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劍冥刀 作者:鐵竹(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1-20 10:54:3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 3016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0 16:09
第三百三十集 偷窺

    一夜無話,到了次日天明,雪雲沖和秋鴻葉按照約定一早就來到谷府的大廳。他們到來的時候,廳內已經有方一等候著,唯獨不見他的師妹,也是這次的主角崔煙。

    「方兄,早啊,崔姑娘好像還沒到啊?」雪雲衝向方一打招呼,這樣說。

    「先坐下來稍後片刻,我就知道她一定不會比我們早的。」方一說著請雪雲沖和秋鴻葉二人做了。

    三人各自就坐,相互閒聊了一段時間,期間秋鴻葉話語甚少,倒是雪雲沖和方一你一句我一句的相談甚歡,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

    方一本來就是個健談之人,而且是個百事通,恰巧雪雲沖又是個好奇心比較強的人,加上他謙虛好學,便趁此機會請教了方一許多問題,方一居然也一一解答了。雪雲沖只聽得連連點頭,因為自己的才疏學淺,孤陋寡聞,也不知道方一所說有幾成是正確的,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崔煙到來之前打發時間而已。

    不知不覺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日頭漸高,就是不見崔煙出現。

    雪雲衝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他皺著眉頭望向方一,問道:「方兄,你說稍等片刻,這片刻究竟能有多長時間?我們這麼等,不會等到中午吧?」

    「你有所不知,我那師妹是出了名的貪睡,她要是睡到中午一點不為過哦!」方一微笑著說。

    「那怎麼行!我可以等,可秋前輩不能等啊,他的內傷越早醫治越好,遲了就不好說了。」雪雲沖表示擔憂,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再等一會,她若不來,我再想辦法去尋她。」方一道。

    「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雪雲沖道,「我們直接登門拜訪不可以嗎?」

    「她既然讓你們等她,就肯定不在家中,又或者有不便之處,所以我麼還是再等等看吧!」方一搖頭道,「我想她雖然貪睡,可也不是個做事沒分寸的人,要是有事在身,她一定不會睡太久。」

    正說之間,忽然聽聞一陣匆匆的腳步聲自外面傳來,眾人循聲望去,見一個極美的女子疾步走了進來,可惜不是崔煙,而是龍石蘭。

    「龍姑娘,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是崔姑娘呢?」雪雲沖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

    「怎麼,我見到我很失望嗎?」龍石蘭有些不滿地瞪了雪雲沖一眼說道。

    「我們打算送秋前輩去療傷,你來幹什麼?」雪雲沖道。

    「我也要去。」龍石蘭口氣堅決,說著慢慢盤起雙手,在雪雲沖對面的椅子上坐落。

    「你去幹什麼?你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就可以了。」雪雲沖並不同意。

    「為什麼不讓我去,好像我會礙著你似的?」龍石蘭倔強地說道,此刻是鐵了心要跟雪雲衝去了。

    雪雲沖自認十分瞭解龍石蘭的個性,他知道此刻是不可能勸服得了她,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既然你堅持,那就一起去好了,其實根本用不著那麼多人跟去的。」

    「是啊,那你為什麼非要跟去呢?」龍石蘭反駁道,「有崔姑娘不就夠了嗎?」

    「這不同,畢竟秋前輩對我有恩,他有傷在身,我怎麼可以不護送他一程呢?」雪雲沖這樣說。

    「好啦,你們都別爭論了,讓龍姑娘跟去便是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應該是我師妹到了。」方一的聽覺也是十分靈敏,而且他聽到走路的聲音就能立即分辨出是誰。

    果然,過不一會,便看到一個緊束著一件淡黃色法袍的清麗女子步入大廳,正是崔煙到了。

    「我們的主人公終於來了。」方一高興地站起來,向崔煙迎了上去。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崔煙帶著歉意說道。

    「沒事,我們也才剛剛到。」雪雲沖朝崔煙笑了笑,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是的,我們剛到不久,椅子都沒坐熱,師妹你就來了。」方一也立即附和著陪笑說。

    「是……是嗎?」崔煙將信將疑,勉強地笑了笑,接著才正色道:「我就怕讓你們久等,既然人齊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於是,廳內眾人便先後跟隨崔煙步出大廳,往她住處去了。

    「師妹,你現在住在哪裡?」方一在路上問了一句。

    「從這邊城門出去,到郊外穿過一條小溪就到了。」崔煙指了指前方說。

    「哦,原來這麼近,難怪你會出現在這裡。」方一嘟嘴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當然不會太遠,要不怎麼好意思讓你們徒步跟我走?」崔煙說。

    「就算遠一些也沒關係,你不是精通各種傳送門的術法嗎?」方一道。

    「那也得消耗,不是非常時刻一般不會用。」崔煙道。

    一行人邊行邊聊,不知不覺早出了城門,來到了翠**滴,清新怡然的郊外。

    眾人繼續前行,不多時果然看到一條小溪潺潺流過,再往前不遠便見草木幽深處出現一座脫俗優雅的木屋,這就是崔煙的臨時居所了。

    木屋的四周被綠樹嫩草團團圍住,草木爭奇,鳥語花香,落英繽紛,給人的感覺就是高人雅士隱居的人間仙境。

    木屋並不大,外觀卻十分優雅別緻,就像一個藝術家精心雕刻出來的一件藝術品。

    「師妹,你真會挑地方,我一眼就喜歡上這裡了,如果再下一場夜雨,在此木屋裡臥床聆聽雨聲,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方一大發感慨,做了個很是享受的表情,似乎整個人都被陶醉了。

    「別發那麼大的感慨了,你要是願意,我可以把這裡讓給你。」崔煙道。

    「真的?」方一聞言大感驚喜。

    「當然是真的,不過可是要收費的。」崔煙隨口應了一句,說完用手甩了甩飄逸的一頭紅發,逕自走向木屋,不再理會方一。

    「我就知道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方一捶了一下手心,也跟著走了過去。

    崔煙領著眾人進到屋內,然後轉身對眾人說:「請各位在此稍候,我到房裡找些東西,很快出來。」說完便轉身步入臥房。

    此時,龍石蘭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室內的擺設,但見四周都陳設了不少她說不出名字的古怪之物,心裡不由得大為好奇,正當她打算對那些奇形怪狀之物仔細觀察研究一番的時候,忽然內急起來,於是便大聲問了一句:「崔姑娘,我想去方便一下,能告訴我茅廁在哪嗎?」

    「在屋後,你自己去就可以了。」臥房中傳來崔煙的回應。

    龍石蘭一聽就匆匆出了屋,繞到後面找茅廁去了,雪雲沖等人也沒多理會,只在室內靜候著,哪也沒去。

    過了一會,忽然聽聞龍石蘭發出的一聲尖叫,正是從屋後傳來的。雪雲沖等人聞之盡皆色變,都以為龍石蘭遇到了危險。

    「發生什麼事?」方一愕然道。

    雪雲沖二話不說,立即飛奔出屋,迅速趕到了屋後,秋鴻葉和方一也隨後趕到。

    眾人一看,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此刻,龍石蘭就坐倒在茅廁門前,背對著眾人,而就在她前面還站著一隻不到成人膝蓋高的活物。之所以說它是活物,是因為它的確是活的,有手有腳,能活動,更重要的是,它還會說話。然而這只活物再怎麼看也是一隻布袋熊,是給孩子的玩具,此刻卻有了生命,能走路能說話,這就令人咋舌了。

    雖然在場的人都在這無奇不有的乾坤世界打滾了很長時間,可看到一隻布袋熊玩具活了過來還是頭一次,其中的震驚可想而知。這幾乎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連百事通方一也只能長大著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發生什麼事了?」崔煙聞聲最後趕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大概就明白了,心裡也長鬆了口氣。

    「這……這只熊,會說話!」龍石蘭驚魂未定,指著面前的那隻活過來的布袋熊,眼中充滿驚愕。

    「我不是熊,我有姓名的,請叫我哈利!」會說話的布袋熊一本正經的說,還自報了姓名。

    「你明明就是一隻玩具熊,我小時候也玩過,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會說話?」龍石蘭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我說了我不是熊!」自稱是哈利的布袋熊極力辯駁道。

    「好了,哈利,不要介意,他們都是我朋友,初次見面,我忘跟他們介紹你了,實在抱歉。」崔煙說著走上去將龍石蘭從地上扶起來,接著對她說:「龍姑娘,不必害怕,也不必感到驚訝,哈利是我的助手,他沒有惡意的。」

    「可是,它……它是怎麼活過來的?」龍石蘭好奇地問。

    「說來話長,簡而言之是我在一次魔法試驗的時候,不小心出了意外,卻無意中把這只布袋熊變活了。」崔煙道,「不過他現在認為自己和我們一樣,都是有生命,有尊嚴的人,所以你們就不要把他當成是熊或者其他種類的東西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真成了井底之蛙了。」方一道,「在沒看到這位哈利之前,我都不敢相信有一種能把東西變成活物的魔法存在,在我的知識範圍內,這並不可能發生。」

    「是的,這是極其偶然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把它變活了,我再也使不出能大變活物的魔法了。」崔煙坦言道。

    「可是……這只熊……」龍石蘭又戰戰兢兢的指了指那隻活過來的布袋熊。

    「是哈利!」哈利瞪圓了一雙烏黑的眼珠子,眉毛倒豎而起,生氣地對龍石蘭說。

    「他怎麼會在茅廁裡面?」龍石蘭這樣問。

    「我本來是在打掃茅廁的,不知為什麼睡著了而已。」哈利說著把頭垂向地面,有些尷尬的意思。

    「打掃茅廁都能睡著,這只熊真厲害。」方一打趣地說。

    「師兄別逗他了,他真的會生氣的。」崔煙白了方一一眼,輕叱了一句。

    「那我問你,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龍石蘭用頗為嚴峻的口吻瞪著那隻布袋熊質問道。

    「就在你發出尖叫聲的前一刻。」哈利攤開短道。

    「真……真的?」龍石蘭將信將疑地問。

    「我可什麼也沒看到,我可以對天發誓!」哈利說著舉起右手做準備發誓狀。

    「既然你這麼說,我信你就是了。」龍石蘭感到有些羞澀,她也不想和一隻熊過不去,看到哈利一臉認真的表情,心裡也不表懷疑,算是相信他了。

    「哈利,你也真是的,怎麼打掃茅廁也能睡著?」崔煙叉腰盯著哈利,微微有些慍怒。

    「這純屬是意外,誰會喜歡睡著茅廁這種不雅的地方呢?」哈利無奈地攤了攤手,做出一臉的無辜狀。

    「好,就算這次是意外吧……」崔煙做出了讓步,緊接著又對哈利說:「你跟我到屋裡去,有事情要你幫忙。」

    「沒問題,我很樂意效勞。」哈利說完便挪動短小的雙腿跟隨崔煙走了。

    「它走路的樣子還真是可愛。」方一發自內心的說。

    「你也想有一隻這樣的助手嗎?」雪雲沖聳了聳肩問道。

    「這恐怕是空前絕後的生物了,不是我想就能有的。」方一搖頭嘆息道。

    「說實話,那隻熊真的令我大開眼界。」沉默少言的秋鴻葉此刻忍不住說了一句,「就算這次治不好我的內傷,也不枉此行了,至少臨死前又見多了一件奇聞之事。」

    雪雲沖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深有體會,接著又走向龍石蘭,對她說:「龍姑娘,剛才沒嚇著你吧?別說是你,換成是我可能也會驚叫的。」

    「那隻笨熊,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龍石蘭道。

    「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呢?」方一饒有興趣地追問。

    「它……躲在茅廁裡偷窺能是什麼好東西?」龍石蘭忿忿地轉過身,雙頰微微有些發熱。

    「它剛才不是說什麼也沒看到嗎?」雪雲沖道,「再說它也不可能預先知道你會到茅廁去吧?」

    「雪兄弟說的沒錯,而且它不過是只熊,難道還會對女性感興趣嗎?」方一接著補充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7 17:58
第三百三十一集 請教

    龍石蘭聽了立即反駁道:「那可不一定,你剛才沒聽崔姑娘說嗎?那隻熊一隻把自己當人看,說不定他也喜歡女性呢?」

    「好啦,我們別私自揣測了,都回屋子裡去吧!」雪雲沖提議道,說著先向前走出幾步,又補充說:「他不過是只布袋熊,龍姑娘你也沒吃虧,何必和一隻布袋熊過不去呢!」

    龍石蘭聞言努了努嘴,不再說話,雖然心裡仍有些怨氣,可還是默默地跟雪雲沖走了。方一此刻也啼笑皆非地搖了曳,尾隨跟上去,秋鴻葉則最後一個離開。

    「你們來得正好,我已經準備就緒了,隨時可以開始為秋前輩療傷。」此時崔煙已經來到屋前,盤腿坐在草地上,面前一張矮桌上擺放著一張古琴,其造工質樸,外形卻十分獨特,明眼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樂器。

    事實上,這古琴的確有其非凡之處,也是崔煙收藏的寶貝之一。大凡出色的法師,都會有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法器,像崔煙這種氣質和實力兼備的法手怎麼能沒有幾件神奇的法寶呢?

