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時空棋局 作者:竹上豬豬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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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6-1-1 20:48: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219117
bpd 發表於 2017-11-11 23:29
一百五十章 大勝而歸

  奇物上次成長後,創造出的英靈最高生物能量等級就已經達到了6級,因此無論是奧薩丁人還是英靈戰士,都可以說是來自於擁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

  因此他們雖然使用著冷兵器,但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遠在地球中古時期的戰爭之上,萬人交戰的衝突中,單獨一個白銀生命已經無法成為決定成敗的因素,不過作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卻恰如其分。

  張龍初以魔狼之身加入戰局,直撲奧杜羅國防守礦場的正規戰旗所在,而指揮著親衛戰士負隅頑抗的幾名異位面王國高級軍官,眼看到一隻肩高接近兩人多高,寒冷的元素力量在體外流轉不絕,帶起刺骨風暴的巨狼朝自己衝來,便預感到生命的最後時刻已至。

  「為了赤金王座的威嚴,騎士們,讓我們並肩迎向最後的榮光吧…」如同舞動根稻草般的揮動手中巨劍,將一名突進位置太過靠前的英靈武士連同盾牌一塊劈成兩截後,其中一個奧薩丁將軍,聲如破鑼的咆哮道。

  他身上穿著的黑色鎧甲早已被鮮血染成赤紅,胸口象徵家名的紋章都龜裂成了碎片,高出常人一頭,壯碩如黑熊的身軀配上披頭散髮下隱約可見扭曲的臉龐,簡直宛如厲鬼般可怕,可惜話音落地,便被張龍初化身的魔狼撲倒在了地上。

  但與此同時,因為張龍初發動進攻時根本就沒有閃避敵人的攻擊,其胸口也被倒地的黑鎧將軍的附魔巨劍整個洞穿。

  一招得手,雖然自己已經深陷絕境,但本來就已經萌生死志的黑鎧將軍在地上掙扎著,攪動手中劍柄,癲狂的吼叫道:「死吧怪物!

  和那些煉金假人一起死在我的劍下吧…」,話音未落,整個腦袋便被魔狼碩大的前爪抓的稀爛。

  殺死那名奧薩丁將軍後,身受重創的張龍初痛苦的蹲在地上,昂頭用血紅的眼睛環顧四周,鼓蕩起身軀周圍方圓十幾米的濕潤空氣,化為冰霜暴風如一隻無形巨手般包裹住插在胸膛上的巨劍,將其一寸一寸的拔了出來。

  遠遠看到這一幕,一位和戰死的黑鎧將軍一樣,也是魁梧如同巨人的奧杜羅國將領狂吼一聲,「殺了我們黑淵軍團的右先鋒你還想獨活,給我死來…」,竟不顧正被兩名掌握超凡力量的英靈戰士聯手攻擊,將手中長矛當作武器朝魔狼的頭顱投擲了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望著急速飛來,破空劃出一道氣浪的利矛,張龍初的赤紅色的眼睛閃過一抹白如冰霜的幽光,環繞在身體周圍的暴風猛然間劇烈的十倍不止,將插進胸口的巨劍瞬間拔出,連同泉湧的鮮血一起包裹住,朝射來的長矛撞去。

  一剎那,戰場之上亮起一道明艷至極的血色風暴,將奧杜羅國將領投來的長矛撞飛,之後沿著長矛來時的軌道席捲過去,斬開了那異位面將領的半邊身體,而這時張龍初胸膛上那巨大的傷口已緩緩癒合,很快就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不過重傷雖然痊癒,但他的動作卻明顯緩慢了一些,而被其接連獵殺了兩名最驍勇的將軍後,礦區守軍本來的劣勢已經變成了不可抑制的潰敗。

  因為英靈戰士死後屍骸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自動化為烏有,所以戰場上的所有奧薩丁人此刻都已經知道了,和自己戰鬥的敵人本質不是活物乃是煉金戰士,而這樣的情況張龍初在戰前就已經有所預測。

  因此為了竭盡全力保住奇物『世界』的秘密,他早已向英靈大軍下達了斬盡殺絕的命令,所以勝負已決後接下來,就只剩下了殺戮而已。

  十幾分鐘後,張龍初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沒有了任何一個還有生命的奧薩丁人,又過了7、8分鐘,追擊逃亡異位面戰士的英靈軍士返回後,整個礦區的奧杜羅國守軍便已一個不剩的全軍覆滅。

  戰爭結束,張龍初變回了人類的樣子,吩咐倖存的英靈戰士將所有的奧薩丁人的屍骸撬下頭蓋骨後,擺在了一起,在這期間他則嘗試著用地下神廟獲得骷髏頭搜集靈魂。

  經過一次次實驗,通過手中骷髏頭重量的微妙變化,張龍初發現,以自己為中心大約方圓百米之內,只要有死人出現,靈魂便會被那骷髏悄無聲息、毫無異狀的吸納。

  瞭解到骷髏的功用之強遠遠超出預感,張龍初望著眼前漸漸成形的屍山,嗅著撲鼻的血腥氣,心中又喜又憂的思索道:「這骷髏吸收靈魂時隱秘無比,吸取的範圍還這麼大,現在想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奧薩丁位面的古代邪神信徒,用來偷偷搜集靈魂,獻祭神靈的專用工具了。

  這樣神奇的邪惡寶物一定十分珍貴,極有可能會被畫在地下神廟的壁畫上,如果被那些專門研究奧薩丁位面文明的專家學者的注意到,很可能引來意想不到的麻煩,單單那個毒葉箭保安公司的趙旭山和蓮蔓妲我現在就對付不了。

  如果借助英靈大軍圍殺的話,事情又會鬧大…」,還沒理出頭緒,耳中突然聽到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神主,敵人的屍體已經全部堆好,頭蓋骨也用井水洗淨了。」

  「是嗎…」張龍初回過神來望著跪在自己腳下的,英靈大軍中唯一倖存的超凡者將領,沉吟了一會,改變了剛才的主意,下令道:「帶著那些頭蓋骨,和敵人的軍旗,還有附著有法術力量的武器裝備跟我來。」

  「遵命,神主。」英靈將軍虔誠的回應道,站起身來帶領著一群或者將清洗的乾乾淨淨,有些還帶著水珠的奧薩丁人頭蓋骨捧在懷中;

  或者手拿異位面附魔兵刃裝備、軍旗的英靈軍士,亦步亦趨的跟在張龍初身後,邁步來到了數百米外,停在高地上的變形蟲旁。

  操縱著自己的戰爭機械,打開改造後的駕駛艙和機體腹部外掛的貨倉,張龍初將一件備用的探險服拿出來,隨手丟在地上。

  緊接著他回頭望了一眼背後列隊齊整的英靈戰士,吩咐說:「把頭骨和兵器裝備都裝進這鋼鐵大車裡。」,之後便靜靜看著英靈武士用頭骨和附魔裝備、奧杜羅國軍旗一點點將變形蟲的艙室塞滿。

  等到所有的戰利品全都裝好、碼齊後,他心念轉動,瞬息之間,就見丘陵之上連同礦區在內所有的英靈殘兵身影一晃,詭異的消失了蹤影。

  這乃是張龍初自從在印度被苦修大師以畢生靈力醍醐灌頂,消除了和奇物『世界』那似有似無的隔閡之後,自動自覺感悟而出的新能力,可以將自己用元素能量在現實世界創造出來的英靈,重新轉化為奇物世界的元素能量。

  當然這種轉換有著種種限制條件,比如英靈死亡的話便不可轉化,受傷則要折損轉化的元素能量點數…不過即便如此,也讓他逃脫了身上總是帶著許多人形棋子之苦。

  將倖存的英靈大軍收回奇物世界後,赤身裸體的張龍初望著礦區未滅的烈焰和遠處的屍山眼中閃過一抹火花般的亮光,身軀不斷膨脹,在短短幾秒鐘之內便化為一隻赤紅、土黃相間的猙獰巨熊。

  變身結束後,他四肢著地狂奔著跑向數百米外那用奧薩丁人屍骸堆砌的小山,腳下的泥土不斷被高溫燒成岩漿,跟隨著其腳步不斷流動,最後化為一條淺淺的火焰之河,被引導著衝上屍山,很快便點燃了無數殘屍的脂肪,將屍山變成了『火山』。

  引起熊熊烈火後,嗅到鼻端的血腥化為了濃郁的焦香氣味,再次化為人形的張龍初噁心的捶了捶胸口,快步跑回變形蟲旁邊,撿起地上的探險服穿在了身上,操縱著戰爭機械朝奧薩丁與地球連接的位面通道方向駛去。

  來時在路上他花了整整十幾天的時間,但返程只用了不到100小時,日夜不歇的張龍初便踏上了基納巴盧山脈的峰頂,之後更在當天傍晚就回到了荷寶補給點中。

  向補給點政務所交納了奧薩丁人的頭蓋骨和戰旗,換取完數千萬令吉的賞金後,他在撿寶齋頂樓的休息時安頓下來,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馬上通過前沿地帶的專用通訊器和金風華取得了聯繫。

  「金大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張龍初語調輕鬆的說道:「我們的交易,我要完成的部分已經…」

  「昨天是我們約定時間的最後一天,我已經派人去礦區看過了,」金風華笑著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結果非常令人滿意,所以今天一早就聯繫了你在前沿地帶生意的代理人,劉峻山一口氣做完了我該做的事。怎麼,他沒有告訴你嗎?」

  「哦。」張龍初打了個哈欠道:「我其實剛回補給點還不到半個小時,沒和峻山見面就先聯繫你了,嗯,那麼說現在我們的交易已經算完成了,那我現在是不是該對你說一聲合作愉快呢。」

  「這樣的客套話就不必說了。」金風華令人如沐春風的說道:「聽你的聲音好像很累呀,今天就不要多聊了,下次見面再好好聊聊天,再見。」

  「那再見了。」聽到金風華這麼說張龍初點點頭掛斷了電話,關燈以後閉上眼睛,心念轉動將意識沉浸在了奇物世界之中。


bpd 發表於 2017-11-12 22:11
一百五十一章 遺產的潛力

  在奇物成長時凌空落下,總數擲出108點的7枚黃金骰子,造成的時間急流影響下,奇物世界此刻已經過了15年的時間。

  在這期間,初龍族人口激增到2000餘萬,建造的大小城市超過120座,統治的土地面積則順利達到了5萬平方公里左右,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按理說信徒們蓬勃發展,應該令張龍初十分滿意才對,可當他將目光遠眺,望著黑霧散開之處的盡頭,一座前所未有的巨大土著城市時,臉上卻露出憂慮之色。

  「這兩次奇物成長後初龍族遇到的發展危機都可以忽略不計,我就覺得這種好事不可能持久,現在果然就露出端倪了。」不知不覺間嘆了口氣,張龍初收回目光,腦中沉思道:「那麼龐大的土著城池,簡直比幾次擴建後的初龍城規模還宏偉。

  如果單單是一座城市還好,可要僅僅是一個土著王國的一角,那麻煩就大了…」,他想著想著突然心有感應的回過神來,鳥瞰著腳下坐落於茂密森林中的一座大城城郊軍營裡,一個突然仰天長嘯的中年將領,驚喜的喃喃自語道:「終於有人達到生物能量等級7級了嗎!

