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天路殺神 作者:撞破南牆(已完結)

 
mk2258 2015-11-21 18:49: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98 1775236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3 22:55
第二二零章  新無生軍

“你要去哪裡?”葉信一愣。

“我爹死了,娘也死了,哥哥和弟弟們也被打散。”山炮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回天緣城,為爹娘報仇雪恨!還要找到他們!”

“你怎麼知道的?”葉信問道。

“是大哥告訴我的。”山炮的聲音變得顫抖了。

“你知道是誰下的手麼?”葉信又問道。

“只要能找到他們,我自然就知道了。”山炮說道。

一邊躺著的子車灰好幾次張開嘴,他是無法理解的,人怎麼能把凶獸當成爹娘? 不過見山炮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又實在問不出來。

葉信坐了下去,坐在山砲身邊,沉默片刻,輕聲說道:“你再等幾天。”

“我等不了。“山炮露出慘笑。

“我讓你等你就等。”葉信說道:“過幾天,我陪著你一起去天緣城。”

山炮愣了愣:“黑袍,我爹娘可不是普通修士能對付的,你要想清楚了!”

“這些天我做過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葉信淡淡說道:“而且你要記住,古森林裡的靈猻是你的兄弟,但這裡也有你的兄弟,你還沒糊塗,知道對手不是普通的修士,那你一個人回去有什麼用?“

山炮呆呆的葉信,良久良久,他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葉信見山炮的嘴唇囁嚅著,他明白,山炮是個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感激的人,那些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聽我的就好。”葉信在山炮肩膀上拍了拍:“先安心休息,我會安排的。”

葉信擁有很強的執行力,幾年來他也在一直刻意培養漁道等人這方面的能力,郝飛到底是買來了一艘海船,不過和插著金龍旗的那艘海船比,要小了好幾號,周素影也說服了那些挑夫、水手,到了黃昏時分,那些人都已經上了郝飛買來的海船。

趁著夜色。 葉信令人把金龍海船上所有的貨物都搬到另外一艘海船上,又把水手分成兩撥,駕著兩艘海船駛離了碼頭。

葉信沒有走,蒼妒兵已經出給程祭鄰的急信。 郝飛、林童和周素影都在海船上,當他們駛入大海深處的時候,會把金龍海船鑿沉,來個死無對證。

該做的都做了,葉信從來不認為世上有完美無缺的計劃。 只要有六、七分可能性,就可以一試,至於到底能不能瞞過金龍旗的人,現在還不好說。

大羽國的國主韓達升是徹底認慫了,好一番拆東牆補西牆,最後終於補足了虧欠,葉信的目的已經達到,又去見了韓達升一次,目的不外是內外挑撥,韓達升每年要多拿出數万顆元石。 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壓榨大羽國的各個世家,而蒼妒兵拍胸脯給了韓達升保證,如果大羽國的世家要翻臉,企圖拼個魚死網破,落霞山會堅決站在韓達升這一邊。

大軍轉道向北,返回大衛國,而大羽國在葉信的威壓下,成了第一個幾乎喪失了所有軍權的公國,僅有的一支宮禁軍,頂多是維持王者的尊嚴。 想對外擴張,已經是再無可能了。

一個月後,大軍返回了九鼎城,得知葉信此戰大獲全勝。 鐵人豪帶領所有朝臣出城迎接,其實就算葉信敗了,鐵人豪也一樣會出來迎接,葉信種下的心理誘導,對鐵人豪的影響是巨大的,因為鐵人豪不止是怕葉信。 每每看向葉信的視線,總會夾雜著深深的敬重,他是真把葉信當成長兄了。

而葉信需要一個安全的後方,只求鐵人豪不給他添亂,鐵人豪報之以敬,他當然要還之以情,君臣之禮是做足了。

黃昏時分,鐵人豪在王宮中擺酒,大宴群臣,一直喝到夜半,群臣告退之後,葉信匆匆返回葉家,時間不大,鬼十三也到了。

兩個人走進書房,鬼十三問道:“郝飛呢?林童兩口子怎麼也見了。”

“等沈忘機他們到了之後再說。”葉信緩緩說道:“大羽國那邊出了點事情,我讓老候去找他們了,這件事得大家在一起商議。”

時間不大,侯輪月、沈忘機和王芳走了進來,葉隨風跟在最後,幾個人在書房的圓桌旁坐落。

“沈大人,這些天九鼎城還算太平吧?”葉信先開了口。

“還好。”沈忘機說道:“只是前些天有宗別離的殘部作亂,幸虧王大人現得早,很快就把事端平息下去了,不過……王大人受了傷。”

“我沒事。”王芳擺了擺手:“只是一時不小心罷了。”

葉信看了王芳一眼,他知道事情的經過不會像王芳說得那麼輕鬆,沉吟了一下:“還有沒有別的事?”

“洪帥回來了。”沈忘機說道:“他不但帶回了宗家的藏寶,還帶回了三百多名悍卒,都是無生軍的百戰精銳。”

“這可是大好事!”葉信精神一振:“洪帥現在在哪裡?”

“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了,很快就好。”沈忘機說道。

對一支軍隊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骨架,三百多個將士,聽起來不多,但他們就是無生軍的骨架! 哪怕是用最簡單的辦法,把那三百多個將士分下去,每一個人都擔任隊、營座,再調撥給他們士兵,用不了多久,一支強軍又會誕生。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葉玲在外面打開門,輕聲道:“哥,洪先生到了。”

“有請。”葉信說道。

時間不大,洪無垢大步走進了書房,他顯得神采奕奕,除掉了宗別離,多年的苦痛得到了釋放,他似乎迎來了新的春天。

葉信站起身:“洪帥,好久不見了!”

洪無垢露出微笑,他剛想說話,視線落在了侯輪月身上,不由愣了一下。

“洪帥,坐吧,老候是自己人。”葉信說道:“對了,沈大人,現在最讓我頭疼的,是人手不夠,明天你找機會和溫老接觸接觸,如果覺得適當,就和溫老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吧。”

現在的局面鋪得太大了,葉信越來越感覺到人手不夠用,薛白騎、漁道、謝恩、墨衍、楊宣統等等得力的人,都被分到了別處,他身邊卻是無人可用了,今天開會時,不得不讓葉玲和王猛在外面帶著狼騎看守。

“我明白。”沈忘機點了點頭。

“不過沈大人得講些策略,可不能把我賣了。”葉信笑道:“至少不能讓溫老誤會我,大家能走到一起,確實是因緣巧合,你要和溫老說明白。 ”

“呵呵……”沈忘機笑了起來:“主上儘管放心好了。”

“該說說你們在大羽國遇上什麼事了。”鬼十三說道。

“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葉信嘆了口氣,便把在大羽國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沈忘機、王芳等人還好說,他們知道葉信已經滅掉了落霞山和九華宗,遇到三個凝氣境的修士,並不算什麼大事。

洪無垢卻是聽得一驚一乍,眉頭不時挑起,長須也在微微抖動著,昭顯出了他內心的激盪。

他加入名將,然後離開九鼎城,回大陳國尋找舊部,好像就是昨天的事,一眨眼之間,葉信竟然能與修士正面對抗,這太過不可思議了!

“山炮呢?現在在哪裡?”鬼十三問道。

“秋戒察他們以前住的院子空出來了,我把山炮安置到了那邊。”葉信說道:“當時我告訴他等幾天,只是權宜之計,其實他是很聰明了,心情有些平復了,也知道此事急不得,這一個月來他從沒催促過我,但他的性格變化很大,很少與人說話了,經常自己獨坐呆,估計要相當一段時間,才能轉變回來。”

“金龍旗……我從來沒聽說過。”沈忘機緩緩說道。

“我離開大羽國之前,在紅海城裡打聽過,紅海城的人對金龍旗並不陌生,但以為他們只是一支來自海外的商隊。”葉信說道:“金龍旗的人通常很少和其他人生衝突,就算生衝突,規模也不大,看來他們確實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但這一次是例外。”

“我認為外面不止有金龍旗那一股勢力。”侯輪月說道:“當時出現的那女子,態度很強硬、囂張,頗以金龍旗為自豪,這不是幾天、幾個月能養成的。”

“老候,你的意思是……”葉信看向侯輪月。

“就像我們九國偏於本土之外一樣,海外也有幾股勢力。”侯輪月說道:“金龍旗應該是其中最強大的,主上應​​該還記得那女子說的話吧?我家的金龍旗在海域是暢通無阻的……嘿嘿,因為一直很厲害,所以她才會顯得那般目中無人啊。”

“是這個道理。”葉信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這仇是結下了。”鬼十三皺起眉頭:“你搞得那些,未必能瞞過他們的耳目,我們也要做了防備了。”

“我只是想拖時間,能拖過一年自然最好,拖不過去……哪怕是幾個月的時間也行,情勢自然會出現大變化。”葉信笑道。

“三個月能出現什麼變化?”鬼十三問道。

“老蒼告訴我,真真又淬煉出證道丹了。”葉信說道。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4 21:28
第二二一章安排

書房中的氣氛突然變得一片死寂,證道丹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脫凡境的禁錮,擁有無限可能的未來,如果是為了其他的事情,沈忘機、王芳、乃至洪無垢等人會做到彼此謙讓,他們都是翻雲覆雨的老精怪,早鍛煉出了足夠的自控力,可如果要爭的是證道丹,那就說不准了。

換成一個善於或者喜歡玩弄人心的腦,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在下屬們當中製造對立,如此才能保持至高無上的製衡權,並且還可以強化下屬們對自己的忠誠,但葉信不是這種人,一次次的經歷,讓他了解人性的醜陋,也明白人性的美,他絕不會故意逼著人墮落。

“老候,你來說說星堂和星會的規矩吧。”葉信說道。

“按照慣例,星堂會給各個星會下達一些任務,其實我們星堂也要從星門那裡接任務,但星堂剛剛成立,我們有十年的保障期,星門不但不會給我們任務,反而要從各個方面給與大力支持。”侯輪月說道:“不過,我們給星會的任務是不能免的,主從之別不能變!說起來……落霞星會和九華星會的實力並不比我們星堂差,或許落霞星會要比我們更強,畢竟老蒼在那邊呢,這樣下去可不行。”

沈忘機、王芳等人認真的聽著。

“原則上我們不應該去干涉星會的內部事宜,但有一點,落霞星會和九華星會能有今日之氣象,全靠主上運籌帷幄,我也是出了一點力氣。”侯輪月說道:“前些天,我和主上商議過,雖然煉製一顆證道丹需要耗費數以萬計的元石,但落霞山和九華星會的資源不能由他們獨占,今年落霞星會和九華星會分別要向星堂交納五顆證道丹,明年再減少到三顆,各位有沒有意見?”