    「這琴,是用來幹什麼的?」方一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那張造型獨特的古琴,向崔煙請教。

    「琴當然是用來彈奏的。」龍石蘭搶著答道,幾乎脫口而出,不假思索。

    龍石蘭的回答無疑是肯定的,但卻不盡然。聽崔煙緩緩地說:「此琴可不是一般的樂器,除了用來彈奏之外,對治療內傷也大有裨益。我接下來正是要用此琴來替秋前輩療傷。」

    「原來如此,和我猜想的一樣。」方一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又說:「看來今天又可以都開一次眼界了,很久沒聽師妹彈奏,還真是十分懷念,又萬分期待。」

    「真的聆聽琴聲就能有療傷的效果嗎?」龍石蘭將信將疑地向崔煙確認道。

    崔煙微微頷首道:「的確對療傷有輔助作用。秋前輩如果準備好了,就請坐下來調息一會,等下我便彈奏一曲輔助你療傷。」

    秋鴻葉聞言,二話不說,逕自盤膝坐下,雙手擺在膝蓋上,緩緩閉起雙眼,開始運功調息,不一會便似入定的老僧,一動也不動,進入了忘我境界。

    「師妹,我想你可以開始了。」方一向崔煙做了個請的手勢,提醒道。

    崔煙點了點頭,雙手緩緩移動到琴弦上面,開始彈奏。但聞琴聲悠悠,旋律有致,不是仙音卻似更勝仙音,琴音裊裊在這清幽之地繚繞迴蕩,沁人心扉。

    雪雲沖還是頭一次聽聞這麼美妙的琴音,不覺整個人都痴痴醉了,心曠神怡的同時,也感到有一股暖流在體內緩緩遊走,說不出的舒服和享受,心中有種就算是做神仙也不過如此的快感。方一和龍石蘭的感受也和雪雲沖一般大同徐,都被這優美的琴音所陶醉而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唯獨是那隻活過來的布袋熊,他只懶洋洋地仰天躺在崔煙身邊,正呼呼大睡,幸好呼嚕聲不大,不然就真是褻瀆這人間能得幾回聞的仙音了。

    這一曲一彈就是將近半個時辰,卻幾乎沒有循環重複的音調,彈奏完畢之後,聽眾仍舊沉浸在適才的琴聲之中久久未能回過神來。直到崔煙開聲問了一句:「前輩,現在感覺怎樣?」

    眾人這才被一語驚醒,看到秋鴻葉緩緩睜開雙眼,收了鞏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多虧崔姑娘的妙手琴音,秋某現在感覺比之前好多了。」說著便緩緩站了起來。

    「真的?」雪雲沖聞言也替秋鴻葉高興,連忙追問。

    秋鴻葉點了點頭說:「之前體內的不適現在已經消失,我想身體已無什麼大礙。」

    「那真的是太好了。」雪雲沖高興地說。

    「前輩可否過來讓我把下脈?」崔煙道。

    秋鴻葉點了點頭,向崔煙走了過去。

    片刻之後,崔煙替秋鴻葉把脈完,便臉露喜色的說:「的確如前輩所言,你現在的狀況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不能根治你體內擠壓已久的內傷,可至少續命十多二十年不成問題。」

    「別說是十多二十年,我現在能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賜,如今得崔姑娘鼎力相救,秋某無以為報,大恩大德,銘感五內。」秋鴻葉恭敬地朝崔煙拱手作禮。

    「秋前輩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崔煙道。

    「我師妹可是個活菩薩,能遇到她就是福氣。」方一這樣說。

    正說之間,崔煙忽然感到一陣昏暈,幾乎便要跌倒。在她身邊的龍石蘭連忙伸手將她扶持住,急問道:「你怎樣了?」

    「師妹,你沒事吧?」方一見狀也大驚失色,生怕師妹有什麼不測。

    「我沒事,只是剛才撫琴的時候消耗了較多法力,現在有些虛弱,休息一下就好。」崔煙輕輕擺擺手,重新站直了身子,強作精神說道。

    「既然這樣,我扶你進屋裡去休息吧!」龍石蘭提出道。

    崔煙也不反對,便被龍石蘭挽著手,轉身行出。

    「啊!」突聞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起,令在弛人都吃了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

    原來,這慘叫聲正是那隻活過來的布袋熊哈利發出的,他就睡在崔煙身後不遠,被龍石蘭不覺意踩到了他的腳,使他一下子痛醒了。

    「走路看著點,你險些殺了我!」哈利從地上跳起來,昂起頭來,瞪目看著龍石蘭,那副表情一看就十分生氣。

    「哈利,龍姑娘她又不是故意的,你沒必要這麼生氣。」崔煙連忙斥責哈利。

    「哎呀,真對不起,你太矮了,我完全看不到你,所以才不心踩著你了。」龍石蘭故意戲謔地說,打心裡就看不起這個狂妄自大,又疑似是個偷窺狂的卑微布袋熊。

    「你歧視我矮?」哈利叉腰怒道,「不過這也難怪,一個瞎子看不到路也可以諒解。」

    「你說誰是瞎子?」哈利的話正戳中龍石蘭的短處,自從她的眼睛被刺瞎,臉上那多石蘭花就永遠替代了她的左眼,雖然事情過去了很久,可一旦提起,總會感到心如刀割。當初自己把帶毒的釘子從眼眶裡連同眼球一起拔出來的那一幕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誰認我就說誰。」哈利攤了攤手這樣說。

    「哈利,少說兩句!」崔煙怒瞪了哈利一眼,厲聲道。

    「好吧,我不會跟挾人計較的。」哈利說完,做了個十分灑脫的姿態,舉步入屋,不再理會龍石蘭。

    龍石蘭此時是越發看不起那隻布袋熊,鼓了一肚子氣卻無從發洩,只好默默地忍了下來。

    「龍姑娘,我的助手就是這個樣子,說話毫無禮數,不過我可以肯定他沒有惡意,希望你不要見怪。」崔煙對龍石蘭說,算是代替哈利道歉。

    「沒事,我才不和那隻破熊一般見識呢!」龍石蘭礙於面子只好說了一句口心不一的謊言,隨後繼續扶持著崔煙進到屋裡。

    「崔姑娘,今天真的是勞煩你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們還是先行告退,不打擾你休息了。」雪雲沖對崔煙說。

    「也好,如果諸位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到寒舍來找我。」崔煙道,「當然,我不會一直在這裡呆著,有時候也會出遠門』過只要我還在這裡,就一定會幫助大家的。」

    「好說,在下先多謝崔姑娘的好意。」雪雲沖道,「有一句話我一直想問,不知崔姑娘可否如實告知?」

    「請問。」崔煙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第一眼看到你使用的法杖就覺得十分眼熟,所以請問那法杖叫什麼名堂?」雪雲沖這樣問。

    「哦,原來你是問這個啊!」崔煙說完從座上起來,進到臥室卻那根隨身攜帶的法杖,呈現在雪雲沖面前說:「你問的可是這個?」

    「正是!」雪雲沖當即點頭道。

    「這法杖叫封魔杖。」崔煙道。

    「封魔杖!」雪雲沖驚呼出聲。在場的秋鴻葉和方一也不約而同地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是的,這封魔杖可不是凡物。」崔煙道。

    「我知道,它是七大神兵之一的封魔杖。」雪雲沖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也知道七大神兵?」崔煙有些意外。

    「知道七大神兵並不湘,江湖上頗有實力的人都知道,只是真正見過的人就很少了。」雪雲沖道,「實不相瞞,我和方兄,也就是你師兄正在尋找這七大神兵,加上你這一把封魔杖,目前就只缺一把鳳鳴刀了。只要集齊七大神兵之力,就能徹底將妖魔清除殆盡,改變這個群魔亂舞,妖怪作亂的現狀。」

    「原來如此,我也很想知道七大神兵齊聚一起會有什麼神奇的事情發生。」崔煙說完,沉吟少許,目光緩緩落在雪雲沖身後的天劍上,接道:「雪大哥身後的劍也是神兵之一吧?」

    「的確是,其餘神兵的主人也陸續出現了,現在只剩下鳳鳴刀,說不定也一早有了主人。」雪雲沖道。

    「如果真的所有神兵都找到了主人,接下來就是要把這些擁有神兵的主人召集在一起,共商大事了。」方一一本真經的說。

    「好,到時候也算我一份,我隨叫隨到。」崔煙道。

    「到時候自然少不了師妹你。」方一道。

    「師兄你等我一下。」崔煙說完又返回臥房,返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符紙折成的紙鳥,遞給方一對他說:「日後如果你找不到我,可以讓它來引路,從而定位到我的位置。」

    「這只紙鳥怎麼用?」方一接過紙鳥,捧在手心充滿好奇地問。

    「你只要把它點燃它就會把你帶到我所在的地方了。」崔煙回答說。

    「這麼神奇?我一定會妥善保管的。」方一道,「這又是師妹你的孝明嗎?」

    「算是吧,我平時就喜歡搞一些行究,偶爾會製造出一些連我也覺得莫名其妙的東西來,哈利就是其中一個例子。」崔煙說著指了指正坐在一張竹椅上的哈利。

    「好了,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雪雲沖忽然插了一句,接著又對崔煙道:「崔姑娘,感謝你的款待,下次有機會希望能再聽你撫琴一曲,當然只要普通彈奏就可以了,不必消耗法力。」

    崔煙微微一笑,道:「沒問題,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

    於是,雪雲沖等人隨後便作別崔煙,離開了木屋,一道返回谷府。

    本來,雪雲沖等人打算離開金鱗,繼續去找尋剩下的神兵鳳鳴刀,可是谷泰山熱情好客,非要留他們在府上多贅日,最後盛情難卻,眾人便答應下來,決定在谷府上多留數日,也好養精蓄銳,為接下來的事情做好充分準備。

    另一方面,蕭力並不喜歡留在谷府,他本來就不太喜歡熱鬧,所以便和水清在附近的一間客棧暫住 管沒和秋鴻葉宗一起,可他卻時刻關注著他,決不讓自己的仇人從眼皮底下溜走。

    事實上,秋鴻葉也從未逃避過任何事情,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死,終究要和蕭力一戰。冤冤相報本來就是江湖中常有的事情,他自從拔刀開了殺戒就一早準備好被仇家追殺的準備』單止是蕭力,還有其餘門派的仇人也很可能會找上門來,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是誰來都兵來將敵,水來土掩,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刻意逃避。

    入夜,方一還沒就寢,正坐在椅子上仔細端詳著手裡一面銅鏡。這面銅鏡正是葉秋香給他的,這也是葉秋香來金鱗的目的。

    「方兄,據說這是一面可以看到過去的魔鏡,你可知道如何使用它?」坐在方一旁邊的馬鐘替葉秋香問道。

    方一先看了一眼馬鐘,又看了一眼葉秋香,接著問道:「你們是從哪裡找到這麼鏡子的?」

    「事情是這樣的」葉秋香於是把得到這面鏡子的來龍去脈大致跟方一說了。

    方一聞言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道:「據我所知,妖族確實有一件寶貝叫幽夢鏡,能看到過去之事,不過知其玄妙者寥寥無幾,我也不大清楚它的用法』過我倒是可以試著去研究一下。又或者我師妹可能知道的比我多一些,明天可以去請教一下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7 17:58
第三百三十二集 茅廁

    馬鐘聞言喜道:「太好了,那我們明天一道去拜訪你師妹請教一下她?」

    方一道:「我想沒什麼問題,時候不早了,不如早點休息,明天一早便出發。」

    馬鐘並沒有異議,當即點頭道:「好,那我和葉姑娘就現行告辭了。」說完從座上起來。

    方一也從座上站起,對馬鐘和葉秋香說:「這鏡子是十分貴重之物,還請務必妥善保管。」說完便要把它還給葉秋香。

    葉秋香伸手接過鏡子,又道謝了一聲,說:「我會保管好它的,它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在葉秋香看來,這鏡子是唯一能讓自己找回記憶和瞭解自己身世真相的寶物,看得比生命還重要,所以不必方一提醒,心翼翼地接過鏡子,收回身上藏好。

    「看得出,這鏡子對葉姑娘很重要。」方一道,「希望我師妹能幫上忙,早日解開你的心結。」

    到此為止,三人不再多言,相互作別離去,各自作息,不在話下。

    次日天明,雪雲沖一早起來,發現方一不在房間,正要去尋他,忽然撞見谷泰山,於是便迎上去問他:「谷城主,早啊可有看到方一,我正有事要找他,可他不在房間,不知去了哪裡。」

    谷泰山聞言哦了一聲道:「真巧,他剛剛告訴我說要到城外找他師妹,和他一起的還有那個背著弓箭的好像叫馬鐘來著,對了,還有那個葉姑娘,他們三個一起出門的。」

    雪雲沖聞言,暗自思忖片刻,心裡嘀咕著:不知道他們所為何事,又要去拜訪崔姑娘?

    「雪兄弟你找他有什麼事嗎?」谷泰山恭敬的說,「如果我能代勞的話,請你不必客氣,只管跟我說。」

    雪雲沖微笑著擺擺手,道:「其實沒什麼要緊的事,多謝谷城主的好意,既然他們去了崔姑娘那裡,我去找他們便是。」

    「那好吧,他們離開沒多久,你應該很快能趕上。」谷泰山說完便逕自忙去,不再多言。

    雪雲沖並沒有立即動身追上方一等人,而是去了秋鴻葉的房間,來到門前伸手敲了敲門,叫道:「秋前輩,我是雪雲沖,你在裡面嗎?」話剛說完,他忽然發現門竟然是虛掩著的,於是便推門進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床上的床鋪疊得很整齊,似乎走得並不匆忙。

    「不知道秋前輩去了哪裡?他總不會不辭而別吧?」雪雲沖摸著下巴暗自嘀咕著,邊想邊退出了房間。或許是因為想得太入神,當他踏出房門的時候,渾然不覺外面有人,幾乎和從走廊過來的龍石蘭撞在一起。

    「你幹什麼呢?失驚無神的?」龍石蘭有些埋怨地說。

    「你怎麼也起這麼早?」雪雲沖有些愕然地看著面前的龍石蘭,這樣問。

    「你這話什麼意思,說得我好像是個貪睡蟲似的?」龍石蘭有些不滿的說。

    「我自然不是那個意思對了,你有沒有看到秋前輩?」雪雲沖當即問道。

    「經你這麼一問,我記起來剛才在門口撞見他了。」龍石蘭道。

    「門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雪雲沖急忙追問道。

    「離開有一會了,我那時候剛從外面回來」龍石蘭邊回憶邊說,「對了,他好像和那個叫蕭力的人談了一會,然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蕭力?你說他和蕭力碰面了?」雪雲沖又是大驚,頗感意外地瞪著眼,連連追問。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龍石蘭疑惑地眨了眨眼,因為在她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甚至是大驚小怪的事情。

    「問題可大了,快告訴我他們朝哪個方向離開的?」雪雲沖又連忙追問。

    「讓我想想,好像是北門方向。」龍石蘭昂起頭來若有所思地說。

    「我必須馬上去找他們。」雪雲沖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喂這麼急著去找他們幹嘛?」龍石蘭一把將雪雲沖拉住,「你完全把我搞糊塗了,至少也得跟我說明一下吧?」

    「沒什麼好說明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一定是去城外決鬥,我必須去阻止他們。」雪雲沖道。

    「我陪你去!」龍石蘭緊接著說。

    「你去幹什麼?」

    「我一個人心情更煩,想找點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雪雲沖聞言打量了一下龍石蘭,但覺她氣色不是很好,從她眼睛就可以看出睡眠不足,於是猜疑地問:「你別告訴我你昨晚一夜沒睡,在外面閒逛」

