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劍冥刀 作者:鐵竹(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1-20 10:54:3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 3016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5:59
第三百一十集 高人

    馬鐘摸著下巴想了片刻才緩緩抬頭望向秋鴻葉問道:「秋前輩,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妹妹是什麼時候,當時她多大?」

    秋鴻葉略想了想才說:「那時候她應該是四五歲的樣子。」

    「哦,這就難怪了,十多年過去,人的容貌會變化很大,更何況是女子。」馬鐘微微點頭說。

    「的確,不過即便是過了十多年,妹妹的容貌在我腦猴還是十分清晰,就算她長大了,我還是能一眼認出她,只是她不認得我這個哥哥,這真是人生一大悲哀。」秋鴻葉說完曳深嘆了口氣。

    「我相信你並沒有認錯人,葉姑娘只不過是暫時失去了記憶,我想你們遲早會兄妹相認的。」馬鐘認真地說道。

    「但願如此吧」秋鴻葉略顯有些沮喪,片刻才又問:「對了,那面鏡子真的能讓人看到過去嗎?你可懂得如何使用?」

    馬鐘只好無奈地曳,道:「很遺憾,我並不懂得,不過我想有一個人很可能知道,他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叫方一,是一個萬事通。」

    「哦?方便找他幫下忙嗎?」秋鴻葉連忙追問。

    「我想只要找到他,他會樂意幫忙的,當然前提是他能幫得上忙。」馬鐘如此回道。

    秋鴻葉正想繼續追問,卻被此時走過來的葉秋香打斷了,她也迫切想知道使用魔鏡的法門,著急地說道:「馬上動身去找他吧!遲了我怕會有幽冥門的人找我們麻煩,到時候不但會失去鏡子,甚至可能會喪命。」

    「幽冥門的人有那麼可怕嗎?」秋鴻葉望向葉秋香有些懷疑地問道。

    葉秋香始終有點難以面對曾經被她視作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秋鴻葉,並不去看他,只隨口應了一句:「外人很少知道幽冥門的可怕之處,他們的眼線可是遍佈天下,現在你殺了一個掌管分舵的頭目,以後可要心了。」

    「多謝姑娘關心,我秋鴻葉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秋鴻葉坦言道,「如今我大仇已報,唯一牽掛的就是失散多年的妹妹,只要她平安無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秋前輩,葉姑娘不就是你妹妹嗎?」馬鐘訝然看著秋鴻葉這樣說,「連你也開始懷疑自己了麼?」

    「在得到進一步驗證之前,我尊重葉姑娘的立場,她還不肯承認我這個哥哥,就權且先當個朋友吧!」秋鴻葉說。

    「這樣也好,我們這就出發去金鱗吧!」馬鐘提議道。

    「你朋友在金鱗?」秋鴻葉問。

    「不是,我的計畫是先找到龍石蘭,她是我的另一個朋友,找到她應該就能和雪雲沖會面,只要找到他,想見到萬事通方一就容易多了。」馬鐘這樣說。

    「有點混亂,不過這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秋鴻葉沒有反對的理由。

    「其實我也覺得挺混亂的,不過目前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馬鍾不禁撓了撓頭,接著又說:「我總覺得那個方一總是神出鬼沒的,要找他並不容易,所以只能從和他碰頭機會最大的雪雲沖身上入手了。」

    「好,就這麼定了吧!」秋鴻葉道,「時候不早,我們這就出發!」

    葉秋香一直沒有插話,算是默認。隨後,三人便結伴上路,望金鱗城方向邁了出去。

    另一方面,雪雲沖和龍石蘭等人已經來到金鱗城外,只是守門的衛兵不讓他們進城。

    「為什麼要關閉城門?」雪雲衝向一名守衛問道。

    「城主有令,在清除瘟疫之前,禁止一切外人進城,以免增加感染人數。」守門的士兵這樣說,並伸出五指示意眾人止步。

    「瘟疫?是什麼瘟疫這麼嚴重?」雪雲沖更為好奇,神色陡然變得有點凝重。

    守衛冷冷地說:「無可奉告,你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趕緊走,別令我們難做。」

    「我的家就在城裡,憑什麼不讓我進去?」龍石蘭叉著腰,忿忿不平,要據理力爭。

    「對不起,那你只能到外地暫避一段時間了。」守衛依舊不留情面,「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真是豈有此理!」龍石蘭有些慍怒,忿忿地說:「你們以為真的能把我們拒之門外嗎?」

    雪雲沖連忙扯了扯龍石蘭的衣衫,向她使了個眼色,道:「稍安勿躁,我們先到附近打探下消息再說。」說完,正要領著眾人離開,忽然又聽身後一個守衛說:「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難道不知道附近好幾個鎮子都變成了死鎮嗎?」

    「死鎮?」雪雲沖聞言猝然回頭,驚訝地追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具體我們也不清楚,就在不久前發生人吃人的事件,後來瘟疫擴散開來,附近很多地方都是些活死人,就像是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一樣,他們沒有靈魂,四次走掠食。」守衛回答說,「你們真的沒遇到那些吃人的殭屍嗎?」

    雪雲沖等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心中驚駭的同時,也明白其中的緣由,之所以他們不知道此事,全是因為他們走的是空路,也就是在天上飛來的,陸地上發生什麼事情壓根兒一點不知道。

    片刻之後,雪雲衝向那名守衛抱拳道:「不瞞兄弟,我們真的一點不知情,不知現在城主可有驅除瘟疫的法門?」

    「城主已經請了高人,正在處理,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清楚。」守衛這樣答。

    「兵大哥」此時沉默已久的龍鎮石終於按捺不住,上前插話道:「我們並沒有感染瘟疫,而且實在有急事要回家一趟,就通融一下吧!我這裡有一些散錢,留著請你的搭檔們喝酒!」說著自身上摸出一錠銀錢塞在那名守衛手裡。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是放諸四海皆準的。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因為城主下了嚴令,隨意放人進來可是要掉腦袋的,相比之下,金錢雖然吸引人,但大部分人還是理性地更看重自家的性命。

    那守衛躊躇片刻,還是拒絕了,伸手推開龍鎮石塞給他的錢,說:「不是我們不想通融,而是軍令如山,搞不好我們要掉腦袋的,你們就別為難我們了。」

    雪雲沖看到這情景,也是十分無奈,伸手拍了拍龍鎮石的肩膀說:「龍兄,算了,我們再想想辦法吧!」

    「走就走吧,此路不通,能進去的路還多著,不是嗎?」此話是游落夕說的,臉上顯然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要不是有雪雲沖在身邊,她早二話不說強闖進去了。

    「總之,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雪雲沖說著便要帶領眾人離開。勤此時,忽然從城裡走出來一個中年長者,梳得整齊的頭髮夾雜了不少歲月累積成的銀絲,約莫四十多歲,身形矯健,雙目深邃,頗有大將之風。

    此人正是金鱗新上任的城主谷泰山。

    「諸位請留步!」雪雲沖等人身後傳來谷城主洪亮渾厚的聲音。

    「屬下拜見城主!」守城的士兵紛紛向谷泰山作禮問候。

    「你就是城主?」龍石蘭迅速打量著眼前這個氣宇不凡的谷泰山,這樣問。

    「正是,不知你們當中可有個叫雪雲沖的兄弟?」谷泰山目光游移在眾人之間,充滿期待地問。

    「在下便是!」雪雲沖上前對谷泰山抱拳道,「不知城主如何得知晚輩的姓名?」

    谷泰山聞言打量了雪雲沖一番,接著說:「我是聽一個朋友說你會到這裡來,所以就想著提前出來迎接,沒想到還是來晚了。」

    「哦?不知道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雪雲沖此時已經隱隱想到了答案,只是沒有說出來。

    「雪兄弟為何不隨我進城,親自會會他?」谷泰山說。

    「既然如此,就勞煩前輩帶路了。」雪雲沖恭敬不如從命,抱拳作了一禮,爽快地答應了。

    谷泰山向雪雲沖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逕自走在前面引路,領著四人一路回到了府上。

    一行人跟隨谷泰山穿過前院,一直來到客廳,這裡一早有兩個白衣男子等候著,其中一個就是方一。

    「方兄,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如此神機妙算知道我會這個時候來?」雪雲沖笑著向方一迎了上去。

    方一從座上起來,也迎上雪雲沖。二人輕輕相擁了一下,然後聽方一說:「來了就好,各位都快快請坐,我們等一會再敘舊。」

    於是,在谷泰山的招呼下,眾人都找了座位坐了。

    「方兄,我聽說附近發生了瘟疫,很多人都死了,還變成了行尸走肉的殭屍,這次城主請來的高人不會就是你吧?」雪雲沖看著方一這樣問。

    方一曳,道:「非也,我算什麼高人?真正的高人是這位任兄弟。」說著指了指坐在他旁邊的白衣少年。

    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望向方一所指的少年,但見此人眉清目秀,一襲白衣一塵不染,像個文弱書生。少年面對著眾人的目光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忙笑了笑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說道:「大家好,我姓任,至於名字嘛,大家看我穿得這麼白就知道了,就單名一個白字』是白痴的白,而是一白如洗的白,說明我這個人毫無污點,完璧無瑕。這可不是自誇,而是老實,我從不說謊,也從不鎬,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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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集 難題

    任白自我介紹完,接著一旁的方一又向他逐一介紹了雪雲沖等人,當方一的目光移向龍鎮石的時候,龍鎮石逕自從座上站了起來,作了一禮說:「在下龍鎮石,有事想回家一趟,恕不奉陪了'禮之處,還請海涵。」說罷,又向谷城主欠身行了一禮。

    谷泰山聞言道:「既然谷兄弟有事,我便不挽留了,請自便,不必客氣。」

    龍鎮石點了點頭轉身欲行出,忽聽龍石蘭道:「哥,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待龍鎮石有所回應,卻聽任白倏然站起來,對龍石蘭說:「姑娘請留步,或許我需要你的幫忙。」

    龍石蘭聞言轉身,好奇地看了任白一眼,愛理不理的說:「我們才初次見面,我能幫上你什麼?」

    「話不能這麼說,我只是說可能,如果你能留下來,我會十分感激。」任白說,「啊,對了,這件事是關於驅除瘟疫的,意義重大,希望你能顧全大局,好好考慮一下。」

    龍石蘭還是不太情願,正要出言推卻,忽聽龍鎮石說:「蘭妹,你就留下來吧,我一個人回去可以了,晚些我再來看你。我雖然多年沒回來,但還是認得回家的路的,你不必替我擔心。」

    「你也同意我留下?」龍石蘭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哥哥。

    龍鎮石點點頭,認真地說:「回家事小,驅除瘟疫事大,如果你能幫得上忙自然好,我一個人回去可以了。」

    龍石蘭聽哥哥這麼說,也不好再反駁,儘管有些不太情願,可還是勉強答應留下來,目送哥哥出了門,便默默返回座位坐下。

    「既然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們可以談談正事了。」谷泰山清了清嗓子後對眾人說道。

    「谷大人,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我托你辦的事可有進展?」任白偏頭望向坐在正中一張闊背大椅上的谷泰山,這樣問。