葉信已完全明白了星堂的運轉方式,星堂對星門而言。 擁有極大的自主權,星會對星堂亦然,這種方式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是權威不能集中。 過於分散,好處是能極大的鼓舞各處主星的干勁,說白了就是吃大鍋飯和分產到戶的區別。

星會在完成了任務之後,剩餘的資源都由他們自己分配,就像股份一樣。 所有的資源一分為二,一半歸整個星會所有,一半歸五星所有,在五星之中,將星、府星、光明星和暗星都佔一成半,主星獨占四成。 當然,這不是指星會的總資源,而是當年的收入。

這樣在星會與星堂之間,形成了一種制衡,各處星堂的規矩都一樣。 每年的春季三個月,各星可以自動離開星會,並且帶走自己的資源,如果星堂貪得無厭,任務的難度極高,那麼五星就有可能帶著自己的資源離開了,這不是叛變,按照規矩資源本就是屬於他們的,而且他們是去其他星堂或者星會謀求展,並沒有脫離星堂。

而星會也不敢太鬧騰。 畢竟消息是互通的,如果星堂下的任務合情合理,星會的五星卻鬧著去別處展,名聲就壞了。 去哪裡都不會有人接收。

葉信做為星堂的主星,權力極大,如果有必要,他可以強行免去蒼妒兵或者是程祭鄰的主星之職,但不能剝奪屬於他們的資源。

這也造成了星堂的一種現象,就是人才的流動非常頻繁。 各個星堂之間是可以撬牆角的,一個修士展現出驚人的能力,其他星堂就會立即伸出橄欖枝。

“九華星會那邊也有人能淬煉證道丹麼?”沈忘機問道。

“那是他們的事,自己去協調,與我們無關。”侯輪月說道:“如果他們實在不行,那就元石交上來,我們去和真真姑娘談,當然,他們交納的元石至少要額外多出一半,因為淬煉證道丹是有風險的。”

沈忘機和王芳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都鬆了口氣,這意味著今年星堂能得到十顆證道丹,怎麼分也有他們的一份。

“如果大家都沒意見,就這麼定了。”侯輪月說道:“妒兵那邊,我已經和他談過了,落霞星會肯定沒問題,而且為了應對現在的局勢,他會在兩個月內就把證道丹送過來,九華星會那邊可能要晚一些,但半年之內也應該能送到。”

沈忘機和王芳默默點頭,他們的神色雖然能保持平和,但肢體末端的細微動作,昭顯出了他們內心有多麼激動,加入名將,一方面是不想和葉信爆你死我活的衝突,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追求凡脫俗的進境,那個時候他們絕對想不到,僅僅過了幾個月,他們的夢想就變得觸手可及了。

“還有一件事。”葉信說道:“過兩天,我會到天緣城走一趟,十三,你也要跟著我一起去,九鼎城就拜託各位了。”

“去天緣城做什麼?”鬼十三詫異的問道。

“以前我看走了眼,天緣城可不簡單。”葉信說道:“天緣城各個勢力錯綜複雜,原來是各個宗門在背地裡搗鬼,他們希望天緣城一直處於混亂狀態,不允許有誰一枝獨秀,或者說,每一個大勢力背後都有宗門在撐腰,那裡也應該有落霞山和九華府的修士,他們現在可能還不知道宗門已經換了主人,斬草要除根,一旦他們察覺到真相,去找其他宗門求助,我們就有麻煩了。”

“這樣啊……”鬼十三皺了皺眉:“本來我還想等幾天,等曲雲鹿先生回來呢。”

“你等老曲有事?”葉信問道。

“幾位先生的法寶讓人眼紅啊……”鬼十三歎道:“所以我私下里求過曲雲鹿先生,讓他幫我帶幾件好東西回來,暫時算我欠他的,以後肯定補上。”

“去星門可沒那麼快。”侯輪月笑道:“又有惡海阻路,來去要很長時間。“

“那就走一趟天緣城吧。”鬼十三說道:“不過要等我三天,我得提前做些準備。”

“好。”葉信點了點頭:“大家還有別的事麼?”

“主上,溫老那邊我去接觸,鄧知國呢?”沈忘機說道:“雖然我和鄧知國沒什麼交情,但我們現在很缺人手,鄧知國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近期他的舉動也沒有什麼惹眼的地方,是不是把他也拉進來?”

“沈大人倒是外舉不避仇。”葉信笑了笑:“鄧知國那邊還是再等等,我得繼續觀察他一段時間。”

“主上心中還有疑慮?那為什麼讓鄧多潔加入狼騎?”沈忘機問道。

“我只是給他一個信號。告訴他我並不想對付鄧家。”葉信說道:“但想讓我信任他……現在還差了一些。”

“我明白了。”沈忘機說道。

“鐵人豪那邊有什麼異動麼?”葉信問道。

“他現在過得很快活。”王芳笑道:“這一個月來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變賣了一些內府剩下的元石,然後在九鼎城中買下了一百多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是啊,這一個多月他連朝會都沒舉行過。整天在王宮內尋歡作樂。”沈忘機說道:“開始的時候,我還去王宮找他商量事情,後來他很煩,我更煩,索性就不去了。朝中的政事都是我和王太令一起商量著辦的。”

“明天你得去一趟王宮。”葉信說道:“洪帥來得正好,就由洪帥來擔任太宰一職吧,這件事得鐵人豪點頭,否則名不正言不順。”

王芳頓了頓:“主上,鄧知國一直在盯著這個位置,我不是不相信洪帥,是擔心鄧知國有被冷落的感受,然後再生出事端。“

葉信沉吟起來,在思考其中的得失,除非是一些特別重要、並且勝券在握的事情。 他才會固執已見,平時他很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

“將……主上,這有些不妥。”洪無垢急忙說道,他本來想叫將主,但知道最近肯定生了一些大事,所以學著沈忘機等人,改變了稱呼:“老朽初來乍到,坐到太宰的位置上,恐怕是要惹出非議的。”

“鄧知國熬得很委屈。”沈忘機說道:“我都有些可憐他了,韓家在各個軍鎮的分支被他一網打盡。收穫頗豐,但他只是拿出一小部分元石,送進王宮,其他的都交給我了。自己分文未取。”

“我就說呢。”葉信笑了:“當時我把內府整個打掃了一遍,連根毛都沒剩下,鐵人豪哪裡來的元石?原來是鄧知國送進去的。”

“韓家枝葉繁盛,鄧知國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就把韓家的實力一掃而空,是出了死力的。鄧家的家將傷亡很慘重。”沈忘機說道:“主上還是給他一個機會吧。”

“他有心,我自然有情。”葉信點頭道:“那就投桃報李吧,把太宰的位置交給鄧知國。”

“他會鬆口氣的。”王芳說道:“要不然他這個太宮處境很尷尬,按照慣例,宮禁軍應該由太宮管轄,但宮禁軍的統領是秋戒察,大家都知道秋戒察是天狼軍團的老將,他又怎麼敢伸手?”

“就這樣了。”葉信說道:“鐵卉真最近怎麼樣?”

“她一直躲在宮裡。”王芳說道:“提起她……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前些日子,我追剿宗家的餘孽時,不小心中了他們的埋伏,幸好有個女子及時示警,才讓我逃過一劫,我想收那個女子為義女,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這是你的私事吧?”葉信有些不解。

“她的身份……”王芳嘆道:“當初她差點嫁入葉家,不能算是私事了。”

“你是說……宗櫻?”葉信沉默片刻:“她是個可憐人,既然對你有救命之恩,那就幫幫她吧,至少給她一個安靜的生活。”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3-14 21:40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4 21:30
第二二二章  醜陋的城市

五天後,葉信、鬼十三、侯輪月、山炮還有郝飛等人,離開了大衛國,進入古森林,葉信對這裡的地形很熟,山炮更是土生土長的獵人,借助無界天狼的度,沒幾天的時間,他們已進入到古森林深處。

這裡常年不見人跡,是凶獸們的樂園,一路行來,經常有各類凶獸跳出來和騎隊打招呼,有的是充滿惡意的,有的只是好奇,葉信等人都沒心情和凶獸糾纏,他們的目的是去山炮的老家。

終於,在一天正午,走在最前面的山炮停下了身形,瓮聲瓮氣的說道:“到了……”

此刻騎隊走進了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四周是連綿的大山,而在遙遠盆地正中,有一座奇怪的矮山,看起來有數百米高,但山體好似很脆弱,一直在緩慢的搖晃著。

山炮馭動無界天狼,加向前馳去,葉信等人緊跟在山砲後方,片刻,他們衝到矮山下,葉信被唬了一跳,原來他們在遠方看到的矮山竟然是一棵直徑達到數十米的巨樹。

巨樹自成一個世界,無數樹枝向周圍伸展,伸展出數百米開外,一根根藤條從樹枝上垂下,深深扎入泥土中,猶如一片雨林,有的藤條如柱子一般粗大,巨型樹枝完全可以供兩、三輛馬車並駕齊驅,他們只能看到上方十餘米高的地方,在上方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山炮跳下無界天狼,沿著樹幹跑了半圈,接著像猴子一般竄上去,三跳兩跳便消失得無影無踪了。

“那小子什麼都找不到的。”侯輪月輕輕嘆了口氣:“靈猻這種凶獸我雖然沒見過,但久聞其名了,靈猻的毛皮可以製造軟甲,刀槍不入,如果能找到好的器師,制出的軟甲甚至能過尋常修士的護身法寶,靈猻的元晶是極品元晶。千金難買,靈猻的血是非常好的淬體藥材,如果能找到專門修煉淬體的修士,一小罐新鮮的血能換來十幾顆上品元石。還是最少的。靈猻的眼睛更是寶貝,能起到明目的效果,我聽說有人能煉製出一種丹藥,修士服下去之後可以夜中視物,就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也能做到明察秋毫,別以為這種本事沒用,關鍵時候是能救命的。“

葉信等人靜靜的聽著。

“靈孫的利爪、骨頭都是難得的好東西。”侯輪月續道:“可以說,靈猻遍體都是寶,那些修士殺了靈猻,根本不可能留下什麼東西。”

“老候,你莫不是在提醒我,把山炮為他大哥修的墳挖開吧?”葉信露出苦笑。

“我可沒那個意思。”侯輪月笑了:“做人要有底線的,不是麼?我只是……有些心疼。”

“如果是尋常凶獸,我自然不會放過。”葉信說道:“但那些靈猻不一樣。山炮已把他們當成了親人,將心比心吧。”

“那些修士的手段太殘忍了。”郝飛緩緩說道,他是因為和山炮的關係很好,所以感同身受。

“殘忍?”侯輪月又笑了:“天下修士,殺的凶獸和妖獸還少麼?藥師煉製的丹藥,藥材幾乎有一半是得自凶獸的,另一半得自天地,其實凶獸和妖獸也一樣啊,我們修士的身體對它們而言是大補之物,如果遇到力量不如已的修士。你以為它們會放過麼?”

郝飛不說話了,抬頭看向上方。

等了良久,山炮從枝葉間跳了下來,他陰沉著臉。 沿著樹幹走動著,似乎在尋找踪跡。

葉信等人對視了一眼,這個時候怎麼安慰山炮都是沒有意義的,只能靠山炮自己去調節情緒,片刻,山炮已沿著樹幹走了整整一圈。

“什麼都沒找到?”葉信輕聲問道。

山炮慢慢點了點頭。

“我們還是去天緣城吧。或許能在那裡找到線索。”葉信說道。

“好。”山炮沉悶的應道。

騎隊折轉方向,奔著天緣城的位置行去,差不多走了三天,距離天緣城已經不足百里了,葉信跳下無界天狼,在無界天狼的腦門上輕輕拍了拍:“你帶著它們留在這裡,不要亂走,明白嗎?”

