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極品仙師 作者：曾經擁有的方向感 (已完成)

第130章　高考進行時

　　六月七號上午，高考即將開始的時間裡，羅權縣全縣都開始為高考讓行，大街小巷不乏站立的交警監管各種車輛。

　　羅權一高校門口處，黃景耀大清早已經揮汗如雨，聯絡一下在一高考試的考生，首先要確認考生們人到了，之後才是其他各種問詢，查看狀態。

　　等確認考生們都帶齊了所有所需，讓他們進校後又組織安排陪同來考試的家長們靜心等待，隨後，他還要聯絡在其他考點考試的負責人，去確認其他考點情況。

　　上午八點二十分，又掛了一通電話後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五班六班總共105名學生沒有出問題的，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不過等回頭看了一眼，看著校門處壯觀的現象，黃景耀又有些感慨，感慨現在的孩子真是越來越嬌貴了，他上學的時候就算是高考，也沒見幾個家長在考場外等待的。

　　如今這年代別說高考時了，就是一到週末到處都是車輛來迎送孩子，這反而有些太誇張了些。

　　「黃老師，看你累的，喝口水吧。」感慨中，家長群裡也走出來好幾道身影，不過走得最快的還是一個青年，跨步上前就送來一瓶飲料，滿臉都是燦笑。

　　黃景耀也沒推脫，實在是看到走出來的好幾個都拿著飲料作勢，還有一批沒走出來的也準備動，他才爽快接下了，笑道，「其實你們真沒必要一直在這外面等著。」

　　「嘿，反正在家呆著也是呆著，我還是難得能早起一次，正好出門來曬曬太陽。」青年笑著接話，期待的道。「黃老師，你說我弟弟大概能考什麼樣的學校？那小子之前幾次模擬考試，成績可是越來越好了。」

　　黃景耀還沒回答，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幾個學生家長也興奮且期待的開了口，所說出來的話也是差不多的。

　　這讓黃景耀有些哭笑不得，「你們現在問我。我又哪裡知道，不過模擬考試還是有一定水準的，所以三模四模時他們的分數線，大致就可以判斷出高考的大概範圍了，這點你們也都清楚，……」

　　他知道這些家長也不傻，知道他現在並無法給出準確答案，但他們依舊這麼問，無非是求一個心理安慰。

　　黃景耀也不能安慰的太過。只能用模擬考的成績去回應，那時候的五班六班，畢竟也都是拿出了極好的成績的。

　　站在烈陽下一瓶水很快就喝光了，黃景耀嘴巴依舊是乾燥的，他真發現應付這些學生家長，比對付那批孩子還難。

　　說著說著等有人提議別在這裡站著，去涼陰處再說，這一行才又開始轉移。

　　黃景耀剛走過去。又接到了好幾人遞來的水，外加還有人主動拿出小馬扎讓他坐。疲勞的推脫中，一道身影才重重咳了一聲，「好了，大家別都圍著了，你們沒看到都把黃老師累成什麼樣了，還是讓黃老師好好休息休息吧。」

　　這話也算說到了黃景耀心頭。抬頭看去才發現是王學東這個大局長。

　　學生家長裡似乎也有一些知道情況，頓時就依著王學東的話附和，周邊終於安靜了些時，王學東才踏步走了過來笑道，「黃老師。應付我們這些老傢伙，比教學還累吧？」

　　「……」

　　黃景耀只能笑著搖頭。

　　「學生的事就不說了，現在說那些也沒意義，不過我聽說你打算趁著暑假考駕照？」王學東再次開口，話題卻驟然跳到了一個讓黃景耀都錯愕的方向。

　　愣了兩秒他才無語道，「王局，你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我就是前兩天才咨詢了一下這方面的事。」

　　之前三天裡他雖然不是很閒，但也不算多忙，還是那句話，五班六班的學生如今自律性是足夠的，那幾天他除了和學生家長溝通聯絡下，確認些情況後就沒事了。

　　閒暇的時刻他才想起了一些私事，比如春節時就打算過的想在漫長暑假裡考個駕照，而後他就咨詢了一些同事的意見，問一下想學的話該去哪裡好，又都有什麼樣的流程。

　　到現在他都沒決定該去哪家駕校報名呢，也還沒真的行動，王學東這是從哪得來的消息？

　　「呵，我也是偶爾聽來的，不過黃老師你若想拿證的話，真沒必要天天和其他人一樣去駕校，我這麼說不是其他意思，如今的駕校一直都是人滿為患，尤其是暑假期間，……」

　　王學東再次笑笑，話語聲音說的很小，意思卻清晰表達了出來，那就是黃景耀想拿駕照他可以幫著辦，準備下資料就行了。

　　當然，王大局長意思是這樣，說的過程是很委婉的，他先說了如今駕校的大概形式，暑假裡人如何如何多，學員也經常是到那裡半天，九成時間都在排隊等待，乾等，真正練車時間幾乎沒有，這樣子太浪費時間，黃景耀辛苦那麼久的，應該趁著假期好好放鬆休息下，才好在明年裡以更充沛的精力回報更多家長，不該浪費太多時間在那裡。

　　委婉的轉了一大圈子，他才含蓄的提出可以幫他辦。

　　明白後黃景耀也有些無語。

　　「謝謝王局的好意，我學駕照是打算買車，那樣子來往家裡和學校也方便，還真需要多花時間練一下技術，否則以後根本不敢上路。」

　　無語幾息，他還是笑著婉拒了對方的好意，畢竟他不是只為了拿一個小本，到手就沒事了，他是想買車自己開，方便來回。

　　再者和這些學生家長的關係，他也不想搞得摻雜出其他形勢。

　　婉拒後王學東沒有堅持，這是大庭廣眾下，他就是笑著客氣了幾句才轉身離開，臨走前還再次說黃景耀想學技術，他也可以推薦幾個技術過硬的老司機幫忙。

　　結束這次談話，黃景耀才算得來了真正的休息，坐在陰涼地聽著周邊學生家長的各種議論聲，他自己也會不時的抓出手機看時間，這高考裡的兩個半小時，哪怕理智上知道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他還是覺得要比平時的時間過的要慢的多。

　　直到校園內響起了清脆的鈴聲，宣告著第一場語文考試結束，等待區域的人群才轟的一聲又騷動了起來。

　　黃景耀也一下子站直了身子。

第131章　首秀

　　萬眾期待，舉國關注的高考盛事，終於在7號上午11點半結束了第一場首秀，近50分的時候考場外等待的家長們，已經迎接到從裡面走出的學生，看見自己孩子是神色輕鬆振奮的走出，迎上去的家長也是滿臉燦笑，看到有臉色凝重的學生走出，迎接的家長同樣會心下一沉，臉色不怎麼自然的走上去。

　　不過在現場的家長們倒也沒有誰大庭廣眾下焦急的追問學生考得怎麼樣，現代社會通訊發達，很多時候就算門外漢，也能通過網絡知道在考試中，並不合適去追問學生之前的感覺，那樣子容易給其造成壓力，影響到後續考試。

　　當人潮中黃景耀終於看到兩個五班的男生說笑著走出，只是看那兩個學生臉上的笑，他就輕鬆了許多。

　　那兩個學生只是五班里程度中等的，三四模語文單科都是120分，總分570左右。

　　他們能在此刻笑的這麼燦爛，討論的這麼熱烈，只能說明語文考試給他們的難度感不大，既然難度不大，這就說明很多問題了，比如今年語文試卷和去年難易程度相仿？若是這樣，以五班學生的語文，真不需要有什麼好在意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兩個學生走出後先是歡快的招呼黃景耀一聲，才和迎上去的家人說笑，說笑幾聲踏步走來，圍著黃景耀就嘰嘰喳喳開口。

　　這些言語就是在說他們感覺試卷難度一般，考起來很順手，從感覺上預判應該比三四模等成績更好些……

　　「好了，既然語文已經考過了，你們也覺得很不錯，那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吃頓飯休息下，在為下午數學備戰吧，爭取下午數學再拿個好成績。」黃景耀聽了片刻才笑著鼓勵。

