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馬前卒 作者:槍手1號(已完成)

 
1月23 2016-3-22 07:55: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2630193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2 17:23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 無奈之舉

  聽出來曹輝話裡有話,鮮碧松臉上漾出了驚喜的神色。

  “這麼說來,我們已經能造出火砲了?”

  曹輝點了點頭:“勉強造出來了,不過一門重達萬斤,守城尚可,野戰,絕無可能。”

  “能守城,就足矣了。”鮮碧松已經是大喜過望:“統領,回京幫我說項說項,我這裡可面臨著明人的絕對主力,吳嶺在他的武陵戰區經營多年,可不是昆凌郡那邊能比的。先給我弄個幾十門來。”

  “幾十門?”曹輝哈了一聲:“大將軍,你的胃口可真大,實話告訴你,即便是這樣笨重的大砲,我們一共也才只鑄造了不到二十門而已,長安,洛陽都要佈置,你說到裡這裡,能分到幾門?”

  “既然已經能鑄造了,那技藝也自然是會越來越嫻熟,以後當然也會越鑄越多,我覺得該當先滿足前線所需,曹統領,說句不當說的話,長安洛陽都在腹地,明軍一時半會兒又怎麼可能打到那裡去?與其擺在城頭風吹雨淋,倒不如給我們發熱發光。”

  “造不起。”曹輝悶悶地道。

  “造不起?”鮮碧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人一造就是那麼多,他們的一艘戰艦之上就裝了數十上百門,我們大齊又不比他們窮,為什麼造不起?”

  “我們真比明人窮。”曹輝嘆道:“明人造炮,用得是鐵,我們造炮,卻只能用青銅。大將軍沒有發現,這半年以來,銅的價格飛漲,發行出來的銅錢,成色愈來愈差了嗎?”

  鮮碧松微愕。

  “你說的這些,我倒還真沒有注意。”

  “因為這些制錢裡,根本就沒有銅了,完全是鐵和鉛。”曹輝無奈地道:“所有能收集到的銅,都拿去鑄炮了,工部徵集了大量的民夫去開採銅礦。所有百姓,官員,紳商家中的銅器都被要求上繳,有敢屯集,倒賣銅器等物的,殺無赦。”

  “為什麼明人可以用鐵,我們卻要用銅?”鮮碧松不解地問道:“不是說我們的冶鐵煉鋼技藝,已經過關了嗎?”

  “這是兩個概念。”曹輝道:“我們用鐵鑄造的鐵炮,沙眼太多,使用之時,極易炸膛,遠沒有銅砲好使。當然,現在我們也在想其它的辦法,那就是更多地使用人工掏挖砲膛。”

  鮮碧松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人工掏挖?”

  曹輝苦澀地點了點頭:“明人使用的是蒸汽機帶動的機床。可是我們,卻沒有,只能用苦辦法,死辦法,笨辦法,大將軍,長安城外,短短半年之內,匠師營已經擴大了數倍,在內里工作的人多達十餘萬人,其中絕大部分,都在用來幹這些。每個月,耗費的資財,都是天文數字,不瞞你說,我們的財政已經快要被拖垮了。現在完全是在涸澤而漁。”

  “只要能打贏。”鮮碧松喃喃地道:“只要能打贏,一切便都是值得的,一切便都能得到回報。”

  兩人相顧無言。

  誰也不曾想到,局面的惡化,就是短短幾年間的事情。

  大齊世家沒落,曹雲上台,大力推行土地改革,發展商業,最初數年之內,大齊一切都顯得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景象讓每一個人都對未來充滿著憧憬,但似乎是在一夜之間,情況便逆轉了。

  現在的齊國,農民大規模地破產,大量地百姓情願拋荒他們的土地去當流民,也不願意留在家裡種地了。

  能收上來的賦稅一年比一年低,大量的流民需要安置,需要撫慰,或者說,需要鎮壓。現在大齊的國策已經較曹雲最初上台的時候,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大明無處不在的壓力之下,齊國開始實施典型的先軍政策,所有的一切,都向著軍方傾斜。國內除了少數幾個地方之外,完全已經可以用民不聊生來形容了。

  一旦在正面戰場之上遭遇到了一場大敗,只怕國內現在被強行鎮壓下去的矛盾,就會集中爆發出來。曹輝不敢想像到時候內憂外患集中爆發的時候該怎麼應對?

  當百姓吃不飽肚子的時候,快要餓死的時候,你還能指望他們的忠誠嗎?

  人都是想活的。

  現在曹雲已經將他的重心完全轉移到了軍事之上,而將民生經濟一股腦地甩給了田汾,曹輝親眼目睹自己的岳父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身體便完全地累垮了,不但頭髮盡數白了,甚至還大量地脫落。

  現在的田汾,就像是一個裱糊匠一般,那裡有漏洞了,便拆東牆補西牆,盡力地維持著這個龐大帝國的運轉,在安撫地方的同時,還要滿足軍方幾乎沒有止境的索求。

  臨來常寧郡的時候,幾乎快要油盡燈枯的田汾,還跟曹輝說起了他現在正在謀劃的一個匪夷所思的方案。

  全國進入軍管時期。

  所有的官員,都將為軍隊服務,所有的百姓,將不再擁有任何的私人財產,每天吃的,喝的,都由朝廷供給。集中所有的資源來由朝廷統一分配。

  曹輝只能認為自己的岳父已經快要被陛下逼瘋了,如果這樣的方案當真實施的話,只怕明軍還沒有打過來,國內就先造反了吧?

  可是偏偏,皇帝陛下居然對這個方案很欣賞。

  長安城,還有常寧郡以及潞州,滄州等地作為試點,馬上就要率先實施這一策略了。

  曹輝告誡過自己的岳父,如果這套方案當真實施了,他是會遺臭萬年,會被錄入史冊被人世世代代痛罵的。

  但蒼老的田汾用一句話就將曹輝堵了回來。

  “一個亡國的首輔,就不會被世世代代痛罵嗎?”

  曹輝無言以對。

  他幾乎是逃出長安城的。他完全不同意這個方略,然而接下來必然會面臨著的劇烈反抗將讓長安變得血腥,而處理這樣的事情,多半便是他統率下的鬼影。

  曹輝無法拒絕皇帝的命令,所以他採取了另一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這一政策的不滿,離京到了最前線。

  “我能幫你的,就是帶來了兩個人,一個會鑄炮,一個會配製火藥,但所需要原料包括銅,硝這些東西,都需要你自己去尋找。”曹輝道:“朝廷調撥給你的大砲,數量極其有限。”

  鮮碧松站起來,向著曹輝深深地抱拳一揖到地:“已經感激不盡了,就算是刮地三尺,我也要多造幾門砲出來。”

  對於鮮碧松而言,在常寧郡,他實施田汾正在準備搞的那一套,阻力反而要小很多,因為多年以來,常寧郡地處前線,一直是在軍管之下,不管是百姓也好,還是其它豪紳也罷,大家也都習慣了各種高壓的政策。

  “昨天抓到的企圖舉家潛逃的高氏,大將軍準備怎麼處理?”曹輝問道。

  高氏,是常寧郡的富商,多年經商使得他們家資豪富,特別是這幾年與明人開放邊境做生意之後,更是賺得盆滿缽滿,對於常寧郡現在實行的一切歸公,自然是痛恨異常的,這代表著他多年的奮鬥,在朝廷的一紙政令之下,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此人可與明人有勾結?在明人諜探策劃了這一次出逃嗎?”鮮碧松問道。

  曹輝搖了搖頭,“審過了,並沒有與明人勾結,他只是單純地想要逃到明人那邊去。他們在明人那邊存了巨額的款項,逃過去了,也能過上不錯的日子。”

  “那就不要殺頭了,全族上上下下都罰去做苦役吧,左右現在常寧郡邊境地帶一直都在修築防線,需要的勞力越多越好。”鮮碧松想了想道:“他在明人那邊一定還有人,放一個,告訴他的家人,拿錢回來贖他們,錢到了,我就放他們走,要不然,就在工地上活活地累死吧!”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殺了他們,其實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如果能收穫一大筆銀錢,反而更好,但是大將軍,我實在是擔心,像高氏這樣的案子,以後還會不時發生。”曹輝苦笑著道。

  鮮碧松咬牙道:“如果他們都能拿出讓我滿意的錢財來買一命,我倒不介意讓他們滾得越越的。這些人留在郡內,反而是禍害,他們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一個個養尊處優,真與明軍開戰之後,我們反而要分心擔憂他們成為內應。”

  曹輝知道鮮碧松這也是被逼無奈,毫無疑問,這樣做會動搖軍心士氣,但缺錢的鮮碧松是真沒有辦法,這些富豪們的錢財基本上都存在大明的銀行里,即便是來一次大抄家,所獲得的也有限,反而不如這樣能撈上一筆,現在就是擔心明人那邊會不會給錢。

  “我會悄悄地放出話去,想做的人,便給他們一條路,不過要一個個地慢慢來,將影響降到最低。”曹輝淡淡地道:“大將軍也可以在公開的場合選擇那麼一兩個殺掉來堵悠悠之口,同時顯示我們戰鬥到底的決心。”

  “果然還是統領思慮周密。到時候誰拿的錢不夠多,那就只能讓我殺掉來祭旗了。”鮮碧松陰狠地道。







本帖最後由 kll9661844 於 2018-12-2 17:29 編輯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2 17:28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不敢相信

  這其實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妥協。也就是在邊郡之地才可能打這樣的擦邊球。

  在大明與大齊和平共處的這幾年裡,雙方商業往來交通是異常繁盛的,這不但在大明造就了一批富豪,同樣的在齊國也造就了這樣的一批富豪,而常寧郡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先富起來的人,絕不在少數。

  而這些人,毫無疑問又是最為雞賊的一批人。隨著形式的日趨緊張,隨著兩國國力的此消彼張,這些常寧郡的聰明人,自然也是最早感受到這一變化的人。他們本來就比普通人要敏銳得多,見多識廣的他們,心中自然有一桿秤。

  家鄉自然是很難捨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於是大量的資金便通過各種公開的或者私下的渠道流入到了大明,進入到了大明的昌隆銀行之中。

  昌隆銀行是一家私人股份制銀行,在大明滅楚戰役之中,他贏得了巨大的聲譽。楚國被滅了,但楚人早前存在昌隆銀行的一筆筆銀錢,卻一文不少地在戰後還給了他們,只要你能有效地證明自己是這個家族的有效繼承人或者擁有存單。上至楚國的貴族豪紳,下至普通的升斗小民,昌隆銀行秋毫無犯。

  即便是那些在戰爭之中失去了性命,再也沒有人來認領的款項,昌隆銀行也是等足了三年,這才向社會公佈這些已經沒有了主人的銀錢。這些帳目被公開,然後被集中到一個帳戶之中,由昌隆銀行來經營,所得的利潤盡數投入到了楚地的公益建設之中,架橋鋪路,撫幼養老,一筆筆的款子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使得昌隆銀行名聲大噪,讓他隨後幾年的時間裡,進入到了業務高速增長的一個時期,大量的齊人,也通過不同的渠道,將手裡多餘的資金存入到了昌隆銀行,換來昌隆銀行那薄薄的一張存摺。

  在距離常寧郡不遠的昌渚,就有昌隆銀行的分部,常寧郡的那些人,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鮮碧松現在很缺錢。

  他麾下十萬精銳軍隊,朝廷雖然提供了餉銀,但單靠餉銀,怎麼能讓士兵們甘心赴死,沒有足夠的刺激,怎麼能讓士兵們前赴後繼?

