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時空棋局 作者:竹上豬豬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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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6-1-1 20:48: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219148
bpd 發表於 2017-11-24 00:16
二百一十章 爆發

  屬於熱帶島嶼季風性氣候的加里曼丹島麥畢齊山地,雖然四季的溫差並不明顯,但每年六、七月份時值夏季時,氣溫仍然會多少有些提升,而今年夏季升高的除了溫度之外,還有緊張的氣氛,這是因為兩周時間內,沙撈越州本來平靜的時局,突然間風雲變幻。

  先是,沙撈越蘇丹公開譴責,時任自治市防衛軍司令官的張龍初沒有履行保境衛民的職責,任由大量來路不明的國外軍火,借由麥畢齊海港走私進沙撈越州境內,並有與境外軍火走私犯聯合牟利的嫌疑,所作所為如同罪犯,實在不配Second-Class(二級拿督)這個高貴的頭銜;

  而和麥畢齊山區相鄰的加棉、米里兩地區政府則聲稱,麥畢齊自治市的移民計劃,造成了兩地居民的嚴重流失,導致了民生凋零、經濟倒退的可怕後果,要求自治市予以賠償。

  緊接著,沙撈越州諸多區域地方軍隊開始以軍事演習的名義異常調動,但其最終行軍的目的地卻非常『巧合』的,全都是和麥畢齊山地接壤的區域。

  最後,州最高法院聯合政府公然宣佈接到麥畢齊山民投訴,對自治市政府的當選過程提出質疑,認為其在競選過程中存在舞弊,所有高級官僚必須限時前往州首府所在地,古晉城接受司法審查,否則將採取嚴厲的制裁措施。

  一系列的變故讓麥畢齊山地居民變得頗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覺,不少商場出現了搶貨現象,民間本來良好的治安也迅速惡化起來,只有軍營中看起來還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嚴肅紀律。

  六月下旬的一天傍晚,建立在麥畢齊新建市區近郊,背依廣博的橡膠園,面對繁華城區的麥畢齊防衛軍營地北側角落一座牆壁上寫著『倉庫重地』的兩層水泥建築物中。

  十幾名肩頭佩戴著最高准將,最低上校軍銜的軍官在自衛軍參謀長洪杉少將的帶領下,恭敬的傾聽著什麼,而說話者則正是張龍初:「…一周前39人,前天18,昨天9個,今天就只有4個人了。

  看來心懷不軌的間諜叛徒是越殺越少,這是個好現象,不過對於軍隊的管制還是不能放鬆,大家就在兼職一段時間的屠夫吧。

  反正局勢照這樣發展下去,沙湧巴蘇丹和他同夥的進攻應該很快就到了。」

  「將軍,任何一支軍隊對付叛變者和間諜都是適用死刑作為懲戒的,」聽到這話,一個年紀大約40多歲,肩頭掛著准將軍銜,皮膚黝黑,身材魁偉、高大如同只黑熊的軍官面無表情的答道:「處置那些垃圾,不要說堅持一段時間,就算是一直清洗下去,我也絕無怨言。」

  話音落地,張龍初笑著搖搖頭道:「昆沙,你現在的職務是麥畢齊自衛軍第二師師長了,距離少將只有一步之遙,馬上也是被人稱呼『將軍』的人了,不要總是把話說得那麼冷酷、殘忍。

  要學會婉轉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將軍,我能理解昆沙師長的心情。」聽他這麼說,面前一個瘦小的准將軍官突然間說道:「不提那些本來就居心叵測加入我們麥畢齊自衛軍的間諜了,就說那些該死的叛徒,竟然這麼快就忘記了自己的好日子是誰給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年輕的校級軍官急匆匆的狂奔著跑進了倉庫,來到張龍初面前,氣喘吁吁的立正行禮,簡潔的匯報道:「將軍,敵人行動起來了。」

  「等了十幾天,終於等到了嗎…」環顧四周,望了望臉色一下變得凝重的自衛軍高級軍官們,張龍初冷冷一笑的喃喃自語道,之後面色一正,提高聲音吩咐道:「好了諸位,全員進入一級警戒狀態,其餘的就按照計劃好的實行。」

  「是,將軍閣下。」四周的軍官聽到這命令齊齊立正敬禮,回答一聲,轉身快步走出了倉庫。

  之後時間飛逝,轉眼間便到了深夜時分。

  麥畢齊山地與山外城市相互連接唯一陸地通道,一條只能容納兩輛汽車並排行駛的盤山公路上空,突然間,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嗡嗡嗡…』飛機轟鳴聲。

  這聲響明顯不是發自於飛行高度、時速固定的客機,而是戰鬥機掠空時發出的怪聲。

  因為武裝飛行器是所有戰爭機械中,武裝裝備造價最為驚人;

  所需軍人專業性最強的軍種,所以整個沙撈越州地方部隊的全部湊起來,也不足一個聯隊編制,而從那聲響的大小判斷,這種規模的集結幾乎可以說是全州空中部隊的聯合出動了,因此作為領導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哪怕只是臨時指揮官,權猜也感到萬分的滿足。

  這位原泰國空中飛行員出生貧困,但年輕時聰明、用功,上了軍校,加入了空軍,不滿30歲便晉升少校,獲得了指揮5架編組的戰鬥機小隊指揮權,本來前途光明一片,可後來卻突遇橫禍。

  因為少年得志一時間有些躊躇滿志、放浪不羈,在一場酒會上調笑某位長相清純的女星,卻不想惹怒了泰軍方一位大員,於是被強制除役。

  由天之驕子一下變成被軍隊淘汰的垃圾、廢物,又背上了流氓犯的污名,權猜返鄉後頹廢了整整5年時候,後來在家鄉實在是待不下去,便漂洋過海來了加里曼丹島,機緣巧合之下被沙湧巴蘇丹私軍所招募,時來運轉的一步步走到了空軍總指揮的地位。

  不過像是空軍這種即便在新世代也仍然是專業含量最高,消耗金錢最多的昂貴軍種,沙湧巴王室私軍總共其實也只有不足20架戰鬥機而已,可以說就是一種臉面的象徵。

  如果不是這次蘇丹陛下以麥畢齊山地暴漲的土地財富為誘餌,說服沙撈越州諸多地方武裝部隊聯合發動進攻,他恐怕一生都不會有指揮超過百架戰鬥機作戰的機會。

  坐在空軍聯軍旗艦,也是沙撈越州所有地方武裝擁有的唯一一艘小型航天母艦指揮艙中,通過光感雷達望著自己指揮的部隊,權猜頗有些躊躇滿志的下著命令:「進攻前我提醒一下各位飛行員,即便情報說敵軍沒有空軍部隊也絕不要太掉以輕心。

  畢竟麥畢齊自衛軍每年據說可以從華夏、米國駐韓國基地得到能夠裝備幾個師的淘汰武器裝備,如果不是因為空軍部隊作戰人員需要至少4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培養出來,其未嘗不能建立起空中武裝力量來,所以要防止…」

  就在他說話間,突然從雷達屏幕上看到幾個象徵聯軍戰鬥機的光點瞬間消失,不由的呆了一下,幾秒鐘後,臉色一變,高聲喊道:「A編隊03、04、06…B隊01、06、09戰機匯報一下情況,匯報一下情況…」

  話音落地又隔了幾秒鐘,通訊器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喊叫聲,「指揮官,我是A隊01戰機,我們,我們遭到了怪物襲擊,03、04…已經墜毀了,神啊,我不…」,之後便是『轟』的一聲爆炸。

  聽到這聲巨響,權猜本來難堪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茫然的望著雷達屏幕手足無措的楞了一會,突然大吼道:「給我馬上把航空監視儀打開,馬上。」

  「是,指揮官。」不遠處一個年輕的軍士同樣驚慌的答道,手忙腳亂的操縱著眼前的儀器,在指揮艙半空中投射出了母艦外天空、地面的實時三維影像。

  利用這種影像進行作戰指揮無疑更為直觀、準確,但需要處理的信心量也是光感雷達的幾倍,是一種高級指揮技巧,在泰國正規軍裡只服役到少校官銜的權猜並沒有掌握。

  不過此刻他並不是為了指揮作戰而觀看影像,而是單純為瞭解母艦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倒是沒有任何的障礙。

  揚起腦袋,全神貫注的注視著頭頂的三維投影中屬於沙撈越地方武裝聯軍的,飛速閃動的戰機編隊,權猜清楚的發現在每一架飛機後竟都跟隨著幾隻猙獰恐怖的怪物。

  那些怪物長得像是放大的蜥蜴,大小和普通戰鬥機相差無幾,長著巨大的羽翼,飛行速度雖然比飛機慢一些但生命力頑強又混不畏死,靠著數量的優勢,不顧戰鬥機的狙擊,直接就往其機身上撞。

  並且牠們尖長的嘴巴可以射速堪比導彈的噴射出成年人手臂粗細的濁綠色濃霧,而那綠霧一旦解除到戰機外殼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腐蝕,輕則墜落,嚴重的甚至會在空中直接解體。

  不管是因為大意陷入了敵人設下的陷阱,還是倒霉遇到了可怕的超自然現象,這種危機時刻,如果權猜是一名合格的高級指揮官,應該馬上冷靜下令艦隊規避或者作出其他戰術應變。

  可他卻像是做噩夢似的呆呆看著三維影像上的戰機數量由一百餘架慢慢減少到九十、八十、七十…聽著通訊器裡傳來一聲聲飛行員的急聲請示,嘴巴裡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個不停,「這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怪物,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直到聯軍戰機減員到幾乎消耗殆盡的地步,那些蜥蜴巨怪開始集群像航天母艦發起了攻擊這才如夢初醒的吼叫道:「返航,快返航,快,快,快離開這裡,離開這裡…」


bpd 發表於 2017-11-25 00:57
二百一十一章 陷阱

  現代戰爭只要地形允許,往往是海、陸、空三軍齊發,立體較量來決出勝負。

  其中空中力量在戰役中所發揮的作用大部分是對重點目標進行毀滅性打擊,雖然能影響戰爭的走向,卻並非決定勝負的關鍵,這是因為千百年來,從古至今,能真正決定戰局輸贏的角色一直都是陸軍無疑。

  沙撈越州地方聯軍空中部隊在攻擊麥畢齊山地戰役中的主要任務是摧毀其軍營,隨便阻止自治市防衛軍對聯軍地面部隊進行阻擊。

  但開戰不過十幾分鐘,這支空中武裝力量便出人意料的以近乎全軍覆滅的頹勢潰敗,可以說一絲一毫的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

  可奇怪的是,當沙撈越州聯軍地面部隊快速通過狹小山道,突進到麥畢齊山腳下平原地帶的過程中,還是沒有遇到自治市防衛部隊,一兵一卒的攻擊。

  不過這種幸運卻沒有令聯軍地面部隊總指揮官,阿杜土烏,產生一絲一毫的欣喜。

  和僥倖移居加里曼丹島後出頭的聯軍空軍指揮官權猜不同,這位指揮聯軍3個軍6個師,接近30萬地面部隊的陸軍統帥是加里曼丹島土生土長的馬來人,從遠祖開始幾百年來便世世代代效忠於沙撈越州的沙湧巴王室。

  年滿18歲剛剛成年他便加入了王室衛隊,22歲晉升衛隊中的執星長後被派遣至歐洲法國參加外籍僱傭軍團在實戰中完成了系統的軍事訓練課程,並於5年後以特優評價結束合同,放棄法蘭西國籍,返回加里曼丹島,成為了沙湧巴王室私軍歷史上最年輕的衛隊司令官。

  時至今日,這位也才剛剛滿40歲的馬來地方軍中將,擁有著極高的軍事素養和陸戰指揮能力,雖然缺乏大軍團作戰經驗卻有著優秀將領獨有的敏銳直覺。

  在中軍位置通過山道後,坐在一輛不起眼的裝甲戰車中,他透過車窗,借助著朦朦月色望著前方按照自己的事前命令停止前進,作為防禦姿態的十幾萬大軍,心中突然間升起一種莫名的緊張。

