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六道共主 作者:香菸的世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6-2-4 23:43:3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6 27589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3
590章 被設計

楚綬死了,到死也不知道死在了何人之手,雄霸一方的梟雄如此輕易的被人殺了,結束了他的一生。

楚奇瘋了,將楚綬的死安在了雲飛的頭上,因為這裡只有雲飛一個外人,而且還是敵對的人,生死仇人,沒有人會懷疑楚奇的話,將後者列入了摩崖洞的必殺名單之內。

一個小冊子上記錄著很多的人名,有的名字上被人用硃砂畫了一個大大的叉,有的名字上面被誅殺畫了一個圓圈,雲飛的名字在最後一頁,名字後面也有硃砂畫成的叉,而且有三個之多。

其他的名字只有一個紅紅的叉,而雲飛的名字卻有三個之多,可見,楚奇想要斬殺雲飛的決心是何等的強烈了。

這一切,雲飛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只會淡淡的一笑,不會放在心上。

他在追那名黑衣人,無論是楚綬臨死前要說的話,還是那個絹帛事關重大,很可能是尋找出滅門慘案凶手的線索,他自然不會放過此人。

然而,他最終沒有追到黑衣人,在一片群山中追丟了對方的蹤跡。

這片山很美,草木茂盛,有些樹的樹冠很大,遮蔽了半個山頭,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空隙,灑落下金色的光點,像活的一樣,搖擺著身姿。

山間微風飄來,帶來陣陣的花香氣息,不知名的昆蟲,在花朵上飛舞著,盤旋著,嬉鬧著,美靜在眼,他卻無心觀賞,神識一縷縷,一寸寸搜查著可疑之處,卻毫無頭緒,連一絲氣息波動的跡象都未曾尋找到。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從他眼前消失了,他不相信,用心的尋找,一塊石頭,一片草叢都不放過。

沒有,真的消失了。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突兀的響起,還伴隨著靈力的波動,兵器交擊的聲音。

這片山脈的平靜被打破了,群鳥飛掠,撲棱棱的逃向了遠處,雲飛也在第一時間朝著慘叫聲的來源處飛撲了過去。

晚了。

那是一片平坦的山谷,谷內開滿了鮮花,姹紫嫣紅。若是往日,這裡絕對是一處賞花的最佳去處,然而,隨著那一聲慘叫,美靜被打破了,鮮花成了那些人眼中的最後一道風景。

綠草地,屍體橫陳,鮮血正從脖頸上汩汩而湧,染紅了小草,空氣中都瀰漫血腥的氣味。屍體一共八具,七人著裝一致,繡著門派的標識,其中一人和七人不同,年齡三十多歲,沒有穿門派的服飾,一襲的青衫。

雲飛瞳孔猛的一縮,這人他見過,居然是黑風宗的宗主魁煞,那七人的身份不用想也能猜到,是魁煞的弟子。

從他們的坐姿便不難七名弟子圍成一個圓圈,魁煞位於正中間,像是在聽魁煞講經論道。

魁煞胸口插著一柄劍,一柄銀色的長劍,劍鋒很薄,如蟬翼,透過劍身能夠面開的正豔麗的化作。

「唔...」

呻吟聲響起,魁煞的手指動了,很艱難,但並沒有立即死去,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劍封喉,只有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柄利劍。

魁煞也曾派出過弟子,這是一個線索,雲飛不可能放過,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俯身下去,小臉都要貼在了魁煞的臉頰上。

嘴唇蠕動,比蚊蟲的聲音還要小上許多倍不止,雲飛極力的想要挺清楚他要說什麼,可是越急,越是聽不清楚。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闖進了雲飛的識海,並且向著遠處急遁,正是那名黑衣人,現在可以肯定,無論是楚綬還是魁煞,兩人的死,都是此人所為。

只要抓住此人,就能順藤摸瓜,為死去的同門復仇,也能夠查探出雲天嵐等人的消息。

就在他想要起身追趕,魁煞的雙手卻僅僅的拉著他的手臂,青衫都被鮮血染紅了,嘴唇闔動的更加厲害,彷彿是要用盡畢生的力量說出心底的話一般。

事關重大,雲飛不得不暫時忍耐下來,仔細的聽一聽魁煞的臨終之語。

魁煞一隻手拉著雲飛的手臂,一隻手指著前方,就在這時,風聲大作,那是衣袂破空的聲音,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有數十人飛掠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名面若冠玉的老者,身穿灰袍,體型較瘦。

「宗主...」

見到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宗主,屍體橫陳的同門,數十名黑風宗的人目呲欲裂,雙眼都充滿了血絲,他們恨的咬碎了一口牙齒,瘋狂的撲了上來。

「還我宗主的命來!」

這些人真的瘋狂了,把雲飛當成了凶手,殺害黑風宗宗主的凶手,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一是這裡只有雲飛一人,二是魁煞那隻指向前方的手,不偏不倚的正指著雲飛。

別說是死了宗主的門徒,即便是其他人,也會將雲飛當成凶手,將其斬殺。

雲飛知道,他又一次被人設計了。

若說楚綬的死,他還能夠辯解,可魁煞的死,讓他百口莫辯,這裡沒有人證,魁煞積攢了一身的力氣,想要說出來的話,也因為元神被絞殺而後續無力,死在了當場。

雲飛是一個犟驢,性格有些執拗,他不想解釋的事情,就算是把他放到油鍋裡去炸,也不會逼出一個屁。更何況,面對一群失去理智的人,要去解釋,要去辯白,無疑是對牛彈琴,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抓住那名黑衣人,只有如此,才能還他的清白,也才能夠查探出宗門被滅的真正原因。

他本想讓小塔幫忙阻止那人,可小塔的回答很絕,讓雲飛都沒有半點脾氣。

「要是這點小事都需要我出手,趁早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就連靈兒想要出手,都被小塔阻止了,美其名曰,讓其磨練,的面目。

這很無語,根本就是驢頭不對馬嘴的事情,卻被小塔說的理所當然,到最後,雲飛也懶得理這個吝嗇的傢伙了,典型的的主。

黑風宗的人怎麼會放過雲飛,他們兜著屁股追殺了下去,很可惜,他們沒能追上,只能恨恨的無功而返。

「吳長老,剛才那人好像是清風宗的雲飛!」

返回到魁煞等人死去的山谷,一名皮膚白淨的少年皺眉想了片刻,連忙稟告道。

「你沒!」

吳長老一驚,瞪著兩隻牛眼,大聲問道,他們也很少見到雲飛的面,不認識後者。

「沒錯,就是他!」那名少年點頭,語氣很肯定的說道:「我曾在試煉秘境中見到過他,就算是這麼長時間沒見,也絕對不會認錯,是他,絕對是他!」

吳長老一聲嘆息,他終於明白雲飛為何到此了,眼神十分複雜,繼而咆哮一聲,「此仇不報,不共戴天!」

先是摩崖洞,後是黑風宗,那名黑衣人似乎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或者可以說是一直在暗中跟蹤於他,一步步的將他誘惑到險境中。

雲飛的身法,在同等境界甚至比他高出一個境界的修士當中絕對無人能及,可黑衣人的身法也不低,始終和他保持著相同的距離。

龍形九變,需要在體內凝聚九條真龍,可是,自從小泥鰍有了靈智以後,任憑雲飛如何的努力,第二條真龍都無法凝聚成形,嘗試了不下數百次,沒有一次能夠成功。

這一點很怪異,龍形九變的要訣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深入骨髓,根本無法忘記,他也確信,要訣並沒有錯,無論是經脈運轉的方式,還是凝聚真龍的步驟,都沒有絲毫的差錯,可惜,就是沒有能夠成功。

追逐,似乎永遠不知道疲倦,黑衣人如此,雲飛同樣如此。

按照兩人的速度,不出數日,就能飛出萬里疆域,進入其他地域之中,然而,在第三天中午時分,黑衣人再一次從他的識海中消失了蹤跡。

這一次,雲飛留了個心眼,可饒是如此,當落雲谷的谷主被斬殺時,雲飛還是沒有能夠逃出對方設置的圈套,落雲谷的人將他當成了凶手。

無形的威壓降臨,雲飛感到了窒息,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透不過氣來。

可他又不能放棄,不管前方是否還有陷阱等待著他,他都要義無反顧的追蹤下去,直到將對方擒到手中,在他追殺黑衣人的時候,黑風宗,落雲谷,摩崖洞都以特定的傳訊方式,將宗門中發生的災難告到了長老會。

消息傳來,長老會震驚,青玄心中也是一震,他放雲飛出去,卻沒有想到會惹下這麼大的麻煩,捅出這麼大的漏子來。

可是直覺告訴他,這一切不是他的徒弟所為,這些事情的背後必定另有隱情。他雖然極力辯駁,可是孤掌難鳴,最後,長老會一致通過,頒布白銀級追殺令,追殺雲飛。

天擎宗的追殺令一共分三個等級,最高級是太上長老會發出的必殺令,此令一出,只要不收回,不管到什麼時候,宗門的弟子都有權利格殺被此令追殺的人。其次便是白銀級,是青玄等層次的長老所作出的決策,由執法堂,四峰的首席弟子組成追殺小隊,捉拿被此令通緝的人。

白銀級的追殺令和必殺令有著質的不同,前者,只要被追殺的人不反抗就會被帶回宗門由長老會發落。而後者卻是直接格殺,不需要帶回宗門。

在天擎宗長老會發出追殺令的那一天,雲飛追蹤黑衣人來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山峰上雲霧繚繞,但聳立在山巔之處那座數百丈高的石碑格外的引人矚目。

「玄陽宗!」碑上三個金色的大字,雲飛喃喃自語,他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是喜,是悲,是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3
591章 護宗大陣

玄陽宗地理位置應該是萬里疆域最好的,群山環抱,綠樹蔥蔥,山勢巍峨,上半截都隱藏到了雲霧中,被霧氣包裹,遠遠看去像一座仙家府邸。

不僅有清泉汩汩而湧,還有飛禽啾啾而鳴,歡快無比,那依山而建的建築更是精緻,柱子上雕刻著花鳥魚蟲,飛簷上坐落在飛禽走獸,氣勢恢宏卻不俗氣。

尤其是山巔那座高達百丈的石碑,上面三個金光大字熠熠生輝,散發著萬道金光,即便是凡夫俗子也能夠清晰的看到『玄陽宗』三個大字。

這是一處絕佳的修煉場地,萬里疆域其他宗門與之相比,簡直就是荒蕪之地,兩者之間有著雲泥之別。

雲飛正是追蹤黑人到此,如同先前一般,他又一次失去了對方的蹤跡,甚至連神識也鎖不定對方的蹤跡,如煙似霧卻又快速絕倫,難以鎖定他的方位。

這種身法,他聽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見到過了。

他曾自詡身法高絕,遠超同輩中人,可如今和那黑衣人想比,相差的太遠,他的速度在對方眼中就像剛剛學會走路的孩童,蹣跚而不穩。

來到玄陽宗的山前,雲飛知道,那黑衣人一定在準備著將他帶入一個陷阱。明知前方有陷阱,他還必須要跳進去,不能後退。

這一幕,和他前世被人告知冥界有輪迴花一樣,明知對方不懷好意,他也必須前往,這是陽謀,讓人不得不從,不得不認。

也許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直接追查血雨樓,然而,血雨樓是殺手組織,其成員功力高絕,神出鬼沒,很難尋找他們的蹤跡,更別說查探出他們的總部所在了。

況且,玄陽宗,摩崖洞等四宗向來和清風宗不睦,清風宗出事的當晚,這四宗分別派出了人馬,那些人去了哪裡?去幹什麼?他們又為何無緣無故的失蹤?是被滅口了嗎?

