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商戰]巔峰寶鑑 作者:夜泊人(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2-19 19:02:2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8 52618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1 14:44
第四百二十章 莫斯科河

    衛修剛剛踏入莫斯科便病重住院,甚至引起手下高度敏感緊張而僱傭大量高端保鏢的事情,在莫斯科說不引起人的注意那是不可能的。

    這一點在某種程度上也佐證了伊萬‧尼古拉維奇‧列昂尼德的死亡與衛修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衛修手下為什麼如此緊張的僱傭這麼多高端保鏢?

    而在衛修住院期間,愛新覺羅家族公主愛新覺羅‧啟安一直陪在衛修身邊的事情,也讓很多人浮想聯翩。

    尤其是愛新覺羅‧啟安有過華夏留學的經歷,以及愛新覺羅啟安與耶維奇家族二公子瓦西里‧葉甫蓋尼‧耶維奇的政治聯姻,更是隱隱印證著愛新覺羅‧啟安與衛修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說沒有種族隔閡都在多巴胺分泌旺盛期的年輕男女,彼此之間說是什麼純潔友誼,那還真的沒幾人相信。

    就如同華夏古老的三妻四妾思想,在西方貴族世界,除了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之外,要是沒個情人,那簡直都不好意思出來混。

    這個情人是誰?當然是別人的老婆,這個「別人」自然是地位越高越好。

    當真是應了華夏一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這句人**望之黑暗箴言。

    所以衛修與愛新覺羅‧啟安的事情,很自然的也就被人解讀成為:愛新覺羅啟安乃是衛修的秘密情人。

    如果更往深處想一想,想一想愛新覺羅啟安的留學史,很多人愕然間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那就是衛修能夠如此短時間的崛起,或許與愛新覺羅家族,哦不,愛新覺羅‧啟安的秘密資助有關。

    這樣的揣測剛剛冒出,便猶如草原野草一般,春風吹又生。

    不可避免的這樣的消息自然傳入了耶維奇家族二公子瓦西里‧葉甫蓋尼‧耶維奇的耳朵中。

    雖然說瓦西里與愛新覺羅‧啟安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他甚至沒有碰過愛新覺羅啟安;雖然愛新覺羅啟安在結婚之後就搬出去離群索居,她甚至不承認這段婚姻,但是那又怎樣?

    全莫斯科,全俄羅斯,全世界都知道愛新覺羅‧啟安是他的夫人,哪怕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一場骯髒的利益聯姻。然而那又怎樣?他耶維奇家族,可不是什麼爆發富,是要臉的。要尊嚴的。

    綠帽子啊,這恐怕是全天下所有男人的忌諱與不可觸碰的禁區,猶如龍之逆鱗一般的存在,觸之,死!

    在如此背景之下,瓦西里舉辦的這場名義上的珠寶品鑑晚宴,其真實意義不得不令人好生琢磨。

    不得不說耶維奇家族確實龐大的令人敬畏,此時就是衛修也在看到這個請帖也不得不放下安琪兒的事情,眉頭皺了起來。

    沉思許久。

    衛修隨後將精緻鎏金頁腳鑲鑽的請帖丟在書桌上,起身走向別墅的落地窗前,冷冷的看著莫斯科郊區的闃寂,那一頭略顯幾分凌亂的髮型,此時看起來竟然有種堅硬如刺一般的錯覺。

    趨利避害乃萬物之天性,然而人性的存在卻讓人往往逆流而上,只為了一種造物主看起來會覺得可笑的某種卑微的情感。

    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戰鬥,避不得,也不能避。

    夜色籠罩下的隆冬刺骨莫斯科河中,一艘在黑暗中燈火輝煌的游輪,緩緩離開碼頭,向著無盡夜色中駛去,像是厭惡莫斯科的貧窮一般的逃離。

    這是一艘耶維奇家族二公子瓦西里‧葉甫蓋尼‧耶維奇私人四星游輪,然而業內人士卻一致認為如果不是為了適應在莫斯科河中行駛而噸位受到了限制,被評估為五星級標準那是綽綽有餘。

    游輪很奢華,這樣的奢華並非郵輪公司高端設計滿足大部分人口味的奢華,而就是一種單純屬於私人審美的奢華,於處處展現驚人細膩最高享受的融合感。

    很自然的能夠登上這艘游輪的,非富即貴。

    衛修孤零零的登上這艘熱鬧非凡充滿傲人一等的頂尖社交場所,心中卻有種淡淡的隔閡感。別看他如今財富地位舉世睥睨,然而對於這樣的奢靡散漫的社交場合,衛修依舊不適應。大概所有白手起家的超級富豪,對於這種場合都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感,這是一道將所謂貴族與所謂平民徹底隔離開來的黑色幕布。

    衛修一身筆挺西裝,雙手插著兜,筆直的站在游輪的邊緣,任由河面的寒風吹拂,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寒冷。

    夜色中的衛修雙眸散發著一種妖冶的光澤,乍一看似乎是游輪人造光源的映射。

    「嗨,帥哥,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裡吹風,不冷麼?」衛修的身後忽然響起一聲開朗的招呼聲。

    衛修側過身子,身後一名身著裸肩禮服的金發女子,笑吟吟的看著衛修。

    「夜景如此美好,一人獨享豈不快哉?」衛修一本正經的看著茫茫一片漆黑的夜色道。

    這位金發美女,呆呆的看著一眼漆黑的夜色,忽然噗嗤一笑道:「你可真幽默!俄語說的不錯哦,在俄羅斯長大的嗎?」

    「不,算上今天,我來俄羅斯不足兩個月時間。」衛修眼睛依舊沒有離開漆黑的夜空。

    「我不信,兩個月時間怎麼能把俄語說得這麼好?」金發美女撇著嘴,一臉不信。要知道眼前這黑髮男子的俄語純正的簡直可以做播音主持,這樣的語言能力,就是在俄羅斯生活七八年的外國人,都不一定能培養的出來。

    衛修笑了笑,不在解釋岔開話題道:「你穿得這麼少,不冷麼?」

    金發美女嫣然一笑,轉身看向衛修,露出一絲魅惑的道:「這正是你展現紳士的時候?」

    衛修明白這女子話語的意思,卻覺得有些無聊的道:「你轉身向後。」

    「幹什麼?」金發美女眨巴著瞪大眼睛。

    「你先轉過去。」

    金發美女想了想,照衛修的話轉過身子,精緻雪膩一片的後背對著漆黑的夜色。

    「向前走五步。」衛修依舊看著漆黑的夜色。

    金發美女莫名其妙的認真數著步子向前走去:「一,二,三步,四步……」剛剛數到第四步,金發美女就堪堪撞上面前的玻璃門上,頓時錯愕的扭頭看向衛修。

    「裡面有暖氣,比我這外套舒服多了。」衛修語氣不咸不淡的道,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過臉來。

    「你……你這人怎麼……」金發美女眼睛瞪圓,她瑪爾芙沙從來都是生活在聚光燈下,被人嬌寵的存在,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男人戲耍,而且還是一個黑髮亞洲小子!!!

    她的話還沒說,站在遊艇邊緣的衛修,忽然抬起腦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在他探索者的地圖中,那被標記的紅點終於擺足了架勢,出現在大廳中。

    「你這人怎麼會出現在……」瑪爾芙沙鼓著腮幫,氣憤的剛要指責一句,不曾想這位她之前觀察酷酷的男生忽然轉過臉身來,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眼睛。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神?神秘,黑暗,深邃,似乎還充滿了無數幾何圖形,在酒精催化下的瑪爾芙沙俏臉悄然間浮起一絲紅暈。

    衛修單手輕輕捏上瑪爾芙沙的下巴,低聲道:「小姑娘這個世界很危險,不要隨便搭訕男人,會要命的。」

    說完,衛修忽然低頭親了一下瑪爾芙沙的額頭,然後扭頭推開玻璃門揚長而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1 14:44
第四百二十一章 鬥智

    瓦西里‧葉甫蓋尼‧耶維奇是一位很有風度而英俊的男子,典型的白人膚色,髮色帶著淡褐色,從五官相貌來看,應該帶著巴爾幹亞人種的血統。

    此時的他單手端著高腳杯嘴角含笑,緩緩邁入游輪華光迷離的大廳中央,一路上賓客止步,仕女含笑,燁然一種萬眾矚目的聚焦感。

    在他的身側,一位黑髮黑瞳、眼眶略帶一份歐洲人深陷眼窩立體質感的美女,身著鵝黃色收腰禮服,腳蹬黑色高跟鞋,若即若離的挽著他的胳膊,看起來應該就是他的女伴。

    此時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甚至比這場晚宴的東道主瓦西里還要多。在宴會大廳中,但凡消息靈通之輩,在看到這位亞洲美女的眾人,眼神中莫不是多了一抹奇異之色。

    不知道是種族差異造成的臉盲症,還是因為這位亞洲美女就是天生冰霜美人的緣故,這位亞洲美女,在面對眾多炙熱的目光,表情顯得是那麼的平靜,眼神略帶一絲冰寒,就連嘴角的微笑也懶得勾起。

    一男一女,結伴而行,雖然看似有著種族上的差異,在外人看來卻有種金童玉女之感。對於這位亞洲滿足女士,似乎並不是如何的排斥。

    真正說起來,這位滿族女士血統在某種角度上與俄羅斯血統上,在某種程度上還是近親。

    公元1635年,明代女真建州部皇太極廢除「女真」的族號,改稱「滿洲」,並將其統治下的建州女真、海西女真、野人女真、漢族、蒙古、朝鮮、呼爾哈、索倫等多個民族納入同一「滿洲」族名之下,滿族自此形成。