無界天狼出嗚叫聲,俯下身用腦袋在葉信腰間蹭了蹭。

“警醒一些,如果有人靠近,你們就躲起來,不要胡鬧。”葉信說道。

無界天狼的特徵太過明顯,這一次要見機行事,不知道順利不順利,焉或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所以葉信必須要掩飾自己的身份,至少不能把禍水引到天緣城去。

葉信等人離開無界天狼,向著天緣城的方向行去,走了有半天,大家便不由懷念起無界天狼來了,百里的距離騎著無界天狼瞬息可至,而且不管是泥濘的濕地、陡峭的山林,無界天狼都能來去如風,現在他們卻要靠自己的雙腿走,不但費力氣速度也慢得可憐。

一直走到第二天清晨,他們終於看到了天緣城,葉信站在回頭碑下,搖頭笑道:“真是世事無常,當初我還以為自己是最後一次進城,剛剛過了一年,居然又回來了。”

“生死有命……”侯輪月念著碑文,微笑道:“倒是有點意思。”

“走吧。”葉信說道。

一行人走進了天緣城,天緣城不管何時何地,都給人一種混亂的感覺,街上到處都是持著刀劍的大漢,半大的孩子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去獵殺凶獸,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天緣城的死亡率甚至遠遠過其他正處在激烈戰爭中的公國,這也造成了一種特殊的現象,天緣城的孤兒很多,每遇到惡劣的風雪天氣,在街上走一圈,會不斷的看到流浪漢或者是孤兒的屍體。

葉信披上了黑色的斗篷,鬼十三的斗篷和葉信的式樣相同,這種裝束原本是獨一無二的,只有黑袍,現在卻多出了一個,葉信畢竟有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做事情總喜歡搞一些只有自己能懂的惡趣味,斗篷就是仿製的了《刺客信條》。

“哪來的這麼多孩子?”郝飛不解的問道,他是第一次來天緣城,一切都很陌生。

“爹死了,娘改嫁,孩子自然就沒人要了。”葉信淡淡說道。

“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不假,她們也捨得?”郝飛皺眉說道。

“你以為成了寡婦的女人,在這種地方能活得下去麼?”葉信搖頭道:“如果在九鼎城,她們還可以做些小本生意,或者去接一些縫縫補補的活計,這裡……沒有依靠的人就不是人了,看到那些孩子了?其實他們每天都在生死邊緣遊走,如果現在出來個武士把他們活活打死,不會承擔任何責任,根本沒有人管。“

“這他嗎是什麼鬼地方!”郝飛惡狠狠的說道。

“我剛開始來的時候,有些不忍心,還盡力幫過他們,後來就見怪不怪了,他們太多了,幫不過來的。”葉信說道。

“怎麼只有男孩?”侯輪月問道。

“女孩都被接到那裡。”葉信向前方指了指:“只是拿出一天三餐,女孩子小時候可以做各種活計,大了又可以用自己的顏色為主人賺錢,這應該是世界利潤最大的投資了。呵呵……小孩子能吃多少?何況她們根本吃不飽。”

前方是一座粉色的高樓,高樓的建築風格有些特殊,一扇扇窗戶要比別的樓房大很多,窗前還有陽台,不少女孩站在陽台上,一邊相互調笑一邊看著下方的人流。

“等到老了呢?”郝飛一邊看著上方的女孩一邊說道。

葉信沉默了,隨後走到一塊鐵蓋上,用腳頓了頓:“在下面。”

“下面終日看不到陽光吧?”郝飛說道。

“你太天真了。”葉信笑了:“水道可是異常凶險的地方,在裡面走動不亞於去獵殺凶獸,你以為她們被扔下去之後還能活多久?”

“這還是好的。”山炮突然說道:“據我所知,磐蛇會經常收購廢人,或者去在街道上捕抓流浪漢,去餵養他們的凶獸。”

郝飛瞪大眼睛,他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走過的地方不算少了。”葉信嘆了口氣:“天緣城是我見過的最醜陋、最兇殘的城市,沒有之一,喪失人性好像是這裡的標準配製,想活得好,就要達標,我來天緣城的時候,只是想找個地方養傷,同時也能經受歷練,但在這里呆了幾個月,我的性格也受到感染了,變得戾氣沖天。”

“大人,你以前就是這樣的吧……”郝飛咧嘴道,葉信能得到天罪殺神的稱號,刀下不知道積聚了多少亡魂。

“不一樣,以前每次沖陣,我都要給自己進行心理催眠,但在這裡,好像已經變成了一種嗜好。”葉信說道:“不過,倒是治好我的心病,最多是時而會做噩夢罷了。”

葉信已經離開了一年,但他的兇名並沒有從人們的記憶中離開,不少迎面走來的武士看到葉信,先是愣了愣,接著露出驚恐之色,有的遠遠避開,有的轉身走入旁邊陰暗的巷道。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3-15 22:37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5 22:37
第二二三章  舊地重遊

“大人,他們好像很怕你啊?”郝飛說道。

“我不管走到哪裡都是吃肉的。”葉信淡淡說道,隨後他的腳步一緩:“到地方了。”

葉信當先走進一間客棧,客棧內的裝飾很一般,可能是時間尚早的緣故,裡面很冷清,有兩個武士裝扮的漢子正坐在最裡面的桌子旁,一邊打哈欠一邊吃著早餐,櫃檯內有一個年紀在三十左右的女子正在整理著賬單。

看到葉信的身影,那兩個武士驀然站起身,其中一個武士低聲叫道:“老闆娘……”

那女子抬起頭,看到一身黑袍的葉信,露出驚喜之色,急忙迎出櫃檯:“您來了!”

“有空院子麼?我想要一個安靜些的院子。”葉信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有、有……”那女子連聲說道:“您以前經常住的二號院子正好空著呢。”

“那我就自己過去了。”葉信說道,隨後向後招了招手,帶著郝飛等人穿過前堂,向裡面走去。

片刻,葉信熟門熟路的帶著大家走進二號院子內,地方不大,但確實清淨,一座正房,兩側還有四間廂房,足夠安排大家住下了。

郝飛等人進去收拾房間,葉信和侯輪月坐在院中,時間不大,那女子帶著幾個伙計走了進來,每個人手中都端著餐盤,滿臉陪笑,把餐盤放在了石桌上。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葉信擺手說道。

“您好久沒出現了,我還以為您再也不會回來了呢。”那女子嘆道,隨後向後使了個眼色,示意幾個伙計退出來,接著顯得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他們不是外人。”葉信說道:“怎麼?又有人來找過你麻煩了?”

“沒有,現在我這小店太平得很。”那女子急忙搖頭道:“只是……只是一年前,費老大來這裡找過您,來意不善。我剛才還去外面打聽過,好多人都看到您了,這消息要傳到費老大耳朵,可就麻煩了!”

“確實麻煩。不過,到底是他的麻煩還是我的麻煩,那就不好說了。”葉信淡淡說道:“怎麼一直見你忙?當家的呢?不出來見見我?”

“他……回老家養傷去了。”那女子低下頭。

“真窩囊,又被人打了?”葉信說道。

“沒有沒有,就是……就是在林子裡遇到了凶獸。受了些傷。”那女子說道。

“我記得你口齒一向很利索,現在怎麼變得吞吞吐吐的?”葉信說道,他想起了什麼:“是龍口堂的費奇幹的?”

“不是!”那女子慌忙擺著手。

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我明白了,你出去吧。”

“我可不是在往外趕您。”那女子說道:“費奇的任務現在還在堂子上掛著呢,這個時候或許有人去通風報信了,您吃過早餐,還是馬上離開天緣城吧。”

“我自有分寸,你先出去。”葉信說道。

那女子只得轉身離開了院子,侯輪月說道:“怎麼?有仇家?”

“嗯,以前認得一個人。是龍口堂的老大,叫費傳,那傢伙不是好東西,壞事幾乎都被他做絕了,早就想收拾他,但找不到緣由,後來有個叫毒寡婦的女人布了殺掉費傳的任務,我就接了。”葉信說道:“剛才說的費奇,就是費傳的哥哥。”

“大人,既然這裡有仇家。你又為什麼搞這身打扮啊?”郝飛從房間走了出來:“我可聽山炮說過,你在這裡的名聲臭得很,把這身衣服脫下去,我們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誰能知道你就是黑袍啊?”

“我第一次來天緣城的時候,幾乎是一路打進來的,他們見我是生人,年紀也不大,又背著個大包袱,不停有人出來找我的麻煩。想試試我的斤兩。”葉信搖頭道:“你不嫌麻煩,我可不行,如果不是穿著這身衣服,你以為我們能安安靜靜走到這裡來麼?”

這時,山炮也走了出來,坐在葉信身邊,徑自抓起酒壺,把裡面的酒惡狠狠的向嘴裡灌去,一口氣把酒喝光,接著猛地把酒壺扔到石桌上: “讓費奇來,老子正愁沒地方撒歡呢!”

葉信向鬼十三使了個眼色,鬼十三笑瞇瞇的走近,把另一隻酒壺抓起來,拍了拍,接著又拿起一個酒杯,他把酒杯倒滿酒,遞給山炮:“來,山炮,我敬你一杯。”

山炮也不客氣,抓過酒杯再一次一飲而盡,只是酒杯尚沒有放下,他的眼神便有些直了張口想說話,但舌頭似乎已經變得硬邦邦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接著他的身形慢慢滑倒,鑽到了桌子下。

“這是怎麼了?”郝飛一驚。

“沒事,只是想讓他安靜安靜。”鬼十三俯身抓起山炮的衣領,拖著山炮向房子裡走去。

“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炸藥桶,隨時都可能徹底爆炸。”葉信說道:“沒別的辦法,只能讓他老實呆在這裡了。”

“我就說呢,山炮的酒量沒這麼不濟事。”郝飛說道。

鬼十三把山炮扔到了床上,拍拍手又走了出來,搖頭道:“那傢伙的體質象凶獸一樣強橫,我又怕傷到他,只用了很少的量,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山炮就交給你了。”葉信說道:“他要是不聽話,那就再把他放倒。”

“還是讓侯先生看著他吧,我想陪著你出去轉一轉。”鬼十三笑瞇瞇的說道:“你剛才說這是你見過的最醜陋的城市?可不知道為什麼,一進來我就喜歡上這裡了,可能是因為……我在這種地方沒有負擔了吧。”

“你是變態。”葉信嘆道。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可是很長壽的。”鬼十三說道。

“不和你扯淡了。”葉信說道,他的視線落在了侯輪月身上:“本來我是想去黑虎堂,黑虎堂的堂主杜義強和我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我身上帶著一個大麻煩,杜義強給了我一個面子,讓我得到了化嬰果才得以擺脫麻煩的,我欠他的人情,這一次正好給他點好處,順便打聽打聽城裡的動向,但費奇出現了……那我們只能把人手一分為二了,老侯,你留下來吧。”

“主上,天緣城的情勢很複雜我不放心啊。”侯輪月說道,他是凝氣境中階的修士也相信自己有能力保護好葉信,如果讓鬼十三陪著葉信,他就要提心吊膽了。

“那就等費奇過來吧。”葉信說道:“反正也耽擱不了多久,費奇的性子一向很急,如果他的性格猜測我的身份,這個時候應該有人去通風報信了。”

幾個人聊著閒話,很快就到了中午,外面突然傳來了嘈雜聲和哭喊聲,片刻院子的小門被人一腳踢開,接著一群武士湧了進來。

為的是一個年紀在五十左右的老者,他的身材不高,有些瘦弱,一雙眼睛白眼仁多、黑眼仁少,顯得格外尖銳,神態中充滿濃重的煞氣,一眼看到院中的人,不由愣了愣,沉聲說道:“哪一個是黑袍?”