  不管是供養軍隊,還是接下來的鑄炮,打造兵器,他都需要海量的銀錢,而在這樣的時候,如果完全指望朝廷來撥付銀錢的話,只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更何況,現在朝廷如此困難,接下來能不能按時撥付,鮮碧松都很懷疑。

  手裡有錢,心中不慌。鮮碧松不是沒有打過這些人的主意,但一來這些人平素對他也很恭敬,每年也給他的軍隊提供不少的資助,二來這些人畢竟是常寧郡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強取硬奪的話,只怕會讓民心離散。再者,鮮碧松也清楚,這些人更多的錢財,都被存在大明,即便他不講理地硬來,所得也是非常有限的。

  現在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能讓他光明正大地獲得財富他又何樂而不為呢?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如果能這樣達到目的,放他們一條生路又有何妨?

  心情大好地鮮碧松,將曹輝一路送到大將軍府的大門前。正當兩人拱手作別的時候,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從街道之上傳了過來,兩人同時轉頭看向街道的盡頭。

  馬上騎士滾鞍下馬,看到鮮碧松與曹輝兩個都在大門口,先是一楞,但馬上反應過來,單膝跪下,將手裡的一樣東西雙手舉了起來。

  “大將軍,曹統領,城門口發現了一人,自稱是鬼影副指揮使秦厲,這是他的隨身印信。此人說,只要將這東西交給常寧郡的鬼影負責人,自然便會知道他的身份是真是假。”

  鮮碧松一怔,轉頭看向曹輝。

  秦厲他自然是知道的,早前,他與秦厲還有過多次的合作,但三年前,秦厲便失去了聯繫。

  曹輝上前一把,一把從騎士手中搶過了那枚小小的印章,印章一入手,不用看,他就知道這是真的,這種印信,材質極其特殊,只配發給鬼影的高級將領,外界根本無法仿造。

  “他在哪裡?”曹輝厲聲道。

  “統領,他在城門口,城門守卒看守著他。”騎士看著曹輝有些焦急的面孔,囁嚅了一下,輕聲道:”此人傷痕累累,身體極度虛弱,倒像隨時都有可能撐不下去。”

  不等他說完,曹輝已向前一個大跨步,從門口守衛的士兵手中一把搶過馬韁,翻身上馬,打馬急馳而去。

  鮮碧松怔了怔,厲聲喝道:”還不備馬?”想了想,又接著道:”通知魯大夫,馬上也去城門口。”

  秦厲的身份雖然比鮮碧松要低了不止一格,但也算是大人物了,而且看曹輝的神情,顯然是很重視這個人的,他親自去迎一迎,也是給曹輝的面子。

  曹輝風馳電擎地一路奔到城門口,一眼便看到一個衣裳襤褸,傷痕累累的瘦弱漢子,奄奄一息地靠在城牆之上,那張臉上疤痕疊著疤痕,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個個的凍瘡裂開著像嬰兒嘴巴大小的口子,不停地往外滲著血水,膿水。

  昔日的秦厲,亦是一個風度翩翩之人,眼前這人,哪裡還有秦厲的半分影子。

  他向前走近了幾步,瞪大了眼睛。

  聽到了腳步聲,那人有些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曹輝,居然咧嘴笑了一下:”統領,我活著回來了。”

  聲音雖然不一樣了,但那又眼睛,曹輝卻是不會忘記,幾乎在秦厲睜開眼睛的那一霎那,他就認出了他。

  兩手粗暴地將秦厲身前的幾個士兵扒拉開,他一彎腰,絲毫不顧秦厲身前的骯髒,一把便將抱了起來,環顧四周,看到了城門洞子里平素守城士兵休息的小房間,立刻走了過去,咣當一腳將門踢開,走了進去。

  屋裡生有炭火,一股暖意立時便撲面而來。將秦厲放在床上,緊緊地握著秦厲的手,曹輝眼圈紅紅的看著他,”你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秦厲呵呵地笑了起來:”這說來話就長了,不過能活著回來,就已經很滿足了,統領……”

  “先別說話。”曹輝握著秦厲的手稍微緊了緊,”既然回來了,我們有的是時間交流,不急在這一刻,現在你需要的是先保住命,你只剩一口氣了知道不知道?先前你只是靠這一口氣吊著。秦厲,不要放鬆,這口氣給我牢牢地吊著,我相信鮮大將軍來的時候,一定會帶著大夫來的。”

  “魯大夫來了。”門口傳來鮮碧松的聲音,進門的鮮碧松看到床榻之上躺著的秦厲,一時之間也是呆了,喃喃地道:”怎麼,怎麼成了這般模樣?魯大夫,魯大夫。”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拎著一個藥箱走了進來,與鮮碧松的反應一模一樣,只不過在一怔之後,他立即便走到了床榻之前,一手搭上了秦厲的脈搏,另一隻手則打開了身邊的藥箱,從內裡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倒出了一顆藥丸,湊到了秦厲的嘴邊,吩咐道:”吃下去。這是來自明國舒暢親手製作的救命丹丸。”

  舒暢的名聲,幾乎就是能保命的保證書,秦厲毫不猶豫地就將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果然是人的名,樹的影,舒暢出品,的確是精品之中的精品,沒有多大會兒的時間,秦厲的呼吸便平穩了許多,臉上也多了一絲暈紅。

  魯大夫轉頭看著身邊的曹輝和鮮碧松:”大將軍,曹統領,還請二位暫避一會兒,我需要給這位處理身上的傷勢。”

  “有沒有性命之憂?”曹輝問道。

  魯大夫鬆開了把脈的手,”如果沒有舒暢的這枚救命丹丸,還真難說,不過現在應當暫時無憂了,小老兒還是有把握讓他保住性命的,但想要恢復如初,恐怕就有難度了。”

  “此人叫秦厲,是我們大齊重臣,請魯大夫多多費心。”曹輝衝魯大夫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鮮碧松再看了一眼淒慘之極的秦厲,也跟著走出了房間。

  “秦將軍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鮮碧松問道。自從盤龍山之事後,秦厲便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了消息。

  “他是為咱們大齊去尋找外援了。”曹輝道:”他先是去了馬尼拉,然後又到了西大陸。想要說服那裡的國度發兵前來攻打馬尼拉甚至明國,半年前,我們收到消息,明人的主力艦隊大規模地離開了明國本土前往馬尼拉,很顯然,他成功了。”

  “那又怎麼如此淒慘地歸來?”

  “只怕馬尼拉之戰已經結束了。”曹輝苦笑一聲道:”明人甚至還留下了一支艦隊監視,騷擾我們,他們甚至沒有調動他們的大軍,便輕而易舉地結束了這場戰鬥。”

  “西大陸的那些蠻子,自然是不堪一擊。”鮮碧松一臉的不以為然,”輸給明人也很正常,我們即便現在是落在下風,但也能讓明人知道,真正的戰爭,絕不是擁有先進的武器,便可以取勝的。”

  “我們與他們自然不同。”曹輝點頭表示贊動:”至於詳細的情況,要等到秦厲稍好起來之後才能知道端詳。從這些戰鬥之中,我們也能更真切地窺見現在明人的真實戰力。”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2 17:34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 絕望的情緒

  地龍燒得極旺,屋裡暖和如春,隔著琉璃窗,秦厲看著窗外的雪花輕盈地落下,地上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這樣的天氣,如果是呆在溫暖的屋子裡,自然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但對於在外奔波求活的人來說,則不諦於是摧命的閻羅。

  自從下船之後,秦厲立刻便緊張了起來,每一根寒毛都豎起來,警覺著四周的風險。他懷裡有著一張數量不菲的銀行支票,但他卻是不敢去取的。他的身份是經不起查驗的,而且他懷裡的這張支票是需要到他所冒充的那個人的家鄉銀行去承兌,真到了地頭,身份立馬便拆穿。

  他只能在進入明境之後,立刻便消失。

  原本以為有著大齊設在明國的鬼影據點來接應可以輕鬆地回到齊國,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第一個去的據點,早已經被明人所偵破,而明人的國安部也真是極有耐心,在那裡設置了長期的監視點,如果自己稍微大意一點,只怕現在便已經呆在國安部的牢房中了。

  可即便如此,自己仍然引起了對方的懷疑,然後便是一路的逃亡。

  隨著他不斷地躲過或者殺死身後的追踪人員,他的重要性在大明國安部的檔案之中不斷地提高,危險級雖也不但提高,而追索他的人,級別也越來越高,人手亦越來越多。所幸的是,自己容貌大變,對方一時之間沒有想到他便是秦厲,否則自己能不能逃回來,還真是兩說。

  秦厲滿心都是苦澀,這就是典型的牽一髮而發動全身,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引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

  房門輕響,曹輝親手端著一個托盤出現在門口,托盤之上,放著幾碟精美的小菜,還有一壺微微冒著熱氣的酒。酒得隨著熱氣在屋內瀰漫,秦厲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饞了吧?”曹輝笑著將托盤放在床上的矮几之上:“不過魯大夫說了,你身子虧空得厲害,現在大魚大肉是沾不得的,便連這酒,也不過是米酒而已。我記得你最喜歡喝得是明國的燒刀子,想要喝的話,那就快點好起來。”

  “還能有命喝酒,就已經不錯了,別說是米酒了,便是帶著點酒味的餿水,我也是甘之如怡啊!”從曹輝手裡接過熱氣騰騰的米酒,小小的呷了一口,抿在嘴裡品味了好一陣子,這才吞嚥了下去,冰涼的腸胃,似乎立刻便暖和了起來。

  看著秦厲的模樣,曹輝感慨地道:“辛苦了,這一趟你真算是九死一生,你帶回來的東西,我昨天晚上整整看了一宿,今天早上,已經八百里加急發往長安了。”

  秦厲點了點頭:“就是不知我們大齊,可有製作這種猛火油的原料?”

  “應當是有的。”曹輝道:“看了你的描述,我倒是依稀記得,在鬼影很早的情報庫之中,曾經記載過在女直那邊有這種東西。”

  仰起頭,他竭力地思索著情報的內容:“一些粘稠的黑色液體自地下湧出,能夠燃燒,曾被當地野人用來取暖,但卻因此而死了不少人,那些野人便認為這是上天降下的詛咒,不再允許他們的部落靠近這一區域,當時收到這條情報之後,我們還曾查過大齊境內,有不有類似的東西,好像並沒有發現。”

  “在女直哪裡呀?這豈不是又是一樁麻煩。”

  “不麻煩。”曹輝道:“女直現在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只需要一些糧食,便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女直上一次與我們聯手襲擊明國楚地,數千女直人無一生還,他們與明人也已經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親王早已經派人與他們商談過,女直人會再組建一支軍隊加入大齊的軍隊序列與我們一齊作戰。”

  “那就太好了。”秦厲展顏道。

  陪著秦厲喝了一杯米酒,曹輝道:“跟我說說那個猛虎王朝吧,實力如何?”

