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商戰]巔峰寶鑑 作者:夜泊人(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2-19 19:02:2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8 52619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1 14:30
第四百一十章 功虧一簣

    莫斯科很繁華,繁華得一掃俄羅斯地廣人稀的感覺,繁華的絲毫感覺不到西方國家對它的經濟制裁!然而再繁華的地方也會有安靜的地方,就像奢侈的燕京,也會有簡陋不及農村的平民窟。

    所以即便是俄羅斯的首都莫斯哥,也有靜謐的幾乎令時間靜止的街道。這條街道很幽深,街道並不出名,卻有一個很溫柔的名字——肯迪尼斯克大街。

    大街的西南面,有一棟公寓,公寓有些大,以前這棟公寓都是被附近的留學生租住著,不過自從在幾年前來了一位黑髮亞洲小姑娘之後,這棟公寓就再也沒有看到進進出出的身影。

    這棟公寓樓被買下了!

    然後住進了那位黑髮亞洲小姑娘,小姑娘很安靜,安靜得常常看不到身影。引得鄰居柏麗娜太太總以為這位小姑娘是不是生病了,而常常去看望她。

    一來二往,柏麗娜太太也就知道這位黑髮小姑娘叫做安安,聽起來像極了公園裡的鳥兒的叫聲。聽聽這像極了聲音的名字就知道這位小姑娘應該是來自毗鄰飛速崛起的國家華夏!

    這天柏麗娜太太端著剛剛烘烤出來的曲奇餅,敲響了安安的房門。

    許久,安安才開門,眼睛微微泛紅,似乎剛剛才哭過。

    柏麗娜太太驚訝極了,道:「我的小寶貝,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安安搖了搖頭,甩起一頭素淨的黑髮四散飄舞,看起來就像是降落人間的小精靈一般。

    柏麗娜看到安安這般姿態,側身擠進屋子中,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旁邊的置物櫃上,走過來揉了揉安安的腦袋道:「肯定是遇到事情了吧?放心吧,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說說呀,我跟你說,我這一輩子風風雨雨總比你走過的路長一些,或許也能給你一些建議呀!」

    安安看著柏麗娜太太的關心的眼神,鼻子一酸,差點又要哭出聲來。

    因為擔心柏麗娜太太是父親或者他派來監視她的人,安安對於身邊的人其實一直以來就頗為排斥,然而自始至終這位柏麗娜太太對她就一直照顧有加,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安安確定這位柏麗娜太太應該不是任何人派來的,她只是一名單純的退休無聊的老太太而已。

    有時候安安都會覺得自己真的很走運,生活中總能遇到照顧自己的人。

    「我……」安安躊躇著張了張口,話到唇邊便哽嚥住,似乎想說的話太多太多,一股腦的湧到唇邊,反倒堵住了,說不出了。

    柏麗娜太太微笑的道:「不急不急,正好我烤了曲奇餅,咱們邊吃邊聊,啊,對了,就在你那個種滿花草的陽台,你家啊,我最喜歡就是那個陽台了。」

    聽到柏麗娜太太的話,安安忽然展顏笑了,梨花帶雨的笑了。

    ……

    同樣在笑的還有衛修,只是衛修的笑容中多了幾分殘忍,幾分幸災樂禍,幾分冷漠。

    因為那名暴徒距離伊萬已經越來越近,或許下一個撥開雜草的動作,就會錯愕的拔開一張面孔,然後那種於震驚中的衝突,必然精彩萬分。

    衛修期待著這樣的精彩!

    在衛修的視野中,他能清晰的看到兩道淡紅色的身影在逐漸靠近中,不,或者說其中一個身影在不停的向另一個身影移動之中。

    衛修的拳頭攥得越來越緊,也就在這時,一道紅色影像忽然闖入衛修的視野,衛修頓時錯愕的眼睛瞪圓。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他竟然有種發蒙的感覺,這個紅色身影是誰?體積怎麼這麼奇怪?

    不過下一秒,隨著慘叫聲傳來,衛修頓時明白了這身影是誰了!

    遠處幾乎快要發現伊萬的暴徒,忽然暴露身形的慘叫起來,然後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彈瘋狂的掃射過去。

    原來就在他的大腿上,赫然撕咬著一條惡犬,惡犬猙獰的大嘴死死的咬在他的大腿上,任憑他怎麼瘋狂的掙扎也掙脫不了。紐波利頓就像成了他的另一條肢體一般,拿不出壯士斷腕的勇氣,根本就掙扎不掉。

    暴徒慣性的拿槍掃著著,卻因為狗距離自己太近,而沒敢過於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大腿,於是他為此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伊萬的保鏢被偷襲的太窩火了,此時遇到這種明晃晃的靶子,豈會放過?

    於是一顆滾燙的彈丸,掠走了這位敢於向伊萬發起攻擊的暴徒性命!

    本來已經停歇的槍聲,伴隨著這突兀驚變,場中再次劇烈的衝突起來,流彈橫飛,慘嚎一片。

    在喪失最初的混亂優勢的暴徒們,在面對訓練有數武器精良的保鏢們,終於在某個節點,徹底崩潰而選擇的逃跑,於是這場衝突到了這裡基本上也就畫上了句號。

    衛修冷眼看著向他這個方向衝過來的暴徒,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樣的情況都沒令伊萬死亡,真不知道該說是伊萬運氣太好,還是太差!

    錢晟鉉抬手一槍,那暴徒應聲倒地,再也不在動彈,旋即錢晟鉉的目光看向衛修。

    此時的衛修看向倒地抽搐幾下便徹底氣息全無的暴徒,眼中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既然選擇的反抗,為什麼不反抗到底?

    人總是貪婪的,本來只是想給伊萬帶來一點麻煩的衛修,沒想到突然意外發現這群暴徒竟然還有能力差點殺死伊萬的時候,心中的期望值頓時被無限拔高,此時再看到最終功虧一簣的暴徒們,心中生出失望之情,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這群暴徒還是給伊萬帶來難以預估的損失!

    此時伊萬本人被驚嚇的臉色煞白一片,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不說,單單是伊萬折損過半、活下來也有一半幾乎廢掉的保鏢們,其損失之大,就是衛修都感覺到肉疼。

    要知道,這些人死了可不就簡簡單單的死了,這些人訓練有數的人,需要花多少錢才能培養的出來?需要多少子彈才能喂敢迎著子彈衝鋒的膽量?

    這些還都是小錢,善後的撫卹金才是真正的大頭!撫卹金這東西可是拿出來給活人看的,豈敢給少了?

    最重要的,這樣的折損對於伊萬來說,完全都是非戰鬥減員!

    沒錯,就是非戰鬥減員!這裡的非戰鬥乃是廣義上的非戰鬥。對於伊萬來說,人手折損在狩獵活動中,不是非戰鬥減員還能是什麼?

    事情到了這一步,這個狩獵自然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伊萬臉色煞白,身子微微發抖的看著幾乎被鮮血染紅的荒原,似乎第一次震撼的發現被他拿來賺錢的「人獸」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好一場戰鬥表演!」衛修走到伊萬身邊,呵呵笑道。

    「表演?」伊萬翻著蒼白的眼球盯著衛修:「你說,這是表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1 14:32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死心

    「嗯哼,難道不是嗎?」衛修攤開手,挑著眉,一臉認真的問道。那表情放在這此情此景中,簡直有種令人揮拳痛打的衝動。

    伊萬臉色瞬間漲紅起來,瞪著牛眼,眼白部分似乎都因為充血而猩紅一片。

    這一刻,誰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四周的而空氣似乎都因此而凍結起來,凝固的有些令人難以呼吸。

    不過,衛修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氣氛的凝固一般,無所謂的翻著眼睛看著伊萬,精神狀態似乎絲毫沒有被滿地橫屍以及血淋淋的暴力衝突畫面影響到。

    伊萬盯著衛修毫無畏懼的眼神,心中在這一瞬間不知道冒出多少念頭,邪惡的,殘忍的,理智的,衝動的……太多太多。

    在兩人無聲無息對視的那一瞬間,錢晟鉉渾身都已經緊繃起來,眼神警惕的掃視著僅存的幾位保鏢。

    時間之河在這一刻似乎都停滯了下來。

    衛修的眼珠子略微向下轉動了一下,他看到伊萬指節發白的扣住腰間的左輪,拇指壓在倒擊錘上,大有一言不合拔槍相向的可能。

    旋即衛修的眼球再次轉回到伊萬的臉上,表情依舊帶著一絲揶揄的笑意,看起來十分欠揍。

    伊萬冷冷的盯著衛修的眼睛,咀嚼肌咬得繃起,半晌才不明意義的不停點頭語氣顫抖的道:「很好……非常好。」說完,轉身便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給我殺光這裡所有獵物!快!馬上!」

    「是!是!」僅存的保鏢們滿臉狠毒的應是,顯然這場偷襲損失最慘的還是他們!此時的他們正恨不得徹底清掃這裡所有的獵物,發洩心中的怒火。

    看著伊萬憤怒的額頭青筋突突直跳的衛修,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個伊萬不簡單啊,這種情況下都能忍得住,心智果然不是一般的冰冷。

    ……

    狩獵場的大清洗衛修沒有看到,狩獵場中還有幾名人獸?衛修也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這次伊萬真的是怒火衝天,近乎暴走。

    要知道這次狩獵,可是他邀請衛修的示威恐嚇之行。不曾想,示威恐嚇不成,反倒遭到獵物反擊,自己險些丟命不說,人手更是損失慘重,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如何不令他失態暴走?