    谷泰山沉吟少許,片刻才說:「此事實在有點難度,不過我已經加大力度去做了,目前還沒有找到。」

    「不知任兄要找的是什麼?」雪雲沖好奇地問,「或許我能代勞。」

    任白回答說:「是一種煉製符紙的輔助配料。」

    「這種配料這麼難找嗎?」雪雲沖更加好奇了。

    「非常難。」方一替任白回答了。

    「有多難?」雪雲沖緊接著問。

    方一向坐在身旁的雪雲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靠近一些。

    雪雲沖於是把耳朵湊了過去,便聽方一在他耳邊竊竊細語地說了一句話。

    雖然是短短一句話,可份量卻一點不小,雪雲沖的吃驚更是非同猩,他瞪大了雙眼,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你們交頭接耳的說什麼呢?神秘兮兮的,就不能明著說嗎?」坐在雪雲沖身邊的游落閒些不滿的說,還刻意瞟了雪雲沖一眼。

    方一看了一眼一臉好奇的游落夕,又向雪雲沖使了一個眼色,輕聲對他說:「說不定游姑娘能幫上忙。」

    雪雲沖本不太願意,最後在方一的慫恿下,還是硬著頭皮湊到游落夕耳邊竊竊說了一句。

    游落夕聽後雙頰霎時間染上了淡淡的緋色,輕嗔杯地說:「哪有那麼多處女啊!」

    她說的聲音並不大,可足以讓在座的人都聽到。

    此言一出,不明所以的人也立即猜想到了個大概,龍石蘭好奇心也很強,可此刻她卻再不好意思發問,回想起任白剛才挽留她的話,不禁也有些臉頰生熱。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片刻之後,任白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不錯,我目前所缺的材料就是處女之血,而且最好是剛成年女性的血。」

    眾人的目光竟然不約而同地望向游落夕,因為在座的女性就兩個,而最年輕的自然是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的游落夕了。

    游落夕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盤起雙手高傲地昂起頭來說:「不要問我是不是處女。」

    雪雲沖又湊近游落廂聲問了一句:「那到底是不是嘛!」

    游落廈眼角瞟了雪雲沖一眼,愛理不理的說:「不告訴你」

    眾人聞言一陣失落,除了龍石蘭。

    接著,龍石蘭忽然感到氣氛有點凝重,微微抬眼看去,才發現有幾雙眼睛正注視著自己,除了雪雲沖對她視若無睹。

    「不要看我,我可不是不是」龍石蘭覺得難以啟齒,紅著臉,硬著頭皮說下去:「再說我也早過了十八歲了。」

    「我明白,任兄,你不必打龍姑娘的主意,她真的不合適。」方一認真的說,「龍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聽懂這弦外之音的人也只有雪雲沖和龍石蘭本人。

    任白笑了笑,說:「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此時,聽谷泰山朗聲說道:「此事急不來,我等下再去打探一下,說不定能在城中找到合適的人選。」

    「那就再等等吧,只要我的符紙煉製成,馬上就可以出城驅除瘟疫了。」任白攤了攤手說道。

    「任兄可否把具體計畫跟我們說下?」雪雲沖望向任白問道,「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你一定能幫上忙。」任白說,「在你們來之前,我一早和方兄把你預算進作戰計畫中去了。」

    「哦?此話怎講?」雪雲沖問。

    「很簡單,因為我只是擅長破法,卻不擅長驅魔,要揪出製造這場瘟疫的幕後元兇,難免會有一綢戰,到時候就要雪兄你出馬了。」任白這樣說。

    「原來如此。」雪雲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此時,忽又聽聞谷泰山振聲說道:「諸位,我看時候不早,不如由我作東,請大家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如果賞臉的話就在這裡暫茁來,我們再一起從長計議,可好?」

    「如此甚妙,我沒有異議。」任白第一個答應。

    其餘眾人也不表反對,等同默認。

    「好,既然大家沒有異議,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吩咐下人準備飯菜。」谷泰山說完便逕自去了。

    夜幕降臨,眾人齊聚一堂共用過晚膳後,還沒到作息時間,於是便留在客廳各行其事。

    「雲沖」游落廂輕叫喚了一聲。

    雪雲沖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正無聊,忽然被游落夕拍了一下,猝然抬頭好奇地問:「找我有事嗎?」

    「你過來一下。」游落夕說著把雪雲沖帶到了後院。

    雪雲沖環視了一下四周,但覺這裡環境清幽,確實是個私會的好地方,只是不知游落夕會對他說些什麼?

    「把我帶到這裡來,有什麼秘密要跟我說嗎?」雪雲沖疑惑重重地看著游落夕問。

    游落夕垂著頭,緩緩轉過身去,片刻才輕輕地說道:「有一件事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你能保證不告訴別人嗎?」

    雪雲沖道:「可以,是什麼事只想讓我一個人知道?」

    「也沒什麼,就是其實我想說」游落夕訕訕地說著,「你白天不是問我那個問題嗎?」

    雪雲沖是聰明人,自然一點就明,只是有點意外,片刻才點頭道:「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我我的確是處女之身,而且今年剛滿十八」游落夕仍舊垂著頭,此刻的她正是雙九年華,亭亭玉立,瞧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微風拂過,額前的劉海迎風起舞,更顯秀色。

    「哦,這麼說你是完全符合要求的不二人選了。」雪雲沖驚訝地說,「你單獨跟我說是因為不願意介入此事了,對嗎?」

    「我堂堂天狐教的大秀,為什麼要做這種愚蠢的事?」游落夕理所當然的說。

    「你覺得驅除瘟疫是很愚蠢的事嗎?」雪雲沖反問。

    「至少此事與我無關。」游落夕這樣說。

    「好吧,我不會把此事宣揚出去,不過我希望你能大發慈悲貢獻身上一點血去做些有意義的事。」雪雲沖淡淡地說。

    「知道我為什麼要單獨跟你說此事嗎?」游落夕問。

    「游大秀的心思實在讓我難以捉摸,不猜也罷。」雪雲沖這樣說。

    「因為我信任你」游落夕認真地說道。

    「謝謝你的信任,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我剛才的說話。」雪雲沖接著又說,「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游落夕似乎有些失落,頭也不抬,只報以一陣沉默。

    雪雲沖看游落夕不說話,過了片刻便轉身行了出去。

    「小衝!」游落夕忽然轉身叫了一聲。

    「還有事嗎?」雪雲沖聞言止步,卻沒有轉身。

    「我會考慮的。」游落夕緩緩地說道。

    雪雲衝回以一個鄭重的點頭,沒再說話,少頃之後,繼續邁步行了出去,不一會便消失不見。

    客廳的一角,任白正皺著眉,似乎心事重重。

    「在想什麼?」方一推了推身邊的任白,問道。

    任白如夢方醒,似乎嚇了一跳,匆匆瞥了方一一眼,接著鄭重其事的說:「方兄,我給你出一個難題,不知道你能不能解決?」

    「說來聽聽,很少有難題是我解決不了的。」方一信心滿滿的說。

    「你是瞭解我的,所以等你聽我的難題一定不要感到驚訝。」任白故作神秘地看著方一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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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集 非禮

    方一用眼角瞟著任白,似乎能將他整個人看透,無聲地笑了笑才緩緩地說道:「你是不是想打龍姑娘的主意?」

    任白聞言,並不否認,直言道:「真是什麼也瞞不過方兄洞察秋毫的雙眼。」

    「只怕有眼的人都看得出來吧?」方一曳說,「不過我奉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因為龍姑娘絕對是一朵帶刺的花,以你這般文弱的體質肯定啃不了。」

    「我也看出來了,所以才想請你幫忙。」任白說。

    「這個不好吧?」方一道,「再怎麼說,龍姑娘和我也算是故交了,我不會做出賣朋友的事情,你也是瞭解我的。更何況龍姑娘她早已名花有主。」

    「名花有主?」任白愕然,「你指的是那個雪雲沖?」

    「可不就是嗎?」方一理所當然的說。

    任白摸著下巴想了想,片刻才說:「那真是可惜了,不過我的請求也不過分,只要讓我親近一下龍姑娘就行。」

    「親近具體是指什麼?」方一帶著疑惑問道。

    任白此時的目光忽然變得警惕,確認附近沒人的情況下才湊到方一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表面他的心跡。

    「怎樣?這難題把你難倒了吧?」任白朝方一露出古怪的笑意,這樣說。

    方一神色凝重,沉吟少許,方才說:「難倒是不難,不過這樣做真的好嗎?我可不想與你同流合污。」

    任白笑了,他說:「只要你肯幫我,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你就當是幫我滿足一下獵奇的心理,這樣做也不為過,不是嗎?」

    方一想了想,才又說:「你如果直接那樣做一定會被遭到滅頂之災,除非」

    「除非什麼?」任白連忙追問,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神情。

    方一指了指蹲在一旁玩耍的男孩,說:「除非你變成三歲大的孝。」

    「你的意思是」任白聞言望向角落裡正在獨自玩耍的三歲大的行孩,這孩子正是谷泰山的軒子,長得乖巧可愛,很是討人喜歡。

    「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方一一本正經的說。

    任白也是瞭解方一的,他自然一點就明,幾乎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說:「那就請你出手助我吧!」

    勤此時,龍石蘭忽然提出要離開,她走過來對方一說:「方大哥,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回家一趟,我哥哥這麼久都沒回來,我有點擔心他。」

    方一聞言道:「城裡很安全,你哥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天色已晚,我建議你還是在這裡住上一宿,明天一早再回去也不遲。」

    「不,我想現在就回去。」龍石蘭堅決地說。

    方一十分清楚以龍石蘭的個性,便沒再出言挽留,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既然這樣,那你自己也心點,切莫獨自出城就行。」

    「我會心的。」龍石蘭說完轉身要離開,就在此時,忽然看到那個三歲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姐姐,抱抱!」男孩用稚嫩的聲音邊說邊向龍石蘭張開雙臂迎了上來。

    方一看到那男孩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只是龍石蘭絲毫沒有察覺到,她被那個行孩天真無邪的萌相吸引住了,毫不猶豫地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攬在了懷中。

    「姐姐,你真香!」行孩用稚嫩的聲音讚了一句。

    正在此時,忽然傳來谷泰山略顯蒼老的聲音:「雲兒F兒,你在這裡嗎?」原來是父親找三歲的兒子來了。

    「谷前輩,這孩子是你的雲兒嗎?」龍石蘭迸三歲的行孩轉向信步走上來的谷泰山,這樣問。

    谷泰山一看立即微露笑容,大步迎上去說:「不錯,他正是我的軒子,今年剛滿三歲。原來你在陪他玩啊,難怪他還不回房睡覺。」

    「這孩子很機靈,非要我抱他」龍石蘭說,「他叫什麼名字?」

    「哦,他叫凌雲所以我平時都叫他雲兒」說到這,谷泰山的目光忽然定格,露出一絲震驚的神色,忙衝著三歲的兒子叫道:「雲兒,不許胡鬧,快下來,該回房睡覺了!」

    原來,谷泰山之所以變臉,是因為他看到兒子的兄正在龍石蘭傲聳的胸**脯上亂摸,作為父親的他覺得很是尷尬。

    龍石蘭垂頭看了一眼在她懷中肆無忌憚地做些「非禮之事」的行孩,卻並沒有生氣,只微微朝谷泰山笑了笑說:「孝子不懂事,就是調皮了些。」

    谷泰山聞言不以為意,怒瞪了兒子一眼,肅然道:「雲兒,快下來,那種地方怎麼可以亂摸?」說著箭步上前,便要把龍石蘭懷中的孩子抱過來。

    「我不要睡覺,我要和大姐姐玩!」男孩硬是要纏著龍石蘭,扯著她的衣衫不肯放手。

    「谷前輩,這孩子蠻可愛的,就讓我陪他多玩會吧!」龍石蘭這樣說。

    「不行,他必須去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不能讓他養成晚睡的習慣。」谷泰山也是個雷厲風行之人,說一不二,不由分說地將孩子搶了過來,把他放落地面。

