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時空棋局 作者:竹上豬豬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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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6-1-1 20:48: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219133
bpd 發表於 2017-11-16 01:19
一百七十章 揭穿

  時光流轉,不知不覺間夜幕籠罩了整座加里曼丹島。

  而作為海島最繁華的城市,古晉市此刻像是一分為二一般,南面的舊城區只零零落落的亮著點點燈光,北城卻燈火通明,明亮的宛如白晝一般。

  沐浴著都市夜生活的喧鬧,一群洋溢著青春活力的青年男女從古晉北區中心地段的一家平價西餐廳出來,彼此嬉鬧著揮手告別後,四下散去,其中一個身材高挑、長相清麗的女孩趕到附近的巴士站,乘坐著公交車站來到南城,下車後穿過幾條昏暗的街道,走進了一條窄巷中。

  恰好這時,一個穿著花枝招展的肥胖婦人和她迎面碰上,藉著皎潔的月光看清女孩的面龐,嘴巴咧開笑容,爽朗的嚷道:「呦,是鮮兒回來了啊,哎呀時間過的可真快,一下子又到了週五了。」

  「李嬸好啊,這麼晚還出去,又要出夜攤啊?」李鮮兒笑著問道。

  「是啊,這兩天白天的生意不好,再不出夜攤的話,連割塊肉打打牙祭的錢都沒有了。」胖婦人用一種市井小民特有的婆媽語氣答道:「不像你們這些大學生,出了學校的大門,工作以後,一掙就是幾千,上萬令吉。

  到時候再找個有錢的老公,全家人就都能托你的福,都搬去北城住了。」

  「李嬸我還在讀書呢,你胡說什麼呀…」聽到這話李鮮兒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張龍初的面孔,臉上頓時莫名有些發燙,嘴巴裡嬌嗔著急忙用鑰匙打來了自己家的大門,逃也似的鑽了進去,將胖婦人的大笑聲拋在了身後。

  門內是個堆滿雜物的小院,唯一值錢的只有靠在牆邊的一輛破破爛爛的三輪小貨車,因為院門的響動,已經漆黑一片的正屋裡突然傳出一個壓低聲音的女聲,「誰,誰進來了?」

  「是我阿媽。」李鮮兒急忙低聲答道:「你和阿爸都睡了嗎?」

  「睡了,你阿爸明天要給對街的宋家忙老人的白事,我們早早的歇著了。」正屋裡的女聲鬆了口氣。說道:「洗澡水燒好了,你趕快洗漱一下也睡覺吧。

  辛苦上了一周的課,今天就別熬夜了。」

  「知道了,阿媽。」李鮮兒答應著,走進廚房。不一會雙手吃力的提著個熱氣騰騰的木桶出了廚房,來到一間既充當廁所,也拿來沖涼的水泥房中,盥洗一番後,進了自己偏房的臥室,連燈都沒開,藉著月光撲到床上後,馬上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嘟嘟嘟…』的幾聲鈴響過後,電話接通,李鮮兒搶著說道:「龍初。我聚餐完已經到家了,你呢,和朋友談完事了嗎?」

  「我還沒有呢。」電話裡傳出張龍初刻意放低的聲音,「事情有點棘手,好在我聰明,抓住了對方的一個小破綻,也不知道能不能扳回一城。」

  「聽你的語氣和平常講話好像有點不一樣。」李鮮兒疑惑的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情那麼棘手啊,很嚴重嗎?」

  「生意上的小事而已。不算嚴重。」張龍初沉默了幾秒鐘,笑著答道:「好了,你休息吧。有什麼話我們明天見面再聊好了。」

  「好的,那明天見了。」李鮮兒懂事的沒在追問下去,嬌笑著說著掛斷了手機。

  而在電話的另一端,馬來西亞第四國立大學因為週末變得空空蕩蕩的校園中,身上穿著件全黑色的衛衣;

  頭戴棒球帽,將整個臉孔遮在帽簷下的張龍初站在草坪上。一顆高大梧桐樹下,將手機關機,收進衣兜,面無表情的喃喃自語道:「既然阿姐已經到家了,那麼大頭菜也應該快出現了。

  幸好馬來西亞的大學比米國大學週末還像是『鬼城』,學生都出去享受歡樂的青春了,就算是誤傷他人,也死不掉幾個…」,他說話間,恰好有幾名晚歸回宿舍的學生三三兩兩的在其眼前走過。

  可張龍初卻虛偽的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他們一般,從衣兜裡摸出兩個寸許高的人形兵偶丟在地上,之後目光轉向校門口的方向,目光中隱約露出一絲猙獰之色。

  十幾分鐘後,暗黃色的路燈照耀下,一個穿著普普通通的連衣裙,長相其貌不揚的女生獨自一人,一邊擺弄著自己的智能手機;

  一邊漫步走向女生宿舍,在經過張龍初藏身的梧桐樹時,突然間兩個矮小、魁梧的人影像是猛地從地裡冒出來一般突兀出現,半蹲在地上,用手中強勁的弩弓朝她射出了兩支通體燃燒著炫目烈焰的利箭。

  帶著呼嘯的破空之聲,這兩支火焰之箭一支對準頭顱,一支直對胸膛想那其貌不揚的女生急速飛去,只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擊中了目標。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這時就應該瞬間被奪去生命,化為一句燃燒的屍體,可詭異的是,就在利箭即將臨身時,那女生的身體似有似無的微微一晃,化為一實一虛兩個身影,而那實影被弩箭擊中,『波』的發出一聲肥皂泡破裂似的聲響,之後便和利箭一起泯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那虛影瞬間凝實,又恢復成了其貌不揚女生的模樣,轉頭望向利箭射來的方向,猛然間高高躍起。

  之後就見她被路燈照在地上的黑色影子,瞬間由一變二、由二變四…在短短幾秒鐘之內竟分身成幾十個一模一樣的人形,落在草地上,將梧桐樹整個圍住。

  看到這一幕,梧桐樹頂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大頭菜,果然是你呀…」,之後就見張龍初從樹冠上跳了下來,環顧四周冷冷的說道:「你的超凡力量是分身術嗎,真是很神奇啊!」

  「原來是你呀,小龍…」張龍初現身後,那密密麻麻圍在梧桐周圍的人形中,站在他背後的一個突然間笑著說道,之後其餘人形剎那間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是我很吃驚嗎?」張龍初嘆了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在你眼裡我就遲鈍、白癡的那麼厲害,只會被你騙來騙去,任你擺佈嗎?」

  「你怎麼會認為我是騙你的呢…好吧,我承認有一些事情的確沒向你交代,但那些都是善意的隱瞞…」蔡妍潔態度認真的辯解道,見張龍初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她同樣感慨的嘆了口氣,「算了,我知道現在怎麼解釋你都不會相信,以後事實自然會證明一切。

  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破綻的呢,小龍?」

  「兩次,兩次我剛剛從前沿地帶返回古今城郊的莊園,你都是最先聯繫我的人。」張龍初冷冷的答道:「按照你的說法是因為無聊,時常撥打我的號碼,所以湊巧搶先一步聯繫到了我,可我今天查了你最近幾個月的通訊記錄…」

  「記錄顯示在你人在異位面的時候,我並沒有撥打過你的電話,對嗎?」蔡妍潔瞬間猜到了自己的失誤之處,嘆了口氣打斷了張龍初的話,「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件小事讓你識破了我,看來『細節決定成敗』這句話還真是真理。

  但是只是兩次,我只有兩次早了別人一步和你聯繫而已,你最初憑什麼認為我是在說謊呢?」

  「沒有原因,算是一種直覺吧。」張龍初聳聳肩道:「又或者是最近我太神經質了,看身邊的人誰都像是那個神秘人的爪牙,人人都琢磨了一番。

  對了,你應該知道我說的神秘人是誰吧?」

  「當然。」蔡妍潔笑著點點頭道:「就是在麥畢齊山地幫你毀掉了山民武裝的坦克車的…」

  「不用他出手,我也能解決掉那幾輛戰車,只是多費一點點力氣罷了。」張龍初還以顏色的打斷了蔡妍潔的話道:「我不欠他什麼,而且很討厭他多管閒事,派你這樣的人傢伙偽裝成阿姐的朋友監視我。」

  「我知道你現在覺得很氣憤,但他對你完全沒有惡意,小龍。」蔡妍潔用一種無比真誠的語氣說道:「只不過有時為了實現一些宏偉的目標,就算是天使也不得不施展一些魔鬼的伎倆,而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悲哀之處,為了理想…」

  「不要和我提什麼理想。」張龍初再次打斷了蔡妍潔的話,「這種洗腦的話對於一些沒腦子的傢伙也許管用,但我可是在洛城橘子街長大的人,很清楚人性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聖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想要我做些什麼事?」

  「有些事情我真的沒法告訴你。」蔡妍潔露出為難的表情道:「再等幾天好嗎,只要再等幾天,大人就會親自來見你,告訴你我們的目的。」

  「大人,你嘴巴裡的大人就是我說的神秘人吧。」張龍初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說道:「可是我這次來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在神秘人揭開底牌之前,提前知道事情的內幕。

  他展現出來的力量是我根本無法比擬的,所以在他面前,我絲毫都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但你不同,我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那麼差,碰到的居心叵測的傢伙每一個實力都強大到無法抗衡。」

  說話間,他的身體身體緩緩膨脹,口鼻突出,雙手長出銀白色的毫毛,化為利爪的模樣,與此同時,周圍方圓數百米內的空氣也開始慢慢變冷,一股股的旋風自虛空中誕生出來,呼嘯著四散飄蕩。


bpd 發表於 2017-11-16 23:11
一百七十一章 戰勝

  自從流落到加里曼丹島後,張龍初雖然保留了原名,但卻刻意的從不在人前施展變身魔狼的能力。

  無論是在異位面探險,還是在地球與人廝殺、爭鬥,他總是變化成操縱火焰元素的巨熊,刻意和自己在米國的形象區別開來。

  不過蔡妍潔既然是神秘人的手下,自然早已知道張龍初真實的身份、來歷,而打算在位於都會地帶的大學校園大鬧一場的張龍初,又因為想要隱藏自己在海島上的身份,因此反而化身成巨狼的模樣,帶起漫天風雪朝蔡妍潔直撲過去。

  跳躍在空中,還從未感受到生命能量等級13,擁有著白銀中堅之能的魔狼到底有著怎樣威能的張龍初,突然間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雪片一樣輕盈,似乎可以隨風飄舞著永遠都不用落地。

  而這種輕飄飄的感覺,竟使他攻擊時判斷失誤,直接躍過了蔡妍潔的頭頂,落向空地。

  可就在張龍初化為利爪的四肢即將和地面接觸之時,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軀竟奇異的還保有著自由活動的能力,隨著其心念轉動,那肩高3米以上的龐大身體突兀的被一股迴旋的颶風捲起,凌空180度的轉彎,張開血盆大口,朝蔡妍潔的脖頸猛地咬去。

  受到這樣迅猛、連續的攻擊,蔡妍潔被張龍初揭穿歹念後始終表現的異常從容的臉龐終於微微變色,身體一晃,瞬間身影由1幻化至百,之後那些人形同時驚訝的輕聲說道:「飛翔並不難,難的是用元素力量克服重力,小龍,看來你的實力比我想像中還要…」

  蔡妍潔此刻的讚嘆應該的的確確是由衷而發,可落進張龍初的耳中卻感到是種令人無法忍受的侮辱,令其心中不由暴怒的想到:「我已經幾乎使盡全力了,她卻還有閒工夫用嘴巴評判我的實力。

