然後葉信便陣斬了魔軍司馬清虹,又擊殺了莊不朽,第二次葉信率領狼騎出動,又突然殺了回馬槍,結果九鼎城就變了天,鐵心聖和鐵書燈父子先後敗亡,葉信成了九鼎城的無冕之王。

    今天,應該是第三次!

    雖然狼騎也經常出城進城,但氣勢絕對不一樣,那幾個老兵都是從北線上退下來的,他們能感應得到狼騎在散發著森冷的殺氣。

    “要出大事了……”一個老兵喃喃的說道。

    狼騎的機動性無以倫比,眾將士不解帶、不下鞍,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便接近了老營的所在地。

    前方是萬嶇山的主脈,位於大衛國、大召國和大陳國的交界處,屬於三不管的地方。這裡山高林密、溝渠如網,軍隊根本沒辦法穿行。就算是無界天狼,速度也減慢了許多。

    葉玲、沈妙和王猛算是真正開了眼界,他們都去過前線,以為北線的萬嶇山、老龍口等地已經算是無比險要了,但那邊僅僅是萬嶇山的餘脈,和這裡遠不能相比。

    而且,根本沒有路,騎隊甚至經常在陡峭的懸崖上爬行。幸好無界天狼非常機靈,它們自己就會找路,或者是合適的地點跳躍。

    葉信等人還好,葉玲和沈妙、王猛都感到心驚肉跳,其實他們本身的騎術已經很過硬了,但還是不得不死死抓住無界天狼頭上的盔刺,這並沒有什麼用處,只是在心理提供一些安慰。

    有的時候,還要飛躍深不見底的山澗,縱使看到葉信等人已經跳過去了。縱使也相信坐下無界天狼的能力,可身在空中時,依然忍不住要發出驚呼聲。沈妙和葉玲乾脆閉上了眼睛,這可是違反了軍紀的,不過這個時候,沒人和她們較真。

    還沒到黃昏,葉信突然下令全隊開始找地方宿營休息,葉玲等人明白,前方肯定距離老營不遠了,所以才要讓他們歇息,以養精蓄銳。

    第二天清晨。騎隊再次啟程,差不多跑了半個小時。一直走在最前面的葉信突然停下了身形,天罪營的將士跟隨葉信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自然知道葉信這個時候需要什麼。

    鬼十三和墨衍、薛白騎等人停在了葉信身側,墨衍低聲說道:”我沒看到人,嗯……應該是沒看到活的人。“

    “有屍體?”鬼十三淡淡問道。

    “是,我都認得。”墨衍回道。

    葉信凝視著前方高聳入雲的山嶺,隨後做了個手勢,符傷和子車灰立即各帶一小隊騎士,向左右兩側散去。

    此刻,葉信已完全放慢了速度,緩緩向前行去,狼騎也跟在身後。

    又走了一會兒,前方已接近了山腳,眼前這座山峰異常高聳,山勢也很陡峭,幾乎是直上直下的,山壁如鏡面一般光滑,就算是最頑強的野草,也沒辦法在這裡生根發芽。

    看著前方的懸崖,沈妙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呻吟聲,昨天不知道爬了多少次高山,爬得她都快吐了,而且山勢一次比一次險峻,難道還要從這裡爬上去麼?幾乎沒可能的!

    謝恩帶著幾個騎士搶先沖了過去,隨後散開,他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痕跡,轉了片刻,又反身向本隊馳來。

    謝恩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也沒發現海族留下的痕跡。”墨衍滿臉都是狐疑:“奇怪了?他們是什麼地方離開的?”

    “符傷和子車灰有什麼發現麼?”葉信問道。

    “都沒有。”墨衍說道。

    葉信一直把墨衍當成戰略武器,輕易不讓墨衍涉險,是有原因的,墨衍就是整支天罪營的眼睛,有他在,不管是逃跑、還是伏擊、焉或是尋找敵人的蹤跡,總會有巨大的便利。

    “我們進去。”葉信說道。

    說完,葉信筆直向山壁行去,走到山壁前,鑽入雜草,隨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葉玲、沈妙幾個人心中大奇,等他們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在雜草和灌叢後,山壁出現了一條裂隙,裂隙很窄,剛好能容一個騎士通行。

    幾分鐘後,騎隊已完全通過了裂隙,前方是一道人力挖出來的深溝,深溝足有幾十米寬,溝內有水,到底有多深就看不出來了,水中插著一根根尖銳的竹刺,猶如一片槍林,如果失足掉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在溝的對面,是高高的土牆,土牆上駕著一張張弩車,所有的巨型弩箭都瞄向著這裡。

    “什麼味道?”葉玲突然皺起眉頭:“好難聞的……”

    “是火油的味道。”一邊的謝恩說道:“我們腳下埋著很多火油桶,泥土中也浸滿了火油,千萬不要動火,否則我們都要變成烤豬了。”

    “我去……”王猛咧了咧嘴:“我算是知道什麼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這種地方……誰能打得進來?”

