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一號紅人 作者:山間老寺(已完成)

 
BloomCaVod 2016-3-8 13:56: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03 91831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3:30
第2421章:看香

    李睿對看香的瞭解,僅限於這些,再多的內容就不清楚了,也並不怎麼相信,笑道:“你缺心眼吧?從下午等到現在,還不吃飯,就為了花錢聽人家一頓忽悠?”

    陳晨一聽就不高興了,秀眉挑起,氣道:“胡說什麼呢?誰說是忽悠了,人家算得可准了。我告訴你,這個胡奶奶是咱們青陽市最有名的香香兒(意指看香的神婆),她是狐狸精轉世投胎,能請狐狸大仙上身,能知過去未來,你知道個屁!”

    李睿好笑不已,正要再說,陳晨忽然想到什麼,一把抓住他,興奮的道:“你既然到門口了,裡面也沒什麼人了,我帶你進去看一回吧,看看最近的運道,也算沒白來。”說完拉著他就往院裡進。

    李睿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道:“這還有應景兒的呀?!我又不信這個,你讓我看什麼呀看。”

    陳晨執拗的道:“你不信是你沒看,你看了就信了,走吧。”

    李睿想要掙脫她的拉扯,但眼看佳人一心一意為自己好,也不好違逆她的心意,便任由她拉扯著往裡去,問道:“你怎麼突然想到來看香?”

    陳晨嘆道:“哎呀別提了,昨天晚上我值班,本來白天睡足了的,晚上應該不困,可誰知道關鍵時刻打起了瞌睡,當時正要調線,我一瞌睡就給忘了,差點耽誤整條線路的全部列次運行,好在有同事叫醒我,要不然我就完了。出了這檔子事,我自己覺得很衰,我媽就讓我來找這個胡奶奶看看。剛才胡奶奶給我看,我什麼都沒跟她說,她就說我最近運氣衰,邪神上身,你說她神不神?”

    李睿一聽就笑了起來,道:“你真是活該被騙。你也不想想,人們要是生活中好好的,一點事兒沒有,誰會來看香啊?換句話說,來看香的人,肯定都遇上壞事了。那個神婆就是把握住了這一點,每次都能蒙死你們這樣的冤大頭。”

    陳晨撇撇嘴,鄙夷的瞪著他,道:“就你能,你能你怎麼不開個看香的門臉啊?”

    李睿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女人對於耍無賴果然都是天生的無師自通。

    院裡亮著一盞大燈,照得燈火通明,能清晰看到院子裡的景緻:北面一座五間正房,東西各有一座廂房,四下里遍植花木,倒也顯得幽雅。北房西邊角落裡擺著一個鐵籠子,裡面養著一條體型碩大的德國黑背狼犬。這狼犬懶洋洋的趴在裡面,呼呼的吐著舌頭,見到李睿與陳晨走進來,連叫都不叫,顯然是見慣了生人的,這似乎也表明了這裡的生意之好。

    陳晨說得沒錯,這裡的生意確實極好,這都已經深夜十點多了,可在正房的客廳裡,還等著一位。這位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穿著還算時尚,她看到二人走過來,只是瞥了一眼,就又看向斜對面一個房間的門口。

    陳晨往那個屋門指了指,小聲對李睿道:“就在那裡邊看。”

    李睿哦了一聲,已經聞嗅到空氣裡飄蕩著濃郁的燒香的煙氣,聞一會兒還沒事,可是聞久了就有點彆扭,只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問道:“你打車來的?”

    陳晨搖頭道:“不是,開車來的。”

    “那咱走吧,我困了。”

    陳晨一下就急了,道:“那怎麼行?我既然把你帶進來了,你就好好看看唄,大不了我給你出錢。”

    李睿這才想到,看香還要花錢,又問:“多少錢一回?”

    陳晨瞥了那老太太一眼,低聲道:“胡奶奶說是多少都行,隨便給,但來這兒看香的都是慕名而來的,沒有給少了的,多的五百,少的三百。我剛才給了三百。”

    李睿道:“嗯,三百也不少了,你就當成是給智商充值了。”

    陳晨又氣又笑,抬手在他身上一頓亂掐。

    二人等了差不多半小時,都快十一點了,終於等到最後那個老太太看完出來。陳晨忙拉著李睿走進那個房間。

    房間門上掛著紅布門簾,走進去以後李睿發現,屋裡的窗戶也用厚厚的紅布簾子遮蓋得嚴嚴實實,一點光都不透。屋裡也沒亮燈,只點著兩隻蠟燭,光線特別的暗,給人一種幽深詭異的感覺。

    房中地上擺著一個蒲團,上面端坐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人,長相中等,短髮灰白,此時緊閉雙目,雙手自然垂放於膝上,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破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坐!”

    李睿正在打量這位胡奶奶,對方開口說了一個字。

    李睿定睛看去,發現她對面地上還有一個大紅的蒲團,估計是給來客坐的,也沒客氣,走過去坐在上面。

    胡奶奶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又看看陳晨,奇怪的問她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陳晨拿手一指李睿,道:“我帶他過來看看香。”

    胡奶奶沒說別的,只道:“那你先出去吧。我給人看香,外人不能在場。”

    陳晨怔了下,道:“我?我不是外人,我和他是……他是我男朋友!”

    李睿聽得忍不住想樂,轉頭看她。陳晨卻一眼也不瞧他,只是一本正經的看著胡奶奶。

    胡奶奶不再和她廢話,轉頭看向李睿,道:“你什麼都不要說,我先為你燒三支香。”

    李睿心下暗暗冷笑,心說你就算不說這話,我也不會跟你說什麼所謂的倒霉遭遇,我今天是抓你這個騙子來了,倒要看看你能看出什麼來,只是嗯了一聲。

    胡奶奶站起身來,走到北面的一架供桌前,從左手邊捻起三根黃色的柏殼香,香長尺二,看起來非常結實,她將三根香貼在左手手心,用左手拇指輕輕按住,三支香彼此不挨,隨後右手點火,點燃了這三支香,再將三支香插到香爐之中,平直中正,倒也好看。

    陳晨看著這一幕,似乎有些緊張,走到李睿身邊,用手按在他肩頭。二人四隻眼睛,都眼睜睜看著那三支香,不知道胡奶奶從這三支香能看出什麼來。

    “啊呀……”

    胡奶奶忽的大叫一聲,嚇得李睿差點沒從蒲團上撲倒,陳晨也是嚇得打了個哆嗦。

    李睿氣得鼻子都歪了,心想你有話說話,有屁放屁,一驚一乍的幹什麼,還嫌這屋裡氣氛不夠嚇人呀。

    “尊客,大事不妙呀!”

    胡奶奶驚叫一聲後,補充了半句話,隨後又重複了一遍:“大事不妙!”語氣更為沉重可怖。

    李睿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自己還真差點被她刻意製造的緊張氣氛所感染,奇道:“怎麼不妙了?”

    胡奶奶肅穆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雷公電母的三公子呀!唉!”

    李睿聞言差點沒笑噴,好嘛,這位一共沒說兩句正經話,就一下扯到神仙上去了,以為自己是三歲小孩嗎,那麼好騙?強忍著笑問道:“雷公電母三公子?是哪位神仙?”

    胡奶奶煞有其事的道:“是主管東方的司雷官,負責東方的打雷。”

    李睿又問:“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胡奶奶道:“這個要問你自己,你什麼時候得罪的他,你心裡沒點數兒嗎?”

    李睿道:“我不知道啊,他是天上的神仙,我是地上的凡人一個,怎麼可能得罪他?我倒是想得罪他呢,也得罪不著他啊。”

    胡奶奶說:“你已經得罪它了。我問你,最近一段時間,家裡是不是生過雷火之災?親人是不是曾經在東邊方向上遭過難?”

    李睿鄙夷不已,就差沒有當面罵她一句“胡說八道”,正要搖頭說沒有,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一座二層木樓著火的景象。

    “哎呀,我怎麼給忘了,前陣子去文墨詩的墨香苑,忽然遇到一顆球形閃電,它一出現就把墨香苑給燒了,這不就是雷火之災?雖然不是發生在我家,但也差不了多少啊!嘶……這胡奶奶居然不是騙子?而是和大和尚法愚一樣,真能通過燒香看出什麼來?”

    李睿又是驚奇又是震撼,很快又想到胡奶奶的第二個推論似乎也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前幾天紫萱出國被綁架一事,美國雖然被歸於西方國家,但地球是圓的,從中國一路往東,也能到達美國,因此說美國在中國的東邊也不算錯,這不就是所謂的親人在東方遭難嗎?

    陳晨見他一直不說話,心裡有點沒底,彎腰下去,湊嘴到他耳畔,附耳問道:“怎麼樣,看得準不準?”

    李睿一張嘴,發現自己有些口乾舌燥,定了定神,嗯了一聲,問胡奶奶道:“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剛才一進屋,心裡就把這位胡奶奶定義成了類似神棍神婆那樣的騙子,對她很鄙視的,但是現在聽她說出這麼兩個結論來,心底產生了敬畏之情,因此稱呼的時候用了“您”這個敬語。

    胡奶奶也不隱瞞什麼,指著那三支香道:“你看,這香頭黯淡無光,這就主凶;冒的煙青白黃紅,渺渺細密,直衝雲天,如寶塔懸空,這是神靈臨壇;再看落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3:30
第2422章:墨香苑

    十分鐘後,李睿手裡捏著癟癟的錢包走出小院,對身邊伴著的陳晨鬱悶的說道:“我怎麼感覺被你們倆合夥宰了一刀啊?”

    陳晨嘁了一聲,道:“心疼錢?命要緊還是錢要緊啊?”

    李睿臉上一副吃了撞天虧的表情,道:“我感覺還沒到要命的地步。”

    陳晨道:“你少說別的,你就說她看得準不準吧?准,你這一千塊錢就沒白花;不准,你為什麼願意給她錢呢?”

    敢情剛才李睿掏了一千大洋給那位胡奶奶,不過其中只有一半是看香的費用(是李睿自己願意給的),另外一半卻是免災的花銷(胡奶奶索要的),胡奶奶收了這五百塊錢,就幫他在雷公三公子那裡說了好話,三公子那麼大的神仙,居然聽她一個凡人的話,答應不再報仇,從此不再纏著李睿。

    李睿現在走出胡奶奶家小院,兀自感覺雲裡霧裡的發飄,就跟剛剛做了一場夢似的,也怪不得他這種感受,實在是太玄乎了,他和文墨詩共同遭遇的那場雷火之災,只有他們兩個人與幾個消防官兵知道,外人誰都不知道,何況是眼下這距離市區幾十公里遠的偏僻山村裡的一個老大娘?但就是這位老大娘,一張嘴就說出他最近碰到過雷火之災,這簡直通神啊!

    李睿不願意承認她是看香看出來的,但要說她是胡說八道蒙對了的話,那她也蒙得太準了吧?她怎麼不說得罪的是別家神仙的三公子呢?因此,比起後者,還是前者更有依據,哪怕這並不科學。

    二人回到車裡,由陳晨駕駛,掉頭後往市區駛去。

    一路上李睿也不說話,只是用心回味剛才看香的過程,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股衝動,就是回市區後,去南湖公園南小街那家墨香苑看看,而且隨著距離市區越來越近,這股衝動也越來越強烈。

    “把我放到南湖公園南小街!”

    “哈……欠!”陳晨打了個哈欠,努力睜大眼眸看著車前道路,隨口問道:“你家住那兒?”

    “當然不是!”

    “那你去那兒幹嗎?”

    “你就別管了!”

    “嘁,你以為我願意管啊!”

