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地產之王 作者:跑盤(連載中)

 
mk2258 2015-11-24 20:43:5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4 1003884
410555 發表於 2017-5-25 21:42
560 可能

    東塔鎮,齊元坡。

    有兩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齊元坡路邊,汽車裡走下來了幾個人,赫然是周強、許茹芸、陳默宇、劉中臣、林瑯等人。

    周強已經跟茂海國際簽了合同,也從茂海國際那裡獲得了資金,而且這件事情也被媒體大肆追踪報導,目前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是以,周強覺得應該加快齊元坡地皮的改造,將這塊地皮儘早改造成一個公墓,這樣等到有需求的客戶上門時,才能夠將購買墓地的客戶留下。

    不過,開發墓地跟建造房子不同,不光要設計的莊嚴肅穆,最主要的還是風水問題,所以,周強不光叫來了設計師林瑯,還把劉中臣給請來了。

    一行人走到山頂後,周強扭過頭,對著一旁的劉中臣笑著說道:“劉老,我對於風水一竅不通,將這裡開發成公墓的規劃,還得靠您多費費心了。”

    “周董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對這裡進行規劃的。”劉中臣說道。

    這一次邀約,劉中臣十分的痛快,或許是因為之前貿然帶佟有為來這裡看風水的事,覺得對周強於心有愧,所以,想要趁著這次機會,對周強進行一定的補償吧。

    “林瑯,劉老可是國內有名的風水大師,你可得多跟著他學習學習,建築設計除了美觀和堅固外,風水同樣很重要。”周強伸出右手,拍了拍林瑯的肩膀,囑咐道。

    將齊元坡開發成公墓,大致的規劃由劉中臣負責,但是具體的設計,還是需要林瑯操刀,所以說,兩個人的配合十分重要,周強怕林瑯對風水學有所抵觸,影響兩個人之間的合作。

    “強哥,放心,對風水我可不陌生,雖然比不上劉老精通,但是也看過幾本風水學的書籍,正想著向劉老請教一二。”林瑯笑道。

    自從,上次林瑯被打住院,周強給他報仇之後,林瑯對周強的態度就大為改變,他這個年紀正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周強願意給他撐腰,他也願意跟著周強混,所以也跟著陳默宇,一起稱呼強哥了。

    “呵呵,這個我說了不算,還得問劉老願不願意交你。”周強笑道。

    “現在願意學習風水的年輕人可不多了,說說看,你都學過什麼風水書籍?”一提到風水行業,劉中臣的話就多了起來。

    “我看過葬書。”林瑯說道,其實林瑯之所以看風水書籍,並不是對風水本身感興趣,而是因為在國內想要當建築設計師,必須要精通一些風水知識,否則,一旦犯了風水忌諱,設計方案根本不會採用,這也不能說是迷信,而是說一種傳統,這種情況不光是國內有,其實國外的人,也有一些忌諱。

    劉中臣點點頭,道:“葬書是晉朝郭璞所著,全書雖然文字不多,但是,卻系統地闡述了風水理論。其五大理論亮點歸納為:一是乘“生氣“論;二是“藏風得水“論;三是“形勢“論;四是“四神砂“論;五是“土質標準“論。”

    “劉老,您果然是行家,一下子就歸納出了這本書的精髓。”林瑯眼睛一亮,露出了一抹佩服的神色。

    說實話,林瑯當時之所以會看葬書,是想要了解風水的知識,從而對建築設計有所幫助,但是又不想下太大的功夫,所以就挑選了一本字數比較少的葬書,誰知道,這本書卻很難看懂,他研究了老長的時間,還沒有劉中臣點出的這幾句話透徹。

    看到兩人相談甚歡,周強暗自點頭,這次將齊元坡開發成公墓,還需要兩個人大力的合作,這一幕,也是周強最希望看到的。

    隨後,周強又向劉中臣請教,要想將齊元坡開發成公墓,該如何規劃……

    東塔鎮,鎮委書記辦公室內。

    收到了百川公司彙來的資金後,鎮政府的一下子富裕了起來,這些天馮林偉的心情也十分不錯,正思索著如何用這筆錢,再東塔鎮弄出一番政績,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

    “滴玲玲……”

    就在此時,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馮林偉拿出手機一看,是臨鎮的鎮委書記張豔峰打來的電話,兩個人以前在一個黨.校學習過,關係相處的還不錯。

    馮林偉摁下接聽鍵,笑道:“餵,老張,給我打電話幹啥,想請我吃飯呀。”

    “我說老馮,你們東塔鎮剛發了一筆橫財,要請客,也應該是你請我吧。”電話里傳來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哈哈,你這傢伙的消息還挺靈通。”馮林偉笑道。

    “都上了新聞了,我還能不知道。”張豔峰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前幾天,我就在新聞上看到,茂海集團在咱們南平區高價收購了一塊地皮,當時沒有寫具體是哪個鎮的地皮,我還在想,到底是哪個鎮發了這筆財,結果今天一看跟踪報導,新聞上確定是你們東塔鎮的地皮,這傢伙,隱藏的真夠深的。”

    “茂海國際?”馮林偉嘀咕了一句,道:“老張,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鎮最近的確出售了一塊地皮,但是,並不是賣給了茂海集團呀。”

    “老馮,都這會了,你還跟我耍花腔,人家新聞上都寫著呢,還能有假。”張豔峰哼道。

    “你把這個網站,給我發過來,我看看。”馮林偉說道。

    “得嘞,我先掛了,一會給你發信息。”張豔峰應了一聲,隨後掛斷了手機。

    片刻後,馮林偉收到了一條短信,是一個網址,馮林偉在電腦上輸入網址之後,果然看到了一片報導,只見上面寫著:“茂海集團董事長佟有為,在南平區東塔鎮以將近四億元的高價,收購了一塊數十畝的風水寶地,用來建造家族墓地,據稱那塊墓地位於東塔鎮北側……”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馮林偉心裡犯了嘀咕,暗道:

    “茂海集團來鎮裡買地皮,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到,而且一出手就是四個億,可比齊元坡那塊地賣的貴多了,可是,鎮政.府並沒有跟茂海集團接觸過,他們是從哪裡購買的地皮,難道那塊地皮,是從其他開發商手中買的?”

    馮林偉沉吟了片刻,又覺得這種情況說不通,嘀咕道:“也不對呀,東塔鎮這幾年,除了齊元坡那塊地皮,就沒有批過公墓用地,難道……”

    想到一種可能,馮林偉臉色立馬就變了,眼睛瞪得滾圓,仿弧要瞪出來一般!
410555 發表於 2017-5-25 21:44
561 失竊

    馮林偉並不傻,否則,也不可能坐到現在的位置,將這一系列的事情連起來,他很快就猜測到,新聞上所說的這個消息,應該是跟茂海集團有關。

    換句話說,周強買下齊元坡那塊地皮,再一次的轉賣給了茂海集團,而且還獲得了數十倍的利益,這讓馮林偉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馮林偉記得,周強想要買齊元坡那塊地皮時,原本說的是要做商業旅遊,為了能夠從周強那裡多要一筆錢,馮林偉聽從了劉建英的建議,更改了齊元坡地皮的立項,將地皮改成了墓地立項。

    誰曾想這塊墓地,跑到周強手裡反倒是變成寶了,用幾十畝地皮就賣出了將近四億元的高價,至於更改立項的問題,估計早就被周強丟到爪哇國去了。

    馮林偉在體制內混了這麼久,對於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還是很擅長的,是以,他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只是倉促間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第一種可能,就是周強這個人太有商業頭腦了,不管是商業立項的齊元坡,還是墓地立項的齊元坡,都能夠在周強手中變廢為寶,所以,周強不用更改地皮立項,就能向現在一樣獲得大量的利益,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馮林偉雖然會鬱悶,但是心中也會存摺些許敬佩。

    至於第二種可能,那就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周強原本想要開發的就是墓地,只不過是怕自己不同意,所以,才會故意騙自己說要做商業旅遊,那麼,那次飯局上的衝突,就並非偶然的事件了,而其中還有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自己的得力心腹劉建英,就是聽了他的話,馮林偉才大手一揮、力排眾議,將地皮改為了公墓立項,如果沒有劉建英的勸說,事情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當然,不管是以上哪種情況,馮林偉都會覺得不甘心,在東塔鎮開發的項目,都會影響到老百姓的生活,老百姓希望建造對他們生活有益的設施,而不是讓他們感到排斥的東西,沒有人願意在自己門口開一塊地,安葬別人家的祖宗,所以,對於齊元坡變成公墓這件事,肯定會引起東塔鎮老百姓的一片罵聲,而被罵的最多的人,恰恰是他這個鎮委書.記。

    好處都讓周強得了,黑鍋卻讓馮林偉背,馮林偉自然是不願意幹的,再加上,他總有一種被周強戲耍的感覺,無論如何都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馮林偉現在很想,把周強叫到面前質問一番,但是理智告訴他,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最好先不要打草驚蛇,所以,他硬生生的壓制了內心的悸動。

    不過,想到劉建英也可能參與了此事,甚至可能跟周強一起騙自己,馮林偉就感到一陣憤怒,覺得應該試探一下對方。

    隨後,馮林偉壓住心中的怒意,給劉建英撥打了電話,讓劉建英來自己的辦公室談話,他想要看看這件事情當面擺開後,劉建英會是何種反應。

    片刻後,劉建英接了電話,馮林偉控制情緒,讓自己的態度冷淡下來,告訴劉建英自己有事情吩咐,讓對方來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馮林偉平常有事,也是這麼聯繫劉建英的,所以,劉建英並沒有起疑心,而是嚮往常一般,很快就趕了過來。

    在這個過程中,馮林偉也閉著眼睛,腦子快速轉動,想著一會該如何說,既能試探劉建英的態度,又能不讓對方發現,自己對他產生了懷疑。

    “咚咚咚。”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馮林偉坐直了身體,深吸了一口氣,道:“進來。”

    “咯吱……”一聲,辦公室的房門打開了,劉建英走了進來,對著馮林偉躬身說道:“馮書記。”

    “老劉你過來。”馮林偉招了招手。

    “好的。”劉建英應了一聲,走到了馮林偉的辦公桌前。

    隨後,馮林偉將桌前的電腦,轉過頭,面向了對面的劉建英,道:“老劉,你看看自己幹的事,看看上面的新聞!”

    看到馮林偉的態度,劉建英臉色微變,隨後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新聞,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臉色也變的更加難看。

    而對面的馮林偉,則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劉建英,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

    ……

    富定縣,光大廣場施工地。

    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工地旁,周建民從車裡走下來,左手拿著公文包,右手拿著一個塑料袋,塑料袋裡還冒著熱氣。

    “周經理早。”

    “周經理,您拿的什麼好吃的呀。”

    “周經理,您的車髒了,要不我幫您刷刷吧。”

    眾多農民工,七嘴八舌的打招呼,周建民也都一一回應:“大家早,都吃了吧,休息一下,一會開工了。”

    周建民的態度很和藹,停下腳步跟眾人寒暄了幾句,絲毫沒有厭煩的意思,反而是有些享受這個過程。

    在周建民看來,人家工人主動打招呼,那是給你面子,那是把你當成領導,這就跟大閱兵似得,首長坐在汽車裡,周圍都是閱兵的戰士,對著首長喊道: “首長好。”

    而首長也揮著手,回應道:“同志們好。”

    雖然規模和氣勢上有些區別,但是在周建民看來,道理都是一樣的嘛,這些工地上的工人,就像是他手下的士兵,他也是這些工人的首長,沒毛病!

    檢閱完自己的工人後,周建民就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因為剛來的時候會有點冷,周建民燒了一壺水,打開電暖氣,隨後,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從裡面拿出了早餐。

    別說,周建民的早餐還挺豐盛的,一份羊雜湯、半張烙餅、一帶榨菜、一瓶老乾媽,放在桌子上攤開了吃,先喝了一口羊雜湯,裡面放了不少的辣椒,羊雜湯一下肚立時感覺暖和了不少。

    自從當了工程部經理,天天往工地上跑,周建民感覺自己飯量大了很多,多趕上自己以前年輕的時候了,人不僅沒瘦了,反而還胖了幾斤。

    這也是為何,周強會放心,讓他天天在工地上跑的原因。

    吃完飯後,周建民也暖和了過來,站起身來,將塑料袋收拾了,正準備出去看看,催促工人們上工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這時,周建民離著門口不遠,徑直走過去打開了門,看到包工頭李庚生站在外面,周建民不禁笑了,這李庚生比他小不老幾歲,身體也不比他壯實多少,所以,沒事就愛往辦公室跑,一是暖和能找個地休息會,再者,就是能跟周建民多套套近乎。

    “周經理。”看到周建民親自開門,李庚生趕忙微微躬身,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老李,找我有事?”周建民問道。

    “是有點事。”李庚生應道。

    “坐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想要跟你說。”周建民指了指一旁的沙發,隨後,他也跟著坐了下來。

    “周經理,那您先說。”李庚生說道。

    周建民也不客氣,沉吟了片刻後,問道:“劉村那幾個人,也來了好幾天了,你覺得怎麼樣呀?