  難道我。我連神秘人安插在身邊的一個間諜都對付不了嗎,那,那還談什麼翻盤,直接任人魚肉就是了…」

  而張龍初在變身成魔獸時嘴巴講話,只能用咆哮代替怒吼,之後便再無保留的施展出冰霜力量,以自己的身體為圓心,瞬間將整片草地化為極地地獄。

  竟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將周圍數十顆梧桐樹體內的汁液凍結成冰,以至於那些樹木因為熱脹冷縮的關係,體積不斷縮小,有些甚至根莖都因為萎縮從泥土中掙脫了出來,整株大樹直接倒下,摔成了冰渣。

  在這種極寒之中,蔡妍潔的分身能力明顯受到了嚴重克制,變化出來的人形那本來敏捷的動作全都比以前遲緩了幾個節拍,像是慢動作似的一個個被張龍初或者撲殺,或是用召喚出來的冰刺、吐出的冰風暴粉碎。

  到了這個地步。蔡妍潔終於再顧不得開口講話,靠著犧牲所有的分身,神奇的借助著張龍初鼓動的颶風,奮盡全力的逃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除了分身術之外,你也和我變身巨狼時一樣,掌握著操縱風元素的超自然力量嗎?」望著飄飄蕩蕩逃向遠方的蔡妍潔,張龍初咬住滿口獠牙想到:「逼出你的底牌了…」,藉著風勢同樣騰空而起,將空氣視實地的做出奔跑的動作。朝蔡妍潔急速衝去。

  「你贏了,小龍,住手吧,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的目的。」身體已被虛空生出的漫天冰雪整個裹住的蔡妍潔面對張龍初的凌空衝鋒。竟不再反抗,將雙手高高舉起,做出投降的動作,同時急聲說道。

  可張龍初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在空中直接一個衝撞,將蔡妍潔撲倒在了地上。之後血紅的眼珠充滿冷酷之意的盯著她的眼睛,似乎女孩再動一下就要咬斷她的喉嚨。

  和張龍初變化的魔狼對視著蔡妍潔聲音發顫,語速卻極快的說道:「你的實力比我強,我是真心實意的投降,願意告訴你我們的打算。

  不過這件事說來話長,而我們的交鋒動靜很大,應該已經驚動了島上負責維持超凡者之間秩序的機構,他們有最先進的武器對付各類超凡者的戰術,我們不一定對付的了,而且就算打敗了那些傢伙,也會有更強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張龍初沉吟了幾秒鐘,由巨狼恢復了人形,打斷了蔡妍潔的話,問道。

  「首先你要從我的身上起來,因為這個姿勢實在太敏感了,」望著赤身裸體的張龍初,蔡妍潔鬆了口氣,恢復笑著的回答道:「然後我們可以去我宿舍,今天是週五,大家回家的回家,去夜店或者看電影通宵的通宵,只有我一個人住學校。

  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聊。」

  「好的,就照你說的做,但千萬別耍花樣,要知道我本來可以踩斷你的四肢,讓你喪失抵抗能力再變回人形的,但看在你曾經是我朋友的份上…」聽到這番話,張龍初冷冷的點點頭,用手捂著臉道。

  「我們以後還會是朋友的。」蔡妍潔打斷了張龍初的話,以此同時身體一晃,被他撲倒在地的人形化為了虛影,真實的女孩卻詭異的由虛變實,站在了張龍初的身旁,「而且如果我真的全力抵抗的話,就算你的實力比較強,我們也至少要半小時之後才能分出勝負。」

  看蔡妍潔的態度不像耍詐,張龍初冷冷的『哼。』了一聲,卻沒做其他反駁,動作輕盈無比的飛速疾奔向遠處凍得枯萎的草坪,將自己化身巨狼時崩裂的衣服碎片撿了起來,轉身和蔡妍潔一起快步走進了黑暗之中。

  他們身影消失不久,幾架直升機便轟鳴著聚集到了馬來西亞第四國立大學的上空,緊接著大量警車、救護車也蜂擁而至,幾乎將半個校園塞滿。

  同一時間,在女生宿舍樓中的一棟黑暗的房間裡,蔡妍潔透過窗戶望向室外,笑著說道:「如果不是我的超凡力量中有控制光元素的要素,可以讓所有的拍攝機器失焦,明天一早恐怕你就會變成通緝犯。

  別覺得加里曼丹島是個亂糟糟的小地方就可以為所欲為,白銀生命沒你想的那麼強大,很多規則還是要遵守的。」

  「我沒你想的那麼蠢好嗎,和你開戰的那片草坪附近的監控器,我早就已經都毀掉了。」張龍初坐在一張鋪著香噴噴小熊床單的單人床上,望著蔡妍潔的背影冷冷的說道:「而且特意沒有施展變身巨熊的力量,還連一個腳印都沒留在草地上,剛才變回人形時又摀住了臉…」

  「你都不知道現在的手機拍攝距離有多遠嗎?」蔡妍潔笑著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我們交手之前也許沒人注意到你,可我們交鋒之後,說不定就會被草坪對面宿舍樓的學生拍到,到時候一分析也許很快就能確定你的身份,總之…」

  「那時候周圍宿舍樓的溫度至少也在零度以下,除了白癡之外,誰會神經那麼大條靠近最冷的窗戶照相啊。」張龍初同樣不服輸了打斷了蔡妍潔的話,反駁道,之後他皺了皺眉頭,隨口說出了心裡的顧慮,「一會會不會有警察來這棟樓上做筆錄吧?」

  「現在知道擔心了。」蔡妍潔笑嘻嘻的答道:「放心吧,我們在的這棟樓離案發地點足夠遠,這種明顯是超凡者交手造成的事故,沒有明顯線索,損失和人員傷亡情況又不嚴重的話,政府一般會選擇息事寧人,不會盲目的擴大事件。」

  「是嗎?」張龍初聳了聳肩道:「那現在讓我們談談神秘人到底想讓我做些什麼吧?」

  「小龍,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超凡者其實幾百年來一直都受到主流社會的歧視嗎?」聽到這話蔡妍潔沉吟了一會,沒有直接回答張龍初的問題,而是表情變得異常嚴肅的反問道。

  「歧視…」張龍初瞪大眼睛想了想,撇撇嘴道:「仔細回憶起來,我的確受到過歧視,比如在洛城我曾經一次性殺死過幾十名幫派暴徒,結果在官方明明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被『聯邦特殊人口管制委員會』抓去…」

  「不是這種歧視。」蔡妍潔搖搖頭打斷了張龍初的話,「超凡者因為自己的力量而受到更多的管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指的歧視是指政治上的,比如華夏、米利堅以及歐羅巴各大強國,沒有一位領袖是超凡者,而且在宣稱自己是世界上最平等、自由國家的米國,人數百人的參議院、數百人的眾議院都沒有任何一個議員是…」

  「超凡者和普通人的比例在米國是1:5000,參議院和眾議院沒有超凡者只是個很正常的概率問題吧,不要鑽牛角尖了好嗎?」張龍初同樣打斷了蔡妍潔的話,聳聳肩道。

  「可是幾百年來,參、眾兩院的議員人數早已破萬,其中卻連一個超凡者都沒有過,這總不正常了吧。」蔡妍潔嘆息著說道:「而且一般超凡者只要努力,能力不太偏門,一般都能取得中產階級以上的經濟地位。

  而絕大部分政治家都出現在這個階層,附加上這樣的條件計算,超凡者和普通人比例就會變成1比100…」


bpd 發表於 2017-11-16 23:31
一百七十二章 揭盅

  華國俗語有云,一樣米養百樣人。

  人與人之間的天生或者後天養成的性格、追求、觀念不同,會導致不同的人對同一件事的看法大相逕庭。

  因此蔡妍潔此時表現出的嘆息之情和這感嘆下隱藏的憤怒,不僅沒有感染張龍初,還令他覺得頗有些莫名其妙。

  坐在床上舒展了一下筋骨,張龍初聳聳肩道:「就算是這樣,選民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們不想選和自己不一樣的超凡者當議員、州長、總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呢?」

  「如果真是普羅大眾自覺自願的選擇,那當然沒有什麼問題。」蔡妍潔臉孔突然間微微變得有些扭曲,「可事實的真相是,每當一些在米利堅國民眼中擁有超高人氣的超凡者要參加競選時,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

  輕則爆出這樣那樣的醜聞,重則莫名其妙突發意外不是失蹤就是慘死…」

  聽到這話,張龍初臉色終於一變,脫口而出道:「你是說…不,不會吧…」

  「這還只是米國。」蔡妍潔像是沒聽到張龍初的話一般繼續說道:「在華國,超凡者甚至很難獲得進入正常國家權利機關的機會,實力強勁者即便被政府收編,加入的也都是些特殊部門,看起來擁有著比正常機關大的多的特權,卻根本就沒有上升管道去掌握國家權利。

  你很喜歡古代的華夏文化,應該很熟悉這種情況吧,這就好像近古時代華國明朝的特務機構錦衣衛或東廠、西廠,特權大到可以當街殺人,抄家大臣,瞧著威風無比,可永遠沒辦法去決定國家政策,只能做當權者的走狗而已。」

  「你懂得倒是挺多…」聽到這些話,張龍初心中不禁莫名的微微生出了五味雜陳的滋味,皺著眉頭說道:「可那又怎麼樣呢。我只是個小人物…」

  「小人物就不反抗了嗎?」蔡妍潔瞪大眼睛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你在洛城出生,應該去過波士頓吧,看過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上的銘文嗎:

  當納粹來抓共產黨人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人…抓猶太人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猶太人…來抓貿易工會主義者時,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不是貿易工會主義者…抓天主教徒時,我保持沉默…當他們來抓我時,已無人替我說話了…」

  「你說的也太誇張了。」張龍初撇撇嘴打斷了蔡妍潔的話道:「新世代的超凡者能和舊時代二戰時的猶太人相提並論嗎?