    二人拌著嘴,很快回到市區,陳晨到底是個聽話的好姑娘,依言把李睿放到了南湖公園南小街入口處。李睿囑咐她回家開慢點,隨後下了車去。

    已經是十一點多了,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偶爾的一兩輛車路過,大多數的商舖都黑著燈,僅有一兩家還在不屈不撓的亮著燈,但也已經關了門。李睿望瞭望墨香苑所在的位置,大步走了過去。

    走到墨香苑門口時,李睿已經驚訝得合不攏嘴,這座不久前被大火焚燒殆盡的二層小樓,如今再度矗立起來,與前時模樣並無二致,非要說區別的話,自然是用料嶄新,沒有以前那種古樸的味道,但對於絕大多數不知道這座小樓經歷過火災的外人來說,恐怕都不會知道眼下這座樓是新建起來的。

    “建得好快啊,這才過去幾週,竟然已經完工了!”

    李睿正在感嘆施工建設速度之快,卻突然發現,樓門那裡開著半扇,裡面透出並不強烈的燈光,仔細聽還有說話的聲音,心中一動,文墨詩那小美女不會在裡面吧?略一猶豫,快步走了過去。

    進到屋裡,李睿發現自己想差了,裡面沒有文墨詩,只有兩個工人,二人正在粉刷牆壁,忙得不亦樂乎,一邊粉刷一邊閒聊,似乎絲毫沒被黑夜影響到工作心情與效率。

    兩個工人聽到腳步聲,各自看向門口,見李睿這麼一個陌生人闖進來,一個毫不理會,回過頭去繼續幹活兒,另外一個問道:“幹什麼?”

    李睿剛要說話,卻聽通往二樓的木質樓梯響起噔噔噔的腳步聲,循聲抬頭望去,見上面走下一個穿著白色帶領T恤、淺藍色粗布牛仔褲、身材苗條的嬌俏女子,不是文墨詩又是誰?

    李睿沒想到真能在這裡見到她,儘管這裡是她最常“出沒”的地方,心下又驚又喜,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文墨詩也沒想到大半夜的他會突然跑過來,看到他微微有些錯愕,秀眉挑起,停步問道:“你怎麼來了?”

    李睿笑道:“我剛剛下班,正好不困,也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墨香苑已經恢復如初了,建設速度好快。”

    文墨詩釋然,秀眉舒展,幾步下了樓梯,走到他身前,四下里望瞭望,道:“我給他們雙倍工資,讓他們加班干,爭取在我走之前把樓建好,所以自然就快咯。”

    李睿問道:“你怎麼還不走?不是十一要在北京結婚的嗎?現在不提前回去準備?”

    文墨詩俏臉一緊,不高興的橫他一眼,冷淡說道:“你總惦記這事兒幹嗎?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急?!”

    李睿這才想起,她好像對這樁婚事不太滿意,每次自己提到她要結婚,她都不會太爽,陪笑道:“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你不想說就算了。”說完乾笑兩聲,悄聲道:“實話跟你說,我剛才去看香來著,結果那個香香兒一下就算出我曾經遭遇過雷火之災……”將剛才看香的過程跟她講了一番。

    文墨詩緊皺眉頭,看著他問道:“你一大老爺們兒,整天信這個呀?”

    李睿也皺起了眉頭,心說這丫頭真是不會聊天,每每冒出一句怪話刺話,自己不過是和她分享一段趣事,她倒好,上來就是一頓諷刺,怪不得她沒朋友呢,沒好氣的道:“誰信了,我就是湊巧路過,被朋友硬拉著進去看了回。”

    文墨詩聽出他不忿的語氣,忍不住笑了下,道:“你還不困是吧?”

    李睿暗想,你既然不好好聊天,我也沒必要跟你好好聊,報復性的回道:“你管我困不困呢。”

    文墨詩嗤笑了聲,卻也沒在意,道:“我現在也不困,你找個節目唄?”

    “節目?什麼節目?”李睿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文墨詩見他不解風情,瞪著秀目道:“不懂就算了!”

    “別啊!”,李睿終於想明白了她的話,“你是說出去玩,打發下現在這段還不困的時光,等玩困了再回家睡覺?”

    文墨詩白他一眼,道:“你還沒有笨到極點!”

    李睿嘿嘿笑了兩聲,想了想,這大半夜的,能搞什麼節目?不外乎就是唱歌喝酒了吧?跳舞的話,自己不太會,還不夠丟人現眼的呢,便道:“那找個KTV唱歌,或者找個酒吧喝酒?”

    文墨詩搖頭道:“沒意思,有沒有放午夜場電影的地方啊?我想看電影。”

    李睿聽後張大嘴巴,差點沒有跌掉下巴,大半夜的看電影,她怎麼想的啊?再說了,市區哪有放午夜場的電影院啊,略一思忖,道:“南城有個大悅城,裡面吃喝玩樂購物都齊備,那兒的電影院據說是全市最火爆的,那應該有……”

    文墨詩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往外走,道:“那就去那兒,你帶路!”

    二人走出墨香苑,往東走了一段,來到路口,上了文墨詩停在那裡的座駕,隨後駛向市南區的大悅城。路上也沒花多少工夫,十分鐘後,車子已經停在了大悅城門前的停車場上。

    大悅城所在的大樓並不高,只有六層,但是外形時尚,豪華現代,內裡更是有料,集吃喝玩樂購物於一體:地下是一家家樂福超市,一二三層是購物商場,四層是美食城,五層是遊戲廳、滑冰場和影城,六樓是健身俱樂部。

    此時已是午夜,大悅城的超市與商場都已經停業,但門口仍然是人進人出,相當熱鬧,而且以青少年居多。看得出來,這裡是市區青少年們最喜歡的地方。

    李睿與文墨詩下得車來,走向樓門。李睿看看那些散發著青春朝氣的青少男女們,再看看自己和文墨詩的年紀——文墨詩當然還不大,二十多歲而已,自己卻已經三十了,卻還與那些年輕男女們湊到一起享受夜生活,想一想就老臉泛紅。

    他想到這,心中一動,轉目看向旁邊的文墨詩,心說這丫頭今晚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想到來看電影?還叫上自己?她這是寂寞無聊,還是另有心事?

    李睿和劉麗萍談戀愛的時候,沒少來大悅城,對這裡熟門熟路,帶文墨詩走進樓裡,乘直梯很快到達了影城所在的五層。其實他不認路也沒事,因為進來的少男少女都是奔這一層來的,只需跟著人流走就能到達正地方。

    二人來到影城售票廳一看,這裡果然有午夜場,而且已經上映十分鐘了,但十分鐘並不影響劇情,何況李睿覺得,文墨詩未必是真心來看電影,可能是借觀影來排遣心事,便走向櫃檯要買票,剛走出兩步,手臂就被文墨詩那纖長的玉手抓住。

    “別買,不看了。”

    李睿大為奇怪,問道:“為什麼啊?不是說好來看電影的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3:30
第2423章:滑冰(1)

    文墨詩語氣淡淡的道:“這部片子裡的男主角我不喜歡。”

    李睿差點沒樂出來,這也算是理由嗎?好吧,確實是個理由,而且不容辯駁,點點頭,和她轉身走出影城,問道:“不看電影還能有什麼節目?”

    文墨詩站在影城門口,看著斜對面不遠處的滑冰場,目光有些迷離,啟唇問道:“你喜歡滑冰嗎?”

    李睿從沒正式滑過冰,頂多是小的時候冬天下雪後在雪地上滑一滑,卻不會在冰場上穿著冰刀鞋滑來滑去,但是聽到這個問題後,磕巴都不打就連連點頭,道:“喜歡,喜歡得不行,嘿嘿。”心想,這丫頭今晚心情有問題,自己就扮演一回解憂草湊她的趣兒吧。

    文墨詩微微一笑,神情有些悵惘,道:“我也很喜歡,小的時候我爸經常帶我滑,但我長大後,他再沒有帶我滑過,我也已經很久沒有滑過了。咱倆過去滑冰吧。”

    李睿留意到她的表情,暗想,她是不是因為即將出嫁,所以開始緬懷以前的少女時代生活啊?自己倒是可以陪她滑一會兒,但是滑冰免不了跌倒,自己這身子骨經得起連續跌倒嗎?正在猶豫,眼看身邊伊人期盼的看過來,目光熱切,也不好說不行,笑道:“好啊,聽你的。”

    兩人走向滑冰場,幾十步轉眼便到,放眼望去,眼前一片冰天雪地,不知道多少服飾各色、胖瘦不同的青少年男女正在冰場裡滑動,你說我笑,嘻嘻哈哈,嘰嘰喳喳,竟然熱鬧得如同白日裡。

    李睿也是到了這裡才知道,敢情市區的夜生活這麼豐富熱鬧,今晚要不是帶著文墨詩來到這裡,還以為所有青陽市民的作息習慣跟自己一樣呢。

    兩人來到售票窗口前,李睿搶著刷卡交了錢與冰鞋的押金,拿著冰鞋走到換鞋區換鞋。這個過程中李睿又看到了文墨詩那白膩纖美的足丫,心頭一蕩,不敢多看,免得憑白擾亂心神,收回目光穿鞋。

    文墨詩換鞋的速度極快,李睿剛穿上一隻,她已經穿好了,站起身來淺淺一笑,伸手在他腦袋上輕輕一拍,道:“我先進去咯,不等你啦。”

    李睿忙道:“別啊,一塊兒來的當然是一塊兒進場,你先進去我怎麼辦?”

    文墨詩呵呵笑道:“你後進啊,我又不會跑。我進去啦,你穿好了去裡面找我。”說完話,倩影閃了兩閃就已經消失在入口。

    下一刻,冰場內多出一個穿著牛仔褲的嬌俏美女。這美女身材苗條,容貌俏麗,自帶氣場,極其勾人眼球,偏她滑冰的技術還超高,在冰場裡遊刃有餘的滑行不說,時不時還來幾個高難度的動作,高速轉身,倒劃,衝刺,畫圓……如同穿花蝴蝶一般,立時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李睿看得讚歎不已,想不到這丫頭看上去文靜低調,卻掌握了那麼多超出常人的技能,畫畫畫得好也就算了,畢竟家傳,但她滑冰的技術卻也如此高超,今天要不是陪她來看電影,還永遠不會發現她這個本事呢,讚歎一會兒,想起自己鞋子還沒穿好,忙動手快速將鞋帶系好,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踩著冰刀鞋慢慢走近冰場入口。

    事實上,李睿從來沒有穿過真正的冰刀鞋,今天這一穿上,走在外面地毯路上還可以,兩腳用冰刀撐地,兩手臂來回揮舞掌握平衡,勉強能走上幾步,但當他走到門口,試探著往冰場裡面進的時候,剛剛邁出左腿,左腳在冰面上根本就站不穩,立時就在冰地上出溜起來,嚇得他臉色一變,趕忙抱住門口窗檯,這才免於當眾倒地出醜。

    等李睿好容易把出溜出去的腿收回來時,文墨詩剛好從門口劃過,對他甜甜一笑,伸手招呼道:“進來啊,追上我我有獎勵給你,哈哈。”說完這話,人已經瀟灑帥氣的滑走了。

    李睿看得暗暗嘆息,人家在冰上如履平地,玩出那麼多花樣,自己這卻連在冰場上站穩都難以做到,不比也就罷了,若是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啊,這麼想著,心裡不免有些尷尬,咬了咬牙關,一點點的往冰場裡面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門口冰地上站穩,就這樣,兩手還都扶在牆邊檯子上,用力極大。可以說,他能站穩在冰地上,不是兩腳兩腿的功勞,而是全靠這兩隻手的抓力。如此一來,他自然辛苦之極,還沒開始滑冰,鬢角已經見了汗。

