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天路殺神 作者:撞破南牆(已完結)

 
mk2258 2015-11-21 18:49: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8 1775302
Tim8210 發表於 2016-4-18 23:27
天路殺神 第二六零章 放肆

時間不長,各府的官員們已經都到齊了,沈忘機、王芳等人各自散開來,而各府的官員也聚集到主官身後。

    一個內監敲響了朝鍾,另外幾個內監推開了大殿的殿門,葉信向沈忘機等人讓了讓,但沈忘機等人都含笑示意讓葉信先走,葉信不太喜歡這種繁瑣的禮節,也就懶得繼續謙讓了第一個走進了大殿。

    為了昭顯國主的地位,大殿中只有一張龍椅,但今天在龍椅下端擺放著三張短椅,兩張在左,一張在右,左邊的短椅都坐上了人,其中一個正是趙小寶,另外一個是年紀在五十左右的老者,短鬚長髮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袍。

    看到葉信進來,神采奕奕的鐵人豪站起身,向著葉信笑道:“信哥,你來了,到這邊坐。”說完鐵人豪向右側的短椅讓了讓。

    鐵人豪現在是一個資深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患者了,每天清晨醒來,都會不由自主聯想起黑獄中的時光,與葉信對抗,他生不如死,與葉信合作,現在他坐享榮華富貴,雖然沒什麼權力,但鐵人豪也不想擁有更多,換句話說,他滿足了,非常非常滿足。

    如果這裏還有一個心理大師,並且察覺到鐵人豪的異樣,或許有機會讓鐵人豪從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中走出來,但一天天的重複,一次次的夢魘,葉信在鐵人豪心中留下的種子已經變成了心魔,鐵人豪再無法掙脫了,哪怕是死亡,他也會帶著心魔一起走,縱使變成了鬼,依然要對葉信充滿敬畏。

    “多謝國主。”葉信略微彎了彎腰,向那張短椅走去。

    “信哥,你在我面前還客氣什麼?”鐵人豪大笑。

    坐在鐵人豪身邊的老者抬起眼皮,淡淡掃了葉信一眼,接著又把視線轉向別處。

    這時。沈忘機、王芳等人魚貫走了進來,只是鐵人豪懶得理會他們,側頭對葉信說道:“信哥,聽說你去大召國了?”

    “恩。”葉信點了點頭:“去年我曾經派出過幾個使者去見蕭魔指。兩國連年征戰,兵馬乏累,都需要休養生息,我想和他相約停戰幾年,才能騰出手去對付大羽國。蕭魔指當時倒是答應了,不過……這個人生性狡詐如狐、凶暴如虎,他顯得太乖巧了,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帶著狼騎過去查看一下。”

    “這種小事隨便找幾個偏將就好,又何須信哥親自出馬?”鐵人豪說道。

    “不礙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自己去看,才能放心啊。”葉信說道。

    “百戰百勝?好大的口氣!”坐在鐵人豪身邊的老者冷笑道。

    還沒等葉信說話。鐵人豪露出了不悅之色,他側頭看向那老者,用很凝重的口吻說道:“上師有所不知,去年大衛國劫難連連,先是有無能魏卷兵敗如山倒,後有大羽國趁火打劫奔襲九鼎城,葉太尉當時大衛國的中流砥柱了,孤能坐得穩這張椅子,全靠葉太尉出力呢!“

    那老者沒想到鐵人豪會這般激動,頓了頓。淡漠的說道:“是老朽失言了。”

    這畢竟是大衛國的國事,青元宗是無權幹涉的,更何況鐵人豪是青元宗宗主的後裔,他也不想得罪了鐵人豪。

    鐵人豪又看向葉信:“信哥。上師並不知道我大衛國的內情,言語有失信哥不要太過介懷。”

    葉信一笑,向著鐵人豪點了點頭,其實連他都沒想到鐵人豪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會這般嚴重,心中甚至感覺有些不忍。但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讓鐵人豪從心魔中走出來的。

    鐵人豪鬆了口氣,他現在是什麼都不怕,就怕葉信不高興,視線在兩邊掃視了一圈,沉聲說道:“諸位有本早奏、無本退朝,孤今日還有要事!”

    “啟稟國主。”沈忘機走了出來:“洪帥要在九鼎城重建無生軍,只是現在還沒有王命虎符,名不正言不順。”

    鐵人豪白了沈忘機一眼,下意識的要說,兵馬之事,自然由葉太尉全權做主,只是想起了身邊還坐著青元宗的上師,直接推給葉信對自己的形象有損,猶豫了一下:“洪帥何在?”

    “洪無垢見過國主。”洪無垢走了出來。

    “洪帥能棄暗投明,是我大衛國的幸事,也是你洪帥的幸事。”鐵人豪說道,他倒是想直接把虎符交給洪無垢,但自從他坐在龍椅之後,連虎符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又不能問葉信虎符在哪太過兒戲了,鐵人豪眼珠轉了轉:“不過王命虎符事關重大,孤還要和葉太尉商議一二。”

    “是。”洪無垢退了下去。

    “國主,臣亦有一事。”鄧知國站了出來:“臣已經接到了三封大陳國的國書,因洪帥之事,對我大衛國上下多有不滿,要求國主立即派人擒下洪帥,送還給大陳國,否則大陳國不惜兵馬相見。“

    “大陳國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鐵人豪發出嗤笑聲,就算他不喜歡打理國事,也明白這種要求太過匪夷所思了,居然還發出戰爭威脅?!孤身邊有葉信,你有種你就來!當然,身為國主,不能像街頭混混那般說話,鐵人豪眼珠轉了轉:“鄧大人,由你手封一箋,傳與大陳國,就說洪帥戰力太過強悍,我九鼎城兵馬盡出 也拿不住洪帥,請大陳國國主親率大軍,盡快趕到九鼎城來支援,切切 十萬緊急!”

    鄧知國頓了頓,忍不住發出笑聲,沈忘機、王芳等人也笑了,就算壓根看不起鐵人豪的溫元仁,嘴角也開始上翹,他可以想像大陳國的人接到這份國書,會變得怎樣的氣急敗壞。

    各府官員先後出列,其實他們都心中有數,很多事情本沒必要得到鐵人豪首肯的,今天是要充充面子,不能讓青元宗的修士起疑。

    轉眼時間已近正午了,鐵人豪接連打哈欠顯得有些疲累,各府官員也就知機的退了回去。

    就在這時,鐵人豪身邊的老者突然說道:“葉太尉,老朽有一事相求。”

    葉信愣了一下,慢慢站起身,向那老者躬了躬腰,雖然心中厭惡,但麵子上總要過得去:“上師但講無妨。”

    “老朽前日在葉府閒走,無意中看到一個年方二八的女子,顏色俏美生性活潑可愛,讓老朽頗為意動,回來之後我問過小寶,那是葉太尉的堂妹?”那老者緩緩說道:“正好老朽身邊尚缺一名仙侍,不知道葉太尉可願意割愛?”

    各府的官員們都不懂,只知道青元宗的修士在向葉信要人,他們仔細觀察著葉信的臉色,而沈忘機、王芳都清楚仙侍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他們露出怒意,這已經不能用過分不過分來形容了,而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

    “仙侍?這可是好事,葉太尉……”鐵人豪笑道,隨後便發現沈忘機和王芳的神色不對,心知不妙,急忙閉上了嘴。

    “葉太尉意下如何?”那老者盯著葉信。

    葉信沒有回答,只是笑容已慢慢收斂了,其實在那老者說出要求之後,在他心中,那老者已經成了死人,他不會和死人計較什麼,現在所想的是別的事情。

    曾經以為,善良這個詞充滿了讚賞,但經曆得多了,便發現裡面隱藏著濃濃的惡意,與人無害總意味著不斷的被加害,人性有時候就是獸性,想生存下去,要麼如虎狼般凶猛,成為肉食者,要麼像刺蝟一樣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要麼在自己的身體裏種下毒性,誰敢吃就是同歸於盡,再要麻跑得快、逃得快,什麼都沒有,隻有善良,那樣的生物早就滅絕了。

    他一直想讓青元宗認為自己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善良的年輕人,可換來的卻是得寸進尺、肆無忌憚。

    夠了!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接著向鐵人豪說道:“國主,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說完也不等鐵人豪說話,站起身向殿外走去。

    “葉太尉,你這是何意?”那老者見葉信根本沒理會他,把他晾在那裏,不由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以你葉氏女的蒲柳之姿,能入選仙侍,是莫大的榮幸,難道你還不願意?!”

    趙小寶心中大急,在後面悄悄去拽那老者的衣袖,但那老者怒火上衝,沒有心情和趙小寶廢話,猛地把衣袖甩開。

    葉信只當做沒聽到,繼續向外走。

    “葉太尉,莫要忘了,你的未婚妻尚在青元宗!”那老者冷冷的說道。

    葉信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他的雙眼中充滿了譏誚,隨後慢條斯理的說道:“那又如何?等你能活著回到青元宗,那時候再說吧。”

    “葉太尉……”趙小寶目瞪口呆,葉信這般說話,那矛盾就再無法調和了。

    “放肆!”那老者探出手,遙遙抓向葉信,只是他剛剛出手,動作就變得僵硬了,他突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葉信的神色泰然自若,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雷霆之怒,而附近沈忘機、王芳等人都在冷冷的看著他,沒有他預料中的討好、哀告,他突然想起葉信剛才那句話,等自己能活著回到青元宗?一股不詳的感覺浮上了他的心頭。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18 23:36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4-19 23:55
天路殺神  第二六一章 又見故人來

葉信緩步走出王宮,等候在那裏的符傷和子車灰急忙迎上來,看到葉信的神色,他們兩個頓了頓,隨後符傷低聲說道:“老大,你臉上有殺氣啊……誰惹到你了?”

    “還能有誰?肯定是青元宗的雜碎!”子車灰惡狠狠的說道。

    葉信眯起了眼睛,輕聲說道:“讓人去盯著青元宗的那個老家夥,只要他離開王城了,馬上通知我。”

    “老大,把侯先生叫過來,我們就在這裏把他幹翻算了!”符傷叫道。

    “現在不是以往,不能意氣用事了。”葉信搖了搖頭:“如果在城裏殺了他,等於和青元宗徹底撕破了臉,再沒有緩和餘地,如果是在外面嗎……只要我再多做一些事情,就算青元宗明知道是我出的手,也有可能選擇忽視。”

    “那我明白了。”子車灰說道。

    “一定要把人盯住,而且不要讓他發覺。”葉信說道。

    “老大,你放心好了。”符傷露出獰笑:“鬼先生把路子都留給我們了,我們和宮裏的內監稱兄道弟,這交情可是實實在在的,只要我一句話,他們自然會盡力。”

    “如此就好。”葉信點頭,隨後跳上了自己的無界天狼。

    王宮內,氣氛變得死一般沉寂,鐵人豪現在明白,仙侍肯定不是好事了,用憤憤的目光盯著那老者的背影,他隻知道,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葉信給的,青元宗的人冒犯了葉信,自然就是冒犯了他,如果換成朝中臣子,他早就下令抄家滅門了。

    那老者的臉色已是一片鐵青,他突然發現,所有的人都在排斥他、甚至是敵視他,就連趙小寶,看著他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一種莫名的孤獨感。扼住了他的心,似乎他和這裏所有的人都不是同一類生命,天然就屬於仇敵。

    那老者突然拂袖,也不和鐵人豪打聲招呼。邁步向外走去,趙小寶猶豫了一下,長歎一口氣,跟在那老者的身後。

    片刻,那老者已走到殿外。看著正午明晃晃的眼光,竟然感覺陽光都有些冷,沉吟了一會,他緩緩說道:“這大衛國已經不是以往的大衛國了,魍魎叢生啊……”

    按照規矩,就算他提出了很過分的要求,大衛國上下也應該盡力討好他才對,可現在呢?沒有哀求、更沒有卑躬屈膝,所有的人都選擇了冷冷的看著他,他所感受到的。是整個大衛國的敵意,這種感覺讓他不寒而栗。

    “我倒覺得挺好的。”趙小寶淡漠的說道。

    那老者驀然轉身,冷冷的盯著趙小寶,隨後哼了一聲,接著向宮外走去。

    ****

    葉信回到葉府,就在內府的門前,看到了一條熟悉的身影,他有些吃驚,急忙迎上前:“真真,你怎麼來了?”

