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極品仙師 作者：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已完成)

第140章　出爐

　　李建業通過幾天接觸聊天，心理上不自覺就把黃景耀劃歸為和他一樣成熟的男士，讓他不要因小摩擦和小孩子計較，而事實上，黃景耀雖然皺眉了，心底下也真沒有為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做出什麼衝動事的想法念頭。

　　這些事太小了，別說他自身脾氣涵養都不錯，就算是脾氣容易衝動的人，置身在他現在的位置也很難會為這種小事計較。

　　因為今年高考的成績快要公佈了。

　　去年東華省成績公佈是6月23，今年應該差不多，他11號報名駕校，16號考試科目一，今天已經19號，在最終結果要公佈的前幾夕，誰還有心思為了這一點小事壞了心情？

　　沖李建業笑了笑，黃景耀才開口道，「李哥，後面幾天正常練車我就不來了，來了也是乾等，我覺得還是全加班好了。」

　　李建業也一拍手，「還真是巧了，我也這麼想的。」

　　接下去的時間兩人還是站著聊天，不過他們已經不在意能否排的上次序，只是等著加班，最後的加班過去，兩人才笑著分別。

　　19號晃過，20號黃景耀上下午都沒去，21，22兩天也是如此，23號凌晨之前，他在晚上九點多就被邀請到了校長辦公室，和秦興鵬以及幾個校長坐在一起說笑聊天，12點後就可以在網上查詢分數了，他們也肯定會在12點過後陸續收到各種電話，就算有部分學生不會熬夜，相信會熬夜的也絕對不在少數。

　　另一個方面。考生查詢成績是靠身份證信息和准考證號信息。學校一樣可以代查的。對於整個高三應屆班一千多學生而言，不是誰都能享受到一群校領導幫忙查詢的待遇，那些就算會被查，基本也會是班主任忙碌一些逐一查詢。

　　但針對劉景張婷等一批學生，辦公室裡的校領導們絕對會當仁不讓的搶先查詢。

　　11點多的時候，哪怕辦公室裡待客用的玻璃桌上擺滿了酒水小菜或瓜果之類，可坐在沙發上的好幾人都沒誰有心思吃什麼，彼此間聊天的心思都淡了。只是悶著頭一個勁抽煙。等待的過程裡黃景耀自己也是緊張萬分，期待萬分，那複雜的感覺讓他想形容一下都形容不出。

　　12點一到，沙發上多道身影才轟然隨著鬧鐘鈴聲長身而起，都是興奮的摩拳擦掌。

　　「景耀，這些學生都是你帶的，提升最大的幾個全是你的功勞，你查幾個最好的？」

　　「這個點絕不止我們這些人在等，不管是登錄網站查還是打電話，恐怕都會占線延時。我看還是一起吧，每人分幾個目標。」

　　「你們這些傢伙。難道連景耀想查詢手裡最出類拔萃的幾個學生成績，都要替他代勞？被代勞的話哪還有種那種親手解封的快感？」

　　…………

　　摩拳擦掌中，梁成、楊學坤也紛紛開口大笑，黃景耀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學生到底考了多少分，有之前半年多的接觸在，他心下自然是想一個個親手查詢出那些成績，那樣子的確更有感覺，成就感？

　　但辦公室裡這些人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僵持什麼？而且有句話沒錯，全省分數出爐啊，全省的高三生，家長以及像他們的這樣老師去查詢成績？哪怕只有兩三成會在這時這麼做，也會有各種忙碌。

　　「大家一起查吧，我先來查張婷的。」

　　笑著回了一句，黃景耀就走向一側，辦公室裡大辦公桌上，此刻擺滿了七台筆記本電腦，也都是早就應對好的，畫面就是東華省高考查詢成績的網址。

　　其他幾人才也紛紛動了，邊行動邊說笑，這些笑聲連黃景耀都聽得出有顫抖的韻味。

　　他沒多理會，也有些顫抖的找到入口，開始輸入張婷的考生號和身份證號，片刻後，辦公室裡一片沉默而壓抑的窒息聲裡，黃景耀才對著電腦發出一聲大笑。

　　笑聲驚動左右，站在他身側的楊學坤、秦興鵬頓時轉頭看來，隨後就也身子一顫，顫抖著大笑。

　　「好，好，厲害，厲害啊，果然和她的估分差不多。」

　　「語文142，數學150，滿分，這真的是滿分啊，英語143，文綜268？哈哈，哈哈~她總分竟然是703？天啊，文科破了七百？！！」

　　…………

　　等這兩位激動的大笑著說出一番話，其他幾位也神色大動，好幾個都被總分破了700的消息震得身子都僵了。

　　總分破七百啊！

　　這可是比去年那位東華省文科狀元足足高了30分，簡直嚇死人不償命。

　　不過怎麼說呢，今年題目少了那麼多偏題怪題，也能讓考生們有充足的時間去多檢查試卷，分數會比去年高是一定的，只是他們最初預估裡張婷等人能拿到六百九左右已經很不錯了。

　　估分的時候張婷也只是給自己估了686的分數，哪怕她會有一定程度的壓一壓某些題目，但這成果還是足夠驚嚇，足夠驚艷和驚喜！

　　「總分破七百？我記得去年文科，全國那麼多省分總分破七百的也就是寥寥幾個，屈指可數啊，真是嚇住我了。」

　　「可不是麼，去年文科全國破七百的，一隻手數的過來，理科就不一樣，全國足有好幾十個，嘖嘖，如果這還是沒有自主命題的時代，還是我們那個時代，張婷這小女娃都不只是拿下省狀元，沖一下全國狀元也不是沒希望，如果是全國，那才是重頭戲啊！」

　　…………

　　驚嚇和狂喜之餘，梁成等幾位領導也紛紛開了口，話語裡甚至還不乏遺憾意味，從2002年北京首次實行自主命題，不再用全國統一捲去進行高考後，這十多年來進入自主命題行列的省份越來越多，差不多有近一半了。

　　各省內自主命題而不用全國卷，很多不同省份考生做的卷子都不一樣，難易程度等偏差也不小，所以這個年代誰就算拿了全國文理科最高分，那一樣有些含金量失真。

　　省狀元已經是份量極大的稱謂。

　　之前的一批領導們包括黃景耀都沒想過太多，可這一刻看到張婷的恐怖成績，他們還是有些遺憾，如果大家還是都用全國卷，那該多好，真正的全國狀元，意義也絕對遠超省狀元的。

第141章　喜聞樂見

　　帶著一絲遺憾，梁成才突然轉身走向了之前的玻璃桌，更狂笑著對後方招手，「來，來，就為了張婷這嚇死人的成績，咱們可得好好喝幾杯，總分703，這小女生什麼都不用愁的，想去哪裡上大學就去哪裡，哈哈哈~」

　　「說得對，是該喝幾杯，之前酒菜擺了這麼久，咱們坐了幾個小時根本沒誰動，現在是該下口的時候了。」楊學坤一樣大笑，還拉著黃景耀就走。

　　真的到了沙發前被端起杯子時，黃景耀才哭笑不得的道，「幾位領導，咱們這成績還沒查完呢吧？張婷703是很強，但她是不是省狀元，還未必呢，你們查到劉景和郭騰飛，張園園幾人的成績了麼？」

　　這麼一問幾個校領導又愣了，楊學坤愣過後接話，「還真沒有，劉景他們幾個最強的自然是全交給你，我只是查了王興傑的，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剛才正想為那小子歡呼時就被你打斷了，你知道他考了多少？總分662，那也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啊。」