  我承認超凡者裡的政治家很少,可財富、勢力的人卻多的要命,其中的一些傳奇世家甚至富比跨國財閥,掌握的潛勢力能夠影響政壇格局…」

  「你說的那些傢伙都是凡人統治者的走狗,為了自身或者家族的利益,出賣了所有同類的利益。」蔡妍潔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們就是『超凡者』機體上的毒瘤,加上米國『聯邦特殊人口管制委員會』;

  華國『超自然事務管理局』和歐羅巴聯盟『泛歐洲超凡者管轄聯席會議辦公室』這些地球強國政府用來轄制超凡者的利器,就是我們一切苦難的來源!」,話說到最後,已經帶著一絲吟誦某種宗教典籍的,詠嘆調的感覺。

  「真是活見鬼了,說到底盯上我的還是那些被洗腦的瘋子嗎…」看到蔡妍潔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類似宗教狂的虔誠表情,張龍初心中一顫,無可奈何的想到。

  他在阿普達旺山區見識過宗教極端分子的可怕。知道人一旦被某種思想洗腦,就會變得毫無理性可言,對任何事物的看法都是非黑即白,因此不在浪費口舌。直白問道:「那你們想讓我做什麼呢。幫你們襲擊某個傳奇世家或者,還是一起去攻擊…」

  張龍初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一個略顯沙啞而充滿磁性的男聲從他背後響起,「不,不,不。年輕人,我們不是******的恐怖分子,而是一群追求正義的鬥士。

  暴力也許是解決一些複雜問題的最簡單途徑,但在超凡者和沒有超自然力量的普通人之間的數量比例,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太大變化的情況下,我們只能用智慧爭取公平的權益。」

  聲音入耳,張龍初的身體明顯一僵,緩緩回頭道:「神秘人先生,你終於出現了…」

  「你脾氣比我原先預估大,腦筋卻比我估算中的好,逼的我只能提早現身了。」一個身穿樣式普通,不新不舊的灰色西裝,身量中等,其貌不揚的白人中年男子站在張龍初身後,和他對視著,伸出手來,笑著說道:「我叫保羅,保羅.科斯特,你也可以稱呼我…」

  「保羅.科斯特!你是,你是集,集團軍保羅…」聽到這話,張龍初像是被雷瞬間擊中一般,失聲叫嚷道:「人類歷史上最強大10件奇物之一,戰爭機械生產線的主人…」

  保羅.科斯特,米利堅或者可以說整個地球世界最近一個世紀,最富傳奇色彩的超凡者,沒有之一。

  20歲前,這個極富冒險精神,卻出身貧寒,時運不濟的傢伙只是個大學中輟,喜歡重金屬搖滾和嬉皮士生活方式的地下樂團貝斯手,可以預計的未來無非就是吸毒過量,然後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可突然有一天奇蹟發生,保羅.科斯特所在的樂隊收到某家大型音樂公司的賞識,簽約成為了歌手。

  拿到簽約金後,他生平第一次銀行賬戶裡的存款扣除欠賬後,超過了1000米元,於是一番花天酒地之後,爛醉的保羅決定犒賞自己,走進了租住的公寓附近一家古董店,花200米元買了一節造型奇異的金屬管子,用來充當煙斗,吸食大麻。

  結果在被煙熏火燎上百次之後,那根金屬管詭異的附著在了保羅.科斯特的舌苔上,令他吹出的氣息可以將一切沒有生物的無機物,鍛造成可以自我控制著,展開攻擊的熱武器。

  就這樣,這位剛在樂壇嶄露頭角的貝斯手轉職成了超凡者,從此開始了自己的傳奇生涯,最終獲得了無以倫比的聲望與成就。

  當初張龍初在洛城跳蚤市場購買奇物『世界』前,那個留著阿拉伯式大鬍子的攤主就曾用保羅.科斯特的事例蠱惑過他。

  不過根據權威媒體的宣傳,保羅.科斯特在探索某個神秘異位面時,已經死在了幾位神祇的聯手伏擊之下,因此張龍初驚呼之後,不禁露出懷疑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個樣子只能用平淡無奇來形容的白種中年人,皺起眉頭,開口說道:「但保羅.科斯特先生已經死了。

  聽說就連時代雜誌都出了特刊,緬懷他的生平…」,卻保羅笑著打斷道:「在很多人眼裡,你也已經死於空難了不是嗎,張龍初先生。」

  「呃…」張龍初張張嘴巴卻無法反駁,沉默了一會,憋著氣說道:「好吧,不管你真的是保羅.科斯特還是假的其實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關心的只有你到底想讓我做些什麼?」

  「回米國去。」保羅.科斯特笑了笑,答道:「東南亞地區既保持著相對獨立的政治、經濟地位,又可以說是華國的傳統勢力範圍。

  你湊巧以私人名義在加里曼丹島上得到了大量產業,尤其是土地資源,正是米國政府需要的籌碼,可以用來和華國博弈…嗯,說的太複雜了以你的閱歷很難明白,總之簡單點說,就是你現在的價值加上再加最近兩年驚人的成長速度,已經足夠保障回米國後的安全了…」

  「可我不想回去,我在加里曼丹島上待的挺好的。」張龍初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保羅的話道。

  「不想回去可不行,年輕人。」保羅笑容不變,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有你屠殺麥畢齊山民的全套影像資料,你不回去的話,我就把它公佈到網上,到那時,你就哪裡都待不下去了。」

  「你…」聽到這話張龍初猛地站起身來,咬緊牙關,握緊拳頭朝保羅怒目而視,可惜僅僅是對手目光中突然間隱然透露出的寒光,就已經震懾的他全身都無法動彈。

  「別衝動,年輕人。」望著全身僵直的張龍初,保羅臉上露出讚嘆的表情說道:「你沒變身的時候只是青銅生命,和生命能量等級幾乎可以和異位面神祇相比擬的我之間的差距,猶如螞蟻和大象,在我反制敵意之時能夠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不倒下,就已經是個奇蹟了。

  我其實也不想用脅迫的方式讓你屈服,但你身為超凡者現在卻還沒有為了同類的公平、正義奮鬥的覺悟,我就不得不使用些小手段了。

  不過放心,我是不會過多干涉你的人生的。

  嗯,以你現在的價值,很快就會得到米國『聯邦特殊人口管制委員會』的重視,他們會誘惑你回米國,然後慢慢的蠱惑你為聯邦政府效力。

  這樣的話你可以很自然的回米國去,繼續以前的生活,然後一點一點裝作受到感染…」

  「原來,原來你是想讓我,讓我加入『聯邦特殊人口管制委員會』做間諜。」聽到這裡張龍初腦海中靈感一閃,終於明白了保羅的用意,聲音乾澀,結巴的脫口而出道。


bpd 發表於 2017-11-16 23:42
一百七十三章 爾虞我詐

  聽到張龍初的話,保羅.科斯特笑著聳了聳肩道:「我很喜歡『間諜』這個帶著點神秘意味的中性詞,你呢?」,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張龍初的問題,卻等於默認了他的猜測。

  人心微妙,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因此當張龍初真正瞭解了保羅.科斯特的用意後,本來焦躁、憤怒的心情竟奇蹟般的漸漸冷靜了下來。

  本來他最擔心的是在現在這樣還弱小的時候,被人強迫著當成炮灰消耗掉,現在既然保羅是要自己返回米利堅,想方設法的進入『聯邦特殊人口管制委員會』成為臥底,也就意味著至少短時間內自己是安全的。

  而時間對於張龍初來說無疑是最重要的東西,獲得奇物『世界』後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少年成長到變身後生物能量等級13;

  可以創造出數萬英靈大軍的白銀生命,他總共花費了4年不到的時間,按照這樣的成長速度,再過4年或者更長一段時間的話,張龍初便可能會跳出棋盤,到那時他和保羅.科斯特誰是棋子,誰是棋手,恐怕就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了。

  「從我目前的感覺看,奇物『世界』的成長潛力還遠遠沒到盡頭。

  按照規律,只要再進化3次我變身後就能蛻變成黃金生命,到那時奇物世界黑霧驅散的面積至少也能達到幾百萬平方公里,就算屠殺山民的事情曝光,我也能逃到異位面偏遠腹地,驅使著英靈大軍,建國立邦,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未來奇物再成長幾次,那獨霸一個位面,和地球各國政府平等相處,甚至征服整個地球都不是沒有可能。

  無論如何時間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張龍初心中閃過許多念頭,沉吟了幾秒鐘,望著保羅試探的說道:「保羅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願意按照你說的話做,返回米利堅;

  再設法自然而然的加入『聯邦特殊人口管制委員會』,以我的年齡、資歷最初的幾年也根本不會可能得到重用…」

  「我今年已經121歲了,年輕人。」保羅笑著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雖然作為一名傳奇者,按照壽命計算還是少年,但作為一個人類來說,卻已經足夠老了,而老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放心吧,我可以花費10年、20年、30年甚至半個世紀耐心的等待,等待你有足夠價值的那個時刻。」

  聽到這話張龍初本來應該喜出望外才對,可看到保羅那一副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的可惡樣子,他忍不住咬緊牙關,脫口而出道:「50年那麼好的耐心嗎,保羅先生,難道你就不怕這期間我脫離你的掌控?」

  「不怕。」保羅笑了笑,用一種非常坦誠的態度答道:「做一個生物能量等級接近神靈的傳者強者,如果連這種自信都沒有的話,我又怎麼可能興起這種憑著一己之力建立組織,為地球全體超凡者討回公道的念頭呢。

  年輕人,給你個忠告,讓普通超凡者視為畢生追求的白銀生命進化之途,其實對於一些天賦異稟的天才或者被命運衷愛的幸運兒來說,簡單的令人髮指。

  我見過太多和你一樣年齡的白銀生命,因為抱著自己是人生主角的輕浮態度去追求力量,最終卻蹉跎甚至隕落。

  記住,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黃金,黃金生命才是『強悍』一詞的開始!」,聽到這番話,即便對保羅充滿恨意,可張龍初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極富人格魅力的人。

  沉默了一會,張龍初認真的點點頭道:「是嗎,我記住了。」,之後活動了一下仍有些僵硬的身體,「那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保羅微笑著說道:「既然你答應了我的要求,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

  出於什麼心態,都已經可以算作是我的夥伴,沒有只讓同伴進義務,不享受權利的道理,讓我想一下,嗯,你需要靈物對嗎…」

  「你是怎麼知道的…」張龍初倏然一驚之後嘆了口氣道:「哈,也不奇怪,你既然全方位的調查過我,自然知道我曾經在印度首都新德里僱傭了一個位面傭兵團尋找靈物,是,我是需要它,哪又怎麼樣呢?」

  保羅笑容不變的答道:「不僅是新德里,還有藍鯨位面,米利堅空軍第三特勤獨立師第一團曾經因為執行一件機密任務在藍鯨位面全軍覆沒,根據可靠情報,他們執行的任務應該和馬默達人的信仰有關。

  而就在獨立師第一團執行任務期間,你曾經去藍鯨進行過位面探險,說起來那還是你第一次的異位面之旅,可惜只兩天就匆匆結束了…」

  說到這裡他語氣一頓,非常思維有些跳躍的直視著張龍初的眼睛,說道:「所以他們的收穫讓你拿走了,是嗎?

  別否認,第一團旗艦『黑山雀』號雖然最終墜毀燒成了一堆廢鐵,但卻墜落的位置卻表示應該已經暫時逃脫了馬默達人的追擊,而那位置卻距離你探險的區域近在咫尺。

  不管是搶、是偷、還是騙,你從『黑山雀』號裡得到了一件靈物,並靠那件靈物完成了和奇物的靈魂融合對嗎?