　　等這兩個學生應聲而去，後方陸陸續續也走出了更多考生，這些考生的狀態也幾乎都和之前的差不多。

　　王興傑也從考場內走出，剛一走到附近那張臉就變得激動起來。激動的模樣還有些不太尋常，不過他沒有直接說什麼，而是沖黃景耀和他父親同時打起了眼色。

　　黃景耀安撫完又一批學生，身邊的學生及家長也越來越少時，王興傑才走了過來，「黃老師，我真是太走運了，竟然撞倒了高考題。」

　　這句話他的聲音很小，說著時表情一樣精彩到了極點。

　　黃景耀早有預料。但還是裝作驚訝看去，王學東愣了一下才瞪直了眼，「真的假的？撞到原題了？」

　　「哪會是原題啊，你也想的太美了，而且這個問題有點傻。」王興傑無語的白了他父親一眼，「是這樣的，我之前複習時遇到了一段文言文閱讀，覺得裡面包含的小故事特別有意思。就在複習之餘把那個小故事相關的整片文章都翻看了，那時候就是當休閒放鬆。專門去看故事的，然後這次閱讀理解裡，剛好是那篇大文章裡的一小段，這一小段的部分考點，黃老師你基本都講過，還提醒我們要重視裡面的一部分。就算沒有刻意說明要重視的，我都因為把那篇文章吃透了，解答的輕而易舉，那可是18分，嘿嘿。」

　　王學東被兒子嗆了聲。表情變的有些不自然，但認真聽了什麼後他還是笑了，笑的燦爛，這真是好事。

　　黃景耀也陪著笑誇了王興傑幾句，誇獎後他才道，「行了，你就別得意了，這些雖然是運氣，但你平時語文本就不差，看上去那是18分的題目，可你平時一直是130還多些的分數，就算沒撞到，你這些分數也未必跑的了，還是趕快去吃飯休息吧，爭取把下面的三門學科也考到最好，要記住你的目標可是北大。」

　　黃景耀對他施加了氣運影響，結果王興傑還只是撞倒了相似的題目，而不是真正原題，這也很正常，高考出題很嚴格的，各科命題小組出過題目後，小組的學科秘術還會專門拿著試卷去搜索，搜索往年高考模擬考等內容，一旦發現相同的題目就會斃掉，他們追求的就是原創。

　　所以王興傑今天的情況，才是更合理的展現，看到一個段落後覺得有趣，自然去翻閱相關的，把通篇吃透後這樣撞上旁觀考題。

　　語文是這樣，其他數學、英語、文綜的運氣影響，估計也會是以類似的方式展現。

　　這些也足夠了。

　　就是王興傑反而有些小鬱悶了，鬱悶的看了黃景耀一眼才道，「黃老師，你這話就不對了，雖然即便沒撞到題目，我也有把握做出來不少分，但那18分未必能拿滿，可能只是十五六？現在撞到後我有把握能拿滿，那就是多了兩三分，以我的成績，每一科兩三分都是極為關鍵的啊。」

　　「啪~」

　　這話才落地，王學東就笑著衝他腦後拍了一巴掌，當然，這只是輕微的拍打，「怎麼和你黃老師說話呢，就你運氣好行了吧，這次北大你上定了，這總可以了吧？」

　　拍打後王學東還低聲笑罵起來，王興傑也樂了，激動且興奮的道，「你說的還真沒錯，北大我還真打算上定了，等著吧，指不定什麼時候你見了我，還得聽我的。」

　　王學東才有些真惱了，怒瞪一眼後又放聲大笑。

　　黃景耀也是笑，「行了，少在這裡炫耀了。」

　　說笑著送走了王家父子，他的心情也徹底舒暢起來，哪怕五班六班的學生在一高這個考點的只是一部分，佔了總數的兩三成，通過這兩三成學生的狀態和言辭，他也大致確定了什麼，想來其他考點的學生也會是差不多的情況。

　　這真的足夠了，對於高考如此隆重的盛事來說，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對學生們自身的信心和狀態調整也是難得的好事，那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沒有再多去問詢其他學生情況，中午時黃景耀也吃了一頓很開心的午飯，午飯後稍微休息一下，下午一兩點又陸續忙碌，主要還是查看學生入場情況，兩點半不到，得知所有學生全部入場，他精神才徹底鬆懈下來。

第132章　我完蛋了？

　　7號一個下午，依舊在小煎熬的等待中晃過，等五點二十左右第一個學生走出，校園外的世界再次變的歡騰起來。

　　歡騰聲裡，黃景耀迎接到的依舊是一個個笑顏燦爛的學生，這也讓他的心情更輕鬆了不少，不過真有學生過來打招呼，主動說起一些考試內容時，黃景耀又在心下有了一絲不妙感。

　　數學考試試卷，難度不大，這還是從學生們的表情神態就能判斷出來，可真的交流過後，他才確認這試卷竟比去年的難度還降低了。這種降低不是說題目十分簡單，而是指偏題怪題等題目沒有出現，也沒有多重拐彎的題目讓你去耗費時間精力。

　　去年的高考試卷，難易程度是偏中等，談不上太難也不太容易，省狀元最後是拿了143分，他的總分是狀元不代表單科也是狀元，但據黃景耀所知的省內文科數學，即便出現了滿分考生，這滿分數量也是寥寥無幾。

　　可一旦試卷難易程度再次降低，那麼滿分的人就會多起來，對比起來原本數學成績很好的，稍微出一點疏忽沒拿到滿分，反而容易被拉開距離。

　　這也會造成一些好學生的不適應，對他們未必是好消息。

　　諸如北大清華等名校，他們錄取是先選定人數，確定在你這個省招多少人，然後省內的考生按照總分高低去依次錄取。

　　如果題目偏難，其他考生分數偏低，你疏忽一下丟幾分也無所謂，可題目偏易，稍微的疏忽都可能導致被刷下去。

　　也別說這些分數第一流的學生，就是對於中層程度的考生們來說也是一樣的。試卷難度降低了，一本二本線就會相應的拉高……

　　帶著一絲小緊張，問詢了一些在一高考試的學生們情況，大部分的回答才讓他又放心了些，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給最頂尖那幾位打電話問問時，就主動接到了學生們的電話。

　　「黃老師。數學考試真是太讚了，我感覺我都有希望拿滿分，沒有那些偏題怪題，也沒有拐彎抹角的題目浪費時間，我的考試時間很充足，事後檢查了三遍，感覺有希望啊。」

　　這是劉景打來的電話，言語中也能聽出那個一直以來最有力的文科第一競爭者的激動和興奮。

　　黃景耀大喜，試卷難度拉低。有一點壞處但也有好處，只要你沒有疏忽認真去做題了，真的一次次檢查後還能有很大把握說出這種話，這就是再好不過的事，相應的，其他尖子生也有可能會因疏忽導致丟分。

　　他也知道劉景這個人，並不喜歡說空話，對方說的八成就是實情了。他會主動打來電話，估計就是想找黃景耀分享這喜悅了。

　　「好。考的不錯，你要數學能拿了滿分，明天的英語和文綜在努力一把，這次就該為自己正名了吧？而且一旦你能證明自己是咱們學校第一，那恐怕省狀元，哈哈。我這個做老師也要提前恭喜你了。」

　　大笑著誇獎了劉景幾聲，這通電話足足講了十多分鐘，等黃景耀剛掛了電話，就接到了郭騰飛的電話，不過這位才打通語氣就嚇了黃景耀一跳。

　　那一聲黃老師的招呼竟帶著哽咽。語氣也很低沉。

　　「怎麼了？」黃景耀緊張的問出這句話時，對面才崩潰的道，「黃老師，我數學可能考砸了，快出場時第三次檢查，才突然想起有道題做錯了，算錯了一個步驟，那一道還是解答題，總共12分，我雖然發現錯了，沒來得及去改就交卷了，12分，我完蛋了。」