    “大人在這裡搭建老營的時候,是準備應付大衛國和大召國聯手進攻的。”謝恩笑了笑:“就算是蕭魔指親至,他也一樣拿我們沒辦法。”

    “你還笑得出來?”薛白騎皺眉道。

    “老薛,事情已經這樣了……難道讓我天天哭麼?”謝恩有些惱火:“我心裡的悲痛並不比少!”

    “都閉嘴!”葉信喝道。

    如果是面對星堂的其他星官,葉信不會這麼聲色俱厲,不過薛白騎和謝恩都是從天罪營走出來的,屬於葉信的部將,他們心底裡已被刻上了烙印,被葉信罵,不止是葉信理直氣壯,他們也心甘情願。

    土牆後豎著一個吊橋,但吊橋並沒有放下,葉信突然跳下無界天狼,身形化作一支利箭,閃電般向前掠去,接著眾人眼前突然一花,葉信釋放出雲龍變,以一種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躍過幾十米寬的深溝,出現在土牆上。

    裂縫前的土台是為了做屠殺用的,百餘名狼騎聚在一起,無界天狼根本跑不開,也就很難躍過深溝。

    接著,葉信放下了吊橋,狼騎們從吊橋上緩緩走了過來。

    “弩車上始終架著弩箭,卻連一支都沒有發射,難道海族的襲擊是那樣突然麼……還是孫振義他們已經在太平時光裡變得生銹了,一點警惕性都沒有?”薛白騎喃喃的說道,等他抬頭看向山內,卻再也說不出話了。

    葉信一心要把這裡打造成自己真正的老家,為之付出了不少心血,已經開出了數百畝的土地,土地上都種滿了各種農作物,現在已經是秋收的季節了,但沒有人收割;在這片平原的中央地帶,有一片小村落,矗立著數百棟各式各樣的木屋,從農田到村落間,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具具屍體。

    葉信跳上無界天狼,向著村中馳去,從倒伏的農作物和破損的房屋看,這裡確實發生過激烈的戰鬥,那麼就讓人費解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安全的逃出去?

    “海族連小孩子都殺?!”葉玲突然發出了驚叫聲。

    謝恩順著葉玲的視線看過去,他的臉頰猛地抽搐了一下,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是月牙兒……”

    ‘月牙兒’幾個字似乎擁有一種魔力,讓狼騎們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王猛發現了一種詭異的現象,只有謝恩剛才向著側面看了一眼,但又立即轉過頭,而其他狼騎,包括葉信在內,始終目視前方,是不敢看?還是不忍看?焉或兩者都有?

    終於,騎隊接近了村頭,謝恩跳下馬匆匆走進第一件院子裡,院子裡有一具屍體,他看了看,又大步向屋內走去。

    很快,謝恩又從屋中沖了出來,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迷惑:“大人,密道被打開了!我就想不通……王老實既然有時間把密道打開,怎麼就沒機會逃走?反而會死在院子裡?!”

    葉信眼神閃爍不定,他突然看到一條線索,可以把所有的不解連在一起,海族為什麼敢在冬季發起攻勢?為什麼能發現如此隱秘的老營?為什麼老營那麼多人,除了譚心放以外,一個人都沒能逃出去?(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oo00mou 於 2016-5-21 12:22 編輯

oo00mou 發表於 2016-5-21 11:20
天路殺神 正文 第二九九章 海族的陰謀


“看那邊!”沈妙叫道。

    在沈妙所指的方向,牆頭上趴著一匹無界天狼,薛白騎走了過去,把死去的無界天狼從牆頭上拖下來。

    侯輪月走上前,觀察了片刻,輕聲說道:“好慘……連頭盔都被打碎了,身上的傷至少有幾十處,襲擊這裡的海族戰士……”

    “實力並不強,但他們人多勢眾。”葉信接道。

    “這麼說……海族應該留下很多屍體啊?他們連屍體都帶走了?”薛白騎顯得很苦惱,他實在想不出其中的原因:“只是……他們又能把屍體帶到什麼地方去?”