　　黃景耀大喜，「王興傑662？」

　　王興傑之前總分破640，不過高考前模擬考試是按照去年難度進行，今年分數線會偏高正常，更別提王興傑還被他影響了考試氣運。

　　這樣的分數，真要認真推敲一下也沒什麼奇怪的。

　　「可不是麼，我估計他們一家子今晚是要失眠了。」楊學坤一口喝掉了口中的白酒，說起話來時臉都興奮的紅了。

　　就是隨著這話，梁成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他沒說什麼。這時候也不合適去說任何和考生成績無關的話題。所以梁成只是笑道，「楊校長說得對，我們幾個雖然幫忙查詢，但一點自覺還是有的，最好那幾個可是最得意的門生，自然留給你，我查的是那個叫王志衡的，總分661。厲害啊，北大希望極大。」

　　「我查的是羅光輝，總分668，這就是比上去年市一高最好的那位了，不過這是說笑，去年那位要是今年再考就是六百八九的成績了。」主抓學校人事工作的郭副校長也大笑著插口。

　　之後，其他幾個一一報出自己查詢學生的結果，還真沒有誰去查劉景幾個。而他們所查詢的學生，成績也都足以讓人驚喜到難耐的。

　　驚喜難耐中楊學坤更是大笑，「最好那幾位還沒搞明白。但我估計很難再有誰對張婷造成多大影響了，畢竟這可是破700的分數。省狀元感覺都沒懸念，其他幾位就算也有一定程度的壓分，想來也不會向張婷這樣壓得這麼狠啊。」

　　梁成幾人附和著楊學坤的論調時，黃景耀才匆匆和幾個校領導碰了一杯，轉身就去繼續查詢，其他人也開始了查詢。

　　又是一番過程，等郭騰飛的成績展現在黃景耀面前時，他也再次驚喜的渾身輕顫。

　　郭騰飛語文144，數學146，英語145，文綜269！這總分加起來一樣是很嚇人的，甚至超出了黃景耀的預料，他總分竟然是704分！

　　這成績，也瞬間讓側著身子看過來的楊學坤傻眼了，愣愣看了好幾秒才狂笑著給自己臉上拍了一下，「真是，真是他媽的，我這才剛說了張婷的分數應該不會被打破，誰想到轉眼就被打臉了，不過這臉打得好啊，這樣的打臉我還真希望越多越好，郭騰飛數學做錯了一道題，最後還追了上來，了不起，了不起啊！」

　　真正被直面打臉的楊學坤都這樣，其他幾個附和他的就更不用說了，轉眼被事實扇了耳光，可這樣的反駁，一屋子裡的中年們絕對都是喜聞樂見的。

　　「是太厲害了，這小子數學丟了分，可語文英語文綜全部比張婷高那麼一點點，加起來就牛了。」秦興鵬剛豎起大拇指誇獎一句，梁成就也快速走了過來，「快，這次我不多說什麼了，快查劉景和張園園的，等這兩個查出來後咱們在一起慶祝，這真需要好好慶祝才行啊。」

　　催促下黃景耀也動了，最後的結果，卻沒有再出現如郭騰飛這樣的逆轉了，劉景成績不低，他的數學也是如他當初所估計的那樣，拿到了滿分150，但最終還是沒跨越700這道線，因為他的文綜弱了幾分，結果只有699！

　　張園園也差不多，總分695！

　　至於六班的其他兩個曾經參加某個小遊戲的學生，張少傑拿了691的好成績，方小美是685。

　　一路忙碌，一路緊張的統計，登記所有成果的還是李茂這個級主任。

　　等一張筆記本紙張上被寫滿名字數字後，梁成就一把搶了過來，對著紙張笑的差點把眼淚都笑出來。

　　張園園幾人不用多說，王志衡、羅光輝、孫曉瑩、鄭輝四個互助小團體裡，分數線都在660以上。

　　再向下的檔次裡，王興傑等九個模擬考也力壓名校線的，這次有六個總分破六百五，三個六百四十多。

　　最終的統計結果，19個最拔尖的學生共有16人破六百五，只有三個是640，但這三個學生也真有些懸了。

　　按照今年這麼容易的題目，按照分數線大幅度拉升的比例去判斷，今年北大最低錄取線比去年高十分都是小的。

　　說不定北大線也會被拉升到650左右，那還是最低錄取線！

　　「王興傑他們650以上的16人，大部分都是無懸念想讀哪裡就讀哪裡，只有小部分需要注意下報考專業，注意下自己的分數段，只要選好了也能進去，這三個看來只能讀復旦人大之類名校了。」笑的眼眶裡都掛著淚時，梁成才興奮的把筆記本遞向了楊學坤。

　　楊學坤一樣笑，「16人？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景耀，你就是我們一高最大的功臣，你這是兩個班100多學生，就要去拼市一高、同外那些名校整個文科班的節奏啊，不用懷疑，咱們這裡多了16個，其他學校的名額就要被佔了，他們說不定今年的被錄取人數還比去年低呢，哈哈哈~」

　　「多的不說了，喝酒，來喝酒！」

　　郭校長快步去拿了杯子和酒，酒杯還沒遞到黃景耀手裡，一陣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辦公室裡一行人也哄然大笑。

　　可不是麼，學生自己查成績也不會慢，他們最多是查出成績後先自己興奮一陣子，和家人一起分享下開心耽擱些時間，然後就是……

第142章　位次

　　整整一個晚上黃景耀眼都沒合，從第一個學生打來報喜電話，他的手機又陷入了電量極度不足的境地裡，這個過程裡，還不時會有楊學坤、梁成、李茂等端過來酒杯敬酒，外加其他的道賀。

　　今天不只是會公佈高考成績的，公佈的還有東華省高考各批次錄取最低控制分數線，同時還有一個個考生的考試位次。

　　剛才他們只是一時間沒來得及去查驗那些，後續的時間裡梁成等人也很快就查明了，今年二本最低錄取線是513分，足足比去年的491高出了22分。

　　一本最低錄取線則是558，比去年的542高出16分之多。

　　同樣的查詢裡，他們還確定了東華省狀元頭銜正式戴在了郭騰飛頭上，張婷以一分之差位列第二，成為省內的文科榜眼。

　　這就是靠的考生位次查詢證明的。

　　高考省內位次不是說一個考生分數出來後，上面會給排出第一名第二名這樣的名次，位次是指的分數段。

　　今年的位次表，就是東華省文史700分以上這個分數段，有兩人。

　　695以上分數段，文史類有兩人。

　　690以上分數段，文史類有兩人。

　　這種每5分一個分數段，網上會明確公佈省內有多少人達到，這才是位次之分。

　　然後很多事就一目瞭然了，張婷703，郭騰飛704，全省文科只有兩個七百以上，還用說更多麼？695分數段也是兩個，劉景699，張園園695。

　　只有690這分數段全省是兩個。一高文科班只有張少傑一個691，這說明另外一個考生不是縣一高的人。

　　這樣的結果是在一定預料之中的，模擬考試裡已經一次次證明了什麼，哪怕安城市以外的其他市，考試試卷和安城市不一樣，可安城一高那樣的老牌巨頭地位名氣都在那。和安城市一高的尖子生對比成績，就能比出太多事了。

　　不過這在一定預料之中的結果，還是讓辦公室裡幾個中年都瘋狂了，一個個到最後都是邊喝酒變大笑，楊學坤笑著笑著還再次笑出淚了。

　　高考啊，這可是高考！

　　一省文科生前四全部被羅權一高拿下，這是什麼樣的殊榮，又是什麼樣的刺激？反正他們這一群在學校裡沉浸二三十年的老資歷，還真是生平頭一遭。那麼失態也就成了必然。

　　不過在失態之餘，還是有人又向黃景耀提起了之前已說過的一些話，那就是今年的一本二本最低錄取線雖然出來了，這些問題也不大，但更多的更具體的，比如北大最低錄取線是多少，復旦等又是多少，這還沒有定論。

　　另外。就算這些最低出來了，有一些學生也比較不確定。

　　這從考生位次就能判斷出來。去年北大在東華省總共錄取140多人，總共，所以你就算考的分數不少，若全省位次靠不住，一樣很危險。

　　他們所觀察的今年位次，660分以上總共81人。全省81個學生，說明王興傑等一批660以上的考生，九成九把握可以進北大，但幾個650到660之間的就有一點點小緊張。