  「哈默尼少校,再聯繫一下權猜將軍,通訊仍然不暢的話就把所有的通訊頻道都試一遍。」手指無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阿杜土烏突然間拍了拍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上的副官,命令道。

  面龐白白嫩嫩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的副官,正在為聯軍地面部隊輕而易舉的突破天塹,進發至陸軍最好發揮實力的平原地形而心生喜意,聽到長官的話,感覺已經勝券在握的他不由壓低聲音說道:「阿叔,空軍聯繫了4、5遍了都信號不同,八成是通訊器壞了。

  您也知道那艘航天母艦就說個擺設,都幾十年沒檢修了…」

  阿杜土烏作為軍人一生可謂沒有缺憾唯一就說家族觀念太重,當然這也是半封建社會那些出身臣僚世家子弟們的通病。

  此時見自己一手提拔,根本沒有經受多少磨礪便身居校級軍官,前途廣大的侄子那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心中忍不住怒火中燒的低聲吼道:「你哪裡來的這麼多怪話,這是戰場,戰場你懂嗎,給我提起精神來,馬上聯繫!」

  阿杜土烏畢竟是曾經在屍山血海中衝殺出來的一員驍將,這一認真馬上就有凌人的氣勢從眉宇間散發出來。

  從未見過叔叔這幅猙獰樣子的副官在他的咆哮聲中身體一抖,再也不敢多說什麼,毫無二話的急忙摸起面前的通訊器,再次開始了與空軍部隊的聯繫。

  「沙沙沙…」、「沙沙沙…」,無論換到那個頻率,通訊器中傳出來的聲音無一不是相同的盲音,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麥畢齊山下平原地帶聚集的聯軍地面部隊也越來越多,同時阿杜土烏心中的不妙感覺也越來與強烈。

  可惜在沒有任何現實的危險徵兆情況下,即便他是聯軍地面部隊的總指揮官也不可能做出撤軍這樣荒謬的命令。

  思慮再三,感覺兵力和聯軍部隊相差5倍,其中三分之二士兵還是剛剛招募的新兵的麥畢齊防衛軍,使用常規手段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場實力過於懸賞的軍事較量中取勝。

  其勝利只能寄托在出其不意上,而其中最大的可能性莫過於使用最容易搞到手的,廉價而可以造成大規模殺傷的高能炸彈,於是在副官徒勞的報告,與空軍部隊的聯繫失敗後,阿杜土烏下令其聯繫工兵部隊,再次確認陣地上沒有地雷或隱藏在暗處的高能爆炸物存在。

  而吃一塹長一智的副官這次絲毫沒有遲疑,直接便依照命令聯繫了工兵部隊的指揮官,「孫奇將軍,總指揮命令您派人再次確認一遍,陣地區域內沒有雷達或高能炸彈存在。」

  「請回覆總指揮,我已經用最新型的金屬、化學偵測儀再三確認過了,陣地,包括進軍途中最起碼地下深度30米的範圍內,沒有爆炸物存在的可能性,而地殼30米以下的深層遙感地雷就算是華夏正規軍也沒有大範圍裝備。

  麥畢齊自治市防衛軍絕不可能搞到手。」話音剛落,通訊器裡傳出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道,說的話雖然還算客氣,語氣中卻隱然有一種桀驁不馴的味道。

  而這種情況倒也難免,畢竟沙撈越州地方軍聯合部隊平常並不相互隸屬,雖然為沙湧巴蘇丹效力的阿杜土烏憑著王室最為強悍的私軍實力,被推舉為聯軍地面部隊總指揮,但其餘分支兵種指揮官的位置卻也因此自然而然的只能讓給其他軍閥派系。

  此刻他僅僅憑著自己的不祥預感,就不斷發布重複的命令,讓工兵部隊耗神耗力,別人不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聯軍部隊高級指揮官之間的微妙關係很是瞭解,阿杜土烏皺了皺眉頭本來想要就此作罷,讓侄子結束和工兵指揮的聯繫,可心中那難以按下的焦躁卻讓他最終又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讓他將通話器遞給了自己。

  「孫奇將軍,我是阿杜土烏,你剛才說已經用最新型的金屬、化學偵測儀再三確認過陣地最起碼地下深度30米的範圍內,沒有爆炸物存在的可能性,那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情況發生呢?」阿杜土烏深呼吸了一口,讓自己的態度盡量平和的問道。

  「啊,總指揮官…」直接和阿杜土烏對話,工兵指揮官語氣仍然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意味,不過還是思索著答道:「要說異狀嗎就是我們在陣地上發現了不少人偶,看起來應該是某種兵棋遊戲的棋子吧。」

  「人偶…」阿杜土烏一愣,突發奇想的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是某種流傳自異位面的爆炸物,或者是煉金…」

  感覺是被他毫無緣由的一再刁難,工兵指揮官終於忍不住打斷了阿杜土烏的話道:「總指揮官,那些人偶最多只有十公分大小,而且刨開之後是實心的,完全沒有任何機關的存在,雖然來歷有點奇怪,但真的沒有任何危險性。」,之後竟直接結束了聯繫。

  也就在這時,沙撈越州地方部隊聯軍終於在大型運兵車的幫助下,全體通過了漫長的山道,出現在了麥畢齊山下的平原地帶。

  之後在阿杜土烏的命令下,部隊稍一休整,恢復了進攻編制,便開始大兵壓境的朝麥畢齊防衛軍所在的營區行進。

  可才剛剛前進了幾百米的距離,突然之間,漫天遍野無數的古代士兵像是從泥土中冒出來的一般出現在沙撈越州地方部隊聯軍隊伍中,一言不發的直接迅猛展開了亡命的攻擊。

  面對坦克、戰車、戰爭機械,這些使用冷兵器戰士的進攻自然毫無效果,輕而易舉的便被碾的粉碎,不過當身旁是單兵戰士時,他們手中那不知何種金屬打造的鋒利刀、槍卻強的可怕,瞬間便切開、刺進了聯軍士兵的身體,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短短幾分鐘之內,人類的屍體和煉金戰士漸漸風化的殘骸便數以萬計,甚至十萬計的出現在麥畢齊山下。

  即便早已有了不祥之兆,但此刻殘酷的現實還是讓身為聯軍總指揮的阿杜土烏臉色變得鐵青,牙關都咬出了血來。

  好在這時他仍然保持著冷靜,做出了正確的判斷,通過通訊儀不斷下達著命令,「…所有戰爭機械和常規坦克戰車馬上集結,敵人使用冷兵器作戰不能…」

  可就在阿杜土烏嘶吼著下令時,又有無數古裝戰士出現在了倖存的聯軍部隊前、後、左、右四個方位,使用著可以產生強大元素攻擊力的弩炮,發動了不間斷的攻擊。

  與此同時,成千上萬的巨型飛天蜥蜴從遠方飛掠而來,居高臨下,如同下雨般噴射出一股股帶著強烈腐蝕性的毒液。

  十幾分鐘後,透過車窗望著外面肆虐的雷電、毒液、火球、冰刺,阿杜土烏終於放棄了已經不切實際的抵抗,丟在了手中已經只剩下盲音的通訊器。

  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露出恍然的表情,嘴巴裡喃喃自語著,「本來以為是一群土狼在豹子的帶領下去搶佔一隻正在長大的,山熊的老窩,結果沒想到實際上竟然是一隻長大的老虎想要霸佔山林,設下的陷阱。

  傳承千年的沙湧巴王室看來已經到了謝幕的時刻了,身為臣僚跟著陪葬也是應該的事情…」,之後不顧侄子的失神哀嚎,從腰間取下手槍,抵住下巴,輕輕扣動了扳機。


bpd 發表於 2017-11-25 01:06
二百一十二章 塵埃落定

  30萬具屍體堆積在面積不到50公里的土地上,幾乎每走不到10步都必然會踢到一具屍體,地上的土壤則每一寸都滲透著鮮血。

  事實上戰爭進行到後半段,沙撈越聯軍士兵早已經喪失了鬥志,哀嚎著主動從著火、爆炸的戰車、戰爭機械中連滾帶爬的跑出來,盲目的跪在地上乞求一個投降的機會,可惜他們的生命對於勝利者來說卻另有作用,所有根本就沒人回應這些可憐蟲的哀求。

  直到聯軍士兵全數死光,瑩瑩月光之下,屍橫遍野之地,才有人從暗處漫步走出,嗅著由帶著海腥味變成帶著濃重血腥味的清風,穿梭在硝煙未散的戰場上,一邊嘴巴裡喃喃自語著,「利用英靈戰士偷襲的效果比我想像中要好的多啊!

  竟然在不到1個小時之內就解決了30萬全副武裝的士兵,再是散兵游勇的地方部隊也是個奇蹟,不,也許這不是奇蹟,而是,而是『世界』現在大規模軍團作戰的威力實際遠遠超出了我的預估,很好,很好…」

  一邊用邪神骷髏隱秘的搜集著剛剛失掉生命死者們的靈魂,而這人自然就是斜跨著奇物背包的張龍初。

  他在屍山血海中轉了幾圈之後摸出手機,撥通了劉峻山的電話。

  「嘟嘟…」幾聲後電話接通,話筒中傳出了劉峻山強忍著激動與不安,微微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的聲音,「將軍,您,您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啊,峻山啊,沙撈越聯軍的地面部隊已經被我全部消滅了,初步估算,大概死掉了二、三十萬人吧。

  現在天氣太熱,我怕早晨太陽一出來就會腐敗,你組織人處理一下屍體,士兵和低級軍官就直接火化,高級軍官都留下來,當作我們麥畢齊自治市被侵略的直接證據。」張龍初慢條斯理的說道。

  「二,二、三十萬人嗎…」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各種準備,但聽到張龍初的話,劉峻山的聲音還是瞬間一頓,變得乾澀了許多,卻為了表現出對於之前便對於張龍初必然能夠取勝充滿相信,刻意從容的說道:「我明白了將軍。

  現在我就組織人去處理,剛好碼頭上新建了幾座預備儲存水果的大型冷庫,拿來裝屍體正合適。」

  「嗯,還有,現在就開始準備你出任沙撈越州長的就職演說吧,最多一周之後就要用上了。」張龍初笑了笑,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劉峻山不由的脫口而出道:「這麼急嗎,將軍?」

  張龍初沉吟著點了點頭答道:「現在是非常時期,越是處理亂局就越是要快刀斬亂麻才行,大方針定下來以後,具體該怎麼施行我們見面後再詳細的商量一下吧。」,直接掛斷了電話。

  之後張龍初馬上聯繫了麥畢齊防衛軍參謀總長洪杉,下令早已處於一級警戒狀態的部隊集結出動。

  雖然剛剛擴軍,三分之二的士兵完全就是散兵游勇,但軍隊行動特有的快速性還是讓防衛部隊6萬戰士先於劉峻山召集的工人,來到了沙撈越聯軍陳屍的戰場。

  而無論是老兵還是軍種新人,當毫無心理準備的突然間看到行軍目的地竟然倒臥著一眼望不見盡頭的血海、殘屍時,幾乎人人都是瞳孔一縮,渾身僵直的感到幾秒鐘內無法動彈,有些甚至直接跪地嘔吐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張龍初踩著血水漫步走到處於行軍陣列最前端的洪杉面前,慢條斯理的說道:「洪杉,我們士兵的意志力還是太差啊,踏上戰鬥已經結束的戰場,看到地上有屍體竟然吐了,這種戰士還怎麼和敵人交戰啊,以後一點要加強訓練才行。」