  等了整整15年才有人突破真是不容易,不過只要有了開創者,有了突破的路徑,接下來的追隨者想要突破話就簡單多了。

  嗯,現在凡俗的將領都有人掌握了7級的生物能量,我也應該把教團裡的祭祀們能使用的最高神術力量提高一級了,哎,這下子他們瓜分的元素能量點又多了不少…」

  張龍初創造的大物教裡的祭祀施展神術的超凡能力完全來源於消失奇物世界產生的元素能量,就算死後被轉換成英靈在現實中施法也是如此,因此雖然奇物成長後馬上就可以賦予他們更強的施法力量,但張龍初卻壓制了下來。

  但此刻為了鞏固信仰,他卻不得不解除了了這種壓制,心情自然由欣喜變得有些鬱悶,默默盤算著,「奇物『世界』成長收穫的元素能量點數固然越來越誇張,可為了發展信仰的消耗也是越來越多,真是矛盾啊…」

  在感嘆中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奇物世界裡又是一個春夏秋冬的四季輪迴。

  算下現實世界已經過了12個小時,張龍初心念轉動著返回了現實,睜開眼睛見窗外果然已經天色大亮,忙跳下床,洗漱了一下,換上件休閒的短褲、T恤走出休息間。

  來到撿寶齋一層商舖,他發現一張擴印的官方武裝裝備經營許可證已經貼在了賣場四面的牆壁上,周圍所有的店員也都是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情,不由微微一愣。

  之後他突然看到劉峻山眼睛通紅,顯然一夜沒有休息,精神卻異常昂奮的從門外大步流星的跑了進來,對那些員工大聲鼓勵道:「大家好好做事,公司的再次擴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到時候會有很多好的職位…」,眼睛望見自己卻一下哽住。

  「峻山,早上,啊,不,現在應該是是中午了,中午好啊。」和劉峻山對視著,張龍初笑著搶先說道。

  「張先,您醒了啊。」劉峻山回過神來,快步走到張龍初身邊,壓低聲音興奮的說道:「昨天早上金家少爺聯繫了我,幫撿寶齋辦下了官方許可的軍火經營證照,而且還介紹了…」

  「我昨晚一回荷寶補給點就和金風華聯繫過了,」張龍初笑著打斷了劉峻山的話道:「這些事情都知道了。看你的樣子應該忙的一夜沒睡吧,事業也擴張、錢要賺,但身體也要照顧到啊,趕緊去休息一下吧。」

  「我一點都不累,張先。」劉峻山露出感激的表情,連連搖頭道:「第一批華國軍火3天後就能到貨,之前要先把各個方便的關係都打點一下,現在就算是把我敲昏了我都睡不著,把情況和您報告一下,就打算趕去砂金補給點了。

  嗯,是這樣,等到華國軍火運到後我希望能先在荷寶和砂金兩個補給點試經營一下…」,聽他把自己對撿寶齋未來的發展方向闡述了一遍,張龍初滿意的點頭表示了認可,並鼓勵了他幾句後,親自送劉峻山上車,離開了荷寶補給點。

  之後草草找了家餐廳吃了頓遲到的早餐,張龍初趕到機場乘直升機離開了加里曼丹島前沿地帶,趕回了古晉城郊自己的莊園。

  按預想,在異位面一番勞頓,回家後他自然要先愜意的休息幾天,可萬沒想到一進別墅的大門,張龍初就看到已經死去的沙湧巴的管家阿賈.古私來正身穿白綢繡金的沙撈越國傳統服裝等著自己。

  「老爺,您回來了。」迎出門外的浦新見自己還沒來得及說明情況,東主便快步踏進了別墅,急忙緊跟上前,在張龍初身後解釋道:「阿賈.古私來總管事已經來莊園快一周的時間了,每天都穿成這樣在客廳等您。」

  與此同時,見張龍初終於出現,已經消瘦的不成人形的阿賈.古私來站起身來,雙手捧著一個純金的扁平盒子,按照沙撈越國古老禮儀深深朝呀鞠躬行禮後沙啞的說道:「張龍初大人,沙撈越國已經消散的王室支脈之一沙湧巴家管事,阿賈.古私來。奉故去的安替.沙湧巴拿督之命,為您送來了麥畢齊山脈50萬英畝沃土的地契。」

  聽到這話張龍初才想起來第一次和沙湧巴見面時他就說過,家族在沙拉越國西部的山地地區有一塊超過2000平方公里的土地,每年能產生過億令吉的收益,並用其來誘惑自己成為沙湧巴家的顧問。

  「啊,差點忘記了沙湧巴的遺產裡還有著油水,不過現在我每年莊園和前沿地帶補給點連鎖店的收益也有幾億令吉了,以後再加上販賣華國軍火一年就有數十億的利潤,多收入1億,少收入1億其實也沒什麼不同。」腦海中極快的閃過一個念頭,他心裡有些不在意;

  表面卻十分鄭重的上前幾步,從阿賈手中接過金盒說道:「阿賈.古私來管事,我現在的心情真是十分複雜。嗯,這樣吧,沙湧巴土地的收入就先留給你們這些沙湧巴家以前的,的追隨者們養老,等到…」

  「謝謝您的美意,龍初大人,但世代為沙湧巴家服務的正統管事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其他的都是臨時僱傭人員,已經都被我遣散了,而我有足夠的積蓄養老,所以就不勞您費心照顧了。」阿賈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好吧。」張龍初微微一愣,看了看已經消亡的沙湧巴家管事蒼老的臉孔上隱約透出的倔強,點點頭,搖了搖手中的黃金盒子,「這些土地我會好好利用的。」

  話音落地,突然看到阿賈臉上閃過一抹古怪的表情,嘶啞的說道:「大人,沙湧巴家的土地雖然位置在加里曼丹島西部山區,實際卻是山脈與山脈之間的狹長谷地,土地肥沃。

  而且山谷兩端臨海,可以建造港口,如果有實力和財力真正開發出來的話,陡然間成為享譽整個東南亞的大莊園主也有可能。」

  「是嗎…」聽到這番話,沒想到不被自己注意的沙湧巴家產業竟然這麼有潛力的張龍初不禁有些驚訝,頓了一下望著阿賈說道:「沙湧巴家作為王室支脈也曾經輝煌過吧,那時候為什麼沒有開發這片土地呢?」

  「大人,沙湧巴家就是因為開發這片土地,投入了還量財物,最後血本無歸才沒落的。」阿賈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大約一百五十年前,沙湧巴還是沙撈越王室最富裕的支脈,當時的家主專注於商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可惜他死後,還在上大學的繼承人卻受了一個出身於麥畢齊山地村莊的同窗好友的蠱惑,做出最錯誤的決定,一心想要將家族在畢麥奇的土地全都變成富裕的莊園。

  結果在消耗了沙湧巴家幾乎所有財富,終於將50多萬英畝的荒地變成農莊後,麥畢齊的山民突然間開始下山綁架莊園裡的管事,恐嚇甚至殘害佃戶…」

  「他們這麼做法律不管嗎?」張龍初皺了皺眉頭,不解的打斷了阿賈的話,「沙湧巴家再這麼說也是王室支脈,難道不會反抗嗎?」

  「龍初大人,加里曼丹島上70餘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自古以來,秩序最混亂的地區有5處,排名第一的就是令拿督喪命的阿普達旺山區;

  排行最後的便是麥畢齊山地。」阿賈嘆息著答道:「事件發生後,沙湧巴家曾經靠著以往的威望,連馬來西亞的正規軍部隊都召集了過來。

  可惜軍隊出現清剿匪徒時,麥畢齊山民就變得老實起來,一旦離開他們就加倍報復,最後迫使的沙湧巴家不得不妥協,將開發出來的莊園全部交由麥畢齊山民打理,自己只留下很少的租金。

  其實沙湧巴拿督大人就是因為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才那麼渴望得到高位,加入到軍隊中希望未來能有一天掌握足夠的武裝力量,為自己家族受到的羞辱向麥畢齊山民報仇。」


bpd 發表於 2017-11-12 22:46
一百五十二章 山間沃土

  因為阿賈.古私來的種種描述,張龍初漸漸對自己繼承自沙湧巴家的土地產生了濃厚興趣,決定親眼去瞧瞧那片山谷盆地的實際情況。

  因此休息了一天,次日清晨帶著自己為僱傭的兩個守護莊園的保安充當司機、隨扈,動身趕往麥畢齊山地。

  一路上,他們先是以上百公里的時速,花了十幾個小時在平坦的公路上疾行;緊接著穿越了一段連綿數百公里的鄉間土路;最後又在一條只能容納兩輛車並排通行的陡峭山路上環繞過幾座高峰,才終於來到了一片遼闊低窪的沃土前。

  此時正是拂曉時分,透過車窗,看了看身後寸草不生的岩石山脈,又望了望眼前無數棵排列的整整齊齊,樹葉上還掛著露珠的橡膠林和各種果木,張龍初吃驚的向坐在身邊的阿賈問道:「阿賈管事,這裡就是我從沙湧巴家繼承的土地嗎?」

  「是的,龍初大人。」阿賈.古私來語氣古怪的答道:「沙湧巴家的谷地位於荒蕪的艾蓬山和物產豐富的麥畢齊山脈之間,寬度雖然只有10到15公里之間,但長度足有280公里,呈現出半月的形狀,因為兩端靠海,所以等於將麥畢齊山區和加里曼丹島的其他地區完全隔開。

  其實當初沙撈越王室將自己強大的分支沙湧巴家,分封在這種地方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只是沙湧巴家的先祖睿智,對封地根本就閒置不理,才沒有過分消耗家族的實力。

  後來等到沙撈越國加入馬拉西亞聯邦,成為了名義上的民主國家,拿督們的領地變成了擁有的土地後,這片土地更是…」

  見阿賈因為已經心如死灰的關係,講話時已經肆無忌憚到連沙撈越國王室都敢指摘的地步,張龍初不想他把話題扯開太遠,開口插話道:「原來這片土地是由沙湧巴家領地演變而來的呀,難怪面積會這麼大呢。

  對了阿賈管事,我在網絡上搜了搜麥畢齊山地的信息,發現原來整條麥畢齊山脈面積大概有15000平方公里,現在又被稱為馬來聯邦沙拉越州麥畢齊自治市,還細分為了山南、山中、山北3個自治縣,總人口大約60萬,從網上的圖片看景色很不錯,完全就是正常山間小城的樣子…」

  聽到張龍初從網上得來的對麥畢齊山區的印象,阿賈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大人,麥畢齊的山民和阿普達旺山區的宗教極端分子不同,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信仰,骨子裡完全就是沒開化的野蠻人。幾年前這裡還有外國背包客爬山探險,男的被山民吃掉,女人被強姦的新聞事件發生呢,只不過後來被政客壓下了消息,沒有擴散出去。」

  「食人族嗎…」張龍初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吃驚說道,這時汽車已經駛下岩石山脈,橫向沿橡膠林不斷前進,來到了一座完全由木頭搭建的小村鎮中。

  小村中的居民大都穿的破破爛爛,皮膚黝黑,身體乾瘦,一看就知道生活的頗為困苦,但他們的眼睛望向張龍初這種坐著豪車,穿著體面修身的休閒裝,明顯頗有身份之人時,卻和古晉城外的農夫、佃戶那溫馴、尊敬的眼神完全不同,毫不掩飾的透著一股貪婪和渴望。

  雖然沒有一個人真的擋車,但不少村民卻將掛在腰間割膠的******握在了手中,把玩著竊竊私語起來。

  看到這一幕,張龍初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阿賈管事,我現在明白你話裡的意思了,看來宣傳和現實真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不過您不用擔心。」見張龍初對麥畢齊的山民產生了反感,阿賈語氣微妙的一變道:「雖然沙湧巴家被麥畢齊的上層人物盤剝著,可對於普通山民卻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只要看到我這張臉,他們絕不敢真的冒犯。」,說著他落下了車窗玻璃把頭探了出去,四下裡望了望。

  果然,看到阿賈.古私來蒼老的面容出現後,周圍面孔大都像是猴子般沒有進化完全的村民們表情一變,雖然沒有畏懼之情出現,但那種虎視眈眈的凶狠卻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該做活的做活,該吃飯的吃飯,也沒人再繼續竊竊私語。