  嗯,我猜你用奇物創造那些古代戰士時也需要消耗奇物中蘊含的神靈力量對嗎,畢竟你創造的那些武士眼睛很靈活,戰鬥時有自己的判斷力,應該是有智能的。

  而創造有智慧的生命是神才能觸及的領域…」

  保羅滔滔不絕的說出自己認為百分之百正確的判斷,本意是想要在張龍初心目中塑造出無所不知的形象,加深對他的震懾,可惜卻造成了相反了效果。

  『世界』的屬性按照奇物種類劃分屬於所謂的暴兵流,而暴兵流奇物珍貴性最根本的判斷便是創造『士兵』需要的資源,比如保羅.科斯特戰爭機械生產線創造自控熱武器消耗的資源就是自己呼吸出的氣體,也就說說幾乎等於沒有耗損,由此奠定了他傳奇地位最重要的根基。

  如果張龍初的奇物真的是需要消耗靈物中蘊含的神力才能創造英靈的話,就算消耗的數量再少,和『世界』這種靠消耗自身產生的元素能量就能製造出一整支軍隊的奇物,也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再加上『世界』驚人的成長潛力和成長後對張龍初超凡力量的提攜,可以說保羅對其做出的判斷幾乎完全失誤。

  「無限接近神靈的傳奇生物,歸根結底也只是個人而已。」最初的驚駭過後,張龍初心中冷笑著默默想到:「因為猜錯了我所擁有的奇物的價值,才這麼大大咧咧的放過我,讓我去做什麼間諜…」,表面上卻地下腦袋,做出了默認的動作。

  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認為自己的心理戰已經大獲全勝的保羅揚了揚眉毛,語氣漸漸變得溫和起來,「靈物我是有一些收藏的,不過這麼寶貴的東西,直接交到你手裡,很容易引人懷疑。

  這樣吧,我送你一份藏寶圖,有機會的話你到韓國境內的太極位面去找找看,相信一定會大有收穫。」,從衣兜裡摸出一卷樹筋編製而成的古老紙卷,遞到了張龍初的手中。

  「這按照華夏俗語的說法就是,打幾個嘴巴之後,再給一顆蜜棗吃了,哼,但願這顆棗子的滋味足夠的甜。」張龍初刻意抬頭露出錯愕的樣子,接過紙卷,裝作脫口而出吐出,「韓國…」兩個字便不再講話。

  「是的,韓國。」保羅笑著解釋道:「你應該聽說個這個國家吧,位於華國旁邊的一個面積只有10萬平方米左右的小國。

  就像古巴是華國唯一留在米洲的一顆『釘子』一樣,韓國也是米利堅在亞洲博弈時的唯一一枚棋子,回米國後你應該很容易就能取得進太極位面探險的機會,到那時你就能知道我留給你的禮物,有多麼貴重了。」

  「是嗎,那我提前謝謝你了。」張龍初面無表情的說道,之後轉身像是猿猴一樣跳出了宿舍窗戶,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這次望著他的身影消失於黑暗中,保羅沒在阻止,反倒是蔡妍潔喃喃說道:「大人,就這樣放他走了嗎,如果出了意外…」

  「影子,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就是太糾結於細節,看待問題又過於悲觀。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意外會發生。」保羅笑著打斷了蔡妍潔的話道:「何況他只是一枚根本就沒花我們什麼力氣培養,自己跳進棋盤的棋子,就算真有什麼意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雖然是一步閒棋,但以這枚棋子的質量,說不會也會成為妙招,真是期待他未來的表現啊…」

  也許是因為躲在亞洲詐死太久了,他此時說話的語氣、神態完全不像是出生在米利堅的前白人嬉皮士,而如同一位黃皮膚、黑眼睛的東方智者一般,說完之後,身影便由實化虛,又由虛化無的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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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四章 突遇意外

  保羅消失不見的同時,被夜色籠罩的馬來西亞第四國立大學附近輔街中段一輛毫不起眼,黑色的中古休旅車中,赤身裸體的張龍初正在駕駛座邊套短褲,邊喃喃自語著說道:「竟然是傳說中已經死掉的傳奇人物『集團軍』保羅盯上了我,還讓我去做間諜。

  總是人活久了什麼怪事都能遇到。

  哎,現在想想這次在奧薩丁位面探險時會突然碰見米國『聯邦特殊人口管制委員會』和位面保全公司的人,很可能也是保羅預先的設計了。

  哈,我還想利用保全公司那位實力接近傳奇的蕾娜女士牽制神秘人呢,沒想到她實力那麼強悍卻也只是保羅引來的一枚棋子而已,仔細想想真是活見鬼了,難道我最近的生活都是被保羅安排著過的嗎…

  不,不能再胡思亂想了,這種事越想越讓人惱火,而且現在就算想通了又能怎麼樣,沒力量反制的情況下,還不是得乖乖接受,反而更難過…」,思考間,他無意看到了自己放在汽車中控台上的古老紙卷,不由一愣,「不過這張藏寶圖是怎麼回事?

  說是害怕直接給我靈物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把禮物留在韓國境內的異位面,可保羅明明逼著我短時間內就回米國,卻這麼大費周折的把好處留在亞洲,還一再聲明非常珍貴,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呢…」,一面想著,張龍初一面穿好衣服,滿心疑惑的啟動汽車,駛入主路,融進了奔流不息的車河之中。

  當夜在古晉北城找了家酒店住下,次日清晨陽光才剛剛將城市籠罩,張龍初便起床叫了酒店的客房服務,在臥室邊享受著華式傳統早餐白粥配燒餅、油條,邊上網搜索起太極位面鎖在地。韓國的信息。

  作為一個在米利堅出生,社會底層困頓街區長大的年輕人,雖然他受教育的學校算是一流,但受限於熏陶。其對地球世界的瞭解其實非常匱乏,除了對米利堅、華夏、歐羅巴聯盟這三極的情況比較感興趣外,對其它國家根本就不屑一顧。

  還是在流落加里曼丹島之後,張龍初才對東南亞的文化、歷史和現狀產生了點興趣,還僅限於用得到的馬來西亞、印尼、印度幾國而已。

  而事實上。大多數的米國青年也都是如此,除非生性對政治特別感興趣,否則對於他們來說地球西方的中心就是米利堅,東方的中心就是華夏,歐洲聯盟則處於中間點平衡米、華兩國的關係,其它地區都是弱小、落後之地,絲毫都沒有關注的價值。

  因此雖然韓國是米利堅在亞洲最關鍵的盟友,但張龍初還是第一次將注意力傾注到這個彈丸小國上。

  他本來以為這種在世界地圖上只是一灘鳥屎大小的地方,應該引起不自己太大的興趣,但沒有想到才瀏覽了一會網頁。就不由自主的變得精力越來越集中,心中想到:「用華國道家的圖騰太極和八卦作為國旗;

  社會道德用儒家朱子思想規範,講究長幼、上下秩序…這不就是華夏文化延伸出來的子文明嗎。

  可韓國明明是受華夏文明圈深遠影響的國家之一,卻幾百年來一直都和米利堅結成防禦聯盟;

  明明國土面積只有不到10萬平方米,受到米國軍事基地的保護才能自保,卻自稱是地球上軍事實力、科技文明最發達的國家之一,這是什麼鬼呀,國家和國家之間也能靠吹牛來爭面子嘛…」,他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噠噠噠…』的敲門聲。

  張龍初住的是間豪華套房。除臥室外還有間客廳和雪茄室,這種房間的客人都頗有身價,除非主動要求服務,否則酒店服務人員都會盡量減少打擾。一般絕不會收到門縫裡塞進的****小卡片,或主動要求上門提供所謂『按摩』的********。

  因此覺得應該是有人敲錯了門,他沒有理會繼續瀏覽網頁,沒想到敲門聲不僅沒有停止,反倒變得急促了起來。

  被吵的心煩意亂,張龍初皺著眉頭站起身來。大步走出臥室,直接拉開了房門。

  見門外一位身材修長、苗條,五官精緻,英氣勃勃的年輕女人正做出敲門的動作,他身體一僵,覺得心臟莫名急速跳動了幾下,之後卻又感到胸口更加煩悶,不禁冷冷的說道:「小姐,我不需要什麼特殊服務…」

  「我也不打算提供任何服務,先生,只是要借用你的房間用一下。」那年輕女人用英文打斷了張龍初的話,直接強硬的推開了房門,走進了客廳,緊接著就見十幾名青年男女緊隨其後的也走進了房間。

  如果是這麼一大群人站在走廊的話,張龍初無論如何不可能視而不見,所以看到這一幕他頓時明白,剛才應該是被人用超凡力量或者某種未知的科技手段,扭曲了視線。

  明顯是莫名其妙的又被捲進了一件麻煩事裡,按照張龍初的性格這時就算強製冷靜,但內心深處卻應該勃然大怒才會。

  但當他環顧四周,看清這伙不速之客中唯一那個強壯、高大的白人男子的臉孔卻一下呆住,絲毫試探、廢話都沒有的無聲的退回了臥室,坐到了電腦前的沙發椅上。

  那群擅入者見房間主人突然退卻,還以為張龍初是怕了他們,躲了起來,便不再理會他,只有其中一個年齡看起來最小的矮個子青年站在臥室門前,多嘴的笑著說道:「先生,我們只是借你房間辦一點小事,完成後就走,只要你配合的話絕不會對你有任何的侵害。

  別想著打電話報警或聯繫什麼人,現在整個房間裡的電子設備都已經失靈了…」

  「一扇酒店套房的大門相信根本不可能擋住你們的腳步,可你們還是先敲門之後,才闖進了房間,給了我足夠的精神準備。」回過神來的張龍初低聲打斷了矮小青年的話道:「從這點就能知道你們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儘管辦你們的事吧,我是不會妨礙的。」

  似乎沒有想到房間的主人竟會這麼通情達理,矮小青年微微有些驚訝的說道:「你倒是個很明智的人,真是…」,話沒講完就聽客廳裡有人肅聲喊道:「圓點別廢話了,快來做事。」

  「目標昨晚找了兩個辣妹快活,現在恐怕還沒起床呢,做什麼事啊,做…」聽到這話那矮個子青年抱怨了一句,朝張龍初笑著擺擺手,轉身朝客廳落地窗處走去。

  「這人的性格倒是不錯。」望著他在門外消失的背影,張龍初不禁疑惑的想到,「不會影視劇裡面演的米國特種部隊人員都像是機器人一樣遵守紀律,冷酷、勇猛,怎麼會允許這種嘻嘻哈哈的傢伙存在呢…」

  就在他他思考時,那群不速之客已經動作訓練有素的將10幾塊像紙張一樣,折疊在隨身攜帶的背包中的軟質屏幕,組裝在了一起,貼在被兩層窗簾嚴嚴實實遮住的落地窗前。

  之後其中有人按下遙控按鍵,那四米多寬、六米多高的組合屏幕微微一閃,顯示出了窗外的藍天、白雲、酒店對面的宏偉建築物和街上漸漸喧鬧的景象。

  「好了,監控器啟動就意味著任務進入執行序列了,大家緊張起來。」目光在螢幕上不斷移動著,不速之客中一個身材消瘦卻顯得非常精悍,臉孔隱藏在一副寬邊墨鏡令人瞧不出年紀的男人,開口說道:「閃電,去掉多餘的景物,只把阻擋物和人臉顯示出來。」

  「好的,頭。」聽到這話,旁邊一個席地而坐,留著絡腮鬍子的大漢低聲回答著,手指在放在大腿上的平板智腦上點點畫畫了幾下,頓時就見碩大的組合屏幕上顯示的圖像減少了大半,只還剩下許多虛線構成的幾何圖案和數據,以及一張張飄來飄去的人臉。

  就在這時,心情完全冷靜下來的張龍初恰好走出臥室,迎面看到巨大的顯示屏替代了窗口,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想到:「他們是在監視人呢,還是打算狙擊哪個倒霉鬼呢?」

  他正想著,突然就聽剛才那個敲開門的女生扭頭看了看自己,開口說道:「先生,請進臥室去。

  事情結束之後我們會告訴你的,在那之前請不要出來。」

  「小姐,我是被軟禁了嗎?」聽到這話張龍初皺了皺眉頭,聳聳肩脫口而出道,他始終從容的態度終於引起了屋子裡不速之客們的注意。

  目光轉向張龍初望了一眼,不速之客中那個戴墨鏡,首領模樣的消瘦男人吩咐道:「鐵錘,情況有些不對,把隱患清除一下。

  注意我們是客人,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傷害…」

  「稍等一下,頭。」他話音未落,同一時間看向張龍初的不速之客中唯一的白人男子突然說道,之後死死盯著張龍初的面孔,露出震驚、疑惑的表情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先生,是馬來西亞人嗎?」


bpd 發表於 2017-11-16 23:58
一百七十五章 邀約

  張龍初回望著白人男子那張以前只在照片裡看到的面龐,用純正的洛城口音說道:「我的名字叫longchu.zhang,不是馬來西亞人,而是因為空難,流落到了加里曼丹島上的。」,他話音未落,那白人男子已驚呼一聲道:「哦,我的上帝,你果然是龍初!