“我是。”葉信輕聲應道。

“我是黑袍。”鬼十三突然接話了。

“你搞什麼?”葉信哭笑不得。

“我才是黑袍,你別搗亂!”鬼十三索性站起身,背著手向前走了兩步,陰陽怪氣的說道:“費老大找我有事?”

“費某在這裡!”隨著話音,一個壯漢推開擋在前面的武士緩步走了進來,那老者後退一步,站在壯漢身側,緊接著壯漢上下打量著鬼十三:“你是黑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見過一次的。”

“太長時間的事了,我記不清。”鬼十三說道,他背在後面的手,向著葉信豎起了中指,那意思很明白,耍我是吧? 真不仗義!

葉信聳了聳肩,這確實怪不得他,鬼十三又沒有問來人是不是費老大。

“哦?”那壯漢頓了頓:“那你還應該記得一年前,龍口堂慘案的那一夜吧?”

“記得記得,當時我就在龍口堂。”鬼十三點頭道。

“你都看見了什麼?”那壯漢眼中露出狐疑之色,突然把視線轉到了葉信身上。

“無需廢話了。”鬼十三的聲音轉冷,陰測測的說道:“費奇是我殺的!”

葉信以手扶額,心中暗道,十三啊,你搞錯了……那傢伙就是費奇,死的那個叫費傳,你說你要想玩,明明白白告訴我多好,我怎麼會打消你的興致? 偏偏這時候要出來截胡,什麼情況都不了解,這不是鬧樂子麼? !

那壯漢眼神變得茫然了,殺氣騰騰的武士們也不由相互交頭接耳起來,這是黑袍麼? 就算沒錯,恐怕也是得了失心瘋的黑袍……

“當真?”那壯漢問道。

“自然是真的。”鬼十三猶在那裝酷。

“是誰幫了你?”那壯漢又問道。

“我黑袍做事還需要別人幫?單槍匹馬足矣!”鬼十三冷笑道。

葉信暗自嘆了口氣,還有個毒寡婦呢! 你找架打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不能亂來啊……不過,費奇也蠻可憐的,明顯被搞蒙了。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3-15 22:49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6 22:52
第二二四章  不按套路出牌

那壯漢認真的上下打量著鬼十三,鬼十三一心要惹禍上身,可他的用詞卻偏偏給自己洗刷了嫌疑,真正的兇手不可能把名字搞錯的,這也太離譜了。

“你說……是你殺了費奇?”那壯漢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我又是誰?”

“我管你是誰!”鬼十三冷漠的回道。

“坦白告訴你吧,黑袍,我就是費奇!”那壯漢說道。

“……”鬼十三沉默了,片刻語氣有些虛弱的說道:“那我殺的是誰?”

“你問我麼?”費奇笑了:“看來這裡面應該有些誤會,黑袍,今天是我冒昧了,回去之後我會再重新調查一下,如果真是我的錯,我自然會上門道歉,如果錯的是你,諒你也走不出天緣城,再來找你也不晚!”

說完,費奇側轉身,向身後的武士們揮了揮手:“走,我們回去!”

“喂!你這傢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鬼十三惱了,他認為自己的挑釁是肆無忌憚的,就算是泥人也會被他激起火氣,沒想到那費奇居然要走。

“套路?”費奇回身看向鬼十三:“出牌又是什麼?”

“出牌都不懂?土鱉!”鬼十三又抓住了刺激對方的機會。

費奇的臉色變了變,什麼都沒說,大步向外走去,那些武士們緊跟在費奇身後,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都走光了。

“唉我去……”鬼十三摘掉斗篷,撓著頭皮。

“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你卻偏要往復雜裡搞,何必呢?”葉信搖頭道:“你太過有恃無恐了,看把人嚇跑了吧?”

“你不是說那傢伙的脾氣很偏激麼?”

“是很偏激,但這些大勢力的頭目,都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該囂張的時候,他們比誰都囂張。該夾起尾巴的時候,他們又會比誰都乖巧。”葉信嘆道:“其實你剛才說人絕對不是你殺的,反而能打起來了。”

“真他嗎慫。”鬼十三不屑的說道。

“慫人才能長命。”葉信說道:“不過,你這一次是把他嚇著了。一兩天之內,他不會緩過神,也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這樣,我們去黑虎堂找杜義強。十三,你就別胡鬧了。”

客棧外的長街上,費奇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望向天際。

“老大,我們就這樣放過那黑袍了?”一個武士湊上前低聲說道。

“不放過又能怎麼樣?”費奇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他們有把我們放在眼裡了麼?”

“老大的意思是……”

“我在天緣城摸打滾爬了十幾年,別的不行,這雙眼睛幾乎從沒看錯過人。”費奇低聲說道:“兩個穿黑袍的不好說,那個坐在椅子上吧嗒著嘴喝茶的傢伙,根本是把我們當成了豬狗。那種模樣,我只在幾個有數的修士身上看到過,剛才我們如果動了手,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葉信、鬼十三幾個人吃過東西,老闆娘親自進院來收拾,她的表情有些怪,不是偷眼瞥了葉信,費奇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衝進來,她看到了,並且出面阻攔過。 結果被一腳踢開,現在她的腰間還隱隱作痛,費奇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她也看到了。 還看出費奇肯定是吃了暗虧,這證明黑袍的實力已遠在費奇之上了。

“老闆娘,黑虎堂這段日子沒出什麼事吧?”葉信問道。

“黑虎堂?他們能出什麼事?!”老闆娘抿著嘴笑道:“杜老大乖著呢,實力小的,動不得他,實力大的。懶得動他,杜老大是左右逢源,日子一天比一天舒坦了。”

“我們要去黑虎堂走一趟。”葉信站起身:“老闆娘,這裡你就多照看一下,找幾個人過來,放心,我會重酬的。”

“您這麼說……我就把那兩兄弟給您請過來了,除了他們,別人也鎮不住。”老闆娘笑道:“而且,他們未必能要您的賞格,每一次來我這裡喝酒,他們總會談起您呢,老二還想過要離開天緣城去找您。”

“你說的是誰?”葉信一愣。

“還能是誰?當然是花家的兩兄弟了。”老闆娘說道。

“他們還活著?”葉信露出了驚訝之色。

“不但活著,還活得很好,他們的手段,在天緣城也算是頂尖的了。”老闆娘說道:“如果不是您當初指點他們,他們恐怕是不可能從那邊活著回來了,所以他們一直很感激您呢。“

“真沒想到……”葉信輕嘆了一口氣:“也好,那你就去把他們請過來吧。”

離開客棧,葉信帶著鬼十三和侯輪月向著黑虎堂的方向走去,天緣城雖然遠沒有九鼎城繁華,但面積卻不比九鼎城小,至於人口那就不知道了,這裡的情勢太複雜,根本不可能做出有效統計。

一些大勢力的駐地​​,還有一些生活服務場所、特殊的店鋪,裝飾還算可以,普通民居是沒法看的,以簡陋的木房居多,街道上垃圾遍地,葉信和鬼十三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全然不當一回事,侯輪月卻頻頻皺眉。

“這裡就不怕著火麼?”侯輪月說道。

“我在這里呆了兩年,看到過三次大火。”葉信說道:“想給自己搭建一座木房很容易,邊上就是古森林,隨便放倒幾棵大樹就夠了,沒有人管,但想燒製青磚就難了,而且太引人注目,今天把房子蓋好,明天就會有人上門來找麻煩。”

“這地方真是……”侯輪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也算見多識廣,但他走過的地方,通常都存在著一些規則,讓貧弱的人能夠過下去,雖然過得不輕鬆,但至少不會時時刻刻走在生死邊緣。

差不多走了有半個小時,終於接近了黑虎堂的駐地,天色還早黑虎堂門前顯得很冷清,只有兩個武士蹲在台階上,相互交談著什麼。

看到葉信三個人走近,那兩個武士急忙站起身。 神色有些愣怔,看樣子是認出了葉信。

“杜老大在麼?”葉信緩緩說道。

那兩個武士見葉信並沒有惡意,急忙陪笑道:“在的,不過老大好像還沒有起來。”

“我進去等吧。你們去通報一下。”葉信說道。

那兩個武士不敢阻攔,其中一個轉身跑進去通​​報,另一個把葉信等人引到了大廳中。

葉信落座之後,向四周掃視了一圈,微笑道:“你們黑虎堂的日子好像並不怎麼滋潤。”

“那要看和誰比了。”那武士嘆了口氣:“天緣城各處堂口。每年都會倒下幾個、或者十幾個,我們黑虎堂再不濟,弟兄們至少安然無恙,還能出去找點樂子,您可能覺得我們沒出息,但對我們來說,這樣也算不錯了。”

“說得也是。”葉信點頭道。

就在這時,大廳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杜義強披著長袍匆匆走進來,一眼看到葉信。 臉色微變,隨後笑道:“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杜老大,好久不見了。”葉信說道:“上一次多蒙手下留情,把化嬰果讓給了我,我才能解決一樁大麻煩,否則,估計我早就變成濕地裡的白骨了。”

“這是應該的。”杜義強明顯鬆了口氣:“大家都是一處討生活,自然要相互照顧一些,我要那化嬰果沒屁用。對你黑袍卻是重中之重的寶貝,我自然要讓你了。”

“那陳家後來沒有找你的麻煩?”葉信說道。

“他們敢?!”杜義強豪氣沖霄:“如果是去了正州城,我不行,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們不行,就算是虎也得給我乖乖趴著!”

“不管怎麼說,我欠了杜老大一份人情。”葉信說道:“這一次回天緣城,也給杜老大帶了一份禮物。”

說完,葉信從山河袋中把事先準備好的小匣子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誰知杜義強根本沒有去看小匣子。 只是上下打量著葉信,隨後出大笑聲:“行啊黑袍,一年不見,居然學會變戲法了,這麼大的東西,你是怎麼藏在身上的?”

葉信一腦門的黑線,乾咳一聲:“杜老大不看看裡面是什麼?”

“這個不急。”杜義強一揮手:“黑袍,你再把匣子變回去讓我看看!”

這是真把爺當成變戲法的了? ! 葉信感到有些無奈,只是杜義強當時的退讓,確實幫了他的大忙,不好作,抓起小匣子一晃,把小匣子收回到山河袋中。

“哈哈哈哈……厲害厲害!”杜義強向著葉信伸出大拇指,隨後向葉信走來:“你讓我翻一翻,我看看到底藏哪了。”

“老大!”那武士急忙叫道。

杜義強猛然醒轉過來,面前的人是誰? 是兇名昭著的黑袍! 自己居然還想上去搜身?