    當初,余承東上門道歉時,帶著十幾個劉村的村民,想要在工地上乾活,周建民親自跟他們談工錢,當時有兩個人嫌錢少,吆喝著讓周建民價錢,周建民不僅沒有加錢,直接讓那兩個走人了,其他村民也就老實了。

    隨後,周建民將村民們分成了兩撥,一撥就交給了李庚生管,因為那些劉村人是剛來的,所以,周建民對他們關注頗多。

    “不咋樣,看著都挺壯實,幹起活來都偷姦耍滑,尤其是有個叫餘震的傢伙,犟得很、就愛跟你頂牛,要是我手上的工人,早就叫他滾蛋了。”李庚生嘆了一口。

    “老李,別跟他們客氣,該怎麼管就怎麼管,不聽話就罰錢,到了這就是乾活來了,不是養大爺的。”周建民吩咐道。

    “有您這句話,我心裡就有底了,幾個咋呼頭不壓下去,其他的工人也不好帶了。”李庚生說道。

    “你大膽去做,我給你撐腰。”周建民伸出右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誒,有您這句話,我就有了定海神針了,一定把那群小子調教好,治一治那些偷姦耍滑的。”李庚生說道。

    “嗯。”周建民點點頭,對李庚生的態度頗為滿意,問道:“老李,說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周經理,我剛才去工地上看了一下,工地上的鋼材好像不太夠了。”李庚生說道。

    “不應該呀,前天不是剛拉來了一車嘛。”周建民微微皺眉,隨後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翻找著什麼。

    “我記得也是,不過,卻是不夠用了,估計,也就今天一天的量了。”李庚生說道。

    片刻後,周建民翻出了一個本子,指著上門的內容,道:“你看看,這是前天的運貨記錄,鋼材一車、沙子一車、水泥一車,以咱們的施工進度,不可能用的這麼快呀。”

    “是呀,我也覺得有點快。”李庚生點頭說道。

    “水泥還有沒有?”周建民問道。

    “水泥還有二分之一。”李庚生說道。

    “那就更不對了,按照一般的工程來說,水泥的用量要比鋼材快,怎麼可能水泥沒用完,鋼材就沒有了。”李庚生說道。

    “對呀,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特意跑過來給您匯報。”周建民說道。

    “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周建民問道。

    “那肯定不能夠呀。”李庚生搖了搖頭。

    “走,咱們去看看。”周建民坐不住了,叫上李庚生,兩人一起去了工地上。

    “好的。”李庚生應了一聲,看到自己匯報的情況被重視,臉上露出些許得意,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周建民邁著大步,去專門儲存鋼材的地方轉了一圈,發現鋼材果然剩的不多了,今天夠不夠用都不一定,臉上的神色立刻凝重了。

    “周經理,我剛才已經轉了一圈了,除了這些鋼材外,工地上其他地方,都沒有放置鋼材。”李庚生問道。

    “嗯。”周建民嘆了一口氣,道:“這麼看起來,果然是有問題。”

    “周經理,那要不要把其他人叫來問問?”李庚生問道。

    “不行,這件事先不要傳出去,就你跟我知道行了。”周建民撂下一句話,隨後背著手,低著頭,大步向著辦公室走去。

    李庚生應了一聲,也趕忙追了上去。

    回到辦公室後,周建民關上了房門,打量了旁邊的李庚生一番,道:“老李,對於這件事情,你有啥看法?”

    “鋼材少的這麼快,您也覺得不正常,我猜想著,是不是工地上的鋼材被偷盜了。”李庚生問道。

    “晚上,工地都安排了值夜的,按理說如果有小偷的話,對方應該能發現才對呀。”周建民說道。

    “是呀,按說工地上守夜,一般都是到早上七點鍾離開,那個時候最早的工人已經趕到了,按說應該不該被偷才對。”李庚生說道。

    “所以,我才覺得說不通。”周建民微微搖頭。

    “要不,我給守夜的老陳打電話,把他叫過來問問?”李庚生問道。

    “你問了,他就一定會告訴你實話?”周建民質疑道,他害怕的是,如果守夜的老陳,跟偷鋼材的事情有關係,反而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反而更不好抓到對方。

    “那咋辦?”李庚生問道。

    “實在不行就只能報警了。”周建民嘀咕道。

    “報警?”李庚生微微一愣,一旦報警,這事情可就鬧到了。

    “周經理,報警之前,要不要告訴周董一聲?”李庚生問道。

    聽到李庚生的話,讓周建民響起了之前余承東鬧事的事情,當時就是周強給擺平的,現在才過去多久,又發生了這檔子事,豈不是真顯示出自己的無能,自己當初信誓旦旦的說,會把這個工地管好,這張老臉要往哪放?

    周建民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拿定了注意,擺了擺手,道:“不用,這件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410555 發表於 2017-5-25 21:49
562 抓小偷

    自從當上這個工程部的經理後,人前都是客客氣氣,對周建民敬畏有加,但是,背後卻是有不少人,說周建民是靠著兒子上位的,如果不是生了個有本事的兒子,周建民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

    周建民面上不顯,心裡其實一直都憋著一口氣,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讓眾人都看看,自己不是沒有能力,自己不是沒有本事,自己能坐在工程部經理的位置是名副其實。

    上一次,余承東帶著劉村的人攔車鬧事,周建民就沒有處理好,也正好被周強碰上了,於是又成了有些人嚼舌根的證據,說如果不是周強在,周建民根本處理不了那種情況。

    是以,這次鋼材失竊的事,周建民不想輕易的驚動周強,否則,自己這個工程部經理就真成了吃乾飯的了,周建民可不想再被人戳脊梁骨了。

    周建民想清楚之後,叫上李庚生作伴,兩個人一起來到富定縣公安.局報警,周建民骨子裡就是一個守法公民,在他看來,這種事情交給警察,要比他們自己瞎鼓搗處理的更好,也更加的專業。

    到了警察局的門口,周建民和李庚生的腳步都慢了下來,說實話,兩人都是平民老百姓,警察局這種地方,半輩子都沒來幾次,一到這種公.權機關,心裡就多多少少有些膽怯。

    不過來都來了,肯定不能掉頭回去,事也得辦了,所以,周建民兩人就來到了公安.局的大廳,正好有一個穿警察青年路過,周建民就攔住了對方,問道: “同志,我問您一下,我們想要報警。”

    “報警。”青年警察嘀咕了一句,指著右側一排辦公桌,道:“去那邊,是受理報警案件的。”

    “謝謝。”周建民應了一聲,隨後,向著青年警察所知的方向走了過去。

    右側擺放著一排辦工桌,一個辦公桌配著一台電腦和一個民警,看到正好有一個空位,周建民就做了過去,道:“您好,我想要報警。”

    辦公桌後,坐著一個年輕的女警,抬頭瞥了周建民一眼,道:“什麼案件。”

    “我的東西丟了。”周建民說道。

    “那就是失竊了。”女警察問道。

    “對的。”

    “位置?”女警察十分專業的問道。

    “劉村。”周建民說道。

    “聽到這話,女警察又斜瞥了周建民一眼,說道:“劉村歸富定縣東街派出.所管,既然是劉村的案件,你們應該去東街派出.所報警。”

    “咱這不是富定縣公安.局的總部嘛,東街派出.所不也歸這邊管嗎?在這報警不行嗎?”周建民問道。

    “不是不行,你在這報警,我們也得分配給東街派出.所處理,還不如你自己去那邊報警快,自己考慮一下。”女警察解釋道。

    “警察同志,那我們能在這報警不?”李庚生問道。

    “能呀,你要是非要在這邊報警,我也可以受理。”女警察說道。

    “那我們在這報警,跟在東街派出.所報警,有什麼區別麼?”李庚生追問道。

    “怎麼就聽不明白呀,在哪報警都一樣,就是多個程序。”女警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沉思了一會後,一旁的周建民卻是聽懂了,女警察雖然有一定的私心,就是抱著能省事、就省事的想法,但是,這種勸告也確實是好意。

    簡單的說,如果周建民在這里報警了,再由公安.局總部分配案件任務,那麼,肯定會耽誤一定的時間,政.府部門辦事的墨跡程度,周建民是早有體會的,還不如自己直接去東街派出.所報警來得快。

    想通了這一點,周建民又叫上李庚生,直接開車趕到了東街派出.所,把車停在院子里後,就走進了派出.所大廳報警。

    派出.所的大廳,要比公安.局小了很多,也只有兩個辦公桌受理案件,接待周建民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警察,個子不高、面向看起來有些兇。

    “警察同志,我是來報警的。”周建民又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姓名?”三十歲左右的警察問道。

    “周建民。”

    “怎麼啦?為什麼報警?”

    “我是光大房地產公司的工程部經理,我們工地上的鋼材失竊了。”周建民一邊說著,一邊遞過去了一盒中華煙,道:“同志,您抽煙。”

    “嗯。”三十歲左右的警察點點頭,拿過了那盒中華煙,抽了一根叼在嘴裡,隨後,很自然的將剩下的一盒煙,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同志,您怎麼稱呼?”周建民笑著問道。

    “我姓許。”收了香煙,三十歲左右的警察,語氣也和善了很多。

    “許警官,我們工地失竊的事,還請您多費費心。”周建民說道。

    “什時候的事情?”許警官問道。

    “應該是昨天晚上吧?”周建民應了一聲,隨後,遞過去了一包中華煙,道:“

    “什麼叫應該呀,確切時間?”許警官追問道。

    “是這樣的,那車鋼材是前天運來的,我們今天早上檢查,才發現鋼材少了,所以,應該是昨晚,或者前天晚上被偷的。”周建民解釋道。

    “鋼材被偷了多少?”許警官問道。

    “確切的數目,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肯定是少了。”周建民說道。

    “你這確切的時間,確切的數目都沒有,萬一是點錯數了呢?”許警官反問了一句,攤了攤手說道:“我這沒辦法立案。”

    “許警官,能不能派幾個人,去我們工地上盯梢,說不定能夠抓個正著。”周建民提議道。

    “是呀,我們今天還有一批鋼材要運過來,說不定,那群小偷還會下手。”李庚生說道。

    “案子沒法立案,我們不可能派警察去盯梢,我們的警力資源是有限的,不能濫用。”許警官說道。

    “可是,警察局要是不管,今天晚上,我們工地的鋼材又失竊了咋辦?”周建民問道。

    “這樣,你回去按個攝像頭,再把鋼材數目清點一下,如果明天早上鋼材又少了,而且攝像頭里,也拍攝到了行竊的畫面,到時候,把證據拿過來,咱們就能立案了。”許警官說道。

    “許警官,工地晚上那麼黑,那攝像頭能拍清楚嗎?”周建民皺眉說道。

    “買個像素高的,再把工地上弄亮點。”許警官建議道。

    “那小偷要是發現了攝像頭,把攝像頭打壞了,再偷走我們的鋼材,小偷要是抓不到,我們豈不是又要損失了。”李庚生質疑道。

    “那你說咋辦?”許警官問道。

    “許警官,我們能夠肯定,鋼材肯定是失竊了,所以,希望咱們派出.所,能派幾個警員去盯梢,這樣就能把小偷抓個正著了。”周建民提議道。

    “你開嘛玩笑了,你這都沒立案,大冷天的讓警察幫你去守夜,你以為派出.所是你們家開的,你想怎麼滴,就怎麼滴?”許警官不屑道。

    聽到這,周建民的臉色變的很難看,知道再說下去也是扯皮,還得惹上一肚子悶氣,索性一會袖子,叫上李庚生離開了。

    “這群白眼狼,拿著納.稅人的錢,就是不干正經事。”李庚生也有些惱火,罵道。

    “忙了一上午,推來推去,最後還得咱們自己解決。”周建民哼道。

    “周經理,那現在咱們怎麼辦?”李庚生問道。

    周建民沉吟了片刻,隨後,露出一抹堅定的神色,道:“用不著他們,咱們自己抓小偷。”

    ……

    光大廣場施工地。

    北方的冬天,晚上五點多鐘,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工地上也漸漸停工了,工人們相互打過招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陸續離開了工地。

    此時,有個頭戴瓜皮帽、穿著軍大衣的老頭,邁著步子向工地方向走來,跟下班的工潮剛好是相反的,一路上還不時的跟相熟的人打招呼。

    “老余頭,上班啦。”

    “晚上守夜,記得關上門,別讓野狼把你叼走嘍。”下班的建築工人打趣了一句,立時引來一陣哄笑。

    這個老余頭,名字叫做余二達,是附近劉村的一個老光棍,因為家住得近,又對附近的情況熟悉,就跑到這裡值夜班了。

    老余頭瞅了眾人一眼,還有些不服老,抖了抖身上的軍大衣,道:“胡扯啥,看到俺的大衣了不,這可是俺當兵的時候發的,俺是受過訓練的軍人,厲害著呢。”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不過,大家都趕著回家,也沒人再跟他閒扯,因為余二達是值夜班的,晚上有的是時間,誰跟他耗得起。

    余二達在工地上轉了一圈,看著工人們走的差不多了,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天氣也越來越冷,小風一吹,軍大衣也會透涼氣。

    隨後,余二達就鑽進了辦公室裡,說起這間十幾平米的辦公室,余二達還是覺得很自豪的,因為這間辦公室除了工程部的周經理,就只有他能光明正大的用了,而且是想躺著,就躺著,想坐著,就坐著,晚上困了還能睡一會,多閒在呀。

    唯一的不好,就是夜深的時候有些孤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為了能夠打發時間,辦公室的舊報紙早就翻了個遍,他雖然認得字不是很多,但是,大概的意思還是能看懂的,不懂得,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咚咚咚。”晚上九點多鐘,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余二達立時精神了,扯著嗓子喊道:“誰在外面?”