    「那倒沒有,我只是睡不好,所以半夜就起來,回家走了一趟,當我早上回來的時候就撞見那個秋鴻葉了。」龍石蘭如實地說道。

    「既然這樣,你應該回房多睡一會,更不要跟著我了。」雪雲沖表示反對。

    「我晚上都睡不著,白天怎麼可能睡著?」龍石蘭立即反駁道。

    「你還是惦唸著死去的哥哥?」雪雲沖無奈說了一句很沉重的話。

    龍石蘭只好微微點頭,不表否認。

    「我也知道一時三刻你是不可能走出這個陰影的」雪雲沖說著,心頭升起一陣淡淡的哀傷,片刻才又緩緩的說:「還記得月與我而去的時候,我也消沉了好長時間,所以我很明白你現在的心情。」

    「月櫻姐姐的死,我到現一想起來還難過」龍石蘭發自內心說道,臉上神色又黯淡了些許。

    「對不起,我不該再提及此事,我們都應該樂觀一些」雪雲沖道,「好,既然你想跟來就一起來吧,就當是出城去換換心情也好。」

    龍石蘭聞言,當即點頭嗯了一聲,隨後便由雪雲沖御劍載著她一起往城北郊外方向飛馳而去。

    話分兩頭,且說方一領著馬鐘和葉秋香再次來到城外的崔煙居所,把此來的目的跟崔煙說了。

    崔煙原本在熟睡中被方一叫醒,臉上還帶著幾分倦意,當方一和她說明來意,並把那面魔鏡奉上給她的時候,她整個人便立即精神起來,瞬間睡意全無,握緊手中的銅鏡打量了良久,十分震驚的說道:「這這果真是妖族的幽夢鏡!沒想到我還能見到傳聞早已失傳的妖族寶物幽夢鏡!」

    「是的,你沒看錯,這的確是妖族的幽夢鏡。」方一道,「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表情也和你一樣』過,無奈師兄我才疏學淺,孤落寡聞,不知道如何使用這面鏡子,所以才想請教師妹你,希望你知道怎麼使用它。」

    崔煙聞言,看了方一一眼,接著目光又重新落在幽冥鏡上,片刻才嘆了口氣說:「論學識我可遠遠不及師兄你,連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知道?看來我要令你們失望了,我的確不知道如何使用它,或者說我知道關於幽冥鏡的事情不會比師兄多。」

    「師妹你再好好想想,難道你這些年遊歷四方,就沒增長多少見識嗎?」方一攤了攤手,說:「你也閱讀過許多古籍,其中應該會有記載幽夢鏡的地方吧?」

    「好吧,我只知道這幽夢鏡要在月圓之夜才有奇效。」崔煙這樣說,「也就是說,可能只有在月圓之夜才能發揮它的作用。這一點師兄你應該也知道吧?」說完深表懷疑地用眼角瞟了一眼身邊的方一。

    「我還真的不知道」方一坦言,「這也算是一個重大的突破了,等等再過幾天就是月圓之時,到時候我們可以看看這鏡子有何變化。」

    「我也是這麼想的。」崔煙道,「如果你們不介意,可否把這鏡子借我研究幾天?」

    方一道:「那得問葉姑娘了,這是她的寶貝。」說完望向坐在另一旁的葉秋香。

    葉秋香有些猶豫,片刻之後才勉強點了點頭說:「我想沒什麼問題,只要能找出使用方法就好。」

    「葉姑娘,你放心,我可以人格擔保,我師妹絕對不會對這鏡子起貪念。」方一看出了葉秋香的一絲顧慮,於是才這樣說。

    「我絕對信得過方兄和崔姑娘。」馬鐘如此說。

    葉秋香聽聞自己心愛的男人都這麼說了,心裡的顧慮便消除了許多,當即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葉姑娘如果不放心,可以留下來和我共贅天,當然如果你不嫌寒舍寒酸的話,還有就是得委屈你和我擠一張床。」崔煙最後補充說。

    「不必了,我信得過崔姑娘。」葉秋香忙擺了擺手說。

    「好吧,如果你想留下來,我還是很歡迎的。」崔煙這樣說。

    「既然崔姑娘已經答應幫忙,不如我們就先行回去,靜候你的佳音?」馬鐘道。

    「可以,如果二位有事就請便,寒舍隨時歡迎你們到訪。」崔煙回應說。

    「好,我們就先行告辭了。」馬鐘向崔煙拱了拱手,緩緩從座上站起。

    「我想去一下茅廁。」葉秋香忽然提出道。

    「繞到屋後就是,葉姑娘請自便。」崔煙伸手向屋後方向指了指。

    葉秋香點了點頭便轉身行了出去,馬鐘則繼續留在屋內等候。

    過了一會,方一忽然提問了一句:「今天怎麼不見那只會說話的熊?哦,對了,叫哈利來著」

    「我也不知道他一大早跑去哪了。」崔煙道,「這個哈利脾性很古怪,很多時候我也很無語。」

    「該不會又在茅廁裡睡著了吧?」方一有種不妙的感覺。

    「很難說,他經常在打掃茅廁的時候睡著。」崔煙道。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會說話的熊,什麼哈利?」馬鐘聽得一頭霧水,張開雙手,一臉惘然的樣子,好像頭頂冒著許多問號。

    「哦,差點忘了,你昨天沒來,所以沒看到那只會說話的布袋熊,那隻熊可厲害了。」方一道。

    「布袋熊就是布袋熊,還有會說話的布袋熊?」馬鍾表示不相信。

    「的確是會說話的布袋熊。」方一道,「它本來是一個玩具,後來被我師妹變活了,所以能像人一樣行走,說話,而且行為古怪,能在茅廁裡睡覺,能把仙音當成催眠曲,這麼厲害的熊,我生平還是頭一次見。」

    「經你這麼一說,我也很想認識一下這只熊了。」馬鐘饒有興趣地說,「我也算是老江湖了,奇聞怪事也見過不少,就是沒見過會走路,會說人言的布袋熊。」

    「我想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到時候可別被他嚇一跳。」方一這樣說。

    「他長得很可怕嗎?」馬鐘問。

    「那倒沒有,不過看起來挺萌的。」方一說著又用手比劃著接了一句:「大約這麼高吧,別看他矮,說起話來十足一個大人似的。」

    「好啦,別再描述他了,我把他叫出來讓這位馬大哥認識一下不就行了嗎?」崔煙說完站了起來,四面環顧一番,叫了幾聲「哈利」,可是卻一點回應也沒有。

    「看來他不在屋裡。」方一道。

    正說之間,便見葉秋香返了回來。崔煙一看葉秋香回來,立即迎上去問道:「葉姑娘,有沒有看到哈利?」

    「什麼?」葉秋香一聽也是一臉惘然。

    「是一隻布袋熊,他是我助手。」崔煙補充說道。

    「布袋熊?」葉秋香訝然,「我剛才在茅廁裡的確看到一隻布袋熊,可是那不是一隻玩具而已嗎?」

    「真是失禮,那正是我的助手,叫哈利,他果然又在茅廁裡睡著了。」崔煙深表歉意的說。

    「你說那隻熊是你助手?」葉秋香更加驚愕,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張大口說不出話。

    「葉姑娘,你轉身看下就會明白了。」方一指了指葉秋香身後這樣說。

    葉秋香聞言轉身,便看到了那只會走路,會說人言的布袋熊哈利。哈利挪動兩隻毛茸茸的短腿步入屋內,兩隻烏黑渾圓的眼珠子正打量著葉秋香,似乎對她很感興趣。

    「啊!」葉秋香失聲驚呼,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半步,因為她實在太過震驚,就像是白天見了鬼似的,從來沒有如此驚慌失措過。

    「不必害怕,他沒有惡意。」崔煙道。

    「煙煙,你剛才叫我了嗎?」哈利這樣說,目光一直沒有從葉秋香身上移開。

    「我正要問你,你怎麼又在茅廁裡睡著了?」崔煙叉腰瞪著哈利,不好氣地質問道。

    「我也不知道,實在抱歉。」哈利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這樣說。

    馬鐘一直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只會說話的布袋熊,不禁暗暗驚嘆世間之事真是無奇不有,這是絕對是他有生以來看到過最離奇荒誕的生物了。

    「這只熊他是怎麼活過來的?」葉秋香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那隻布袋熊這樣問。

    「是我在機緣巧合之下用魔法把它變活的。」崔煙道。

    「這麼說,剛才我在茅廁的時候」葉秋香不禁暗暗心驚,眼神中透出了對哈利的一絲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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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集 臀部

    哈利用手捂撰眼,說道:「我什麼也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真的」

    葉秋香聞言,將信將疑,略微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急忙反駁道:「不對,我記得在茅廁裡看到你的時候,你分明是睜著雙眼的。,」她指著哈利,心裡對這個神奇的生物又是驚奇又是震怒,驚奇是人之常情,誰第一次看到會說話,會走路,跟人一樣有表情豐富的玩具熊都會震驚不已的。而震怒則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被窺視了,這對一個年輕女性來說自然是莫大的屈辱。

    「哦,我有時候是睜著眼睡覺的,你不必感到驚奇。」哈利攤攤手,聳聳肩,這樣說。

    「葉姑娘,他說的是真的,我想他沒有騙你。」崔煙此時也幫著哈利說話,因為哈利是她助手,如果它出醜自己臉上也無光。

    「既然崔姑娘都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葉秋香回身看了一眼崔煙,並沒有覺得她在說謊,於是只好做出了讓步,畢竟此事再糾纏下去也會讓自己十分難堪。

    此時哈利朝葉秋香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一邊盯著她一邊緩緩走向崔煙。

    葉秋香只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注視著那隻布袋熊,忿忿地盤起雙手,卻沒有說話。

    哈利來到崔煙身邊,一躍到了桌子上,再跳到崔煙肩頭上,湊近她的耳朵竊竊私語了幾句。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刻意不讓其餘人聽到,崔煙聽了忽然臉色微變,連忙將騎在她身上的哈利撥開,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師妹,你助手剛才跟你說了什麼?」方一好奇地問。

    「沒什麼,不必理會。」崔煙訕笑著說。

    「我看一定是很了不得的秘密。」方一道,「何事不能與人言?難道你連我這個師兄都提防嗎?」

    「真的沒有什麼」崔煙不知如何推卻,忽然聽哈利插了一句,替她解圍。

    「你都說是秘密了,秘密是可以隨便告訴人的嗎?」哈利這樣說,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嚴肅,可是這副嚴肅的表情於一個布袋熊臉上怎麼看都覺得十分滑稽,讓人忍俊不禁。

    「既然是秘密,就讓我猜一猜好了。」方一說完托腮做了個尋思的姿態,片刻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喜笑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剛才看到了什麼卻又不願跟我們說。」

    哈利被這麼一說,似乎有點心虛,忙把頭別開,不敢直視方一,似乎怕被一眼看透了自己,「沒有,我只不過瞥了一眼」

    「等等,你剛才不是說什麼也沒看到嗎?」方一抓到了破綻,便窮追猛打,緊接著追問:「這前後矛盾,你如何解析?」

    「哈利」崔煙有些怨怒地瞪著那隻不知所措的布袋熊,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來替他解圍,而且她深知師兄方一是個鐵嘴銀牙,一旦被他抓到破綻,那真是百口莫辯了。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哈利說完轉身跳上一張木椅,嘆了口氣說,「好吧,我的確是看了那麼一眼」

    此言一出,葉秋香登時石化,表情瞬間定格,一想到自己在方便的時候春光乍洩,被一隻卑微的布袋熊在背後偷窺,登時覺得羞憤交疊,對哈利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我可不是故意的!」哈利立即替自己辯護,攤開雙手作無辜狀,「而且,我還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什麼事?」方一連忙追問,話剛出口忽然又覺得有點失禮,因為他這麼一問就相當於和哈利這個偷窺狂一樣有著那種低俗的愛好興趣,自己就成了卑微之人,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接受的,於是立即改口道:「如果這是無關痛癢的新就不必說了。」

    「我發現那位姑娘的」哈利說到這,忽然被崔煙截住。

    「哈利!」崔煙叉腰瞪了哈利一眼,好像在警告他,如果說出來後果會很嚴重。

    「哦,煙煙生氣了,我不能再多說了。」哈利終於打消了說出真相的念頭。

    「葉姑娘,我家哈利太胡鬧了,我替他向你道歉,希望你多多見諒。」崔煙深表歉意地對葉秋香說。

    「算了,他不過是一隻會說話的畜生,我不會跟他計較的。」葉秋香刻意把畜生兩個字說得特別響亮,借此來發洩心中的憤恨。

    哈利聽了不知為何,這一次居然沒有生氣,按照平常,他肯定又要站出來替自己是「人」的身份正名了,或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理虧,所以便索性閉嘴不語,就當沒有聽見。

    「哎,我想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秘密,不如我們就先回去了。」方一嘆了口氣這樣說。

    「秋香妹子,不如你和方兄先行一步,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崔姑娘說。」馬鐘忽然提出這樣的請求。

    葉秋香有些意外地看了馬鐘一眼,問道:「你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走?」

    「有些私事想請教崔姑娘,你們先走一步,我很快會跟上去的。」馬鐘一本真經的說。

    方一眼珠一轉,接著說:「葉姑娘,我們先走了,讓馬兄弟和我師妹單獨聊會吧!」說完走上去拉錐秋香便向外走出。

    葉秋香本來有些不願意,可馬鐘堅持讓她先走,無奈只好跟著方一大步走了出去。

    葉秋香和方一離開之後,崔煙才轉向馬鐘,問他:「不知道馬大哥還有何事請教?」

    馬鐘聞言微微一笑,然後才有些訕訕的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跟你確認一下,剛才你的助手哈利跟你說的話,我也聽到了一些」

    「你是想確認那位姑娘的屁*股,哦,應該說臀部比較優雅一些,她的臀部是不是有一個紅色花瓣狀的標記?」哈利打著誇張的手勢這樣說。

    「正是,這一點很重要」馬鐘道,「因為她如果真的在那個地方有這樣的胎記,那麼基本上就可以確認她的身份了。」

    「原來如此」崔煙微微點頭,又打量了馬鐘一眼,好奇地問:「難道葉姑娘她是你的親人?」

    「不,不,你誤會了,不過她倒很可能是秋前輩失散多年的妹妹。」馬鐘這樣說。

    「等等,你剛才說胎記是什麼意思?」哈利這樣問。

    「胎記就是」馬鐘正要解析,又覺得這問題很弱智,於是驚奇地望向哈利,反問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嗎?」