    當晚,衛修在享用過晚餐之後,便收到王德發來的情報,是關於列昂尼德家族度假村「人獸」情報。

    話說,王德早不送晚不送,偏偏這個時候送到,情報時效性早就已經過時了才是。

    實際上,這份情報以王德滲透到俄羅斯的力量根本就收集不到,即便是借助了申屠秋雨的勢力,也最多拼湊出一副模模糊糊的猜測性情報。

    所以這份情報實際上,乃是接受了愛新覺羅提供的幫助,再加上衛修白天的經歷,這才推導印證出這份情報。

    情報顯示:

    列昂尼德家族在台噶森林修建度假村之後,在半年前實際上一直都是個很普通的高端度假村,其特色服務也就是狩獵服務。

    在列昂尼德家族圈定的幾塊狩獵場中,常年放養著一些野生動物,並根據這些動物的危險等級而劃分狩獵場的等級。

    不過,這項業務在剛推出的時候的確很火爆,隨著時間的流逝,卻逐漸冷淡了下來。

    不是列昂尼德家族做的不好,也不是經營管理不善,而是因為他們度假村做的太高端了,客戶來來回回也就是那些人,對於這些客戶來說,除非是對於狩獵有著特別的興趣,一般玩過幾次也就逐漸膩了,這才造成狩獵服務業務逐漸冷淡下來。

    實際上,這種冷淡只是相對而言,客戶群已經培養了出來,生意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

    只是這樣的穩定,對於習慣遊走在法律邊緣賺取暴利的列昂尼德家族來說,卻顯得太少而太慢。

    在一次一位客戶醉酒失手打死一名僕人之後,列昂尼德家族受此啟發,開發出了「狩獵人獸」的項目,以提升狩獵服務的刺激程度。

    至於這人獸的來源,實際上一開始並非是衛修遇到的囚犯,而是重度癮君子。

    對於這些一天生活狀態都在恍惚中的癮君子來說,這種什麼事都不需要做,只要運氣好躲過一白天狩獵,晚上就能享受到高純度毒品的生活,實在是太適合了。

    當然或許還會有癮君子還有一點理智,知道這是用命來換的,然而那又怎麼樣?在皮鞭以及毒癮下,沒有誰能掙脫列昂尼德家族的控制。

    隨著這項業務的火爆,客戶的口味也逐漸挑剔起來,那些智力下降的近乎等於動物的癮君子,已經不再滿足一些豪客的需求。

    於是列昂尼德家族這才勾結台噶監獄,在癮君子人獸中摻雜具備正常人格,甚至知道反抗的囚犯,以此提升狩獵刺激程度。

    果然,此項措施一經實施,狩獵生意果然越發火爆起來。

    大概是生意的火爆,令伊萬在內心深處就一直下意識的認為這些人獸就跟普通獵物一般,而喪失了警惕心理,這才在陰溝裡翻了船。話說回來,伊萬犯得最大的錯誤,並不是警惕心的消失,而是將一個狩獵場裡的「人獸」全部替換成來自台噶監獄的囚徒!

    人就是有一顆有思想的蘆葦草,當這些蘆葦草不再是那些整天昏沉沉的癮君子之後,發生意外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這個意外會來得那麼快,那麼令人措手不及!

    衛修在看完這些整理推斷出來的資料之後,也是滿臉意外之色,良久又搖了搖頭。這個意外說起來也是因為他才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刻意領路,伊萬也不可能湊巧掉入那群暴徒隱匿的包圍圈。

    如果伊萬沒有落盡那個包圍圈,以伊萬保鏢的專業程度以及手中的武器,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人海戰術可以戰勝的。

    經歷過這件事之後,丟了一個大面子的伊萬,想來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再來找他麻煩。只要他完成「永動機」計畫,商業版圖進一步牢固與擴大,到時候區區一個列昂尼德家族也就不足為慮了。

    衛修心中想著,決定明天就離開,他在列昂尼德家族身上浪費太多精力了。

    然而就在衛修露出要離開的意思之後,伊萬卻對他做出個挽留,再次邀請衛修明天一起享受一下下午茶,並隱晦的暗示彼此之間的問題,就在這個下午茶的時間裡做出了斷吧!

    衛修聽到傳話侍應生的複述之後,頗感頭疼的搖了搖頭,這個伊萬真是個牛皮糖,竟然還不死心!

    就在衛修答應下這個下午茶邀請之時,台噶森林深處一顆參天大樹上,一夜之間突兀的冒出一團似乎是鳥窩的東西,只是這個鳥窩太大了,大得比懸崖鷹窩還要大!

    在這個由各種樹葉雜枝組成的鳥窩中,一節修長的黑色冰冷金屬管微微探出雜亂的樹枝,透過金屬管之上的瞄準鏡,可以清晰的看到八百米之外的度假村以及……一座裝修精美的露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1 14:32
第四百一十二章 殺狗(一)

    起源於大不列顛帝國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式下午茶,在最初起因只是因為英國貝德芙公爵夫人安娜瑪利亞女士,每到下午便意興闌珊無所事事,而差遣女僕為她準備一些點心以及來自遙遠東方珍品的紅茶,來慢悠悠的消磨貴族一下午無聊時光的行為。

    後來,大概是因為貴族下午都太閒了,也或許是貝德芙公爵地位太高,總之安娜瑪利亞女士喜歡下午喝茶的習慣,幾乎在一個瞬間風靡歐洲上層社會,令無數名媛仕女趨之若鶩。

    到如今,英式下午茶已經成為雅俗共賞,可雅可俗的社交媒介。

    此時這個社交媒介就被伊萬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理由,用了出來。

    既然是可有可無的理由,那麼流程上自然不必當真,不過即便如此伊萬依舊頗費心思的準備了豐富的中式茶點,以及柯藍塞g4初摘紅茶。

    下午茶的地點,在度假村一棟採光極好的別墅露台上,露台很寬闊,背風,正好避開東西伯利亞寒冷的寒風。

    此時東西伯利亞的氣溫談不上多舒服,不過當沐浴在暖洋洋的陽光下,喝著可口的柯蘭塞g4初采紅茶,那種滋味當真有種浮生偷得一日閒的感覺,愜意至極。

    當然,如果沒有旁邊的那一個人,哦,還有一條吃人的狗,那就更加美好了。

    戴著雷朋墨鏡的衛修心中淡淡的想著,此時的他姿態散漫的躺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臉上滿是享受的的神態,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場下午茶的重要性。

    伊萬似乎也從昨天的事情中緩過神來,神色平靜了很多,和衛修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兩人像是老朋友一般聊了很多東西,伊萬甚至毫無防備的聊起自己建起這座人獸獵場的內幕。

    如果不知情的人聽到兩人的聊天內容,暫且不提兩人聊天內容的驚世駭俗程度,僅僅單純的看兩人話語的誠懇度,絕對難以想像這兩人有著近乎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不太明白,以伊萬先生這座度假村的地理優勢,普通的狩獵場利潤應該十分可觀才是,為什麼不惜冒險開發人獸這個項目?」衛修吐出「人獸」這個詞的時候,顯得十分平靜。

    這就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明著吃與暗地裡吃,又有什麼區別?

    「利潤可觀?」伊萬重複了一遍,撲哧笑出聲來,搖頭道:「『利潤可觀』這句話誰都可以說,唯獨你衛修不能說。」

    「哦,為什麼?」衛修驚訝。

    伊萬扭頭看向身旁這個年輕人,即便是露出驚訝語氣的他,眼神也依舊平靜,平靜的古井無波,這不該是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平靜。

    他的身體是那樣的年輕而充滿活力!面龐光滑而鮮有皺紋,這不是保養出來的,而就是歲月還沒有開始懲罰他。

    伊萬眼中閃過一絲嫉妒,這是何等意氣風發的年紀?這又是何等肆意妄為的年紀?

    「一年前的衛先生還沒有登上福布斯全球富豪榜,而現在,僅僅用了一年時間便坐上前百名的寶座……衛先生你覺得這座度假村的利潤可觀,你真的可以說出口?」伊萬似恭維似嘲諷的道。

    衛修咧嘴笑,舉起手中的紅茶道:「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說完,徑直一口乾了,那姿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真的喝酒呢!