    “你還有臉問我?”真真氣道:“我要是再不來。天誅蓮就要被你養死了,懂不懂?”

    “天誅蓮……昨天還好好的啊。”葉信不解的說道。

    “好好的?天誅蓮的元根都有些枯萎了!”真真說道:“幸好我把生它養它的土都帶過來了,又給了它不少元液,才讓它有所恢複。你怎麼能這樣粗心呢?看到它連身子都直不起來了,難道就不知道給它一些元液?還是你舍不得?”

    “我隻是沒想那麼多。”葉信苦笑道:“好了好了,真真,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不是你交代的嗎?讓我把落霞山的靈草都轉移到老營和葉府來。”真真沒好氣的說道:“所以你前腳走,我也就離開驚天峰了,隻是……還沒趕到落霞山。就聽說了一件事,馬上和白騎一起過來了。”

    “什麼事情?”葉信問道。

    “大羽國東海岸連綿千裏,都出現了大批巨大的甲殼,形狀各異,據說裡面還存留著很多血肉,連海水都沒染紅了,而且海中的魚類突然之間全部消失,讓無數漁民叫苦連天。”真真說道:“你說過的,隻要出現這種現象,落霞山就要馬上準備撤離,蒼先生已經趕往落霞山了,去收拾東西,差不多有兩個月,落霞山的靈草就要運過來了,那些靈草是很嬌貴的,長途跋涉肯定讓它們耗盡了生機,如果我不先在這裏做些布置,運過來也養不活。”

    “原來是這樣……”葉信喃喃的說道,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你又想殺誰了?”真真突然說道。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葉信一笑。

    “你的眼神和當初要殺李猜那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真真說道:“肯定是又有人把你氣得快要發瘋了。”

    “怎麼突然提到他了?”葉信皺起眉。

    “很簡單。”真真說道:“因為我進城的時候看到他了,他遠遠躲開我,以為我沒發現他,嘿嘿……本姑娘眼神可是好得很,只是裝作沒發現而已。”

    “李猜在九鼎城?”葉信大吃一驚,隨後想起了一個人:“白騎呢?”

    “白騎去找他了。”真真遲疑了一下:“你不要怪白騎,當初他決定支持你,只是在正確與錯誤之間做一個選擇,但李猜對他有重恩,他不敢忘。”

    葉信沉默了,李猜是天罪營原來的統領,在與葉信的角逐中敗北,但葉信並沒有殺李猜,只是把他趕出了天罪營。

    葉信對李猜有殺機,因為李猜的存在影響到了他的權威,但沒有殺心,因為李猜是個好人,從某種角度說,是天罪營內唯一一個好人。

    葉信做事向來極有分寸,薛白騎、月虎、謝恩等等都曾經是李猜座下的悍將,他和李猜的爭鬥是命運之爭,李猜會把天罪營帶入絕境,而他葉信可以讓天罪營死中得活,但如果他一定要殺死李猜,那就屬於迫害了,天罪營極有可能爆發內訌。

    不過,在什麼樣的情境才能做什麼樣的選擇,如果他沒能得到薛白騎等人的支持,那只能選擇殺,如果換成現在,那他會想方設法留下李猜,因為已無人能撼動他的地位。

    ****

    在九鼎城南街,邵家的一間庫房前,圍著很多挑夫,洪無垢重新組建無生軍,需要大量的軍資,這筆買由邵家的商會接手了。

    剛剛有一批近千套鎧甲被送入庫房,扶著搬運的挑夫們一個個都累得滿頭大汗,他們圍在賬房前等著結算工錢。

    時間不大,一個賬房在幾個武士的簇擁下走了出來,手中還拎著一個錢袋,而挑夫們的心情都變得很激動,雖然今天的活累了一些,但邵家出手向來是大方的,或許他們可以拎著點豬肉、甚至是打瓶燒酒回家了。

    果然,今天的工錢是加倍的,每一個接過錢的挑夫都喜笑顏開,片刻,一個戴著鬥笠的大漢走了過去,邵家的一個仆人視線落在大漢身上,隨後湊到賬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趙管家,好久不見了……”那戴著鬥笠的大漢陪著笑說道。

    “我認得你麼?”那賬房冷笑一聲,隨後上下打量著大漢,慢條斯理的說道:“就是你說的,我邵家打造出的這批鎧甲都是廢品?”

    “這個……”那戴著鬥笠的大漢猶豫了一下:“手藝確實不行,表面看起來很光滑、很好看,但缺乏韌度,又過於沉重,真的到了戰場上,穿戴這種鎧甲的武士就是靶子,扛不住利箭攢射,又跑不掉,只能等死。”

    “你算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裏指手畫腳?!”那賬房大怒,厲聲咆哮起來:“來人,把他給我打出去!”

    邵家的武士一擁而上,揪住那大漢就往外推。

    “別……趙管家,我的工錢……”那大漢一邊掙紮一邊叫道。

    “你們都沒吃飯麼?給我打!打出去!我再不想看到他!”那賬房的吼聲愈發尖銳了。

    邵家的武士掄起了拳頭,就是一頓暴打,那大漢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打倒在地,鬥笠也掉在了一邊,幾乎要被踩爛了。

    “趙管家,你們怎麼不講道理……”那大漢用手抱著頭,脊背躬起,猶在叫著。

    “這家夥嘴真硬,還不服呢?!”一個武士惡狠狠的說道。

    “不止嘴硬,骨頭也硬,媽的老子的腳都疼了。”另一個武士在齜牙咧嘴著,他一腳踢過去,腳趾頭卻傳來劇痛,似乎骨折了一般,氣得他轉身操起了一根棍子。

    就在這時,庫房門口傳來一聲怒喝:“都給我住手!”

    邵家的武士們一愣,轉頭看去,見一個年輕的將官大步走了進來。

    那大漢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隨後脊背弓得更彎了,臉幾乎要沉入泥土中,用手摸索著找到那被踩爛的鬥笠,蓋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你是什麼人?!”那賬房怒氣衝衝的喝道。

    “你還沒資格問我。”那年輕的將官冷冷說道,他掃視了一圈:“看來下次看到邵雪,我應該提醒她一聲了,要整肅一下自己的家風!現在趁著我還沒發火,都給我滾!”

    那賬房一驚,邵雪可是家主的獨女,而且和九鼎城威名赫赫的太尉葉信走得很近,眼前這小子認得邵雪?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20 22:28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4-20 22:12
天路殺神 第二六二章 走在陽光下

“這裏是……我們邵家的庫房……”那賬房勉強鼓起勇氣。

    “滾!!”那年輕的將官真的怒了,一股冰冷的殺氣向周圍彌漫開。

    就在這時,一匹體型碩大的巨狼如風一般掠過高牆,落在那年輕的將官身邊,巨狼是聽到了騎士的怒吼聲,趕過來助戰的。

    那賬房被嚇得魂飛魄散,他看不出對面年輕將官的來曆,但認得無界天狼。

    九鼎城的人都知道,太尉葉信座下有一支鐵打的親衛軍,那就是狼騎!

    得罪葉信的下場,已經有很多榜樣了,如鐵心聖、如魏卷、如韓三昧等等,那賬房已是面如人色,轉身便向外逃去。

    邵家的武士也做鳥獸散,那些挑夫們領到錢的,當然不想沾這種渾水,沒領到的錢,急忙轉身去追那賬房,院中的人群轉眼散得幹幹淨淨。

    那年輕的將官正是薛白騎,他沉默片刻,緩步向躺在地上的大漢走去,而那大漢像死人一般,躺著一動不動。

    薛白騎慢慢坐在地上,側頭打量著那個大漢,對方不說話,他亦不說話。

    良久良久,到底是那大漢忍不住了,他長歎一口氣:“薛大人,你又何必這樣纏著我呢?把我當成一個屁,放了我行不行?”

    “把你欠我的還給我,然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兩不相關。”薛白騎淡淡說道。

    那大漢猛然坐起身,把破爛的鬥笠扔到一邊,皺眉盯著薛白騎:“我欠你什麼?”

    “酒。”薛白騎從腰間摘下一個酒囊,扔給那大漢。

    “我什麼時候欠下你酒了?”那大漢緩緩問道。

    “是你說的,你要喝我的喜酒,而且一定要喝得爛醉如泥。”薛白騎露出微笑。

    “你成親了?”那大漢奇道。

    “快了。”薛白騎的笑容顯得很溫柔。

    “你在尋我開心?”那大漢皺起眉。

    “我能用這種事開玩笑麼?”薛白騎說道。

    “弟妹是哪家的女子?”那大漢問道。

    “一會你就能見到了。”薛白騎說道:“李頭,我們先不說這個,以你的本事,大可以去天緣城做個流浪武士,實在不行。也可以找個世家去看家護院,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嗬嗬……說起這個就要扯遠了……”那大漢笑了起來,但笑容中隱隱閃爍著一縷慘淡,隨後拿起酒囊。把塞子拔出來甩掉,惡狠狠的喝了一口:“還記得葉信說過的話麼?他說我們這些刀頭舔血的武士或多或少都會一些毛病,尤其是在放下戰刀之後,那就什麼來著……”

    “是戰後心理綜合症。”薛白騎笑了笑。

    “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那大漢一愣。

    “大人所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會極可能的記住。”薛白騎說道:“這幾年來。我們這些兄弟在大人身上學到了很多很多。”

    “嗬嗬……”那大漢再次惡狠狠的喝了一口酒:“葉信那小子雖然壞到了骨頭裏,陰險狠辣無人能比,但我不能不承認,他的眼光確實厲害,我好像……就得了他說的那種病。”

    薛白騎沒有為葉信爭辯,也沒必要爭辯,葉信對敵人向來如此。

    “那段日子,真的要發瘋啊……”那大漢歎道:“我感覺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想要害我,逼得我無時無刻都要握緊手中的戰刀,我想殺人。只要出現在我視野中的,我都想殺!”

    “然後呢?”薛白騎問道。

    “我知道這樣下去絕對不行。”那大漢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我就認命了,索性扔掉了戰刀,他們想罵我打我殺我,就隨他們來,哈哈……還真別說,這樣熬了幾個月,心裏就變得平和多了,你不知道,我現在過得一天比一天更快活……”

    薛白騎的視線落在那破爛的鬥笠上:“李頭。今天的事情又是為了什麼?”

    “看不過眼罷了。”那大漢搖頭到:“邵家做的是什麼東西?聽說那是給洪無垢的無生軍定製的?嗬嗬……外觀倒是很漂亮,可到了戰場上,那就是一口口貼身的棺材,太重。精銳武士穿著那種鎧甲頂多跑上十幾里,就會被累垮,而且沒有韌度,你信不信,我隨手一箭就能把這種鎧甲洞穿?別的事情可以糊弄,軍製豈能兒戲?除非無生軍再不上戰場。如果去了,他們就等死吧!我忍不住說了幾句而已,沒想到還得罪那賬房,真他媽的……“

    “你現在真的很快活嗎?”薛白騎突然問道。

    “當然快活。”那大漢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不要再動別的念頭了,我走我的獨木橋,你走的陽關道,是你剛才說的吧?”