    「它就是不知道,覺得好奇才問我的。」崔煙這樣說,又白了哈利一眼,「這個我以後再跟你慢慢解析,先說正事。」

    「好吧,不用解析我也大概知道了。」哈利說。

    「咦,好像我錯過了什麼?」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接著便見方一折了回來。

    「師兄,你怎麼又回來了?」崔煙驚訝地問。

    「因為我不想錯過重要的事情,你們在談論什麼?」方一饒有興致地問。

    「方兄,葉姑娘呢?」馬鐘關切地問。

    「我叫她現在外面等候,自己回來了。」方一道,「我一看就知道你們在說關於葉姑娘的事情,馬兄你想支開的是葉姑娘,又不是我,對不對?」

    「好吧,既然你來了,聽聽也無妨。」馬鐘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這樣說。

    「這麼說,基本上可以確定葉姑娘的身份了?」崔煙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馬鐘。

    「嗯,如果證實了這一點,相信葉姑娘和秋前輩是兄妹就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馬鐘回答說。

    「此話怎講?」方一好奇地追問。

    「我等下再跟你解析,既然確認了此事,我沒有其他問題了,崔姑娘,我們後會有期。」馬鐘說著向崔煙拱手作別。

    「嗯,慢走不送。」崔煙回了一禮,說道。

    「馬兄,你先走一步,葉姑娘在前面的樹林裡等著,我想留下來和師妹再聚一會。」方一這樣說。

    馬鐘沒有異議,便先行離去,不在話下。

    「師兄,你又有什麼事情要指教?」崔煙盤起雙手,饒有興致地看著方一。

    「不敢,我只想和師妹敘敘舊,談談心,並無特別的意思。」方一說著重新找了座位緩緩坐了下來。

    「怎麼突然想和我敘舊?」崔煙道,「我們之前朝夕相處的時候,你也不愛和我說話的。」

    「哎,所以我才後悔莫及啊!」方一嘆了口氣道,「不知道現在和師妹你重新培養感情會不會晚了些?」

    「打住!」崔煙白了方一一眼,不好氣地說:「你什麼時候學得油嘴滑舌,沒點正經了?」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方一打了個哈哈,接著說:「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你的助手為什麼會對自己所見感到好奇?」

    「你剛才也聽到了?」崔煙用眼角瞟著方一問道。

    「沒聽到,不過猜也能猜到。」方一道,「能證實一個人的身份,又是長在人身上的東西,那應該就是胎記了吧?」

    「你果然很機靈,的確,哈利看到的就是葉姑娘身上的胎記。」崔煙道。

    「我奇怪的是,你的助手居然會對胎記感到好奇?」方一這樣問。

    「他不知道並不奇怪,畢竟他平日只和我相處,很少與其他人交往。」崔煙這樣說。

    「咦,不對啊,如果你助手之前沒看到過女人的身體,他第一次看到胎記這種東西也不會覺得奇怪吧?」方一道。

    「你不要再說啦!」崔煙道,「你再在這小問題上尋根問底,可要令我難堪了。」

    「誰說我沒看過女人的身體,我經常和煙煙一起洗澡。」哈利忽然這樣說。

    「哈利,你」崔煙恨恨瞪了哈利一眼,臉上飛紅了兩朵驚心的紅暈。

    「我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哈利攤了攤手說。

    「原來如此,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方一若有所思,「師妹,你不要介意,我是問得多了點,不過就算我知道你和哈利一起洗澡,這也沒什麼,你們之間肯定是清清白白的,不是嗎?」

    「好啦,不要再說了!」崔煙板起臉,閉起雙眼,一拍桌子道,「師兄,如果你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請你離開吧,我還要研究那面幽夢鏡呢!」

    「哦,對了,你還有這個重要的任務,那我就不打擾師妹你了,改天我們再好好敘下舊。」方一說完便不再多言,辭別師妹離開了木屋。

    話分兩頭,且說金鱗城外北郊,在一片林地的空地上有兩個人正對峙著,是一個少年和一個年近中年的人,正是蕭力和秋鴻葉。

    一個曾經是精武會的弟子,一個則是連續擊殺了數大門派高手的成名刀客,毫無疑問,二人都是武道高手。而這兩個人正要展開一吃決,輸了的人將可能永遠留在此地,與泥土*共眠。

    不錯,這不是比試,而是生死對決。

    蕭輛在為師傅報仇,而秋鴻葉則是為了自身的尊嚴而戰。

    「秋鴻葉,今日我一定要茹項上人頭去拜祭我師傅!」蕭力握緊了雙拳,殺氣騰騰地看著不遠處的秋鴻葉。

    秋鴻葉雙手環抱,右手緊握著一把短蠍悍的佩刀,臉上表情淡漠,幽幽的說:「如果你能殺得了我,就放馬過來吧,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最好別手下留情,因為你的命只有一條,我今天是志在必得!」蕭力緩緩舉起握緊的拳頭,咬牙切齒的說。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如今機會擺在眼前,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放走的。

    「出招吧!」秋鴻葉低沉地說了一聲。

    「領死吧!」蕭力怒嘯一聲,舉起右拳,疾步衝向秋鴻葉。

    「字們不要打!」一聲震喝,從天而降,一條人影瞬間出現在蕭力和秋鴻葉之間,正是雪雲衝到了。

    雪雲沖一出手就振臂將蕭力和秋鴻葉二人盪開,阻止了這一觸即發的戰鬥。

    「雪雲沖?」蕭力定睛一看,大感意外地看著雪雲沖,怒問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阻止你們決鬥。」雪雲沖直言道。

    「你憑什麼這麼做?」蕭力道。

    「因為我把你當朋友,而秋前輩是我的恩人,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有所損傷!」雪雲沖一本正經的說。

    「朋友?那有怎樣?」蕭力道,「我曾經在師傅墳前發過誓,一定要替他報仇,如果我言而不行,那真是禽獸不如!」

    「你當初的誓言本來就是一個錯誤。」雪雲沖道,「你該做的是終結這櫥怨,而不是讓仇恨延續下去。」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不過如果你想阻止我殺秋鴻葉,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蕭力毫不留情地說。

    「雪兄弟,他未必殺得了我,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秋鴻葉這樣說。

    「秋前輩」雪雲沖聞言,頗為不甘地望向秋鴻葉,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好。

    「雪雲沖,你也聽到了,秋鴻葉都不要你插手,你還是趕緊讓開,別多管閒事的好!」蕭力道。

    「等等,沖哥說的沒錯,你們為什麼非要鬥個你死我活呢!」跟著雪雲衝過來的龍石蘭此時也走上來勸解道,「蕭兄弟,如果你死了,清妹該有多傷心,她又由誰來照顧?如果你把秋前輩殺了,你就成了雪雲沖的仇人,冤冤相報何時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7 17:59
第三百三十四集 失蹤

    龍石蘭的一番說話雖然有理,可此刻蕭力一早熱血沸騰了,他體內沒有一滴血不在燃燒,如何聽得進去,他只瞥了上來勸解的龍石蘭一眼,冷冷地說道:「龍姑娘,連你也要來阻攔我麼?」

    「我我只是不想讓大家為難。」龍石蘭被蕭力冷峻的眼神看得不是滋味,說話也漸漸沒了底氣,看起來倒似乎有點心虛的樣子,聲音也漸漸小了。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過秋鴻葉,誰阻攔我,我就對誰不客氣!」蕭力如此說已經把話說死,毫無迴旋的餘地。

    「你們都退下,就讓我和他一戰吧!」秋鴻葉說著緩緩拔出了手中的佩刀。

    「秋鴻葉,來吧,像個男子漢一樣戰鬥!」蕭力說完不顧雪雲沖和龍石蘭的阻撓,繼續舉起火焰之拳,怒喝一聲向拔刀在手的秋鴻葉急攻過去。

    雪雲沖一看二人就要開打,立即又飛身過去想將二人錯開』料這一次,龍石蘭竟然搶在了他前面衝了過去』單止雪雲沖始料未及,蕭力和秋鴻葉都吃了一驚,因為他們都已經出招,瞬息之間面前卻閃出來一個第三者,如果不及時收招的話,遭殃的一定是這個突如其來的中間人,也就是龍石蘭。

    蕭力的殺意明顯要比秋鴻葉要大上很多,而對秋鴻葉來說,他緊緊是為了尊嚴和自衛,所以出招並不算太狠辣,仍留有幾分餘地。也正因如此,秋鴻葉還是在危機關頭把刀的方向偏移了些許,從而避開了龍石蘭。

    可儘管如此,龍石蘭還是受了傷,因為蕭力的拳頭還是沒能收回來,哪怕是打偏一點點也好,他做不到,一方面因為他出招速度太快,義無反顧,另一方面他的應變能力還是和秋鴻葉有較大的差距的。

    「啊!」龍石蘭的胸口結結實實地吃了一記火焰拳,身體像一支箭直飛向後去,重摔在地上。

    這一下變故令在場的人都感到十分意外和震驚,尤其是雪雲沖,他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擔心,當即趕過去,蹲下去將倒地的龍石蘭扳起來,抱在懷中急切地問:「蘭妹,你沒事吧?」

    龍石蘭嘴角滲出一絲鮮血,右手捂棕口,微微搖了曳,一時間難以開口說話,不過看起神色,狀態不算太糟糕,不過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並無性命之憂。

    「你先坐著休息一會」雪雲沖說著扶龍石蘭坐好,逕自緩緩站起來,一躍來到蕭力跟前,拔劍指著他,嚴聲說道:「蕭兄弟,如果你一定要打這恥,就先殺了我吧!」

    「你」蕭力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地說,「你不要逼我!」

    「我沒有逼你,是你在逼你自己!」雪雲沖道,「來吧,想要殺秋前輩,就先把我殺了,否則休想在我死之前動秋前輩一根汗毛!」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護著一個殺人凶手?」蕭力大聲喝道。

    「蕭兄弟,我是殺了你師傅,這一點沒錯,可你為什麼不問一下我為什麼要殺他?」秋鴻葉邊說邊向蕭力走了過去。

    「我不管你是什麼理由,師傅待我恩重如山,要不是他收留我,我早死了,也不可能有今天,而且我在師傅墳前發過誓,一定要替他老人家報仇,我不得不這麼做,這是我的使命!」蕭力忿忿地說著,臉上青筋暴現,顯然十分激動。

    「你師傅當年為了搶奪我家祖傳的兵器譜,和一些武林中人同流合污,殺害我全家,像這樣的敗類難道不該殺?這種人還值得你尊重嗎?」秋鴻葉義正詞嚴地說。

    「閉嘴!不許你侮辱我師傅!」蕭力完全聽不進去,怒容瞪著秋鴻葉,指著他疾喝道。

    「我說的並無半句虛言,我所殺的人都是我的滅門仇人,相比之下,就算他是你敬重的師傅,可我只殺了他一人,而你師傅卻殺了我全家,上上下下十多條人命,讓我家破人亡,連唯一在世的親妹妹至今也不能相認,這其中的仇恨是誰大一些?」秋鴻葉這樣說,由於情緒激動,說話聲音都有些變了。

    「你這麼說無非是想搏取我對你的同情?」蕭力道。

    「我只是想你看清楚你師傅是什麼人,這樣的人值不值得你去尊重。」秋鴻葉淡淡地說。

    蕭力沉默了一會,臉部肌肉微微跳動,不知心裡想著些什麼,看起來秋鴻葉的一番話令他的殺戮之意有些動搖。

    過了一會,蕭力忽然哈哈冷笑數聲,指著秋鴻葉道:「我本來還敬你是條漢子,刻意等你的傷好了再與你動手,沒想到你卻是一個臨陣逃脫,只會嘴上功夫的懦夫!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做好死在我手上的準備吧!」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只能與你一戰了。」秋鴻葉無奈地搖了曳,淡淡地說道。

    「秋前輩」雪雲沖愕然望向秋鴻葉,「你真的要跟他打?」

    「該來的躲不過,這是我和蕭兄弟之間的恩怨,你就不要插手了。」秋鴻葉道,「就當是我對你的一個需求吧!」

    「可是」雪雲沖還想說什麼,卻被秋鴻葉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好,秋鴻葉,我們來戰個痛快!」蕭力的滿身熱血又再沸騰起來,一振雙臂,捲起兩道火焰衝向了秋鴻葉。

    雪雲沖只有尊重秋鴻葉的意思,這一次沒有再去阻攔,眼看著蕭力和秋鴻葉二人瞬間纏鬥在一起,刀光火影,縱橫交錯,看得他暗暗心驚,哪一方有所損傷都不是他所期待的。

    蕭力和秋鴻葉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個年輕有為,勤學苦練,一個是武學奇才,經驗豐富的成名刀客,這一戰一時之間打得難分難解,上百招轉瞬即過,不分勝敗。

    雪雲沖看得心裡焦急,卻又不好插手。這樣又過了一會,他倏然轉身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龍石蘭居然不見了!

