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一號紅人 作者:山間老寺(已完成)

 
BloomCaVod 2016-3-8 13:56: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03 91787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8 15:47
第89章:戀愛的開始

    宋朝陽忽然睜開眼,笑著對李睿道:「小睿啊,你這可不對,身為男人,就要主動一些。這都到市區了,你怎麼還不聯繫呂青曼呢?」

    李睿這才傻傻應了一聲,摸出手機,給呂青曼撥去了電話。

    呂青曼聽說他到北四環了很高興,問了下他今天的安排。李睿當著宋朝陽與老周的面,雖然不好意思,也只能硬著頭皮約她出來玩。呂青曼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兩人約定在和平區北京路路口碰面。

    靖南一共有五個區,和平區是老市區,也是靖南最繁華的區域。北京路更是和平區最繁盛的路段,同時也是整個靖南最出名的商業街,商舖鱗次櫛比,酒店寫字樓密密麻麻,每天都有幾十萬的人口流動。靖南有句老話,到了靖南不到北京路,就等於沒到過靖南,由此可見北京路的知名度。

    但在與呂青曼約會之前,李睿要先把宋朝陽送回家。

    宋朝陽家所在是市中心區之一的河北區,具體位置是在團省委大院。他的家可以理解為是獨門獨院的四層家屬樓,也能理解成是別墅,反正就李睿來看,只從這棟院落來看,就能看到宋朝陽這個前任團省的書記所享受到的待遇。

    李睿曾經來過一次他家,還在家裡吃過飯,並且受到了他夫人孫淑琴的熱情接待。孫淑琴是山南大學的英語教師,雖然沒有教過李睿,但也算與他有師生之誼。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孫淑琴對他就比對老周親密的多。李睿也是張口閉口管她叫「孫老師」。

    孫淑琴今年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體態豐腴而不顯胖,一頭烏黑髮亮的披肩波浪捲發,幹活兒的時候就綰起來,面似玉盤,目似明星,瓊鼻高聳,唇紅齒白,配上這個年紀女人獨有的成熟韻味,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這女人眼角周圍有些魚尾紋,且特別明顯,如果只看這些魚尾紋,那她一定是未老先衰;可如果整體看上去,這些老邁的痕跡還是很容易被她麗色所遮掩的。

    李睿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曾經回憶過,自己當年在山南大學讀書的時候有沒有在校園裡見過她,可就是沒有印象。

    這次剛一進門,打過招呼之後,孫淑琴就神神秘秘的拉著李睿往樓上走。

    宋朝陽見怪不怪,笑道:「淑琴,小睿過會兒還要去相對象,不要耽誤他太多時間哦。」孫淑琴奇怪的說:「上次我記得問過他,他不是說已經結婚了嗎?」宋朝陽擺擺手,道:「讓小睿自己跟你說吧。」

    兩人來到樓上某個房間裡,孫淑琴問道:「小睿,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還要相對象?你老婆呢?」李睿苦笑道:「一言難盡啊。」說完便把那件提起來就令人不痛快的事情說了。孫淑琴聽完後點頭道:「這種女人就是不能要,堅決不能要,小睿你跟她離婚是離對了。這世界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好女人。趕明兒我給你從學校裡介紹幾個女老師……」說到這恍悟:「哦,你已經有對象了,怎麼在省城見面啊?姑娘是省城的?……」

    李睿跟她說了一遍自己跟呂青曼的事,孫淑琴聽得連連點頭,道:「既然是好姑娘,那就處唄,爭取早點搞定結婚。你這個年紀,總是單身也不行……」

    說到這,孫淑琴話鋒一轉,問道:「小睿,這陣子,你看著我們家老宋在青陽還行嗎?」李睿讚道:「行,怎麼不行?非常行。孫老師,我告訴你吧,我可佩服他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官場大人物。我跟宋書記那裡學到了好多的東西……市裡領導也都很尊重他,沒人敢小瞧他。」孫淑琴呵呵笑道:「那他就是很優秀了?」李睿重重點頭。孫淑琴似笑非笑的問道:「那有沒有女人主動往他跟前湊?」李睿心裡打了個突兒,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呢?宋書記天天從早忙到晚,不是調研就是開會,到處跑,就算有人那麼想,也沒機會啊。」

    孫淑琴笑道:「我這不是不相信我們家老宋的定力,實在是啊,現在有的女人太無恥太不要臉,為了求上位,腆著臉往大領導跟前湊,各種手段都用上,我就怕老宋稀里糊塗被人家利用了。我這平時要上課,也沒空過去陪他……」李睿道:「孫老師您就放心吧,我會替宋書記把好這一關的。」孫淑琴欣慰的說:「嗯,我不信誰也相信你,你是山南大學畢業的,雖然我沒教過你,但也把你看成自己的學生了,我信得過你。」笑了笑,又道:「對了,你不是還要去跟那個姑娘約會嗎?那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哦,看你空手來的,肯定沒給人家帶禮物吧,你等著,我去給你備一件。」說完轉身就走。李睿微微驚愕,忙道:「孫老師,不用了,我自己出去買就是了。」孫淑琴頭也不回的擺擺手,道:「你出去買不是還得花錢?家裡這麼多東西閒著也是閒著,淨佔地方,你也幫著清理清理,呵呵。」

    李睿看著她的背影,暗嘆口氣,老闆宋朝陽對自己就已經很好了,想不到他老婆對自己更好,自己可該怎麼回報他們呢?想到自己把姚雪菲「進獻」給宋朝陽的醜惡行徑,不禁有些羞慚。

    孫淑琴找出來一件特別漂亮的紅色長裙,把袋子遞給李睿道:「這是朋友送給我的,不過我身材有些胖,穿不上,就一直壓箱底了。你不是說那個姑娘長得嬌小苗條嘛,那你拿給她穿去,應該沒問題。」李睿感激不已,道:「孫老師,您這……我都沒給您帶禮物,您這樣,我……」孫淑琴道:「你呀,把老宋給我照顧好了,就是送給我最大的禮物。」李睿非常感動,下保證道:「孫老師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宋書記。」孫淑琴感慨的說:「他一個人在青陽那邊,我真是不太放心。不過我這邊學校領導又不放,我也不能過去陪他,就拜託你了。呃……官面上的事情,我也聽說過,有些時候需要逢場作戲,只要不是太過分,你也就不用管……」李睿心底暗嘆,多麼賢惠的老婆啊,自己怎麼沒有這樣一個好老婆呢?道:「放心吧孫老師,我會把握分寸的。」

    說巧不巧,李睿剛剛坐上一號車,宋朝陽讓老周送李睿去北京路,乾妹妹白冰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白冰說:「哥,你下午有時間嗎?你下午要是有時間,就來省城一趟。你不是想跟那個傢伙當面道謝嘛,他下午來我這兒。」李睿又驚又喜,道:「妹子,我現在正在省城呢,下午什麼時候?」白冰哼道:「好啊,你這個壞蛋,還當哥哥的呢,來到省城竟然不給我打個電話。幹嗎,怕我跟你要見面禮啊?」李睿嘿嘿笑道:「我這不剛陪宋書記來省城嘛,哪裡來得及給你打?放心吧,見面禮一定有,下午就給你。說吧,下午在哪見面?具體幾點?」白冰跟他說明白,掛了電話。

    李睿看著手中袋子裡孫淑琴給的長裙,暗暗苦笑,呂青曼那裡沒要禮物,自己給準備了;乾妹妹這邊再次索要見面禮,自己卻沒準備,真是陰差陽錯啊。

    李睿趕到北京路路口的時候,十一點出頭。他跟呂青曼約的是十一點半,提前趕到,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

    老周跟他道別,開車回了宋朝陽家裡。

    李睿一個人站在街口的梧桐樹下,百無聊賴的打量過往的行人與沿街風景。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有人輕呼道:「李睿?」李睿回頭看去,不是呂青曼又是誰,驚喜交加的叫道:「青曼?」呂青曼聽到他當面喊出這麼親暱的稱呼,臉上有些掛不住,扭捏的說:「你早來了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李睿笑道:「既然約好了,那幹嗎還打?催你嗎?你該來就來了,催也沒用。呵呵。」呂青曼聽了很高興,道:「那你不是要挨曬了?」李睿笑著指指頭頂的梧桐樹,道:「沒事,這有把大大的太陽傘。」說完才記起手裡的長裙,忙遞過去,道:「送你的。」呂青曼疑惑的問道:「什麼東西?」李睿說:「禮物。」呂青曼立時緋紅上臉,道:「你這麼客氣幹什麼,大老遠跑過來還送我禮物……」李睿道:「你就拿著吧。」呂青曼這才接過手去,看了看,點頭道:「很漂亮。」李睿大著膽子說:「不漂亮也配不上你啊。」

    呂青曼羞得跟什麼似的,輕輕垂頭,抿了抿嘴,道:「你平時也這麼浪漫嗎?」李睿愣了下,不知道她這話什麼意思,猛然間想起當日送她的時候,在火車站她問過自己的一句話,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敏感,前後一聯繫,難道說,這丫頭是擔心自己性子太妖冶輕佻、懷疑自己善於勾誘女人?想到這,嚇得冷丁丁打了個寒戰,忙解釋道:「不啊,不是的。我這個人並不浪漫,什麼花前月下的我都不會。這……這裙子,實不相瞞,還是宋書記老婆給我挑的呢,她讓我送給你當禮物的,剛在她家給我的,真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8 15:47
第90章:有些自卑

    呂青曼聽到這話才笑起來,道:「她倒是會做紅娘。」李睿見她笑出來,才松了口氣,心說這丫頭文文弱弱的,心思卻是敏感的嚇人,自己跟她交往可得牢牢注意這一點,訕訕陪笑。呂青曼臉上帶著開心的笑意,道:「你送我禮物,那我請你吃飯。走吧,我帶你嘗嘗靖南這裡最有名的鐵鍋馬頭魚……」

    吃過午飯,李睿提議去看電影,呂青曼卻說去逛公園。李睿當然要聽她的。兩人來到靖南市最大的小西湖公園,李睿買票後進場。隨後兩人在小西湖寬廣的湖面上盪舟。

    劃到湖心島下面的樹蔭裡時,兩人暫停下來休息。

    呂青曼怯怯的問道:「你跟你前妻是因為什麼離婚的?」

    李睿知道她這麼問,不只是打聽自己的過往,也要從側面判斷自己的人品性格,當下也不隱瞞,把劉麗萍進門以後發生的大吵小鬧說了個清清楚楚,話裡沒有對劉麗萍表現出任何的埋怨,只是公正的陳述事實。說完之後,忍不住有些心酸,眼圈就紅了,轉開頭望向遠處。

    呂青曼沒想到提起了他的傷心事,眼看他難過不已,一種想要關懷憐惜他的母性心理油然而生,不由自主就把纖纖素手蓋到他的大手上,柔聲道:「對不起,我不該問的。不過,過去的就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更不要難受了……」

    李睿轉頭看來,見她小手放在自己手上,知道她只是純潔的愛護可憐自己的心情,沒有涉及男女情愛,就也沒反握住她的手,嘆道:「青曼,我不是為自己難過,我是為我爸難過呀。我媽去得早,我爸怕外人欺負我,沒有續絃,從此又當爹又當媽,辛辛苦苦把我撫養長大,由於太辛苦把身子骨累壞了……我卻娶了那麼一個女人給他當兒媳婦,沒有好好孝順他也就算了,還整天給他氣受,我……我真是愧為人子!」說完眼眶濕潤了。呂青曼看在眼裡,更是難受,握住他的手,道:「就算以前是你錯了,你現在後悔痛苦也沒用。你應該好好發展,找個賢惠的老婆,讓你爸晚年過得開開心心的,那比什麼都強。」李睿問道:「那你賢惠嗎?」