  秦厲道:“猛虎王朝是西大陸的一個龐大的帝國,他們的國王丹西征戰數十年,一統西大陸,將所有的勢力盡竭壓服,建立了一個統一的國度。”

  “比之我們實力如何?”曹輝問道。

  秦厲想了想,嘆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還是不得不說實話,單論國力,只怕他們比起我們大齊是要強悍的,他們的軍隊數十年來一直在作戰,戰鬥力相當彪悍。”

  曹輝手微微一抖,一些米酒從杯子裡灑了出來。

  “那怎麼會在明人的手裡一敗塗地?是因為明人的火砲,蒸汽戰艦這些技術嗎?”

  “可以說是吧。”秦厲嘆道:“但這也僅僅只是一個方面。我走的時候,明人還沒有這些東西,好像那個時候,他們才剛剛有了蒸汽機,怎麼短短數年之間,戰爭的模樣,便已經變得讓我完全不認識了。”

  “因為蒸汽機是這一切發展的基礎。”曹輝黯然道:“何止是你沒有想到,便是我這個天天盯著明國的人,又何曾想到,明人竟是一日三變。”

  “如果我早知道這些,或許就能作出一些更多的改變,可惜,我們完全不知道,所以當猛虎王朝懵懂的抵達馬尼拉的時候,一切便已經註定不可更改了。”秦厲無奈地道:“數百艘戰艦,幾十萬士卒,短短的時間內,一敗塗地啊。”

  “幾百艘戰艦,數十萬士卒!”這一次曹輝是真的變了臉色,他一直以為,猛虎王朝的東征,了不起來個幾萬人罷了。 “這豈不是傾國出動?”

  “算是吧!”秦厲道:“猛虎王朝與我們東大陸在政治體制之上有著很大的不同,嚴格地來說,他們便是誰的拳頭大,誰便有理。丹西雖然建立了統一的猛虎王朝,但其麾下那些城邦都有著自己的私軍,這一次除了丹西的親軍之外,還有一些勢力很大的地方大公,類似於我們的諸候吧,也被強迫一起東徵。不過留在國內的也不在少數。”

  “就這樣灰飛煙滅了?”曹輝臉上陰晴不定。

  “明人似乎早就料定了猛虎王朝會來,提前就設好了圈套,修建了牢固的防線,他們的戰艦更是在海上橫行無忌,僅僅憑著數十艘蒸汽火砲戰艦,便將猛虎王朝數百艘風帆戰艦葬送在海上。”秦厲搖了搖頭。 “雖然很慘,但倒也不至於灰飛煙滅,在陸地之上,他們的陸軍與明人還是能夠對峙的,被乾淨徹底消滅的只有丹西的親軍,連丹西本人都被圍後疾病纏身客死異鄉了,而另外兩股強大的勢力,只怕你真還想不到秦風是怎麼處置他們的。”

  “莫不成還放了他們回去不成?”曹輝問道。

  “正是如此。”秦厲幽幽地道:“他們弄死了丹西,卻將兩個勢力最為強大的地方大公給放了回去,不但放回去,還又是給武器,又是送船隻,熱情的不得了啊。”

  曹輝怔了片刻,恍然大悟:“也就是說,猛虎王朝接下來必然將分崩離析了,大家都會覬覦丹西的這個位子,想來丹西自己的繼承者,並不是那麼強勢。”

  “就是如此了。西大陸接下來將再也沒有餘力對東方有什麼想法了,反而都要爭取明人給予他們支持,而明國又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呢?他們不費一兵一卒,便將自己的手深深地插進了西大陸,用他們的金錢,商隊,還有軍火,成為真正掌控那片龐大領土的人。”秦厲看著臉色同樣苦澀地曹輝道: “秦風從來就沒有瞧得起我們過,他的眼睛,早就超越了這片土地,看向了更廣闊的地方,他在到處佈局,處處先手,統領,你可知道,比起我們在武器之上的落後,更讓我絕望的是這個。明人,即便是一個最普通的明人,他們的眼界,也不是我們所能比得了,我跟隨著海船回來的時候,在船上,那些普通的水手們談論的都是如何去海外掙一份家業,如果去探索那些未知的地方,明人弄了一個地球儀,您知道吧?”

  “知道,不過在大齊,這被認為是無稽之談,要是我們真活在一個球上,豈不是會掉下去?”曹輝道。

  “我是真信了。秦風這個人,從來都不信口胡說的。”秦厲道:“那些水手們,常常指著船上的地球儀研究,那些還沒有探索出來的黑暗區域裡到底有什麼?他們現在想幹的是這樣的事情,而我們呢?”

  曹輝默然無語。

  “這一次潛逃回來,我路過了不少偏僻的村落,當我蜷縮在林間的草從之中或者岩洞之時的時候,那些從遠處傳來的琅琅的讀書聲,於我而言,就是莫大的刺激,我看到過童子們整整齊齊的坐在屋內上課,我看到過鬍子花白的先生,在院壩裡,提著一塊小黑板教那些年過半白的農夫們識字,而我們呢,還在大聲喊著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秦兄,不要太激動了,你說的這些,我們顯然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解決的。”

  “統領,在明國國內呆得時間越長,我就越發地絕望。”








本帖最後由 kll9661844 於 2018-12-31 13:49 編輯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5 09:38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肆無忌憚

    或者是受了秦厲那種絕望無助的情緒的感染,曹輝的心情也極其低落。與大齊很多官員在內心深處還有著一種盲目的自信不一樣的是,知道太多東西的他,內心何嘗不是與秦厲一樣呢?這樣的時刻,愈是知道的多,反而更痛苦。

    無知者無畏。

    有時候,無知反而是一種極大地幸福。很多人還沉浸在齊國過去的榮耀,一說起來就是大齊曾經以一國之力壓得楚秦越喘不過氣來的光輝往事時便口沫橫飛,殊不知現在的齊國已經成了強弩之末,這堆大火雖然還在熊熊燃燒著,甚至在某些時候還迸發出比以往更耀眼的火花,但實則上,卻已經是最後的掙扎了,當那些虛榮的漫天飛舞的火星落下的時候,留給齊人的,便只會剩下一堆冰冷的灰燼。

    與鮮碧松並肩站在常寧郡那比過去高出了數米的城牆之上,遙看著遠方正在不停地修建著的防線,曹輝的眼神之中盡是憂鬱。

    那是密密麻麻的堡壘群。為了保衛常寧郡城這個邊境的中心城市,鮮碧松可謂是費盡了心機,這些地堡群便是他苦心孤詣弄出來的東西。鋼筋水泥結構的圓形建築並不大,高的五六米,小的不過三四米,甚至還有不少只有一兩米露在外頭,更多的則是掩藏在了地下。

    在這些堡壘裡面,裝備著強弩,弩機,以及一些弓箭,每個堡壘裡多則數十人,少則只不過幾人,但因為堡壘太多,如果從裡面戰出來集結,卻也是一支讓人不能忽視的部隊。

    明人想要攻克常寧郡的話,便不得不先拿下這些堡壘。

    在鮮碧松的控制區域之內,這種密集的堡壘群總是與一些重要的城市連接在一起,形成了極為堅固的防守體系。當年鮮碧松之所以能接替郭顯成成為駐常寧郡大軍的位置,就是因為此人在防禦方面有著極其出色的能力,而這一次,他更是將自己的這種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兩年來,他一直在致力於將自己的部隊打造成一支披著烏龜殼的軍隊。

    但這樣的一支軍隊,是需要大量的金錢的,不說別的,光是營造這些地堡群所需要鋼筋水泥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再加上人工的費用。在齊國,自然不存在著明國那樣的拿錢買勞役的說法,就是最簡單的徵發徭役。不過雖然徵發的民夫不用付工錢,但你總得要讓這些吃飽吧,光是伙食費,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如果不是因為常寧郡與明國在這幾年貿易之中,著實賺了不少錢,鮮碧松早就支撐不下去了。到得現在,局勢愈發緊張之後,鮮碧松連部隊都拖上去開始做這些工程。

    打起了勒索郡內富豪,讓他們拿錢買命的主意,也是因為鮮碧松實在是太需要錢了。

    “曹統領,我已經決定鑄造鐵炮了。”看著遠處的那些堡壘,鮮碧松幽幽地道。 “我沒有那麼多銅,但破銅爛鐵倒還是能收集到不少,再向朝廷申請一批,便可以鑄造一大批鐵炮了。”

    “我們用鐵鑄炮的技術不過關。很容易死人的。”

    “管不了那麼多。”鮮碧松搖頭道:“被自家的砲炸死,或者是被明人殺死,其實並沒有多大區別是不是?我告訴你帶來的大匠,給我把炮縮小一半,我不要他打得有多遠,不在乎他的沙眼氣泡多不多,哪怕就是只能開一炮兩炮便完蛋,我也要。”

    “你瘋了?”曹輝驚駭地道。

    “就算是瘋了,也是被明人逼瘋的。”鮮碧松淡淡地道,指著遠處的那些地堡群,“曹統領,你想想,在那些堡裡,我放上一門火砲,對明軍能造成多大的威脅啊?如果有數十門大砲橫豎在這裡,明人在進攻之前,是不是也得掂量一二。”

    曹輝沉默了片刻:“那火藥呢?這需要很多的火藥。”

    “我自己配製一部分,另外的,還請統領給我想法弄一批來。總之,越多越好。”鮮碧松道。

    “盡力而為吧!”曹輝無奈地道。 “等秦厲的傷將養一段時間之後,我便會帶著他一齊返回長安了,這一次我帶來的這支鬼影部隊,便交給你了。”

    “可不敢向你承諾他們能回去多少!”鮮碧松笑道。

    “一個也回不去也無妨。”曹輝道:“國難當頭,每個人都要有為國去死的覺悟,你,我,都是一樣。”

    正說話間,遠處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嗡嗡嗡的巨大的噪音,兩人駭然抬頭看向桃園郡方向,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從遠處向著常寧郡方向飄來。

    “飛艇,是秦厲說過的明軍的飛艇。”曹輝失聲驚呼起來。幾乎在同時,常寧郡城之上,示警的鐘聲被敲響,一聲聲淒厲的號角響徹城頭,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卒迅速地從各處湧來,佔據了城牆。而在城外,則徹底亂了套,當警鐘向起的時候,那些有組織的軍人施工隊倒還好一些,那些徵發而來的勞役,在片刻的呆楞之後,便鬼哭狼嚎一般地四散而逃,剛剛還有序的工地,馬上便顯得雜亂無章,似乎到處都是在奔跑的人群。

    曹輝和鮮碧松兩個並沒有動彈,而是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巨大的飛艇越飛越近,他在不斷地升高,離常寧郡城愈近,他便升得愈高,但那白色的艇面之上日月大旗卻是如此的醒目,刺痛了兩人的雙眼。