    「那好吧,小弟弟聽爹爹的話,趕緊去睡覺,姐姐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龍石蘭俯身摸了摸男孩的頭,笑著對他說。

    那男孩也沒應答,只看到他的雙眼微微垂合,過了一會復又猛然睜開,隨後便跟隨他父親離開了。龍石蘭並沒有察覺到異常,即便她留意到這一個細節,也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方一的傑作。

    事實上,替換靈魂的秘密只有兩個人知道。

    在方一替換孝和任白靈魂的時候,任白先將自己定身,這樣就確保孝的靈魂進入他的身體時不會出現亂子。

    任白此時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靈魂返回體內,手腳又能活動了。

    「你感覺怎樣?」方一輕聲問身旁的任白。

    任白用手擋在嘴巴旁,悄聲回道:「手感一流還是方兄神通廣大,我欠你一個人情,嘿嘿」

    「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嗎?」龍石蘭狐疑地掃了任白和方一一眼,問道:「什麼手感一流?」

    任白聞言,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他沒想到龍石蘭的耳朵這麼靈敏,當即力持鎮定,緩緩轉身望向龍石蘭,扭捏地說道:「哦,我是說方兄的按摩手法一流」

    龍石蘭聞言下意識地望向方一,眯眼盯著他,似乎在等他進一步解析。

    「對,我的按摩手法還真不是蓋的,一般人我不告訴他,既然龍姑娘你知道了,要不要試試我的手法?」方一連忙借題發揮,幫任白完場,也是在幫他自己。他心裡明白,剛才那個玩行點過分了,要是讓龍石蘭知道真相,自己也一定會遭殃。

    「免了,省得你佔我便宜。」龍石蘭露出高傲的神情,說完轉身要走。

    「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方一道,「我可是堂堂正人君子,不信你可以問任白。」

    「得了吧,有哪個正人君子把君子兩個字掛嘴邊的?」龍石蘭啐道。

    任白見龍石蘭要走,忍不走上前想挽留她,說:「龍姑娘,你真的要回去嗎?」

    「是啊!」龍石蘭聞言轉身,看了一眼任白,愛理不理地說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我看天色已晚,不如我送你一程吧?」任白笑著說。

    「不用了,你跟著我還不知道誰保護誰呢!」龍石蘭頗為不屑的說。

    「也是,那就請允許我向你行個告別禮吧」

    「什麼告別禮?」龍石蘭長這麼大,還沒聽過「告別禮」這個詞。

    「不必咬文爵字,告別禮其實就是告別的一種儀式,跟見面時的問候差不多。」任白解析說,「比如擁抱下,又或者是親吻之類的」

    龍石蘭怔了怔,不禁回想起之前在西方世界裡遭遇異國人的那一幕,片刻才又回過神來,白了任白一眼,啐了一句:「無聊!」之後正要轉身,忽然她的表情定格,臉頰漲得通紅。

    原來是任白的右手緊緊按在了龍石蘭的胸前。

    任白一看龍石蘭臉色轉怒,猝然收回手來,連忙擺手說:「不關我的事啊,是這只右手不聽使喚!」

    「拍」一聲清脆的耳光,任白臉上多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下流!」龍石蘭恨恨刮了任白一巴掌,怒斥道:「我看你不該姓任,改姓淫好了!」說完,忿然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任白摀住**辣的臉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目送龍石蘭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這才緩緩退回座位,重新坐下來,顯得一臉的沮喪。

    「我之前說什麼來著?」方一悠哉地說,「我說龍姑娘絕對是一朵帶刺的花,惹不得。」

    「我自然記得,可是我的手不聽使喚」任白道。

    「我看是你的心不聽使喚吧?」方一道,「偷吃了一次嘗到了點甜頭就得意忘形,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沒那麼誇張吧?我只是摸了她一下,不至於丟了性命吧?」任白驚訝地說。

    「你這次算走運了。」方一道,「以龍姑娘的身手,她輕輕飛起一腳,以你的體質,就得躺上一兩個月。」

    「為什麼孝就有那種特權,真不公平!」任白有些忿忿不平的情緒說。

    「好啦,開玩笑也適可而止,我現在可是做了對不起朋友的事情了,下不為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方一正色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6:00
第三百一十三集 酒後

    任白聞言瞬間換了個臉色,正容道:「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處女之血能不能幫我取到?」

    方一道:「處女倒是不少,只是剛成年的處女就比較難找。」

    任白道:「如果明天還湊不齊煉符的材料,事情就會變得棘手起來。」

    「我明白,我在想辦法。」方一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說道。

    一陣沉默之後,任白又曳長嘆了口氣說:「我對龍姑娘做了那種事,以後不知如何面對她了,真是該死。」

    方一聞言道:「你找機會向她道歉吧,我想龍姑娘也不是那種心胸狹挾人,只要你夠誠意,她會原諒你的。」

    「你說得沒錯,我必須拿出誠意當面向她道歉。」任白一拍桌,鼓足了幹勁這樣說。

    「記住,你道歉歸道歉,可別把我出賣了,我可不想讓龍姑娘討厭我。」方一提醒道。

    「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除非我活膩了。」任白訕訕地笑了笑說。

    話分兩頭,且說馬鐘和葉秋香,秋鴻葉結伴同行,一路上經過一個鎮子,眼看天色晚來,便在一家客棧裡投宿。

    這晚,馬鐘和秋鴻葉對飲了很多酒,最後秋鴻葉感到身體有些不適,便先回客房作息。

    夜深沉,店裡只剩下寥寥幾個客人,其中包括馬鐘和葉秋香。

    葉秋香並不太喜歡這杯中之物,只是陪喝了幾杯,此刻眼看馬鐘已有幾分醉意,便開口勸說道:「馬大哥,不要再喝了,你已經醉了。」

    馬鐘哪裡聽勸,正如真正醉了的人從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一樣,索性提起酒壺豪飲了幾口,方才說:「你不要管我,你先去睡吧,我想一個人多呆一會。」

    葉秋香默默看著馬鐘,片刻之後才緩緩地說道:「馬大哥,你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事實上,明眼人都看得出馬鐘是在借酒消愁,不喝還好,一喝起來就突下來,刻意想灌醉自己,好讓酒精把自己的思想麻醉起來,暫且逃避現實。馬鐘並沒有回答,只一味地把酒水往肚子裡灌,直到倒光酒壺裡最後一滴酒。

    此時,桌上已有好幾個空酒罈,僅僅剩下一壇還沒開封的酒。

    葉秋香眼明手快,搶在馬鐘之前把酒罈子奪過去,說:「馬大哥,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別管我,給我酒,不是說好一醉方休的嗎?」馬鐘說著便伸手要把酒搶過來。

    「那是秋鴻葉說的,我可沒答應。」她直呼秋鴻葉的名字,是因為在她心裡,還沒有承認秋鴻葉的哥哥身份,不過她已經做出很大的讓步,至少沒把秋鴻葉看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不再喚他秋瞎子,事實上秋鴻葉也的確不再是瞎子。

    「秋香妹子,快把就給我,我還沒喝夠。」馬鐘說著又伸手要抄過酒罈子,卻仍舊落空。

    葉秋香看著馬鐘那種渴求的眼神,一咬牙,把酒重重按在桌上說:「好,既然你那麼愛喝,我就陪你喝好了!」說完,開封了酒罈,逕自斟了兩碗酒,一碗推給馬鐘,一碗留給自己。

    「好,太好了,我先干了!」馬鐘說完端起碗,仰脖飲盡。

    葉秋香將心一橫,也當即豁了出去,也端起酒碗一口氣喝完。

    馬鐘向葉秋香豎起了大拇指,無聲地讚了贊,接著又幫葉秋香斟滿酒,說:「來,我們再把這碗乾了!」說完才把自己的酒碗填滿酒。

    葉秋香這次並沒有喝,她默默的看著馬鐘,片刻才一本真經的說:「馬大哥,我剛才看到秋鴻葉的臉色不太好,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馬鐘帶著幾分醉意說:「如果你擔心他,就去看下他吧我想他神功蓋世,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葉秋香聞言微微垂下頭,似乎心事重重,沒再說話。

    到了最後,剩下的一罈酒基本上被馬鐘一個人喝完了,此時他臉上醉意更濃,精神已有七分恍惚,喃喃亂語了幾句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葉秋香見狀,連忙伸手推了馬鐘幾下,但覺他睡得昏沉,一時間難以喚醒,於是只好扶他一步一頓地上樓去了。

    把馬鐘送回房間後,葉秋香又心翼翼地把他安置到床上,讓他躺好,正要離開的時候,馬鍾不知什麼時候微微睜開了雙眼,猝然攥緊了葉秋香的手腕。

    「別走,不要離開我!」馬鐘發出夢囈般的聲音,半醒半睡地說著,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葉秋香聞言,心頭竟然感到一絲甜蜜,可緊緊維持了片刻,緊接著又聽馬鐘喃喃的說:「紫姑娘,你為什麼走得那麼匆忙,我甚至來不及跟你多說一句話」

    「原來馬大哥真的是醉了,他把我當成是他的意中人了。」葉秋香暗暗想著,頓時感到十分失落。

    帶著幾分失落和幾分惱怒的情緒,葉秋香輕輕拿開馬鐘的手,扶他重新在床上躺好。

    馬鐘雙目半閉,還不住的緩緩揮舞著右手,嘴裡不撰喃地叫著:「別走,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葉秋香此時忽然做出了一個決定,緩緩走到門前,把門關緊鎖好,然後又緩緩的返回床邊 管她清楚的明白馬鐘心中呼喚的女子並不是自己,可她還是心甘情願的用自己來頂替那個叫紫妍的姑娘。

    對著醉意曚曨的馬鐘,葉秋香慢慢地褪下了身上的衣衫,淡淡地說了一句:「馬大哥,這次你不會再抗拒我了吧?」

    果不出所然,馬鐘做出了葉秋香如期的反應。

    馬鐘再一次攥緊了葉秋香的手,並把她緩緩地拉到了身邊。葉秋香柔軟的身軀就壓在馬鐘身上,如斯尤物,瞬間點燃了人類最原始的**,一男一女纏綿在了一起,微妙的關係就這樣發生了

    次日天明,馬鐘一覺醒來,此時酒氣早已散盡,人也清醒精神多了。正因為他十分清醒,所以當他發現他的枕邊霍然多了一個活色生香的女子時,整個人幾乎從床上彈跳起來。

    過了片刻,他定了定神,這才發現和他同床共枕的女子竟然就是葉秋香。

    這還了得,馬鐘忽然有些驚慌失措,努力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越想越懊悔,越想越害怕,正要掀開被子下床的時候,這才霍然察覺到自己是赤*裸著上身,下面也只穿了一條刑褲,而自己的外衣都拋在了床邊的地上。這樣一來就更加認證了一點,馬鐘此時此刻算是徹底絕望了。