　　「……」

　　黃景耀沉默了兩秒才開口道，「你在哪，我去找你。」

　　從對方口中問出答案後，他才急匆匆趕向目的地，這個時候太重要了，他必須盡快安撫住郭騰飛的挫敗心理，要不然明天考試也被影響的話，樂子就大了。

　　郭騰飛所出的問題，還真是疏忽導致的啊。

　　他能在檢查中發現自己算錯了一個步驟，足以說明那道題他是會解的，會卻做錯，還是第三遍檢查時才發現？這能怪誰去。

　　趕向郭騰飛所在的二高考點附近時，黃景耀也陸續接到了好幾個同學的電話，這些電話裡，張婷、以及六班的張少傑是如劉景那樣興奮的告訴他，他們都有希望在數學考試裡拿到滿分，但這不奇怪，他們的成績都能媲美去年的省狀元市狀元程度，數學也沒有偏科，試題難度降低後，用心了真有希望拿滿分的。

　　其他的就大多是簡單述說分享一下這一天考試的心情，數學試卷不難之類。

　　黃景耀一路道賀或聆聽，到了二高附近，才通過電話在一家小飯館裡找到了郭騰飛，這個時候郭騰飛和他父親一起坐著吃飯，他一張臉寫滿了崩潰，眼眶裡都還有淚，搞得坐在他對面的郭父一樣是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黃景耀就笑了，踏步走過去時郭騰飛剛站起身子，他就擺手讓對方坐下，「郭騰飛，你去年剛上高三時，最想上的大學是什麼？」

　　「……」

　　愣了兩秒他才摸摸頭，「那時候啊，那時候覺得高考能考個一本，只要能湊合就行了。」

　　「現在呢？就算那12分完全給你扣除，以你的成績上北大也不難吧？」等黃景耀再次說出一句話，本就在發愣的他才神色一震，郭父同樣變了臉色。

　　「是啊，小飛，你這是要上北大啊，做錯一道題也能上北大，你還哭個什麼勁？那可是北大啊，咱們鄉出過幾個北大？至少最近十年我沒聽說過哪家孩子上了北大。」神色動容中郭父才大笑著開口。

　　郭騰飛就是他對自己要求太高了，至少最近一段時間對自己要求太高，他恐怕在考試前就期待著自己能在高考裡拿個省狀元，至少他對張婷、劉景幾個不會服輸，因為省狀元的期待太大，發現自己可能因疏忽丟了12分，落差感才讓他如此崩潰吧。

　　但這真沒必要。

　　黃景耀坐了下來，再次笑道，「那道解答題你全錯了？」

　　「沒有，兩個要求，第一個我是對的，第二個算到快結束時才記錯了一點東西，讓結果錯了。」郭騰飛悶悶開口，還是沒從那疏忽中恢復。

　　黃景耀頓時一拍手，「那不就結了，第一個你能拿六分，而解答題，閱卷老師也不只看結果還會看過程，過程正確也會給分，你那題依舊能拿不少分，你之前一直那麼努力，接下去還有兩門學科，連高出劉景他們幾分都做不到？」

　　簡單的話語聲音不大，卻充滿了肯定和激昂，郭騰飛也聽的眼睛一亮，可不是麼，他一直抱著競爭狀元的希望，也是覺得自己拼了之後，有希望高出對方一點分數的。

第133章　差點遲到

　　其實吧，高考閱卷真是一個很複雜的事，像黃景耀說的結果即便錯誤了，只要過程裡大部分是正確的步驟，閱卷老師也該給一定分數，這是明確寫出來的要求和章程，但這一點能否發生還真要看運氣，你運氣好碰到試卷在最前面被批改，那時候閱卷老師狀態神勇，會嚴格按照標準去執行，就能拿到一定分數。

　　可一旦遇到老師們批捲了麻木了，腦子都被海量的試卷侵染到炸的時候，還真會有運氣不好的一被發現結果錯了，刷的一下就沒分了。

　　黃景耀也沒有影響郭騰飛的考試氣運，他那道解答題命運如何真不好說，可這個時候黃景耀絕對不能再刺激這學生，往好裡說就沒錯。

　　還有就是他的安慰言辭也沒錯，郭騰飛解答題就算第二個要求丟掉所有，也只是六分，後面兩場保持住水準就不影響他考北大，如果後面兩場能發揮的很出色，未必不能把丟下的六分找回來，繼續角逐省狀元頭銜依舊還有希望。

　　劉景張婷幾人，按照去年的試卷難易程度去面對文綜試卷時，三百分試卷經常都是260出頭的分數，依舊還有提升空間。

　　以此為基礎安撫郭騰飛，他沒有浪費多少唇舌就讓這學生的心態重新振奮了起來，臉色不再那麼苦大仇恨，多出了新的鬥志和希望。這也看的郭父嘖嘖稱奇，當著孩子面沒說什麼，但拉著黃景耀去重新點菜的過程裡，他還是感慨的道。「黃老師，還是你有辦法，我之前怎麼安慰都沒用，這孩子就沒有笑，你一來就……多的不說了，我們一家子希望都在他身上。不管他這次考好考壞，黃老師你都是我們家的恩人，等下可一定要讓我多敬你幾杯。」

　　「別，不用這麼來，這兩天可是關鍵，不止學生不能狀態出問題，我也不行啊。」黃景耀急忙推脫，在這裡吃頓飯可以，喝酒還是免了。

　　至於他的話對郭騰飛很有效果。最關鍵還是長期的接觸，黃景耀已經把大部分學生的性格摸得通透，針對他們的性格特點組織言辭，自然容易入學生耳，再有長期來各種努力，學生對他養成了極大的依賴和信任，他說什麼就做什麼，基本就有效果。那積累後就是本能願意聽他的，覺得他說得對。

　　留在這裡吃了晚飯。飯菜也簡單，小飯館裡兩碗米飯加小菜墊底，一頓飯結束，送郭騰飛回去的路上給他鼓勵打氣，確定這小子沒什麼問題了，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件事還幸虧是出現在了郭騰飛身上。如果是出在和王興傑檔次相當的學生身上，就沒這麼容易解決了。」

　　王興傑那個檔次九個學生，只有三個被影響了考試氣運，其他六個還是真實水平。

　　他們的分數依舊是在北大線附近波動，運氣好了發揮出色就能上。運氣不好發揮失常就會下，這點黃景耀知道，學生們自己也知道。

　　所以若他們在走出考場後發現自己丟了一些分數，就算只是六分或者更少，那影響也會是極為沉重的，到時候就算黃景耀去開解也會花更多精力和時間的。

　　而到現在，黃景耀還沒接到那些同學類似郭騰飛的電話，可這不表明他們就沒有疏忽，也可能是有了疏忽自己卻沒有發現。

　　所以，考題難度大降真不一定就是好事啊。

　　就算這樣，黃景耀能做的也不多，比如提醒學生們在明天的兩場考試裡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那樣子只會適得其反，一是容易讓學生擔心今天的數學裡有沒有出錯，二是明天也可能因為過分緊張而分神。

　　七號這一晚上，黃景耀就是在擔心和喜悅摻雜中度過的，他感覺自己心情複雜的簡直比當初自己高考還難熬。

　　不過到了八號上午，文綜考試還是不以任何人意志轉移的如期來臨。

　　一個上午重複和昨天差不多的情況，再次有批量的學生走出，打探問詢到不少情況後他才振奮起來。

　　這種振奮還是來源於幾個好學生說的，文綜考試一樣沒多偏多難的怪題之類，難度低了，他們的感覺都極好。

　　八號下午英語考試，一旦度過這場考試就宣告著一年高三的徹底終結，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該怎麼形容。