    “統領,大將軍,還請兩位暫避,這鬼東西,會從天上投炸彈。”一名鬼影將領小跑著過來,對兩人道。

    “避,避什麼?”鮮碧松冷笑著道:“大戰一起,能往哪裡避?我就想看看,這玩意兒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軍的飛艇速度極快,轉眼之間便飛到了常寧郡城之外,不斷地空中盤旋著,第一次看到在空中飛行的這些東西,城外不少的人已經完全崩潰了,其中一些甚至跪了下來,五體投地,嘴裡不知在喃喃地叫喊著什麼,便連城頭之上的士兵臉上也充滿了畏懼之色。

    “當真是肆無忌憚啊!”曹輝有些惱羞成怒。

    “無妨!現在來,總比在大戰起來的時候來要好得多。”鮮碧松卻顯得很輕鬆,“我們的軍民,基本上沒有見過這東西,真要是在打仗的時候才來,搞不好就會讓我們的部隊崩潰,我巴不得他們天天來,看得習慣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曹輝楞了一下,他終究不是帶兵的大將,在這一方面,就比鮮碧松弱了不少。 “大將軍所言有理。只是看著他們如此地狂妄,真是讓人生氣啊。”

    “生氣也沒有辦法,除非我們能找到將他打下來的辦法。”鮮碧松搖頭道:“不然打起來的時候,我們還是只能乾挨炸,還不了手。”

    “他們這是在偵察我們的防禦體係呢!從昌渚一路到常寧郡,上百里路啊,當真是絲毫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曹輝嘆道:“我們在他們眼中,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看到了是一回事,能不能打下來又是一回事。”鮮碧松此時卻顯得很坦然。 “他總不能派這些玩意兒來佔領我的常寧郡吧。走吧,曹統領,沒啥好看的了,今天第一次來,以後只怕天天要來了,指不定啥時候便開始轟炸我們了。讓大家慢慢地習慣吧。”

    兩個大人物說到這裡,突然都笑了起來。先前還有著各種擔心,但真正事到臨頭了,明軍的飛艇飛到了自己的頭頂之上,他們反而坦然下來了。

    該來的都是要來的,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打得贏更好,打不贏,無愧于心也就罷了。

    天空之中,的確是一架負責偵察的明軍飛艇。

    大明的空軍部隊,終於配置到了戰區一級。因為數量的關係,武陵戰區,總體數量並不多,十餘架而已。一到武陵戰區,立即便被吳嶺當成了寶貝疙瘩。吳嶺倒不在乎他們在攻城掠地之中能起到鼎定乾坤的作用,而是更看重他們在偵察敵情上的便利,要知道雙方斥候為了遮蔽己方,刺探對方,可是每天都在死人的,現在有了飛艇,我在空中大大方方地飛過來看你,你能奈我何?

    這一次出動的是從馬尼拉歸來的一位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艇長帶隊,經過了馬尼拉之戰的錘煉,他們在駕駛飛艇的經驗上,遠遠超過了那些後來者。

    明軍士兵們很輕鬆,事實上,現在能威脅到他們的,也就是比較惡劣的天氣罷了,所幸的是,今天算得上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這才有了他們出動的事情。艇長駕駛著飛艇,另外一些人在忙碌地繪製著圖紙,剩下的幾個無所事事的人,則趴在艇沿之上,好奇地打量著地上的這個城市。

    在高空之中,可謂是一覽無餘。從地上看,常寧郡城無疑是趴伏在大地之上的一個怪獸,但在他們這個高度,也就那樣了。

    這場光明正大,肆無忌憚地偵察,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天空之中的飛艇耀武揚威地在常寧郡城上空又盤旋了一周,才揚長而去。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5 09:42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全民動員

    秦風自馬尼拉歸來之後,大明朝廷便立刻頒布了針對齊國的討伐令,一統天下的大戰旋即拉開了帷幕。

    明國全國大動員,不管是西地,還是楚地,抑或是大明本土,立刻便都進入到了戰爭的節奏之中,無數的退役士兵們穿戴好了自己的盔甲,拿上了自己武器,就地集合。一個村便是一個伍,一個鄉便是一個哨,一縣組成一個尉,一郡構成一個完整的戰營。伍長,哨長由士兵們自行推薦,統率一縣兵馬的校尉和統率一個戰營的牙將,在大明的官員體系之中本來就存在於縣郡之中,他們也是平時組織這些退役士兵在農閒時節或者每一年固定的校訓之時官員,對於麾下的這些士兵們也都是相當的熟悉。

    每天都能看到一隊隊的士兵從各個村寨鬥志昂揚地奔向縣,再由縣奔向郡。

    那些退役之後在行商的戰士們,將自己的貨物托附給了夥伴,那些擔任著護院,保鏢的退役士兵在看到徵集令之後,立刻向主家辭工,毫不猶豫地就近加入一支集結的部隊。報上自己的姓名,職務,退役之前的部隊名號之後,馬上便會被納入部隊之中。大明完善的退役制度,絲毫不擔心有人會冒充入伍,因為所有人的姓名,在接下來接受校閱之後,名冊馬上會被送到兵部進行校對。接下來,這些人會再一次被調回他們的原藉地。

    看起來都是臨時徵召,但每一個戰營的戰鬥力,絲毫不輸給大明的常備軍。這些戰營又以戰區開始集結,西地最高指揮官是陳志華,楚地最高指揮官由楊致擔任,而大明本土的最高指揮官,則是和尚黃豪。

    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大明迅速地集結起了二十萬的退役士兵。組成了三個大的作戰集團。在戰區,這些部隊將會被配備上砲兵部隊以及另外一些技術兵種,在相互熟悉之後,立刻便會成為主力作戰部隊的後備力量。

    軍隊在進行大動員,民間自然也是熱火朝天地在為這場戰事作著他們自己的貢獻。對於這場戰事,其實每一個大明人都很清楚遲早是要來的,在朝廷下達了全國動員令之後,大家並沒有絲毫驚訝的情緒,只是會心地一笑而已。

    終於開始了啊!這是最近大家見面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王月瑤統率下的商業部率先動作了,商業部下轄的多個行業協會在協會內發起了為統一而捐款的號召,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各大行業協會的成員們便捐助了上千萬兩的巨款,這一捐款風潮迅速波及到了所有的大明官吏們。

    商人們都在為統一大業而捐錢捐物,你吃朝廷俸祿的人要是不表示也說不過去吧?於是上至首輔,下至最底層的吏員,數百萬兩銀子,立即又被納入到了統一戰爭的基金之中。

    但這還不是結束,更多的百姓加入了進來。

    農民們發起了每家每戶捐助十天口糧的活動,工人們發起了捐助一月工錢的活動,無數的錢糧湧進朝廷各地的府庫,許多地方官府完全沒有料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竟然手足無措,捐獻的東西太多,以至於竟然沒有庫府來存裝這些東西。不得不臨時興建一個個的大蓬來臨時存放。

    一封又一封的告急信送進了兵部,戶部,無不是要求朝廷派人派人去運走或者處理這一些堆集如山的物資。這可是百姓們對於朝廷的擁戴,對於一統天下的熱情,對於皇帝陛下的忠心,這要是壞了,爛了,損失錢是小事情,讓百姓們看到自己的捐獻沒有用到該用的地方而白白地浪費了那就是大事情了。

    一時之間,兵部戶部都是為此而焦頭亂額。

    當然,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幸福的煩惱,這種煩惱要是讓齊國的皇帝官員們知曉了,定然要大罵一句:賤人就是矯情。

    因為齊國人,正在為籌到足夠的錢糧而痛苦萬分。鮮碧松連勒索這樣的事情都已經做出來了,做為一名朝廷重將,他現在可是連臉都不要了。

    秦風自然也很幸福。

    他現在正在皇宮之中,和秦武父子兩個人揮舞著鍋鏟,起勁地翻炒著一鍋炒麵,滿屋子裡都飄蕩著炒麵的香味。瑛姑與小文兩個人坐在一側縫制著一個個的糧袋,對針線活兒向來沒有絲毫感情的閔若兮就只能拿著小鏟子,將炒好之後冷卻下來的鈔面往縫好的小口袋裡灌裝。而樂公公則笑嘻嘻地將灌裝好的糧袋束好口,然後碼得整整齊齊。

    這些糧袋是大明士兵隨身攜帶著的,細長的袋子方便士兵們背在身上,在長途行軍之中,如果餓了,隨手掏出一把,便可以用來裹腹。當然,如果有閒暇能夠坐下來,燒上一堆火,用頭盔熬上一鍋湯,那就吃得更香了。

    大明的軍糧現在其實非常多樣化,鐵皮罐頭這樣的東西,已經開始大規模地在軍中使用,但這種最原始的軍糧並沒有被淘汰,很多的時候,士兵們壓根就沒有機會紮下營盤,好整以遐地享受一頓餐食。所以像這種隨時能吃的炒麵,仍然是標配。為了讓這些士兵們能吃得更香,還有更多的專門製作料包的軍用食品廠。

    最早的時候,這些食品廠只不過是製作一些醋布,鹽布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簡單易用,又能解決士兵們的口感問題,向來是軍中不可缺少的,但隨著大明這些年來的發展,來自海外的各種香料,佐料等進入大明並普及開來,酣布,鹽布之類的原始的調料品便逐漸被最新式的調料包所取代。幾乎每個郡都有一個這樣的廠子,根據本郡子弟兵的口味製作他們喜歡的料包。

    可以說,大明軍隊的戰鬥力,並不單純地表現在他們先進的武器,更表現在這些全方位地為士兵們著想的機制之上。正是這些看起來並不如何顯眼之處,卻讓士兵們的士氣更加地高昂。大明的士兵在踏上了戰場之後,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作戰,並且想辦法打贏,至於其它的事情,自然會有人替他們打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用擔心吃得不好,不用擔心受了傷得不到很好的治療,不用擔心殘廢了以後生活無著家庭陷入困頓,不用擔心自己戰死之後的身後之事。

    這些事情,齊國人都知道,但他們就是做不到。想要做到這樣的事情,首先要做到的一件事情便是,你要有足夠多的錢。當齊國的士兵還在為能吃飽而慶幸的時候,明國的後勤已經再琢磨著怎麼讓士兵吃得更好了。能在異鄉吃上家鄉的味道,對於士兵們來說,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了。

    其實在大明各地民間開始自發地開始為士兵們準備炒麵的時候,相關的食品廠,早已經為士兵們準備了一切,當然,這些民間自發準備的也不會浪費掉,別忘了,現在大明已經集結了二十萬的預備役,馬上他們也會成為這些東西的消耗者。

    作為大明的皇帝,秦風一家,不管是不是出於自願,當然也要加入這一浪潮之中

    這些糧袋之上都帶著特殊的標誌,表示著這是出自於大明皇宮,是皇帝皇后皇子們親手製作完成的。

    其實現在整個越京城的上空,都飄蕩著這樣的香味,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父皇,我們真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嗎,其實兒臣覺得,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一邊翻著已經瀰漫出香氣的這一鍋新炒麵,秦武一邊不解地問道。

    “你覺得這不重要嗎?”秦風嗬嗬笑道:”的確,大軍不差我們這一點糧食,但這是一個態度,有時候,我們必須要去做一些看起來無甚意義的事情,因為他內在的含義,已經遠遠地超過了這件事情本身的意義。你不覺得這些東西出現在軍中的時候,對軍隊的鼓舞有多麼大嗎?”