    兩人間的氣氛就此略微沉默了下來,許久伊萬開口道:「三七分,你三我七,你只需要將先驅者與政府簽訂的特殊通道給我打開一點方便之門就好,餘下……」

    伊萬話還沒說完,衛修就搖頭道:「我做過不少違法的事情,不過生意上我從不違法,我的錢必須是干淨的,否則花的不舒服。」

    聽到這話的伊萬,眼神瞬間銳利的盯向衛修,此時的衛修就跟毫無所覺一般,腦袋躺靠在沙發靠背上看著天。

    「四六!」伊萬再道。

    衛修沉默不語。

    「五……五!」這兩個數字幾乎是從伊萬的牙縫中擠出來。

    「我不明白,伊萬先生你難道很缺錢嗎?」衛修避開問題側臉發問。

    伊萬微微一怔,皺了皺眉道:「你缺錢嗎?」

    「不缺!」衛修道。

    「那你為什麼還拚命的投資?拚命的賺錢?」伊萬反問。

    「我是為了自保!」衛修道。

    「我也是!」伊萬笑。

    「但是我們不一樣!」衛修眼神嚴肅起來。

    伊萬冷笑:「然而……本質上還是一樣的!」

    衛修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不能再辯論下去了,再辯論下去,他都有被反洗腦的風險!

    「貴家族做的一些事終究見不得陽光,伊萬先生得明白我們有著本質的差別,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做著生意,但是……這也並不代表我可以隨意恐嚇欺負!」

    衛修神色逐漸嚴肅起來:「我在俄羅斯還有一些項目,只要貴家族承建質量達標,我不介意多向你們傾斜一些,但是想要利用我的渠道走私販賣毒品,這點永遠也不行!」

    伊萬臉上的笑意逐漸冷了下來:「我的家族不是一些事情見不得陽光,而是絕大數事情都見不得陽光,然而那又怎樣?世界發展的那麼快,那麼多新行業出現,又有那麼多行業消失,然而有些行業永遠不會消失,只要人類還存在!這個行業就是我家族現在做的事情。」

    「所以……」伊萬站直了身體,眼神冰冷的看著衛修道:「衛先生真的考慮清楚了?」

    「伊萬先生說的是殺手與妓.女麼?」衛修隱藏在墨鏡之後的眼睛,陡然閃過一道血色。

    「沒錯!」伊萬大大方方的承認道,眼中閃過一絲猖狂。

    似乎感覺到主人的猖獗,一直坐在他腳邊的紐波利頓犬忽然暴躁的站起身子,不安的衝著衛修吠叫了幾聲,動物獨有的第六感,令它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衛修笑出聲來,他想起來最初王德向他報告列昂尼德家族事情的時候,那時候的他,一度透露口風可能會與列昂尼德家族發生正面衝突。

    只是沒想到他來到這裡之後,姿態反倒出現軟化的跡象,一度想要在談判桌上解決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滅掉陸楷羨這件事將他的戾氣宣洩了一部分。

    衛修站起來身子,走向露台的邊緣,沒人看到他的眼睛透過雷朋墨鏡死死的盯著遠處林濤滾滾的寒林,他就是……白熊麼?

    衛修提了提褲腳,蹲下身子,看著衝他低吼的紐波利頓犬對伊萬道:「這條狗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衝我狂吠,這都幾天了,竟然還是這般不敬,你說我該怎麼辦?」

    伊萬眉頭皺了皺,他不明白衛修這是另有所指,還是故意岔開話題?

    正在他猶豫該怎麼說的時候,下一秒他就瞬間瞪圓眼睛。

    因為就在他躊躇的那一瞬間,衛修豁然搶先一步,一把抱住紐波利頓犬的腦袋,然後雙手圈住,狠狠的扼住它的喉嚨,然後在那彈指間,狠狠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

    那令人厭惡的低吼聲,嘎然而止!

    這一刻,伊萬真的呆滯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衛修竟然會親自出手殺了他的一條狗。而且動作是那麼的敏捷而突兀的令人措手不及,甚至就連狗都沒反應過來,一個瞬間就被格殺!

    衛修像丟垃圾一般,將懷中一坨爛肉丟在地上,拍了拍手中的狗毛,咧嘴對伊萬笑道:「殺你一條狗,沒關係吧?」

    語氣中充滿了意味深長的味道,隱藏在雷朋墨鏡之後的眼神不經意又掃了一眼遠處的寒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12:43
第四百零一十三章 殺狗(二)

    「衛先生你可知道它昨天可是救了我的命?」伊萬寒著臉,鼻頭似乎膨脹了一圈,此時的他憤怒的甚至要控制不住的行為,想要伸手按住那個按鈕,通知他的人,狠狠的殺一殺這個混蛋小子的狂妄。

    「所以你就放任它對我狂吠?」衛修不為所動,依舊冷笑。

    「一條畜生而已,衛先生跟畜生一般見識幹什麼?」伊萬搶口道。

    衛修咧嘴笑了起來:「是啊,一條畜生而已。我長這麼大也不是沒被狗狂吠過,次數也不少,其中甚至還有吉娃娃。」衛修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從來沒殺過一隻狗,因為它們的主人令我生不出計較之心。」

    伊萬眼睛眯了起來:「所以你對我生出了計較之心?」

    「沒錯,你對它的放縱令我很不安,真的很不安!」衛修咬牙道。

    伊萬無聲咧嘴笑了起來,他覺得衛修害怕了,所以才故意做出殺狗的動作,以表示他的無畏!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衛修在害怕,真是一種珍貴的體驗啊!

    或許他根本不需要白熊開槍的恐嚇,便能徹底拿下這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

    然而就在伊萬心中生出傲然之色的時候,衛修豁然從腰間抽出m9式手槍,豁然轉身,對準遠處的原始森林就是一槍!

    突然的槍聲,徹底劃破度假村的寂靜。

    別墅的樓下轟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然後沒一會,錢晟鉉舉著手槍闖入露台,待看到衛修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的時候,終於微微鬆了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伊萬的保鏢終於從他身後姍姍追了上來。一堆人擠在樓梯口,看著各自毫髮無傷的老闆,皆是齊齊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下去,還是該過去保護老闆。

    這一刻,西伯利亞的寒風似乎都停止了呼嘯,伊萬根本沒有理會衝上來的保鏢,神色愕然之極的盯著衛修,腦袋有些沒轉過圈來。

    「不好意思,又殺了你一條狗!」開槍之後的衛修,轉身對伊萬攤開雙手,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還沒反應過來的伊萬徹底愣住了,衛修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想,衛修說完這話,姿態耍酷似的吹了吹槍口,扭頭走向那群傻傻站在樓梯口的保鏢們。

    看到衛修想離開,伊萬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衛先生可都考慮清楚了?」

    衛修站住腳步,微微側著腦袋道:「不要嘗試威脅我,因為代價你承受不起。」

    聽到衛修的話,伊萬臉色豁然一變,一咬牙,伸手插進口袋中按下一個按鈕……一秒……兩秒……三秒……

    場間風景依舊,只有衛修慢慢悠悠離去的輕微腳步聲。

    伊萬憤怒的臉色陡然一片蒼白,他再怎麼遲鈍,此時也恍然明白衛修之前莫名其妙話語的意思。

    他安排的狙擊手根本目的並不是殺死目標,而是恐嚇目標。

    也就說,對於狙擊手來說並不需要精確的一擊必殺,而是將子彈擦著目標身體而過就足以!既然如此,哪裡還會需要這麼長的瞄準時間?要知道他安排的狙擊手可是……白熊啊,也只有白熊才能做到將子彈擦著目標身體而過的最大化恐嚇效果!

    然而他久違的子彈破空聲卻遲遲沒有想起,他腦海中忽然轟隆隆的迴蕩起衛修之前的一句話:『不好意思,又殺了你一條狗!』一條狗……狗!

    在想通的這一個瞬間,伊萬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白熊竟然死了?白熊竟然被衛修殺了?難道真的是那一槍?別開玩笑了,m9式手槍怎麼可能打出狙擊槍的效果?

    除非……衛修那一槍就是一個信號,通知他的手下殺掉白熊!!

    伊萬滿眼震撼而不可思議的看向只有一道背影的衛修,這一刻他只覺得西伯利亞的風從來沒有過這般冰寒而凜冽!

    ……

    匆匆的來,匆匆的去,揮一揮衣袖,捲走數條冤魂。時間會改變一切,會令一個人成熟,也會令一個人越來越冷酷而無情。

    falcon8x在高空中平穩的飛行著,在它奢華的機艙內,它的主人卻像可憐的孩子一般蜷縮在沙發上,渾身微微顫抖著,他的身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毛毯,機場內的兩位金發碧眼的美女服務員有些緊張的照料著她們的老闆。

    這緊張的源頭,就是因為老闆的保鏢錢晟鉉像瘋狗一般盯著她們,似乎她們每一個動作都會傷到沙發上的男人一般。

    衛修生病了,準確的說是發燒了。燒得很厲害,從列昂尼德家族離開踏上飛機的時候,衛修就瞬間病倒了,突兀的令很多人根本就想不到。

    在衛修下屬的眼中,衛修一直就像是超人一般的存在,雖然偶爾略帶神經質,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對於衛修的崇拜!