    也是合該他倒霉,他正在門口苦撐呢,尋思該先出左腿還是右腿,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大喇喇的從外面走進來。可能是被李睿擋著路了,客氣的叫道:“哥,給我讓一下唄?”嘴上說的是請求的話語,卻已經不客氣的出了手,在李睿身上輕輕一推,一把將他推到一邊,隨後嘿的一聲笑,衝進冰場裡快活的滑了起來。

    這少年是開心的玩起來了,可李睿因為他那一推,再也難以保持平衡,儘管兩手在牆邊緊緊摳著牆台,可是從腰部以下已經失去了平衡,正在慢慢傾倒。偏偏冰刀在冰地上沒有任何阻力,甚至還有一種慣性,李睿兩手的力氣根本牽制不住滑倒的力氣,硬撐了不過十秒鐘,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從牆邊滑倒,摔了個仰面朝天。

    李睿又是尷尬又是鬱悶,臉紅如朱,第一時間想要爬起來,可還沒來得及爬,一道人影忽的從他背後衝過來。李睿雖然沒看到來人,但是可以感覺到一股惡風撲過來,下意識回頭看去,希望來人停住或者拐彎,要不然就會撞在自己身上,這一回望,一張芙蓉美面也出現在視線裡,原來是文墨詩滑了過來。

    文墨詩滑到他身後,一個利索的剎車,正好停在他腦袋後面,呵斥道:“快把你手拿回來,小心人家冰刀把你手指頭切了去。”

    李睿恍悟,那冰刀鋒利得不行,在速度與人體的壓力下,如同鍘刀一般,若是從自己手指上面劃過,還真是會把手指頭切下去,忙把手收回來,慢慢的撐在地上勉強坐了起來,心說滑冰風險太大,以後可是絕對不能再玩了。

    文墨詩揶揄他說:“你這是玩的什麼特技?難道想用身子滑嗎?呵呵,呵呵。”

    李睿明知她在笑話自己,卻也不生氣,苦笑道:“我什麼都會,就是不會滑冰,今天在你跟前算是出醜了。”

    文墨詩收起笑容,驚訝的叫道:“你不會?既然不會滑冰,那你剛才幹嘛說喜歡?”

    李睿說:“我是喜歡嘛,但喜歡滑就一定要會滑嗎?”

    文墨詩笑著撇撇嘴,道:“我還以為你也玩得挺好的呢,敢情你不會呀。”

    李睿道:“我雖然不會,但是我找了一個技術特別棒的師傅。”

    文墨詩大為驚奇,左右望了幾眼,道:“哪呢?你找的師傅在哪呢?不會是教練吧?”

    李睿笑道:“傻丫頭,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文墨詩想了想才明白過來,道:“你是說我嗎?”

    李睿笑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快點教我滑冰吧。”

    文墨詩啼笑皆非,道:“你比我還大呢,還管我叫師傅?”

    “拜師可不論年紀,達者為先。”

    文墨詩撇了撇嘴,但還是很高興的樣子,嘆道:“唉,好吧,只能我教你了。正好,你今天陪我玩,我算是欠了你人情,沒有可還的,現在就是個好機會。來,我教你。”

    李睿耍賴說:“師傅先把我拉起來吧,我爬不起來。”

    文墨詩嗤笑道:“你真是頭豬啊,連爬都爬不起來。”

    李睿暗暗腹誹,我要是頭豬,那丫頭你不成了豬師傅?

    文墨詩轉到他側面,扶著他的手臂將他攙扶起來,接著開始教他滑冰。

    滑冰其實就跟走路一樣,道理是相通的。在冰面上,你要先學會站住,能站穩了,再學走,學會了走,再學跑,不可越級。如果越級的話,就跟未學走先學跑一樣,會摔得媽媽都不認得。同時,在冰場上面會遭遇比在地面上更大的危險,就是隨時可能被冰刀傷到,不論是手腳胳膊,哪裡被鋒利的冰刀碰到也不會好受。

    為了安全起見,文墨詩把李睿帶到最東面的一個角落裡學習,先教他站立的姿勢,上身微弓,雙腿微曲,雙腳以V字形等肩分開站立,重心放在腳上,這樣等於站出了一個三角形。眾所周知,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形狀。站成這個樣子,沒有外力的話就不會摔倒。這是站立,然後是走動。走的時候以外八字起步,由腳心向腳外側用力,使冰刀卡刺在冰面上,這樣就不會滑倒……

    李睿學站立和走動學了三四分鐘,累得滿頭大汗,口舌乾燥的不行。

    文墨詩看到他窘迫的樣子,笑道:“你這樣是用蠻力。你別緊張,要學會收力,你別著勁兒肯定是不行的。這樣過會兒學滑的時候也滑不起來。你放輕鬆,自然點,就跟在平地上一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3:31
第2424章:滑冰(2)

    李睿痛苦的說:“你以為我不想放輕鬆嗎?可這根本就不是地面,這是冰面,動一動就會摔個瓷實。”

    文墨詩道:“放心吧,有我在你身邊,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摔倒?”

    李睿信以為真,於是放鬆了身體,由於躬身的時間太長,有些疲累,所以就挺了挺腰,就在這一刻,重心失去,身體不能再保持平衡,上半身一個趔趄,向前撲倒。

    他啊的一聲叫出來,想起文墨詩剛說的,覺得她會一把抱住自己,哪知道她咯咯直樂,看著自己摔了個狗啃屎,根本就沒有伸手援助的意思。

    李睿摔倒在地,由於有雙臂的支撐,倒是也沒摔疼,只是覺得有些丟臉,四下里望瞭望,見不少人正遠遠指過來說笑,估計是在笑話自己。

    這讓他著實有些惱羞成怒,坐起身來氣呼呼的道:“我說師傅,剛剛你說的是什麼?不是說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摔倒的嗎?”

    文墨詩詭異一笑,道:“我說的是‘怎麼可能’,可沒說‘不會’。告訴你吧,要想學好滑冰,就得先挨摔。當年我也摔了好多次才練出來的。你不想挨摔就想滑得好,只能是做夢了。”

    李睿翻了個白眼,道:“我可是陪你過來玩的,我根本就不想學。”

    文墨詩抿著嘴笑了笑,道:“你陪我玩也要會滑啊,不然我要你陪幹什麼……我拉你起來。”

    李睿抬起雙手遞給她,她用力抓緊後,將他拉扯起來。

    李睿道:“我站在冰上已經差不多能站穩當了,接下來你教我走吧,拉著我的手點兒,省得我挨摔。”

    文墨詩不聽這話還拉著他,一聽這話,索性把他手放下了,道“你要自己學走,我拉著你你永遠也學不會。”

    李睿苦笑道:“你就拉著我吧,拉著我學得快,也省得我再挨摔,好歹我是你徒弟呢。”

    文墨詩扁扁嘴,逗他道:“我只說教你滑冰,可沒說收你當徒弟,我可沒這麼大年紀的徒弟,你要只有十來歲還差不多。”說完可能是想到他十幾歲的樣子,忍不住吃吃的笑起來。

    她本來就是美女,如今在冰場裡嬌笑,哪怕只是笑而沒有其它譁眾取寵的動作,卻也引起很多男性青少年的注目,很快就有幾個穿著時髦的小年輕滑了過來。

    文墨詩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招惹了到閒人,笑著對李睿道:“你自己好好練,學會了走我就收你當徒弟,等你什麼時候能追上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

    李睿嘆了口氣,道:“你滑了十幾年,技術那麼高超,我就是再練十年也追不上你啊。”

    文墨詩笑道:“這麼點自信都沒有?你是男人哎,男人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比女人強的。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練得可以追上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說著還對他擠眉弄眼,似乎在暗示他什麼。

    李睿哭笑不得,心說你就算是給我畫再大再香再好吃的餅,我也是想吃而吃不到啊,看你剛才在場中的水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追上你了,正要說話,忽聽旁邊響起一個中氣發虛的男子聲音:“美女,你說的是真的嗎,誰追上你的話,你就能滿足他任何要求?”

    文墨詩臉色微變,轉頭望去,見邊上已經圍上來三四個小夥子,問話的是一個瘦高個兒,此人正目光熾熱的掃量自己,如同餓狼盯上了小綿羊。

    李睿也循聲望過去,見這幾人就是剛才被文墨詩笑聲吸引過來的那幾個小年輕,一個個打扮時髦,長相也都不差,看著都是翩翩佳公子,實則都是那種到處招惹女人的花花子弟。

    這些人裡面又有一個身穿白色運動服的男子越眾而出,滑到文墨詩跟前,朗笑問道:“美女你說話算話嗎?”

    這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一頭自來卷的軟綿捲髮,長相英俊帥氣,尤其是那雙眼睛,亮如點漆,好看無比,其中那深邃的眼神就宛如兩座深潭,讓人一看就會情不自禁的沉入進去,只是整體看上去有些油頭粉面,一看就不是好男人。

    李睿看清他的長相,心說這小子長得可是真帥,比自己還帥,也不知道文墨詩能不能免疫他的魅力?想到這一點,有些緊張的看向文墨詩。

    文墨詩表情似笑非笑,略帶幾分高傲之色,看了看這位高大的帥哥,目光從他臉上劃過,看了看他身後那幾個小子,始終沒開口。

    見她沒說話,頭一個打招呼的瘦高個兒笑道:“美女,你不會說了話不算數吧?大傢伙可都聽見了。我跟你說啊,你要是沒那本事,就別放這大話。”

    又有一個五短身材的年輕男子笑道:“美女,跟哥兒幾個滑兩圈唄,看看我們幾個誰追的上你。”

    李睿見這幾個小子咄咄逼人,心裡不願意了,咳嗽一聲道:“幾位,我不介意你們見到美女就追,但是請不要追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他這話說出來,這幾個小年輕都看向他,文墨詩也是瞪大妙目看向他,一臉懵懂。

    那個高大帥哥目光從李睿臉上一掃而過,冷笑道:“你女朋友?你女朋友會跟你說,追上她她會答應你任何要求?別逗了,你當我們是傻小子啊。”

    李睿也冷冷的說:“傻不傻你們自己清楚。”

    幾個小子聞言色變,那瘦高個兒滑到李睿跟前怒道:“嘿,小子,你他麼怎麼說話呢?找揍啊?”

    李睿嗤笑道:“誰找揍還說不定呢?”

    那瘦高個兒叫道:“哎喲我擦,你真他二姨的狂啊。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李睿冷笑道:“弄死我?真是好大口氣。行啊,那咱倆單挑看看誰弄死誰?”

    那瘦高個兒罵道:“我太陽你全家的,單挑就單挑,你他麼跟我出去,看我怎麼揍死你。”

    文墨詩聽到這有些怕了,忙走過來抓住李睿的手,低聲道:“別理他們。”說完拉著他向一旁滑去。

    那幾個小年輕見李睿被文墨詩拉走,污言穢語的罵了一通,隨後湊到一起,低聲商量起來。

    李睿被文墨詩拉到遠處後停下,笑道:“師傅,我剛才說你是我女朋友你可別介意,我要不那麼說的話,那幾個花花小子就當你是無主的美女,要纏著你不放啦。”

    文墨詩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道:“咱是玩來了,別跟外人發生衝突,要不然該搞得心情不好了……來吧,我教你在冰上走。”

    五分鐘後,李睿看了看腳下,冰面上全是冰刀劃出來的各種刀痕,有的化了一點成了冰水混合物,有的在刀痕兩側堆著冰碴,看上去並不光滑,但他雙腳的些許滑動時刻在提醒他,一不小心就要滑倒。

    這才是真正的如履薄冰啊!