　　650~660兩個分數段全省還有50多人，加上之前81個。就是和去年北大錄取總人數差不多，那幾位若選報專業不那麼熱門，甚至願意服從院校調配的話，進北大也很有把握。

　　但五班六班19個最頂尖的尖子生裡，還有三個是640多分，其中最低一個還是643而已，640~650兩個分數段，全省又有一百多人，他們就真的很懸了。

　　不去等最低錄取線只從位次就能推敲出這些，楊學坤等再次對黃景耀說的，無非就是盡量要把握好填報志願的方式，把這些學生都送進最想進的大學。

　　這方面黃景耀自然是虛心聆聽，他畢竟第一年執教高三，接手前如何授課管理等等，就聽從了五班前班主任文景升一兩周的悉心指導，填報志願方面他同樣是新手，有這麼多有經驗在這裡主動開口，他也樂的學習。

　　黃景耀在之前的時間也看了不少這些方面的信息的。

　　據分填報好處很多，比以往的估分填報要更讓考生心裡踏實，可你也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分數在最低錄取線上，就隨意報選自己想進的專業還覺得有把握，真要那樣才是誤會。

　　除了郭騰飛、張婷等領先全省的狀元榜眼之外，後續的以王興傑為例，你就算考了662，也假如今年北大最低錄取線是650，那麼你要去填報最熱門的專業，然後北大在全省錄取一百多人，你填報的專業卻只錄取十個，因為熱門，張婷、郭騰飛等都一樣選了那個專業，你填報專業時還不願意服從院校調配，那麼很抱歉，你662被刷下去也正常，一旦被刷就是進入北大失敗了。

　　你能看到自己的分數，看到名校錄取線，全省其他考生一樣看得到。

　　還有一個大問題，現如今都是平行志願，意思就是你同時報了北大，復旦、人大三個學校的專業，不管被哪個院校錄取，你在那裡都是第一志願。這對考生的便利也大大增加了，可你也不要以為自己報了北大後，即便因專業問題被刷下來了，還能有復旦和人大做預備。

　　平行志願是讓上線落榜的可能性降低了，但你報考後，一旦被投檔，就等於自動和另外兩個絕緣了。

　　他們已經搜索不到你的檔案，而高校投檔比例一般是超過百分之百的，比如北大錄取140人，投檔人數一般會在百分之一百二，供高校篩選。

　　專業選不好，一旦被刷下就等於你從這個批次裡跌落了，平行志願也只是降低了上線考生落榜的機率，而不是杜絕。

　　林林總總，黃景耀自己儲備了不少知識，可他還是對這方面掌握的不太透徹，這方面牽扯太多，現在有機會被傳授經驗自然樂意認真去學習，他也不想讓應該能破線的16個學生裡出現上線落榜者。

　　一個晚上就這麼晃過，接電話被報喜，恭喜，和學生分享喜悅，外加喝酒慶祝，學習聆聽，早上七點多天已經大亮時，黃景耀卻發現不止他精神振奮，楊學坤等一群人一樣沒有什麼倦意。

　　感慨中，楊學坤才踏步走來，又遞了一支煙過來，還在遞煙的時候示意黃景耀，幾秒鐘時間等兩人站在辦公室外，楊學坤才笑道，「景耀，以前很多時候有些話沒說明，但想來你應該也能明白，現在高考的尾聲都快過去了，你有沒有決定暑假後的去向？」

第143章　差點讓我看瞎眼

　　楊學坤雖然是在笑，但他問詢聲裡卻充滿了緊張，縣一高如此輝煌的成果全是黃景耀一個人帶來的，如果他隨後就遠走他校，一高的輝煌也頂多是一閃即逝的流星，閃過就沒了。

　　今天之前，哪怕也見證過無數次各種外校領導來拉攏黃景耀的事，楊學坤還真沒提過這方面的事，這是他於去年第二次月考成績出來，和黃景耀談話結束後的首次問詢。

　　會這麼做不是他不在意，是去年那次談話楊學坤就說過，期中和第二次月考五班裡成績接連爆發，還是逆轉性的爆發，從那時起黃景耀就不會缺外校拉攏，他當時建議對方先認真執教完這一年，等高考結果出來再決定，一旦那樣黃景耀也能把自身能力完全發揮出來，就算還有外校拉攏，給他的條件也會更好更高，當時黃景耀也答應下了。

　　就是這些他才沒有再提此事，不是他也在等高考，是明確說過一次黃景耀也答應了，事後他在重複提讓黃景耀以後也留在一高的話題，會給人一種不信任對方當初所言的意思。

　　這就容易讓人反感，會適得其反。

　　另一方面，楊學坤還親眼見證過黃景耀被一所所外面學校拉攏時的無奈，不習慣也不喜歡那種場面，黃景耀都主動要求學校幫他擋下來，很說明他的性格了，若一高擋下了外校，自己內部多次提及以後的事，更會適得其反吧。

　　林林總總，這是他如今才說這些的原因，說的晚不是不想說，只是怕引起反感，現在則是不得不提了。高考成績都出來了，手底下學生四個拿了全省前四，其中還不乏於半年多前只是剛入一本線的，就這麼成了狀元榜眼……

　　他現在再不提，恐怕都沒機會了。

　　笑著說了一句話後，看黃景耀微微錯愕的樣子。楊學坤才又開口，「其實咱們實話實說，以景耀你如今的實力和名氣，安城一高、同外和同州三中都爭搶著要拉攏你去他們那裡任教，咱們縣一高不管出什麼條件，也不可能比他們更好，很多地方都是大環境的差異，所以太多的我也不敢保證，我只能說如果你繼續留在咱們這裡。不管什麼事我們都會盡全力支持，你的話，在咱們學校不會有任何人反對，哪怕我和梁校長有些合不來，但牽扯到你這裡，我們也會放下一切支持你。」

　　這也是楊學坤開出來的條件，他沒有明說工資再漲多少，住房安排什麼的了。類似的許諾恐怕黃景耀都聽膩了，而且羅權縣只是一個縣。沒什麼名氣也沒什麼特色，很普通的農業縣。

　　各方面比起安城市乃至同州那省城，都有著天與地的差距。

　　具體事項他說再多也不可能比得上那些名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剛才所言，盡一切力度支持黃景耀。

　　一口氣吐出這些話，楊學坤又抽著煙開始等待。等了幾秒鐘看黃景耀在思索，他才笑道，「這事也不用一事片刻回復我，畢竟牽扯很大，同州市區房價上萬一平。咱們縣剛破三千而已，你去了那裡分套房子各方面都好太多，你好好考慮考慮吧，等你有了決定的時候再告訴我，不管什麼時候有決定都可以打我電話。」

　　聲落，他才起身走回了辦公室內。

　　黃景耀則站在原地抽完了一支煙，才苦笑著搖搖頭走向外面，說真的，他心下也有些猶豫不定，沒拿定主意暑假後是繼續留在縣一高還是離開。

　　原因，剛才楊學坤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之前高考還沒開始時，外面各種拉攏他的學校給出的條件已經太好，好處太多了，好的足以讓他心動。

　　以前他毫不猶豫拒絕各種拉攏，一是和五班學生們相處有了感情，二來也受了高考才是最有份量的磨刀石的影響，但現在這兩個原因似乎都不存在了。

　　拋開這些他也是個普通人，會受到各種現實社會的因素影響。

　　帶著猶豫走向宿舍方向，被晨風吹拂的大腦越來越清醒，沿途閒來無聊時四處閒看，看著看著他又笑了。

　　「如果真要說離開，心裡還有點捨不得呢，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也不是簡單的捨不得，而是這裡有讓他值得留下的原因，感情上去年剛被市一高開除，生活都窘迫時是縣一高收留了他，不管他是怎麼進來的，這就是他敗走市一高後的容身之地，一開始楊學坤給他的照顧也不小，直接提進了高三可以多享受福利待遇。