  就這樣,汽車得以平安無事的緩緩前進,又經過幾座情況差不多的村鎮後,終於來到了沙湧巴家祖居之地。

  這是座佔地面積足有1平方公里的莊園,裡面除了縱橫六道青石板鋪成的平坦道路外,載滿了碩果纍纍的古老果樹以及各種香氣撲鼻的奇花異草;

  四面則用古色古香的石牆圍住,雖然歷時數百年之久,卻還是一如莊園中心建造的沙撈越國古式宏偉石殿一般,堅固如新。

  「啊,這裡簡直像是古代一些小國家的皇宮遺址一樣氣派,真的能住人嗎?」汽車停在石殿前停下,張龍初推門下車後環顧四周,不自覺的輕聲脫口而出道。

  「大人,沙湧巴家的先祖雖然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沒有用心經營領地,但王室支脈的體面還是要顧得。」聽到這話,阿賈故作平淡卻語氣自豪的回答了一句,之後表情卻又黯淡了下來,「可惜再強盛的家族總有沒落的一天。現在沙湧巴家已經消失了,而這座恢弘的莊園恐怕很快也會變得荒棄。」

  「那可不一定哦,阿賈管事…」張龍初臉上閃過一抹古怪的表情,「總之我們趕了一整天的路,我們先進屋去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以後再說。」,漫步走進了石殿富麗堂皇的拱門,進入到了一座半圓形的露天庭院中。

  那院子已經落滿枯葉、殘花,將雕刻著繁雜、美麗花紋的大理石地板遮住,隱約透露出幾分破敗的信息,其外擴的邊緣被一道連綿不絕的玉石長廊包裹住,而那環狀長廊同時也是一間間殿堂、石屋的門廊。

  「正殿是沙湧巴家家主召集顧問、臣僚議事的所在;左邊的偏殿是家主日常生活區域;右邊的偏殿…」緊跟在張龍初身後走進庭院的阿賈.古私來指著那些隱藏在古拙、沉重的紅木大門後的石殿、房屋介紹道。

  「真不太像是人住的地方,不過這種權威感我倒是挺喜歡的。」張龍初心中默默想著,等阿賈把話說完,體諒的說道:「我和阿斯陀、赤梵去招待客人住的房間休息好了…」

  話沒講完卻沒阿賈恭恭敬敬的施禮打斷,「大人,你現在已經是這座莊園的主人,怎麼能在客房休息呢。遣走僕從前,我提早下令讓他們將左偏殿打掃的一塵不染,請跟我來。」

  「那好吧,阿斯陀、赤梵,你們去客房休息吧,我去偏殿,嗯,一會我打算單獨出去幾天欣賞一下麥畢齊山區優美的景色,你們就陪著阿賈管事待在莊園等我吧。」張龍初點點頭朝自己印度裔的司機和隨扈吩咐了一句,便自顧自的跟在阿賈身邊朝偏殿走去。

  而知道僱主是個將殺戮、征戰當作日常生活的位面探險者,自己某種意義上只是擺設的阿斯陀和赤梵兩人,自然無法去管張龍初是真的要去欣賞山地美景,還是另有目的。

  雖然讓被保護人脫離視線就是瀆職,但他們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面面相覷的苦笑著嘆了口氣,目送張龍初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之中。

  之後時光流轉,下午太陽漸漸西落時,張龍初獨自一人走出了石殿。

  接下來的三天,他在徹底實地瞭解了沙湧巴留給自己遺產的真實情況,將心中靈光一閃的想法轉化為了粗略的計劃後,才重新回到莊園。

  按照之前的打算,張龍初想要當日就返回古晉城郊,過完黃金骰子對奇物世界造成的時間急流期後再做計較的,卻沒想到被三個意料不到的客人,山中、山南、山北自治縣縣長,阻住了行程。

  通過幾天的遊歷,他對於整個麥畢齊的情況也都已經有所瞭解,知道在這片偏遠山區真正手掌大權的是三個身兼民團性質的防衛部隊司令的縣長,自治市名義上的最高行政長官市長,只是各方勢力妥協推出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傀儡而已。

  類似的政治結構在東南亞地區並非孤例,事實上從古至今所謂自治,在地球很多國家都意味著某種程度的地方割據。

  本來在張龍初想像中,這些披著民選行政長官外衣。實際卻像是農奴社會酋長般靠暴力和權威而非法律、正當的社會秩序統治麥畢齊山民的首領,一定都是些凶相外露、態度粗野、盛氣凌人的人物,卻沒想到自己只猜對了三分之一。

  山北、山中、山南3個自治縣的土皇帝除了山南的圖跋惡聲惡氣,一臉凶相外,另兩個竟斯斯文文顯得頗有教養,並且見面自我介紹時竟詭異的除了報出了馬來名字,山北縣穆多朗;山中縣谷特番思外,還用流利的英語告訴張龍初可以直接稱呼自己的英文暱稱,Joe(喬)和Jay(傑),令其一時間產生了一種正在洛城認識新朋友的古怪感覺。


bpd 發表於 2017-11-12 23:06
一百五十三章 不歡而散

  會客之處是沙湧巴祖居石殿右面的偏殿,面積足有上千平方米大小;

  四面牆壁描繪著無數黯淡的圖畫與花紋,雖然顯得有些陳舊卻透出一種歷史沉澱的尊貴氣息;地上則鋪著古老的獸皮氈毯,賓主盡都是直接席地而坐,每個人面前都擺著一張放著苦茶的,高度雖矮,面積卻大的紅木方桌,完全就是沙撈越國古老貴族的做派。

  和麥畢齊山地地位最高的3位實權人物相互問候,彼此認識了一下之後,張龍初壓抑住內心的詫異,主動開口道:「穆多朗閣下、特番思閣下、圖跋閣下,坦白講我和你們之前從未見過面,3位突然來見我的原因是?」

  「張龍初閣下。」聽到這話,年齡看起來只有30多歲,雖然長著馬來人典型的隆牙扁臉,但因為頗有貴氣竟然顯得並不難看的穆多朗,搶先一步說道:「是這樣的,從一百多年前開始,沙湧巴家在麥畢齊山腳下的土地,就交給我們山北縣、山中、山南3個縣的農戶打理。

  延續至今,這些田地已經成了他們唯一的謀生手段,聽說這一代的沙湧巴拿督死前將財產全部交給了你,所以我們來見你,希望閣下能和我們簽訂份契約,繼續沙湧巴家管理產業的方法,不要奪去數萬貧苦山民的生計。」

  「是嗎…」張龍初沉吟良久吐出了兩個字,之後慢悠悠的說道:「既然是把土地交給農戶打理,那總是要交租金的吧…」

  「1英畝200令吉。」似乎為張龍初不遜的態度所激怒,年紀介於50到60歲之間,滿臉橫肉,氣質彪悍、凶殘的圖跋突然咆哮著打斷了他的話道:「最近28年來我們給上任沙湧巴拿督的就是這個價錢。」

  「我在古晉城郊也有2500英畝的橡膠林,每畝一年的收益最少65000令吉的毛利,扣掉稅收、人工等等等等,也有大約30000令吉的純利。」張龍初頂著圖跋凶狠的目光,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租金連利潤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未免太離譜了吧,圖跋閣下。」

  他話音落地,一直沒有開口講話,和穆多朗一樣也是30多歲,甚至相貌氣質也極為相似的特番思笑了笑,解釋道:「是這樣的,張龍初閣下。

  麥畢齊山區和古晉城那種繁華地帶不同,橡膠和水果生產出來,單單運出大山就要花費大筆的資金,更重要的是,沙湧巴,不,現在應該是你的土地了,你的土地就像是穆多朗說的,關係到上萬個麥畢齊山民家庭的生計,而麥畢齊這種偏僻地方的民風又異常彪悍…」

  「穆多朗閣下,也許你不知道,我可是個位面開拓者,平常的生活就是在奧薩丁位面征戰、殺伐,最喜歡的就是彪悍的敵人。」張龍初冷冷一笑,打斷看特番思的話。

  「小子…」他話音未落圖跋高聲怒吼著,從地上猛的站起身來,矮小的身形不斷膨脹,皮膚由黝黑改變成深沉的暗銀,竟一言不合便魯莽的化為銀色巨人的模樣,再次咆哮道:「可是也許你沒有自己想像中強大!」

  「也許你說得對,但最起碼圖跋你不算是我無法戰勝的敵人…」張龍初毫不退讓的還以顏色。

  之後他身形也是不斷脹大,周身毛孔長出無數紅、黃兩色的毫毛,手腳變成利爪變得粗長巨大,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就化身成一頭只比圖跋矮上一絲的魔熊,軀體四周燃起熊熊火光,張開血盆大口,『咆咆…』的發出恐怖之極的嘶吼。

  見張龍初以硬碰硬,根本就不理會圖跋的威脅,穆多朗、特番思悄然對視一眼,同時站起身來,滿臉堆笑的說道:「只是商議農戶們的租金,怎麼突然就把事情搞到了圖跋縣長和張龍初閣下對持的程度,這不是莫名其妙嗎?圖跋縣長,你又不是在和山裡的游匪談判,怎麼能講著講著話就使用超凡力量威赫龍初閣下呢,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物…」

  「龍初閣下,我替圖跋縣長向你道歉,他是軍隊出身的直爽性格,剛才只是擔心自己縣內民眾的生活會變得困頓,並不是真有什麼惡意…」

  在兩人的勸解下,圖跋和張龍初一前一後變回了正常人類的模樣,只是談話顯然無法再繼續下去,三位麥畢齊山地的大人物只能臉色陰沉的離開了沙湧巴家的莊園。

  目送穆多朗、特番思等人離開,張龍初正想要隨便找件衣服遮體,突然驚訝的看到阿賈.古私來手裡捧一套沙撈越國古式貴族華服,從偏殿西面牆壁的一扇暗門中走了出來,行至自己面前道:「大人,這是沙湧巴拿督新作的衣服,還沒有沾身…」

  「阿賈管事,看到我和麥畢齊山民的頭腦們鬧翻,你感覺很痛快吧?」十幾秒鐘前還一臉怒意甚至暴露了自己變身之能的張龍初,突然臉孔變得一片平靜的望著阿賈.古私來,輕聲說道。

  「大人,阿賈現在活著就像是死了一樣。」阿賈.古私來臉色同樣平靜的跪倒在張龍初面前,匍匐著將衣服頂在頭頂,終於承認了心中真正的想法,:「只要您能幫助死不瞑目的沙湧巴拿督瞭解與麥畢齊山民世代的仇怨,即便現在讓我墜入地獄,我也心甘情願。」

  「51萬英畝的沃土,每年百億令吉的收益,即便不為沙湧巴報仇,我也絕不願被一群沒進化完全的『猴子』這樣盤剝。」張龍初彎腰將阿賈.古私來奉上的衣服一件件穿起,面無表情的說道:「不過從圖跋剛才表現出的超凡力量;以及他和穆多朗、特番思對我化身巨熊後的表現看,割據一方帶給他們的力量、財富和潛勢力已經龐大到令其可以完全無視銀白生命的地步了。想要把這些『猴子』打倒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啊。」

  「大人,圖跋出身於山中縣的貧苦農家,從小就頑劣異常。長到16歲時因為偷雞被發現,打瞎了鄰居的眼睛,被迫逃跑到了山南縣參加了自治防衛軍。」阿賈聽到張龍初對3個麥畢齊山地首領的表現似乎有所忌憚,跪在地上急聲說道:「因為他是異鄉人,年紀又小,所以執行的都是最危險的任務。沒想到因為這樣的磨練,圖跋竟成長了起來,並覺醒了超凡力量,漸漸在山南自治防衛軍中樹立起了威信,最後更在一場火拼中除掉了山南縣原來的統治者,阿曼羅,成為了…」

  「這麼說圖跋不是世襲得到的地位,而是巧合之下,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成為了割據一方的小軍閥了?」張龍初眼睛一亮,打斷了阿賈的話道。