    李睿深吸一口氣,將重心從雙腳之上提到小腹,然後按著剛才文墨詩教的辦法,先是站穩,保持住平衡,覺得沒問題了,這才一點點的試著用腰肢之力揮動兩腿前進。

    在他身前一米遠處,文墨詩一邊緩緩倒滑,一邊盯著他的動作,時不時出言糾正他的問題。

    二人一個教一個學,很快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十五分鐘過去,李睿已經走得很熟練了,此時文墨詩開始牽住他手,一邊拉著他一邊帶他試著滑行,其時二人仍是面對面的站位,文墨詩倒滑,李睿則跟著她一點點滑行前進。

    就在李睿小有成就之時,忽然有個高速滑動的人影從文墨詩背後衝來。文墨詩根本未加提防,被這人一手臂撞到後背上,不僅倒滑的趨勢就此遏止,還反向加速撞向李睿。

    李睿更是猝不及防,被她撞個正著,腳下一出溜,再也保持不了平衡,仰面倒了下去。他倒下的時候,卻沒有鬆開文墨詩的雙手,本來文墨詩可以通過高超的技巧找回平衡的,但是被他這一拉,立時失去重心,被他拽著撲倒下去。兩人一個仰面摔倒,一個直面撲倒,直挺挺的往冰面上摔去。

    砰的一聲悶響,李睿後背摔倒在地,還沒來得及感受屁股與後背的劇痛,眼睜睜看著文墨詩一臉訝色的撲了下來。李睿眼疾腿快,第一時間將兩條大腿分開,免得豎起來的鞋尖硌傷她的雙腿。他也就是剛做完這個保護動作,電光火石之間,文墨詩已經撲倒在他身上。

    本來,以文墨詩的身高和她與李睿的距離,她就算撲倒在李睿身上,臉部最多也只能砸在他胸口上,但別忘了她腳下還穿著冰鞋,李睿仰面摔倒的時候,她腳下冰鞋還在滑動,而李睿又岔開了腿,於是等她撲在李睿身上的時候,她已經超出了預倒位置,正好與李睿臉貼臉的撞在一起,更巧的是,兩人四唇也正好貼合在一處。儘管沒有發出啵的一聲響,但四唇確實是深刻親密的吻到了一起。

    文墨詩驚詫無比,雙眸一下子睜得老大,一時怔住,卻沒有在第一時間脫離他的嘴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3:31
第2425章:治傷

    李睿也是驚訝的不行,瞪眼瞧著她,心想自己和她怎麼會親到嘴了呢?雖說兩人身體正面接觸,確實有概率親到一起,但相對於身體正面的巨大面積,嘴巴的面積實在是太小太小,這都能親到一起,只能說冥冥中注定了兩人這一世會發生點什麼。

    文墨詩看著他愣了一忽兒,臉上的驚詫慢慢消失,眸子裡忽然現出一抹柔光,但稍瞬即逝,抬起頭來,語氣平靜的說:“我被人撞了下。”

    李睿道:“我知道……”偏頭看向剛才那個撞了她的身影所去的方向,卻發現之前發生衝突那一夥兒小年輕裡那個瘦高個兒正停在那邊面帶冷笑看過來,心頭立時火起,恨恨地說:“是剛才那個竹竿兒撞得你!你讓我起來,我去找他算賬!”

    文墨詩道:“算了,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今晚玩得很開心,可以走了,你送我回家吧?”說完從他身上爬起來,又將他也拉起身。

    李睿皺眉道:“就這麼算了?他故意撞你,還把咱倆摔得這麼疼,居然就這麼便宜他了?對了,你受傷沒有?”

    文墨詩搖搖頭,道:“聽我的吧,走啦。”不由分說拉著他走向出口。

    李睿又是驚訝又是奇怪,道:“你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啦?這你都能忍?”

    文墨詩微微一笑,很快又收斂笑容,垂首不語。

    以那瘦高個兒為首的一夥小年輕眼睜睜看著李睿走出冰場,都是非常奇怪,幾人還以為這下能把他激怒,讓他過來報復,趁機群毆他一頓,哪知道他居然就此離場,這還怎麼玩?

    李睿與文墨詩出場回到換鞋的地方,各自脫掉冰鞋換鞋。李睿兀自心頭不忿,回頭望向冰場,只想那幾個混球兒能追出來,那樣就能順勢海扁他們一頓,這伙小子實在是太無恥了,想找自己的茬兒就找唄,可他們竟然對文墨詩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出手,就沖這個他們就欠扁。

    二人各自換回鞋子,下樓來到外面,此時天色已深,天上閃爍著無數繁星,半輪圓月高掛中天,意境倒也不壞。

    “啊……”

    李睿仰頭看罷天色,剛垂下頭來,忽聽身畔文墨詩發出一聲嬌呼,再看時,伊人已經半跪在地上,只看得臉色一變,忙彎腰下去將她扶起,問道:“怎麼了?”

    文墨詩臉色痛苦的站直身子,左足虛點地面,不敢踩實,道:“腳腕突然疼了下,可能是剛才那下給扭了,之前也不覺得,現在突然發作了……”

    她這話一說,李睿胸中又燃起對剛才那瘦高個兒的仇恨之焰,只恨不得馬上回到樓上,揪出那小子來暴打一頓,但問題是,打他一頓只能出氣,解決不了文墨詩的扭傷,嘆了口氣,道:“那你還能走嗎?”

    文墨詩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下,道:“差不多……”

    李睿道:“我扶你上車,然後我來開車,送你回家。”

    文墨詩倒也沒有拒絕,道:“好吧。”

    於是李睿扶著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停車場,等來到車前,又先把她扶坐進副駕駛位,等她坐穩後給她關好車門,這才繞到駕駛位坐進去,開車駛出停車場。

    文墨詩似乎疼得厲害,深呼吸了幾次。李睿聽在耳中,不由得替她難過,問道:“家裡有紅花油嗎?”

    文墨詩緩緩搖頭,道:“誰沒事家裡常備那個。”

    李睿笑了笑,目光瞄準前方右側路邊的一家二十四小時大藥房,加速衝去,道:“就是沒事才備著的,等有事再備還來得及嗎?”

    文墨詩聽了也不言聲。

    李睿把車停在那家大藥房門口,甩下句“等著”,人已經下車跑進藥房,等一分鐘後跑出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盒紅花油。

    “其實用不著紅花油,睡一宿應該就沒事了。”

    眼看李睿帶著藥油回到車裡,文墨詩面現感激之色,嘴上卻說得很冷淡。

    李睿知道她性格大多數時間都很乖僻,也不辯解,道:“你休息會兒吧。”說完驅車駛向她家,準確的說,是她外公家的房子,曾經去過,現在還記得路。

    不到十分鐘,車子已經停到那座市中心難覓的四合院門外的空地上,就這套老宅,現在隨便賣賣也能賣個幾千萬。李睿每次來到這裡,每次都會感慨一番文墨詩外公的家勢,這在老輩子絕對是名門望族般的存在。

    車子熄火後,文墨詩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側過頭看著李睿。李睿留意到她的目光後,轉過頭看她,兩人目光在昏黃的儀表盤燈光下交匯,彷彿激盪出了火花。

    “下車吧,我扶你進去!”李睿說完抄起紅花油,推門想要下車。

    文墨詩忽道:“現在疼得厲害了,可能走……走不了了。”

    李睿略一思考,道:“那也好說,我背你進家,當然抱著也行,還是抱著吧,正好抱你出來。”

    文墨詩倒也沒有拒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李睿下車繞到副駕駛門處,門已經被文墨詩打開,躬身進去,將她攔腰抱起。這丫頭身形不高,又苗條得很,體重還不到九十斤。李睿抱起她來沒有任何難度,甚至抱著她走上幾千米都沒問題。

    來到院門口,文墨詩掏出鑰匙開了門,李睿抱著她邁步走進院裡,不一時已經進到北房正廳,把她放在待客沙發上,蹲到她腿前,道:“我給你上藥,再按摩一下,你忍著點疼。”

    文墨詩又嗯了一聲,低頭看著他,目光慢慢由冷漠變得柔和起來。

    李睿左手抓住她左腿腳腕,右手上去,毫不客氣將她鞋子脫掉。鞋子既去,便露出那隻白皙纖美的足丫,一隻足以勾奪無數男子心魂的殺器。但李睿一心為她治傷,也沒心情多看,道:“我先給你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文墨詩作為女性隱私的足丫被他持在手中,卻一點不覺得害臊,奇道:“怎麼看?”

    李睿也不回答,左手抓牢她左腳腕,右手橫握她的足底,剛剛握上,就覺得像是握上了一塊冰,涼得要命,下意識叫道:“好涼!”心說這位莫不是把冰場上的寒氣都給帶回來了?

    文墨詩道:“涼得很嗎?我從小就這樣,看了無數名醫,說我這是陽虛,陽虛者臨床多見體寒肢冷……”

    李睿右手鬆開她足底,抓撓幾下祛除寒氣,又送到嘴邊吹了兩下,這才再握回去,握著她腳底輕輕扭動。

    文墨詩見他動作誇張,忍不住莞爾笑出。

    李睿給她扭動幾下,聽了聽聲音,又抬頭觀察下她表情,道:“骨頭應該沒事,骨頭沒事就沒什麼事兒,我給你上點紅花油,揉一揉明天就不妨事了。”說著放下她左足,掏出紅花油開始上藥。

    文墨詩安靜的看著他忙碌,美目中光彩連連,嘴角處也現出一道迷人的弧線。

    手心裡裹著紅花油,李睿為文墨詩這只足丫搓弄按摩了一刻來鐘,覺得藥效應該進去了,這才罷手,起身道:“好了,上床睡覺吧,明早起來就沒什麼事了,我也該走了。”

    文墨詩蹙眉道:“這都幾點了,你回家還方便嗎?不如睡我家算了,我家裡好幾個臥室。”

    李睿擺手笑道:“不了,我必須得回家,明早還有司機來接呢。謝謝你,今晚帶我玩得很開心,雖然憋了一肚子火兒。”

    文墨詩忍不住好笑,看了他幾眼,柔聲道:“明晚你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

    李睿訝然,道:“好端端的幹嗎請我吃飯?”說完醒悟什麼,低頭看看她的足丫,道:“就因為幫你治傷了?”

    文墨詩道:“當然不是,我受傷是因為教你滑冰才導致的,本來就怪你,你本來就該給我治。”

    見她恢復乖張古怪的性子,李睿笑了起來,這才是她原本的脾性啊,道:“那為什麼請我吃飯?”

    文墨詩道:“明天我生日!”

    李睿吃了一驚,明天她生日?好傢伙,這可是大事兒啊,奇道:“你過生日這麼大的事情,不回京和家人一起過嗎?還有你未婚夫……”說到這,想起她最厭惡聽到未婚夫,急忙閉口。

    可惜已經晚了,文墨詩眼中劃過一道厭煩之色,好在沒發脾氣,只道:“我就問你來不來?”

    李睿想了想,明天週五,老闆已經和梁潔虹說好了,明晚送她回省城,自己也應該隨他一起去靖南,好例行週末陪伴青曼,不過眼前伊人的生日也很重要,她在青陽貌似就自己一個朋友,過個生日自己都不陪她的話,她就太淒涼了,乾脆,明晚讓老闆和梁潔虹乘坐一號車回省城,自己也省得在車裡當燈泡,然後自己來陪這丫頭過生日,過完之後,再開車趕赴省城,反正過個生日也用不了多久時間,而晚上只要趕到青曼那兒就行,便點頭道:“來,在哪兒過,這兒嗎?”