    作為多民族融合的滿族,在當時更是吸納遼東漢人、蒙古人,少部分朝鮮人,甚至俄羅斯人,所以從某個程度上,說滿族與俄羅斯人是近親也是說得通的。

    這大概也是愛新覺羅家族,能夠融合進入這個戰鬥民族的根本原因之一。

    不過,現在的愛新覺羅家族除了愛新覺羅‧恆茂一脈還保留著較為純正的滿族血統,其他旁系早已與當地白人混血,基因層面上已經越來越接近白人。

    柔和而不失典雅的燈光將大廳中照耀的一片奢靡,散落在大廳中的珠寶展覽櫃的風光早已被邁入場中的年輕男女掠奪。

    大廳的中央,一位同樣黑髮中年人面帶微笑的看著結伴而來的男女,表情帶著所有父母都有的欣慰微笑,只是那眼神深處的悲哀卻猶如粘稠的蜜蠟一般,黏滯不動。

    「歡迎諸位參加本次珠寶品鑑晚會,這次展覽本人有幸得到restec公司以及我的好友彼得的鼎力支持,不然現場這麼多世界頂尖堪稱無價之寶的珠寶,我可提供不出來。」瓦西里謙遜的聲音,引得場間一片善意的微笑。

    對於他說的話,在場所有人都是不相信的。

    「對此,非常感謝restec……」瓦西里一邊說著,一邊面帶微笑的掃視著眾人,目光忽然一滯,嘴邊的話語戛然而止。

    所有人好奇的循著瓦西里的目光看去,只見在大廳的一角,一名黑髮黑眸黑衣,全身似乎都裹挾在一片黑暗之中的男子,平靜的注視著瓦西里,在他身後那扇玻璃還在晃動,顯然剛剛推門而入。

    看到被所有人注視的衛修,毫無怯場的表現,一邊走向瓦西里,一邊落落大方的攤開雙手道:「瓦西里先生真是好雅興,莫非是貴家族有進軍珠寶業的打算,不然怎麼……」衛修指了指周圍的展覽櫃,挑著眉一副你懂得表情。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衛修,但是瓦西里在看到衛修的一瞬間就認了出來,因為這氣質實在是太特殊了,也只有卑鄙指使鮑裡斯殘忍暗殺伊萬的黃皮猴子,才會有這種猥瑣的氣質!!!

    「不不不,生活就是一場對於美好事物的追逐,作為整個世界上最純淨無暇的珠寶,我為此痴迷追求這難道有過錯嗎?」瓦西里微笑的道,話語中滿是對衛修滿身銅臭味的嘲諷。

    衛修裂嘴一笑道:「當然沒有,只是第一次發現還有男人喜歡這種女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我感到……」衛修聳了聳肩,含笑道:「……有點吃驚而已」

    瓦西里表情凝固,他有些低估這個鄉下來的泥腿子的無恥卑鄙程度,說話簡直就是在秀下限!

    隨著衛修的話,場間明顯泛起一絲騷動,不少人笑了起來,看向瓦西里的表情中充滿了揶揄的神色。

    但是眾人的目光中,更多的卻是一種恍然大悟的神色,衛修與瓦西里一見面就是火藥味十足的對話,粗暴簡單的向眾人證實了傳聞的真實性。

    此時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瓦西里身邊的愛新覺羅‧啟安,這時眾人愕然的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愛新覺羅啟安已經鬆開挽著瓦西里的胳膊,神色顯然極為震驚的看著衛修,似乎對於衛修會出現在這裡毫不知情。

    瓦西里自然也注意到眾人的目光,當他看到愛新覺羅‧啟安鬆開他的胳膊的時候,他的眼中豁然閃過一絲侮辱的憤怒,然而嘴角的微笑卻越發優雅而燦爛。

    「沒想到衛先生竟然還是個大男子主義者,對此我也感到十分震驚。」瓦西里毫不示弱的反擊,語氣不急不慢。

    衛修搖頭微笑,隨手端起旁邊侍應生托盤上的一杯白乾,道:「現在的世界本來就是父系社會,又如何說大男子主義?莫非……瓦西里先生幼稚到相信政客的宣言?哈?」

    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智鬥就此展開,在那溫柔語音中,極端熾熱的思想,忠信虔誠的信仰,藐視凡塵的傲然姿態,劍舌鋼牙的薄唇輕動,刺激得場間一片寂靜,偌大奢侈的的水晶燈下,似乎只有這兩名年輕人莫名而起的爭辯聲。

    聲音不大,平緩而毫無感情波動,其中蘊含的卻是明槍暗箭,殊死搏殺。

    這是一場對學識,對智力,對見識,對閱歷的多重考驗,拼的乃是從出生伊始便不平等的教育。

    現在流行所謂的贏在起跑線,然而實際上大部分人的孩子在起跑線上就已經輸了,只是他們不承認而已,一味的將責任推諉給孩子、推諉給遊戲,推諉給社會!

    衛修在起跑線也就已經輸了,但是在半途他卻得到天降神力之助,猶如背插雙翅,腳踩風火,以難以想像的速度與優勢超越一個又一個對手,以至於在這個領獎台上與同樣的人生贏家展開激辯。

    衛修參辯的思想很極端,或者說他在故意用極端的思想打破這個圈子優越認知邏輯,他在撬動這個所謂金字塔頂端世界的根基。

    圍觀的人,早已經被兩人的不動聲色的博弈給驚呆了,尤其是在瓦西里落入下風之後,大肆引經據典試圖打壓衛修的時候。

    衛修一開口,便是各國語言的原著原語言的引用,瞬間引爆宴會的氣氛。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1 14:44
第四百二十二章 齷齪之心

    衛修精通多國語言是公開的事情,然而這件事在很多時候卻被很多人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精通中日英法德俄等多國語言的能力,恐怕堪稱其最風光最值得驕傲的能力。

    然而提起衛修,大家第一反應還是「白手起家」「富可敵國」「考古隊隊長」等等一系列印象,對於衛修精通多國語言的事情,雖然有相關媒體報導,然而這個能力,在衛修其他頭銜光環的照耀下,卻顯得那麼的黯然無光。

    而衛修每到一地,便會使用當地語言的習慣,也使得很少有人察覺到衛修語言上的天賦。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個悖論,然而這並不相悖。

    如果說還有人對衛修語言天賦之高感慨最深的,不是衛修的枕邊人,而是衛修的私人保鏢錢晟鉉,也只有常年跟著衛修東奔西奔跑,近乎是個隱形人一般的他,才知道衛修的語言天賦有多麼的恐怖。

    此時此刻,衛修第一次炫耀般的向眾人展示著他的語言「天賦」!

    獲得橫跨星河、縱橫時間與引力星際文明頂尖智慧結晶的衛修,也第一次如此這般赤裸裸的展示這種當知識記憶積累達到極致產生的質變效果。

    各國的經典名著名人語錄隨手捏來,而且基本全部都是用本民族語言描述,其姿態之傲然,之睿智,之震撼,簡直將現場轟炸的暈乎乎一片。

    場間似乎只有衛修不停改變的古怪語調,這些語調對於場間極個別人來說,卻顯得是那麼的親切而熟悉,因為這就是他們的母語啊!

    此時的衛修已經不是一個人在辯論,而是身後站著一群各民族智者先知賢人幫他辯論,其銅牙鑠金擲地有聲,在無聲無息中就令瓦西里的勉強反駁的話語結巴,然後斷斷續續,然後徹底碾壓殆盡。

    瓦西里臉色難看而震驚的看著衛修,似乎第一次認識這位在情報上顯得極為卑鄙善弄權術的陰謀家。

    衛修微微側著腦袋看了一眼安安,此時的她微瞪著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似乎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第一次重新認識衛修。

    衛修沖安安得意一笑,隨即轉向瓦西里笑容斂起:「不要驕傲你的財富地位,也不要驕傲你的學識,你的財富地位來自你的家族,你的學識也僅僅是因為一個好家庭的高等教育,拋去這一切,你……」

    衛修撇嘴笑了笑,盯著瓦西里的眼睛道:「……其實一文不值。」

    猶如判官血印一般的宣判,猶如巨雷一般響徹在瓦西里的耳畔,也將眾人驚得神色大變,眼神驚異的看向衛修,深諳人心的一些人看向衛修的眼神中甚至充滿了恐懼。

    要知道對於瓦西里這樣的人來說,自信是一種多麼標配而最為堅固的心理防線,然而這場莫名而起的辯論,幾乎從最根本打擊著瓦西里的自信,而最後這句話更是字字珠心的要徹底粉碎瓦西里的個人意志,這簡直就是精神謀殺。

    瓦西里臉色煞白一片的看著衛修,衛修的臉色是顯得那麼的冷漠而絕情,這樣的神色他見過,在他父親以及父親同輩人的眼神中經常可以看見,這是一種進化到生物鏈頂端鱷魚一般的眼神!

    瓦西里目光艱難的從衛修身上移開,他要反擊,他的教育告訴他,此戰他絕對不能輸,否則只會淪為全莫斯科的笑柄。

    於是他看到愛新覺羅‧恆茂平靜注視著他的模樣,看到他的哥哥阿納托利冷冷注視著他的眼神,眼神的深處似乎泛著一絲興奮的色彩,在幸災樂禍他被人打壓嗎?

    不!

    瓦西里眼球蒙上一層血色,這場本來應該是對愛新覺羅啟安宣示領主權的晚宴,怎麼會演變成為他出醜專場?

    想到愛新覺羅‧啟安,瓦西里眼中豁然閃過一絲興奮的色彩,他想到了反擊的手段!專門克制衛修的手段!

    瓦西里咧嘴冷笑,攤開雙手:「哦哦,衛先生知識如此淵博,想必現實中也令很多女孩子仰慕吧?」

    不待衛修回話,瓦西里繼續道:「據我所知,我的夫人啟安‧恆茂‧耶維奇在早年也是十分仰慕衛先生,只是為什麼如今她變成了我的夫人,而不是你?我想這其中必然有著原由。」

    瓦西里故意咬重愛新覺羅‧啟安出嫁後,按照俄羅斯傳統隨丈夫姓的新名字,以此刺激衛修。不過他的話,卻令現場很多人的眼神古怪起來,兩個男人間的齷齪牽扯到女人身上,這個瓦西里果真是被氣糊塗了。

    「別以為懂得多就厲害,不然這個世界豈不是早就被那群博士所統治!你說是不是?」瓦西里自作聰明的反問道。

    此時在他的身邊,一直默默承受一切的愛新覺羅‧啟安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為了家族的延續與榮耀,即便分局獨處的她,在很多時候都不得不配合瓦西里演著夫妻的角色。

    這次她本來也以為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應酬,只是怎麼也沒想到瓦西里竟然邀請了衛修。最令她無法忍受的是,瓦西里竟然將她當成武器,狠狠的擲向衛修。

    衛修面對這樣的投擲又怎能怎樣?諷刺她沒有眼光,還是嘲笑她當初拋棄還弱小的他?