    他這話緊跟著呂青曼的上文說出來,其意不言自明,等於是說:「你呂青曼要是賢惠,我李睿就娶你做老婆了。」

    呂青曼羞得臉色通紅,放開他的手,轉開頭,道:「我自覺……還行吧。」李睿此時覺得兩人愛昧氣氛已經有了,大著膽子去抓她的手,道:「我也覺得你肯定非常賢惠。」說完已經抓住了她的小手。呂青曼又羞又怕,回奪兩下,但李睿握得緊緊的,她根本掙不開,慢慢也就放棄了,羞澀的說:「你怎麼知道的?」李睿說:「感覺……」呂青曼緩緩抬頭看他,道:「我知道你很好,可我感覺看不透你,可能是咱倆剛認識,相距又遠吧。我……我想帶你見見我爸,給他看看,你願意嗎?」

    李睿聽呂青曼說,想帶自己給她父親看看,第一反應就是:「這也太快了吧!」有些吃驚,也有些歡喜,心裡劃過一個念頭,她是認可自己了,要不然怎麼會提出帶自己給她父親看呢?呂青曼見李睿一臉驚喜,忽的想到什麼,輕輕把小手從他手裡抽出來,問道:「你這麼高興幹什麼?」李睿訕笑道:「沒……沒什麼。」呂青曼說:「不,你必須要告訴我,你聽說能見我爸了,為什麼這麼高興?」李睿靦腆的笑了笑,略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你能帶我見你父親,說明你心裡認可我了,我當然高興了。」呂青曼微微害羞,問道:「就因為這個?」李睿連連點頭。呂青曼又問:「那你知道我爸是干什麼的嗎?」李睿搖頭道:「不知道。我就知道秘書長是你舅舅,呵呵。」呂青曼見他傻呵呵的,也笑起來,羞道:「誰說帶你去見我爸就是認可你了?我是請他給我把把關,看看你行不行。」

    李睿說:「你爸干涉你的婚姻嗎?難道不是你同意就行了?」呂青曼說:「他當然不干涉了,但我心裡沒底,所以要讓他見見你。」李睿暗嘆口氣,道:「要見就見吧,你說什麼時候?」呂青曼道:「當然越快越好啦。你在省城待幾天?什麼時候有空?」李睿說:「今天晚上是不行了,要陪宋書記出去辦事。也不知道晚上回不回青陽。至於明天,你知道,我身為秘書,時間不由已啊。」呂青曼想了想,道:「這樣,你回去以後跟宋書記商量商量,如果明天才回青陽的話,那明天上午能不能抽出一個小時給你,見見我爸。」

    跟宋朝陽提要求,這還是李睿平生第一遭,聞言有些發虛,總覺得這不應該是自己該干的事兒。這次來青陽,就是給他打下手來了,他能給自己時間跟眼前這位嬌俏可愛的女子見個面,就已經算是給自己恩惠了,自己怎麼能得寸進尺呢?

    呂青曼見他臉色為難,道:「怎麼了?你不方便跟宋書記說嗎?」李睿道:「青曼你真聰明,你怎麼猜到的?」呂青曼笑了笑,道:「這還用猜嗎?你作為他的秘書,只能跟著他的安排走,怎麼能隨便改變他的安排呢?嗯……好吧,這樣,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讓他給你放一小時的假。」李睿驚得呆住了,道:「青曼,你……你能跟他說上話?」呂青曼得意一笑,道:「咱好歹也是省委組織部的人呢,你們家宋書記想要進步,還得靠我們給省委領導說好話呢,他能不賣我面子?呵呵。」

    兩人在湖上說了好一陣子親熱話,李睿對這個女人越來越喜歡,因此專挑她愛聽的話說,把她逗得時不時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從湖上歸來,兩人又一起爬山。山路陡峭的地方,李睿自然要表現出紳士風範,主動牽著她的手往上爬。這樣耳鬢廝磨的玩了兩個多鐘頭,兩人愈來愈喜歡彼此,舉止也是愈來愈親密。

    從公園出來,呂青曼聽說李睿要去見乾妹妹,而手上又缺一份見面禮,便帶他去商場購物。路上經過幾個路口的時候,呂青曼敏銳的發現,每次李睿都是虛挽著自己的腰肢、把自己護在裡面,而他自己則正對來車方向,這個小細節不注意倒也罷了,稍加注意,便能體會到他這個人更多的好處,也因此感動得一塌糊塗。

    李睿與呂青曼暫時分手之後,打車前往乾妹妹白冰所住的公寓,想到呂舟行對自己也算有恩,自己卻沒給他準備禮物,是不是有些不尊敬首長呢?另外還有個問題,自己要不要以首長稱呼他,也就是,要不要表現出已經識破他身份來?如果按照呂舟行跟白冰的愛昧關係來看,這算是他的私隱,自己不好揭破他的官面身份,免得引起他的記恨。可是呢,白冰又已經知道自己知道他就是常務副省長,說不定早就把這事跟他說了,自己再有意裝作不知,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反而是欲蓋彌彰,顯得自己偷奸耍滑。又一想,白冰能打電話叫自己過去,那呂舟行肯定是知道了的,也同意了的,既然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自己索性大方點,直接坦誠相見吧。

    白冰所住的是一棟高檔公寓,走進電梯廳,如同走進了五星級大酒店。李睿之前沒見過什麼世面,來到這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高檔公寓樓裡,竟然有些自卑。

    門鈴響過之後,裡面響起趿拉趿拉的拖鞋走路聲,很快門就開了,裡面露出白冰那張如畫中仙子般的美靨。儘管這些日子李睿跟董婕妤、姚雪菲、袁晶晶等大美女沒少打交道,可是此時驟然見到這等眉目如畫的美豔面孔,還是有些驚豔。

    白冰笑呵呵的請他進屋,他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道:「不是要見面禮嘛?看看,喜不喜歡?」白冰嘿嘿笑著接到手裡,打開來看時,是雅詩蘭黛的高級化妝品,非常開心,美眸笑成了一彎月,道:「還真是當哥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高級貨。喂,我說,你這不是當書記秘書這段時間貪污的錢買的吧?哈哈。」

    李睿雖然明知道她在開玩笑,卻也嚇了一跳,因為他已經來到客廳口,見到了裡面坐在沙發上的呂舟行,忙道:「別瞎說,你哥我可是一分錢都沒貪。」說完忙著過去給呂舟行見禮:「呂省長您好。」

    呂舟行見他過來,微微笑著起身迎他,道:「哦,我們的恩公來啦。一別多日,你還好吧,哈哈。」說著遞出手來。李睿受寵若驚,忙跟他握到一起,道:「呂省長,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當天夜裡竟然沒認出您來,就算事後,我也是隔了好久參加防汛會議的時候才認出您來。您別見怪啊。」呂舟行搖頭道:「我怎麼會見怪呢?我還要謝謝你呢。要是沒有你啊,我跟阿冰早被洪水沖走了,呵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8 15:47
第91章:都沒自信了

    白冰端著冰鎮西瓜走過來,道:「你們坐著說啊,站著不累嗎?」

    呂舟行便請李睿坐下,李睿哪敢先坐,等他坐下之後,這才小心翼翼陪在下首。

    呂舟行示意李睿吃西瓜,李睿拿了一塊請他先吃。兩人互讓的時候,白冰走來一人遞給了一塊,埋怨道:「還不如你們剛認識的時候呢,那時候多爽快。現在都知道彼此是什麼人了,反而放不開了。」

    李睿聽得暗暗汗顏。

    呂舟行點頭道:「阿冰說得好。小睿啊,現在是私下見面,就不要搞得那麼正式。」李睿忙點頭答應。呂舟行又說:「你的事情,阿冰跟我說過了。你現在發展得不錯呀。」李睿說:「我還要謝謝您提攜我,要不是您幫我一把,我現在還在市水利局裡呢。」

    白冰插口道:「你要是還在水利局,那可就永無天日了。哥你這樣的一看就是人才,是人才就要放到更適合其發展的位置上去。老公,你平時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白冰這句老公叫出來,呂舟行還沒怎樣,李睿卻跟著發起燒來。這已經不是三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了,當時她無論怎麼叫老公李睿也不會往心裡去。現在,彼此身份都已經亮明了,呂舟行那可是響噹噹的常務副省長,不說他的官位,就按他的年紀,跟她這樣風華正茂的大美女廝混在一起,就足以令人詬病不已了。李睿跟他二人暫時並不算太熟,卻必須要正面這位常務副省長的風硫韻事,委實令人頭疼啊。

    當然,李睿要是跟呂舟行沒有半點利益關係,也就無所謂白冰的稱呼了,兩人愛怎麼秀恩愛就怎麼秀,關他李睿屁事?但問題是,他還想抱住這位常務副省長的大腿以求更大進步呢。萬一呂舟行擔心他會洩露自己的私情,一腳把他踢開,他不就沒有抱大腿的機會了嗎?

    呂舟行倒似沒有多想,笑呵呵的問:「給宋朝陽當秘書,感覺怎麼樣?」李睿老老實實地說:「我從沒給領導當過秘書,所以宋書記挑中我的時候我還是很緊張的。我拜了前任市委一秘為師,跟他那裡學習當秘書的經驗,又有秘書長杜民生提攜我指導我,感覺進步還是很大的,現在基本可以應付秘書工作。但是還有許多事情沒有接觸過,還需要增加閱歷,還需要學習進步。宋書記人很好,容易接觸與溝通,在他身邊工作能學到很多東西。前段時間一直陪著他在市裡面調研,雖然很忙,但是很充實。我覺得只要自己努力,肯定能把秘書工作做好的。」呂舟行點點頭,問道:「你覺得宋朝陽當這個市委書記怎麼樣?行不行?」

    李睿嚇了一跳,一方面,這可能是呂舟行對自己觀察力的考校,另一方面,卻要自己背著老闆說他的話,這可該怎麼說好呢?略微思索,誠摯的說:「宋書記很厲害,雖然到市裡時間不長,但已經展示出很強的政治手腕。從我的觀察看出,他也是很有一番抱負的,想把青陽市舊貌換新顏,剛到青陽沒兩天,就開始全市大範圍調研,瞭解群眾生活生產情況,瞭解當地企業的發展,瞭解各地政府的辦公效率,非常勤勞,也很愛民,說話辦事都從老百姓的角度出發……」

    白冰笑得咧開了嘴巴,道:「老公,你這是給他機會幫宋朝陽唱讚歌嗎?」

    呂舟行呵呵一笑,道:「小睿,我再問你,宋朝陽就沒有什麼缺點嗎?」李睿想了想,道:「缺點倒還真沒發現。我跟他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可能有些地方還沒觀察到吧。」呂舟行說:「就你所見,市委常委們都支持他嗎?」李睿說:「您要說所有常委全部支持他,我肯定不敢打這個包票。現在,有幾個常委肯定是支持他的,比如宣傳部長鄭紫鵑,又比如紀委書記肖大偉,哦,還有秘書長杜民生。其他常委嘛,我感覺宋書記也能慢慢征服他們。」呂舟行笑問:「杜民生又怎麼樣?」李睿說:「他這個人就更好了,雖然平時很嚴肅,不苟言笑,但是對我幫助非常大,也很支持宋書記的工作。我非常尊重他,把他當老師看待。」呂舟行點了點頭,道:「好,好,這樣就很好。來,小睿,吃西瓜吧,不要客氣……」

    呂舟行吃完一片西瓜,洗了下手,從洗手間出來就要走。臨走前,對李睿說:「你跟阿冰拜了干兄妹,這樣很好。你們都是年輕人,平時父母不在身邊,就要互相照顧。你以後不妨多來省城幾趟,多陪陪阿冰。她一個人在省城,也沒什麼朋友,你多陪她玩一玩。」

    李睿覺得,他這麼說,倒也無可厚非。他身為常務副省長,平時忙得跟什麼似的,自然沒時間多陪白冰。白冰又是少年心思,愛玩愛鬧的年紀,沒人陪她,她肯定會苦悶的。

    不過,李睿心下也是暗自叫苦,自己身為宋朝陽的秘書,平時哪有那麼多私人空間?就算是有,也要隨時聽調,哪能隨隨便便往省城來呢?就算是來省城,也要先陪呂青曼才是啊。心裡叫苦,嘴上還是答應了,畢竟這可是常務副省長提出來的要求啊,自己有心抱他的大腿,怎麼能不聽他的話?