    文墨詩道:“明天再說,你先回家睡覺吧。”說完指指茶几上的車鑰匙,道:“這麼晚了也不好打車,你開我的車回吧,明天正好過來接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3:31
第2426章:轉場

    李睿也不和她客氣,答應下來,拿起車鑰匙就走。文墨詩望著他的背影,目光如水……

    ……

    次日早上,宋朝陽九點半才趕到辦公室,趕到後把李睿叫了進去,等他關好門後問道:“說說昨晚上到底怎麼回事?”

    李睿知道他問的是洗手間裡那件事,便將當時朱海英闖進去後的所作所為講了一遍。

    宋朝陽聽後大怒,一拍桌子罵道:“賤人敢爾!”

    李睿勸道:“算了老闆,我都沒往心裡去,您就別生氣了,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當作沒發生過就好。”

    宋朝陽臉色陰沉的說道:“你沒往心裡去,那是你心胸大度,但並不代表我也能無視這件事這個賤人,畢竟不論從哪說起她都算是我的人。哼,這個賤人,我早知道她心思活絡,之所以抱上我這條大腿,是想利用我發點小財,我考慮到她是老同學,又一直關係不錯,這才願意拉她一把,想不到她有了賺錢的機會就開始胡作非為,現在又來設計暗算我的秘書,她當我是什麼人了?哼,她這是受寵而驕,卻忘了我能拉她一把,可也能把她打回原形!”

    李睿心中暗道:“您可別那麼說,最好也別那麼做,朱海英和您之前遇到的郭曉禾可完全不一樣,郭曉禾雖然也同樣的受寵而驕,卻辦不出什麼惡事來,頂多噁心噁心人而已,但朱海英為人奸詐歹毒,睚眥必報,不過是被我壞了一樁幾萬塊錢的小生意,就設計出這麼毒辣的奸計來報復我,您要是一腳踹開她,她說不定惱羞成怒,拿你們之間的關係作為把柄報復你。老同學又怎樣,老同學翻臉後更狠毒更無情!”

    當然,心裡這麼想可以,卻絕對不能這麼說出來,所以李睿規勸道:“也沒那麼嚴重,女人都是這樣小心眼的嘛,反正她這次也沒得逞,我也沒損失什麼,您就不用跟她一般見識了。”

    宋朝陽沒接茬兒,沉吟片刻,道:“這個女人不能留在身邊,否則早晚壞我的事。這樣,週末我叫她回省城,當面告訴她,以後讓雙河的方青雲照顧她生意,至於我這兒,她就別想了,以後只有老同學的交情。”

    李睿心想這麼做倒還不錯,至少不用擔心朱海英自覺一無所有後氣急敗壞的翻臉報復,小心翼翼的說道:“這麼處理挺好的。”

    宋朝陽嗯了一聲,看著桌面出神,過了一會兒,臉色好轉回來,道:“晚上我送你梁姐回省城,你也一起過去陪陪青曼吧。”

    李睿忙道:“我有個朋友過生日,我得先給她過完生日再過去,到時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宋朝陽點了點頭,回到座位上開始工作。

    這天還真有點忙,上午一個會,下午兩個會,還都是長會,下午兩個會裡還有一個要去市政府開,基本上都連起來了,如此更顯得時間緊張,宋朝陽只能是儘量抽時間處理日常事務。

    相對來說,李睿的工作就輕鬆許多,因為他是圍著宋朝陽轉的,宋朝陽今天大部分時間都用來開會,他也就不需要做什麼,只是開會時做做會議筆記就足夠了。

    下午三點出頭,李睿陪宋朝陽去市政府參加會議,剛到會議室門口就撞上了乾姐、副市長李婧。李婧和宋朝陽打過招呼後,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裡似乎隱藏著什麼話要說。

    走入會議室,李睿在後排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剛坐下沒一會兒,就接到一條短信,短信是李婧發來的,上面寫著:“老弟,我要離開青陽了。”

    李睿看後大吃一驚,抬眼看去,在第一排座位偏右位置找到了李婧的身影,不過她始終面對前方,沒有往回看,忙給她回覆短信:“為什麼離開?去哪兒?”

    李婧很快做出了回覆:“去東州,作常委副市長!”

    李睿看後又驚又喜,她現在在青陽,是分管文教衛的副市長,不是常委不說,還是實力最差的副市長之一,可她如果去東州當了常委副市長,那在東州市政府可就是僅次於市長、常務副市長的三號領導了,這可是十足十的高昇啊,打字道:“姐你這可是高昇啊,我今晚去省城,等週末回來我給你設宴慶祝。”

    李婧回覆道:“不用設宴,到時來我家裡吃飯就好了,呵呵。”

    李睿從她最後一個詞看出,她心情非常愉快,是啊,換成是誰,馬上就要高昇了,也不會不高興,心中卻也奇怪,李婧是青陽本地人,省裡不讓她在青陽發展,怎麼突然把她調到東州干去了?當然要是細究的話,這種升調在她們這些市局層級的幹部中不算什麼特別,還算是正常,全省就這麼點市局級幹部,某個地方幹部不夠用了或者沒有合適的人選了,自然就會從別的地方調過來,又想了想,隱約猜到了她被突然調去東州的緣由。

    東州常務副市長周宇林,因為收受外企賄賂,且數目巨大,剛被省裡拿下,他被拿下後,東州方面自然要補一個常務副市長,可如果從十一個常委裡抽出一個補常務副市長的空,就又會多出一個空位,現在看來,補常務副市長的應該是之前那個常委副市長,所以又空出一個常委副市長的位子,李婧就是被調過去補這個位子。

    李睿想明白後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針對周宇林,最後卻成全了李婧這個好姐姐,這也真是神鬼莫測了。

    晚上下班後,宋朝陽沒有耽誤時間,第一時間讓老周開車帶著他去盛景酒店接梁潔虹,隨後三人會趕奔省城。李睿也沒閒著,開車奔了商場,打算給文墨詩買個生日禮物,畢竟這是人家的生日,空著手過去白吃生日蛋糕可不行。不過買什麼禮物好呢?

    買金銀首飾?恐怕會被清高冷傲的文小美女說是俗氣,如果再被她男朋友以後看到問起來的話,說不定還會多想什麼,等於是給她帶去麻煩,不可選!

    買國際頂級品牌的衣服手包香水?先不說青陽能不能買得到,就怕買了以後,她這個比較傳統的小女人不喜歡,她可是從來不帶什麼包的!

    趕奔商場的路上,李睿非常發愁能買什麼禮物給文墨詩,想著想著,忽然想起,文墨詩的拿手神技是山水畫,那是不是能給她買一桿好的毛筆呢?但隨即就否定了這個念頭,哪有生日禮物送毛筆的?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可打九分的俊秀美女?

    開到一家大商場門外路邊時,李睿終於打定主意,乾脆就送首飾吧,女人天生就喜歡首飾,文墨詩雖然性子清冷,但也不代表她厭惡首飾,大不了給她買個不俗的好了,於是熄火下車,快步走進商場,直奔首飾專櫃。

    幾分鐘後,李睿在“鄭生生”首飾專櫃前挑選了一條吊墜為一顆罕見的純黑色大珍珠的白金項鏈,打完折以後價格是兩萬六千八。這顆珍珠足有拇指肚大小,渾圓滑膩,黑的純粹,閃爍著一種神秘高貴的光彩。如果盯著看的時間長了,甚至會產生進入異世界的幻覺,可想而知,這顆黑珍珠有多極品。

    李睿付款後,長相秀美的女店員又拿出一個小盒子,掀開盒蓋,裡面現出一條亮晶晶的白金鏈子,笑眯眯的對他道:“先生,您這是給女朋友買的禮物吧?由於您消費達到了贈送標準,本店再送您一款白金鏈子,希望您用這根鏈子牢牢拴住您的女朋友,和您一輩子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李睿好笑不已,看了看這條鏈子,雖然是贈送的東西,做工倒是也不差,相反還很精緻美觀,但還是多嘴問道:“我向來聽說,贈送的東西沒好貨,你們這個鏈子品相怎麼樣啊?我女朋友要求很高的,如果禮物不好,那還不如不送,不然會被她K一頓。”

    那女店員甜甜一笑,道:“先生這個您不用擔心,鄭生生出品,必屬精品!實不相瞞,這條鏈子如果賣的話,標價是三千六百八呢。你再看做工,看花式,都是上品,您女朋友保證喜歡。”

    李睿一聽放下心來,道:“可我怕女朋友手腕太細,戴上會脫落啊。”

    女店員笑道:“對不起,我剛才沒說明白,這是條腳鏈,不然怎麼拴住您女朋友啊?這個鏈子鬆緊是可以調節的,上面有活扣。”

    李睿又是驚奇又是好笑,敢情是條腳鏈,想到文墨詩那纖細白嫩的腳腕,再配上這條亮晶晶的腳鏈,一定更加的性感迷人,歡喜說道:“好,那就多謝了,幫我一併裝起來吧。”

    從商場出來,李睿驅車直奔文墨詩家的四合院,可趕到門口下車一看,院門居然是鎖著的,等給伊人打電話一問才知道,她居然不在家,而是在墨香苑看著工人施工。

    李睿哭笑不得,在電話裡問道:“大姐,你不是讓我來家裡接你嗎?怎麼又跑墨香苑去了?戲弄傻小子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1 13:31
第2427章:張老闆

    文墨詩語氣冷淡的道:“我說過讓你來家裡接我嗎?”

    李睿想了想,她好像確實沒這麼說過,只說過來接她,但來哪兒可是沒說,暗罵自己大意,道:“行吧,我現在趕過去,你可別再亂跑啦。”

    掛掉電話,李睿回到車裡,又馬上轉移,想到這趟烏龍之行,是好氣又好笑,既氣文墨詩沒說明白,也笑自己太傻,不過想來文墨詩能去墨香苑,說明她腳傷好了,這可比什麼都令人開心。

    趕到墨香苑前停好車,李睿快步走進店裡,找到文墨詩的時候,伊人正在二樓指揮工人擺放花木。李睿看到其中有一盆開得正好的蘭花,才想起自己應該給文墨詩買束花帶過來的,美女過生日,怎麼能缺得了鮮花呢?

    文墨詩見他趕到,只隨意瞥了一眼,回過頭繼續忙自己的,嘴裡說道:“等我一會兒。”

    李睿只得站她身後等著,等了兩分鐘,恍然發現,她這新建的小樓裡不僅沒有什麼油漆味,就連木頭味都很輕,彷彿已經被吹晾了幾個月似的,但這棟樓明明剛建好還沒裝修完,怎麼可能晾曬了幾個月?問道:“你這新樓裡味道不大呀?”

    文墨詩還沒說什麼,那忙碌的工人插話道:“文老闆用的木料都是特意買的陳年木料,用的漆料也都是立邦無味漆,當然沒什麼味道了。這要是換成別的新房子啊,味道可以嗆死人。”

    李睿點了點頭,這才是文墨詩的做派,她本就是個講究人,在這一點上,倒和自己相似,怪不得自己和她會成為朋友。

    文墨詩等工人擺放好花木後,又吩咐他在牆上釘釘子,預備以後往上掛畫,等吩咐完了回過身來,看著李睿道:“走吧,去吃飯。”

    李睿愕然道:“就咱倆?沒有你家人朋友什麼的親朋參加嗎?”