    “李頭,我敬你是個英雄,所以不忍你見繼續這樣虛度時光……”薛白騎慢慢說道。

    “英雄?誰說我是英雄?”那大漢打斷了薛白騎的話。

    “是大人說的。”薛白騎說道。

    “葉信?”那大漢愣住了:“什麼時候?”

    “你離開天罪營的時候。”薛白騎說道:“當然大人看著你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然後說了一句讓我到現在也無法介懷的話,大人說,天下有兩種事情是最讓人傷感的,一個是美人遲暮,一個是英雄末路,大人還說,你走出天罪營的刹那,好像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了一具軀殼。”

    “薛白騎,你是覺得我丟人還丟得不夠是吧?!”那大漢額頭崩起青筋:“說我是英雄,然後被你們趕走了?!”

    “正因為你是英雄,所以大人才會把你逼走。”薛白騎淡淡說道:“大人說過,誰都可以去做英雄,哪怕是販夫走卒,哪怕是妓寨的妓子,都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榮耀,但唯獨統帥不行!一個一心要成為英雄的統帥,只會讓自己的追隨者死無葬身之地。而且事實證明,我們是對的。“

    “哈哈哈……你是在教訓我?想讓我回天罪營?”那大漢冷笑道:“我承認確實沒帶好你們,葉信做的,比我強得多,那又怎樣?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把我趕走的,是你們,現在想讓我回去?休想!!薛白騎,我現在還拿你當朋友,如果你再說,那我們連這點情分也拋掉算了!“

    “好吧。”薛白騎說道:“我不勸你了,其實……我早知道你不可能回天罪營,洪帥正在重建無生軍,以你的身份實力,去那裏做個教官是綽綽有餘的,總好過在這裏做挑夫吧?而且大人定下了新的規矩,龍騰講武學院一直鼓勵學生參加比試,以後軍中也一樣了,李頭,你就不想看著自己教出來的士卒打敗天罪營麼?”

    那大漢沒有理睬薛白騎,連著幾口,把酒囊裏的酒喝光,隨後站起身:“喜酒我喝了,就此別過!”

    “你還沒有喝醉,更沒到爛醉如泥的地步。”薛白騎也站起身:“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再喝。”

    那大漢愣了愣:“薛白騎,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喝酒而已。”薛白騎笑道:“答應過我的,你都要做到。”

    下一刻,薛白騎在前,那大漢在後,兩個人走出了邵家的庫房,薛白騎四下掃視了一圈,而那大漢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想奪路而走。

    薛白騎看到了一條人影,緩步走過去,一個穿著素裙的女子躲在街道的角落中,她手中舉著一柄傘,臉上還蒙著面紗,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容貌。

    薛白騎的眉頭抖了抖,似乎有些痛心,他伸出手,用一種粗暴的東西搶過女子手中的傘,扔到一邊,接著把那女子的面紗掀掉。

    那女子顯得很驚駭,她下意識的向後縮去,只不過,薛白騎已經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開我……讓人看到,對你不好……”那女子一邊掙紮一邊說道,她竟然是當初差一點嫁入葉府的宗櫻。

    “你是我薛白騎的妻子,你有資格堂堂正正的走在陽光下。”薛白騎用一種柔和但有充滿堅定的語氣說道。

    “我是宗家的人,如果讓太尉知道,你的前途就毀了,求求你放開我……”宗櫻幾乎是在用哭音來哀求薛白騎。

    “你想得太多了,這件事我從沒瞞著過大人。”薛白騎說道:“這次我本不該回來,一定要跟著真真一起返回九鼎城,就是為了把你帶走。”

    接著薛白騎強拉著宗櫻走到街道正中,讓宗櫻毫無血色的臉完全暴露在陽光下,隨後對那大漢說道:“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這就是弟妹?”那大漢頓了頓。

    宗櫻畢竟是從大家族走出來的,知書達理,見有薛白騎的朋友,也就不再掙紮了,勉強露出笑容:“這位大哥是……”

    “李猜,這小子有沒有和你提過我?”那大漢笑道。

    “我猜不出來……”宗櫻怯怯的說道。

    那大漢的臉色一下子跨了,薛白騎放聲大笑:“李頭,你那老爹老娘當初是怎麼想的?居然給你起了這種古怪的名字,哈哈哈……到今天也不知道鬧過多少次笑話了。”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20 22:23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4-21 22:57
天路殺神 第二六三章 貢獻

清晨,在九鼎城外,兩條人影一前一後向著西方走去,一個趙小寶,另一個就是他的三師伯。

    片刻,趙小寶停下了腳步,狐疑的看了看前方:“三師伯,回青元宗不是這個方向吧?”

    “我此行有重任在身。”那老者歎道:“一定要帶回足夠的上品元石,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那……我再去和葉太尉商量一下。”趙小寶說道。

    “不用了。”那老者側頭看向趙小寶:“九鼎城已經變了,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麼?”

    “變了?”趙小寶一愣:“我也沒發現有什麼變化啊?”

    “那是因為你太蠢!”那老者冷笑一聲:“沒辦法從九鼎城搞到上品元石,我隻能冒險去一趟天緣城了。”

    “天緣城上品元石的數量不會多吧?”趙小寶說道。

    “他們有元液。”那老者說道。

    “元液……怎麼可能?”趙小寶愣住了。

    “我在落霞山有個朋友,他混得很不如意,幾個月前,他曾經給我來過一封信,說落霞山在天緣城發現了元液。”那老者說道:“估計……他是想改換門庭,要用這件事做個見麵禮,可惜我當時在閉關,沒看到那封信,他還說近幾個月要到青元宗走一趟,可是我出關之後等了他很久,再沒有音訊,極有可能是事泄,被滅口了,我原本也是不信,天緣城怎麼可能有元液?但既然他被人謀害,證明此事應該是真的,不管如何,我也要去天緣城試一試,如果我們再找不到元液,或者是上品元石……唉……”說到最後,那老者長長歎了一口氣。

    “三師伯,宗裏到底出了什麼事?”趙小寶顯得有些抓耳撓腮:“幾位長老連著兩個月都不見笑模樣,我怎麼感覺……好像有大難要降臨了一樣……”

    “此事與你無關。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那老者說道:“你和那葉信的私交還算不錯?”

    “嗯,三師伯,葉太尉還是能給我幾分麵子的。”趙小寶說道。

    “你就留在九鼎城吧,和我一起走也幫不到我什麼。”那老者說道:“不過。和那葉信打交道的時候要小心一些,此人絕不是善類!想辦法和他商量商量,能拿到一百顆上品元石……哪怕是五十顆,也是好的。”

    “三師伯,我在天緣城那邊也有幾個朋友。“趙小寶急忙說道。

    “你的朋友能頂什麼用?”那老者撇了撇嘴:“何況我這一次還要去寒雞洞。以你的進境,根本下不去。”

    “去寒雞洞……那我還是算了吧。”趙小寶苦笑道。

    那老者突然皺了皺眉,視線轉向北側的樹林,有兩隻野貓正在草叢中糾纏,行苟且之事,叫聲讓人心煩意亂,他輕輕籲出一口氣:“你回去吧,不要忘了我的話,與那葉信接觸時,要多加小心。”

    “明白。三師伯放心好了。”趙小寶說道。

    那老者手中亮出一個鈴鐺,輕輕搖晃起來,悅耳的鈴聲在半空中傳蕩著,片刻,一隻足有兩米餘高的巨禽從林中穿出,邁著兩條粗壯的腿搖搖晃晃跑了過來。

    那巨禽的頭部和頸部很象天鵝,身體卻像肥重的肉雞,兩條腿象白鶴,雖然跑步的姿勢很笨拙,但速度可不慢。眨眼間已跑到那老者身前。

    那老者縱身躍上巨禽,向著西方馳去,趙小寶在原地等了片刻,隨後轉過身。走向九鼎城。

    東方的朝霞越來越耀眼,接著太陽跳出了地平線,把萬丈金光灑向大地,不知道過了多久,臨邊的一棵小樹下,慢慢浮現出一條身影。正是鄧多潔,她穿著黑色的勁裝,臉上、手上、脖頸上都塗著一層厚厚的黑漆狀的東西,狀態似乎不太妙,順著小樹慢慢滑倒在地,張大嘴,拚命喘著氣,身體還在不停的打著擺子。

    這時,幾個黑影出現在遠方,以閃電般的速度向這邊馳來,為首的正是葉信,身後是侯輪月和真真。

    “大……大人……”看到葉信的身影,鄧多潔掙紮著要爬起身。

    葉信的視線落在鄧多潔身上,一眼就看出鄧多潔的情況有些不妙,皺眉說道:“你先躺下,不要亂動。”說完回頭向真真使了個眼色。

    真真跳下無界天狼,俯身抓起鄧多潔的手腕,聽了聽鄧多潔的脈動,接著又用指尖壓住鄧多潔的上下嘴唇,觀察著鄧多潔的舌苔,隨後轉身對葉信說道:“沒有大事,稍微緩一緩就好了。”

    “你糊塗,鄧大人更糊塗!”葉信搖頭說道:“你的本命技尚不圓滿,怎麼可以冒然行險?”

    “大人,我……我有把握的。”鄧多潔急忙說道,昨夜,鄧知國從一個相熟的內監口中,得知符傷、子車灰等人希望宮中的內監幫著盯住青元宗的修士,他當時還沒在意,回家之後無意中和鄧多潔聊了聊,鄧多潔馬上主動請纓,要去負責盯梢。

    鄧知國開始還有些猶豫,不過只是很短時間,就被鄧多潔說服了,因為鄧家的局勢有些不妙,有被排除在權力核心的征兆。

    葉信座下無數能人異士,有鄧家一個不多,缺鄧家一個不少,何況當初鄧家和葉家的關係並不好,尤其是鄧多潔,幾乎是把葉信往死裡得罪,現在想要保住鄧家的地位,或者是重回權力核心,鄧家必須要做出貢獻。

    “那是青元宗的修士,你連柱國境都沒到,一旦被發現,你根本逃不掉。”真真說道,她並不清楚鄧多潔的過往,只知道鄧多潔是狼騎中的一員,所以有些心疼。

    “他們發現不了的。”鄧多潔勉強露出笑容:“我有半年來沒有用過脂粉了,身上絕對不會有異香,而且鬼先生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幾味藥,其中一味藥抹在身上,會把我散發的熱氣都擋住,還有一味藥能讓我的心跳速度減到最低,他們怎麼可能發現我?何況我又帶了兩個籠子,籠子裏有喂了春藥的野貓,找到地方,把野貓放出去,它們會掩護我的,就算他們察覺到什麼,也會以為是夜貓在搞怪。”

    “讓你的心跳速度減到最低?”真真喝道:“你傻嗎?那不是藥,是毒!”

    “我只是想能幫上忙。”鄧多潔說道。

    “用發春的夜貓轉移注意力?這是你想出來的?”侯輪月問道。

    “不是……是鬼先生教我的,鬼先生有大智慧,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住他……”鄧多潔說道。

    “什麼大智慧?都是詭計倆!”葉信說道,他頓了頓:“你都聽到了什麼?”

    “青元宗將有大難。”鄧多潔說道:“尤其是宗內的長老,好像處在惶惶不可終日之中,但那趙小寶並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那位上師拒絕告訴他。”

    “青元宗將有大難……”葉信沉吟起來。

    “主上,尊使也說過吧?”侯輪月突然說道:“如果東海沿岸突然出現大批的貝殼,九國之境可能要有劫難?”