    呂舟行見他答應下來,很是高興,拍拍他的臂膀,道:「你在青陽好好幹,幹出點名堂來,說不定,以後還能來省城發展。」

    這話雖然沒有做出明確的表態,但也已經暗示李睿,他以後會關照他的。

    李睿聽後喜不自勝,道:「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呂舟行走出門,李睿要跟出去相送,卻被白冰一把拉住了。白冰把他拉回房子裡,又把門關上,低聲道:「他不喜歡人送,你可千萬別冒傻氣。」

    李睿想了想也就明白了,笑道:「謝謝妹子提醒我。」

    白冰把他拽回客廳裡沙發上坐下,道:「得了,現在就咱倆了,你能放開了吧。西瓜趕緊消滅掉,我可懶得端回冰箱裡去。」

    她對李睿特別親熱,那是真把他當哥哥看了,也因此顯得很隨便,一邊說話,一邊爬到沙發上仰躺起來,那兩條又瘦又長的**併攏到一起,直伸到李睿腿邊,兩隻玲瓏雪白的腳丫左右搖晃著,如同一道最靚麗的風景線,立時吸引了李睿的注意力。

    但李睿可不敢盯著呂舟行的女人的腳丫看,暗自收心,踏踏實實的吃起西瓜來。

    白冰忽然拿腳輕輕踢了他腿一下,叫道:「喂,你是不是心裡很好奇,你妹子我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怎麼會跟他呂舟行搞到一起去了?你心裡肯定還在想,我一定是個毫無廉恥心的女孩,之所以傍上他,就是要藉著他發展我個人,對不對?」李睿聽了她的話,差點沒把西瓜籽兒嗆到嗓子眼裡去,道:「沒……沒有,我……我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私隱。」白冰道:「得了吧你,你要是把我當妹子,那就有什麼說什麼,別跟我藏著掖著的。我這個人爽快,也喜歡爽快的人,你別糊弄我。還有,你剛才說的跟我問的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你說你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私隱,可是我也沒說你打聽過啊,我是說你心里納悶、好奇。」

    李睿被她說了個大紅臉,咬咬牙,道:「好吧,妹子,我錯了,我以後就有什麼說什麼了。對,我心裡確實很好奇……」白冰笑呵呵的說:「我跟他在一起的想法很單純,就是喜歡他帥。他長得帥,說話也帥,做事也很帥……你不知道吧,我跟他好還是我主動追求他的呢,他耐不過我糾纏,勉強答應跟我做朋友,嘿嘿。我就蹬著鼻子上臉,直接管他叫老公了。可事實上,我跟他並沒上過席夢思,我也不是他的晴人……」

    李睿聞言身子一震,叫道:「可是你們……」白冰似乎猜到了他的意思,道:「是啊,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跟他晚上確實睡在一起了。可是根本就不在一張席夢思上。我甚至脫光了引誘他,他都不理我。我靠,搞得我好沒面子。喂,你說我長得不漂亮嗎?」李睿聽得哭笑不得,道:「你……你脫光了引誘他?」白冰認真的點頭道:「對啊,我把自己弄得光光的,往他身上湊,可是他根本就不動心。我自問也能算是美女了,竟然連他這個老傢伙都搞不定,別提多喪氣了。唉,打那以後啊,我都沒自信了……」

    李睿徹底鬆了口氣,心說怪不得呂舟行當著她的面還敢跟自己侃侃而談,絲毫沒有因為擁有了這麼嫩的晴人而顯得窘迫,原來他跟她之間並沒有那種關係,想著呂舟行能拒絕這等美人主動的投懷送抱,那定力可不是一般的了不起,最少得是二般的,令人佩服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8 15:53
第92章:白冰的苦惱

    白冰頑皮的用腳丫去撓李睿的胳膊,道:「喂,咱倆年紀差不多,你跟我說老實話,我不美嗎?不吸引你們男人嗎?」李睿好笑不已,道:「妹子,你不知道,女人想要吸引男人,美不美還要兩說著。」白冰奇怪的坐起身,盤起大腿,問道:「你說明白點,難道漂亮還不夠?」李睿說:「男人是都喜歡美女,但要看什麼樣的男人了。你比方,拿你哥哥我舉個例子吧,你哥我沒見過什麼美女,要求就比較低,給我一個美女我就美得屁顛屁顛的。可是呢,對於那種閱盡美女的男人來說,皮相對於他們的誘惑力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高了。這時候,想吸引住這種老練的男人,要麼你有特殊的才華,要麼你有令人愛罷不能的性格,或者,你很風騷,很放蕩,這樣或許能吸引住他們也說不定。」

    白冰似有所悟,連連點頭。

    李睿說:「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就索性八卦一把,妹子,有這麼多年輕的帥哥你不喜歡,為什麼偏要喜歡呂省長那樣的老男人?呵呵,當然,這話你可千萬別告訴他。」白冰說:「他也這麼問過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有戀父情節吧?女孩子不都有戀父情節嘛,可能我的更重一些。」李睿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其實你還是不成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白冰似懂非懂的道:「嗯,你說得對,我是不成熟……」說著,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李睿看了她一會兒,心說美女就是美女,連迷茫起來都顯得那麼美麗動人,讚道:「呂省長真是了不起,面對你這種絕色都能忍得住。要換成是我啊,你早讓我吃的骨頭都不剩了。」白冰聽了就咯咯的笑,用腳丫撓他,道:「原來我哥是大色郎啊。」李睿假作推開她的腳丫,虛偽的摸了一把,感覺入手膩滑之極,手感比袁晶晶的美足還要更棒一些,當然,這也可以理解,她比袁晶晶要年輕許多呢,道:「妹子,剛才呂省長讓我多來陪陪你,我倒是想呢,不過我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以後我要是來的次數少,你可別生氣。」白冰幽幽嘆了口氣,道:「你沒聽明白他的意思,讓你陪我解悶是次要的,關鍵是他想甩開我,所以故意把我往你跟前推,想讓我慢慢被你吸引住,從而放開他。」

    李睿聽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不會吧?」白冰臉色淒涼的說:「我那麼愛他,他卻絲毫沒被我感動,只把我當成沒長大的孩子看……他越來越討厭我了,我早就看出來了。現在,我生活裡終於多出你這麼一個年輕的男人來,他可算是找到替代品了,自然要把我推給你。唉,他好狠的心啊。」李睿說:「可咱倆是干兄妹啊?」白冰忽然抬手打了他一下,撒嗔笑道:「去死,瞎想什麼呢,你還真以為我會喜歡你啊?不說你是我幹哥,就說我有戀父情結,喜歡老男人,單這一點我就看不上你。你呀,以後只能把我當乾妹妹啦。」李睿訕笑兩聲,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李睿回到宋朝陽家裡時,已經五點來鐘了。

    宋朝陽看到他就笑道:「你面子很大嘛,青曼直接給我打電話要人了。」李睿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尷尬的說:「對不起老闆,其實我是不想影響您安排的……」宋朝陽擺擺手,截口道:「你不用說了。本來,我計畫也是明天上午趕回青陽,也沒想著起早。不要說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也能給你騰得出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啊,以精神百倍的面貌去見青曼的父親。」李睿感激地說:「謝謝您。」

    晚上吃過飯,老周開車,三人駛往省委大院。宋朝陽沒說具體跟哪位省領導匯報工作,但想來不是省的書記就是省長。

    省委大院門口有武警站崗,市委一號車在青陽市哪裡都吃得開,在這裡卻不算什麼,被武警鐵面無情的攔在外面,還是那位省領導的秘書專程過來接了三人一趟,武警這才給他們放行。

    李睿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省委領導的莊嚴氣勢,心底暗自思量,不知道呂舟行住不住在這裡。他身為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住在這裡應該是沒問題的吧。如果他住在這裡的話,今晚上能不能湊巧見到他呢?

    車到領導所住的大房子門口後,宋朝陽示意李睿與老周把從青陽帶來的土特產如山核桃等提到院子裡去。

    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婦女領著二人往屋裡放東西,那位秘書則直接帶著宋朝陽上二樓去見領導了。

    李睿不知道宋朝陽在樓上都跟領導匯報些什麼,跟老周坐在客廳裡喝茶。不一會兒,那位秘書走下來,跟兩人相見,做了下自我介紹,自承叫「石培德」。這個人留著短平頭,三十多歲、四十不到的年紀,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很好接觸。

    同樣都是秘書,甚至李睿自覺比這個石培德更帥更有型,但站在他面前,無形中就感覺到一股威壓。這種威壓固然是來自於對方後面所站的首長級領導,同時也來自於對方身上歷練出來的雍容氣度。

    李睿暗暗為之心折,傾心與其交談。石培德倒沒有瞧不起人,跟他客客氣氣的聊了一會兒。臨了,李睿少不得說些客套話,諸如「石處長,以後您到了青陽,一定給我打電話,讓兄弟盡一盡地主之誼」。石培德笑著答應了,卻始終沒跟他索要電話。

    李睿心裡也明白,人家是省委領導的秘書,著眼在整個山南省,最差也是靖南市,怎麼會看得起自己這個來自於青陽市的土包子呢?不說人家以後會不會到青陽,就算到了青陽,也是市領導親自巴結他招待他,哪裡輪得到自己出面?人家能給自己面子說笑交談兩句就已經很不錯了。

    宋朝陽在樓上待了半個多鐘頭就下來了,表情跟平時一樣,溫和淡然,不喜不悲,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他是受到了讚譽還是批評。