    文墨詩衝他翻了個白眼,道:“就你事兒多。”

    眼下兩人是面對面近距離的站位,李睿這也才驚奇的發現,文墨詩今天好像特意妝扮過,就見她一頭直順油亮的秀髮打成了卷,披散在肩頭,襯得她的瓜子小臉越發精緻,秀眉用了眉筆,黛俊如山,越發清靈秀氣,雙眸晶晶發亮,睫毛長長的跟假的一樣,俏美的瓜子臉上打了粉底,肉色中透著亮白,小巧的鼻尖閃爍著異樣光彩,薄薄的口唇紅嫩欲滴,一看就用了唇彩。如此一副淡妝,真是清麗絕倫。

    她今天穿得也很時尚,上身一件亮色五彩條紋的短袖圓領T恤衫,露著修長偏瘦的玉臂,下邊一條素白色的絲質百褶長裙,飄飄若仙,越發襯得身姿苗條,腳上一雙銀色的尖頭瓢鞋,露出了白皙的腳面,十分迷人。

    李睿盯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文墨詩則隨著他的目光也掃視自己上下,最後猶疑的盯著他,似乎在問:“怎麼?我穿得不妥當?”

    李睿心中暗讚:“好一條美女!不過平時習慣了素面朝天的她,今天為什麼忽然妝扮起來?難道是過生日的緣故?”笑了笑,道:“沒事,走吧。”

    兩人並肩下樓,剛下得樓梯,就見門口走進一個四五十歲年紀、身形不高、挺著啤酒肚、長相不敢恭維的男子。這男子當面撞見文墨詩,眼睛眯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文老闆這是要出去啊?”

    文墨詩停下腳步,道:“是張老闆啊,有事嗎?”

    李睿見狀也只能停下來暫候,眼睛盯著這位張老闆打量幾眼,只覺得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他,眼下見他笑容似乎不懷好意,暗暗留心起來。

    張老闆呵呵笑了兩聲,道:“有點事,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小破事罷了,但也不能不和文老闆你說,要不然……”

    文墨詩聽得很不耐煩,道:“張老闆有事直說吧,我還急著走。”

    張老闆點點頭,道:“好,那我就直說了。文老闆不健忘的話,應該還記得之前那場大火吧,如今大火過去那麼多天了,你這新樓也都蓋起來了,我也該提醒你一句了,當時你家樓起火,燒了我們家鋪子相鄰的一部分,這怎麼算?”說完不等文墨詩答覆,自顧自又道:“這事兒我之前為什麼不說呢,因為看文老闆你年紀不大,還操持這麼一個鋪子,又恰逢失火,心情不好,也就沒好給你雪上加霜,不過現在火災已經過去了,你新樓也蓋好了,我也不能不說了,畢竟好人也不能憑白吃虧吧?”

    李睿聽了這話才明白,敢情這位張老闆是旁邊店舖的老闆,家裡的鋪子在之前墨香苑著火的時候被殃及到了,他這是過來討個說法,怪不得覺得此人眼熟呢,敢情就住隔壁。

    文墨詩聽得秀眉挑起,微微偏頭,語氣低沉的道:“張老闆這話可怪了,那場大火好像沒燒到你們家鋪子吧?我當時拆房的時候特意讓工人師傅看過了,沒燒到你們家,你們家三層小樓都是磚石水泥的,也燒不壞,否則我早就主動賠償你了。”

    張老闆哼了一聲,笑道:“沒燒到我們家?怎麼沒燒到啊,那麼大的火,沒燒到才怪呢。我們家鋪子東牆外加房頂,全讓那場大火給燒了,就不說東牆表面都給燒黑了,那不算啥,我也不能拿來訛你,關鍵是火太大,把東牆的磚都給我燒酥了,我必須得全部拆了重新蓋房。你說沒燒到?睜著眼說瞎話啊?”

    還不等文墨詩開口,李睿已經氣得忍不住插口道:“磚還怕火燒啊?我頭一回聽說,磚本來就是磚窯裡燒出來的,會怕火燒?開什麼玩笑?”

    張老闆斜眼瞥向他,不客氣的道:“你是干嗎的?你知道狗屁呀?!磚從磚窯裡燒出來就不怕火燒了嗎?哪個老師傅教給你的?磚牆讓火燒酥了燒化掉的多了去了!我賣你個乖,普通燒結磚根本不抗燒,大火燒幾個小時就酥了,混凝土磚稍微抗燒點,可也能燒出裂縫來。還‘磚從磚窯裡燒出來就不怕火燒了’,那按你說的,鐵器也是鍛燒出來的,鐵器也不怕火燒了嗎?你知道火的溫度有多高嗎?什麼都不知道還胡說八道,別丟人現眼了你!”

    李睿被他這番話噎得啞口無言,這才知道自己犯了想當然的錯誤,被人家當面打臉,現場出糗,心裡真是鬱悶得不行,卻也不甘認輸,哼了一聲道:“我不知道你知道行了吧,那我們也不能憑你一句話,就給你賠錢吧?你說磚都燒酥了,咱們找專業的瓦匠師傅來看看,如果確實燒酥了,我們一分錢不少的賠償你;可要是沒問題,只是燻黑了,那你也別拿這個訛我們。”

    張老闆臉色迅速黑了下來,道:“你算幹嗎的啊你?我跟文老闆說話呢,關你什麼事?”

    李睿嗤笑道:“我是文老闆的男朋友,你說關我什麼事了?”

    張老闆冷哼一聲,不再理他,對文墨詩道:“他說什麼找專業的瓦匠師傅,完全用不著,我本身就是瓦匠出身,我就懂這個,我已經看過了,就是燒酥了。你們也別說別的,我也不跟你們多要,整面東牆外加樓頂的損失費用,算是五萬;害我需要拆除重建,要支出一大筆錢,再算五萬,兩下里加起來一共是十萬,你看什麼時候給結一下吧?”

    文墨詩冷著臉剛要說話,李睿抬手將她扯到後面,笑道:“張老闆你到底是瓦匠還是物價局的呀?怎麼定價定得這麼清楚?不過很可惜,這價錢你說了不算。我會請專業的師傅過來看,該賠多少,我們一分錢不少的賠給你;可不該賠的,我們一分錢也不會多賠。”

    張老闆見他三番兩次和自己作對,漸漸沒耐性了,怒對文墨詩道:“這兒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這小子說了算?”

    文墨詩深吸一口氣,道:“行了,我明早就取錢賠你,現在你也別說別的了,回去等著吧。”

    張老闆沒想到她這麼快答應下來,先是一怔,很快笑起來,道:“哎呀,還得說是當老闆的,就是大方爽利,文老闆你說你早這麼說啊,也省得我廢這麼多吐沫吧。行啦,那我這就回家等著了,明早你送過去,可別是蒙我,蒙我你跑得了人跑不了廟。”說完樂呵呵的就想轉身離去。

    “慢著!”李睿一揮手叫了出來,先給文墨詩一個眼色,示意她別那麼痛快答應對方,朗聲說道:“我不答應,這事兒我說了算!”

    張老闆轉回身,恨恨地瞪向他,罵罵咧咧的道:“你他麼的想耍賴呀?”

    李睿道:“張老闆,說話最好別帶髒話,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賠償的事,我們必須經過專業機構的判定才能賠付,實在不行,打官司我們也在所不惜,總之不能任由惡人敲詐勒索而不反抗。”

    文墨詩輕聲道:“算了,別因為這小破事跟他置氣,他要的也不多,給了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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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8章:不好伺候

    李睿道:“那怎麼行?我們絕對不能助漲惡人的囂張氣焰,否則他以後會欺負更多的老實人。”

    文墨詩扁扁嘴沒再說什麼。

    張老闆聽了這話可是不高興了,氣勢洶洶的衝到李睿面前,抬手指著他臉道:“你他麼說誰是惡人呢?你再給我說一遍?”說完轉頭衝門口叫道:“大剛,二剛,你們給我過來!”

    李睿也不管他是否在叫人,右手陡然探出,一把抓住他指向自己的右手食指,向上向後拗去。張老闆猝不及防,當即被制,疼得“啊”的一聲慘叫,不高的身形瞬間矮下去,彎曲的如同一隻大蝦。

    “放開我,哎喲……疼死我了……嘶,放開我,放了我,好疼啊……我的手指要折了……”

    李睿對他的哀嚎如若不聞,臉上帶著微笑,手上動作卻並未停止,仍舊是掰著他的食指往反方向拗去,眼看著他的身子距離地面越來越近,最後慢慢跪坐在地上。

    旁邊文墨詩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隨後凝眸看向李睿,口唇動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很快閉緊。

    “我說了,說話最好別帶髒話,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你偏不信,這下知道厲害了?”

    李睿語氣輕鬆的說著,目光戲謔的看著痛苦不堪的張老闆。

    正在這時,門口跑進兩個身形強壯的年輕男子,長相頗為相似,都是虎背熊腰,面帶凶色。二人進屋後,眼看張老闆被李睿制服在地上,又驚又怒,各自一聲喊:“爸!”“放開我爸!”揮拳舞腿沖李睿打去。

    文墨詩嚇了一跳,失聲叫道:“哎呀,別打,小心!”前半截話是對那兩個男青年說的,後面一個詞卻是對李睿說的。

    李睿鬆開張老闆手指,側身抬腿就是一腳,重重蹬在衝在最前那男青年的肚子上。那男青年被這一腳瞪得止住前衝之勢,卻彷彿沒有吃痛,再次揮拳沖上。

    李睿微微吃驚,心說這小子抗擊打能力倒是強,不過你的要害是不是也像肚子這樣禁打呢?當下蹂身而上,反守為攻,三拳兩腳,已經把這男青年打倒在地,隨即奔向另一個,如同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張老闆眼看自己兩個兒子大剛、二剛前來助陣,歡喜非常,忍住手指的劇痛站起身來,想要加入戰陣,父子三人群毆李睿,先把他打疼了打服了再說賠償的事,哪知道站起身來剛衝到李睿身側,卻發現自己兩個兒子已經全被打倒在地,當下又是驚奇又是畏懼,居然不敢動手了。

    李睿卻沒打算放過他,一把揪住他衣領,把他拽到身前,蔑視的看著他,冷笑道:“當夜起火時我也在場,墨香苑是從正中燒起來的,最後被消防隊撲滅的時候,也沒把西面燒燬,根本沒有多少火燒到那裡去,又怎麼可能把高度相差幾米的你們家的牆燒酥?你打的什麼鬼主意,別以為我不清楚,你是看我女朋友孤身一人主持這個墨香苑,沒有家人,也沒背景,所謂孤身好欺,就用牆磚被火燎過作為藉口,想訛詐她一筆巨款,對不對?你就是找藉口訛錢!哼哼,你長得那麼醜,想得倒是挺美啊……”

    文墨詩聽到這兒,本來緊張驚懼的心情立時放鬆下來,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李睿續道:“可惜你不知道,她還有個男朋友呢,就是我。我告訴你,有我在這兒,什麼事我都給她接著。你玩陽的,我跟你玩陽的;你玩陰謀詭計,我也不怕跟你玩陰的邪的;講暴力,你更是差得遠。”

    張老闆抬手想要推開他手臂,屢次用力卻發現自己根本推不開,色厲內荏的叫道:“你放開我我告訴你,要不然我可跟你沒完……還有,誰訛詐你女朋友了,我們家東牆就是被燒酥了,你……你狗……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耍橫,我告訴你我朋友可是多得很,我才不怕你呢。”

    李睿狠狠搡了他一把,把他推開,道:“我管你怕不怕我?我只跟你說這事怎麼解決——我不會答應你的私人協商要求,也不會給你一分錢,你想要賠償,可以,上法院告我去,告墨香苑也行,咱們通過法律手段解決這起爭議。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走別的歪門邪道,我照樣奉陪,不過那樣鬧下去,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你們父子三人,不信我把話撂在這,咱們走著瞧。”

    張老闆張嘴想說什麼,但可能是覺得自己說的話起不到什麼作用,就沒說出來,抬手指了指他,惡狠狠的道:“你他麼給我等著瞧!”說完帶著兩個剛剛爬起身來的兒子走了出去。

    李睿轉身面對文墨詩,伊人莫可奈何的看他一眼,幽幽嘆道:“唉,我為什麼要答應賠他錢,就是怕……”

    李睿不等她說完就截口道:“你等我下。”說著轉身跑向樓梯,很快消失在上面。

    文墨詩驚奇於他要做什麼,想了想也追了上去。

    二樓,李睿找到那個裝修師傅,問他外面有沒有梯子或者架子可以到達樓頂。師傅說樓蓋起來後,樓外施工架子就卸掉了。

    李睿走到南窗前,望瞭望院牆,發現從院牆也爬不到樓頂上,正在這時,文墨詩追到近前,問道:“你幹嗎呢?”