    衛修會這樣做嗎?沒人知道。但是安安知道,衛修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為就像衛修從一開始表述他的觀點一般,這是一個父系社會,男人之間的問題應當男人之間解決,而不是將女人牽扯其中。

    果然,衛修的臉色第一次難看起來,因為一場大病而略顯蒼白的臉頰越發消瘦而若刀削,線條硬朗的有些駭人。

    「你不應該將安安牽扯進來,如果沒有你那狗屎一般的家族,你以為安安會下嫁於你?你他媽算是什麼狗東西?」衛修翻起臉來,渾身散發的陰寒,令無數人為之色變。

    場面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沒想到一直優雅侃侃而談的衛修,粗魯起來竟然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你……」瓦西里臉色漲紅一片,下面的話剛要出口,眼神忽然閃過一絲震驚與惶恐。

    別說是他,就是圍觀的眾多賓客,臉色也是齊齊色變!

    原來就在這時,衛修赫然從懷中掏出一柄左輪.手槍!!!

    「我的天!他是要幹什麼?!」

    「他是怎麼將手槍帶進來的?」場間眾人素質再高,再面對足以威脅自己生命的東西時,終究忍不住失聲脫口而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3 15:07
第四百二十三章 死亡轉盤

    衛修是怎麼將手槍帶進來的?當然是揣在兜裡帶進來的,一路暢通無阻,根本沒人敢檢查,所以就這般正大光明大搖大擺的帶了進來了。

    「家族利益合作不應該以犧牲一名弱女子的幸福為代價!還是說沒了安安,你們的合作就充滿了懷疑與齷齪?」衛修冷冷看著瓦西里道。

    說完,扭頭走向一邊佈滿點心的桌子旁,姿態粗魯的一把將檯布掀翻,各種精緻的點心食品頓時漫天飛舞,引得四周不少女人尖叫的四散逃開。

    衛修毫不在乎混亂的場面,對於這些任何一人放到外面跺跺腳都會引起經濟波動的精英們,更是毫無尊重的意思。

    隨後,衛修不急不慢的將手中的左輪轉輪彈膛中子彈一顆又一顆的退出來,擺放在桌面上,歪著腦袋看著瓦西里,繼續之前的話語道:「或者還是說……你愛安安?」

    瓦西里簡直被衛修莫名其妙的動作給逼瘋了,一路披荊斬棘走到今天的衛修,身上的氣場實在是太凌厲,太鋒利,太刺眼,割得他眼睛痠疼。

    便是這一舉一動就牽起大廳所有人矚目,更是無人敢打斷的制霸全場!將在俄羅斯一向堪稱天之驕子的他遮掩的猶如墮入凡塵的原罪之人,低劣而卑微。

    瓦西里心中生出無窮的妒火以及憤怒!

    「利益?難道在你的眼中所有的事情,皆是因利益而起,因利益而結束?你怎麼又知道我不愛啟安?不要用你那骯髒卑鄙的思想揣測他人的心思,用華夏諺語,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還有,你可以辱罵我,但是不可以辱罵給予我血脈的家族,耶維奇的榮耀不是你這種爆發富可以隨意重傷侮辱,或者說你已經做好接受耶維奇家族的懲罰?」

    「無知的烏鴉……」瓦西里慷慨激昂的說著,話還未說完,便被衛修打斷了。

    「好了,不用說了。」衛修伸手粗魯的打斷瓦西里的爭辯。

    「大家都是男人,像個娘們一般的巴拉巴拉爭個沒完很有意思嗎?」衛修不耐煩的道:「事情其實很簡單,我認為你沒有資格擁有安安,因為你不如我!!!」

    「你的才華不如我,你的閱歷不如我,就連你最驕傲的財富地位也不如我!或許我的商業帝國體量上還比不過耶維奇,不過,我的帝國是獨屬於我一個人的,而你又在你家族佔有多少比例?百分之一?還是千分之一?」

    「你什麼都不如我,你憑什麼擁有安安?」衛修臉色陡然猙獰起來。那粗重的喘息,證實了人們對於他與安安的一些猜測。

    「像個男人的出來決鬥!才華、學識、財富、地位這些東西太多的受到先天因素影響,並不能證明一個人真正的本質!那好,我想有一樣東西絕對不受任何東西影響。」衛修表情逐漸冰冷下來。

    瓦西里看著衛修手邊的左輪,在漆黑近凝血的紅木桌面上,一排六顆子彈仿若死神一般,冷冷的立在那裡,散發著無盡的寒意。

    瓦西里瞳孔陡然一縮,他想到什麼。全場所有人也都想到了什麼。

    頓時無數人驚恐的看向衛修,這是瘋了嗎?

    衛修撿起六顆子彈其一,打開旋轉彈膛,將冰冷的彈丸填裝進去,然後隨手一轉,啪的一聲合上。

    「久聞貴國俄羅斯轉盤遊戲,據說這是真正勇者才敢玩的遊戲。我想,『勇氣』應該是所有人,無論高貴卑微、富貴貧窮、健康殘疾,高尚卑鄙都共有的東西。」

    衛修說到這,隨手將手中左輪,貼著桌面刷的推了出去,左輪在桌面旋轉著,然後巧之又巧的停在瓦西里面前,堪堪停在桌面邊緣。

    衛修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道:「以此證明我們誰對安安的愛更深,或者說……讓上帝抉擇誰有資格擁抱安安,如何?」

    說完這話的衛修,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誰若是半途認輸,那也便意味著自動放棄離開安安!」

    很平靜的話,卻令現場出現了絕對的死寂,場中悠揚的音樂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停了,然後再也沒有想起,所有人震驚而驚恐的看著衛修,所有人都舉得衛修瘋了,真的瘋了。

    俄羅斯即便時有發生因玩死亡轉盤死亡的新聞,但是這些死亡的人,基本上一大半都是酒醉之人,真正在大腦清醒玩死亡轉盤遊戲的基本上沒有。

    要知道,就是這項遊戲的起源,也是一戰戰敗的沙俄士兵借酒澆愁助興而發明的遊戲,參與者也多是被絕望與酒精的侵蝕的行尸走肉。

    真正清醒的人,沒有理由自殺的人,誰會玩死亡轉盤,誰又敢玩?要知道這可是用命來當賭注!

    「衛修,你瘋了!」愛新覺羅‧啟安瞪大眼睛看著,滿臉驚慌。

    看著安安滿臉不安惶恐的表情,衛修心中不知道怎麼的忽然一疼,雖然他有愛的人,但是安安終究也是他的愛人啊!

    「我沒瘋,我這樣的人怎麼會瘋了。」衛修沖安安笑。

    即便是這個時候,愛新覺羅‧啟安依舊站在他的對面,站在瓦西里的身邊。有些事真的不能怪人家女孩子。家族、社會、信仰、文化……這些壓力太重太重,一個弱女子怎麼抵抗?抵抗不了,永遠也抵抗不了。在這個父系社會,受傷的總是女人。

    這些壓力,衛修也抵抗不了,所以他只能取巧,用這個巧妙的手段,解救安安。或許他無法給安安一個未來,但是他希望這個未來,可以由安安自己來決定。

    所以衛修沒瘋,但是所有人都認為他瘋了!

    普通人大腦清醒下,沒有絕對自殺的理由,誰都不會玩這種死亡轉盤的遊戲,更何況他這樣前途一片光明,擁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更是身繫千萬員工命運的世界級超級富豪?

    要知道,這可不是有錢,或者有權就能解決的事情,這種事情拼的完完全全就是運氣,說不準第一槍就會遊戲結束,終結自己的性命!

    一直冷眼旁觀的愛新覺羅‧恆茂走上前來,一把抓住衛修的肩膀道:「衛修你冷靜一點!想想你的父母。」

    衛修豁然轉過頭,盯著恆茂的眼睛:「不用拿我父母來壓我,我們是同一類人,你應該明白我這麼做想要什麼。你捨得用你女兒一輩子幸福換取家族的前途,我他媽的捨不得!你沒有勇氣解決這件事,我有勇氣解決!」

    「不要用你所謂的理智,來遮掩你的懦弱!金字塔尖本就尖銳毫無立足之地,想站在金字塔尖就要有被刺傷的覺悟。想看金字塔尖的風景,又想四平八穩的坐著看,你這是痴心妄想!」

    憤怒的咆哮迴蕩在整個游輪,那濃濃的嘲諷與不屑,第一次向世人證明衛修這位超級富豪果然還是一位年輕人。一位會衝動的年輕人。

    衛修的神經質終於被激了出來!