    石培德送三人出來。駕車返回宋朝陽的家。

    當晚,老周與李睿就留宿在宋朝陽家裡。

    睡覺前,李睿想到明天上午見呂青曼父親的事情,多少有些緊張,給她撥去了電話仔細詢問。

    呂青曼說:「我把你的事情跟我爸說了,他同意見見你。」李睿激動的說:「是嗎,那可好,那明天在哪見?」呂青曼說:「在我家裡,我過會兒把地址用短信發給你,你打車過來就行了。」李睿說:「頭次跟叔叔見面,我是不是準備點什麼?」呂青曼笑著說:「不用,誰知道你能不能過關呢。你要是不能過關,不是白花錢了?」李睿也跟著笑,心裡卻很緊張,道:「你覺得我過關的概率大不大?」呂青曼說:「你沒信心嗎?」李睿說:「我在你面前有信心,但是在你爸面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啊,畢竟沒見過沒打過交道,不知道你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呂青曼說:「我爸很好的,也很疼我,基本會尊重我的意見。」李睿問:「那你是什麼意見呢?」呂青曼羞得不說話了,半響道:「明天再說吧。」說著就掛了。

    掛掉電話,李睿看到老周在笑,便笑問道:「周哥,明天怎麼也算是正式見家長了吧,我要不要買點禮物過去?」老周說:「不買不合適,買多了也不合適。你隨便買兩樣水果過去就行了。」李睿讚道:「哥哥就是哥哥,經驗就是豐富。好,我聽你的,明天買水果過去。」

    週日上午,臨出發前,宋朝陽笑問道:「小睿,心裡緊張嗎?」李睿道:「有一點,不過也不厲害。青曼那麼溫柔的女人,她爸肯定也是好說話的人。」宋朝陽哈哈笑起來,道:「嗯,不要緊張就好,發揮出你真實的實力來,讓青曼她爸看看他女兒挑中的對象有多麼優秀。」

    宋朝陽讓老周送李睿去呂青曼家,不過李睿謹記秘書長的教導,不敢張揚,拒絕了宋朝陽的好意,自己打車趕了過去。車到小區門口,他到路邊水果超市裡面買了幾樣水果,這才往小區裡行去。

    來到呂青曼家門口,李睿深吸一口氣,臉上堆起人畜無害的微笑,這才按下了門鈴。門鈴響過沒一會兒,呂青曼就把門開了。兩人門內門外對視一眼,都掩飾不住對彼此的喜愛,臉上現出了真摯的笑意。

    「哎呀,不是不讓你買東西嘛,怎麼還是買了?」

    呂青曼埋怨著從他手裡接過水果,把門關上,引導他往客廳裡來。

    客廳裡空無一人。

    李睿納悶的說:「叔叔還沒來嗎?」呂青曼笑道:「誰叫你來的這麼早?不過呀,他也快過來了。你先坐著,我給你沏茶。」李睿忙道:「不用,不麻煩了,青曼,你別忙活了,過來坐下歇會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8 15:54
第92下:原來是你

    呂青曼說:「不麻煩,我爸來了也得喝茶,呵呵,你等著,馬上就好。你要是沒事,就在屋子裡轉一轉,參觀參觀,呵呵。」

    李睿才沒心情參觀她這套房子呢,對於即將到來的李父有些潛意識裡的恐懼。好嘛,畢竟是從人家手裡搶女人呢,能不害怕嗎?他站在餐桌旁邊,看著呂青曼在廚房裡沏茶,想要問問李父的情況,好打一個「有準備之仗」,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好。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呂青曼叫道:「我爸來了,我騰不開手,你去幫我開門。」

    李睿痛快的應了一聲,臉上堆笑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時,整個人都石化了。

    「呂省長!?」

    這話在他肚子裡打滾,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他連嘴巴都凝固了。

    門外站著的赫然是呂舟行。

    呂舟行對於見到他卻似乎並不怎麼吃驚,玩味的笑了笑,咳嗽一聲,道:「你就是青陽來的李睿、小李吧?」李睿好像看到他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又好像沒有,懷疑自己出現了眼花,見他假作不認識自己,就也順著他的口風道:「是,我是,叔叔……叔您好,請……快請進。」

    他讓開門戶,把呂舟行讓了進來,隨後關上門。

    呂青曼在廚房裡叫道:「爸你先坐會兒,我沏茶呢。」呂舟行笑道:「你不要急,慢慢沏。我先跟你這位小李談一談。」說完招呼李睿道:「小李,來,咱們去裡面,好好談一談。」

    李睿哪敢不聽,跟著他走向裡間。

    呂青曼見父親剛來就要跟李睿深談,又是好笑,又是緊張,也有幾分興奮,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也忘了沏茶。

    呂舟行把李睿帶到一間書房裡,把門關死。這個過程中,李睿只是傻傻的看著他,根本就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呂舟行皺眉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要是敢欺騙我,後果自負。」

    話語雖然並不如何凶狠,可李睿還是聽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結結巴巴的說:「呂……呂省長,您……您問吧,我……我保證不撒謊。」呂舟行說:「你在這裡不要叫我呂省長。」李睿只覺後脊背出了一層冷汗,連連點頭,只覺得呼吸都要上不來了。

    呂舟行負起手,皺著眉頭,語氣深刻的問道:「我聽曼曼說,你是她舅舅介紹給她的?」李睿連連點頭,如小雞吃米,道:「千真萬確,是秘書長撮合我們的。我……在這以前,從來沒見過青曼。」呂舟行點了下頭,臉色好了些,又問:「杜民生是怎麼跟你說的?」李睿仔細回想了下,道:「他好像也沒跟我說什麼,一切都是暗示。後來讓我送青曼回省城,我才知道他是要撮合我們倆。」

    呂舟行沉著臉不說話。

    可憐李睿嚇得如若失了父母的孤兒,面對重大壓力,無人替他分擔,害他膽顫心驚,跟快死過去也差不多了。

    呂舟行忽然又問:「這之前,你知道曼曼的父親是我嗎?」李睿茫然搖頭,道:「不知道,打死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秘書長是青曼的舅舅。」呂舟行又問:「那你喜歡青曼嗎?」李睿忙點頭道:「喜歡,很喜歡,雖然交往時間不多,可我……」呂舟行一擺手道:「夠了!」李睿傻乎乎的道:「啊?」呂舟行冷冷的說:「曼曼第一次婚姻很不幸,說起來我要負主要責任。所以,對於她這一次婚姻,我勢必要給她嚴格把關,爭取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婚姻。」

    李睿聽到這兒心都涼了,這時候還聽不出呂舟行對自己的厭惡之情,那自己就是傻子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討厭起自己來,難道因為自己撞破了他跟白冰的私情嗎?可是,他跟白冰清清白白,一點私情都沒有的啊。

    呂舟行續道:「對於你這個人,我沒有任何意見,相反,我還很欣賞你。但是,對於你的職業,我是一百個不喜歡。我就給領導當過秘書,知道秘書是怎麼回事,也就更知道給秘書當老婆是怎麼回事。你自己說,曼曼要是嫁給你,你給得了她幸福嗎?」

    李睿聞言就蔫了,是啊,自己整天陪伴在宋朝陽的鞍前馬後,早上看著月亮離家,晚上踩著星星回來,週末也沒多少閒工夫,雖然表面上風光,可是對家裡照顧太少。如果呂青曼真嫁給自己的話,絕對不會幸福。想到這一點,也明白了呂舟行的意思,其實別說是他了,就算換成自己,要女兒嫁給一個整天不著家的秘書,自己也不會答應的。

    他沮喪的搖搖頭,嘆道:「我錯了。」

    呂舟行看著他,半響問道:「你知錯了嗎?」李睿大著膽子抬頭看他,卻見他眉宇間露出幾分失望之情,心中納悶,他不正要自己放棄追求他女兒嘛,自己不想放棄也只能放棄了,怎麼他反倒失望了?定下心來想了想,忽然高興得叫出聲來,道:「呂省長,我沒錯,要錯也是你先錯了。」呂舟行一聽笑了出來,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沒錯,我反倒錯了?你給我好好說明白。今天要是說不出來,你就慘了。」李睿說:「您剛才說過,您也給領導當過秘書,但您現在已經是省政府二號首長了。我記得青曼也說過,您要不是給領導當過秘書,也不會發展得這麼快這麼好。同樣,我現在給宋書記當秘書,但我不可能一輩子給他當秘書的。總有一天,我會發展得更好,那時候就是別人給我當秘書了。反正,只要我不做秘書,就有很多時間陪著青曼了。就算當秘書這段時間,我也會爭取儘量陪著她的,讓她每天都開開心心。」呂舟行陰惻惻笑了兩聲,道:「現在說這個,為時尚早。」李睿咬著牙說:「反正我是真心喜歡青曼。」

    呂舟行晾了他一會兒,話鋒一轉,道:「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李睿說:「您問吧。」呂舟行道:「你現在知道我是曼曼的父親了,有何感想?」李睿想了想,說:「青曼有沒有您這個當常務副省長的父親,對我來說都沒有影響。我該喜歡她了還是會喜歡她,畢竟,我將來跟她一起過日子而不是跟您。我也有信心讓自己發展得更好,讓她過得更幸福。我只能說,她有您這樣一個父親,我會更加珍惜她,因為就算我不承認也不行,我多多少少都會沾到您的光。」呂舟行點頭讚道:「夠誠實!」李睿謙卑地說:「我也不敢跟您說瞎話。」

    呂舟行沉吟片刻,道:「曼曼今天叫我來,是給她把把關。你現在的情況,我既滿意,也不滿意。說實話,以你目前的身份,配曼曼還是有差距的。當然,我不是有門庭觀念,但如果你連你老婆都不如,以後日子怎麼過?」李睿說:「呂省長,我大膽的說一句,青曼能有現在,一方面是她確實聰明勤奮、踏實耐勞,另一方面,也得益於您這位父親。但是,這又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我沒什麼可說的,我只會努力再努力,盡快追趕上她。呃,另外,我覺得,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身份什麼的都不是問題。歐洲有女總統,也有女王,難道她們的老公就都沒臉見人了嗎?」

    呂舟行滿意的點點頭,忽然又嘆了口氣,臉上露出衰老之態,道:「我跟你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沒用。」李睿聞言懵了,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呂舟行解釋道:「剛才,你有句話說對了,你是要跟曼曼過日子,而不是跟我。只要曼曼喜歡你,我沒理由阻攔。我身為人父,只能儘量讓她開心。」李睿大喜,道:「可憐天下父母心,青曼有您這樣一位父親,實在是她的福氣。」呂舟行眉頭舒展,說:「我聽說,你家裡也只有一位父親?」李睿點頭,道:「所以,我更能理解為人父的苦心,也能理解父愛的偉大。」呂舟行笑道:「你不要拍我馬屁,拍了也沒用,一切還要看曼曼怎麼對你。好啦,我沒問題了,出去吧。」

    他從頭到尾,沒有提白冰的事情。李睿自然也聰明的不去問,心裡稍許明白,雖然他謹守禮法,沒有跟白冰發生任何的關係,但兩人廝混在一起,到底也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以兩人目前的尷尬關係,自然不能說起此事。

    回到外面,呂青曼已經給二人倒好了茶水,見兩人出來,有些緊張的看向李睿。李睿對她愛也不是,恨也不是,心說呂青曼啊呂青曼,你對我好狠,竟然把你父親的身份瞞我瞞了這麼久,害我今天差點嚇死在你家裡,你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啊。

    呂舟行對呂青曼說:「小李不錯。」呂青曼聽了很高興,道:「是嗎?」呂舟行道:「可惜……」呂青曼一下子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看著他,問道:「可惜什麼?」呂舟行見她如此緊張,暗嘆了口氣,笑道:「我是可惜,女兒總是要嫁出去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8 15:55
第93章:芳鄰

    有驚,無險!