  我無數次看到過你的照片,兄弟,卻沒想到你,你還活著…」

  「怎麼了牛仔,你認識他嗎,為什麼叫他兄弟,聽起來卻從來沒有見過面?」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剛才和張龍初搭話的那個矮個子青年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問道。

  「圓點,他是我父母收養的孩子,當然是我的兄弟。」白人男子張張嘴吧,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回答道:「只是他被收養時我在阿拉斯加服役,沒有假期,也沒辦法和家人視頻,只能通過最原始的書信聯繫,所以我們從來沒見過面,只看到過彼此的照片。

  後來兩年前我終於升職,獲得了休假的機會,他卻突然遭遇了飛機失事的事故…」,說到這裡,他目光再次轉向張龍初,「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龍初,還為你舉行了葬禮。

  因為這件事爸爸、媽媽還有羅莎、西莉亞難過了整整一年,直到現在他們都還常常提到你。」

  這白人男子正是張龍初養父母約翰和伊莎杜爾的長子,哈文.威力,聽到他的話,張龍初嘆了口氣,語帶深意的說道:「我也很想念他們。哈,哈文哥哥,但很抱歉,之前我不能聯繫任何人。你知道,那時也許我『死掉』才是最好的選擇。」

  哈文在米利堅特種部隊服役多年,見多了普羅大眾不瞭解的社會暗黑一面,因此很容易便理解了張龍初話裡暗藏之意。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考慮的也是事實,但有些事並不一定要靠隱姓埋名的裝死,才能解決…」

  「是的,我最近幾天又仔仔細細的重新考慮過這件事了,老哥。」張龍初笑著用一種自來熟的語氣打斷了哈文的話道:「這兩年待在加里曼丹島上我也沒有閒著,而且運氣還很不錯,不僅實力都有了突破性的發展。事業也做的很棒。

  照這樣發展下去,也許很快就能重回米國了。」

  「是嗎?」哈文楞了一下,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突然上前幾步擁抱了一下張龍初,將聲音壓的很低,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雖然年輕但卻是個很獨立。有擔當和實力的男人,但請不要忘了,你還有個兄弟可以依靠。

  當初在『寂靜嶺位面』你本來可以獨自一人更安全的偷偷逃生的,但為了保護羅莎和西莉亞卻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暴露出價值百億的奇物和陰卡倫人硬拚,從那時起,你就是我真正的家人了。

  你曾經做出的犧牲,我,哈文.威力,也可以做到!」

  聽到這番話。張龍初久違的感到內心深處某根心弦被觸動般的胸膛一熱。但他已有些不適用這種感觸,因此本能的張張嘴巴想要說句笑話,緩解一下這凝重的氣氛,卻發現自己竟無法發聲。最終只能重重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圓點突然高聲嚷道:「生活真是比電影還有戲劇性。牛仔,誰能想到你竟然能在執行海外任務的時候碰到自己素未謀面,又飛機失事流落異國他鄉的兄弟呢。

  不過人生中狗血而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現在我們該離開了。」

  「抱歉,我剛才太激動,有點走神了。」哈文沉澱了一下情緒,拍了拍張龍初的肩膀,轉身朝同伴們問道:「接頭人已經鎖定了嗎?」

  「是的。」不等圓點回答,就見那戴墨鏡,首領模樣的消瘦男人點點頭道:「已經拿到了接頭人的圖像,可以進行下一步任務了。」

  「好的,那我們走吧,偷。」哈文點點頭道,話音落地,消瘦男人卻說道:「任務雖然重要,但我們畢竟不是機器人,牛仔。

  在時間允許的情況下,你可以…」,話沒說完便被哈文打斷,「不需要的,頭,我的兄弟可是比我還要有主見的男人,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相信他會主動告訴我。」,說完這番話,哈文轉頭望著張龍初道:「我說的對嗎,兄弟?」

  「再正確也不過了。」張龍初調整了一下情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答道。

  「好吧,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們馬上離開。」聽到這話消瘦男人非常乾脆的說道,而在他和哈文交談時,手下們已經將組合屏幕收起,並將酒店客房的一切擺設都恢復了原樣。

  緊接著這一群不速之客便像是來時一樣,突兀的從張龍初眼前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哈文臨走時那句簡單至極卻充滿真摯情感的道別,「保重,兄弟。」,他簡直以為一切都是自己夢境中的幻覺。

  而等到張龍初從激動的情緒中擺脫出來,環顧四周空蕩蕩的房間,漸漸完全冷靜後,臉色慢慢變得陰沉,鬱悶的想著,「事情真是越來越離奇了,現在竟然連待在米國都沒見過面的哈文.威力都突然之間出現在我面前了,要說這一切都是偶然,恐怕白癡都不會相信。

  保羅,一定是保羅搞的鬼,但我都已經答應回米國了,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到底想幹些什麼…」,重新走回臥室,坐在沙發椅上發了會呆,開始搜索哈文駐守的阿拉斯加秘密軍事單位。

  事關米利堅聯邦軍方機密,官方訊息自然一個沒有,卻他找到了很多流傳自民間的怪誕消息。

  「繼51區之後米國軍方第二個外星人研究基地;

  米國國防部唯一的異位面文明研究中心;

  米利堅最精銳特種戰士的搖籃…」望著智腦屏幕上顯示的,一個個打開的網絡頁面,他皺著眉頭,嘴巴裡喃喃自語道:「除了最後一條信息靠譜一點之外,其他的一瞧就是胡說八道。

  可這靠譜的訊息除了幾張穿著軍裝的肌肉男、肌肉女圖片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實質內容,明顯也是騙點擊的垃圾資訊啊…」

  就這樣花了成個小時的時間耗在智腦前,最終卻一無所獲,臨近中午,張龍初終於放棄的長長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衝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洗臉,用力搖了搖腦袋,拋開煩惱,從衣兜裡摸出手機撥通了李鮮兒的電話…

  1小時後,陽光普照的古晉南城一座專供周圍的街坊飲茶、吃點心、聊天休閒的老舊茶座中,他坐在二樓臨窗的一張老式四方木桌前,百無聊賴的等待許久,終於看到穿著一身明麗白色長裙的女友沿著木頭樓梯,走了上來,急忙揮手招呼道:「我在這裡,阿姐。」

  「等很久了吧,我早上接到老師的電話,要向大學上報我剛交的論文評獎,為了再給文章補充一些素材,一直忙到現在才結束。」快步走到張龍初的面前,在他對面坐下,李鮮兒歉意的說道。

  「這件事你剛才不是已經在電話裡說過了嗎,阿姐。」張龍初笑著說道:「你還是學生當然是課業重要,我怎麼會怪你呢,嗯,我還沒點東西呢,你想吃點什麼?」

  「來這裡當然是吃肉骨茶,青菜麵和叉燒了。」李鮮兒笑著答道。

  「果然是行家。」張龍初笑嘻嘻的豎起拇指道:「我在早市販菜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肉骨茶配叉燒了,真的很美味。」,說著他揮手將茶座的夥計叫了過來。

  點餐後,望著女友清麗的臉孔,張龍初心中突然一熱,腦海中升起一個念頭,猶豫了一下,張張嘴巴,裝作隨意的望著李鮮兒又說道:「阿姐,我過幾天要去吉隆坡參加個宴會,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吉隆坡位於大陸之上,距離加里曼丹島千里之遙,張龍初邀請李鮮兒去那裡就等於是過夜旅行的意思,而熱戀中的成年男女單獨過夜會發生些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因此聽到這話李鮮兒身體一僵,臉孔一下變得嫣紅,低下頭來沉默了許久才用蚊子似的聲音,沒話找話的矜持問道:「什麼宴會啊,為什麼要去吉隆坡那麼遠?」

  「大馬西亞皇室發來的請柬,按照慣例應該是要正式授予我拿督的頭銜吧,所以為了顯得鄭重,我得親自去吉隆坡一趟才行。」張龍初故作鎮靜的回答說。

  李鮮兒一時間忘記了害羞,抬頭吃驚的望著張龍初感慨的說道:「真的嗎,皇帝陛下要親自授予你貴族爵銜了嗎!

  真是不可思議啊,兩年前你還是在辛辛苦苦靠出賣勞力…」

  「阿姐,還記得我們華人有句諺語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嗎?」張龍初笑了笑,厚著臉皮打斷了李鮮兒的話,「3天都要刮目相看何況是兩年呢。

  好了,拿督的地位以我在奧薩丁位面累積功勳的速度根本就是囊中之物,早一天到手,晚一天到手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意陪我去吉隆坡見證這榮譽的一幕嗎?」

  聽到這話,李鮮兒又低頭沉默了下去,直到茶座夥計將肉骨茶。素麵和叉燒都送了上來,她才邊用盛著藥材、豬腳的大碗擋住臉,邊輕微之極的點了點頭道:「我當然願意…」


bpd 發表於 2017-11-17 23:58
一百七十六章 亂謀之謀

  聽到李鮮兒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還是第一次向女孩提出旅行邀請的張龍初心跳加速的輕聲說了句,「那我們一周後準時出發趕去吉隆坡,你要提早和家人講好哦。

  現在嗎,就開動吧,我聞到這肉骨茶的香氣都受不了了。」,之後便一聲不響的悶頭大吃起來,欲蓋彌彰的用好食慾表示自己此刻非常自在,並不尷尬。

  沒想到他才剛將一塊豬腳放進嘴巴,突然就聽李鮮兒聲音很低的說道:「龍初啊,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上周大學組織3年紀的優秀學生提前進入教育實踐階段,選中了我,所以我可能馬上就要去西馬來森美蘭州的國立中學去實習了。」

  馬來西亞被南華國海分為東、西兩部分,彼此相隔海峽,因此聽到這話張龍初微微一愣,抬起頭來錯愕的問道:「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實習嗎,為什麼啊,要去多久?」

  「馬來西亞國立大學教育實習歷來就是跨州進行的,而且都指派往貧窮地區。」李鮮兒低著頭答道:「實習時間嗎,按照慣例普通學生是1年,我這樣提前進行的話要1年半左右吧。」

  「是嗎。」女友的回答令張龍初的情緒頓時變得黯淡了起來,心頭泛起了淡淡的離愁,不過轉念想到自己很可能也即將離開加里曼丹島,如果能提早一步和李鮮兒分離的話,倒是少了一些牽掛和解釋,腦海中不由又升起了一種莫名輕鬆的感覺。

  而就在心情變得五味雜陳時,突然間。一個念頭從張龍初腦中閃過,「怎麼會這麼巧,我剛要返回米國阿姐就被大學選中提前進行教育實習,這。這難道也是保羅的安排…」,令其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被傳奇超凡者視為棋子所帶來的壓力,時時刻刻影響著張龍初的心情,令他變得疑神疑鬼。簡直感到壓抑的無法呼吸,而李鮮兒看到男友臉孔勃然變色,遲疑了一下,眼圈不知不覺發紅的解釋道:「龍初,就這樣離開你我也很捨不得。