    「龍姑娘!」雪雲沖這一驚非同猩,要知道龍石蘭有傷在身,不可能自己亂跑的,她究竟去了哪裡呢?會不會有危險?他的心慌得很,七上八下的,又連叫了數聲「蘭妹」,卻仍舊沒有回應,四周除了草木,再看不到女子的身影。

    雪雲沖暗暗有種不妙的感覺,只好先不顧蕭力和秋鴻葉的決鬥,逕自御誡開,繼續找尋龍石蘭的下落。

    再說蕭力和秋鴻葉二人正打得難分難解,看起來二人是不相上下,可畢竟拳怕少壯,加上秋鴻葉內傷初癒,本來不宜動武,再鬥了一陣,蕭力便漸漸佔據了上風,出招處處將秋鴻葉壓制。

    秋鴻葉也自知打持久戰自己毫無勝算,一早有了等死的打算,心裡暗暗嘆息:「吾命休矣」

    就在此時,蕭力忽然一記直拳打出,帶著烈焰拳風,似一直咆哮的火焰神獸呼嘯著撞向秋鴻葉胸口。

    「啵!」的一聲,秋鴻葉終究沒能躲開,這一拳直接衝斷了他的佩刀,直打在他胸膛上。

    「啊」秋鴻葉發出一聲悶叫,飛身倒地,同時噴出了一口鮮血,血水使他胸前的衣衫更顯豔紅,紅得驚心動魄。

    「秋鴻葉,你的死期到了!」蕭力大喝一聲,舉起火焰之拳從空中望倒地的秋鴻葉怒砸而下。

    「鐺!」的一聲,眼看就要得手的蕭力忽然被一道劍氣蕩了開去,錯過了擊殺秋鴻葉的絕佳時機。

    「什麼人?」蕭力向後翻滾落地,定睛一看,原來是葉秋香趕到救下了秋鴻葉,緊跟著葉秋香身後的還有馬鐘和方一。

    「可惡,你們都打算幫著他嗎?」蕭力恨得咬牙切齒,充滿敵意的目光掃了葉秋香眾人一眼。

    「葉姑娘,你為什麼要救我?」秋鴻葉有些感動,又有些意外地問。

    「我救人和殺人一樣不需要理由。」葉秋香淡淡地說。

    「不,因為她是你妹妹,而你是她哥哥。」馬鐘這樣說。

    「葉姑娘,你終於記起我這個哥哥了?」秋鴻葉喜不自勝地看著葉秋香這樣問。

    「我並沒有記起之前的事,不過我知道自己很可能是你妹妹。」葉秋香把頭偏向一邊,不去看秋鴻葉,似乎有些尷尬。

    「你真的這樣想?」秋鴻葉連忙追問。

    葉秋香不答,卻是馬鐘湊到秋鴻葉的耳邊輕聲對他說了幾句,算是替葉秋香回答了。

    秋鴻葉一聽,心中大喜,道:「太好了,有了這個驗證,我以後就可以放心的叫葉姑娘做妹妹了。」

    馬鐘對秋鴻葉所說之事正是關於那個胎記的,之前一直得不到驗證,因為胎記的位置是在臀部,所以很難找到機會,而葉秋香也不太願意配合,所幸事有湊巧,這一秘密卻被一隻會說人言,會走路的布袋熊發現了。葉秋香也一直不知道自己在那個位置有一塊花瓣狀的胎記,不過這畢竟是事實,不容她不接受,而且經過和秋鴻葉多日相處,她也漸漸從秋鴻葉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這使她對秋鴻葉的看法有了質的改變。

    一直以來,葉秋香都把秋鴻葉視為滅門仇人,如今卻和他兄妹相稱,這前後的變化實在有點大,甚至有點戲劇性,讓她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這也是人之常情』過,她既然知道了秋鴻葉很可能是她哥哥,她就不會讓任何人傷猴鴻葉,所以她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相救,從蕭力手中救下秋鴻葉。

    「秋鴻葉,是個男人的話就站出來和我對決,不要躲在女人後面,這算什麼?」蕭力怒喝道。

    「蕭兄,這就是你不對了,秋前輩內傷剛剛痊癒,本來就不宜動武,你這時候和他對決,本來就有失公平,也並不是大丈夫所為。」馬鐘站出來這樣說。

    「我不能再等了,今天一定要分出勝負,不是我死就是他亡!」蕭力肅然道,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葉秋香此時緩緩站起來,橫舉起手中長劍對著蕭力一本正經的說:「你要是敢動他,我就先殺了你!」

    「好啊,你們一起上好了,這是你們逼我的!」蕭力大聲道,一副義無反顧的表情。

    「哥哥!」這時候忽然傳來一聲清脆輕柔的呼喚聲,便見一個有著一對紅寶石般眼睛的妙齡少女匆匆趕了上來,正是水清到了。

    「清妹,你怎麼出來了?」蕭力回身一看,登時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有料到水清會這個時候出現。

    「哥哥,不要殺人好不好?」水清衝到蕭力身邊,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衫,苦苦哀求道:「我不想看到哥哥殺人!」

    蕭力道:「清妹,誰都可以不殺,唯獨是殺害我師傅的仇人不得不殺!」

    「我不要哥哥殺人,不要!」水清緊緊摟緊蕭力,生怕一鬆手他就會離開自己。

    「清妹,你不該來這裡的,快點走開,免得我誤傷了你!」蕭力說著便要將水清推開。

    水清哪裡肯放手,死死抱緊蕭力道:「哥哥,不要殺人好不好,我好害怕,我不能失去哥哥!」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我答應過照顧你一輩子的。」蕭力向水清承諾道,「你聽話,離我遠一點,等我替我師傅報了仇,我們就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

    「我不!」水清非但沒有離開,雙手反而更用力地抱緊了蕭力,道:「就算你替你師傅報了仇,他們也會殺了你的,我不要哥哥死,哥哥也不要再殺人了。」

    「蕭兄弟,水清妹子說的沒錯,秋前輩是葉姑娘的哥哥,你殺了秋前輩,你也就成了葉姑娘的仇人了,何不就此放下仇恨,化干戈為玉帛,大家還是朋友。」馬鐘道。

    蕭力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迷惘和躊躇,他的心在這一刻又有些動搖,可他始終放不下仇恨,忘記不了他曾在師傅墳前發過的誓言,所以他怔住了,一時間覺得有點無所適從。

    「哥哥,我不太明白你說的那些江湖恩怨,可我不能失去哥哥,求求你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水清是個善良的女孩,她不忍心看到殺戮,更不忍心看到有人死去,之前在戰亂的時候她目睹了很多人被蕭力殺死,雖然明知道哥哥是在救自己,可還是不禁暗暗傷心落淚,她就是這樣一個對敵人也十分慈悲的單純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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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集 回家

    蕭力性格比較倔強,而且平時總愛擺出一副不愛說話的冷峻表情來,可他也並不是鐵石心腸,相反他也是個很有愛心之人,只不過他一生中最敬重的師傅被殺使他變得比較暴躁,有時候會比較偏激,可此時此刻他的心還是軟了下來。

    「清妹」蕭玲輕撫摸著水清烏黑的秀髮,溫和地叫了一聲,適才還的殺氣也瞬間消失不見,臉上薩代之的是對水清的柔情和愛憐之色,片刻才又緩緩的說:「好,哥哥聽你的話,這個仇我不報了!」

    「真真的嗎?」水清聞言,緩緩抬起頭,用帶著霧氣的一雙紅眼睛看著蕭力,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

    蕭撩力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是真的,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這就帶你回家。」

    水清當即破涕為笑,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使勁點了點頭,心裡高興,已經不必再說什麼了。

    「這真是皆大歡喜,蕭兄弟你終於放下了。」馬鐘這樣說,心裡也為這崇波的化解而高興。

    蕭力緩緩轉身看了一眼馬鐘,又把目光凝聚在秋鴻葉身上,冷聲道:「秋鴻葉,我是看在我妹妹份上,放你一馬,就當我們沒有遇見過』過,我實在愧對了師傅,沒能替他老人家報仇,只能等去了極樂世界之後再向他老人家磕頭賠罪了。」

    秋鴻葉只是平靜地看著蕭力,臉上表情若有若無,緩緩盤起雙手,二話不說,似乎此刻的他無聲更勝有聲。

    馬鐘聞言,片刻才道:「蕭兄弟,你大可不必覺得愧疚,或許你師傅在天之靈也不喜歡你替他報仇,你們既然師徒情深,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著,而不是為了替他報仇而去冒性命之險。」

    蕭力聽了似乎有些感觸,可他只用眼角瞟了馬鐘一眼,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更像是默認,片刻之後他才重新將目光返回水清身上,對她說:「清妹,我們走吧」

    水清連忙點頭,高興地跟隨在蕭力轉身行了出去。

    眾人就站在那裡,一直看著蕭力和水清二人的身影漸去漸遠,直到消失在視野範圍內,才聽方一打破了沉默,插了一句:「今天真是感人的一天,不但秋前輩和葉姑娘兄妹相認,剛剛也化解了一段江湖仇恨,真是大快人心!」

    「恐怕現在還不是慶幸的時候。」秋鴻葉忽然這樣說,此話一出,就像是給方一潑了一盆冷水。

    方一初來乍到,並不明白秋鴻葉這話的弦外之音,於是便好奇地望向他問道:「秋前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粟下愚鈍,聽不太懂。」

    「我忘了你們也是剛到不久,並不知情。」秋鴻葉這才恍然說道,「剛才你們還沒到,我在和蕭力戰鬥的時候,雪雲沖和龍石蘭也在這裡,可是後來龍石蘭卻壽了,估計雪雲沖現在正在四處尋她。」

    「你說什麼?龍姑娘她壽了?」方一訝然,其餘的人也都是一臉驚疑的表情,不約而同的看著秋鴻葉,等他進一步解析。

    「我當時也沒太在意,不過應該是有人將龍姑娘擄走了,當時我只看到一條黑影一閃而過,速度之快,令我也是十分震驚。」秋鴻葉回憶著這樣說,神色十分嚴峻,心裡也頗為擔憂。

    「這麼說,龍姑娘是在雪雲沖眼皮底下被人擄走的?」方一更加驚恐了。

    「是的,當時她為了勸架,被蕭力錯手打傷,正在一旁打坐調息,那黑影就是趁雪雲沖在觀戰的時候將她擄走的。」秋鴻葉這樣說。

    「這還說得過去,不過將龍姑娘擄走的人確實不簡單,不知道龍姑娘會不會有危險?」方一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不管怎樣,我們應該立即動身去找她。」馬鐘提議道。

    「可是,我們上哪去找?」葉秋香緊接著問。

    「不如我們分頭找吧!」秋鴻葉略想了想,才說:「妹妹你和馬兄弟一起,方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和我走一起吧!」

    方一道:「我當然不會介意。」

    「我看還是秋前輩你和葉姑娘兄妹二人一起比較好一些,這樣也好培養一下兄妹之情。」馬鐘這樣說。

    「不,我現在的狀況自身難保,她跟著你才比較安全,你就不要推辭了。」秋鴻葉連忙解析說,顯然十分在乎他妹妹的安危。令一方面,也看得出來他有意促成馬鐘和葉秋香的情緣,因為他知道妹妹喜歡馬鐘,這也是他提出這個建議的原因之一。

    「我也贊同秋前輩的意思,馬兄,你就不要再婆婆媽媽了,就這麼定吧!」方一也站在秋鴻葉這一邊,緊接著說道。

    「好吧,那我和葉姑娘往這邊去找!」馬鐘指了指左手方向,這樣說。

    「那我們就走右邊。」秋鴻葉這樣說。

    「葉姑娘,我們走吧!」馬鐘對葉秋香說了一聲,便先行走了出去,葉秋香二話不說,默默尾隨跟上。

    就這樣,四人兵分兩路,一路向左,一路向右,協助雪雲沖一起找尋龍石蘭,就算一時之間找不到人,也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龍姑娘!」方一一邊走一邊向四周高喊著,可除了聽到他自己的回聲,並沒有任何其他回應。

    「不要再白費力氣了,這附近並無有人,有的話我能感受得到氣息。」秋鴻葉邊走邊對身邊的方一說。

    方一聞言,頓感有點沮喪,想了想才問了一句:「話說回來,秋前輩你當時有沒有看到那個黑影往哪個方向去?」

    「當時那個黑影是向後去,可那不是你們來的路嗎?」秋鴻葉這樣說,「所以我想他肯定是中途繞了其他路,所以並不確定。」

    「也對,這荒郊野嶺的,道路四通八達,還真是不好找。」方一表示同意地點頭說道。

    「我看這樣找也不是辦法,不如去請教一下你師妹,看看她有什麼尋人的妙法?」秋鴻葉提議道。

    「其實我一早就想到找我師妹幫忙,可是我們已經托她研究那面幽夢鏡了,而且這時候她估計已經開始準備午飯了,不想頻繁的去打擾她。」方一有些為難的說。

    秋鴻葉聞言停下腳步,看著方一道:「不過,你要明白,人命關天,如果錯過了時機,萬一龍姑娘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不是我們所期望的。」

    「你說得也對!」方一並不否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片刻才又說:「我總覺得那個擄走龍姑娘的人並沒多大惡意,他身手如此好,如果想害龍姑娘,何必多此一舉,趁雪雲沖鬆懈的時候一舉將龍姑娘擊斃不是更乾脆利落嗎?」

    秋鴻葉聽了也微微頷首認可,道:「你分析得也有道理,不管怎樣,我們都要眷找到龍姑娘,拖得越久情況可能會越不利。」

    「好吧,你說的對,我就厚著臉皮再去拜訪一趟師妹,詢問一下她的意見。」方一算是答應下來,「我們掉頭,這就走吧!」

    秋鴻葉微微點頭,道:「方兄,你能稍微走快一些嗎?」

    「沒問題,就怕你跟不上啊!」方一微笑了笑,當即加速向前急奔而出,足下如履勁風,他武力不怎樣,可腿上功夫還是一直引以為傲的。

    秋鴻葉也當即發力追上,緊緊跟隨在方一身後,一起往崔煙的木屋疾馳而去。

    龍石蘭現在究竟身在何處呢?且回顧一下前面,當時龍石蘭受了傷,正依照雪雲沖的意思,盤腿閉目調息,不料被一個神秘人以極快的身法飛馳過來將她強行擄走。龍石蘭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被神秘人緊緊攬在懷中,而且嘴巴被捂得死死的,說不出半句話,等她回過神來,想要看清那個神秘人的長相,卻發現這個人是矇住臉的,一時間分辨不出他是誰,只知道肯定是個身體結實的男性。

    一開始,那神秘人迸龍石蘭往樹林深處急奔,可走沒多遠便立即繞到後面去,不一會便折返到金鱗城內。

    神秘人迸龍石蘭一直進入城內一家大宅方才停下來,緩緩放她落地。

    「你究竟是什麼人?」龍石蘭戰戰兢兢的指著那個蒙面人,越看越覺得這人的身影十分熟悉,可一時間就是叫不出名字來,於是又焦急的叫道:「快些除下面罩,讓我看看你這賊人長什麼樣!」

    蒙面人二話不說,竟然乖乖的摘下了面罩,露出了真面目,霍然就是朝歌城的神捕單風!