  「是的,大人。」阿賈.古私來聲音顫抖的答道:「和傳承3代統治權的山北縣穆多朗家族、傳承4代統治權的山中縣谷特番思家族不同,圖跋是家族的第一代拿督,也正因為這樣才會擁有如此強悍的力量。」

  「是嗎,難怪他看起來和另外兩個山民縣長那麼不同。」穿好衣服的張龍初席地而坐的點點頭道:「好了阿賈,別跪著了,起來坐著和我慢慢聊吧。嗯,照你剛才的話,好像麥畢齊山地的首領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迭一次,並沒有什麼流傳幾百上千年強盛的貴族世家啊?」

  「就像你說的大人,那些山民都是群未開化的猴子,其中又怎麼可能產生真正的貴族呢?」阿賈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答道:「不要提真正的野蠻時代,就從馬來西亞聯盟建立之日算起,麥畢齊山地各個自治縣已至少發生過10幾場的內戰,可惜他們面對外人時卻非常的團結。」

  「是嗎…」張龍初沉思著喃喃自語道:「喜歡內鬥對待外人時卻非常團結、喜歡內鬥但對待…我突然有了一個很有趣的想法,阿賈,你知道怎麼聯繫穆多朗和谷特番思吧,現在就去通知這兩隻『猴王』,就說我打算和他們再見見面。」

  「是,大人。」望著張龍初閃爍不定的眼神,阿賈雖然不知道他心裡再想些什麼,卻奇妙的感覺到那些麥畢齊山民已經大禍臨頭,不由振奮的深深彎腰,恭敬的答道,之後轉身快步走出偏殿。

  而在他身影消失的同時,距離沙湧巴莊園十幾公里外的一座貧瘠小村鎮西頭的一間木屋中,麥畢齊山區的3位實權人物正在激烈的爭吵著。

  「…我的意見還是僱傭高手,把那個狂妄的小子除掉。」盤腿坐在木板地上,圖跋臉色陰沉的說道:「讓他知道潛力終究只是潛力,在沒有成長起來,將潛力轉化成實力前,天才和平凡人其實沒有任何的差別…」

  「之後呢?」穆多朗皺了皺眉頭打斷了圖跋的話,「殺人簡單,可人死了土地能到我們的手上嗎,不能,按照法律到時所有的土地都會收歸國有,之後八成會被州政府再賤賣給沙撈越王室,到時候我們要盤剝的對象就會由一個有潛力,新冒出頭的位面探險者變成一位國王了!

  你覺得這兩種人,誰更好對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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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四章 「入套」

  穆多朗的警告並未讓圖跋退縮,他冷冷的說道:「沙撈越的國王又怎麼樣,麥畢齊的山民自古以來就不害怕…」

  「圖跋,你真的認為所有人口只有60萬的麥畢齊自治市能抵抗住沙拉越州正規軍的進攻嗎?」聽到圖跋的反駁,穆多朗還沒開口,一旁的谷特番思便臉色陰沉的打斷道:「只要兩支山地軍,兩支山地軍就能把我們的自治部隊殲滅的乾乾淨淨。

  麥畢齊不是阿普達旺山區那些人口數量幾百萬,佔領的土地面積接近10萬平方公里,願意為了信仰全民戰鬥到死的瘋子,從古至今其實都是在幾夾縫中求生存,讓沙拉越、讓馬來聯邦的當權者感到,投入的部隊少了沒有效果,投入大軍剿滅卻不值得,才最終獲得的自治權…

  好吧,退一萬步講,麥畢齊山地能抵抗住正規軍的圍剿,可我們3個人呢,歷史上那些外地入侵的山民首領,最後的結局你不知道嗎,嗯?」

  「我只是在提議殺掉那個狂妄的小子,你們,你們怎麼就扯到州政府、聯邦政府的清繳上了,這,這簡直就莫名其妙!」圖跋被質問的張口結舌了一會,突然惱羞成怒的吼道:「殺了他就一定會召來正規軍嗎,胡說八道,我不相信!」

  「是不一定,但有機率,而且機率還不小。」見圖跋出言不遜,穆多朗毫不退讓的冷冷回答道:「我在瑞典伯爾尼國際學校學習時就對政治學很敢興趣,更在Harvard(哈佛)獲得了政治學碩士學位,難道對這種事的判斷力會不如你嗎?

  100,不80年前,我們侵佔沙湧巴家的土地需要合同嗎,根本就不需要,佔了就佔了,但現在為什麼還要求著,沙湧巴家那個菜販子出身的繼承者簽訂租賃合同呢,因為形勢變了,局面變了,一切都變了!

  你也知道自從加里曼丹島上出現了奧薩丁位面的通道,經濟越來越繁榮之後,有多少麥畢齊山民坐船去外面討生活吧。50年前自治市是60萬人,現在過了50年,人口還是60萬,你覺得現在麥畢齊還像以前是鐵板一塊嗎?

  沒發生戰爭還好說,真有政府軍入侵,說不定我們就是只紙老虎,被一戳就破,這一點你難道沒想過嗎?」

  聽穆多朗越說越悲觀,不客氣,圖跋臉上更增添了幾分怒意,眼珠通紅的握緊了拳頭,卻不知道該那什麼話來反駁,只能死死盯著穆多朗毫無表情的面龐,最終冷哼一聲衝出木屋,朝手下吼叫著坐上輛米國產的戰鬥吉普車,揚長而去。

  隔著木板牆聽到圖跋咆哮的聲音,穆多朗不屑的輕聲說道:「圖跋他簡直就是個野蠻人,說實在的谷特番思,我真是受夠這個沒受過教育的蠢貨了。」

  「但我們需要他的力量,不是嗎…」谷特番思嘆了口氣說道,話音未落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摸出來看了看屏幕,將電話接通,聽了一會,臉上突然露出古怪的表情。

  1分多鐘後掛斷電話,他望著穆多朗開口說道:「親愛的穆多朗,我剛接到電話,那位張龍初閣下說晚上希望能再見見我們。」

  「什麼…」這話令穆多朗不由一愣,之後他便聽到自己衣兜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兩個電話,同樣的內容,幾經考量、商議最終穆多朗和谷特番思決定去沙湧巴莊園再見見張龍初,看這位繼承了沙撈越王室支脈遼闊莊園的幸運兒,到底想搞些什麼鬼。

  夕陽西下,餘暉燦爛,當沙湧巴祖居石殿沉浸在將天幕染紅一半的落日光芒時,更增添了幾分古老滄桑、神秘威嚴的氣息。

  親自站在石階下歡迎兩位麥畢齊山民首領的到來,見穆多朗和谷特番思從汽車下走下,張龍初馬上迎了過去,像是根本沒有經歷中午那些不愉快似的微笑著說道:「穆多朗閣下、谷特番思閣下,正式歡迎你們來沙湧巴莊園做客。」

  「感謝您的邀請,張龍初閣下。」面對他的熱情招呼,谷特番思、穆多朗相互看了看,異口同聲的說道,三人相當融洽的閒聊著,走進了石殿之中。

  來到右面的偏殿,和白天只有一杯濃茶的招待不同,矮几上已經擺滿了各種菜餚,雖然沒有什麼珍饈美味,但也可見主人的用心。

  「穆多朗閣下、谷特番思閣下請坐吧,我們邊吃邊談。」在主人的位置上席地而坐,張龍初笑著說道,之後望著兩個客人在左右兩邊坐下,他香甜的吃了幾口烤肉,舉起酒杯敬了一輪酒,非常直接的談起了正事,「兩位知道我是個位面開拓者,也是個華人。

  嗯,在古晉城郊有些地產,雖然小一點,但每年的收益已經足夠開銷了。

  不僅如此,最近在一些朋友的幫助下,我在前沿地帶補給點開的連鎖公司還取得了官方許可的經營軍火的證照,而且打通了一條能夠拿到華國換代軍火的通道,事業方面可以說是欣欣向榮。

  目前這種情況下,我經濟方面真的是非常寬裕,當然麥畢齊山腳的這51萬英畝土地,每年至少可以產生上百億令吉的純利,如果說我不想要,那未免太虛偽,可坦白說,這些並不值我拿命去拼。

  畢竟,我們華國人有句老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說只有那些什麼都沒有的傢伙才什麼都不怕。現在呢,大家都穿著鞋,而且不僅穿著鞋還穿著衣服、開著汽車、私人遊艇、飛機也是想買就買,就都不可能肆無忌憚了不是嗎?」

  聽張龍初把話講的淺顯、有趣,仔細品味卻又蘊含著很深刻的道理,穆多朗、谷特番思兩人笑著陷入了沉思中,良久過後,穆多朗點點頭道:「龍初閣下,你說的不錯,那依你的意思是?」

  「穆多朗閣下,除了剛才那句古話外,我們華人還有兩句諺語是,給面子,我就讓您穿州過省,不給面子,我就讓你寸步難行。」張龍初語氣一變,半真半假的沉聲說道:「和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我兩年前只是個普普通通賣菜的販子,之所以能發家就是因為對豪強寸步不讓,用得到的大筆補償做當本金,又因為有些大人物欣賞我的骨氣,才掙出了頭來。

  老實說,現在讓我平白被你們盤剝,一英畝的橡膠林只給200令吉的租金,我真的是騎虎難下,一方面覺得嚥不下這口氣;另一方面臉上也難堪,唯恐會被人看不起,影響了其他事業…」,講到這裡他便沉默了下來。

  焦急的等了一會,見張龍初把話停在關鍵處總也不再開口,穆多朗不由再次開口問道:「龍初閣下,那你的意思是?」

  「我只想稍稍提高點租金,分沾點利潤,面子也好看一些,兩位覺得怎麼樣呢?」張龍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反問道。

  「那你想提高多少呢,閣下?」他話音剛落,剛才一直沒有開口的谷特番思突然問道。

  「每英畝一年2000令吉的租金…」張龍初沉吟了一會,慢悠悠的說道,看到穆多朗和谷特番思臉孔勃然變色,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以前沙湧巴拿督和你們簽訂合同時的最多期限,也就是10年。

  作為交換條件,我可以按照馬來聯邦的法定租賃合同的最高時間限制,和兩位簽訂99年的租賃合同,你們覺得怎麼樣呢?」

  聽到這話,穆多朗和谷特番思本來變得難堪的臉孔瞬間又是一變,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張龍初張口就提高10倍的租金聽起來是漫天要價,但其實比較土地收益卻連十分之一都沒有,仔細想想其實並不過分,怕只怕他這次多要一點,下次再多要一點的貪得無厭。

  現在既然其主動表示願意簽訂一次99年的漫長合同,這種得寸進尺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出現,而且一張合同就能帶來接近百年平穩收益,讓谷特番思和穆多朗不由怦然心動。

  不過因此讓步,卻也不是聰明人的做法,最終兩人和張龍初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後,將租金定在了每英畝1000令吉的價位上。

  這樣一來,和沙湧巴家族時代比張龍初一次性把土地租金提高了5倍,可以說光彩十足,又頗有收益;而麥畢齊山民呢則用每年不超過5億令吉的代價換來了99年的安穩生活,也可以說是物超所值,兩方真是皆大歡喜。

  「穆多朗閣下,谷特番思閣下,其實我是個急性子,既然現在分歧解決了,那我們吃完飯之後就馬上去找個律師簽訂合同好了。」協議達成,張龍初有些微醺的說道:「坦白講麥畢齊山地位置真的是太偏僻了一些,景色雖然不錯,但三兩天看膩了之後,就,就…哎,不說了,不說了,總之趕快把合同簽一簽,我打算連夜就趕回古晉。」

  「麥畢齊這種地方自然和古晉這種大都市是沒辦法比的。」聽到張龍初話中對麥畢齊山地暗藏的鄙夷,谷特番思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怒意,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微妙安心感覺的笑了笑,用一種刻意謙遜的語氣說道:「律師不用找了,龍初閣下。我本身曾在馬來西亞第一國立大學學習過法律,還曾經留學米國,後來雖然因為父親病危,不得不提早結束學業回國,沒有考到國際律師資格證,但起草張合同的能力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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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章 力量提升

  谷特番思的話令張龍初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原來谷特番思閣下你有這麼高的學歷嗎!