杜義強的身形戛然而止,出乾笑聲:“呵呵……不好意思,剛剛睡醒,腦筋還有些糊塗,黑袍,你不要見怪……”

“這是杜老大的真性情,我怎麼能見怪呢。”葉信笑道。

說完,葉信再次拿出了小匣子放在桌上,鬼十三瞪大眼睛看著杜義強,聽了葉信的介紹,他本以為各個堂口的老大都是窮凶極惡之輩,可眼前這杜義強怎麼有點彪呼呼的呢……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3-16 22:58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8 00:49
第二二五章 魔窟

杜義強坐下去,探手拿起了葉信的小匣子,打開來看了一眼,眼神立即直了,隨後猛地把匣子合上,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匣子裡裝的都是不入品的元石,這對葉信而言沒什麼用處,但對杜義強來說是一筆巨財。

黑虎堂上百的弟兄,拼死拼活累上一年,最後的收穫也不過是兩匣子這種元石而已。

“黑袍,你這是……什麼意思?”杜義強吃力的問道。

“杜老大,別多心,我只是還你的人情罷了。”葉信緩緩說道。

“人情?”杜義強頓了頓:“黑袍,你能過來看一眼我這不成才的老哥,老哥已經很感激你了,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杜老大到底在擔心什麼呢?”葉信說道。

杜義強沉默片刻:“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拿人家的手短,能讓你黑袍感到為難的事,恐怕老哥我也是無能為力的,何況……弟兄們跟著我混到今天,並不容易,雖然我沒啥本事,沒辦法讓他們安享富貴,但總歸是把他們養得活蹦亂跳的,呵呵呵呵……外面就有水道,你下去轉一轉,看看天緣城的水道裡藏著多少骸骨?都挖出來,恐怕能把整座天緣城鋪滿!黑袍,天緣城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這裡……是墳場啊!一片大大的墳場!我可不想我的弟兄們也被人扔到裡面去。”

葉信笑了,其實在爭奪化嬰果的時候,他已經看出來了,杜義強已失去了刀頭喋血的鬥志,只想守住這點小基業,慢慢過自己的日子。

“杜老大,你想多了。”葉信說道:“這只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一點小心意?”杜義強也笑了:“黑袍,莫非你是在笑話我沒見識麼?”

“其實,我確實有事要杜老大幫忙,但不是大事。只是想打聽一下消息。”葉信說道:“我就開門見山了,杜老大這段時間聽沒聽說過城裡有人賣一些寶物?”

“你指的是什麼寶物?”杜義強一愣,急忙問道。

“我需要的寶物很多。”葉信說道:“譬如說,可以淬體的藥液?能使人明目、在暗中視物的靈丹?刀槍不入的寶甲?”

“刀槍不入的寶甲……”杜義強雙瞳閃爍了一下。 立即把視線轉到了小匣子上,剛才他感覺這個小匣子很燙手,不敢接,如果只是打探消息,或許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我就知道杜老大消息靈通。”葉信說道:“是不是蘇靜智那邊接了活?”

靈猻並不是好惹的。 何況還是一窩靈猻,獵殺靈猻的修士不可能僅僅為了遊戲取樂,必定有利可圖。 蘇靜智是天緣城屈一指的製器師,那些修士獵殺了靈猻之後,十有八九會找到蘇靜智處理材料,只是他和蘇靜智有些過節,如果換成他找上門,蘇靜智是絕對不會與他合作的,所以葉信只能通過杜義強。

“這消息並不是從蘇靜智那里傳出來的。”杜義強緩緩說道:“黑袍,你可還記得分水社的唐云漢?”

“當然記得。”葉信點頭道。

“分水社多了幾位客人。來頭不小,我看唐云漢對他們一直是畢恭畢敬的。”杜義強瞇起眼睛:“前些天,我去樓裡喝酒,正好坐在唐云漢隔壁的包廂裡,聽到他在哪裡吹牛,說他的客人們找蘇靜智煉製出了一套極厲害的軟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防禦能力簡直比張匡海那老烏龜的本命技還要厲害。”

“哦?你還聽到了什麼?”

“好像……”杜義強撓了撓頭:“好像那套軟件是用靈猻的皮製成的。”

“這樣啊。”葉信輕輕籲出一口氣,事實證明他的方向是正確的,如果到處打聽有沒有人見過靈猻。 估計轉悠幾個月也難見成效,直接去尋找利用靈猻的皮毛血肉製成的寶貝,反而容易得多。

“怎麼?黑袍?難道你還動心了?”杜義強露出苦笑:“你莫不是瘋了吧?”

“我看我像瘋了麼?”葉信笑道。

“像!看樣子你還不懂裡面的道理,我來給你好好講一講!”杜義強沉聲說道:“靈猻你知道麼?那東西應該算的上是古森林裡最厲害的凶獸了。劍斷大山我們過不去,不知道那邊有什麼,我是指天緣城周圍這數千里之境,誰敢去惹靈猻?可他們敢!黑袍,你我的實力和他們比相差太懸殊了,你敢對這種寶貝起貪念。那就是死到臨頭了。”

“現在的黑袍已經不是當初的黑袍了​​。”葉信淡淡說道:“如果我去找分水社,就能找到那幾個來頭很大的客人了?”

杜義強看了看桌上的匣子,又看了看葉信,眼神閃爍不定,良久,他搖頭道:“他們不在分水社,好像是住在廢窟裡。”

“哪個廢窟?”葉信問道。

“還能是哪個廢窟?”杜義強嘆了口氣。

“魔窟?”葉信愣住了:“他們好好的天緣城不住,跑到那地方做什麼?”

“你問我?”杜義強指著自己的鼻子:“如果我連這種事都知道,我還會窩在此處麼?”

“杜老大,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你最近去過魔窟?”葉信又問道。

“我去那種地方做什麼?”杜義強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這個月和上個月,我經常看到唐雲漢押著車隊出城,車上裝著的都是酒水吃食,當時我很奇怪,那種東西能有什麼賺頭?後來,黑虎堂接了個任務,賞格很高,我是有些猶豫的,因為必須要去魔風嶺,但弟兄們的心都活動了,我拗不過他們,只得應允了,在魔風嶺上,我親眼看到唐云漢的車隊進入了魔窟,而且從魔窟中傳來了非常強大的元力波動,所以我猜,分水社那些客人肯定是住在魔窟裡面。“

“看來今天來找杜老大真是找對人了。”葉信嘆道。

“黑袍,你就別逗我了。”杜義強說道:“你又不是傻瓜,只要盯住唐云漢幾天,自然能跟到魔窟裡去,我說不說沒有兩樣。”

“八字還沒一撇呢呢,杜老大就想著怎麼推卸自己的責任了?”葉信笑道:“怕他們來找你的麻煩?”

“那些客人,我肯定惹不起。”杜義強說道:“我這麼警告你,你還是動了貪心,看樣子我也惹不起你,黑袍,算老哥求你了,東西你拿走,我不要,你今天根本沒有來過黑虎堂,這樣總可以了吧?”

“沒用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我進了黑虎堂的大門。”葉信說道:“也不能怪我,這身衣服太顯眼了。”

杜義強臉色大變,隨後向那楞的武士使了個眼色,那武士轉身向外走去。

“黑袍,我沒什麼地方招惹過你吧?”杜義強澀聲說道:“你問什麼,我答什麼,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怎麼一定要把黑虎堂拉到渾水里去呢?我就不信你聽不懂,他們是修士!是真正的修士啊!你要和他們鬥?憑什麼?!”

杜義強在死死盯著葉信,只不過,葉信的面目都被斗篷遮住了,他什麼都看不到,側頭看向鬼十三,和葉信一樣,還是什麼都看不到,而一直沒有說話的侯輪月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根本不懂修士代表著什麼。

杜義強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他有一個極其荒誕的猜想,但……可能麼?

“我不是要把你們往渾水裡拉,而是想讓你們也沾點好處。”葉信搖頭道:“既然杜老大這麼說,也就算了吧,我們離開黑虎堂之後,會去別的地方轉一轉,再想辦法鬧出點事,既然就沒有人懷疑黑虎堂了。”

如果剛才葉信這麼說,杜義強會長鬆一口氣,現在卻有一種失落感,好像他做錯了什麼。

“還有,麻煩杜老大幫我找三匹馬來,我要好馬。”葉信說道:“馬的身上最好不要有你們黑虎堂的標記,免得招惹是非,這個給你,換三匹馬是綽綽有餘了。”說完,葉信掏出一顆不入品的元石,扔到了桌子上。

杜義強的眼珠轉來轉去,指尖在微微顫抖,似乎他的內心正陷入到激烈的衝突中,良久,他突然一拍桌子:“來人!”

兩個武士聽到杜義強的聲音,快步走進大廳。

“去找四匹好馬來!要快!”杜義強說道。

“三匹就夠了。”葉信說道。

“哥哥我這次就陪你走一趟。”杜義強朗聲說道:“黑袍,我知道你經常在古森林走動,對地形非常熟,但說起魔風嶺,你是比不上我的,畢竟我前些天剛從那回來,而且我對魔窟很好奇,經常在魔風嶺上眺望魔窟的方向,也現了一些東西,有我給你們帶路,你們才能進得去!”

“杜老大這是……”

“富貴險中求!”杜義強顯得很堅決:“每天都忙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早就膩歪了,今天,哥哥我就在你身上賭一次!幾年了,從沒聽說你失過手,我會不信你會突然瘋!去招惹不該惹的人!你敢做,那就肯定有依仗!“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3-18 00:53 編輯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8 00:58
第二二六章  魔窟

當夜色籠罩住了古森林的時候,葉信一行四人趕到了魔風嶺,杜義強帶著他們拐彎抹角,走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一個隱秘山洞。

杜義強鬆了口氣:“好了,就是這裡,我們可以把馬藏起來。”

葉信等人明白走了半天,原來只是找一個養馬的地方,表情各異,杜義強回頭現侯輪月的表情不對,急忙解釋道:“魔風嶺凶獸太多了,把馬放在野外,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凶獸吃掉的,這裡很安全,馬兒的氣息都被遮蔽了,凶獸很難找過來。”

侯輪月還在看著杜義強,那意思很明顯,老子分分鐘都是很值錢的,你居然帶著老子來藏馬?

杜義強出乾笑聲:“螞蚱腿也是肉啊……再說這都是難得的好馬,任由它們被凶獸吃掉,於心何忍?做人要有悲憫之心,再說我這個當老大的,要學會怎麼過日子,對吧……”

“我服了你了,杜老大。”葉信嘆了口氣,隨後把斗篷摘了下來。

杜義強大吃一驚,不錯眼珠的盯著葉信:“你……黑袍?你居然這麼年輕?”

“你以為我多大?”葉信說道。

還沒等杜義強說話,鬼十三也把斗篷摘了下來,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別磨磨蹭蹭的,帶著我們去找魔窟!”