    就在此時,葉秋香也幽幽醒轉,從床上緩緩坐起,只瞥了身旁的馬鐘一眼,便即羞答答地扭過頭去,飛紅了臉頰訕訕的說:「馬大哥昨晚你喝醉了」

    馬鐘抱了抱頭,緩緩地回了一句:「葉姑娘,對不起我我真是禽獸不如!」

    葉秋香忙道:「不,你千萬不要自責其實我我不後悔」說著說著,聲音越發低沉,幾乎不可聽聞。

    可馬鐘還是聽得十分清楚,他沉聲道:「我會對此負責的」

    葉秋香道:「你不必勉強自己,我知道你心中只有那個叫紫妍的女子。」

    馬鐘聞言並不否認,也沒有立即回應,只是慢慢從床上下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又把剩下的衣物送到床上給葉秋香,對她說:「先把衣服穿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過沒多久,葉秋香便穿好了衣服從房間裡出來。

    等候在門口的馬鐘看葉秋香出來,便對她說:「葉姑娘,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真的難為你了。」

    「你為什麼這樣說?」葉秋香抬頭望向馬鐘,明眸裡充滿迷惘之色,「我對你的情意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馬鐘垂下頭,向前邁出了幾步,背對著葉秋香說:「我只是覺得你跟著我不會有幸福的。」

    「可是我早已把心交給你了。」葉秋香雙手撫胸,垂頭輕輕椅,這樣說。

    馬鐘聞言猝然轉過身,一本真經的對葉秋香說:「我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獵魔散人,除了一把飛星弓幾乎一無所有,你跟著我能有什麼前途?」

    葉秋香道:「你或許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雖然習慣了獨來獨往,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看似瀟灑,其實我每天都很徬徨,孤獨,恐懼,每天要麼輾轉難眠,要麼從噩夢中驚醒。直到那天你從狐妖手中救了我,我便認定了你是我的男人,在你身邊我感到很舒服,很有安全感,也只有你能帶給我這種感覺。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馬鐘靜靜的聽著,直到葉秋香的雙眼出現了一些霧氣,他的心便軟了下去,緩緩走到葉秋香身前,二話不說,張開矯健的雙臂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葉秋香終於忍不奏澀的淚水,倒在馬鐘懷中輕輕啜泣起來,嗚嚥著說:「馬大哥,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要趕我走,我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馬鐘輕輕撫摸著葉秋香的秀髮,說:「好,我答應你,只要你願意,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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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集 復仇

    二人無語相擁了片刻,忽然聽聞一個厚重的聲音響起。

    「二位起得真早啊!」正是秋鴻葉的聲音,他剛著裝完畢,從房間出來,看到馬鐘和葉秋香二人便刻意打了聲招呼。

    馬鐘和葉秋香二人一聽到秋鴻葉的聲音都似觸電一般,連忙站直了身子。

    「秋前輩,準備要出發了嗎?」馬鐘轉身望向剛從隔壁房間出來的秋鴻葉隨口問了一句。

    葉秋香則可以垂下頭,用手輕輕擦拭著擎著淚水的雙眼,並沒有說話。

    「就等你們了!」秋鴻葉說,「我到樓下等你們,一起吃過早飯便上路了。」說完逕自轉身下樓,頭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秋鴻葉離開之後,馬鐘方才轉身對葉秋香說:「葉姑娘,我們也趕緊收拾一下,一起下樓去。」

    葉秋香微微頷首,轉身向自己房間去了。

    很快,馬鐘便和葉秋香一道攜了武器下樓來,秋鴻葉已經找了個空位等候著了。

    三人簡單吃過早飯,結賬後便離開了客棧,當他們出到門口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男一女,男的身形矯健,濃眉星目,一身凌然正氣,女的則眉目如畫,標緻玲瓏,嬌俏可人。

    這對男女正是蕭力和水清。

    「蕭兄弟?」馬鐘的目光停留在蕭力身上,停下了腳步。

    蕭力也跟著停了下來,冷峻的目光在馬鐘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秋鴻葉身上。

    「你們認識?」秋鴻也止步發問。

    「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吧!」馬鐘回答說。

    蕭力並沒有理會馬鐘,只是死死的盯著秋鴻葉,就似兩把刀冷冷的雕在秋鴻葉身上。

    「秋鴻葉!」蕭力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從嘴裡迸出這三個字,那雙冷如刀鋒的雙眼也似要噴出火來。

    「你認得我?」秋鴻也環抱雙手,目光緩緩移向蕭力,神情顯得泰然自若。

    「你或許不認得我,可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你!」蕭力忿忿地說,那種態勢看起來隨時會對秋鴻葉發難。

    「看來我今天是遇到尋仇的人了。」秋鴻也淡淡地說,似乎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性命。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蕭力咬牙切齒的問。

    「想殺我的人很多,又何必多問?」秋鴻葉說,「只要你有這個能力,我的命就是你的。」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實力未必殺得了你,不過我不會錯過上天賜給我的機會。」蕭力說,「我是精武會的弟子,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要殺你了吧?」

    「很好,替師傅報仇,天經地義」秋鴻葉淡淡地說,「你真的要在這裡和我動手嗎?」

    「如果你夠膽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決鬥。」蕭力說。

    「可以,時間地點由你定。」秋鴻葉當即點頭答應。

    「就今天,我們到郊外空曠的地方一決高下!」蕭力說。

    「等等!」馬鐘忙出言調和,「為什麼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而去了,何不化干戈為玉帛,放下仇恨,各行各路?」

    「我一直勤練武學,等的就是替師傅報仇那一天,現在機會就在眼前,我豈可以放過?」蕭力這樣說。

    「就算你們要決鬥也得公平一些,現在秋前輩有傷在身,不如擇日再戰!」馬鐘眼看無法勸服蕭力,只能出緩兵之計,拖一時算一時了。

    不料,秋鴻葉卻擺擺手,否認道:「我身體無恙,隨時可以一戰。」

    「很好,那還等什麼?」蕭力肅然道。

    「慢著!」此時,一直沉默的葉秋香再也按捺不住,出言阻撓道,「你要殺他,先殺了我!」說完橫劍擋在了秋鴻葉面前,對蕭力虎視眈眈。

    「姑娘,你是秋鴻也的什麼人?」蕭力帶著一絲好奇望向一臉肅殺的葉秋香問道,「為什麼要替他出頭?」

    「他他也是我的仇人,就算要殺,也是由我動手!」葉秋香一本正經的說,絲毫看不出任何讓步之意。

    「他是你仇人?」蕭力顯然不相信,忙道:「那你為什麼還與他結伴,為何還不動手?」

    「我愛何時動手就何時動手,不用你管!」葉秋香這樣說。

    蕭力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就在此時,水清忽然拉了拉蕭力的衣角,輕聲說道:「哥哥,不要打架好不好?我餓了,想吃東西」

    蕭力卻絲毫不聽勸,一意孤行地說:「什麼架都可以免,唯獨是這恥在所難免&傅待我恩重如山,此仇我不能不報!」

    「你口口聲聲說要替師傅報仇,你可知道你師傅是個什麼樣的人?」秋鴻葉幽幽的問道。

    「在我眼中,師傅是個正人君子,我早把他當成是親生父親一樣看待。」蕭力一本真經的說。

    「好一個正人君子。」秋鴻葉不屑的說,「那是他隱藏得太深了,看來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的。」

    「那就廢話少說,趕緊動手吧!」蕭力說。

    「好,我就看看那個所謂的正人君子調教出的徒弟有多少能耐。」秋鴻葉算是應戰了,「我們到郊外去吧!」

    「請!」蕭力向秋鴻也鄭重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秋前輩,你真的要跟他打嗎?」馬鐘忙道。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秋鴻葉舉起右手,示意不要再勸,逕自先行了出去。

    葉秋香也沒有辦法,只好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一行人隨後來到郊外一塊空地上,在這裡停了下來。

    「這裡風景不錯,能埋骨於此,也算是你的福氣了。」蕭力對秋鴻葉這樣說。

    「像你這麼自信的年輕人真的不多。」秋鴻葉淡然道,「準備好了就放馬過來吧」

    蕭力聞言,緩緩錯開了弓步,握緊的拳頭緩緩燃燒起兩團跳動的烈火,戰鬥是一觸即發。

    然而,眼看戰火就要點燃,卻發生了一件令在弛人都十分意外的事。

    秋鴻葉的手剛握在了刀柄上,刀還沒出鞘,他便猝然跪倒,自嘴裡噴出一口鮮血,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馬鐘大吃一驚,第一個趕上去將秋鴻葉扶持住,急問道:「秋前輩,你沒事吧?」

    「沒事,調息一會就好。」秋鴻葉輕輕擺手,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秋鴻葉!」蕭力此時收斂了驚訝的神色,薩代之的是憤怒之意,叱道:「不要裝死,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了,你這樣做只會令我更加反感!」

    「蕭兄弟,我一早告訴你,秋前輩真的是受了內傷,他的身體一直不好,我沒必要騙你。」馬鐘急忙說道。

    「那為什麼還要堅持與我決鬥?」蕭粱是不相信。

    「看來我的查比我想像中嚴重,我的大限將之,神仙也救不了我了。」秋鴻葉捂棕口,頗感吃力的說道。

    「怎麼會突然惡化的?」葉秋香看到秋鴻葉神容憔悴,心裡也十分擔憂,「你千萬不能死啊!」這句話倒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不知道何時起,她對秋鴻葉的親切感漸漸取代了之前的敵意,儘管自己還不肯承認和秋鴻葉的兄妹關係。

    「葉姑娘,你放心,我一時三刻還死不了。」秋鴻葉緩緩望向身旁的葉秋香說,「不過我希望能在死之前與失散多年的妹妹相認,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她肯認我這個哥哥,我便死而無憾了。」

    葉秋香聞言頓感一陣心酸,不知說些什麼,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還是別的原因,面對眼前這個很可能是她哥哥的男人始終難以啟齒,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哥哥」兩個字。

    「秋鴻葉!」蕭撩不耐煩的聲音叫道,「你到底還打不打?我還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熱血的男子漢,沒想到卻是一個臨陣逃脫的孬種!」

    「你說夠了沒有?」葉秋香忍不卓然站起,拔劍指向咆哮著的蕭力,怒道:「你這麼想打,我跟你打好了!」

    「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什麼要做無謂的打鬥?」蕭力說。

    「我一早說過,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葉秋香一臉認真的說道。

    「葉姑娘,你」葉秋香正要說些什麼,一時間氣血上湧,忍不字吐了一口鮮血,再也說不下去,趕緊盤腿閉目調息,以緩解傷情。

    「看來秋前輩的確傷得不輕,讓他好好調息一下吧!」馬鐘說著也緩緩從地上站起,不再打擾秋鴻葉。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了一會,接著又聽蕭力說道:「秋鴻葉,既然你真的有傷在身,我也不佔你便宜』過從現在開始,我要一直跟著你,直到你身體恢復為止,到時候我們可以有燦爛的一戰!」

    秋鴻葉只閉目調息,沒有任何回應,蕭力就當是默認了。

    「蕭兄弟,你真的要跟著我們嗎?」馬鐘望向蕭力問道。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蕭力堅定的點點頭說,「你有什麼異議嗎?」

    「腿長在你身上,我能有什麼異議?」馬鐘這樣說。

    「你們這是要去往哪裡?」蕭力問。

    「金鱗。」馬鐘說。

    「好,我就和你們一起到金鱗去。」蕭力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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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集 殺蟲