這些疑惑,如同蜘蛛網一般,將他的心緊緊的困住,掙不脫,越掙扎捆綁的也越解釋,也越發的迷惑。

明知是陷阱還要往裡跳,沒有比這種事情讓人鬱悶的了,雲飛現在就是如此,他如果不跟過去,那黑衣人一定有其他的辦法將這盆髒水潑在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天擎宗四峰的弟子以及執法堂同時接到了追殺令,此令一出,無論是誰都必須執行,哪怕是讓他們去殺親爹,他們也不敢違背。

「這...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聽到雲飛被宗門下了白銀級的追殺令,黃琴兒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她不相信雲飛會做出那種事情,即便是敵對的宗門,他也不會如此。

「哎,起初我也不相信這是事實,可是摩崖洞,黑風宗,落雲谷四宗的宗主先後被殺,而他們的死的時候,只有雲飛一人在場,被這三宗的人當場捉住,若說人不是他殺的,很難讓人相信。」陸瑤輕嘆一聲,她雖然沒有和雲飛接觸過,可是從沐天心等少女口中,可是沒有少聽說雲飛的事情,那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天才,就連她也認可這一點。

資質不但出眾,為人也無可挑剔,對待朋友肝膽相照,這樣的人,的確不是心狠手辣之輩。

「可是...可是他們親眼見到雲飛出了嗎,難道就憑三宗眾口一詞,就武斷的判雲飛死刑了嗎?」

變得堅強的黃琴兒很悲傷,美目中閃動著憤怒的光芒,三宗的人太可惡了。

「小師妹,事情也許像你說的那樣,雲飛並不是真正的凶手。不過,追殺令已經下了,連師尊她老人家都沒有阻攔,以我猜想,這裡面一定另有深意,我們不妨先等她老人家回來,問個清楚!」

陸瑤像一個大姐姐似得,摟住黃琴兒的雙肩,語氣輕柔的安慰著,從心底深處,她也不願意相信雲飛是一個窮凶極惡之人。

追殺雲飛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整個天擎宗,很多人對這道命令很驚愕,也有人幸災樂禍,更是有人不忘落井下石,比如錢虹之流。

「哈哈,我早就知道這小子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錢虹大笑,雲飛落到這般田地,最為開心的莫過於他了。

一想起在新人區域被雲飛擊敗,搶走靈值,他就恨的牙根直癢,恨不得將雲飛大卸八塊方才解恨。

「虹哥,我聽說這次追殺雲飛還可以帶門人弟子前去,以我看不如這樣...」一個長相看起來比較精明的少年,立即附耳過去,為錢虹獻計。

「好,好!就這麼辦,你們在這裡等我的好消息吧!」錢虹眉開眼笑,連聲說好,而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心情極好,顯然,那個少年為他謀劃了一個好主意。

類似的事情在其他小團體中陸續的上演著,最為痛苦的莫過於星盟成員。

蒙山呆呆的坐著,眼望著房頂,自從遠古戰場出來後,他沒能來得及見上雲飛一面,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沒想到,一個月後居然收到了追殺雲飛的追殺令。

這個憨厚而耿直的少年迷惘了,他無法忘記在遠古戰場的一幕,一個冒著生命危險,甚至還連累同伴差一點隕落的人,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

「清風宗被滅門,為什麼不見長老會下令徹查。為什麼死了三個宗主,就下發了追殺令,且不說雲飛是否真的殺了三宗的宗主,即便是真的殺了,那也是靈修界弱肉強食的規則,更何況,他們之間本就有血海深仇,也算是報仇而已。為什麼會如此,為什麼......」

蒙山想不明白,很困惑,像是走到十字路口的人,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而就在這時,響起了集合的鐘聲。

這鐘聲,對於雲飛的那些朋友而言,無疑是追魂的聲音,他們不願和雲飛走到對立面,內心都很痛苦,尤其是蒙山和黃琴兒兩人,感覺心都要碎成一塊一塊的了。

天擎宗的長老不是笨蛋,黑風宗,摩崖洞,落雲谷三宗的宗主相繼被殺,最後一處必定是玄陽宗,他們只要到了玄陽宗,就不怕追不到雲飛。

而這時,雲飛已經來到了玄陽宗的山門看,看著那座氣勢恢宏的山門,心裡不由得一陣的感慨。

「雲飛,你殺了三宗宗主,居然還敢來此地撒野,勸你盡快離去,不然我等就開啟護宗大陣,將你滅殺在此!」

雲飛到來,玄陽宗的全部龜縮到了宗門中,並且開啟了護宗大陣,那種陣法獨有的波動,他能夠清晰的感應到。

這座護宗大陣非同小可,至少有四種陣法,其中便有兩種攻擊的法陣,而且威力不俗,即便是凝神境的強者強行轟破法陣,也會遭到大陣的反噬。

「我來此只求證一件事,只要玄宗主承認此事與他無關,雲某轉身就走,就不在此停留!」

玄陽子被眾人重重防護,四面八方都有玄陽宗的弟子,即便是有能力攻破大陣,也未必能夠取下玄陽子的首級。

看到這種狀況,雲飛放心了下來,他進不去,那個黑衣人同樣進不去,至少少了一宗罪名。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若是換做前世,只要他有能力,即便前方是千軍萬馬,他也要斬掉仇敵的首級。

是劍鋒鈍了嗎,也許吧。是心腸柔軟了嗎,或許吧。

連他自己都不說清楚是怎麼回事,更遑論其他人,他自認自己不是善人,在遠古戰場,他什麼人都敢殺,也都敢惹,更何況一個區區的玄陽宗呢。

他不是心腸軟了,也不是劍鋒鈍了,而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殺戮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還有其他的路可走。

所以,他沒有動手,直接對玄陽子喊話。

「雲飛,你我年齡相仿,居然如此和我父親說話,你眼裡可還有長幼尊卑?!」

玄陽子身邊站著玄昊,他仗劍而立,黑髮飄舞,本來他就是一個美男子,儘管臉上儘是怒氣,卻襯托的他更加的俊俏,是冰冷的俊俏。

「現在不是討論尊卑長幼的問題,我只想問問玄陽子玄宗主,清風宗滅門一案,可與你有關?」

玄陽子剛才就聽到了雲飛的問話,也知道他要問什麼,他只是沒有回答,而是冷笑。

當雲飛第二次直言不諱的問出這個問題時,玄陽子冷笑的更甚,更加的肆無忌憚。

「與我有關如何,與我無關又如何。你不但殺了楚綬等人,還逼近我的山門,別以為你是了不得天才本座就怕了你。你若是真有本事,就破開護宗大陣再說不遲。若是不能,哪裡來的就滾回哪裡去!」

玄陽子這一番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即便雲飛再好的耐心也早已被那個黑衣人消磨光了,而他這一番話,無疑是爆發點,徹底引爆了雲飛內心處的火焰。

「轟!」

對這種人,雲飛懶得理會,身上既然已經背負了殺人的惡名,他不介意再多上一條人命。

他出手了,體內的靈力盡數被調動,狂暴的一拳直接砸在了護宗的法陣上,頓時,漣漪像波紋一般向著四周飄散。

儘管沒有破開法陣,雲飛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飛,但維護法陣的弟子卻經受不起這一拳的重擊,即便是餘波,也讓他們難以承受,紛紛吐血。

玄陽子臉色劇變,玄昊的臉色也很不自然,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雲飛成長的居然如此之快,難道連護宗大陣都阻攔不住他的腳步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4
592章 李通

玄陽子,玄昊兩人神色複雜,前者感嘆雲飛成長的太快,後者感嘆同是一代人,差距為什麼會如此之大,換做是他,即便施展出渾身的解數,也不可能撼動護宗大陣分毫。

玄陽宗的護宗大陣可是三級法陣,在萬里疆域獨一無二的存在,其他宗門根本就沒有法陣的守護,可即便這樣,在雲飛的一拳之下,維持陣法的弟子個個噴血,氣息萎靡。

這得多大的力道才能做到這一步,這很難想像,就連玄陽宗那些老一輩的人物,也不得不感嘆雲飛的逆天及強大。

「快,換人!」玄陽子連忙命令道。

其實不需要玄陽子吩咐,就有人飛奔過去,將受傷的弟子換了下來,幾乎是同時,雲飛又飛衝了過來,一拳接著一拳砸在護宗大陣上。

一拳快似一拳,一拳更勝一拳,瘋狂的攻擊法陣,如雨般密集,短短一息功夫,他攻出了數十拳。法陣出現了劇烈的晃動,而且出現了裂縫,看樣子很難維持的更久。

太生猛了,從沒有人見過這麼破陣的,敢這樣做的,只有那些修為超高,有絕強的實力才敢這樣做。

雲飛不屬於這一類人,他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嘴角的血跡都成了小溪,染紅了胸前的青衫,雙眼血紅,像是瘋魔了一般。

雙拳皮肉破裂,血肉翻開,都露出了森森白骨,可他卻恍若未知一般,只是瘋狂的砸著法陣。

聲音隆隆,如同天雷炸響,維持法陣的玄陽宗弟子不知換了多少波,每一波都有近百人。

「宗主,這樣下去弟子們可怎麼受的了啊!」一名紅面老者,穿著淡紫色的長袍,滿臉的凝重。

維持法陣的弟子,受的傷一次比一次重,最近一波被換下的弟子,連內臟的碎片都吐了出來,遭受到了難以想像的重創。

「閉嘴!」

玄陽子怒斥老者,他何嘗不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是只憑他們這些人又怎麼能攔得住雲飛,即便他的父親出面,也未必能夠攔住。

更何況,自從大半年前,從萬魔嶺回來以後,玄陽子的父親便不見了蹤影,就連太上長老也是如此,只留下一封信。這半年來,更是一點信息都沒有,若是他們還在,就算攔不住雲飛,至少也能夠抵擋住片刻。

「雲飛,你住手,你想知道的事情,老夫告訴!」

玄陽子知道雲飛想要什麼,唯一能夠阻止他瘋狂攻擊的辦法只有一個,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他開口了,厲聲高喝,想要阻止後者攻擊法陣。

然而,雲飛充耳不聞,相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出手的速度更快,力道也更加的兇猛,法陣搖晃的也更加的劇烈,裂縫向著四處迅速的蔓延,幾乎佈滿了整個法陣。

玄陽子駭然,這簡直就是人形暴龍啊,他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就算是煉體者也未必如此吧。

「清風宗的事情和本座無關!」

儘管心中駭然,惶恐,驚懼,不安,但玄陽子畢竟是一宗之主,見過的世面,經歷過的風浪不算少,他強制壓下心中的躁動,斷然喝道。

「我不信!」

雲飛怒吼,這句話他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可以聽得出他聲音中包含的怒氣,已到了巔峰。

他不相信是有理由的,一是玄陽子的消息來得太快,二是那名黑衣人的速度比他快,至少快上三息的時間,有足夠的時間在法陣開啟前進入玄陽宗。

起初,他以為是玄陽子收到了楚綬等人被殺的消息後,就開啟了護宗大陣,等待雲飛的到來。可事實並非如此,他看的很真切,是他剛出現,還沒有逼近山門的時候,法陣才被開啟的。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有人前去通風報信,通知到了玄陽子。那麼是誰通知玄陽子的?為什麼現在才通知玄陽子?