    呂青曼鬆了口氣,羞色上臉,嗔道:「爸,你別亂說。」呂舟行哈哈笑道:「現在不嫁,也總要嫁出去的啊,這有什麼可害羞的?」說完對李睿說道:「小李,你跟曼曼處,我不反對,可是你絕對不能欺負她。否則,我作為她的父親,可絕對饒不了你。」李睿忙表態道:「不敢,絕對不敢,我一定好好對青曼。」

    呂舟行看看手錶,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繼續聊吧。」呂青曼微微驚訝,道:「爸,你剛來就走?茶水都給你沏好了呢。」呂舟行說:「你還不知道爸爸忙嗎?好啦,茶水你們倆喝吧。我要走了,不要送。」

    二人把他送到門外,道別後,他把門關了,隨後離去。

    李睿此時才覺出自己後背衣服都濕透了。

    呂青曼忙問:「我爸都問你什麼了?」李睿苦笑著回憶了下,道:「好像什麼都問了,又好像什麼都沒問。」呂青曼嬌嗔道:「怎麼可能?那是怎麼問的?」李睿哼道:「還說呢,青曼啊,你竟然瞞著我,不告訴我你爸竟然是常務副省長。」呂青曼笑道:「你怎麼知道的?他親口告訴你的?」李睿說:「我認出來的。之前我參加過一次防汛電視電話會議,會議就是他主持的。」呂青曼笑道:「那也沒什麼呀,我爸是誰,對你有影響嗎?」李睿長吁了口氣,道:「是沒什麼影響,可是搞得我壓力好大。唉,忽然好累啊。」呂青曼奇道:「有那麼大壓力嗎?你在家裡,就不要把他當省長看不得了?就當他是我父親,叫他聲叔叔就行了。」

    李睿端起一杯茶快速的喝下去,道:「不行,宋書記還等著我啟程呢。青曼,我得走了。」呂青曼見他這麼快就走,頗有些戀戀不捨,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表情淒然,比哭還難看,也不說話。李睿忍不住牽起她的小手,道:「放心吧,我就算回了青陽,也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週末有空,我就來陪你。」呂青曼幽幽點頭。

    兩人來到樓下,呂青曼還要往外送,李睿怕陽光太毒曬到她,勸她回去。可是呂青曼怎麼也不聽勸,還是把他送到小區門口,等他坐上出租車離去後,這才慢慢轉身回去。

    李睿回到宋朝陽家裡後,宋朝陽夫妻都很興奮的問他:「怎麼樣,跟她父親聊得如何?」李睿苦笑道:「宋書記,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青曼父親是呂舟行?」宋朝陽笑道:「你怎麼知道的?」李睿說:「您好幾次勸我要把握青曼,我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個原因。」宋朝陽問:「呂省長對你態度怎麼樣?」李睿苦笑道:「不太好,也不算太壞,總之,給我壓力太大了。」

    回青陽的路上,宋朝陽嘆道:「小睿,壓力大也別往心裡去。換成我是呂省長,我對未來女婿有這些疑慮也是正常的。誰不為了自己的兒女著想呢?你要把壓力化為動力,好好幹,爭取以後配得上青曼。」李睿說:「我會的,我一定會努力的。」

    回到青陽後,也已經正午了。三人索性到市委食堂吃了午飯,隨後宋朝陽讓兩人回家休息。老周先把李睿送到了家中。

    李睿到家裡後,給呂青曼打電話報了平安,兩人又親熱的聊了一會兒。掛掉電話,李睿洗了個涼水澡,躺在席夢思上呼呼大睡起來。

    吃過晚飯後,李睿出去散步,經過一單元的時候,發現董婕妤家裡的電燈亮著,想到那天從夢裡偶得的想法還未實施,便回屋取了錢包。

    散步回來,李睿手裡多了一束黃玫瑰,做賊也似的走到董婕妤家門口按下了門鈴。

    董婕妤開門後,李睿立時把花束獻了出去,歉意的望著她也不說話。

    董婕妤冷冷的說:「還以為你再也不登門了呢。」說完讓開門戶。李睿從她話裡聽出了淡淡的對自己的思念之情,心中大樂,邁步走進去,道:「怎麼可能呢?」

    兩人來到客廳裡,李睿再次把花束遞過去。董婕妤也不接,悻悻的說:「你懂不懂啊?」李睿納悶的說:「懂什麼?你說花嗎?黃玫瑰不就是道歉用的嗎?」董婕妤哼道:「是,沒錯,可你怎麼不打聽打聽,是因為什麼道歉的?」李睿奇道:「這還因為什麼?只要是道歉用不就行嗎?」董婕妤道:「黃玫瑰是因愛而道歉的,你覺得你送我合適嗎?」李睿嘿嘿笑了兩聲,道:「我還真不知道,對不住了。不過我買都買了,你就收下吧,當給我一個台階下。」

    董婕妤撇撇嘴,酒窩現出來,隨後似笑非笑的把花束接過去,找個花瓶插好,又放了些淨水,把花瓶放在了客廳裡的吧檯上。

    李睿說:「我剛從省城回來,陪領導出差來著。來吧,咱倆兩天沒較量了,看我今天大殺你幾盤。」董婕妤說:「不行,我今天頭疼,懶得動腦子。」李睿說:「頭疼?裡面還是外面?」董婕妤說:「裡外都有。」李睿說:「感冒了?」董婕妤道:「不像。」李睿說:「我給你揉揉吧,我會按摩。」董婕妤哼道:「吹牛,我才不信呢。」李睿說:「不信試試啊,試試不就知道了?」董婕妤想了想,道:「好吧,看你是不是牛皮大王。」

    董婕妤側坐在沙發上,李睿站在她身旁,兩手輕柔的給她按摩著頭部,問道:「怎麼樣?」董婕妤說:「還行。」過了會兒,李睿又問:「舒服些嗎?」董婕妤嗯了一聲。又過了會兒,李睿剛要再問,董婕妤忽然緩緩把頭靠過來,靠在了他身上。

    李睿從未見過董婕妤如此親暱的舉止,心中驚疑不定,手上動作下意識就停下來,心頭劃過一絲旖旎。

    「你別多想,我只是借你的身子靠一會兒!」董婕妤語氣略有幾分衰弱的說道。

    李睿大著膽子把手撫到她潔白的額頭上觸了觸,有些不確定,又在自己腦殼上抓了一把,道:「也沒發燒啊?」董婕妤說:「你繼續按呀。」李睿嗯了一聲,繼續在她頭上按摩起來。

    他手法時而輕柔,時而厚重,董婕妤就感覺腦袋或脹或鬆,一通按揉下來,竟然很舒服,忍不住讚道:「你倒不是吹牛,真有兩下子。」李睿得意笑道:「那是,我這可是給我爸按摩腰椎練出來的。」董婕妤話題轉換的極快:「你還說週六請我吃飯的,說來說去還是沒誠意。」李睿按捺不住內心的歡喜,道:「婕妤,我真不是故意的,週六上午我就陪宋書記去了省城,晚上又留在省城過夜,想請你吃飯都沒時間啊。」董婕妤慢悠悠的說:「以後啊,要是答應了人家的事情做不到,那就趁早不要答應。」李睿被她說得非常尷尬,想了想,柔聲道:「下周,抽個時間我一定好好請你吃飯。」董婕妤哼了一聲,道:「又來了。」

    李睿被這個女人的小性兒弄得作聲不得,只能一心一意給她按摩。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睿兩手已經有些痠痛,不自主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董婕妤卻沒有任何反應,一如睡著了的人,靠在他身上只是不動。

    李睿居高臨下,看著她那一頭烏黑茂密的秀髮,那雪白修長的脖頸,那魔鬼般曼妙的身段,心中愛煞,情不自禁微微躬身,用雙臂將她上半身輕柔的摟住。

    董婕妤陡然出口問道:「你幹什麼?」李睿嚇了一跳,急忙鬆開她,結結巴巴的說:「沒……沒幹什麼。」董婕妤冷笑道:「以為我睡著了就能對我為所欲為?」李睿訕笑道:「哪有,沒你說得那麼嚴重,不……不過是怕你睡著了以後著涼,所以就……」董婕妤冷笑道:「這麼說你還是好意嘍?」李睿嘻嘻賠笑,如同犯了錯的孩子。

    董婕妤離開他的身子,抬頭白他一眼。儘管那雙美眸裡面差不多只能看到眼白,但李睿還是被這一剎那的風情所深深吸引。

    董婕妤起身道:「好啦,我困了,你回吧。」說話間站起身來,但可能因為側坐的時間太久,兩腿竟然有些麻木,站起來的瞬間就兩腿一麻,向外側傾倒。李睿就站在她身旁,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瞧著她摔在地上,立時伸出雙臂,將她婀娜多姿的身子緊緊抱住。

    一股濃厚並且猛烈的成熟男子氣息驟然將董婕妤包裹得嚴嚴實實,讓她忽然間有些呼吸難以為繼,身子嬌軟無力,如同斷了翅膀的蝴蝶一樣癱軟在李睿懷裡。

    李睿將她牢牢抱住,不無埋怨地說:「怎麼這麼不小心?」董婕妤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李睿就見她那雙失神的美眸裡劃過一片光彩,既嫵媚,又幽怨,著實令人心動。董婕妤楚楚可憐的說:「我腿腳都麻了。」李睿道:「這好說。」說完抱著她慢慢坐在沙發上,不過,哪怕是她已經完全坐在了沙發上,仍然是摟著她不放,姿勢雖然沒有正面摟抱那麼過分,卻依舊顯得異常親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8 15:58
第94章:死人攔路

    李睿心中暗道,咱好歹是做了次活雷鋒,不給點好處總說不過去吧?我也不用你給,你讓我抱一抱就行了,嘿嘿。

    「今天可是滿意了?」董婕妤忽然用奚落的語氣說道,話語裡透著一絲虛弱。

    李睿奇道:「什麼滿意了?」董婕妤似笑非笑的覷著他,道:「今天可算逮著機會了,又摟又抱的,佔夠了便宜,難道還不滿意嗎?」李睿強忍住笑,叫屈道:「你這是怎麼說的?我剛才要不是見你摔倒,怎麼會摟住你?好心沒好報,你還冤枉我?」董婕妤美眸冷豔的瞥著他,道:「那我現在在沙發上坐著了,你怎麼還摟著我不放?」李睿無恥地說:「我怕你在沙發上摔倒。」董婕妤狠狠瞪他一眼,忍俊不禁,忽然失聲嗤笑起來,笑得李睿不自禁感到臉紅,可就是咬著牙關不放開她。

    董婕妤笑過後冷冷的說:「越來越過分了你!是不是我不發脾氣,你就覺得我是那種可以隨便欺負的女人?」李睿認真的說:「婕妤,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事實上,我很尊重你,只是……今晚上你看起來真的好像很虛弱的樣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有病一定要去看病。你要是沒力氣去醫院,我帶你去吧?咱們這就走?」董婕妤憤憤的說:「你少給我轉移話題,我跟你說什麼呢?你又跟我說什麼呢?」李睿用善良無辜的眼神回敬她:「你要是病了,就說實話。不管站在什麼立場,我都不能不管你。」董婕妤定定的瞪著他,瞪了半響,忽然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想咬你。」李睿驚訝地說:「啊?不好吧……」

