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時空棋局 作者:竹上豬豬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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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6-1-1 20:48: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219114
bpd 發表於 2017-11-8 00:05
一百三十章 救命

  怒目明王,在印度古老傳說中乃是大日如來化身之一的不動明王,除魔護法時的狀態。

  其虛像在尤首坨身後清晰的浮現出來後,整個傭兵團隊除了苦修士坎舍里、以猴神之名自居的哈努曼以及尤莉之外,其他人胸中都不自覺的燃起一股無名怒火,不知不覺間激發出了原本深藏體內的潛力。

  先是費馱、奢撻兩兄弟雙雙手結法印,用時用梵文咆哮出一個,「雷!」字,將身旁掩藏著團隊金主、金主代理人的土石堡壘頂部,化為了一個樣子像是喇叭,只是體積龐大了千百倍的奇形器物。

  這器物在印度一些古老廟宇的壁畫中時有出現,乃是被呈現出飛天姿態的羅漢、天女抱在懷中之物,古人稱之為降魔杵。

  成型後,直徑超過10米的喇叭口裡發出偌大吸力,將海量空氣吸入其中劇烈摩擦湧動,瞬間生出無數電蛇、銀光,猛地化為一道粗大之極的刺眼雷霆,朝著寶象人的城牆噴射了過去;

  之後,垵舍曼莎擺動腰肢,鼓起全身氣力,嘴巴越來越高昂、曼妙的唱出一段優美梵音,在天地間迴盪,聽到她的歌聲,雖然不解其意,但遠處守衛城池的寶象國戰士卻有很多露出迷離的神色,手中兵器不知不覺間落在地上,都茫然不知;

  緊接著,安莎曼雙眼赤紅的雙開雙臂,頃刻間就見其臂骨和肋骨刺穿皮肉增生出來,連接在了一起,在短短十幾秒鐘之內化為一雙骨頭羽翼,沖天而起,影子劃過地面,彷彿利刃一般帶起一道深深的溝犁,直直朝著阿曼沙華人的莊園飛去…

  眼看著同伴都已超負荷使出了拚命的招數,尤莉、哈努曼、坎舍里雖未受到怒目明王像的影響卻也生出了奮戰之心,一個個鼓起全力再次發起了攻擊。

  三人中,尤莉身軀化為虛幻的蛇影飄忽不定,很難被敵人所捕捉;

  哈努曼相隔百米用手指控制著自己的煉金巨猿,再奮力殺敵也沒有太大危險;

  只有坎舍里激發全身潛力後,雖然一掃疲倦之色,全身從天靈蓋到會腳底板浮現出7枚彩環,飛速踏著戰火衝上寶象人的城池,硬挨了一群掌握超凡力量,圍攻上來的阿曼沙華武士刀砍、斧剁、錘擊卻毫髮無上,反而反擊時往往一招直拳便能將敵人的胸膛擂塌;

  飛起一腳就能把敵人的下巴擊碎,連帶著衝擊的天靈蓋掀起,簡直像一頭刀槍不如的人形凶獸般可怕,但這樣凌厲的堪比黃金生物的肉搏之力,對於一個生命能量等級還處於白銀階段的青年實在負荷太重,無法持久。

  幾分鐘後,隨著他周身彩環慢慢褪色,坎舍里的身上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傷痕,等到一股在胸口湧動的熱血退去,他終於感到自己實在無法堅持戰鬥下去,不得不再次退下了敵人的城池。

  可樹欲靜風卻不止,坎舍里一番捨命攻擊,雖然不是同伴中戰果最豐碩的,但因其赤手空拳單憑肉體力量殺敵致勝卻是給寶象武士造成最大精神壓迫的,此時受傷退去,阿曼沙華人中的強者又怎麼可能甘心情願。

  目光鎖定了他在空中看似輕飄飄蕩向遠方,實則飛速逃遁的路線,兩個全身鎧甲上都是部下的血污,黑褐色皮膚,濃眉大眼的臉上顯露出透支生命的慘白,眉宇間長相十分相似的寶象武士,目光在空中瞬間相交後,默契的一個將手中長著西瓜頭一樣的戰錘高高舉起;

  一個將雙手戰刀橫在腹間,雙雙在地上急速助跑了幾步,踩碎了腳下巨大石塊的高高躍起。

  半空中,戰錘所經之處攪動的空氣急速凍結,劃過一條白色的霧道,帶著凜冽之極的寒氣砸向坎舍里的腦袋;

  而戰刀則散發出幽暗的淺金色光芒,不斷累積、匯聚出一股金屬銳利之氣,斬向敵人的腰間。

  感受到致命殺機臨身,筋疲力盡的坎舍里自覺無力抗衡,只能勉強躲閃著將目光轉向同伴。

  可惜傭兵團隊裡的絕大部分人此時都在捨命對寶象人的城池展開著攻擊,就算發現不妥一時間也絕無法救援,只有最早壓搾出全部潛力,凝現出怒目明王像的尤首坨還待在後方,遲遲沒有進攻,有餘力和機會加以援手。

  但兩人目光相交,從顯然在蓄力打算發動一記前所未有的恐怖招數,一舉破敵的尤首坨毫無感情的目光中,坎舍里讀出的卻是一片冷酷,不由的身體一僵,臉上露出像是悲憤又像是理解之色,突然嘶吼道:「你想我死,我也要你亡!

  咱們一直步入六道,墮入輪迴吧…」,不再躲避,就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那兩個追擊坎舍里的寶象武士身下的地面突然由泥土化為岩漿,之後兩道巨大的火柱猛然間沖天而起,將他們的身體罩住,令坎舍里逃過了幾乎必死的危機。

  而周身被火山般噴射的烈焰沖刷的寶象武士,迅猛攻勢一頓後雙雙慘叫一聲,墜落到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受到如此重創,一般武士早已暫時避讓開來,但當他們奮力從火柱中脫身而出後卻仍不死心,朝著脫離自己的攻擊範圍,已同樣落在地上坎舍里再次發起了衝鋒,卻被一隻身軀龐大的魔獸突然擋住。

  那巨獸從化為岩漿的地面中躥出,周身長著土黃、火紅兩色的皮毛,肩高過丈,身長至少在8米以上,小山般的盤踞在地上,滿是尖牙的大嘴隨著呼吸噴射出一叢叢的火星,粗壯之極的四肢按在地上,瞬間便將泥土燒融,散發出濃重的硫磺味道。

  如果是平日面對這樣的猙獰魔獸,追擊坎舍里的兩個寶象武士其實絲毫都不會畏懼,畢竟他們征戰經驗豐富之極,能感覺到敵人雖然不弱,但論起能量應該和全盛時的自己只在伯仲之間,一對一也許勝算不大,但以二對一卻是必勝無疑。

  不過此刻這兩位身屬阿凡氏華家族的武士激戰已久,身受重創,更重要的是心繫主家莊園安危,見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殺敵建功,便相互一望,齊齊後退。

  他們此時的選擇不能說不對,但萬沒想到的是,還不等兩人退回到守衛的城池之上,凌空躍起的身體突然被一片巨大的黑影籠罩,之後耳邊傳來一聲,『哼…』的怒吼,引得他們不自覺的抬頭朝頭頂望去。

  之後那兩個寶象武士就感覺一道赤紅色的目光與自己對視,闖進眼簾穿透了他們的靈魂,引發出無盡恐怖之像。

  瞬間兩人曾經歷過的生死危機被放大百遍、千遍的在心頭縈繞不休,引得他們心神急速崩潰,直直從空中墜落下去,失去了生命。

  從遠處望著終於完成蓄力過程,將背後的怒目明王虛影凝結為實像的尤首坨,化虛無為平地的踏空而行,身後那將半邊天幕遮掩的怒目明王居高臨下,眉心豎目圓睜,把無數仰頭與其目光相對的寶象武士悄無聲息的殺死,盤腿坐下歇息的坎舍里,不由長長鬆了空氣。

  之後他看到救下自己性命的那隻巨獸漫步走到身邊,龐大無匹的身軀不斷縮小,最終變成了一個赤裸著身體,黃皮膚、黑頭髮的青年,忍不住笑著說道:「我剛才思來想去覺得只可能是你救了我,但想到你平常的表現實在太弱不禁風,又有點不敢相信…」

  「我自然覺醒出的超凡能力是變身魔獸,和你們這些時時刻刻都能保持強悍戰鬥力的傢伙不同。」變身為巨熊救下坎舍里的張龍初笑著打斷了他的道:「沒發動的時候完全就是普通人的體質…」,說到這裡,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陣響徹天地的巨響,將其哽住。

  張龍初回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驚駭的發現尤首坨背後那尊身高百米,巍如山巒的怒目明王像如同活了過來一般,雙足踏在寶象城池已經半坍塌的城牆上,雙臂發散出無盡火焰的向下一揮,打開了一道五、六十米寬的缺口。

  至此,堅守過地球傭兵團隊接近10輪攻擊的紗奴勒莊園終於陷落,殘存的阿曼沙華武士、祭祀見在防守下去只是徒增傷亡,終於退進了城中。

  為尤首坨強悍到誇張的表現所震撼,張龍初張口結舌的久久移不開眼睛,直到耳邊響起坎舍里的聲音,「尤首坨之所以能成為我們的首領,靠的就是能夠激發潛力施展出不動明王咒,一舉扭轉戰局。

  不過象徵降魔護法,攻擊力最高的怒目明王在我記憶中他還是第一次凝現。」,才回過神來,嘆息著搖搖頭道:「真的出人意料的強大啊!

  我以前還以為自己的變身能力很不錯呢,沒想到和真正的強者比起來差了那麼多。

  對了,尤首坨在你們印度位面傭兵裡應該算是強者了吧?」

  「你和他的差距沒有想像中那麼大,」坎舍里沒有直接回答張龍初的問題,低聲反問道:「從你能變身成生物能量等級至少也是11級的魔獸,平常不變身時的生物等級可能卻連2級都不到就能知道,你根本就是完全靠著天賦作戰,一點秘法的修行都沒進行過,對嗎?」

  「是啊,」聽到這話張龍初心中一動,點點頭道:「所謂的秘法修行恐怕也只有你們印度還有華夏這種歷史傳承數千上萬年,有足夠時間積澱的古國才有,而且傳承一定非常稀少,我當然沒機會學到。」


bpd 發表於 2017-11-8 00:24
一百三十一章 收穫

  望著深入異位面城池追敵而去的同伴,坎舍里頗有見地的笑著說道:「你雖然是黃皮膚,但實際是米國或者是歐洲人對嗎?