    結果,五人便結伴同行了,馬鐘,秋鴻葉和葉秋香走在前,蕭力和水清尾大不掉地跟在後,一同向金鱗方向出發。

    一路上,氣氛頗為凝重,話語很少,但也都相安無事。過沒多久,一行人來到一個分叉路口,在這裡停了下來。

    秋鴻葉對附近的環境頗為熟悉,他對眾人說:「往左邊走可以抄近路,但風險也大,得經過一片魔域,右邊是陽光大道,但曲折迂迴,路途增加了不止一半,諸位打算走哪一邊?」

    「秋前輩你有傷在身,還是走相對安全的大道吧?」馬鐘提議道。

    葉秋香則說:「我是無所謂。」

    「好,那我們就走這邊。」秋鴻葉指了指右邊的路口,逕自先行了出去。

    蕭力二話不說,帶著水靈默默尾隨而上。

    一行人不停歇地足足走了大半天,眼看天色將晚,便打算找個地方打尖休息一宿。此時已經能看到不遠處出現紅磚綠瓦,像是一個村莊,奇怪的是一點炊煙也看不到,更像是一片廢墟般死寂。

    「前面好像有個村莊,我們可以到那裡投宿。」葉秋香指了指前方說。

    「等一下!」馬鐘伸出右手示意眾人止步,他凝神四顧,警惕著說:「已經是掌燈時分,為何沒人點燈,連一點炊煙都看不到?而且,空氣中有一股很重的妖氣只怕前面已經是一個死村了。」

    「你的意思是村裡的人都死了?」葉秋香愕然道。

    「只怕是的」馬鐘鄭重地點點頭,「我們得心行事,不如等我先過去探探路,看看情況再說。」

    「我跟你去!」葉秋香立即提出請求。

    「不,你留下來陪著秋前輩,我很快就回來。」馬鐘說完便要動身。

    就在此時,大路上忽然出現一條詭異的人影,正椅晃的從遠處挪移過來。

    「前面有人!」葉秋香急忙叫了一聲,握緊了手中的劍。

    藉著黯淡的天光,眾人看清楚了那個身影的面目。原來是一個村民打扮的青年男子,此人臉色蒼白得可怕,臉上青筋暴現,表情扭曲成一團,一步一拐的走著,像是個牽線木偶,正自喉嚨裡發出低沉古怪的求救聲:「救命救救我我好難受」邊說邊歪歪扭扭的朝眾人走了上來。

    「這人怎麼了?」葉秋香驚恐地盯著那怪人問道。

    「他可能要變異了。」秋鴻葉忽然說了一句。

    其餘的人聽了都不太明白秋鴻葉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靜靜的看著,臉上的表情都大同徐,多少帶了幾分驚恐。

    但見那怪人再走出幾步,忽然身體一陣抽搐,緊接著他的腦袋便像重錘砸爛的西瓜一般爆炸來開,從體內鑽出一條蜈蚣般的腦袋來,正一扭一扭的在空中舞動,令人觸目驚心。

    葉秋香倒吸一口冷氣,不禁摀住了嘴巴,她很少看到過如此驚悚的畫面,這一次確實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心驚肉跳感,一時驚慌失措,呆在了原地。

    「這是」馬鐘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但以他的閱歷卻也不能立即確切地對這驚人的一幕做出合理的解析。

    「這是一種寄生在人體內的蟲子,我曾經見到過。」秋鴻葉淡定地說,「看來馬兄你的判斷沒錯,村裡的人確實死光了,估計都成了活死人。我們瘍走這條路看來也並不安逸啊!」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先肅清了這些魔物再說!」馬鐘說完當即嚷身後的「飛星弓」,彎弓搭箭對準了迎面而來的長著蜈蚣頭的怪人。

    「記拽萬不能被這種東西咬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秋鴻葉忙提醒道,「搞不好會被這些東西同化。」

    「我知道了!」馬鐘說完凝足了氣力射出一道光箭,直取怪物腦袋。

    「噼啪」一聲炸響,怪物的頭應聲炸裂,綠色的血液在空氣中四濺開來,剩下的身體便緩緩倒了下去,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馬鐘剛鬆了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弓箭,勤此時,他驚訝地看到有數十條蠕動的蟲子從倒在血泊中的屍體裡鑽出來,游蛇般迅速撲了過來。

    「當心!」馬鐘急忙提醒同伴,與此同時,再度彎弓搭箭,向那些游蛇一樣的蟲子射出一道箭雨。

    葉秋香反應也是奇快,第一時間舉劍自衛,將飛撲過來的蟲子斬成數截。

    秋鴻葉則揮刀射出一道猛烈的刀氣,將撲面而來的蟲子蕩了開去。

    站在後方的蕭力和水清按理說應該不會受到太大的威脅,可事實上並非如此。原來,那些蟲子竟然像蚯蚓一樣,斷成幾截還是活的,所以葉秋香剛才的攻擊非但沒有化解危機,反而讓危險加倍了。

    葉秋香也很快察覺到自己的失誤,當即縱身躍起,在空中挽了一道劍花,使出一招「白浪奔襲」從天而降,劍氣宛如實質般發作七道光劍傾天灑下,攻向地面密密麻麻的蟲子。

    大部分的蟲子都經受不祝氣的攻擊,瞬間發作了焦土,可還是有倖存的一小部分瘍游向了蕭力和水清。

    水清嚇得尖叫一聲,連忙後退了幾步,蕭力眼疾手快,早打出數道火焰,將那些「漏網之蟲」燒成焦炭,化解了這郴如其來的危機。

    到此為止,蟲子已經被全部清除,眾人也都鬆了口氣。

    事後,馬鐘慌忙來到葉秋香身邊,關切地問道:「葉姑娘,你沒事吧?」

    「沒沒事」葉秋香隨意地應了一句,看似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神色略顯古怪。

    「沒事就好。」馬鐘也沒多在意,緩緩轉身望向村莊方向,接道:「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這些蟲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秋鴻葉說:「我看我們還是繞路走吧b裡已經被污染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淨化這片土地,只能留給那些能人志士來收拾殘局了。」

    「秋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馬鐘驚奇地問,「難道我們就這樣置之不理,任由這瘟疫擴散出去嗎?」

    「肯定會有人處理的。」秋鴻葉說,「不過肯定不是我們,這是我們力所不能及的,不必覺得自責。」

    馬鐘雖然很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可他自問也沒有把握,只好將心一橫,道:「好,總之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於是,一行人只好原路折返,改走另外一條路去金鱗了。

    「哥哥,我好餓」水清只感到餓得發暈,她可是快一天沒吃東西了,忍不住便說了出來。

    事實上,其餘的人也都餓得前心貼後背,只是他們都比較能忍受,沒有說出來而已,現在水清的話正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裡荒山野嶺的,附近也沒有村莊城鎮,只能打點野味來充飢了。」秋鴻葉這樣說。

    馬鐘聞言當即點點頭,說:「我看大家一定都很餓了,不如就等我去打些野味回來一起燒著吃!」

    「也好,那就拜託馬兄你了。」秋鴻也微微頷首道。

    「我和你一起去。」蕭力對馬鐘說。

    馬鐘聞言看了蕭力一眼,也不反對,道:「那就一起來吧!」

    二人正要動身,馬鐘忽然留意到葉秋香神色不太好,於是便走上去問她:「葉姑娘,你是不是餓得發暈?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我我想我剛才被蟲子咬到了」葉秋香緩緩地說道,臉色看起來十分虛弱。

    「什麼?」馬鐘驚呼了一聲,「你怎麼不早說?」

    秋鴻葉也十分震驚,連忙趕過來急切地問:「咬到了哪裡?得趕緊處理才行!」

    「應該是咬到了後面」葉秋香說著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按在了右臀上。

    聽葉秋香的回答,除了葉秋香自己,其餘的人也都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管如此,秋鴻葉還是當機立斷,緊接著說:「不管咬到哪裡,都得趕緊處理傷口才行!」

    「可是,上哪裡找大夫?」馬鐘急忙道,「我們又沒有準備藥物。」

    「我這裡有藥,拿去用吧!」蕭力忽然從身上摸出一個藥瓶子來,伸給馬鐘,接著說:「這是師傅留給我的,用來處理傷口再好不過,還可以消除百毒。」

    馬鐘又看了一眼蕭力,沒作多想,一把接過藥瓶子,說:「這真的管用嗎?」

    「我不敢擔保,不過但是無妨,希望能幫上忙。」蕭力說。

    「別考慮那麼多了,先給她的傷口敷上,完了我再用心法替她解毒。」秋鴻葉這樣說。

    馬鐘聞言,目光緩緩移向水清,匆匆打量她一眼,緊接著對蕭力說:「蕭兄,可否麻煩你妹妹幫這個忙?你知道女人之間比較好辦事。」

    蕭力聽了點了點頭,對水清說:「清妹,你就幫這位葉姑娘把藥敷上吧!」

    水清從來很聽蕭力的說話,當即點頭答應。

    「打獵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蕭力說。

    「不是要一起去的嗎?」馬鐘問。

    「你還是留下來照顧你朋友吧!」蕭力說,「我們都去了,我也放心不下妹妹。」

    「那好,那就拜託你了。」馬鐘算是答應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6:01
第三百一十六集 賣刀

    當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篝火已經在林中燃起,正被火烤著的野味已經散發出真真肉香,飄散在空氣之中,惹人垂涎,尤其是像水清這樣的大餓人。

    「清妹,你餓了就先吃吧!」蕭力說完,用手撕下一塊烤肉遞給身邊的水清。

    「哥哥你不餓嗎?」水清伸手接過,並沒有立即送入口中,只是怔怔的看了一眼蕭力,這樣問。

    「我等一會再吃。」蕭力說著,目光緩緩移向另一邊。

    順著蕭力的目光,可以看到秋鴻葉正在運功替葉秋香解毒。二人一前一後,都盤膝閉目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葉秋香的身體突然一陣抽搐,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片刻之後方才緩緩睜開雙眼。

    「葉姑娘,你感覺怎樣?」一直守候在葉秋香旁邊的馬鐘一臉緊張地迎上去問道。

    「我想我已經沒事了,感覺好多了」葉秋香說得很輕,但看她的臉色的確較之前好了不少。

    「那就好」馬鐘長鬆了口氣,接著又望向葉秋香身後的秋鴻葉,關切地問:「秋前輩,你還好吧?」

    秋鴻葉此時早已汗流浹背,豆大的汗珠自臉頰滑落,聞言緩緩睜開雙眼,說:「不礙事,只要葉姑娘平安就好。」

    「這次真的多得了秋前輩你,當然還得謝謝蕭兄弟的藥。」馬鐘說著又回頭望向不遠處的蕭力,向他點頭表示謝意。

    蕭力也只報以馬鐘一個微微點頭,並沒有說話。

    此時,秋鴻葉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他臉部突然抽搐了一下,本能地以手撫胸,似乎想要嘔吐。

    「秋前輩,你感覺怎樣?」馬鐘忙扶持罪鴻葉,急忙問道。

    秋鴻葉擺了擺手,輕輕曳說:「可能是運功過度了,我休息一會就好。」

    「謝謝你救了我」葉秋香緩緩轉身,蹲在秋鴻葉面前誠懇地說了一句。

    「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秋鴻葉這樣說。

    「好了,既然大家都沒事,就一起去吃點東西充飢吧!」馬鐘提議道,「吃飽了才能身體好。」

    「你們先吃吧,不必管我,我還得調息一會。」秋鴻葉說完又再閉目運功,不再言語。

    馬鐘見狀,也不好再打擾,便對葉秋香說:「葉姑娘,我們先吃吧,留一點食物給秋前輩就行。」

    葉秋香的肚子此時也是餓得咕咕叫,只微微頷首答應,也沒多說什麼。

    很快,四人聞篝火,過不一會便將獵物瓜分完畢,各自填飽了肚子。當然,在這之前,他們一早預好了秋鴻葉的那一份,等他調息完就給他送去。

    然而,秋鴻葉就似一個入定的老僧一樣,遲遲未見動靜。在等候的這段時間,馬鐘忽然像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般,向水清招了招手,對她說:「妹子,我有些話想跟你單獨說說,能到這邊來一下嗎?」