  我們華人的傳統是最重視教育的,以前我家裡牆壁上掛的毛筆字寫的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哎,可惜我只初中畢業,就因為泥石流變成了孤兒,被迫輟學,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去讀大學了。」

  「龍初閣下,以你現在擁有的財富和力量,大學讀不讀又有什麼關係呢。」聽到張龍初唉聲嘆氣的表達出了心中的遺憾,谷特番思內心深處莫名的感到有些得意,表面卻笑著開解道。

  「谷特番思閣下,金錢、實力、權勢固然是好,但畢竟沒辦法和知識劃上等號。」張龍初嘆息著搖搖頭道:「人生,外在物質的享受是很重要,但內在精神的充實同樣…

  唉,算是,不提這些令人遺憾的事了,還是請你快起草合同吧,簽完字後我還要抓緊時間趕回古晉呢。」

  見張龍初喝了點酒就變得頗有些書獃子氣,谷特番思心中暗笑的點點頭,站起身道:「好的,龍初閣下,我這就去外面的車上拿智腦起草文件。

  穆多朗,你趁這個時間給圖跋縣長打電話通知他…」,他的話還沒講完,卻被醉醺醺的張龍初氣惱的語無倫次打斷道:「為什麼要聯繫圖跋?

  谷特番思閣下,我是要和你、穆多朗閣下簽定合同,和圖跋那個粗魯的野蠻人沒有任何關係!

  哼,竟敢當眾顯示超凡力量恐嚇我,真是可笑,把我張龍初當成不經嚇的小孩子嗎,如果是在異位面碰到那傢伙的話,他現在骨頭都燒成灰了。

  谷特番思閣下、穆多朗閣下,從沙湧巴家繼承的土地我可以全部都租賃給你們,至於你們之後會怎麼處理,願不願意轉租給圖跋,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總之我是絕不會向圖跋低頭的,絕不!」

  「這…」谷特番思心中一動,沉吟了片刻,悄然和穆多朗對望了一眼,點點頭道:「好吧龍初閣下,那就按你的意思辦。」,漫步走出了偏殿。

  之後很快麥畢齊山腳下數十萬英畝土地的長期租賃合同便順利的簽訂了下來,兩位山民首領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沙湧巴莊園。

  「因為主動權將被自己掌握在手裡,所以根本就不懷疑我有分裂麥畢齊山民的用心嗎?」親自出門送客的張龍初望著穆多朗、谷特番思乘坐的汽車消失在夜色之中,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心中想到:「可惜人往往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無私啊…」

  「大人,這樣就可以了嗎?」緊跟在張龍初身後的阿賈.古私來因為知道他對麥畢齊山民飽含惡意的立場,所以多少猜出了張龍初的險惡用心,卻又不敢肯定他的設計能不能生效,忍不住低聲問道。

  「誰知道呢?」夜空下,張龍初搖了搖腦袋,撇撇嘴道:「也許能成功,也許不能,不過成與不成都無關大局,反正既然東西是我的,我早晚會加了利息的拿回來。

  老實說阿賈,沙湧巴真的是『心』太大了,總是想一口氣就把事情徹徹底底的完美解決掉,卻沒有考慮過有時候溫水慢慢的煮青蛙,才能爛透…

  哎,算了,現在再講這些也沒意義了,去通知阿斯陀和赤梵吧,我們該回古晉了。」

  「是,大人。」聽到張龍初提到『沙湧巴』這個名字阿賈的臉孔微微抽動了一下,聲音嘶啞的答道,轉身步入了黑暗之中…

  次日傍晚,張龍初回到了自己在古晉城郊的莊園,之後時光流轉,不知不覺間一周過去了,靠吸收元素能量他將自己變身巨狼、魔熊後的生物能量等級,提高到了12級;

  並借助大自在通天法的神奇功能,將自己的奇物納入通天輪中吸納宇宙靈力,錘煉身、心、靈,成功把自己不變身時的自身生物能量等級提升到了7。

  做完這一切,張龍初開始每天將意識沉浸在奇物世界中,體味著時間飛逝帶給初龍族的改變,親眼目睹著自己的千萬信徒不斷擴張著生存空間,佔領的的疆土距離那座位於黑霧驅散之地邊緣的巨型土著城市越來越近,心裡不自覺的越來越緊張。

  可就這樣在焦急的關注中,奇物世界幾十年,現實世界幾周的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不見,等待中日復一日的緊張感變成了疲憊,張龍初漸漸覺得生活有些枯燥起來,而剛好這時,他接到了李鮮兒打來的電話。

  因為日子早已過得晝夜不分,手機鈴響起的時候,張龍初剛剛起床,沖完了涼,在別墅院子的太陽傘下吃著早餐,可時間早已是中午11點左右。

  接通電話,手機裡響起了李鮮兒熟悉的聲音,「龍初,你,你接電話了,回,回古晉了嗎,我怕耽誤你救人,一直都沒敢打你的電話,昨天看到電視裡的新聞說,阿普達旺山區的軍事行動已經結束了才…」,聽語氣卻有些喘息,和意想不到的意味。

  「其實我離開阿普達旺山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阿姐。」張龍初抱歉的打斷了李鮮兒的話道:「不過因為急著處理一些事情一直沒和你聯絡,嗯,你現在在哪啊,我去找你吃飯當作賠罪好嗎?」

  「原來你早就已經離開戰場了呀,我,我白白擔心了那麼久…」話筒中穿出的聲音隱約變得黯然,像是沒有聽到張龍初的問話一般,沒話找話的說道:「那,那朋友,就是你去阿普達旺山區搜救的朋友,怎麼樣了?」

  「救回來,但因為受傷過重最後還是死掉了,他是沙撈越王室支脈沙湧巴家的最後一任拿督,沒有親人孩子,哎,其實我最近忙的事情大部分都和他有關。」張龍初隨口回答道。

  「啊,原來是為了處理朋友的喪事你才沒及時聯繫我啊。」李鮮兒的聲音一下恢復了正常,體諒的說道:「讓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戰場上搜救,他和你的關係一定很要好吧,別難過了,好人是會上天堂的。」

  聽到李鮮兒的話,張龍初邊端起茶杯喝了口紅茶,邊認可的應和道:「是啊,沙湧巴是個不錯的人,尤其對我來說更是如此,我也覺得他是會上…」,卻突然哽住。

  「喂,喂,怎麼了龍初,你怎麼不說話了?」手機突然斷聲,李鮮兒奇怪的問道,話音落地就聽張龍初笑著說道:「沒什麼,阿姐,你現在是不是和朋友在南城郊外騎著腳踏車,帶著泳圈、蛙眼打算去海邊啊?」

  「是啊,你怎麼知…」李鮮兒一愣之後,急忙環顧四周,突然看到路邊一座有成群真槍實彈武裝分子守衛的華貴莊園鐵柵欄後,張龍初正笑著朝自己不斷招手。

  「龍初…」急急停住腳踏車,李鮮兒瞪大眼睛喃喃說道,周圍的隨行的朋友看到這一幕也有人停了下來,關心的問道:「怎麼了,鮮兒?」

  「啊,我看到了一個朋友…」李鮮兒一時間有些忘乎所以的驚喜答道。

  開口問話的女孩正是劉小松,聽她回答的含糊,馬上皺起眉頭又問道:「什麼朋友?」

  「當然是好朋友。」兩人說話間,張龍初已經輕盈的如同被風吹氣的落葉般躍過了柵欄,穿越馬路,快步走到了劉小松的身後,搶先一步答道。

  「啊…」劉小松心中一驚,轉身看到張龍初的面龐,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啊,龍初,你,你怎麼這啊?」

  「我住這裡好嗎?」張龍初撇撇嘴道:「倒是你們這些大學生竟然冒著這麼大的太陽,騎腳踏車走二、三十公里去海邊玩水,真是既有精力又有很多空閒時間啊。」

  「現在是暑假好嗎,還不許我們好好玩玩啊。」面對張龍初的揶揄,劉小松翻了翻白眼解釋了一句,之後四下裡看了看好奇的問道:「你在這裡住嗎,龍初,那到底是哪家啊?」

  「你看這裡哪座房子最氣派、豪華的就是了。」張龍初玩笑著回答了一句,之後提議道:「看你們都滿頭大汗,臉上油滋滋的一定累壞了吧,不如到我家吃點東西,下下汗再繼續走吧,中暑就不好了。」

  「我們人可有二十多個,不怕吃窮了你呀!」劉小松同樣玩笑著答道:「啊,對了,忘記你是高收入的位面開拓者了,那好吧,我們就吃你一頓。

  來呀,來呀,大家聚過來,李鮮兒的小阿弟住在這,中午要請我們吃飯,大家跟我和鮮兒行動啊…」

  「阿姐啊,才一個月不見,小松姐怎麼變得這麼『活潑』了?」見劉小松大呼小叫的樣子,張龍初奇怪撇撇嘴,動作自然的從李鮮兒手裡接過腳踏車推著,小聲問道。

  「你走之後剛過半個月小松就失戀了,誰勸都不行的哭了一周之後,突然擦擦眼睛說要止住悲傷,開朗起來,性格就莫名其妙的變成這樣了。」跟在張龍身邊,李鮮兒回過神來,壓低聲音回答說。

  「是嗎,」張龍初吃驚的說道:「怎麼會突然失戀呢,俊生哥性格挺不錯的啊…」,說話間穿過馬路,來到自己新樹立起兩尊馬來古代武士石像的柵欄門前,走了進去。


bpd 發表於 2017-11-13 23:15
一百五十六章 出場

  跟著張龍初踏進鐵門,這才慢慢從看到張龍初的驚喜中擺脫出來,注意到別墅庭院奢華的李鮮兒楞了一下,小聲說道:「哇,龍初做位面開拓者之後真是馬上就出頭天了呀,竟然連住這種地方的朋友都能認識,難怪我那時候罵有錢人會那麼心虛呢。」

  「什麼住這種地方的朋友啊。」張龍初撇撇嘴道:「都說了這是我家啦,阿姐。」,話沒說完守在門崗內的保全已經慇勤的跑了出來,「張先,交給我來放吧。」,從他手中接過了腳踏車。

  與此同時,張龍初吃早餐時就在一旁站著服侍的浦新也從不遠處快步迎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問道:「老爺,是需要待客嗎?」

  「待客,啊,對是需要待客,大概30人吧,讓廚娘準備點吃的,在…」說到這裡張龍初看了看身旁環顧四周,眼神有點發直的李鮮兒,「你想在外面還是室內吃呀,阿姐?」,過了十幾秒鐘之後,才聽李鮮兒喃喃說道:「哪裡都可以…」

  「那就在泳池旁邊吧,你們不是要去海邊玩水嗎,可以先游幾圈過過癮啊。」張龍初玩笑似的吩咐道,他雖然一直是笑嘻嘻的樣子,但隨著張龍初的家業日益興旺,越來越以新貴家族大管家自居的浦新,卻一副嚴肅、恭敬表情的深深鞠躬道:「是,老爺。」,轉身退下。

  因為別墅內外新造了加油站;

  挖了游泳池;

  還為了彰顯沙撈越國王室支脈沙湧巴家首席顧問官的尊貴地位,按傳統豎起幾座大型石雕,為了打理這一切增添了20幾名的傭人,廚娘自然而然的多了幾個,人力充足,而且浦新也早就做好了有一天張龍初會在別墅宴請豪強,拓展人脈的預想。

  所以很快供客人休憩使用的五彩繽紛的大太陽傘和沙灘椅、沙灘桌出現在了游泳池的兩邊;