  你們那的確是缺少產生秘法的歷史底蘊,但借助高科技文明的系統鍛煉方法和歐羅巴騎士文明、地下異端巫術之類的…」

  「你猜錯了,坎舍里先生,」聽到坎舍里的話,張龍初心中一驚,忍住異色,笑著搖搖頭打斷道:「我是馬來西亞人。」

  「你是馬來西亞人嗎,真是奇怪,你平時表現出來的那些小動作和西方人很像啊。」坎舍里隨口說了一句,卻沒有深究便轉回了剛才的話題,「那就難怪你空有天賦卻沒有好的傳承了,在東南亞除了千年崇佛的泰國外,其他地方倒真是超凡能力鍛煉的盲區。」

  張龍初一邊警惕自己離開阿曼沙華位面後太不注意,帶出了生活在洛杉磯時一些風格的言行,克制住了想要聳聳肩的念頭;

  一邊連連點頭的說道:「是啊,在馬來西亞像我這樣的超凡者已經算很出色的了。」

  「你的確非常出色,單以天賦算,我認識的人裡恐怕除了哈努曼可以媲美外,就連尤莉、尤首坨都要遜色少許,唯一缺少的就是鍛煉超凡能力的方法。」坎舍里望著張龍初的眼睛,沉吟著說道:「你和我的那些理所應當在探險時相互扶持的同伴不同。

  這次來阿曼沙華位面本來按照契約應該是我保護你的,結果反而讓你救了我的性命,所以按照因果報應,我必須要有所回饋。

  嗯,按理說,不同的超凡能力對應的鍛煉方法自然也完全不同,但我所學習的秘法卻是來脫胎於印度古老的脈輪術,修行的根基就是認清自己的靈魂、肉體以及能力,以達到完美控制情感和周身力量的目的,實用範圍極廣。

  這聽起來也許沒什麼了不起,實際卻能開發出人無盡的潛力,甚至可以令普通人達到古代佛陀的境界,我知道因為知見障的關係,在外國人聽來我的話很難理解…」

  「坎舍里,我雖然出生在馬來西亞但是卻是華人。」張龍初肅然打斷了坎舍里的話道:「從小在家庭裡接受過華夏教育,知道在我的母國有一句話叫做,太上忘情,就是說,只有神仙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所以不用解釋我也能完全明白你所修行那種能夠控制心靈、肉體秘法的珍貴和強大!」,聽到這番話,坎舍里目光複雜的望著張龍初一會,聲音不知不覺轉為低沉的說道:「既然你能破除知見障,我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張先生,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願意將自己修行的秘法『尤曇真見知脈輪法』傳授給你,並會請認識的大師幫你打開脈輪。

  不過你要起重誓答應我,就算未來你修煉這門秘法到了極處也絕不可以幫人開輪,轉授他人可以嗎?」

  「我願意答應你的要求,坎舍里先生,」雖然早已猜出了坎舍里的打算,但聽他真的願意傳授自己修煉超凡力量的秘法,張龍初內心還是一陣狂喜,鄭重的說道:「並在這裡以祖先的名義起誓,學會秘法後絕不傳授給他人。」

  「你們華夏人極為珍視與祖先的聯繫,所以我接受你的誓言,」坎舍里點點頭道:「只要我們能安全的返回新德里,我會馬上把尤曇真見知脈輪法傳授給你,之後我們便互不虧欠。」

  「好的。」聽到這話,張龍初重重應允一聲,之後就見只休息了不到10分鐘的時間,便恢復了幾分戰鬥力的坎舍里,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說道:「現在團隊的其他金主都在費馱、奢撻奇物所化的堡壘裡,十分安全;

  你又有著超凡力量,變身之後足可以自保,我要去莊園裡追擊敵人了,不確實將他們斬盡殺絕,我們就還是處於險境之中。」,一躍便是幾十米的距離,順著城牆上的巨大缺口衝進了紗奴勒莊園中,消失了蹤影。

  目送他離開後,臉色喜色不褪的張龍初自私的喃喃自語了一句,「既然你答應了要傳授我修行超凡力量的秘法,沒做到之前可千萬不要死掉啊,坎舍里…」,也站起身來,望了望遠處屍橫遍地的城池,化身成巨熊的模樣,急匆匆的再次吞噬起靈魂來。

  傭兵團隊攻打紗奴勒莊園的戰事雖然顯得異常慘烈、艱難,但生物能量等級至少在3級以上,經受過嚴格戰爭訓練的精銳武士和農夫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攻城之戰實際上殺戮的總人數還不足1000,而且有些人的靈魂已經因為死去的時間太久,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不過因為戰死之人中有著接近二成的超凡者,喪命的超凡者中又有著至少一成已蛻變為白銀生命,所以最終張龍初吞噬靈魂總量竟然比在農莊外田地中的收穫還要稍高一些,一舉將奇物下次成長所需的靈魂量累積到了八、九成的樣子。

  而等他心滿意足又小心翼翼的沿著屍體擺成的道路,深入到龐大如一座小城的紗奴勒莊園後驚訝的發現,至少能容納數千人居住的莊園裡縱橫交錯的街道上竟然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活人存在。

  這詭異的情況令張龍初心中一驚,停下腳步,之後他左顧右盼的觀察了好一會,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正想要操縱瀰漫在身體周圍硝煙未散的,空氣中的火元素,隨便焚燒幾座道路兩旁,木石結構的園頂房子,看能不看逼出人來。

  突然就見前方尤莉等人從由遠及近的漫步走了過來。

  看到自己僱傭的位面傭兵出現,張龍初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由巨熊化為人形,隨便從身後死掉的寶象祭祀身上扯下件長袍,綁在腰間,迎了上去,急聲朝尤首坨問道:「尤首坨先生,你們去哪了,我們贏了嗎?」

  「阿凡氏華家管理紗奴勒莊園的家臣是個很精明的人,在我們沒攻陷莊園之前就已經將城池裡的沒有戰鬥力的工匠、手藝人、奴僕組織了起來。

  結果城牆被攻破後根本不容我們追擊,他就帶著那些傢伙和殘存的武士、施法者一起逃掉了,我們算是勝利了吧。」深棕色的皮膚竟然流露出慘白之色的尤首坨聲音嘶吼的答道:「不過勝了也是慘勝。

  在沒有餘力追擊、全殲敵人的情況下,我們只能放走敵人,這樣的話等那些逃走的阿曼沙華人退到任何一座寶象人的城市,召來援軍反撲,我們,我們…哎,後果我簡直不願意去想像。」

  「那該怎麼辦呢?」聽到說的絕望,張龍初急忙又問道。

  「現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收繳完戰利品,趕緊轉移。」,他話音落地,尤首坨還沒回答,一旁的尤莉已苦笑著說道:「不過現在的情形雖然不妙,但對你們這些金主來說卻是有憂有喜。

  畢竟我們攻陷了寶象國香橋行省三大豪門之一繼承人的佐領,價值簡直堪比一座郡居的大城,能把戰利品安全帶回地球的話,你們就發大財了。」

  「發財也要活著才行不是嗎?」聽了這話張龍初聳聳肩道:「我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就不要分什麼金主、保鏢的了,再遇到敵人的話,有實力的人就一起上吧。

  說明一下,我隨身帶著15個生物能量等級3級的煉金戰士,因為是使用強弩為武器,所有在箭盒裡的五支沒有射完又運氣好的情況下,他們能殺死青銅生物的超凡者;

  8個生物等級5級的煉金騎士,加上坐騎的話,在平原地帶衝鋒起來攻擊力非常驚人,另外我本身可以變化成一隻等同於白銀生命,能夠自如操縱火、地兩種元素的魔熊。

  對了,我曾經有在異位面埋伏30天,獵殺上千冷兵器正規部隊的經歷。」

  他之所以突然間變得如此豪邁,願意主動奉獻自己的力量,自然不是因為善心發作,而是從傭兵團隊攻陷紗奴勒莊園的艱難過程判斷,阿凡氏華家族的實力的的確確是強悍的驚人。

  自己現在又已身陷寶象國香橋行省的腹地,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逃回地球,所以早晚會為了活命和異位面人動手拼盡全力,這種情況下還不如主動出頭的好,最起碼能增添坎舍里幾分好感,讓他未來還恩傳授尤曇真見知脈輪法時,可以多用心一點。

  如果張龍初昨天說出這番話,尤莉等人一定以為是他在發瘋,但不久前已經看過張龍初創造的英靈戰士的英姿,又親眼目睹了其所化魔熊的驚人實力,他的話自然變得可信起來,位面傭兵們相互驚訝的看了看雖然沒做聲答應,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明顯是默認了下來。

  接受本來應該是被自己保護之人的幫助,對於這群天賦超群的天之驕子來說無疑是件十分恥辱的事情,他們無奈應允的原因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對探險未來可能出現的局面感到無法獨立應付。

  這推測和張龍初的一樣悲觀,令人沮喪,好在並不妨礙勝利者們盤點自己的收穫,十幾分鐘後,位面傭兵團隊便分散開來,和他們的金主或金主代理人出現在了紗奴勒莊園各處搜刮起來。


bpd 發表於 2017-11-8 00:31
一百三十二章 靈物

  空空蕩蕩,方方正正的紗奴勒莊園中軸位置,一片茂密生長,樣子如同地球翠竹般的植物中間建造著一座由黃泥夯實成塊壘成的,面積看起來不超過100平方米,樣子樸實無華的神廟。

  因為張龍初來阿曼沙華位面探險的目的是為了獲得靈物,所以他和自願跟在身邊的尤莉、坎舍里兩人,走遍了整座莊園之後,自然而然的停在了這座廟宇前。

  站在石板小路上,藏身在竹枝陰涼中尤莉指著那座小廟對張龍初說道:「小子,不要看這座廟又小又不起眼,但據說中可是內藏奧妙,已經建成幾千年了。

  傳說中阿凡氏華家族的祖先塞賁本是香橋河畔的一位普普通通的農夫,數千年前建立寶象國的初代大帝阿瑪特率領大軍征服香橋河邊的諸部落時,糧草不慎被敵軍防火燒燬,士氣大跌,眼看就要戰敗。

  結果就在當夜,這個名叫塞賁的農夫夜裡夢到了自己信奉的春芽神濕恢杜顯靈,告訴他因為塞賁虔誠供奉的自己關係,濕恢杜將賜給他一場富貴,讓田地裡剛剛種下的糧種一夜成熟,天亮之後,塞賁可以將收穫的糧食獻給阿瑪特大帝,必能從此出人頭地…」

  「後來的劇情是塞賁醒過來發現糧食真的成熟了,結果很開心的收割了送給了阿瑪特皇帝,於是一步登天受封成了貴族,為了感謝神恩接著他就建了這座廟宇對嗎?」張龍初撇撇嘴打斷了尤莉的話,「類似的橋段地球各個國家的很多歷史傳奇故事裡都有,你還真的信啊。」

  「地球是地球,阿曼沙華位面是阿曼沙華位面。」尤莉肅然說道:「不管傳說是真是假,總之阿凡氏華家是寶象國少有的幾千年來整個家族,只供奉濕恢杜一位神祇的顯貴豪門。

  所以說按照常理來猜,我們面前的這座廟宇裡100%存有春芽神的靈物,當然能夠拿走的靈物一定都已經被逃走的那位聰明的阿凡氏華家家臣轉移了,可是神靈的塑像按照普世教規,作為信徒是絕對不能損壞、移動的…」

  「那我們還等什麼…」聽到這番話,張龍初瞪大眼睛驚喜的嚷了一句,正要搶先推開廟門卻被尤莉一把抓住了胳膊,「春芽神在寶象國的民間傳說中雖然是最為溫和的神祇之一,但神靈畢竟是神靈,作為位面入侵者你就這樣闖進她最珍視的信徒的家廟,可是會受神罰的。」

  「那要怎麼辦呢?」張龍初愣了一下問道,話音剛落就見尤莉解下一直掛在胸口的項鏈,吞進了嘴巴,含糊的答道:「我有方法可以隔離濕恢杜對神廟的感應,所以你只要待在廟門口等我進去把奇物找出來就可以了。

  記住,千萬不要踏進廟門一步。」,輕輕推開廟宇的木門走進了神殿之中。

  從門口向裡望去,紗奴勒莊園中的這座小廟簡陋的出奇,牆壁以及天花板上的壁畫都已斑駁褪色,只是勉強辨認出是刀耕火種時代農人開墾荒原將其變成良田,以及一個飄蕩在空中的女神,俯瞰綠油油田野時的情景;

  和廟門正對著的牆壁前立著一個一丈見方的神壇,壇上盤坐著一尊泥土塑成,差不多和成年人等身大小的女神像,壇下則是一張本來應該供奉著各種祭品,現在卻空無一物的神桌。

  尤莉走進廟宇後,環顧四周,漫步走到神像前,做了幾次深呼吸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緊張之色,張開懷抱,一下子將神壇上巨大的泥像抱了起來,逃也似的快步向神殿外衝去。