所有的疑問,所有的答案,只有在那個黑衣人身上,所以,他有理由懷疑,玄陽子比起楚綬等人來,要知道的事情更多,更為詳細。

想通個中關鍵,雲飛蔫能不攻擊法陣,他心裡有火氣,也有怒氣。

火氣是針對小塔,因為那傢伙也是個陣法高手,可他倒好,自己不但不幫忙破陣也就罷了,還要阻止靈兒幫忙出手破解法陣,這讓對陣法一道沒有悟性的雲飛甚是無語,只能強行攻擊法陣。

怒氣是對自己發的,因為他有一種無力的感覺,事情的演變彷彿喲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牽著他的鼻子走,這種滋味很不好。

自古命運有天定。

可他不信命,他信自己,自己的命為什麼要交給別人掌控,就是命運也不行,不能掌握他的命運,他要自己掌握。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說的話!」

玄陽子急了,法陣的裂縫越來越來,維持法陣的弟子開始出現了傷亡,有人的手臂直接爆碎成了一團血霧,場面極為的駭人,連同一旁的弟子也受到了影響,變得心神不寧,惶恐不安起來。

「當天晚上你派出的赤焰軍去了哪裡,為什麼要在哪個適合派出赤焰軍?!」雲飛一邊瘋狂的攻擊法陣,一邊怒吼,攻勢卻是不停。

玄陽子瞳孔猛的一縮,臉上湧上一絲慌亂,儘管那絲慌亂消失的很快,但還是被雲飛瞧了個清楚。

「此事果真與你有關,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還是你本來就是主謀,說!」雲飛怒吼,如憤怒的野獸咆哮,震動山林。

玄陽子冷笑,沒有回答,他當然不會承認此事與他有關,在一群護衛的保護下,向著後面撤退。

護宗法陣快要堅持不住了,沒有人可以攔住雲飛的腳步,他要逃,逃的越遠越好。

「砰!」

一聲巨響,法陣終於承受不住雲飛瘋狂的轟擊,瓦解了,那些負責維持法陣的弟子,像破敗的棉絮一般,直接被震的橫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痛苦的**起來。

「哪裡走!」

雲飛受的傷也不輕,五臟六腑像是移位了一般,那是被法陣反震所致,腸子都糾結在了一起,劇痛無比,黃豆般大的汗珠子,不斷的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可他忍住了,強行的轟破法陣,不就是為了要擒拿玄陽子,查明真相嗎,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保護宗主!」

這裡畢竟是玄陽宗的地盤,門人弟子眾多,有數千之眾,衝殺了上來,阻止雲飛。

這些人的修為都不高,最高的也不過是小靈天境初期,其他的都是一些辟脈境以及化丹境的弟子,根本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僅憑身上的氣勢,就能將這些人震飛。

雲飛雖然暴怒,但卻沒有喪失應有的離職,那弟子可以重傷,卻不可以斬殺,因為小塔曾經告訴過他,修為越高,接觸到的東西也就越深,承受的因果之力也就越大。

他聽進去了,沒有殺這些人,只是將他們震飛,不讓他們靠近自己。

慘嚎聲頓時連成了一片,玄陽宗的弟子痛苦的捲曲在地,口噴鮮血,喪失了戰力。

「攔住他!」

看著那個衣不沾血,黑髮飄舞猶如魔神降臨,向前逼來的少年,玄陽子驚恐了,他大聲疾呼。

「快上,給我攔住他!」

玄昊也在大吼,命令弟子攔截雲飛。

可是,那些人不敢向前,雲飛前進一步,他們便退一步,根本不敢靠近他一丈範圍,他們也害怕,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凶的一個人,將上千人的弟子全都給震飛了。

「嗖!」

雲飛飛掠而起,衣袂破空,雙手彎曲成爪,抓向玄陽子的肩頭,以他如今的速度,如此近的距離,玄陽子在劫難逃,必定落在他的掌中。

「轟!」

虛空震動,一道金色的匹練從遠處急掠而至,直取雲飛的頭顱。

這道金色虹光速度極快,瞬息便至,上面的鋒銳之力,吹的人皮膚發疼,並且,守護在玄陽子身邊的那些弟子,根本沒有時間躲避,便在一道金光之下化作了一縷亡魂,殘肢斷臂橫飛,鮮血灑落了一地。

「砰!」

雲飛凌空翻身,倒捲著向後飄退,與此同時,雙掌快速翻動,陰陽輪盤再現,向前碾壓。

金虹雖然鋒利而強大,陰陽輪盤也是不弱,兩者力道相仿,威力相差無幾,僵持了片刻,兩道攻擊同時崩散,化作靈力光芒消融在了虛空中。

雲飛瞳孔一縮,來人的修為很強,而且人數不少,並且他都認識即便是叫不出名字的,也有過一面之緣。

「果然是你!」

來人身穿鑲嵌著金絲邊的黑杉,黑髮隨風飄舞,背負著雙手,淡淡的看著雲飛,他正是天榜第二的李通,身後跟著的是錢虹等人。

接到宗門下發的追殺令,錢虹就找到了李通,先行一步,利用傳送靈陣,及時的趕到了玄陽宗。

「多謝李公子救命之恩!」

「多謝師兄拔刀相助,剷除這個魔頭!」

玄陽子父子二人立即上前見禮,就是其他玄陽宗的弟子,長老也都一臉的喜色,有這麼一號人物在此,他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李通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一聲,目光始終盯著雲飛,嘆息一聲,道:「你的資質如此之好,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

他的言下之意,雲飛不該尋找摩崖洞等宗門的麻煩。

這不是尋仇,而是要查明宗門被滅的真相,換做是誰都會如此去做,更何況,雲飛的做法並不激烈。

「閣下是誰,為什麼要阻止我追查事情的真相?!」雲飛自然知道這些人是誰,他故意如此,裝作不知,不認識。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5
593章 玄陽子死

任誰被人無緣無故的劈上一劍,心情也會不好,更何況是阻止他調查事情的真相,如果沒有李通橫加阻攔,他已經捉到了玄陽子。

所以,他裝作不知,本來和這些人也沒有什麼來往,李通更是只有一面之緣。

「雲飛,宗門已下了追殺令,乖乖的跟我們回去,免受皮肉之苦,不然,將你格殺在當場!」

錢虹積怨已久,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立即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雲飛怒聲呵斥。

雲飛眉頭微微一皺,宗門下了追殺令?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有收到一點消息。

他身上有沐天心的傳訊符,宗門中一旦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及時的傳訊於他,可他並沒有收到沐天心的信息,這是怎麼回事。

他自然不知道,沐天心和紅鸞兩人遭劫,被一個神秘的女子擊殺,連『屍體』都帶走了。

不管有沒有收到沐天心的信息,從錢虹的語氣和神態,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並非是恐嚇之詞。

「他說的沒錯,你不要抵抗,乖乖的跟我們回去,此事或許有迴旋的餘地。不然的話,我只能親自動手將你擒拿回去了。」李通說道。

「有什麼區別嗎?」雲飛冷笑。

不管是哪一種方式,只要回到天擎宗,下場一定好不到哪裡去,更何況,他現在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即便回去也是百口莫辯。

更何況,他不是一個將命運交到別人手中的人,不管對手有多麼強,他都會拚上一拚,即便不敵,他也有手段從這些人手中脫身。

「你當真不從?」

「不從!」

兩人說話都很簡潔,動起手來的速度也不分毫,拳來腳往,靈力激盪,地面上的灰塵盡數被掃去,眨眼間便過了三十招。

雲飛心驚,這李通不愧是天榜第二的人物,眼光毒辣,每一拳每一腳都恰到好處,封死雲飛前進後退的路線更讓雲飛驚奇的是,這李通的肉身絲毫不弱於他,幾乎到了能夠比肩的地步。

當然,這是在他沒有動用赤色符文的情況,才會有如此的感覺,即便如此,也足以讓他心驚,要知道他可是修煉了陰陽淬體術,相當於半個煉體者。

從他以前得到的消息,這李通雖然也曾淬體過,但他修煉的重心卻一直都在靈技方面,這一點不會有錯。

當初進入天擎宗,成立星盟,雲飛便派人收集了天榜前十名的資料,上面的信息一應俱全,沒有提到過李通專門修煉過肉身,除非他隱藏的很好,不然不可能探聽不到消息。

李通也是心驚不已,雲飛初入宗門,聲名鵲起,他曾經派人拉攏雲飛,卻無功而返,他倒不嫉恨雲飛,他的心胸還沒有狹窄到那個地步。他可是很清楚,當初的雲飛只是化丹境的修為,這才過去多久,就到了能夠和他抗衡的地步。

「砰!」

兩者對轟一掌,各自分開,不過,這一次兩人調換了位置,雲飛到了李通先前所站的位置,而李通則到了他的對面,兩人調換了個。

雲飛的身後是一群天擎宗的弟子,這很危險,只要他們群起攻之,勢必會陷入包圍圈,他們沒有動,反而和前者拉開了一段距離,戰場的範圍進一步的擴大。

「乖乖跟我走,不然,別怪我下手無情!」

儘管李通欣賞雲飛的為人,震驚他成長的速度,可是並不代表他會違背宗門的命令,放雲飛一馬。他的觀念近乎固執,只要他認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而且,他對天擎宗有一種歸屬感。無論從哪一方面講,他都不會放過雲飛。

雲飛當然知道李通沒有盡全力,他同樣沒有,兩人先前的交鋒很激烈,其實都在試探對方的真實力量。

「很抱歉,我沒有束手就縛的習慣!」

雲飛冷笑,小臉上毫無懼色,即便是天榜第一名的龍毅在此,他也會鬥上一斗,想要他乖乖的投降,根本沒有這種可能性。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李通不再強求,他雖然不瞭解雲飛,但也聽說過這傢伙是個犟驢,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給他點苦頭吃,這傢伙是不會乖乖聽話的。

錢虹在一旁冷笑,他就知道會是這般的結果,心裡冷笑連連,等著被擒拿的下場,他更是巴不得雲飛被斬殺在當場才好呢。

虛空震動,無數細密的裂縫在虛空中迅速的蔓延開去,氣勢在瞬息間攀升到了巔峰,攻勢未出,氣勢卻已逼人慌亂後退,面帶驚恐之色。

地面上的青石更是經受不住李通身上的威壓,被碾壓成了無數的碎塊,地面上出現了一個丈許寬,兩丈多深的巨坑。

「你突破了凝神境,修為到了大靈天境?!」

雲飛目光一凝,小臉上湧上了凝重之色,對方的氣勢逼來,讓他胸口一陣的發悶,能造成這樣對方的境界一定不凡,他斷定,李通踏出了那一步。

李通年僅十八/九歲,就突破了凝神境,進入大靈天境,其資質的確不凡,即便是前世,像這樣的人物也不多見。

「僥倖踏出了那一步。現在你若是後悔還來得及!」李通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承認了下來。

聽到雲飛的話,眾人心裡就已經震驚了,聽到李通親口承認,四周頓時響起了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議論聲也如同潮水一般,隨之湧來。

「乖乖,了不得啊,他才多大啊,就突破到了大靈天境,那可是傳說中的境界啊!」

「人比人氣死人,他的年齡和我們相仿,家比比咱,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啊!」

玄陽宗的弟子無不感嘆,無不羨慕,的確如同他們所說,大靈天境的確是傳說中的境界,他們中間沒有人見過那個層次的高手。

玄昊臉色陰沉,那種俊美的容顏有些猙獰之色,他號稱萬里疆域第一人,不但比不上李通,也比不上雲飛,讓這位天驕般的人物心裡變得扭曲起來,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陷入肉中他都仿若未覺,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痛處。

他的心被刺痛了,感受不到肉身上傳來的疼痛。他的靈魂麻木了,也感受不到肉身帶來的傷害。

「你很強,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對手!」雲飛乾脆承認,他不是李通的對手,他的確也不是李通的對手。