    水清驚疑地向馬鐘眨了眨眼,又望了身邊的蕭力一眼,似乎在徵求他的同意。

    蕭力說:「不必介意,過去吧」

    於是,水清便從地上站起,向馬鐘走了過去。

    馬鐘把水清帶到頗遠的一個幽僻之處,確保四周沒人後,方才對水清輕聲說道:「妹子啊,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小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什麼問題?」水清雙眼閃爍著紅寶石般的光芒,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並不太熟悉的馬鐘。

    「你剛才不是替葉姐姐敷藥了嗎?」馬鐘這樣問。

    「對啊!」水清理所當然地點點頭,仍舊是一臉的迷惘。

    「那你有沒有留意到她的就是她的臀部有沒有花瓣一樣的憂?」馬鐘有些尷尬的問。

    「什麼憂?」水靈似懂非懂,「我只看到發黑的傷口」

    「呃,我是指胎記,你知道什麼叫胎記嗎?」馬鐘撓了撓頭,這樣問。

    水清搖了曳,道:「我不大明白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不過芋中沒有你說的那種花瓣狀的憂。」

    「哦,真的是這樣嗎?」馬鐘喃喃自語,「難道是給傷口沖掉了?不會這麼巧吧?還是葉姑娘真的不是秋前輩的妹妹?」

    「大哥哥還有什麼別的問題嗎?」水清仰頭看著馬鐘,一本真經的問。

    「妹子,當時你有沒有看清?」馬鐘還是不太甘心,接著又追問道:「還是只看了一邊,而忽略了另一邊?」

    「葉姐姐只是右邊的屁股被咬到,我當然只看了右邊啊!」水清理所當然地說。

    馬鐘聞言便立即沉默了,他知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於是便輕輕拍了拍水清的肩頭,說:「沒事了,我們回去吧!不過,剛才我們的談話就不要跟其他人說起,能答應我這個小的要求嗎?」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水清拋出一個天真的笑臉,「這種羞羞的事我才不會說呢!」

    馬鐘聽了不知為何臉上又是一熱,回想起醉酒那一晚,自己糊裡糊塗的和葉秋香發生了千絲萬縷的關係,一種莫名感覺湧上了心頭,一時間百味雜陳,木木然地不知不覺來到了葉秋香身邊。

    「馬大哥,你跟水清妹妹都說了些什麼?」葉秋香看到有些心不在焉馬鐘,輕聲問了一句。

    馬鐘片刻才猛然抬起頭,匆匆看了葉秋香一眼,如夢方醒,道:「啊沒什麼,就就問了一下你那傷口要不要緊。」

    葉秋香聞言,忽然微微垂下了頭,說:「這種事情,你直接問我不就可以了?」

    「對了,你的傷口還痛嗎?」馬鐘慌忙問道。

    「敷了藥,應該沒什麼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馬鐘喃喃的說著,感覺自己有些不知所云,於是便暫時迴避一下葉秋香,向旁邊走出幾步,逕自坐下來,似乎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不再言語。

    在一個不起眼的序上,有一個不起眼的擺攤老翁,但因為他擺攤的時間長了,所以鎮上的人幾乎都認得他了。然而令人費解的是,他擺攤就只賣一樣東西,那是一把外觀看著並不華麗,也不霸氣,甚至有點土氣的大刀。

    這個鎮雖然並不繁華,但因為臨近皇都,也是除了魔域之外,通往皇都的必經之地,所以還是有很多能人異士出現在鎮上。

    老翁的刀之所以一直沒賣出去,是因為一直沒找到能買得起它的買家。

    這日,已是正午,豔陽高懸,曬得大地發燙∠翁還是一如既往的頂著烈日在街頭擺攤,賣的依然只是一把看似再普通不過的大刀。

    老翁的攤位上面立了一個醒目的摘牌,上面寫著:「絕世好刀,只賣有緣人。」也正是這個摘牌吸引了一個過路的年輕男子,此人面目渴,頗有英偉之氣,峭是長風鏢局的少鏢頭顧長虹。

    長風鏢局雖然慘遭滅門之禍,所幸少鏢頭顧長虹逃過一劫,一直遊歷四方的他輾轉來到此地,打算進皇帝謀發展,順便打探一個人的消息。

    當顧長虹來到老翁的攤位前,便停了下來,他瞥了攤位上的摘牌一眼,接著問那老翁:「老伯,這刀開什麼價?」

    「無價」老翁邊說邊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人,深邃的目光漸漸散發出幾分驚恐之色。

    「無價?」顧長虹好奇地問,「那何為有緣人?」

    「只要這位公子能把刀拔出鞘,你就是它的主人。」老翁道。

    「這有何難?」顧長虹帶著重重疑團這樣問。

    「公子可以一試。」老翁說著提起了那把大刀,伸給顧長虹。

    顧長虹接過刀,不知為何,他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喃喃地說:「果然是好刀!」

    「你能看出它是把好刀?」老翁問。

    顧長虹二話不說,右手緊緊握在了刀柄之上,帶著一陣陣奔襲而來的興奮,猝然一發力,「鏘」的一聲,刀在他手裡霍然出鞘。

    「啊!」老翁驚叫了一聲,「這真是謝天謝地,看來今天終於找到有緣人了!」

    「就這麼簡單?」顧長虹興奮不已地說,細細打量著手中的刀,如獲至寶,「這把寶刀當真歸我了?」

    「既然你能拔出此刀,說明你就是萬里挑一的主人,只不過」老翁欲言又止,用古怪的眼神盯著顧長虹,沒再說下去。

    「不過什麼?」顧長虹緊接著問。

    「公子可否跟我到寒舍來一趟,我有些話想問你。」老翁道。

    「無妨,請老伯帶路。」

    於是,過不多時,老翁把顧長虹帶至家中,招呼他坐了,接著才一本真經的說:「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家父又是誰?」

    顧長虹本不想再提及家事,略掂量片刻終於還是決定如實回答說:「晚輩顧長虹,家父正是長風鏢局總鏢頭,可惜家門不幸,中道衰落」

    「你真的是長風鏢局的少鏢頭?」老翁驚訝地問,瞳孔迅速擴張起來。

    「是啊,老伯為何如此震驚?」顧長虹也是一臉的驚恐,抱了抱拳追問道:「敢問前輩是」

    「原來真的是少主啊!」老翁說著連忙起身,跪拜在顧長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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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集 少主

    「老伯快快請起!」顧長虹連忙俯身扶起老翁,驚疑地問:「你為何叫我少主?」

    老翁道:「你就是我的少主啊!實不相瞞,我曾經是鏢局總鏢頭顧連英的家丁。」

    「你說的是我爺爺?」顧長虹一臉驚奇的問。

    老翁點點頭,道:「正是!我姓鐵,單名一個義字,因為皮膚黝黑壯實,所以你爺爺喜歡叫我鐵牛。」

    「原來如此,那這把刀……」顧長虹不解地看了看手中的刀,聽候答覆。

    「這把刀本來是屬於你爺爺的。」鐵牛道,「後來,你爺爺不幸去世,於是你爹就把此刀交給我保管。」

    「哦?我怎麼一點不知情?」顧長虹連忙追問。

    「你可知道你爺爺是怎麼死的?」鐵牛反問了一句。

    「聽爹爹說是得病死的。」

    「事實上並不是那樣。」鐵牛搖搖頭說,「你爺爺的死和此刀有莫大的關係。」

    「哦?竟然另有隱藏,願聞其詳。」顧長虹迫切追問。

    「鏢局本來就是享譽盛名的大門派,黑白兩道都要敬畏三分,你爺爺在江湖之中也是頗具威名。」鐵牛慢慢的說著,「直到有一天,你爺爺得到了這把刀,他便好像變了……,▽x.一個人,變得十分暴戾,爭權奪利,和不少門派都結下了梁子。後來他與當時威震八方的數大高手越戰鳳凰山之巔,結果從山上下來的只有你爺爺一人。」

    「你的意思是,我爺爺把那幾個高手都殺了?」顧長虹驚訝地問。

    「是這樣的。」鐵牛又點了點頭,接著說:「當時他決鬥用的就是你手上這把刀。」

    「那我爺爺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你爺爺雖然贏了那場決鬥,可他的暴戾之氣更重了,整個人就好像著了魔一樣。」鐵牛回憶著說,「有一次,他在後院練功,突然便經脈盡斷,吐血而忙。」

    「這麼說,我爺爺是練功過度死的?」顧長虹訝然問道。

    「應該和這把刀有很大關係。」鐵牛指了指顧長虹手中的刀,接著說:「你爺爺死後,你爹便打算將此刀永久封存起來,但當時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這刀一旦入鞘便再也不能拔出來。這就讓我們更加認定此刀絕非凡物,要不是受了詛咒的魔刀,就是找錯了主人的神刀。不管怎麼說,你爹決定不讓後人再碰此刀,於是便托我把這刀給埋了,埋得越深,越隱蔽越好。」

    「那你為何又取了出來,還要找到有緣人?」顧長虹問。

    「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不久人世,而最近我一直發一個奇怪的夢。」鐵牛說,「夢的大意就是讓我盡快找到此刀的主人,並指引我去街上擺攤。我想既然有神靈指引,做了總不會有錯,於是我便天天在街上擺攤,希望能找到刀的主人。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主人居然會是少主您!這一切都是天意啊!」

    顧長虹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片刻才說:「這只是巧合吧!在我來之前,真的就沒人能讓此刀出鞘嗎?」

    「沒有,看刀的人倒是很多,就是沒有一個能拔刀出鞘的。」鐵牛說,「看來真是天命所歸,你才是這把神刀的主人,希望你以後好好利用,重振鏢局指日可待啊!」

    「重振鏢局嗎?」顧長虹聞言默默垂下頭,若有所思。

    「少主難道不想嗎?」

    「我可能有別的打算。」顧長虹說,「不過,前輩的話我會慎重考慮的。」

    「此刀雖然能帶給人無盡的力量,可也能讓人迷失心智,但願你能把它用在正途上,不要重蹈你爺爺的覆轍才好,不然的話我就成了鏢局的罪人了。」鐵牛說。

    「前輩放心,這刀給我的只有親切感,並沒有感到絲毫躁動和不安。」顧長虹說著又端起手中的刀,細細打量著說,「有了這把刀,我便可以把祖傳的刀法發揮得淋漓盡致,相信一定可以手刃仇人,替我爹娘還有鏢局中慘死的弟兄們報仇!」

    鐵牛聽到這,長嘆一口氣說:「當我得知鏢局慘遭滅門的時候,我也是萬分悲痛,所幸少主尚在,而且我也把本就屬於你們顧家的寶刀歸還了,這樣一來,就算我現就死也沒什麼遺憾了。」

    顧長虹道:「前輩,我看你老當益壯,相信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鐵牛道:「哎,長命百歲又如何?我就是活得太長了,身邊一個個親人早早就離我而去,我一個糟老頭死不足惜。」