    倏地,董婕妤湊頭過來,在李睿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親在他的嘴上。李睿剛剛感覺出她香唇的軟,但覺自己下唇一疼,竟然真的被她咬住了,心說不是吧,這位姐還真要咬自己啊,光親不好嗎?想要求饒,被她朱唇死死封住嘴巴,根本就張不開,似乎只能認命了。董婕妤在他下唇上輕輕咬齧了一下,又柔柔的在他嘴上親了兩下,退開一些,低低地說:「這下滿足了嗎?」李睿已經石化了,呆呆的說:「還……還好。」董婕妤幾乎跟他臉貼臉的柔聲道:「滿足了就乖乖回家吧,你姐姐我今天實在不舒服,要睡了。」李睿被她香甜的口氣撲到鼻孔裡與嘴巴裡,渾身愜意,醒過神來,問道:「你哪不舒服?」董婕妤蹙眉道:「例假痛。」李睿脫口叫道:「痛經?」董婕妤蹙眉哼了一聲,輕輕將他手臂推開,站起身,道:「不跟你玩了,真要睡了。」說完走向臥室。

    李睿看著她高挑曼妙的身形越走越遠,伸手觸了下嘴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她竟然主動吻了自己。

    「砰」的一聲,董婕妤房間門關掉了。

    李睿想了想,快步走上前,敲門道:「痛得厲害嗎?用不用我去給你買點藥吃?」董婕妤說:「你回去吧。」李睿伸手扭住門把手,輕輕一扭,門竟然開了,推門進去,董婕妤已經坐在了席夢思邊,問她道:「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董婕妤點點頭,道:「你回吧。你堂堂的市委書記秘書,總在我這兒算什麼事?」李睿走過去,站到她跟前,道:「我在你這兒也沒人知道啊。」董婕妤嚇唬他說:「那可說不定,沒準就有人想害你,天天在你家門口盯梢。」李睿此時對這個女人已經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情,道:「你不舒服就少說話,上席夢思休息吧,我這就走,絕對不纏著你。」董婕妤嗯了一聲,片腿躺在席夢思上。

    李睿眼疾手快,給她把一條粉紅色的毛巾被拉過來,展開舖在了她的肚子上。

    董婕妤目光柔和的看他一眼,道:「好了,我這就睡,你回吧。」李睿說:「不用我陪你嗎?」董婕妤苦笑道:「你這個傢伙,我告訴你,不要得寸進尺。」李睿誠懇地說:「婕妤,我說陪你是服侍你伺候你的意思,沒有別的想法,你別多心。」董婕妤跟他對視了片刻,點頭道:「嗯,我相信你,可是用不著,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你快回吧,明天還要陪書記呢。」

    她都這麼說了,李睿也不好勉強,囑咐她一番,悻悻的離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睿臨吃飯之前,先把小紅做的早餐分了一份裝在飯盆裡,出門往董婕妤家去了。到門口後,按了幾次門鈴都沒人應聲,心下猶疑不定,不知道她是早就上班去了,還是因為病情加重已經暈迷了,想了想,回到家裡,找到手機給她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李睿急急的問道:「你沒在家嗎?怎麼按門鈴按半天沒人開門?」董婕妤疑惑的說:「你找我幹什麼?」李睿說:「給你送早飯啊。」董婕妤沉默半響,道:「我在賓館了。」李睿鬆了口氣,道:「起得可真早,還以為你暈迷過去聽不到門鈴聲了呢。」董婕妤嗔道:「就會咒我。」

    掛掉這個電話,李睿已經是思念她思唸得不行,打算去接宋朝陽的時候找到她跟她說說話。可是,當他跟老周趕到青陽賓館貴賓樓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她。接書記要緊,也不敢為找她而耽誤太多時間,只能失望的上了二樓。

    接上宋朝陽後,老周駕車往賓館外面駛去。可是,剛剛來的時候,賓館出車的正門所在還是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現在卻圍了六七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一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門口地上,似乎是死了,又似是睡著了,反正看上去很嚇人的。

    車開到這裡,門口被這些人堵了個正著。老周自然不能從他們身上軋過去,趕緊停車。

    李睿反應極快,等老周停車後,回頭跟宋朝陽請示道:「老闆我下去看看。」宋朝陽道:「去問清狀況。」

    李睿點頭,推門下車。上一次,宋朝陽往平原水泥廠調研的路上,一號車被堵住,李睿曾經下去打聽情況,結果回來卻被宋朝陽無意的一個問題憋住了,當時就深以為恥,暗下決心,以後老闆再讓打聽的事情,不論是什麼,必須將來龍去脈打聽個清清楚楚,否則的話,還不如不回去匯報呢。

    李睿走到這群人身邊,見他們穿著類似普通市民的衣服,既不華麗也不寒磣,猜到他們可能是市區的百姓,咳嗽一聲,吸引了這些人的注意,這才客客氣氣的問道:「幾位,你們這是怎麼了?有事說事,不要擋著賓館正門啊。」問完這話,四下里望瞭望,沒找到賓館保安的存在,心中暗暗有氣。

    這些人都看向他。其中一個四十多歲戴著眼鏡的男子正扶著一個雙目紅腫的婦女,聽李睿說完以後,對那個婦女低聲說了兩句什麼。那個婦女立時哭拜在地,叫道:「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我男人他死得好慘啊……」

    李睿心頭打了個機靈,側頭看向那個躺在地上的人,見他四五十歲的年紀,身形瘦小,膚色黝黑,雙目緊閉,嘴唇發紫,臉上似乎有些斑痕,暗地驚詫不已,這果然是個死人。

    大週一的剛剛上班,就碰上死人擋路,放到誰身上心情也好不了。李睿倒也沒有生氣,只是心裡有些彆扭,但還是心平氣和的說:「大姐,你可別這麼叫。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怎麼跑到賓館這邊來了?」那婦女已經是泣不成聲,邊哭邊說:「我男人他死的慘啊,被人活活打死了……嗚,慘吶……」

    她旁邊那個戴眼鏡的男子見她半天說不出一句有用的話來,只得站起來對李睿說:「市領導,我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啊,要不然絕對不敢跑到這兒來攔你們的車。我姐夫他死得冤啊。我替我們這些人給你道歉了。」說完連連鞠躬。李睿忙攔住他說:「你先別急著道歉,把事情說清楚。」這男子道:「我嘴巴笨,也說不清。你看,我們這裡有個狀紙,你看看吧……」說完從兜裡摸出一張疊得皺巴巴的紙,打開來遞給他。

    李睿接到手裡,目光如電,一目十行,很快就把紙上寫的情況看明白了。

    原來,這是一家居住在市南區老國棉三廠家屬院的普通居民,男的叫孫小寶,女的叫王愛玲。一家人生活雖不富裕,但也和和美美。去年底,孫小寶家所在的家屬院被青陽市本土房地產開發商、建工集團麾下的韓水房地產分公司徵用拆遷,用作高檔寫字樓建設。可是呢,開發商給出的拆遷補償款極低,除去每平米三千八百元外沒有其餘任何的補償,而實際上,市內三區的平均房價已經達到六千左右了。也就是說,家屬院的居民們搬走以後用手裡的拆遷款根本就買不起房住。就因為這個,家屬院幾百戶居民全都不答應。後來開發商答應他們每平米漲到四千二,並且每戶多給算出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房屋面積,家屬院的居民們才陸陸續續答應,先後簽了拆遷協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8 15:59
第95章:離奇死因

    到孫小寶這兒的時候,他從已經簽了拆遷協議的老同事那裡聽說,開發商答應的追加條款全都是騙人的,並沒有寫到協議裡面。孫小寶當然就不答應了,拒絕簽訂協議。這之後,先是市南區政府拆遷辦的工作人員上門給他做工作,後來是開發商的人上門做工作,孫小寶是怎麼都不答應。開發商眼看沒辦法,就僱傭了一批地痞流盲作為拆遷隊天天上門恐嚇威脅。在這個過程中,孫小寶身邊有些未簽協議的鄰居撐不住了,老老實實地簽了協議,只有孫小寶與僅有的幾家還在撐著。到了今年,矛盾激化,拆遷隊的人放話出來說,誰再不簽協議就直接打死,就算打死了,一條命不過三十萬就能擺平。孫小寶聽說這消息以後,就在家裡準備了棍棒自衛,然後在今年的六七月份,跟拆遷隊打了三四次架,互有損傷。拆遷隊一直放話說要整死他。

    就在上週四晚上,孫小寶出去買醬油,一直沒回來。王愛玲出去找他,發現他倒在了胡同口兒,叫來急救車的時候,人已經沒救了。醫院給出來的驗屍報告是:無明顯外傷,系急性熱射病暈厥休克致死。王愛玲還有一干親戚朋友當然不會相信這種死因,懷疑孫小寶是被拆遷隊的人偷偷打死了,於是告上區公安分局,但公安局見到醫院的驗屍報告後並不管,說是自然死亡,公安局管不著。王愛玲無處說理,就跟親戚們帶著孫小寶的屍體去市南區政府門口鬧,結果被區政府派出警力將他們拘回家裡,並且警告他們,要是再鬧,就拘留。

    王愛玲的弟弟,也就是眼前這個戴眼鏡的男子,叫王國放,出主意說,既然區政府不管,那就去市政府。大家都同意他的意見。可誰知道,他們隊伍剛從家裡出發,就讓市南區政府的警車給攔回來了,警告他們,要是敢上訪,那就全部抓起來扔進看守所裡去。

    李睿看完後嘆了口氣,近年來,隨著全國風風火火的城市建設,各地因為徵地拆遷產生的命案不在少數,哪個城市要是沒有因為拆遷死過人,就顯得不是大城市似的,不過青陽還好,一直沒有因為拆遷死過人。可是,這個美好的記錄被眼前的孫小寶破壞了。當然,這也不能說是他的責任。皺眉問道:「那你們怎麼又找到這兒來了?」

    王國放便給他解釋了一番。

    被區政府攔截後,王愛玲一心要給孫小寶討個公道,當然不會怕警察的恐嚇,可是也不能再亂哄哄的往外跑,免得再被攔回來。孫王兩家親戚裡面就王國放見過世面,於是就叫他出去打聽該怎麼辦。後來有個熱心的老頭,當過市委的門房,指點他說,你們這樣不行,亂哄哄的到哪都得被轟出去,而且你們這樣鬧也見不到大領導,你們啊,就學古代攔轎喊冤的例子,去攔市委書記的車吧。他的車也好認,只要攔住他的車,這事他就算知道了,多少會給你們點說法。

    這老頭不知道怎麼的,知道宋朝陽住在青陽賓館裡面,就指點王國放他們來青陽賓館門口攔車。於是王國放他們一家子今天起了個大早,半夜裡開車出來,在青陽賓館附近等著,等市委一號車開進去以後,就把孫小寶的屍體搬出來,一家人也都過來擺起喊冤的場面。也是他們運氣好,今天青陽賓館的保安不知道幹嘛去了,沒在崗上,他們這才最終成功攔下了一號車。