  聽到張龍初的話,剛剛從越野吉普車上鑽下來,身體僵硬的洪杉吹著盛夏和暖的海風,卻感到一陣穿透骨髓的寒意從心中升起,將眼睛從遠處漫山遍野的屍骸轉到近旁張龍初表情平淡的側臉上,竭盡全力壓抑著情緒,顫聲說道:「將,將軍閣下,是,是…」

  見自己的參謀長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張龍初微微一笑,目光掃過周圍十幾名高級軍官,提高聲音道:「好了,諸位,敵人的有生力量已經全軍覆沒,現在是該你們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我命令,麥畢齊防衛部隊全軍按計劃即時向加棉、米里進發,力爭在清晨完全對這兩個地區的佔領,然後以此為跳板,征服整個沙撈越州!」

  此時此刻,在殘酷到令人恐懼的現實面前,就算是以前有些小心思之人也完全被張龍初顯現出來的莫測力量所震懾,而被他目光掃過的高級軍官們,除了本能的高聲聲嘶力竭喊出一聲,「是。」之外,一時間竟然沒有其他思緒產生。

  直到十幾秒鐘之後,他們才回過神來,依照軍隊官階下達命令朝麥畢齊山外,全軍進發而去。

  之後一夜之間,地方軍隊超過八成集合進攻麥畢齊山地,結果全軍覆沒的加棉、米里地區便改旗易幟,被麥畢齊防衛軍所佔領。

  期間唯一的抵抗只出現在進攻統治多年兩地的軍閥府邸時,幾十名超凡者連同上千衛兵進行了徒勞的掙扎,結果被張龍初召喚,同樣具備超凡能力的英靈武士、術師配合防衛軍士兵在極短的時間內盡數殲滅。

  在吞下加棉、米里,麥畢齊防衛軍留下足夠數量的軍隊維持治安後,便開始向沙撈越州其它地區進發,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5天時間內便佔領了全州土地。

  緊接著,麥畢齊自治市法院以戰爭罪審判了還來不及逃跑的沙湧巴蘇丹、境內軍閥勢力首領和州政府高級官員,上午開庭,下午宣判,傍晚便執行了死刑,清除了所有敵對勢力。

  次日,在十幾名沙撈越州境內空有貴族頭銜,家族卻早已沒落的空心大佬一致推舉下,張龍初光榮就任沙撈越國蘇丹,並在典禮上恩賜包括劉峻山、洪杉在內的軍政黨羽以拿督地位。

  之後又過了一天,沙撈越州開始臨時大選,劉峻山毫無爭議的當選州長,並史無前例的在就任時向觀禮的蘇丹張龍初行跪拜禮,宣誓效忠。

  至此,在7天時間之內,張龍初通過將早已規劃好的步驟環環相扣的實施出來,在東南亞乃至整個亞洲各方勢力還在觀望,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一舉蟒蛇吞象的將沙撈越州吞掉,吃相雖然難看但卻處處佔據大義的名分,小處處處都能令人詬病,大處卻讓人無可指摘。

  而就在塵埃落定後的當天傍晚,馬來聯盟首都吉隆坡的皇宮偏殿,對於沙撈越州局勢極為關注的普拉杜一世半躺在細羊絨地毯上,讀著沙撈越州新任政府發佈的通報,臉色如同室外的天氣一般,變得越來越陰沉起來。

  「本來還以為只是一枚有用的棋子,誰知道還不到1年時間,竟然就跳出棋盤殺死了一名棋手,真是不可思議。」他嘴巴裡神經質的輕聲嘟囔著,「上千年的時間了,上千年的時間裡馬來聯盟都沒有發生蘇丹戰敗被處死的事件了,他可真是大膽啊,真是大膽!

  親愛的總管,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嗯,是發賀電承認他的蘇丹地位還是…嗯?」

  「沙撈越州發生的政權交替說到底是加盟國的內戰,按照馬來聯邦的傳統,你只能承認他的地位,尊敬的陛下。」站在普拉杜一世身旁的一位衣領、袖口繡著金邊的瘦小老人恭敬卻毫不客氣的答道:「沒有什麼『還是』的餘地。」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就怕自己親手養大了一隻野心勃勃的惡狼啊。」普拉杜一世皺著眉頭嘆息著說道。

  「陛下,之所以現在誰都奈何不得那隻惡狼,是因為他站在了道理一邊。」聽到這話,瘦小老人瞇起眼睛笑了笑說道:「沙湧巴蘇丹糾集沙撈越州聯軍進攻麥畢齊山地的理由實在是太過於勉強,其說法可以套到東南亞任何一個軍閥勢力的身上。

  聯軍如願佔領了麥畢齊地區還好,失敗的話,除非像我們一樣心有忌憚或者利益糾葛,否則不會引起任何人的同情,這種情況下,我們和不知道使用了何種神秘手段,一舉戰勝30萬大軍的勝利者作對,很可能連國內其他州的蘇丹都不會願意聯手,完全就是孤軍作戰…」

  「我明白你了意思了,不,其實這些道理我自己完全都能想到,只是因為,因為沙湧巴蘇丹的死,一時間有點情緒失控罷了…」普拉杜一世突然間打斷了瘦小老人喃喃說道:「真是個狠毒有果斷的小子啊,連斡旋的機會都不給就把自己所有的敵人都送上了電椅。

  看起來不計後果但實際上恐怕他的冒險,是建立在自信別人都拿不住他的把柄上的吧…」

  在一旁安靜的聽著普拉杜一世的叨念,瘦小老人一言不發的等待著,果然很快馬來皇帝便提高聲音吩咐道:「既然和他做敵人得不償失,那就繼續當朋友好了。

  總管,馬上擬令,以馬來西亞聯邦皇室的名義發佈通告,恭喜沙撈越州新王室的誕生。」

  「遵命,陛下。」聽到這話,瘦小老人深深鞠躬回答了一句,轉身走出偏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bpd 發表於 2017-11-25 01:15
二百一十三章 時局變幻

  古今中外所有權力鬥爭無論起因有多麼的不同,過程有多麼的曲折,爭鬥雙方誰正誰邪,最終結果也只有,成王敗寇這四個字而已。

  在向沙撈越國蘇丹及其幫兇發動反攻的第8天拂曉,張龍初如願得到了馬來聯邦國王普拉杜一世,公開發來的賀電和支持其成為沙撈越新蘇丹的聲明。

  而當這位唯一有資格在法理上挑剔其錯處的陛下表示出溫和態度後,張龍初知道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接下來只要自己不出什麼差錯,站穩腳跟,那麼他對於沙撈越的統治便能平平順順的不斷鞏固,天長地久的繼續下去。

  可惜想要不出錯漏哪有那麼容易。

  作為加里曼丹島最精華地帶的沙撈越州,雖然面積只佔全島總面積的六分之一強,可借助著數百年前新、舊時代接替的特殊時期,依靠地緣優勢吞併了臨近的彈丸小國文萊。

  接掌了其世界排名第二的原油產業,套取海量資金,逐步實現了工業發展的革命性飛躍後,時至今日,全州工業及農業產值已佔加里曼丹島整個工、農業比重的三分之二。

  如果不是境內各路軍閥勢力相互掣肘,被馬來中央政府漁翁得利,巧妙的將包括完善的軍工產業鏈在內的重工業一點點侵佔,恐怕張龍初反擊時面對的地方部隊會多出一倍不止,很可能鹿死誰手就不得而知了。

  而這種種一切本來都是沙撈越州的優勢,可隨著紅雲入侵者的出現,這些優勢卻產生了負面影響,帶來越來越沉重的負擔。

  這是因為沙撈越州雖然距離前沿地帶足有數百、上千公里的距離,可畢竟還是位於加里曼丹島上,異位面怪物侵略成功的話,毫無疑問必然是首批受害者。

  這樣的情況下作為東南亞地區有名的富庶邦國,其承擔更多抵抗紅雲入侵者的義務便被周邊印尼、泰國甚至包括馬來政府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此,執政第四天,在沙撈越首府古晉市近郊,依河而建的王宮中接到劉俊山呈上的,離譜的物資催討文件,張龍初眼睛幾乎冒出火來。

  不等把全文看完,這位新鮮出爐的蘇丹陛下,身穿用金線繡著各種繁雜花紋的白綢長袍,在冷氣開的十足的宮殿中席地坐在一張巨大柔軟的羔羊絨毯上,緊皺著眉頭吼道:「5000萬單位的通用彈藥,2000萬擔新米,2億盒450克罐頭肉…打火機、口香糖…甚至還有安全套。

  真是活見鬼了,那些該死的泰國人連人妖都下得去手,還要什麼安全套…」

  早已經習慣眼前這個看似平凡,實則高深莫測,以前是自己的東主,現在則是自己君主的年輕人,平常在親信面前從不故作深沉,有火就罵,有氣就發,口不擇言的樣子,劉俊山恭敬的勸說道:「陛下,單單我們從那些舊軍閥府邸裡搜查出來的藝術品和金銀珠寶,賣一賣就有上百億米元了。

  再加上刑訊逼供出來的那些國外銀行秘密賬戶裡的資金,我預計最起碼1年內不用發愁軍務開支。

  而1年後,現在暫時停滯的原油、橡膠、糧食貿易無論如何都應該恢復了,到那時僅憑那些收歸國有的種植園和礦井就…」

  張龍初沉吟著說道:「不,不,不,俊山,話不是這麼說的,一味退讓只會讓那些印尼佬、泰國佬得寸進尺。

  分享異位面利益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現在出事了派幾十萬炮灰去堵堵槍眼,就算盡了責,錢、物質什麼的都讓我們出,這可不行,對了,還有我們的普拉杜陛下,這個老傢伙我看是故意不制止印尼和泰國對沙撈越的無度索求,自己還參上一腳,也跟著大撈好處。

  他,他這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對,一定是這樣!

  哼,既然他這樣試探我們,那我們也試探試探他的底線在哪,洪杉,你派出編制好的精銳部隊,去把所有被中央政府管控的重工企業都奪回來。

  理由嗎,嗯,就說是現在工廠的管理層管理不力,為了完成前線的供給任務,必須實行軍事化的強硬管制手段,加班加點的超額生產。

  反正這些工廠的產權都還隸屬於沙撈越州,手段強硬一點沒關係,懂了嗎?」,以他此時在沙撈越的地位,一句『手段強硬』無疑便意味著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刮起。

  之後張龍初又將目光轉向劉俊山道:「俊山,你派人配合著我們的參謀長,佔領一家工廠就接管一家,組織工人加大生產量,不要留人口舌。」,

  「我知道了,陛下。」聽到這番話,一旁的新晉沙撈越國防部隊總參謀長洪杉和沙撈越州州長馬上站起身來,齊聲回答道,之後快步走出了宮殿。

  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張龍初揮揮手示意周圍服侍的僕從、侍衛退下後,目光閃爍的喃喃自語道:「再這麼鬧一下,如果還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闖過去,那麼局面在短時間內就真的徹底平靜下來了,不過局面再平靜,該來的人還沒來,還是讓我總是放心不下…

  保羅啊保羅,我鬧出這麼大的事你還不出現,到底是在等什麼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之後的幾天,洪杉和劉峻山按照張龍初的命令將沙撈越州境內被馬來中央政府巧立名目,以種種理由蠶食的各個重工企業一一收回,期間竟詭異的絲毫沒有遇到任何達到流血衝突程度的嚴重抵抗。

  直到這時張龍初才明白,很可能在沙撈越州被自己一人獨吞領後,普拉杜一世便已不再指望中央政府還能繼續霸佔其境內的重工產業,因此順水推舟的敲詐了沙撈越州一大筆物質後,直接按照著將那些工廠全都物歸了原主,讓他吃了虧都出不出話來。

  這種被老謀深算的馬來皇帝狠狠坑了一下子的感覺,讓張龍初一時間頗為鬱悶,好在他的收穫遠遠大於付出,前所未有的完成對沙撈越境內所有重工產業的掌控後,沙撈越州以前的貿易夥伴徹底清楚的認識到,張龍初的統治已夯實了基礎。