  一步跨出廟門,她緊繃的臉孔重新變得的放鬆起來,朝目瞪口呆的張龍初含含糊糊的嚷道:「好了小子,快把廟門關上吧,等一下就看你的運氣好不好了。」

  「你,你這是幹什麼尤莉,你說的可能是靈物的神像怎麼會這麼大,這麼大就算它真的是靈物,我也拿不走啊?」張龍初回過神來,面帶疑色的關上廟門,轉身望著尤莉語無倫次的脫開而出道。

  「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猜了。」尤莉饒舌的回答了一句,竟用力將懷抱中的神像摔在地上,變成了一堆乾燥的爛泥塊,之後對一旁的坎舍里說道:「坎舍里,看你的了。」

  「現在祈禱吧,張先生。」渾身上下的傷口都已經被加藥的繃帶裹住的坎舍里哈哈一笑,將手裡提著的,從哈努曼操控的那些充當儲物車的煉金巨猿腹中取出的一小桶高能燃料倒在了神像化成的泥塊上,用噴槍將其點燃,瞬間燃起了一堆熊熊大火。

  在烈焰焚燒之下,塑造神像的泥土絕大多數變得乾燥、焦黑,發出一股略帶土腥的焦臭味道,但卻有一小撮顆粒粗砂的乾泥色澤卻變得越來越油亮,隱然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發散出一股糧食被炙烤時特有的焦香氣味。

  看到那些淺綠色的泥土從火中出現,張龍初嗅著撲鼻的香氣,驚喜的開口問道:「尤莉,這些綠泥才是靈物對嗎?」

  「這麼古怪的東西,除了是靈物之外還能是什麼呢,」尤莉露出吃驚的表情答道:「你的運氣可真不錯,小子。

  雖然這些靈物用途需要慢慢的實驗才能知道,但單單從數量來看,有渠道出手的話,隨隨便便就能賣個二、三十億盧比,你這次位面探險的投資大贏特贏了。」

  「是嗎,就這一小撮的泥土能賣幾十億盧比,」張龍初吃驚的再次問道,他話音落地,面前的高能燃料剛好焚燒乾淨,烤人的烈焰在短短4、秒鐘之內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我們連它有什麼用都不知道啊?」

  看到大火熄滅,尤莉從衣兜裡摸出一個銀色的金屬小瓶,一邊將地上粗砂般大小的綠泥顆粒不剩的撿起來,裝進了瓶子裡;

  一邊回答道:「靈物這種東西不像奇物一樣普及,全地球90%以上的人心裡都有著基本概念,但在某些場合卻和奇物一樣都是最頂級的奢侈品。

  那些看起來很像是普通物品的靈物也許很難賣上高價,甚至因為沒人識貨而一文不值,但只要一件東西能明顯擁有靈物的特徵,先別管有什麼價值,首先價格用盧比這樣的貨幣單位來計量的話,就一定是以億甚至十億來起步。

  所以我覺得你最好別告訴其他金主自己的收穫有多豐厚,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不長眼睛的自大狂可多得是。

  無論你有多麼強悍的實力,多麼驚人的潛質,只要誘惑足夠大,就不缺人生出壞心眼來。」,將銀色金屬瓶遞給了張龍初。

  「謝謝你的好意,尤莉小姐,雖然我不是白癡早就懂得你說的這番道理。」張龍初強壓住內心的欣喜,接過金屬小瓶,丟進了自己斜跨著的奇物背包中,撇撇嘴道。

  「你不是白癡卻是個怪人,」聽到他的話,尤莉聳聳肩說道:「真猜不出你連靈物的價格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花大價錢…」,話沒講完,卻被突然開口的坎舍里打斷道:「尤莉,雖然對我們來說,張先生在感覺上遠比一般的金主親近的多,但金主就是金主。

  作為拿錢做事的傭兵,有些問題你是不應該問的。」

  「哦,你說得對坎舍里,我真是激戰之後昏了頭,竟然忘了我們這些『打寶』傭兵的第一鐵則。」,尤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朝坎舍里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之後急忙轉變話題道:「好了。

  咱們耽誤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快去莊園外面歇歇氣,做好轉移的準備吧。」,領頭沿著石板小路朝外走去,而張龍初和坎舍里自然是緊隨其後。

  走了一會,三人踏上莊園縱橫交錯的主道,心思深沉的張龍初突然說道:「尤莉小姐,其實僱傭你們找靈物只是我的一個藉口而已。

  我真實的目的是花上一筆錢,跟隨一個實力強大的傭兵團來阿曼沙華位面遊歷一段時間,親身瞭解一下這個位面的真實情況,為自己孤身探險做準備。」

  「小子,這些話可是你主動告訴我的,」尤莉笑著聳聳肩好奇的問道:「聽你的話以前去異位面探險一直都是自己獨來獨往嗎?」

  「是啊,從自然覺醒出超凡力量開始,我就習慣一個人位面探險了。」張龍初隨口答道,話音剛落坎舍里瞪大眼睛驚訝的說道:「你剛才說曾經有在異位面埋伏一整個月,獵殺上千異位面冷兵器正規部隊,難道這樣的戰果都是自己一個人獲得的。」

  「除了我之外還有我創造的那些煉金生物,」張龍初斟酌著回答說:「而且我是一次次偷襲得手,九死一生的用了十幾場大戰…」

  「那也很了不起了,今天之前我還以為你是那種不知深淺的豪門少爺,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了。

  你應該是像尤首坨那樣,出身名門望族卻不甘心被家族束縛,想要憑著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番事業的人物,」不等張龍初把話說完,尤莉突然突發奇想的問道:「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傭兵團隊呢?」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出了紗奴勒莊園,來到了城池外的野地上。


bpd 發表於 2017-11-9 00:32
一百三十三章 秘法

  尤莉突然要張龍初加入自己的團隊聽起來十分突兀,但實際從她的傭兵同伴全都是萬裡挑一、十萬裡挑一甚至百萬裡挑一;

  年紀輕輕就蛻變為白銀生命,天縱奇才式的人物就能知道,其團隊挑人加入的條件有多麼的苛刻,現在這嚴苛到不可思議的條件卻每一條都和張龍初暗暗吻合,人才難得之下,貿然邀請也就是件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不過對於身藏太多秘密的張龍初來說,目前孤身一人進行位面探險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自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尤莉邀請和坎舍里的幫腔。

  而尤莉、坎舍里兩人骨子裡都是極為自負的人物,被張龍初拒絕後,自然絲毫都不會露出繼續懇求的意思,於是三人在距離紗奴勒莊園數百米外的果樹林邊,席地而坐著閒聊起了別的話題,等到團隊裡的所有人在城外聚齊才站起身來。

  看到和自己同為金主的徐蘇以及海德威等6個金主代理人都露出興奮的神色,張龍初知道他們也是所獲頗豐,不由把目光轉到了金主中唯一像是一無所獲的素諸塔托臉上,卻和老人剛好目光相對。

  兩兩相視,總不好裝作麻木不知,張龍初出於禮貌朝素諸塔托點頭一笑,算作問好,而老人則臉色一切如常的微微一笑當作回應後,主動開口道:「張先生,我和你一個為了尋找虛無縹緲的靈物;

  一個為了尋找更加罕見的奇物來到阿曼沙華位面探險,現在看起來你已經如願以償了,真是恭喜啊。」

  聽到這話張龍初正想要回答,突然想到尤莉剛才的告誡,心中一動,搖搖頭,虛虛實實的說道:「紗奴勒莊園的神廟裡應該是有靈物的,但可惜卻被阿凡氏華家的家臣逃亡時帶走了。

  尤莉小姐把廟裡的神像都燒了才用火淬煉出了幾粒可能是靈物的泥土,如果是的話我這次位面探險還算有了點收貨,如果不是就真應了我們華人的一句老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話音剛落,素諸塔托還未有反應,一旁從見面的第一天就和張龍初有過衝突,彼此心懷芥蒂的徐蘇不知處於什麼目的,竟露出溫和的笑容,突然插話道:「我大學時曾經兼修過神秘學的課程。

  對靈物這種東西有過研究…」,可不等他把話講完,張龍初便理都不理的直接掉頭離開了原地,逕直走向不遠處一碰面便聚在一起,低聲商議著什麼的位面傭兵們身旁,開口說道:「尤首坨先生,你們商量好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轉移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突然有了個想法。

  目前這種情況下,再繼續留在阿曼沙華位面探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我覺得我們應該趕緊回地球去,而面對數量佔絕對優勢的敵人圍剿時,一個沒受傷的強手逃脫的速度遠比一群老弱殘兵要快的多。

  費馱、奢撻兩位先生看起來沒受什麼傷,不如請他們中的一個獨自往位面通…」卻被尤莉用驚嘆的語氣所打斷,「小子,真沒想到你腦袋那麼聰明。

  我們剛才商量出來的決議和你想的差不多,出了這麼大的意外,按計劃完成這次位面探險已經不現實了。

  我們的確必須盡快撤離阿曼沙華位面,而逃離的方法是由奢撻和安莎曼離隊一起往位面通道的方向轉移,其他人則往反方向走,吸引寶象人的注意力。

  等奢撻、安莎曼到達位面通道附近後,我們用降臨術集合在一起,直接返回地球。」

  站在奢撻身旁的尤首坨靜靜等到尤莉藉著張龍初提議的機會說出了傭兵團隊的決議後,朝遠處的素諸塔托充滿歉意的說道:「素諸塔托先生,這次因為意外必須盡快結束位面探險,其他金主都有著相當豐厚的收穫,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但是你…」

  「我也沒有什麼意見。」聽到尤首坨說出,『其他金主都有著相當豐厚的收穫』這句話,素諸塔托臉上一閃即逝的顯露出一絲異樣的表情,之後開朗的笑著說道:「尤首坨先生。

  能夠只花不到1億盧比就到寶象國香橋行省三冠世家中的阿凡氏華家繼承人佐領尋寶一番,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雖然是這樣,但我們傭兵團隊畢竟是違約了,返回地球後,你的僱傭金我們將按照合同雙倍返還。」尤首坨並沒有因為素諸塔托的原諒而釋懷,反而嚴肅的說道,之後便吩咐奢撻和安莎曼兩人獨自離隊後,率領著其他人急速轉移,消失在了紗奴勒莊園之外。

  尤莉等年齡不及30歲甚至20歲就蛻變成白銀生命的天才潛力再無窮大,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表現出的戰鬥力也不過就是比那些傑出的白銀級位面傭兵還稍強一些而已,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

  因此面對異位面強國大諸侯貴族傾盡全力的報復,他們自知根本無法匹敵,以後的日子,傭兵團隊只能和阿凡氏華家族糾集的數支追兵玩起刀尖上舞蹈的貓鼠遊戲,幾乎時時刻刻都面臨著生死一線的險境。

  整個隊伍可謂人人自危,各個都唯恐再出現意外,被阿曼沙華人纏住,導致全軍覆沒,只有感覺已經即將湊齊所有條件,只還缺少不到1000個普通人的靈魂量就能讓奇物再次成長的張龍初,雖然理智上知道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更加重要。

  但內心深處卻還是走火入魔似經常冒出,希望傭兵隊伍能被阿凡氏華家的追兵部隊追上,交手一次,讓他再得到一次吞噬海量靈魂機會的想法。

  可惜天不從人願,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最終張龍初這頗有些不知死活的希望並沒有實現。

  在逃亡的第五天傍晚,當傭兵隊伍被阿凡氏華家的三支追兵部隊合圍,被迫退進一片山谷死地,面臨絕境之時,費馱終於感應到了兄弟在數百公里外完成了降臨術的前置步驟,冒險施展奇術,竟一試成功,帶著隊伍裡的所有人一舉脫險,平安飛回了位面通道附近的山林中。

  於是等到次日中午,草草結束了這次驚險萬分卻也收穫頗豐的位面探險的張龍初,便已經和解散了的團隊裡那些,出於各種目的選擇留在阿曼沙華位面前沿地帶吉祥城的傢伙告別,和尤莉、坎舍里兩人一起乘巴士,回到了新德里的街頭。