　　心情複雜中黃景耀又接到了一個電話，竟然是負責二高考點的秦興鵬再說，快兩點半了，五班一個學生還沒影，不止學生找不到，家長也找不到。

　　黃景耀當場懵了一下，急忙掛了電話趕向二高，他到時已經接近兩點四十，這還多虧於有學生家長直接驅車幫忙，道路通暢。

　　一路不停撥打那個叫何穎超的學生父親電話，一路無人接聽，多虧黃景耀對自己的學生有足夠瞭解，知道絕大部分非現場學生在高考兩天於縣城下榻之地，最終才在一家小賓館裡找到了正熟睡的何穎超。

　　何穎超的確是在午睡，他自己手機丟了，他父親不知影蹤。來不及多問什麼就帶著何穎超趕向考場，最後才在正式開場前兩分鐘把他送了進去。

　　「還好，還好！這學生也是，手機怎麼丟了？」

　　滿頭都是汗，秦興鵬抹了一把汗才忍不住吐槽起來，黃景耀則苦笑道，「八成是進場不讓帶手機之類，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哪裡了。」

　　「就算是這樣，他父親呢？關鍵時候人找不到了，學生午睡沒什麼，應該休息一下備戰，可是……」

　　「只要能及時送進去就行。」黃景耀也有些無語，可這個時候至少沒有太遺憾的事發生，就是最好的結果。

　　這話下秦興鵬才笑了，「這倒也是，每年高考總有各式各樣的意外發生，遲到的，考場上太緊張暈過去的，被疑似舞弊成績作廢的，咱們五班六班一百多人，只有最後一場有一個學生差點遲到，已經很好了。」

　　差點遲到，總算沒有遲到，黃景耀經過這件事一衝擊，各種複雜情緒也徹底拋開了，只剩下滿心慶幸和開懷。

第134章　一個結束

　　黃景耀是在下午三點十分時接到了何穎超的父親何占民的電話，等這位學生家長趕到縣一高校門外時，之前陪著黃景耀開車找人送人的一個家長直接就罵了起來，「你這當爹的也是神奇了，高考時還喝酒了？差點讓你孩子耽誤考試。」

　　何占民抵達時的確是滿身酒氣，這一句話就讓他身子一哆嗦，酒醒了大半，等他緊張萬分的看向黃景耀，黃景耀才急忙安撫，「沒事，穎超沒遲到，準時進考場了，而且進考場時狀態也很好的，想來下午的英語考試還是能發揮出真實水平的。」

　　何穎超也是五班裡一個好學生，他的成績達不到衝擊北大那麼顯眼，但在幾次模擬考試裡分數一直都是580以上，尤其是三模四模裡總分都在590多，只要努力一下外加有一定運氣，未必不能進入復旦人大之類名校。

　　而在之前緊急的送他去考場時，那小子雖然得知快遲到了，心情情緒波動極大，可黃景耀就陪著他的，安撫一路也讓他情緒又穩定了下來，至少他進入考場時狀態還是不錯的，那也畢竟沒遲到。

　　最後一場的發揮，只要發揮出原本水準，名校就有希望，以他的狀態也是能發揮的。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何占民因為什麼差點耽擱那都是過去，也畢竟沒耽擱。

　　聽了這話，何占民表情才猛地一鬆，而後出乎黃景耀預料，他下一刻就伸手給自己臉上來了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外加鮮紅指印泛開，黃景耀伸手去攔時，何占民才惱火的道。「都怪我這爛人，平時愛喝酒也就算了，今天也沒忍住，黃老師，真的太謝謝你了，不然……」

　　不然什麼他沒說出來。可在說這兩個字時，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竟然在大庭廣眾下就掉起了淚，也讓黃景耀尷尬不已的開始勸解，之前開罵的那個家長也沒話說什麼了，也開始在一旁安慰勸解。

　　周邊同樣走來了更多學生家長，大家勸慰裡何占民才終於讓情緒平復，而後就是解釋了下情況，他平時屬於那種無酒不歡的老酒桶，雖然高考期間給自己下了決心好好照顧好孩子的。

　　偏偏就是何穎超午休。他出去想吃飯時在街上遇見了一個老戰友，然後雙方一聊，聊到孩子時何占民充滿了激動和驕傲，他自身就是中學畢業，以前孩子也沒多大希望上多好的大學，要知道剛入高三時何穎超總分就是接近一本，還不到一本。

　　結果幾次模擬考試讓他看到能有希望進復旦人大之類名校，那個激動勁就別提了。

　　聊的一多。外加戰友說這要好好喝一頓慶祝下，一句句話下來兩人就從不喝。到小喝幾口意思下，再到了喝大了，喝的在小飯館裡睡了一會。

　　酣睡時他也不是沒聽到電話鈴聲響，只是頭腦不清醒時還覺得那煩躁，順手給調成靜音了。

　　最後還是快三點時服務員進包房把兩人給叫醒了。

　　黃景耀聽完這些後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了，也不只是他。左右圍上來的學生家長們一樣如此。

　　這些話都是何占民在巨大的驚嚇後怕裡帶著哭腔說出來的，你還讓外人如何去評價？

　　「黃老師，你就是我姓何的恩人，我真……」

　　一群人默然無語時，何占民才又一抹眼眶。當場要作勢下跪，這才嚇了黃景耀一大跳伸手就阻止了這動作。

　　「千萬別這樣，何哥，你年紀比我大我就叫一聲老哥了，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畢竟沒造成什麼大影響，這可使不得。」

　　開口勸解時他心下全是苦笑，左右也有幾個學生家長攔住了何占民，這位才一咬牙，「不行，從今天開始，我還真要把這酒給戒了，一定要戒。」

　　黃景耀這才笑道，「因為這個戒了酒，那也算是好事了。」

　　一般人喝酒沒什麼，可是四十歲左右就到了無酒不歡的地步，那估計對身體也有不小影響了。

　　隨後又是一番言說，勸解的何占民情緒恢復一些平穩，這位才告辭離開了縣一高這裡，他家那位是在二高考點的。

　　等他離去後，也站在人群中的王學東才失笑道，「黃老師，看來你這老師還真不是一般的累，不止要給學生們當保姆，連我們這些家長也成了問題家長，需要你來開解了。」

　　「那可不是，還好今天趕及了，如果趕不及，真不知道剛才那位事後會崩潰成什麼樣，更不知道那個學生會崩潰成什麼樣呢，那個何穎超可是有希望上名校的，要因為這個耽擱了，那會讓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另一側楊二彪的哥哥楊青傑也是哭笑不得。

　　在一群學生家長爭相附和中，黃景耀才笑著擺手，「你們也別馬後炮了，雖然說這次趕及了是好事，但就算趕不及也不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大不了何穎超復讀一年，復讀後以他的成績上北大難度也不大。」

　　一個個學生家長這才啞口無言，換了其他人說復讀一年上北大不難，他們肯定會有太多吐槽想反擊，但黃景耀說這話，還真是沒誰會覺得多不合理。

　　五班六班那麼多的例子在呢。

　　再換一個問題，耽擱一年，從復旦生變成北大生也未必就是壞事。

　　何穎超今年能否上得了復旦人大之類名校還不一定，如果他今年上不了，只是上檔次更差一些的一本，那就更是好事了。

　　他們還能說什麼？

　　黃景耀想要的也正是這樣，已經發生的事就沒必要再多言論，說各種危言聳聽的後果去嚇唬人了，真要讓之前的何占民因為這去想太多，只會是壞事，就算那位不在，如果他不及時終止這個勢頭，等消息在家長群體裡傳開後讓各種怪話傳到他耳中，也是麻煩。

　　按耐下這些複雜言語，黃景耀才心情松暢的開始等待，一晃兩個小時過去，伴隨著最後一科英語科目的交卷鈴聲響起，校園外才徹底沸騰起來，同時，這一陣鈴聲，一樣算是宣告著一個結束。

第135章　哥才是三斤不倒

　　高考最後一科結束，校園內外都成了歡樂的海洋，黃景耀還在最短時間內就被一個個走出來的學生圍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最先開始的，一個擁抱送上來，後續不管男生女生，就開始了儀式性的擁抱。