    冷漠的語言令愛新覺羅‧恆茂渾身顫抖起來,這樣的話從任何一人口中說出,愛新覺羅恆茂恐怕都不會在意,實際上比衛修更加字字誅心的話愛新覺羅恆茂也不是沒聽過。

    然而所有人說的話,都不及衛修的話有重量,只因為衛修的地位在那擺著。

    「是男人就趕緊給我個回覆!別他媽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槍就在你面前,你可以檢查我有沒有動手腳。第一槍我讓你選擇,是你先開槍,還是我先來!」衝著愛新覺羅恆茂吼完的衛修,猛轉頭看向瓦西里,神色一片瘋狂的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3 15:07
第四百二十四章 煽情的決鬥

    俄羅斯轉盤,又稱死亡轉盤、勇者遊戲。一種起源於對生命輕視和絕望的沙俄一戰戰場。在其簡單的規則之下,蘊含的卻是對擁有腦皮層產生淺層意識生物,名曰「勇氣」的最殘酷的考驗。代價之重,恐怕就是諸神看到都會搖頭嘆息。

    在意識絕對清醒狀態下,沒有幾個人願意玩這個遊戲,實在是因為這個遊戲太殘酷而血腥了。

    不得不說,衛修主動提起這個遊戲,當真是驚到這群安逸的富貴階層。

    瑪爾芙沙瞪圓眼睛看向衛修,此時從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衛修平靜的側面。東方人較為圓潤的面龐線條,此時看上去是那麼的神秘,神秘的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會生出如此決然的勇氣逼迫瓦西里參與這樣的賭博。

    之前被衛修突然襲吻,一顆心還因為衛修淵博的學識而咚咚直跳的瑪爾芙沙,這一刻忽然心動了,對衛修心動了。

    什麼男人會選擇放棄一切,為了一個女人而勇敢發起中世紀騎士一般的決鬥?沒有,至少瑪爾芙沙想不到現在這個社會上能看到,但是這一刻她的面前就活生生的出現了。

    如果衛修一無所有的就是個貧窮小子,那麼他發起這樣的挑戰,只會讓人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然而就像衛¤≧,..修自己說得那般,他的商業帝國或許體量上暫時還比不過耶維奇家族,但是他的商業帝國可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在某種角度上是比耶維奇家族還要強大的存在。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決然的放棄一切,就為了一個女人……

    看向愛新覺羅啟安的瑪爾芙沙眼神複雜起來,神色中充滿了濃濃的嫉妒,為什麼她能夠得到如此優秀男人的傾心?

    類似這樣的情緒幾乎蔓延整個會場,所有女人看向愛新覺羅啟安的眼神中,都充滿了熊熊燃燒而起的羨慕與嫉妒。

    然而被羨慕嫉妒恨的愛新覺羅啟安卻根本沒有傲嬌的情緒,她覺得整個天地都要坍塌了。感動?恐懼?惶恐?忐忑?於一抹光明在前無盡的幽暗甬道,壓抑的令人喘息不過來。

    同樣陷入絕望邊緣的還有瓦西里,這位全俄羅斯、全歐洲的天之驕子,終於嘗到從卑微底層拚殺到金字塔尖泥腿子不要命的凌厲手段!這種以身冒險的決然勇氣,是他們這些膽小懦弱只會高高在上用money驅使底層人為他們拚殺的社會精英永遠也理解不了與想像不到的。

    瓦西里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這樣挑戰,他是戰?還是逃?

    他想逃,他的命太金貴了,他還有太多的榮華富貴沒有享受,他還有太多的嫩模明星沒有玩弄,他還有太多的紅酒佳釀沒有品嚐,他還有……太多太多,這個世界太值得眷戀了,尤其是對於他這種掌握社會上大部分資源的驕子。

    但是他能逃嗎?衛修不是賤民,他怎麼逃?如果他轉身逃了,他失去的不僅僅是啟安,還有愛新覺羅家族的支持,以及他的未來!他將徹底淪落為全俄羅斯的笑柄,永遠無法抬起腦袋正大光明的享受家族的富貴。

    以後恐怕誰都敢將左輪丟到他面前,因為他將再也沒有膽子接下。

    難道要戰?

    『六分之一的幾率……六分之一……六分之一……』瓦西里心中喃喃重複,既然逃不得,那只能戰了,既然要戰,那就戰個尊嚴,戰個萬眾矚目!

    終究是耶維奇家族不計代價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在一個瞬間權衡出利弊的瓦西里,驀然抬起腦袋,眼中少了幾分惶恐,眼神平靜的看著衛修,略一組織措辭道:「我知道你很富有,白手起家,年少得意。但是拜託大家都是成年人,用得著這樣自我炫耀嗎?」

    瓦西里攤開手,擺出豁達姿態,自嘲的笑道:「我承認我不如你,學識也好,財富也罷。但是愛情這東西,是這世間最沒道理的東西。相愛的不一定結婚,結婚的不一定相愛,天長地久的永遠不是你最愛的,所以你有必要和我死磕嗎?」

    瓦西里貌似服軟的話,令很多人微微鬆了一口氣,也令很多人露出失望的神色,尤其是那些優雅美麗的仕女們,看向瓦西里的眼神中卻帶上了一絲鄙夷。

    不敢應戰就直說,說那麼多好聽的話,給誰聽呢?

    衛修抿了抿唇,眼神深處同樣也露出一絲遺憾,富家子弟果然……怕死啊,他處心積慮想到的辦法,看來最終只能讓瓦西里出醜了而已。

    不料,就在眾人覺得瓦西里服軟的時候,瓦西里卻忽然扭頭看向愛新覺羅‧啟安,神色溫柔了下來,嗓音沙啞而略帶磁性的道:

    「啟安,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知道,你是因為家族的壓力才下嫁於我,但是我真的……我真的愛你,你可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嗎?」

    「那天的天氣並不好,天色陰沉的厲害,還記得城市邊緣擠壓的烏雲好像末日浩劫一般!那天那個宴會,我其實並不願意參加,因為我還在想著我的那輛剛剛改裝好的科邁羅,那時候的我像個孩子,貪玩的孩子……」瓦西里的語調低沉起來,充滿了煽情的味道。

    沙啞帶著成熟磁性的聲音,像極了言情小說男主角的標配,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搭配上那一張帥氣英俊的面孔,聯想到他那富可敵國的家世,在場所有的女人,幾乎在一個瞬間又原諒了瓦西里。

    女人為什麼很難征服世界?原因就在這裡,太感性了。

    「可是就在我見到你那一瞬間,所有令我牽掛的一切全部被拋之腦後!你知道你那天有多麼的耀眼嗎?如果那天就是世界末日,你的出現,我想就是世界末日我也無憾了。」

    「我曾遙望城市的邊緣,將思念凝結為雪花,在冰冷的冬天蓋滿整個莫斯科,我想總會有一朵雪花觸碰到你,觸碰到我心愛的女人……」

    深情款款的話語在奢華的大廳裡悠揚迴蕩而起,數百名賓客似乎成了最好的幕布,無數女人被瓦西里痴情的話語感動的稀里嘩啦,眼睛含淚,如果不是擔心眼淚會不會弄花了眼線、濃妝,估計都會淚湧而出。

    瓦西里一邊說著,一邊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拿起桌子上的左輪,拇指撥開保險栓,槍口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啟安,如果我的貪婪讓你感到痛苦,對不起,我希望這一槍是對我的恕罪!」瓦西里動情的說完最後一句話,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扣動扳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3 15:07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在瓦西里將槍口對準自己太陽穴的那一刻,衛修心中深深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瓦西里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因為衛修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顆子彈,赫然就在第六個彈膛中!也就說瓦西里先對準自己開槍的話,那麼玩到第三個回合,死的將是他衛修。

    現在瓦西里第一槍對準的正是他自己!

    被扣動的扳機依靠槓桿後推著擊鐵,擊鐵壓縮著槍托金屬彈簧,同一刻,轉輪彈膛旋轉,讓一枚彈膛旋轉到撞針之前,也就在這時候,被拉到極致的扳機也在極限處鬆開了擊鐵,壓縮的彈簧狠狠的將擊鐵送出,擊鐵便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狠狠撞向彈膛……

    如果彈膛有子彈,子彈的底.火將會被點燃,然後引爆火藥,伴隨著原子外部排布最初級邊緣能量的釋放,雖然只是一丁點的力量,但是在那狹窄的金屬空間內,也爆發出足以令人恐懼的威力!

    彈丸將會被推送高速通過槍管內部螺旋槽,於劇烈旋轉中,以一種相對穩定的飛行狀態咆哮而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無堅不摧!

    啪!擊鐵敲擊在空蕩彈膛上發出沉悶而帶著金屬獨有的清脆聲音,低沉卻異常清晰的迴蕩在大廳內!

    六分之一的幾率,瓦西里沒有碰到!他成功了!

    瓦西里張開雙眼,眼中帶著遮掩不住的狂喜,劫後狂喜,那種心臟提到嗓子眼又終於放下的輕鬆感,甚至令他有種脫力的感覺。

    瓦西里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愛新覺羅啟安耍酷似的聳了聳肩道:「看來上帝暫時還不歡迎我!」

    說完,扭頭看向衛修的眼神中充滿了得意和嘲諷,然後將左輪貼著桌面刷的推了過去,酷酷的道:「該你了!」

    衛修啪的一聲按住在桌面上滑過來的左輪,表情一片冰冷,在外人眼中,顯然輪到他的時候,之前他的行為無論多麼瘋狂,此時內心定然陷入複雜自我博弈之中。

    很多人看向衛修的目光,不自覺的帶上一絲幸災樂禍與鄙夷。殺人者,人恆殺之,自作孽不可活啊!

    然而實際上,衛修內心並沒有陷入什麼心理掙扎,這場所謂的死亡轉盤,本身就是他的一場陰謀,你見過陰謀家會把自己陷入必死的絕境之中?

    不會!死亡轉盤最令人恐怖的不是扣下扳機的那一刻,而是在槍口最準自己太陽穴的那種心理上的煎熬,那種來自靈魂對死亡的恐懼,足以把人逼瘋,所以很少有人能玩到第三回合。

    衛修在想,如何給瓦西里施壓?讓他主動認輸,或者讓他方寸大亂。

    「呼……」衛修微微吐了一口氣,不得不說瓦西里真的是個人才,在扣動扳機的前一刻還能想著利用這種特殊場合向安安告白,衛修甚至懷疑如果他真的死在這場遊戲中,安安內心會不會產生動搖,生出真命天子就是瓦西里的錯覺?