  令他們暫時觀望的態度馬上改變,很快數不清的貿易商便以比逃離時還要迅速的速度,出現在了沙撈越州各大港口、城市,停頓的跨國原油、橡膠、糧食生意又風風火火的交易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張龍初趁機適時的將韓國軍方和米國駐亞洲軍事基地聯合協助創建的軍事學府更名為沙撈越王室軍事學院,規模擴大數倍,地址遷移到了古晉城郊;

  韓國政府幫忙設立的綜合類大學則同樣更名為沙撈越王室大學,也擴充規模,遷址到了古晉,做出完善軍、政人才培養體系的姿態,順利給世人留下了一種在級短時間內便消化完了戰果,變得羽翼豐滿的印象。

  當然世事無常,除了諸多好消息外,意想不到的壞消息也是不少,比如被遣送出加里曼丹島的沙撈越州前蘇丹以及軍閥首領家人乘坐的遊輪,突遇海盜襲擊,船毀人亡,被算到了張龍初的頭上,引發了東南亞各方勢力的廣泛抗議。

  還有因為麥畢齊山地兩個海港附近地區移居了大量韓國避難民眾,所有在聯軍發動進攻時沒有出動;

  後來在麥畢齊防衛軍反攻時又因為軍種限制,根本無法阻止,只能揚帆遠洋避災於海上的,沙撈越州地方部隊的海軍力量,突然間頻頻出現在沙撈越沿岸近海海域,雖然暫時未造成任何物質損失和人員傷亡,卻弄得人心惶惶。

  不過這卻不是最嚴重的事故,畢竟在沙撈越州短時間內十分配合的調配了大批物質支援東南亞諸多部隊抵抗紅雲入侵者的情況下,所有的抗議和譴責都只會暗地裡隱晦的進行,作用十分有限。

  而遠遁大洋的前沙撈越州地方部隊海軍軍屬,絕大部分都已被新任沙撈越州政府所控制,這種情況下他們的騷擾無非就是想要顯示一下力量,等到投降時的多一點籌碼而已,與大局已經完全無害。

  最嚴重的危機是,沙撈越州首府古晉城數萬生活在現實中卻認不清現實,滿腔熱血的一被煽動便自詡為所謂推動國家、社會民主進程先驅的大學生們,突然間群情激昂的自發舉行了大規模靜坐示威。

  雖然靠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推翻一個強權政府理論上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但歷史上學生運動所產生的不良連鎖反應,卻被每一個政權所深深忌諱,因此得知這一消息後,劉峻山馬上便趕往王宮求見張龍初。

  而當時忍耐了整整3周的時間,每天花費超過16個小時與東南亞各方實力代表周旋,出席各類活動穩定民心;

  甚至深夜還親自與新選拔的沙撈越州各大城市高級行政官僚會面的張龍初,正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輕鬆下來,獨自一人在密室中從奇物背包裡取出了邪神骷髏,掰開了骷髏頭的嘴巴。

  頓時,那骷髏中蘊含的數量至少也在20萬以上的沙撈越地方聯軍士兵靈魂,所化的黑、白煙霧從七竅中飄散出來,隨著張龍初如同大象般悠長、沉重的呼吸聲,衝進了他的腹中。


bpd 發表於 2017-11-25 01:22
二百一十四章 根本

  在張龍初吞噬靈魂的同時,保羅饋贈的靈物在奇物背包中懸浮而起,被四周一股股無形吸力撕扯著發散出千萬縷乳白色的光華。

  瞬間,他眼前的景色由漆黑無光的暗室轉變為腳下絕大多數土地被黑霧牢牢遮掩的高空遼闊視野,之後就見霧氣退散,顯現出無數山巒、河谷、城市、平原的景象。

  同一時間,10顆巨大的黃金骰子在張龍初頭頂夜空中緩緩凝現,不一會凌空滾落下來,顯現出10、11、12、7、9、11、8、19、16、17幾個數字來。

  「120年的時間激流嗎…」算了算金骰子顯示的點數總和,張龍初喃喃說道,俯看著腳下黑霧退散的大地,臉上先是充滿了喜悅之色,但不久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臉孔變得陰晴不定起來,「初龍族生存的空間看起來擴展到了100萬平方公里,已經比加里曼丹島還要大了。

  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每天能產生4萬點的地、火、水、氣元素能量,看來為了佔領沙拉越州消耗的元素點,應該很快就可以補充回來。

  張龍初啊,張龍初,看清了嗎,終究奇物世界才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啊,東南亞一個霸佔小半個島嶼的蘇丹就讓你沉迷了嗎,仔細想想吧,想想吧…」

  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不斷努力時,往往會沉迷於努力過程中取得的小小就成,而忘記了原本想要達到的目的,張龍初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便頗有這個趨勢。

  本來佔據他生命中最重要地位,甚至可以說是其人生目標之事乃是培養奇物『世界』不斷成長,自己也隨之不斷進化,直到強大到無懼任何強敵。

  可最近一個月,因為操心沙拉越州的時局,張龍初在萬事俱備的情況下,推遲了3周時間才吞噬靈魂,促使奇物成長。

  更重要的是,奇物『世界』這次進化之後,按照以前創造的英靈,由平凡生命晉升青銅生命的例子,將面臨青銅升白銀的關卡,但他最近幾十天裡,竟然把精力完全都放在了處理外交斡旋和政務上,一絲一毫都沒考慮該怎麼破除這個難關。

  「簡直就是鬼迷心竅,本末倒置…」沉思了幾分鐘,張龍初最後低聲自言自語的給自己的行為做出了結論,之後像是亡羊補牢般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地上,用心施展神術,鞏固起了信仰來。

  這次奇物世界擴張,濃霧消散,又顯現出了印甲迪帝國的兩個行省,古斯蒂亞和磐岩。

  和被初龍族已經佔領的黑頓、綠毒、鐵盾行省不同,新出現的土著行省雖然仍然算是印甲迪帝國國土的偏遠地帶,但已經和腹地接壤,雖然駐軍數量和剽悍程度比起邊疆遜色一些,但紀律性卻高出一大截來。

  尤其古斯蒂亞、磐岩兩個行省又剛剛被一個名為阿列羅的皇室子弟所控制,政治清明,民間經濟也呈現出欣欣向榮之勢,以初龍族結束征服之戰不足一代人,還沒消化完戰果,恢復好實力的現狀,想要吞併倒也頗不容易。

  這時本來最明智的選擇應該是休養生息,徐徐圖謀,可張龍初通過1年的觀察發現,這個年近四旬,正處於男人思想成熟後,精力最充沛,野心勃勃之時的阿列羅實在是有著雄才偉略,無論政治手腕還是軍事才能都頗有其祖先,印甲迪帝國開國之君的遺風。

  據說他出生時家族早已沒落,腦袋上只頂著個皇室後裔的光環,連溫飽都能以保證,就不要說讀書了,可天才的能力總是強大到讓庸才絕望,阿列羅從小竟靠著編造各種有趣的遊戲引誘著那些有書讀的富家子弟教授自己認字;

  又在書店以無償守夜為代價得到了廣覽群書的機會,最終變成了一個學富五車之人。

  更離奇的是,成年讀了許多兵書後,阿列羅竟然通過觀察群蟻搶奪食物時的廝殺,開陳出新的領悟出新的陣法,一舉成名,被當時的古斯蒂亞行省某位城主徵召,任命了一個小小官職。

  踏上仕途後,他突然間變得平庸起來,10年間最大的成就也就是和城主之女成親,和樂融融的生了幾個孩子。

  直到那位城主老朽昏庸,施政倒行逆施,臨近小城之主出兵,想要冒險以小吞大,兩軍交戰,阿列羅得到一支不足千人新軍的指揮權後,才終於又綻放了光彩,先是冒險偽造將令臨陣脫逃,帶領數百新軍疾行一夜,靠著詐降將那全軍盡出,城防空虛的小城之主老巢攻陷。

  之後押解著地方的婦孺老幼奔赴戰場,在那小城之主即將戰勝之時,強逼他議和,成為了解救城池的大英雄,並於陣前硬生生從惹得天怒人怨的岳父手中,巧妙取得了軍權,從此之後一發便不可收拾,不過7、8年的時間就成為了兩省總督。

  瞭解了這位土著傳奇人物的前半生經歷後,張龍初仔細考慮了一下,決定在自己下次可以發佈神諭的時候便驅使信徒們不惜代價的進攻古斯蒂亞和磐岩兩行省,不再給阿列羅太多繼續施展才幹,展現奇蹟的時間。

  不過按照20年可以發佈一次神諭的規律,張龍初至少需要在時間激流中等待3年,也就是現實世界36個小時才能如願,而一次在奇物世界裡待這麼久顯然並不現實,想了想,他心念轉動著返回了現實,漫步走出密室。

  守在密室門外的是一群掌握著超凡力量的英靈戰士,顯然這些煉金生命比那些新近從沙拉越州國防軍中挑選的王室衛兵,更能贏得張龍初的信任。

  不過日常生活中,他並不想自己創造出來的造物被人時時觀察,因此並沒有帶著英靈們在宮殿中四處走動,而是將他們轉換回元素能量點後才撫摸著肚皮,回到自己的寢宮,吩咐僕從道:「去準備一點晚餐來,不要太複雜,有烤肉和麵餅就可以了。」

  「是,陛下。」穿著馬來傳統服裝,白布上衣,黑筒褲的僕人恭敬的說道:「劉峻山州長10幾個小時前便求見…」

  聽到這話,張龍初馬上打斷道:「是嗎,讓他馬上進來。」

  「來,來你的寢宮嗎,陛下?」侍奉張龍初還不太久,不瞭解他灑脫性格的僕人楞了一下,遲疑著問道。

  張龍初跳上床,不耐煩的揮揮手說,「是的,馬上。」,那僕從一見連忙深深鞠躬,退了下去。

  幾分鐘後,熱氣騰騰烤牛、羊肋排,和表面焦黃,散發著麥香的烤餅便和劉峻山一起出現在了張龍初的眼前。

  「要烤肉這麼快就能準備好,廚房裡的廚師都是神仙嗎,一定是以前烤好又加溫的。」就像是以前坐在前沿地帶補給點撿寶齋店舖二樓休息室的彈簧床上那樣盤膝而坐著,張龍初將身旁食盤裡烤排拿起一根,油滋滋的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望著劉峻山道:「不過滋味還不錯,要一塊嗎,峻山?」

  「不用了陛下,晚餐我已經吃過了。」劉峻山強忍著焦躁,恭敬的說道:「有一件大事要向您稟告一下,古晉城的大學生昨天在北城區最繁華的地帶,發動了靜坐示威。

  才12個小時,沙拉越州內7個設有大學的城市都有了學生騷動的發生…」

  「這些學生為什麼要靜坐示威,」張龍初皺皺眉頭打斷了劉峻山的話道:「我們推翻沙拉越州舊的統治體系以後又沒有發佈任何的激進政策,稅收、公民福利…什麼都沒改變,甚至教育資金的投入還增加了,他們有什麼不滿意的?」

  「但是我們直接審判了民選的前州政府要員,還判處了他們死刑,又緊接著舉行了臨時選舉…」劉峻山苦笑著答道,卻被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的張龍初又打斷道:「那他們難道不明白,我們做了所有事情都是反擊。

  如果沒人招惹我們的話,現在我們還老老實實待在麥畢齊山地過自己的日子嗎嗎?」

  「陛下,這些十幾、二十歲的大學生和經過社會磨煉的成年人不同,滿腔熱血最容易被人煽動,而且腦袋完全就是一根筋,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就不顧其他。」劉峻山苦笑著說道:「我是這樣想的,陛下,雖然學生運動對時局的影響不大。

  但這種特殊事件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很容易惹來詬病,是不是先和一些示威的學生代表溝通一下…」