在場的人,包括李通在內,都沒有他清楚大靈天境究竟有多麼恐怖,而且,他也清楚的知道,李通次啊剛剛突破不久,體內的力量調動還不夠靈活,不夠隨心所欲。即便如此,也不是他一個凝神境後期的修士能夠抗衡的。

「哦?這麼說你是準備跟我回去了?」李通的臉上一直沒有笑容,好像他從來都不會笑似得,即便聽到雲飛這樣的說辭,他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

「你想多了,我想做的事,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雲飛冷冷的一笑,話音未落,人已經筆直的射出,直奔玄陽子而去,速度快的驚人,如同青色的閃電一般,讓人眼前一花,便失去了雲飛的蹤影。

戰場換位,雲飛距離玄陽子已經很近了,即便後者退到了數丈之外,這點距離對雲飛而言,根本不放在眼內。

「大膽!」

李通沒有料到雲飛敢當著他的面對玄陽子出手,等他察覺到不妙,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這個時候的雲飛已經逼近了玄陽子,只有三尺不到的距離,一隻手已經變成了利爪,對著玄陽子當頭罩下。

不管如何,李通都不會坐視不理,一掌拍出,氣勢浩蕩,如同海浪拍岸一般,能夠聽到『嘩嘩』的流水聲。

這一擊,李通全力施為,沒有一點保留,一隻金色的手掌直衝雲飛的後心而去,一來他是要逼雲飛自保,二來也是動了殺意。

如果玄陽子當著他的面出現意外,他回去也不好交差,對他的聲望也是一種打擊,堂堂天榜第二的強者,大靈天境修為的強者,居然沒有能夠阻止一個凝神境在自己面前行兇,這已經是赤果果的打臉行為了。

雲飛一聲冷哼,一掌回拍,一掌抓向玄陽子,他並不是真的要斬殺後者,而是要將其擒下,逼問出其身後的勢力。

然而,事情並不按照他心中的設想進行,只聽得一聲慘叫,一蓬熱乎乎的鮮血直衝高空而去,像血泉,鮮豔而奪目。

這聲慘叫自然是玄陽子發出的,直到死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一雙眼睛凸出,那是驚恐的表情,他死前一定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不僅是他,雲飛也,那是一片陰影,會走動的影子,忽左忽右,飄忽不定,根本捉不到他的蹤跡。

他們兩人,並不代表其他人也,尤其是李通,怒火徹底熊熊的燃燒了起來,身體飛掠而起,朝雲飛撲了下去,那種氣勢威風凜凜,如同金翅大鵬撲捉獵物一般,全力出擊。

直到這個時候,先前的兩道攻擊才發生激烈的碰撞,雲飛如遭重擊一般,直接橫飛了出去,胸口更是塌陷了下去,肋骨雖然沒有立即斷裂,但也差不多了,只有一點血絲連帶著,連咳幾口鮮血。

此地不宜久留,況且李通已經撲殺過來,再不走,只怕是走不了啦。

想到此處的雲飛,忍著體內的劇痛,強行止住退勢,閃身飛掠,朝著群山之中射去,可就在這時,一道湛藍色的匹練橫空而來,帶著長長的光尾,如同燃燒著的隕石一般,直奔雲飛而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5
594章 陸瑤解惑

這道攻擊很猛,山峰崩塌,速度更是極快,迅若奔雷,角度也很刁鑽,直奔雲飛的肋下,雲飛剛起身飛掠,左肋下空門大開,若被擊中,即便不死也得重傷,可見出手之人目光何其的毒辣。

雲飛細,瞧的明白,那出手之人不是隱藏在暗中,能和陰影融合的黑衣人,而是一名身穿藏紅色長衫,黑色長發如瀑,黑的錚亮,披散在肩頭,只是一張臉被靈力籠罩,真實的面容。

此人是誰,為什麼會在此時出手,而且出手的時機把握的如此之好,如此之準,好像此人已經預料到他要從這條路逃走似得,早就埋伏在了那裡,就等雲飛出現一般。

現在是逃命的關鍵時刻,連他雲飛自己事先都不知道他會從哪裡逃遁,此人又是如何得知,若真被此人算中他逃亡的路線,此人根本就不是人,簡直就是神了。

雲飛沒有去想此人的身份,也沒有時間去想。

他畢竟是一般的靈修者,即便是後有追兵,前有猛虎,他也臨危不亂,身體一個空翻,身體傾斜著直奔山間的密林深處,他躲避的儘管及時,應對之策儘管無懈可擊,可還是被那道藍色的虹光擦中了身體,頓時,火辣辣的疼痛湧邊了全身。

左肋下,一條深刻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足有一尺多長,若是遲上那麼一刻,他就會被那道藍色的虹光力劈兩半。

「咦!」

那人顯得很驚訝,他沒有想到雲飛會避開他這道攻擊,再起身追趕時,雲飛已鑽進了密林之中。

「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要插手天擎宗宗門之事?」

此時,李通帶人追蹤而至,和藏紅色長衫人撞了個正著,他沒有立即深入密林追拿雲飛,反而攔住了此人,並且冷聲喝問。

李通心氣很高傲,他不願意假手他人,也不願別人插手他的事情,對他而言,那是一種侮辱,人格上的侮辱。所以,他要問個清楚,追個明白。

「哼!」

藏紅色長衫冷哼一聲,淡淡的瞥了李通一眼,轉身便走,其速度之快,讓李通眉頭都是一皺,此人的身法太詭異了,如同會瞬移之術一般,剛才還在眼前,『哼』聲剛起,他的人已到了數丈之外。

李通自問,就憑這份手段,在整個翅柃王朝也未必能夠尋出幾人來,他沒有去追,也沒有必要去追,那人已經離開了,似乎是因為李通的那番話,那人才離開的。

「追!」

那人已走,李通也不再糾纏,以他高傲的性格,若是換在平時,他一定會和此人大戰一場,即便不敵,他也掂量一番對方的斤兩。

然而,玄陽子當著他的面被人斬殺,這件事對他而言打擊不小,他也很清楚這件事傳回到宗門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不說聲望受損,恐怕還要擔負不小的責任,至少保護不力的罪名,他是逃脫不了。

他手掌一揮,帶著錢虹一般人掠進了密林之中,神識施展出來,籠罩住方圓數十里,在他想來,即便雲飛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從他眼前逃脫出去。

然而,他又一次失算了,神識中根本就沒有雲飛的影子,連一絲氣息都搜尋不到,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密林很濃郁,即便烈日當空,光芒萬丈,密林中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在他修煉出了神識,即便沒有修煉出神識的人,也能夠釋放感知力,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玄陽宗亂作了一團,哭天喊地,玄昊像是失去了靈魂,目光呆滯的跪在玄陽子的身體旁邊,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玄陽子就死在他的身邊,那一刻,他彷彿失去了整個天地,心裡空落落的,像是一個軀殼。

「嗡!」

傳送陣嗡鳴,亮起一片銀光,一行十六人的隊伍從傳送陣中走了出來,為首的便是陸瑤,在他身後緊跟著黃琴兒,蒙山等人。

她們也料到了雲飛會來此地,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玄陽子被斬殺,整個玄陽宗都是悲涼的氛圍,哭聲震天響,崩碎了無數的雲朵。

「是誰幹的?」陸瑤問道。

「還能是誰,就是那個天殺的雲飛,他簡直該千刀萬剮!」玄陽宗的一名長老,老淚橫流,捶胸頓足,恨的咬碎了一口牙齒。

「不可能,雲飛不會這樣做!」黃琴兒立即反對,他相信雲飛,她要辯駁,要為雲飛辯解。

「哼,你和那賊子交情匪淺,當然會替他說話。」

本來木然的玄昊,忽然起身,他臉上沒有一道淚痕,只有無盡的寒冷,那種冷讓天擎宗的弟子都一陣的心寒,那雙眸子彷彿不是血肉做的,而是萬年玄冰所鑄,寒氣逼人。

他冷冷的盯著黃琴兒,恨不得將一腔的怒火全部宣洩在黃琴兒的身上,他沒有那麼做,只是冷聲說道:「我父親被那賊子殺的時候,李通師兄也在現場,若是不信,你大可去問他!」

黃琴兒還待再說什麼,被陸瑤攔住,嘆了口氣道:「節哀!既然你說李通前言見證了此事,十有八/九錯不了,現在他人呢?」

陸瑤很清楚,和一個悲傷中的人論理,是如論如何都講不通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到李通,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李通師兄帶著同門去追那賊子去了!」說著,玄昊一指雲飛逃跑的方向,再也不理陸瑤等人,抱起玄陽子的無頭屍體,一名長老捧著玄陽子的頭顱離開了。

陸瑤等人順著玄昊指的方向追進了密林中,並且見到了正在搜索山林的天擎宗弟子。

「李通,你當真親眼所見雲飛殺了玄陽子嗎?」

剛一見面,陸瑤便直奔主題,儘管她內心深處不相信這事是雲飛所為,可還是要問上一問。

既然是陸瑤,李通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況且,他愛慕前者已久,再加上遠古戰場兩人多次合作,情種已經深種,只差沒有表達了。

「照你這般說辭,那玄陽子的傷口應該不平整才對。可我剛才口卻是平滑如鏡,是利刃所致,而你卻說玄陽子是被雲飛一掌扭斷了脖子,這豈非很矛盾?」陸瑤秀眉微微一蹙,這位冰雪聰明的女子當即便指出了可疑之處。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當時我也曾懷疑過。」李通點了點頭,旋即又搖頭說道:「此事還是不對,我們靈修者不同於凡夫俗子,所展出的靈力堪比神兵利器,讓傷口光滑如鏡並不難。」

「你我的修為如何?」陸瑤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話鋒一轉的問道。

李通不明白陸瑤為何如此發問,當即點了點頭,道:「你我二人如今也是大靈天境的修為,放眼整個蒼龍大陸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不知陸瑤師妹為什麼會有此一問。」

陸瑤沒有說話,臉上的輕紗微微扯動,眉宇間露出一絲笑意,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李通已經心旌神搖不能自已了,好在他苦修多年,心境非一般人可比,頃刻間又恢復如初。

在陸瑤的示意下,黃琴兒從地上撿起一塊手臂粗細的棍子,交到了陸瑤的手中。

「按照你的思路,以我們如今的修為,要削斷這根棍子並不難,這些師弟師妹同樣能夠做到。但是想要將切口做到平滑如鏡,不知誰能做到?」

陸瑤拿著手臂粗細的棍子,環視了一圈,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能夠做到,包括錢虹在內,都搖頭表示不能。

「李通師兄,要不你來試試?」

最後,陸瑤將棍子遞到李通的面前,聲音平靜如水,剪水雙瞳位品相還不錯的師兄。

「好!」

李通一把接過手臂粗細的棍子,靈力灌注手掌,五指彎曲成爪,那動作和雲飛衝向玄陽子的時候雖不說一模一樣,但也有幾分的神似之處。

天擎宗的弟子將目光都放在了那根棍子上,他們也想知道事情是否和陸瑤分析的那般一致。

「啪嚓!」

木棍應聲而折,斷成了兩截,眾人清楚,很仔細,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斷口處果真十分的平滑。

「沒錯,一定是雲飛殺了玄陽子!」

「現在證明了,正是他所為!」

見到這一結果,同行的師弟師妹們都騷動了起來,真實的演示,靈力是可以做到讓傷口平滑如鏡的地步。

錢虹笑了,很開心,他似乎已經預見到了雲飛的下場。

黃琴兒的小臉有些難山也緊握起了拳頭,不由得長嘆了一聲,這一聲嘆息,似要將心中的鬱悶之氣全部吐出一般。

「別急!」

陸瑤阻止騷亂的眾人,輕聲道,「老煩李通師兄用你手上的兵器,在切一個豁口出來!」

見此,李通也有些無奈,誰叫自己喜歡她呢,照做吧!