    就在這時,符傷和子車灰帶著兩個小隊的狼騎從後方馳來,鬼十三急忙問道:“有什麼發現麼?”

    符傷和子車灰臉色灰暗,都搖了搖頭。

    “這也太離奇了……”謝恩喃喃的說道。

    “沒什麼離奇的。”葉信緩緩說道:“你剛才沒有細看,否則肯定能發現一些端倪!海族大軍已經出動,青元宗……危險了!”

    “你怎麼知道?”鬼十三驚訝的看著葉信。

    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葉信身上,包括侯輪月也是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向葉信,大家能看到的都一樣,誰也不比誰多,可葉信憑什麼能斷定海族大軍已經出動?

    其實相同的場景已經重複過很多次了,葉信能得到這些桀驁不羈的罪徒們的真心擁戴,就是因為他們沒辦法發現的,葉信能發現,他們想不通的,葉信能想明白,他們摸不透的,葉信能看得清清楚楚。

    “侯先生,老十三,墨衍你們幾個跟我來,符傷、子車灰。你帶著大家……把他們都安葬了吧。”葉信說道,隨後大步向屋中走去。

    侯輪月、鬼十三等人先是面面相覷,隨後急忙跟在葉信身後。

    走進木屋,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灶台。灶臺上的大鍋已經被掀起來了,裡面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葉信走到洞口前,縱身跳了進去。

    “你能不能先把話說明白?”鬼十三緊跟著跳進洞口,一邊追著前面的葉信一邊叫道:“我實在是憋得受不了了!”

    “你想讓我說明白什麼?”葉信停下腳步。

    “海族是怎麼發現的老營?又是怎麼襲擊的老營?為什麼幾乎所有人都戰死了?”鬼十三說道。

    “這條退路是我給大家留下的。可我沒想到,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退路會變成死路。“葉信緩緩說道。

    “死路?什麼意思?”鬼十三瞪大眼睛。

    “你想不通海族是用什麼方法襲擊了老營麼?”葉信說道:“我原來也想不通,但到了這裡突然明白了,原來海族就是從密道中殺出去的!老營的弟兄又能往哪裡逃?!”

    “開什麼玩笑?海族怎麼可能出現密道裡?!”鬼十三目瞪口呆。

    “我們繼續往前走,自然就全明白了。”葉信低聲說道。

    人工密道並不長,走出幾十米之後,借著洞壁磷燈的光亮,能隱隱看到一處面積很廣的天然地穴。

    看到依然散發著光亮的磷燈,鬼十三微微有些失神。因為那些磷燈都是他製作的,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可一轉眼,已經快過去五年了,磷燈只是落下了一些灰塵,其他部件依然象新的一樣,裡面的藥液還剩下很多,如果沒有外來的影響,估計再亮上了幾百年也不成問題,他的生命會有那麼長麼?

    地穴兩側是一座座倉庫。當初的葉信,對老營操盡了心,儲備了大批的糧草、兵械、藥品,老營又自己種植農作物。還養了桑麻,完全是自給自足的小世界,葉信的目標,就是在自己成為兩國的公敵之後,能逃到這裡堅守。

    在葉信的估計裡,堅守幾年都不成問題!實在不行。天罪營還有別的退路。

    現在,一座座的倉庫全被打開了,所有的物資都已無影無蹤。

    這裡留下的痕跡就多了,空氣似乎顯得非常潮濕,葉信向兩側掃了一眼,繼續向前走。

    薛白騎從牆壁上摘下一盞磷燈,葉信突然說道:“把燈放下,從現在開始,我們說話盡可能小聲一些。”

    薛白騎愣了愣,急忙又把磷燈放回原處。

    走過地穴,前方又出現了一座更大的地穴,又走了片刻,他們聽到了隱約的水聲。

    繼續往前,他們看到了一條寬廣的地下河,水流很緩慢、很柔和,不見浪花,水面如鏡子一般,悄悄的流淌著。

    “咦?我們的船呢?”謝恩一邊四下張望一邊叫道。

    當初天罪營在這裡打造了近百條小船,就列在地下河的岸邊,這才是老營萬無一失的最終保障!