  緊接著一張張隱約散發著突然木香的,長條實木桌子也被擺放在了泳池前;

  之後一片片特殊布料製成,透光卻不會透熱的白紗則雲朵一樣被純黑色的金屬架子支起,懸掛到了餐桌的上空;

  最後特意換上嶄新的馬來傳統僕從服裝,白褂、黑褲的傭人們,將一盤盤盛滿冰涼的海鮮冷盤、熱騰騰山珍菜餚以及西式點心、冰淇淋端上桌來,配以不遠處茂密橡膠林帶來的陰涼,一場完美的室外午餐就這樣準備完畢。

  莫名興奮的指揮著僕人們做好這一切後,頗有成就感的浦新漫步走到張龍初面前,不知不覺模仿起了阿賈的樣子,不動聲色的躬身說道:「老爺,主餐酒因為還在『醒』著,暫時只有香檳和冰飲可以用,如果客人不介意的話,餐會可以開始了。」

  「開始就開始吧,其實就是吃頓飯而已…」不知道自己的管家此時是在為以後經歷『大場面』做預演,張龍初感覺浦新表現的像是在演戲般的古怪,聳聳肩脫口而出道,之後扭頭看著身旁的李鮮兒笑著說:「好了,阿姐,我們開動吧。」

  「那謝謝了。」李鮮兒表情突然變得冷淡的點了點頭,之後左右看了看有些發木的同學、朋友大聲喊道,「沒聽到主人發話了嗎,我們趕緊開吃了,吃完了還要騎著去海邊呢…」,率先大步走到餐桌前,大快朵頤起來。

  「阿姐啊,你們今天騎車到海邊再回古晉是一定來不及的,外宿的房間定好了嗎,我也想跟著去放鬆放鬆…」沒有察覺李鮮兒語氣中不對勁的地方,張龍初笑嘻嘻的跟在她身邊,在餐桌上拿起杯冰涼的果汁喝著問道。

  話沒說完便被李鮮兒冷冷的打斷,「我們住的地方都是便宜的民宿,像你這種有身份、地位的人物除非是在演戲的時候,否則是住不慣的。」

  「演戲,什麼演戲,阿姐,你,你怎麼,怎麼好像在生氣啊?」終於瞧出了李鮮兒神態中的異樣,張龍初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說道:「到底誰惹到你了啊,怎麼講話一下子變得那麼怪?」

  「沒誰惹我生氣,就是,就是…」李鮮兒面無表情的答道:「就是沒想到我李鮮兒這麼普通的人,竟然還會碰到豪門子弟化身菜販子這種狗血戲碼,真是,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哼,哼哼。」

  聽到這話張龍初楞了幾秒鐘,隨後笑出聲來說道:「阿姐啊,你們家的豪門子弟假扮菜販能一夜一夜的住在竹筒樓裡,堅持半年的時間,天天吃最便宜的路邊攤過日子,太陽沒出升就扛著大包去市場,一忙就是6、7個小時,累到吐血。

  還狗血戲碼,你肥皂劇看太多了吧?」

  「你,你,難道你真的是只用了1年多的時間就掙下了那麼大的家業?」李鮮兒本身其實是個頗為聰明的女孩,被張龍初揶揄了幾句,冷靜下,也發現自己剛才鑽入牛角尖的猜想實在是破綻百出,不由結結巴巴的說道:「可,可這怎麼可能,位面探險又不是開印鈔廠。

  不提這麼大的別墅要多少錢,單單是院子裡這麼多真槍實彈的保鏢,這麼多的傭人,這得多大的開銷啊,你一個新人開拓者…」

  「阿姐,不要看不起位面開拓者裡面的新人好不好。」張龍初笑著撇撇嘴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運氣,你沒聽過我們華人的一句諺語,運來天地皆同力嗎。

  我第一次位面探險時擊殺了個奧薩丁騎士,獲得了雙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護腕,結果被行家鑒定是附魔裝備,一下子就換到了古晉城外1000英畝的橡膠林和這座別墅;

  之後惹了個對頭,交鋒之下,又得到了2000英畝土地的賠償;

  有了這些積累,我前段時間開始在島上前沿地帶的補給點裡,開連鎖店買賣武裝、裝備,最近靠朋友的幫忙獲得了官方頒發的軍火經營許可證;

  更扯的是,這次去阿普達旺山區救朋友,你也知道了,雖然人救了出來,但很遺憾的是因為傷勢過重已經去世了,結果他臨死之前為了表示感激,竟然把財產贈給我繼承,單單每年的地租就是5億令吉,搞得我現在啊都覺得鴻運當頭,就是自己的人生寫照。」

  「這麼誇張,那,那你這一年多來的運氣真是好到爆棚啊!」李鮮兒吃驚的喃喃說道。

  「是啊,所以我現在的生活才能過的那麼舒服。」張龍初笑著說道:「現在解釋清楚了,總能帶我去海邊玩玩水,放鬆一下了吧?」

  「想來就來吧,誰還能攔著你嗎…」李鮮兒沉默了一會,低聲答道,語氣中怒氣全消,變得柔和起來,卻又和以前對待張龍初的溫和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

  張龍初雖然自從流落到加里曼丹島後就忙於培育奇物『世界』,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和閒心與異性交往,但他畢竟在洛城有過女朋友,隱約察覺到了李鮮兒面對自己時的改變,心中莫名一顫。

  不過因為這種轉變來的過於忽然,令人一時間無法確定;

  再加上張龍初從認識之初就一直把李鮮兒當成好心腸的姐姐而非女人,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在情感上也不可能一下接受她角色的突變,張張嘴巴想說句笑話,最終卻沒有講話,就這樣兩人無聲的站在一起,一個喝著早已見底的果汁;

  一個餐盤已經堆得滿滿的食物卻還在夾個不停,直到一個驚訝的女聲在一旁響起,「鮮兒,你最近不是一直都嫌胳膊太粗,嚷著要減肥嗎,今天怎麼吃這麼多啊?」,才雙雙回過神來。

  「今天是特例,騎了那麼長時間的腳踏車。」李鮮兒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一個皮膚黝黑,長相普普通通笑容卻很開朗的年輕女孩,掩飾的答道:「一會還要去海邊游泳,不吃多一點怎麼行呢。」

  「那你就多吃點吧,一會陪著你的小阿弟去玩鴛鴦戲水。」那黑皮膚女聲笑嘻嘻的壓低聲音說道。

  李鮮兒這才知道自己剛交的好朋友已經聽到了自己和張龍初的對話,臉孔一下變得通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氣惱的用很輕微的聲音,無力的反駁著,「你,你胡說什麼,蔡妍潔…」,用餐叉叉起一塊煎的兩面嫩焦的牛排朝嘴巴塞去。

  「我是好心幫你啊,李鮮兒。」蔡妍潔嬌笑著邊躲,邊小聲嚷道:「你說說你這一個月在宿舍裡提到了多少次你的小阿弟啊,我聽得耳朵都要長繭了,又不好意思表白…」

  「閉嘴,你給我閉嘴!」李鮮兒又羞又氣,一副眼淚都快要流出來的樣子,壓聲打斷了蔡妍潔的話,「再,再胡說八道的話,我就跟你絕交…」

  看李鮮兒一副即將惱羞成怒的樣子,蔡妍潔笑著說道:「好了,不說不說了。

  反正我已經幫你捅破窗戶紙了,以後的發展就靠你們自己嘍。」之後轉身朝張龍初伸出手來道:「你好啊,張龍初先生,我是一個月前作為交換生剛剛住進鮮兒宿舍的蔡妍潔,很高興認識你。」


bpd 發表於 2017-11-13 23:55
一百五十七章 定約

  女孩的樣子雖然不太吸引人,但那毫不矯揉造作的開朗性格卻極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聽到她的招呼,張龍初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點點頭,與蔡妍潔握了握手道:「你好,蔡小姐,我也很高興能和你認識…」

  話沒講完,他感到指肚突然間似有似無的產生了一種,被針尖扎中的刺痛感覺,不由微微一哽,緊接著就聽蔡妍潔『咯咯…』嬌笑著說道:「呀,有靜電電了我一下,你也感覺到了吧龍初。

  哎,雖然我從小到大最仰慕的職業就是位面開拓者,但咱們可不能來電啊,要不然就太對不起鮮兒了,不過以後變成好朋友倒沒問題。

  我雖然還沒去過任何一個異位面,但從小到底就很迷位面穿越這種東西,對所有和地球有連接通道的異位面都做過研究,有機會的話可以一起探討一下。」

  「好啊,對異位面研究的話題我也很有興趣,有時間的話我們真可以好好聊聊。」蔡妍潔這種自來熟的性格,令張龍初不由回憶起了自己生活在洛城時那些異常爽朗的黑人女同學,情不自禁的帶著點緬懷的目光,半是敷衍,半是認真的再次點點頭道。

  聽他這麼回答,蔡妍潔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說了句,「那說定了。」,終於不再拿張龍初和李鮮兒打趣,轉身朝放時鮮水果的餐桌走去。

  她離開之後,放鬆的同時,一絲尷尬的氣氛開始圍繞在張龍初和李鮮兒之間,張龍初沉默了一會感覺自己作為男人應該打破僵局,於是『嗯…』了一聲,沒話找話的笑著說道:「阿姐,你那個叫蔡妍潔的新室友挺開朗的嗎。」

  「是啊。」李鮮兒臉孔紅撲撲的低著頭,回答了兩個字便不再出聲,望著她嫣紅的面頰,張龍初心中莫名一蕩,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道:「阿姐,你今天真的好漂亮,我看了很喜歡…」

  「你個小鬼頭胡說八道什麼。」聽到這話李鮮兒連脖子都紅了起來,低頭打斷了張龍初的話,語氣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意,「快吃東西吧,一會我們還要騎車趕著去海邊呢。」,並將手裡裝的滿滿當當的餐盤,塞進了張龍初的手中。

  張龍初再木訥此時從李鮮兒表現出的動作、表情中也確認到了她的心意,心裡頓時變得微微有些混亂的不再講話,老老實實的大快朵頤起來。

  吃過豐盛的午餐之後,張龍初、李鮮兒以及20多名男女青年一起,騎著單車浩浩蕩蕩的朝海邊進發,到底目的地後先是游泳、衝浪、開摩托艇、曬日光浴;

  入夜又湊到沙灘那些燃起篝火的熱炒、燒烤攤前,吃吃喝喝的玩鬧聊天到凌晨,才分別在海邊幾個相鄰著經營民宿的漁戶家裡睡下。

  次日拂曉,眾人又是一整個白天的狂歡,直到傍晚時分才再次騎起腳踏車,乘著皎潔、明亮的月色,踏上了返回古晉城區的歸途。

  經過這一天半的相處,張龍初和李鮮兒之間關係和以前相比,已經因為兩人心念的改變而自然而然有了微妙的變化,他們不約而同的落在隊伍最後,親暱的一邊低聲交談著;

  一邊前進,半路經過張龍初在城郊的別墅時,李鮮兒停下單車,有些戀戀不捨的望著張龍初說道:「你家到了,快回去吧,玩了兩天一夜,你也該累了,明天我們再…」

  「阿姐,我是超凡者啊,在異位面探險兩天一夜跋涉幾百公里後鏖戰一場都感覺不到累,就更別說在海邊玩水了。」張龍初打斷了李鮮兒的話道:「倒是你眼圈都黑了,一定累壞了。

  嗯,這樣吧,我把自己的腳踏車放回家裡,然後騎你的單車載你回家,晚上再租車回來,你等一下。」,推起自己的腳踏車朝別墅的柵欄門衝去。

  「不用這麼麻煩了,龍初,我自己回去就好了,真的。」望著張龍初匆匆前進的背影,李鮮兒連聲喊道:「這樣也太麻煩,完全沒有必要。

  我先走了,你不用出來了…」,但直到張龍初將單車丟給自己僱傭的門衛,重新跑回到她的身邊,其腳步卻連一寸都沒挪動過,並自然而然的將腳踏車把遞到了張龍初的手中,墊著腳坐在了單車後座上。