  「溝通,峻山,年輕、滿腔熱血、腦袋一根筋可不是能不講道理的理由。」張龍初第三次打斷了劉峻山的話,意義不明的陰冷說道:「我已經在佔領沙拉越州這件事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不能也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現在是整個地球面臨異位面入侵者侵略的特殊時期,你去宣佈整個沙拉越州進入軍事管制狀態,實行宵禁,違反命令者判處三個月的社會勞動服務。

  前沿地帶的那些大頭兵不是要完物質之後還嚷嚷著,因為前線越來越危險,補給點從事基本服務的人員逃跑的太多,他們連衣服都要自己洗,所以希望我們補充一些嗎。

  等到今天晚上那些街頭靜坐的學生如果不解散的話,就把他們都抓起來統統送到前沿地帶為一線士兵服務。

  既然他們是理想主義者,那就為理想去獻身,徹底看清楚現實到底有多麼的殘酷好了。」


bpd 發表於 2017-11-25 01:31
二百一十五章 小伎倆

  國家與國家之間規模、人口、經濟狀況、文明程度各有差異,所以統治起來的難易度也截然不同。

  而通常情況下,國家的疆域越小,人口越少,治理起來便越簡單,只要政權的控制力足夠,即便政令多變、激進一些也不可能發生什麼重大的時局變故。

  可是治理一個龐大的國家時,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地球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華夏便有句古語有云,治大國若烹小鮮,意思是說越是治理疆土龐大,人口眾多,政務複雜多變的國家,就越是要像是烹調小菜一樣,千萬不能激進。

  即便發現了什麼問題也要輕描淡寫,不疾不徐的出台緩和的政策,慢慢解決,這才能做好。

  沙撈越州雖然不能算是什麼大國,但畢竟面積也在10萬平方公里以上,人口數以千萬,統治起來和治理小小的麥畢齊地區自然完全不同。

  在統治剛剛穩定的情況下,突然間全境進入軍事管制、宵禁狀態所造成的負面影響,以及由此可能引發的不良連鎖反應實在過於嚴重,因此聽了張龍初的話,劉峻山破例沒有隨聲附和,而是面露難色的猶豫著說道:「陛下,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現在…」

  「不用考慮了峻山。」人所處的角度、高度不同,同樣一件事思考的方向也截然相反,張龍初搖搖頭打斷了劉峻山的話,「現在不是可和平時期,處理問題手段果斷一點沒什麼大礙…」

  說到這裡,望著自己最器重的心腹,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停頓了一下,沉吟片刻,最終話風一轉道:「好吧,全境進入軍事管制、宵禁狀態就不用了,這樣,那些大學生不是在繁華街區靜坐示威嗎,你找一些商販去法院控告他們擾亂社會秩序,影響了自己的生計。

  這是真實的情況,商販們一告,法官順勢判決驅逐那些靜坐的學生也是合情合理。

  然後判決書一出,你就馬上派出警察驅散那些大學生,一趕就走的那些人就算了,頑固不化,死都不走的,就按我剛才說的抓起來送到前沿地帶為一線士兵服務。」

  「嘶,這倒是個好辦法,陛下。」聽了這番話,劉峻山眼睛一亮,沉思了一會,舉一反三的說道:「到時候我先找一些媒體刻意誇大一下學生示威造成的混亂,不,要先找些地痞流氓在深夜冒充學生,打砸搶一下周邊商舖,把事態搞亂…」

  「行了,峻山,具體該怎麼做你就自由發揮好了,總之呢為了大局,偶爾使用些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有時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張龍初頗為厚顏無恥的笑了笑,插話道:「還有等大學生示威遊行這件事解決我就打算離開加里曼丹島,去韓國繼續軍事訓練的課程了。

  沙撈越州的事就全都交給你了,記住,如果再有類似外敵入侵的徵兆發生,馬上聯繫我。」

  如果是社會秩序井然,法制深入人心的國家,一國元首跑去國外參加軍事集訓,簡直就是難以想像的事情,可在有著軍人參政的悠久傳統,每過個十年八載便必然會有軍事政變發生的東南亞國家,一些相當於軍閥頭目的邦國領袖或繼承人做這種事雖不常見,卻也並不奇怪。

  尤其張龍初這種越是接觸的久,便越覺得神神秘秘的人物,在身邊人心目中無論做什麼事都必然有著某種別人難以捉摸的莫測深意,因此劉峻山聽了他的話,雖然臉上微微露出驚異之色,卻沒做任何反對的應了聲,「是,陛下…」,之後便直接告辭打算退下。

  而就在他轉身離去之時,張龍初突然說道:「峻山,靜坐示威的學生裡如果有馬來國立第四大學的劉小松、梁俊生、張杉…幾個人的話,不要太為難了。」

  對於以前的東主,現在的君主的感情生活,劉峻山其實早有些耳聞,因為毫無異議的轉身又說了句,「是,陛下。」,便消失在了寢宮之中,之後的幾天,就像是兩人預謀的那樣,沙撈越州的學生運動迅速演變成了暴力事件。

  緊接著,在法院的判決和警察的驅逐下,大部分靜坐示威的學生驚魂未定的返校,因為年輕人容易衝動也容易遺忘的特性,很快便恢復了以往平靜的生活;

  少部分人卻因為過分固執、熱血不願屈服於當政者的強制手段,被拘留送到了前沿地帶。

  而此時,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已經離開了加里曼丹島,乘飛機趕回了韓國首都,首爾。

  走時還是東南亞一個小小自治市所謂的地方防衛部隊司令,歸來卻搖身一變成了國家元首,雖然沙撈越經濟、軍事實力相比南韓相差甚遠,政治影響力更是遠遠不如,在國際上甚至沒有獨立的外交地位,但一國領袖畢竟是一國領袖。

  按照正常的國際禮儀,張龍初抵達首爾機場時,雖然最高21響禮炮不會有,但次一級19響禮炮卻是要準備的,另外最少總理級別的官員接待,檢閱一下軍隊也是必不可少。

  但因為事前已經經過溝通,是以私人身份來韓國繼續軍事訓練,而不是以沙撈越蘇丹的身份進行外交拜訪,所以當他走下民航客機的頭等艙時,並沒有任何煊赫的場面出現。

  不過地位提升帶來的差異還是不可避免的悄然出現,和上次走出機場之後才有韓國國防部的校官迎接不同,這次張龍初正想要和一般乘客一起等待機場巴士,突然間一輛掛著外交部牌照的黑色房車,從遠處駛來,停到了他的身邊。

  緊接著,一個身穿灰色西裝,行動間顯得異常謹慎的中年人從汽車副駕駛座推門而出,跑到後座把車門打開,朝張龍初鞠躬說道:「張龍初閣下,我是大韓民國外交部一等文員朴泰普,奉命處理您在韓期間一切事務,請上車。」

  一等文員這個官銜聽起來毫不起眼,但按照韓國七級公務員體系卻已經處在非競選公職人員的最頂端,級別大致與中央直屬機構部門次長相等,只是權利稍遜而已,在非正式場合用來迎賓,可以說已經表示了對客人相當程度的重視。

  可惜張龍初對於南韓的官僚體制並不瞭解,一絲一毫受到禮遇的感覺也沒有,反而覺得麻煩的聳聳肩,無奈的說了聲,「是嗎,那拜託了。」,便直接坐進了房車的後座。

  朴泰普幫他關好車門後,快步返回副駕駛位關門坐好,等到汽車啟動,輕聲說道:「陛下,宋承昊總理已經親自在梨花軒設宴,歡迎您到訪韓國。」

  「那個,朴,朴文員,我來韓國只不過是想繼續接受高級軍事教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外交拜訪的意思,真的不用那麼麻煩了。」張龍初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道。

  「耶、耶,是、是。」聽到這話,朴泰普語氣顯得真誠而理解的附和著,一絲一毫都不反駁張龍初話裡的意思,但同樣的絲毫也沒有讓汽車改變目的地的打算。

  看到他典型的外交人員油滑的嘴臉,張龍初撇撇嘴不再多說什麼,而這時房車已經駛出了首爾國際機場,路旁馬上有一輛警車衝到了前頭,充當起了前導,兩輛車就這樣一前一後閃著四角燈,疾行著穿越半個首爾市,來到了一座位於近郊磚木結構韓式古宅的紅木大門前。

  鑽出汽車後,張龍初在朴泰普的引導下,踏進了那扇一旁有幾名黑衣人守衛的木門,見裡面是一片載滿梨樹的寬廣院落,院子中心用青石板鋪著十字形的道路,不由脫口而出道:「樸文員,這裡應該是歷史古蹟吧,也能吃飯嗎?」

  「陛下,這裡的確是古蹟,但也是首爾最高級的餐廳之一。」朴泰普一邊笑著解釋道:「梨花軒建造於舊時代十四世紀,古時就是兩班夜宴待客之地,一直流傳至今。」;

  一邊引導著張龍初穿行在石板路上,漫步走進一間佈置典雅的木屋中。

  時值初秋,清風徐徐,室外是盛開的一叢叢潔白梨花;

  屋內矮桌、草蓆、支開的竹軒木窗,一切都讓人覺得恬適愜意,身處其中,望著長條矮桌上豐盛的菜餚,張龍初不知不覺露出滿意的笑容,朝著已經入席的一位頭髮花白,身材瘦小的老人微微鞠躬後,坐到了他的對面。

  「我是大韓民國政務總理官宋承昊。」那老人見他坐定,臉上也泛起一絲笑容,朝張龍初同樣微微鞠躬致意,報出了自己身份後,突然間文縐縐的用華語又說道:「風起雲湧間便令江山變色,今天初見,陛下氣質果然不同凡響。」

  「我是馬來西亞聯邦沙撈越國蘇丹張龍初。」張龍初同樣報出自己的身份後,微笑著繼續用韓語道:「宋總理您出身農家,以律師身份初入社會後,先後歷任民權律師、檢察官、法官、國會議員,最終當選總理,40年來一直為國民福祉奮鬥,更是讓人欽佩。」

  關於宋承昊的生平簡歷,張龍初還是在赴宴的路上從手機在網絡上查到的,但這時說出來卻顯得情深意切,彷彿真的打從心眼裡對宋承昊早就異常敬仰一般,僅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隨著地位的不斷攀升,他應付這種官方場合已經越來越輕車熟路。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7-11-26 18:56 編輯

bpd 發表於 2017-11-25 23:10
二百一十六章 吞併

  靜室般的餐廳中席地而坐的一老一少、一矮一高,除了膚色相同之外,另一相同之處就是同樣堪稱位高權重的張龍初、宋承昊相互恭維了一句後,彼此淺笑著看了看,便不再做聲。

  幾秒鐘後,宋承昊作為主人拿起筷子作出一個『請』的動作後,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大快朵頤起來。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宋承昊突然又語含深意的細聲細氣說道:「本來陛下執政,我們韓國政府應該有所表示的,但您知道,在亞洲,政治局面十分微妙,有時候做一些事情會過猶不及,還請原諒…」

  時至今日,在地球面積最大,人口最多,資源最富饒的大陸,亞洲,華夏乃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其它諸如印度、日丸、南韓等國雖然也被公認為地域性強國,但與華國比較無論經濟、文化、軍事哪一領域仍然是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在這種情況下,亞洲的政治態勢經過數百年的發展,自然而然呈現出一種華國一家獨大的微妙平衡狀態。

  除了印度、日丸保有完全的自主性,韓國依靠歷史遺留的米國駐軍,充當一種東、西方勢力外交斡旋時最重要砝碼的角色外,其它國家或多或少都受到華國政府的操控和影響,而這其中就包括了馬來西亞聯邦。

  以前張龍初作為馬來西亞突然出現的一個統治人口不足50萬,地處海島邊遠地帶的新生自治市軍閥首領,與南韓、米軍駐亞洲軍事基地保持過分親密的關係,其實已經可能會引起華國當局的怒火,但卻不至於引發什麼衝突。