　　大量的學生家長就在不遠處看著，臉上也全是燦笑。

　　結束了，這至少對於在場的學生們而言，就是一個時代的結束，結束意味著解脫，但也意味著離別。

　　又一個學生歡呼著接力，狠狠給了黃景耀一個擁抱後，才突然在鬆開身子的時候哭了，「黃老師，我突然有點捨不得。」

　　這麼一句話下，左右正準備上前擁抱黃景耀的，或者是剛剛移開身子的學生們就全凝滯了，一雙雙泛紅的眼睛看來時，黃景耀才急忙打斷，「行啊，捨不得我的話那就復讀一年吧，我保證你比今年考得更好。」

　　「啊~」正哽咽的男生立刻傻眼了，傻眼中黃景耀才看向左右，「你們也是，誰捨不得我的話，一起留下來復讀。」

　　這當然是開玩笑。

　　等學生們哄笑起來時，黃景耀再次道，「現在社會通訊這麼發達，你們也別這麼多愁善感了，就算是離別也可以開開心心道別嘛，像張自強這樣一米八的大個子，大庭廣眾下哭鼻子多影響形象。」

　　「這倒也是。不管咱們以後去了哪裡讀大學。現實裡想趕回來都不會太慢。只要咱們有心，就能經常聚聚。」

　　「我肯定會有那份心，要不是黃老師我今年哪會以這樣的狀態參加高考？考試完我覺得能挑個很不錯的一本，可以前我連二本都沒戲的，只要黃老師不嫌棄，我逢年過節次次來，你就不一定了，嘿。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我擦，你怎麼說話呢？」

　　「哈哈，你們少在這裡逗比了，現在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咱們這一班當初什麼情況，誰都知道，不是黃老師，我們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復讀，不知道有多人高考完就不上了，不是黃老師就沒有我們現在。真要有心，現在說再多也是廢話。你真做了再說。」

　　…………

　　一個個學生隨著黃景耀的話轉移開了那種悲傷離別情緒，彼此說笑打趣起來，這不是黃景耀那句話多好笑，是他們真的不笨，能聽得出黃景耀不想讓這氛圍太傷感，那麼他們配合一下能有多難？這真的不難。

　　說著說著又有一個學生道，「今天晚上請吃飯，每人都要湊錢，咱們要請黃老師吃頓好的，誰不想去的趕快說。」

　　黃景耀還沒開口，站在他身邊的幾個男生就哈哈大笑，或推或拉，哪怕是用抱的，捂嘴的，綁架式的就把他挪移出了現場，這場面太搞笑了，剩下的同學或家長們卻開始了興奮表態。

　　真沒有一個人說不去，家長們還紛紛拿出了錢包，一個個走到學生面前呈沓子的拿錢，外加各種言語叮囑，有那麼些能量的一些家庭，已經開始拿出電話找地方了。

　　晚飯的地點，最終選擇在了縣裡最好最知名的飯店，錦鴻。

　　整個大飯店一樓大廳都被包了下來，當黃景耀帶著無奈和開心趕到時，飯店裡已經坐上了太多身影，不只有其他考點的五六班學生，包括五六班其他老師們一樣在了。

　　被學生簇擁著進廳，黃景耀踏步就走向了秦興鵬、張臣、白剛幾人所在的位置，「你們幾個來的好快啊。」

　　秦興鵬笑著起身，「還不是借你的光，不是他們要請你，我想蹭頓飯也不容易呢。」

　　黃景耀剛想說什麼，身側就圍上來幾道身影，「黃老師，抽煙啊。」

　　「……」

　　圍上來的全是他學生，幾個男生拿出一盒塞一盒的好煙遞過來，有的人嘴上也叼了起來，看的他分外無語。

　　實話實說，黃景耀接手的五班裡有部分學生是抽煙的，不管接手前還是接手後都是如此，這方面他沒有管理太嚴格，他自身就是個老煙槍，哪怕知道學生抽煙不好，但已經有了煙癮想戒掉也不容易，他偶爾還會默許一些犯了煙癮的可以找機會偷偷摸摸抽幾根過癮。

　　但那些事他不會管理太嚴格，也不會讓學生當著他面抽煙，現在……

　　「你們幾個傢伙，這抽的檔次比我好多了。」最終他還是從林鵬手裡接過一根煙，笑罵起來。

　　「嘿嘿，黃老師，今天晚上我們也可以喝酒了吧？」林鵬麻溜的給他點上，才一臉眉飛色舞的低聲道，「我爸可是支援了我不少珍藏的好酒。」

　　「男生可以少喝點，不過你們還是喝啤酒好了。」已經高中畢業，高考後的時間他也沒資格管太多了，不過一百多學生都在這裡，還是不能出亂子的。

　　「沒事啊黃老師，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擔心我們人多喝酒後出亂子，這真沒事，我們這些傢伙的家長也都在呢，不過去了樓上，今天我爸已經把這裡包了，他們在就是防止出意外，我們也可以放心喝，都喝醉了直接各找各爸去。」

　　林鵬再次一句話，聽得黃景耀微微翻起了白眼，但承包下縣裡最好的飯店，對於家裡最有錢的林家而言還真不算什麼，學生家長也在，也會讓他輕鬆太多。

　　失笑著點點頭，林鵬才歡呼一聲就跑出去招呼起來。

　　等一百多學生依次落座，黃景耀幾人也在大廳中央坐好，各餐桌都被送上了涼菜酒水後，林鵬就歡騰的拎著酒壺酒杯跑到了黃景耀面前，大聲對左右道，「今天晚上大家估計都想多敬黃老師幾杯，不過這麼多人，黃老師酒量再大也撐不住，我就在這裡替黃老師擋酒了，你們誰想出招，先把我放倒再說。」

　　黃景耀錯愕，他還以為林鵬跑來是要敬他，卻沒想到是這一出，然後大廳裡眾多學生也沸騰了。

　　「我去，憑什麼是你幫黃老師擋酒，論關係也是我和黃老師最好，我來！」

　　「你們這些渣渣，哥才是三斤不倒，這種大事還是要看我的。」

　　…………

　　一個個男生跑來時都是興奮笑罵，然後黃景耀身邊就站滿了提著酒壺酒杯的少年，一臉興奮看向左右，場面再次讓一桌子老師都忍俊不禁起來。

第136章　誰對我好我知道，我懂

　　林中原、王學東等一批學生家長從樓上走下時，所看到的一幕就是一群學生排成牆圍在黃景耀周邊，更外圍是一個個學生上來敬酒，被擋下，間或裡還有笑罵聲響起，說什麼想灌黃老師，從我身上趟過去先。

　　然後，幾個也拿著酒杯打算下來敬下黃景耀的家長就徹底無語了。

　　這什麼情況？一群小子幫黃景耀擋酒？這得感情好到什麼份上才會這麼做，他們不該是主動灌酒的一方麼？

　　錯愕無語中，這一批家長還是灰溜溜上了樓，哪怕他們嘗試了，林中原上前拍著林鵬肩頭說我來敬黃老師一杯，你小子讓讓，然而林鵬絲毫不賣面子，非要過了他這關才行，這對父子碰了下，他又被另一個學生攔住了。

　　最終就是這一群家長一起舉杯，黃景耀也在裡面喝了一杯才終結。

　　臨走前幾個學生家長也是笑罵，但這不影響大廳裡的歡樂氛圍，一頓飯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後，不少學生已經喝的面紅耳赤，還有部分已經出現醉醺醺狀態了，一道聲音才突然在大廳裡響了起來。

　　「都靜靜，靜一下，我有話要說。」

　　這話語聲很大，一下子蓋過嘈雜聲響，等人群看去才發現是楊二彪站在自己的席位前，晃著身子頂著一張通∵紅的臉龐，「我有話說。」

　　「你就說唄，需要這麼大聲？」

　　左右響起起哄般的輕笑，楊二彪置之不理，看了黃景耀一眼。才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悶掉。「我知道今天黃老師不想讓場面搞得傷感。可是我有些話我還是不吐不快，來吃飯前，我哥還特意叮囑我要好好謝謝黃老師，他當我是傻得麼，這還需要他叮囑？」