  可成為一個出色的教育學家是我從小的夢想。

  我真的不想像身邊的那些女人一樣把自己的人生完全寄托在男人身上,把找到個有錢、有地位的丈夫,生下一群孩子當成是夢想中的目標…」

  「我們剛認識你就告訴過我自己的夢想,現在你正在一步步朝自己的理想邁步。我怎麼可能怪你呢。」張龍初回過神來,意識到李鮮兒誤會了自己的表情,急忙打斷了她的話解釋道。

  聽到這話,李鮮兒懷疑的瞪大眼睛問道:「真的嗎?」

  「當然嘍,心裡不捨得是有的,但我還是會為你能比自己的同學提早一步由大學生變身成教書育人的老師感到開心。」張龍初笑著說道,之後心中一動。轉變話題道:「對了,昨天你們宿舍不是又聚餐了嗎,聽大頭菜說小松姐和貝果姐的男朋友也去了。

  他們兩個在麥畢齊山地採訪的怎麼樣,有沒有告訴你們什麼獨家新聞啊?」

  「有。」李鮮兒一愣,露出一絲恐懼的表情道:「聽小松和貝果的男朋友講現在整個麥畢齊山區都在打仗。

  山腳下的平原地區因為不好防衛都已經沒有平民敢住了,許多村鎮都成了廢墟,所有人都逃到了山上。

  龍初,幸好你聰明,直接把繼承到的土地租出去了,沒有捲進這些山民的衝突中。否則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是嗎…」聽到這番話張龍初露出一絲怪異的表情。喃喃吐出兩個字後,又說了聲,「吃吧。」,開始無聲的一勺勺吃著面前的肉骨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這時茶座牆壁上掛著的電視機裡正在播放著不知東南亞那個國家拍攝的歷史劇,就見一間佛堂中。一個身披朱紅盔甲的獨眼少年席地而坐,對身邊幾位謀事模樣的家臣說道:「敵人勢大,我家只能暫辟鋒芒,和那魔王虛與委蛇,以後再做打算。」

  「殿下所言甚是。」他話音落地,跪坐在其右手邊的一位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匍匐著深深行禮後說道:「那魔王麾下兵多將廣,我家的確不敵,只能先修內政、武備,再做決斷。

  不過如果積蓄力量期間,如果一步步按著那魔王的盤算走,恐怕我家會一直受制於人,越陷越深…」

  「那又能怎麼辦呢?」獨眼少年面帶恨意的打斷了手下的話,「現在是人為刀斧我為魚肉,不越陷越深難道還能和那魔王翻臉嗎?」

  「當然不能。」那山羊鬍子中年人胸有成竹的答道:「不過一邊與其虛與委蛇;一邊見招破局,不按照他的盤算走,卻能做到,那魔王一心想要利用我們成為『毒丸』牽制北地,為此不惜暗中幫我家擊敗佛羅領,搶回三座失城。

  我們這時不如將計就計,出其不意的直接將佛羅攻佔,打亂他的謀算卻又不與其反目成仇…」

  電視劇的情節在眼神恍惚的張龍初眼前晃過,突然間也不知觸動了他的那根神經,令其眼珠一亮,脫口而出的喃喃自語道:「打亂他的謀算卻又不與其反目成仇,打亂他的謀算卻又不與其反目成仇…

  是啊,真正的高手下棋想要取勝的話,重要的不是比賽棋藝,而是讓對手出錯,打亂他的思維…

  對,就這麼做,做好了還能順便提高一下我的價值,哼,即便是棋子也要變得更有價值,才能不被隨隨便便的犧牲掉…」

  「龍初,你說什麼?」看到張龍初忽然間神經質似的自言自語起來,李鮮兒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現在放的這部電視劇還挺有趣的,所以有感而發的說了幾句。」張龍初回過神來,指了指不遠處的電視屏幕笑著說道:「這都是獨自在異位面探險,身邊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自言自語留下來的毛病。

  快吃飯吧,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還要去遊樂場呢。」,之後便加快速度的大口吃喝起來。

  午餐過後,張龍初真的和李鮮兒兩人來到了古晉城的遊樂場裡,陪著女友心不在焉的消磨了半天時間,直到深夜時分他才回到了郊外的莊園。

  這時經過幾個小時的思考,張龍初已經打定了主意,因此連夜驅車幾百公里,趕到了加里曼丹島前沿地帶,在寶荷補給點找到了自己的商業代理人。

  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一再擴建的撿寶齋頂樓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裡,他坐在正中靠牆的一張皮質沙發上,與滿臉疲倦和難以抑制驚訝之色的劉峻山沉默了對視了一會,突然開口問道:「峻山,把從華國走私的軍火能改變一下交貨地點吧。」

  「啊,張,張先,現在的交貨地點對我們來時已經很方便…」劉峻山楞了一下,說道。

  「麥畢齊山腳下有一片貫穿海岸線的平原,平原兩端都有港口。」張龍初直白的打斷了劉峻山的話,面無表情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走私品運到那裡應該比運到前沿地帶簡單的多,你去和我們那位神通廣大的合作人溝通一下,從下批貨開始,就把軍火運到那裡吧。

  還有,加里曼丹島10個補給點每天都有成千上萬想要改變自己命運,去異位面冒險的亡命徒,你用建立位面保安公司的名義從裡面挑選兩千個身強力壯,沒什麼腦筋的年輕人,一周之內交到我手裡,再招募50名退役的職業士官。」

  劉峻山腦子靈活,聽到張龍初的吩咐,結合自己瞭解到的一些情況,心中瞬間轉過千百個念頭,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憂心忡忡的說道:「張先,你是想把自己落在麥畢齊山民手裡的土地乘亂搶回來嗎。

  的確,那麼廣大、肥沃的莊園白白可是…」

  「不。」張龍初語氣中帶著一絲凶狠之意的打斷了劉峻山的話,「我不是想要從麥畢齊山地的鄉巴佬手裡搶什麼東西,而是覺得內亂對於他們來說太殘忍了,打算重新帶給他們和平。」

  聽到這番話劉峻山先是一愣,之後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說道:「張,張先,您是,您是打算在麥畢齊山地,在麥畢齊山地…」

  「反正馬來西亞說是聯邦制,實際上大大小小的軍閥勢力足有幾十個,多我一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吧。」張龍初笑笑再次打斷了劉峻山的話,「我們華人講究時勢造英雄,現在天時、地利都在我手裡,機會千年難得一遇,所以我打算搏上一把。」

  他話說的簡單、輕巧,但內容卻太過駭人聽聞,畢竟現代的軍閥割據就等同於舊時代的裂土稱王,這種事情從古至今都是要冒著所謂『成者王侯,敗者寇』的風險,在物資匱乏,只有帝王將相等政治家才能立於社會的最頂端,決定普羅大眾命運的古代倒是值得;

  可在物質極大豐富,大商人在擁有著極高經濟地位的同時,政治潛勢力也相當驚人的現代,作為一個年入幾十億的位面探險者兼豪商大莊園主,冒著可能會失去一切的巨大風險去做這種政治投機,卻是十分令人不解。


bpd 發表於 2017-11-18 00:25
一百七十七章 準備與授爵

  不過和平常人的著眼點不同,關於吞併麥畢齊山地,成就一方割據勢力這件事,張龍初有著自己的考量。

  他判斷保羅為了增加自己被米利堅政府看重的價值,能夠順利收回麥畢齊山腳下的平原地帶,應該已經將麥畢齊山區3個割據的小軍閥,山北縣穆多朗、山中縣谷特番思、山南的圖跋悄悄除去。

  畢竟在發生大規模暴動,科技文明落後,環境又相對封閉的山區,一個傳奇者有無數種辦法殺掉幾個黃金生命以下的超凡者,哪怕他們被重兵保護也是如此。

  而沒有了主心骨又因內戰兵力消耗嚴重的麥畢齊山民,此時正是幾百年來力量最薄弱的時候,在新的鐵腕強人沒有出現,將他們整合凝聚之前,整個麥畢齊山區就是一塊看起來受傷後變得更加彪悍,其實卻只能任人宰割的『肥豬』。

  可問題是馬來西亞畢竟表明上是個民主制度的聯邦國家;

  麥畢齊山區又相當貧瘠,除了山腳下產權歸屬張龍初的50多萬英畝莊園就只有山上的木頭能賣幾個錢,那些割據已久,地盤劃分明晰的老牌軍閥勢力,雖然有力量吃掉這頭『肥豬』,可在沒正當理由的情況下,實在興不起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出兵的興趣。

  可有著大義的名分的張龍初卻完全能以麥畢齊山區發生大規模暴動,山北、山中兩縣無法履行和自己簽訂的土地租賃合同,甚至令其土地上種植的經濟作物受損為理由,組織武裝力量先將麥畢齊山腳下的平原收回,然後慢慢蠶食掉整個麥畢齊地區。

  成功的話,他將在很短的時間內由豪商、位面探險者的身份,一下子蛻變為馬來西亞的一方軍閥,而這必然會打亂保羅的佈局,卻又沒有直接與其對抗的痕跡。

  更重要的是,奇物『世界』再次成長需要條件之一是超過30000人的靈魂,如果靠位面探險一點點的收集,張龍初恐怕幾年都無法完成,可發動一場戰爭卻能一舉達成目標,所以前思後想之下,他最終決定孤注一擲的破局一搏。

  因為主意早已打定,所以張龍初望著露出驚疑表情久久無語的劉峻山態度並未動搖,而是透出幾分內幕的又說道:「峻山,我有可靠消息,麥畢齊山區的三大軍閥勢力山北縣穆多朗、山中縣谷特番思、山南的圖跋已經因為彼此火拼同歸於盡了。

  而且我成立保安公司,招募退役士官和沒見識、沒腦筋只有一腔熱血的年輕人,的確是想通過短期訓練,用華國走私的軍火快速拼湊出一支武裝力量,可是卻沒打算真的用他們去攻陷麥畢齊山區。

  這些人只是表面上的幌子,最大的作用就是充當佔領軍,消化戰果,執行攻堅任務的另有其人,總之十成把握我是沒有,可攻佔麥畢齊山區這主意聽起來瘋狂,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成功率卻至少在一半以上。」

  聽到這番話劉峻山又沉默了一會,臉色終於漸漸恢復了冷靜,苦笑著說道:「張先,雖然我不同意您這樣魯莽從事,但既然您一定要這麼做,那我只能照辦,陪著您賭這一把。

  成立保全公司和僱人的事情天一亮我就去辦。

  在東南亞國家尤其是加里曼丹、爪哇這樣和大陸隔離的海島地區,私人財團、大莊園住掌握自己的武裝力量是在正常也不過的事了,應該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至於軍火改線,要等我親自去一趟麥畢齊山地,觀察一下兩處港口的情況再做決定了。

  嗯,一周時間辦完所有事情實在太緊,我估計至少需要10天到半個月才能準備完畢,而且期間產生的費用我估計以撿寶齋目前的資金流量根本無法負荷,我需要您簽署一份借款同意書去向銀行貸款…」

  「好的。」張龍初長長鬆了口氣,打斷了劉峻山的話道:「你讓我簽什麼我就簽什麼,一切前期的準備工作就都交給你處理,事情真要是成功了,你就是自治市的新市長,而且不是現在吉祥物那樣的傀儡行政長官,而是麥畢齊所有民政事物的真正管理者。」

  男人,尤其是有能力的男人大都有著強烈的權力欲望,聽到張龍初的封官許願,剛才還覺得在新世代,豪商並不比割據軍閥差,不值得為此冒險的劉峻山莫名就心頭一顫,整個身體都燥熱了起來。