  就這樣,張龍初騎上腳踏車載著李鮮兒輕快的上路,才剛沿著公路步道前進了幾十米,突然覺得一雙柔荑圍在了腰間,緊接著就覺得後背一陣溫熱,被人輕輕靠住。

  朦朦月色之下他腦袋一熱,心臟跳動的速度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許多,一時激動竟很膩人的輕聲說道:「阿姐,我以後也叫你鮮兒好不好?」,卻被李鮮兒聲音同樣甜的膩人的拒絕道:「不好,一天叫我阿姐就要一輩子都叫我阿姐,要不然的話我可管不住你。」

  不明白東方和西方女性因為文明根源的不同,就算接受的教育程度相似,對愛人的態度仍然大相逕庭,一類喜歡將愛人牢牢掌控住才安心;

  另一類與愛人相處時則比較崇尚保持彼此獨立的空間,張龍初脫口而出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管住我啊?」

  「不為什麼,就是要管住你才行。」李鮮兒一點都沒有了以前和張龍初相處時大人似的風範,顯得頗為蠻橫的答道,說話間,她摟在張龍初腰間的雙手還不自覺的緊了緊。

  兩人就這樣甜甜蜜蜜的竊竊私語著,混在騎行隊伍的最後邊,根本沒有感覺到時間流逝的回到了古晉城中,隊伍解散後,又在張龍初的提議下,溜到了一家專營古早味華式小吃的飯館去吃宵夜。

  那飯館的面積不大,只能擺放三、四張的木桌,寫著『陳家腸粉』的招牌已經髒兮兮的看不出底色,灶台忙活的人只有一對看起來白髮蒼蒼的老夫婦,賣的食物也只有三味,粉腸湯、乾切腸粉和芝麻火燒。

  嗅著噴香的氣味,張龍初點了兩碗粉腸湯、三個芝麻火燒和李鮮兒一起端著,來到唯一那張空著的木桌前坐下,介紹道:「阿姐,這家店晚上10點鐘才開門一直賣到早上6點。

  我以前販菜早起的時候經常來光顧,別看賣的東西不起眼,其實味道美極了,你嘗一下就知道了。」

  「不用嘗我也知道。」李鮮兒看了看左右亂哄哄的客人,笑著說道:「這種客人都是街坊鄰居的老店口味一定很好,有些比那些什麼米其林三星餐廳還要有滋味。」

  「呃,這話就有點誇張了。」聽到這話,張龍初邊大口吞著粉腸湯,邊撇撇嘴道:「腸粉的味道再好,我覺得也是比不過海參、鮑魚、和牛、鰻魚,如果不是太晚的話,我一定帶你去吃北城的正宗華國菜或鐵板燒。

  對了,阿姐,這兩、三天我要去前沿地帶顧一下生意,可能要到週末才能回來,嗯,回來之後我們去吃真正好吃的大餐,然後去看看電影或者坐船遊河怎麼樣?」

  「好啊…」李鮮兒低頭在粉腸湯碗裡攪啊攪了好久,輕聲答應了張龍初的約會請求,之後便不再開口,直到吃完宵夜,被張龍初送回家,臨巷弄前才又小聲叮囑了他一句,「路上小心點,週末見嘍,龍初。」

  「週末見,學姐。」張龍初則揮手回應著,目送李鮮兒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入口的一扇木門後面,轉身漫步閒逛著從古晉南區一路走到了北區。

  由已經陷入沉睡的古城過橋踏進精彩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紙醉金迷的大都會後,他馬上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趕到了一家宣稱晝夜不歇的車行門前。

  所謂的24小時經營模式,除了餐飲業外,其實在大多數行業裡都只是種廣告的噱頭,比如這家專門出售B牌(賓利)豪車的車行,100位成交的客人裡只怕也沒有一個是深夜時分來選車的,因此張龍初進門後竟然根本就沒人招呼他一句。

  好在沒人理會倒也正和了張龍初的心意,他自顧自在展廳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輛外殼方方正正,瞧著樸實無華的深灰色休旅車前,仔細看了看寫在車前廣告牌上的參數之後,才咳嗽了兩聲,環顧四周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聲音雖然不大,但夜深人靜時,在被隔音玻璃和牆體包圍的展廳裡回迴盪蕩卻也十分吵人,很快2男2女4個身穿套裝的年輕人便從茶水間匆匆忙忙的一起跑了出來,一眼看到站在醒目處的張龍初後,齊齊一愣,小心的圍了過來。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望著年齡明顯不超過20歲,穿著短褲、T恤、夾腳拖,實在不像是有能力購買豪車顧客群,而且又是深更半夜登門拜訪的張龍初,年輕人中一個身材最為魁梧的男人面容客氣,語氣卻充滿警惕的大聲問道。

  「這輛車我買了。」張龍初毫不囉嗦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張信用卡遞到了開口的魁梧男青年面前,「還有請問一下,距離你們車行最近的加油站在哪?」


bpd 發表於 2017-11-14 00:03
一百五十八章 棋子落定

  古晉這種在東南亞國家也算排的上名次的大城市,自然也天生帶著東南亞都會獨有的特質之一,那就是貧富差距極其巨大,窮到無立錐之地,只能靠出賣勞力過活的可憐人固然多如牛毛;

  富可敵國,世代如同舊時貴族一樣安享權貴的傢伙卻也不再少數。

  因此這些專門售賣豪車的車行店員見識過很多豪客的炫富舉動,但眼前這種連隨口問一句車子的價格、性能都不做,就直接付現提車的情況,他們卻還是沒見識過。

  「啊,先生,我們,我們店有自己的加油機,購車的話我們會給車子加滿油的。」幾個售車顧問表情愕然,面面相覷的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那個魁梧的男青年首先回過神來,接過張龍初手中的信用卡說道:「請跟我來這邊辦手續。」

  聰明的鳥兒有食吃,就因為這一步搶先,10分鐘後,過萬令吉的抽佣便安然落入了他的口袋,與此同時,張龍初則駕駛著一輛加滿燃料的賓利休旅車緩緩離開了車行,橫穿古晉半個城區駛上了郊外寬廣的州際公路,朝麥畢齊山地的方向衝去。

  憑著超越常人的視力、神經反應以及運動能力,他用如同暴徒般的亡命氣魄,職業賽車手似的技巧,保持著平均250公里的驚人時速,只用了6、7個小時的時間就完成上次整整一天一夜的路程,在破曉時分,來到了麥畢齊山腳下的一片橡膠林中。

  而車子剛剛挺好,張龍初便推門跳了下來。

  仰頭望了望遮住天空的茂密樹冠,在昏暗的環境裡脫光衣服,將其放進隨身帶著的奇物背包後,他化身成巨熊之形,用前爪挖土機似的開始崛起林地中的土壤,不一會便挖出了一塊兩面有著短短斜坡,最深的中段足有十幾米深的大坑。

  之後張龍初爬出泥坑,像是擺弄玩具似的將新買的休旅車推進了坑裡,用土埋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踩平,這才重新化為人形,用力抹了抹身上的泥土,渾身上下仍然髒兮兮的打開放在一旁奇物背包,將自己的短褲、T恤穿了回去,腳步輕快的消失在了樹林深處。

  接下來的整整一個白天,他小心躲避著太陽升起後,開始在一望無際的林地勞動的麥畢齊山民,獵豹一樣在林間急速穿行了整整300多公里的路程,按照阿賈.古私來提供的地圖,來到了一座和一般谷地村子相比,足要大上幾倍的村鎮外的果林裡。

  這時太陽已經西落,炊煙在遠處鎮子上千棟被金燦燦夕陽籠罩的木樓中開始一縷縷的裊裊升起升起,而飯菜的香氣也漸漸瀰漫於鎮中,足可容納兩兩貨車通行的街道兩旁。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按照麥畢齊山民晚飯時的習慣,越來越多人捧著碩大的飯碗走出了自家木樓,蹲在門前,大口吃著噴香的稻米、雞魚肉蛋等等菜餚,聲音吵人的聊起天來。

  「阿土烏家裡的,聽說你兒子升了班長了,以後可要多關照我們家的吉多,他們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兄弟,一個高昇了總要拉拉後面的人不是…」;

  「瞧你說的吉多媽,咱們兩家可是三輩子的交情,這種事還要你交代我嗎。

  關照是一定會關照啦,就是阿土仔一個班長頭頂上還有排長、連長、營官那麼多的大人,怕使不上力啊…」;

  「怎麼使不上,吉多和阿土現在就在一個班裡,表現是好是壞還不都是阿土向長官稟報的嗎。

  你交代他多說些好話,讓吉多也升個班長,管上十幾個人,以後真要打仗了,他們兩兄弟都有底下人,擰在一起也好保命不是嗎…」;

  「打仗,什麼打仗,吉多媽,你,你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好端端的打什麼仗啊,難道,難道還真有山外的商人敢欠圖跋縣長大人的貨錢不成…」

  「不是山外的商人,是山北的穆多朗縣長和山中的谷特番思大人,聽說他們私自和沙湧巴家簽了份什麼合同,後來用這合同為難圖跋縣長,3個人差點動起武來…」;

  「這沙湧巴家前一陣子不是說斷子絕孫了嗎,現在怎麼又搞起風雨來啦,這,這,這真要是打起仗來可,可怎麼好…」;

  「哎,是啊,我也這麼想,真要是打仗了這平穩日子可就,可就全完了,孩子們還要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去掙命,早知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讓阿土跟他阿爹一樣去做兵的…」;

  「做兵怎麼了,打仗有什麼了不起的,吉多媽、阿土烏家裡的,你們莫要閒扯了,自古以來咱們山南就和山中、山北鬥來鬥去的,誰怕過誰…」

  說話間,突然一朵朵的烏雲在村民們頭頂密布,之後一道閃電刺眼的劃破天際,帶起了一陣『隆隆…』的雷聲。

  驚覺天氣突變,山民們抬頭望了望變得烏黑一片的天空,最後高聲議論了幾句,「又不是9月入秋的節氣,這天怎麼會下雨呢,真是奇怪…」;

  「7月的山雨倒真是稀罕的很,看這烏雲滿天的樣子恐怕啊這雨還不小呢,說不定明天連工都沒法子做,能美美的睡上一天…」;

  「越是厚雲彩這雨啊就越下不長,你就別做夢了,再說歇一天就要扣一天的工錢,咱們都是軍屬,活又不累,多不划算啊…」,紛紛躲回了家裡。

  緊接著,億億萬顆豆大的水珠便密密麻麻的從空中飄飄蕩蕩的墜落了下來。

  狂風暴雨中,夜色漸漸深沉,村鎮外,滿身都被水浸透的張龍初暢快呼吸著,嘴角浮現出淺淺的笑意,喃喃自語道:「下雨了嗎,真是天助我也…」,話音剛落突然覺得腦袋一痛,錯愕的伸手摸了摸,發現竟是有幾條小魚伴隨著雨點從天而降,砸到了自己的頭上。

  他楞了一下,突然想起以前還住在洛杉磯時,有次在網上瀏覽奇聞異事的時候看到過,靠近海洋或者大型江河的地方有時候會異常罕見的下起『魚雨』。

  而根據科學家的分析,發生這種怪事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海水、河水、湖水連同游魚被龍捲風捲起升上天空,之後混入降雨中,重新落回了地面。

  「人活久了,到過的地方多了,還真是什麼怪事都能遇到…」種種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張龍初心中不由想到,之後念頭轉動著進入了奇物世界中,轉瞬間,創造出幾萬英靈戰士,帶入到了現實世界。