    “難道是同一件事?”葉信感到很頭疼。

    “看來我們要加快速度轉移了。”真真說道。

    葉信又看向鄧多潔:“他們還說了什麼?”

    “那位上師要去天緣城的寒雞洞,好像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鄧多潔說道:“還有,他們現在迫切需要元石,那位上師讓趙小寶找你商量,哪怕能要到五十顆上品元石都是好的,嗯……那位上師說天緣城有元液,是一個落霞山的修士告訴他的。”

    葉信沉吟良久,開口說道:“輪月、真真,你們帶著她回去,我正好要到天緣城去找老十三,看看他最近到底幹了些什麼,也順便把那老家夥解決掉。”

    “主上,我陪你走一趟吧。”侯輪月說道。

    “不需要,有我和老十三,足矣。”葉信說道:“而且九鼎城更缺人手,我不在的時候,輪月你可就要控製大局了。”

    “我給你的偽丹呢?吃下去了麼?不要總把丹藥讓給別人,你才是最隻重要的!”真真說道。

    “葉玲和十三可不是別人。”葉信笑了笑:“放心,我給自己留了一顆,而且已經吃下去了。”

    “那……主上你自己小心吧。”侯輪月說道。

    “嗯。”葉信點點頭,跳上了自己的無界天狼。

    在葉信啟程的同時,遠方的天緣城,正爆發著一場軒然大波。

    一個叫天緣星會的新成立的勢力,張貼出天價招聘信息。

    據說,天緣星會分為外堂和內堂,入選外堂武士,每個月的薪俸是三顆不入品的元石,入選內堂武士,每個月的薪俸是一顆下品元石,如果能成為管理者,薪俸更高。

    整個天緣城都被轟動了,那些大勢力的骨幹,自然是不屑一顧的,但對無數流浪武士而言,這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天緣星會說得很明白,那只是保底薪俸,就是說一個月什麼都不用做,也能拿到元石,如果能為星會做出貢獻,薪俸自然會跟著水漲船高,而且薪俸是沒有上限的,又據說,黑虎堂的杜義強只因為加入星會的時間比較早,已經成了管理者的一員,上個月已拿到了一百顆下品元石的薪俸,這個消息,足以讓流浪武士發瘋了。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21 23:03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4-22 21:13
天路殺神  第二六四章 不畏強暴的心

整個天緣城的流浪武士都動作起來,到處打探天緣星會的消息,但天緣星會卻又突然變得低調了,而且也沒有公開何時招募武士,隻是派出不少人,在天緣城各處刷寫了一個數字:七。

    有小道消息說,天緣星會在七天後將有一個大動作,天緣城的武士們雖然心急,但沒有渠道和天緣星會的武士接觸,只能等著。

    第二天,刷寫的數字變成了‘六’,其實這是鬼十三從葉信那邊學來的一種營銷手段,充分勾起人們的好奇心,然後就可以水到渠成。

    到了第七天,數字變成了一個地名,霸王塚。

    霸王塚在天緣城東方一百餘里處,是天緣城多年以前的一代豪強葬身之地,此人姓高,綽號就是霸王,據說有天縱之才,竟然只靠著自己,突破塵俗壁壘,擁有了凝氣境的戰力,差一點一統天緣城,但他的修為引起了宗門的警惕,後來被斷劍宗和落霞山聯手撲殺。

    葉信趕到天緣城時,正好碰上了大批流浪武士離開天緣城,奔向東方,根本不需要探聽消息,他聽到了無數人在談論天緣星會的消息,心中一動,便走到山林內,把無界天狼留下,隨後他也混入人流之中。

    終於,及時作出反應、搶先離開天緣城的流浪武士們看到了前方的霸王塚,他們的喜悅和興奮迅速被驚疑不定所取代,因為在霸王塚的山洞入口處,擋著十幾名武士,還有一些背著戰刀的壯漢在圍著霸王塚巡查。

    攔路的武士胸口都有刺青,是一隻展翅翱翔的鷹,他們的來曆是昭然若揭的,紅鷹會。

    而那些背著戰刀的壯漢也是熟面孔,他們來自另一個勢力,刀社。

    整個天緣城,勢力最強大的幫派差不多有十幾個,紅鷹會和刀社都位列其中。

    這是在搞什麼?今天不是天緣星會在霸王塚招納賢才麼?趕過來的流浪武士們面面相覷,很快,他們推選出幾個有實力也有名氣的武士,過去和紅鷹會進行交涉。

    葉信隱在人群中,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那幾個被推選出來的流浪武士顯得有些緊張,畢竟是個紅鷹會這個龐大大物打交道,他們先是躬身施禮,接著一個年長的漢子陪笑道:“幾位,能不能麻煩讓一下?聽說天緣星會要在霸王塚內公開招聘武士,大家都想試試自己的運氣。”

    “天緣星會?沒聽說過。”紅鷹會中一個為首的武士淡漠的回道:“我們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讓我們守住霸王塚的入口,你們如果不想惹事的話,還是回去吧。”

    那年長的漢子踏前幾步,把手伸了過去,手中還捏著幾張有些發皺的金票:“兄弟,通融一下吧,我們都是苦哈哈,好不容易才盼到這種機會的……”

    紅鷹會為首的武士伸手一擋,搖頭道:“老哥,實在是抱歉,這次是我們會長親自下的命令,如果讓你們進去了,我們這些兄弟估計腦袋都保不住的。”

    那年長的漢子見紅鷹會的態度很堅決,只得悻悻的走了回來,當他把事情的經過告知給流浪武士之後,人群當即炸了,吵嚷聲響成一片,有罵的,有叫苦的,但不管情緒如何激動,絕沒有一個人敢去找紅鷹會的麻煩。

    “這怎麼辦?我們還白來了?”有人叫道。

    “白跑一趟是小事,關鍵是機會難得啊!”另一個武士連連叫苦。

    “紅鷹會也太霸道了吧?霸王塚又不是他們的地盤,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又有人叫道。

    “是啊是啊,天大地大,道理最大,紅鷹會這麼做太過分了!”

    “走,我們換個別的地方,霸王塚這麼大,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所有的入口等封死!”這是心眼比較靈活的。

    “哎……我說,事情有些不對啊?天緣星會要在這裏招聘武士,然後紅鷹會來堵門?應該是故意找天緣星會的麻煩吧?”這是有些頭腦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老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流浪武士們源源不斷的趕到霸王塚,聽說紅鷹會堵門,立即加入了聲討的行列。

    人群越聚越多,氣氛也顯得越來越亂。

    在霸王塚內,有四個人,默默的圍著一口棺材,背著巨斧的是山炮,穿著黑色勁裝的是黑虎堂的老大杜義強,另外兩個人一個是紅鷹會的老大郭天鷹,另一個是刀社的老大李權。

    他們都在對著棺材行注目禮,不知道過了多久,棺材蓋突然從內被推開了,接著一個瘦小的人影從裡面坐起身,正是鬼十三。

    “和你們說個事。”鬼十三笑嘻嘻的說道:“等哪天我死了,你們一定要給我找一口這麼好的棺材,嘖嘖……已經過了幾百年了,居然連一個蟲眼都沒有,也沒有腐爛,真好奇這是怎麼做出來的。”

    郭天鷹、杜義強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加入天緣星會的時間有長有短,能力、頭腦高低不同,但都無法摸到鬼十三的脈絡,甚至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感覺鬼十三心機難測,而且鬼十三經常說一些讓他們不知該如何應對的話。

    現在就是,答不答應鬼十三的要求?慨然應諾,或許鬼十三會勃然大怒,好啊,你很盼著老子死掉是不是?拒絕,連這種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麼?

    這時,一個武士匆匆跑了進來,向鬼十三深深鞠了一躬,隨後急聲說道:“主上,外面情勢有些不妙,已經聚齊了近千人了!”

    “慌什麼?”鬼十三挺起身,跨坐在棺材上:“來,你告訴我,那些武士有什麼對策?”

    “他們推選出幾個人,來和我們商談,想讓我們把路讓出來。”那武士說道。

    “然後呢?”鬼十三皺了皺眉。

    “然後……然後他們就回去了。”那武士說道。

    “主上,還是把路給他們讓開吧。”郭天鷹突然說道:“壓得時間長了,可能會鬧出亂子來。”

    “哼!”鬼十三冷哼一聲:“被擋了路,就乖乖縮回去,這種賢才我們不要也罷,讓他們有多遠就滾多遠。”

    “主上,人太多了,我擔心再過一會可能要出現暴亂了。”那武士急忙說道。

    “這倒是不可不防。”鬼十三點點頭:“天鷹,李權,你們兩個出去走一趟,打消一下他們的氣焰,讓他們老實一點。”

    “是。”郭天鷹和李權急忙應了一聲,隨後轉身向外走去。

    郭天鷹和李權離開了,鬼十三坐在棺材上好整以暇的吹著口哨,山炮苦笑道:“你好像玩得很開心?”

    “這不是玩,而是一場對抗。”鬼十三淡淡說道:“我可沒精力挨個甄別,正好借著機會給他們一個考驗。如果連幾個擋路的武士都打發不掉,不過是廢物而已,對紅鷹會和刀社也一樣,如果連守個入口都守不住,要他們何用?”

    時間不大,郭天鷹和李權走了回來,郭天鷹說道:”主上,人群已經散開了。“

    “看來你們的威懾力不小啊。”鬼十三笑道:“有多少人離開了?”

    “差不多有一大半,他們決定返回天緣城。”郭天鷹說道:“剩下的人沒有死心,他們去了別處,應該是去找其他入口了。”

    “給我守好了。”鬼十三說道:“我可不想讓他們輕輕鬆鬆的就闖進來。”

    “主上放心。”李權急忙說道:“霸王塚這方圓七十里,一共有十九條入口,每一條入口都有我們的武士看守,而且不止一處,想毫發無傷走到這裏來,可不容易。”

    李權話音剛落,上方突然傳來一陣異響,接著碎石紛紛揚揚向下墜落,下一刻,一條人影發出慘叫聲,筆直摔落在地面上,隨後又猛地跳起身,一邊大罵一邊揉著屁股。

    李權的臉色當即變得不好看了,緩步向那條人影走去。

    那人影看到面沉似水的李權,心知不好,急忙舉起雙手,高聲叫道:“各位,我是來報名的,不要誤會!不要誤會……”

    鬼十三笑吟吟的走到那人影身邊,先是抬頭向上看去,隨後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子專會打洞,這點事難不住我。”那人影陪笑道。

    “你是第一個進來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天緣星會的內堂武士。”鬼十三說道。

    “主上,這小子進境只是先天武士中階,讓他進內堂,太抬舉他了吧?”李權說道。

    “我要的是獨特的本事。”鬼十三淡淡說道:“會殺凶獸敢殺人的,天緣城一把一大把,不稀罕。”

    李權不說話了,雖然加入天緣星會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很清楚鬼十三是一個多麼厲害的角色,就算心中再不以為然,他也不敢出聲反對。

    就在這時,遠遠傳來了元力的波動,鬼十三笑了:“終於有人敢動手了麼?李權,你過去看一看,如果他們能衝開攔阻,你放他們進來,不要出手。”

    李權剛剛離開,各處都傳來了元力波動,此起彼伏,鬼十三長長籲了一口氣:“好,沒有一顆不畏強暴的心,就算給你們機會,你們也不行……”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22 21:17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4-23 15:49
天路殺神  第二六五章 跡象
“如果他們能為了幾顆元石,不惜豁出性命和紅鷹會、刀社的武士拚殺,那麼有一天,他們也會為了更重要的東西,把你我幹掉。”山炮淡淡說道。

    “哎呀……小炮,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番真知灼見呢?”鬼十三驚訝的看向山炮。

    “難道我說得不對?”山炮說道。

    “有一些道理。”鬼十三點頭道:“但,我找的不是兄弟,也不是朋友,而是願意替我賣命的人。”

    “有什麼區別?”山炮皺起眉。

    “區別大了,他願意賣,我可以買,就算他們全部死光了,我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鬼十三笑眯眯的說道,接著視線轉向一邊,那剛剛從上面跌落的瘦小漢子,表情變得很微妙,一雙眼睛轉來轉去,他知道自己聽到了不應該聽的事情,但又偏偏沒辦法避開。

    就在這時,一側的地洞中突然傳來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身材不高、但虎背熊腰,結實得就象一座石墩般的壯漢闖了出來,看到這裏的幾個人,他略微愣了愣,視線從山炮、杜義強和郭天鷹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鬼十三身上,他的視線顯得很凝重,似乎感覺到這裏的人屬鬼十三最難纏,接著沉聲說道:“不要誤會,聽說天緣星會在這裏招人?我是來報名的。”

    “你們看,所謂真金不怕火煉,這小子至少有柱國境巔峰的戰力。”鬼十三上下打量了那壯漢幾眼:“你叫什麼?”