　　除此外，羅權縣是他的家鄉。他父母還在老家小學工作，年紀也逐漸大了，大哥一家已經遠走外省，他也一直呆在幾百里外，總會有些不美。

　　更別提縣一高給他的已經不少了，做人可以有上進心，但不能只為了上進心就拋開其他一切。

　　也是很複雜很多的各種原因糅合在一起，黃景耀才會在這麼短的路途上下了決定。

　　有了這決定後他沒有轉身去告訴楊學坤，沒必要那麼刻意，吃過早飯後再在下次碰到時去說也不遲的。

　　心情重新舒暢起來，等黃景耀剛一走到宿舍樓附近，卻又詫異了一下，此刻在他宿舍門口處，王興傑正雙眼微紅的左看右看，一看到他就發出一聲怪笑，大笑著跑了過來。

　　伴隨著笑聲，王興傑身後還陸續走出多道身影，除了他父母，還有另外一對黃景耀不認識的中年男女。

　　「黃老師，我考了662，我考了662！」剛看清情況，王興傑就跑到近前，像是個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玩具般的孩子，激動的眉飛色舞。

　　黃景耀哭笑不得的狠狠誇獎了他一番，前方的王學東夫婦和另一對中年才也走了過來。

　　「黃老師，太謝謝你了，我到現在都覺得像是做夢。」到身前時王學東也滿腔複雜的開口道謝，道謝後指著身側道，「對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咱們縣衛生局許局長，……」

　　「老王，別來這套，什麼局長不局長的，我在黃老師這兒就是一個學生家長，哈哈，黃老師，很早就聽聞了你的大名，我還不信咱們縣能有這種人才，嘖嘖，今天高考成績出來，那才是差點讓我看瞎眼，厲害，厲害啊。」王學東話都沒說完，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就大笑著打斷，滿臉熱情的伸出雙手。

第144章　不小的麻煩

　　衛生局許局長和王學東夫妻一起前來，用意很清晰，他有一個讀高二的女兒，過了暑假就是高三，希望有機會能跟著黃景耀學習。

　　許局長不是毛頭小伙子，提到這件事時說出來的話是很委婉的，他先是在自我介紹後以玩笑的口吻說黃老師這麼厲害，而他正好有個在讀高二的女兒，過了年能分到黃景耀班裡那就再好不過了。

　　玩笑式的話音開過後，他也沒等黃景耀說什麼，就再次說這希望也不大，如今想讓孩子進黃景耀班級的人肯定多的數不過來，強求不了，他女兒有那運氣能進最好，進不了也沒什麼。

　　熱情客氣委婉的表明來意，許局長才在一番客套後帶著妻子主動告辭離去了。

　　他離開前的原話，今天只是趁著喜氣和王學東一起去上班，知道他們要來謝師，順路想見識一下黃景耀這厲害的沒法說的名師，見識過了也就不打擾王家謝師了。

　　看著許局長兩人離開，黃景耀眼中才閃過一絲失笑，等他轉身看向王學東時，王學東急忙苦笑著解釋，「黃老師，事情怪我，老許當年和我也是同學，我們兩家住的也近，他知道我家這小子今年高考，一大早就來問情況，得知後還非要來這麼一出。」

　　苦笑中王學東表情言語充滿誠懇，但也有一絲緊張，說真的，他怕黃景耀因此而覺得不滿。

　　很早以前剛知道黃景耀的時候，他自然不會有這種顧慮，但現在情況哪裡一樣。幾個月前張縣長家那位公子被折騰的那麼慘。那麼淒涼。幾千萬身價短短時間縮水一大半，過程裡牽扯到市、省各層面高位力量，事後張路明找黃景耀認輸投降，求他放他一馬，那場面就是當著蘇玲的面發生的。

　　雖然他也疑惑黃景耀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事情關鍵不在於如何做到，而是他真的做到了，黃景耀能輕鬆把張縣長那位在縣裡一手遮半天的大人物都能唬的不敢為兒子出手。這樣的黃景耀，是需要他去敬畏的。

　　這也是剛才許局長表達方式會那麼婉轉的原因之一。

　　王學東真怕黃景耀因此不滿，但他不得不順著許局長的要求做這個中間人介紹雙方認識，那位衛生局的一把手，也不是早上去他家問情況，昨晚就呆在他家裡磨了他一晚上。

　　他們是老同學，曾經的小學同學，後來即便天南海北，等都回了縣裡工作一路一起陞遷時，那感情就不一般了。抹不開面子他就得冒一些風險才行。

　　但王學東這緊張擔心卻是多餘的，黃景耀雖然無奈。這種事他心理也有一定預期的，那一次去市裡見唐文輝時，對方班主任李躍城就對某個億萬富翁說過，在這個時間段裡，市裡市委市政府，外加其他各單位裡但凡有適齡孩子，或者親戚里有的，幾乎都想讓孩子跟著黃景耀讀高三。

　　李躍城也不是隨口瞎說，最近一段時間，黃景耀沒有直接被哪家領導親自出面來說情，可有不小一部分旁敲側擊的表達了這些想法，高考剛結束那天楊學坤還說縣裡某個副縣長家的孩子，想請他幫忙照顧，但當時黃景耀去留還沒決定，楊學坤就是笑著說了一次，黃景耀也沒見過那位副縣長。

　　這種事，他都有些習慣了的。

　　剛才的許局長是第一個當面來見他，親口說出來的。

　　他對身為中間人的王學東沒什麼反感，人情社會有太多時候是有抹不開的面子的，可他也有苦惱。

　　以前那些各種領導還是旁敲側擊，等高考結果宣揚開，等他決定留在縣一高的消息也傳出去，恐怕還會有更多人陸續而來，陸續發力吧？

　　這種事，又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就算黃景耀離開縣一高，離開安城市去了省裡，這些情況依舊難有改善，那時候羅權縣或安城市各高官達人離得遠了，可當地難道沒有類似的？

　　無奈的擺擺手，黃景耀才笑道，「先不提那個，今天是興傑大喜的日子，不提其他。」

　　王學東也興奮起來，「是啊，這小子，這小子，嘿，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興奮地摩拳擦掌中，一側蘇玲才踏步走了過來，「黃老師，你就別聽他在這裡瞎扯了，我們來是道謝的，可不是讓他帶著人麻煩你的，黃老師你還沒吃早飯吧？要不咱們一起？你放心，我們知道你不喜歡那些，就是一起吃個早餐，然後除了謝謝你之外，還想多問些怎麼報志願，報哪些專業把握更大的事。」

　　黃景耀痛快的點頭，只是吃早餐，他也不覺得對方能擺出什麼陣仗，那簡單的早餐是沒必要推脫的，學生選報專業本來就是大事，現在提出方向，大概需要注意的內容，等北大錄取線出來後他們也能有更多的底氣。

　　也幸虧黃景耀昨晚才取了不少經，不然他還未必敢一個人辦這事了，也可以肯定，王家這邊不會是個例，從今天起他恐怕又要忙的腳不沾地了。

　　別說駕校裡正常練車他已經停了，這些天就是加班都不方便。

　　接下去一行人才離開學校走向附近一家早餐點，路上，黃景耀張口問了一聲你自己最感興趣的專業是什麼，最想向哪個方向發展，王興傑卻是啞口無言。

　　黃景耀再次失笑，只能讓他自己先琢磨。

　　等王興傑給出了答案後他才給對方其他的建議，王興傑本身情況擺在那裡，家庭環境好，不需要畢業後為了生存而太奔波，那麼其自身的興趣就可以優先選擇了，換了一個家庭環境普通的，黃景耀只會根據對方分數段，去建議他選擇畢業後容易找工作的專業類型。