    李睿看到她關心緊張的神色,心中一動,自己還是暫時別探查究竟了,先給她過了生日再說,免得影響她的心情,衝她一笑,道:“沒事,可以去吃飯了嗎?”

    文墨詩點點頭,道:“走吧。”

    李睿笑著走向樓梯口,故意開玩笑道:“我發現我冒充你男朋友是越來越熟練了……”

    文墨詩聞言看了他一眼,表情變幻,但始終沒說什麼。

    走出門外,文墨詩當先坐進座駕的駕駛位,等李睿坐進來後便發動了引擎。

    上路以後,李睿問道:“去哪吃飯?”

    文墨詩道:“我已經訂好了,就在青年路上的漁家傲。”

    李睿好奇地問道:“漁家傲?什麼地方?”

    文墨詩道:“一個小館,吃烤魚的地方。”

    李睿聽她提到吃飯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問道:“如果你的生日宴會只有我參加的話,那我應該給你買蛋糕,但我沒買……”

    文墨詩滿不在乎的說:“買什麼生日蛋糕啊,俗人才吃那個。”

    李睿扁扁嘴,不再說什麼,心中暗道:“你這一句話罵了不知道多少人。”

    出乎意料,今晚市區沒有堵車,路非常好走,五分鐘都不到,車子就開到了目的地。不過附近已經沒有停車位,文墨詩不得不把座駕停在飯店後面一條寬敞的胡同裡。

    走入漁家傲的院子裡,李睿打量四下環境,不禁讚歎出聲。這裡鵝卵石鋪地,四下里是淺顯的魚池,魚池上面鋪著平板玻璃,可以踩踏;往裡看,竹林茂密,最深處是木結構的餐廳,外圍也擺放著木桌木椅,頭頂還有葡萄棚架,真是好一副世外風景。

    這個小館分為裡外兩個用餐場所,外面是露天的,裡間餐廳也即正廳是全木質結構,擺放著竹凳竹椅,花木假山。人在其中,鼻子裡聞到的都是淡淡的樹木味道,還有誘人的魚香。

    李睿跟文墨詩坐在餐廳裡一個靠窗的桌位旁,相對而坐。文墨詩已經預定了烤魚,也就是十來分鐘的時間,已經端了上來。這是一大盤冒著香氣、帶著配菜、鋪滿辣椒姜蒜紅撲撲的烤魚,讓人看了就食指大動。

    文墨詩又要了啤酒,倒滿後主動舉杯,道:“好了,可以開吃啦。”

    李睿說了句“祝你生日快樂”,端杯跟她碰了一下,拿回嘴邊一口喝乾,等放下杯子後,看看四下里無人注意,從公文包裡掏出剛剛買好的生日禮物遞了過去。

    文墨詩接到手裡,看也不看就放到一邊,淡淡的道:“該快樂了不用你祝福,我也快樂;要是不快樂,你祝福也沒用。”

    李睿笑容凝在臉上,扁扁嘴巴,悶悶的吃起魚來。

    可能文墨詩自己也覺得對他不太客氣,於是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今天是我陽曆生日。”

    李睿一怔,抬頭問她道:“陽曆生日?你的意思是,你還過陰曆生日?你過兩個生日?”

    文墨詩搖頭道:“不啊,我陰曆生日是上個月,回京過的,沒叫你,所以就想藉著這次陽曆生日,請你吃頓飯。我的意思是,你是我朋友,我生日該請你吃飯的,而不是跟你要生日禮物,所以你的禮物過會兒記得帶回去。”

    李睿吃了一驚,道:“我都買了,怎麼可能帶回去?我知道你不是凡俗女子,不會藉著生日的名義四處攬禮物,我之所以給你買禮物,是因為我把你當朋友。所以你也不要說別的,就收下吧。”

    文墨詩與他對視一忽兒,忽然一笑,道:“你說我不是凡俗女子,我很喜歡。”

    李睿聞言鬆了口氣,也笑了出來,但文墨詩很快又道:“可禮物我還是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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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9章:迷離夜

    李睿哭笑不得,道:“你都不看看是不是你喜歡的,就拒收?我可是精心為你挑選的。”

    文墨詩道:“哦,那我過會兒看看。”

    李睿真怕她過會兒只是走個過場,打開看一眼就說不喜歡,可也沒別的辦法,心中暗暗做好勸說她的準備,決計一定要把兩個禮物塞到她手裡,畢竟是買給她的,帶回家裡送誰都不合適。

    二人吃吃喝喝,沒有太多交談,很快就把兩瓶啤酒喝光。文墨詩招手又要了兩瓶,李睿也沒攔著。不過這次倒滿之後,文墨詩並沒急著喝,而是拿過紙巾擦拭下嘴巴,饒有興致的拿過一旁的禮物盒子端詳。

    李睿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冒出一句:“不喜歡,你帶回去吧。”

    文墨詩很快打開項鏈盒子,看到黑珍珠的一剎那,眸中劃過一道亮彩,纖指捏起那顆黑珍珠撫摩片刻,又好奇的打開那條腳鏈所在的盒子,盯著腳鏈看了一陣,問李睿道:“手鏈?”

    李睿笑著搖頭,指指桌下,道:“是腳鏈。”

    文墨詩大奇,俏臉上寫滿了問號,問道:“幹嗎送我這個呢?”

    李睿訕訕一笑,道:“這是買珍珠項鏈送的,店員以為我買來送女朋友呢,就送了我這根腳鏈,讓我用它拴住你,呵呵,我也不能不要吧,就拿過來一起送你了。”

    文墨詩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愣了會兒,嗤笑一聲,把兩個盒子都蓋好,看著他道:“你似乎很有錢,不過禮物這種東西,一件足矣,送多了人家可能反而不領情。”

    李睿知道她的話很有道理,但還是笑著問她道:“那你領情嗎?”

    文墨詩橫他一眼,道:“黑珍珠項鏈我很喜歡,收下了。”說完拿起筷子繼續吃喝。

    李睿忙問:“那條腳鏈呢?”

    文墨詩頭也不抬的道:“不是和珍珠項鏈一起的嗎?”

    李睿無聲的笑了起來,這個小女人,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很冷淡,但骨子裡還是很可愛的,也很能挑起男人對她的征服欲。

    吃完飯踏著夜色走出小館,二人繞到後面胡同裡取車,可也就是剛剛走到黑漆漆的胡同裡,一輛車突然從對面高速駛來。文墨詩本來在李睿左邊走著的,偏路中一點,胡同雖然寬敞,但是一側已經停滿了車,也就變得狹窄起來,李睿怕她被車蹭到,於是伸手握住她手臂,一把將她拉到了右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

    文墨詩對他這個動作很訝異,停下腳步,不解的看向他,可等看到幾乎貼著他身子疾馳而過的轎車後,很快明白了。

    讓李睿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就在隨後突如其來的發生了,文墨詩居然抬起左手,挽住了他的右臂。

    李睿心頭一跳,全身都變僵了,腦袋裡開始胡思亂想。但相對於他的緊張激動,文墨詩則表現得沒事人一樣,平靜、淡定,就好像本來就該是這樣才對。

    二人貼在一起前行,李睿感覺到,文墨詩的體溫似乎正從她手臂上傳過來,直接烤燙自己的面頰,另外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衝進自己的鼻腔,不知道是她的發香,還是她的體香。

    李睿勸著自己,其實完全沒必要那麼激動嘛,昨晚在冰場你都跟她親過了,儘管那是無意的,但也算親過了,眼前這稍嫌親密的動作又算什麼呀,何況人家只是喝了酒,臨時拿你當個扶手而已。

    與停車所在五十多米遠的距離,轉眼即到。來到車旁,文墨詩又很隨意的把左手從李睿右臂上抽回,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李睿恍恍惚惚,就像剛做過一場夢,等伊人把車開出來才上車。

    文墨詩道:“去我家坐坐吧。”

    李睿傻愣愣的哦了一聲,才覺出伊人語氣有些不自然,透著股子怯懦與緊張,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文墨詩駕車駛出胡同,回到青年路上,沿路往家駛去。

    路上二人誰也不說話,車裡湧動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快到四合院的時候,車子停在一個路口等綠燈,李睿餘光留意到文墨詩盯著前方發呆,就側過頭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很快驚覺,轉過臉來跟他對視。李睿尷尬的對她一笑,伊人則溫柔的對他嫣然一笑。剎那間,車裡好像天亮了。

    回到家裡,跟在文墨詩身後走入正房,李睿忽然發現,對面牆上多出一幅巨大的“蘭亭序”臨摹之作。

    《蘭亭序》,為書聖王羲之不可多得的絕世珍品,不論章法、結構還是字形,都極其完美,算是書法史上最閃耀的一顆明珠。千百年來,臨摹這篇字帖的人不在少數。眼前這一幅,字體少了書聖那種恣意狂放,而多了幾分娟麗之態,幾百個字湊在一起,倒也別有一番秀美氣象。

    李睿看向落款,上面寫的是:墨詩書於辛酉夜半。旁邊蓋著一個鮮紅的印章,上面的四個字不知道是隸書還是小篆,只認識裡面的一個“之”字。

    文墨詩見他望著這幅作品欣賞,道:“信手塗鴉,你別笑話。”

    李睿擺手道:“我哪敢笑話你?我寫字自問也不差,但是比起你這等書畫世家子弟,還是差得遠。依我看,你這書法水平就算沒有書聖九分功力,也有八分了。”

    文墨詩被他誇得直笑,搖頭道:“你誇人都不會誇。從古至今,寫字的人裡,沒一個敢拿自己跟書聖相提並論的。你這不是誇我,是罵我哪。”

    兩人說笑幾句,文墨詩問道:“喝茶還是什麼?”

    李睿說:“什麼都不用麻煩了,還不渴呢。”

    文墨詩道:“那我替你做主,喝茶吧。我新做的花茶,味道還不錯。”說著話,從櫃子裡摸出一小罐茶葉,給他沏茶。

    茶水泡好後,李睿接過女主人親手送上來的茶碗,輕抿了一口,果然是花茶,但不知道是什麼花,味道很清新也很怪,與常見的那種茉莉花茶大相逕庭。

    “這是什麼花茶?”

    文墨詩道:“紫荊花。”

    李睿哦了一聲,又問:“你剛才說是你自己做的?怎麼做的?”