    “我姓白,叫白鎖。”那壯漢沉聲說道:“我要做內堂武士。”

    “內堂武士可不是那麼容易做的,名額有限。”鬼十三說道。

    “如果做不了內堂武士,那就算了。”那壯漢說道,接著轉身就要走。

    “其實你現在缺的不是下品元石,而是證道丹。”鬼十三淡淡說道。

    那壯漢的身影陡然僵硬在那裏,隨後慢慢轉過身:“證道丹是什麼?你有?”

    “我自然有。”鬼十三說道:“隨便讓你進內堂,我身邊很多人都會不服,這樣吧。一會兒有第二個人闖進來,你在十招之內把他放倒,能成你就是內堂武士,不行就乖乖在外堂給我熬著。至於證道丹麼,我們以後再慢慢商量,只要你表現出了你的用處,我肯定給你。”

    “這是你說的?我就信你了。”那壯漢沉重的點了點頭。

    “但不要傷了人家性命。”鬼十三又道。

    “好。”那壯漢又說道。

    鬼十三側耳細聽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元力波動,隨後輕聲說道:“一番龍爭虎鬥就要上演了。真是期待啊……”

    從一側的地洞中突然傳出破空的尖嘯聲,接著一條人影如輕羽般飄出來,慢慢落下。

    鬼十三目瞪口呆,山炮的神色陡然變得僵硬了,杜義強張大了嘴,那人影落地之後,四下掃視了一圈,輕歎道:“搞得好大的陣仗,你到底想幹嘛?”

    來人正是葉信,還沒等鬼十三說話。那叫白鎖的壯漢陡然怒吼一聲,張開雙臂撲向了葉信。

    葉信已突破初萌境,擁有了凝氣境的戰力,可以說,他現在不管從哪方面說都是真正的修士了,那壯漢的撲擊雖然霸氣十足,但在他眼中是完全不夠看的。

    葉信向讓一讓,那叫白鎖的壯漢便撲了個空,接著葉信的肩膀向前一撞,正撞上了白鎖的後背。

    轟……白鎖不由自主怪叫著撲了出去。正撞上土牆,他的腦袋連同雙臂還有半個身體都深深陷入到土牆中。

    “喂!我剛剛才發現一個順眼的,你可別給我玩壞了!”鬼十三叫道。

    另一邊郭天鷹已亮出戰槍,準備出手。聽到鬼十三的話,他急忙把戰槍收了回去。

    而白鎖再次發出怒吼,他的身形猛然從土牆中拔出來,轉身又撲向葉信。

    葉信微一皺眉,身形向側方退了一步,接著抬手一拳。正擊中了白鎖的胸膛。

    葉信雖然沒有動用全力,但他的速度實在是快了,快得那白鎖根本看不清,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像騰雲駕霧一般向後倒飛出去,足足飛出十餘米遠,正撞上了另外一堵土牆,這一次是屁股和大半個身體陷入土牆中,只有腦袋和雙手雙腳還露在外面。

    那白鎖不服,再次怒吼一聲,從土牆中掙脫出來。

    “厲害……”在一邊觀戰的郭天鷹忍不住喃喃的說道。

    不止是葉信厲害,那白鎖也厲害,葉信這一拳威猛絕倫,空氣中震蕩著爆炸一般的嘯聲,如果換成他挨了這一拳,估計已是筋斷骨折了,而那白鎖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還有八招!”白鎖怒吼道,其實他也意識到了葉信的恐怖,這般吼叫只是為了鼓舞自己的鬥志。

    “好了!”鬼十三突然說道:“你能接他一招而不死不傷,已經有資格進入內堂了。”

    “我不……”白鎖再次張開雙臂,如炮彈般射向葉信。

    葉信有些惱了,他斜過身體,在那白鎖飛撲而過的瞬間,他一腳掃在白鎖的小腿上,白鎖措手不及,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上,摔了狗吃屎。

    下一刻,葉信身體向前傾去,用膝蓋頂住那白鎖的後心,接著揮拳擊向白鎖的後腦,一出手就是連續五、六拳。

    砰砰砰砰……葉信的雙拳就是打樁機一般,把那白鎖的腦袋砸得深深陷入到泥土中,而白鎖的身體抖動了幾下,便癱軟了,他的本命技可以讓自己的身體不受強力傷害,但承受不住元力衝擊所引發的劇烈震蕩,人已經昏迷過去了。

    “他是你手下?”葉信直起身,皺眉道:“又是從哪裏找到的憨貨?我發現你對這類憨貨一直是情有獨鍾啊……為什麼?因為他們容易擺弄?”

    “機緣巧合罷了。”鬼十三笑道。

    葉信想說話,突然看了看自己的指骨,隨後在衣服上擦了幾下,手指好痛……按理說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是用雙拳轟擊銅鐵,都不會有什麼感覺,那小子的本命技很奇特,竟然把他的力道大半反彈回來了,其實他是自己把自己打痛的。

    鬼十三雙眼一亮:“看來我是撿到寶了啊……”

    “馬的……”葉信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他的小腿骨也開始有些痛了。

    “老大,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鬼十三說道。

    “我來看看你在搞什麼鬼花樣,順便找一個人的晦氣。”葉信說道。

    “斷劍宗已經被你占了?”鬼十三說道:“別告訴你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我是從驚天峰回來的。”葉信上下打量著鬼十三:“說吧,你在天緣城到底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鬼十三說道:“斷劍八子來找我的晦氣,把他們宗主也帶過來了,所以我一不作二不休,和他們爆發了火拚。”

    郭天鷹露出驚駭之色,他剛開始聽到斷劍宗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聽葉信說是從驚天峰回來的,再聽到斷劍八子,他明白了自己沒有聽錯,葉信和鬼十三所說的就是九國境內僅次於青元宗的斷劍宗。

    其實葉信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斷劍宗變得不堪一擊,再想起鬼十三的急信,他知道斷劍宗實力的減弱肯定和鬼十三有關,現在鬼十三親口承認了。

    “然後呢?”葉信問道。

    “我還活著。”鬼十三笑了笑。

    葉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他們拷問過斷劍宗的修士,斷劍宗的宗主路尚達擁有凝氣境巔峰的實力,這在九國境內是主宰級的存在,除了青元宗那位姓鐵的老宗主,無人可敵,這樣強大的修士,竟然被鬼十三幹掉了?鬼十三的修為何時變得這般恐怖?!

    其實葉信並不知道,斷劍宗還有一個修士擁有凝氣境巔峰的實力,但那女子根本沒機會露面,就被蕭魔指殺害了。

    郭天鷹只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他知道鬼十三很厲害,否則也不可能帶著紅鷹會投奔鬼十三,但沒想到鬼十三會這般可怕,高高在上的強大宗門,就這麼灰飛煙滅了?鬼十三到底是什麼人?這個新到年輕人又是誰?!

    呼……葉信長長吐出一口氣,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鬼十三似乎變得有些陌生了,但還好,還是他可以付諸全部信任的那個孩子,沒有理由,他就是知道。

    “不說我的事了。”鬼十三說道:“那邊還好吧?”

    “還好。”葉信點頭道:“加上你這邊,我們一共有四個星會了,對了,真真在九鼎城,她很想你,有時間的話回去看看她吧。”葉信本能感覺到鬼十三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妥,希望真真能幫到鬼十三。

    “她在落霞山好好的,怎麼跑到九鼎城了?”鬼十三一愣。

    “落霞山那邊有異象。”葉信說道:“東海岸一帶出現了大批的甲殼,尊使曾經說過,一旦發現這種跡象,我們的人手就要想辦法向內陸收縮,所以我讓她回來了。”

    鬼十三的臉色陡然變得鐵青,隨後低聲問道:“是什麼樣的甲殼?


天路殺神  第二六五章 跡象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23 15:53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4-24 22:40
天路殺神  第二六六章 海族小生命

“怎麼?”葉信一愣:“你這裏也出現了?”

    “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樣子的。”鬼十三沉吟片刻:“走,我帶你去幾個地方,山炮、老杜、天鷹,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山炮等人微微點頭。

    “搞出這麼大聲勢,然後你不管了?”葉信笑道。

    “不過是無聊的遊戲罷了,正事要緊。”鬼十三的眉頭微微皺起:“不瞞你,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說完,鬼十三邁步向外走去,葉信笑著向山炮和杜義強點點頭,隨後也轉過身。

    走出幾十米遠,正好看到十幾個流浪武士一邊和紅鷹會的武士遊鬥,一邊向這邊衝來。

    天緣城的流浪武士通常都喜歡獨自行動,因為不敢相信他人,但現在面對龐大的紅鷹會和刀社,靠自己的力量明顯是不行的,除了一些擁有極度自信的武士之後,大多數武士都選擇了臨時組隊,試圖靠著集體的力量,衝開紅鷹會和刀社布置的防線。

    戰鬥很激烈,但並不凶險,流浪武士們是為了投靠出了天價的天緣星會,並不想紅鷹會、刀社結下血海深仇,出手都有一定限度,而紅鷹會和刀社的武士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會出死力阻攔。

    鬼十三沒有理會那些流浪武士,邁著輕閑的步伐,從戰團中穿過。

    到了外面,鬼十三轉頭問道:“你的坐騎呢?”