　　一頓早飯吃過，看到王興傑還在苦思冥想的樣子，黃景耀才笑罵起來，「有沒有搞錯，你自己喜歡什麼，想向哪方面發展，想了這麼久自己都不知道？」

　　王興傑一臉的尷尬，尷尬之餘還瞥了瞥身側，王學東夫婦也愣了，愣過後起身就離開了早餐店。

第145章　八成也得吐血的

　　王學東夫婦離開後，黃景耀才笑著開口，「怎麼，還有什麼話不合適當著他們的面說？」

　　「是啊，黃老師，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專業，這幾天在家也看了些相關內容，但對那些東西有些茫然，覺得不管哪一種好像都是湊合，也只是湊合，個別會有興趣也談不上多喜歡，要我說專業選什麼，應該對未來有幫助吧？我最希望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那應該是有花不完的錢？多找一群漂亮的女朋友？不管走到哪還都有面子，說出來的都具有力量和份量？你說什麼樣的專業才合適？」王興傑這才尷尬的開口，他說這些話時滿臉尷尬，這一番話前面的沒什麼，後面的……實話實說這是他的理想，但不是和黃景耀特別親近的話他都不會對任何人說，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當著他的父母的面說出來，他都怕會挨揍。

　　然而就算黃景耀和他關係比較親近，聽了這話也差點一口口水噴死這個傢伙。

　　什麼樣的專業能畢業後讓他有花不完的錢，一群漂亮的女朋友，一群？不管走到哪還能有面子，說話能有力量和份量？

　　「做夢專業比較合適你。」即便沒噴出口水，黃景耀還是忍不住笑罵起來。

　　王興傑這希望的未來就是三個方面嘛，財富∵，美色，權利……

　　青少年會有這樣的理想，幻想擁有這樣的未來，也沒什麼奇怪的，但聽他說的這麼直接，黃景耀也很無語。

　　笑罵後他又思索了一番才開口道，「你說這些誰不想啊，但實話告訴你。專業只是一個階梯和方向，沒有任何專業能讓你畢業就能這樣，……」

　　高中時期的語數外政史地，其實不管學的再好都是一個基礎，真正走上社會時很少有用到這些的時候，它們只是晉陞大學的一個階梯通道。大學裡專業，則是學習面向社會時需要的知識儲備，或者培養你在某方面適合社會生存的能力。

　　等你真選定了什麼後，也還是需要你自己努力去學習，學不好一樣沒什麼用，甚至學好了等畢業後沒有機緣、運氣或者讓你發揮的環境，那一樣會比較尷尬。

　　你就是發揮好了，想達到王興傑說的那一步，那也又是不知道多少年奮鬥。而且很多東西只是奮鬥都沒什麼用。

　　「嘿嘿。我也覺得有些做夢，不過至少我敢說出來。」王興傑臉色雖然還有尷尬，但他也很順從的點頭，「既然什麼專業都做不到那些，那我豈不是隨便選都可以了？只要能進北大就行，受我爸的影響，我也有些想在畢業後從政，前些天查了一些情況。也問了一些情況，才知道就算北大畢業。想成為系統內的一樣要參加公務員考試，而且也沒什麼特殊優待，除非你是北大研究生，博士什麼的，再在學校裡有關係基礎，或許還能找機會直接掛個職轉換。」

　　黃景耀再次失笑。「你都這麼清楚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保證能進去就行的話，這也不算難選，我可以提供幾個選擇。你自己再考慮哪些最讓你喜歡，到時候具體情況出來再決定。」

　　王興傑能明白進入北大雖然很好，卻也不是說一進去未來就安枕無憂，這就是很好的，至少他認清了事實。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想從政，但北大畢業後一樣要和其他人一樣參加招考，拋開關係背景的話也並無多少特殊優待，這就是很清醒的證明，也不只是從政，其他經商或找工作打工，從事研究等等，一樣是差不多的。

　　進入北大，更多的還是會讓他有好機會提升自己，教育環境和師資力量擺在那裡，他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全國最頂尖的之一，自己在大學裡努力了，才有比別人更優秀的資本，那樣子畢業後就算大家起點一樣，但你自身更優秀，更有實力，那才是一個人的依仗。而他若是不努力，上了大學就隨便玩隨便瘋，一切就又成了擺設，畢業等於失業也是應有的，這和一個人有天賦不去學習利用，會讓高中成績很渣是一個道理的。

　　除此外就是北大還有讓學生有眼界的開闊，人脈資源的擴展等等。

　　學生能對大學有一定認識和瞭解，這就是能讓他這個做老師的欣慰的，隨後黃景耀就是根據自己之前的學習，外加從楊學坤等有經驗的老資格那裡聽來的經驗，給他介紹了幾個以他目前分數有更大把握選定的專業。

　　這些專業也不是說全是北大裡較差的專業，有個問題必須搞清楚，最好的專業，和最熱門的專業是兩個概念。

　　北大的人力資源管理，經濟學、市場營銷、環境工程、統計學、微電子學、信息與計算科學等專業都是全國排名第一，但其他還有很多很多也是，如古典文獻、法語、阿拉伯語、考古學、圖書館學等，這些一樣是全國第一。

　　這麼一大堆全國第一的專業，受考生追捧的熱度卻是截然不同的。

　　他給王興傑提供的選擇就是專業能力不差，全國內也是極強，但熱度不高的專業類型，王興傑只有662分，想得太多還真不怎麼行。

　　提供把握大的選擇，再讓王興傑自己挑選最感興趣的，一通談話進行中，王興傑正聽得津津有味也在權衡時，一陣手機鈴聲才打破了這寂靜。

　　王興傑頓時笑了起來，「黃老師，肯定是其他同學想找你求助來著，要不我也跟你去看看，多參考下其他人的選擇。」

　　黃景耀看一眼手機，發現還真是五班學生，郭騰飛，頓時也笑道，「你想來就來，沒人攔你。」

　　電話接通，對面郭騰飛也笑道，「黃老師，你在哪啊，我一大早就來你宿舍了，竟然沒人。」

　　「在外面吃早飯呢，馬上就回去。」黃景耀說了幾聲，早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才有帶著王興傑走出了早餐店，等看到王學東兩個還在外面等著，見他們出來還有問詢之色，黃景耀又笑了，哭笑不得的想著，怪不得之前王興記要讓他父母出去，不然這兩位聽了他的理想，八成也得吐血的。

第146章　填報志願

　　王興傑第一個，郭騰飛第二個，楊二彪第三，劉景、林鵬等一批學生第四第五，從早上七點開始黃景耀徹底陷入了忙碌中。

　　來的學生不只是想咨詢他如何選擇專業，也有來報喜和分享喜悅的，如郭騰飛那樣的省狀元，剛一到學校就興奮的說從昨晚開始，清華北大招生辦的負責人就一直在給他打電話，爭搶著拉他人校。

　　一省狀元的確是有這種待遇的，這些年名校爭奪最頂尖的學生也不是什麼奇聞了，他的專業選擇，還真是只要自己感興趣，想進去，基本上就有九成以上把握進入的，哪怕很多專業裡，北大或清華在一個省都只招收一個名額，可對郭騰飛這狀元也沒什麼難度。

　　北大清華招生，往往也會在專業項目上寫明是針對理科生還是文科生，不去比較理科，又有誰能搶得過他？

　　甚至也不用黃景耀介紹，郭騰飛就主動說昨晚那些招生辦負責人的電話裡，都給他介紹了各種校內專業的師資力量、未來畢業前景等各種情況讓他自己去選擇，甚至還開出了不少其他條件。

　　這貨來九成心思都是在分享喜悅，一成心思才是想當著一些老同學的面炫耀一下，他在高考前的模擬考試裡經常拿到第二，第一不是被張婷就是被劉景拿走，高考裡才徹底打了翻身仗，那種快感是很難形容的。

　　就是在離開前，郭騰飛才突然哭著抱住了黃景耀，哭著說在數學考試考砸後。若不是黃景耀多番鼓勵讓他重拾信心。恐怕……

　　除了郭騰飛。劉景、張婷的專業選擇一樣沒什麼難題，他們是全省第二第三，只要弄清楚排在前面的兩個選了什麼專業，不去競爭這個，那剩下的也是任由他們隨意挑選的，排在前面的還是他們老同學，隨口問一下就知道，簡直不要太便利了。