    “二達叔,我是余震。”外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小震子呀,等會,我給你開門。”余二達應了一聲,聽到是熟人,也放鬆了警惕,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門口站著一個壯漢,正是同村的余震。

    余震不光是劉村的人,也在這個工地上乾活,跟余二達還站點親戚,論起輩分叫余二達叔叔,余二達家裡窮,又是老光棍,跟親戚們來往的少,原本兩人也不是很親近,隔著遠了,連招呼都懶得打。

    不過,自從兩人都在工地上乾活後,余二達覺得,這個同村的侄子,跟自己關係親近了不少,前天還提著酒肉,陪自己好好喝了一頓。

    “二達叔,您看我帶啥來了。”余震嘿嘿一笑,把雙手都提了起來,只見,他左手提著兩瓶酒,右手提著幾個小菜。

    “呦,又是二鍋頭,這酒好,我這還藏著半瓶,今晚這兩瓶半,正好夠咱們喝了。”一看到酒,余二達就咧嘴笑了,作為一個老光棍,夜深人靜的時候,說不想女人是假的,睡不著咋辦,喝酒唄。

    “除了酒之外,還有菜呢。”余震笑了笑,將手裡提著的菜放到了桌子上。

    “呦,炸花生,還有鬆花蛋。”余二達眼睛一亮,這可都是好的下酒菜呀。

    “還有豬頭肉呢。”余震一邊說著,一邊攤開另一個塑料袋。

    “好好,這太豐盛了,花了不少錢吧。”余二達咽了嚥口水,他今晚就喝了一碗粥,兩個饅頭幾塊鹹菜,一點油水都沒有,一看到桌子上的肉食,頓時就感覺到餓了。

    “二達叔,你要這麼說,就是打侄子的臉了,什麼錢不錢的,我不愛聽。”余震板著臉,佯怒道。

    “嘿嘿,不說了,不說了,下一次,我請。”余二達嘿嘿一笑,在大衣上搓了搓手,隨後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了一塊豬頭肉放到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道:“香,真香。”

    “香就多吃點,肚裡有了食,才喝的痛快。”余震一邊說著,一邊擰開二鍋頭,倒上了兩大杯子酒。

    “好好好,咱爺倆乾一個。”余二達端起酒杯,跟余震碰了碰杯子,隨後喝了一大口酒。

    余震只是抿了一小口,說道:“二達叔,我的酒量有限,不能喝太多了,每次都少陪您點,喝高興就行。”

    “中,你就是喝得少,多喝幾回就練出來啦。”余二達抹了抹嘴,不以為意的笑道,余震喝得少了,他不就能多喝點嘛,他能有啥不樂意的。

    “二達叔說得對,來,我再敬您一杯。”余震再次端起酒杯,說道。

    余二達好喝酒,也用不著勸,自己端起酒杯,又悶了一大口,美滋滋的,吃了幾顆花生米,那叫一個香呀。

    大冬天,喝著小酒,侃侃蛋逼,還有比這更滋潤的嗎?

    余二達的酒量不錯,不過,余震敬酒頻繁,余二達喝的也有些急,一杯一杯的下肚,漸漸的腦子也有點發懵……
410555 發表於 2017-5-26 22:45
563 意外

    光大廣場施工地附近。

    路邊停著一輛金杯麵包車,車輛出於熄火狀態,沒有絲毫的光亮,不過,如果走進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汽車裡有人,而且人數還不少。

    周建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李庚生坐在駕駛室裡,後排還坐著六個青壯男子,都是工地上的建築工人,之所以大晚上不睡覺,躲在一輛麵包車裡,是因為周建民要抓小偷。

    坐在後排的六個青壯男子,都是李庚生手下信得過的人,領頭的一個叫做王根申,以前在部隊里當過兵,聽說很能打,兩三個人近不了身。

    “周經理,這大晚上的也沒個動靜,已經都等了好幾個小時了,能抽根煙不?”一個建築工人問道。

    “你這一抽煙,外面就能看到火星,非得暴露了不行,肯定壞了周經理的大事。”王根申說道。

    “小王說的不錯,現在可不是抽煙的時候,等把這幾隻油老鼠抓住了,我給你們每人買一條好煙,讓你們抽個夠。”周建民低聲說道。

    “得,有您這句話,俺听就是了。”那個建築工人笑道。

    “周經理,俺多嘴問一句,您咋就知道,今天晚上會有小偷?”王根申說道。

    “這個事,我一說,估摸著,你們也能猜出來。”周建民嘀咕了一句,這大晚上的也沒事幹,低聲聊會天也能提提神,說道:“說起來,還是你們李頭髮現的,今天早上,你們李頭過來找我,說工地上的鋼材不多了,當時我就有點納悶,前天剛運來了一車鋼材,怎麼會不夠使呢,後來去儲存鋼材的地方一看,果然鋼材已經不多了,我跟你們李頭一合計,肯定是被人給偷了。”

    “周經理,照您說的,他都偷過一回了,還敢再來。”一個建築工人問道。

    “有啥不敢的,這件事就咱們幾個知道,估摸著,那些小偷還沒收到信,今天又運來了一車鋼材,那些傢伙很有可能會再下手。”周建民說道。

    “周經理,照您這麼說,莫非咱們工地上有內應?”王根申聽出了言外之意。

    “這只是一種猜想,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得靠你們幾個壯小伙,等抓到了那些小偷,我一定會上報公司,給你們發獎金。”周建民保證道。

    “周經理,既然咱們公司的建材失竊了,你咋不報警呢?”另一個建築工人有些疑惑。

    “你咋知道,我就沒有報警?”周建民反問道。

    “嘿嘿,這還用說嘛,肯定是那群警.察不管事。”王根申說道。

    “他們不管,咱們自己抓,有你們這群壯小伙,還不比那些警察強。”李庚生說道。

    “這句話說對了,那群警察,吃著公家飯、拿著公家錢,坐在辦公室里安逸著呢,早就養費了,哪像我們天天干苦力,渾身都是勁。”王根申一邊說,一邊揮了揮胳膊,做了一個強健有力的動作。

    “別出聲,都低下頭。”就在此時,坐在駕駛室裡的李庚生突然喊道。

    “李頭,咋的啦?”王根申問道。

    “過來了一輛汽車,看樣子是要停在這附近。”李庚生說道。

    “啥車呀?”王根申問道。

    “看著像是一輛貨車。”李庚生說道。

    “老李,拿著我的手機,一會你就負責拍視頻,拍清楚點,這都是咱們的證據。”周建民一邊說著,一邊拿出蘋果手機,栽倒了李庚生的手中。

    “周經理,不用了,我也有手機。”李庚生婉言謝絕,從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機,讓周建民看了看。

    “你那手機打電話還想,拍視頻不清楚,得用我的。”周建民說道,他現在用的,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那像素槓槓的,是周強前些日子才買來,送給他的。

    “得,我聽您的。”李庚生應了一聲,也沒有再矯情,直接接過了周建民遞來的手機。

    隨後,車裡靜了下來,眾人都低頭偷窺外面,而外面的動靜也是越來越大,只見貨車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還拿著手機打電話。

    又過了一會,建築工地的大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人影,因為天色太黑,看不清對方的模樣,遠遠的看到三人聚在一起。

    這個從建築工地裡走出來的人,正是之前跟餘二達喝酒的餘震,只見他跟開貨車來的兩個男子相遇後,說道:“梁子、三寶,車裡加滿油了嗎?”

    “放心吧,早就加滿了,等拉上了鋼材,我就直接上高速,把這批鋼材運到外地。”被稱為梁子的男子說道。

    至於三寶,也是這個建築工地的工人,對工地的情況也比較熟悉,問道:“震哥,餘二達那老頭咋樣了?”

    “還能咋樣?喝趴下了唄。”餘震哼道。

    “聽說這老頭酒量不錯,不會動靜太大,把他弄醒了吧。”三寶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妨事,喝了快兩瓶了,早就醉的跟死狗一樣,踹都踹不醒。”餘震打趣道。

    “得嘞,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咱開幹吧。”三寶提議道。

    “嗯,一會搬鋼材的時候,還是按照老規矩,我在前面,梁子在中間,三寶在後面,這樣梁子能省點勁,免得上了高速,抓不緊方向盤。”餘震吩咐道。

    “曉得了。”三寶應道。

    “謝了震哥。”梁子說道。

    開車雖然不是力氣活,但是卻講究一個持久度,如果搬運鋼材使得力氣太大,一會肌肉就會酸痛無力,到時候汽車開的速度太快,方向盤就會控制不好,很容易出問題。

    尤其是新手司機,因為上高速過於緊張,抓方向盤也更用力,開的時間長了胳膊就會酸痛,尤其是車速過快,車身有點飄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汽車脫離掌控的感覺,很容易出事故。

    隨後,一行三人就跑進了工地裡,沒一會功夫,就看到三個人扛著幾條鋼筋走了出來,他們主要偷得也就是鋼筋,因為太寬的鋼板,也會比較重,人力根本就抬不動。

    看到三個人抬著鋼筋,往貨車的方向走,王根申伸出右手,拍了拍周建民問道:“周經理,咱們現在要不要動手?”

    “不著急,先讓他們搬一會,錄下他們把剛才放進貨車裡的情景,這樣才能成為有利的證據。”周建民說道。

    “周經理說得多,大家都別著急,讓這三孫子多搬回,等到這三人搬的差不多了,人也累得跟狗一樣,咱們再衝出去,還不跟抓小雞一樣。 ”李庚生坏笑道。

    “老李這個主意好。”周建民輕笑道。

    就這樣,八個人坐在麵包車裡,就跟看耍猴一樣,盯著三個人從工地裡往外面搬運鋼筋,足足看了半個小時,餘震三人也都累得大喘氣了。

    “我說震哥,也差不多了吧,我都快累屁了。”三寶喘著粗氣,扶著膝蓋說道。

    “呼呼……”餘震喘著粗氣,瞥了一眼貨車說道:“車裡的還能裝呢,在搬兩趟,這種事咱們做不了幾次,一回是一回的事呀。 ”

    “震哥,有啥好怕的,咱倆就在工地上乾活,如果姓周的發現鋼材少了,肯定會大張旗鼓的詢問,咱們肯定能收到消息,到時候咱們不干,不就行了嗎?”三寶不以為意道。

    “這個事,咱們回去再討論,先乾活。”餘震擺了擺手,他為人比較謹慎,本著事不過三的想法,準備再坐一次就收手。

    隨後,三個人又跑回工地,繼續搬運鋼材去了。

    此時,麵包車裡的周建民等人,也有些坐不住了,王根申主動開口說道:“周經理,我看差不多了,要不咱們動手吧。”

    “是呀,要是一會錯過了時機,讓他們坐進貨車裡,咱們這小車可攔不住。”另一個建築工人說道。

    “那行,開始動手吧。”周建民應了一聲,隨後就開始分配任務,將這六個人分成了兩撥,從東西兩側包抄抓人。

    隨後,趁著餘震一夥人進入工地的時候,王根申等六個建築工人,就分成兩撥潛伏到了搬運路線的兩側,準備在兩側出其不意的進行抓捕。

    此時,除了月光之外,工地外面一片黑漆漆的,餘震三人搬著幾根鋼筋,緩緩的從工地裡走了出來,他們已經搬運了半個小時了,警惕性已經放鬆了很多,再加上有些體力不支,根本沒有精力左右顧盼。