    衛修冷靜的判斷,冷酷的意志,鋼鐵一般的身體,強悍的格鬥技巧,神乎其神的規避子彈能力……這一切的一切,甚至超越衛修擁有財富的影響力。

    然而就是這麼一位強悍的主人,竟然病倒了,而且病得是那麼突兀而意外。

    此時飛機上承受壓力最大的恐怕就是錢晟鉉,如果衛修嬌貴的大腦被燒出什麼毛病,王德乃至王教官王啟星恐怕能剝了他的皮!

    蜷縮在沙發上的衛修,只覺渾身冰冷徹骨,像是被冤魂附體了一般,吸光了他的陽氣。機艙內的空調在這一刻是顯得那麼的無力。

    falcon8x很大,內部裝修很奢華,然而此時衛修需要的僅僅是那沙發的一角,衛修眼睛即便是緊閉著他也能看到探索者對他的冰冷提示,這些提示聒噪的令他越發厭嫌而噁心。

    飛機像蝙蝠一般,在黑夜中穿行,衛修的意識也逐漸迷糊起來,整個人處於半睡半醒只見,噩夢連連,腦中不停迴蕩著各種畫面,他記憶中最深的畫面。

    夜漸深,衛修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哆嗦,他又醒了過來,他忽然迷迷糊糊想起來一件事,他這是要去莫斯科……安安似乎就住在莫斯科!

    怎麼會這樣?

    衛修痛苦的呻吟了一聲,他不想讓安安見到這般憔悴的他,他想向她展示他的強大……可以向她父親挑戰的強大!

    衛修掙扎想爬起來吩咐飛機改道,然而他病得實在是太重了,渾身痠軟的近乎摧毀他的意志,衛修還沒掙扎幾下,一股濃濃的倦意再次襲向他的意志。

    摧毀一個人意志,很多時候只要搞垮他的身體就行了。物質決定意識,意識終究只是大腦的附加產物而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12:44
第四百一十四章 被牽動的心

    拂曉的陽光穿過喧囂了一夜的城市,落在肯迪尼斯克大街西南角的一棟公寓的窗戶上,溫暖了一位抱著柔嫩雙肩久久站立在窗前的少女的身上。

    用「少女」這個詞彙來形容,似乎並不準確,因為她看起來雖然還保持著傲嬌的青春氣息,但是那眼神中的成熟與典雅,可不是少女所能擁有的歲月沉澱而賦予的韻味。

    安安很早就醒了過來,或者說她這兩天睡得都不太好,整夜的輾轉反側,整夜的胡思亂想。別看她過著近乎於隱居一般的生活,孤身隻影的離群索居在這棟安靜古樸的公寓中,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孤陋寡聞。

    最近的失眠,只因為他來了,他終於肯踏上這片土地了。

    這兩年關於他的新聞一直不斷,安安總能通過各種渠道看到他的生活,看到他在公眾視野中或艱難或風光的生活。

    她曾想,他這麼喜歡折騰也挺好的,至少她能正大光明的觀看他的生活。然而他太能折騰了,折騰的動靜也越來越大,直到最近一年,在不知不覺中,安安才愕然的發現,當初那個坐在小區樓梯口喝得渾身濁臭.逼人昏昏欲睡的年輕人,竟然猶如一顆帝王星一般冉冉升起!以一種誰也意想不到的速度崛起,震驚著整個世界。

    她早該想到他的不凡,因為他是她的男人呀,她的男人怎麼會差?

    安安驕傲著想著,滿心複雜,柔腸纏綿。

    然而她……終究是他人婦了,哪怕只是名義上的配偶。她還能去見他嗎?他還願不願意見她嗎?

    安安複雜的想著,在糾結著。

    此時心思比安安還要複雜的其實是她父親!

    愛新覺羅‧恆茂太驕傲了,這樣的驕傲不僅是因為家族掌握的財富以及權勢,更是一種家族歷史之悠久而賦予的天然傲然貴氣。

    所以愛新覺羅‧恆茂也很自負,他所接受的教育,他的經歷,都在證明著衛修永遠不可能混到與他平等對話的那一天。

    然而就是這位當年被他羞辱的年輕人;那個牙齒咬得咯嘣響的年輕人;那個憤怒得只能咬牙忍著的年輕人;那個想要證明一切,卻顯得十分無力年輕人,僅僅用了五年時間就完成他的家族數百年的財富積累,其權勢,其勢力,其向心力之強大,之恐怖,也只有同類才能感受得到!

    很多人都說,衛修有一個致命缺點,那個缺點就是他沒有家族,他自己代表的就是衛家,衛家就是他衛修。

    所以一旦他出現問題,怏怏衛氏帝國大廈將傾。

    然而愛新覺羅‧恆茂卻不認為這是個缺點,相反這反而是每一代創始人、開拓者最大的優勢!這個優勢就是權利空前集中,衛修即衛家,衛家的利益就是衛修的利益,整個龐大的衛氏帝國所有資源只為衛修一人服務!!!

    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愛新覺羅‧恆茂身著灰色西裝,安靜的站在機場跑道的一角,身邊只有一位貌不驚人的中年管家。

    仔細觀察,就能看到兩人的站姿雖然都是那麼的筆直而傲氣,但是臉上的神態卻顯得異常的溫和與……謙卑。

    愛新覺羅‧恆茂如此謙卑姿態的迎著寒風站在跑道邊緣等人的模樣,自然瞞不住有心人,尤其是愛新覺羅‧恆茂這般一舉一動都會影響無數人命運的金融寡頭。

    很自然的,莫斯科的上流社會沸騰了,很多人都在震驚著即將到來的人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面子讓愛新覺羅恆茂如此謙卑的等候?

    一時間,無數雙眼睛好奇的看向這裡。

    在愛新覺羅‧恆茂站在機場一角第三分鐘的時候,機場遠處忽然駛來一輛急救車,急救車的前後還有警車開道,看起來似乎有什麼重要人物身體出現了問題。

    愛新覺羅‧恆茂皺了皺眉,看向數名白衣大褂從急救車中魚貫而出,緊張的站立在擔架車一旁的模樣,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

    第五分鐘的時候,愛新覺羅恆茂身旁的中年人側身與他低聲說了幾句,於是愛新覺羅‧恆茂的目光看向天邊出現的一抹黑點。

    黑點初極小,不過彈指間便清晰可見,隨後有越來越大,原來是一架私人飛機!那是衛修的私人飛機falcon8x!

    falcon8x的機身並不大,降落在謝列梅捷沃機場跑道上與無數客機擦肩而過的時候,更是被襯托的嬌小無比,然而略微懂行的人目光卻落在這架飛機上,尤其是看到機身上巨型logo的時候,心中還是被豔羨到了。

    鋼鐵怪物掀起的氣流還未平息,機場上就已經有好幾撥人匆匆迎著灰塵趕了過去。有的是為了做出某種姿態;而有的是被金錢驅使;還有的卻是源於內心的不安,害怕失去主心骨的不安!

    愛新覺羅‧恆茂愕然的看著同時衝向飛機的推著擔架車的醫護人員,心中的不妙越來越勝。

    果然在舷梯剛剛放下,機門大開,一名年輕人火急火燎架著一名同樣年輕人衝下飛機,飛機下立馬衝上來數人搭手,然後眾人合力將這個年輕人抬上擔架車。

    愛新覺羅恆茂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突,什麼優雅的風度都拋之腦後,快步沖上去喊道:「出了什麼事?衛修出了什麼事?」

    只是此時忙碌的眾人哪有功夫搭理他?幾名白大褂醫生急匆匆的就要將衛修推上救護車。

    這些人越是不搭理愛新覺羅恆茂,愛新覺羅恆茂心中越是不安,不停追問,那姿態看起來哪裡還有什麼金融寡頭的風度?