    「是你?」龍石蘭震驚不已,指著站在她面前的單風半天說不出話來。

    「是我。」單風淡淡地說,一雙銳目死死盯著龍石蘭,臉上無半點表情。

    儘管龍石蘭也見了不少次單風,可這一次卻是最感意外的一次,甚至她隱隱感到面前這個單風有點古怪,不像是本人,可長相身材都一模一樣,聲音也是如此獨一無二,不是單風又是誰?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龍石蘭驚訝的問道。

    「你好好看下,這裡可是你的家,我把你送回來,你不應該感謝我嗎?」單風邊說邊緩緩向龍石蘭逼近。

    龍石蘭忽然有種莫名的恐懼,看著單風前進一步,她就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邊退邊說:「誰要你送我回來?我不要你好心,你現在馬上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你受傷了」單風幽幽的說,臉上表情依舊淡漠,就好像臉部肌肉不會動似的,「我必須替你療傷。」

    「我的事不用你管!」龍石蘭說完,猝然轉身,向後急奔而去,想從後門溜走。然而,她剛走了幾步,單風便似鬼魅一般閃到了她前面,險些撞在了單風身上。

    「這是你的家,你要到哪裡去?」單風說著閃電般伸出右手,死死扣住了龍石蘭的玉腕。

    「你放開我!」龍石蘭掙紮了一下,卻無法掙脫,「你再對我無禮,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單風恨恨的說,「我在你眼中,本來就一點份量都沒有!」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對我糾纏不清?」龍石蘭怒道,也恨恨的瞪著單風。

    「我不甘心,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雪雲沖,為什麼你瘍他,不瘍我?」單風道,「我們本來就是門當戶對,應該有一段大好姻緣,為什麼你要一直逃避我,逃避這場上天安排好的姻緣?」

    「單風!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可能會喜歡你的,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龍石蘭道,「我可是妖啊!我們本來就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你為什麼喜歡那個雪雲沖,為什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單風嚴峻地質問道。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龍石蘭道。

    「我之前就是太寵你了,你不要我管,我現在偏要管!」單風道。

    「你你想怎樣?」龍石蘭暗想自己不是單風對手,如果對方要強來,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有傷在身,不宜動武,於是她又補充說了一句:「你不要打什麼歪主意,雪雲衝他們一定會來救我的!」

    「你別做夢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把你帶回金鱗,而且就宗你的家。」單風道,「所謂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如果雪雲沖真能找上門來,我就和他一決高下,看看究竟誰配擁有你!」

    龍石蘭一想此話的確不假,除非雪雲衝他們能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否則很難會找到這裡來,可她此刻還是忍不住罵道:「你簡直瘋了!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這麼做只會令我更加看不起你!」

    單風道:「無所謂了,我既然打算這麼做,就沒打算讓你看得起我,不過我絕對不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後悔。」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龍石蘭驚疑地問。

    「我想怎樣,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跟我走!」單風說著強行拉著龍石蘭向後走去。

    此刻的雪雲沖還在城外四處搜尋著龍石蘭,他御劍俯瞰,幾乎把城外方圓數十里都找了遍,可就是沒發現可疑的身影,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的找不到。他萬萬沒有料到,此刻的龍石蘭居然回到了金鱗的家中,而且是落在他的故交單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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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集 龍府

    龍府,原本是金鱗頗負盛名的大宅院,其主人龍英賢也是金鱗城內外聞名遐邇的老英雄,可惜中道衰落,龍府也隨著主人的辭世人去屋空。

    原本龍石蘭以為陪同哥哥回到這裡便可以讓他們兄妹二人重拾家的感覺,可惜天道無常,禍不單行,非但哥哥龍鎮石死於非命,她也落難到歹人手裡,凶多吉少。

    令龍石蘭感到意外的是,劫持她的歹人居然是她認識多年的故人單風 管她不太相信這個事實,總覺得事有蹊蹺,但這些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從看似喪心柴的單風手裡逃脫。

    且說單風強行拉著龍石蘭穿過廳室,當來中庭的時候,龍石蘭猝然掙開了他的手,同時叫了一聲:「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受了傷,我要先帶你回房間替你療傷。」單風這樣說。

    龍石蘭冷哼一聲,道:「誰信?你要是想我好,就趕緊離我遠一點,不然我真的對你不客氣!」

    「你不相信我?」單風道。

    「我就是不相信你!」龍石蘭毫不猶豫地說,「而且我不想見到你,你快點滾!」

    單風聞言,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陰森森地說道:「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只好用強的了。」

    「你敢!」龍石蘭氣上心頭,狠狠瞪了單風一眼,高度戒備著。

    「我不敢?」單風話猶未了,早飛身搶上去,伸出右手抓向龍石蘭。

    龍石蘭早有提防,一看單風有所舉動,立即向後滑移開去,與此同時振起雙臂,體內真氣急劇湧動,自身後捲起一團旋風,但聞衣袂飄風之聲獵獵作響,緊接著召喚出無數白色的花瓣繚繞在身側,遍體紛紛,如飄瑞雪。

    單風見狀似乎吃了一驚,不等他做出反應,便感到眼前白光疾閃,無數的花瓣如利刃般呼嘯而至,撲面攻來。

    「嗖嗖嗖」「奪奪奪」

    花瓣破空之聲和入木三分的衝擊之聲瞬間響作一團。單風的身法也是快得超乎想像,瞬息之間做出了多次位移,雖然沒有受到致命傷,可還是被花瓣劃破了皮膚,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絲。

    龍石蘭這一招「落花之舞」威力不容酗,可她自己也元氣大傷,加上本來就有傷在身,此時頓感胸口內真氣翻滾,堵得難受,忍不住便要吐血。

    單風緩緩轉過頭,用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跡,一雙銳目死死盯著龍石蘭,目光中充滿幽怨和憤恨,一字一字幽幽的說道:「你真的這麼狠心,要置我於死地?」

    「你不是沒有死嗎?」龍石蘭以手捂胸,話剛說完,終於忍不茁出一口鮮血,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這麼狠心!」單風發狂似地大吼,緊接著又疾呼一聲,飛身上前,一掌打出,結結實實轟在龍石蘭的胸前。

    龍石蘭沒料到單風居然對自己狠下毒手,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身體早被震飛出去,向後迭出丈遠,摔倒在地上。

    「這是你逼我的!」單風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朝龍石蘭大吼了一聲,渾身肌肉都在顫抖,顯然情緒已經失控。

    「你」龍石蘭勉璃撐起身體,卻沒能爬起來,視野開始漸漸模糊,指著單風說了個「你」字便伏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入夜,夜色淒迷,夜涼如水。

    龍石蘭悠悠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她的身邊正坐著一個男人,正是單風。

    「你醒了。」單風冷漠地看著龍石蘭,語氣也是冰冷冰冷的。

    龍石蘭一看到單風,便本能地想坐起來從床上下去,可是她很快發現自己手腳被牢牢綁著,要是一般的繩索還好,可惜不知單風用的什麼邪術,捆手腳的竟然是一團黑氣,這簡直比之前那個邪惡道士用的電網還要詭異。

    「你綁著我幹什麼?」龍石蘭掙紮了幾下,邊急叫道:「快放開我!」

    「我不這麼做的話,我怕自己又會被你傷到。」單風道。

    「這是什麼地方?」龍石蘭打量著室內這樣問。

    「你連自己的家都不認得了嗎?」單風冷漠地反問了一句。

    龍石蘭這才瞬間回想起她暈過去之前的事,不禁暗暗感慨,很久沒回家,居然連進了家門都覺得陌生了』過也難怪,這本來就不是她的房間,時間過了這麼久,室內的擺設都變了樣,一眼認不出來也屬正常。她又略想了想,忽然暗暗心驚,忒忒的望著單風又問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你說呢?」單風不答,反而用古怪的目光瞪著龍石蘭賣了個關子。

    龍石蘭一聽單風這麼說,還有他那不懷好意的表情,登時感到一陣悲憤,遺嘴唇便要落淚,狠狠地罵了一句:「畜生!我恨你!」

    「你用不著那麼生氣,我不過是替你把內傷治好而已。」單風淡淡地說。

    「你是說真的?」龍石蘭聞言,強忍著淚水沒有溢出來,怔怔的問道。

    「是不是真的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單風道,「你現在說話都這麼有力氣,難道我還會騙你?」

    「真的只是替我療傷而已?」龍石蘭將信將疑地問。

    「我不會乘人之危的。」單風道,「你對我無情,我可不能對你卞。」

    「既然你這麼說,為何不放了我?」龍石蘭道。

    「當然不可以!」單風立即拒絕,說完緩緩站起來,走到桌子前捧起兩杯酒返了回來,接著對龍石蘭說:「來,我們把這杯酒乾了。」

    龍石蘭狐疑地看著單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半晌沒有說話。

    「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不可能在酒裡下毒。」單風道。

    龍石蘭想了想才說:「你綁著我的手要我怎麼喝?」

    單風哦了一聲,道:「我差點忘了。」說完便略施楔,解開了龍石蘭手上的束縛,緊接著又提醒她說:「你別想著能從我手裡逃脫,別忘記你雙腳還被捆著。」

    龍石蘭白了單風一眼,不好氣的說:「為什麼非要跟我喝酒?莫名其妙」嘴裡這樣手,可還是乖乖地接過了酒杯。

    單風道:「因為我們已經拜過天地,喝了這交杯酒,我們就是夫妻了。」

    「你說什麼?」龍石蘭震驚不已,瞪大了眼睛看著單風,「我什麼時候和你」

    「就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和你一起拜了天地,月老為證,你沒有說話,我便當你默認願意嫁給我了。」單風一本正經的說。

    龍石蘭一聽這麼荒誕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不禁大怒,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擲在地上,忿忿的說:「你簡直有病b酒我不喝!」

    單風也不生氣,只是臉上僵硬的表情看起來比生氣要嚴重得多,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才一字一字的說:「我等著一天,等了這麼久,你為什麼要掃我的興?」

    「那是你一廂情願,我可不願意嫁給你!」龍石蘭道。

    單風一語不發,緩緩站起來,走到桌前,重新倒滿一杯酒,又回到龍石蘭身邊,把酒遞過去,溫和的說:「聽話,把酒喝了,別讓我為難。」

    「不喝!」龍石蘭說完右手猛地一撥,再次將酒杯打碎。

    單風這次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雙眼霎時間變得血紅,就似變了另一個人一樣,一把掐住了龍石蘭的喉嚨,湊近她幽幽的說道:「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你再不聽話,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龍石蘭被掐得難受,想說話卻說不出,一臉的痛苦。

    單風又狠狠的瞪了龍石蘭片刻才猝然鬆開手來,這個時候他的左手忽然多了一把尖刀,亮在龍石蘭面前說:「我一直很想知道,如果你不再美麗,而變成一個比老巫婆還難看的醜八怪的話,那個雪雲沖會不會拋棄了你?」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龍石蘭驚恐地看著單風,一顆芳心噗噗亂跳。

    「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依然願意娶你為妻。」單風道,邊說邊撥動著手中的尖刀。

    「你想怎樣?」龍石蘭問。

    「我想在你脆嫩的臉上劃上幾刀!」單風狠狠地說,臉上瞬間露出猙獰之相。

    「不要!」龍石蘭本能地用雙手扶住臉頰,生怕單風真的會毀她的容貌,要知道對一個美麗的年輕女性來說,容貌往往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你怕的話就乖乖照我的意思做!」單風道。

    「我喝,我喝還不可以嗎?」龍石蘭連連點頭答應。

    「很好。」單風微微點頭,算是勉強對龍石蘭的表現滿意,接著又斟滿一杯酒,遞給龍石蘭。

    龍石蘭緩緩伸手接過酒杯,卻沒有任何喝下去的舉動,默然片刻才緩緩的說:「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

    「因為我太愛你了!」單風道,「我做夢都想著你,你知不知道?」

    「你醒醒吧!」龍石蘭忽然提高了嗓音,道:「這根本不是你的本意,我不相信我認識的單風會是這個樣子!」

    單風冷冷地哈哈一笑,道:「那是因為你從來都不瞭解我」說完,又舉起手中的尖刀,恫嚇道:「你到底喝不喝?」

    「喝,我喝」龍石蘭別無瘍,只好按照單風的意思和他慢慢交換酒杯,配合他喝完了這交杯酒。

    單風把酒喝光後,哈哈一笑,眉開眼笑地看著龍石蘭,道:「喝了這交杯酒,我們以後就是夫妻了。」

    龍石蘭刻意避開單風的目光,暗自罵了一句:「鬼才和你是夫妻,不過喝了一杯酒而已,根本不能算數的」

    「娘子,今晚就讓我們一起共度良宵吧」單風滿心歡喜地看著龍石蘭這樣說。

    「你不要叫我娘子,我聽著想吐」龍石蘭柳眉微皺,顯然對單風對她的稱謂極度反感。

    「可是我們已經拜過天地,也喝過交杯酒了,既然已經是夫妻,行夫妻之禮也是天經地義之事。」單風道。

    「單風不要太過份了!」龍石蘭本能地舉起雙手護在胸前,生怕自己的身體被侵犯。

    「我過份?」單風反問,「我要是過份,你現在就不會衣著齊整的躺在床上。」

    「你不要臉!」龍石蘭怒瞪了單風一眼,這樣說。

    「你可以抗拒我,不過我得不到的,我寧願將你毀了,也不願你和雪雲沖在一起。」單風狠狠的說。

    「單風,你變了,你完全變了一個人」龍石蘭道,「雖然我一直不太喜歡你,可至少也不會太討厭你,至少你還有點男兒氣概。可現在的你卻成了個喪心柴的奸詐小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變成這樣?」

    「你不要跟我說這些,這些已經不再重要,只要能得到你,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單風幽幽的說著,渾身散發出一股莫名的邪氣。

    「不你不會這麼做的」龍石蘭始終不敢相信單風會對自己做出如此喪心柴之事,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一綢夢,想快些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你看我會不會?」單風又再舉起手中的尖刀,對準了龍石蘭的臉頰,「你不要逼我,否則我真的會劃破你的臉,到時候你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這世上恐怕就只有我一個人會愛上你了。」

    「你這惡魔,去死吧!」龍石蘭看到單風如此無藥可救,已經不抱任何幻想,用力將他推開,想要逃離這裡。

    然而,龍石蘭遠遠低估了單風這時候的實力,這一推,非但沒有將他推動,反而被一股反作用力彈了出去,從床上摔落到地面,加上她雙腳被捆,不能站起來,顯得十分狼狽。

    單風二話不說,冷著一張臉,在龍石蘭身邊緩緩蹲下去,用刀刃在她光滑的臉頰上緩緩遊走,猙獰地說:「這是你逼我的,我只好把你的容貌毀了。」

    「別,別這樣,我什麼都答應你!」龍石蘭是真的害怕,只好妥協道:「我給你,我給你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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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集 軟甲