    就在三人搬運著鋼材,離著汽車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東側的麵包車突然亮起了大燈,隨後,汽車喇叭聲響了起來:

    “嗚嗚……”

    “啊。”

    “媽呀。突如其來的動靜,把餘震、三寶、梁子三人嚇了一大跳,扛在肩頭的鋼筋也掉落了下來,正好砸在了梁子的右腳上,頓時,響起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啊……”

    “媽的,被發現了,快跑。”餘震大喊了一聲,隨後,也顧不上倒在地上的梁子,撒腿就往前面奔跑。

    三寶也回過神來,跟著跑了出去。

    就在這時,王根申六個人也動了,王根申大喊一聲:“抓小偷嘍。”

    隨後,就上演了一場,六個人抓三個人的亂戰,其中,梁子的腳已經被砸傷了,根本就跑不了,直接被兩個農民工控制住了。

    三寶跑的較慢,被農民工追上了,相互廝打在了一起。

    餘震則是跑的最快的一個,向著馬路的另一側跑去,他很清楚,這大黑天的、又是在野地裡,只要能夠拉開一定的距離,對方就找不到自己了,所以,餘震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玩命的跑。

    王根申最為機敏,身體素質也最好,看到餘震逃跑後,趕忙從後面追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站住,你是跑不掉的。”

    此時,餘震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即便剛才搬運鋼筋,已經損失了很多的力氣,但是再這種危機關頭,還是激發出了最後的潛力,玩命似得往前跑,只要不被當場抓住,以後怎麼都好說。

    餘震在前面跑,王根申再後面追,為了避免被追上,餘震並沒有跑直線,也沒幹往劉村跑,迂迴的跑了一番之後,準備穿過大馬路,跑到工地的另一次,那邊的田地他同樣很熟悉,覺得應該能夠甩掉對方。

    而就在此時,遠處開過來了一輛轎車,因為是晚上,基本上很少有車輛,所以,這輛黑色轎車開的很快,至少飆到了八九十邁,一轉眼就開到了工地附近。

    在這種危機關頭,餘震滿腦子都是逃跑,哪裡還管的上有沒有汽車,依舊是不管不顧的橫穿馬路,準備逃到馬路的對面,而且在他看來,汽車應該能看到他,也不敢去壓他。

    餘震沒有開過車,所以他並不清楚,當 車開的快了,想要停下來是很難得,不是司機不想停,是根本就停不了。

    “砰……”的一聲巨響。

    餘震撞在了汽車上,人飛了,車壞了,再後面緊追不捨的王根申也看傻了。

    隨後,周圍其他的人,也都一下子看呆了,誰也沒有想到,會弄成這樣的後果。

    梁子、三寶是來偷東西的,從沒想到會有生命危險。

    還有李庚生一干農民工,是得了周建民的許諾,公司會給他們豐厚的獎勵,才來幫忙抓小偷的,誰也沒想過會鬧出車禍。

    此時,周建民也長大了嘴巴,事情同樣超出了他的想像,他雖然恨偷鋼筋的小偷,但是也沒想過害了對方,只是希望對方受到法律的製裁而已。

    “周經理,現在該怎麼辦?”李庚生一邊問,手還不住的顫抖,因為他手上拿著的手機,剛好錄下了剛才的情景。

    “老李,把手機上的視頻,一定要保存好,只要有這個視頻,不管走到哪,不管多大的事,都是咱們站理。”周建民說道。

    “誒,我知道。”李庚生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現在跟周建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說道:“周經理,你說被撞的小偷,傷的怎麼樣了。”

    “我去看看。”

    周建民撂下一句話,這也是他最關心的情況,一路小跑的趕了過去,走到事故現場後,看到小偷滿身是血,直挺挺的躺在公路上,王根申則蹲在一旁,查看對方的情況。

    “小王,他怎麼樣了?”周建民咽了嚥口水,帶著一絲顫音問道。

    王根申抬起頭,面色十分的難看,道:“沒氣了。”
410555 發表於 2017-5-26 22:48
564 逮捕

    光大施工地附近。

    半個小時候,接到了報警電話的公安局,才派人來到了事故現場,因為已經鬧出了人命,事情又比較複雜,所以除了交警之外,刑偵隊也來人了。

    負責這次案件的刑警叫劉建新,大約四十來歲,是一名有十幾年刑偵經驗的老刑警了,中等個、小平頭、相貌普通,屬於那種扎進人堆裡,就很難發現的人。

    劉建新下了警車後,發現場面一片混亂,有警車、有救護車、現場還有不少人,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覺得這個案子,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剛才是誰打電話報警的?”一個站在劉建新旁邊的年輕刑警喊道。

    這個年輕的刑警,二十多歲,長得很精神,身材高大、體格健壯,名字叫做鄒鑫,剛分配到刑警隊時間不長。

    “是我打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說道。

    這個男子麵色慌張,臉上、脖子上有不少的劃傷,留著一個小鬍子,還有一頭染成黃色的頭髮,看著就不像什麼主流人士。

    “你是什麼人?”鄒鑫問道。

    “我是車主。”非主流男子說道。

    “肇事者。”鄒鑫問道。

    “嗯。”非主流男子應道。

    “你叫什麼名字?”鄒鑫問道。

    “王小軍。”

    “王小軍,是你開車,把地上的人撞死的?”鄒鑫問道。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都跟交警叔叔說了,是那個人往我車上撞得,是他撞得我。”王小軍搖晃著雙手,說道。

    “放屁,誰閒著沒事幹,會往汽車上撞,不要命了,肯定是你小子開的太快,剎不住車。”鄒鑫哼道。

    “不管我的事,我開車不快。”王小軍臉色一變,這條路限速八十,他當時的確已經超速了,為了逃避責任,指著一旁的王根申說道:“都怪他,是他在後面追趕,那個人才拼命往馬路上跑,撞在我車上的。”

    聽到王小軍的話,鄒鑫瞥了一眼王根申,問道:“你是什麼人?在遭遇車禍之前,追過死者?”

    王根申臉色一變,顯得有些慌亂,道:“死者是我的工友。”

    “這麼說,你承認追趕過死者了?”鄒鑫問道。

    “我……我……”王根申有口難言,心裡覺得很委屈,雖然他的確追過餘震,但是,卻沒有碰到餘震,跟餘震的死沒有啥關係。

    “警.察同志,我能夠作證,就是他追的死者,而且他還有好幾個同夥。”王小軍為了逃避責任,落井下石道。

    “行了,這沒你的事了,去那邊跟交警做筆錄。”劉建新揮手說道。

    “好嘞,謝謝警官。”一聽說跟交警做筆錄,王小軍立時鬆了一口氣。

    劉建新踱著步子,走到了王根申面前,質問道:“說吧,你們為什麼要追受害者?”

    看到王根申被嚇懵了,害怕對方說錯什麼話,周建民趕忙站了出來,道:“警.察同志,那個死者是個小偷,從我們工地上偷鋼筋,這邊汽車裡就是證據,還有那邊兩個人都是他的同夥,我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財產。”

    “呦,這還挺複雜,你給我詳細說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劉建新說道。

    隨後,周建民將發現鋼筋被偷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番,臨到了害怕劉建新不相信,還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們去警.察局報案,那都是有監控的,我還認識接待我們的警員,您要不相信,可以自己去調查。”

    劉建新揮了揮手,當即就讓鄒鑫打電話,讓在公安局值班的人查監控,果然,發現了周建民和李庚生的兩人報警的畫面,對於周建民的話也信了八成。

    “行了,事情我大概了解了,跟我回去做筆錄吧。”劉建新揮了揮手,讓警員將現場所有的人帶上警車。

    “警.察同志,我們又不是犯人,就不坐警車了,我們自己開車去就行了。”周建民笑了笑,他可不想跟那兩個犯人坐一輛汽車裡。

    “不行,你們必須坐警車?”鄒鑫不容置疑道。

    “為什麼呀?”周建民問道。

    “因為你們的追趕,這個人被車撞死了,這屬於過失殺人,你們現在也是嫌疑人。”鄒鑫哼道。

    “憑什麼呀,我們是來抓小偷的,怎麼就成犯罪嫌疑人了!”李庚生質疑道。

    “是呀警.察同志,是他自己撞到汽車上的,跟我們沒有關係。”周建民說道。

    “對呀,對呀,我離著他,還有好幾米遠呢,根本沒有碰到他,是他自己撞上去的。”王根申也解釋道。

    “少廢話,先跟我們回警局,如果沒有沒有犯罪,等事情調查清楚了,自然會放你們出來。”鄒鑫厲聲說道。

    “這簡直是沒有天理嘛,我們是好人,我們在抓小偷,憑什麼就成罪犯了。”

    “對呀,我們都是好人啊。”

    “我沒有想過殺人,是他自己撞死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其餘的幾個建築工人,也不不約而同的喊冤道。

    “別跟他們廢話了,先帶到警局再說。”劉建新揮了揮手,立刻有幾個警.察趕了過去,將周建民等人圍了起來。

    “憑什麼抓我們。”

    “警.察同志,我們是冤枉的。”

    “警.察同志,你們不能這樣。”

    “放開我們,我們是好人。”周建民、王根申等一干人,也不肯束手就擒,高聲喊道。

    “誰在反抗就是拘捕,罪加一等。”為了盡快控制局勢,避免出現什麼意外,劉建新掏出了手槍,高聲喊道。

    看到這個架勢,看到劉建新手裡的槍,幾個農民工頓時老實了,只是嘴裡喊著冤枉,手上卻不敢反抗,很快被帶上了警車。

    “劉頭,還是您有本事。”鄒鑫一條大拇指,恭維道。

    “少廢話,趕緊把人帶回去,省的那幫記者聞到味,又跟過來弄事,煩死了。”劉建新露出厭煩的神色。

    ……

    一輛高速奔馳的帕薩特轎車裡,劉輝在駕駛室裡開車,周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打電話,在撞車事件發生沒多久,周強就知道了這件事,隨後,叫上劉輝第一時間趕回富定縣。

    至於這輛帕薩特汽車,是周強前些日子,送給劉輝的生日禮物,一是因為在齊元坡的事情上,劉輝幫了大忙,算是最大的功臣之一,再一個,就是為了自己方便。

    就像今天,再得知父親出事後,周強第一時間趕回富定縣,但是,卻沒有開自己勞斯萊斯汽車,因為那輛汽車太顯眼了,父親沾上的事情本就麻煩,他不想讓事情更加複雜,畢竟,現在有很多人仇富心理很重,別管是什麼原因,只要涉及到富二代,就會不自覺的使用有色眼鏡,雖然周強不是富二代,而是靠自己本事吃飯的富一代,但是,周強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大的身家,有幾個人會相信,他是憑自己的能力掙到的錢。

    自從上車之後,周強一直在打電話,先是跟父親通話,然後將這件事告訴許東,等到再次撥打父親的電話時,得知父親已經被抓進公安局了。

    “媽的,這群警.察,抓小偷沒本事,抓起好人來,到是不漏一個。”周強罵道。

    “強哥,您別擔心,咱們馬上就到富定縣了,周叔出不了事的。”劉輝安慰道。

    “我爸一把年紀了,我是把他驚嚇過度、著急生氣、把身子給氣壞了。”周強嘆了一口氣。

    “您放心,周叔沒動手,那個小偷是自己撞死的,不會有太大干系的。”劉輝說道。

    “希望如此吧。”周強依舊是憂心忡忡,想著被抓進公安局的父親,他又豈能真的釋懷。

    “強哥,要不先給許縣長打個招呼,讓他把周叔放出來。”劉輝提議道。

    “不行,許縣長只能在暗中幫忙,明面上的事,還得咱們自己出頭,否則,事情只會更加麻煩。”周強搖頭說道。

    許東能夠幫忙不假,但是,許東也有自己的政.敵或者說競爭對手,一旦許東也親自擼胳膊上場,就會被那些人抓住把柄,到時候,不光許東要受到牽連,也沒人會在暗中幫助周建民了。

    周強的這種緊張氣氛,不自覺的也影響到了劉輝,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周強如此緊張,也用力踩下油門,汽車的速度快了很多,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違章不違章了。

    當汽車開到公安局門口的時候,汽車已經開不進去了,因為公安局大院裡圍了很多的人,公安局門口甚至已經被警.察戒嚴了。

    周強立即下了車,從人群中擠了過去,準備進入公安局大廳裡,然後,剛擠到人群的最前面,就被戒嚴的警.察攔住了。

    “站住,別往裡面走啦。”戒嚴的警.察說道。

    “憑什麼呀,警.察局都不能進了。”周強反問道。

    “你沒看到周圍這麼多記者嗎?我要是放你進去,他們也得跟著進去,到時候,警.察局還能不能呆了。”戒嚴的警.察說道。

    周強剛才只顧著著急,想著早點見到父親,現在掃視了一眼周圍才發現,果然周圍聚攏的都是一些拿著手機、或者麥克風的記者。

    現在已經是清晨了,各個新聞網站的記者,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一起事故,已經造成了一死一傷的局面,這些記者都過來搶頭條。

    “我是其中一個涉案人的家屬,讓我進去。”周強說道。

    “你說的那個涉案人員叫什麼?”戒嚴的警.察可不傻,如果隨口編個理由就能進去,這些記者估計能混進去一大半。

    “周建民。”

    “進去吧。”戒嚴警.察聽到人名對上了,對著周強擺了擺手。

    “還有我弟弟。”周強伸出右手,指了指一旁的劉輝。

    “走吧,走吧。”戒嚴警.察擺了擺手。

    “謝謝。”就在周強想要進去的時候,突然,有個身材高挑的女記者趕過來,攔在了周強的面前,說道:“您好,我是新聞快報的記者劉欣菲,想要了解一下案件的真相,希望你能接受采訪。”

    “我現在沒有時間。”周強撂下一句話,閃過了叫劉欣菲的記者,隨後,向著公安局大廳走了進去。

    “什麼態度。”劉欣菲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周圍亂糟糟的一片,還有其他記者想要採訪周強,所以,對於劉欣菲的埋怨,周強並沒有聽見,即便是聽見了,也沒有心情理會。

    周強自己,都不清楚父親的情況,又如何跟她解釋?