　　還有就是王昊高考572。破了一本最低錄取線，體育專項考試全省最優秀之一，都接近滿分，目標也早已是北體，根本無多大懸念，杜天航文化課553，一樣如此。

　　另外兩個美術生張琳琳，何芳，都早過了十大美院之一的校考，高考文化課分別也是一本線之上水準。遠遠甩脫那些美院的要求，進去已經是十拿九穩。這都是不需要費心。只需要和他們分享喜悅就行。

　　不過也就是這麼一批不用費心，剩下的絕大部分都讓黃景耀操勞了，那有太多分數能進北大或者名校，但又不足以任選專業，還有絕大部分學生如王興傑這樣，根本對喜歡什麼都不清楚，他們對大部分專業都是覺得一般般，瞭解起來沒特別喜歡的，也都覺得就那樣，就開始迷茫了。

　　黃景耀的處理也和王興傑類似，分數危險的，優先考慮能進入最理想的學校，在這個前提下再提供幾個選擇讓他們思考，分數可靠的則以他們的興趣或者未來的前景為主。

　　這種忙碌一直持續到下午，等面對又一大群學生家長邀請吃飯的言辭，黃景耀才果斷拒絕了，他人都快累趴下了。

　　這種累不只是身體累，還有心累。

　　昨天從駕校加班回來後一晚上沒睡，得知學生成績後各種喜悅慶祝，情緒波動極大，然後白天又解說了一天，拒絕各種邀請後黃景耀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黃景耀依舊是如此忙碌。

　　第三天第四天，隨著時間流逝，他早沒了去駕校的機會和精力，也是在忙碌中一些高校的錄取分數才分別出爐。

　　北大今年於東華省最低錄取線，不出預料比往年高得多，足有652分。

　　這樣的結果即便在一定預料內，還是讓不少人覺得遺憾起來，因為五班六班之前19個有希望的，只有16個是650以上，其中一個叫張偉的還是考了651，和最低錄取線只差一分。

　　也就是說五班六班最終只有15人過了線。

　　15人最後那幾位能不能進，就需要看專業選擇的好不好了，否則一樣會落榜。

　　除此外，清華在東華省最低錄取線659，復旦633，人大635，一批批結果出現後，黃景耀宿舍也比以往更熱鬧的太多，多的每次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一周多過去，時間也進入七月份，這種忙碌才算大致告一段落，因為這個時期大部分學生已經做好了選擇，填報了志願，最終結果105名學生，張婷等15個破線的，五個報了清華，清華也有一部分是針對文科生的專業名額的，其他10個才是北大。

　　此線下13個有把握進入名校的，分別就是選了復旦人大等等。

　　剩餘的八十個學生，也只有個位數，只有6人的分數在一本線下，這6個裡還有杜天航這樣的體育生，其他五個全是五班的，還具有一定發揮失常的原因，他們分數距離一本線最高差距只有12分，少的只差三四分。

　　這五個不止一次來找黃景耀問詢要不要復讀，黃景耀給的建議也是問他們自己心底選擇，他們復讀肯定會去老校區復讀學校，沒辦法再留在他班裡，就算他也會給予照顧，但成果如何還是靠自身。

　　最終三個選擇復讀，兩個報了名氣和師資力量都不錯的二本。

　　74個大眾一本線，拋開王昊三人剩餘是71，也有好幾個都是打算復讀的，其餘的所填報專業院校，已經能讓他們自身或家長很滿意滿足，黃景耀也自然只有支持。

　　一通忙碌下來，黃景耀總算得來了一點清閒，接下去就是等待錄取通知了，分數和志願填報等真不代表一切，只有通知出來，錄取通知書也發放到學生們手裡時，那才是一切安穩。

　　這又需要兩三周左右去等了，根據具體高校情況不同，時間也不一定。

　　累的渾身都有些無力，黃景耀正坐在宿舍裡休息，才突然被一條短信提示聲驚醒，抓出手機一看，他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這短信是銀行發來的餘額變動提醒，原本只有一兩萬塊的銀行餘額，一下子就因一筆足足42萬的匯款變成了44萬還多。

　　一次多了42萬？

第147章　該請客了

　　黃景耀還在為他卡裡多出來的巨額財富驚愕時，至少這42萬的數額對他來說絕對是巨款，一陣手機鈴聲就從他手心裡響起，來電顯示是楊學坤。

　　「景耀，錢收到了吧，一個省狀元十萬獎勵，榜眼五萬，探花三萬，加起來是18萬，其他12個清華北大生是一人兩萬，總共42萬，等錄取通知書出來後，那些上復旦人大的我在給你打過來。」

　　電話剛一接通，楊學坤爽朗的笑聲就響了起來，最初的時候他和黃景耀接觸，用考指獎勵激勵他更用心教學時，只說過清華北大是上一個就有兩萬，並沒有說過狀元之類又是多少，可天知道那個時期的楊學坤，又哪裡會想過他們小小縣一高會有省狀元出現？

　　所以就算那個時期沒說這些，事後楊學坤也沒有刻意去解釋過什麼，但在發這筆獎金時他卻不會少一分，真要少了那才是開玩笑。

　　黃景耀則沉默了幾秒鐘後才笑道，「楊校長，這只是剛報過志願呢。」

　　他知道這些都是暗中的規矩，並不是為他一人而設，而是各學校高三基本都有的，最多是學校環境規模不同考指獎勵數額也有不同。

　　這就像外面的大公司大企業，一個業務員一年給企業拉來幾千萬利潤，年終則會拿到數額不小的分紅是一個道理。

　　所以對於這筆錢他在過了最初的驚愕後並沒有什麼牴觸，他只是覺得有些突然。

　　「那些傢伙的志願可不只是你在用心，咱們一群老傢伙也都幫忙出主意出建議，可以說都是十拿九穩的，哪還用等那麼久。」楊學坤繼續笑，「說的不好聽點。萬一哪個學生真被刷下來了，落榜了，可針對復旦人大等名校的獎勵也還有不少呢。」

　　五班六班裡15個報考清華北大，13個選擇的復旦人大之類名校，按照名校生出一個一萬五的考指獎勵，那還真是有誰落榜也不到讓黃景耀再退還考指獎勵的地步的。

　　「你這傢伙太厲害了。雖說考指獎勵幾乎都有，但就算市一高，最好的小小班老師努力一年能拿十萬就很不錯了，哈哈，這下子可是該你請客了。」

　　等楊學坤下一句話傳來，黃景耀也是笑。

　　別看市一高那些老牌名校一年動輒出四五十個清華北大生，但那是分散到所有班級的，平均下來一個班一個兩個，這才是常態。小小班更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太多，像他這樣的絕對是極為特殊和罕見的。

　　一次次笑聲裡結束了這次談話，黃景耀在隨後人是坐回了床上，可他的心情卻真的不平靜。

　　這怎麼可能平靜的下來？最初一年在市一高時，一個月工資一兩千，拋開生活所需一年能積累幾千塊已經是極限。

　　在縣一高裡，自從他爆發起來後。實行了明暗兩套工資標準，暗地裡已經漲到了四五千。但拋開生活所需後他也就是積累了一兩萬。

　　現在一次就人手四十多萬，等錄取通知書出來後，還有下一筆考指獎勵，這真的是需要他以往積累一輩子都未必能攢出來的。

　　在他的眼中和世界裡，錢不是萬能的，但現實的世界裡錢又是讓太多人不得不為之盡最大努力去爭取積攢的東西。現在這一筆財富到手。能解決的事就太多了。

　　在學校裡買套真正的教職工宿舍樓內的房子，那也是輕而易舉，一千五一平的低房價，100平不過是15萬，裝修買傢俱什麼的。外加再買輛車都也足夠了。

　　有了這筆錢，他才算有了一個完全是他自己建起來的家？算是站穩了腳跟？

　　欣喜興奮，還有些激動，這些情緒直到他室友譚偉明再次回來時依舊沒有平復下去，等譚偉明詫異的看來，黃景耀才笑著上前，「走，晚上我請客，咱們出去吃點好的。」

　　「呵，今天這麼精神？」譚偉明詫異的反問，問過後就也靈光一閃，「現在報志願都結束了，很多都是有極大的可能，你又被太多外校拉攏，是不是考指獎勵出來了？」

　　「剛收到，第一筆就有42萬。」等黃景耀興奮的說出來，譚偉明呼吸都粗重了，再看向他的視線也有些微微發紅。

　　「你小子也不用這麼羨慕吧，我已經決定留校，決定也和楊校長他們說過了，他們的意思就是我明年想教哪班就教哪個班，想教幾個就教幾個，而且和誰搭班子也由我選，等明年咱們一起，你也少不了。」