    假如說,天罪營成為公敵,蕭魔指、莊不朽竟然能與大衛國的魏卷等人聯手,一定要誅滅天罪營,外面那條天塹,會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蕭魔指的實力再恐怖,也沒辦法一個人衝殺過來,何況以蕭魔指的地位,更不會輕身犯險。

    就算外面死守了,天罪營的將士可以立即退入密道,然後上船,逃之夭夭,那個時候葉信還笑著說過,他就不信蕭魔指、魏卷之流會把戰船抬到這種地方來,所以,老營是萬無一失的。

    葉信派林童探查過地下河的地形,順流而下,不知道走出多少裡,地下河會分成一股支流,再順著支流走,出口隱藏在長虹河瀑布之內,整個路程地穴都很寬,至少能容得下小船行進,而另一股支流是沒辦法走的,因為已流入地下,林童去探查過,在水中游出了數百里,始終沒找到出口,便遊了回來,那股支流也就被放棄了。

    葉信曾經很為自己的謀劃而自豪,只要想一想那種場面,他便忍不住得意,蕭魔指、魏卷不惜一切代價,把軍隊帶進地形險峻無比的萬嶇山主脈深處,耗費了漫長的時間展開進攻,最後終於沖進去了,接著葉信帶領天罪營沿著地下河順流而下,進入長虹河,他有很多時間展開報復,甚至能反攻九鼎城,然後再次揚長而去,進入大羽國,實在不行,還可以轉道大任國,天下之大,他盡可去得,什麼天下第一智將,還不是被他耍得團團轉?!

    只是,計劃歸計畫,現實變化得太快,轉眼間,他已經成為了星堂的主星,而塵俗的那點力量,已無法對他構成威脅了,曾經的佈局,也變成了懷念。

    “船自然被海族帶走了。”葉信緩緩說道:“也正是因為那些船,海族才會發現老營的存在。”

    侯輪月、鬼十三等人面面相覷,謝恩忍不住說道:“那海族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就在你眼前,你看不到麼?”葉信說道:“萬川歸海,河水不管怎麼流淌,最後終歸要匯入海洋,這條地下河有兩股分流,一股分流的出口在長虹河瀑布,而另一股分流的出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在東海沿岸一帶了。”

    “海族發現了地下河,然後沿著地下河順流而上……看到我們的船,再然後……就襲擊了老營?”鬼十三喃喃的說道,他總算弄明白了葉信的思路。

    “不是發現了地下河,而是他們早知道有這條地下河。”葉信說道:“所以才會準備在這個時候發起攻勢,地下河的出口我們已經知道了,但……這條地下河又是從什麼地方流出來的呢?”

    “天山……”鬼十三長長歎了一口氣。

    “如果,我們現在派幾個人去長虹河,詢問沿岸的漁夫,他們肯定會告訴你,長虹河在這段時間變得很渾濁。”葉信頓了頓:“能搞清楚河水渾濁的程度,我們或許可以大概估算出海族有多少人,可惜,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侯輪月、鬼十三等人都不說話了,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有些猶疑,但越想越感覺葉信的判斷有道理,海族是從這條地下河走出來的,才能解釋外面所有的疑問。

    海族突然之間從各個密道中沖出去,猶如神兵天降,讓整個村莊瞬間墮入無可躲避的戰火之中,海族戰士從老營的密道中出現,那麼老營的人再無退路,只能決一死戰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鬼十三問道。

    “看到那些屍體的時候。”葉信說道:“你們可能忽略了,所有的人都在向著土牆奔跑,倒下的時候,頭部也沖著外面,因為那是他們唯一的生路,也所以王老實他們會死戰到最後一刻,他們要掩護孩子和女人逃出去。”

    鬼十三再次發出長長的歎息聲,現在,一切都被葉信剖析明白了。

    突然,墨衍皺起眉:“有人來了!”

    “什麼人?有多遠?”葉信壓低了聲音。

    “不知道幾個人,距離這裡只有千余米了。”墨衍說道。

    “千余米?你怎麼會才發現?”鬼十三也放低了聲音。

    “在這地穴裡,我的妖眼受到了很多影響,千余米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墨衍回道。

    “肯定是海族!來得好……”性格一向寬厚的薛白騎竟然露出了獰笑。(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oo00mou 於 2016-5-21 12:2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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