    或者說所謂的金融寡頭,其實也就是凡人一個,只是一個比較有錢的凡人而已。

    「讓開!」錢晟鉉憤怒的推開愛新覺羅恆茂,一隻手甚至情不自禁的摸上懷中的手槍。

    然而也就這一瞬間,一個紅點落到他的胸膛,不,或者說落上他摸槍的位置。

    錢晟鉉臉色看到這一幕,臉色陡然一變眼神死死的盯向愛新覺羅恆茂,冷聲道:「叫你的人給我滾,否則我將視你這是對老闆的挑釁!」

    錢晟鉉話剛說完,簇擁在擔架車旁邊的人神色皆是齊齊一變,立即有幾人立即變換身形,用身體將可能出現的狙擊路線堵住,越發急促的推著擔架上的人衝向救護車。

    愛新覺羅‧恆茂從來沒想到一名貌似不起眼的人,竟然敢這般向他說話,神色一肅道:「我只想知道衛修究竟怎麼了?還有,你有資格代表衛修?」

    錢晟鉉眼神陰冷的道:「你是誰?」

    「愛新覺羅‧恆茂!」愛新覺羅‧恆茂少有的主動自報姓名。

    錢晟鉉聞言神色一愣,作為很久開始就跟隨衛修的貼身保鏢,對於衛修的私事自然比很多人都瞭解,對於這個愛新覺羅恆茂自然也有所耳聞。

    據他所知,老闆對於這個人的態度也是模糊不定,似乎極度厭惡此人,但是又頗為忌憚,總之不是敵人,但是也絕對談不上朋友。

    「老闆身體有恙,你不要礙事!至於我有沒有資格代表老闆?這個與你沒關係。現在這裡主事就是我!」錢晟鉉很是硬氣的道,說完扭頭衝向救護車。

    聽到「身體有恙」四個字的時候,愛新覺羅‧恆茂渾身忽然一震,心中的不詳似乎被證實了。

    難道列昂尼德家族已經囂張至斯,竟然用出白熊這張王牌!?

    徹底陷入震驚之中的愛新覺羅‧恆茂,沒有注意到隱藏在候機廳中的女兒在看到被急匆匆抬上擔架車的男子的時候,整個人頓時癱軟在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12:44
第四百一十五章 長相思

    衛修重傷住院的消息,幾乎在一夜之間傳遍他的朋友圈,無數國際長途在第一時間打入莫斯科核實情況。

    莫斯科當地一家國際安保公司更是在當天接到一筆巨額訂單,隨後公司十分之一力量被緊急.抽調安排進入莫斯科當地一家療養院之中。

    被激光瞄準到的錢晟鉉,對於這個大國首都初始印象變得極為糟糕,對於衛修病重的擔憂以及惶恐,刺激的他直接反應過度的通過身為衛修身邊人的特殊權限,僱傭當地安保公司保護老闆的安全。

    其實錢晟鉉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這裡畢竟是莫斯科,一個唯一敢和美帝公開叫板開撕的霸權帝國,其首都雖然依舊如同其他國家首都一般充斥著黑暗與骯髒。但是在這裡絕對不會有人敢暗殺衛修,因為代價他們付不起。

    或許他們可以隨意殺了一個卑賤的平明百姓,但是衛修他們就是不敢殺,哪怕有力量也不敢!這是政權槍桿子所帶來的一種潛規則!觸怒俄羅斯當局,需要付出多少代價誰也不敢妄自揣測。

    美帝打擊其他國家,還需要用「人權」這塊噁心的遮羞布,然而對於俄羅斯來說,打了就是打了,該是什麼原因就什麼原因!

    雖然理論上在這裡很安全,但是錢晟鉉依舊還是做了。他不怕被人笑話太緊張,也不怕老闆醒來對他的懲罰,因為這一切後果與老闆的萬無一失比起來,那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這就是衛修的優勢,衛修即衛家,衛修即衛氏帝國!失去了他,衛氏帝國所有人將分崩離析!所以其他人誰都可以出問題,唯獨衛修不行。

    ……

    衛修病得很嚴重,嚴重的進入醫院之後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至於他生的是什麼病?就是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硬要是解釋的話,那就是突兀的重度發燒引起了併發症。

    做醫生的都知道,人偶爾生次病其實並不是壞事,恰恰相反,這反而是一件好事,因為正好可以調動活躍一下人體免疫力。

    所以有些人會小病不斷,卻從不生大病。

    而從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基本上都是要臥床修養的大病,此時的衛修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衛修自從獲得探索者之後,在探索者的提示以及監控下,身體越來越健康,幾乎很少生病,免疫力在某種程度上都要被探索者替代了,這才造成他突然生次病,瞬間就被擊垮了根本原因。

    雖然衛修的身體檢查不出什麼大毛病,但是整個人缺顯得極為嗜睡,進入醫院之後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如果不是趨於正常的生理特徵,誰也不知道衛修的人會不會再次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夜幕降臨,這座不夜城顯得越發繁華,喧鬧了一個白天的療養院卻逐漸安靜了下來,白天看上去顯得冰冷冷的人造建築,在柔和的燈光下,竟然多了幾分溫暖的感覺。

    尤其是走道上的牛眼燈,溫和的猶如少女的眼睛。

    但是這溫暖的燈光,卻絲毫無法溫暖燈光下的一位纖纖女子。太多的燈源將女子的影子拉扯出無數條黑影,淡而紛雜的在腳邊四散鋪開,一如女子的心情。

    「是誰做的?」許久,女子嗓音乾澀的問道。

    站在女子前面的是一位中年人,中年人腰板很直,然而此時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太柔和了的緣故,他的身形竟然略顯幾分佝僂。

    「伊萬‧尼古拉維奇‧列昂尼德……」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又改口道:「應該是白熊……他怎麼樣了?」

    「不好,我要他付出代價!」女子咬唇道,聲音顯得有些倔強。

    「好,我會殺了白熊的。」中年男子微微鬆了一口氣,承諾道。

    不曾想一直略顯悲哀的女子,忽然抬頭瞪著面前的中年人:「你變了!」

    中年人愣住了,有些不明白女兒為什麼突然說出這話。

    「你變了,你變得膽小懦弱了!」女子冷冷的道。

    中年人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兒,怎麼也想不到女兒會說出這番話來。

    「你覺得殺一個白熊就夠了?」女子質問道,眼中忽然流出兩行清淚:「你為了哥哥,逼我嫁給他,我不怪你,因為哥哥也為我擋了二十年的風雨!但是你應該是愧疚的,你對我的愧疚,對衛修的愧疚,難道就只值一條狗命?」

    女子語氣逐漸冰冷起來:「還是說……你連區區一個列昂尼德家族都感到害怕?」

    「你真的變了!」女子做了最後的總結,轉身推開病房的房門,將父親孤零零的丟在無盡幽長的走道之中,暖光將他的身影襯托的越發孤獨。

    中年人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這可能是他聽到有史以來最冷冽的話語,冰冷的寒徹骨髓,冰冷的毫不留情的打破從來沒有人敢揭開的遮羞布。

    白色中的黑髮,想要保持傲骨那是何其之難!

    衛修醒來的時候,是在他飛臨莫斯科第二天的下午一點鐘,今天的莫斯科天氣有些陰沉,見不到半縷陽光,以至於下午一點鐘的天氣看起來就像是垂暮黃昏一般,令人的心情有些壓抑。

    衛修包裹在眼皮內的眼球滾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雖然張開了眼睛,但是衛修的意識還是有些模糊,視野中不停跳動的數字,更是令他有種非人的感覺。

    然而這種不適,在視野中出現那一張近乎遺忘,卻銘刻記憶深處的臉龐的時候,一股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衝擊的衛修本就得恍惚的意識更是恍惚。

    衛修怔怔的看著那張刻骨銘心的面龐,世界在這一刻似乎都模糊起來,他的靈魂都為之扭曲狂歡而舞。

    安安驚喜交加看著睜開眼睛,呆呆看著她的衛修,埋藏在心中多少年的思戀猶如陳釀的長相思白葡萄酒一般,泛著一股辛酸,酸得心臟都要為之停止。

    衛修的眼角滑落一顆眼淚,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是喉嚨乾涸的什麼也說不出來,最終所有的力氣都匯聚到左手上,然後右手再次觸碰到闊別多年的右手。

    人都說,愛情就像左手握著右手,熟悉的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一旦失去對方,彼此就會痛得失去自己另一隻手一般。

    安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纏綿驚喜交加陸雜的情感,右手僅僅的抓住衛修的左手,整個人卻趴在衛修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躺在病床上抱著懷中比他還要柔弱無數倍身體的衛修,看著天花板的雪白,眼角的淚水也猶如決堤之水,奔騰著這幾年的委屈。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12:45
第四百一十六章 時光冉冉

    「這幾年過的還好嗎?」斜斜靠在病床上的衛修,眼神溫和的看著安安,神色中有種難以形容的放鬆。

    最初的激動之後,本來以為自己會情緒崩潰的衛修,才意外的而發現他比想像中還要堅強。兩人就像是再次見面的老朋友一般,顯得十分輕鬆。

    單手捧著下巴的安安,單手支在移動升降桌子上,露出一截蔥白的手腕,唇角泛著一絲甜甜的微笑點頭:「嗯,挺好的。你呢?」

    「我?我當然挺好的。」衛修一臉理所當然的道,雖然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是這依舊無法阻止他表達自己過得很好的意願。

    「真的?」

    「當然!我騙你幹什麼!」

    「可是……怎麼我每次見到你,你總是這麼淒慘呢?」安安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她想起以前和衛修幾次具有轉折點意義的碰面,從爛醉如泥到身負槍傷,似乎每一次遇到他,他都顯得極為狼狽,絲毫也沒有外面眾人看到的那般風光。