    “我讓它暗地裏跟著我了。”葉信向四下張望著。

    “我知道在哪了。”鬼十三突然一笑,隨後打了個呼哨。

    兩匹無界天狼並肩中林中穿出,向著這邊飛射而來,葉信愣了愣,隻是幾個月的時間,鬼十三的坐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銀色的狼毫,竟然變成了黑紅色,雪白的狼牙也已變得漆黑,這哪裏還是無界天狼?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闖出來的惡獸。

    不過。那兩匹無界天狼彼此之間還顯得很熟悉、親密,並不會因毛發的變化而滋生出敵意。

    “跟我來。”鬼十三縱身跳上他的無界天狼。

    兩匹無界天狼化作一黑一白兩道光影,向林中飛馳而去,差不多近兩個小時。鬼十三馭動無界天狼掠上一座矮山,衝到山巔時,他的身形戛然而止,接著側頭道:“你看。”

    矮山下,是一片澤國。無邊無際,在潺潺的水流中,有數以千萬計各類蚌殼狀的東西,有的張開來,有的緊緊閉合著,有的平躺在水中,有的插入到泥土內,數量太多太多了。

    “這裏原來是……”葉信問道,這裏的地貌肯定發生過大變化,他不記得古森林中這樣一塊平原。

    “這裏已經臨近古濕地了。”鬼十三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葉信又問道。

    “我沒親眼看到。但聽逃回來的武士們說,古濕地中突然升起了無數道巨大的水柱,有的水柱足有上百米高,最後形成了摧枯拉朽的狂潮。”鬼十三說道:“幸好東邊的地勢高,洪水在往西走,否則區區一座天緣城,早就被淹沒了。那些東西就是從水柱中衝出來的,你現在看到的僅僅是一小部分,越往濕地中心走,數量越多。“

    葉信皺眉思索起來。他感覺答案就在腦海中的一個角落中,但始終捕抓不到。

    “走,我們換個地方。”鬼十三說道。

    兩個人轉道向南方馳去,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在兩座矮山之間的山坳中,出現了一座小山寨,看到鬼十三的身影,有幾個武士打開了寨子的大門。

    片刻,鬼十三帶著葉信走進一座草屋,草屋中有兩個武士看守著。見到鬼十三走進來,立即站起來躬身施禮,在草屋中央立著一隻水晶製成的大瓶子,瓶子裏裝滿了水,一個差不多有五、六歲大的孩子在瓶子內遊來遊去。

    葉信看到那小孩子之後,先是皺了皺眉,他本以為那是尋常人家的孩子,隨後發現有些不對。

    那小孩子的眼睛是水藍色的,看到鬼十三,小孩子顯得很高興,撲在瓶壁上,用雙手拍打著瓶壁,似乎在歡迎鬼十三,他的指縫間竟然長著鴨蹼之類的東西,衝著鬼十三傻笑,滿口的牙齒竟然如一根根鋼釘一般尖銳。

    “這是什麼東西?”葉信問道。

    “你問我?我去問誰?”鬼十三說道:“我專門派人去搜查過,絕大部分蚌殼都是空的,只有一個蚌殼,中間藏著東西,這小家夥就是從那裡面找出來的。”

    “不可能!”葉信大吃一驚。

    “嗬嗬……我也覺得不可能,但這是真的。”鬼十三笑了:“你知道最詭異的地方在哪裏嗎?我剛剛看到他的時候,他只有我的拳頭大小,現在呢?你看他長了多大?“

    那小孩子笑得更開心,還在拍打著瓶壁。

    “如果你再把這個瓶子打壞,我還要揍你哦!”鬼十三喝道,隨後他看向葉信:“他的力氣出奇的大,幾天前,已經砸壞過一個瓶子了,木棍他可以輕輕掰斷,就連石頭他都可以用那口尖銳的牙齒咬得稀巴爛,如果再過幾個月他就能成年……估計他的力量可以一拳把山炮轟趴下。”

    葉信倒吸一口氣,他只感覺從心底裏發冷,如果東海岸出現的那些蚌殼,加上古濕地中的蚌殼,每一個蚌殼都能孕育出這樣一個東西,將意味著什麼?

    已經不是國與國、焉或宗門與宗門之間的戰爭了,而是一個龐大的、生育能力極強的陌生種族,正在悄悄逼近。

    “也是不湊巧,我剛剛把蘇靜智送到九鼎城,就發現了這個小東西。”鬼十三露出苦笑:“但又必須把戲做全套,如此才有機會收服那個蘇靜智,否則我真想把他招回來,讓他來研究研究這小東西,或許能給我一個答案。”

    “不用找蘇靜智。”葉信也露出苦笑。

    “你知道?”鬼十三一愣。

    “這應該是海族。”葉信說道。

    就在這時,那瓶子裏的小孩子神色變得僵硬了,他聽到了葉信的話,雙眼茫然,似乎在記憶中搜尋著什麼,但下一刻,他的雙瞳中突然展露出厲色,雙手向前一拍,水晶瓶子轟然炸開,瓶子中的水向四面八方濺落,接著那小孩子尖嘯一聲,從水花中穿出,撲向葉信,他的指尖顯得很銳利,而一張嘴張得極大,似乎整個頭都會被自己的嘴裂開,顯得非常詭異。

    “放肆!”鬼十三厲色一聲,袖袍一抖,一團黑氣便打了出去,正打入那小孩子的嘴中。

    那小孩子哀叫一聲,從空中墜落,還不到一個呼吸間隔,他身體的血管已繃了起來,似乎身上纏上了一條條青紅色的蛇,樣子顯得極其痛苦,在地上滾來滾去,嘴巴也大張著,拚命呼吸著。

    鬼十三使了個眼色,那兩個武士走近把那小孩子抬了起來,隨後匆匆向外走去。

    “那是異種,留之無用。”葉信說道。

    “有用。”鬼十三說道:“我要了解他們。”

    葉信不說話了,剛才如果不是鬼十三搶先出手,他肯定會殺掉那個讓他感到憎惡的海族小生命,不過,鬼十三說得有些道理,想未雨先綢,就要先了解他們。

    “海族是什麼東西?”鬼十三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葉信搖頭道。

    這一次,鬼十三也不說話了,以前他們的敵人,都是實實在在的,有大量的信息可以供他們去分析、判斷,可海族太過陌生了,他們只能等,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良久良久,葉信突然說道:“海族的事情先放過一邊,九鼎城有些麻煩,你和我一起去寒雞洞,我要除掉一個人。”

    鬼十三想了想:“是青元宗的修士?”

    這正是葉信最喜歡鬼十三的原因,如果換成薛白騎等人,他總要說上很多,薛白騎等人才會明白他的意圖,而鬼十三屬於一點就透的,葉信隻是說九鼎城有麻煩,他立即就想到了青元宗,因為除了青元宗之外,其他宗門很難給葉信造成困擾了。

    “嗯。”葉信點點頭:“我的腳程比他快了不少,他應該在明後天才能趕到天緣城。”

    “寒雞洞離這裏不算遠。”鬼十三說道:“不過那裏的凶獸有些煩人,我們得小心一些。”

    鬼十三和葉信走出了草屋,正看到那兩個武士圍在一口水缸邊,而海族的小生命已經恢複了活力,也忘記了剛才的事情,雙手搭在水缸沿上,衝著鬼十三咿咿呀呀的叫著。

    葉信停下了腳步,盯著那海族的小生命觀察著,隨後輕聲說道:”你找到他到現在,過了多久。“

    “不到兩個月。”鬼十三說道。

    “如果海族半年就可以完全長大……”葉信愈發感到心中沉甸甸的,這個種族的繁殖能力堪比蟑螂,偏偏又天生力大無窮,如果其中誕生出一些修士,實力肯定會極度恐怖,難道說以後要與這樣的種族對抗麼?

    葉信有很多疑問,為什麼以前從沒見過海族,突然之間出現了這麼多?他的做事風格是尋覓麻煩的源頭,從源頭解決問題,不過,雖然他已成為真正的修士,但在天地之間還是很微渺的存在,一定有人知道其中的秘密,可不會是他,他沒那個資格。

天路殺神  第二六六章 海族小生命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24 22:44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4-25 20:49
天路殺神 第二六七章 春海聖母
一隻巨大的鴕鳥從遠方輕盈的跑來,穩穩停在了寒雞洞前,那老者從鴕鳥身上跳下,雙腳接觸地麵時,騰起了一陣塵土,塵土中隱隱夾雜著幽光閃爍的星點,星點附著在那老者褲腳和靴子上,閃了幾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老者並沒有留意腳下,他的目光向周圍掃視了一圈,見無異常,便緩步向寒雞洞內走去。

    那老者的身影消失了,巨大的鴕鳥慢悠悠的跑到林中,又過了良久,葉信和鬼十三從另一側的樹林中探出身形,悄悄的向寒雞洞行來。

    在古森林和古濕地中,這類天然的洞窟總會變成各類小型凶獸的群棲地,凶險無比,通常不會有人願意冒險闖入,因為付出和收獲遠遠不成正比。

    如果只有葉信一個人,潛入寒雞洞是異常困難的,既然是跟蹤,那就不能動用元力,否則肯定會被那老者發現,僅僅靠著自己肉身的體能想避開小型凶獸的襲擊,完全不可能。

    但多了個鬼十三,就變得輕鬆多了,鬼十三的袖袍時不時的甩出一陣灰色的煙氣,這並不需要他動用元力,而在幽暗的洞窟中遊弋著的蛇蠍,嗅到灰色煙氣之後,都像遇到了鬼一般拚命逃散,讓兩個人一路暢通無阻。

    葉信和鬼十三的速度放得很慢,雖然寒雞洞的地勢很複雜,可他們並不擔心跟丟了人,只要沾上了鬼十三的手段,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甩脫鬼十三的跟蹤。

    走過一道又一道岔路口,前方居然出現了一條死胡同,葉信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鬼十三從沒在這方面出過錯,他壓低聲音說道:“我們走錯路了?”

    “信我者得永生。”鬼十三笑眯眯的說道。

    葉信和鬼十三是很有意思的,葉信的談吐一直在逐漸向這裏的習俗靠攏,而鬼十三不但牢牢記住了葉信帶來的新名詞。還了解各種新名詞對應的情境,時不時的露上一手,甚至經常讓葉信感到狐疑,這貨和自己是不是同一世界的來客?只不過隱藏得很深。騙過了他而已。

    鬼十三走到洞壁前,上下掃視了一圈,雙腳點地,縱身躍起,用指尖搭住了一塊凸起的石頭。隨後笑著向葉信招招手。

    葉信也跳了起來,這時才發現,原來這座洞壁和洞頂並不是挨著的,有一條可以鑽過去的裂縫,只不過在下方看,裂縫處於視線的死角,根本沒辦法發現。

    兩個人先後鑽過裂縫,前方的地勢變得截然不同,外面是尋常的山洞,裡面卻是鍾乳石形成的森林。鬼十三四下看了看,向著左側走去。

    片刻,兩個人經過一條索橋,前方的地勢越來越寬闊,簡直是自成天地,突然,他們隱隱聽到了說話聲,兩個人急忙停下身形,隨後改變方向,向著側方的一座矮坡行去。

    矮坡下是一個呈八角形的潭水。應該是人工製成的,否則邊緣不會那麼平整,潭水邊矗立著八根巨柱,巨柱頂端有一盞靈燈。也不知道那八盞靈燈在這裏照耀了多久,但依然綻放著如朝陽般的光彩。

    每一盞靈燈都釋放出一道由光霧凝成的長索,延伸向潭水上方,而潭水中棲伏了一隻詭異到了極點的巨獸,那巨獸有八顆頭顱,頭顱與人類無異。都是女性的面貌,腦袋下長著蛇一般的長頸,巨獸的身體異常肥碩,就像螳螂的肚子一般,後面是一條又短又粗的尾巴。


    巨獸的八顆頭顱都仰躺在自己肥碩的身體上,眼睛緊緊閉著,似乎在熟睡,只是那條短尾巴時不時的掃動一下。

    趴在矮坡上的葉信和鬼十三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駭,那隻巨獸雖然在熟睡,但他們都能感應到一股恐怖之極的氣息,還有如有實質的威壓,這絕對不是尋常的凶獸,也不是強橫的妖獸,就算是蒼妒兵的氣息也遠遠無法和那隻巨獸相比。

    那八根巨柱下,都坐著一個人,他們的身姿如同雕塑一般,動也不動。

    巨獸不尋常,那八個人也不尋常,每一個人的背後都伸展出了羽翼,是真的羽翼!