    李睿問道:「驗屍報告上的『熱射病』,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是什麼病?能死人嗎?」王國放說:「醫生解釋說是一種最新型的病,跟天氣太熱有關係,體質差的人受熱過多,就可能中暑,嚴重的會休克死亡。」李睿問:「哦,既然有這種可能,那你們為什麼不信醫院的說辭?」王國放說:「我姐夫雖然長得瘦,可是體格很好,一百斤的大米,扛起來就走。何況,他出事的時候是當天晚上,怎麼可能被曬著?」李睿聽得連連點頭。王國放道:「我們懷疑醫院被開發商買通了,給出的是一份虛假的死亡報告。」李睿問:「是哪個醫院開具的?」王國放說:「是市第四醫院,也就是我們市南區醫院。」

    李睿想了想,道:「這件事我知道了,會告訴書記的,但是你們在這裡擋著也不是個事兒啊。這樣吧,你們先回到車裡去。而你,跟我們去市委,看看這件事接下來該怎麼辦,該走哪些程序。你看好不好?」王國放大喜,道:「謝謝,謝謝市領導,您可真是好領導啊。」

    王愛玲聽說李睿答應幫忙,也是跪在地上又哭又拜,連連感謝。李睿忙扶她起來,勸說幾句,這些人在王國放的指揮下開始撤離。

    宋朝陽坐在車裡,眼睛始終盯著他們,見李睿幾句話就將他們勸離,暗暗點頭。

    等王愛玲等人帶著孫小寶的屍體撤離後,李睿讓王國放先去市委樓下等著。王國放很有心計,生怕這是李睿在敷衍他們,所以張嘴索要他的手機號。李睿也理解他的苦衷,就把手機號說給了他。王國放記下後才離去。

    這時候,兩個保安才嘴裡嚼著包子晃晃悠悠走了過來。

    李睿看了他們一眼,也沒理會,回到車裡,讓老周繼續開車,然後將這件事原原本本跟宋朝陽說了一遍。

    宋朝陽首先肯定了他的做法:「你做得對,以後碰上這種事,也要這樣處理。第一時間疏散人群,免得釀出群體性的事件。」說完問道:「你既然做主把王國放叫到市委去了,那我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李睿聽不出他這話的意思,是考校自己,還是認為自己辦錯了?心下有些惶恐,道:「我只是覺得叫王國放留下來,您或許會問他幾個問題。」宋朝陽說:「我會見他,但我要先考考你,換成是你處理這件事,你會怎麼辦?隨便說,不要有顧慮。」

    後來,李睿就慢慢知道了,宋朝陽遇到問題後,都會習慣性的考校自己,而他也會在自己思索的過程中跟著動腦,最後不僅會對自己的回答做出點評,同時,他也可能因為自己的看法而更完善他的想法。這是他的一種工作習慣。

    李睿思考起來,可是直到市委樓下,也沒有考慮周全。宋朝陽倒也沒有催他。

    王國放已經等在樓下,李睿喊他跟著進去。王國放認出了宋朝陽,卻不敢上前打招呼,只是怯懦的跟在李睿的身後。

    走進電梯裡以後,宋朝陽主動跟王國放握手,說:「逼得你們要來賓館攔車,是我們政府的工作做得不好,我要向你誠懇的道歉。」王國放感激得幾乎要痛哭流涕,眼圈紅彤,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來到辦公室後,宋朝陽讓王國放先在李睿的屋子裡稍等,然後把李睿叫進去,似開玩笑的說道:「想了這麼久,都想不出怎麼解決嗎?可對不起你的名字啊。」李睿陪笑道:「想到一些,但總覺得考慮的不周全。」宋朝陽語重心長的說:「你給我當秘書,以後什麼樣的情況都可能遇到。遇到事情,頭腦一定要冷靜,腦子一定要靈活,要學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思考出至少兩種解決方案。如此,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李睿忙答應道:「我會努力的。」宋朝陽說:「那你先說說吧,說不完全也沒關係。我主要看你的大方向。」

    李睿清了清嗓子,道:「這件事的中心矛盾在於:王國放一家人認為孫小寶是被拆遷隊的人打死的,但是他們拿不出證據,而市第四醫院給出了驗屍報告,也就是側面證明拆遷隊無辜的證據,他們又不信,所以就陷入了扯皮的境地。我認為,應該從兩個方面著手,一是由警方出面,調查當晚孫小寶身死的詳細情況,看看附近有沒有攝像頭或者目擊證人,確定他到底是怎麼死的;二呢,既然王國放一家人對孫小寶的屍檢報告有疑問,那就把孫小寶的屍體送到一家專業的權威的醫療機構裡再驗一次,看看死因到底如何。這兩個情況搞清楚任一個,這件事情也就了結了。不過,這件事裡面細枝末節太多,有很多令人生疑的問題,比如市南區政府對於此事的敷衍態度,還有開發商欺騙拆遷戶的協議,都算是問題,都值得一查,但可以放在後面。孫小寶的死因搞清楚了,這些問題再說不遲。」

    說完這話,他心中暗暗擔心,市南區常務副區長李明是自己的乾哥哥、區長呂興業又是自己新交的朋友,他們的轄區內出了這檔子事,對他們肯定是有影響的,只希望不會影響太大。

    宋朝陽讚道:「說得好,跟我想的大致相同。」李睿謙虛的說:「哪兒啊,我這是班門弄斧了。」宋朝陽道:「你去把王國放叫過來,我問他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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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考量

    李睿出去把王國放叫進去,馬不停蹄地趕往秘書長那裡。

    見到秘書長,李睿恨得牙癢癢,心說你瞞得我好苦,只說呂青曼是你的外甥女,卻瞞著她父親的身份不告訴我,哼,害我差點鬧個大烏龍。雖說最早你奉呂舟行的命把我從水利局調到市委辦公廳,等於是給了我新生,幫了我好大的忙,但這件事我還是不會原諒你的。

    杜民生見到李睿,表情也不自然,苦笑著搖搖頭。

    李睿忍不住問:「秘書長,你怎麼了?」杜民生笑嘆道:「有人怪我多管閒事咯。」李睿奇道:「什麼閒事?」杜民生道:「不就是你跟青曼的事!」李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試探著問道:「是呂……呂省長?您姐夫?」杜民生哼道:「可不就是他。前天晚上從青曼丫頭那裡知道你的事情以後,就打過電話來抓住我一頓好罵,怪我多管閒事,亂給青曼介紹對象……」李睿算了下,這個電話應該是呂舟行見自己之前給杜民生打的,那應該無妨,就鬆了口氣,道:「秘書長您受委屈了。」杜民生冷笑道:「我當時就告訴他了,你忙起來,照顧不了自己的親閨女,讓她一個人度日如年,我當舅舅的,給她介紹個對象,找個愛護她的人跟她一起生活照顧她,又怎麼了?當時他也說不出什麼,發了頓脾氣就掛了。對了,他沒難為你吧?」

    李睿搖頭道:「還好,不算太難為。他……他反正是同意我跟青曼交往了。」說完這話,心裡忍不住的得意,不僅是因為可以追求呂青曼這等溫婉貌美的女子,也有她父親是常務副省長的緣故。杜民生嘆道:「青曼第一樁婚姻是他給安排的,結果婚後青曼很不幸福,很快就離了婚。他肯定也會因此自責,挑選女婿方面就會更加嚴格一些,這也是為什麼青曼離婚後始終單身的緣故。一晃四五年過去,追青曼的人雖然不在少數,可是全被他刷下去了。可是我卻沒想到,他竟然能相中遠在青陽的你。真是奇怪……」

    他嘴裡說著奇怪,疑惑的目光也盯在李睿臉上,似乎急需他給自己解釋。

    李睿心裡多少能明白他的疑惑,呂青曼身在省城,人長得漂亮不說,官位也不低,還有這麼一個位高權重的父親,不知道省城多少王孫貴族爭著搶著的追求她呢,可是到了最後,反倒是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來自偏遠青陽的普通小夥兒獲得了她父女的認可,這件事說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的。就算勉強相信,也一定會猜測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存在。而事實上,還真有貓膩。自己當日在九坡鎮山谷洪流裡面湊巧救了他呂舟行的性命,事後又表現得爽朗大方,肯定在他心裡留下了還算不錯的印象,說不定,自己就是仗著當時那點微末功勞才得到他老人家認可的呢。

    李睿並不知道,秘書長疑惑的還真就是這點貓膩。

    杜民生心裡再次想起了當日呂舟行囑咐自己提拔水利局一個名叫「李銳」的小夥子的舊事,只覺得眼前的李睿跟他一定早就認識,但兩人是因為什麼認識的、彼此之間又發生了什麼,就搞不明白了,只是隱隱覺得,呂舟行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認可他,就是因為兩人發生過什麼的緣故。可是李睿不說,自己總不好多嘴去問。

    兩人各自疑慮,各自胡思亂想,半響沒說話。

    李睿卻不敢在他這裡久留,很快醒過神來,忙上前跟他初步確認本週宋朝陽的行程安排,完事後又把剛才遇到王國放等人的事跟他說了。

    杜民生聽了暗皺眉頭,雖然可憐孫小寶的遭遇,卻也為他們不按常規出牌、攔截市委一號車的事情感到頭疼,這是第一次,如果宋朝陽真給他們辦妥了此事,以後說不定會有更多的人效仿,那到時候市委一號車還開得出去嗎?道:「那個指點王國放的老頭叫什麼名字?」李睿說:「他沒說,我也沒問。」杜民生道:「太不像話了,這等於是洩露領導機密啊。如果人人都像他那麼做,不就亂套了?我跟你去見王國放,問問他,那個老頭叫什麼名字,同時也要加強市委安保人員的保密教育,這還了得?走。」

    李睿跟在他身後出去,心裡暗暗好笑,秘書長有時候也是個挺可愛的人,孫小寶這麼大的人命案子他不去關注,反倒關注起門房洩密的事情來了,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不過話說回來,杜民生這麼想也沒錯,畢竟孫小寶的事情不歸他管,而門房洩密的事情才是他這個市委大管家的心頭大患。

    兩人來到宋朝陽辦公室門口,王國放還沒出來。杜民生也不客氣,敲敲門就走了進去。

    李睿暫時不理會這件事,靜下心來學習領悟「四群」教育活動的內容。明天,市人大將召開常委會,宋朝陽要留在市裡參加。李睿因此有空,要陪同杜民生去南河縣調研市委辦公廳掛鉤郊區開展「四群」教育活動的情況,可能到南河縣後還要發言講話。因此,去之前,要把「四群」教育工作吃透摸清。

    過了一會兒,王國放走了出來,興奮得一頭熱汗。李睿看的驚奇不已,裡面可是有空調的呀!

    王國放告訴李睿,宋朝陽讓他進去。李睿不敢怠慢,讓他在沙發上稍坐,快步走了進去。

    屋裡面,宋朝陽正在跟杜民生商量孫小寶意外死亡這件事的處理辦法,叫李睿進來,一方面是叫他旁聽,一方面是叫他記錄。

    杜民生說:「書記,這件事發生在市南區,又跟拆遷有關,理應由市南區政府負責處理。咱們市委從中插手,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啊。」宋朝陽說:「你說得沒有錯,但是你剛才也從王國放嘴裡聽到了,他市南區政府有人管嗎?」杜民生說:「我懷疑市南區政府領導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件事。要不然,人命關天的大事他們怎麼可能不管?我建議,把這件事發給他們,讓他們知道。他們知道後,這件事自然也就由他們負責處理了。」宋朝陽想了想,點點頭,道:「先按你說的做,看看市南區政府怎麼處理此事。」

    李睿趁機說道:「書記,上週市南區區長呂興業問過我,看您什麼時候有空,他想見見您跟您匯報一下工作。當時您調研在外,我就給他推了。正好現在市南區發生了這件事,不如我把他叫過來,您把王國放當面交給他?」

    他嘴裡說的是,把王國放當面交給呂興業,實際上就是說,把孫小寶這件人命案子交託給呂興業處理。宋朝陽與杜民生都是絕頂聰明的人,怎麼會聽不懂此意?