  下了汽車,曬著炎炎烈日,呼吸著帶著牛糞味的燥熱空氣,張龍初環顧四周懶散的臥倒在樹蔭下的牛只和穿著滿是汗漬的衣服,腳步匆忙的行人,撇撇嘴,脫口而出道:「真沒想到我會有看到滿街的牛大便卻感到親切的一天。

  看來在阿曼沙華位面探險的這幾天精神壓力實在太大了,尤莉、坎舍里,我們去好好的吃一頓,放鬆一下怎麼樣,我請客哦。」

  同生共死了一段日子後,和張龍初的關係變得親近許多的尤莉笑著搖搖頭道:「小子,我可是新德里最好的掮客,每次位面探險回來都有一大堆積壓的事情要處理,哪有時間去放鬆。

  嗯,這樣吧,你如果不急著離開印度的話,兩天之後來屠奢叔叔的酒吧找我,我們再好好喝一杯,今天就算了,你和坎舍里去開心好了。」,說完瀟灑的揮揮手,融進了人流之中。

  「哦,真是個掃興的姑娘。」望著尤莉消失的背影,張龍初低聲嘟囔了一句,轉頭望著坎舍里說道:「坎舍里你總沒有什麼積壓的事情要處理了吧,我們去哪裡…」

  「龍初,現在你精神剛從極度緊張的狀態下放鬆下來,正是最敏感,容易體會脈輪運轉的時候。」坎舍里望著張龍初的眼睛,打斷了他的話,「你確定要和我去大吃大喝用酒精麻醉頭腦,浪費這樣的時機嗎?」

  「當然不要。」聽到這話,張龍初自然連連搖頭道:「坎舍里,既然現在是學習秘法的好時機,那我願意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你說做什麼,我們就去做什麼。」

  「那好,你跟我來。」坎舍里一反常態的露出肅穆表情,點了點頭,帶著張龍初走到路旁一顆印度常見的菩提樹下,在一隻老牛身旁直接席地盤坐坐下低聲說道:「讓我先告訴你什麼是脈輪…」

  所謂脈輪,在印度古老的修行者眼中被認為是激發肉體與精神兩種本性交互作用的渠道,人的肉體可以借有其接收和傳達精神上的能量。

  按照最廣義的說法,人人生而都有脈輪,只是活躍程度不同而已。

  當脈輪呈現活躍狀態,正常運作時,人類的肉體和精神便可以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所有的情緒都發揮著正面作用,這種情況下人可以身受重傷而生機不損,經歷大苦難而精神不崩,自然而然的擁有絕大毅力與韌性,做出絕大成就。

  但可惜的是,實際上,普通人的脈輪通常都不夠活躍以致於無法發揮作用,或部分脈輪過度活躍反而過猶不及成為害處,所以古代印度的苦修者們便實踐、研究出了種種辦法用於調節脈輪的運作,以達到人,靈肉合一的妙境,這些辦法經過數千年的演化就變成了今天的脈輪秘法。


bpd 發表於 2017-11-9 00:41
一百三十四章 脈輪之妙

  說完了脈輪秘法的基本介紹,仰頭望了望頭頂的菩提樹,坎舍里又滔滔不絕的說道:「印度絕大多數的秘法都不需要肢體的運動,完全靠想像來完成。

  這種想像我們稱之為冥想,可謂是修行者的根基。

  冥想入門的第一步就是要拋棄自己的肉體,將身軀看成一種靈性的身體,這個身體的構成部分沒有臟器、四肢,只有三脈七輪,其中三脈分別是掌管著願望的力量,失去平衡,傾向左邊人會變得內向,感情豐富卻怯於表達出來,傾右則魯莽而好勇鬥狠的月亮論;

  掌管著行動的力量,一旦失衡,傾向右邊的性格外向好動卻缺乏情感喜歡支配他人,傾向左邊者則過於陰柔,缺乏主見,難以成功的太陽輪;

  以及位於脊柱處中部,乃是人類與宇宙靈力合一的唯一通道,喜樂之源的中脈。

  當太陽、月亮雙脈同時保持平衡時人靈體的中脈才會開啟,感受到大歡喜、大自在。

  至於七輪,首先是諸輪支撐的純真輪,這個輪穴的顏色是珊瑚紅,樣子是四塊花瓣,乃是七輪能量系統的根本,位置在人的脊椎骨底部…修煉有成後百病不侵,人可壽至數百;

  位於人靈體純真輪之上,正道輪之下則是真知輪,它並沒有一定的位置,在腹部繞著正道輪旋轉,顏色是黃色,呈現六塊花瓣之形…修煉有成者會得到從天而降的莫名啟迪和創造力;

  正道輪,位於腹部中央肚臍的地方,輪穴的顏色是綠色,有十塊花瓣…這個輪穴掌管著人靈體的滿足感,修煉有成者便可以擁有古時大聖大賢的德行;

  而人靈體正道輪的外面有一個由真知輪圍繞著正道輪轉動而形成的綠色大圈,梵文叫做Bhavsagar,意思是迷惑的海洋,是為幻海輪…

  在我們印度文明古代的經典中,常用海洋比喻求道要超越的難關,這個迷惑的海洋表現在靈體時便是由靈量到中脈的一個中斷的區域…

  太陽脈起於智慧輪,月亮脈起於真知輪,而中脈就是起於幻海輪上,靈能從無有到通達便是立起這三張高梯…幻海輪修煉有成者,輪脈修煉之法就算是真正有了成就,擁有所謂渡過彼岸,離地成佛的可能性;

  仁愛輪,在人類胸部正中,胸骨的後面,顏色為紫色,像是朵有十二片花瓣的花朵…修煉有成者會自然而然對世間萬物生出一種愛心,與此同時也會得到萬物親近,就算是與凶殘的魔獸照面,也可以安然無事、平相處;

  大同輪,位於頸項底部喉嚨處,顏色為藍,呈十六塊花瓣狀…修煉有成之人便能真正明白古人所說萬物一體的意思,從而謙卑下來,靜觀大化…

  寬恕輪,位於腦的中心,顏色是白色,有二塊花瓣,一旦修煉有成,靈量直透升上,人的思緒便可以高速運轉,感覺周圍的時間都像是靜止一般,領略到莫大的安寧與舒適。

  此外,寬恕輪還是人靈體的能量與宇宙能量交融的閘口,如果它不暢通,靈量便不能升入自覺輪,達成與宇宙的整體能量相結合;

  除以上六輪之外,在人頭頂即天靈蓋的部位,靈體中所有脈輪會合的地方還有一輪,稱為自覺輪…這一輪修煉有成者,便如我們此刻烈日炎炎中坐在菩提樹下,冷暖自知,旁人是無法感悟的了…」

  坎舍里說的玄奧,張龍初聽的迷糊,不過好在總算是對脈輪有了基本的概念,接下來再聽坎舍里伏在耳邊細細講述的『尤曇真見知脈輪法』修煉之術,也算是有的放矢,能懂個大概。

  兩人就這樣一個教一個學,不知不覺間修煉到了傍晚時分,用催眠似的聲音指點著張龍初終於完成了第一次的冥想後,坎舍里肅穆的說道:「龍初,你的心思雖然雜亂,但卻是黑白分明的性格,也算是修行脈輪術上好資質了。

  不過在想像中讓三脈七輪運轉容易,真正內視清晰的看到這些脈輪的樣子,進而真正進到所謂的『天人合一』之境中去修行,卻是千難萬難的事。

  所有我會付出絕大代價,請一位大師級的苦修士以秘法對你醍醐灌頂,讓你直接掌握到尤曇真見知脈輪法的修煉精髓。

  雖然實力一時間不會有太大變化,但未來卻能節省你至少20年甚至一輩子的苦修之功,從此我們兩不相欠,隨我來。」,之後站起身來,趁著陰沉的月色向遠處的街口走去。

  看到他自顧自的說完話後漸行漸遠,張龍初急忙緊隨其後的追了過去,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漫步走過半個新德里城,等到月上正天,毛毛細雨終於緩緩落下時,來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廟宇前。

  此時古廟的廟門早已緊閉,坎舍里卻直接輕輕把門推開,走進了廟宇庭院中,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張龍初自然也邁步進了古廟,轉身想要隨手將門關死時卻發現自己使勁全身的力氣,那廟門還是紋絲不動。

  轉身正想要關門,卻看到了張龍初狼狽的樣子,坎舍里微微一笑道,「通達寺已經存世了幾千年。那時佛教還在大興,為了表示是釋迦牟尼佛的敬意,孔雀王朝的一位國王下令宮廷大匠們用純銅鑄造了這兩扇大門,代替了原來的木頭廟門。

  沒有肉體強化類超凡者的力量是關不上門的。」之後單手伸出像撥根稻草一般將廟門重新關死,這才向漆黑一片的廟宇深處走去。

  通達寺佔地足有數萬平方米,建造的四四方方,和大門相對,中間用一條上百米長、接近十米寬的大理石道連接的,便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古老神殿。

  殿中供奉著佛教中現世佛,釋迦摩尼,可兩旁卻沒有按照佛教廟宇的慣例修建供奉羅漢、菩薩的偏殿,而是密密麻麻建造著一座座小小石舍。

  那些石舍看起來不過一、兩米見方,完全由外表已經風化、斑駁的石塊砌成,內裡看起來最多也就是能容納一個人蜷縮著藏身。

  坎舍里頭前引路,帶著張龍初先是走到神殿中,向著釋迦牟尼佛鞠躬行禮後說了句,「真正的釋道修行者修行是為了見本立性,自成佛陀,所以見佛不拜。

  但向前行者們致敬卻是應該的。」,之後便領著對他的話似懂非懂的張龍初,走進了神殿兩側的石舍中。

  在空蕩蕩,也不知道有多少間的石舍間隙穿行了一會,坎舍里在一座內裡影影綽綽可以看到有具骷髏般乾瘦的屍骸,盤坐而坐的石舍前停住了腳步,雙手快如閃電了結出一連串的手印,肅然用印度語說道:「摩劼楛達修者。

  我乃是上師智拓羅的親傳弟子坎舍里,在此以秘傳法印代替師尊向您討要欠下的因果。」

  看到這一幕,張龍初正奇怪坎舍里在向誰說話,突然驚悚的發現石舍中的屍骸似乎微微一顫,之後聲音如鬼梟似的用印度語緩緩問道:「你,要,什,麼?」

  「求您以醍醐灌頂之法將三脈七輪開示給這位剛剛入門的修行同道知道。」坎舍里指了指驚魂未定的張龍初鞠身答道,那屍骸睜開昏黃的眼珠瞧了張龍初一眼,冷冷說道:「還,沒,學,好,爬,就想要,飛天,爾,等,把修行,當成什,麼…」

  聽到這話坎舍里繞口令似的說道:「修者,我為了斷因果所有請您出手相助,您出手之後便了斷了和我師尊的因果,除此之外何必多想其他呢。」

  「你果然,不愧是智拓羅的弟子,和你師父一樣,現實、輕浮…」摩劼楛達講話漸漸通暢卻莫名憤怒的說道:「欠下的因果我自然不會耍賴,不過你那張和智拓羅一模一樣的臉我卻也不想見到,給我,滾,滾,滾…」,猛然間伸手朝著坎舍里凌空一拍。

  沒有破空的風聲也沒有法術施展時的異像,但隨著摩劼楛達做出揮掌的動作,坎舍里就感覺四周蕩漾的空氣中莫名其妙生出一種無形偉力,排斥著他無法抗拒的凌空飛起,翻著跟頭的摔出了廟外。

  一旁的張龍初本來就不等坎舍里和摩劼楛達之間的印度文對話,突然間看到他被石舍裡骷髏似的修行者拍飛了出去,心中一揪,渾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

  「你應該懂英語吧,和智拓羅的這個真傳弟子是怎麼認識的呢?」沒想到摩劼楛達雖然對坎舍里態度十分不善,但對於他帶來的張龍初卻沒有惡言相向,扭頭看了看張龍初,恐怖的一笑,用異常流利的英語問道。

  聽到實力高深莫測,樣子看起來簡直像是古老的屍骸重生的摩劼楛達突兀的用英語和自己對話,張龍初先是生出一種怪誕的不真實感覺,張口結舌的楞了十幾秒鐘之後才回答道:「啊,我本來僱傭了坎舍里先生的位面傭兵團隊保護著去阿曼沙華位面探險的。

  結果途中發生了意外,他反而被我救了一命,結果就主動說要傳給我脈輪秘術,又帶著我來找您了,大,大師。」,最後大師的稱謂,他實在是講的非常勉強。

  畢竟從坎舍里對脈輪秘法的講述中張龍初感覺到,修煉脈輪秘法至大成者先不說力量如何強悍,首先性格、品德就應該像是千萬甚至億萬裡挑一的賢者般出類拔萃才對,而摩劼楛達這鬼魅的樣子,乖張的脾性卻實在是和聖賢差之萬里。


bpd 發表於 2017-11-9 00:50
一百三十五章 異變

  看到張龍初苦著臉的樣子,摩劼楛達像是洞察了他的心思一般,猙獰的一笑,問道:「初修者,聽你的話應該是無意間和智拓羅的傳人解下因果糾葛,他為了解除因果,去掉心債,這才引導著你踏入了脈輪修行之途對嗎?