    那青元宗的老者跪在外面,他的神態顯得非常恭敬、緊張。

    “各位前輩,是晚生失禮了。”那青元宗的老者連頭都不敢抬:“師祖曾經交代過,幾位前輩是最討厭被打擾的,但現在事非尋常,晚生不得不入陣覲見。“

    “此地一切正常。”有一個枯坐的人影慢吞吞的說道。

    “晚生見春海聖母依然被封印在陣中,確實鬆了口氣。”那青元宗的老者陪笑道:“晚生雖然有青元宗的引路符,但一直擔心惹幾位前輩動怒,承受破劫天火之災,不過幾位前輩心懷悲憫,並沒有難為晚生,晚生心中是感激涕零的。”

    “此地一切正常。”那人影再次重複道。

    葉信的心陡然提了起來,難道說那幾個守陣的修士實力極強,每一個接近大陣的人都要承受所說的破劫天火?但他和鬼十三潛入進來,怎麼什麼都沒發生?莫非那幾個守陣的修士沒能發現麼?還有,反複同一句話,前後的邏輯有些不對。

    那青元宗的老者呆了呆,再次陪笑道:“晚生也知道這裏一切正常,只不過……大羽國東海沿岸出現了大批海族的靈蚌,晚生進入天緣城之後,聽到這裏也出現了不少,分明是海族死灰複燃、卷土重來的征兆,可春海聖母明明還在此處,讓晚生百思不得其解啊。”

    “此地一切正常。”那人影再次說道。

    那青元宗的老者慢慢笑不出來了,他的眼珠轉了轉:“不知哪位是休魚前輩?師祖有一件禮物讓我交給休魚前輩的……”

    “此地一切正常。”那人影又道。

    那青元宗的老者猛地跳了起來,隨後向後退了幾步,他臉上露出驚駭欲絕之色,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幾位前輩,你們……你們……”

    “此地一切正常。”那人影說道。

    那青元宗的老者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手忙腳亂的取出一張靈符,就在此時,潭水中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那巨獸的八顆頭顱都已張開了雙眼,她們的相貌一個比一個更妖嬈,笑聲也是清音悅耳,眼波流轉,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那青元宗的老者立即閉上眼睛,口中發出嘶叫聲:“春海聖母……你已經掙脫了封印?!”

    “小家夥,你倒是夠機靈的,嗬嗬嗬嗬……”那巨獸的八顆頭顱再次發出笑聲:“如果你知道大陣安然無事,立即退出去,我倒是可以留你一條命,可惜,你在找死啊,殺了他!”

    幾個枯坐在巨柱上的人突然象豹子般掠起,從各個角度逼向那青元宗的老者。

    那青元宗的老者擁有凝氣境中階的戰力,而那幾個人守陣的修士都屬於傳說中的存在,其中隨便一個人出手,都能輕鬆自如的把青元宗的老者秒殺掉,但他們的實力早已不複存在,剩下的只是一具軀殼,以八對一,僅僅占了些許上風。

    葉信悄悄吐出一口氣,就要挺起身,早有防備的鬼十三一把拽住葉信的胳膊,他眼中有驚駭之色,似乎是在譴責葉信,你瘋了?那巨獸的實力太過恐怖,我們哥倆出去,最多是給人添牙縫!

    “假的,沒有影子。”葉信淡淡說道,隨後甩開了鬼十三的手,接著從山河袋中取出了殺神刀。

    沒有影子?鬼十三急忙探出頭,向著那巨獸的方向看去,周圍有八盞靈燈照耀,沒有影子本屬正常,如果那巨獸呆立不動,是看不出破綻的,但現在那巨獸的頭顱和長頸在不停舞動著,水面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鬼十三不由露出苦笑,這種能力令人髮指,只要對手露出一丁點的馬腳,葉信都能在第一時間捕抓到。

    那青元宗的老者本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但他的心誌已被巨獸所懾,手忙腳亂之下,只熬了幾息的時間,便被一柄長劍洞穿了前胸,他痛叫一聲,身形向後仰倒。

    就在這時,一道青光從上空掠起,閃電般向下卷落。

    只是那八個長著羽翼的修士根本不理會葉信釋放出的刀光,繼續向那仰倒的老者發起攻擊,那老者再次發出叫聲,接著用袖袍中扔出一道符文,旋即符文猛地炸開,化作一道圓形的光幕,把那老者擋在了裡面。

    青光斬過,一個長著羽翼的修士竟然被攔腰斬成了兩截,葉信的刀勢呆了一呆,鍾馗留給他的能力是汲取逸散的元魂,現在從殺神刀傳遞過來的能量簡直如排山倒海一般。

    剩下的七個長著羽翼的修士完全無視葉信的存在,繼續向那道圓形的光幕發起攻擊,而那凶獸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人,顯得有些錯愕。

    葉信此刻已醒過神來,他清楚如果那凶獸發出命令,讓那幾個修士圍攻他,他會陷入到一場苦戰之中,毫不猶豫的釋放出奔雷擊,刀光又刺穿了一個長著羽翼的修士,而他的身形幾乎膨脹了整整一圈,變得稍有些臃腫。

天路殺神 第二六七章 春海聖母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25 20:55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4-26 20:53
天路殺神 第二六八章 敵我矛盾
接連斬殺了兩個長著羽翼的修士,葉信的刀光沒有任何停頓,接連綻放的青芒凝成了瘋狂的風暴,把剩下的幾個修士全部卷在裡面。

    只是瞬間,葉信接連釋放出奔雷擊、雲龍變和瞬斬,而那幾個長著羽翼的修士猶在拚命攻擊著青元宗修士釋放出的光幕,根本不理會葉信,對葉信的攻擊也全然沒有任何反應,結果使得葉信的刀勢擁有了摧枯拉朽的殺傷力,毫無阻礙的擊殺了一個又一個修士。

    還不到半息的時間,最後一個修士的脖頸被刀光切斷,血光綻放,頭顱脫離頸部飛向半空,可他的手中的長劍依然盲目的在光幕上攻擊了幾次,才軟軟垂下,身體也向後栽倒。

    葉信收刀而立,慢慢轉向潭水中那隻巨獸。

    “咳咳……”那青元宗的修士吐出了一口鮮血,此刻,他已忘記了潭水中那恐怖的存在,呆呆的看著葉信的背影,眼神顯得格外複雜。

    “又出來了兩個小家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那巨獸發出充滿輕蔑的大笑聲。

    “你們走!快走!”青元宗的修士被驚醒了,他突然發出吼叫聲:“春海聖母已然脫困,葉信,你一定要把消息帶回青元宗,快!!”

    “走?你們還走得了麼?!”那巨獸的八顆頭顱突然高高卷上高空,長頸不停的舞動著,它所釋放出的威壓陡然增加了十數倍,空氣似乎已變得凝滯了,讓人無法呼吸。

    “快……”青元宗的修士見葉信不動,急得近乎瘋狂:“走啊……”

    “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葉信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的雙眼凝視著那隻巨獸,好像完全感應不到那種恐怖之極的氣息:“你的本體已經脫困了吧?留在這裏的不過是幻影而已,所以我很奇怪,你拚命想把我們嚇走,到底是在保護什麼?”

    那巨獸的八顆頭突然變的僵硬了,一雙雙如秋水般的眼睛充滿了驚疑不定。修行路是一個強者為王的世界,它所釋放出的氣息已經足夠了,足夠懾服浮塵世所有的生靈,但葉信是一個另類。他並不會輕易相信感官所帶來的信息,除非那種信息符合邏輯。

    一隻假寐的獅子被螞蟻咬了一口,會做什麼?拍死就是,不會有質問,不會有威脅。不會有憐憫,更不會有遲疑。

    如果那巨獸所釋放出的氣息真的和它的力量成正比,現在他和鬼十三還有那青元宗的老者早就死了,這才是強者的邏輯。

    所以,那巨獸釋放出的氣息越恐怖,葉信越感到好笑。

    在另一邊,鬼十三背著手,默默的繞著那巨獸的另一側,他準備出手了,盡管他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以至於有無數次想要轉身而逃,但他對葉信是百分之百信任的,正是因為這種信任,他才會不顧一切的緩緩向那隻巨獸逼近。

    那巨獸的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葉信,除了驚疑不定之外,又多出了幾分凝重和審視,葉信所展現出的實力是無足輕重的,對它而言不過是一隻螻蟻,但葉信擁有一種無法動搖的意誌,或者說。是一顆無畏的道心,而這種東西連她都不具備。

    不過,葉信的氣勢和的外形不相匹配,他的身體已膨脹成球體。看起來非常滑稽,臉上的五官也變了形,唯有一雙眼睛,依然是那麼的清澈而閃亮。

    “你是什麼人?!”那巨獸緩緩問道。

    就在這時,鬼十三已經出手了,他卷動的袖袍打出一道黑色的煙氣。煙氣卷到那巨獸上空中,化作一朵沉重的鉛雲,慢慢向下墜落。

    詭異的畫面出現了,鉛雲竟然毫無阻礙的從那巨獸的身體中飄過,似乎那是兩種不同位面的圖像,相互間無法構成任何影響。

    “果然是幻影!”鬼十三眉頭一挑。

    “不止是幻影。”葉信的嘴角露出微笑,下一刻,他的身形突然掠起,刀光向著那巨獸的一顆頭顱斬落。

    那巨獸死死盯著葉信,無視葉信的攻擊。

    刀光斬落在那顆頭顱正中,濺起一片光雨,緊接著,那巨獸的身形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隨後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你怎麼可能傷得到我?怎麼可能?!”

    葉信穿過那巨獸的身體,穩穩落在潭水的另一端,他的笑容更盛了,接著再次縱身,向著那巨獸掠去,刀光再一次斬中剛才那顆頭顱。

    那巨獸徹底瘋了,它的身體拚命扭動著,似乎要逃離這裏,但周圍八盞靈燈散發出的光索猶緊緊纏繞在它的身體上,它掙紮的力道越大,那八條光索就越明亮。

    葉信一次次掠起,刀光一次次綻放,他的信心依然來自於邏輯判斷,如果那巨獸能掙脫出去,早就逃掉了,絕不會留到今天,雖然巨獸所展現出的瘋狂氣勢有毀天滅地之威,但那是毫無意義的,它再厲害也無法離開這塊砧板。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著,鬼十三已看呆了,他的毒術無法攻擊到那巨獸,但葉信擁有一種詭異的能力,他的刀每一次擊中那巨獸,都能讓那巨獸的氣勢削弱一分,影像也逐漸變得模糊了。

    葉信已揮出了數百刀,那巨獸的頭顱被一顆顆斬落,而每一顆頭顱湮滅後,都會化作一道白芒,融入到葉信的刀光中。

    終於,那巨獸隻剩下一顆頭顱,它的身形也已變得忽隱忽現了,現在,它不再試圖掙紮,死死盯著葉信,發出蘊藏著滔天恨意的怒吼:“我絕不會饒恕你……絕不……絕不!!!”

    “我等著你!”葉信橫過殺神刀,微笑著說道,他知道現在只剩下一刀了:“只是……沒有了元魂的你,又能有什麼做為呢?”

    接著,葉信的身形拔地而起,元脈運轉到極致,全力揮出殺神刀,刀光如電,從上空急斬而下,劈開了那巨獸的頭顱,斬斷了那巨獸的長頸,並把那巨獸龐大的身體擊得粉碎。

    那巨獸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聲,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光,湧入葉信的殺神刀中。

    葉信已落入潭水內,他的身形依然保持著揮刀的動作,僵硬在那裏。

    葉信的元府中,出現了一顆巨大的光球,隱隱能看出裏麵有那隻巨獸的影像,而元府內無數點星光如萬鳥投林般向光球卷來,轟入光球後,便開始拚命汲取著光球的力量,只是片刻間,光球的體積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消失,而變得愈發耀眼的星光形成了一道漩渦,慢慢向外卷去。

    葉信的身體也在坍縮,差不多有幾十息的時間,他已完全恢複了正常,接著,他長長籲出一口氣,隨後收起殺神刀,向那青元宗的老者走去。

    那青元宗的老者一直像個雕像般半躺著,他目睹了事情的所有經過,雖然看到了,但怎麼也無法相信,春海聖母竟然會死在葉信手裏!