    文墨詩答道:“怎麼做?很簡單啊,先去山裡采回含苞待放的紫荊花蕾,然後跟綠茶茶胚一起炒制焙乾就做好啦。你要是喜歡喝,走的時候帶一半回去吧。”

    李睿搖了搖頭,道:“還是留你這兒吧,以後我想喝了就過來找你。”

    文墨詩聽了這話,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時而歡喜時而惆悵,時而又落寞,但最後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笑意,轉身走到茶几前,拿過剛才放在上面的禮物盒子,從中取出那條黑珍珠項鏈,把玩了一忽兒,邁步走到李睿身邊。

    李睿揚起眉毛看著她,意帶詢問。文墨詩把項鏈遞給他,似撒嬌似懇求的道:“給我戴上。”

    李睿心頭一跳,立時想起之前在胡同裡被她挽住胳膊的親密動作,凝眸看向對方的眉眼,發現她眉梢眼角都帶著顯而易見的溫情,發現這一幕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口中口水分泌速度突地加快許多,忍不住的連嚥了兩口,接過她手裡的項鏈,看著她潔白修長的脖頸,心裡既有幾分躍躍欲試,又有點癢。

    文墨詩大大方方的坐到他身邊,側過身正對著他,微微仰起尖尖的下頜,示意他可以戴了。

    李睿心頭怦怦直跳,雲裡霧裡一般的解開項鏈鎖扣,兩手各執一端,湊過去輕輕繞過她的玉頸,在她脖子後面繫起來。文墨詩又配合的向前低頭,給他看到頸後,方便他扣上。

    十秒鍾不到,項鏈已經扣好,李睿等文墨詩抬起頭來,又輕輕整理下項鏈兩邊的長度,做好對稱,這才收手,看看她戴上這條項鏈的效果,很自得的點點頭,讚道:“很漂亮,也很有氣質,還很高貴。”

    文墨詩帶笑看著他,問道:“你在誇項鏈,還是在誇人?”說著話,低頭看了看那顆大大的黑珍珠。

    她這個問題稍嫌曖昧,李睿聽後就覺得臉孔發燒,而且很久很久沒有產生這樣的感覺了,心裡非常納悶,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麼能帶給自己這種感受?難道自己喜歡她?訕訕地說:“當然是人。”

    文墨詩似笑非笑的覷著他,妙目中光彩流動。李睿與她對視片刻,心跳越來越快,都快從腔子裡跳出來了,想要告辭離開,卻又捨不得;可是不走吧,又特別難受,真是左右為難。

    正在這時,文墨詩起身走進裡屋,甩下一句話:“你喝完茶水進來找我。”

    李睿愣住了,看看茶碗裡的半碗茶,再看看她進入的房間,也不知道怎麼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最早和張旖嫙認識時發生的一幕。當時張旖嫙為了報復老公於南,故意引誘李睿回家,要和他逢場作戲,但被拒絕了。李睿現在有種感覺,文墨詩好像也在玩這一手,她今晚的表現已經夠反常的了,往日裡的她冷淡孤傲,今天卻是溫柔多情,現在又來這麼一手,很難不令人懷疑她的目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4-18 19:34
第2430章:反目成仇

    但不管怎麼說,李睿決定接下這一招,到底看看她在玩什麼把戲,他端起茶碗,將裡面半碗茶慢慢喝掉,等了差不多兩分鐘,這才起身走進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正是文墨詩的臥室,裡面卻一點沒有女孩子閨房應該有的色彩與裝飾,平平常常,就跟男人的臥室一樣。不過李睿也並不關注這一點,看向站在梳妝台前背對著自己的文墨詩。

    “看看這個怎麼樣?”文墨詩聽到他腳步聲,轉過身來正對著他。

    李睿正奇怪她給自己看什麼,倏地發現她頸下換了一條項鏈,不過這條項鏈的吊墜是鑽石的,看大小怎麼也得有一克拉。這鏈子同樣是白金質地,精光璀璨,在客廳燈光的照射下,越發迷人眼魄。

    李睿眯起眼睛,視線轉到文墨詩臉上,讚道:“不錯,也挺好看,比我買的這條奢華多了。”

    文墨詩神色一冷,道:“奢華的就是好的嗎?未必吧?而且這鑽石未必奢華過你的黑珍珠。這是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他?”

    “我未婚夫!”

    李睿恍悟,她未婚夫自己之前還見過的,是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不過她好像並不喜歡,只要自己一提到他,眼前這位馬上就不高興了,但話說回來,自己對人家小兩口的感情可沒半點興趣,便敷衍道:“不錯,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很愛你。”

    文墨詩冷笑道:“送鑽石項鏈就能說明很愛我了?”

    李睿啞口無言。

    文墨詩很快又道:“可惜我不愛他,別說愛這個字眼,就連喜歡都不喜歡。”

    李睿奇道:“那你怎麼還跟他訂婚?”

    文墨詩冷冷的說:“父母之命,我違抗得了嗎?”

    李睿吃驚的叫道:“這話是怎麼說的?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父母之命那一套?不是說破除封建家長制,提倡婚姻自由嗎?”

    文墨詩嘿然一嘆,道:“這麼說吧,我爸欠他爸的人情,所以要我來還。”

    李睿忿忿地說:“那你爸也太自私了吧,怎麼會有這樣的爸爸,不為女兒的幸福著想,只顧自己。”

    文墨詩嘿嘿笑了兩聲,將脖子上的鑽石項鏈摘掉,走回梳妝台前,面對鏡子,道:“再給我戴一次!”說著拿起他送的那條黑珍珠項鏈,回手遞出。

    李睿看著鏡子裡她的臉,發現她正透過鏡子望著自己,臉容熱切,略一猶豫走了過去,從她手中接過項鏈,兩手各執一端,從她頭前繞過,輕輕為她扣上。

    可他還沒扣好,文墨詩身子一動,已然仰靠在他懷裡。李睿心頭劇烈跳動,一顆心好懸沒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不知道是繼續給她系,還是該幹點別的。

    鏡子裡,文墨詩秀目微眯,目光定定的看著李睿。李睿跟她四目相對,發現她星眸熾熱,神色多情,看的心頭一熱,忍不住就想把她擁在懷裡好好憐惜她一番。

    但李睿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他清晰的認識到,文墨詩是自己目前難得的異性好友,絕不能把跟她的關係更進一步,自己身邊女人已經不少了,不在乎再多一個還是少一個,但異性好友或者說是藍顏知己就只有文墨詩這麼一個,自己一定要珍惜她如同珍惜自己心目中的處女地。那是一片聖潔的土地,容不得半點的褻瀆。

    李睿正堅定心念去除心猿意馬的時候,文墨詩轉身撲進他懷裡。李睿冷不丁打了個激靈,感受著身前佳人溫熱的香軀,猶豫著要不要推開她。文墨詩右手抬起,牽起他的手握住。李睿覺得她很激動,因為能從她身子上感受到她的心跳。

    “留下來陪我吧!”

    這是文墨詩鼓足勇氣說出來的一句話,儘管她在行動上非常主動,但到了關鍵時刻,到底露出了純真小女兒的羞澀姿態,不敢說出過分露骨的話語,也不肯說再多。

    如果李睿有心把她拿下,那現在分分鐘就能得手,但他並不想那麼做,他對這個小美女沒有半點異樣心思,而且隨著跟她交往的次數越來越多,越發現她身上有著很多很多值得敬重的地方,這樣一個好朋友只能用來愛護和珍惜,怎麼可以跨越雷池把她褻瀆呢?

    “墨詩,我很樂意做你的好朋友,甚至,也願意做你的藍顏知己,但我不想把我們之間的關係變成……那樣,因為我怕失去一個最好的朋友,而從此以後也再無知己。”

    可惜,李睿這番話並沒感動這個驕傲的小美女,她忽然間板起俏臉,道:“你是怕負責任?我可以告訴你,今晚我留下你,是我自願的,你不用擔心負責,事後我也不會纏著你不放。我也沒把這事當回事,只是忽然覺得你還不錯,可以拿來做個臨時性的男朋友,僅此而已。你不是一直在冒充我男朋友嗎?我現在給你個真正做我男朋友的機會,你怎麼反倒不把握機會了?”

    聽了她這番話,李睿有些不爽,不悅的道:“文墨詩,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誰怕負責任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怕擔責任的膽小鬼窩囊廢嗎?我告訴你,我要是想要你,就算你已經結了婚,我也會負責;而我現在不想要你,所以也就跟負不負責任沒有任何的關係。”頓了頓,見她瞪著自己一言不發,就又續道:“文墨詩,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一直把你當成是好朋友,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想我的。”

    文墨詩耍賴道:“既然你不怕負責任,我也不讓你負責任,你為什麼不要我?”

    李睿冷冷一笑,道:“你敢說說你為什麼要我留下嗎?”

    文墨詩聞言沉默了,冷著臉盯著他胸膛,似乎進入了冰凍模式。

    李睿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要借我來報復你爸和你未婚夫,因為你爸給你指了一樁你並不願意的婚姻,你未婚夫也是你並不喜歡的人,但你又沒辦法抗拒,所以你就打算在婚前獻身給我,以為這樣就能報復他們了,但我告訴你,如果你真這樣想,你就錯了,大錯特錯。首先你沒把我當朋友,其次你在糟蹋自己的清譽,最後……最後……”

    他說到這兒,忽然想到沒有可說的了,怎麼也“最後”不下去了,當真是尷尬之極。

    好在文墨詩也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了,忽的一把將他推開,罵道:“我錯了,你們全對,你們全對成了吧?好,那你走吧,滾,全給我滾。還有,我告訴你姓李的,從今晚起,我文墨詩沒你這個朋友,還玩什麼藍顏知己的把戲,所謂紅顏藍顏最後還不是為了上席夢思?你騙三歲小孩哪?快滾吧你!”

    耳聽文墨詩罵得句句誅心,李睿心裡既憤怒又沉痛,也沒臉再待下去,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向門口。

    可他走出去沒幾步,忽見頭頂劃過一道白光,緊跟著門口地上發出一聲響動,他聽聲音詭異,低頭看去,只見一條白閃閃的珍珠鏈子躺在門口地上,正是他剛送出的那條黑珍珠白金項鏈。

    李睿回頭望去,見文墨詩正冷冷的看過來,右手似乎剛剛垂下。很明顯,她是怒極之下把項鏈甩了過來,用意自然是決裂,我不要你這個朋友了,也就不會再要你送的禮物。

    李睿望著她那張充滿怒氣有點變形的瓜子臉,很想跟她說點什麼,但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好,暗想還是算了吧,她正在氣頭上,說什麼也聽不進去,還是改天再說吧,嘆了口氣,走到門口揀起那條項鏈,放到門外茶几上,快步走出小院。

    站到院門口,李睿定了定神,之後才緩緩走出胡同,路上也在琢磨,昨夜文墨詩邀約自己和她過生日時,就似乎已經做出決定,在生日當晚,也就是今晚,跟自己過夜,因為她昨夜的表現就有點反常,不過她並非是多麼的喜歡自己,只是把自己利用成為她報復老爸與未婚夫的工具,在這一點上,她和張旖嫙何其相似?看來這種性格冷淡孤高的美女都是一個脾性啊。

    走出胡同,在路邊攔下輛出租車,李睿趕奔家中,到家後和老爸打過招呼,開上車庫裡的寶馬越野,準備趕奔省城。不過在出發之前,還要先去解決一件小事情。

    李睿驅車來到南湖公園南小街,把車停到墨香苑門口,下得車來,直奔墨香苑西邊那家鋪子。

    墨香苑李睿來來回回也過來好多趟了,卻從來沒留意過兩邊的商舖都是經營什麼的,現在他走到西邊這家鋪子門口,才發現這是一家廚衛灶具店。此刻店面已經處於半關門狀態——正門左右兩邊的巨大落地窗已經下了捲簾,半點不透光,正門的捲簾門也已經落下一半,露出下半截塑膠門簾與裡面的燈光,裡面隱約有人聲傳來。

    李睿留意到,這座鋪子所在的三層小樓整體觀來有些老舊,像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產物,與街上其它新建的鋼混或鋼架結構小樓相比,不論是外表還是裝飾還是格局,都差得遠,就如同是鄉下丫頭比大洋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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