於是,他從腰間抽出一柄劍,劍寬兩指,兩邊都是劍刃,都很鋒利,長劍出鞘錚錚而鳴,只是輕輕的一劃,那根木棍便斷成了兩截。

這一次,沒有等陸瑤說話,李通便明白了前者的心思,將地面上另外一截木棍撿起,放到了一起,隨之眾人的目光也跟著望了過去。

當眾人處斷口處時,眾人的臉色頓時便變得精彩了起來,有人嘆息,有人大喜,也有人臉色變得更加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6
595章 夜探穆王府

兩處缺口,平滑如鏡,看不出絲毫的已裝,天擎宗眾人神色不一,嘆聲者有之,欣喜若狂者有之,總之,神態各異。

錢虹無疑是最興奮的人,因為這樣一來,陸瑤就沒有藉口阻止他們對雲飛施展辣手,甚至,她本人都有可能出手,設想一下,若是兩名天榜的強者出手,而且修為都是大靈天境,那雲飛的下場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黃琴兒和蒙山兩人的臉色最難看,陰雲密佈,都要擰出水來了,尤其是前者心裡更是腹誹,埋怨陸瑤為什麼要當面演示玄陽子被斬殺的傷口,這不是等同於證實,玄陽子就是被雲飛斬殺的嗎?

可就在這時,就在眾人都以為真正的凶手就是雲飛的時候,李通卻是長嘆一聲,搖了搖頭苦笑道:「若不是師妹提醒,李通險些真將雲飛當成了真正的凶手!」

這是怎麼回事,那斷口處不是一模一樣嗎,李通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來,他們也曾親眼看到過雲飛向玄陽子出手,而且李通前一刻還言之鑿鑿,現在卻怎麼改變口風,轉變了態度呢?!

眾人心頭疑雲密佈,黃琴兒和蒙山兩人大鬆了口氣,看了一眼身穿白裙,髮髻高挽,如同月中仙子下凡的陸瑤,黃琴兒直覺的臉頰發燙,升起了火燒雲。

她是一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尤其是誤會了疼愛自己的師姐,這位師姐和她在水月宗的時候一樣,很是寵愛她,她的要求陸瑤很少有過拒絕。

「有此可見,摩崖洞,黑風宗,落雲谷那三位也未必是他所殺,而是另有他人。不過,要想證明他的清白,沒有確切的證據,僅憑推測,是無法為他洗清冤屈的。」陸瑤嘆息道,不知為何,她感覺渾身一陣的輕鬆。

李通點頭,看著陸瑤那張絕美但隱藏在面紗下的容顏,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道:「若是雲飛知道陸瑤師妹如此費心盡力的為他洗刷冤屈,一定會很歡喜吧?!」

不知是陸瑤沒有聽出李通話中的那股酸味,還是佯裝不知,語氣很平淡,道:「他怎麼做是他事情,和我無關!」

儘管如此,李通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像有一隻毛毛蟲在撓似得,很難受,他想仰天長嘯,卻又不敢在陸瑤面前失態,只能忍耐。

「吩咐下去,讓搜查的弟子不要激怒他,免得把他逼急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陸瑤吩咐跟隨而來的眾同門,不要激怒了雲飛,否則後果很難預料。

黃琴兒,蒙山自然一百個擁護,她的話音剛落,就掠了出去,連李通都沒有阻止,默認了陸瑤下的命令,而且,他還吩咐胡蠻,讓他看好同門,別做出蠢事來。

雲飛逃的很遠,他選了一塊枯草堆,挖了一個深洞,此時正盤坐裡面療傷,身上的氣息不敢洩露一絲。

這一次,他受的傷不算重也不算輕,在天擎宗他和那名魯長老對碰了一掌,暗疾還沒有完全去除,這次又添新傷,導致舊疾復發。

傷上加傷,讓雲飛的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可他又不得不咬牙忍住,不敢動用一絲靈力,也不敢妄動,就那麼枯坐著,任由著傷勢的惡化。

短短片刻功夫,就有數波弟子從他隱身處走過,幸好,他選的地方比較隱蔽,不然的話,以那些弟子的謹慎很難不被發現。

當然,也有驚魂的一刻,有人曾經用利劍挑開那些枯枝爛葉,正待他繼續搜查下去的時候,另有一名同門呼喚他,並不是那人發現了雲飛的蹤跡,而是他發現了一株靈藥,而且一大片。

若是換做其他人,那人根本不會呼喚此人前去一同採摘,顯然,這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僥倖的逃過一劫,沒有被人發現。

百密一疏,這個前世逃生的老鳥,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名弟子在一片樹葉發現了血跡,儘管很淡,但還是被那人發現了異常。

搜查了三天,這片數十里的密林幾乎被李通和陸瑤帶來的人翻了個遍,也沒有能夠找到雲飛的蹤跡,當消息傳回到李通和陸瑤兩人的耳中時,他們一時間居然沒有說話。

「既然搜不到,便回去覆命吧,這些天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李通是個修煉狂人,也是一個多情的種子,若是換做平日,他不可能白白浪費這三天的時間,只因為有佳人在身邊,他沒有心思修煉,也修煉不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跟陸瑤的關係更進一步。

陸瑤倒是風淡雲輕,以往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沒有一絲的改變。

「行了,別愁眉緊鎖了,沒聽到李通師兄說回山門覆命嗎,既然沒有找到他,想必已經離開這片山林了,他不會有事的!」

陸瑤撫摸著黃琴兒的秀髮,像一位大姐姐對妹妹那般,輕聲細語,勸慰著她。

「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難道你還不相信他的能力嗎?」

陸瑤真的很溫柔,就算是一塊鐵,也能被她的聲音融化,沒看到李通那痴痴的眼神,石化在了當場嗎,他心裡多麼希望,那雙白皙如凝脂的手是落在他的身上的啊!

「師姐,我...我想去找他!」黃琴兒低著頭看著腳尖,囁嚅的說道。

「不行!」陸瑤斷然拒絕,聲音很嚴肅,無論是表情,還是神態,都像是姐姐在管教妹妹一樣,這一幕,連李通看的也都是一愣一愣的,看的一頭的霧水。

些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太過嚴厲,陸瑤嘆息一聲,聲音又柔軟了下來,道:「不是師姐不同意,你現在就算是找到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拖累他,我這可是為了他好啊!」

聽到這番話,黃琴兒茅塞頓開,她也知道自己的修為和實力是什麼層次,只會成為雲飛的累贅,而不會成為他的助力。

李通,陸瑤兩人帶著天擎宗的弟子走了,借助玄陽宗的傳送陣直接回到了宗門,李通甚至沒有去交差,直接進入了雷域最深處閉關修煉去了,至於雲飛的事情,他撒手不管了。

陸瑤同樣如此,找了個藉口帶著黃琴兒一道,進入了密室,誰來也不見,除了冬梅這些水月宗的弟子外,沒有人可以進入那間密室,當然,也分時候。

冬梅,夏荷等人得知雲飛逃出了追殺,心中也是鬆了口氣,她們也很擔心雲飛的安危,可惜她們的修為低微,到現在才堪堪突破到小靈天境,有心無力,幫不上什麼忙。

人走了,雲飛可以肆無忌憚的恢復傷勢,三天的時間雖短,他可是吃足了苦頭,只能趁著同門搜查的空隙,緩慢的恢復傷勢。幸運的是,他的肉身本來就很強,傷口可以自己癒合,可是體內的創傷,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十天之後,雲飛從地底一躍而起,衝了出來。

此時,正值陽光明媚,花香飄逸的時辰,他閉起眼,深吸了一口氣,活著真好。

現在天擎宗他是回不去了,清風宗更是回不去,回到清雲盟?不,他還有線索沒有追查到,必須要追查到底,要找到那個黑衣人,只有如此,才能洗刷掉身上的冤屈,才能找到滅門的仇人。

他低頭思忖了片刻,選定一個方向急掠而去,片刻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天際的盡頭。

可是,就在他剛離開那片山林不久,一片隱藏的洞**中,一個黑衣人閃身而出,看著雲飛離開的方向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此人渾身上下都隱藏在黑袍中,臉上帶著一面狼首面具,呲嘴獠牙,看上去很是猙獰,那是青面狼,是狼族中最凶狠的一種生物。

只見他屈指一彈,一縷青光直射而出,沒入虛空消失了蹤影,而他本人則又融入了黑暗之中,了無氣息。

數天後,一個文弱的書生,手持摺扇出現在了臨淵城的城門前,看著上面那三個古樸的大字,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如臨深淵,膽顫心驚,此名不好!」

過往的人很多,他的話自然被很多人聽到了,書生的酸腐之言沒人會在意,一笑了之。

臨淵城和以往一樣,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熱鬧無比。

書生一邊看一邊走,隨著人流進入了城中,左拐右轉,繞了好幾道彎,終於在一個死巷中停了下來,前面沒有出路,只有一座府邸,從泥土散發出的氣息味以及門口胡亂擺放的泥瓦工具,這是一處還正在興建的府邸。

看了一眼兩丈高的圍牆,又看了一眼身後,確信身後沒有尾巴,身形一展,竄入了院中。

夜,很快降臨,只有幾顆星星在眨著疲倦的眼睛,似乎都要睡著了。

三更時分,一道黑影從一座府邸中竄射而出,飛簷走壁向前飛掠而去,動作極其的敏捷,如同狸貓一般,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從他的身形上看,正是白天的那位書生。

突然,他身法一斂,猶如一片落葉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屋簷的暗影處,其對面卻是燈壁輝煌,朱漆大門,燈籠高懸,門前兩隻雄獅仰首咆哮,威武不凡。

朱漆大門的門楣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穆王府』三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如蛟龍飛舞,牌匾之下,卻是一隊身披鎧甲,腰掛利刃的衛士,目光銳利如鷹,巡視著周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6
596章 試探

穆王府防備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每隔幾息便有一隊衛兵巡視,這只是明面上的守衛,還有暗樁,四面八方,每個角落都有。

「防備的還真是嚴密啊!」

書生心中感嘆,這穆王爺未免也太過謹慎了點,他本身的修為便不弱,在萬里疆域一般人很難傷到他,更何況這是皇城,天子的腳下,沒有人會敢在這裡撒野吧。

「奇怪,這麼晚了,穆王爺為何不在府中?」

神識掃過每一間廂房,都沒有發現穆王爺的身影,這讓潛入府中準備一窺究竟的書生,身影頓時一滯,伏下身來。

他長途跋涉來此,目標是穆王爺,只有通過他才能找到答案,也才能解開他心中的謎團。

「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像一陣旋風似得從遠處疾馳而至,停在了穆王府門前。

「王爺回府!」

門口的衛隊立即圍了上來,拉開了一條警戒線,如鷹的雙眸,掃視著周邊,而且,弓已上弦,刀劍也已經出鞘,一副如林大敵的模樣,肅殺的氣氛讓人心驚肉跳。

穆王爺翻身下馬,腳步有些急促,走進了府邸。

「這穆王爺半夜三更不睡覺,他去了哪裡,為何一臉的怒氣?」

書生尋思間,衛隊已經整齊劃一,動作利索的安置好了馬屁,回歸到各自的崗位去了,從這些人的動作和利落程度,便不難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衛隊,不是尋常的守衛,而且,他們的警覺性十分的靈敏,即便不遠處的一棵槐樹飄落一片樹葉,他們也如臨大敵一般,甚至有人直接飛掠而出,直接掠上了槐樹。