  我猜他傳你的是尤曇真見知脈輪法吧?」

  「是。」張龍初楞了一下,不自覺的點點頭答道,他話音剛落,摩劼楛達緊接著便又問道:「修行之前,那智拓羅的傳人是不是告訴你,修行三脈七輪都為調和人的靈肉合一,最終達到德行可比古之聖賢,肉體神通宛如佛陀的境界呢?」

  「是。」張龍初張張嘴巴,低聲答道。

  「Shit(狗屎),」摩劼楛達出人意料的爆了句粗口,情緒起伏大的誇張,一下子由平靜至癲狂的吼道:「如果修行皆為成佛成聖,那從古至今除了婆娑雙樹下坐化的釋迦摩尼外又有誰能自稱修行有成,真是荒誕無知!

  凡人修行求的乃是自在!

  人心種種,天生有善有惡,尋根守性,按照他們的說法,如果本身的『根』是惡性滔天,尋到了之後要怎麼守,嗯?」

  「呃…」張龍初對摩劼楛達的話聽的一知半解,但卻知道此時此刻忤逆了這位從對坎舍里出手的威能看,生命等級至少也在黃金以上,瘋瘋癲癲的古修大師的意思,一定沒自己的好果子吃,只能點頭如搗蒜的說道:「您的話真的很有道理。

  我們華人古代的一位大哲學家就曾經提出過,人性本惡的理論,這麼辛苦的修煉最後卻修出了『惡果』真是…」

  沒想到還不等他把迎合的話講完,摩劼楛達突然嚷道:「惡果又怎麼樣,只要是真心,只要覺得自在,那便是『成』了!

  自在,修行歸根結底為的便是自在,善善惡惡只在人心,風動、幡動皆不是只是心動而已,你懂了嗎?」

  「啊…」心中已經斷定眼前骷髏似的修行大師已經修煉的走火入魔,成了個精神病患,張龍初想起在洛城和護士女友菲娜交往時曾經聽她無意間提到過,面對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時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千萬不要說,NO,急忙露出理解的微笑道:「懂,我懂了。」

  「你果然是有慧根的。」聽到這話摩劼楛達瘋狂大笑著說道:「我摩劼楛達自幼宿慧卻因為於修行中另闢蹊徑被智拓羅那蠢驢奪了『傳法人』的名分,最終蹉跎一生。

  可天不絕我,在天人五衰即將磐涅之際卻做了兆夢有吉光遠來,結果就碰到了你,這就是因果,就是法緣,初修者,你此刻可願意尊我為導者,敬我為師嗎?」

  「願意…」漸漸習慣了摩劼楛達的癲狂表現,張龍初腦袋有些發空的迎合著答道,話音落地就聽摩劼楛達表情一變,肅穆說道:「既如此我便傳你自創的『大自在通天法』,醍醐灌頂以數百年苦修的靈能助你感悟三脈七輪外,再領會通天輪的妙處。

  若成功了以後只求你能力壓智拓羅弟子後,向世人說一聲得法於我摩劼楛達;

  失敗的話你就自認今生命運舛錯,壽數突盡吧。」,之後望著目瞪口呆不及回應的張龍初伸出一根手指,身影一晃,不知怎麼的就點中了他的眉心。

  瞬間,張龍初就感覺眉間一熱,眼前一花,意識陷入了混沌之中,幾秒鐘後,他尾椎處亮起淺紅色的光芒,緩緩浮現出四瓣花蕾的虛影;

  緊接著肚臍處閃現出一朵由綠光組成的十瓣花朵…

  之後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張龍初周身上下就像是座小小花園一般,陸續綻放出七朵絢爛的鮮花,而胸口、左右兩側的腹部又顯現出三道天梯般流淌著七彩能量的經脈,將所有花朵貫穿成一體,在他的天靈蓋處匯合。

  至此張龍初純真、正道、幻海、仁愛、大同、寬恕六輪,太陽、中、月亮三脈皆已顯形運轉,並在自覺輪處融為一體,構建成了一套完整的能量循環體系,坎舍里以了結因果為代價委託摩劼楛達做的事,已經完成。

  但摩劼楛達卻還不罷休,臉孔上露出一絲瘋狂之色,鼓蕩起全身靈能朝著半睜著雙目,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張龍初咆哮出一個梵文的「通!」字。

  吼聲落地的剎那間,就見張龍初頭蓋骨自覺輪上方四指處異象突現,虛空之中光華匯聚,緩緩形成一朵含苞待放,樣子像是蓮花的花朵。

  看到那花蕾出現,摩劼楛達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勉力將靈能不斷灌輸進張龍初的體內,令其頭頂虛空中的花朵開始一點點的綻放開來。

  隨著蓮花的不斷盛開,以張龍初為中心周圍百米的古寺虛像竟在花蕊中影影綽綽的顯現出來,但緊接著整個花朵卻突然間粉碎為無數光點後,化為了烏有。

  看到這一幕,摩劼楛達咬牙切齒的接連又咆哮著喊出幾聲「通!」字,卻還是不斷在張龍初頭頂重複蓮花與古廟虛像凝現、幻滅的過程,始終無法令花朵徹底綻放。

  漸漸的因為靈能消耗過巨,生命又已經走到了盡頭,從他枯瘦的只剩骨頭的雙腿開始,整個身軀像是被投進烈焰中的木像一樣,一點點的化為飛灰。

  感受到磐涅之時已至,摩劼楛達臉孔上露出一絲絕望之色,之後決絕的鬆開了點在張龍初眉心的手中,直接將自己的天靈蓋貼了上去,最後咆哮了一句,「給我,通…」,殘存的身體突兀一漲,之後周身血肉、骨骼光華流轉著自內向外燃燒起來。

  短短一、兩秒鐘的時間內,一位天資卓絕,苦修幾百年的秘法修行者將自身所有靈能點滴不剩的灌頂到了張龍初的自覺輪中,令他瞬間從混混噩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如果是正常的醍醐灌頂,開示啟慧,這時張龍初應該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喜樂才對,可萬事都是過猶不及,在摩劼楛達捨命的全力灌頂之下,他只覺得自己的精神或者說是靈魂突然間變成了有形之物,被人用鈍刀子一點點的凌遲般的痛苦。

  這種強度的苦痛令張龍初根本無法忍受,第一時間便本能的逃避現實,躲進了奇物世界裡,卻沒想到他的這種做法卻引發的異象突現。

  就見張龍初始終斜跨著的奇物背包由實化虛,轉變為無數條黑白虛線,湧向他周身毛孔,鑽進了身體之中。

  之後無數七彩光華在張龍初的頭頂瞬間凝聚,幻化出一朵蓮花,緩緩開放,這次花蕊中呈現出的虛像竟是奇物世界中,初龍族生活的那一方土地。

  與此同時,靈魂進入奇物世界的張龍初耳中突然聽到一個久違的悠遠聲音,「有外來力量在侵毀達佳基鑈下的印記,有外來力量在侵毀達佳基鑈下的印記,需調用『世界』本源力量清除,需調用『世界』本源力量清除…

  『世界』擁有者建立宗教,信徒人數超過一千萬,已獲得使用本源力量之權能,調用本源力量需要其協助,調用本源力量需要其協助…

  『世界』擁有者請馬上授予吾全權調用本源力量的權能,清除異常入侵之精神力量…」,仔細分辨,他回憶自己現在聽到的正是奇物『世界』開啟前,向自己詢問了諸多問題的那個聲音,正想要答應其請求,但潛意識中卻不知湧上了什麼想法,莫名其妙的猶豫了一下。

  而就在這一遲疑間,張龍初聽到那悠遠聲音,語調一轉,變得肅穆起來道:「最高等級危機,最高等級危機,印記即將崩潰、即將崩潰…

  世界擁有者不予配合授權,嘗試強制接管,強制接管…」,之久突然便感覺到整個奇物世界開始要將自己排斥出去一般,就連包裹在身體周圍的空氣都令他不自在了起來。

  錯愕之下,張龍初急忙調動起自己積存的元素能量對抗這種排斥之力,僵持之下,不知過了多久,那悠遠的聲音再次響起,「失敗,強制接管失敗,印記即將崩潰、即將…」之後突然間戛然而止。

  同一時間,現實世界,張龍初頭頂四指虛空中由燦爛光華凝現的花朵終於全然綻放、成形,而將腦門和他眉心相貼的摩劼楛達則全身化為塵埃,隨著風雨落在地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並不知道摩劼楛達已磐涅無蹤,靈魂待在奇物中的張龍初突兀感覺奇物世界對自己的排斥一下消失不見,他驚疑的仔細體會了一會,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種和周圍一切前所未有契合的古怪感覺。

  不僅如此,張龍初還像是眼前一層以前未曾察覺的迷霧被撥開一般,心中自然而然明瞭了許多關於奇物的信息,「現在我只還需要吞噬相當於617.4個普通人的靈魂量,就能滿足奇物世界再次擴張的條件…

  下次奇物生長的確仍要吸收靈物中蘊含的神力,不過需要的數量比上次由平凡到超凡蛻變時要少的多…

  創造英靈戰士需要消耗的元素能量總數公式是生命能量的等級相乘再乘以100,之後平凡生命再乘以2,而超凡生命則乘以4…」,短短時間經歷的種種異變讓他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


bpd 發表於 2017-11-9 22:33
一百三十六章 修行之密

  思來想去,張龍初最終得出了一個怪誕的結論,那就是奇物『世界』之前雖然和自己靈魂融合,但內核卻一直蘊含著那位名叫達佳基的,神秘存在的印記,因此冥冥中和他總有些隔閡。

  而這次瘋子摩劼楛達不知做了些什麼事情,搞得張龍初無比痛苦,迫使他將意識藏入奇物世界中,結果機緣巧合之下竟摧毀了達佳基的印記,所以此時身處奇物世界時才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契合。

  先不提神秘存在留在奇物中的印記是好是壞,單純以這印記有著強制接管奇物的功能看,便已經不會為任何一個奇物擁有者所喜歡、容忍了,因此站在張龍初的角度看,做出這些猜測後在感覺上,他自然是喜大於憂。