    衛修微微一愣,也想到了什麼,半晌咧嘴一笑道:「也許你就是天生降住我的人!」

    安安放下手臂,道:「或許是我克你呢?」

    「那我也喜歡被你克著!」衛修想也不想的道。

    「那是喜歡,還是愛呢?」安安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衛修怔住了,臉上的溫和的神色漸漸淡化了一些。

    在這彈指間,無數畫面從衛修腦海中掠過,他的信念,他的不甘,他的怒吼,他的野心,他的**,太多太多的感情在腦中翻騰著糾纏著。

    衛修扭頭看向窗外,十月份的莫斯科氣溫已經初顯初冬的冷冽,黃昏下的莫斯科,灰藍的天空邊緣泛著魚肚白一般的白皚,對於習慣了溫帶氣溫的衛修來說,這樣的天色多少顯得有些無趣。

    「如果我不愛你的話,我想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如果我愛你的話,我想我應該早就過來。」衛修扭頭看向安安:「但是我沒有勇氣過來,我終究是個窮小子,我不懂藝術,我不懂音律,我不懂紅酒品鑑,我不懂交際舞,我不懂高爾夫,我不懂……」

    衛修張了張口,似乎覺得有些措辭困難。半晌衛修略顯頹廢而無奈的聳了聳肩:「我最不懂的……還是你的態度。我很膽小,我做事儘可能的計畫周全……我總得有足夠底蘊才能過來,我害怕被你父親羞辱,也害怕配不上你。」

    說著說著,衛修眼神悲傷的笑了起來,臉頰異常的蒼白:「所以我在做充足的準備,然而等我準備好一切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你已經嫁人了。」

    「接到你最後一通電話的那個春節,是我這輩子過得最艱難的一個春節,我一整宿沒睡,我思考了一整晚上,我在想,我在想我以後該怎麼辦?」

    衛修臉上的笑容越發平靜:「後來我想通了,也不得不想通。」

    話到最後,衛修也沒說他想通了什麼,也沒有回答安安的詢問,然而這一番話似乎又做了最完美的回答。

    支著下巴的安安不知不覺中放下胳膊,眼中慢慢充溢一層水霧與淚花:「對不起……」

    衛修伸手撫摸上安安略顯幾分消瘦的下巴,一隻手終究無法同時拭去雙眼的淚水,只能手背左右將安安臉頰上的淚水拭去,道:「不用道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個道理咱們早就該明白了,不是嗎?」

    便在這時,放在衛修桌子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嗡嗡嗡急促的敲擊著桌面。

    這是衛修的私人手機,號碼堪稱絕密,能打到這個手機上的幾乎都是衛修最親密的夥伴,或者地位足以與衛修平等對話的大鱷。

    然而此時屏幕上,顯示的卻是一個來自德國的國際長途,聯繫人乃是一串安安看不懂的德文。

    看到手機屏幕的瞬間,衛修眼神微不可查的微微一顫,眼神深處閃過一抹詫異接過電話。

    「你好,我是衛修。」衛修用的是德語。

    「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受傷住院了?」電話的那一邊是一位聲音異常溫柔,也可以說是有氣無力的女孩聲音。

    「受傷?沒有啊,你聽誰說的?」衛修略微挑了挑眉。

    「沒聽誰說的……你沒事就好。」電話那邊的紫瞳少女,似乎察覺到自己過於關心了,有些掩耳盜鈴的胡亂岔開話題。

    「嗯,我沒事的,就是有些適應不了這邊的寒冷,突然發燒了,還有些感冒,嚴重嗜睡了些,我的手下太緊張了,所以……」衛修也莫名其妙的多嘴解釋了幾句。

    「嗯。」電話那邊的紫瞳少女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衛修打破沉默的道:「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還好,老樣子,最近也有些嗜睡呢!」安琪兒裝作漫不經心的道,話落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低聲咳嗽了兩聲,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回到自己身體上的緣故。

    這兩聲咳嗽,令衛修心中一緊,剛想張開的口,忽然又閉上。

    宮崎駿說:「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問你有沒有帶傘,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怕你說沒帶,而我又無能為力,就像是我愛你卻給不到你想要的陪伴。」

    衛修很想關心安琪兒幾句,但是這話嘴邊,他又發現語言是顯得那麼虛偽而蒼白,就像「多喝點熱水」一般。

    一向強勢習慣的衛修,永遠也無法接受自己無力的一面,所以他咬牙咬碎到唇邊的關心之語。

    不曾想,安琪兒卻笑道:「我沒事啦,我會照顧我自己的。倒是你,在外面東奔西跑的,要注意身體哦!我聽說那邊現在的天氣才37華氏度左右……唔,用你習慣單位應該是……3攝氏度左右,很低的溫度哦,你要注意保暖。」

    衛修心中忽然一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的道:「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兩人閒聊了好一會,才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

    將手機溫柔的放回桌面的衛修,才突然驚醒安安就一直坐在旁邊,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些什麼,他不是不愛了,也不是不喜歡了,也不是放下了,而是……他有愛的人了。

    人都說,療養感情最好的手段便是尋找一段新的感情填補上一段感情,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誰的唯一,唯一的永遠只是自己。

    安安靜靜的看著衛修神色溫和的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兒,看著他嘴角的笑意,那眼神中濃濃的憐惜,她忽然明白了一切。

    五年時間,大家都變了。

    「我還有些事情,我先出去了。」安安有些倉促的說完這些話,扭頭起身快步離去,腳步一時間竟然顯得那麼踉蹌而蹣跚,以至於在拉開門的瞬間,差點撞到她的父親。

    低著頭離開的安安,沒有注意到他父親眼神中的久久難以散去的震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1 14:43
第四百一十七章 一團和氣

    西風乍起,冷酷的掠過嬌嫩的皮膚帶走縷縷熱量,尤其是淚痕尤在,那沁人臉龐的冰寒尤為冷徹身心。

    衝出療養院的安安,臉上帶著熱了又寒的清淚,心情跌倒了冰谷之中。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傷心?又有什麼資格傷心?他又不是她的男友,更何況她自己還已婚之人,人家有新歡,那又關她什麼事情?

    然而話是那麼說,安安依舊還是很傷心,很心痛,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扛得住家族的壓力,後悔直接放棄抵抗,後悔太早太早的放棄……可是……可是她過的也很艱難啊……

    終究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病床上的衛修,神色平靜的看著闊別幾年,再次見到的男人,內心深處一反常態的沒有生出太多念頭,當初那支撐他逆襲找回場子的倔強之氣,此時看來平復了下來。

    「你來了。」衛修道,伸手比劃了一下安安之前坐的位置:「請坐。」

    愛新覺羅‧恆茂也不客氣的脫去黑色風衣,摘下帽子,著一身利索的灰色羊毛衫毛衣坐了下來。

    「身體怎麼了?」愛新覺羅‧恆茂寒暄式的問道,看向衛修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莫名之色,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

    「嗯,好多了。這邊的天氣果然不是一般的寒冷,你們家族是怎麼適應下來的?」衛修一語雙關似有所指的道。

    愛新覺羅‧恆茂笑道:「有動物的地方就有人類,沙漠冰川都無法阻止人類的腳步,區區一個俄羅斯為什麼適應不下來?」

    衛修搖了搖頭,這個恆茂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說教的意味。

    「適應也是能適應的下來,只是這樣的環境,我倒是寧願不適應。」衛修隨口道。

    愛新覺羅‧恆茂不在接話,眼神異常嚴肅的盯著衛修的眼神道:「白熊死了,你知道嗎?」

    「白熊?」提起這個名字,衛修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倒不是因為這個他近乎於沒見過的人,而是列昂尼德家族無底線的賺錢原則,令他感到心寒。

    「嗯哼,知道。」衛修點了點頭。

    「你殺的?」愛新覺羅‧恆茂緊跟其後追問。

    衛修瞥了一眼愛新覺羅‧恆茂緊張的神情,忽然笑道:「你很在乎這件事?」

    「當然!」

    「為什麼?」

    愛新覺羅‧恆茂看著衛修饒有趣味的神情,緩緩的道:「伊萬‧尼古拉維奇‧列昂尼德死了!」

    「死了?」衛修眉頭挑了起來,滿臉錯愕的道:「我睡了幾天?」

    「一天!」

    「他就是在這一天死的?」衛修問。

    「沒錯,準確的說,是在五個小時之前,死在家中。」愛新覺羅‧恆茂展現出恐怖的情報能力道。

    說完,又續起之前的話題:「白熊是你殺的?」

    「沒錯,連帶還殺了一條狗。」衛修聳了聳肩,大方承認了下來。

    「誰?」

    「紐波利頓!」

    「紐波利頓?」愛新覺羅‧恆茂皺著眉頭重複了一聲,他覺得這應該並不是人的名字:「綽號?」

    「不,伊萬養的一條紐波利頓,我剛過去的時候衝我狂吠,看在它主人的面子上我饒過它一次,後來又是狂吠,乾脆就殺了,順便殺了白熊這條狗。」衛修淡然的解釋道,這一刻雖然他臉色依舊蒼白,雖然語氣依舊有些有氣無力,但是那充斥於房間的黑暗氣息,依舊令人壓抑的難以呼吸。