  畢竟在東南亞國家像他這樣的小軍閥勢力實在太多,此起彼伏的崛起、消亡速度又太快,偶爾有一兩個在大國勢力間搖擺不定的做做投機,佔些好處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加以關注反而可能增強其投機心理,還不如放任的好。

  反正一隻螞蟻在天平上亂躥也不可能打破原有的平衡。

  可現在,張龍初突然在短時間內一躍成為了亞洲最大的島嶼裡最繁華邦國的實質領袖,原來的螞蟻等於變成了鴨子,雖然實力還是微不足道,但扇動翅膀『呱呱…』亂叫時,已經有可能帶的天平微微發生傾斜。

  這時如果他自己,或與其交好的國家、勢力再不注意分寸,很可能便會引起亞洲霸主華國的反彈。

  張龍初曾經和劉俊山以及最近一段時間新聘任的幾個智囊討論過相關事宜,對就任蘇丹後,應該怎麼樣處理和韓國、米國駐亞洲部隊之間的關係早有了腹案,所有面對宋承昊的暗示,他瞭然於心的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理解、理解…」

  之後兩人開始閒談起了無關的話題,就這樣閒聊著結束了飯局。

  期間雖然任何一點關於國家政務的內容都沒涉及,但內心深處卻同時都多了一點心有戚戚焉的默契與欣賞,而在未來緊要時刻,需要衡量政治利益、關係時,就是這一點點多餘的東西,很可能便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而這也是許多國家領袖,尤其是一些強國的領導人,雖然彼此掌控的國家或因為歷史原因,或因為現實處境有很深的芥蒂,但他們私人間卻有著友誼和情感的原因。

  政治遊戲,有時候就是如此的微妙。

  而從梨花軒享用完一頓豐盛而頗有意義的午餐後,朴泰普又主動陪伴著張龍初趕到了首爾軍事進修學院,辦理了高級軍官集訓班的插班手續。

  這一期高級軍事教育的負責教官已經不是金素恩,而是一個氣質沉穩,名為宋武渚的中年校官,在和其溝通時,張龍初提出希望能等到這期集訓班進行到自己缺堂的那些課程時,再正式復課,之前則可以來去自由的旁聽。

  這種要求在以紀律性為最高要求的軍校按理說絕不可能被允許,不過介於他的特殊身份,那中校還是在緊皺著眉頭和學院高層溝通後,無奈的答應了下來,令張龍初一下子就有了接近3個月的自由時間,用來渡過奇物世界的時間激流。

  於是下午時分,謝絕了南韓國防部並不懇切的晚宴邀請;

  也謝絕了朴泰普禮貌性希望他下榻國賓館的請求,他抓緊時間溜回了自己在首爾買的公寓,打電話請外賣公司送來了幾大箱的方便食品之後,將衛生草草打掃了一下便躺在床上,心念轉動,將意識沉浸在了奇物世界中。

  接下來的十幾天裡,張龍初不眠不休,每天除了吃飯,解決各人生理問題外,剩下的20餘個小時便都在時間激流中渡過。

  期間他總共只做了三件事,一是利用奇物世界生成的元素能量點將自己化身魔狼、巨熊後的生物等級,提升到了白銀生命晉升為黃金生命的臨界點;

  二是修煉大自在通天法時,將奇物收入通天輪中把自身肉體素質全面強化的超凡能力等級,提高到了青銅生命的最高級別;

  三則是因為心懷顧忌,在奇物世界發佈神諭,強令初龍族對雄才偉略的土著總督阿列羅統治的古斯蒂亞、磐岩兩個行省,發起不死不休的進攻,掀起了一場血腥大戰。

  征戰之初,初龍族似乎因為有著兵力優勢,又是主動發起全面攻擊,一下子便佔據了戰場上的絕對主動,短短二十天的時間便攻下了土著人三十幾座城池。

  但接下來發生一切卻證明印甲迪的退敗只是一場可怕的陰謀,在初龍人分兵多股,攻城掠地耀武揚威時,這位土著總督突然間集中優勢兵力將侵略者各個擊破,一股股剿殺、殲滅,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勝利。

  如果不是張龍初在關鍵時刻不遺餘力的施展神術,幾乎被其反攻至初龍族的本土。

  按理說這種大敗而歸的情況,初龍人必然應該偃旗息鼓、休養生息一段漫長的時間,再做計較,可因為張龍初當初頒布的神諭乃是不死不休,所有在神權統治下的初龍族很快便不顧民生的再次集結大軍,向印甲迪發起了進攻。

  古語有云,傷敵1萬自損8000,印甲迪再用兵如神,與奮不畏死的初龍大軍作戰也不可能沒有傷亡。

  在這種情況下,他統一古斯蒂亞、磐岩兩個行省的時間過短,在民間、軍方、政壇都還未形成絕對的威望這一點,便成了致命傷。

  隨著傷亡的不斷極速增加,土著人境內開始變得驚恐、無序,漸漸的乘火打劫的盜賊、亂黨越來越多,令其不經戰亂的後方也持續變得衰落,可即便如此,阿列羅仍然施展著種種手段,在關鍵時刻化不可能為可能,堅持著與初龍族抗爭了整整19年的時間。

  甚至在征戰後期,其威望觸底反彈,變得越來越重時,還在幾場大戰中重新佔據了上風,讓以上帝視角觀戰的張龍初心驚膽戰到臉孔都變成了鐵青之色。

  只可惜凡人畢竟是凡人,十幾年沒日沒夜的又要思考戰勢,排兵佈陣;

  又要處理政務,權衡關係;

  又要關注民生,救濟黎民,終於讓年逾六旬的阿列羅精力枯竭,生生累死。

  在他亡故之後不過一年時間,初龍人便如願的將古斯蒂亞、磐岩兩個土著行省收入囊中。

  而這時吞併了數十萬平方公里土地,數百城池的初龍族人口竟不過和戰前持平,經濟也已經到了接近崩潰的邊遠。

  「真是民生凋零,處處都是枯墳野草呀。」站立在空中俯瞰著奇物世界的縱橫1000公里遼闊江河,張龍初嘆息著喃喃說道:「不過總算是贏了…」,之後便湊著時機將下神諭,下令初龍人休養生息。

  並且因為感到自己強令向土著人開戰,讓虔誠信徒死傷無數,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大,已經嚴重影響了信仰體系,他還許下諾言,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時間內,初龍全境必然風調雨順。

  而在神諭中如此承諾,需要付出的便是幾乎全部的元素能量點。

  不過對於這種有付出才能有收穫的事情,張龍初早已習以為常,又在奇物世界裡待了兩、三年,感覺民生漸漸恢復,信徒們的臉上也有了久違的笑容,他長長鬆了口氣,返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好不容易在奇物世界裡靠著天時之助擊敗了強敵,完成了吞併大業,接下來只要不動腦筋的安心熬一熬就能渡過剩下的時間激流,讓張龍初從心底裡升起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而將近兩周的時間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沒出門,沒整理過儀容,此時他的鬍子已經長得有半寸多長,濃密的挺在下巴上,令其看起來變得成熟了很多。

  「大事抵定,我也該放鬆一下了。」跳下床後,張龍初文縐縐的用華語自言自語了一句,嘴角掛笑的衝進了衛生間中。

  對著鏡子看到自己滿臉的鬍渣,他微微一愣,猶豫著摸了摸下巴,拿起剃鬚刀又放下,最終只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便穿上套寬鬆舒服的休閒裝,走出了公寓。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7-11-26 18:57 編輯

bpd 發表於 2017-11-25 23:18
二百一十七章 圖謀

  時間已是臨近傍晚,隨著猶有熾熱餘威的秋陽緩緩落山,空氣中瀰漫的暑意也慢慢散去,微風都漸漸透出一股清涼來。

  迎著這令人打從心底裡覺得舒爽的清風,張龍初悠閒的漫步走出了小區,按著記憶穿過兩個路口,走進一條小小的巷弄,來到一家烤肉店中,點了滿滿一桌子的美味佳餚,踞案大嚼起來。

  正吃的開心,突然間烤肉店的玻璃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其貌不揚的女生大步走了進來,直接來到張龍初對面坐下,揮手衝烤肉店端盤子的婦人用韓語喊道:「姨母,這邊再來一套碗筷,還有一大罐的米酒。」

  那端盤子的中年婦人見到這樣的情形,自然以為那女生是和張龍初約好一起吃飯的朋友,很快便將碗筷和一罐樣子和最大筒的可樂相差無幾,只是裡面裝滿乳白色,濃稠米酒的塑料瓶送了上來。

  「謝謝你了,姨母。」米酒上桌,那女生用極其熟練的首爾腔道了聲謝,之後雙手抱起米酒,用力在餐桌上頓了頓瓶,將塑料瓶打開,倒了一大碗酒後一飲而盡,「呼…」的長長舒了口氣,一臉愜意的望著張龍初,輕聲說道:「最近你可是大發了啊,小龍。

  沙撈越國蘇丹,真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認識這麼大的人物,榮幸啊,榮幸。」

  「不要這麼謙虛嗎,大頭菜。」回看著女生的臉龐,張龍初表情複雜的沉默一會,撇撇嘴,同樣壓低聲音答道:「你為『集團軍』保羅這麼傳奇的人物做事,見過的大人物一定多如牛毛,一個小小的東南亞軍閥頭子,怎麼會放在眼裡呢。

  對了,你這麼神出鬼沒的出現,沒跟保羅先生一起嗎,我還有點事要向他解釋呢。」

  那突然出現的女生正是曾經在加里曼丹島古晉城,接受保羅的命令,居心叵測與張龍初結交的蔡妍潔。

  聽張龍初提到自己最仰慕的人生導師,她嬉笑的表情一變,肅聲說道:「大人現在所有的精力都被紅雲入侵者牽扯了,可沒工夫關注你,但他對你不守信諾,耍的那些小伎倆很不滿意。

  只不過因為你是第一次違約,所有選擇了原諒,可明年,無論如何你都要回米國定居4個月以上的時間,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可是我現在都已經是馬來聯邦沙撈越州的蘇丹了,領導的邦國再不起眼也等於是外國政要人物了,再回米國定居還有意義嗎?」聽到這話張龍初微微一愣,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我們只需要你信守諾言而已,至於有沒有意義不再考慮之內。」蔡妍潔恢復了剛才笑嘻嘻的模樣道,之後她望著陷入沉思的張龍初一邊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填飽著肚子;

  一邊聳聳肩,語氣半是妒忌,半是羨慕的又說道:「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你可真是威風極了,幾次逆轉了我們的看法,就連保羅大人也沒想到你竟然會突然間變成東南亞一國蘇丹。

  嘖嘖嘖,真沒想到你竟然擁有著能一舉擊敗30萬現代化武裝部隊的奇物,即便敵人都是散兵游勇的地方部隊;

  即便是出人意料的巧妙利用地利了優勢發動偷襲,這種事也足以讓人跌破眼鏡,重新審視你的價值了。」

  張龍初知道自己在加里曼丹島剿殺沙撈越聯軍部隊,續而反攻吞併整個沙撈越州的行為必然會進一步將奇物『世界』的價值暴露於有心人眼中,因此早有準備的聳聳肩道:「其實我能成為沙撈越國蘇丹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保羅先生。

  如果沒有他留在太極位面的那件靈物,我根本就不可能創造出數量這麼多的煉金士兵,擊潰聯軍對麥畢齊山地的侵略,那樣一來,現在我待在韓國的身份恐怕就是流亡政府的首腦,而不是一國領袖了。」

  「你明白這一點就好。」聽到這話,蔡妍潔眉宇間露出滿意的表情說了一句,緊接著語氣頗為讚嘆的說道:「不過坦白講,你這個人自身也的確是很有才幹的,最起碼手段和心腸以及對時局的把握要比一般人強很多。