從這些人的動作,以及警覺性,這些人是了不得高手,很少見到這樣的人。

「該死的金江,若不是我穆光為你出生入死,你又怎可安穩的端坐皇位!」穆王爺一回到府中,就大發雷霆,嚇的一眾僕人噤若寒蟬,身體發抖,不敢出聲。

穆王爺名叫穆光,是翅柃王朝唯一的異姓王,掌管著天下兵馬,就連皇宮的禁衛軍,也受他管轄,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滔天。

可現在,他卻直呼當今皇上的名諱,這是大不敬之罪,株連九族的重罪,即便是靈修者也不例外。

「王爺息怒!」

一個灰袍老者從暗中走出,來到目光身邊,恭敬的一禮。

「本王蔫能不怒,若不是時機未到,本王早就將他立斃掌下了,又怎麼受今天這窩囊氣?!」穆光餘怒未消,氣哼哼的坐了下來。

「說吧,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穆光坐到太師椅上,目光卻一直盯著灰袍老者,彷彿要在他身上朵花似得。

老者不敢怠慢,彎腰恭敬的一禮,道:「王爺智計無雙,那件事已經辦妥了。只是...」

老者沒有說下去,不知該如何開口,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只是什麼?」穆光眉頭一挑,未消的怒氣,又湧了上來。

「只是...只是那人並沒有進城,屬下一直在派人在暗中盯著,卻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老者不敢隱瞞,和盤托出。

「沒進城?!」

「沒有!」

「是不是你手下的人辦事不利,讓他溜進來,你們沒有發現?」

「絕不會,那些人訓練有素,一雙眸子比蛇還毒,只要那人出現,斷沒有不被發現的道理!」灰袍老者說的很肯定,他也很相信那些手下,不會。

沉默。

只有穆光一邊思索,一邊敲著八仙桌的聲音,房間中很安靜,氣氛也很凝重。

「傳令下去,不用盯著了,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他已經來了!」穆光輕聲說道,言語中卻有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

躲藏在暗處的雲飛心頭一驚,難道他們知道自己要來?

自從清風宗出事後,雲飛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自己,那種感覺,好比暗中有一條毒蛇在盯著自己,隨時都能狠狠的給自己致命的一口。

「王爺的意思是?」灰袍老者問的很小心,唯恐惹怒了穆光,抱著十二分的小心。

「本王改變主意了,見到他後,你們便直接帶他來見本王,下去吧!」穆光淡淡的說了一聲,便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很睏倦了一般,要閉目休息一番。

「是,王爺!」

灰袍老者恭敬一禮,後退三步,方才直起身子轉身走出了廂房,就在他離開廂房的那一刻,閉起雙眼的穆光突然又睜開了雙眼。

「既然沒有出現在臨淵城,他會去了哪裡?」穆光眉頭深鎖,他想不明白,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是在找我嗎?」

穆光的話音剛落,一個面色白淨的書生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手裡還拿著一柄摺扇,似乎是天氣很熱,還扇了兩下。

這一下,可把穆光給嚇了一跳,要知道王府的守衛可以說是銅牆鐵壁也不為過,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更何況還是一個大活人。

不過,他畢竟是手握重兵的王爺,經常廝殺沙場的大將軍,經過短暫的震驚,他很快便鎮定了下來,神色恢復如常,聲音很冷,很淡。

「閣下是誰?」

「閣下又在找誰?」

「這與你無關!」

「有關,無關,說出來便知!」

兩人的對話很簡潔,直奔主題,一個想知道對方是誰,一個想知道對方在找誰,一問一答,便是長時間的沉默,似乎在這一刻兩人都失去了語言的功能,變得不會說話了一般。

「你真的不說?」穆光問。

「你說我便說!」書生說。

「既然你不肯說,可否告知你深夜潛入本府的目的!」既然雙方誰都不肯說出,穆光陡然轉變了話題,詢問書生的來意。

穆光閱人無數,見多識廣,能夠避開重重守衛,出現在他面前的人一定不簡單,要知道,那些人可是他層層選拔出來的好手,絕非一般的修士所能比得了的。言語交鋒,誰都不肯讓一步,他只能旁敲側擊。

單刀直入最直接也是最好的方式,所以,穆光直接開口,問書生的來意。

書生若是作答,那他便可知曉對方來意,做出應對之策,若是不答,他也沒什麼損失,氣勢上反而會搶佔先機,趁機壓對方一頭。

「目的自然有,但你必須先告訴我,你在找誰?」這是書生最想知道的問題,這個問題關係到很多事情,他不得不問,也不能不問。

「你可知道這樣僵持下去,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穆光威脅,讓書生先開口。

「無妨,我能進,也能出,沒有人可以阻我!」書生微笑,笑容很自信。

沉默,兩人都沒有開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就那般的僵持著,不動,不言,宛若兩具雕像。

穆光心裡很清楚,書生說的話是實情,他能夠避開重重的守衛走進來,也能夠無聲無息的從這裡走出去,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

「像你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多了,縱觀萬里疆域,能夠在本王府邸中來去自如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你便是其中之一!」

「也許不止五指之數,或許更多!」

他說的是事實,他見過很多強者,也和那些強者交過手,他不知道別人能夠在王府中來去自如,但他至少知道有一個人的身法不在他之下,甚至有可能更高。

兩人在比拚耐性,堅持不住,這是心裡戰,最考驗一個人的耐性。

「本王戎馬一生,見過無數的夜行人,卻從未見過閣下這般,敢以真面目示人,閣下要麼是有恃無恐,要麼便是魯莽之人,不知閣下屬於哪一種?」

「你猜?」

這種打機鋒的話,書生輕車熟路,穆光所說的話,無論是誇讚他真面目示人也好,還是後面的猜測之語,都是一種試探,試探書生的真實身份。

身為一國的王爺,修為又是凝神境後期,見過的世面自然不會少,可直到現在,他的那些伎倆在這位書生面前似乎全部失效,變得不再靈驗了。

「四更天了,天也快亮了!」

外面傳來敲更的聲音,正是四更天,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可是到了現在,兩人也沒有說出一句實質性的話來,一個時辰說了不到十句話。

「是啊,天快亮了啊,有下次再來了!」

書生微笑,天是否亮他毫不在意,言下之意,他還會再來,這讓穆光瞳孔一縮,此人太目中無人了,王爺府難道是他家後花園不成,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的嗎?

他想發作,可又不能發作,四周雖然有衛士,但他卻不敢高聲呼喝,因為,書生的速度太快,距離他太近,恐怕還未出聲,他就有可能被制住。

他是一個穩重的人,不會輕易的冒險,這是他戰場中總結出來的經驗,穩紮穩打,不急於求勝,是他戰場取勝的秘訣。

「是不願意說了,也罷。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所以都會過來找你,也許在你府中,也許在你的睡夢中,也許是在你吃飯的時候,我隨時都會過來。」

書生淡淡的一笑,剛走到門口,霍然轉身,笑臉道:「對了,忘記告訴你,我這人的耐性很不好,下一次說不定我會直接動手,到時候穆大王爺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那笑容很賊,很賤,充滿了威脅的意味,讓久經沙場的穆光嘴角抽搐,恨不得不顧一切沖上去,可惜,最後他還是忍住了,生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消失在了夜幕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7
597章 索命人

他之所這般做,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他完全可以不顧一切的衝進王府,將穆光擒下,搜查識海,讀取他的記憶。 但這樣一來,也必定會驚動王府中的守衛,畢竟穆光可不是軟柿子,隨他怎麼捏都行。

皇城不同於一般的宗門,臧龍臥虎之輩眾多,隱藏在市井中的高手更是不知凡幾,而且,萬里疆域另外三大勢力就在皇城之中,一旦驚動他們,想要全身而退,無疑是痴人說夢。

更何況,他這次來到皇城,潛入穆王府,不是尋仇,而是調查真相,在真相沒有明朗之前,即便他報仇的心再怎麼強烈,也不得不強行忍耐下來。

他自認不是聖人,但也不是嗜殺成性的惡魔,仇要報,但卻不傷及無辜,哪怕這個人的嫌疑再重,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會動手。

因為他曾聽一位前輩說過,亂殺人,亂殺無辜的人,不但無法報仇,反而會讓九泉之下的親人不能安靜,他不想讓師兄弟們在地下不舒服,所以,他沒有直接動手,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再者,他的話已經放出去了,還會前往穆王府,這是威脅,也是事實,據他推測,目光要想不受其威脅,必定會加強守衛,說不定會有血雨樓的人出現。

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引出血雨樓的人,所以,他要等,要耐心的等,不能急躁,不能冒進,否則,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得不償失。

一連數天,雲飛改變不同的形貌,從穆王府門前經過,的確如同所料的那樣,穆王府的守衛增加了好幾倍,讓他失望的是,居然沒有發現血雨樓的殺手,這一點讓他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出現了偏差。

「嗯」

第五天一大早,雲飛順著街道,經過穆王府,拐進一個胡同中,無意間發現了一處不尋常,那是一片院牆投射的陰影。

若是普通人,絕對發現不了那處陰影的可以之處,可他不是普通人,他發現了那片陰影有異常,除了風吹來,那片陰影會出現細微的飄動外,顏色的濃郁程度也比其他地方稍微深上幾分。

雲飛沒有驚動他,一連幾天,那片陰影就像死物一般,每當正午時分,他都會出現在那裡,而且會隨著陰影的移動,自行的改變位置。

他終於確定,在那片陰影之下隱藏著人,一個血雨樓的殺手。他也終於確認,這穆王爺絕非表面那麼簡單,他決定出手。

他真的出手,就在一個風高夜黑的晚上,早已摸清楚那片陰影規律的他毫無顧忌的出手,那人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人發現他,並將他擒住。

搜魂術很霸道,很狂熱,擒住血雨樓殺手的瞬間,他便動用了搜魂術,強行讀取他的記憶,隨著消息反饋到腦海,一張臉陰沉的都要擰出水來。

「天殺的血雨樓,天殺的穆王爺,就算是龍潭虎穴,小爺今日也要讓你血濺三尺」

擒下的血雨樓殺手,很巧合也正是參與者之一,直到死的那一刻,他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被人發現,更沒有料到會被人擒殺。

穆光這些天連大門都沒有邁出過,那名灰袍老者也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老者氣息內斂,看出具體的修為,靈覺也十分的靈敏,能清晰的洞察周圍的一切事物。

除此之外,巡邏的衛隊增加了,暗樁也增加了十多處,就連目光的書房門口,也有重兵保護,這樣鐵桶般的防護,即便是一隻蚊蟲都飛不進去,更何況還是一個大活人。

他沒有魯莽行事,潛伏在暗中,猶如一隻獵豹,在等待獵物鬆懈的那一刻。

常言道,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是人,他們堅持的越久,精神越高度的集中和緊張,他們越會更早的出現疲態。

這一潛伏就是十多天,那些衛兵,灰袍老者從未離開過書房一步,穆王爺同樣如此,而且還很淡定的看書修煉。

這些天,他不是沒有想過其他的辦法,甚至還弄出了一些動靜,引發一陣的騷亂,想要引誘書房門前的衛兵離開,可是,那些衛兵像是沒有聽到騷亂聲似得,居然連腳步都未曾挪動一下。

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既然不能暗中襲殺,也只能硬闖了。

也許是上天看到了他的為難之處,派人前來幫助他了,幫助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皇帝金江。

「煩請通報王爺一聲,陛下有要事請王爺進宮一趟」

來者是一名老者,白面無鬚,說話娘聲娘氣,手拿一柄拂塵,衝著衛兵的首領微微欠身,遞上去一面令牌。

「等著」

衛兵的同齡毫不客氣,劈手從老者手中將令牌奪走,大步走進書房,那名老者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愣是沒有做聲。