    愛新覺羅‧恆茂眼神不可思議的看向衛修,即便是來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什麼,但是當這話親口從衛修口中吐出的時候,他依舊充滿了震驚。

    尤其是衛修滿不在乎,殺了白熊簡直比殺狗還要容易的語氣,其姿態之乖戾,之狂妄,之傲慢,不知情的人只會覺得衛修的肆意張狂。

    白熊是誰?那可是俄羅斯赫赫有名的黑暗世界的王者!即便是愛新覺羅家族對付起來,也要付出不菲的代價以及時間。

    所以愛新覺羅‧恆茂在得知伊萬調回白熊意圖對付恐嚇衛修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干掉白熊賣衛修一個人情,而是將這個事情告訴衛修,潛台詞其實就是讓衛修暫避一下,畢竟惹不起,躲還是躲得起的。

    事實上,以愛新覺羅‧恆茂的驕傲,他冒出的第一想法就是殺掉白熊,只是因為這個事情不太現實之後,這才轉為第二方案。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連他都感到棘手的人物,竟然就被衛修這般無聲無息的殺掉了,而且全身而退,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能力?還是說,衛修的力量已經膨脹至斯,在俄羅斯就有著不畏列昂尼德家族的力量?

    「他是被誰殺的?」衛修開口問道。

    「鮑裡斯,伊萬的表哥。」愛新覺羅‧恆茂看了一眼衛修,繼續道:「據傳聞,伊萬一直與鮑裡斯的夫人有染,具體什麼情況沒人知道,只知道鮑裡斯這個人表現來看一直很無能,守成有餘,開拓不足。不過,如今看來,這一切恐怕都是他的藏拙心機,說不得他夫人之事也是他暗中授意。」

    「這和我有關係?」衛修敏銳的發現了這件事的關鍵點。

    「當然!伊萬的死,你要佔一半的責任。」愛新覺羅‧恆茂理所當然的道。

    「為什麼?」衛修追問。

    「因為白熊死在你的手裡,伊萬少了一張王牌;因為你讓伊萬威望大跌,所以給了鮑裡斯勇氣;現在白熊之事還沒傳播開來,不,連伊萬之死恐怕都還沒傳開,一旦等這兩件事傳開,你恐怕就不能安心養病了。」愛新覺羅‧恆茂的語氣中依舊還帶著震驚的味道。

    衛修眉頭微蹙,沒思考一會,便覺得有些頭疼。他知道這是身體還未痊癒的後遺症,這次重度發燒對他還是有影響的。

    「我知道了,謝謝。」衛修點了點頭,放棄了思考,覺得有些累。

    「不客氣,如果這能表達我的歉意的話。」愛新覺羅‧恆茂這話來得有些突兀。

    衛修微微閉上眼上,神色有些疲憊的道:「不用道歉,也不用彌補,你當初拒絕我,我不怪你,現在也理解了。不過,這並不能代表我能原諒你逼迫安安做的事情,所以把你的歉意收回吧,我不需要這樣的歉意。」

    聽到衛修的話,愛新覺羅‧恆茂內心一沉,早該想到了,區區幾年時間跨入如斯境界的人,怎麼會那麼簡單的擺平?

    別看他現在對他溫和如常,內心恐怕已經恨死他了吧!

    「你多休息,我不打擾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愛新覺羅恆茂站起身子,轉身抄起風衣穿上,又戴上帽子準備離開。

    正在他拉開門離開之時,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扭頭道:「我收回五年前的話,必須得承認……王侯將相皆可取之,你……現在確實堪稱王侯!」

    病床上聽到這話的衛修,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呼吸平穩,顯然並沒有因為愛新覺羅恆茂的話而亂了心境。

    愛新覺羅恆茂看到這一幕,心中閃過一抹失望,他果然不簡單了!想罷,拉開門就要離去,然而就在這時,背後病床上的衛修忽然說出一句話,一句令他渾身一震,瞳仁微顫的話。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1 14:43
第四百一十八章 鄰家有女初長成

    「王侯那又如何?自己的女人還不是嫁作他人婦?」濃濃的自嘲與頹闃猶如閃電一般鞭擊愛新覺羅恆茂的內心。

    愛新覺羅恆茂渾身劇震,站在門邊呆滯許久,最終什麼話也沒說,走了出去。他知道衛修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了。

    我自高頭大馬,你卻從夫而嫁。

    吾將君臨天下,妾已為籠囚花。

    ……

    愛新覺羅恆茂走後,衛修終於抽出一點空閒時間處理一些私事,對於錢晟鉉擅做主張僱傭大量高端保鏢的事情,衛修只是笑了笑,說了一句:「你這是花我錢不心疼啊,僱傭這麼多人?」

    錢晟鉉微微彎著腰,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還好這點小事根本幾不足以吸引衛修的注意力,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事情吸引走了,倒是令一直忐忑不安的錢晟鉉微微鬆了一口氣。

    坐在病床上的衛修,雖然看起來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是精神已經好了很多,此時他正在翻閱著手中一份從總部國際傳真過來的文件。

    這份文件乃是關於永動機項目啟動的新聞發佈會場地選擇徵詢函,按照慣例,這種重要的事情自然得在公司總部、也就是德國波鴻舉行。然而對於這件事,亞洲區執行總裁國仲罔田卻提交一份申請書,申請此次發佈會在日本分部召開,對此他甚至列舉出數條優勢以說服公司。

    國仲罔田的地位很高,又因為亞洲區的特殊情況,面對這份申請就是多米尼克也不敢輕視,申請報告自然轉到衛修的手中,這種事情也只有老闆才能做決定。

    衛修皺著眉頭看著這份報告,試圖從這份文字報告中看到國仲罔田隱藏最深的意圖。

    新聞發佈會在哪裡舉行在衛修看來並不重要,但是考慮到該項目的影響力,屆時這場新聞發佈會注定會成為一場能源業高端交流大會,匯聚的將是全球菁英。這般考慮的話,發佈會在哪裡舉辦無疑得慎重考慮一下。

    按照國仲罔田列舉的條件來看,日本雖然有著世界上唯一黑幫合法化的憲法,但是治安也是全世界最好的國家之一。這樣的大環境對於發佈會顯然是十分有利的。

    而且日本狹小的領土及稠密的人口造就的密集交通網絡對於永動機項目的效果有著放大的效果,這對於永動機無線快充技術技術絕對是個活廣告。

    最重要的是,先驅者對日本市場佔領極為全面,再加上日本汽車製造業的發達,這裡簡直就是探索能源公司推廣永動機項目最佳生存以及展示平台。

    「這個國仲罔田……」衛修嘀咕了一聲,忽然搖頭笑道:「去日本也好,觀月法子純恐怕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吧?」

    衛修揮手讓錢晟鉉將文件拿走,表示自己要休息。錢晟鉉不敢打擾,自然趕緊離開,而重新躺下來的衛修,明明身體很疲憊,精神卻泛著一絲病態的亢奮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永動機項目已經提上日程,他在俄羅斯能夠逗留的時間也不多了。

    然而他這次來俄羅斯的最重要的目的,其實基本上也已經達到了,那就是見一見安安。

    除了剛醒過來意志薄弱的時候見到安安衛修的情緒一度有些失去控制之外,後面衛修的表現一直很冷靜,冷靜的就是他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能走到今天,安安這件事的刺激可以說是他動力源之一。

    衛修重新躺回床上,眼神有些無神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腦海中還在回想著見到安安的點點滴滴,他得承認自己確實變了,變得薄情寡義,變得自私自利,變得理智冷靜。

    「呼……」衛修吐出一口濁氣,心想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他還這般糾結又有什麼用?更可況,以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可能給安安一個未來。

    第二天清晨,衛修的身體就已經緩過勁來,身上生出一些力氣,大概是這兩天身體消耗太多能量的緣故,剛剛恢復一些體力的衛修,就感覺肚子特別餓。

    按照醫生的叮囑,雖然很想用大塊牛排塞滿胃袋的衛修,最終還是選擇易消化的粗糧粥。

    老實說,對於這場大病,衛修自己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雖然說俄羅斯的入冬的天氣比較寒冷,但是再冷也不能冷得過華夏的深冬吧?