“好的、好的。”杜義強穩了穩心神:“魔窟周圍都有他們的人把守,我看到過幾次了,唐云漢的車隊一旦接近魔窟,就會有人從周圍迎出來,想接近魔窟,我們只能從後山走。”

“帶路。”鬼十三說道。

杜義強又帶著葉信等人繞了一個大大的圈,走了差不多有兩個小時,才接近了魔窟的後山,片刻,杜義強停下腳步。 彎著腰向前摸去,來到一座山崖旁,他向著葉信等人招了招手,低聲道:“就是這裡了。從這裡下去,繞過前面那片林子,就能看到魔窟的入口了。”

說完,杜義強又拿出一顆小石頭,輕輕把小石頭扔了下去。 接著下方傳來了沉悶的響聲。

“好像不高,只有七、八米。”杜義強又道。

葉信走到崖邊,向下看了看:“我先下去。”

“主上,還是我先下去吧。”侯輪月急忙說道。

聽到'主上'兩個字,杜義強的眉頭挑了挑,就算他的心思有些遲鈍,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葉信的身份不簡單。

“你的戰決劍走偏鋒,而且沒有護身的法寶,還是我來吧。我的蠍甲至少能救我一次。”葉信說道,經過這麼長時間接觸,葉信已經足夠了解蒼妒兵、程祭鄰幾個人了,也明白他們的優劣之處。

山崖下一片黑暗,現在最難的是不能運轉元脈,因為距離魔窟已經足夠近了,只靠著肉身的反應,葉信認為自己並不比侯輪月差。

長吸一口氣,葉信縱身跳下了山崖,他只感覺雙腳一軟。 似乎陷入到沼澤中,等站穩身形,才現四周都是淤泥,沒到了他的腰部。 一股腐臭的氣息從濺開的爛泥中逸散出來,讓葉信大皺眉頭,而且就在側方兩米遠的地方,就是一塊草地,他跳錯地方了。

“主上,沒事吧?”侯輪月在上面低聲是問道。

“沒事。你下來吧。”葉信說道:“只有十幾米高,都是軟泥。”

侯輪月縱身躍起,緊接著,噗嗤一聲,扎入淤泥中,他呆了呆,表情怪異的看向葉信。

葉信用斗篷遮住臉,擋住了飛濺的爛泥,隨後若無其事的甩掉斗篷上的泥團。

“怎麼樣?”鬼十三在山崖上問道。

侯輪月本來已經走到了草地上,用力蹭著身上的臭泥,聽到鬼十三的話,他眼珠一轉,又走了回去:“下來吧。”

鬼十三在上面是什麼都看不到的,只能循著侯輪月聲音傳來的方向跳下去,結果毫無懸念的撲入淤泥中,他的年紀要比葉信小兩歲,身高也矮了大半個頭,淤泥差一點沒到他胸口,腥臭的氣息讓他直翻白眼。

錯愕片刻,鬼十三也現了前方的草地,隨後看到葉信和侯輪月臉上的詭笑,他勃然大怒:“你們兩個混蛋!”

“同甘苦共患難麼。”葉信淡淡說道:“再說我太了解你了,如果只有我陷進來,這個笑柄足夠你笑話我半個月的,你也陪我一起進來,就沒資格笑話別人了。”

“老子不去了!”鬼十三惡狠狠的說道。

這時,山崖上的杜義強感覺到不對,急聲問道:“怎麼下?下面生了什麼事?”

鬼十三頓了頓,臉上突然浮現出和葉信相同的詭笑:“沒事,你下來吧。”

噗……杜義強縱身躍下,他的身法遠不如葉信等人,整個人都撲進了淤泥中,突如其來的險境讓杜義強了狂,拼命掙扎著挺起身,隨後連滾帶爬的衝到草地上。

“嘔……嘔……”杜義強在吐著嘴中的爛泥。

“小聲點,這裡距離魔窟已經很近了。”葉信低聲說道,他慢慢走出了淤泥,侯輪月也跟了出來,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鬼十三。

杜義強不敢出聲音了,但肚子裡翻江倒海的**卻沒辦法控制,噎得他鼻涕眼淚橫流。

鬼十三已變成了泥塑,在侯輪月跳下來的時候,葉信用斗篷遮住了自己,侯輪月也有了警覺,鬼十三卻一心要觀賞杜義強出醜,而杜義強就落在他身邊,濺起的爛泥迸了他一頭一臉。

“這裡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臭?!”侯輪月低聲說道。

“魔窟裡有成千上萬隻魔蝠,應該是魔蝠的……“

“嘔……嘔……”杜義強再次出嘔吐聲。

“你們兩個真行!”鬼十三終於從淤泥中走了出來:“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你們給我等著!”

“十三,這可怪不得我,與其等你笑話我,不如我們一起倒霉。”葉信說道,隨後看向杜義強:“杜老大,周圍有沒有水?這個樣子是沒辦法靠近魔窟,距離百餘米開外,他們就能嗅到我們身上的味道了。”

杜義強在無聲的哭泣著,勉強用手向左側指了指。

葉信探手抓住杜義強的肩膀,把杜義強拎了起來,向左側走去。

時間不大,前方果然看到了一條小溪,周圍無人,只有幾條白狐在溪水邊飲水,看到葉信等人走過來,那幾條白狐齜牙咧嘴的向葉信等人出低低的咆哮聲,試圖把葉信等人嚇退,但葉信等人哪裡會在意這種凶獸,繼續向前走,幾條白狐感覺到不對,夾著尾巴轉身衝入到山林中,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踪了。

葉信把杜義強扔到溪水中,自己也把黑袍摘掉,洗去令人作嘔的爛泥,等重新變得乾淨了,他從山河袋中又取出一套衣物,穿在了身上。

“這……這到底是什麼戲法?!”杜義強已經恢復清醒了,看到葉信從空中抓取出衣服,雙眼瞪了老大。

杜義強畢竟只是柱國級的武士,眼界過低,根本沒辦法接受山河袋的概念。

“這種戲法不是誰都可以學的。”葉信一笑,接著又取出一套衣物扔給鬼十三。

“我怎麼辦?”杜義強露出苦笑。

“沒有多餘的了,要不然……杜老大就等在這裡吧。”葉信說道:“否則,進了魔窟之後,我們還要替你分神。”

“好,那我就等著了。”杜義強立即說道,雖然葉信明顯看輕了他的戰力,但杜義強是不以為意的,親自陪葉信出來歷險,他已經表現出了自己的義薄雲天,又不需他直接加入戰鬥,把他留在相對安全的地方,正符合他的需求。

鬼十三穿的是葉信的衣服,顯得有些大,侯輪月也從自己的山河袋中取出一套衣物,見侯輪月也會這種戲法,杜義強終於隱隱明白了,那不是戲法,而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法門!

半個小時之後,葉信三人終於摸到了魔窟附近,前方就是魔窟的入口,其實所謂魔窟是一片巨大的古建築群,一半坐落在山腹間,一半在山腹之內,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殘破不堪了,魔窟的建築風格很簡樸、龐大,幾根依然立起的柱子差不多有幾十米高,殘留的台階顯得很怪,每一級台階相差都有兩米多高,如果這台階真的是供人行走用的,那麼古人的身高應該達到十米左右,或者更高。

這裡不見人跡,已經成了一種巨型魔蝠的樂園,單個魔蝠的戰鬥力並不強,但魔蝠群只要出動就是成千上萬隻,尋常的凶獸是無法對抗的,只能淪為食物。

葉信等人觀察了片刻,魔窟入口附近一直是靜悄悄的,葉信慢慢站起身,準備沿著側面的山坡走上去,突然看到魔窟入口內綻放出明亮的火光,接著一股強橫的元力波動向外卷來,瞬間掃過荒野,卷向遠方。

“好強大的元力波動。”侯輪月皺起眉。

“你們聽……”葉信側過耳朵。

從魔窟內傳來一種詭異的鼓點,噗通……噗通……聲音從微弱便強,十幾息之後,又從強變得微弱,最後又歸於平靜。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8 22:57
第二二七章 鬼十三的決戰

“是戰鼓?”侯輪月低聲說道。

“不是,好像是一種心跳。”葉信搖了搖頭,在那聲音傳來的時候,他精神海中的星點都受到了震盪,以前從來沒生過這種事。

“我感覺……這一次我們好像要全力以赴了。”鬼十三出低低的笑聲:“就像那次在金山一樣。”

“十三,再等等。”葉信說道。

“聽你的,我也不想死。”鬼十三眉頭輕輕一挑。

“跟我來!”葉信縱身躥上一級台階。

片刻間,三個人已接近了魔窟的入口,在幾十米高的巨大通道面前,他們就像螞蟻一般渺小,而且還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停在原地,細聽了一會,三個人又緩緩向內走去。

杜義強口口聲聲說這裡戒備森嚴,但他們一路行來根本沒有現人,如果杜義強沒有說謊,那應該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生了,吸引了所有修士的注意力,讓那些修士無暇他顧。

葉信等人走得異常小心,魔窟內的巨洞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散著淡淡的幽光,足以讓他們看清周圍的景緻,葉信本以為能看到成群結隊的魔蝠,但一隻魔蝠也沒現,好似那些魔蝠從來就沒存在過一樣。

走出差不多有數百米遠,前面隱隱傳來了說話聲,三個人伏下身形,一點點向前靠近著。

前方是一座類似體育館一樣的大廣場,周圍是一圈圈圓形的台階,最底下是一面平場,平場中站著七、八個人,葉信只認得一個,那就是天緣城最有名的器師,蘇靜智。

那些修士並沒有察覺到有生人靠近,他們也不認為天緣城有人敢在暗中覬覦他們的動向,場內只有蘇靜智一個人忙碌著,其他人都在袖手旁觀。

蘇靜智面前有一隻二米餘高、用水晶製成的透明容器。 容器底部有一塊血紅色的東西,葉信的視力雖然極好,但距離過遠,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在透明容器周圍。 有十幾個籠子,每一個籠​​子中都關著小人兒,看起來好像是孩子,透明容器被安置在一個圓形的銅盆中,銅盆內生長著一蓬蓬詭異的蔓藤。 蔓藤的枝葉伸展出去,探入周圍的籠子,纏住了裡面的人,整株蔓藤都呈現出血紅色。

“是邪道!”侯輪月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修行的法門有多種,其中有幾種會受到整個修士集團的敵視,血修就是其中一種,他們的修行資源並不局限在天材地寶乃至凶獸、妖獸上,同類的鮮血也有大益處,因利益驅動,血修殘害同類的事情多有生。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葉信也屬於邪道,只是侯輪月尚不了解葉信。

葉信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侯輪月不要說話,下方的修士突然出大笑聲,蘇靜智拿出一個小瓶子,把裡面鮮紅色的液體倒在銅盆中,又添加了幾顆不知名的丹藥,那株詭異的蔓藤立即開始舞動起來。

蘇靜智又拿出一把小刀,仔細的刮取著蔓藤上分泌出的液體。 隨後把刀伸到透明容器上端,讓那種液體滴落到裡面。

容器中那個鮮紅色的東西驟然釋放出強烈的元力波動,接著開始一下一下的收縮起來,並且出震耳欲聾的跳動聲。 隨著每一次收縮,都被噴濺出一片片金光,金光衝擊在透明容器的瓶壁上,凝成無數個亮的金色光點。

蘇靜智開始運轉元力,瓶壁上那些金光的光點開始流動起來,慢慢聚向瓶口上端。 最後凝成一顆大光點,蘇靜智又取出一個小瓶子,把大光點慢慢引入瓶中,隨後把瓶子放在一邊。

那裡已經有幾十個相同的小瓶子,都像小太陽一般散著光華,而那些修士們的笑​​聲更大了。

“居然是……元液?!”侯輪月悚然動容,雖然剛才葉信提醒過他不要說話,但他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在這時,鬼十三突然站起身,葉信和侯輪月大驚失色,本能的向後縮去,葉信低聲喝道:“十三,你做什麼?”

“這是我的事,你不要攔我,也不要插手!”鬼十三一字一句的說道。

葉信這時才現,鬼十三的身體居然一直在顫抖,沒等他再說話,鬼十三突然縱身而起,跳下數級台階,落地後出沉悶的聲響。

那些修士聽到了聲音,立即向這邊看來,其中兩個修士縱身向這邊掠起,同時出喝聲:“什麼人?停下!”