  人的數量一旦過萬,站在空曠處望上去就會變得無邊無際。

  意識重回現實後張龍初藉著雷光環顧四周,看著身旁出現後便像是受到冥冥中某些法則制約般,跪倒在暴雨中的人潮人海,一時間沉默無語。

  靜靜等到幾個將領模樣的英靈軍士,聚到他的面前,跪倒在地,恭敬的膜拜,「偉大的神主,信男陳寶森(劉書傑、段錦…),在此大禮參拜…」之後才舉手手臂,直直指著數百米外的小鎮,聲音冷到彷彿凍結似的,簡單直接的吩咐了幾句。

  聽完心目中至高無上神靈的令喻,幾名英靈將領匍匐在地的齊齊說聲,「我等遵命。」,從漫水的泥地中站起身來,整軍佈陣,花了大半個小時的時間將遠處麥畢齊山民的村鎮四面圍住後,突然發動了迅猛之極的進攻。

  先是燃燒著烈焰的漫天利箭;

  緊接著帶著與敵攜歸氣勢的戰車,和騎著貓熊的騎兵向燃起大火的木樓,以及從最初的錯愕、驚恐中回過神來,開始用熱武器還擊的山民,發起了一往無前的衝鋒;

  最後數量最多的英靈步兵全線壓上,打掃戰場,將見到的所有人類,無論是活著的還是已經變成屍體的,全都砍掉了腦袋。

  一番殺戮過後,張龍初手裡拿著那顆從異位面神廟得到的,可以吸收靈魂力量的骷髏頭,漫步走進了滿目瘡痍的山民村鎮中,繞了一周,嘆息的想著,「這些麥畢齊山民也是地球人,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我也不想用這麼狠毒,斬盡殺絕的手段對付他們。

  不過他們上百年來都堂而皇之的霸佔著別人的土地謀生,又世世代代崇尚『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遇到外人進山,搶劫、殺人都是常有的事情,現在死在我的手上也算是一種報應了。

  是啊,既然他們習慣把弱者當成是獵物看待,那麼按照這個邏輯,既然現在我比這些山民強大,那把他們當成獵物殺掉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雖然知道腦中轉動的念頭再是事實,也決不能當成正當殺人的理由,可這樣自我安慰似的胡思亂想了一會,他還是感到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油然而生。

  之後長長鬆了口氣,確認村鎮中的的確確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存在,張龍初脫光衣服,將早已透濕的短褲、T恤和手中的骷髏頭一起放進看斜跨在肩上的奇物背包裡,隨手將背包丟在了地上。

  然後他轉動心念,將周圍的英靈戰士收回到奇物世界,重新轉化成了元素能量後再次化身巨熊,憑空生出無盡烈焰,將整座小鎮連同所有的屍骸全都化為了灰燼,不一會就被大雨沖刷的無影無蹤。


bpd 發表於 2017-11-14 00:33
一百五十九章 甜蜜日子

  人心微妙,有時候一個人到底是善是惡加錯紛雜,難以揣測,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切最可怕暴行的源頭歸根結底只有兩種,一是利益,二是理想。

  地球舊時代曾經引發全球大戰的德意志國元首阿道夫,直到被迫在地下室飲彈自盡的前幾天還在為寵物狗的受傷而潸然淚下,可這位曾經簽訂第一部動物保護法令的統治者的一紙命令卻曾經將千百萬個無辜的猶太生靈,送進了地獄,而為的就是所謂『淨化人類』的恐怖理想;

  中古時代曾經被譽為征服文明世界的羅馬共和國獨裁官凱撒,用自己的豐功偉績贏得了所有敵人的敬畏與尊崇,最終卻死於羅馬元老院顯貴們的謀殺,原因無非就是他的一些作為傷害了同僚們的利益。

  而此時,一整個鎮子的麥畢齊山民被張龍初秘密、周全的謀劃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辛辛苦苦長途跋涉數千公里的路程,於雨夜中,借助著奇物創造的上萬英靈屠殺乾淨的真正原因,自然也絕非他想什麼因果報應,而是因為山民的生活侵佔了張龍初的利益;

  靈魂引起了他的覬覦,尤其後一個原因對於張龍初來說,簡直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從奇物『世界』跟他靈魂契合起,日子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接近4年之久,3、4年的時間對於一個耄耋老人來說也許僅僅是一小段的人生回憶,可對一個4到5歲開始擁有記憶,年齡還不到20歲的青年人來說,卻是已經是所經歷人生的整整三分之一。

  而自從開啟奇物世界的那一刻起,張龍初人生的所有關注便慢慢的幾乎集中在了培育自己的奇物成長上。

  為此他不惜歷經磨難,無數次的險死還生,甚至改變了整個的人生軌跡,漸漸的奇物成長變成了他人生的最高理想,令其秉性都有了扭曲。

  上次驅散奇物世界中的黑霧消耗了超過6000人類的靈魂量,根據以往經驗的推算和直覺當時張龍初便知道,下次奇物成長需要的靈魂量絕對超過了13000之巨。

  如此多的人類靈魂,全在奧薩丁位面探險搜集的話,除非他願意冒著生命危險,深入奧杜羅國腹地用英靈大軍偷襲城市,否則只靠在位面通道附近的荒蕪之地征戰,運氣再好也至少需要1年多的時間,才能做到。

  巧好在這時,沙湧巴死前將麥畢齊山腳下的土地送到了張龍初的手中,讓他變相成了60萬麥畢齊山民的債主,而那些山民又巧好表現的比異位面人還要令人憎惡,於是屠殺也就成了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過,為了搜集人類靈魂而恣意殺戮地球同類這種可怕的想法,一直以來都被張龍初堅決否定,埋藏在意識的最深處,現在即便他已經等於把事情做了出來,也本能的不願意承認,牽強的想出了許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進行自我欺騙。

  但即便如此,當張龍初連夜狂奔300公里林地,重新回到埋藏汽車的橡膠樹下,變成巨熊將車子刨了出來,冒雨奔波一夜,回到古晉城郊的別墅,重新開始了平淡生活後,內心仍然感受到越來越強烈的煎熬,甚至令他被迫暫時停止了位面探險,待在地球調整心情。

  不過這段時間張龍初並未浪費,他一邊將奇物世界受成長後黃金骰子影響造成的時間急流全部過完,親眼看著信仰自己的初龍族人口終於超過5000萬的大關,生存的土地面積擴張到了接近35萬平方公里之巨,距離那土著人的大城只還相隔一道峽谷;

  一邊和李鮮兒頻頻約會,令兩人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雖然沒有突破男女間最後一道防線,但和以前那種微妙卻欠點火候不能直言的感情相比,卻完全是甜蜜的膩人了。

  人在戀愛中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到了八月底、九月初的開學季。

  這天中午,好不容易解開了心結,消除掉內疚感的張龍初,在古晉南城一間破破爛爛的網咖花了大半個小時,搜羅麥畢齊山地的消息,從無數或真或假的新聞或自媒體發帖中確定,山南與山北、山中兩縣的衝突已經越演越烈,臉上不由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上次襲擊山南圖跋勢力的鎮子搜集到了4000人的靈魂量,加上幫金風華清理礦區那次的收穫,奇物下次成長需要的靈魂已經湊到快一半了。

  現在時機剛剛好,是不是該再去麥畢齊山地一趟呢…」他心裡默默想著,站起身來,沒有找零便直接走出了煙味繚繞的網咖。

  室外太陽正盛,左右看了看老城區川流不息的人流,見街邊幾家小飯館已經有食客上門,張龍初想了想,摸出電話調出李鮮兒的號碼,撥了過去。

  「龍初,有什麼事啊?」不一會電話接通,聽筒裡傳出李鮮兒溫柔的聲音。

  「沒有,就是我現在在古晉南城區呢,要不要一起吃飯啊?」張龍初笑著問道。

  「啊,我還以為你晚上才有時間呢,中午已經答應了朋友的約會了,怎麼辦?」李鮮兒有些沮喪又為難的說道。

  「那算了。」張龍初在米國長大,骨子裡有著尊重別人私人空間的習慣,即便親密如情侶也是如此,因此連忙說道:「你玩你的好了。」

  「你生氣了嗎?」出生的文化環境和張龍初截然不同,把他當成弟弟時一副成熟的大姐姐模樣,變成情侶關係後卻越來越表現出『小女人』姿態的李鮮兒聽到這話,擔心的問道。

  張龍初莫名其妙的一愣,答道:「我之前沒有和你約好,臨時要找你吃飯,結果你和朋友已經有約了,不能陪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呢,你…」,話還沒講完,突然聽到手機裡傳出一個熟悉的叫嚷聲音,「小龍是你嗎,小龍,張龍初…」;

  緊接著又隱隱約約聽到李鮮兒氣惱的喊叫,「蔡妍潔,你給我把手機還回來,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李鮮兒,不過先借你男朋友幾分鐘,讓我和他說句話嗎。」電話的另一端,蔡妍潔笑嘻嘻的說道,之後她通過手機朝張龍初刮噪的嚷道:「是你吧,小龍,是你嗎?」

  「是我。」最近一段時間除了和李鮮兒的感情進展飛速之外,還和她的新室友蔡妍潔越聊越投機的張龍初笑著答道:「有什麼吩咐啊,大頭菜?」

  「中午我們宿舍的姐妹們臨開學前約著吃頓好的,缺個錢包,你能不能過來一下,付付賬然後趕緊消失啊?」蔡妍潔嘻嘻哈哈的問道。

  「哈,你說的這種事正是我的畢生專精的強項啊,你們在哪聚餐,我馬上趕過去。」張龍初頗為幽默的回答說,之後便透過話筒聽蔡妍潔答道:「本來想在北城的福來餐廳吃個兩、三百令吉的平價自助餐呢,現在有人自願埋單就打斷改去,嗯…」

  聽她猶豫,張龍初笑著提議說:「去『月光之韻』法式餐廳怎麼樣,就在福來餐廳斜對面向左50米外。

  主廚約桑德據說在里昂西部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做過三年以上的大廚,菜的口味很棒,尤其甜品非常、非常的好。

  午餐過後還能順便聊聊天,喝個下午茶。」,沒想到卻被蔡妍潔斷然拒絕,「那種地方都是上了年紀,又喜歡裝格調的女人喜歡去,一點都不適合我們這些青春洋溢的年輕女孩。

  這樣吧,我們還是去福來餐廳,不過是去頂層最貴的自助餐區,你先去等著可以嗎?」

  「好的,那我們待會見了。」張龍初點點頭,「現在先把手機還給阿姐一下好嗎。」

  「好的,等等。」電話裡傳出了蔡妍潔開朗的回答,幾秒鐘後,聲音就變回了李鮮兒,「龍初,你不用去,我們自己都帶了錢的,你…」

  「阿姐,我都答應了你室友請吃飯了,怎麼能不去呢。」張龍初笑著打斷了李鮮兒的話道:「再說能提早看看你也不錯。休息了這麼久,身體都生銹了,也該活動活動了。你一開學我就打算去異位面探險,這樣的話,一分開也許就要兩、三周都不能見面,現在能多見一面是一面啊。」

  聽張龍初把話說的如此甜蜜,李鮮兒自然不再反對,聲音幸福的答道:「那好吧,我們一會在福來餐廳見了…」,說到這裡把話一頓,之後把聲音壓得極低,輕微如蚊子哼般的補充了一句,「其實今天一起床我就開始想你了。」,馬上掛斷了電話。

  張龍初心中一蕩,嘴角不自覺的泛起微笑,露出沉浸在熱戀中的男女常有的傻瓜樣子發了回呆,直到網咖有人進出才回過神來,騎上自己的腳踏車朝北城區衝去。

  經過長時間脈輪秘法的修行,對於自己身體的掌控他已顯得越來越精細,騎車速度分毫不差的保持在每小時50公里左右,如同表演雜技似得穿行在舊城區、新都會的人流之間,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便趕到了福來餐廳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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