這名老者是宮裡的人,也是皇帝身邊的人,即便是皇子皇親們見了他,也得恭敬三分,穆王府的一名衛隊長如此對他,這讓他極度的不爽,可偏偏又發作不得。

「李公公,不知陛下請本王有何要事」只問其聲不見其人,穆光未曾走出書房,甚至連屁股都沒離開椅子對那面金色的令牌似乎連看都沒看一眼。

「王爺說笑了,老奴只不過是一介奴婢,又怎麼會知道天顏內心的想法呢」李公公不敢怠慢,滿臉堆笑,態度極為的恭敬。

「哦居然連你都不知道陛下請本王何事,連你都隱瞞,看來這事不簡單啊」穆光譏笑一聲,合上書本,度步來到門口,看著李公公,態度很是倨傲的道:「你回去吧,告訴陛下,本王身體有恙,不能前往,若是有要事相商,還請陛下移動尊駕,來王府一敘」

這些話可是大不敬之罪,皇帝是什麼身份,那可是九五至尊,上天之子,他居然要皇帝來王爺府,這可是有逆反的嫌疑了。

李公公的臉色要多難就有多難看,可在穆光面前,他卻偏偏發作不得,更是不敢頂撞回去,只能一斂衣襟,跪拜下去,恭聲道:「老奴雖不知陛下請王爺前去所為何事,但想必和三皇子有關還請王爺隨老奴進宮一趟,商量一番該如何應對」

「那小兔崽子回來了」聽到李公公的話,穆光眉頭一挑,目露殺氣。

「是,三皇子在半個月前化作行腳商潛入了京城,又扮成一名小太監潛入了皇宮」李公公說道。

半個月前居然我和同一天進入臨淵城,難道那天晚上穆光要截殺的人不是我,而是三皇子躲在陰暗角落,如同一塊頑石無聲無息的書生,心中如此想到。

「他現在在哪裡」

聽到三皇子出現,穆光一臉的煞氣,快走幾步一把揪住李公公衣襟,將他拎了起來,厲聲喝問。

「老奴也不知道,剛一發現他的蹤跡,他就有消失了,這些天皇宮都快挖地三尺了,也沒有能夠尋找到他的蹤影。就在剛才,他突然又鬼魅般的出現了,陛下這才派老奴前來請王爺進宮一敘」李公公渾身發抖,生怕這位殺神將怒火傾瀉在他的身上,當即不敢隱瞞,全都說了出來。

「好,很好。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蹦跶,就算你有三頭六臂,本王也要將你揪出來碎屍萬段」穆光真的動怒了,將李公公摔在地上,便要大步離去。

「王爺」

那名灰袍老者連忙攔住,道:「此時不宜出府,這些天那個書生沒有出現,想必一定隱藏在暗處,等待王爺走出王府呢」

「怕什麼,即便他出現又如何,不是還有你們這些人嗎,若是連一個書生都對付不了,你們全都不用活了」穆光怒氣衝衝,走到了庭院中。

此時烈陽當空,庭院中的陰影很少,即便有血雨樓的殺手隱藏,也不會太多。

「嗖。」

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如此近的距離,穆光根本不會想到會有人在王府對他動手,所以,在穆光剛走到陽光下,書生便像獵豹一般,從暗中竄出,抓向穆光的肩膀。

「有刺客。」

「保護王爺。」

書生剛一躥出,四周的衛士立即警覺大呼,並且速度很快,將穆光團團的圍住,就在這時,房頂上,大樹上,紛紛冒出了一批批弓箭手。

箭如雨下,帶著急促的破空聲,對著書生爆射了過去。

那不是一般的弓,是弩,那箭也不是普通的箭,是地階中品的靈箭,威力強大絕倫,能輕易的射殺一般的凝神境強者。

然而,對於書生而言,那些讓普通靈修者惶恐不安,甚至驚駭欲絕的弓,箭,此刻卻跟紙糊似得,變得不堪一擊,在一雙肉拳之下,紛紛爆碎成了碎片,而那些弓箭手也在一聲聲的慘嚎聲中,跌落下來死於非命。

「你究竟是誰,為何三番五次和本王作對」

地上一片的屍體,足有上百具,那些都是弓箭手的屍體,因為進路被封,書生只能停下來,不過他無懼,嘴角帶著冰冷的笑意,像看死人一般,盯著穆光。

衛兵蓄勢待發,灰袍老者也做好了準備,庭院外更是聚滿了成群的衛隊,人數不下一千,黑壓壓的一大片,將不大的庭院圍的是水洩不通。

「索命人」

書生冷笑,向前逼去,身上銀色的靈力瘋狂閃爍,猶如一條條銀色的靈蛇,要將眼前之人一一吞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8
598章 京城擒王

「給我殺了他!」

穆光憤怒無比,他是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兵權的大軍,掌握著翅柃王朝所有的軍隊,本該鎮定如山嶽,可現在卻大失方寸,亂了陣腳。.

那道目光太可怕了,簡直就不是人類應有的目光,冰冷,無情,憤怒,即便征戰沙場多年,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神。

命令下達,四周的衛兵嚎叫著衝殺了上來,別王府的衛隊,每個人的修為和實力卻不容小覷,在外人眼中這簡直是一支不可抵擋的鐵甲洪流,然而,在書生的手中卻不堪一擊,不消半息的功夫,成群成堆的衛兵倒下了一大片。

「這...這怎麼可能,他到底是什麼修為?!」

士兵們惶恐不安,灰袍老者目光一縮,兩人若是調換一下位置,他也許可以做到,卻沒有那人做的如此輕鬆,那些士兵的修為雖然不算太高,最高的也只有小靈天境後期,但他們手中的兵器可非凡物,品階最低的也是玄階中品的兵器啊。

可就算是這樣,在那個瘦弱,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手中,都變成了碎片,這簡直就不是人,而是凶獸,太可怕了。

王府的喊殺聲震天響,早就驚動了皇城的修士,消息也飛快的送到了三大家族族長的手中,當然,當今皇帝金江同樣收到了消息。

讓人奇怪的是,無論是三大家族還是皇室,都沒有立即派人前來支援,都在隔岸觀火,這很不正常。

必須速戰速決!

書生心裡很清楚,一旦在王府動手,勢必會驚動城中的修士,這些人雖然不是愛管閒事之人,但也有王府的常客,甚至是穆光的好友。

他潛伏了數日之久,等待就是這麼一個機會,蔫能輕易的放過,更何況,現在已經成了騎虎難下之勢,必須盡快的擒住穆光,只有如此,才能讓對方投鼠忌器,不敢硬攻。

想到此處,雲飛的攻勢更加的猛烈,觸之即傷,挨著就亡,士兵的修為雖強,但也要對手,往日縱橫疆場,殺敵無數的鐵甲洪流,在雲飛的面前變得不堪一擊。

「休得猖狂!」

親衛隊一個個倒下,死傷無數,護著穆光的親衛隊人數急劇減少,只不過是一息的功夫,穆光身邊只剩下了灰袍老者和那名親衛隊隊長,至於皇宮來的李公公,見此慘烈的一幕,早就嚇的癱軟在地,不敢動彈了。

不過,他心裡很暢快,小眼中滿是喜色,心裡更是樂了開花,殺吧,使勁殺,將這些畜生斬盡殺絕才好呢!

殺戮在繼續,灰袍老者使出渾身的解數,也沒有能夠阻攔住雲飛的腳步,胸口塌陷,砸進了一堆的瓦礫中。

親衛隊隊長是一名中年漢子,肩寬三尺有餘,身高一丈五,體型龐大,站在那裡像一座小山似得,腰間的彎刀已經出鞘,在眼光下爍爍生輝,泛著逼人的寒芒。

至於穆光,儘管還能保持鎮定,面不改色心不跳,但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他雖然是一個王爺,儘管是一位大將軍,可卻未見過如此威猛之人,弱的身板,卻有萬夫不當之勇,招式大開大合,縱橫敵營。

這才多久,一息的功夫而已,手下的人倒了一大片,根本阻攔不住那個已經殺紅眼的書生,這太可怕了,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事情。

「砰!」

書生和那名中年男子對碰一掌,身後的大殿直接爆碎,變成了一堆的瓦礫,而後者更是吐血後退了數十步方才站穩,一隻手臂也無力的垂落了下來,胳膊斷了。

「找死!」

就在書生的手掌即將抓到穆光雙肩的剎那,一絲微不可查的聲音從一片陰影處直奔他的太陽穴,這若是被擊中,下場不敢設想。

能夠擒下血雨樓的殺手,他又何嘗料不到穆光身邊會有殺手存在,他等的就是這麼一刻,單掌劈出,靈力光芒旺盛如海,席捲而去。

全力出手之下,那人如何能夠抵擋得住,當即一口鮮血噴出,從黑影中被震飛了出去,出現在了陽光下。

殺手,擅長隱匿,生活在黑暗之中,他們力求一擊必殺,一擊不中立即後退,他哪裡能夠料到對方會識破影術,被擊的吐血後退。

書生的手掌襲來,穆光當然不會束手就擒,當然要反抗。然而,他的修為儘管也是凝神境後期,又怎麼可能是書生的對手,只是一個照面,便被擒拿了下來。

「狂徒休走!休傷王爺!」

從開始到穆光被擒,只不過只過了一息多一點的時間,可以說迅雷般的速度擒下了穆光,朝著城外急遁。

皇城沸騰,驚動了無數修士騰空而起,其中不乏和穆光交好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這些人有的是小靈天境的修為,有的是凝神境的修為,修為最高的是一名白面老者,修為在凝神境圓滿巔峰。

這樣的修為,這樣的實力,書生沒有放在眼中,只要不出現大靈天境的強者,他可以來去自如,沒有人能夠阻攔他的腳步。

「走開,我不想殺人!」

書生冷喝,腋下靈力被禁錮,失去行動的穆光要從那些人中間穿梭而過,在他想來,這樣人既然攔在他的面前,要搶下穆光,必定不敢出手攻擊他,他有恃無恐。

然而,事實和他的想法大相逕庭,那些人不但出手,而且其中有幾道攻擊赫然擊向穆光,尤其是那名白面老者,下手狠辣至極,絲毫沒有顧忌穆光的死活。

書生疑惑,他們剛才還在高喊『休傷王爺』,此刻卻突下殺手,這是何故,他沒有時間考慮這些,靈力席捲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前碾壓,那些所為強悍無匹的攻擊根本無法阻攔,紛紛變成了靈力光點,消散不見。

當然,書生也不好受,五臟六腑差一點都被震的吐了出來,對方人多始終,螞蟻多了還能啃死大象,更何況,他還是一隻沒有成長起來的大象。

那些阻攔他的人更慘,當場有十多人爆碎成了一團血霧,連重生的機會都沒有,白面老者驚恐萬狀,胸前染紅了一大片,在剛才的對轟中,他首當其衝,當場咳血。

這書生是誰,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白面老者驚駭莫名,先前的那道攻擊,即便他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夠抵擋住,這簡直不可思議,書生的年齡並不大,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卻有一身難以揣度的修為,讓人震驚的實力。

莫非此人來自哪個隱蔽的世家不成?