    宋朝陽拍板道:「好,那你就把他叫過來。今天上午先不出去,處理清這件事再說。」

    李睿便走出去給呂興業打電話。

    呂興業聽出他的聲音時,美得跟什麼似的,道:「李老弟果然是信人,這才幾天就來了好消息,等我見過宋書記,我說什麼也要請老弟你吃頓好的,哈哈。」李睿好笑不已,低聲道:「呂區長,誰告訴你是好消息了?」呂興業嚇了一跳,道:「老弟,你可別逗我玩,我心臟不好。」李睿說:「那就準確告訴你,不是好消息。你現在馬上趕來市委,宋書記要見你。」呂興業嚇得聲音都緊張起來:「老弟,到底是什麼事,先給我透個氣兒?我已經在宋書記跟前丟了次臉了,要是再來這麼一回,我可就要淪為笑柄了。」李睿說:「你來,到了我再跟你說。」呂興業謝道:「那我先謝謝你了,我馬上就趕過去。」

    呂興業來得很快,不出二十分鐘,已經到了李睿跟前。當然,市南區政府距離市委大樓也不遠,橫豎幾道街而已。

    呂興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王國放,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問李睿詳情,急得臉上汗珠子橫流。李睿看在心裡也有些不落忍,把他帶到門口,低聲將孫小寶的事情跟他說了。

    呂興業聽完後立即賭咒:「老弟,這件事我半點不知情啊。我要是知道了不管,我……我特麼不是人揍的。」李睿低聲道:「不用激動,考慮下見到宋書記怎麼說話。等你準備好了我就去給你通報。」

    呂興業立時握緊了拳頭,臉色也凝重起來,好像要參加決定性戰役的士兵一樣,在門口努力靜心。

    過了幾分鐘,他對李睿點了下頭。李睿立時進去通報,隨後把他帶了進去。

    李睿暫時也沒出來,打算看看宋朝陽對呂興業的態度再說。

    呂興業站在宋朝陽桌前,臉色惶恐,手足無措,跟做錯了事情領罰的似的,上來就說:「宋書記,剛才在外面李處長將事情跟我簡單說了說,這件事我真的是一點不知情啊,如果我知道的話,那絕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8 15:59
第97章:又該打針了

    宋朝陽聽到這裡,心裡已經下了判定,此人不足大用,截口道:「既然事情你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麼處理?」呂興業呆了呆,道:「我……我回頭,回頭責成有關部門,對此事專門成立一個調查組,一定要將這件事調查個清清楚楚不可。如果孫小寶確實死得冤屈,那我一定會給他主持公道;如果他……他確實是自己死的,那……那我……我……」

    宋朝陽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對李睿道:「小睿,這件事就交給呂區長去處理。你負責監督落實,每天跟我匯報最新進展。」

    呂興業與李睿忙一起答應下來。

    李睿送呂興業出來,呂興業拉他到一邊,小心翼翼的詢問:「老弟,我剛才是不是什麼話說錯了?怎麼宋書記好像很不耐煩我?」李睿暗嘆口氣,道:「你面對問題太不主動了,一上去就先撇清自己的責任……」呂興業委屈的截口道:「這件事本來就沒我的責任啊。」李睿弄了個哭笑不得,道:「我要是你,不管此事跟我有沒有關係,既然是在我轄區內發生的,那我就一力承擔下來,先讓宋書記看到我的態度再說。你一力辯白不說,還全是大廢話,換成你是宋書記,喜歡下級這麼說嗎?」呂興業愣住了,似乎有些醒悟。李睿心想,這位區長年紀看著並不算太大,可是腦子怎麼這麼不靈活呢,比起幹哥李明來,可是差些了,道:「還有,後面,宋書記讓你拿出一個處理辦法來,你拿出來的雖然並不詳細,但也能勉強過關,可你又說後面的大廢話幹什麼?唉,我本來是好意,讓你有個跟宋書記親近的機會,可是你卻不會把握,唉。」

    呂興業聽他剖說明白,也是自責不已,道:「那我該怎麼辦老弟?你比我聰明十倍,你教教老哥我?老哥一定感激不盡。」李睿說:「就算我現在放你進去跟宋書記懺悔,他也聽不進去了,還會嫌你囉嗦。你倒不如啊,帶著王國放等人回到市南區,好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宋書記一個完美的交代。這樣我之後還能幫你說說話。你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那就更沒法在宋書記跟前討親近了。」呂興業皺眉點頭,道:「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嚴查下去。」李睿有意無意的說:「這件事涉及到建工集團旗下的韓水房產開發公司,建工集團可是咱們青陽市本土第二大房產建築公司。若是真查到他們頭上,呂區長,你會不會手下留情啊?」呂興業嘿嘿賠笑,道:「當然不會留情了,甭管對方來頭有多大,這件事我都會嚴查到底。」

    目送呂興業帶著王國放離去後,李睿嘴裡咀嚼著「韓水房產開發公司」這幾個字,心頭晃過一股惱羞之意。他前妻劉麗萍就是這家房產公司的售樓經理,而跟她搭勾的那個姦夫,他事後曾在韓水房產公司的網站上看到過,是公司的副總之一。如果孫小寶離奇死亡這件事就是韓水房產公司的拆遷隊干的,那那個副總說不定就是主謀之一呢。要是最後把他抓起來判刑,自己不就等於報了一箭之仇嗎?心裡暗暗祈禱,孫小寶最好是被韓水房產開發公司的拆遷隊打死的。儘管這種心理很陰暗,可心裡就是忍不住這麼想。

    中午吃過飯後,李睿接到了楊萍的電話。楊萍的開場白還是那句透著嬌憨可愛的話:「李處長,該打針啦!」李睿聽到她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癢癢的,想到她那成熟嬌美的模樣,忽然巴不得現在就跟她見面,低聲道:「楊姐,你怎麼還那麼見外?什麼李處長,你叫我聲小睿不得了?或者叫我聲老弟也行啊。」楊萍笑著說:「你能管我叫楊姐,我可不能隨便管你叫老弟,你可是大領導哦。」李睿調笑道:「什麼大領導,連領導都不是。不過,就按你嘴裡說的那樣,我是大領導,但我這個大領導都心甘情願管你叫姐了,你還有什麼不能叫老弟的?」楊萍笑道:「好吧,以後我就叫你老弟,呵呵。」

    兩人約好晚上在市醫院急診中心裡面見面--當然,這不是約會,而是打針。

    下午,宋朝陽並沒出去調研,實在是時間不夠了。而眼下,又有幾件急事等著他解決。

    一是財政局局長的問題。事情發展到現在,孫耀祖與賈玉龍都認可的劉月軍違紀已經確定下來,基本上沒有機會問鼎局長的寶座了,那剩下的唯一一個候選人張學文自然就成了當之無愧的新局長。這件事需要在常委會上通過,然後提請人大常委會批准。宋朝陽因此要召開一個臨時常委會。

    另外一個,就是市交警支隊支隊長王斌嚴重違紀的事情。王斌指使手下攔截平原水泥廠運輸車輛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宋朝陽本意是給王斌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王斌沒有珍惜不說,反而在被處理的事上跟他討價還價,而王斌父親王用友的到訪更加令他氣憤。現在,王斌已經拒絕再次認錯,等於是跟他正面僵持起來了,他不能不細細考慮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還有,市政府招待處副處長張紀龍強暴猥褻青陽賓館女服務員那件事。李曉月做過工作的那幾個女孩已經給紀委發出了舉報信,也在等宋朝陽跟公安局局長馮衛東打好招呼,然後好打報警電話。

    最後,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明天召開人大常委會,他這個唯一的主任候選人想要被眾常委推舉為代主任,也並不是伸手就有的事情。雖然大多數的人都會老實遵從省委的意思,可並不排除,裡面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之類的傢伙,就敢投反對票。何況之前,王用友也放話出來,如果他不放過王斌一馬的話,他別想輕易當上人大主任,難保王用友不藉著自己在青陽的人脈在這件事裡面生事。

    這還不算孫小寶離奇死亡的事。

    總而言之,宋朝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有很多的事情要思考。這還只是他剛到青陽兩週左右,可想而知,要是過上一個月半年的,市裡的事情他都掌握在手的話,會有多麼的繁忙。

    傍晚下班的時候,李睿跟他請假去市醫院打針。

    宋朝陽跟他開玩笑道:「你捨身護住了鄭部長,卻要替她受這些個皮肉之苦。你可要記得找她要好處。」

    李睿臨去市醫院之前,先去了距離市委較近的一座大型商場裡面。在商場裡,他挑了一套高級化妝品,打算送給楊萍當做她一直以來對自己照顧的謝禮。之所以選擇化妝品,是他不知道別的還有什麼可以買的。女人倒是都喜歡首飾與衣服,可是送首飾,禮物太重,不行;送衣服的話,似乎稍嫌愛昧。化妝品就沒有那麼多可糾結的。既然送乾妹妹可以,為什麼不能送給姐姐呢?

    結賬的時候他刷了呂興業送的那張購物卡,雖然心底有些忐忑,可也實在沒辦法。自己工資就那麼多,買這種高級化妝品真心買不起。

    半個小時後,他已經坐在了市醫院急救中心某個急救室的席夢思上。楊萍臉帶溫柔的笑,邊跟他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邊給他緩緩注射著狂犬疫苗。

    「楊姐,你今晚上要是不忙,我還要請你吃飯。」打完針以後,李睿一手按著針孔上的酒精球兒,感激的對她說道。

    楊萍嗔道:「哎呀,還管我叫姐呢,怎麼跟我這麼客氣?上週不是剛請過我?難道以後每打一針,就要請我吃一次飯?」李睿笑道:「好啊,我是沒問題,就是怕楊姐不賞臉。」楊萍笑道:「你呀,就別跟我客氣了,不管論起我跟娟子的關係,還是咱倆的關係,你都不用這麼客氣。」

    李睿還想著趁吃飯的時候送她謝禮呢,在醫院裡可是不能明送,給人看到了好聽不好說,見她推辭,笑道:「我請你吃飯不是表示謝意。」楊萍一聽非常好奇,笑問:「哦,那你請我吃飯幹什麼?」李睿愁眉苦臉的說:「就算不請你吃,我晚上也得找飯轍,家裡沒我的飯。我一個人吃多悶啊,你就當陪陪老弟我,好不好?」楊萍笑道:「你都這麼說了,我再不去還真不好,呵呵……」

    楊萍笑著正要答應李睿,兜裡手機忽然響了,摸出來接聽了,用柔媚動聽但不做作的聲音說道:「喂……」李睿凝眸看著她打電話的甜美模樣,心想,她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優雅動人?

    楊萍臉色忽然變了,叫道:「什麼?你說什麼?」李睿本來正面帶微笑看著她,聞聲也緊張起來,站起身看著她。楊萍看他一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兒子絕對不會幹出那種事來的,怎麼可能……什麼?已經被你們抓起來了……」說到這,她身子忽然一晃,似乎要暈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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