    右手按在左輪上的衛修,看著瓦西里一臉傲然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不用太高興,遊戲還沒有結束。」

    說完,衛修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這一刻愛新覺羅‧啟安的表情崩潰起來,滿臉絕望的看著衛修,緩緩的搖著頭,想要勸衛修放棄,然而她太聰明了,聰明的知道此時所有的話都是虛妄的,誰也阻止不了衛修。

    衛修似乎就像是沒看到安安的表情一般,眼神平靜的掃視著眾人道:「你們不覺得我能走到今天很不可思議嗎?一個鄉下小子,憑什麼有資格用區區五年時間與你們一起共享如此美妙時光?」

    衛修話的道出所有人內心的疑惑。

    是的,衛修崛起之路實在是太突兀而令太多人措手不及了,然而衛修一路走來風風雨雨中在另一面也證明著衛修的崛起並沒有什麼貓膩。

    衛修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因為……還記得我是怎麼找到成吉思汗帝陵的嗎?」

    眾人愕然!知道的,腦袋轉不圈來,不知道衛修為什麼提這個,不知道的,趕緊向身邊人打聽。

    也就在這一刻,衛修扣動了扳機。

    啪!突兀出現脆生生的聲音令全場所有人渾身一顫,所有人都沒料到衛修說扣動扳機就扣動扳機,連一個提示,一句場面話都沒有,更沒有向瓦西里那般趁機說些不曾說過的肉麻話。

    清脆的空槍聲,令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衛修。這時他們才驚訝的發現,此時的衛修情緒幾乎沒有出現絲毫波動,似乎真的擁有直面死神的勇氣,亦或者早就知道自己沒事了一般。

    衛修鬆開扳機,嘴角笑意仍在:「我是依靠風水啊,知道什麼是風水嗎?用你們西方話來說,我就是神秘的東方術士,擁有占卜未來能力的術士!所以我會死,但是絕對不是在現在。」

    擲地有聲的話語,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衛修,皆被衛修神棍一般神秘兮兮的話語給驚住了。

    東方術士!衛修竟然是神秘的東方術士?這……這……真的假的?

    然而聯想到衛修的瘋狂的崛起之路,聯想到衛修之前的鎮靜,似乎也只有神秘的東方術士才能解釋這一切。

    此時別說滿場賓客,就是瓦西里、安安、恆茂等人也被衛修這話驚得滿臉愕然,大腦有種當機的感覺。

    實在是,衛修的身份在那擺著,再加上此時特殊的場面,根本沒人會想到衛修會開玩笑之類的。於是衛修的話,眾人的第一反應應該就是真實的,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嘛!

    衛修笑容收起,將左輪.手槍貼著桌面刷的推了過去。

    「該你了!」衛修雙手抱在胸前,表現的那般輕鬆而有恃無恐,似乎徹底暴露出陰險的預謀。

    瓦西里瞳孔收縮,這一刻,在絢麗燈光下的衛修,笑容是那麼的邪惡,邪惡就像誘人簽下生死契約的魔鬼,在那得意而猖狂的笑著。

    『不可能,術士?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種東西?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瓦西里心中拚命的搖頭,作為站在社會上層的人物,自然能接觸到更多普通平民接觸不到的東西,但是術士這種玄妙,就好像巫師、魔法師一般的東西,他也就在電影小說中見過。

    不得不說,衛修的話確實令瓦西里心慌了。

    語言的重量,很多時候是看說話的人是誰。在這樣拿命當賭注的莊重場面,衛修的胡掰,已經令很多人失去了辯解的能力,尤其是身在局中的瓦西里。

    衛修一派輕鬆笑吟吟的看著瓦西里,伸手對著桌面上的左輪,做出無聲的催促。

    瓦西里臉頰蒙上一層白霜,唇色蒼白的撿起桌面上的左輪.手槍,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之前瀟灑說情話的心情。雖然在數學概率上,死亡轉盤的每一槍都是六分之一的出彈概率。

    然而人的實際思維可不是這麼想,在人們習慣性思維裡,已經連續打空兩枚彈膛的左輪,剩下只有四枚彈膛,也就是說剩下的一顆子彈必然在這四枚彈膛之中,瓦西里面臨的將是四分之一的死亡概率!

    四分之一啊,多麼令人恐懼的數字。

    開弓已無回頭箭,瓦西里渾身微微顫抖起來,這種無形的壓力,每過一輪都會以幾何的方式增加,壓迫人的意志。

    瓦西里逐漸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額頭佈滿冷汗,鼻息不知不覺間粗重的好幾分,蒼白的臉頰暴露出他內心的恐懼,現在他心中甚至生出濃濃的悔意,為什麼答應下這個賭約?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就一槍而已,你運氣不會遭到這般境界的。」瓦西里對自己喃喃的道,閉上眼睛,喉結滾動了一下,掌心冷汗淋漓,食指微微彎曲,似乎用盡畢生的勇氣。

    啪!

    熟悉而陌生的打空聲再次響起,瓦西里卻被嚇得渾身一抖,手槍都差點丟了出去,半晌他才張開眼睛,似乎在小心翼翼窺視是不是到了地獄。

    等到溫暖的光線落入他的視網膜上,瓦西里心中生出一股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狂喜!

    「哈哈哈……我沒死!哈哈哈……我就知道沒事的,沒事的,你個卑鄙的小人,別妄圖用你的語言影響我!哈哈哈……」瓦西里狂喜的大笑著,狀若癲狂,面孔扭曲。

    那種揚眉吐氣,那種如釋重負,那種虛驚一場之後的輕鬆,令瓦西里徹底沒了之前一直努力保持的優雅姿態。

    「哈哈,親愛的衛先生,現在輪到你了哦,希望神秘的東方術士能夠保住你的性命!」瓦西里猖狂的笑著,將左輪推了過去。那神色間的得意,儼然勝券在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6 13:21
第四百二十六章 開槍吧!

    實際上,死亡轉盤很少有能夠進入第三回合的,這不僅是數學概率問題,畢竟遇到現在這種子彈在第六個彈膛的情況少之又少。,而且實質上敢玩這種遊戲的人,基本最多兩回合如果還沒出彈的話,下面的人多半是要放棄認輸的,實在是這種心理壓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所以此時也無怪乎瓦西里會如此張狂的狂喜!

    這一刻,在眾人想法中,衛修面臨的將是三分之一的死亡率,然而實際上,更多人都覺得這一下肯定會出彈!

    衛修眼神玩味的看著狂喜不已的瓦西里,心中生出一絲嘆息。

    他倒是小瞧這個瓦西里了,能夠被愛新覺羅‧恆茂選取為女婿的人,再怎麼差也不可能差到哪裡,從第一回合被逼無奈產於遊戲之時,卻能想到利用這種特殊氣氛告白,就能知道這個男人其實很厲害。

    從某個角度上而言,瓦西里甚至比他衛修還要厲害!他衛修如果沒了探索者,表現的或許還不如瓦西里。

    衛修沒有急於拿起桌面上的左輪,而是走到一邊端起一杯香檳,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道:「不得不說,瓦西里先生我得承認你的勇氣,確實為我平生罕見。當然這或許與我過於年輕淺薄的閱歷有關。」

    衛修一邊說,一邊端著酒杯沿著桌面來回走動,姿態看上去很是輕鬆。

    「想放棄早說,不要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瓦西里微笑學著衛修之前罵他的話,回敬了過去,語氣並不如何強烈,卻引起場中一陣輕笑。

    這場因女人而引發的風波,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衛修搖頭,食指並在嘴唇道:「噓!先聽我說。」

    衛修放下酒杯,重新回到桌面一邊,雙手撐在桌角道:「術士之語,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關於華夏神秘玄學之道,我的研究並不深,不過我有一位朋友研究頗深,只可惜他現在早已經中隱於市而鮮有人知。你們西方講究十二星座,那可知道東方其實也是講究星座的。只是我們是二十四星宿?」

    「知道我是哪一座星宿嗎?我是西方白虎之首奎木狼,運氣最好的奎木狼。」衛修攤開雙臂,神色間並不如何的得意,一副實話實說的樣子。

    「所以我的大勢起於西方,落於德國,以西起之勢借白虎虎威,虎視天下!還是那句話,我會死,但是不是這裡,這裡太冷了,不適合死後長眠。」

    有些莫名其妙做完最後陳述的衛修,隨手撿起桌子上的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啪的就是一槍,依舊是空響,那麼理所當然而又令無數人意外。

    自始至終衛修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所有人都還沒從衛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中回過神來,衛修就已經扣動了扳機,當真是有種浩浩湯湯孤獨求死之慨。

    「又到你了哦,下面還有兩個彈膛,祝你好運。」衛修微笑著將左輪推了過去。

    在空槍聲想起的時候,瓦西里的表情就已經徹底凝固了下來,就像是吃到蒼蠅的食客,不,就像是吃到屎的食客一般,臉色難看的簡直如喪考妣。

    此時在桌子上滑動的左輪,在他的眼中簡直成了死神鐮刀的化身,閃爍鋒利的可以收割他性命,是那麼令人恐懼。

    衛修那一番神神秘秘的話,在他心中不停的迴蕩,令他心中生出無窮的惶恐。

    人在面對不可控的事情的時候,總會生出無助的感覺。這一刻,他們只能求助於虛無縹緲的神靈。這要是很多明明無神論者,在遭到重大打擊而失落的時候,也會開始信仰神的根本原因。

    因為這個時候,也只有「無所不能」的神靈,才能幫助到他們。

    所以對於賭徒來說,多半都是有信仰的,他們即便是不相信「神」,也會相信「運氣」一說。他們會在所謂的「好運氣」的時候,多賭兩局;在「霉運」的時候,收手暫歇。

    所以衛修對瓦西里的心理防線施壓,不規勸,不嘲諷,不刺激,只是一味鼓吹自己的「術士」身份,通過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恐嚇瓦西里。

    這種任何人聽到都會生出質疑心理的話語,在此時偏偏對瓦西里造成難以泯滅的殺傷力,因為現在他就是賭徒。

    瓦西里渾身顫抖的摸上左輪,冰冷的金屬觸感刺激的他猶如觸電了一般,將手縮了回來,半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才再次鼓起勇氣拿起手槍,渾身仿若篩糠一般的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

    這是一個令人無限絕望的一刻!