    顧長虹從鐵牛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輕生的味道,於是便出言勸道:「前輩別那麼悲觀,人是不必著急死的,像我現在也孑然一身了,可是我知道我必須活著,因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少主你當然得活著,而且要活得好好的,你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鐵牛說,「我是老了,活到這個時候,人生也沒什麼遺憾,也是時候到下面去和家人團聚了。」說到這,又緩緩轉過身,背對著顧長虹,緩緩地說道:「你爺爺是個很好的人,只可惜不慎入了魔,如果可以,我下輩子還願意做他的傭人,服侍他老人家。」

    顧長虹聽著頓感一陣心酸,沉默了一陣,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走前幾步,正到鐵牛的身體緩緩向前傾倒。

    「前輩!」顧長虹吃驚不小,慌忙上前一把將鐵牛抱住,但已經來不及了。

    此時鐵牛的嘴角不斷溢出黑色的血水,顯然是中毒了,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永遠閉上了雙眼,死了。

    顧長虹這才醒覺,剛才鐵牛背對著自己的時候偷偷服下了毒性極強的毒藥,只要慢了半刻,就神仙都救不活他了。

    「前輩……」顧長虹輕輕叫喚了一聲,心中升起一陣淡淡的哀傷,「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默默垂下頭,本來想從鐵牛口中瞭解多一些關於爺爺的事蹟,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最後,他只好在附近的山頭上挖了一個坑,把鐵牛妥善掩埋了,跪在墳前說:「前輩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利用你賜給我的這把寶刀,絕不入魔道!」說完跪拜完畢便攜著新得來的寶刀繼續趕路。

    金鱗城內至今仍舊人心惶惶,城內百姓都懼怕附近的瘟疫會蔓延到城裡來。其實他們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早有消息傳來說附近的瘟疫加重了,並且蔓延的速度很快,已有不少臨近的城鎮相繼受害,再這樣下去,甚至整個乾坤世界都會遭到滅頂之災。

    「真的有這麼嚴重嗎?」一大早便聽到任白驚疑的表態,在他身邊還站著方一和金鱗城城主谷泰山。

    「千真萬確!」谷泰山神色凝重的說,「這瘟疫的危害早遠遠超過了那些妖魔鬼怪,若不快些清除瘟疫,我們只能坐以待斃了!」

    任白一面拍著腦袋,一面在大廳裡踱著步,焦躁地說:「我也想快些解決,可是材料還缺一樣,這該如何是好?」

    「我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一定要剛成年的女性?」谷泰山正色問道。

    「是啊,難道偌大的金鱗城內成年的處女都死光了嗎?」任白十分無奈地抱著頭,近乎抓狂的姿態。

    「任兄還在為處女之血犯愁嗎?」雪雲沖從外面信步走了過來,在他身邊緊跟著的是游落夕。

    「是啊,雪兄是來雪中送炭的嗎?」任白停下腳步,看著雪雲沖這樣問。

    「我又不是女人,愛莫能助。」雪雲沖打趣地說,「再說我也不止十八歲了……」

    「別開玩笑啦,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我們都會中招,變成那些行尸走肉的殭屍的。」任白道。

    「要多少?」游落夕忽然冷冷的問了一句。

    「姑娘……你剛才說什麼?」任白好奇地望向神色冷峻的游落夕,用難以置信而又充滿期待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緊接著問:「莫非姑娘你……」

    「別用這種猥瑣的眼神看著我!」游落夕叱道,「我可以幫這個忙,你要取多少血?」

    任白一拍手掌,興奮地說:「其實我一早想問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開口,既然姑娘主動請纓,那是再好不過!不多,就一……」說著向游落夕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滴?」游落夕狐疑地問。

    「一碗!」任白糾正道。

    「一碗?你瘋了!」游落夕當即不願意了,「你想謀殺嗎?」

    「一碗血並不多,絕對不會死人的。」任白道,「而且我用的碗也是非常袖珍的,你就放心好了。姑娘你這麼美麗,就是我死也舍不得讓你死啊!」

    游落夕白了任白一眼,道:「一碗就一碗好了,本小姐天不怕地不怕,還怕流那麼一點血麼?」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任白道,「就是嘛,流一點血不會死人的,流血好過流淚對吧?只要能清除這場史前最大的瘟疫,你就是功臣,拯救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這是何種有意義的事情,對不對?」

    「廢話真多,什麼時候要?」游落夕不耐煩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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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集 符紙

    「你準備好了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任白朝游落夕眨了眨眼,一本真經的說。

    「不就流一點血嗎?不必準備了,開始吧!」游落夕叉腰道。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夠爽快!」任白十分高興地拍了拍手掌這樣說。

    半個時辰之後,驅除瘟疫的符紙已經煉製出來,任白將眾人召喚到大廳,正要開始發表作戰方針,此時忽然聽聞一個尖促的聲音自外面飄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白衣女子匆匆趕了進來,正是花中仙子龍石蘭到了。

    「龍姑娘?」雪雲沖愕然轉身,看到神色慌張的龍石蘭,便好奇地問,「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龍石蘭停下里急喘了幾口粗氣才急急地說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哥哥?我一早起來他就不見了,四處尋他不著,他很可能是出城去了。」

    「他出城幹什麼?」谷泰山覺得失態嚴重,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想多半是到爹爹的墳前拜祭去了。」龍石蘭道,「昨晚他提了一下,我沒有在意,現在一想,外面遍佈瘟疫,哥哥他又是一介商人,不懂武學,萬一有什麼不測」

    「龍姑娘,你先冷靜些,我們正要出城去驅除瘟疫。」任白走前一步,安撫龍石蘭說,「這樣吧,我們就先去找你哥哥,然後再去把製造瘟疫的罪魁禍首揪出來可好?」

    龍石蘭一看是昨天對她無禮的「衣冠無賴」,便輕蔑的瞟了任白一眼,愛理不理的說:「你的符紙煉好了?」

    「托這位游姑娘的福,算是大功告成了。」任白微笑著指了指身邊的游落夕這樣說。

    龍石蘭聞言本能地看了游落夕一眼,臉色微變,用古怪的表情打量了游落夕一眼,復又不屑的望向任白,道:「如果你能幫我找到哥哥,並確保他沒事,昨天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真的?我就知道龍姑娘一定是心胸廣闊之人,不會記仇的。」任白滿心歡喜的說。

    此時,一臉迷惘的雪雲沖忍不住插口問了一句:「昨天,任兄你對龍姑娘做什麼了嗎?」

    「不,什麼也沒做,只是有一點點小誤會,對吧,龍姑娘?」任白不敢直視雪雲沖,連忙向龍石蘭狂使眼色,希望她給自己一個套下。

    不料龍石蘭只是冷哼了一聲,倏然轉過身不去理會任何人,只冷冷地說了一句:「趕緊去幫忙找我哥哥,別那麼多廢話!」

    「是是是,找人要緊。」任白連連附和,接著從身上抽出一疊符紙,對眾人說:「在出城之前,請大家先貼上這種符紙,可以避免瘟疫的侵蝕。」

    「這符紙要貼哪裡?」方一不解地問。

    「貼哪裡都可以,只要貼在身上就行了。」任白道,「不過得有懂行的人貼才行,我就不辭勞苦的逐一幫你們貼上吧!」

    「那就有勞任兄了。」雪雲沖這樣說。

    「不勞,不勞,這不是應該做的嗎?」任白道,「雪兄弟你才是這次任務的主角,所以我先給你貼上吧!我說過我只負責破術,不負責除魔,收拾殘局還是得靠你。」說完便取了一張符紙捏在兩指之間,嘴裡唸唸有詞,片刻之後迅速往前一伸,攜著一道金光將符紙貼在了雪雲沖左胸之上。

    雪雲沖垂頭看了一眼胸前貼著的黃色符紙,正要伸手去觸摸一番,忽聽任白制止道:「儘量不要碰它,一般情況下雖然不會掉落,但要是用力撕扯,還是會脫離身體的。」

    雪雲沖覺得有些神奇,忍不住問:「就憑這張爛紙,就能驅除瘟疫?」

    「什麼爛紙?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少材料才煉製成嗎?」任白忙反駁道,「其中單算游姑娘的處女之血就是極其珍貴之物」說到這忽然打住,下意識地摀住了嘴巴,目光緩緩移向一旁的游落夕。

    游落夕正盤起雙手,用眼角瞟著任白,儘管沒有說話,但卻是無聲勝有聲,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對任白來說都有無比的殺傷力。

    任白連忙把目光從游落夕身上移開,轉移話題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眷把這符紙貼上,眷出發吧!」

    「任兄,對不起,剛才是我失言,我向你道歉。」雪雲沖誠懇地對任白說。

    「沒事,沒事,我從沒放在心上。」任白笑了笑說,「接下來給方兄貼上吧!」

    方一道:「我等著呢!」

    很快,任白給方一貼好了符紙,又轉向谷泰山,對他說:「谷城主,輪到你了。」

    「我就不用了,城裡的事情都夠我忙了。」谷泰山道,「驅除瘟疫的事情就拜託你們這些後生了,我留在城裡也好應對一些突發事件。」

    「既然谷城主另有安排,那就免了。」任白說完緩緩轉身,目光落在游落夕身上。

    「我自然要去,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可以錯過?」游落夕道。

    「游姑娘這樣說有些不妥,事先聲明,這次任務是由很大風險的,你決定要去嗎?」任白道,「如果決定要去,我就幫你貼上這符紙。」

    「去,當然得去,貼吧,給我貼背上好了。」游落夕說完緩緩轉過身,用背影對著任白。

    「沒問題,就按你的吩咐做吧!」任白說完也給游落夕貼上符紙,並且按照她的意思貼在了背上。

    「趕緊給我也貼上!」龍石蘭顯得有些不耐煩,因為對她來說多待一刻,她哥哥的危險就多一分,所以巴不得馬上飛到城外去。

    「龍姑娘,我自然不會忘記你的,你想我貼哪裡?」任白徵求龍石蘭的意見。

    「貼我的肩上好了。」龍石蘭不假思索地說。

    任白應了一聲,利索地按照龍石蘭的意思做了,最後才給自己把符紙貼上。

    到此為止,執行任務的眾人都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城去。

    「好了,我們準備工作已經做完,現在我先說一下具體的作戰計畫。」任白這樣說。

    「來不及了,說什麼鬼作戰計畫,不是說先幫忙找我哥哥嗎?」龍石蘭有些生氣的說。

    「啊,對!」任白這才醒覺,緊接著說:「龍姑娘請你帶路,我們馬上出城。」

    「不必了,我看還是等我一個人去城外搜索一下吧!」雪雲沖提議道,「我去效率高一些,郊外的路我也熟,如果龍姑娘的哥哥在城外的話,我很快就能找到他。你們就留在這裡等我回來就可以了。」

    「雪兄弟說的沒錯!」方一也認同道,「這件事交給他去做再合適不過,畢竟他有飛行道具。」

    「我也去!」龍石蘭連忙提出請求。

    「那就一起吧!」雪雲沖並不反對,話沒完就轉身先行了出去。龍石蘭急忙追上,和雪雲沖一道出了大廳,不一會便消失不見。

    游落夕本來也有意要同去,但看到龍石蘭捷足先登,而且找的人也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略想了一下便沒跟過去。