    一邊的瑛姑笑道:”殿下,其實現在不止是我們,只怕越京城所有大官們的家眷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吧,當然,他們沒有陛下這麼閒,自己肯定是沒有時間來做這些事情的。”

    樂公公接口道:”大姑說得不錯,大家都在做這些事情,不過像金首輔,方兵部他們,都已經十天沒有回過家了。”

    秦風大笑:”原來就我是一個閒人。也罷,那也就多做一點炒麵吧!”

    閔若兮哼了一聲,她的臉上沾染了一些炒麵,看起來格外搞笑,”你覺得這些帶著特殊標記的炒麵,分到了士兵們手中,他們當真會吃而不會偷偷地私藏起來?只怕到時候,分到這些糧袋的士兵還會挨餓。”

    “娘娘多慮了,陛下和娘娘親手製作的這些糧袋到了軍中,那些將領們那裡會把他們分下去,而只是會在給士兵們展示之後,便珍而重之地藏起來,或者會在一場大戰結束之後,將其作為最為貴重的獎品,獎勵給那些立下大功的士兵們。這些炒麵到了軍中,本來就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存在著的。”

    秦風大笑道:”就是這個道理。”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5 09:46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良性循環

    將最後的一鍋炒麵從鍋裡盛出來,放在簸箕裡晾著,秦風拍了拍手,看到手指上還沾染了一些,便自在而然地放在嘴裡舔了舔,看到閔若兮對自己橫眉冷對,便嘿嘿地笑了一聲,乾脆伸手撈了一把炒麵,塞進嘴裡,舌頭用力地攪了攪,便吞了下去。

    秦武看著有趣,便也伸手抓了一把塞進嘴裡,不想卻是噎得直翻白眼兒,看得一邊的秦文咯咯咯咯地笑得直不起腰,瑛姑也是笑著趕緊倒了一杯遞過去,”我的殿下哦,可別覺得聞著香,這玩意兒也就是能填飽肚子而已。這麼吃可不行,得用水調和著。”

    秦武聞言轉頭瞟著父親。

    閔若兮沒好氣地道:”你父皇他別說是一口炒麵啊,你就算是給他一把生米,他嚼巴嚼巴也能吞下去。”

    “有的時候,能有一把生米吃,那就算不錯了。我吃過草根,刮過樹皮,逮過老鼠,挖過蟻巢。”秦風正色道。

    聽到這裡,秦文與秦武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有些反胃的表情。

    看著兩人的秦風搖了搖頭:”所以啊,小子,別什麼都跟我比,跟我學,有些東西是你學不來,也學不會的。”

    “有些東西,也沒有必要學。”閔若兮看著有些失落的秦武,出言安慰道。”你們是不同的。你們要學的是治國理政的能力。”

    “可我也要學到父皇百戰不敗的本事。”秦武低聲道。

    “百戰不敗?”閔若兮嫣然一笑,”你問問你父皇,他打沒有打過敗仗?”

    “怎麼沒有打過?”秦風仰起頭,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情:”好多次呢,被秦人攆得像兔子一樣地在山里逃命,我先前說過的吃草根刮樹皮,逮老鼠挖蟻巢,你以為是什麼時候?誰打了勝仗吃那個?打了勝仗自然是大碗魚大碗肉,只有大敗虧輸啥都沒有了的時候,才會去弄那些東西渡命。”

    “兒子,所謂的不敗戰神,那是咱們大明人給你父皇我臉上貼金呢,當然,也是為了鼓舞士氣嘛!”秦風看著秦武道。

    聽到這些,秦武不禁有些失望。

    “再者兒子,你記住了,武力,永遠不是最有力的手段。當年你父皇我在邊境之上打得秦人聞風喪膽,聽到我秦風的名字,便須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但最後呢?你父皇我連手下的弟兄們都護不住,幾千弟兄呢,死得不明不白。”伸手拍拍秦武的肩膀,”這些事情,以後再跟你細講,也就是從哪一天起,你父皇明白了,大丈夫在世,不可一日無權,平素我自認為勇猛無雙,這世上就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但真到了最後,我才發現自己是那樣的無力。如果最後不是你母親,我早就變成一堆白骨,只怕連墳瑩都不會有一座,只會淪為亂葬崗上的一堆無名枯骨。”

    “可是父親,正是因為赫赫武功,我大明才有今日這顯赫啊!”秦武坐直了身子,不解地問道。

    “武力,可以成為你的臂膀,你的爪牙,但絕不能成為你的根本。”秦風笑道:”你說說,大明軍隊為什麼強大?”

    秦武張了張嘴,卻發現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從何說起,大明軍隊一直都很強大,在戰場之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為什麼這麼強呢,他卻真沒有細想過。

    “是因為朝廷替他們解決了後顧之憂,朝廷給了他們以軍功上進的通道,朝廷配給了他們比敵人強大得多的武器裝備,朝廷替他們解決了後勤補給,最早的時候,的確是軍隊打下了地盤,然而接下來,卻是這些打下來的地盤反哺軍隊的時候,當大明越來越大的時候,後者的作用便愈來愈大,一支沒有穩固的根據地的軍隊是無水之源,正是因為有了強大的大明,才有了強大的大明軍隊,這是一個良好的循環。否則,再強大的軍隊失去了有力的保障,最終只可能迎來失敗。”秦風解釋道。

    秦武仍然有些迷茫,這好像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的問題啊!秦風繞來繞去,他還是不太明白。

    “兒子,你覺得齊國的軍隊怎麼樣?”秦風笑問道。

    “兒臣在兵部旁聽了很多次的軍事會議,從將軍們的表現來看,對齊國軍隊是相當重視的。這其實已經說明了齊國軍隊是很強悍的。”秦武道。

    “你說得不錯,齊國軍隊的確很強悍。盤龍山之戰,只是一場小規模的戰役,但想必你也知道最後的結果,齊人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已經可見一斑了。但在那些軍事會議之上,我們的將軍對勝利有信心嗎?”

    “這也正是兒臣有些不解的地方,說起齊國軍隊來,大家都是一臉的凝重,但談到最後的結局,每個人卻又都一臉的自信。”

    “這就是我剛剛給你講的道理,再強大的軍隊,沒有強大的保障和支撐,也只有失敗一條路可走。小規模的戰爭,打得是戰士們的悍勇,但滅國之戰,打得卻是兩個國家的整體實力。齊國軍隊雖強,但他們的朝廷,卻快要垮了,這些年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管是財政部,還是商業部,抑或是大明的銀行業,都在孜孜不倦地做著一件事,摧毀齊國的經濟。現在,我們成功了,軍隊的出擊,只是這整個鏈條之上的最後一環。所以我們的將軍們雖然認為齊國軍隊仍然很難纏,但卻依然有信心擊敗他們。總起來說,這就是典型的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在戰略之上,卻藐視敵人。因為在兩國大打出手之前,勝負其實便早已註定,區別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一個身材強壯的大漢,面對一個五癆七傷的病夫,豈有不贏之理?”

    秦武點了點頭:”兒子有些明白了。”

    “你能這麼說,我很欣慰,我還很擔心你會說,已經完全明白了咧!”秦風笑道:”我聽說你在章兵部和你師傅面前,多次流露出了想上戰場的想法?”

    秦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你現在還想去嗎?”

    “想當然還是想的,想想那種千軍萬馬對撞的場面,心中便激情澎湃,不過聽父皇您這樣解說了一番之後,心中的這種渴望,倒是淡了很多。”

    “這就對了。”秦風一拍大腿:”你去陸軍實踐過,也在水師幹了很長時間,想來對於軍隊,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很直觀的感受,很清晰的了解,對於你來說,這就夠了。懂得軍隊是怎麼一回事,懂得怎麼去使用軍隊,是一個皇帝最基本的素養,當你能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即便你手無縛雞之力,但有強大軍隊充當你的爪牙,你仍然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人。”

    “兒臣明白了。”秦武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已經大婚了,也算是一個大人了,接下來,你先進政事堂吧,跟著那些經驗豐富的大臣們好好地學習學習怎麼治理國家?政事堂裡上至首輔,下至最普通的一位議政,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各人都有不同的長處,你進了政事堂之後,多聽少說。”秦風道。

    “是,父皇。”秦武站了起來,垂首道,別看他早前貴為皇子,齊王殿下,眾人心目之中未來的儲君,但實際之上並沒有多少權力,而進了政事堂,才算是真正地進入了大明的權力核心。

    “至於你具體負責那一方面的事務,便聽首輔的安排吧,相信金景南會比你更加的了解你自己。”秦風笑道。

    “不管分配兒臣負責那一塊,兒臣都會竭盡全力地將他做好。”

    “嗯!”秦風點頭道:”早前便說過,烈火敢死營會交給你的,接下來便去找你和尚叔叔辦交接吧。那個樊昌的確不錯,我希望最後在我們進攻長安的時候,烈火敢死營能夠恢復昔日的雄風,烈火敢死營的大旗,能夠第一個插上長安的城頭。”

    “兒臣一定會做到的。”秦風挺胸大聲道。

    一邊的閔若兮突然插了一嘴,”還有一件事別忘了。”

    “請母后吩咐!”

    “早點讓你的媳婦兒給秦家生一個大胖小子。”

    看著有些發窘的秦武,秦風大笑起來。”不錯不錯,這也是國之大事。咱們秦家,人丁實在是單薄了一些。”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著一邊看戲的秦文,問道:”小文,那邊還沒有跟你提起什麼時候大婚的事情嗎?”