  取勝後馬上審判、電死了所有的敵對者;

  緊接著炮製海盜事件把他們的家人也斬草除根的沉了海;

  之後學生鬧事示威,竟然能想出把他們關押到前線受罪、受折磨的辦法…這種種的舉措稱得上是既果斷又狠毒。

  當然不這樣你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兩個月之內就穩定了沙撈越的局勢,鞏固了統治,可是你知道嗎,我來見你之前剛剛聯繫了鮮兒,她對幹的這些事可是絲毫都不欣賞哦。

  提到你大開殺戒,又強力鎮壓靜坐示威的學生時鮮兒顯得很傷心,說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所有連電話都沒辦法打了。

  這世界就是有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女人,自己愛的人成為一國領袖,她卻因為過程太過於血腥、暴力而感到難過,結果我告訴她,你對我們這些認識的朋友還是網開一面的,小松、惠妍…都去參加示威了,結果被捕後,在古晉北區最好的酒店套房關了兩天就被放了出來。

  後來知道有很多同樣不肯離開靜坐現場的大學生,被逮捕後很快就押送到了前沿地帶的補給點,每天工作接近20個小時,苦不堪言,有些甚至活活累死,她們還很慶幸…」

  「夠了!」面對著蔡妍潔話裡有話的刺激,張龍初目光漸漸轉為陰冷,面無表情的打斷道:「大頭菜,我的私人問題自己會解決,你千萬不要越矩,否則就算是保羅,就算是他也保不住你。」

  「好吧,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履行和大人定下的約定,我保證再也不理會你的私生活了。」蔡妍潔笑笑終於說出了自己挑釁張龍初的目的,之後站起身,揮揮手道:「該傳的話已經傳到了。

  謝謝你的烤肉和米酒,再見了小龍。」,之後就像是出現時一樣突兀的轉身走出了烤肉店。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好心情已經完全不見的張龍初臉色陰晴不定的轉變了一會,正想要起身離開,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趾高氣揚的走進了烤肉店。

  「咦,這不是鄰居家的小哥嗎?」那人左顧右盼的尋找著空座,目光掃過張龍初時微微一定,有些驚喜的嚷道,之後竟像剛才蔡妍潔一般問都不問的直接坐在了張龍初對面,滔滔不絕的說道:「這可真是太巧了,有一段日子沒見了,年輕人你過的還好嗎?

  記得以前吃炒年糕時你做過東,今天就由我請你好了,咱們吃霜降牛肉。」

  說話之人乃是在首爾和張龍初比鄰而居的安敏兒的父親,安亞勳,不過和以前的落魄樣子不同,這個在張龍初印象中清醒時總是顯得有點時運不濟的頹廢感覺,樣子窩窩囊囊;

  喝醉後卻喜歡大吵大鬧的中年人此時卻是西裝筆挺,一副時來運轉的樣子,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洪亮、自信了許多。

  可是安亞勳的改變對於張龍初來說毫無任何意義,心情煩悶之下他站起身來,就想要直接離開,可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動作一頓之後,朝烤肉店裡服務的中年婦人招招手道:「姨母,這邊再來嗯,6瓶燒酒,4盤霜降牛肉…」,重新坐了下來。

  緊接著朝安亞勳笑了笑,張龍初故作豪爽的說道:「安先生,看您的氣色很不錯啊,是走了什麼好運了吧?」

  沒想到聽到這話,安亞勳臉上卻露出尷尬、氣惱的表情,咬了咬牙,勉強笑著答道:「沒有,沒有…」

  見他神色不對張龍初急忙錯開話題道:「是嗎,可我最近的事業有了很大的發展,嗯,酒菜都已經上桌了,這頓還是我做東吧,下次您再回請好了。」

  「哈哈哈哈…真是個爽快的小哥呀,那就這麼辦了。」聽到這話安亞勳表情馬上恢復自然,厚著臉皮說道,之後便拿起桌上的筷子胡吃海塞的大快朵頤起來。

  張龍初則陪在一旁安安靜靜的陪著他等其喝醉,沒想到這次只喝了三瓶燒酒,安亞勳竟嘴巴裡嘟囔著,「不能再喝了,絕不能再喝了…」,戀戀不捨的放下了酒杯。

  「安先生,您的酒量可不止這麼點啊,這就不喝了嗎?」看到這一幕,外有企圖,盼著安亞勳喝的酩酊大醉的張龍初微微一愣說道。

  安亞勳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問話一般,微醺的放下筷子,打著飽嗝望著張龍初反問道:「年輕人,一會你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接我女兒啊,拜託了,嗯?」

  「當然可以。」張龍初之所以會應付安亞勳,本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有理由和他的女兒安貞兒重新聯繫上,聽到這種正合心意的請求,自然馬上點頭答應了下來。

  於是,兩人很快便起身離開了餐廳,在夜色闌珊的街頭攔下來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去韓洋集團總部。」在汽車後座剛一坐好,安亞勳便聲音充滿自豪的說道。

  「是。」出租車司機有些寡言少語的答道,之後啟動汽車,融入了都會夜晚川流不息的鋼鐵洪流之中。


bpd 發表於 2017-11-25 23:27
二百一十八章 再見

  韓洋集團,大韓民國一家歷史十分悠久,實力相當雄厚的跨國企業。

  在官方網站的簡介中,這家公司主營建築材料、家居裝修、基建工程等地產類相關業務,如今每年的營業額在3到4兆韓幣之間,大約相當於30億米元左右,剛好介於巨型企業和大型企業的分界點上毫不起眼。

  可張龍初因為特殊原因,在最近一段時間對於韓洋集團特別關注。

  在為穩定沙拉越州局勢嘔心瀝血的同時,他悄然令人搜集了這家公司的種種資料,結果驚訝的發現,3至4兆這個數字實際只是韓洋在南韓國內的生意營收統計而已,絲毫都未提及它所控股的幾十家境外建材公司總銷售規模已經佔據了全球高、中檔建築材料的兩成以上;

  基建工程量每年相當於建設大半個首爾;

  旗下投資公司擁有著無法計量的海外寡頭級集團公司的股權,在全球五百強企業中擁有著數十個的董事席位。

  瞭解到這種種不為普羅大眾所知曉的事實後,張龍初悲觀的發現以自己一個被地球發達國家國民普遍認為是落後、荒蠻之地的東南亞海島邦國領袖的身份,根本無法對這樣潛伏在資本濁流中怪物級別的財閥施加任何壓力。

  於是強硬路線走不通後,他又試著想走親和路線,打算用發包沙拉越州基建項目的方式和韓洋集團打好關係。

  但誘餌被吃掉後,韓洋進駐古晉進行工程考察的相關人員,竟然連海外分公司經理級別的人物都沒有,這種情況下想要走通公司本部上層路線,只怕花個幾百年也沒有結果。

  所以是被逼無奈下,張龍初這才在返韓後藉機和安亞勳混在了一起,打算在豪奪巧取的路子都走不通的情況之下,能不能靠見機行事,圖謀到那串自己冥冥中感覺必須要得到的項鏈。

  此時坐在出租車前座,透過車窗望著首爾燈火通明的夜景,已經知道那個擁有項鏈的神秘女人就是韓洋集團現任主人,金真而的張龍初,樣子看似平靜,腦子裡卻飛速轉動的思考著安亞勳的女兒到底和韓洋主人有著什麼樣的緊密關係。

  突然就聽身後的安亞勳按捺不住心中的得意,炫耀似的說道:「年輕人,你知道嗎,我女兒啊,現在可是韓洋集團的理事了。」

  「是嗎?」張龍初微微一愣,轉著腦袋趁機刻意說道:「理事可是很高的職位了,安小姐怎麼會一下子升到…啊,韓洋是家剛剛創業的小公司對吧?」

  「小公司!」提到這話,安亞勳像是受到什麼污染似的叫嚷道:「韓洋集團啊,集團,都叫集團了怎麼可能會是小公司呢!」

  「大公司的話,安小姐怎麼可能一入職就升到理事位置了呢?」張龍初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

  看到他不願相信的樣子,微醺的安亞勳明明氣的腦門青筋都暴了起來,臉紅的像是茄子一般,卻並沒有回答張龍初的問題,而是支吾著,「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反正是有原因的…」了一陣子,突然像是洩氣的皮球一般唉聲嘆氣的摀住了臉孔,不再講話。

  也就在這時,出租車停在了一座位置在首爾江南區最繁華的商業地帶,佔地面積十分可觀,由兩棟大約有二、三十層高,相互傾斜成120度角的建築物,構成的大廈前。

  韓國有著加班文化,除非是為政府服務的公職人員,否則通常都是按照職位的高低以及就職資歷來結束工作,所以雖然早已過了下班時段,但大廈鋼化玻璃結構的門廳中,還是不斷走出衣著職業的年輕員工。

  「兩位先生,韓洋集團到了。」車一停穩司機便開口提醒道。

  張龍初急忙應了聲,「謝謝。」,付了車資,轉頭再看安亞勳時卻發現他已經溜出出租車,正摸出手機,打起電話來。

  於是張龍初也推門走出了汽車,等安亞勳打完電話後問道:「安先生,你是在聯繫…」,話沒講完,就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窈窕身影從大廈中漫步走了出來。

  那身影正是安敏兒,不過和以前穿著汗衫、短褲、運動服的邋遢樣子完全不同,此時的安敏兒一身充滿設計感,手工縫製的貼身時尚淺白色套裝,顯得既保有青春活力又不適端莊典雅,踩著高跟鞋邁步前行,顯得氣場十足。

  而周圍或前或後與其同行的年輕男女看到她全都爭先恐後的彎腰鞠躬,恭敬的稱呼道:「理事…」

  這樣的場面對於位居高位,統治上千萬島民,出行時想要耍威風的話,完全可以整座城市戒嚴,成編制的軍隊,上百計的高級官僚、隨扈前呼後擁的張龍初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不過落在一生鬱鬱不得志的安亞勳眼中,卻是足以自豪了。

  他昂奮的拍著張龍初的肩膀低聲嚷道:「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那就是我女兒安敏兒,認不出來了吧,嗯。」

  「變化的確挺大的。」張龍初迎合的回答了一句,之後就見安亞勳遲疑了一下,步履猶猶豫豫的走向安敏兒開口低聲說道:「敏,敏兒啊你還好嗎…」

  「爸,你真的來了…」看到安亞勳出現,安敏兒目光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脫口而出道,但隨後聞到父親身上傳來的酒氣,不知不覺間眉頭習慣性的皺了起來,「你又喝酒了,給你匯錢你就拿去喝的酩酊大醉是嗎。

  求你,求求你就不能讓我們省省心嗎…」,聽到這話,安亞勳急忙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沒喝醉,這次真的沒喝醉,只,只喝了兩瓶燒酒而已,就是潤潤喉嚨,領居家的小哥可以作證…」,並急急轉身用手指向了一旁的張龍初。

  「安小姐,你好。」看到這一幕,張龍初故意苦笑著走向安敏兒,語意含糊的說道:「剛才我正在烤肉店吃晚餐,安先生突然走了進來,因為沒有空座就直接和我坐到了一張桌子上,一起吃了飯,的確是只喝了兩瓶燒酒而已。

  後來他說要來找你,讓我陪著一起來,我覺得天氣轉冷了,安先生喝了酒,萬一在路上…所有就跟著過來了。」

  因為是時隔兩、三個月再次見面,兩人之間一時間顯得陌生了些,安敏兒望著張龍初微微一愣,之後前所未有有禮貌的微微鞠躬道:「啊,對不起啊,張先生,我爸爸又麻煩您了嗎,你也知道他,他就是這樣,實在是,實在是太抱歉了。」