  看了一眼窗外已經有些發亮的天色,他一掃困乏神情的突然間站起身來,「張先,天已經亮了,那我就去準備了。」,快步走出了房間。

  人心微妙,當受到蠱惑煽動被滿腔熱血驅使著去做某件足以改變命運的大事時,精神狀態往往是做起事來異常亢奮,稍稍休息就感覺腦袋渾渾噩噩的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在這兩種極端情緒的支配下,劉峻山花費了10幾天時間,終於招募齊了2000餘名年紀在18到20歲之間,出身於淳樸的鄉間,除了健康的身體和幼稚的夢想外身無長物的年輕人;

  50名軍事素養優秀的退役馬來西亞正規軍士官,並以進行封閉式安保訓練為名,用船將他們轉移到了麥畢齊山腳下的廢棄港口中。

  而在這期間,張龍初則在李鮮兒的陪伴下趕往馬來首都吉隆坡,在皇室授勳儀式上,接受了馬來西亞皇帝普拉杜一世親自授予的Peringkat Kedua(二級拿督)爵銜,正式成為東南亞國家貴族階層中的一員。

  貴族這個頭銜越是在社會文明程度高的國家便越單純是一種榮譽,而在社會文明程度越低的地區卻往往越能代表財富與權勢。

  比如歐羅巴許多國家也像馬來西亞一樣存在在王室和貴族階級,但那裡的貴族卻早已像是普羅大眾一樣生活,就連王室也只是作為國家象徵存在著,最大的用處就是增加旅遊收入,特權最多也就是更受人們的尊重一點,除此之外一切權利、義務都和普通民眾完全相同;

  而在東南亞國家,貴族即便沒落在社會地位上仍是比平民高上一等,而且這種高貴無需強迫人們認可,而是絕大多數國民還發自內心自然而然的感覺。

  因此雖然拿到拿督爵位,不可能讓張龍初攻佔麥畢齊山地後直接將其納為自己的領地,卻掃除了普羅大眾心理上的障礙。

  一個位面探險者突然之間變身為馬來聯盟某一自治市的防衛軍司令一定不會令普通民眾信服,但如果換了是位貴族崛起的話卻顯得順理成章的多,即便成為割據軍閥來慣例都會被授予拿督的爵位,但前後次序的不同,帶給人們的感受卻是大相逕庭。

  這種不同看似並不重要,但實際在某些微妙時刻卻能起到一錘定音的關鍵作用。

  馬來西亞聯邦的國家皇宮坐落在吉隆坡的一座小山丘上,雖沒有大國皇室建築的宏大氣派,但卻自有一派充滿東南亞風情的輝煌與莊嚴。

  夕陽剛剛落山。

  在皇宮正殿外燈火通明的草坪上,通過親身在加里曼丹島生活兩年的經歷,對馬來西亞聯邦社會有了充分瞭解的張龍初,身穿馬來傳統貴人服飾,接受完了皇帝的授銜,胸前帶著象徵拿督地位的勳章和彩帶,在眾人的掌聲中,彬彬有禮的走下高台。

  他心滿意足的想著,「有了這個身份就算割據一方,也能減少很多突兀的感覺了…」,漫步朝穿著別緻的雪白小禮服的李鮮兒走去,突然被一名身穿白色上衣,配綠色前裙制服的老人擋住去路。

  之後就聽那白髮蒼蒼的老人聲音剛毅、低沉的說道:「拿督閣下,晚宴前陛下想請您私晤幾分鐘,不知您有沒有時間?」

  張龍初此時才剛剛接受了馬來國王的好處,自然不可能馬上就拒絕他見面的要求,笑著答道:「我願意隨時接受陛下的召喚。」

  聽到這話,衛戎官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朝張龍初再次微微鞠躬,緩緩退開,張龍初則快步走到了李鮮兒身邊,壓低聲音說道:「看到剛才攔我的那位皇室衛兵的儀態了嗎,嘖嘖,一個老頭子都有電影明星的氣質…」

  「龍初,剛才和你說話的是衛戎官不是衛兵,好嗎,衛戎官的地位在宮廷裡可是僅次於皇室總管的。」李鮮兒撇撇嘴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看到他胸前綬帶了嗎,比你的都多,一看就是個大人物。」

  「是嗎…」張龍初一愣,扭頭瞧了瞧遠處的衛戎官,發現他除了年紀遠比在室外典禮場地四周值守的衛兵大的多之外,制服在一些細微之處也的確與眾不同,不由奇怪的望著李鮮兒道:「可你是怎麼知道這種事的?」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心沒肺啊。」李鮮兒壓低聲音道:「要參加皇室授勳典禮和晚宴,我當然要在網上惡補一些禮儀方面的知識,免得丟臉…」

  兩人就這樣低聲閒聊的瞧著授勳台上人影變幻,10幾分鐘後,本年度20位新任拿督終於全都完成了由普羅大眾像貴族階級的轉變,儀式在樂隊演奏的馬來國歌聲中落下了帷幕。


bpd 發表於 2017-11-18 00:35
一百七十八章 暗流

  幾分鐘後,在馬來皇宮偏殿一間半開放的小客廳中,普拉杜一世盤腿坐在一張華美的軟榻上,望著在庭院中走來走去散步的孔雀、錦雞,『咕嚕嚕…』的吸著水煙,臉色露出愜意、輕鬆的表情。

  馬來西亞聯邦的君主立憲制非常特殊,皇帝由馬來各個加盟邦蘇丹選出,且不是終生制,任期只有五年而已,並且理論上皇帝雖然是國家最高元首,掌握國柄,可以自由解散議會,罷免總理,但事實卻已經數百年沒有實際理事。

  加上其任期短暫又不得連任,實際權威早已漸漸弱化,國家大事的實際處置者很久之前就變成了民選的總理。

  不過這種情況到了普拉杜一世的時代卻是一變。

  這位曾經的雪萊州蘇丹當選為馬來皇帝後不久,馬來總理便不幸因病驟逝,緊接著改選後的總理又突然間爆出巨大的貪腐醜聞,被議會彈劾後,因為懼怕卸任失去總理司法保護的光環會坐牢,拒不辭職,令整個國家政局陷入到了動盪之中。

  借此機會,普拉杜一世利用馬來皇帝只在法理上存在,實際從未使用過的罷免權強行將時任總理罷免,一時間聲望大振。

  之後他又以國家危局便宜行事為藉口,趁著總理缺席的空檔,發佈政令創造性的放棄了優先安撫馬來精英階層的舉措,冒險引導民意施壓大莊園主、豪商,改善了以佃農、體力勞動者為代表的貧民階級的生活水準。

  緊接著巧妙的利用精英階層的反彈,強迫政府、議會制定了一系列針對工農業稅收的優惠政策作為補償,就這樣以犧牲國庫儲備為代價,化身『救世主』一舉挽救了國家危局,初步樹立了其聖明君主的形象。

  之後的五年任期普拉杜一世利用佔得先機的優勢,不斷擠壓補選總理的政治空間,推出一系列激進的國家福利舉措,進一步取得了佔馬來西亞絕大多數人口的貧民階級的擁戴。

  雖然5年後,他剛下台,整個國家就陷入到了長達10幾的衰退窘境,但人民是最短視的政治動物,就算政府每天每天長篇累牘的告訴他們,現在的經濟危機完全就是源自於普拉杜一世當政時激進的經濟調控政策。

  但從眾的人民還是簡單的以黑白兩分法看待這一切,即普拉杜一世時代大家都豐衣足食;

  而他下台後大家的生活卻很快變得困頓起來。

  因此雖然馬來法律規定皇帝的選舉,曾經擔任過最高元首的蘇丹應自動剔除在外,只有等到其他聯邦各州世襲統治者皆擔任過皇帝後,才可再次參選,普拉杜一世一時間沒辦法再次加冕,但其在民間的聲望卻始終不墜,且越來越高。

  等到20年後,他終於再次獲得了選舉機會,又在成為馬來西亞皇帝時,已被演繹成聖人般的賢者,而恰好這時馬來經濟度過了最艱難的低谷,迎來了新的發展機遇,於是國力復甦的功勞又被記在了普拉杜一世的頭上。

  在這種情況下,野心勃勃的普拉杜感覺時機終於成熟,在和軍方勢力以及馬來境內各大割據武裝充分溝通,經過一系列的利益交換、妥協、遊說後,操縱議會修改憲法,將皇帝不得連任的條款修改為不得連任3次,從此霸佔馬來帝位已達14年之久。

  而此刻,就在這位堪稱雄才大略的帝王吞雲吐霧的同時,近在咫尺,同樣坐在一張鋪著華美絲綢錦緞軟榻上的張龍初則看著眼前和剛才威嚴、肅穆氣度完全不同的馬來皇帝,目光閃爍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沉默無語的相對而坐了一會,最終還是位高權重的皇宮主人打破了僵局,笑著說道:「龍初拿督,你小小年紀竟然就能在位面戰場上為國家立下顯赫的功勳,真是令我這樣的老人十分感慨。

  如果馬來能多出現一些你這樣的才人,崛起就近在眼前了。」

  「陛下,您過獎了。」知道皇帝是在廢話客套的張龍初彬彬有禮的低下腦袋,謙遜的答道。

  「雖然我們的國家是聯邦體制,有很多自治地方只在名義上由中央管轄,但對你這樣的國家功臣,我是不會允許被人欺辱的。」看到張龍初恭謹的動作,普拉杜嘴角浮現出滿意的笑容,慢條斯理的說出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張龍初對於自己突然之間獲封拿督早已做出了種種猜測,此時普拉杜一世的話令他頓時明白了,原來自己被當成了削弱沙撈越國安頓王室聲望武器。

  最近三兩年,馬來西亞經過一陣發展高峰後,國力再次漸漸衰退,照理說這種一會上、一會下的社會經濟波動是東南亞諸國的常態,只要幅度不大便沒什麼關係,可普拉杜一世的崇高聲望卻令其作繭自縛。

  對比平常的政客,人民對『聖賢』的期望自然要高得多,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瑕疵便能令其完美的聲譽受損。

  而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馬來各州其餘那些聲望一生都被普拉杜一世壓制的蘇丹,既出於無法告人的妒忌心理;

  也出於對雪萊州王室最近幾十年,在馬來西亞聯邦諸多蘇丹家族中一枝獨秀的忌憚,紛紛暗中出手打擊普拉杜一世的聲譽。

  其中最活躍的就是普拉杜一世連續完成三屆皇帝任期後,內定接位的沙撈越洲蘇丹,安頓王室之主,猜宛頓。

  現在普拉杜一世賦予張龍初拿督地位後,暗示將支持他從內亂的麥畢齊山民手中收回自己的土地,明顯就是期望將麥畢齊山地的騷亂由內部暴亂轉化為外部紛爭,引起馬來全體國民的注意。

  借此讓身為安頓王室支脈的沙湧巴家,上百年來一直被一群鄉巴佬山民欺辱這件舊事,暴露出來。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不過就是一出落毛鳳凰不如雞的悲情狗血劇,可望大的說卻能引申成安頓王室怯懦無用,連自身利益都無法保全,而這種家族出身的蘇丹又談何加冕,領導國家。

  心中閃過一連串的念頭,瞬間想清楚這一切的張龍初沉吟了一會,同樣含糊的開口說道:「陛下,請您放心,現在我已身為拿督,自然會注意榮譽不被玷污,落下怯懦的名聲。

  無需您實際出手相助,只要在合適的時機能認可我為了維護自身權益而對麥畢齊山民採取的一些過激做法,我就很感激了。」

  聽到這番話,認為張龍初是聞弦而知雅意的瞭解了自己的暗示,普拉杜一世滿意的一笑,吸了口水煙,用一種東南亞野蠻民族特有的凶殘語氣說道:「雖然馬來西亞早已是民主時代,但畢竟還是有悠久傳統的國家。