    秦文完全沒有想到火陡然之間便燒到了自己的身上,楞怔了一會兒,才紅著臉搖了搖頭。

    “你閨女是金枝玉葉,身份貴重,那邊只是普通百姓,雖然有些錢,但地位就擺在哪裡,你沒有發話,人家難不成還敢上門提親?”閔若兮道。

    “說得是,是我疏忽了,樂公,這件事,你張羅一下,我看就在今年過年之前,把這事兒給辦了,也算是給我們大軍出征增添一分喜氣。”秦風一拍大腿,道。

    “父皇就這麼著急趕女兒出門嗎?”秦文撅起了小嘴巴。

    秦風嘿嘿一笑:”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倒也不急,等到我們打完了齊國,再來一個雙喜臨門也是可以的。”

    “那得打幾年啊?我可是聽說三五年都不見得能打完的?”秦文一急,立時便露出了本來面目,

    屋子裡所有人頓時都大笑了起來,直笑得秦文將頭深深地埋進了膝彎之中。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5 09:52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餘熱

    刁德宏過去是秦國人,有一手不錯的石匠手藝,他是第一批被販賣到桃園的秦國人。作為匠人,他的一家子當初算是比較值錢的。在當時人命如草芥的情況之下,他一家大小六口,每人被作價十兩。要知道,當時的秦人逃亡,是只要給一口飯吃就願意跟著走的,他家算是天價了。

    刁德宏本來以為來到明國之後,自己會成為某個大戶人家的僕役,但當時的他,也壓根不在意了,生死之事最大,只要能活下來,有什麼不可以忍受的呢?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到了桃園郡之後,他們竟然分到了一間房屋,數十畝土地,雖然那只是一間簡陋的茅草房,以及拋荒了很久雜草從生的土地,但他仍然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們不但沒有成為別人的私家財產,反而擁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土地。

    官府的差役將他們的入藉名冊展示給他們,蓋著官府紅彤彤大印的土地憑證塞到他手裡的時候,他才清醒了過來,萬萬沒有想到,本以為的一場苦難之行,卻是撞了大運。這算是一跤從黃連罐罐裡跌到了蜂蜜罐罐裡了。

    十餘年下來,當年的茅草屋已經變成了三廂的大瓦房,隔著自家不遠的地方,還給大兒子和二兒子各自新建了同樣的大房子,他們都已經成家立業了。而更讓他驕傲的是三兒子和老么,當年過來的時候,他們還很小,被官府強逼著去上學的時候,自己還很抵觸,畢竟當時他們雖然一個只有十歲,另外一個只有八歲,但作為一個男孩子,那也算是一個硬勞動力了。

    不過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官府,在某些事情之上,是根本沒有通融餘地的,要麼送孩子去上學,要麼便繳納沉重的費用,兩相一比較,那還有什麼話說?再加上孩子去上學,並不需要交錢還管飯,那就更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但到了現在,刁德宏卻是萬分感激當年那個拍著桌子喝斥自己的老吏,因為他也從來沒有到過,世世代代當石匠的刁家,居然還有讀書的天賦。

    老三入學算是晚得了,但仍然一路考到了桃園郡的郡學之中,現在正在本郡之中為官,而最小的兒子更是出息,居然考上了大明的京師大學堂,這可就了不起了,整個桃園郡在那一屆,就考取了自己的兒子這麼一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郡守賁大人還親自寫了信來道賀呢。

    相比起老三老四如今的成就,老大老二可就差多了,現在便只能在家當一個農民,好在他們都有一手石匠的好手藝,日子過得比一般的大明百姓還是要強上不少的。

    在大明,有一手手藝,自然便能賺取更多的錢財,刁家,如今在這一方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戶了。

    如今刁德宏是家業興旺,兒子個個事業有成,他也用不著再那麼辛苦了,早年在秦國的艱難困苦的生活,給他的身體留下了太多的隱患,如今早已經不復從前了,石匠這個活計是再也幹不動了,也就只能動動嘴巴指點指點徒弟們了。

    不過幹了一輩子活計的刁德宏卻是閒不下來的,不幹重體力活兒了,其它的活計還是能幹的,現在他提著一個小錘子,腰里掛著一面銅鑼,提著氣死風燈沿著鐵路沿線巡視著。不時提起小錘子敲打一下鐵軌,這個活兒他幹了快兩年了,已經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單憑著鐵鎚敲擊鐵軌的聲音,便能判斷出有沒有那裡的鐵軌出了問題。

    他負責著整整十里路的鐵軌。

    直到大明修這條鐵路的時候,刁德宏才發現,原來他們當初移居到這裡的時候,那些已經建好的一個個村子,都是很有目的的規劃著的,因為鐵路修成之後,所有的村子,都在鐵路兩側的數里範圍之內。

    用賁郡守的話來說,要想富,先修路。不過去年過年回家來的小兒子卻告訴自己,這話是大明國的皇帝陛下說的。

    皇帝陛下什麼的,離刁德宏太遠了,他不是更感謝桃園郡的郡守賁寬,這是一個好官啊。

    自從有了這條路,大兒子二兒子的日子也是越過越興旺了,他們的石雕現在已經賣到了很遠很遠的武陵,沙陽等地了,要是沒有這鐵路,這沉重的石雕可是真不容易運出去的。

    所以啊,巡守這鐵路,那也是為了兒子們源源不斷地生財之道保駕護航呢。

    年紀已經大了的刁德宏,為自己還能發揮餘熱而洋洋自得。

    鐵路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最初的時候,刁德宏看著十數匹挽馬拉著那麼長的一截截車廂在上面奔馳,到了今年年初的時候,拉車的馬不見了,換成了一個會嗚嗚叫的冒著黑煙的鐵盒子,拖著的車廂就更多了,而且速度也更快了。

    刁德宏搞不清楚這是什麼道理,但他只要知道,這能給他們家帶來更多的收益就行了。

    反正到了大明之後,每年不出來這件新奇的玩意兒,他都會有些不習慣了,很多東西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不,這些日子以來,又來了好多穿著制服的人,在鐵路沿線栽上一根根碗口粗細的桿子,然後在桿子之上拉上線,這玩意兒就這樣沿著鐵路,一路向前。

    聽說這東西叫有線電報。

    電報是什麼玩意兒,刁德一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既然是官府搞的東西,那自然是好的。他現在接到的任務,不僅要檢查這十里範圍的鐵軌,還得照看這些桿子和線路,如果發現了問題,便要立即上報。

    從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開始,上頭便要求每天都要巡視,特別是夜晚,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因為已經出過事了。

    齊國的壞東西們,就見不得大明人過得好,前不久便有一些齊國人偷偷地跑到了大明這邊,破壞了一段鐵軌,讓一列高速飛馳而過的列車脫軌翻車了。那可是一列運人的火車啊。

    刁德宏聽大兒子說過,這一次翻車,死了幾百個人呢!

    也正是因為此事的出現,大明皇帝憤然下達了向齊國開戰的命令,現在兩國已經要大打出手了。

    刁德宏認為皇帝做得太對了,這就像自己家一樣,要是兒子被人揍了,自己不能替兒子出頭,那還怎麼有臉面當這個老子呢。

    當然是要報仇的。

    以前兩國好好的時候,那些齊國壞種們都跑來搞破壞,現在兩家打起來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幹休,一定還會來搞破壞的,所以刁德宏對自己這份工作就更上心了。不是為了那豐厚的薪餉,而是為了肩上這一份責任。可不敢讓齊國人破壞了鐵軌。

    天氣很冷,簌簌地下著雪粒,落在披著的蓑衣身上,刁德宏一邊走著,一邊敲著鐵軌,在夜色之中,一圈淡黃色的光暈時隱時現,一個孤獨的身影伴隨著咣當咣當的敲擊之聲,漸漸地隱沒在黑暗之中。

    桃園郡城之中,烏正廷很忙。

    也不知齊國人到底派出了多少探子,整個武陵戰區裡,硝煙四起,襲擊刺殺官員,企圖毀壞倉庫,學校等等不一而足,齊國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武陵戰區裡發生混亂。而他們幹得最成功的一件事情,就是破壞了一段鐵路,幹這事兒的人時間掌握得極其巧妙,讓一列客運火車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脫軌翻車,傷亡數百人。

    為了這一件事,武陵戰區上上下下都受到了政事堂和皇帝的嚴厲申斥,而這一事件,更是成為了大明向齊國宣戰的導火索。

    撕破了臉面之後,雙方在這一方面的爭鬥就更加激烈了起來。烏正廷現在的日常工作,就是逮這些人。

    到目前為止,烏正廷覺得局勢仍然還是在掌控之中。陛下所說過的人民戰爭,在這一次的事件之中,作用發揮得淋漓盡致,大量的百姓自發地投入到了保衛鐵路這一活動中去了,要不然,這麼長的線路,光靠烏正廷手中的力量以及鐵道部手中的力量,是根本無法做以滴水不漏的。

    也正是廣大百姓的加入,使得鐵路僅僅出了那麼一次事情,然後便安然無恙了,倒是將試圖破壞鐵路的人抓到了不少。

    對於這些人,烏正廷壓根兒就懶得去看,懶得去審,逮著了直接便下令明正典刑。這些人都是從齊國在常寧郡的軍隊之中挑選出來的敢死隊,根本就沒有多少審訊的價值。

    “烏局長,監察部那邊又來公函了。”一名國安部官員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將份公函放在烏正廷的面前:”不許我們再殺那些抓到的傢伙了。說我們這是濫用私刑。”

    烏正廷冷笑一聲:”什麼時候監察部的那些傢伙能管到我們國安部了?”

    “局長,其實不是管不著,而是以前他們不愛管我們的事,這件事兒啊,他們逮著了理兒,自然便要得理不饒人了。依我看,還是算了,抓著的這些人,先關著,然後移交給大理寺那邊吧。”

    烏正廷憤憤地道:”以前還是一家人吶,這分了家,咬起我們來,倒比咬別人更甚,這他娘的是戰爭,能心慈手軟嗎?”

    話雖然這麼說,但終究還是揮了揮手,”去去去,按你所說的辦。”







本帖最後由 kll9661844 於 2018-12-31 13:49 編輯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5 09:57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麻煩

    五十多歲的吳嶺,現在絕對是每天都處在一個亢奮的狀態當中。大明立國不久,他就被任命為武陵戰區的大將軍,當時的任務就是防備齊國人有可能的進攻,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明國雖然氣勢洶洶,但還沒有拿下秦國和楚國,在實力之上,與齊國相比,弱得不是一星半點兒。在吳嶺看來,當時大明表現出來的這一態度,其實是在告訴齊國人,我很兇的,你不要想著來搞我的事,要不然,我吃虧,你也休想落著好。

    當然,能有這樣的姿態,還得益於當時大明與齊國的數場規模中等的戰爭,都以大明的勝利而告終。有了這個作背景,齊國人還真不敢隨意挑釁明人了,在那個時候,齊國人眼中的楚國實力要更強勁,也更有實力。

    大明這只當時的小老虎便這樣利用了齊國兩國之間的矛盾而生存了下來,便迅速地長成了一支壯年斑斕猛虎,到現在,更是虎生雙翅了。或者齊國人現在午夜夢迴的時候,一定會搥胸頓足地後悔,在明國最為弱小的時候,沒有傾盡全力覆滅了他,以至於養虎為患。

    但這世上,可是沒有後悔藥吃的。

    吳嶺不是秦風的嫡系,甚至還讓秦風倒過霉,吃過虧,但也正因為如此,當秦風後來對他無比信重的時候,他也對秦風敬重無比,他的忠心,從來不在嘴上叫囂,而是體現在具體的行動之上。十數年來待在武陵,整日里就謀劃著一件事,怎麼打齊國。從他還並不強大的時候,他就在這麼想,每隔是幾年,他就會拿出一個全新的計劃來,通過密摺與秦風互相討論。當然,隨著大明愈來愈強,這份計劃也總是在不停地變化著。

    現在他的兵力還在不斷地增強著。

    除了原武陵戰區的兵力之外,老牌勁旅蒼狼營加入了,而現在,陸大遠的一萬大軍,寶清營,羽林營,虎賁營,礦工營,統統將要被調入到他的麾下,他們有的已經抵達,有的正在前進的路上,有的已經在原駐地收拾行囊,準備踏上來武陵戰區的征途。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大過。拋開在武陵戰區就地徵發的那些退役士卒,他手上能夠動用的常備軍,便已經超過了十萬人。