　　「遇到黃老師前，我就覺得上學沒用，經常都有棄學的心思，想跟著我哥在街面上瞎混。覺得那很威風很自在，當時我的成績別說一本了，二本都沒一點希望，當時我也是真傻，以為我哥很威風很自在，事後才知道他那種人……我不是說他不好，只是說他經常擔驚受怕，還在羨慕我。」

　　「要不是黃老師天天找我談心，我的觀念也根本扭轉不過來，只認識到片面的情況就胡思亂想。說不定今天也是徹底離開校園的一天，哪會有這次高考的威風？」

　　說著說著楊二彪又大笑起來。哪怕成績還沒出來，他還沒給自己估分呢，這語氣似乎已經打了天大的勝仗，就是話題的氛圍也從最初的凝重誠摯，變成了驕傲式炫耀，一開始旁聽中也很認真感慨的學生們，同樣又有了歡快的起哄聲。

　　起哄裡楊二彪才再次笑罵，「你們別搗亂，聽我說完。」

　　「黃老師對我學習上的幫助，我就不說了，大家都有類似的經歷，我就說最讓我感動的，去年十一月份我晚上感冒發燒，是黃老師冒著雨出去給我買藥，準備好的熱水，我那晚就躲在被窩裡哭了，以前除了我爸媽，誰也沒對我那麼好過。」

　　「12月我又幹了件蠢事，星期天在校外和一個小屁孩打了一架，雖然是他先惹我的，但人家家長事後要來學校告我，我知道捅開了會很嚴重，還是黃老師帶著我向對方賠禮道歉，當時我還有些不樂意，可看著黃老師根本不顧自己的面子一個勁道歉認錯，哪怕那邊罵人了還要陪著笑道歉，我事後又哭了，感覺自己特沒用，為了自己一點面子非要連累的真心對我好的人更沒面子，真覺得自己是廢物。」

　　…………

　　楊二彪這次說的各種話，還真不是黃景耀在學習上給予他的各種鼓勵激勵，幫他如何提升成績，而是在學習之餘生活中給予他的各種點滴照顧。

　　說著說著，他之前宣告高考打了勝仗似的驕傲口吻早就不見了，而是把自己說的熱淚盈眶，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酒，「黃老師，我對不住你，以前就是個整天不懂事的混蛋，讓你累的忙東忙西還不消停，我不小了，也不傻，誰對我好我知道，我懂，我真想你一直帶著我讀書讀下去。」

　　再次一口乾了一杯酒，他才怒瞪著左右，「就算今天畢業了，但我楊二彪就把話放在這，黃老師就是我這輩子最好的老師，最好的哥哥，以後誰要是惹他生氣，或者把他給忘了，看我不找上門抽你們耳刮子。」

　　這一次，大廳裡沒有誰再起哄什麼的，大部分學生都眼睛發紅的默默不語，哪怕黃景耀和其他幾個老師都在這一刻沒說什麼。

　　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黃景耀是有心讓這個離別輕鬆一些，別那麼沉重傷感，可楊二彪一句句話講出時，他都忍不住回憶起了之前半年多的一幕幕，他對這些學生也是有不淺的感情的，不止是在學習上。

　　沉默片刻，另一道聲音才響了起來，「是啊，學習上的是不說了，我就說我剛遇到黃老師時，恰好失戀了，向我暗戀兩年的女生表白被拒絕，那時候都覺得活著都好沒意思，自殺的心倒是沒有過，可也像行屍走肉一樣，要不是黃老師天天開解我，鼓勵我，我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還有我，……」

　　…………

　　一個個學生，半年多的生活中也都有各式各樣的問題或者麻煩，那也全是黃景耀發現並陪著他們解決的，高三老師說起來是個保姆也不算誇張，只要你真的用心去照顧，麻煩事真會一籮筐一籮筐的。

　　哪怕這裡面很多事都是小事，但一件件小事堆積起來，就是大事了，也是在一件件小事解說中，更多的學生才發現黃景耀在這一年裡，除了幫他們在學習上進步之外，又額外耗費了多少的精力時間幫他們解決各種小麻煩。

　　明白的更多後，一個個學生反而有不少都升起了羞愧感，看向黃景耀的視線都也多了更多的依戀和尊重，十八九歲的年紀真的不小了，或許他們在家長心目中還是孩子，在黃景耀心目中也差不多是這定位，但他們真的不懂事？

　　很多事，他們都懂的。

　　很多感情，他們一樣懂。

　　各種小事訴說中，別說黃景耀聽得感慨，想說什麼都張張嘴發現自己有些無言，張臣等一個老師已經聽的震撼，就是走廊上，也不知不覺圍下來了一批家長，都是聽的無聲抹淚。

第137章　讓人牙疼

　　新的一天晨光明媚，黃景耀忍著大腦的昏沉感抓來手機一看，時間已經是六點半，頓時嚇了一大跳，急忙忙起身穿衣時他才又愣在了床邊。

　　可不是麼，現在已經是高考結束後的時間，不需要他再急著去上早自習了，愣了兩秒他才倒在床上酣睡起來，這一覺足足睡到中午12點多才醒了過來，醒來時宿醉感已經輕微許多。

　　洗刷一番想起昨晚的經歷，他心下又浮現不少感慨，昨晚那場離別最終還沒逃脫傷感，一個個學生到最後真有不少哭出來的，黃景耀自己都覺得鼻頭髮酸。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學校宿舍，應該是幾個老師把他送回來的。

　　結束了，這一年基本畫上了句號，他目前也不需要為什麼繼續忙碌，他是可以給自己好好放個假，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但真的開始休息時，他又覺得日子有些無聊起來。

　　習慣了一直忙來忙去，他還真不大適應閒著沒事做的局面了，這種不適應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就又忙了起來，不是其他，而是陸續上門的各種拜訪……

　　高考後第一天下午如此，第二天還是如此。

　　第三天黃景耀就有些受不了了，跑了出去打算把學駕照的事提上日程，考前的三天對這事就有一部分研究，下定主意要學時，他就選了一個距離縣一高新校址比較近的駕校，報名，然後等安排。

　　11號在駕校報名。報名處負責人就告訴他可以回去準備科目一的考試。並且告訴他會盡快安排。慢則十多天快則四五天就能上考場，這方面還是徵詢黃景耀自己的意見。

　　駕考科目一隻是一些選擇判斷題，題目可以用手機下載駕考寶典之類自己去研究練習，考交通規則，路標，交警手勢等等需要牢記的常識，黃景耀也沒有一點俱意，直接說盡快安排就離開了駕校。

　　第一天做題。黃景耀就先被打擊了一下，他以為很多常識就算不去學，也會有一定掌握，誰知道100分題目的一套題最後竟然只考了70，科目一是要90才及格。

　　苦笑著搖搖頭，他才投入了之前學生們習慣無數次的題海戰術裡，第一天做了七八遍後他基本就能到85分以上的成績了，第二天十次練習，次次九十分以上，第三天時他就是次次九十五以上偶爾還能拿個滿分。

　　過程裡。黃景耀陸續接到了學生們的電話，都是打來告訴他估分結果的。按照標準的高考答案去估分，就算學生們也知道文科不少題目要壓一壓分數，最終劉景還是給自己估出了684的高分，張婷686，郭騰飛681。

　　其他學生成績也不差，王興傑都給自己估了656分，王志衡等也是六百五，五班六班640以上加起來竟有15個，這戰果讓黃景耀都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這只是估分，今年的數學等題目也更容易了些，分數應該比去年偏高，所以今年的北大最低錄取線未必是637，很可能會是647？