　　黃景耀再次笑著開口，一番話同樣說的譚偉明激動無比。

　　以今年為例，班級裡出一個北大生，班主任兩萬，數學英語大科任老師，五千，政史地小科目老師是兩千。

　　復旦人大之類，班主任考指獎勵一萬五，大科目老師四千，政史地還是兩千。

　　而省狀元，班主任考指獎勵十萬，大科目老師兩萬，政史地一萬。

　　以此類推，今年和黃景耀搭班子的張臣、白剛幾位，一樣是不少進項的，如果明年還能保持住這個趨勢，那譚偉明也會分攤到不少，比得上幾年工資了，他一年工資不吃不喝也就是兩萬。

　　「不過有一點，今年這個暑假，咱們都得好好努力提升下自己的實力才行，我既然選擇了留校，明年的成績至少是不能比今年差，才對得住學校給的這些獎勵。」笑過後，黃景耀又看向譚偉明，他們同住一間宿舍快一年，除了最初的誤會期後來關係一直挺好，有些話他也不需要藏著掖著。

　　譚偉明也笑了，「你放心，我絕不會拖你後腿的，不然你就算不管我，楊校長他們也會殺了我的，那些慕名而來的學生家長更會殺了我的。」

　　還是那句話，高中時期學生天賦很重要，自學是否努力很重要，老師的作用一樣很重要，如何正確引導授課所佔比例也很大，黃景耀是因為把前兩者發揮到了極點，後者重要性才降低了，但再低，也要科任老師保持住一定水平。

　　之前的五班六班科任老師都在這水平線之上，但譚偉明？現在還真有那麼一點點勉強。

　　不過黃景耀依舊打算那麼做，不說他和譚偉明早就說好了，就是這個室友平時如何，他一樣清楚，只要再給他一定時間去努力汲取知識，他也相信對方能勝任，否則他不會說這些，更不會拿學生的未來開玩笑的。

第148章　又要打擾你了

　　考指獎勵到手的當晚，黃景耀和譚偉明，還有唐文靜、唐文輝、李璐等人高高興興吃了一頓大餐，隨後還去縣城一家ktv好喝了一通，到最後他是被譚偉明攙著回宿舍的。

　　這是一下子就解決了以往壓在心頭可能會壓大半輩子的生活負擔，如何能讓他不開心？但第二天，黃景耀摸著有些發沉的額頭醒來，呆坐在床頭等待清醒時，等著等著又突然一拍腦門苦笑起來。

　　他突然想起，昨晚的晚飯雖然是他結的賬，但去ktv唱歌卻是唐文靜搶著付了賬，想到這些他又如何不苦笑，畢竟原打算是他請客慶祝的。

　　不過唐文靜搶著付賬，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她弟弟今年的高考很順利，經過黃景耀最後一次鼓勵鼓舞，還有李躍城的一些監督，外加考前三天見了他一次給他左右考場氣運，他的成績也從二模時的534，一下子就飆升到了595。

　　二十多天時間六十分的提升，看上去嚇人，但還是那句話，沉迷遊戲的人把沉迷勁頭轉移到其他事上時，能爆發的力量也絕對驚人，底子不差，天賦更強了許多，左右了氣運等重重影響，提升這些也正常了。

　　這樣的成績上不了北大清華，上不了復旦人大，可想選擇一個稍好一些的一本，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已經比較輕鬆了，畢竟今年一本最低線才558。

　　昨晚唐文輝會出現就是唐文靜叫出來了，他在報志願的那段時間，填報了東華省內一個一本院校。在國內名氣雖然不大排名也不高。但至少是省內前三強。要不是唐文輝一個勁叫著要多謝謝黃哥。他也不會在最後喝的那麼醉。

　　苦笑中，一陣手機鈴聲才從耳邊響起，黃景耀抓出手機看了下才發現是駕校那位吳教練打來的電話。

　　「黃景耀，8號你們這批學員要考科目二，你準備參加麼？」

　　黃景耀楞了一下，「我倒是想參加，不過中間我有一周多沒去練過車，到現在也只是學會了倒庫移庫。側方停車和半坡起步三個，後面……」

　　「你那都是加班練的，要比正常學員來的穩固，今天才4號，算上今天還有四天，你如果想考就這兩天抽時間過來，不用太多時間，先加兩個班找回感覺，再加一個班學學最後兩項，然後一個或者兩個跑全程。六個小時左右就足夠了。」

　　吳教練笑聲響起，最後甚至很不客氣的道。「實話實說，你第一天上車時感覺雖然不如李嬸，楊光他們，但是你加幾個班後要比他們開的更穩，更專業，我教這麼多學生，你不是學的最快最好的，但我的要求你都最嚴格去執行，也最用心，各種事說一遍過後就不再犯錯，要說你們這批學員誰能一把過，我最看好的還是你。」

　　這話如果是第一次剛接觸之後的一兩天對方這麼說，黃景耀恐怕都會有點受寵若驚感，這位教練剛帶他們時那叫一個高冷，隨便講了兩遍要點就坐在一旁看戲了，真有學員去問也是不鹹不淡的應付。

　　但黃景耀加第一個班開始，對方就各種負責任的專業指導，他都也習慣了。

　　吳教練說的這些，也讓黃景耀覺的可行性很大，考前四天只需要六個小時準備，萬一能考過那就會輕鬆很多，少了很多事了。

　　「再說一句不好聽的，你就算考不過，以後也不用天天跑來，有底子在休息七八天都無所謂，臨考前兩天再來加兩個班，一切就熟悉了，畢竟考場上運氣成分是很大的。」等吳教練的話語再次響起，黃景耀才笑著道，「行，那我今天過去，多謝吳教練。」

　　掛了這通電話後，黃景耀才開始起床洗刷，在宿舍呆到上午十點多，中間又接到了不少電話，各種瑣事後他才在近十一點時趕向駕校。

　　但黃景耀剛站在駕校門口，就發現王學東竟陪著一個面目平和中又透著一絲威嚴的中年站在的大門口處，愕然中，王學東也看到了他，先是眼前一亮沖黃景耀燦笑著點頭示意，才又對身側中年低語了一聲，隨後，那兩位就迎了過來。

　　「黃老師，實在不好意思，又要打擾你了。」

　　走到身前打了聲招呼，王學東臉上還有些尷尬，可他還是放低腰桿看向身側，「這是咱們縣孫書記，……」

　　「學東，別介紹的這麼土氣。」中年笑著擺手，「黃老師，我是孫興業，冒昧來訪還希望黃老師不要見怪。」

　　「……」

　　黃景耀臉上依舊有錯愕，孫書記？

　　他對官場上各種事並不瞭解，換了半年前根本一無所知，但也是年後那段時間因為和某個高官子弟有了衝突，黃景耀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基本情況，羅權縣縣政府一把手，其實有些被架空的趨勢，那位土生土長的二把手孫副縣長因為走得穩健人脈廣闊，反而才是政府方面說話最有份量的，幾乎在縣裡一手遮半天了。