    皇帝的意圖很明確,第一仗,也就是對常寧郡的這一仗,明軍必須要贏得乾淨利落。

    而這,也恰恰是吳嶺的意圖。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明齊兩國的實力對比早就顛倒了過來,但齊國絕大多數的人,還沉浸在過去的榮光之中,盲目地認為老牌帝國齊國無比的強悍,對於明齊之間的戰爭,抱著非常樂觀的態度,而齊國朝廷自然不會去揭開這層面紗之後血淋淋的真相,那怕是虛假的幻想,對於齊國現在的民心軍心也還是有著極大的幫助的。

    面對著外部侵略的時候,任何一個政權,都還是能在一定的時間內,將很多的國內矛盾轉移到對外戰鬥中去的。齊國人現在就在這麼做。

    想要讓齊國絕大部分人了解真相,知道齊國如今已經是名強中乾,不堪一擊,第一戰自然就要打好。如果一戰能夠擊潰齊國最強悍的這支邊軍,對於打擊齊國的民心士氣是有著極大的作用的。

    當齊國人認識到他們的軍隊不足以保護他們的時候,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想法,也許就會出來了。而大明對於利用這些是有著非常多的心得體會的。

    大明已經完成了對齊國經濟上的擊潰,接下來就是軍事上的擊潰,最後便是民心士氣之上的擊潰,當做完這三點之後,齊國,也就是一個空殼子了。

    當然,對面的鮮碧松並不好對付。這是一個以防禦而出名的將領,現在面對著吳嶺咄咄逼人的態勢,他是打定注意要藏在龜殼子裡不出來了。這兩年來,這位將軍就幹了一件事,不停地修建堡壘。

    看到空軍偵察回來的那一張張常寧郡周邊的防禦圖,吳嶺也是瞠目結舌。這傢伙得是有多變態,才能將堡壘修建到如此密集的模樣。

    “甘兄,看起來這仗,還真是有得一打。”看著野狗,吳嶺笑著道。

    “用火砲轟他丫的。”野狗與吳嶺兩人都是大明的大將軍,朝廷派遣野狗到武陵戰區來,未嘗便沒有防著吳嶺的意思,但為什麼是野狗來,吳嶺卻也是心知肚明的。

    要制衡他吳嶺是政事堂的意思而不是皇帝的意思,換句話說,皇帝對他是並無猜忌的,當然,政事堂這麼做,也無可厚非,誰讓他吳嶺並不是根正苗紅的呢?而派遣野狗而不是別人,這就是皇帝對他表示信任的意思了。因為野狗從來都不是一個爭權的人,到了武陵戰區之後,這傢伙也就對吳嶺說了一句話,打齊國的時候,老子要第一個上。

    這是一個純粹到了極點的軍人。

    當然,如果吳嶺真想幹點別的什麼的話,野狗的巨大威望也能讓吳嶺頃刻之間啥也幹不成,起碼武陵戰區百分之九十的大軍,在那個時候會跟著野狗走而不是跟著自己。

    作為最重要的戰區,火砲是除了水師之外,最早配屬到武陵戰區的,這樣的武器到了武陵戰區之後,各大戰營自然是一個個饞涎欲滴,但卻誰都沒有撈到這一塊大肥肉,吳嶺力排眾議,堅持將所有的火砲集中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完全的火砲營。這個火砲營現在擁有各類口徑,型號的火砲多達三百餘門。

    吳嶺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在進攻常寧郡的時候,最大程度的發揮火砲的威力,將對面的一切,都炸成渣渣。

    而大明1式這樣的最新式的製式步槍,因為生產上的問題,並不能大規模地列裝,而只是陸陸續續地在裝備著李小丫的騎兵營。直到羽林和虎賁兩個營被調來之後才改變了這種狀況,這兩個原本衛護越京城的戰營,大量地裝備了大明1式。

    其實對於吳嶺來說,在大戰之前,他並不願意驟然讓士兵們換裝,即便使用大明1式並不難,但讓士兵們驟然換裝,只怕並不能提升戰鬥力,相反會讓士兵們有極大的不適應,想要使用大明1式準確而有效地擊殺敵人的話,也是需要較長時間的訓練的,可不是那種拿起來就能用的。很多第一次看到這玩意的士兵,連怎麼用都不知道,你能指望能熟練地操作。這需要一個過程。

    即便是不換裝,吳嶺也有信心擊敗對手,特別是當他有了火砲之後。

    “火砲能有效地削弱敵人,但只怕還真炸不平。”吳嶺搖頭道:”這些堡壘都是鋼筋水泥結構,從空軍偵察到的情況來看,其厚度當真是匪夷所思,鮮碧松必然考慮到了我們火砲的威力。而我們的砲兵營也做過試驗,很難用火砲將其徹底摧毀。特別是這些大半頭藏在地下的堡壘更是討厭。最終,還是要動用兵力一個個地攻克。”

    “那就平推過去唄!”野狗的戰術思維永遠都是這種直接有效的幹法,平推!”我們蒼狼營最擅長於幹這種活兒。”

    吳嶺大笑,”這樣打,消耗的時日更多,我們的傷亡也會更多一些。”

    “打仗那有不死人的。”野狗不以為然。

    “甘兄,現在齊國人也有了火藥,火砲,常寧郡內傳出來的情報,也毫無疑問地證實了這一點,鮮碧松正在傾盡全力地幹這事兒,要是這些堡壘之中藏上這樣的火砲,我們可就是有麻煩的。

    野狗瞅著吳嶺,半晌才道:”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些什麼?”

    “戰鬥初期,我們的傷亡可能會比較大。”吳嶺道:”而不管是朝廷還是民間,抑或是軍中,現在對於齊人都處於一種看不起的狀態,甘兄,現在全大明上下對於這一場戰爭的狂熱,你也看到了,我都感到有些害怕了。我很擔心一旦開戰之後,短時間內受挫或者雖然達到了目標但受到了比較大的傷亡……”

    野狗眨巴了幾下眼睛,終於明白過來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這好辦,這事兒,交給我來辦,你先回武陵去,開戰之後,我來打。”

    “甘兄?”吳嶺有些不好意思。

    野狗卻是一擺手,”用不著不好意思,你是統帥,當然不能被頂在最前頭,再說了,背鍋這事兒,我的肩膀頭兒估計比你還要硬實一點,誰都知道我野狗就是一根筋通到底的角色嘛,到時候萬一不順,咱們還有一個周旋的餘地。”

    吳嶺站了起來,向著野狗深深地鞠了一躬。

    “可別!”野狗一把扯住吳嶺,”為了大明,為了老大,我啥都敢幹,再說了,拋開了這些,我也不想輸給周濟雲那邊啊,你謀劃進攻齊國十幾年,那周濟雲可也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幹掉齊國,真要玩心眼兒,我可不是周濟雲的對手,再說他們還有一個楊致,那也是一個七竅玲瓏心的傢伙,到時候咱們兩路大軍齊出,要是咱們武陵戰區落了後,我可沒臉。”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5 10:00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超乎想像的行軍

    選擇在冬日里對齊國宣戰,其實真正發動大規模的戰爭,大概便要待到來年春日了。這是大明朝廷給齊國挖的一個大坑,不過齊國人明知道是陷阱,卻也不得不跳下去。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相對於明國完善的交通體系,幾乎遍布全國的鐵路網絡,能夠以極小的代價便將海量的物資從全國各地運送到前線,齊國人卻還停留在最初級的階段,只有靠著徵集大量的民夫來完成這一項龐大的工作。

    想要供應一支十萬人的大軍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齊國人起碼要徵發數倍與此的民夫來運送糧食等各類物資。而這一次大明與齊國可是數面開戰,在明國政事堂的估計之中,齊國想要保證前線的最基本的補給,徵發民夫的數量不會低於一百萬。

    冬天,他們就必須開始這項工作。

    想一想在大雪藹藹,寒風刺骨的天氣之中,衣不蔽體的民夫們推著小車,趕著牛車,馬車,驢車在厚厚的積雪之中艱難地前行,便知道這是一場災難。

    明國在對付齊國的時候,第一項工作便是摧毀齊國的經濟,各種明的暗的手段一齊運作,數年時間,終見效力,大量的農民自然經濟破產,無數的中小商戶被明國商品擠壓得幾乎沒有生存的餘地,想要支應這場戰爭所需,已是十分艱難了。不說軍隊所需,光是上百萬民夫在運送這些物資的時候,本身的消耗就是一個了不得的數字。

    而這場戰事一旦開始,恐怕就不會在短時間內停下,民夫大量地被徵發,又會持續地影響到明年的春耕,接下來自然便是讓秋收落到了空處,先不管在戰場之上的境況如何,對齊國的經濟,必然進一步地造成沉重的地打擊。

    反觀明國,卻是沒有這些憂患,蒸汽列車一次性地便能拉走成千上萬民夫才能運走的貨物,更重要的是,他能在極短的時間裡運抵目的地而且沒有什麼消耗,如果真要說有什麼的話,那也就是這列蒸汽列車所消耗掉的煤了。

    這一次的對齊全面戰爭,大明除了動員了二十萬退役士兵重返戰鬥序列之外,對於民間,幾乎沒有什麼驚憂。

    老百姓們在掀起了一陣擁兵的熱潮之後,便該幹嘛幹嘛去了,該經商的便經商,該準備明年春耕的準備明年的春耕,該跑海貿的跑海貿,大家的生活,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唯一多出來的便是談資,大家在閒遐之餘,都會議論幾句這場必然會造成大陸新格局的戰爭。

    也就只有桃園郡,才能感受到濃厚的戰爭氣氛。

    越來越多的軍隊湧入到了這個邊境郡地,一片片的軍營在野外被立了起來。桃園郡新建不久的車站在入冬以來,經歷了最為嚴峻的考驗,即便是夜晚,也有火車駛進站台,將無數的物資和軍人運送到了這裡,然後從車站被分流到各個軍營以及一個個倉庫之中。

    貝尼特斯坐在硬條椅之上,靠著窗戶看著外面飛速掠過的景色,從硯港出發,到寶清上岸,幾乎沒有停留,便在寶清港上登上了火車,一路向著戰場奔赴而來。

    他們留在大明,就是為了戰鬥。這是馬特烏斯與大明簽定的協議之一,他們將用自己的戰功為馬特烏斯換取源源不絕的大明支持。

    從寶清港上任之後,貝尼特斯的自尊與自信,已經被打擊得體無完膚,此時,他只是在疑惑,他們到底是被什麼豬肉蒙了心,居然遠渡重洋來挑戰這樣一個強大的帝國。稱霸西大陸的猛虎王朝,在大明帝國的面前,就像一個孱弱的嬰兒,根本就不堪一擊,兩者,完全就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在戰艦之上,一名被派駐到他軍中的充當通譯人員的軍官,給了他一張東大陸的地圖。這張地圖之上,清楚地標明了現在大明與齊國的勢力範圍。

    從寶清港所在長陽郡,到戰爭的前沿桃園郡,有著上千公里的路程,他本來以為這會是一場艱苦的行軍。在猛虎王朝的時候,這樣長距離的行軍打仗,他不是沒有經歷過,比起戰鬥的困難,行軍時所碰到的艱難困苦要多得多。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下了船之後,在寶清軍營裡稍微休整了兩天之後,他們便被直接帶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車站裡,現在他知道那是車站了,當初他與他的士兵們可一個個都像極了鄉巴佬進城,完全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