　　黃景耀在驚喜之餘，還是安撫那一群孩子盡量以樂觀態度等待真正的考試結果出爐，他自己也在16號上午迎來了駕考科目一考試。

　　駕考考試還和學生時代的考試有極大不同，你在科目裡拿到什麼分數，考完直接知曉，黃景耀拿了99分通過，剛在心下慶幸了自己的功夫還沒丟下，就啞然得知他所報名的那個叫萬里的駕校，科目一50多人報考只有兩個不及格，還有幾個考生拿了滿分，這又讓他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

　　「黃景耀？來這麼早。」

　　「呵，黃老師早啊。」

　　……

　　第二天一大早，當黃景耀抵達駕校時，自身雖然不太清楚該去哪裡呆著，可他卻輕易發現了練車場地邊緣有一群昨天一起考科一的熟面孔，當時等待時間很長，還有幾人和他聊了會，踏步走去時幾個學員也衝他笑著打起了招呼。

　　很自然的融入學員群體，等了一陣子後有昨天帶隊考試的教練前來，很快就給眾人分配了車輛，萬里規模不算小，科目二足有20輛車供學員練習。

　　但這裡報名的學員也太多，黃景耀被分到了編號1679的教練車上，跟著一個吳姓教練，但和他同車還有其他九個。

　　十個人一輛車，上午八點開始到十一點，三個小時按照簽到次序一人上車十分鐘，剩餘就是簽到早可以摸第二把車，簽到晚的可以直接回家了。下午一樣是三個小時，按照次序輪流練車。

　　得知這樣的結果他也徹底苦笑起來，怪不得當初王學東會那麼說，這還真是大把時間都浪費掉了。到校第一天他也不是正式練科目所需，是聽教練指導學習一些上車啟動步驟，再練習直行倒退等等。

　　簽到早的幾個學員練車時，黃景耀身側一個中年才笑著遞來一根煙，「黃老師，你這麼年輕就已經是老師了？還是教高中？」

　　黃景耀客氣的道了聲謝，笑著點頭，這中年叫李建業，昨天和他一起排隊等了一個多小時，閒著聊天時也知道對方在南方做了些小生意，五月底才回來練車的。

　　「呵，你年紀也不比高中學生大多少啊，這麼小，能鎮得住那些學生不？」李建業再次開口，黃景耀客氣的回應幾句，李建業聽得有些無趣，就把話題轉移到了練車上，「原本我想著在咱們老家學車能學快點，現在看來，這人還真是……」

　　「人不多了，咱們還是在縣裡，你沒去過鄉下面的小駕校，一個駕校兩三輛車，一輛車半天排十八九個人，簽到晚的摸車都沒機會，只能另外花錢加班，加一個班，單獨學車一小時五十到一百不等，駕校都是靠這個黑錢呢。」笑聲裡，另一個叫楊光的青年也站了過來，開口就是抱怨。

　　黃景耀也有些無奈，他真是想學技術，等高考成績出來的話，那筆錢恐怕不止能買套校內的宿舍房，還能買輛低檔車，然而這過程？

　　一天六七個小時全用在等待裡，真有些讓人牙疼。

　　不過心下翻轉一些念頭後，他還是老老實實開始了學習。

第138章　看來你得跟我一起回去了

　　駕考科目二五項要求，倒庫移庫，側方停車等等，考試過程考車上都有電子監控，有電腦系統判定成績，黃景耀到校第一天就是瞎等，上午摸了二十分鐘，下午十分鐘，從第二天開始，他就跟著教練學習倒庫移庫。

　　十個學員跟著那位吳教練，對方匆匆講解了兩次要點，拍手說一聲你們自己練吧，有不懂的再問我，就坐在車庫旁的涼亭裡休息起來。

　　「二科考試不難，記准了教練交給咱們的死點，別怯場別緊張，到了點就打方向盤就能過去了，只要運氣別太差被分到三號車，一次過可能性很大的。」黃景耀上午簽到是第八人，排在楊光後面，他正回味之前教練演示性的講解，楊光就站在他身側笑著開口。

　　「我說小楊，你懂得挺多啊，考場裡車還有分別？」李建業也湊了過來好奇的開口。

　　「那還用說，我一同學上個月才拿到證，就是聽他說了很多才知道，二科考場只有三輛車，分為尾號123，其中一二號還行，三號車爛不說，電腦系統也有問題，時好時壞，遇到系統不靈你沒做錯也給你判死，考試就廢了，然後駕校和考場那裡就可以多收一次補考費，一個人的補考費一百塊，不算什麼，但你算一下一天考試多少人，一個月考試多少人？」楊光臉上露出一絲不屑，語氣一樣很不爽。

　　「這也行？沒人管？」黃景耀詫異的反問，李建業卻笑了。「黃老師。你還是太年輕了。聽小楊說就知道這裡面牽扯不少，誰會去管，三號車也是時好時壞，真有人想說什麼，人家也有話回應你。」

　　「是啊，到時候只能碰運氣了，三分之一的概率，別太倒霉就行。」楊光苦笑著低罵起來。

　　這句話剛落。一側就走來一道倩影好奇的發問，「你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考試也要拼運氣？」

　　倩影一開口，本還在沉悶著的楊光頓時精神一震，他們十個學員一輛車，六男四女，其中還真有一個美女，就是眼前這個叫趙柯的。

　　「可不是麼，我那同學就說了，之前他們一批的學員，有個傢伙在駕校練車水平都能比上教練了。連續三次考試分到三號車，三次都沒過。把那傢伙折磨的想抓狂，相反有些在駕校裡練車水平不怎麼樣的，開起來其他人都覺得沒戲，到了後運氣好一次就過了。」

　　帶著一些振奮和趙柯說了幾聲後，他似乎生怕其他人不信，再次開口道，「就說我同學考試那次吧，一上午近百號學員候考，每輛車三十來人，一二號通過率在七八成，三號通過率四成。」

　　這話頓時讓趙柯聽的眉頭緊鎖，「那咱們要是分到了怎麼辦？」

　　楊光啞口無言，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反倒又有一個幾步外的青年走了過來，「沒事，真到咱們考試的時候也好辦，我們村一個我叫他叔的，經常在那裡監考，那些人他都熟悉，考試過程是電子監控不容易做什麼，但安排分車還不容易麼。」

　　這個青年叫李嬸，進來一句話就把趙柯的注意力吸引走了，「真的假的？」

　　「這哪還有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嬸壓抑著興奮笑了笑，才又看向其他人，「咱們既然是一起學車，時間也不是一天兩天，到時候真要一起考試這些事我都可以幫忙。」

　　話語落地，李建業才好笑的看了看左右，開口客氣回應。

　　黃景耀也差不多，看一眼有些鬱悶的陽光，再看看小得意的李嬸，他也很明白什麼。

　　這就是男性遇到出色的異性時，心下潛伏的表現欲在爆發，李嬸兩個未必就有心追求趙柯，但說幾句話吸引下美女的關注，估計也會讓他們為此而興奮。

　　在黃景耀眼裡，趙柯是個美女，身材高挑性感，臉蛋也清秀可人，加上時尚的裝扮足夠吸引人注意，擱在眼前這駕校也算比較醒目的美女，放在他們十人小團體更顯得出類拔萃，但她也就是一個比較普通的美女，比之前他所教五班裡的小班花張琳琳略勝一籌而已，他也不會為此去做什麼。

　　很平淡的和李嬸客氣幾聲，看到其他等待的學員們也悄悄圍了過來，黃景耀才順勢退到了外圍，剛一到外面就有一隻煙遞了過來，是李建業。

　　「黃老師，之前聽你說不是也沒結婚麼，也沒女朋友？小姑娘長得很漂亮啊，接觸兩天感覺也挺溫柔的，怎麼不去試試？」黃景耀接過煙後，李建業才滿眼失笑的瞥了人群中央一眼。

　　黃景耀笑著搖頭，「我沒想那麼多。」

　　「呵，看不出你眼光挺高的啊，聽說這是大四學生實習後回來學駕照，拿了駕照再出去找工作，你也是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不是挺合適的？駕校也是個好地方啊，一起學車一兩個月呢。」李建業再次笑著調侃起來，他聲音裡真的充滿了調侃。