    走進辦公廳後,周強說明了來意,提出想要見父親一面,接待人員到是很痛快,直接把周強領進了休息室,說一會會將周建民帶進來,讓周強再休息室等著。

    一開始,周強還有些擔心,答應的這麼痛快,會不會是有什麼貓膩,又或者說是在敷衍自己,有些坐立不安的在休息室裡轉悠。

    休息室面積不大,只有幾張桌椅和一面鏡子。

    周強等了一會,正在有些不耐煩,準備出去催促的時候,休息室的門打開了,隨後,一名警員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中年男子,正是周強的父親周建民。

    “爸,你沒事吧。”周強趕忙迎了上去,仔細打量著父親。

    “沒事。”周建民擺了擺手,露出一抹苦澀,道:“又讓你跟著擔心了。”

    “看您說的,沒事我就放心了。”周強長舒了一口氣,道。

    “對了,沒告訴你媽吧。”周建民問道。

    “哪敢呀。”周強搖了搖頭。

    “沒說就對了,說了,也讓他白擔心。”周建民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憤慨、無奈的神色,他原本只是想抓到,損害公司利益的小偷,哪裡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就在隔壁只有一牆之隔的房間裡,同樣擺放著簡易的桌椅,桌椅上放著幾台機器和耳機,最奇特的是有一面牆上有一個透明的鏡子,可以看到旁邊屋子裡的情況,房間裡還站著幾個警.察,劉建新和鄒鑫赫然就在裡面,他們拿起桌子上的耳機戴在頭上,耳機里傳出周強說話的聲音。

    劉建新盯著透明玻璃,神色微變,吩咐道:“把聲音調大,一字不落,我要聽清楚!”
410555 發表於 2017-5-26 22:53
565 監視

    富定縣,公.安局休息室內。

    休息室內,除了談話的周強父子外,還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正是周強的保鏢劉輝,劉輝受過職業的保鏢訓練,知道什麼時候需要降低存在感,應該迴避,所以,一直默默的站在旁邊,沒有打擾周強父子談話。

    不過,雖說劉輝保持沉默,但是也並沒有閒著,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環境,這倒不是說他覺得警察局裡會有什麼危險,只是出於一種職業的本能。

    然而,當劉輝看到那面鏡子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隨後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在保鏢的職業培訓中,就有關於鏡子的內容。

    劉輝沉吟了片刻後,打斷了周強父子的談話,道:“強哥。”

    “怎麼了?”周強露出疑惑的神色。

    劉輝走上前,在周強的耳邊低聲道:“我懷疑牆上的那面鏡子有問題。”

    聽到這話,周強也皺了皺眉,不過,並沒有立即轉頭去看,不過,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屋子的牆上的確有一塊鏡子。

    “有什麼問題?”周強問道。

    “我覺得,這塊鏡子可能是透明的。”劉輝說道。

    “嗯。”周強應了一聲,雖然劉輝說的模糊的,但是,周強基本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他雖然沒有受過專門的培訓,但是,一些諜戰類的電影卻是看的不少,對於這種單面透明的鏡面也見過不少。

    “你過去看看,隔壁的房間是不是有貓膩。”周強說道。

    “強哥,這裡可是警察局,如果事情鬧大了,會不會不好。”劉輝有些擔憂的說道。

    “咱們又不是犯人,他們敢偷看咱們,是他們先觸犯了法律,怕個毛。”周強哼道。

    “得嘞,有您這句話,我就知道該咋辦了。”劉輝嘿嘿一笑,心裡有了主意。

    不過,劉輝沒有立即動手,而是默默的站在了一旁,等過了一會後,才悄悄的走出了休息室,他相信,即便真有人偷窺,目標的重心也是周強父子,對他的關注度並不是很高。

    至於周強和周建民二人,心裡也又輸了,雖然依舊再交流,但是,周建民撿著能說的說,周強的問話,也更多的是對父親的關心。

    劉輝出了休息室之後,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看到四周沒有警察的踪影,劉輝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了隔壁的房間門口,劉輝緩緩的擰動門鎖,發現居然沒有鎖門,依舊輕輕的擰動門鎖,盡量不驚動裡面的人。

    公.安局有很多警員,進進出出的習以為常,至於嫌疑人都是被看守著的,再加上沒有人敢在警局鬧事,反而比外面要鬆懈很多,畢竟,有哪個小偷和劫匪敢跑到警察局來鬧事,就像一句老話,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劉輝才能順利的打開房間的門。

    劉輝在推開房門的同時,警惕性已經放到了最大,甚至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然而讓劉輝意外的事,他推開房門之後,房間裡的幾個警察卻並沒有動靜,依舊是站在那裡,盯著透明的玻璃牆,而透明的玻璃牆後面,正是在談話的周強父子。

    於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劉輝站在審訊室的門口,盯著幾個警察的背景,而幾個警察則是眼睛盯著透明玻璃後面的周強父子,一時間讓原本做好應對危機準備的劉輝,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愣了片刻後,劉輝才反應過來,這幾個警察腦袋上,都扣著一個黑色的耳機,似乎是再認真的傾聽周強父子的對話,再加上劉輝進來時,刻意輕了動作和腳步,所以,這群人居然沒有發現他。

    劉輝眼珠子一轉,隨後,緩緩的關上房門,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就站在門口的旁邊,將幾個警察監視周強父子的畫面錄了下來,劉輝心中暗道:“這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看著劉輝沒有回來,也沒鬧出什麼動靜,周強也就繼續跟周建民談話,同時周建民又將自己跟警察敘述過的案情,又跟周強講了一遍,隨後,露出擔憂的神色,道:“小強,你說,我真的會坐牢嗎?”

    “爸,您別自己嚇自己了,您是在保護自家的財產,是在抓小偷,不光沒有罪,這種行為還值得鼓勵。”周強安慰道。

    “可是,那些辦案的警察說,我這叫過失殺人罪,是肯定要坐牢的,而且如果不配合警方,還會嚴重處罰,讓我聽他的話,好好交代。”周建民嘆了一口氣。

    “爸,您別擔心,這都是警察慣用的伎倆,就是故意嚇你的。”周強說道。

    “那些警察說的頭頭是道,弄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周建民說道。

    “爸,您記得是哪個警察威脅您的嗎?他這屬於恐嚇行為。”看到父親被嚇得不輕,臉色慘白,周強露出不悅的神色。

    “是一個被稱為劉頭的人說的,好像是刑偵隊的。”周建民回憶道。

    “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劉建新。”周建民說道。

    此時,就在隔壁的審訊室裡,劉建新等一干警察,一邊透過玻璃盯著周強父子,一邊用耳機傾聽周強父子說話,聽到兩人提起自己,劉建新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好的會議。

    “劉建新。”周強嘀咕了一句,隨後罵道:“這個王八蛋我認識,一會我就教訓他,替您出口氣。”

    “小強,你別衝動,我看著其他警員都挺尊敬他,估摸著,也是一個當官的。”周建民趕忙勸道。

    “他……算個屁!”周強冷哼了一聲,不屑道。

    周強的聲音很大,幾個帶著耳機的警察不光聽到了,而且耳朵還被真的嗡嗡作響,其中一個娃娃臉警察喊道:“劉頭,那個小子敢罵您,要不要我替您收拾他!”

    “是呀,劉頭在刑偵隊這麼多年,在富定縣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這小子敢罵劉頭,還想不想在富定縣混了。”另一警察附和道。

    “要我說,直接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關進拘留室,餓他兩天,看他還敢不敢囂張。”又有一個警察,帶著巴結的口吻,道。

    然而,劉建新依舊站著不動,也沒有理會幾個警察的話,面色甚至更加難看,因為他已經認出來了,這個年輕人叫周強,背景很深,曾經讓自己吃過大虧,也是劉建新惹不起的人。

    就在劉建新想著,如何才能下台的時候,突然,旁邊響起一個警員的喊聲,道:“咦,你是什麼人,幹什麼用手機拍我們!”

    原來,那個娃娃臉警察準備跟劉建新說話,扭頭望向劉建新的時候,卻是恰好瞄到了站在門邊的劉輝,立時把他嚇了一大跳。

    娃娃臉警察這麼一喊,其他人也都反映了過來,都向著門口的方向望去,不約而同的發現了劉輝的身影,尤其是看到劉輝拿著手機,正在錄製他們的視頻,這些警察的臉色,都變的十分難看。

    “呵呵,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劉輝笑了笑,從容的收起手機,他剛才,已經錄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你剛才拍到了什麼,立刻把手機交出來。”娃娃臉警察警員喊道。

    “想得美,這是我的手機。”劉輝聳了聳肩膀,不以為意的說道。

    “媽的,給臉不要臉。”娃娃臉警察罵了一句,隨後,就跑了過去,準備將劉輝給制服。

    然而,就在年輕警察跑出去的時候,劉建新和鄒鑫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喊道:“小心。”

    “別過去,這小子厲害得很。”

    然而,話還是說晚了,審訊室本就不大,娃娃臉警察很快就跑到劉輝面前,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的提醒,就跟劉輝打在了一起。

    只不過,這場打鬥的持續時間很短,娃娃臉警察本想著出其不意,先將劉輝撲倒在地,然後使用擒拿手,將劉輝給制服了,這裡是警察局,對方還能反了天不成。

    然而沒曾想,娃娃臉警察剛來了一個大鵬展翅,準備撲倒劉輝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當胸一腳,這一腳踢得速度太快了,娃娃臉警察根本就反應過來,只覺得胸口一疼,彷彿是撞到了一塊石頭上,隨後,整個人都摔倒在地,四腳朝天的躺著,再也使不出絲毫的力氣。

    “你怎麼敢在警察局行凶!”鄒鑫有些色厲內茬的喊道,卻也不敢上前跟劉輝對打,因為他之前就吃過劉輝苦頭,知道這是一個狠角色,在場的人一起上,或許能拿下對方,但是自己一個人過去,肯定會被揍趴下。

    “喊什麼喊,信不信,我把剛才的視頻發到網上去。”劉輝諷刺道。

    “發就發唄,怕你不成,我們在正常辦案。”鄒鑫喊道。

    “放屁,我和周董可沒有涉及到案件裡,你們憑什麼監聽我們的談話?”劉輝反問道。

    聽到劉輝的問題,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因為他們現在的行為,的確是不合警隊的規矩,只不過這樣便於查案,能夠從犯罪嫌疑人和家屬的談話中,找到新的線索,沒想到,這一次卻是暴露了。

    “咯吱……”一聲,就在此時,周強也開門走了進來,兩個房間緊鄰著,他聽到這邊的喊叫聲後,立刻察覺發生了事情,所以,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看到那個透明的玻璃,以及幾個警察手中拿著的耳機後,周強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哼道:“原來,警察都是通過監聽老百姓的合法談話辦案的,我今天算是受教了,不知道你們局裡的領導,知不知道這件事。”

    聽到周強的話,劉建新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他可是知道周強的關係的,那背後站著的可是富定縣的二把手,如果今天的事情,被那位二把手知道了,就是一個絕好的整頓公.安局系統的藉口,估計,局長楊東方也脫不了乾系。