    當你知道餘下兩枚彈膛中,其中之一就有一顆絕命子彈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可能平靜坦然面對,尤其還是被逼著參與這場遊戲的瓦西里,從內心深處就生出深深的排斥之感。

    這一刻,瓦西里心臟凝重的猶如重錘,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他的胸膛,似乎在留戀最後的跳動的時光。

    無數人驚恐的看著瓦西里,死亡轉盤走到這一步,結局近在咫尺,飛濺三尺的血花隱隱在空中閃現,伴隨著的將是迎面撲來的血腥之氣,以及消逝的靈魂。

    有些人有心想勸瓦西里放棄遊戲,然而遊戲已經走到這一步,怎麼勸?如果這一槍沒有子彈,那麼他們的相勸就是對瓦西里的傷害。

    瓦西里呼吸越來越重,臉色一片慘白的毫無血色,就像孫新義被衛修割下的腦袋一般,蒼白的令人作嘔。

    衛修嘴角的笑意也逐漸消失了,神色露出凝重之感,心中也泛起一絲悔意,如果瓦西里真的擁有出人意料的勇氣,這場預謀,恐怕將是以他顏面掃盡而終結。

    終究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道無情尚留一線生機!

    這一刻,瓦西里心中做著怎麼樣的糾結,蒼白的語言根本難以描述,這一刻,已經不僅僅是瓦西里一個人在戰鬥!!!

    隨同他一起戰鬥的還有俄羅斯的千年文化底蘊、社會風氣、民族信仰、家庭教育、……,所有的所有都在他的腦海中戰鬥!

    時代的不同,做出的抉擇也必然不同!

    瓦西里咬著牙,想扣動扳機,但是食指的肌肉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他努力的一次又一次的試圖扣動扳機,但是那扳機沉重的就像是千斤巨石一般,無論如何也扣動不了。

    勇氣就像士氣一般,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瓦西里忽然瞪圓眼珠子,槍指衛修,神色猙獰的而憤怒的咆哮道:「這一切都是你計畫好的是不是?啊!是不是?這一槍裡就有子彈是不是?」

    突然驚變,令全場一片嘩然!站在衛修身旁的人,更是被嚇得猶如水中魚兒,群分而開,避開黑洞洞的槍口。

    「為什麼這麼說?」衛修攤開雙手,神色似乎有點僵硬。

    衛修略顯僵硬的表情,越發印證了瓦西里心中的猜測。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場陰謀,子彈是他填裝進彈膛中的,撥動旋轉彈膛的也是他,那麼子彈在哪個位置他必然清晰無比,他將手槍推給他,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否則他哪來那麼大的勇氣,面對即將致死的槍口依舊談笑風生?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的瓦西里,簡直要瘋了,他沒有察覺到他的內心深處是多麼欣喜於這個發現,因為這個發現讓他有了逃避的強大理由!

    「明知故問!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子彈是你填裝的,彈膛也是你撥動的,那為什麼第一槍不對準自己而丟給我?因為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對不對?什麼東方術士,什麼狗屁風水,全是他媽的謊言!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瓦西里瘋狂的咆哮著,一詞一語間可謂字字誅心,說得全場一片震驚,目瞪口呆的看著衛修。

    這場大戲進行到現在,很多人都覺得自己腦容量不夠用了,實在是錯綜複雜的處處謊言,令人難辨真假。

    想到這場遊戲就是衛修發起的,而衛修之前表現的又那麼淡定,若說這其中沒有貓膩,誰相信?

    「是不是很得意我被你算計到了?我死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迎娶啟安了是不是?」瓦西里怒目眥裂,面孔扭曲,神色間滿是瘋魔一般的瘋狂。

    「我告訴你——你!休!想!」說完,就要扣動扳機。

    「不——瓦西里你給我住手!」愛新覺羅‧啟安瘋狂的大喊著,深處雙手就要搶奪手槍。

    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瓦西里瘋狂的槍口豁然指向愛新覺羅‧啟安,場面剎那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被槍口指著的愛新覺羅‧啟安神色反而頓時安靜了下來,神色中露出一絲解脫的輕鬆之感。

    愛新覺羅‧啟安看著瓦西里歇斯底里的神色,側過臉頰深深地看了一眼衛修,眼神中露出對生活毫無眷戀的神色,輕輕的道:「開槍吧!」

    「閨女!」愛新覺羅‧恆茂大喊一句,神色憤怒的沖瓦西里咆哮:「混賬,你給我滾開!」

    本來情緒就已經陷入激動之中的瓦西里,聽到愛新覺羅恆茂的話語,氣急反笑,哈哈大笑起來:「你說什麼?你讓我滾?」

    瓦西里一邊槍指愛新覺羅‧啟安,一邊神經質大笑著:「你竟然讓我滾?當初是誰求著我,要把女兒嫁給我的?啊?!你以為我在乎你女兒,我會在乎你他媽的一個黃皮猴子?連碰都不給碰一下的黃皮猴子?」

    一場死亡的逼迫,於步步逼迫中,令瓦西里的神智徹底陷入的混亂邊緣,此時的他甚至已經記不清這場宴會的目的是什麼?又因為什麼參加了這場死亡遊戲?此時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否則,他怎麼會陷入現在這般窘迫境地?

    愛新覺羅恆茂瞪著眼睛看著狀若癲狂的瓦西里,怎麼也想不到當初他精雕細選出來的女婿,一旦失去理智是如此的低劣而不堪。

    「沒話說了?好,我告訴……」瓦西里還要大聲叫囂的時候,衛修忽然跳到桌子上,突兀的動作直接令草木皆兵的瓦西里將槍口對向他。

    衛修站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走到瓦西里的面前,半蹲下,單手緩緩攥住槍口,對準自己的心臟,眼神陰冷的盯著瓦西里道:「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要遷怒他人,尤其是安安!」

    說到這,衛修扭頭看向安安,神色罕見的露出一絲溫柔的道:「對不起,我努力了五年時間,追趕了五年時間,不曾想在五年前,我就已經輸了。不過,我不恨你,因為如果沒有你,我想也就沒有今天的我。」

    「今天這場賭約不僅是為了你,實際上更多的也是為了我自己。我不曾認輸過,也不曾輸過,唯獨在這件事上,輸得太徹底了!所以……」衛修頓了頓:「寧死不輸!」

    說完,衛修扭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瓦西里,神色平靜的道:「是男人的話,開槍吧!」

    從這場賭局一開始,衛修就不曾向安安露出過絲毫心跡,此時面對瓦西里的槍口,卻露出遺言般的語言,頓時令所有人意識到,這一槍恐怕……

    「你別逼我!」瓦西里一字一頓的道,他不是笨蛋,雖然情緒近乎崩潰,但是尚存一絲理智,這一絲理智,令他生出無限的慶幸,慶幸自己沒有開槍,同時也陷入躊躇之中。

    「要麼認輸,解除安安的婚姻;要麼,開槍!」衛修神色依舊平靜。

    瓦西里臉色陡然難看到了極點,他死死盯著衛修的眼睛,心中想著衛修的「個人式」的商業帝國,臉上陡然生出猙獰的道:「這是你逼我的!」

    說完,食指彎曲……

    「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6 13:21
第四百二十七章 人生如戲

    日本,大阪。

    這是國仲罔田第一次見到王德,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長相實在是平凡的掉進人群中,恐怕都再也辨別不出來。

    「或許搞安全的都是這個樣子』國仲罔田心中想著,表面上卻客氣的伸手道:「你好,王先生,有勞了。」

    國仲罔田說的是中文,很彆扭的中文,帶著很多初學者誤以為中文就是捲舌音的捲舌腔調。

    「你好,都是為老闆工作,不敢說辛苦。」王德亦客氣道。

    或許是江湖人物的原因,幾年前的王德對於日本人向來是素無好感,不過隨著衛修生意的遍佈全球,為了保證衛修管理層高管的私人安全,現在手下可謂是各國各色人種皆有,那種種族上的隔閡,倒也看開了很多。

    再說了,他就是生意人,做日本人的生意,賺日本人的錢,有啥好敵視的?

    探索能源公司全球新聞發佈會秘密籌備在即,雖然外面毫無風聲,一片風平浪靜,但是私底下,衛修的商業帝國卻已經進入緊張狀態。

    尤其是召開地在日本大阪,即便是國仲罔田在申請書中如何如何闡述日本治安的優越,涉及這種級別的發布會,衛修不把王德派來,簡直都是對賓客的不尊重。

    國仲罔田與王德相伴而行,邊走邊聊一些場地安全問題,這種級別的安全佈置,必然會涉及許多權利上的交接以及箝制,所以他們這種級別的高管,越早溝通確認好權限級別,越方便工作的展開。

    「聽說前陣子老闆病倒了,好像挺嚴重的,現在情況怎麼樣?」談完工作,國仲罔田向王德打聽老闆私人信息。

    王德道:「偶感風寒,沒多大事情,老闆身邊的人太緊張了,所以事情鬧得有點大。」王德半真半假的道。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國仲罔田不停點頭,又道:「老闆身繫我們數十萬員工命運,你得多多注意一點。」國仲罔田顯然也不是簡單之輩,饒有深意的補充了一句。

    「當然!你不用太擔心,老闆可不是傻瓜,他可不會輕易涉險!」王德道。

    王德這話說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國仲罔田聽得也深以為然的點頭,然而同樣的話,如果放到此時莫斯科河中的一艘游輪上,恐怕就沒人相信了。

    因為此時的衛修的行為是那麼的作死!

    所有人看著衛修視死如歸的模樣,心道:難不成以為這是在演電影,反派必然會被正派的勇氣折服,而最終放下罪孽的槍械嗎?

    現實終究不會按照電影劇本走,於是在愛新覺羅‧啟安的尖叫聲中,眾賓客難以置信的眼神中,瓦西里扣動了扳機。

    啪!

    依舊是熟悉的空槍聲,這樣的空槍聲,在場的眾人已經是第五次聽到了,熟悉的簡直有種想吐的感覺。

    空槍聲並不大,卻令全場刷的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內心深處最邪惡黑暗的聲音竟然還是沒有響起!!?所有人失望著,震愕著,那表情精彩的簡直比吃屎還要五彩繽紛。

    扣動扳機的當事人瓦西里表情更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後悔?難以置信?不可思議?愕然?茫然無從?