    「他們怎麼說走就走了?」任白痴痴的看著門口說道。

    「雪兄弟辦事就是如此迅速。」方一道,「我們就坐下來靜候佳音吧`信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主角都走了,也只能這樣了。」任白說完搖了曳,在一張闊背椅上坐下。

    「我到城裡逛逛,瞭解一下現狀,順便安撫一下百姓。」谷泰山說完也轉身離開,筆直步出大廳。

    「哎,你說,龍姑娘那個哥哥在這種非常時期跑城外去幹什麼?這不是給我們添亂嗎?」任白有些不甘心的說。

    「先看看情況再說」方一道,「我想他們未必能在城外找到他。」

    結果,方一的猜測完全正確。過沒多久,雪雲沖和龍石蘭便無功而返,沮喪地回來了。

    「怎樣?找到你哥哥了嗎?」任白第一時間迎上龍石蘭問。

    「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了!」方一從座上站起來說。

    「是的,城外一個人影都沒有。」雪雲沖道,「我們甚至連魔域都找了,除了一些魔獸妖物,就是那些活死人,根本不見半個活人。」

    「這就奇了,他到底去了哪裡呢?」方一尋思著說。

    「他可能還在城裡。」雪雲沖道。

    「可能性很小。」龍石蘭道,「因為我問過守門的士兵,他們說一早有個男子要求出城,按照他們的描述,正是我哥哥不會有錯的。」

    「那些守衛怎麼會放他出去的呢?」方一忙追問。

    「還不是錢在作怪。」龍石蘭說,「我哥哥是個很慷慨的人,他隨便從錢莊醛錢財出來很容易就買到通行證了。」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你哥哥的話」方一若有所思的說,「情況也沒太糟糕,至少他應該還是平安的,只是壽了而已。」

    「但願他沒什麼事吧!」雪雲沖也祈願道。

    「千萬不能有事啊!」龍石蘭抓狂道,「我剛和哥哥團聚,不想馬上又經歷生離死別,那樣太殘忍了。」

    「那我們現在是繼續找人還是辦正事?」任白剛說完,又覺得不妥,便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不如並分兩路,一路去找人,一路去驅除瘟疫?」

    「怎麼分?」方一道,「現在不論找人還是驅除瘟疫,主力都是同一個人,雪兄弟要會分身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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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集 禁制

    「我看我還是不跟你們一起了,我自己去找哥哥。」龍石蘭再三考慮做出了這個決定。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雪雲沖立即反對。

    「我身上不是貼了符紙嗎?又不會受到瘟疫的影響。」龍石蘭這樣說。

    「話雖如此,可我始終覺得不妥。」雪雲沖道。

    方一此時忽然插了一句,提出自己的見解:「龍姑娘,依我看你還是跟我們一起比較穩妥,等驅除了瘟疫,就算你哥在城外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瘟疫一日不除,危害的不止是一兩個人的問題,這關係到城內千萬百姓甚至更多的受害者。」

    「方兄說的沒錯,我完全贊同。」雪雲沖忙附和道。

    龍石蘭又暗自思忖片刻,終於勉強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可臉上還是一籌莫展,心裡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好啦,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城。」任白先走在前面打頭陣,也只有他才知道製造這場瘟疫的幕後黑手所隱匿的地方。

    眾人一道出了城,外面的景象和城裡簡直是天壤之別。城裡一片生機,而城外則充斥著死寂之氣。一路走去,只看到一具具智力跟昆蟲一樣的活死人,還有爛在地上發臭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腐敗臭氣。於是,一行人都捏緊了鼻子,步步為營地走著,時刻警惕著四周的環境。要不是他們事先貼好了符紙,說不定隨時會被空氣中的墮落之氣所侵蝕,也會變成那些行尸走肉中的一份子。

    不知走了多久,眾人進入一個死鎮。儘管是白天,可是四周瘴氣瀰漫,天昏地黑,直似人間煉獄,沒有一絲生機。

    「這裡的戾氣最重,這幕後黑手應該就隱匿在附近了。」任白手裡捧著一隻法盤,可以看到上面的指針跳動頻率越來越高,正是靠這件法器才能定位到這裡來。

    一行人又跟隨任白走了一段路,最後在一座九層高的閣樓前停了下來。

    「這是九天樓。」方一道。

    「你怎麼知道?」龍石蘭隨口問了一句。

    「上面不寫著嗎?」方一理所當然地指了指樓閣上面掛著的招牌。

    龍石蘭抬頭看去,果然看到正門上方刻著「九天樓」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忍不住吐了吐舌頭,替自己問了一個很低能的問題感到有點尷尬。

    「這傢伙一定是躲在最高層,待我上去把他揪出來。」雪雲沖說完便要行動。

    「等一下!」任白連忙叫停,「這樓閣下了禁制,硬闖是不太可能。」

    雪雲沖聞言,又仔細的觀察了樓閣一番,發現整座樓層果然是被淡淡的紫光所包圍,像是一種特殊的結界,不是用普通的蠻力就能破壞的。

    「那我們要如何進去?」雪雲沖忙問。

    「我自有辦法。」任白道,「先從正面入手,我們逐層將禁制破除!」說罷,又從手上撕下一張符紙,在空中劃著詭異的軌跡,嘴裡唸唸有詞,最後將符紙往前一拋,緊接著便是「轟」的一聲,正門處霍然被開出一道缺口,僅容一人通過。

    「好了,我們趕緊進去吧!」任白說著第一個從缺口鑽了進去,入到樓內。

    眾人陸續進到樓內,發現裡面已經是一片狼藉,四處都是支離破碎的石塊和木屑,像一個廢墟,唯一完整的就剩下通往二樓的樓梯了。

    「既然進來了,就趕緊上樓去,還等什麼?」龍石蘭有些不耐煩的說,她一直擔心自己的哥哥,所以只想盡快把此事完結,自然也是最浮躁的一個。

    「你難道沒看到這樓梯也是加了禁制的嗎?」任白提醒道。

    龍石蘭凝目一看,果然如任白所說,樓梯口處也是有結界遮擋住的,於是便道:「這不簡單,如法炮製就是了,不就一張符紙的事嗎?」

    任白道:「龍姑娘你有所不知,這裡的禁制不是一張符紙就能破除的。」

    「那要怎麼破?」龍石蘭忙追問。

    「這種禁制術極為罕見,不過也不是無解,只是得麻煩點。」任白說著指了指龍石蘭身後的牆壁,接道:「破除的方法就是只要揭下牆上的符紙就可以了。」

    龍石蘭聞言轉身一看,果然看到身後的牆壁上貼了幾張黃色的符紙,努了努嘴,不屑地說:「不就幾張符紙嗎?不勞煩別人,我自己來就行了。」說完便要去撕下牆上的符紙。

    「等等!」任白又連忙伸手叫停,「且聽我說完……這符紙不能亂撕,如果撕錯了,我們就會馬上被傳送出去,重新回到原點,直到撕對了為止。」

    「那也沒關係啊,不就幾張符紙嘛!」龍石蘭道,「錯了就重新來過,最多也就多試幾次。」

    「你錯了,請你先看看這邊。」任白說著指了指另一面牆。

    龍石蘭聽了行前幾步,順著任白所指方向看去,這一看之下登時令她啞口無言,驚得瞠目結舌,就像白天撞了鬼似的,長大了口說不出話。

    原來在一個破爛的屏風後面的牆上還貼著數以百計的符紙,如果要一張一張試的話,那將是十分龐大的工程,這早遠遠超出了龍石蘭的想像和她的耐性所能容忍的範圍。

    「現在你知道事情的棘手了吧?」任白睨著龍石蘭問道。

    「難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龍石蘭沮喪地問。

    「我們可以先揭一張試試手氣,就算錯了也不至於浪費太多時間。」任白提議道。

    「誰願意試試手氣?」方一掃了眾人一眼,這樣問。

    「我來吧!」龍石蘭主動請纓,站了出來。

    「你不大合適,我看還是由游姑娘來吧,希望年輕的姑娘能帶我我們好運。」任白對龍石蘭似乎不屑一顧,目光轉移到游落夕身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龍石蘭杏目圓睜,怒斥了任白一句。

    「沒別的意思,龍姑娘別想多了,我只是覺得游姑娘來做此事比較合適一點。」任白這樣說。

    龍石蘭一時間無言以對,也不好發作,便忍住了,不再搭理任白。

    此時,聽游落夕說:「為什麼是我?」

    雪雲沖道:「沒事,你就去試試吧,說不定真能幫上忙。」

    在雪雲沖的慫恿下,游落夕還是走了過去,毫不猶豫地從牆上撕下一張符紙,做得乾淨利索,瀟灑自如,毫不拖泥帶水。

    然而,奇蹟還是發生了。

    在微乎其微的幾率下,游落夕居然選中了正確的那張符紙,一行人立即便傳送到了二樓。

    「真不敢相信,這就像做夢一樣,我們居然成功了。」任白興奮不已地說。

    「這是……二樓?」游落夕留意到窗外景緻的變化,震驚不已地環視四周,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

    「是的,雖然很難相信,但我們的確成功了。」方一道。

    「看來游姑娘真能給我們帶來好運,趁著手氣還在,別停,繼續撕下一張符紙!」任白提議道。

    游落夕聞言,這才如夢方醒,發現這裡的環境和一樓並沒多大區別,牆上仍舊貼滿了符紙,要想連續兩次撕對正確的符紙,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了點。她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退了堂鼓,搖搖頭說:「剛才是我瞎蒙的,斷然不會再有奇蹟發生的,還是別指望我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任白說,「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這次讓我來!」龍石蘭說著已經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能行嗎?」任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龍石蘭,顯然不大信任她。

    「我就撕錯了會是什麼後果。」龍石蘭說完不由分說地隨手撕下身後牆壁上一張黃色的符紙。

    符紙剛被撕下,眾人又立即被傳送到另一個空間。不過這次不是往上,而是往下,他們又回到了一樓,回到了原點。

    「這……是三樓嗎?」龍石蘭怔怔地問。

    「你說呢?」任白叉著腰,不好氣地說。

    「明顯是一樓。」方一道。

    「我們又回來了。」雪雲沖補充說。

    「這……怪我咯……」龍石蘭沮喪地垂下頭,不再說話。

    「不怪你,只是你的手氣差了那麼一點。」任白道。

    「差了不止那麼一點點。」方一這樣說。

    「好啦,有本事你們去揭,我不管了!」龍石蘭賭氣轉過身,高傲地盤起雙手,不再理任何人。

    「游姑娘,你還記得你當時揭下的是哪一張符紙嗎?」任白轉向游落夕問道。

    「我想我還是記得的。」游落夕點了點頭,緩緩走到牆邊,努力想了想,最後輕輕撕下其中一張符紙。

    很快,術法生效,眾人再次被傳送到了二樓。

    「好了,我們又來到了二樓。」任白說,「這裡約莫有一百張符紙吧?排除掉龍姑娘剛才撕錯的那一張,我們有大約九十九分之一的幾率上到三樓,誰願意一試?」

    「別開玩笑了,這樣試,就是試到我們都累趴下也上不到頂層去。」方一肅然道。

    「我們必須另想辦法才行。」雪雲沖托腮尋思著,也是一籌莫展。

    「我還以為你淫白有多神通廣大呢!結果還不是得一張一張符紙的試,真是令人失望……」龍石蘭故意戲謔地說。因為「淫」和任近音,所以在場的人除了龍石蘭自己,幾乎沒人聽出其言外的嘲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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