    “周先生,您別生氣,有話好好說,我們也是為了辦案,才會出此下策。”劉建新帶著一絲討好的口氣說道。

    “辦案,我看是想辦法,把我父親弄進監獄吧。”周強冷聲說道。

    “周先生,您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也不是故意針對您父親,這只是辦案的一種手段。”劉建新趕忙解釋道,這句話到並非假話,其實大部分涉案人員跟家屬見面,都會遭到他們的監聽,這也是一種辨識涉案人是否說謊的一種常用手段。

    “那你的這個手段,能不能證明我父親是清白的。”周強哼道。

    “呵呵。”劉建新乾笑了一聲,沉吟了片刻,道:“經過調查,我們能夠確定,周建民先生的話基本屬實。”

    “那麼說,我父親可以離開公.安局了。”周強說道。

    “暫時還不行。”劉建新說道。

    “你都說了,我父親的話基本屬實,也做完筆錄了,為什麼不能離開?”周強反問道。

    “周先生,您應該也知道,這件案子比較複雜,您父親組織抓小偷的行為,導致一名小偷被撞身亡,嚴格的說他作為組織者,和那個叫王根申的實施者,都要受到一定的連帶責任。”劉建新解釋道。

    “那個小偷是自己撞車死的,憑什麼我父親要負責任?”周強反問道。

    “正是因為,您父親組織人抓小偷,導緻小偷被追趕,慌不擇路下才被撞死,這有直接的因果關係,在法律上叫過失殺人罪。”劉建新說道。

    “那個小偷,在偷我們家的東西,我父親帶人阻止了,這應該是正當防衛吧。”周強說道。

    “如果在小偷實施盜竊中,你的父親帶人阻止,那麼算是正當防衛,可當時的情況,小偷已經逃跑了,這個時候再導緻小偷受傷,就屬於防衛過當,故意傷害的行為了。”劉建新說道。

    聽到劉建新的一席話,周強臉色陰沉的可怕,他不是法盲,對於這些事情有些了解,也聽說過一些人,因為打傷了來家裡偷竊的小偷,不光是給小偷賠錢治病,反倒連他自己還得坐牢,而且判刑的時間比小偷還長,法官也是按照法律判刑,即便上訴也贏不了,只會增大家裡的經濟負擔。

    看到周強的神色,劉建新有些發怵,可不敢再招惹對方,趕忙說道:“周先生,我只是幫您分析案情,不是我不想讓您帶令尊離開,而是,按照現在的情況,對方已經涉及到刑事案件,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我要是不說清楚,那才是害了您。”

    此時,周強的心裡十分愧疚,父親是為了幫他做事,才會去工地上做事,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讓年邁的父親坐牢,周強於心何忍!
410555 發表於 2017-5-26 22:56
566 記者

    上午十點鐘,天光已經大亮了,富定縣公安局大院裡,依舊聚集著很多記者,要說這群記者也真不容易,大冷天的在外面站了這麼久,幸好今天天氣不錯,否則非得凍壞了不可。

    正所謂天道酬勤,這群記者並沒有白等,沒過多久,公安局大廳裡走出了一個年輕男子,男子染著一頭黃毛,走起路來顯得有些輕佻,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撞死餘震的肇事者王小軍。

    走出公安局的大廳,王小軍的心情不錯,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的太陽,道:“娘的,幸好老子昨晚沒有喝酒,否則今天就出不來了。”

    餘震雖然是被王小軍撞死的,但是王小軍並沒有違反交通法規,反倒是餘震自己有錯在先,這才導致了這場交通事故的發生,所以,再勘測過現場、做完筆錄後,王小軍就被放了出來。

    至於當時到底有沒有超速,這個問題基本上無解,因為那個路段並沒有測速器,而那個路段限速八十,本身就是比較高的速度了,哪怕再高個十邁、二十邁,現在這種科技也勘測不出來。

    不過,讓王小軍鬱悶的事,這家事情並不算完,哪怕自己沒有過錯,但是撞死了人是事實,所以依舊要承擔民事責任,說白了,就是賠償死者家屬錢!

    說實話,王小軍也覺得很委屈,自己在路上好好開車,那個姓余的二筆不要命,往自己的車上撞,把自己的車撞壞了,自己還沒找他要錢呢,反倒還得賠償他。

    想到這一點,王小軍的心情,又變得有些不爽了,看到公安局門口圍著一堆人,沒好氣的喊道:“讓開,都在這堵著幹什麼,下蛋呀!”

    王小軍的語氣這麼囂張,引來了很多記者的目光,接著一個記者彷彿認出來他,喊道:“先生,請問您是肇事者王小軍嗎?”

    一聽這話,王小軍臉色變的更加難看,叫囂道:“是又怎麼樣,關你屁事。”

    “你好,我是石門電視台的記者,我想要採訪您一下。”認出王小軍的記者,隔著老遠就喊道。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其他的記者一下子反映了過來'轟'的一下,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將王小軍圍了一圈。

    這架勢,把王小軍嚇得不輕,喊道:“你們要幹什麼?”

    “王先生,這場事故,是您開車造成的嗎?”

    “王先生,我是冀州電視台的,我想問一下,您現在是什麼心情。”

    “你不是撞死人了嗎,為什麼又被放出來了。”

    “我是富定縣的記者,請問你是不是富二.代,家裡走關係了。”

    “您是不是官二代,家裡有什麼背景?”

    幾家不同的電視台記者,不約而同的問道。

    “我靠,你們這群記者,能不能一個一個的說。”王小軍被這些記者問的頭都大量,想要轉身離開,卻發現這群記者將路都堵死了。

    “王先生,我們作為記者,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像,希望您能接受采訪。”一個記者攔在王小軍身前說道。

    “我現在不想接受采訪。”王小軍沒好氣的說道。

    “王先生,您既然被放出來了,就證明這場交通事故,您沒有太大的責任,接受我們的採訪,也能為您自己澄清。”冀州電視台的記者說道。

    聽到這句,王小軍眉頭一皺,覺得也有幾分道理,這種鬧出了人命,又曲折複雜的命案是記者最喜歡報導的,老百姓也最願意關注和八卦,即便自己不主動開口說,也會有其他人接受采訪,萬一那個人詆毀自己,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到時候,自己肯定要賠償死者更多的錢。

    想通了這一點,王小軍環視四周的記者,將目光落在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記者身上,道:“你也是記者嗎?”

    “對的,我是新聞快報的記者劉欣菲,希望能夠採訪您一下。”身材高挑的女記者說道。

    “那行吧,就由你來問問題吧,其他記者別插話,不然亂糟糟的,我都不知道該回答誰。”王小軍說道。

    “王先生,謝謝您能接受我的採訪。”劉欣菲露出一抹喜色,在這麼多的記者中,王小軍能夠選中他,算是對他的一種認可。

    隨後,劉欣菲整了整衣服,露出一抹職業化的笑容,對著一旁的攝影鏡頭說道:“大家好,我是新聞速播、每日快報的記者劉欣菲,正在對富定縣深夜撞人事件跟踪報導,現在要採訪的是,事件的肇事者王小軍。”

    “王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您撞死了受害人,為什麼還能這麼快離開派出所。”劉欣菲說道。

    “我糾正一下,不是我撞死他的,是他自己往我車上撞得。”王小軍說道。

    “王先生,您的說法我有點不理解,死者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往您車上撞,您是不是再故意推脫責任。”劉欣菲說道。

    “當然不是了,這件事跟我關係不大,其實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王小軍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有幾個人追趕死者,死者慌亂之下就想橫穿馬路,所以才會撞到我的車上。”

    “您說有人再追趕死者,請問是什麼人?”劉欣菲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乾什麼的,只知道那個領頭的姓周,好像叫什麼周建民。”王小軍回憶道。

    聽到這個名字劉欣菲眼睛一亮,她記得自己之前想要採訪一個涉案人員的家屬,而他報出的涉案人員的名字就是周建民,暗道,看來這個人說的是真的,這件事情,恐怕的確另有隱情。

    “你這個殺人犯,撞死了我的老公,我要跟你拼啦。”就在此時,人群外面響起一陣哭喊聲。

    隨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跑了過來,推開周圍的記者,跑到王小軍面前,直接就是一巴掌,抓在了王小軍的臉上,哭喊道:“肇事者,殺人犯,還我的老公!”

    聽到了這個女人哭喊的內容,周圍的記者頓時猜到了,這個女子應該就是死者的老婆,立時又有不少人,將目光望向了這個女人。

    王小軍臉上被抓出五道血痕,立刻變的憤怒了起來,抬起右手,一巴掌抽在女人的臉上,喊道:“瘋婆娘,再敢動老子一下,我廢了你。”

    “老天爺,還有沒有王法了,殺了人,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吧。”女人挨了一記耳光,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大聲的哭喊了起來。

    “請問,您是受害人餘震的妻子嗎?”劉欣菲走過來問道。

    “是俺,俺丈夫被他撞死了,他現在還打俺,我不活了,沒有王法啦。”餘震的老婆說道。

    “大街,我是新聞快報的記者,正在跟踪報導這件事,您有什麼冤情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您伸張正義。”劉欣菲正義凜然道。

    “真的嗎?你會為我們老百姓做主。”餘震老婆抬起頭,望著劉欣菲問道。

    “我是人民的記者,就是為老百姓說話的,能跟我說說,您的情況嗎?”劉欣菲鄭重說道。

    “我叫劉正月,是余震的老婆,今天早上接到警察的電話,說俺老公被撞死了,讓俺去醫院太平間認領,俺老公死的太慘了,他是俺們一家人的主心骨,就這麼沒啦。”餘震的老婆哭的稀里嘩啦。

    “你老公又不是我害死的,你抓我幹什麼,瘋婆娘。”王小軍罵道。

    “俺剛才聽到了,你自己親口承認,是你撞死了俺老公。”劉正月說道。

    “警察都說了,是有人追趕你老公,你老公慌亂逃跑,自己撞到我車上來的,我根本沒有任何責任,你要報仇,也是找追趕你老公的人。”王小軍推脫責任道,王小軍已經想好了,這個案子比較複雜,雖然說餘震是自己撞死的,但是自己的責任不大,追趕餘震的人要付主要責任,餘震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降低自己的責任,讓受害者家屬和記者都關注那一會追餘震的人,這樣才能將自己的責任降到最低,賠償的錢也會更少。

    “王先生,您口口聲聲說,以周建民為首的人,再追逐受害人,請問您知道原因嗎?”劉欣菲問道。

    “那個姓周的說,受害人是小偷,偷了他們工地上的東西,所以才會追趕受害人。”王小軍說道。

    王小軍的話一出口,立時引來一片驚呼,將這件案情變的更加複雜,不過,周圍的記者也顯得愈加興奮,越是這種複雜的案件,越是能夠引起轟動,越有追踪報導的價值。

    “什麼!受害人居然是小偷,那豈不是說罪有應得。”

    “不過,就算是抓小偷,也不能害死人呀,小偷也是有人權的,他的生命也是有價值的。”

    “是呀,如果是追小偷的話,這個案件誰對誰錯,還真說不准。”

    “真沒想到,這個案子這麼複雜,看來這次是來對了,肯定會上今天的頭條。”

    聽到這些記者的議論,劉正月目光閃爍,顯得有些慌亂,而劉欣菲恰好看到了她的神態,適時問道:“劉女士,對於王先生剛才說的,您丈夫因為偷東西,所以才會被人追趕,您有什麼看法?”

    “胡說八道,俺老公是個好人,從來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他不可能偷東西的。”劉正月一口否認道。

    “如果你老公沒有偷東西,那他大晚上,為什麼要跑到人家工地附近?”劉欣菲一針見血的問道。

    “這……”劉正月猶豫了一下,隨後,眼珠子一轉,說道:“俺老公在那個工地干活,認識工地上守夜的,去找那個人喝酒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老公去工地找看門的人喝酒,被當成了小偷,才會發生了這次交通事故?”劉欣菲問道

    “對的,對的,就是這樣,俺還有人證哩。”劉正月點頭應道。

    “什麼人證?”劉欣菲問道。

    “那個在工地上看門的人叫餘二達,就住在工地不遠的劉村,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他呀,俺老公,就是找他喝酒的。”劉正月說道。

    別說,劉欣菲這個女人還是很有乾勁的,得到了這條消息之後,立即趕去劉村尋找餘二達,希望能夠從對方口中得到線索。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餘震被撞死這件事,已經在劉村傳開了,村里的人都站在大街上,三五成群的議論這件事。

    有這麼多的閒人,劉欣菲要找到餘二達自然不是什麼難事,隨後,驅車趕往了余二達的住處,餘二達家就住在村西,房子已經有些年頭了,顯得有些破敗。

    此時,余二達家的門口,已經聚攏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八卦的閑漢和婦人,在知道了余震的事情后,都跑到余二達家聽八卦。

    劉欣菲說明來意之後,餘二達先是一愣,隨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要採訪俺?”