    單風一聽這麼說,不知是他真沒聽懂還是故意戲弄龍石蘭,停下手中的刀,盯著龍石蘭片刻才反問了一句:「你剛才說要給我什麼?」

    龍石蘭沒料到單風還會多次一問,登時愣住了,又是驚疑又是嬌羞的將目光從單風身上移開,微紅著臉說:「給你給你」喃喃的沉吟了片刻,卻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不要害怕,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傷害你的。」單風又緩緩的說了一句,算是安慰。

    龍石蘭沒有開口說話,就在此時,忽然聽聞傳來一陣「咕嚕」的悶響,而且是從龍石蘭身上發出的。

    單風靜靜的盯著龍石蘭,聽到響聲忽然沉聲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離我這麼近放屁?」

    「你才放屁!」龍石蘭一聽又覺得羞憤不已,連忙反駁:「是是我肚子在叫」

    單風聞言道:「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餓了。」

    龍石蘭緊接著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我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單風道:「你等我一下,我先去弄點吃的回來。」

    龍石蘭聞言連連點頭,她巴不得單風快點走,這也不失為一個緩兵之計。

    單風接著又說:「你先起來,地上髒。」邊說邊把龍石蘭從地上抱起,重新將她安置在床上,在離開之前,並沒有忘記用邪術將龍石蘭雙手重新捆綁起來,這使龍石蘭感到十分沮喪,因為這樣一來,幾乎就沒有逃脫的機會了。

    另一方面,在遙遠的朝歌城外,發生了一件即將對乾坤世界造成重大影響的事情。

    一直在苦苦追尋冥刀下落的魔人冥幾經辛苦還是找到了可能知道冥刀下落的相干人之一冷初惠。

    自從冷初惠和師兄雪雲沖分開後,輾轉來到朝歌,並且再次遇上陸嘉,當時身上又沒多少盤纏,為了打聽雪雲沖的下落,只好暫時宗陸嘉家中,以此為據點,一來有了落腳的地方,二來也好借陸嘉的大人脈打聽雪雲沖的下落。

    冷初惠雖然一直不大喜歡陸嘉,卻也並不討厭他,尤其是和他獨處一段時間後,漸漸發現他身上有不少討人喜歡的亮點,二人的關係漸趨曖昧。

    這一日,冷初惠覺得有些沉悶,便獨自來到郊外散心,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個勁敵一早盯上了她,也跟著她出了城。

    冷初惠正走在一條林間卸上,她已經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於是緩緩停下腳步,倏然轉身,同時疾呼一聲:「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話音剛落,便見一條高大的身影從樹上跳躍而下,冷初惠定睛一看,霍然就是她的殺復仇人冥!

    「又是你這殺人凶手!」冷初惠震驚不已,與此同時,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意,不禁舉起了緊握在右手的佩劍。

    「總算找到你了。」冥幽幽的說,「我不想殺你,只要你說出冥刀的下落。」

    「我不知道什麼冥刀,你就算問一百次,我也是這麼說!」冷初惠恨恨的說,「就算你不殺我,我今天也要殺了你替我爹爹報仇!」

    「你不是我對手,不要做愚蠢的事。」冥勸說道。

    「廢話少說,納命來!」冷初惠怒斥一聲,立即挺劍躍向冥,一出酵是厲害的殺招,直追敵人要害。她為了報父仇,平日不忘勤練武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親手殺了冥,可惜她現在的實力還是和對手相差太遠。

    冥絲毫不把冷初惠放在眼內,只輕描淡寫之間便閃到了她身後去,同時一掌拍出,將她吹飛了出去。

    冷初惠吃痛,呻吟了一聲,摔倒在一丈開外的地上,正要爬起再戰,忽然聽聞遠遠傳來陸嘉的呼喚聲。

    「初惠妹子,初惠妹子!」便見陸嘉邊叫邊向冷初惠急奔了過來。

    「傻瓜,你來幹什麼?快走啊!」冷初惠一看到陸嘉,立即感到大為不妙,連忙向他揮手示意他往後跑。

    「初惠妹子,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陸嘉一面說,人已經跑到冷初惠跟前。

    「你不該來的,你看不出這裡很危險嗎?」冷初惠責備瞪著陸嘉說。

    「怕什麼?要死一起死,我怕的是自己孤零零的活著,再也見不到你了。」陸嘉發自內心的說。

    「你還是說話沒點正經!」冷初惠聽到這話,心裡有些觸動,可她知道現在不是培養感情的時候,便又責備了陸嘉一句。

    「不,我這話想說很久了,也是我有生以來最認真,最正經的一句話。」陸嘉道。

    「哈哈」冥幽幽的冷笑幾聲,道:「好一對讓人羨慕的鴛鴦,我並不想拆散你們,可如果你們不配合的話,我就只能讓你們做一對死鴛鴦了!」

    「這人到底要我們配合什麼?」陸嘉一臉驚奇地看著不遠處那個長相古怪的冥,不解地問。

    「說出冥刀的下落!」冥怒吼一聲,重複了一次他的意思。

    「冥刀?」陸嘉一開始有點摸不著頭腦,片刻才恍然道:「難道是和雪雲衝出海的時候,他身上帶著的那把刀?」

    「你終於想起來了?」冥聞言心中一喜,緊接著追問:「錯不了,就是那把刀,快告訴我它現在何處?」

    「它在」

    「不許說!」冷初惠連忙拉扯了一下陸嘉,不讓他說出來。

    「不說?」冥此刻是志在必得,豈容錯過就在眼前的大好機會,立即一躍來到陸嘉面前,一把將他揪了起來,捏的脖子逼問道:「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陸嘉!」冷初惠焦急地叫了一聲,對冥說:「你快放開他,他什麼也不知道!」

    冥二話不說,把陸嘉推到一棵樹上,準備對他嚴刑逼供。他先自手裡擲出一枚暗器,將陸嘉的左手釘在了樹幹上,痛得陸嘉是死去活來,慘呼聲驚散了一群樹上的飛鳥。

    「字!」冷初惠驚呼一聲,立即挺劍去救,可惜實力懸殊,又被冥一掌打了回去。

    「說刀在哪!」冥針芒般的目光雕在陸嘉身上,手裡又多了一枚落馬釘。

    「我不會說!」陸嘉強忍著疼痛,臉上汗水不斷滲出,顯然十分痛苦,「我要是說了,一定會被初惠妹子看不起的」

    「不說?」冥說完又射出一枚暗器,這一次精準地釘入了陸嘉的右手,並且入木三分,把陸嘉死死固定在了樹上。

    「陸嘉!」冷初惠此時連中冥兩掌,一時之間難以支撐起來,遺牙關說道:「不要不要傷害他」

    「可以啊,只要你們說出冥刀的下落,我保證你們沒事。」冥承諾道。

    「初惠妹子,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說出半個字的。」陸嘉強忍著痛楚,一字一字的說道。

    「很好,那我就先結果了你!」冥說完又要將手中的暗器發射出去。

    「不要!我說,我什麼都說!」冷初惠此刻是自身難保,眼看陸嘉命牽一線,她實在看不下去,無奈之下只好做出妥協。

    「初惠妹子不要說啊!」陸嘉道,「不要為了我而做出違背你良心的事情就算我死了,你也會為我感到驕傲的對不對?」

    冷初惠道:「如果我不說,我們都會死的我不能連累了你」

    「你明白最好!」冥有些不耐煩地說,「快說!」

    「冥刀已經已經被沉到海底了。」冷初惠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你是說,有人把它扔到了猴?」冥將信將疑地盯著冷初惠問道。

    「是」冷初惠輕輕點頭,「我親眼所見,並無虛言。」

    冥又連忙追問:「大概在什麼位置?」

    「在東璃國附近的海域。」冷初惠道。

    冥也是個十分精明的人,他看不出冷初惠在說謊,略想了想才緩緩點頭,道:「你所說的應該不假,和我推斷的差不多。好,既你們如此配合,我就放你一馬吧!」

    「初惠妹子,你不應該告訴他的」陸嘉忽然插了一句。

    「你這杏還敢充英雄跟我嘴硬,最後讓我再送你一件禮物!」冥說完又瞬間射出一枚暗器,這一次是對準了陸嘉的心口。

    「不!」冷初惠驚呼一聲,卻沒能阻止冥的行動。

    落馬釘直插進路嘉胸口,毫無懸念的一擊即中。冥完成這件事情後頭也不回地疾速離去,轉眼不見了蹤影。

    冷初惠奮力從地上支撐起來,走到陸嘉身邊,驚慌失措地看著他說:「陸嘉你你不要死,我這就救你下來。」邊說邊拔掉陸嘉手上的釘子,把他從樹上放下來。

    「替我替我把心口的釘子也拔了」陸嘉頗為吃力地說道。

    「不,那樣你會死的,你流了很多血,我得先替你止血。」冷初惠把陸嘉攬在懷中,一面手忙腳亂的想要撕開身上的衣衫替他包紮。

    「不必包紮了,我活不成了」陸嘉一臉辛苦的樣子,一字一字的說:「不過我能死在你懷中,已經已經很滿足了」

    「你不要這麼說,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冷初惠說著不禁自臉頰滑落兩行熱淚。

    「你哭了」陸嘉道,「你會為我的死感到難過,我真的很很開心」

    「可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冷初惠嗚嚥著說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該死的人應該是我」

    「你別哭,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陸嘉道。

    「你說」

    「其實我身上穿了一件特製的軟甲,這只釘子根本沒扎進我的皮肉。」陸嘉慢慢的道出了真相。

    「你你說什麼?」冷初惠一聽登時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著陸嘉胸前那枚落馬釘,緩緩伸出手去,微一用力,將它拔了出來,一看上面果然是不帶血的。

    「你看,我沒騙你吧?」陸嘉勉力一笑說。

    「你你怎麼不早說!」冷初惠喜不自勝,可又有些慍怒陸嘉戲弄了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早叫你把釘子拔了嗎?你不敢拔而已」陸嘉道。

    「你好壞啊b時候還跟我開玩笑!」冷初惠說著用力拍打了一下陸嘉的手臂,以示懲戒。

    「哎呦!」陸嘉痛叫一聲,道:「我手上的傷口可是真的啊!」

    「對不起,我忘記了」冷初惠連忙道歉,「我這就替你包紮,等止了血,再找大夫敷上傷藥就沒事了。」

    「謝謝」陸嘉滿心歡喜地道謝了一句,心中的喜悅使他早忘了**上的疼痛,他堅信從此以後,冷初惠對他的好感度一定會越來越高,那樣離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日子就不遠了。

    夜漸深,金鱗城,龍府。

    單風剛從外面買了酒菜回來,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龍石蘭老遠就問道了香味,一心想著美食,甚至忘記了自己正身處狼穴之中。

    然而,令龍石蘭失望的是,單風只是把酒菜擺在桌上,自喝自吃,完全沒有理會龍石蘭,就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喂,你別顧著自己一個人吃,我也餓了。」龍石蘭忍不仔道。

    單風聞言轉身看了一眼龍石蘭,復又轉過頭去,邊自個吃喝邊說:「你放心,等我吃飽,少不了你那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7 18:02
第三百三十八章 單挑
  
    龍石蘭撇了撇嘴,低聲埋怨了一句:「等你吃完,不是要我吃你的剩菜殘羹?」雖然這話語聲很小,可單風也聽得分明。他放下手中的碗筷,頓了片刻,忽然回身向龍石蘭望去,卻沒有立即開口說話。

    龍石蘭被單風那古怪的目光看的頗為不自在,忍不住瞪眼問了一句:「你看著我幹什麼?」

    單風二話不說,徑直站起來,走到床邊,不由分說地伸手將龍石蘭抱起。

    龍石蘭不知單風意欲何為,扭動了幾下嬌軀,急問:「你要幹什麼?」

    單風毫不理睬,接著把龍石蘭抱至桌邊,讓她坐好,然後才一本正經的對她說:「你不是肚子餓嗎?我就讓你坐下來一起吃。」

    龍石蘭聞言又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處境,復又抬頭道:「既是這樣,為何不給我鬆綁?」

    單風道:「我答應讓你吃飯,可沒答應替你鬆綁。」

    龍石蘭頓時有種被戲弄的感覺,怒有心中起,秀美一挑,瞪向單風道:「你不給鬆綁,我怎麼吃?」

    單風不急不徐,淡淡地說道:「自然是由我喂你吃。」

    龍石蘭一聽立即把頭偏向一邊,賭氣道:「如果是這樣,不吃也罷!」

    單風愛理不理地問了一句:「你真的不吃?」說罷,不管龍石蘭,又獨自一人津津有味的吃喝起來。

    龍石蘭雖然心裡有氣,可空空如也的肚子還是餓得難受,此刻聞到一陣陣酒肉飄香,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本想開口表示妥協,可又礙於面子,終於還是忍了下來,閉嘴不語。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單風邊吃邊說道,「你不吃我就把酒菜全吃了,免得浪費糧食。」

    龍石蘭一聽登時急了,決定不和肚子過不去,忙開口制止道:「誰說我不吃?」

    「這就對了,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單風道,「由我代勞,不用你自己動手豈不是更好?」說著便替龍石蘭打了一碗飯,親自動手將飯菜送到龍石蘭嘴邊。

    龍石蘭雖然極其不情願,可為了讓肚子好受些,只有乖乖的張開嘴,讓單風慢慢的喂她吃。

    過不多時,桌上的酒菜便被一掃而光,屋外的夜色也更濃了。

    「現在解決了肚子問題,是時候解決我們的人生大事了。」單風用帶著幾分邪氣的目光看著龍石蘭這樣說。

    「什麼人生大事?」龍石蘭暗暗心驚,試探著問。

    「你我新婚之夜,當然是洞房花燭的大事了。」單風理所當然地說。

    龍石蘭聞言臉色陡變,她最擔心的事情看似難以避免,氣急敗壞的說道:「你不要妄想!第一我不是你妻子,第二我也從沒喜歡過你……哎,我自己說著都覺得噁心,你不要再為難我好麼?」

    單風聽了冰冷的臉色微微泛起一絲怒意,一拍桌振聲道:「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你了,你不樂意也得樂意,別逼我對你動粗,你難道想變成一個連自己看了都害怕的醜八怪嗎?」

    龍石蘭一時間被單風聲色俱厲的一股惡毒氣勢鎮住,稍不留神身體失去平衡,從凳上跌下,坐倒在地上,她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怔怔的看著單風,道:「不對,你不是單風,他不會這般對我,更加不會使用邪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為何要假扮他加害於我?」

    單風冰冷的目光死死的雕在龍石蘭身上,緩緩蹲下身去,湊近龍石蘭,用右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幽幽的說道:「不管我是不是他,反正你今晚休想逃出我的手心……如果你認為我不敢傷害你的話,就只管試試看!」