  你現在身為拿督,在反擊那些小偷、強盜時就算將其滿門屠盡都不為過,放手去做吧。」

  「是。」張龍初笑了笑,露出愈加恭敬的表情,深深鞠躬應了一聲。

  普拉杜一世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之後便朝侍奉在身邊的一個身穿樸素的白褂、黑褲卻在衣領、袖口繡著金邊的瘦小老人悄然使了個眼色。

  那老人馬上恭敬的低聲說道:「陛下,晚宴要開始了。」

  看到這一切的張龍初自然馬上站起身來,行禮說道:「陛下,那我告退了。」,緊接著便在普拉杜一世微笑著輕輕揮手的動作中,跟隨著來時引路的衛戎官快步離開了偏殿客廳。

  之後在金碧輝煌的皇宮正殿參加過一場奢華卻無趣的晚宴,他和李鮮兒下榻在馬來皇室專為授勳的新拿督準備的五星級酒店萬華東方。

  當夜初試纏綿後,兩人又在吉隆坡痛痛快快的遊玩了3天,張龍初戀戀不捨的將女友送去森美蘭州一處落後鄉村開始了教育實習之路,之後馬上匆匆返回加里曼丹島,聯繫到劉峻山,出了機場便連夜買車,直奔麥畢齊山地。

  次日拂曉,麥畢齊山下彎月形細長平原靠北方的海岸剛剛被從遠方升起的太陽籠罩,一輛嶄新的越野車便橫衝直撞的闖進了佔地規模相當龐大的港口。

  車子剛剛停穩,從海岸線閒置的起重機已落有灰塵看應該廢棄至少一個多月的海港上並排建造,作用應該是充當倉庫的建築物後面,一群身穿軍裝卻未佩戴軍銜,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突然跑了出來,將汽車牢牢圍住。

  這些青年手裡拿著中古翻新的大口逕自動步槍,跑步時的動作並不整齊,但卻勉強保持著3人一列,一個衝鋒在前,兩人稍稍靠後防禦左右的戰術隊列,圍在越野車四周後,沒有舉槍威脅,反而一個個臉色漲紅的立正行禮。

  站在汽車駕駛座的張龍初看到這一幕,推門跳出車子,似模似樣的回了一個軍禮,大笑著說道:「做的出乎我意料的好嗎,峻山,我以為時間這麼緊,你能把人手召齊就不錯了,沒想到都訓練的像模像樣了。」


bpd 發表於 2017-11-18 00:43
一百七十九章 蠱惑

  張龍初的笑聲還迴盪在港口,一個沙啞的聲音已響了起來,「只是樣子貨而已,張先,拿來嚇唬嚇唬流氓、小偷還可以,碰到真正凶狠的武裝暴徒,恐怕還沒交火,就先嚇跑了。」

  張龍初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劉峻山眼睛通紅的向自己走來,嘴巴裡雖然把自己招募的部隊說的不堪一擊,實際臉上卻隱約閃現著自豪的光芒;

  又見圍在身邊的持槍青年們一臉不服氣卻不敢反駁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之後雙腳用力在堅固的水泥地面上一蹬,高高躍起,如同一根羽毛一樣在半空中跨越10幾米的距離,落在了劉峻山面前,刻意大聲說道:「現在的軍隊又是冷兵器時代,需要拼武藝、體力。

  只要膽子夠大,面對敵人時有扣動扳機,操縱戰爭機械的能力就可以了,不是嗎?」

  人,天生就會欽慕,並願意服從生活中的強者,比如工作在大學、科研所之類的學術機構的學者們,也許不會仰慕可以決定他們薪酬、前途的行政管理人員,卻一定會對身邊腦筋最聰明,最具智慧,學術成就最高之人敬佩不已,哪怕他看起來呆板木訥,毫無魅力可言;

  而在部隊、民間武裝之類的軍事組織裡,血氣方剛的戰士們最崇拜的一定是擁有強悍體魄、實力的存在,因此張龍初才會為了先聲奪人的在自己組建的武裝力量中樹立起絕對權威,剛一出場便牛刀小試的展現了一下自己的超凡能力,並恩威並施的替他們辯解了一句。

  而身為張龍初心腹幹將,極具才幹的劉峻山這時自然聞弦而知雅意的點點頭,態度恭敬的答道:「您說的對張先,是我判斷的太草率了。」,刻意凸顯出了張龍初團體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的地位。

  「你不是草率而是要求高,峻山,你是我見過最有才能的人,自然而然的喜歡追求完美,所以無論吩咐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放心的很。」聽到這話,張龍初馬上投桃報李的表現出了對劉峻山的器重與信任。

  之後他環顧左右,壓低聲音問道:「直接把營地建在港口可以嗎,沒有山民武裝來騷擾?」

  「一次也沒有,張先,麥畢齊山地內亂造成的惡果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嚴重很多。」劉峻山難掩興奮之情的答道:「山下的整個平原似乎都被山民們放棄了,港口更是已經荒廢了幾周。

  根據我調查的消息,最後一艘貨船離港距今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離開的原因是在混戰中被火箭炮誤傷,差點沉沒。」,邊說,邊引導著張龍初朝港口左側的兩層辦公樓走去。

  「是嗎?」跟在劉峻山身邊,張龍初沉吟著說道:「那看來我們成功的希望又大了幾成啊。

  這次在吉隆坡獲得拿督的爵位後,我受到了皇帝陛下的親自接見。

  為了打擊沙撈越國安頓王室的名聲,他可是很希望我能把麥畢齊山地的糾紛鬧大,也許打敗山民武裝,佔領麥畢齊山地之後,我們馬上就能獲得中央政府的認可。」

  張龍初最後一句話說的半真半假,不過劉峻山聽了卻像是被打了一針興奮劑似的一下睜大了眼睛,「我們的行動竟然得到了皇帝陛下的支持嗎,那簡直就是萬事俱備了。」

  「是啊,我也這麼想。」張龍初認可的點點頭道:「所以時機難得…嗯,事不宜遲,既然你已經把部隊訓練出了樣子,那今天,我覺得今天就可以展開軍事行動了。」

  「今,今天…」劉峻山吃驚的說道:「張先,這會不會太急促了!」

  「我以前就說過根本就沒指望用臨時招募的這些年輕人去打什麼硬仗。」張龍初聳聳肩道:「他們只是幌子而已,能排著隊走走山路,有勇氣朝敵人舉舉槍就可以了。

  而且,峻山,我們招募那些人的時候,說的是做保安公司的職員,一下變成讓他們去打仗,轉變這麼大,你以為人人都是傻子會乖乖願意嗎,嗯。

  只能兩種辦法能順利的完成這種轉化,一是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潛移默化的感召這些人,讓他們慢慢知恩圖報的去給我們當槍使;

  再就是突然提出要求,用財富、前途畫大餅,煽動起這些人的情緒後,不讓他們有冷靜下來思考的機會,直接帶上戰場,讓他們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張龍初對人心的把握令劉峻山情不自禁的,「嘶…」的一聲倒抽了口冷氣,感嘆的說道:「張先,難怪古人說,帥才在於會用人,將才在於會做事。

  您短短時間之內就做出了這一番大事業,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兩人交談間,走進了海港辦公樓一層一間充滿海腥味,佔地足有兩、三百平方米的房間中。

  這裡以前應該是港口貿易結算的會計室,裡面放滿了辦公桌椅和智腦,此時,房間中所有的電子產品都被已堆放在了靠牆的牆壁上,辦公桌則整齊排成一列列的模樣,坐滿了年齡在30到40歲之間,有些露出彪悍之氣,有些則已經被生活磨平了稜角的壯年男子。

  指了指他們,劉峻山恭敬的介紹道:「張先,他們就是我招募來訓練那些年輕人的退役士官。」

  士官,其實指的就是職業士兵,他們是軍隊中的兵頭將尾,在強國服役前途還有保障,可在東南亞國家這些戰時領導一般士兵作戰,卻沒有軍官的地位與保障;

  在被國家的宣稱機器蠱惑著在最黃金的年紀以戰鬥為職業,靠辛苦鍛煉出來的嫻熟熱武器作戰技巧為國家利益而戰,可體能的巔峰期一過,沒有逆天的運氣立下顯赫功勳升職為軍官,就只能拿著微薄的補償金退役士官,卻毫無疑問大多數都是人生的失敗者。

  雖然相對混亂的社會秩序,讓這些人很容易被地方武裝僱傭,但卻因為有著政府軍背景的關係永遠不可能得到重用。

  因此能被一位年紀輕輕處於事業的崛起階段,頗有經濟實力又剛剛被敕封的拿督的豪商、大莊園主僱傭,可以說已經是他們最好的出路了。

  尤其新世代,普通戰士實力再強也無法和超自然力量相抗衡,而這些退役士官事前便知道僱傭他們的大老闆一切成就的根基都來自於位面戰場,是為力量極為強悍的超凡者,所有見到張龍初出現馬上整齊的站起身來,態度鄭重的行禮致敬。

  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炙熱目光,身上特意穿著在吉隆坡授勳時穿著的馬來西亞傳統貴族華服,胸前佩戴著象徵拿督地位的徽章、綬帶的張龍初環顧左右,動作利落的還禮後,出人意料而再次先聲奪人的說道:「各位勇敢的士兵,我給你們帶來了皇帝的問候…」

  聽到這話話,所有的退役士官自然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之後就聽張龍初緊接著又說道:「在吉隆坡授勳典禮後,陛下單獨召見了我,他知道我擁有著麥畢齊山下整個平原地帶的產權,所有特意提到了麥畢齊自治市發生的暴亂。

  當時陛下的原話是,『你小小年紀竟然就能在位面戰場上為國家立下顯赫的功勳,真是令我這樣的老人十分感慨…雖然我們的國家是聯邦體制,有很多自治地方只在名義上由中央管轄,但對你這樣的國家功臣,我是不會允許被人欺辱的。』

  一時激動之下,我回答他,『陛下,請您放心,現在我已身為拿督,自然會注意榮譽不被玷污…您實際出手相助,只要在合適的時機能認可我為了維護自身權益而對麥畢齊山民採取的一些過激做法,我就很感激了。』

  之後陛下告訴我,『馬來西亞雖然是民主國家,但也有著自己的悠久的歷史與傳統,身為拿督在反擊那些小偷、強盜時就算將其滿門屠盡都不為過,放手去做吧。』

  聽到這番話,你知道我想到了誰嗎,想到了我趕往吉隆坡授勳前,委託峻山組建的保安公司,我想到你們。

  雖然那時我們還沒有見面,但我確信以峻山的眼光和能力,招募的人手一定都是最優秀的,因此我向陛下提到了我們這家才成立不足半個月的公司。

  當知道我招募安保教官的先決條件是國家正規軍的退役士官後,皇帝陛下特意囑咐讓我和你們見面時,別忘記替他感謝你們這些戰士之前對馬來西亞聯邦的貢獻。」

  生活在民智已開的現代化國家的公民永遠都沒辦法想像傳統君權國家,守舊的底層人民對於一位名聲堪稱聖賢的君主的崇敬。

  聽到張龍初這番話巧妙演繹的話,感覺他所謂的捎來了皇帝的問候並非虛言,房間中的退役士官幾乎人人都一下子漲的滿臉通紅,有些甚至眼淚都莫名其妙的奪眶而出,不一會便有高聲吶喊起,「皇帝萬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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