  不過並沒有開心多久,想到摩劼楛達的瘋狂,張龍初意識到現在可不是胡亂得意的時候,急忙咬了咬牙,轉動心念返回了現實世界,結果想像中那難以忍耐的劇痛卻沒有出現。

  隱藏在雨雲中的圓月透出濛濛白光灑在林立的古老石舍中,映照的四周彷彿墓園般空寂,他環顧四周,發現摩劼楛達已經消失不見,心中一喜,急忙便想要逃走。

  腳步還沒邁動,張龍初突然發現自己斜跨在肩頭的奇物背包消失了蹤影,心中一揪,正想要閉上眼睛感應一下,突然瞥見奇物就好端端的放在自己腳下,奇怪的是放在裡面的那瓶裝著從阿曼沙華獲得的異位面春亞神靈物泥土的金屬瓶子,卻莫名其妙的掉了出來,滾到了一旁。

  匆匆忙忙的將金屬瓶子重新丟進奇物背包中,想要把背包從地上撿起來時發現,本來牢牢黏在外殼的皮帶也莫名其妙的脫落了下來,張龍初只能抱著自己奇物站起身來,一邊在心裡不自覺的暗自咒罵,「真是活見鬼了,本來覺得今晚能賺個大便宜的,結果搞得這麼狼狽…」;

  一邊輕手輕腳的向古廟外跑去。行動間慢慢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沒有重量一樣,莫名的輕盈。

  隨隨便便一步便能走出接近兩米的步伐;

  想要落地無聲,雙腳落在泥濘的地面上竟真的連踩中濕泥的輕微『噗嗤』聲都沒有,他有些吃驚的感應著自己肉體的種種細微變化。不知不覺走到了古廟門前,下意識的用力將門拉開。

  邁步走出古寺,回頭正想要把寺門關緊,張龍初突然回憶起不久前坎舍里曾說過,通達寺的廟門是純銅鑄造而成。只有肉體強化的超凡者才有力量開、合,不由身體一僵;

  眼睛一下瞪大,之後他試量著伸出手用力拉住銅門的門環,雖然感覺有些吃了卻很順利的將廟門緩緩關死。

  「我,我已經成了肉體強化的超凡者了嗎;

  摩劼楛達、摩劼楛達已經給我醍醐灌頂了,之前經歷的痛苦就是、就是醍醐灌頂嗎;

  對了摩劼楛達那個瘋子好像說過要我拜他為師,還要傳我自創的一種名叫,名叫大自在什麼的功法,還說要用自己苦修的靈能幫我領會通天輪的妙處,可三脈七輪中根本就沒有通天輪啊…」望著黑暗中緊閉的古寺大門。千百個念頭從驚訝不已的張龍初心頭閃過。

  思索中想到『通天輪』三個字,他突然生出無量覺悟,身心彷彿早已淬煉無數遍的馬上沉浸在了冥想之境中,一種彷彿鐫刻在靈魂中的修行秘法,馬上自動施展了出來。

  沒想到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張龍初身邊響起,「龍初,看來你已經順利得到了摩劼楛達大師的醍醐灌頂了,對嗎?」

  如果是一般修者,哪怕只有一、兩年的修行根基。冥想中被外物攪擾都能很自然的清醒過來,但張龍初卻完全是被人拔苗助長似的一步登天,冥想被打斷後,腦袋轟的一下炸開。感覺耳朵『嗡嗡…』鳴叫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之後搖搖腦袋,他望著面前的坎舍里苦著臉,點點頭道:「我是順利得到醍醐灌頂了,而且好像還一下子就蛻變成了肉體強化的超凡者。

  不過同時呢,也差一點被那位瘋瘋癲癲的摩劼楛達大師給莫名其妙的殺掉。」

  「既想要一步登天,又不想付出代價。你之前聽過這樣的好事嗎?」面對張龍初的埋怨,坎舍里笑著答道:「何況摩劼楛達大師並不是真的瘋癲,而是修行到了極處,性格變得有些隨心所欲而已。

  戲弄你一下也許在所難免,但絕不會真的傷害你的性命。」

  「你會這麼想是因為沒看到他發神經的樣子…」聽到這番話張龍初撇撇嘴輕聲說了一句,卻沒有深究下去,也笑了起來,「不過無論過程多麼糟心,結果是好的就行了,總之還是要真心誠意的謝謝你了,坎舍里。」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了結因果而已,」坎舍里搖搖頭道:「你不需要感謝,現在我們是真真正正的兩不相欠了。

  最後給你個忠告龍初,你雖然接受了醍醐灌頂,修煉秘法時必然是一路通途,但修行本就是一種極為艱苦的磨礪,走捷徑好處自然很多,但壞處也是不少,比如剛才如果你真是位能夠內視脈輪,初步掌握天人合一靈覺的修行者。

  如果不是在刻意淬煉知覺的話,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雨夜讓我接近到5步之內,還毫無察覺。

  還有我剛才特意在你即將進入冥想之境時發問,結果你馬上就心境受創,這都是根基不穩的緣故,以後還是要用心修行將欠缺的功夫補齊才行。」

  「我知道了。」坎舍里說的乃是正理,張龍初聽後馬上認可的答道:「多謝你的提醒,坎舍里。」,話音落地,就見坎舍里臉上露出欣慰、輕鬆的笑容,雙手合十道:「好了,因果已了,我們也該分別了,以後有緣再見。」,竟轉身灑脫的漸行漸遠,融入了黑夜之中。

  望著坎舍里消失的背影,張龍初長鬆了口氣,摸了摸應該已經飢腸轆轆的肚子,開始盲目的在街頭找尋還沒關門的餐廳。

  入夜的新德里因為文化詫異的關係,除了部分外國人聚集的商業街區,城市的其他角落完全沒有大國首都應有的徹夜繁華,走遍了半個城區他才終於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米式連鎖快餐店。

  而簡簡單單用一份巨無霸堡和可樂填飽肚子後,張龍初直接便在快餐店旁邊的一間星級酒店住下。

  一進套房,洗了個澡後他便赤身裸體的跳上臥室裡的大床,進入到了冥想之中。

  瞬息之間,張龍初靈體之內的純真、正道、幻海…六輪,太陽、月…亮三脈緩緩顯形、運轉,緊接著,頭頂四指外的通天輪也凝現出來,吸引的奇物化為黑、白虛線從周身毛孔滲透進了他的體內。

  這次是張龍初首次自主修行,結果驚訝的發現,周圍發生的一切自己在冥冥中竟然都有著感悟。

  奇物入體後他清晰的感覺到,花朵般盛開在自己頭頂的通天輪中心花蕊中,浮現出了奇物世界中的景象;

  之後瀰漫在廣袤宇宙間,無處不在的靈能開始透過奇物世界的鏡像,一點一滴的滲透進了頭蓋骨處的自覺輪,加入到其體內三脈七輪能量體系的運轉中,在發掘張龍初無限潛能的同時,還在改善著他的體質。

  很快冥想了一會的張龍初便察覺,圍繞在四周的空氣中除了靈能之外,還有著細微之極的水分子的影子,而自己似乎擁有著簡單操控這些分子的能力…越是體味越覺得修行的神奇,他心中不禁想到:「坎舍里曾說過經脈修行的秘術可以令人靈肉合一。

  現在能感應到空氣裡的水元素,應該是從變狼能力中發掘出來的了…

  還有冥想原來不是無知無覺的修煉,而是用一種更敏銳的狀態觀察世界,瞭解自己,真是玄奧…」,卻不知道一般脈輪修行者如果沒有經受過大師級修者以消耗畢生靈能為代價的灌頂淬煉,想要進入他此時的修煉境界,即便修煉功法再卓絕;

  天資再卓越,也至少需要幾十年的冥想苦修才有那麼一丁點的可能性。

  修煉中時光飛速流逝,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了,正當張龍初漸漸熟悉了冥想的狀態,不願再做思考太多,只想要一心感悟修行苦樂之時,突然間一陣莫名的驚恐悸動從心底升起,令他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皺著眉頭,深呼吸了幾口壓抑住心底的莫名恐懼,張龍初謹慎的環顧周圍發現並沒有異狀發生,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

  十幾秒鐘後,他突然跳下床,穿好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禮,快步離開了客房,直接在酒店叫了輛出租車,趕到了甘地國際機場,直接隨便買了張最快起飛的航班機票,匆匆飛離了印度。


bpd 發表於 2017-11-9 22:41
一百三十七章 返程

  因為冥想時的內心悸動,突然間在深夜改變計劃,做出提早返回加里曼丹島的決定,曲曲折折的先是飛往泰國,之後又飛到了新加坡,最後才搭上趕往古晉機場航班的張龍初,總共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終於結束了本來只需要幾個小時就能完成的旅程。

  回到古晉城郊的莊園,回憶起一路上的辛苦,他不禁為自己的敏感苦笑不已,卻不知道當自己突然飛往泰國的消息傳到某些居心叵測之人的耳中時,造成了怎樣的暴怒。

  一趟印度之行只用了區區十幾天的時間,卻令張龍初獲益極多,回歸正常的生活後,他並沒有急著趕往加里曼丹島上的前沿地帶,到異位面去用殺戮填滿奇物再次成長欠缺的人類靈魂,而是耐下心來花費大量的時間做冥想修行,讓自己習慣擁有的新力量。

  不知不覺半個月的時光流逝不見。

  張龍初終於感到挖掘出了自身肉體在短時間內的成長極限,即在不變身的情況下,擁有生物能量等級6級的力量、敏捷、耐力、身體活性也就是生命力,以及操控冰與火的超能力。

  如此全面甚至包括元素操控的超自然力量,足以讓他在與相同生物能量等級的超凡者作戰時立於不敗之地,甚至跨越1個等級做出挑戰進而取勝。

  而這樣的收穫已經讓經歷的磨礪越多,便越知道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一夕之間便強大到天下無敵這種好事的張龍初感到十分滿意,沒再無意義的堅持之前晝夜不分的苦修,而是恢復了平常待在古晉郊外莊園時的閒散生活,並和李鮮兒通了電話,約定了見面的時間。

  兩天後的週五下午,入夏的古晉城酷熱難當,即便過了暑意最盛的時刻,地上仍然熱氣蒸騰。

  城市北區,鬧中取靜的國力第四大學校門口,李鮮兒滿頭大汗的抱著幾本書走了出來,左顧右盼間突然就見一輛純黑色的大型越野車停到自己跟前,副駕駛的車門自動的緩緩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汽車裡傳了出來,「阿姐,上來車吧。」

  驚訝的順著慢慢敞開的車門往裡看,見是張龍初坐在駕駛座上,李鮮兒皺著眉頭鑽進了汽車,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冒充農夫的時候就騎著輛腳踏車,現在是位面探險者了就不知道從哪弄來倆很貴的豪車嚇唬我是嗎。」

  「阿姐,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啊,」聽到這話,張龍初張口結舌的說道:「今天會開車見你是因為覺得天氣太熱了,怕你辛苦。

  以前騎腳踏車進城的原因是,我真的很喜歡騎車時的感覺,該怎麼形容呢,嗯,就像是有時候買了公交巴士票,從始發站坐到終點站,再由終點站坐到始發站,沒有目的地,只是為了看著窗外的街景想事情或者什麼都不想的消磨時間,你沒有過這種時候嗎?」

  「我當然沒做過這麼浪費公共交通資源的事。」李鮮兒搖搖頭答道,但態度卻明顯緩和了很多,又沉默了一會,低聲問道:「我問你,當初為什麼要騙我?」

  「我不是存心想要騙你的,而是,而是過年的時候和吉福重新遇見,你也知道他一直異想天開的想當個位面探險者,可一個普通人去異位面探險死亡率高的驚人,我怕他知道我成了探險者後,得到鼓勵真去冒險,所以就隱瞞的身份,讓他誤會我在城郊種植園裡工作。

  之後巧遇到你和朋友看燈,你從吉福的嘴巴裡知道我是農夫後說了很多鼓勵的話,我,我當時沒法解釋,事後又覺得很難解釋,就,就讓你一直誤會了下去。」想了想,張龍初有些語無倫次的回答道。