　　黃景耀沒接話，只是搖搖頭就抽起了煙。

　　隨後，李嬸都在滔滔不絕，幾個學員幾乎形成了以他為中心的談話場，過程裡黃景耀還看到楊光和另外兩個青年試圖搶奪一下話語權，卻沒成功，這場面都讓他覺得有些好玩。

　　他自己就是和李建業閒聊中等待，終於上車摸了一把，哪怕腦海中還記得教練說的各種點，什麼地方打方向盤，向哪裡打，打多少等等，可真的動手時他還是有些手忙腳亂。

　　完全沒找到感覺就該下車了，黃景耀解開安全帶時心下也更無語，這哪裡是練車啊，是浪費時間。

　　依舊是重複著等待，不過重複著重複著，黃景耀卻發現了一個小鬱悶的事，比如每個學員十分鐘，三個小時十個人，掐點准的話，第八個簽到的還有機會練第二次，昨天和今天第一輪大家彼此挺客氣，很準時，第二輪開始，到趙柯時李嬸直接說還沒練著呢，讓她多練會，趙柯不好意思，推脫幾次楊光等也在勸，她就多練了三分鐘，然後，李嬸多練了兩三分鐘，後續……

　　「黃老師，看來你得跟我一起回去了。」小無奈中，身側才響起李建業的失笑聲，笑語裡黃景耀也點了點頭，跟著他就離開了。

第139章　那樣子太傻

　　中午12點多黃景耀再次抵達駕校，剛到他們那輛車所在場地，就看到簽到本子上已經列滿了八個人，他的名字也在上面。

　　輕微愕然中，李建業才從涼亭裡走出，「黃老師，我幫你簽到了。」

　　「代簽？」黃景耀詫異的反問，剛練車時教練說過按照簽到次序練車，排的晚的會每半天少一次機會，所以簽到本只能本人簽到不能代簽，簽到本也是每天早上七點四十拿出，上午結束收回，中午12點40拿出……

　　然而現在只是12點半，他所在場地這裡也只有他和李建業在。

　　「教練那些話也就是隨便說說，章程嘛，有章程且說一下，和需不需要那麼做可是兩回事，我11點五十就過來了，這本子上已經六個名字了。」李建業失笑著搖頭，似乎對於黃景耀真信了教練的話覺得好玩。

　　黃景耀搖了搖頭，站在這裡又和李建業聊了一會，幾分鐘後他就看到趙柯還有另一個叫蘇曉娜的女人伴隨著楊光、李嬸踏步而來。

　　笑著點頭示意時，那邊趙柯則加快了腳步走到近前，一臉尷尬的道，「黃景耀，對不起啊，上午都是我多練了幾分鐘，害你沒連上第二次，我當時還以為教練會讓咱們延時幾分鐘，誰想到……」

　　趙柯眼中有著真誠的歉意，加上那只是小事，剛發生時有些小鬱悶，一個中午黃景耀也早沒在意了，等他想說什麼時。李嬸也走了過來。溫和的燦笑道。「趙柯，你這還用刻意道歉麼？上午咱們是不知道，沒把握好，以後注意就行了，要是黃景耀你覺得心裡不舒服，我把下午我的次數給你。」

　　「是啊，大家一起學車，剛開始有些地方不懂嘛。不過以後時間還長，景耀你下午把我那把練了就行。」楊光不甘示弱快速上前，這兩位你一眼我一語，不止趙柯一臉尷尬的擺手說不用，黃景耀也很無語。

　　他本來就沒在意了，現在對方這麼說反而搞得好像他一直在記掛著那點小事。

　　擺擺手表示自己沒在意，加上其他幾人插口說笑，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等下午真正開始練車時，黃景耀發現延時現象又出現了。

　　下午排在第一的是趙柯。第二個是蘇曉娜，第三是李嬸。第四個是楊光，前兩個都沒有問題，第三個時李嬸又多練了三分鐘。

　　「不好意思，剛才一練起來就忘了時間，沒注意，你們應該提醒下我啊。」一下車李嬸就對左右開口，「楊光你也是的，下一個就是你了，提醒我啊。」

　　「算了，也沒大事，我少練幾分鐘。」楊光少練了幾分鐘，然而後面又有了新的學員延時。

　　輪到黃景耀這第八位時已是下午兩點二十，他原本時間是兩點十分到二十，這樣子下去才有機會去練第二次。

　　「景耀，看來你有沒戲了，教練是不會讓我們超時的，到點就是加班時間，其他學員花錢買的時間，哪能超。」李建業笑著拍打黃景耀肩頭，換來的依舊是苦笑。

　　大家彼此都不熟悉，有些事即便會讓人小鬱悶，可事情太小，你真不好意思為了這點小事去爭執。

　　「算了，我加班好了，正常練習本來就沒什麼效果。」黃景耀的高考考指獎勵就算還沒發，手裡也不缺幾十幾百塊，他一開始是覺得等把五項考試內容都學會了，再花錢加班多練習，如今這情況？

　　接下去他也沒有回學校，走了下流程安排下午加班，才站在場地附近看其他學員練車。

　　因此他也見證了更無語的事，第二輪裡李嬸再次延時兩分鐘，楊光也不縮短自己時間了，這樣子第七個簽到的李建業都排不上。

　　「我和你一起加班算了，我得問問排滿了沒有。」李建業一樣無語，笑著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真的等到加班時，黃景耀才發現一件事，正常練習和花錢買時間差別太大了，同樣的教練車，同樣的教練，正常學習吳教練就是隨便說了兩遍要點，其他全是學員自己摸索互相指導，加班時間裡這位才是盡心盡力，一直跟在車上各種指導，一個小時下來，黃景耀就從當初的磕磕碰碰，上了車手忙腳亂到可以有較大把握倒庫移庫不壓線不壓點。

　　下車時吳教練都笑道這水平可以了，五個項目多加幾個班，等考試發揮好就能過了。

　　第三天黃景耀排隊練車時，發現幾個學員已經習慣性延時了，每個人延時兩三分鐘，他今天簽到排名第六竟然都看不到第二次的機會。

　　前面誰延時了還會下車時說聲不好意思，忘了時間，今天至少兩個人習以為常了，比如楊光和李嬸，其他嘴上還說什麼，行動幾乎不受影響。

　　「黃景耀，看來你昨天加的班沒白費啊，比我們練得好多了。」還是和李建業一起在一旁看著，第二次剛下車時李嬸就笑著看來這裡，等黃景耀笑著點點頭，他才再次道，「其實啊，你們這麼早加班根本沒用，完全是浪費，趙柯還問我要不要像你們那樣加班，我說的就是五項考試一項還沒學完，加班只學一個多浪費錢，還是等學完了再加，你們說是不是？你看其他人加班都是跑全程，你們只練一個多沒勁。」

　　說著這番話時李嬸又看了看趙柯，最後才徵詢式看向黃景耀，意圖也表達的很明顯，想讓黃景耀附和他一下，證明他在趙柯面前說的話是對的。

　　黃景耀哭笑不得，兩步外李建業一樣滿臉深邃的笑容。

　　停頓了十來秒，黃景耀應付式點了點頭，李嬸才像得勝一樣轉身看向趙柯，「你看吧，真沒必要浪費錢，幾十塊幾百塊誰花不起，只是一個值不值的問題，那樣子太傻，不是，太浪費了。」

　　這句話一開始也沒什麼，說著說著或許是說的太順嘴，不小心把心底話說了出來，哪怕李嬸急忙改口了，可黃景耀和李建業也同時皺起了眉。

　　「算了，別和小孩子計較。」皺眉中李嬸已經故意要遠走，李建業才苦笑著對黃景耀低語，不過說了這話他才一拍腦門，「不對啊，你也不大啊，哈~景耀，你這小子還真是夠成熟，聊幾天下來我都差點忽略你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