老者驚疑不定,書生夾著穆光衝出了包圍圈,朝著城外疾奔了過去。

四周全是靈修者,的居多。

「這人的膽子真大啊,居然敢在天子腳下動手,難道他不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嗎?」

「穆王爺怎麼會得罪這號人物,大靈天境強者不出,可是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啊!」說話的是一名短小的老者,那雙目光卻十分的銳利,比鷹目還要銳利三分。

若是書生留意到此人,一定會認得他,而且還有幾分的交情。

「啟陣!」

眼見追之不及,白面老者怒吼一聲,聲若悶雷炸響,幾乎傳遍了整個皇城。

他這是在求救,也是在封鎖書生的退路。

皇城的門口佈滿了身穿鎧甲的衛兵,手持長戈利矛堵在了城門口,而且,還有更多的士兵從遠處本來,四周黑壓壓的一大片,如同烏雲蓋頂一般的壓來。

每一隊士兵都有一名首領,身穿甲冑,手持重兵器,騎在妖獸的身上疾奔而來,顯然,皇帝金江雖然沒有出手,但也派出了禁衛軍。

與此同時,皇城的東西南三個方位湧出三股強大的氣息,每一股氣息都比白面老者強上一倍不止,顯然,在這一刻居住在皇城的三大家族族長也出手了,凌空追來。

聽到白面老者的呼喝聲,一名身穿將軍服的男子凌空飛渡,疾奔向一座城樓,那裡有重兵把守,可若是要開啟法陣,必定要有強者親自主持。

可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破空聲從地面直射高空,直奔那名將軍的咽喉。

這名將軍身手頗為了得,破風聲剛一響起,他就察覺到了,身體一個旋轉,利劍出鞘斜劈而下,要將那支利箭砍飛。

然而,即便他做出的動作再瀟灑,再及時,再迅猛,也沒有能夠躲避過那支奪命的利箭。

「噗嗤!」

血花飛濺,一支漆黑色的利箭從他脖頸中一穿而過,帶著一串血跡鑽入高空消失了蹤跡,那名將軍從半空中跌落,砸塌幾棟房屋,死於非命。

而此時的書生避過密如驟雨的箭矢,飛臨在城頭,一道修長的身影從他的識海中一閃而逝,動作很快,猶如鬼魅一般,變得無跡可尋。

「沒想到居然是他幫了我!」

書生感嘆間,並沒有停留,飛掠下城牆,朝著遠處急掠而去。

皇城徹底沸騰了,當今的王爺被人在皇城擒拿,這是不可想像的事情。皇城,天子的腳下,誰敢在這裡動手,那就是摸老虎的屁股,要遭受到死亡的懲罰,然而,今天有人做了,而且乾淨利索,從皇城中逃了出去。

臨淵城城門洞開,一批批鐵甲衛士急衝了出去,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準備進程的商旅,一個個目瞪口呆,被衝擊的倒塌了一大片。

「朝廷捉拿要犯,無關人員速速退避!」

一隊隊鐵甲衛士,高喊著,衝出了城門,追殺而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21:19
599章 凶手?

不惜一切代價,捉拿要犯,搶回穆王爺!

這是一道從皇宮中傳出的消息,而這一消息,也像長了翅膀一樣,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翅柃王朝,就連偏僻的萬里疆域,也在穆光被人擄走的一刻鐘後,收到了消息。

「張副盟主,這件事情你怎麼是盟主所為?」

張二,快手,黑虎以及石慶四人坐在一間密室中,滿臉凝重之色,當他們收到這個消息後,便立即召開了會議商議。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真是雲飛所為,他們不能坐視不理,一定要派人前去增援,即便是死,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據說擄走穆光的人是一名書生,並非是盟主!」張二閉著眼睛,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儘管他們查探出消息,清風宗的滅門慘案和穆光有關聯,但也不敢將這件事情聯想到雲飛身上。

皇城臥虎藏龍,即便雲飛改頭換面,用了易容術,也不可能逃出那些高手的神識觀察,並且,消息上說的很清楚,是書生,年齡十七八歲,身高八尺,無論是哪種特徵,都和雲飛不吻合,所以,他得出這樣的結論也不算錯。

「究竟是誰掠走了穆光,這樣一來,豈不是斷了線索嗎?」

快手嘆息,穆光是尋找真相的唯一線索,也只有從他身上才能打開缺口,他既希望那書生是雲飛裝扮又不希望是雲飛裝扮。

天擎宗,議事大廳。

秦逸凡高坐首位,長老各坐兩邊,面色都很凝重,甚至可以說是壓抑。

「雲飛叛逃,斬殺四宗之主,是宗門的叛徒,也是惡徒,所有的精力本應放在他的身上,可現如今,皇帝調令讓宗門四峰的首席弟子前去解救穆王爺,各位長老意下如何?!」

大殿中,各峰長老,執事長老都在,唯獨沒有青玄的身影,不知秦逸凡等人出關後發生了何事,為何獨獨缺少了青玄。

「宗主,以我放隨便派一些弟子前去支援一下算了。」

「沒錯,他們又不知道四峰的首徒是誰,糊弄一下了事,現在最關鍵的是捉拿雲飛那個叛逆。」

這是兩名執事長老的話,他們不讚成派人去支援朝廷,而是先捉拿雲飛,這樣的建議卻引來無上長老的一陣冷笑。

「你當那金江是白痴不成。天擎宗凡是有資質,修為高的弟子,都在朝廷中登記造冊過,隨便派人過去,豈不是給宗門引來無妄之災?」

無上此話一出口,大廳中的那些長老紛紛點頭稱是,不管宗門的實力如何強大,皇室的威嚴還是要維護的,並且,誰敢說皇室的勢力就一定比宗門的勢力弱,這一點沒人能夠保證,也沒有人敢下這個保票。

秦逸凡微微嘆息一聲,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這些個笨蛋,讓你們來是想辦法,出對策的,幹嘛總說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當然,這些話他不會說出口,淡淡的一笑,道:「各位長老,大家集思廣益,想出一個完全之策來,即能捉拿雲飛,也能夠幫助朝廷。」

此話一出,大廳中頓時又寂靜了下來,他們心裡都很清楚,也都不想派人去支援朝廷,畢竟,能夠從皇城中掠走穆光,此人的修為一定高深莫測,萬一派出的弟子有個好歹,對他們而言,將是難以估量的損失。

四峰首徒,資質逆天,消耗的修煉資源也是最多,他們可不想讓那些人白白的送死,所以,一時間,整個大廳中陷入了沉寂,死一般的寂靜。

這種事情,在皇城根下,三大勢力當中同樣上演著,他們也都在考慮著利益得失,是否要派人出去一同解救穆光。

趙家家主趙煥,古家家主古霸,王家家主王淼,都愁眉緊鎖的坐在太師椅上,聽著下面的爭論聲。

他們和那名書生照過面,也清楚的面老者被書生一掌擊退,以他們門人的弟子修為與實力,一旦加入解救的陣營當中,必定凶多吉少。

他們又不能違背調令,上面說的很清楚,只要不派出得力的弟子去營救穆王爺,或者是應付了事,當以叛國罪論處。

若是皇室真的勢微,他們大可不必理會這張調令,讓他們感到驚慌失措的是,調令上面卻畫著一柄劍,一柄金色的短劍,而非是皇帝的大印。

這可非同小可,柄金色的小劍,他們都響起了一個傳說,一個從他們祖父輩流傳下來的傳說,他們摸不清虛實,更不敢向皇宮的人求證。

所以,三大勢力包括天擎宗,都成了現在的這般局面,爭論不休。

臨淵城以西,數千里之外夾嶺山的一處發峽谷中,這裡只有山風,溪水潺潺聲以及不知名的蟲兒低鳴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丁點的聲音。

穆光坐在消息邊,面前蹲著面帶微笑的書生,在其身後,是一條潺潺而流的小溪,溪水泛著浪花,向東而流。

「你別指望那些人能夠救你,我問你的話,你最好老實交待,不然,我只有親自動手。若是那樣的話,我不敢保證你能活下來。」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問清風宗的事情。」穆光面無懼色,顯得很淡定,現在就算他心急如焚亦是無用,靈力被禁錮,調動不得絲毫,想要反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你派人滅了清風宗,是嗎?」書生又問。

「你到底是誰,難道不敢說出你的身份嗎?」穆光冷笑道。

「好吧,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只有親自動手了!」書生再笑,銀色靈力激盪,包裹住手掌,按在了穆光的頭頂。

「怎麼回事?!」

書生連忙撤手,不敢再動用搜魂術強行搜查穆光的識海,他的靈力剛進入對方的識海,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攔了下來。

那股力量雖然強,若是他全力施為,一定可以破開其中的防禦,可是,他不敢那樣做,因為一旦那樣做,必定會觸動穆光識海中的禁制。

「哈哈!」

穆光仰首大笑,絲毫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覺悟,他笑的很暢快,尤其是生那張驚愕,有憤怒的臉,他笑的更歡了。

「縱然你有千百手段,也別妄想從我身上得到一絲一毫的信息。」穆光猖狂的大笑,笑聲在山谷中迴蕩。

「你對我做了什麼?!」

大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穆光渾身上下奇癢無比,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血肉一般,而且還伴隨著細微的刺痛,那種痛直入神魂,讓他的臉色瞬間煞白起來,黃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人體有奇經八脈,和任督二脈相連,其中有一條經脈,淮陰經位於任督二脈的交匯之地,此經脈一點受到攻擊,便會出現渾身痙攣,如同萬千螞蟻啃咬的症狀。

「截脈指,比任何什麼分筋錯骨手要強上百倍,我相信你是條漢子,死也不肯說出口。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出其下策,王爺勿怪哦?」

書生蹲在他的身邊,臉上掛著笑意,只不過,那笑容很冷,也很殘忍。

「你到底是誰?」

穆光的確不虧是條漢子,即便是此刻,他依舊想要知道書生的真實身份。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書生咧嘴再笑,笑容更冷,甚至有點陰森。

「你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須告訴我死誰,不然,我死也不會。不信你可以試試!」穆光意志力極其的堅定,即便是到了此刻,他也沒有一點鬆口的跡象,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將軍。

這種手段,他曾百試不爽,沒有能夠熬過一時半刻,可穆光直到疼昏了過去,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他碰到了硬骨頭,書生有些作難了,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既然你想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便告訴你!」

再次把穆光弄醒,書生如此說道,在他說話間,身上一陣『噼裡啪啦』的亂響,那是骨骼交錯的聲音,比炒豆子的聲音還要密集。

「是你?!」

當穆光前那張清秀,眉宇間有幾分稚氣的小臉時,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書生就是雲飛,為了方便行事,追查真相,他利用斂氣訣的特性,改變了本來的面貌,即便是雲天嵐站在他的面前,也忍不住他來。

曾經,穆光起過招攬雲飛的心思,更是當著天擎宗眾人的面和青玄要人,約定五年以後,將雲飛招募進軍營,做他的一名手下,那時候,他就雲飛的與眾不同。

後來,在臨淵城舉行的煉丹大賽上,招攬雲飛的心思更加濃郁。然而,事情就是這麼的奇妙,他如今成了雲飛的階下囚,身上還背著滅掉清風宗慘案的嫌疑。

「是我,現在可以說了吧!」雲飛冷冷的一笑道。

「哎...」

穆光長嘆一聲,「在我收到清風宗被人滅門的消息,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

「這麼說,你承認清風宗是你所為了?」雲飛立即沉下了小臉,殺氣升騰。

「沒錯,是我!」穆光一聲嘆息,像是在瞬間老了數十歲一般,沒有一點精氣神,他很直接,也很乾脆的承認了下來。

「你該死!」

雲飛怒吼,雙眼充滿了血絲,穆光的話和那個血雨樓的殺手信息吻合,沒有一絲可疑,緊握著的拳頭,恨不得一拳將他砸個稀巴爛,可他沒有這樣做,雲天嵐等人的下落還沒有查探清楚,他還不能殺了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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