  話音剛落,就聽李鮮兒不滿的嚷道:「很難解釋就不解釋了嗎,這是欺騙你知道嗎,欺騙,現在就向我道歉,聽到了嗎,道歉?」

  「對不起了,阿姐,你對我那麼好,教我讀書,還為我的前程著想,我卻騙了你,雖然是無心的,但真的,真的很抱歉。」張龍初真心誠意的說道。

  他一認真道歉,李鮮兒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不一會,態度竟一百八十度轉變的莫名其妙嘆了口氣道:「算了,你騙我也的確不是有意的,不過你到底是怎麼會那麼離奇的突然由賣菜就覺醒了超凡力量,一下子變成位面探險者的啊?」

  「啊,其實我家的祖先裡面曾經出現過超凡者,據說還輝煌過一陣子,」張龍初笑著鬼扯道:「只是後來慢慢沒落了,也許是因為有著這樣的基因,半年前有一天一覺醒來,我突然就自然覺醒了。

  有了力量之後,就賣不下去菜了,老是想著要賺大錢,結果就去城裡的位面管理中心報名成為了開拓者,後來慢慢堅持了下來,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的話雖然是胡編亂造但卻頗為符合邏輯,李鮮兒聽了不疑有他的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你祖先裡有超凡者的話,覺醒的機會就大很多了,天性裡又隱藏著敢於冒險的因子,難怪會突然間就變成了位面探險者。」

  「是啊。」張龍初附和的笑著說道,卻沒想到李鮮兒緊接著突然又問道:「既然你都已經是位面探險者了,為什麼還要跟我補習高中的課程呢,這也太奇怪了吧?」

  「這有什麼奇怪的呢。」張龍初不解的反問道:「位面探險者只是我的職業而已,難道選擇了這個職業就一定要一輩子當個半文盲,不能學習高中的知識,讀大學了嗎?

  阿姐,也許你覺得有個收入豐厚的職業後就應該開始享受人生。

  這樣的認識當然沒錯,畢竟付出辛苦享受成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也要允許有人覺得多學習…」

  「哪個覺得有個收入的職業就應該開始享受人生的。」李鮮兒氣惱的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還滔滔不絕的教訓起我來了,好啦,剛才那個問題算我問錯了,一會吃完冰我們就去圖書館佔位置,今天我讓你好好學個夠。」

  聽到這哈,張龍初隨口反對道:「吃冰是什麼意思,冰淇淋嗎,不要了阿姐,天氣越熱人的消耗越大,越是要吃一點有營養的東西才行。

  想吃冰淇淋的話我請你去綠椰精品百貨旁邊的法式餐廳好了,那家的特色甜點就是自製冰淇淋,口味好極了。」

  「半年前還天不亮就起床,去菜市場販菜去早市賣,一個令吉、兩個令吉的賺辛苦錢;

  半年後張口就是要請在精品店旁邊的法式餐廳了。」聽到這話,李鮮兒撇撇嘴道:「你可真了不起啊,張龍初,把冒著生命危險從異位面賺來的錢毫不吝嗇的花在這種地方,也不想著湊起來買些好的探險裝備。

  哎,你這小子有時候和吉福還真的很像,難怪能成為朋友了,行了,阿姐明白你這種少年郎有了點錢就想要擺闊的幼稚心態,但真的沒有必要。

  吃冰並不是吃冰淇淋,而是去冰店吃東西的意思,那裡也有漢堡、披薩之類的快餐,口味也很不錯。

  我常去了冰店就在大學門口向西第一條小巷的拐角,路有些窄,你別再不斷圍著校園繞圈了,一會轉回門口隨便找個地方把車停好,我們走過去。」

  聽李鮮兒說的不容反駁,張龍初也沒再堅持自己的意見,開著車子繞回國立第四大學的正門後,他便直接將車停在了大學對面街道的停車格上,跳出了汽車;

  古晉北區經濟發達,一輛奔馳休旅倒也並不太引人注意,等到李鮮兒也推門走出汽車後,兩人便並排著混入人流中,朝冰店的方向走去。

  路上酷熱難耐,很快李鮮兒的臉上便又滲出了汗水,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她看看身旁像是對頭頂雖然西落卻仍然像是大火球般炙熱的太陽毫無所覺的張龍初,奇怪的說道:「上次見面你還很怕熱啊,怎麼今天這麼高的溫度,你連一滴汗都沒有呢?」

  「哦,去印度的這幾天我奇遇到了一位苦修者,被他醍醐灌頂後,以後一年四季溫度的變化對我來說就都沒有什麼意義了。」修煉秘法後已是寒暑不侵的張龍初隨口答道。

  「這麼神奇。」李鮮兒更加好奇的再次問道:「醍醐灌頂這個詞我倒是知道,是佛教的專有名字,意思是把酥油澆在頭頂,用來比喻灌輸智慧,使人覺悟,這和你流不流汗有什麼關係呢?」

  話音未落,張龍初已吃驚的說道:「哇,這麼生僻的詞都你懂,還解釋的頭頭是道,真厲害啊,阿姐!」

  「我的志願可是要成為馬來西亞最偉大的女教育家,沒有一點知識的儲備怎麼行呢…」聽到張龍初的讚嘆,李鮮兒得意的說道,兩人說話間拐進了一條小巷中。


bpd 發表於 2017-11-9 22:49
一百三十八章 意外來電

  店喝喝冰飲,吃快餐、冰淇淋,其實對於像張龍初這種年紀的年輕人來說,是種再正常不過的生活。

  可當他和李鮮兒走進巷子裡的冰店,坐在卡座上聽不知名流行歌手唱的青春情歌等餐,看著周圍同齡的男男女女或者把腦袋逗在一起親密的竊竊私語,或是喧鬧的大聲說笑,卻生出一種恍然如夢的不真實感覺。

  「龍初,龍初,做白日夢了嗎,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去完洗手間的李鮮兒回到卡座坐下,看到張龍初呆呆的表情,啞然失笑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受到冰店氣氛的感染,回憶起自己在洛城和死黨們一起吃著廉價的漢堡玩桌游,耍貧嘴聊漂亮姑娘時那平淡卻快樂的日子,張龍初嘆息著夢囈似的低聲說道:「沒有啦阿姐,我是再想人的欲望少一點會不會就生活的更幸福。

  力量、財富、權勢,人擁有的越多就越不滿足,感覺不到快樂,回憶起來反而是平平凡凡的時候最幸福…」

  李鮮兒對於張龍初的印象一直都是李吉福努力上進的朋友,在態度上自然也把他當成了弟弟似的對待,就算知道了他實際是一位位面探險者之後,這種感覺也沒改變。

  這時突然看到張龍初發出那種只有真正有著閱歷、故事的成熟男人才能發出的感慨,看著他絕非無病呻吟無意間微微皺起的眉頭,心臟卻莫名其妙的感到一揪,恍惚間,詭異的生出一種想要把他皺起的眉心撫平的感覺。

  這時恰好服務生把披薩、果汁和冰淇淋送了來上,回過神來的張龍初正想要大快朵頤一番,突然發現對面的李鮮兒呆呆的望著自己,不由露出詫異的表情,同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阿姐,怎麼換成你做白日夢了,發什麼呆呢?」

  「誰在發呆。我是想事情呢。」李鮮兒一下清醒了過來,心跳莫名加速,臉頰有些發紅的胡亂說道:「馬上就要期末考了。嗯…」,正感到編不下去,突然看到兩男兩女四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冰店,連忙揮手招呼道:「惠妍、小松…」

  「好啊,李鮮兒。」看到李鮮兒揮手的雙手和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背影,站在冰店門口一個高挑窈窕,一個矮小可愛的兩個女孩同時眼睛一亮,一邊快步走向卡座;

  一邊如獲至寶的嚷道:「一放學你就急著跑出教室,原來是有約會啊,這是和誰來吃…」,但走到卡座前看清了張龍初的樣子,兩人卻雙雙一哽,洩氣的說道:「原來是龍初啊。」

  認出這兩個女孩正是李鮮兒的舍友甄惠妍、劉小松,張龍初開玩笑的說道:「惠妍姐、小松姐快一個月不見了。過得怎麼樣啊,聽阿姐講你們好像換男朋友了是嗎?」

  「還是原來的好嗎。」本來想要戲弄別人反而被別人戲弄,身材高挑的甄惠妍本起了臉道,說話間,陪她和劉小松一起走進冰店的男伴也來到了卡座旁。

  這兩人同樣也是馬來西亞華裔,其中劉小松的男友還和張龍初長得有幾分相似,當初張龍初國力第四大學圖書館的借書證便是他幫忙代辦的。

  因為大家彼此都認識,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起,剛好把6個位置的卡座塞滿,而等甄惠妍把服務生叫來正要點餐。李鮮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伸出手指先指了指劉小松的男友;

  緊接著又指了指甄惠妍的男友道:「梁俊生、張杉,你們兩個在校刊合作發的論文獲獎了也不請客,就想這麼糊弄過去嗎。

  也太瞧不起我們馬來西亞第四國立大學C2公寓樓0321的姐妹們了吧?」

  「李鮮兒班長。人格保證,我和梁俊生同學早就想款待你們0321的姐妹們了,就是沒找到機會。」人高馬大的張杉陪著笑臉答道:「要不然就是今天吧,你和龍初小弟點的東西我們請了。」

  「兩個九吋的牛肉披薩、兩杯蘋果汁、兩份奶油冰激凌就算是款待嗎?」李鮮兒撇撇嘴道:「何況靜美她們現在也不在這。今天就算了。

  真有誠意的話就正正經經的下邀請,別忘了你們和惠妍、小松的交往可還沒經過我們這些姐妹的認可呢。」

  「是,是,是…」張杉笑著點頭如搗蒜的回答著,與此同時坐在他身旁的梁俊生已經點好了餐。

  不一會餐點送了上來,別人都吃吃喝喝露出滿意的表情,只有劉小松端起飲料,感覺滿手冰冷,不滿的嚷道:「梁俊生,弄不知道這幾天我不能吃涼的嗎,怎麼會點了冰飲!」

  「啊,對不起啊小松,我忘記了,對不起,對不起…」聽到這話嘴巴裡塞滿漢堡的梁俊生楞了一下,露出懊惱的表情,歉意的連聲說道。

  劉小松卻不依不饒的責備道:「這不是第一次了,你總是對我的事情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明明知道我肚子痛的厲害還點這種涼的果汁…」

  聽到兩人鬥嘴,猜出原因的李鮮兒、甄惠妍和張杉都暗暗發笑,只有雖然交過女朋友,但因為米國的混血姑娘體格和華人不同,所以不明所以的張龍初心裡想著,「肚子痛就去醫院看醫生嗎,還來餐廳幹什麼呢。

  再說這快餐廳都被叫做冰店了,當然是喝冷飲了…」,順手拿起劉小松放在餐桌上的飲料,開口說道:「小松姐,這飲料就是熱的啊,你罵你男朋友幹什麼。」

  「果汁明明是涼的好不好,我又不是白…」聽到這話,明顯處於女性每月一次的特殊時期,脾氣古怪的劉小松氣惱的嚷道,但扭頭看見在張龍初手中冒著升騰熱氣的飲料,不由錯愕的一下哽住。

  「我說是熱的吧。」張龍初微微一笑,把果汁塞到了目瞪口呆的劉小松手中,「喝吧,你不是肚子痛嗎,喝完去看醫生。」

  「我,我的肚子痛不用看醫生的…」劉小松有些恍惚的脫口而出說了一句,下意識的喝了一口手裡的果汁,果然是熱騰騰的滋味,回過神來,張張嘴巴,對身旁的李鮮兒說道:「鮮兒剛才的的確確是冰的,裡面還,還飄著冰塊呢…」