    “對呀,我想問一些,關於餘震的事。”劉欣菲說道。

    “俺也能上電視。”余二達在手上吐了口吐沫,又在頭上抹了抹,試圖將炸起來的頭髮壓下去。

    “當然可以了,您對著鏡頭就可以。”劉欣菲解釋道。

    “好滴。”餘二達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雙手交織在一起,都不知該放在哪裡。

    “請問,您跟餘震是什麼關係?”劉欣菲問道。

    “俺們是一個村的,沾點親戚,現在都在附近的工地上乾活,他幹建築,俺是守夜的。”余二達有些拘謹的說道,作為一個老光棍,他期望得到別人的關注,同時,面對鏡頭時也會有些畏懼感。

    “您知道余震是怎麼死的嗎?”劉欣菲問道。

    “聽說了,是撞死的,是個好人,可惜了啦。”余二達昨晚睡得跟死狗一樣,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根據我的了解,有人說余震是小偷,是在逃跑的時候,被汽車給撞死的,這件事情您怎麼看?”劉欣菲問道。

    “不能吧,挺老實的一個人。”余二達皺眉說道。

    “那您知道,那麼晚了,余震去工地干什麼嗎?”劉欣菲問道。

    “這個……”余二達猶豫了一下,撓了撓頭,道:“余震跟俺挺投緣的,那天晚上,去工地找俺喝酒去了。”

    “果然如此。”

    劉欣菲嘀咕了一句,露出義憤填膺的模樣,暗道,肇事者、死者家屬、還有余二達的證詞聯繫起來,剛好一一應證了,如果這些情況屬實,應該就是那個周建民,害死了余震。
410555 發表於 2017-5-26 22:59
567 採訪

    富定縣,公安.局大院。

    劉欣菲採訪了余二達後,對於劉正月的話更加相信了,隨後,又回到公安.局大院跟劉正月匯合,準備採訪一下公安.局方面或者周建民一夥人,這樣整個案子的供詞就完整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一番風順,對於餘震被撞死的事情,公安.局對外聲稱,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暫時不接受媒體採訪,劉欣菲想要採訪周建民等人的要求,自然也被公安.局拒絕了。

    對於公安.局的這種說法,劉欣菲是十分不滿的,在她看來,案情只有曝光在媒體下,才能夠得到最大的公正,她覺得警0察局這麼磨蹭,裡面肯定是有貓膩的。

    是以劉欣菲一直在公安.局門口盯著,她有一股子執著勁,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的真像,從而獲得一份有價值的報導。

    就在此時,從公安.局裡走出兩個男子,這兩個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正是光大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周強,還有他的保鏢劉輝。

    雖說,周強很想將父親接回家,但是理性告訴他,這樣只會適得其反,雖然說抓小偷這種事屬於正義之舉,而且那個小偷的死,跟周建民也沒有直接關係,但是,按照國家的法律他和王根申都要負一定的責任。

    因為周建民是抓小偷的組織者,而王根申當時正是追余震的人,如果沒有王根申在後面追逐,余震未必會撞在汽車上。

    雖然這種解釋,讓周強覺得很操蛋,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沒有人能在明面上跟法律硬抗,周強只能是私下想想辦法。

    周強正在低頭走路,突然一群記者圍了過來,為首的正事新聞快報的劉欣菲,只見她拿著話筒,遞到了周強面前,問道:“這位先生您好,我是新聞快報的劉欣菲,想要採訪一下您。”

    周強瞥了一眼對方,說道:“我不認識你,也沒什麼好接受采訪的。”

    “請問,您跟周建民是什麼關係?您應該是來見他的對吧。”劉欣菲繼續追問道。

    周強皺了皺眉,周建民被抓的事情,他還沒有告訴母親,周強雖然沒有打算一直瞞下去,但是也得找個合適的時機,而不希望母親從電視上新聞上看到,或者從其他人口中聽到。

    “我還有事,告辭了。”周強撂下一句話,徑直推開了人群,準備乘汽車離開。

    劉欣菲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一個採訪對象,哪里肯就這麼善罷甘休,看到周強不願意接受采訪,就下了一劑猛藥說道:“請問,您對於周建民先生,害死余震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你說什麼?”周強停下腳步,瞪著劉欣菲,冷聲問道。

    看到周強的神色,劉欣菲不禁不怕,反而有一點欣喜,周強肯回答她,就有接受采訪的可能,繼續問道:“我是想聽聽,您對這件事情的感受?”

    父親還在公安.局羈押,周強既在發愁這件事,又不想讓母親知道,心裡早就憋著一股火了,聽到這個女記者不依不饒,還問出如此犀利的問題,周強已經十分憤怒了。

    “想讓我接受采訪可以,不過,你要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周強冷聲說道。

    “好的,您問吧。”劉欣菲笑了笑,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至於被周強提問的事,她倒並不是很介意,在她看來,自己正在做新聞採訪,量周強也不會問什麼過分的問題。

    “假如,你剛剛被人強x了,我想問問,你現在是什麼感受?”周強神色漠然的問道。

    “你……你怎麼敢問這種話,知不知道我現在在直播,至少有幾萬人在看新聞。”劉欣菲瞪大了眼睛,又羞又惱的質問道。

    “說呀,我想這幾萬的觀眾,也想聽聽你的感受。”周強說道。

    這一刻,劉欣菲很想破口大罵,對方敢當著這麼多的觀眾,問出這麼無恥的問題,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一看就沒有素質,不過作為一個有素養的記者,劉欣菲還是壓住了火氣,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個問題太敏感,關係到我的私人生活,我拒絕回答。”

    “啪啪啪。”

    周強拍了拍巴掌,讚道:“說得好,真不愧是記者,說出了我內心的想法,周建民是我的父親,他現在出了事,作為兒子,我心裡很難過,也沒有心情,回答你的問題。”

    說完,周強就邁著步子,準備離開。

    “周先生,您可以不接受采訪,但是,您問出剛才的問題,簡直是個流氓。”劉欣菲俏臉寒霜,正義凜然的喊道。

    “你說我是流氓,我承認。”周強扭過頭,對著劉欣菲,以及其他的記者,鄭重說道:“不過,你也是個女流氓!”

    說完之後,周強坐上汽車離開了,一群記者確實懵逼了,周強剛才那番話太犀利了,不光是罵劉欣菲是女流氓,又何嘗不是在罵他們!

    沒多久,這段時間視頻就被人傳到了網上,如果說,剛才只有幾萬人看到了直播,那麼視頻被傳到網上後,點擊量至少有幾十萬人,而且還在不停的增多。

    對於周強的言論,網友們也是褒貶不一,有些支持劉欣菲的網友覺得,周強對一個女記者說出那番話,太沒有風度了。

    還有一些網友覺得,周強的那番話很犀利、很帥氣,有些記者為了得到新聞,總是會問一些刁鑽的問題,從來都不考慮被採訪者的心情。

    再加上餘震的這個案子有些複雜,本身就很有針對性,所以,一下子就引來了很多網友的關注,而且,這個還頗有幾分越吵越熱的趨勢。

    更多的網友,純粹是為了看熱鬧、打醬油、不嫌事大,針對周強和劉欣菲的談話,還ps了一個個惡搞的段子。

    一開始,看到這個新聞火起來了,劉欣菲還頗為高興,覺得這裡有自己的一份功勞,而且關注的人越多,案子越容易得到公正的審判,只是,當她看到那些惡搞段子後,又不盡有些惱羞成怒。
410555 發表於 2017-5-26 23:02
568 網絡輿論

    離開公安局之後,周強先回了一趟家,將父親被抓的事情告訴了母親,周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群記者天天蹲在警察局門口,這個新聞早晚得鬧大,與其時刻擔心著被母親知道,還不如由自己親口告訴她,總比她胡亂聽一些新聞報導要好。

    將周建民被抓的事,告訴了李成琴之後,周強怕母親想不開、或者過於擔心,又安慰了對方一番,等李成琴接受之後,母子兩人才開始商量對策。

    如果是一般的事,許東說句話,可能就解決了,但是,現在鬧出了人命,許東想壓也是壓不住的,因為死者的家屬一旦鬧大了,這件事情就很難控制。

    周強覺得,這件事最好還是用法律的途徑解決,所以,就跑到石門最好的律師事務所,想要請律師幫忙想想辦法。

    周強能夠聯繫到這家律師事務所,還是宋金宇幫忙介紹的,宋金宇跟對方有過合作關係,據說開辦這家律師事務所的那位律師,以前是京城很有名氣的大律師,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才回到了石門市開辦自家的律師事務所。

    按照地址,周強很順利的找到了那個律師事務所,因為周強已經提前預約了,在報上姓名之後,一位負責接待的員工,就領著周強、李成琴、劉輝三人,來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口。

    敲門之後,那個接待的員工,引著三人走進了辦公室,大約有二十多平方米,正對面是一張辦公桌,辦工作後面坐著一個男子,看拉來大約四十多歲,中等個、穿著一身西裝,頭髮顯得有些花白,很像最近比較流行的奶奶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做的造型。

    “您好,請問是林律師吧。”周強說道。

    “您是周先生?”頭髮花白的男子反問道。

    “是我。”周強道。

    “您請坐。”林律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引著周強三人,坐到了一旁的待客沙發上。

    隨後,接待員又給眾人倒上一杯茶水,這才關上房門離開了。

    “林律師,我今天的來意,宋兄,應該告訴您了吧。”周強說道。

    “宋董說的不多,不過,網上出的新聞我倒是看了,周先生真是口才了得,將那個記者都問的啞口無言了。”林律師笑道。

    “讓您見笑了,我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利。”周強微微搖頭,害怕林律師被網上的新聞誤導,又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介紹了一番。

    當林律師聽說完前因後果後,沉吟了片刻後,道:“看來網上的東西,都是虛虛實實,不能盡信呀。”

    因為公安局方面,還沒有正式公佈,所以現在網上的情況,都是記者自己了解的,其中又以劉欣菲的最為詳細,很多人網民都以為,餘震晚上去工地找餘二達喝酒,被周建民等人誤認為是小偷,餘震遭到了無辜的追打,再慌不擇路的逃竄下,才會不小心撞到了汽車上。

    “林律師,您看我父親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才好?”周強問道。

    “死者是小偷,以及您父親組織人抓小偷的事,公安局還沒有正式公佈吧。”林律師問道。

    “不錯。”周強說道。

    “周董,這件事能不能壓一壓,讓他們晚點對外公佈。”林律師問道。

    “林律師這是為什麼呀,警察公佈了死者是小偷,才能早點還我丈夫一個清白呀。”李成琴不解的問道。

    “死者是小偷這件事,只能影響道義方面,在法律方面的影響不大,就算死者是小偷的事情公佈了,就算能夠引起公眾的同情,但是,周先生在法律上依舊要付責任。 ”林律師說道。

    “林律師,那個餘震去我家工地偷鋼筋,我丈夫帶人阻止他,應該屬於正當防衛,況且,是他不小心撞死的,我丈夫怎麼就違法了。”李成琴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老婦人,正當防衛這個條款,有一定的時效性,必須是在不法侵害進行時,也就是說,如果是在他手裡抱著鋼筋的時候,您把他打傷了,那屬於正當防衛,但是,如果他丟下鋼筋逃跑,您就不能再毆打他了,因為犯罪行為已經過了時效性,如果這個時候因為您的追逐、毆打,導緻小偷死傷了,按照現行的法律,的確要承擔法律責任。”林律師說道。

    “林律師,我父親雖然是組織抓小偷的,但是他自己沒有動手,也要承擔法律責任嗎?”周強問道。

    “既然,這個事情,是您父親組織的,那麼,他肯定要為這件事情負責,不過,根據這件案情的實際情況,您父親沒有主管犯罪的行為,所以判刑不會太重。”林律師說道。

    “林律師,能夠保證,讓我父親免於刑事處罰嗎?”周強問道,賠錢他不怕,他有錢。

    “這個還得看受害者家屬的意志,以及法官回如何判定,我只能說令尊的判刑不會重,但是能不能完全免於刑事處罰,也不敢保證。”林律師說道。

    “林律師,您幫幫忙,只要能保證我父親不坐牢,多花點錢也沒問題。”周強說道。

    “這個我明白,宋董的朋友,怎麼可能缺錢。”林律師笑了笑,隨後正色說道:“這個案子上,令尊能站住道義,如果能讓這種道德層面的意識擴大影響,一定程度上也能影響到法律的判決。”