    「啊——」便在這時,瓦西里忽然發出慘叫之聲,原來卻是一直握著左輪的衛修,握著左輪的手猛然一折,手腕被扭曲的瓦西里痛苦的慘叫一聲,吃痛之下,手掌鬆開,左輪頓時被衛修一把搶到手中。

    這還沒完,本就站在桌子上的衛修,居高臨下,抬起鋥亮的鱷魚皮鞋,狠狠一腳踹在瓦西里的臉上,頓時將瓦西里的慘叫拉長起來。

    瓦西里狼狽至極的後仰跌入人群中,砸翻了一個展櫃,一串奢侈精美、難得顆顆渾圓一致的馬居希基島黑珍珠滾落出去。

    「**!」站在桌子上的衛修,居高臨下神色猙獰的來了一句國罵,雖然沒幾人聽得懂這句話,但是從衛修的表情中,也能聽出這是類似於「**」之類的髒話。

    「老子讓你開槍,你他媽就真開槍啊?這是違反遊戲規則的你懂不懂?」衛修語氣稍緩,換回俄語,那神色間的猙獰像極了被驚嚇過度的應激反應。

    衛修跳下桌下,拎著左輪走到瓦西里的身邊。此時瓦西里模樣那叫一個悲慘,鼻樑骨大概是斷了,歪在一邊,滿臉鮮血染花了他懵逼的表情,也不知道這血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當衛修手槍頂到他的腦袋上的時候,他卻瞬間回過神來,驚恐的大吼大叫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不殺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衛修冷笑。

    瓦西里眼睛幾乎要變成了鬥雞眼,死死的盯著額頭上的手槍,也不知道他的腦回路是怎麼想的,大吼道:「這一槍是你的,死的應該是你!」

    這話不說還好,這一說,頓時令衛修氣急而笑。

    「哈哈哈……」衛修大笑著,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環顧眾人:「他說這一槍應該是我的?死的應該是我?哈哈哈……你們說好不好笑?」

    沒人笑,無人敢笑。

    驀然。

    前一刻還在大笑的衛修,忽然笑臉一收,臉色猙獰的忽然一拳頭搗在瓦西里的腹部,頓時令瓦西里痛苦的蜷縮成了一隻蝦米。

    「說你是白痴,還真好意思把你白痴智商秀出來。沒錯,這一槍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前提是你遵循遊戲規則。你個白痴,自己破壞了規則,還有臉說這一槍是我的,耶維奇家族怎麼生出你這個蠢貨!」

    衛修說完,又是一腳踹在瓦西里的身上,破口大罵著:「操,竟然還敢向老子開槍,你他媽是嫌命太長了是不是?啊?」

    說完,衛修對著瓦西里又是一連串的猛踹,那殘暴的場面頓時令無人看不下去,立馬有賓客上前阻攔,事情到了這一步,瓦西里已經輸了,他們再過來做和事佬自然互不得罪。

    不曾想,衛修槍口一轉,指著還沒走到他身邊的人道:「滾一邊去,不然老子所有人一起打!」

    這些拉架的賓客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然而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暴怒的衛修,還真的沒人敢再向前一步。

    此時的衛修,當真是有種霸氣側漏,無人敢拭其鋒芒的氣概。

    見到沒人敢再上前,衛修走到瓦西里的身邊,左輪再次頂在他的腦袋上道:「按照規矩,六個彈膛,咱們是一人一半,很不巧,我的一半已經用完了,現在就差你這一個了,還有什麼遺言,趕緊說。」

    渾身的劇痛幾乎將理智燃燒殆盡的瓦西里,此時再面臨死亡的威脅,驚恐大吼道:「不要殺我,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也別想走出俄羅斯!!!」

    「哦,是嗎?」衛修冷笑道:「那你之前為什麼敢殺我?」

    「我沒有,我……」瓦西里還要狡辯,衛修上去依舊一拳頭,錘在其胸膛,因為右手持槍的緣故,左手雖然頗為不順手,但是這一拳頭依舊又重又狠。打得瓦西里臉色又是一白,滿臉吃痛的大汗。

    「不要跟老子說槍裡沒子彈,你敢殺我,我自然敢殺你,耶維奇家族不是只有一個繼承人,我想阿納托利一定很願意看到我殺了你。阿納托利先生你說對不對?」衛修最後一句話扭頭對站在不遠處一直毫無所動的阿納托利道。

    頓時將一直近乎隱形人的阿納托利暴露在眾人目光下,阿納托利頓時臉色難道到了極點,心中對衛修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要殺趕緊殺,他媽的把我牽扯進去幹什麼?

    然而此時衛修的話,卻也提醒了在場的眾人,瓦西里的哥哥阿納托利是在現場的,而阿納托利的表現堪稱絕情,如果瓦西里能活下來的話,兩人的關係必然陷入有史以來最緊張的對立之中。

    能夠參加這場宴會的人,自然沒有笨蛋,很多人若有所思的看著貌似暴怒的衛修,又看了看被衛修提起的阿納托利,一股福如心至的頓悟,令很多人忽然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清爽感,但是伴隨著清爽感的卻是對衛修的無窮恐懼,此時的衛修在這些人眼中幾乎化身獰笑的魔鬼!

    「我想,以我對貴國的貢獻,我那以歐元計算的家底,我想貴國應該有無數律師願意為我證明這是正當防衛!」衛修冷笑,令一直活在特權中的瓦西里第一次認識到什麼叫做特權,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瓦西里崩潰了,淚流滿面的哭喊著:「你怎樣才放過我,我認輸,我認輸!我我……我……這就解除和啟安的婚約!」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衛修,心中緩緩鬆了一口氣,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為了就是這一句話。

    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衛修不說話,猙獰的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東方人的面部線條變得潤滑起來,不過那目光卻依舊冰冷刺人,半晌,衛修忽然扣動扳機。

    砰!伴隨著無數尖叫聲的巨大槍聲,在奢華的大廳內迴蕩,無數人仕女捂著嘴巴尖叫,而男賓客們,則一臉駭然的看著扣動扳機的衛修。

    許久,衛修冷冷的道:「這一槍是證明槍中確有子彈!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否則我會重新將一顆子彈射入你的顱骨中,就像白熊一般,不要質疑我的行動力。」

    說完,衛修隨手丟掉完成歷史任務的左輪,站起身子,隨手脫去外套,搭在肩上,走向捂著嘴巴的愛新覺羅‧啟安,然後抱住安安的香肩向外走去。

    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長長的走廊,目視著這位一場豪賭只為紅顏的男人。

    這時候,眾人才看到衛修的頭髮是濕的,**的一縷縷貼在額頭上,看起來就像是經歷了一場筋疲力竭的戰鬥。

    在衛修的身後,瓦西里雙眼呆滯的看著游輪的天花板,在他的耳邊繡著冗繁花紋的阿聯酋手工地毯上,正裊裊冒著青煙,裡面一顆滾燙的彈丸以霸道的姿態強行擠進金屬甲板之中。

    這一夜注定記入莫斯科河的史冊上;這一夜也注定成為無數人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事情;這一夜也注定成為無數人可以炫耀一輩子的談資;這一夜也注定影響俄羅斯富家小姐擇偶的標準;這一夜……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6 13:22
第四百二十八章 陰謀家

    長夜漫漫,終有旭日東昇之時。

    遠在德國,正在籌備公司發展下一個里程碑、制霸全球能源業盛會的倪紫君,靜靜的看著窗外緩緩升起的朝陽,此時朝陽命令而並不刺眼,顯得很是溫暖。

    似乎是因為這溫暖的光線,倪紫君臉上的冰霜緩緩散去,露出一抹微笑,雖然笑容中含著幾分淒豔,基調卻是如此燦爛而欣慰。

    終究是她的男人啊,她的男人越強大,自然越令她驕傲而自豪……只是也太濫情了吧?他到底還有多少位情人呢?

    倪紫君想著,門外傳來不急不慢的敲門聲,最近太忙,敲門聲出現的頻率都是以往的好幾倍。

    『唉,算了,管他呢,為了那個譚筱筱,他便敢設計將燕京門閥世家子弟送進監獄;現在又為了一個俄羅斯女人,便敢參與這種豪賭……真是實在是……濫情就濫情吧,總比絕情好!』

    想到後面的倪紫君,臉上的笑意收斂道:「請進……」

    ……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雪白的白紗窗簾,將室內點亮,將米色房間映襯得越發溫暖。房間的家具看起來有些老舊,然而當這些老舊的家具成套出現的時候,那種歲月時光流逝之感便撲面而來。

    這是一座老建築,位於肯迪尼斯克大街的一座百年老公寓。

    安安露著雪白的香肩,側著身子趴在衛修的懷裡,雖然朝陽已經曬著屁股,卻依舊懶洋洋的不願意早起,不知是貪戀這軟床的溫暖,還是貪婪身下男人的溫柔。

    衛修抱著安安,被被縟遮掩下的大手,慢慢的撫摸著闊別已久的胴.體,掌心間的柔軟令他越發貪婪,室內一片恬靜。

    「大概……能住多久?」許久,安安抬起有些潮紅的臉頰問道。

    衛修腦袋蹭了蹭安安的秀髮,道:「公司要舉行一場全球新聞發佈會,大概在聖誕節之後,所以也呆不了多久。」

    安安聞言,眼中不易察覺的閃過一抹落寞:「還會過來嗎?」

    「會!」衛修道。

    「什麼時候?」安安急促的追問。

    衛修躊躇了一下,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呢,以前是為了自由拚命的努力,現在反倒因此沒了自由,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來。」

    在安安面前,衛修顯得很是誠實。他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來,這是一個聽起來很沒道理的事情。以他的財富,想過來甚至連機票都不用買,直接飛過來不就好了?