    龍石蘭此刻幾近絕望,心想現在的處境單憑個人之力難以逃脫,只盼有人來搭救自己,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能拖得一時算一時,心念電轉,便開口說道:「我都聽你的……你不要亂來!」

    單風聞言,臉部繃緊的表情才松弛了些許,緩緩地說道:「這就對了。」說著便探出身要吻龍石蘭粉滴酥揉的臉頰。

    龍石蘭連忙扭頭迴避,急道:「等等……不要這樣……」

    「又怎麼了?」單風聞言頓了頓,狐疑地問。

    「我肚子痛……想上茅廁……」龍石蘭只好臨時作了個謊言。

    「怎麼會這麼巧?」單風顯然不大相信,狐疑地看著龍石蘭,半晌才接著說:「難道剛才的飯菜有問題?為何我吃了沒事?」

    「不曉得,反正現在就是……肚子疼得厲害,你先替我鬆綁,讓我方便一下,反正我也逃不掉。」龍石蘭故作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說道。

    單風聞言,也不作回應,靜靜的看了龍石蘭半晌,方才輕輕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龍石蘭見單風不答應,登時又急又怒,叫道:「你總不能一直綁著我!」

    正在此時,忽然聽聞屋外傳來數聲呼喚,龍石蘭一聽登時驚喜不已,因為那分明就是是雪雲沖的聲音。正當她要開口回應的時候,忽然被單風摀住了嘴巴,讓她噤聲。

    「不要出聲!」單風對龍石蘭輕喝一聲,接著目光緩緩移向門口,喃喃自語地說:「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

    龍石蘭極力掙紮了幾下,發出陣陣「唔唔」之聲,過不一會,摀住她嘴巴的手才猝然移開,這才聽她說道:「雪雲衝來了,你還不趕緊替我鬆綁?」

    「他來得正好,我這就出去會會他!」單風說罷,完全不理會龍石蘭,直身站起,拔步走了出去。

    龍石蘭儘管氣急敗壞,卻也無可奈何,只在心裡暗罵了幾句,目送單風消失在視線之中。

    單風剛出去沒走多遠便見雪雲沖迎面走了上來。

    二人打了照面,默然相視片刻,最後還是雪雲沖先開了口,他一臉驚疑地看著單風問道:「單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又為什麼會來這裡?」單風幽幽的反問了一句,臉上冷若冰霜,毫無表情。

    雪雲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片刻才道:「我看到這裡亮著燈火,所以便過來看看,本以為龍姑娘會在這裡,沒想到卻遇到了單兄。」

    單風眨了眨眼,不急不緩的道:「她的確在這裡。」

    「什麼?」雪雲沖又驚又喜,略一思索,緊接著又問:「是你把她帶這裡來的?」

    「不錯,既然你找到了這裡,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單風幽幽的說,「不過,你休想把她從我手裡帶走。」

    雪雲沖聞言,目光凝聚成一線,電射向單風,鄭重其事地說道:「單兄,你這是何用意?」

    「很簡單,我要從你身邊把龍姑娘奪回來。」單風道。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龍姑娘,可也不必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吧?」雪雲沖說,「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沒必要兵戎相向!」

    「可龍姑娘心裡只有你,為了讓她對你死心,我們之間的一戰在所難免。」單風道。

    「此事先擱置一下,龍姑娘她受了傷,我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雪雲沖這樣問。

    「你放心,她很好,你還是替你自己擔憂一下吧,今晚恐怕你出不了這個龍府。」單風說完,神色一變,臉上煞氣嚴霜。

    雪雲沖忽然感到一股凌冽的邪氣撲面而來,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心念電轉間,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狐疑看著單風問了一句:「單兄,你平時一直槍不離手,為何今天卻沒帶?」

    「對付你根本用不著兵器。」單風說完緩緩抬起右手,掌心被一團黑氣籠罩著,就像一個在掌心跳舞的惡魔。不單止右手,漸漸地,他渾身上下都被一團幽幽的黑氣所籠罩,雙眼也似兩團閃爍在黑夜之中的鬼火,整個人變得十分猙獰可怖。

    雪雲沖見狀,心中暗暗想到:他一定是中了邪,至少此人一定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單風,得想辦法先將他制服,讓崔煙姑娘來處理比較妥當。念及此,已經做好作戰的準備,於是拔劍在手,指著單風說:「那就讓我們速戰速決,來吧!」

    單風發出一聲咆哮,雙臂一振,兩股黑氣自掌心射出,游蛇一般向雪雲衝突襲而去。雪雲沖意在將單風制服,而不想傷他,所以一開始只閃避,不進攻,一直在尋找適當的切入時機,將單風一舉擊昏,可他很快發現要比想像中難上許多。只因單風身法奇快,而且渾身包裹著的黑氣宛如活物一般,稍有不慎就會被纏繞住,這讓雪雲沖這種只守不攻的打發更加縛手縛腳,別說制服對手,就算找機會接近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你看不起我?」單風一面向雪雲沖發起猛攻,一面狠狠地說道。

    「我沒有!」雪雲沖邊凝神應戰,邊回了一句。

    「那為什麼不出招?」單風怒問道。

    「你先告訴我龍姑娘在什麼地方,我確保她安然無恙,再戰個痛快如何?」雪雲沖提議道。

    「沒這個必要,你手下留情,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單風說完發出幾聲邪笑,緊接著速度和力量陡然提升了不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7 18:03
第三百三十九集 真相

    此時,還被困在屋內的龍石蘭聽聞外面劇烈急驟的打鬥聲正自焦急,不覺身上的束縛竟然猝然消失,手腳恢復了自由,驚喜之餘,當即不作多想,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疾步奔了出去。

    外面雪雲沖和單風鬥得正酣,忽然看到龍石蘭出現在視線之內,不覺走了一下神⊥在電光石火之間,單風右掌急疾打出,攜著一道黑氣,從高出閃電般拍向雪雲沖頭頂。

    龍石蘭見狀大驚,失聲高呼道:「當心!」

    說時遲,那時快,雪雲沖終究躲閃不及,被單風當頭一掌打個正著。

    這一掌看似勢道驚人,有開山裂地之勢,可令人意外的是,雪雲沖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見單風的右掌緊緊按在雪雲衝天靈蓋上,二人一高一低,雪雲衝在下,腳踩著地面,單風則懸崗空中,雙腳朝天斜指天空,一股黑氣將二人緊緊包裹住,這樣維持了好一段時間,幾乎誰也沒有動過分毫。

    龍石蘭也被眼前奇異的一幕怔住,愣了半晌,才看到雪雲沖和單風二人猝然分開,各自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向後去。

    「沖哥,你沒事吧!」龍石蘭急忙奔了過去,旋風一般瞬間來到雪雲沖身邊。

    雪雲沖緩緩抬起頭,如夢方醒,看了一眼身邊的龍石蘭,緩緩回了一句:「我沒事」神情有點恍惚,說完又緩緩望向不遠處的單風。

    此時,單風已經從空中穩穩落回地面,當他慢慢抬起頭來,在蒼茫月色之下,暴露在月光之中的霍然是一張陌生的臉,他不再是單風,而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怎麼會這樣?」龍石蘭看著眼前那個帶著一股邪氣的陌生人,驚得瞠目結舌,不禁伸手摸了摸嘴巴。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雪雲沖盯著已經不是單風模樣的陌生男子,一本正經的質問道。

    「我終於可以脫離你的身體了,本王又活過來啦,哈哈哈!」那邪氣男子說著忍不住大笑數聲,充滿了重獲新生的快感。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龍石蘭聽得一頭霧水,更是疑團塞胸,整個人如坐五里霧中。

    雪雲沖也是蒙在鼓裡,同樣一臉的疑惑,曳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說完,忍不昨那陌生男子詢問一句:「閣下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有何居心?」

    邪氣男子道:「雪雲沖,本王可是你的先人,你可能不會相信,不過我的確與你有莫大淵源,不然我的魂魄也不會進入你體內。如今本王已經重獲新生,如果你肯跟隨我幹一番大事,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你意下如何?」

    雪雲沖聞言,先是愣了一會,忽然打了個哈哈,道:「簡直一派胡言,你這話未免太過荒唐,我是我,你是你,我與你並無半點關xì 。如果你是邪魔壞道,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大可不必編造這些荒唐之事來迷惑人心。」

    「我所說句句屬實,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在我眼裡,非友即敵,你要是跟我作對,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邪氣男子如此說,語氣陡然變得嚴峻,臉上也瞬間凝聚了一股肅殺之氣,看似隨時會向雪雲沖發難。

    「雖然我們素昧平生,可如果你所做並非奸邪之事,我又豈會與你作對?」雪雲沖義正辭嚴的說。

    「很好,如果我說我要重建霸業,改朝換代,你會不會助我一臂之力?」邪氣男子這樣說。

    雪雲沖聞言,心頭一震,道:「你想做皇帝?」

    「本座本來就是一國之王,我只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又何不可?」邪氣男子說。

    「你憑什麼要稱帝?」雪雲沖道,「我志在消滅妖魔,無心插手朝政之事。」

    邪氣男子目光一凝,眯眼盯著雪雲沖,道:「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道不同不相為謀!」雪雲衝斷然拒絕道。

    「好,念在我們尚有血脈之情,我不與你計較,不過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便是敵人了。」邪氣男子說完又移目望向龍石蘭,對她說:「龍姑娘,我會回來找你的。」說罷,猝然轉身,化作一道幻影,瞬息之間消失在夜幕之中,不知所蹤。

    「簡直莫名其妙!」雪雲沖看著那邪氣男子消失的方向,頗感氣憤地收起天劍,理了一下凌亂的思緒,片刻之後才轉向身邊的龍石蘭,問道:「蘭妹,你還好吧?」

    龍石蘭此時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輕輕曳道:「沒沒事,我很好」

    「你在想什麼想的如此出神?」雪雲沖看出龍石蘭似乎心事重重,忍不住便問。

    「我」龍石蘭欲言又止,緩緩背轉身,略一沉吟,接道:「不如我們回去再說吧」

    回到谷府,滿腹疑團的雪雲沖找到還未就寢的方一,把找到龍石蘭的經過跟他詳細說了出來,希望能從見識廣博的方一身上找到合理的解析。

    方一認真的聽完雪雲沖的陳述,略微沉吟片刻,緩緩從座上站起,若有所思的說:「竟有這種奇異之事?」

    雪雲沖看到方一眉頭緊皺,連忙追問:「難道方兄也無法對此事做出解析?」

    方一聞言緩緩轉身,靜靜的看了雪雲沖半晌,方才鄭重其事的說道:「實不相瞞,我一早知道你身體內有兩個靈魂,這也是為什麼我會特別注意到你的原因之一。」

    雪雲沖聞言,暗暗震驚,隱隱想到些什麼,急又問道:「為什麼你不早點跟我說?」

    方一曳,道:「就算我說了,也無濟於事,又何必多此一舉?」

    「為什麼我體內會有兩個靈魂?」雪雲沖緊接著問。

    「通常情況下當然不會,一般人只有一個靈魂,靈魂如果脫離身體,那麼剩下的就只是一副臭皮囊,毫無存在的意義。」方一一本正經的說,「像你剛才所說,應該是你體內另外一個靈魂轉移到了另外一副身體上,所以那個靈魂便獲得了重生。至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或許你自己會比較清楚。」

    「你說我會比較清楚?」雪雲沖有點啼笑皆非,苦笑著搖了曳說:「如果我知道就不會打擾方兄你了,我就是對此一無所知,才想找你幫忙的。」

    方一道:「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雖然精通靈魂之術,但也斷然不能把兩個靈魂融合到一個**身上。你究竟經歷過什麼,會導致另外一個靈魂依附到你身上,你應該好好回憶一下。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依附在你身上的靈魂前生一定和你有莫大的關聯,否則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雪雲沖聽到最後忽然愣了一下,呆了半晌才緩緩說道:「那個怪人曾經說過他是我的先人,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這就對了,如果他真的這麼說,那就錯不了,這是一個很好的解析,也是唯一的解析。」方一正色道,「剩下的問題就是他的魂魄是如何依附到你身上的。」

    雪雲沖暗暗驚奇不已,默然片刻之後,二話不說便拔步向外走出。

    「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方一忙叫了雪雲沖一聲,這樣問。

    「或許龍姑娘能給我一個解析。」雪雲沖拋下這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焦急想要知道真相的雪雲沖徑直來到龍石蘭的房間門前,看到房內還亮著燈,便敲了敲門道:「蘭妹,我有話想跟你說,能開下門嗎?」

    「門沒鎖,進來吧」裡面傳來龍石蘭的回應。

    雪雲沖聞言便推門走了進去,看到龍石蘭正托著腦袋坐在桌前,看上去並無睡意,也似和自己一樣心事重重。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龍石蘭頭也不抬,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好像有心事?」雪雲沖輕輕關上房門,邊問邊緩緩走向龍石蘭身邊。

    「我現在終於明白方一之前說的話了。」龍石蘭道,仍舊 沒有去看雪雲沖,美麗的臉上佈滿愁雲。

    「方兄他對你說了什麼?」雪雲沖試探地問。

    龍石蘭此時緩緩移動目光,看著雪雲沖,片刻才道:「方大哥沒有跟你說什麼嗎?」

    雪雲沖道:「他說我體內曾有兩個靈魂」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來問我?」龍石蘭有些幽怨的口吻這樣說道。

    「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雪雲沖焦急地問,「你一定知道些什麼,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可以告訴你」龍石蘭道,「還記得當時我們一起去地下陵墓找尋天劍的時候嗎?」

    「我當然記得,難道就是那個時候」雪雲沖表情忽然定格,似乎想起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不錯,就是那個時候,我們擊殺了一頭上古神獸,很多魂魄瞬間四散而出,而其中有一個魂魄一下竄進了你體內,我當時就覺得很詭異,可能你是當事人並沒有察覺,可我卻看得分明。」龍石蘭邊回憶著說,「我當時只擔心你會有事,也沒多想什麼,後來看到你安然無恙便鬆了口氣,沒再糾結此事。如今想起,一定是那個時候開始讓你一個人扮演了兩個角色,而我卻一直蒙在鼓裡。」

    「真的是這樣?」雪雲沖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可事實擺在眼前,他也是如此聰明之人,斷然不會自欺欺人,逃避現實,儘管不太願意相信,可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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