    “林律師,您具體是什麼意思?”周強追問道。

    “周董,您這麼年輕,應該也上網吧。”林律師答非所問道。

    “嗯。”

    “那您應該知道藥家新那個案子吧,當時網上喊殺聲一片,再藥家新判刑之後,很多人都回過頭來反省,網絡輿論對於案件的判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是否影響了法律的公正。”林律師說道。

    “林律師,你的意思是說,讓我想辦法掌握網絡輿論,利用網絡輿論影響案件的判決。”周強說道。

    林律師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以您的能力,想必認識不少有背.景的人,本身就能影響法.院的判決,而所謂的網絡輿論,只不過是一個擋箭牌而已。”

    聽到這一席話,周強眼前一亮,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410555 發表於 2017-5-26 23:07
569 對策

    網絡輿論是隨著網絡興起的一個新名詞,由於網絡的普及和發達,上網的人數也越來越多,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人們獲得信息的手段,以及人們發表言論,都可以通過網絡來進行。

    國內的網民人數高達七億,一旦有了能夠引起眾人關注的新聞,就會在網友之間快速的傳播,而網友也會對這一事件發表評論,也就是所謂的網絡輿論。

    國內的網絡輿論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因為這個人口占到了國內人數的一半,地球總人口的十分之一,是任何人都不敢忽視的一股可怕力量。

    當然,網絡輿論的產生,也代表著時代的進步,因為這股可怕的力量,一定程度上能夠保護弱小,為若是群體伸張正義。

    其中李天二事件,就是一種很好的體現,李天二父親算是有些背景的人,跟李天二一起的那些同犯,身份背景更是了不得,如果在沒有網絡的年代,這件事情不會傳的沸沸揚揚,憑藉那些人身後的背景,只要稍微找找關係,請人打點一下、遮掩一下,這件事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天二也用不著去坐牢了,那些更有背景的共犯,甚至可能沒有任何影響,依舊在外面逍遙法外。

    但是,當李天二的事情在網絡曝光後,產生了非常大的網絡輿論,李天二和那些共犯的父輩哪怕再有背景,也沒能讓他們免於處罰。

    是因為李天二等人的父輩沒有找關係嗎?

    肯定不是。

    李天二等人的父輩,絕對不希望兒子坐牢,會照樣去托關係幫忙,但是,為什麼那些關係不頂用了,那些審理案件的人不給面子,正是因為民意洶湧的網絡輿論,讓那些人怕惹火燒身,不敢幫忙。

    如果換一個角度來說,如果網絡輿論是站在李天二等人這邊,事情就會大為不一樣了,只要李天二等人父親托關係幫忙,那些審理案件的人,肯定會順水推舟,既能賣這些人一個好,又能贏得網友的支持,何樂不為。

    “林律師,您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有底氣了,針對我父親這個案子,您覺得具體該如何做?”周強追問道。

    “您父親這個案件,跟李天二那個還是有很大不同的,首先,李天二是主觀惡意的違法,網絡輿論不可能站在他那一邊,但您父親的案子卻不同,您父親雖然違法了,但是,卻站了道德的製高點,只要運作的當,就可以獲得網絡輿論的支持。”林律師說道。

    “那怎樣才能,讓網絡輿論站在我父親這邊。”周強說道。

    “根據您父親這個案子的特點,我覺得應該先抑後揚。”林律師說道。

    “您的意思是說,暫時先不公佈余震是小偷的證據。”周強猜測道。

    “不錯,因為現在網上的輿論,都是比較傾向於余震家屬的,很多人都覺得是您父親有錯,甚至網上有人辱罵你的父親,不過,我覺得這是一個好的現象。”林律師分析道。

    “林律師,我丈夫被罵了,怎麼還能算是好現象?”李成琴質疑道。

    “網絡輿論,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比較傾向於弱勢群體,或者說,他們自認為的弱勢群體,因為公安.局還沒有公佈案情,所以,網絡上並不知道余震是小偷,反而都覺得您丈夫有錯,這樣會形成一邊倒的罵您丈夫,等過一段時間,這些網友們罵痛快了,把對周先生的憤怒宣洩出來,我們再將案情的真像公佈,證明余震是小偷、周先生是好人,這樣就會出現一個很大的反轉,之前那些罵過周先生的人,就會心有愧疚,而且罵的越狠,愧疚感越重,人往往不會把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這個時候,他們會去尋找宣洩口,把錯誤歸咎的別人身上,覺得自己受到了欺瞞,而這個宣洩口,最有可能的就是餘震,或者說是因為余震的死,能夠獲得利益的人,同時,社會的輿論自然會導向您的父親,這個時候,您只要再推波助瀾、請朋友幫幫忙,那些審判案件的人肯定會順水推舟,給您一個面子,也贏得了輿論的支持,國內畢竟是幾千年的文化,短時間內,很難改變人治大於法治的社會結構。”林律師說道。

    聽了這番長篇大論,周強不僅不覺得煩,反而覺得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一下子都順暢了起來,林律師的辦法分為兩點,第一點是明面上的,那就是想辦法控製網絡輿論,讓網絡輿論站在周建民這邊,第二點就是托關係找人,幫著周建民私下運作,免於刑事處罰。

    有了許東這位富定縣的二把手,第二點根本就不是問題,只要周強能夠將網絡輿論導向父親這一邊,甚至不用周強主動說,許東也會幫著周強打點,讓周建民免於刑事處罰。

    關鍵問題是,網絡輿論的主體是數億的網友,若想讓這麼多人一邊倒的支持周建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確需要好好運作一番……

    富定縣,公安.局。

    公安.局內部的一個會議室裡,放著一個橢圓形的長桌,長桌的兩側都坐著人,一面是穿著警察制服的劉建新,另一面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餘震的老婆劉正月。

    “警察同志,俺丈夫被人害死了,您得給我們做主呀。”劉正月喊道。

    “劉女士放心,這件事,我們會依法處理的。”穿著警察制服的劉建新說道。

    “那你們,為啥把撞死俺老公的人給放了。”劉正月不滿的說道。

    “劉女士,那個司機是正常行駛,沒有違反交通法,只能按照交通事故承擔民事賠償,但是不用承擔刑事責任。”劉建新解釋道。

    “那他能陪俺多少錢。”劉正月問道。

    “這起交通事故,是您丈夫違反了交通法,他要對自己的死亡負主要責任,那個肇事司機只需要付次要責任,承擔一小部分的民事賠償。”劉建新說道。

    “那憑什麼,俺丈夫人都死了,還讓他承擔主要責任,這不是欺負人嘛。”劉正月不服氣道。

    “劉女士,這不是欺負您,而是國家法.律規定的。”劉建新說道。

    “俺不相信,國家法.律會欺負俺們這些小老百姓,俺家就指著丈夫掙錢呢,以後上有老、下有小,這日子咋過呀。”劉正月嘆了一口氣。

    “劉女士,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是您丈夫自己有錯,貿然跑到了汽車前,所以才會釀成了這次的事故,所以,他要承擔主要責任。”劉建新再次解釋道。

    “俺老公又不傻,怎麼會自己跑到馬路上被車撞,俺听記者說,是有人在後面追趕,他驚慌失措才會被車撞,是不是那些追打俺丈夫的人,也要負責任,也要賠錢。”劉正月質問道。

    “您說的不錯,您丈夫被車撞,的確是因為被人追逐,所以,那些追逐您丈夫的人,也要付次要的責任。”劉建新說道。

    “他們追打俺丈夫,俺丈夫才會死,他們應該負主要責任,憑什麼也是負次要責任。”劉正月不滿道。

    “劉女士,根據我們的調查,您丈夫之前有偷盜行為,那些追趕你丈夫的人,正是被偷盜公司的員工,他們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所以,沒有主觀傷害行為,是你的丈夫有錯在先。”劉建新解釋道。

    聽到劉建新的話,劉正月先是有些沉默,隨後就炸窩了,喊道:“你胡說八道,俺老公才不是小偷,他現在都被害死了,你們還往他身上潑上水,俺不答應。”

    “劉女士,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瞎說的,這件事,我們是經過調查的,希望您能正視這一點。”劉建新說道。

    “你有啥證據,拿出來讓俺看看。”劉正月叉著腰,仰著下巴,有些色厲內茬的喊道。

    劉建新正想說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周強跟自己打過電話,讓他先不要將證明余震是小偷的證據拿出來,接到周強這個要求的時候,劉建新一開始是不答應的,不過周強還說了,只要劉建新按照他說的去做,就讓劉輝把用手機偷拍的視頻還給他們。

    周強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不過剩下的意思,劉建新也能腦補出來,如果劉建新不按照周強說的去做,周強就將他們違法監聽的事情告訴別人,可以說抓住了劉建新的命脈。

    劉建新不敢不答應,因為不光是視頻的事,劉建新很清楚,周強跟縣長許東關係密切,即便自己現在不答應,周強找許東幫忙,許東找局裡的領導,轉個圈子一樣能壓到自己頭上,無非是浪費點時間而已。

    認真考慮了一番後,劉建新最終決定,還是答應周強得了,輕咳了一聲,道:“證據已經被監管了,現在不方便取出來,而且就算沒有證據,你能解釋清,深更半夜你丈夫跑到工地干什麼去了嗎?”

    “哼,那個工地上守夜的人,是俺丈夫的一個長輩,俺丈夫是去工地找他喝酒,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劉正月仰著脖子,哼道。

    劉建新撇了撇嘴,暗道:“一個被灌醉的老頭子,能算是什麼證據,我們手裡不光有證人、還有犯案現場的照片,容不得你抵賴。”

    看到劉建新沒有說話,劉正月以為對方沒有證據,心裡的底氣更足了,而且,他覺得丈夫已經死了,也算是死無對證了,只要不承認丈夫是小偷的事,不僅能夠獲得更多的賠償,還能給丈夫報仇,想到這,劉正月的神色更加堅定了。

    “怎麼,你沒話說了吧,俺丈夫就是冤枉的,他是好人、不是小偷,現在他被人害死了,你們警察得給他報仇,不光要害死他的人償命,還要賠償俺丈夫錢。”劉正月不依不饒道。

    看到劉正月,有些近似無賴的態度,劉建新也有些煩了,說道:“劉女士,這件事情我們會好好調查,您先回去吧,案件有了進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幹啥,你要趕俺走呀,不行,不給個說法,俺就是不走。”劉正月站起身來叉著腰喊道。

    “等事情調查清楚,我們會給您一個說法,您耐心等著就是了。”劉建新說道。

    “別想騙俺了,俺早就听記者說了,是個叫周建民的找了一群人,追打俺丈夫來著,要不是他們追趕丈夫,俺丈夫也不會被車撞死,俺要那個叫周建民的償命、賠錢。”劉正月叫囂道。

    劉建新皺著眉,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劉正月就是個潑婦,就是想報仇、就是想要賠償金,你跟她說別的,根本就說不通。

    劉建新招了招手,叫過來兩個年輕的警員,吩咐道:“你們兩個過來,把這位劉女士送出警局。”

    “你啥意思,嫌俺煩了,要趕走俺。”劉正月質問道。

    “劉女士,我們隊長還有事,你跟我們走吧。”一個年輕的警員架著劉正月的胳膊,說道。

    “俺不走,俺要伸張正義,俺要賠償,要給俺老公報仇。”劉正月高聲呼喊。

    奈何,兩個年輕的警察年輕力壯,直接架著他的胳膊,把她'禮送'出了公安.局的大廳。

    此時,公安.局大院裡的記者,大部分都已經散去了,畢竟,現有的消息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再公安.局沒有公佈案情前,在這裡傻等著,也未必能有啥收穫。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記者都走了,還有人比較的執著,這不,警察局大廳外面就站著一個高挑的女記者,正是新聞快報的劉欣菲。

    看到劉正月被兩個民警夾著送了出來,嘴裡還不住的喊著'賠償''不公'等等字眼,劉欣菲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趕忙迎了上去,說道:“劉姐,出什麼事了。”

    劉正月抬起頭,看到了劉欣菲後,彷彿想起了什麼,說道:“我記得,你好像是那個記者?”

    “對,我是新聞快報的記者劉欣菲。”劉欣菲自我介紹道。

    一聽到劉欣菲是記者,劉正月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抓住了劉欣菲的胳膊,哭喊道:“劉記者,俺丈夫被人害死了,只剩下俺們一家孤兒老鄉,警察局現在也不管了,你可得給俺做主呀!”

    劉欣菲露著鄭重的神色,拍了拍劉正月的手,信誓旦旦的說道:“大姐,您丈夫的案件,我已經做了調查,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會給你們一個說法,讓你們一家人獲得應有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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