  說話間,一輛香檳色的豪華房車從地下停車場的出口緩緩駛出,停在了安敏兒的身邊,一位身穿制服,頭戴圓帽的中年人從駕駛座推門走了出來,朝她鞠躬致意後,動作麻利的打開了後車門。

  「麻煩您送我爸爸過來,真是不好意思,你要去哪,我送你吧。」安敏兒朝那中年司機點了點頭,之後望著張龍初又說道。

  「這是你的車嗎?」因為感覺彼此間的關係由於時間的阻隔變得生疏了不少,張龍初刻意瞪大眼睛指著房車作出意想不到的吃驚表情道:「大發,安敏兒小姐,這才多久沒見面啊,你就一下子發達了!」

  這句話不知道觸動了安敏兒的那根神經,令她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傷痛的表情的嘆了口氣,喃喃說了一句,「兩個月,兩個月已經足以改變很多人和事了…」

  之後回望著張龍初,安敏兒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快上車吧,我現在是韓洋集團剛剛任命的空降理事,一舉一動對於門口這些熬到下班時間的小職員都是新聞。

  你不覺得被人像看動物園稀有動物一樣關注著很難受嗎?」,一邊拽起安亞勳的胳膊,和父親一起鑽進了汽車。

  房車加長型號,後座是雙門,相互面對的兩排座椅,張龍初緊接著也坐進了後座,等到司機關門,啟動汽車後,望著安敏兒說道:「你告訴司機送我回家就好了,謝謝。」

  「你可真是宅男,這才不到7點鐘而已就回家嗎?」安敏兒撇撇嘴說了一句,之後放下扶手,按了下通話旋鈕吩咐道:「劉司機,送我們回家,然後你就可以下班了。」

  「你都這樣了,還回象牙公寓住嗎?」張龍初一愣,手指圍著安敏兒和房車內豪華的裝飾轉了兩圈,有些驚訝的問道。

  安敏兒撇撇嘴答道:「我哪樣了,連自己原來的家都不能住了,嗯。

  告訴你,我最近這段時間之所以沒回家是因為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現在該做的都做完了,當然就恢復正常的生活了。」,神態間漸漸恢復了以前和張龍初講話時那不拘小節的態度。

  聽了這話,張龍初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回加里曼丹島,包括返回首爾後幾乎隱居著渡過時間激流的這段時間,安敏兒同樣也沒回公寓去住。

  他有心想要問問安敏兒所謂的『要緊的事情』是什麼,竟然花費了幾十天才處理好;

  又為什麼了突然間一下子身居韓洋集團理事的高位,可仔細想想這麼冒昧的發問別人的隱私,八成得不到真實的回答,還很可能引起安敏兒的反感,便忍耐了下來,閒聊起了其它話題。


bpd 發表於 2017-11-25 23:34
二百一十九章 超凡者

  正是晚餐時間,首爾市區車流漸漸變得越來越湍急,房車在擁堵的馬路上走走停停足足用了半小時的時間,才終於來到張龍初與安敏兒居住的象牙公寓小區。

  下車後吹著清涼的秋風,感覺已經和安敏兒成功的恢復了朋友間的聯繫,馬上急著再進一步親近未免顯得太著痕跡的張龍初,藉口要到馬路對面書城的買本雜誌消磨晚上的時間,和安亞勳父女告別,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以後的幾天裡,他仍然整天都將絕大部分時間用在渡過奇物世界的時光激流上,但掐算著每到早晨6點鐘左右或是晚上7點,安敏兒快要上、下班時,便躲在門後、窗邊觀察動靜,一旦看見安敏兒的身影出現,就刻意裝出晨跑或用餐的樣子,製造相遇的巧合。

  轉眼一周過去,正當張龍初感覺兩人已經習慣了這種見面,猶豫著是不是可以裝出隨意興起的樣子,邀請安敏兒一起吃頓晚飯,卻沒想到當天傍晚,懷裡抱著個大紙袋回家的安敏兒卻首先爽快的提出了邀請,「張氏,我今天煮牛肉火鍋,要不要一起吃啊?」

  「啊,當然好啊。」張龍初一愣,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並且還慇勤的從安敏兒懷裡將紙袋搶了過來,「東西我來幫你拿好了。」

  「有牛肉吃就獻慇勤,你們男人可真現實啊。」轉眼間手中變得空無一物的安敏兒笑嘻嘻的開著玩笑,和張龍初一起快步登上2樓,打開了家門。

  她所住的公寓和張龍初的房間一模一樣,都是一室一廳一衛的格局,其中衛浴間開著兩扇門可以同時從客廳和臥室進入,空間利用的相當合理,所有不足80平米的面積卻顯得相當寬敞。

  不過和張龍初空蕩蕩的住所不同的是,安敏兒客廳的四面牆壁上鑲滿了一層層的架子,木架上密密麻麻擺著幾百隻不成形的布偶,睜著烏溜溜的黑眼珠目視前方,令人一見之下從心底裡感到有些發毛。

  就連一向膽大的張龍初進門之後都不免心裡一糾,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而看他注意到自己家裡詭異的擺設,安敏兒主動解釋道:「我對你說過吧,以前是靠做娃娃維生的,這些都是練手藝時做壞的半成品,賣不掉又不捨得丟了,就放在家裡存著,不知不覺就攢了這麼多了。」

  「是嗎?」冥冥中一種直覺讓身處娃娃環繞中的張龍初渾身微微酥麻,很不對勁,但此時此刻他卻沒辦法多說什麼,只能乾笑著點點頭,開始幫安敏兒一起忙碌起晚餐來。

  雖然逃亡到東南亞,渡過最初的困難時期後,張龍初可以說一下變得風生水起,地位奇蹟般的到了一邦一國領袖的地步,但在米國貧民社區時小小年紀便獨立著艱難謀生的能力卻仍在,菜洗的異常乾淨不說,刀功、擺盤也很不錯。

  「哇,張氏,看你住在不錯的小區裡,整天無所事事,還以為你是個游手好閒的富人家的敗家子呢,沒想到做飯還挺像樣的。」看到這一幕,安敏兒有些詫異的說道。

  張龍初撇撇嘴,一邊忙著把切好的食材往客廳沙發前充當餐桌的茶几上搬;

  一邊不滿的回嘴道:「還說我呢,安敏兒小姐,你可是我的鄰居,以前不也是住在不錯的小區裡,整天無所事事嗎,怎麼不認為自己是個游手好閒的敗家子呢?」

  「我和你可不一樣,這房子是我媽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聽到這話安敏兒脫口而出道,話講到一半卻突然閉嘴,沉默了一會才又說道:「聊這些幹什麼呢,都已經過去了,肚子餓癟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聽了安敏兒好不容易提到她那個和韓洋集團關係異常親密的母親,卻又匆匆結束了話題,張龍初心裡感到有些遺憾,但也只能裝作不在意的點點頭道:「好啊。」

  火鍋在韓國人看來算是華夏菜餚的一種,吃起來十分簡單,不過就是將各種食物放在鍋子裡煮一煮就能入口了,但只要使用的湯頭夠好滋味卻十分美妙,非常適合在家裡料理。

  耐煮的山藥、土豆、雞翅…進鍋,把電灶的火力開到最大,張龍初和安敏兒兩人在布墊子上席地而坐的等了一會,便有撲鼻的香味從鍋子裡飄散了出來。

  這時透過縹縹緲緲的蒸汽望著張龍初,安敏兒突然輕聲問道:「張氏,你是不是偷偷的喜歡我呀?」

  聽到這話,還以為耳朵出了問題的張龍初一下愣住,錯愕的,「噯…」了一聲。

  「不要裝傻,我問你是不是偷偷的喜歡我啊?」安敏兒嘴角似笑非笑,語氣半真半假的重複道:「要不然兩個月前為什麼要在我媽媽去世的時候陪了我整整3、4天的時間,還不斷的安慰我。

  我這次回家之後又每天、每天早上、傍晚都能碰見你,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張龍初在社會環境相對開放的米國長大,又已經交過兩個女朋友,按理說就算安敏兒問的直接、突然,他也不至於沒法回答。

  可是華夏有句俗語有云,做賊的心虛,張龍初與安敏兒結交的目的並不單純,而人一有企圖,難免瞻前顧後想的就多,因此為難的張張嘴巴,他扭過臉沉默了好一會才含糊的說道:「那個,嗯,其實你說的那些真的只是巧合而已,不過隨便你怎麼想了。」

  「哇,我的天吶,又不是演偶像劇,裝純情,世上還真有你這樣的宅男,連喜歡女人都不敢講出來。」安敏兒一副你不承認我也知道自己猜對了的樣子撇撇嘴道:「那你喜歡我是真心實意的喜歡我這人呢,還是因為我突然之間成了韓洋集團的理事呢?」

  聽到這話,費盡心思的和安敏兒交往真就是因為她和韓洋主人關係密切,打算借由其謀取那條神秘項鏈的張龍初身體一僵,臉色一下變得不自然起來。

  畢竟為了自己的私欲,欺騙一個性格開朗、善良的年輕姑娘和為了保命,欺騙保羅之類咄咄逼人的強力人士性質截然不同,後者完全不會令人有愧疚之感,而前者卻實實在在稱得上是種卑鄙的行為,只是不是道德敗壞的人渣,難免會產生一些心理上的負擔。

  可張龍初雖然是因為被揭穿心事而變顏變色,安敏兒卻產生了誤會,歉意的連連擺手道:「噯,剛才的話取消、取消。

  你當初請我去吃東西,陪我去探望彌留的媽媽時還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因為我身份的改變而接近我,是我腦袋發昏,胡思亂想了。

  對不起啊,因為從小到大日劇看多了,幻想自己就是電視劇裡命運坎坷的女主角都成習慣了,哎,雖然我的命運的確是夠波折的…」

  「好了別說了,火鍋都好了,快吃吧。」香味四溢的濛濛蒸汽中,張龍初突然打斷了安敏兒的話,掀開鍋子,輕聲說道。

  「哇,真香啊,那我們開動吧。」聽了這話安敏兒笑了笑點點頭道,之後打開桌上的冰米酒倒了兩杯,和張龍初碰杯一飲而盡後,大快朵頤起來。

  轉眼間飢腸轆轆的兩人將鍋裡的食物一掃而空,安敏兒將最後一根雞翅夾進張龍初的碗中,突然間很自然的改變稱呼,問道:「龍初啊,我看你整天早出晚歸但又不像是做業務或公務員,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位面探險者。」張龍初一愣之後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答案,「雖然危險但卻是現在最有男子氣概的高薪職業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紅雲入侵者的關係失業了,正養精蓄銳的準備…」

  「你,你真的是位面探險者嗎,就你這樣的宅男還去異位面探險,是在玩cosplay(角色扮演)的時候幻想的吧。」安敏兒吃驚的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

  聽到這話張龍初想了想,什麼都沒有說,直接站起身來一個前躍跳起半米多米,頭皮擦著天花板在半空中穿行了接近3米的距離。

  即將碰到牆壁之時,他全身猛的縮成一個球型,在牆上一撞竟彷彿周身都由橡膠製成的一樣反彈回了原處,臨落地之上舒展開身體,順勢重新坐了下來。

  「超凡者你懂嗎,超凡者。」之後望著目瞪口呆的安敏兒,張龍初把手一攤說道:「就是指那些掌握了超自然力量的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cosplay而是真真實實的自己。」,卻沒想到安敏兒發了會呆竟然表情古怪的輕聲說道:「原來你也是超凡者…」

  「嗯,什麼意思,難道除了我之外你還認識其它超凡者嗎…」頓時輪到張龍初露出錯愕的表情說道,緊接著卻又釋然的一笑道:「啊對了,你現在是大公司的高層管理者,交際比一般人廣闊的多,也可能認識一些掌握超自然力量的人。」

  沒想到聽到這番話,安敏兒沉默了一會卻輕聲說出了一個更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也是超凡者,2天前,剛剛覺醒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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