    春海聖母並不是浮塵世的存在,不管是哪一族的修士,只要沾上了一個‘聖’,便代表著那是在長生世叱吒風雲的角色,甚至在滅法世也有一席之地。

    葉信俯下身,觀察著那青元宗老者的傷勢,那青元宗的老者胸口中了一劍,換成普通人,早就死翹翹了,但那老者畢竟是凝氣境的修士,沒有大礙,當然,如果這時候葉信要殺人,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做到。

    “十三,你來看看有沒有辦法。”葉信說道。

    鬼十三緩步走過來,觀察了一下那老者的傷勢,隨後笑道:“這個簡單。”

    說完,鬼十三取出一隻小瓷瓶,把小瓷瓶中的藥液倒在那老者口中。

    那老者沒有拒絕,把鬼十三喂給他的藥液咽下去,隨後盯著葉信,慢悠悠的說道:“葉信,你跟著我到這裏,是為了殺我吧?”

    葉信笑了笑,沒有回答。

    “那為什麼又要救我?”那老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葉信。

    “答案就在這裏,還用得著問麼?”葉信淡淡說道。

    “我要聽你說!”那老者說道。

    “如果海族卷土重來,會放過我麼?”葉信說道。

    “如果你是普通人,他們不會在意你,可你已經擁有了凝氣境的戰力,當然要除掉你了。”那老者說道。

    “你看我不順眼,其實我看你同樣很不順眼,現在也是。”葉信抬頭看向上方的靈燈:“我們之間應該算是內部矛盾,和海族就是敵我矛盾了,我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吧?”

    那老者沉默良久,發出唏噓的歎息聲:“老朽姓吳名法,今天老朽欠了葉太尉一個大人情,以後葉太尉但有所求,不妨去青元宗找我。嗬嗬……前些天老朽要收令妹做仙侍,實在是看不慣葉太尉的刁橫做派,所以想給葉太尉一點教訓,並無它意,此事是老朽的錯,還請葉太尉見諒。”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吳前輩是青元宗的修士,當然要為青元宗考慮。”葉信淡淡說道:“就不要提了,不過……吳前輩,海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說起來就話長了……”那老者露出苦笑。

天路殺神 第二六八章 敵我矛盾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26 20:57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4-28 00:27
天路殺神  第二六九章 神跡中的神跡
當葉信等人走出寒雞洞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青元宗的吳法雖然精神有些萎靡,但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事實上鬼十三在藥草一道上的造詣,並不比真真差多少,他可以利用藥草殺人,也可以用藥草來救人。

    吳法低聲和葉信說了幾句話,召來自己的坐騎,隨後揚長而去。

    此刻,吳法已經知道,葉信殺死的只是春海聖母被困在陣中的元魄,真身早已逃了出去,他必須要把這件事稟報給宗主,一點都耽擱不得。

    看著吳法的背影消失在林間,鬼十三低聲說道:“你真的信得過他”

    “我們和青元宗談不上信不信任。”葉信笑了笑:“暫時合作罷了。”

    “剛才他不過是因為小命攥在我們手裏,所以才做出那種姿態。”鬼十三說道:“等他回到青元宗,或許就要變臉了。”

    “不至於。”葉信搖頭道:“我一直在觀察他,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妥,怎麼會就這樣讓他走”

    “人心隔肚皮,何況你也不是沒有看走眼的時候。”鬼十三說道。

    “總會有些脈絡可尋的。”葉信說道:“他的身份,類似於一個守護者,這樣的人容易打交道。”

    “哦”

    “這種人有使命感,只要我讚同他的使命,並且支持他,他就會把我當成自己人。”葉信說道:“至於以前的事情,都是小節而已,連我都可以放下,他更不會在意。”

    “但願你說得是真的。”鬼十三撇了撇嘴:“不過,如果你看錯了,溫容就要倒黴了。我感覺你好像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過。”

    “你錯了,溫容在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事的。”葉信說道:“那吳法只看到了你和我,他不知道我們還有多少修士。也不了解我們的背景,山雨欲來風滿樓。在這種時候他們肯定會保持克制,怎麼可能去自毀長城”

    “隨你吧,反正和你講理沒一次能贏過你的。”鬼十三笑道。

    就在這時,一股強橫的氣息已葉信為中心,驟然向四面八方卷去。

    “你怎麼了”鬼十三一愣,葉信的元力有失控的跡象。

    “撐著了。”葉信露出苦笑:“我要馬上回去閉關。”

    “閉關”鬼十三上下打量著葉信。

    “不多說了。”葉信說道:“天緣城這裏你要多多留意,誰都不知道海族的修士會在什麼時候出現,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古濕地中能出現洪水和大批的靈蚌,或許古濕地的底部有水道和東海相通,那麼海族的修士隨時都會在這裏出現。”

    “我心裏有數。”鬼十三說道。

    葉信叫過自己的無界天狼,隨後向鬼十三招了招手,便筆直向東方馳去。

    當葉信返回九鼎城之後,誰都沒見,徑自衝進內府,因為元力將要失控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直到坐在了鳳眼之上,確認自己可以安全的步入定境了。他才算鬆了口氣。

    只是幾個呼吸之後,葉信的元府已經開始劇烈震蕩起來,這幾天他始終盡己所能的控制元府。現在一旦放鬆,元力便開始自發的運轉起來。

    得到元魂滋養的萬千顆星點一片片變得明亮了,整座元府內,到處都充斥著繚繞的金光,金光又沉入元脈,凝成如指頭粗細的徑流。

    其實在進入鳳眼時,葉信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試圖讓咆哮的元氣變得穩定,但沒想到這一坐就坐了整整二十多天。

    葉信當然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他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元流的變化。

    他踏入凝氣境初階,元流隻是一根細小的金線。慢慢的,元流膨脹到了指頭粗細。元脈異常充盈,而且每流轉一個周身,元流的強度便會多上一分,到了最後簡直變得如鋼筋一般堅韌。

    還不止是這樣,元流散出無數分支,滲入他的血脈,覆蓋住了他的內腑,覆蓋住了他的皮肉,在葉信的內視中,他的身體表面布滿了密如蛛網的絲線,似乎連所有的毛細血管,都變成了金色。

    到了第二十三天,元流終於徹底穩定了,葉信慢慢睜開雙眼,那種布滿周身的力量感,讓他有一種要仰天長嘯的衝動。

    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挺起身形,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了異樣,剛才只是想站起來,但轟然流轉的元流,竟然讓他的身形拔地而起,甚至在空中滯留了短短的時間,然後才落在梯台下。

    葉信有些吃驚,他懷疑剛才是錯覺,重新運轉元脈,身形躍起,這一次也是一樣,當他升到最高點時,幾乎擺脫了這世界法則的約束,身形在空中滯留了一下,接著開始飄落。

    雖然滯留的時間很短,還不到一秒鍾,但已足夠讓葉信意識到,一種奇異的變化正在他身體內產生。

    葉信沉吟了良久良久,重新邁步,向外走去。

    內府的府門外,有十幾個武士,看到葉信走出來,一個武士低聲說道:“主上,侯先生、沈大人他們一直在正堂等您。”

    葉信很明顯的感覺到時節的變化,他閉關的時候天地間依然是一片翠綠,現在卻多出了一點蕭瑟的味道,花圃中青草的草尖略微有些發黃了。

    以前他的洞察力已經很驚人了,但還沒到這種纖毫畢現的程度,他所關注到的花圃距離在百餘米開外,草尖發黃的範圍隻有米粒大小,卻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閉關多久了”葉信緩緩問道。

    “今天是第二十三天。”那武士如實回到。

    “快一個月了啊”葉信喃喃的說道。

    “是啊,已經到十月了。”那武士說道。

    葉信點點頭,緩步向正堂的方向走去。

    正堂內的人很多,侯輪月、沈忘機、王芳和洪無垢等人都在,而且泥生也回來了,幾個人圍坐在圓桌旁,正憂心忡忡的談著什麼,驟然看到葉信走進來,一雙雙視線不由都集中到了葉信身上。

    沈忘機、王芳和洪無垢都感覺葉信變得大不相同,但具體是什麼地方變了,他們看不出來,侯輪月的眼力要比他們強得多,身形猛地跳了起來,他的動作太急,以至於把身後的椅子都掀倒了。

    “主上,你”侯輪月顫聲叫道。

    “晚輩見過尊使。”葉信先是向泥生施禮,隨後看向侯輪月,笑道:“如果我沒搞錯的話,現在我已經突破了瓶頸,步入凝氣境中階了。”

    侯輪月的身形晃了晃,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瓶頸葉信在一個多月前剛剛步入凝氣境初階,又哪裏有什麼瓶頸可言修行路並不好走,所踏出的每一步,都要比前一步更為艱難,花費的時間也更多,葉信在這個年紀成為真正的修士,已經算逆天了,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從凝氣境初階步入凝氣境中階,這簡直是給全天下的修士一記響亮的耳光。

    什麼天才奇才,和葉信相比都成了狗屁就算是在本土被譽為兩大至高存在的歸元大帝和封聖大帝,連給葉信提鞋都不配

    當年的歸元大帝僅僅用了二十年,便突破了凝氣境,步入證道境,讓無數修士目瞪口呆,甚至有人用神跡來形容,那麼,又該用什麼來形容葉信

    泥生也一樣露出震駭之色,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葉信,隨後突然說道:“你們先出去。”

    泥生的地位是超然的,侯輪月等人縱使再不情願,也不敢違背,他們憋著一肚子的疑問,起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死死盯著葉信看。

    “葉信,這邊坐。”泥生說道。

    葉信愣了愣,泥生的口吻變得出奇的柔和,甚至隱隱有一種拘束,似乎對他葉信懷著忌憚之類的情緒。

    “沒想到尊使這麼快就從東海回來了,不知道那邊有什麼異樣麼”葉信一邊坐一邊說道。

    “那是小事,先不談這個。”泥生說道。

    葉信的眉頭挑了一下,海族的威脅是小事那什麼才能算大事

    “葉信,能不能讓我探查一下你的元府”泥生問道,他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好。”葉信毫不猶豫的說道,隨後一笑:“正好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一問尊使呢。”

    泥生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了,答應他探查元府,首先意味著對他有著完全的信任,並且卸下了所有的防備。

    下一刻,泥生抬起手,點在了葉信的眉心處,葉信慢慢閉上眼,內視自己的元府。

    葉信並不懂泥生要用什麼辦法探查自己的元府,只感覺元府中的星光大盛,似乎在抵禦著什麼,而在漫無邊際的精神海中,逸散出了無數縷黑色煙氣,這讓葉信有些吃驚,他本以為那些黑色煙氣早已和星光融為一體了,沒想到它們並沒有逸散,竟然一直潛伏在精神海中。

    片刻,泥生收回了手,葉信也睜開了眼睛。

    泥生在發抖,他掩飾性的端起一杯殘酒,似乎要用酒來壓壓驚,但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指尖,殘酒本就不多了,有一半又灑落在他的衣襟上。未完待續。

天路殺神  第二六九章 神跡中的神跡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4-28 00:3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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