“郭體玄,還記得我麼?!”鬼十三冷冷的說道,他的身形並沒有停止,依然一步步向下跳去。

那兩個修士停下了,滿臉錯愕,隨後向後看去。

一個面容枯瘦的老者緩步向前走來,他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鬼十三:“閣下是……”

“真是貴人多忘事。”鬼十三繼續向下走,終于躍入了平場內,那兩個修士立即抽出腰間的長劍,滿懷警惕的盯著鬼十三。

“看著確實有些眼熟,但真的想不起來了。”那面容枯瘦的老者笑瞇瞇的說道:“閣下還是報個名號吧。”

“你放了我十年的血,居然能忘了我?”鬼十三的聲音也在顫抖著:“可我對你是刻骨銘心啊……估計就算有來生,我也忘不掉你那張老臉!”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驚呆了,他上下打量了鬼十三幾次,用試探的聲音問道:“你是……小毒物?”

“總算想起來了?”鬼十三放聲大笑。

“哎呀呀……果然是你這小寶貝!”那面容枯瘦的老者露出喜色:“嘖嘖……真是想煞老夫了!“

“是啊,我也很想你。”鬼十三緩緩說道。

“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想起老夫對你的好,懷念那段時光,所以要回來報答老夫?”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放聲大笑。

“你這麼說也對,我確實很來報答你的,一定要狠狠報答!”鬼十三說道。

在台階頂端,侯輪月低聲說道:“主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鬼十三認得他們?”

“應該和那個叫郭體玄的老傢伙頗有淵源。”葉信的眉頭深深皺起:“我不太了解十三的過去,但我知道,他要瘋了……上一次瘋,金山八千守軍,有一多半被他一個人殺光,但他也丟了半條命,這一次……我們小心一些。”

侯輪月一愣,鬼十三是去尋仇,他們小心什麼?

葉信確實不了解鬼十三的過去,雖然他屢屢試探過,但鬼十三非常機靈,不管什麼情況都不會漏口風,葉信對鬼十三是很好奇的,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能培養出鬼十三這種陰毒、殘忍、無情但又不乏童真的孩子。

只是,鬼十三閉口不言,他也拿鬼十三沒辦法,何況他同樣有自己無法向外人吐露的秘密。

下一刻,鬼十三已經開始運轉元脈,一股元力波動驟然向四面八方卷去。

鬼十三明顯已進入狀態,但那些修士反而鬆了口氣,因為鬼十三的元力波動並不夠強,尚無法對他們構成威脅,原來是不清楚鬼十三的底細,區區一個初萌境的修士,能有什麼做為?

而那面容枯瘦的老者再次驚呆:“怎麼……可能?你居然突破了浮塵壁壘?!”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鬼十三冷冷說道,接著他翻開掌心,一股黑煙慢慢飄浮起來。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已恢復了鎮定,他嘆了口氣:“你這傻孩子啊,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包括毒術,難道你真以為這點小手段能對我有用?”

台階頂端的侯輪月再次忍不住了:“主上,我們不插手?”

他知道葉信和鬼十三的關係很親密,可現在葉信明顯是要袖手旁觀,讓鬼十三獨自去面對,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插不上手的,除非他死了,或者他把那些修士都放倒。”葉信露出苦笑。

“我知道啊……”鬼十三漫聲說道:“但這個東西在我手裡,你又有什麼?”

話音剛落,在鬼十三掌心中出現了一顆小火苗,火苗是綠色的,散著柔和的光幕,而且似乎擁有莫名的吸引力,那些修士們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被小火苗吸引過去。

“低頭,不要看!”葉信立即閉上雙眼。

侯輪月被葉信的喝了一跳,見葉信緊緊閉上眼睛,他本能的也把眼睛閉上了。

“鬼火心燈?居然在你手裡?!”那面容枯瘦的老者露出驚駭欲絕之色,身形連著向後退出幾步,接著死死閉上眼睛:“是你!是你放的火!是你把鬼火心燈偷走的?!”

“我說過了,你有太多事情不知道!”鬼十三再次大笑,但他的身體卻開始搖晃起來。

“都閉上眼睛!閉上眼睛!”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怪叫道,他剛才看到失去了很久的命根子突然出現在鬼十三手裡,心境失控,現在才算清醒過來,但已經晚了。

那些修士都在呆呆的看著綠色的小火苗,眼神茫然,而鬼十三已經把小火苗凝聚在指尖上,高舉過頭,讓整座平場都變得綠瑩瑩的,不過,蘇靜智猶在容器周圍忙碌著,他的視線始終凝聚在容器周圍,沒有受到鬼火心燈的影響。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8 23:03
第二二八章  失效的毒術

只是片刻間,那些修士的雙眼都已經變成了滲人的綠色,猶如一隻隻野獸,鬼十三長吸一口氣,指尖一彈,那團綠色的火苗陡然化作一片飛濺的光點,掠向那些修士。

鬼十三的身形同時向前趔趄了一下,差一點撲倒在地。

嗡嗡……那些修士的雙眼竟然開始燃燒起來,噴吐著綠色的火焰,而火焰竟然滲透進他們身體內,沿著元脈流淌著,那種光芒不受阻隔,隔著衣服和血肉,也依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緊接著,那些修士出痛楚的慘叫聲,只是他們的眼睛已經融化了,再不能視物,無法控制的恐懼,讓他們拼力運轉元脈,向四周瘋狂起攻擊。

但這種瘋狂只是暫時性的,在他們身體中燃燒著的綠色火焰都在緩緩向他們的胸口集中,只是幾息的時間,他們的心臟已被綠色的火焰團團包裹住,而他們的身形也一個接一個無力的跌倒在地。

台階上方的侯輪月聽到下方慘叫聲不斷,沒辦法按捺自己的情緒,偷偷睜了下眼睛,正看到那些修士先後撲倒,他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幕是真的,本以為今天要面臨一場苦戰,誰知一個小孩子出手,只是短短的時間,便把絕大部分修士變成了廢人,如果換成他,能逃過這一劫麼? !

在鬼十三釋放出鬼火之後,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早已睜開了雙眼,他原本顯得怒火沖天,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情緒又慢慢穩定下來了,靜靜的看著那些修士接連撲倒,嘴角竟然展露出一絲笑意。

“好!小毒物,幹得漂亮!”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把視線轉移到那些裝著元液的小瓶子上:“剛才我還在想,怎麼樣和他們交涉,我才能得到更多的元液,現在不用想了。多謝多謝!”

“郭……你好毒……”一個命在旦夕的修士拼盡全力才吐出了幾個字。

“我用得本來就是毒,有什麼好說的。”那面容枯瘦的老者哂然一笑,隨後又看向搖搖晃晃的鬼十三:“小毒物,把鬼火心燈交給我吧。以我的修為,尚且無法承受鬼火心燈的反噬,你麼……哈哈哈,現在已經沒辦法運轉元脈了吧?聽話,把鬼火心燈交出來!”

“去死吧!”鬼十三出怒吼聲。 他的雙掌一合,一道鬼魅般的幻影從他的身體中飄離出來,向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掠去。

“你的鬼影之術本就是我教你的,現在居然想用鬼影來對付我?”那面容枯瘦的老者出嘆息聲:“還是孩子啊……”

在那面容枯瘦的老者說話的同時,他抬手打出一道血光,血光正擊中了幻影,幻影出異常尖銳的慘叫聲,接著便向氣球一樣炸開了。

本命技被破,鬼十三等於再遭重創,他的身形晃了晃。 向後栽倒,雖然很快又重新跳起身,但他的元力已經明顯變得油盡燈枯了。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忍不住了,他向前走了兩步,接著身形又戛然而止,死死的盯著鬼十三的右手。

鬼十三的右手在微微抖動著,一縷縷肉眼看不到的煙氣從他的掌心中飄逸出來。

“韓航他們跟著我學了幾十年毒術,也不過能得我兩、三成,真沒想到,一個小毒物也能有這般造詣。或許……那時候真看錯你了,如果收你入門,到今天肯定是我的一大助力。”那面容枯瘦的老者露出惋惜之色:“可惜,這對我還是沒用。”

全神貫注忙碌著的蘇靜智突然晃了晃。 撲倒在透明容器上,隨後一點點滑落在地。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一驚,身形突然向前掠起,衝到蘇靜智身邊,俯下身觀察著蘇靜智,隨後沉下臉。 看向鬼十三:“知不知道你乾了什麼?這妖煞之心本已枯萎,靠著靈猻的血才暫時恢復了生機,把解藥拿出來,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如果你再乖巧一些,說不定我乾脆放你走,快點,別耽誤老夫的大事!“

鬼十三笑了,他慢慢向後退去,剛才要求自己獨自面對一切,是因為看到了深深銘刻在靈魂深處的仇敵,讓他的情緒失去了控制,現在元力耗盡,他已經恢復清醒了,論起忍耐力,連葉信也遠不如他,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在人間煉獄中熬上整整五年,最後才找到一個機會逃出生天。

“想走?”那面容枯瘦的老者露出冷笑。

鬼十三突然轉過身體,用力把右手甩向空中,兩顆藥丸劃出一個長長的拋物線,而鬼十三因用力過猛,再一次撲倒在地。

“解藥在那,哈哈……自己去取……”鬼十三澀聲笑道。

“混賬!”那面容枯瘦的老者大怒,不過相比折磨鬼十三,妖煞之心更為重要,一旦讓妖煞之心再次變得枯萎,那就永遠沒辦法淬煉元液了,必須要讓蘇靜智恢復清醒,這個機會是千載難逢的,錯過了他會懊悔終生。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來不及細想,縱身向藥丸落下的方向衝去,誰知就在這時,台階上出現了兩條身影,搶先一步沖向猶在空中滑行的藥丸。

“好膽!給我停下!”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更為惱怒,元脈全力運轉,身法也驟然加快。

只是,葉信的身形更快,接連釋放出兩次雲龍變,隨後又是瞬斬、奔雷擊,接連四次沖刺,讓他早一步抓住了兩顆藥丸,隨後他把其中一顆扔給被遠遠甩在後面的侯輪月。

“給我!”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手腕一甩,一道血光閃電般掠向葉信。

葉信的身形向後飄退,接著反手把藥丸扔到嘴裡,用力咽了下去。 他和鬼十三配合多次,根本不用鬼十三提醒,他就明白鬼十三的意思,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擁有一身毒術,令人防不勝防,而鬼十三一直在準備報仇雪恨,兩顆藥丸肯定是解毒聖品。

侯輪月看到葉信的動作,也把藥丸吞了下去,那面容枯瘦的老者見葉信竟然吃下解藥,更加震怒,雙手接連甩出。

葉信一直在後退,等到藥丸已經徹底融解,一股莫名的暖流徹底匯入到元脈中,這才反退為進,釋放出奔雷擊,閃電般沖向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揮拳向前轟出。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見葉信居然主動衝過來,臉上露出譏誚之色,隨後現葉信完全沒事,竟能向他起攻擊,譏誚瞬間變成震驚,手忙腳亂的向後退去。