    這幾年在華夏過冬一點屁事都沒有,咋就到這裡就生病了呢?最終衛修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也只好歸類於水土不服。

    午間,衛修通過探索者仔細檢查自己身體的時候,申屠秋雨來了電話。

    說起這申屠秋雨,在這段時間可是幫了衛修不少忙,雖然說多是一些情報消息上的分享,但是現代博弈玩得就是信息戰,如果沒有申屠秋雨的支持,衛修這俄羅斯之行說不得還要曲折坎坷一些。

    申屠秋雨電話剛打來,第一句話就是:「伊萬死了,你知道嗎?」語氣中顯然充滿震驚和難以置信。

    聽著申屠秋雨消息明顯有些遲鈍的話語,衛修這才意識到愛新覺羅家族在俄羅斯的勢力。

    「知道,聽說是他表哥鮑裡斯干的。」衛修故作很輕鬆的道。

    「你知道?」申屠秋雨失聲反問了一句,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有些不成熟。本想追問這件事與衛修有沒有關係的他,想了想最終沒敢問出口。

    他與衛修的關係雖然在外人看來頗為親密,但是他自己可心知肚明,他與衛修差距太大了,兩人更多的是一種利益上的盟友。

    伊萬之死這種事情太過於要命,很可能涉及到衛修的見不得光的**!這種事情可以猜測,也可以心知肚明,但是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要是讓衛修警惕提防起來,那滋味可不好受。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這事我也是剛剛才從合夥人口中才知道,沒想到衛先生消息如此靈通。哦,對了,梁舒淇女士最近準備要發一張專輯,詞曲都是挑業內行家寫的,我試聽過,感覺還不錯,您要嘗鮮聽聽麼?」申屠秋雨轉移了話題。

    「這種東西我還是不要試聽了,我好奇心可沒那麼大,不然被我洩露了影響可不好,等新專輯出來了,記得跟我說一聲就好了,方便的話,給我捎一張。」衛修笑呵呵的道,忽然又想起昨天才想起了的觀月法子純,開口道:「聽說你和日本娛樂產業也有合作?」

    「啊,對,有一點點,沒啥氣候。」申屠秋雨顯得很是謙虛。

    「有合作就好,至少有點經驗。」衛修頓了頓,想到申屠秋雨這段時間的幫助,道:「過陣子公司在日本可能會有重要活動,你這位股東自然也不能缺席,我在日本也有一位唱歌的朋友,到時候過去我看看能不能牽線搭橋讓你們合作一下。」

    「哎,好好好,有勞衛先生費心了。」申屠秋雨客氣的連忙應道,注意力卻全被衛修的前半句話上『公司在日本可能會由重要活動』給吸引了。什麼活動需要在日本舉行?而且他這位股東還得參加?衛修說的公司指的又是哪家公司?

    聯想到前段時間在聚會上衛修對周破軍的暗示,申屠秋雨忽然驚覺衛修這話分明是在暗示著什麼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1 14:43
第四百一十九章 突兀

    伊萬‧尼古拉維奇‧列昂尼德死亡的消息顯然已經逐漸擴散開來,被震驚到的自然不止申屠秋雨一人。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伊萬之死,雖然表面上死於其表哥鮑裡斯的暗算,但是這件事的本質上絕對與衛修有著脫不開的干係。

    衛修:「……」

    因為伊萬死亡的時間太巧合了,巧合的這邊衛修剛剛離開,那邊他就死掉了,而且還是被鮑裡斯這個平庸之輩殺死,若說其中沒有貓膩誰信?

    很多人懷疑鮑裡斯敢鼓起勇氣幹掉伊萬,八成就是衛修這個能源寡頭在背後撐腰慫恿所致。

    在伊萬之死這個震驚人眼球消息的遮掩下,伊萬最忠誠最具有威懾力的手下白熊的隕落就顯得平靜了很多,甚至沒多少人關注。

    然而能夠將目光投注到白熊身上的人,無一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門閥望族!!!

    這些人才真正意義上觸摸到這件事的真相:應該是白熊的死亡,給了鮑裡斯勇氣,然後才會有伊萬之死!而不是外界猜測的,衛修震怒於伊萬對其產業的覬覦,慫恿暗中唆使鮑裡斯暗殺伊萬‧尼古拉維奇‧列昂尼德!

    然而關於這件事,無論是無限接近真相的前者,還是後者的臆想猜測,都證明了一件事——衛修的不好惹。

    這個年輕人能夠短短幾年時間邁入全球頂尖富豪之列不是沒有道理的。

    住在醫院中的衛修,可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間又背了一個黑鍋。不過衛修即便是知道了,也只會一笑了之。

    衛修的身體恢復的很快,不是他身體素質有多好,而是在時薪六位數盧布的私人營養師的調理下,想恢復的慢一些那都是砸人家的招牌。

    還沒等到身體的痊癒,衛修就迫不及待離開了醫院,住進了莫斯科近郊的一棟歷史頗為悠久的別墅內。

    衛修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醫院的消毒水味道,雖然他的病房內幾乎聞不到,但是總會有白大褂在他面前晃噠,於是這些白大褂身上消毒水的氣味就如同跗骨之蛆迎面撲來。

    那種感覺很糟糕,因為對於醫院衛修有過太多糟糕的記憶。

    雖然說現在居住的房子乃是手下給安置的,肯定無法百分百契合他的心意,但是終究是私人領地,多少有種家的感覺,比呆在病房裡好多了。

    這次衛修專程飛來莫斯科,與其說是為了生意,倒不如說是過來看一看安安。

    為了這趟俄羅斯之行,衛修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在做準備,還記得在食堂投毒案之前,也就是梁舒淇去他們學校表演的那天晚上,衛修第一次在學校圖書館看到俄語基礎語法講解,也就在那個時候,衛修就開始默默準備中。

    然而諷刺的是,他的所有準備,最終換來的不是一場「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雲彩,在一個萬眾矚目的場合來接她……」而是一場猶如狗屎一般的殺人之行,殺得整個人良知泯滅,渾渾噩噩。

    躺在小院避風處,曬著太陽的衛修,在慢慢的回想著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事情,感覺生活真是猶如狗屎一般糟糕。

    心中憋著一肚子惆悵的衛修,想了想給安琪兒撥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的並不是安琪兒,而是安琪兒的貼身管家,隨後沒過多長時間,電話轉到安琪兒的手上。

    「怎麼有空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呀?」安琪兒拿著手機,一隻手背在身後,低著腦袋漫步在厚厚的草皮上。

    「剛剛出院,有些……」衛修頓了頓,索性懶得找理由了,直接道:「就是想你了,所以想聽聽你的聲音。」

    電話那邊的安琪兒,蒼白的面孔悄然浮現出一朵紅暈!天見可憐,花骨朵兒年紀就深陷絕症的她,即便是在各種各樣的作品上看過花式甜言蜜語,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親身經歷過,衛修突兀的熾熱,令她有種心慌得小心臟突突直跳的感覺。

    「我聲音……有什麼好聽的,你不會是燒壞了腦子了吧?」安琪兒佯裝沒事人。

    「嗯,是燒壞了腦子。」衛修應了一聲,語氣有些低沉,心中想的卻是這座城市裡舊愛未斷,這邊就已經愛上了她人。

    「怎麼了?」安琪兒敏銳的感覺衛修語氣的低沉。

    「沒什麼!」

    「肯定有什麼!你說啊!」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真的非常可怕。

    衛修想了想道:「我身體很少生病,這次這場大病,說起來挺令人心有餘悸的,然後就想到你了……我有些心疼。」

    話說到這,電話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然後這樣的沉默沒多長時間,電話忽然被掐斷了,是安琪兒那邊掛斷了電話。

    衛修看著忙音的手機,心中一慌,他不會是說得太過火了吧?想想也是,無論是他這帶著暗示性的告白,還是提起安琪兒的絕症,對於安琪兒這個女孩子來說,前者後者都是一個突兀的衝擊啊!

    衛修愣了好一會,趕緊再次回撥電話,然而這次怎麼也打不通了,不知道撥了多少遍好容易打通了之後,卻是安琪兒的貼身管家接的電話。

    她告訴衛修,安琪兒身體不太舒服,休息去了,請衛修不要再打擾了她了。

    衛修惱火的掛了電話,抓了抓頭皮,覺得自己是不是吃飽撐的怎麼想起來用這種語言撩撥安琪兒?要知道安琪兒生活的可是一種怎樣的絕望,這樣的絕望哪裡承受得起虛無縹緲的愛情?

    在衛修長吁短嘆之際,白堡草皮上的少女忽然抱著肩膀蹲下來,在漆黑長發的遮掩下,那雙笑起來便能溫暖了整個世界的紫色雙眸,此時卻泛起了水光,顯得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她早已經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這恍若世外桃源的地方生活,更是令她的心境變得平緩下來,就像華夏自幼生活在古墓之中的小龍女一般。

    然而此時的她還是沒控制住情緒,失控的甚至掛斷了衛修的電話。

    誰的青春不徬徨?誰的青春不渴望愛情?

    然而她卻連青春都沒有!她不是絕望於自己的疾病,實際上對於這絕症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已經習慣了。

    她只是傷心,他為什麼如此自私的闖入她的生活,讓她發現世界的美好?

    ……

    十一月中旬,衛修接到一張請帖,一場晚宴的請帖。東道主是瓦西里‧葉甫蓋尼‧耶維奇,愛新覺羅‧啟安法律上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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