  「我知道是冰的。」李鮮兒點點頭道,之後突然伸手敲向張龍初的腦門卻差之毫釐的沒有打中,反而被張龍初笑嘻嘻的揶揄道:「正所謂,秋風未至,夏蟬先知。

  阿姐,我現在可是有覺行的修者了,如果連你都能打中的話,那醍醐灌頂的煎熬不是白受了,晝夜顛倒的修煉也白做了嗎。」

  「張龍初,你可真有出息啊,覺醒了超凡力量就用來戲弄你阿姐的舍友,還修行、醍醐灌頂,有了奇遇就用在這種地方,厲害啊,嗯…」看到張龍初得意洋洋的樣子,李鮮兒不由本著臉說道。

  「我騙小松姐也是因為她罵俊生哥太凶了。」張龍初撇撇嘴道:「男女朋友又不是主人和僕人…」,他正說著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了起來,摸出看了看屏幕見顯示出安替.沙湧巴的名字便隨手接通,笑著說道:「沙湧巴拿督,終於休假了嗎…」

  「張龍初閣下,我是沙湧巴家管事,阿賈.古私來。」電話那頭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

  「啊,阿賈管家,你好啊,」張龍初楞了一下,開口說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閣下。」沙湧巴家的管事聲音微微發顫的答道:「我是向您通知一聲,拿督大人奉命在阿普達旺山區執行清繳新月教派極端武裝分子的時候,不幸失蹤,無法,可能無法再和您…」

  「阿賈,冷靜一下,」聽到這話,張龍初嬉笑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聲音低沉卻隱含威嚴與力量的說道:「你說沙湧巴在戰地失蹤了,也就是還沒找到屍體對嗎?」

  「是,是的大人。」聽到張龍初直點主題,阿賈急聲答道。

  「那就好。」張龍初面無表情的說道:「盡快幫我和沙湧巴服役的部隊溝通一下,就說沙湧巴家的首席顧問希望能瞭解一下家主失蹤的詳細過程和具體地點,並且希望能自己組織搜救隊伍進行搜救。」

  「是,是,大人,我會馬上聯繫的。」打這個電話的本意其實就說想讓擁有超凡能力的張龍初去戰地搜救主人的阿賈連聲說道:「沙湧巴家就算再敗落也是王室支脈之一,這樣的正當要求絕沒有人會拒絕,我馬上就聯繫231軍,很快就能給您回覆。」

  「好的,阿賈管事。」張龍初點點頭簡潔、有力的說道:「我明天一早就會趕到阿普達旺山區,希望到時能馬上展開搜救,再見。」,掛斷了電話。


bpd 發表於 2017-11-9 23:25
一百三十九章 顫慄

  結束通話後,張龍初直接用手機上網,快速查了一下阿普達旺山區的情況,嘆了口氣後,抱歉的朝目瞪口呆的李鮮兒說道:「你也聽到了阿姐。

  我一個朋友運氣不好,打完位面戰爭後又被調去剿滅宗教極端分子,現在失蹤了,我要趕去阿普達旺山區救他。

  這種事當然是越快越好,畢竟多耽誤一分鐘就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差別,所以我只能先走了,等回來再跟你聯絡…」

  說話間,坐在卡座靠牆,最裡面位置的張龍初單手在餐桌上一撐,整個竟如一張紙片似的翻騰起來,輕盈至極的落在了開餐店的走道上,引發了一片的驚呼聲。

  「對了,我早走那麼抱歉,這餐就算我的吧。」落地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摸出錢包,他丟了兩張大鈔在桌上,朝同樣目瞪口呆的劉小松、甄惠妍等人揮揮手道:「小松姐、惠妍姐…再見了。」,快步朝冰店的大門走去。

  就在即將推開店門的一瞬間,李鮮兒突然回過神來,轉頭朝張龍初喊道:「小,小心點啊,龍初…」,之後看著張龍初朝她微微一笑的點了點頭,消失在了冰店之中。

  加里曼丹島,面積足有七十餘萬平方公里,如果不是生活在海邊的話,腹地的居民其實不太能感覺到自己是生活在一座島嶼之上。

  尤其許多山民,世世代代都沒見過大海的模樣,天生就是保守、頑固的山地人性格,和喜歡冒險,善於學習的海洋民族的秉性恰恰相反,比如位於海島中部,馬來西亞和印尼國土交匯處的阿普達旺山區,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裡的土著民屬於馬來人種,數百年前還屬於奴隸社會,是靠著西方殖民者的剝削和奴役才漸漸知道了『文明』這個詞的含義。

  而西方列強們除了文明之外還帶來了宗教,在舊時代很長一段時間裡,上帝代替了原始的祖先崇拜,成為了阿普達旺人的精神支柱,可當馬來西亞獨立後,更符合山地人固執、彪悍秉性的新月教義傳入了這一地區,經過百年演變卻最終成為了主流信仰。

  也就是從那時起,相比加里曼丹島沿海區域要落後、貧窮的多的阿普達旺山區,便莫名其妙成了盛產恐怖分子的毒瘤。

  六月盛夏,太陽酷熱,但樹木林立,植被茂盛的高深深處卻仍然不時有清涼的微風刮過。

  俯身在一顆十幾米高的大樹樹冠,斜斜生出的一支橫枝上,張龍初眺望著數百米外十幾個身體乾瘦,腦袋上包著白布,身穿著破破爛爛的新月教傳統長袍,藉著涼風,在一片棗樹下採摘蜜棗的山民,臉上露出側耳傾聽的表情。

  孤身深入阿普達旺山區搜救沙湧巴已經整整3天,時間越長他便越感到印度之行,意外得到的醍醐灌頂和脈輪修行法的珍貴。

  雖然未變身時只不過是生命能量等級6級,按照米利堅對超自然力量之人的分類處於最底層G的超凡者,但肉體所有特性毫無遺漏的全面提升,卻讓張龍初變得沒有任何短板。

  奔跑在陡峭的山地中,他有著堪比山羚的平衡性,豹子一樣的速度,土狗一樣的腸胃…而且不眠不休的整夜跋涉,只需要閉目養神三、四十分鐘就能完全恢復體力;

  休息時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馬上有所感應,對比以前冒險時不依靠戰爭機械簡直就無法成行,完全就是天壤之別。

  在樹頂靠著超越正常人類的聽力,偷聽了一會摘棗人的談話,在馬拉西亞住了一年多的時間,對馬來話也能聽懂個七七八八的張龍初心中想著,「年紀輕輕連山棗子都不能吃飽,還不出山去闖闖。

  整天把時間用在研究怎樣才能在公共場合炸死更多的人,這思想真是,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不過聽對話他們住的村子,應該沒被馬來西亞正規軍這次發動的圍剿波及,也就不可能關押著沙湧巴了…」,從樹上悄悄的爬了下來。

  又排除掉了一個目標後,他感應著空氣中的濕氣走到一條靠近山崖的小溪旁,蹲下來喝了幾口冰涼、清澈的流水,長長舒了口氣,喃喃說道:「已經圍著失蹤地點找了十幾個村落了,還是一丁點的消失都沒有。

  沙湧巴這個倒霉鬼不會是已經死掉,被埋在阿普達旺山區的某棵大樹下成了肥料了吧…」

  一個人獨處久了便容易染上自言自語的毛病,張龍初自己對自己嘟囔了幾句,站起身來正想要走向左邊的樹林,突然停住了腳步,輕盈的像是柳絮般一步邁過小溪,快如猿猴的竄到遠處的一顆下,俯身在草叢之中。

  他才剛剛藏好,就見一群年紀大約在六、七歲到十二、三歲之間的馬來孩子在兩名皮膚棕黑,身量矮小,年紀大約在三、四十之間,全副武裝的山民帶領下從左側的樹叢中走了出來,來到溪邊停下了腳步。

  他們顯然走了很多崎嶇山路,年齡小一些的孩子見到山溪便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暢飲起來,而年齡大的孩子雖然也是嘴唇乾燥,卻沒有一個敢擅自離隊,仍然站的筆挺。

  「舍瓦賽,你去村子裡押兩名俘虜過來,孩子們也該見見血了。」看到少年們的表現,兩名山民裡看起來更彪悍些的那個露出滿意的表情,沉吟了一下,突然對同伴說道。

  話音落地,他身旁的山民一愣,遲疑的說道:「現在就讓孩子們做這種事是不是早了點啊,邦都?」

  「這群孩子裡年紀最大的都已經快滿十四歲了,也是時候向真神獻上虔誠了,快去吧。」邦都面無表情的說道,聽到這話舍瓦賽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轉身向右鑽進了樹叢中。

  望著同伴消失的背影,邦都悄然嘆了口氣,拍拍手掌道:「好了,大家休息5分鐘,然後我們上課。」,他發話後,周圍的少年才一下散開,低聲交談著開始圍在溪邊喝水、洗臉。

  不過少年們才剛剛喘了口氣清涼下來,休息時間便已經過了,邦都馬上拍拍手讓所有的孩子們集合起來,席地而坐,從腰間掏出自己的手槍,說道:「好了,今天我們走了三個小時的山路,大家都堅持下來了。

  包括年齡最小的甲樸佤在內,所有人都用堅強的毅力顯示了自己的虔誠。

  現在我們來上課,誰舉手回答這是什麼?」

  話音落地,馬上一大半孩子就舉起手來,邦都低頭看了看,手指一個年齡看起來還不到10歲,長得幹幹癟癟的男孩道:「阿普度,你來回答。」

  「這是捍衛真神的武器。」那男孩馬上從地上躥了起來,大聲答道。

  「說的好,那麼它的型號、性能和射程呢?」邦都讚許的點點頭,又問道。

  「米制UT986短槍,一次能裝18發12毫米口徑的通用子彈,最遠射程1500米,有效射程900米…」阿普度喊叫似的大聲回答了出來,聽完他的答案,邦都示意男孩坐下,大聲讚揚道:「很好,阿普度學習的很扎實,顯示出了對真神的虔誠…」

  之後他揚了揚,手中的短槍,問出了第三個問題,「那能誰能演示一下如何正確的使用它呢?」

  躲藏在山溪對面草叢中的張龍初剛才還在想著一個明顯沒有多少知識,樣子粗魯、彪悍的山民怎麼會帶著一群孩子,跑到荒郊野來上課實在是非常奇怪。

  但看到邦都上課的內容後,他先是覺得好笑;

  緊接著細細思量卻慢慢顫慄著從內往外全身發冷;

  最後飽經戰陣磨礪,見識屍山血海,就算是與異位面整支強悍的軍隊對峙也慢慢變得心如止水的張龍初臉上,竟浮現出一絲毛骨悚然的表情。

  而就在他後背的寒毛都不知不覺間豎了起來的時候,不久前離開的舍瓦賽和三、四個山民一起壓著同樣數量,雙手被用細細的麻繩綁在一起;

  破破爛爛的軍服上滿是血污,行屍走肉般的可憐蟲,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快步來到邦都身邊小聲道:「邦都,長老說了,最多只能用這幾個小卒子給孩子們練手,其他軍官俘虜都還有用處。」

  「已經足夠了,舍瓦賽。」邦都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之色,卻沒有多說什麼,指著不遠處綁成一串的俘虜對孩子們說道:「下一個問題,知道的不用舉手都可以回答。

  他們是什麼人?」

  頓時嘈雜的回答聲響成了一片,「真神的敵人,可怕的魔鬼,侵略我們村莊的暴徒…」;

  「他們是聖戰的對象,是應該被砍掉腦袋的異教徒…」;

  「這些傢伙焚燒了西山的達瓦村,殺死了好多真神虔誠的教徒,一定會下地獄…」

  聽到這些令人滿意的答案,邦都陰沉的笑了笑,「大家都說的很對,這些人是該下地獄的暴徒,聖戰中殺死他們的勇士未來可以得到真神升入天堂的獎賞,那麼…」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俯瞰著溪邊一張張稚嫩的臉孔,揚了揚手中的短槍,「你們誰願意為了真神的榮譽,處決這些異教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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