　　但說來說去，某紈褲張路明背後那位老子，也只是幾乎在縣裡一手遮半天，說幾乎就表明還不到那個地步，不少時候孫書記都會賣他面子，更說明孫書記如果不想賣他面子，就可以不賣。

　　整個縣最有力最強勢的，還是縣委一哥孫書記。

　　整個羅權縣若是加上鄉、鎮、街道辦各種單位，或許還有其他孫書記，但能讓王學東陪著一起過來，還彎著腰介紹說是咱們縣孫書記，那九成九就是羅權一哥。

　　看眼前的情況，這位一哥還是委託王學東做中間人，特地跑來找他的？

　　微微的錯愕後，黃景耀笑著回了一聲，王學東才插話道，「黃老師，想找你可真不容易，本來我們是打算中午請你吃飯的，誰想剛到你宿舍就聽你室友說你來了駕校。」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孫興業笑瞪了王學東一眼，才看向黃景耀，「不過我也沒想到黃老師你在前陣子那麼瘋狂的忙碌後，剛結束特殊時期就還得跑來學駕照，真是太辛苦了，要我說，你應該好好給自己放個大假。」

　　讚了一聲他才笑道，「黃老師你先忙，等你學完有時間了咱們再一起吃頓便飯？」

第149章　你還看不起我們了？

　　孫興業笑得燦爛，他的話卻讓黃景耀微微無語，對方人都到跟前了，他哪好意思讓這兩個等他一個小時練車，再去吃飯？

　　這也不是他畏懼於孫興業縣委書記的頭銜和地位，怕讓對方等，說得不好聽了，真正的縣委書記要是激怒了他，恐怕一樣要吃不了兜著走，兩件仙寶左右官運方面五個等級，破敗一個人的官運花費並不大，一等官運受阻只需要一千文氣，二等官運受挫一萬，三等官路蹉跎才是十萬。

　　一個二等破敗，讓一個人官運受挫，恐怕就是一連串極大極恐怖的打擊了，當初他對張路明下手時，也只是用了五千文氣讓那位享受了二等的財運破敗，就是財路蹉跎，短短一個月左右張明路之前各種搜刮囤積來的財富就縮水了一半還多，更惹了一堆麻煩。

　　黃景耀現在手裡有多少文氣？文氣累積如他當初預想的那樣，高考前靠提升天賦的回饋已經累積到五萬左右，左右十多個學生的考場氣運，因為高考是極為重要的考試，耗費也大，一場五百文氣，一個學生四場就兩千。

　　高考結果出來後，14個學生花費掉的兩萬八，又回饋變成了八萬四，加上手裡之前的剩餘，他如今已經有十萬還多的文氣在手。

　　這是他一年的累積，一年的戰果。

　　有這些文氣在手，孫興業這種縣委書記，他也不需要去畏懼什麼。

　　黃景耀感覺到無語只是出於一些為人處事的基本禮貌，兩個人在這裡等他。他練車也不是特別重要。考前四天時間抽出六個小時左右就夠了的。

　　無語後他才笑道。「我練車不是什麼大事，先不說那個了，……」

　　這句話沒說完，孫興業也笑著擺手，「黃老師，可別這樣，我這次來本來就是有事想麻煩你，可不能再耽擱你的正事。我和學東等一會就行，你先去忙。」

　　他也不是單純的客氣，是想表達誠意。

　　在一般人眼中，縣委書記有事找你竟然還要等？這是多麼嚇人的事。

　　可縣委書記又怎麼了？以往他若去市裡見領導，或者迎接省領導檢查等等，等待簡直太常見了。

　　黃景耀不是體制內的，但孫興業身為羅權一把手，哪能不知道張明路那檔子事？張明路被整那麼慘，背後牽扯各種高位力量，他都看的雲裡霧裡。主要也是那些高位力量來源太多太複雜，因此看不清縷不順。

　　可不管你看不看得清。都證明了黃景耀的能量有多恐怖，對於這樣的人，不知其來歷底細只知道能量極為恐怖，交際面極廣時，孫興業又和對方沒仇沒怨，還是想來找對方幫忙，等待一下真沒什麼。

　　只要能讓黃景耀看到感覺到他的誠意，等他開口求人時，事情也就好辦了。

　　黃景耀再次開口，解釋駕校的事真不急，沒什麼，孫興業又笑著表示不介意，等他忙完再說，這場面連一側的王學東都看的無語了，看的眼皮直抽搐。

　　就是在一聲聲客氣裡，一聲驚訝的低呼才從家校內方向響起，「黃景耀？」

　　黃景耀轉身，看到的則是從裡面走出的李嬸、楊光、趙柯、蘇曉娜以及另一個他不認識的中年，開口叫他的是楊光。

　　這些人裡也就楊光和他聊過一陣子，其他真不熟。

　　「呵，你們練完了？」笑著沖楊光招呼，其他幾位不管黃景耀還是對方都只是點了點頭就算招呼了。

　　「正打算去吃飯。」楊光開口回應，開口後才一拍大腿，「你是來為考試加班的？」

　　黃景耀再次應是，楊光笑的更燦爛了，「那麼多天沒見你，聽李建業說加班時你也不在，我還以為你不學了呢，原來是考前準備突擊，這也可以，那你要考試就是我們一起去了。」

　　說完這話他才看向李嬸，「嬸，既然大家都是一起的，你都幫我們了，還在這裡碰見黃景耀，也順手幫他一下唄。」

　　他這話是對李嬸說的，但說著時眼神卻來回掃視，一是看向那陌生中年，二則不斷對黃景耀示意。

　　李嬸臉色帶著一絲驚訝，中年則不動聲色。

　　見兩人都沒回應，楊光才沖黃景耀招手，「你這小子也是，我看你中午就別加班了，大家一起吃飯？」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不那麼麻煩了，中午也有些事走不開。」黃景耀客氣的回拒，他知道對方說的安排是什麼，就是考試時安排到正常的車輛上，不去那輛壞車，這不是壞事，但一則他不喜李嬸為人，就算真有這方面需要也不會找那位幫忙，二來，他也沒有楊光說的吃飯時間。

　　在他身邊的孫興業、王學東都是等著吃飯呢。

　　「你這小子是不好意思吧，說的也是，咱們就前幾天還見過你，後面就不見人了，不過大家一起學車也是緣分，那麼怕生做什麼。」楊光再次笑著開口，說了黃景耀幾句，才又掏著煙去遞，「元叔，嬸，這傢伙肯定是不好意思，不過我和他還挺熟的，你們就幫幫忙唄。」

　　陌生中年這才接過煙，看了李嬸一眼笑道，「也行，多一個也不多。」

　　話落地李嬸也看了過來，帶著調侃語氣道，「黃景耀，你還愣著幹什麼，沒聽見我叔都答應幫你了。」

　　「……」

　　黃景耀的確是有些發愣，沒想到那麼長時間沒見，楊光還會這麼幫他說話，但對方說的這些……

　　楞了一下他才失笑道，「多謝元叔，楊光，也謝謝你，不過我真不用那麼麻煩，而且中午也真有事走不開。」

　　如果那什麼元叔是楊光的叔叔，對方開口幫忙了，已經答應那麼做了，黃景耀也就未必會拒絕了，這在心裡也不是大事，分到好車上去考試，還是要看他自己能力的。

　　但那是李嬸的叔叔，他卻不喜李嬸的為人，若順著把事情這麼辦了，也就是欠了李嬸的人情，這種人情他還真不想欠，哪怕考試掛科一次都不願意去欠的，當初王學東說讓他拿出一份資料，直接換張駕照，不比這個更誇張快捷？他拒絕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不想欠對方這個人情。

　　人情債是最難償還的。

　　就是這拒絕的話落地，那個元叔頓時皺起了眉頭，李嬸也變了臉，「呵，你什麼意思，這好心幫你，你還看不起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