這時,侯輪月的身形已然掠到,他的雙手接連揮動,一道道月輪般的銳芒斬向那老者的後心。

在星堂中,各個修士的星號並不是亂起的,有的是源於戰決,有的是源於經歷,有的是源於師承,有的是源於理想,輪月的星號就源於他的碎月戰決。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眉頭挑起,侯輪月不出手,他是沒辦法判斷侯輪月的戰力的,現在他知道,竟然是一個凝氣中階的修士。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立即把注意力轉向侯輪月,他沒有轉身,只是繼續向後飛退,似乎想用自己的後背去硬生生承受侯輪月的攻擊。

侯輪月顯得有些驚訝,下一刻,一道道月輪般的銳芒已先後擊中那老者的背心,轟轟……

銳芒炸開了,把那老者的衣衫撕扯得稀爛,裡面露出了散著金光的皮毛。

“那是……”侯輪月一愣,立即明白那老者穿著一件刀槍不入的寶甲。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露出獰笑,袖袍向侯輪月一甩,一團煙氣轟然炸開,瞬間便籠罩住了周圍數十米的空間,把侯輪月的身影遮在裡面。

侯輪月本能的屏住呼吸,加快度衝出煙團,接著雙手隔空向那老者斬落。

兩道如車**的銳芒向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掃去,那面容枯瘦的老者出怪叫聲:“不可能……”

葉信不怕他的毒,本就讓他驚疑不定了,侯輪月也不怕,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懷疑自己的戰決是不是出現了什麼錯誤。

這是,葉信已釋放出瞬斬,身形快如疾風,瞬間便逼近那老者,一記手刀斬向那老者的後肩。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用毒是行家,比起近身纏鬥就不行了,而且他的毒術完全失去了意義,前有侯輪月,後有葉信,他知道自己避不開了,猛一咬牙,把自己的頭向前一縮,反手掏向葉信的胸膛。

葉信現那老者的指尖都是黑色的,他不敢馬虎,也不敢完全依靠鬼十三的解毒藥,他的身形突然停了一下,而手刀繼續向下斬落。

葉信的變招很巧妙,那老者兩敗俱傷的反擊,變成了把爪子伸出去讓葉信砍,而且葉信能變得過來,他的反應則要慢得多。

手刀正斬在那老者的前臂上,隨著令人頭皮麻的骨裂聲,那老者的前臂已變得扭曲了,他出一聲嚎叫,全力向側面衝去。

只可惜,淬煉出雲龍變的葉信,身法要比以前靈活迅捷得多,他釋放出雲龍變,就像影子一般隨著那老者一起衝了出去,接著拳鋒由下而上,倒捲殘雲,正擊中了那老者的下頜。
Tim8210 發表於 2016-3-19 21:48
第二二九章  屁股決定腦袋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面門是沒有保護的,拳勁入體,他就像沙袋一般翻滾著向後飛了出去。

葉信的元力雖然不算很強大,至少比不上侯輪月,但他擁有天狼勁,天狼勁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震盪對手的元脈,讓對手在極短的時間內沒辦法凝聚元力展開反擊,以前的葉信戰鬥技巧已經很恐怖了,自從他汲取了金龍旗下那女子的本命技之後,實力又得到了巨大提升。

在葉信修煉成的貪狼戰決中,只有兩種突進法門,奔雷擊和瞬斬,而奔雷擊和瞬斬不能反复釋放,現在多出了雲龍變,葉信已經能做到無縫銜接,只要中了他一招,他就能完全佔據主動。

下一刻,葉信已釋放出奔雷擊,那老者的身形尚在空中翻滾,葉信閃電般逼近,一拳轟向那老者的面門。

轟……血花飛濺,兇猛的拳勁,讓那老者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眼睛也凸出在外,如果葉信的拳勁再兇猛一些,甚至可能硬生生把那老者的眼睛擠出來。

緊接著,葉信又釋放出瞬斬,在接近那老者的瞬間,右腿如鐵鞭般向前甩出​​去。

當那老者再次翻滾向空中時,葉信又重新釋放出雲龍變,接近那老者。

只是剎那,葉信已接連釋放出六、七次突進,每一次突進都給與那老者一記重擊,那老者連落地的機會都沒有,一次次飛起來,又一次次落下。

“留……留口氣……”鬼十三使出最後的力氣叫道。

葉信的身形停下了,那老者飛跌在十餘米開外,又在地上滾了數圈,留下片片血跡。

葉信緩步向前走去,那老者的臉已徹底變了形,口鼻中還在噴吐著鮮血,葉信突然俯下身,抓住那老者身上的皮甲,猛地向上一拉。 那老者還以為葉信是想搶他的寶甲,雖然不能動,但用充滿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葉信。

葉信突然伸出腳,重重踏在那老者的胸腹間。 隨著刺耳的骨裂聲,那老者口中一股血箭直噴出一米餘高。

葉信冷哼一聲,轉身向鬼十三走去,走到鬼十三近前,俯下身觀察著鬼十三的神色。 低聲道:“你怎麼樣?”

“別離我……太近……”鬼十三吃力的說道:“我身上到處都是毒,現在受了傷……有些……控制不住了。”

“我記得真真給過你一枚保命丹,有沒有帶在身上?”葉信沒理會鬼十三的警告。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鬼十三咧了咧嘴,隨後艱難的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腰間。

葉信搶先一步在鬼十三的腰間摸了摸,摸出一個小布袋,他把布袋打開,裡面裝著七、八個小瓶子,他不敢亂動:“是哪一個?”

“我自己來……”鬼十三努力要直起身,但腦袋剛剛抬起。 又沉了下去,葉信乾脆伸出手攬住鬼十三的脖頸,扶著鬼十三坐起來。

鬼十三拿起一個黑色的小瓷瓶,把蓋子打開,從瓷瓶中到處一顆嫣紅色的丹藥,放在自己口中,接著他又拿起了一顆蠟丸,一點點把蠟丸剝開。

“這是什麼?”葉信低聲問道。

“毒素已經成我的筋脈,我現在只能以毒攻毒,這樣好得快一些。”鬼十三說道。

把蠟丸中的毒汁嚥下去。 鬼十三閉上雙眼,開始靜坐調息。

差不多有十幾分鐘,鬼十三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他的臉色變得好多了。 隨後慢慢​​站起身,看了看葉信,突然笑了:“你怎麼沒有催我?這不像你啊?”

“催你什麼?”葉信皺起眉。

“你自己知道的。”鬼十三緩步向癱軟在地的蘇靜智走去,拿出一隻藥瓶,用尾指沾了一點藥液,點在蘇靜智的人中上。 等了片刻,接著又在蘇靜智的額頭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

蘇靜智驀然睜開雙眼,看到鬼十三,他大驚失色,探手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這時候,他看到了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修士們,當即不敢動了。

“把你該做的事情做完。”鬼十三緩緩說道。

蘇靜智向後蹭了蹭,小心的移開視線,先看向葉信,又看向侯輪月。

“聽不懂我說的話?”鬼十三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現在心情可不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明白……我明白……”蘇靜智勉強爬起來,俯腰觀察著透明容器內的妖煞之心,隨後他用手中的匕,開始刮取蔓藤上的汁液。

鬼十三轉過身向那老者走去,接著抓起那老者的頭,走向平場內側的一個洞口。

“十三,你要去哪裡?”葉信問道。

“這是我的主人,我們好久沒見了,當然要親近親近。”鬼十三說道:“所以要避開你啊,否則又要被你罵了。”

葉信不說話了,靜靜的看著鬼十三搖搖晃晃的走遠。

此刻的侯輪月有一肚子的疑問,之前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孩子居然如此可怕! 剛才拿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法寶? ! 只是,他知道這些事情不是他該問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有。

侯輪月走到葉信身邊,觀察著蘇靜智的動作,隨後又走到一個籠子旁,看向裡面的小孩子,他眼中露出不忍之色,但什麼都沒說。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如果讓他做這種事,那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剛才他還口口聲聲說那些修士是邪道,現在他們已經掌握了控制權,完全可以讓淬煉過程停止,但他卻現自己張不開嘴了。

從妖煞之心中分離出的是元液,就算在承法帝國,那也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良久,侯輪月給自己找了個藉口,那些孩子已是氣息奄奄,生命接近尾聲,就算淬煉馬上終止,他們也活不下去了,他又不可能浪費自己的丹藥,去救那些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就當他晚來了一步,趕到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侯輪月安慰著自己。

“怎麼?於心不忍了?”葉信淡淡說道。

“沒有……”侯輪月露出苦笑:“只是……”

“他們已經中了十三的毒。”葉信說道,隨後用下頜點了點蘇靜智的背影:“他能甦醒過來,是因為他有元力護著心脈,那些孩子都是普通人,就算你現在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也是沒用了。”

侯輪月默然良久,輕聲道:“主上,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您的心確實太硬了……”

“我是從戰場上走出來的。”葉信笑了笑:“違心的事情不知道做過多少了。”

“哦?譬如說?”侯輪月好奇的問道。

“有一次,我帶著天罪營長途奔襲靈頂,因為要搶速度,又有大雪封路,誤闖進一座小村莊里。”葉信說道:“如果我能看得到,早就遠遠避開了,但那次我沒有派出探馬,小村莊又被大雪蓋住了,等我們衝進去的時候,才現不對。”

“然後呢?”

“然後我必須做出一個選擇。”葉信說道:“如果我能成功佔領靈頂,需要五天的緩衝​​時間,否則勝利會變得毫無意義,我沒辦法消化勝利果實,放走那些村民,一旦有人去通風報信,我極有可能前功盡棄,甚至會被大召國的軍隊團團包圍,你說我該怎麼選?“

侯輪月默然,他的眉頭深深皺起:“最後主上把村民都殺光了麼?”

“差一點點,就在我準備下命令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孩子的哭聲。”葉信緩緩說道:“那個時候我帶兵的時間還不到一年,心性還容易受到影響,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我把村中所有的驢馬全部殺死,並且逼得所有村民下毒誓,替我保守秘密。”

“這個辦法不錯。”侯輪月笑了:“主上還是個心懷悲憫的人啊。”

“是啊,不要說別人,連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動得稀里嘩啦的,認為我真是太偉大了。”葉信也笑了:“後來我攻占了靈頂,第二天,漁道率領探馬出去巡查,湊巧抓到了虎頭軍的探馬,一番拷問下來,才知道虎頭軍和魔軍正全向靈頂挺近,先鋒距離靈頂已不足百里,我知道再拖延下去就走不了了,只得一把火燒掉了靈頂。”

“怎麼會這樣?”侯輪月顯得有些驚訝。

“我也這樣問自己。”葉信說道:“攻占靈頂,我損失了四百多個弟兄,卻什麼都沒得到,也是湊巧,我逃出包圍圈的時候,又一次闖入那個小村莊,那些村民被嚇壞了,我還沒說話,他們便把通風報信的兩個人綁起來,送到我面前,說是他們兩個背叛誓言,與大家無關,最後哀求我再給一次機會。”

“這些刁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侯輪月說道:“最後主上殺了他們?”

“我不知道。”葉信說道:“我讓鬼十三自己拿主意了,他怎麼做的,沒有和我說,那是我最深刻的教訓,當時除了薛白騎和真真,所有人都要求斬草除根,是我力排眾議,決定給那些村民一條生路,我的錯誤,差點動搖了軍心,讓整個天罪營變得四分五裂,幸好鬼十三和真真是無條件支持我的,加上漁道和薛白騎他們為我說話,才算壓制住了那些鼓譟的悍囚。” 本帖最後由 Tim8210 於 2016-3-19 21: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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