    然而實際上,衛修的時間很多都不屬於自己的了,而是屬於公司,屬於數十萬員工的。就是想過來,也得看能不能抽出時間。

    安安不在追問這個話題,心想:你不過來,我過去好了。

    房間陷入了安靜之中,安安的呼吸卻越來越有些急促,安安想打開衛修作怪的大手,可是心中卻是那麼的留戀。

    「嗯……耶維奇家族如果對付你,怎麼辦?」安安轉移了一下注意力。

    「沒事,我沒殺瓦西里,已經是給那個老東西面子了。就算他記仇也沒關係,咱們可不在同一領域,想對付我,可不容易,就像我對付他一般。」衛修神情顯然沒把這件事放進心裡去。

    安安不說話,俏臉越來越紅。

    「你……你……」安安似呢喃,似嬌嗔的想說什麼,聲音到了唇邊卻變了味道。

    衛修低頭看著安安粉嫩的香肩,感受指尖臀.瓣的鬆軟壓迫感,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道:「想要了嗎?」

    ……

    莫斯科河上的死亡轉盤,幾乎在一夜之間震驚整個俄羅斯上層社會,不知道多少人打聽著這場在上層社會罕見的超級賭約!無數人被衛修的豪邁所驚嘆,被衛修驚人勇氣所折服。

    而與之對應的,耶維奇家族二公子瓦西里則在一夜之間英明掃地、聲名狼藉!

    瓦西里在參與遊戲之前深情款款的告白,此時回看起來是那麼的滑稽而又無聊。而他在第三回合的反悔,更是令很多人五味陳雜:搖頭嘆息者有之、拍案扼腕者有之、揶揄嘲諷者有之、鄙夷不屑者亦有之……

    終究是事在人為,命運女神明明都已經站在了瓦西里的身邊,卻因為瓦西里的膽小恐懼而功虧一簣。

    如果瓦西里遵循遊戲規則,完成下來,那麼這場遊戲的結局必然迎來不一樣的結果。這個結果甚至能改變世界。

    是的,就是改變世界,這並不誇張。如果衛修死在這場因為女人爭風吃醋的賭約中,那麼可以想像,他那近乎壟斷全球電池市場的探索能源公司,也必然遭遇重挫,被外人吞併,亦或沒落,那是可以預見之事。

    只可惜事情沒有如果,也沒有假設。

    而子彈出現在第六個彈膛的事情,反而襯托出衛修的光明磊落——他並沒有在左輪中做手腳。

    也就說,這場賭約的確是一場拼運氣的遊戲。這令衛修的形象,在很多人的眼中,尤其是本性較為單純的年輕人的眼中,變得極為高大偉岸起來。

    而衛修為了愛新覺羅‧啟安最終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行為、以及最後衛修放過瓦西里,只是將子彈射向一邊的行為,更是將衛修的形象無限推高。

    這才是男人應該有的氣度與魄力!

    現在在俄羅斯二代紈袴們的眼中,對於衛修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折服,還有崇拜!一種偶像般的崇拜!

    ……

    「光明磊落?屁!他簡直就是最大的陰謀家!!!」鮑裡斯大聲喊道,眼神深處卻閃過一抹恐懼。

    「知道白熊是怎麼死的嗎?是他殺死的,距離八百米,用一柄m9手槍爆頭幹掉的。幹!手槍有效射程是多少米?五十米!就算子彈能打到八百米,那子彈還有力道嗎?」鮑裡斯揮舞著手臂,竭力想證明自己語言的權威。

    「就算那柄手槍被改裝過,好,就算是他娘的沙漠.之鷹,最大射程才四百米!」

    「八百米……八百米……操!他是怎麼辦到的?」鮑裡斯狠狠抓了抓自己的頭皮,人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充滿了恐懼,尤其是列昂尼德家族還得罪了這位令人恐懼的猛人。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他是……神秘的東方術士?」另一個聲音響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0 13:06
第四百二十九章 石頭

    衛修的行為看似給愛新覺羅家族和耶維奇家族聯盟造成很大的困擾,然而實際看來,除了對瓦西里個人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之外,這件事根本就不會影響兩個家族的合作。

    因為對於這兩個家族來說,面對俄羅斯對於寡頭經濟的打擊,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在利益面前,家族的命運是不可能因為一個小輩而改變。

    那麼問題回到最初,愛新覺羅‧恆茂當初為什麼還逼著愛新覺羅‧啟安下嫁瓦西里?關於這個問題,現在正在被父母逼著相親的孩子應該可以思考出一二。

    但是衛修做的這件事,也令他徹底得罪了耶維奇家族,至於愛新覺羅家族?衛修不知道。因為恆茂的態度太模糊了,他似乎有悔意,似乎也因為用女兒推動與耶維奇家族合作的目的已經達到,對於此事後續好像顯得有些無所謂。所以對於衛修也談不上痛恨。

    隨著十二月的降臨,整個西方乃至東方都開始瀰漫起聖誕節的氣氛之時,來自德國波鴻德斯阿姆特尤能源公司,即探索能源公司,發佈的一條公文,引爆世界金融圈。

    該公文公示,公司將於公元2020年1月1日在日本大阪舉辦全球新聞發佈會,並誠摯邀請全球媒體蒞臨。

    公文很短,沒有提及任何事情,然而正是對應了那句新聞越短事情嚴重的規律,此公文一經發佈便在全球財經版塊引起轟動。

    隨著探索能源公司在國際地位的日益拔高,其地位已經不僅僅是龍頭企業那麼簡單,更是向著全球壟斷財團方面發展。其公司主要盈利產品固態電池,幾乎佔領各大高新技術產業,成為全球最大的電池供應商。

    如此一家企業能不引起關注?尤其是公文中還重點標註的「全球」新聞發佈會?

    好吧,現在華夏許多明星喜歡用「全球」兩個字來提升自己的逼格,比如說「全球巡演」、「全球首發」之類云云,造成很多人對於「全球」這本來很有逼格的事情都感到麻木了。

    但是探索能源公司可不是那些需要扣字眼兒,提升自己逼格的明星。更不是國內一下在國外註冊一家公司,就宣稱外企賺國人錢的垃圾公司。

    對於探索能源公司來說,對外公告也好,行事作風也罷,根本就不需要給自己臉上貼金,既然說是全球新聞發佈會,那麼也就是在向全世界宣佈,這次發佈會等級很高,非常高!

    所以此公告一經發佈,便將全球目光吸吸引過來,無數人拚命的刺探著探索能源公司新聞發佈會的主題,探索能源公司乃至先驅者管理層乃至底層員工都遭到了狗仔們無孔不入的騷擾,一些高管隨口一句話,都被過度解讀出無數種猜測。

    無數報刊雜誌撰稿人,更是苦思冥想腦洞大開的杜撰出一則又一則的奪人眼球報導。

    反正現在大家都不知道,說錯了也沒關係,萬一要是猜對了,這豈不是證明本社實力很牛逼?再說了,對於媒體來說,吸引眼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於是各種令衛修都目瞪口呆的新聞標題躍然上榜,什麼新技術發佈之類的還算是中規中矩的,股權交易、兼併聯合之類的那更是小意思,動動手指敲敲鍵盤就出來了。

    就在這全球財經媒體為此事瘋狂的時候,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探索能源公司的**oss,卻徹底消失在了公眾視野之中。

    遠在華夏最西方的一座民用機場阿里昆莎機場,一架達索falcon8x公務機緩緩在跑道滑行至停止,一名裹著勁黑風衣的年輕男子,在呼嘯的寒風吹拂下,被一眾神秘黑衣人簇擁離去。

    坐在大眾rocktan4motion越野商務車中的衛修,耳朵被凍得有些發紅的抱著一杯咖啡,神色卻顯得很是平靜。

    祖國屋脊之地路況艱澀,即便是官道上,坡度之大也使得乘車體驗很糟糕。低氧的環境,更是令平原來人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還好衛修在這種高海拔低氧環境中生活過,這次突然過來,倒也勉強適應。

    車子行駛的很慢,顯然面對衛修這位乘客,司機發揮出畢生功力,儘量保持車輛的平穩舒適。

    衛修呼吸著咖啡冒出的90度熱氣,看著車窗外一片侘寂荒原,道:「在這地方工作很辛苦吧!」

    坐在旁邊的黎延庭聞言神色惶恐道:「還好,已經習慣了。」

    衛修笑了笑,扭頭拍了拍臉色黝黑年齡看起來都能當他爸的黎延庭:「不用緊張,這地方不是本地人,咱們這些平原過來的人確實不好熬啊,這件事讓你受苦了。」

    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黎延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的工作能夠得到老闆的認可,就是對他最大的鼓勵。

    替老闆收集隕石這件事,看起來似乎只需要等人上門就好了,實際上其中的難處根本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麼說吧,能把隕石送過來的,多半都是假的。很多時候,黎延庭面對的不僅僅是殘酷的環境、水土的不服;更多的還有窮山惡水多刁民的詰難。

    很多時候,黎延庭知道哪裡誰誰誰手中有一塊奇異石頭,為了防止被同行提前買去,都得星夜兼程的趕過去查看。

    特殊的地理位置、遊牧民族的生活方式,令他在很多時候,不得不騎馬乃至步行。導致他剛過來沒多長時間,就已經跑壞了四雙運動鞋,大腿兩側被馬鞍磨得脫皮血淋淋黏在褲子上,脫褲子都感覺到疼痛。

    不得不令人感慨,哪行哪業都不容易啊!

    黎延庭並不清楚衛修收集這些隕石是干什麼,只道是富人的一種收集癖好。據他所知,他幫衛修蒐集到的很多名貴隕石,都被運往沫省萬國博物館展覽,還有一部分流向國外,似乎流入某些隕石收藏圈子中。

    這次突然出現的一塊隕石,能夠讓大boss放下手中事物親自趕過來,就是黎延庭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同時心中生出隱隱振奮之感。

    能夠在大boss面前露露臉,這是比他埋頭苦幹數十年還要有用的大機緣,如果表現的好被老闆青眼有加,隨口一句話,或許他的前途將變得不一樣起來。

    在黎延庭內心忐忑不安之際,這座侘寂古老的荒原上,還有四人也同樣變得高度緊張而忐忑不安起來。

    侯進改伸出被凍壞不得不切除小拇指的左手,拍了拍面前半人高的巨大石頭,神色滿是忐忑的道:「閻大哥,你說那富豪能看中這塊石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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