    一隊隊的士兵進了那些長方形的箱子裡,然後,便一路向東奔馳而去。轟隆隆的機械聲終於讓貝尼特斯想起了大明在海上的那些戰艦。

    原來這些機械,不僅在海上運用,大明人還將他運用到了陸地之上。

    這一趟列車,足足裝載了全副武裝的士兵一千人。他的五千人,只需要五趟,便能全部運達。

    更重要的是,他的士兵們壓根就不需要辛苦地在風雪天氣之中跋涉,而是坐在車廂內,談笑風生地便將抵達目的地。

    這與他印象之中的行軍,完全就是兩回事。

    普通的士兵們大約七八十個人一節車廂,雖然有些擠,但在這大冬天的,倒也無所謂,擠在一起反而更暖和。他坐在專用車廂裡,偌大的車廂之中,只有他與十幾名軍官,顯得空空蕩盪,車廂之內一應設施俱全,最讓他驚奇的是,居然還有一個能解決個人問題的廁所,當然,他不會用,在通譯的示範講解之下,他才弄明白了這個所謂的抽水馬桶。

    車廂的正中間固定著一個爐子,薄薄的鐵管子從爐子的邊上探出來,鑽出了車頂,上好的白炭在爐子裡燃燒著,熱氣便順著那些薄皮鐵管子散發出來,使得整個車廂之中溫暖如春,最妙的是,爐子上放著的一個開水壺,不管什麼時候,他們總是有熱氣騰騰的水喝。

    這不像是去打仗,倒像是出門去旅遊。在西大陸,就算是他這樣級別的將領,只怕也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不,不僅僅是他,便是國王丹西陛下,又哪裡能享受到這些呢?而這些東西,聽說在大明,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是能享受到的。

    像自己乘坐的這樣的車廂,在平常時節,被稱之為貴賓車廂,所謂的貴賓,也就是只要你出夠了錢,便能坐。再訊問了通譯這個所謂貴賓的價格之後,貝尼特斯再一次沉默了。哪怕在西大陸他是貴族,但這樣豪奢就只為一次普通的出行,他覺得太不划算。

    貴族家也是沒有餘糧的。

    想起如今躺在棺材裡變得冰冷的丹西國王,貝尼特斯有些慨嘆,這大概便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吧。

    當初馬特烏斯決定讓他留下來的時候,貝尼特斯本來還是相當抵觸的,當時那樣的情況之下,是個人都想快點回家吧。不過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地幸運,因為回到西大陸,同樣是樣打仗的。

    丹西死了,西大陸必然會陷入內亂,這一次回去之後,熊熊的戰火將在西大陸燃起,既然都是打仗,那還不如在這邊打,因為現在貝尼特斯明白了,大明就是一個粗壯無比的大腿啊,雖然還沒有正式開戰,但光是這行軍,便已經讓他折服了。

    硯港之戰中,那隆隆的砲火聲,讓貝尼特斯至今還心有餘悸,不過以後,這些炮火將成為他們進攻的掩護,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也許,打仗會變得異常簡單起來了。

    攤開折疊放在桌子上的地圖,他再一次審視起來,作為一名軍人,對於地圖這樣的東西是相當敏感的。眼前這張地圖,是他見過的製作最為精美,繪製最為詳細的一份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線條,各種不同的圖案,起初讓他看得頭暈目眩,等到通譯軍官教會了他如何看大明的地圖之後,他禁不住地再一次驚嘆起來。

    哪怕是一個村子,一條小河,在地圖之上都有詳細的標註。

    這樣的地圖並不是手工繪製的,而是印刷出來的。當通譯告訴貝尼特斯這個事實的時候,他只能是長嘆一口氣。對一名軍官而言,這樣的地圖,那就是一件寶貝。

    貝尼特斯有一點還不清楚的是,他拿到的,不過是大明公開發行的民用地圖,上面還是很多東西是不會標明的,真正的軍用地圖,可比他手裡的這一份還要詳細得多。大明一直非常注意測繪工作,斥候的一個重要責任,就是緩制地圖。而在飛艇正式出現之後,從實驗期便擔負起了地圖測繪的工作,現在大明的通用地圖,便是經過飛艇測繪員們反复確認修改之後的地圖,已經基本上做到了準確性。不再像過去的那些地圖大而化之了。

    目光從地圖轉向窗外,火車正擦著一座城市的邊緣掠過,雖然寒冬臘月,雖然白雪皚皚,但城市外的道路之上,卻有著川流不息的人群。

    貝尼特斯很清楚,在這樣的季節裡還有如此大的人流量,那在其它季節,這裡只怕繁華得不得了。








kll9661844 發表於 2018-12-7 13:20
馬前卒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無微不致的服務

    抵達目的地,踏進早已準備好的營房的時候,貝尼特斯再一次感受到了明軍在後勤方面強大的力量以及極為高效的組織能力。風雪之中,一大片白色的帳蓬組成的營區早已經在等候著他們的進駐。

    先期抵達的這一千人,立即便領到了屬於他們的物資。

    一名叫劉明義的武陵戰區的後勤處的將領陪同著貝尼特斯檢查了配給他們的所有物資。

    “貝尼特斯將軍,這些倉屯里的全是糧食,按照你部五千人的規模,每人每天按兩斤主糧計算,一天便是一萬斤,戰區按十天的規模,在這裡屯集了十萬斤糧食,以後每一天,都會有一萬斤糧食運進來,確保你部在任何時候都有十天的儲備用糧。”劉明義介紹道。 “只不過你們的飲食習慣與我們有很多的不同,對於這些,我們還沒有太多的了解,所以只能按照我軍的慣例來配給,這一點,還需要將軍您克服一下。”

    貝尼特斯很滿意,糧是軍之膽,沒有足夠的糧食,幹什麼都是心慌慌的。看著一邊的通譯軍官道:“無妨,戰爭時期,能填飽肚子就行,習慣不習慣的還是其次。”

    劉明義看著他認真地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如果士兵們不能吃好的話,還是會影響戰鬥力的,我們後勤處目前正在按照你們的飲食習慣製作軍糧,相信過了這一段時間之後,這些問題就會得到改善。”

    “這個真不用了。”貝尼特斯搖頭道,入鄉隨俗,自己的身份特殊,他可不想給對方添麻煩然後給自己帶來麻煩。

    “這個與將軍您無關,而是我們後勤處的職責所在,如果因為補給的原因,導致軍隊戰鬥力下降,我們是會受到追責的。”劉明義卻是絲毫沒有因為貝尼特斯的話而放棄,而是直接了當地道:“所以將軍您對軍糧有什麼要求的話,還請隨後寫上一份正式的報告,我們可以根據您的要求作調整。”

    “那好吧!”貝尼特斯聳了聳肩道。看著對方認真的模樣,他現在對未來卻又有了一份莫名的期待。

    他是有被明人當成消耗品來使用的覺悟的,也有著隨時充當敢死隊的心理準備,畢竟,自己只能算是一支僱傭軍而已,或者在馬特烏斯大公那裡,自己這支軍隊,已經等於是被放棄了吧。

    不過現在看到明人的認真勁兒,他似乎覺得真相與自己想像的還是有些出乎的。

    走過糧屯,劉明義帶著貝尼特斯走進了一個大帳,這裡面碼著整整齊齊的一個個的大箱子,隨手打開一個箱子,劉明義道:“這是我軍配給士兵們的貼身穿戴的羽絨衣,保暖,輕便,不會影響到作戰,穿戴在盔甲裡面。”

    打開另一邊的大箱子,道:“這是棉襖,平素穿在外面,很暖和,缺點是很臃腫,作戰的時候嘛,就不太方便了,所以是作為常服穿用。”

    貝尼特斯不說話了,他是沒有想到明人還將服裝分成了常服和作戰兩個不同的系列。

    又一個箱子被打開,劉明義從內裡取出一雙手套戴在手上,五指屈指,輕鬆寫意,拔出刀來,隨手挽了幾個刀花。 “這是作戰手套,保暖,確保士兵們在冬季作戰之時不會因為嚴寒而使手的靈活性受到影響。”

    貝尼特斯已經有些無語了。

    “這些是面罩!”劉明義拉出一個套子,套到自己的腦袋之上,於是整張臉便只剩下了眼睛,嘴唇在外頭。 “冬季作戰,寒風刺骨,他的作用與手套類似,都是讓士兵們保持戰鬥力的必要裝備。”

    “聽說貴軍有幾十萬大軍,難道都是這樣裝備的嗎?”貝尼特斯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明義自豪地道:“當然,這些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裝備而已,我們大明軍隊天下無敵,可是體現在方方面面的,後勤方面,照樣是天下無敵。我們這些負責後勤的將領,雖然踏上戰場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但是我們可是絞盡腦汁地為提升士兵的戰鬥力而努力著。”

    貝尼特斯贊同地點點頭。在西大陸的時候,冬季作戰的時候並不多,因為嚴寒會使軍隊的戰鬥力大幅下降,而像凍瘡這類冬季疾病,即便是呆在營房裡,也有許多人無法倖免。而在冬天,運送後勤補給也是一個大難題。

    走出了這間庫房,向著下一批帳房走去,劉明義邊走邊介紹道:“這些東西,考慮到損耗的問是,都是上浮了兩成配備的,以後就可以根據實際需要隨時向上申請,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將物資配發到位。”

    “多謝劉將軍。”貝尼特斯真誠地道。

    “不用謝,作戰是你們的職責,讓你們心無旁騖的作戰則是我們的職責。”劉明議知著掀開了面前的一個大帳蓬的簾子,“貝尼特斯將軍,這裡面就是一些小玩意了,嗯,有茶葉,不知道你們習不習慣喝茶,不過在戰鬥的閒遐時間,泡上一壺茶品嚐品嚐,也是一個不錯的享受。哦,您來看看這裡,這是一些糖果,算是配發給戰士們的零嘴吧,當然,如果在一些極端的情況之下,他們也是能補充熱量並抵抵飢餓的,這些是罐裝的都是果脯,是很不錯的零食。 ”

    貝尼特斯瞪大了眼睛,他是真沒有想到,在軍中的補給物資之中,居然還有這些玩意兒,看起來這與戰爭物資並沒有多少關係。

    “這些也是必須的嗎?”

    “不是必須,但是呢,對於戰士們來說,這些都是一些舒緩情緒的好東西,光吃軍糧,也是能讓人吃厭的。”劉明義笑著道。

    對於大明軍隊來說,這些東西不僅是讓士兵們感受到後勤的充足,大明的強大,還可以有效地讓大明的商人們賺得更多的錢財,軍購,歷來就是商人們趨之若騖的訂單。雖然在質量上要求更高,但只要簽下一單,便足以保證一個廠子幾年的生產銷售無虞。

    貝尼特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些麻木了。

    被劉明義帶到下一個庫房面前的時候,他想想先前那些包羅萬象的玩意兒,心中想,這裡頭又是一些什麼呢?

    “酒!”劉明義很快給了他答案,帳蓬裡,一個個的鐵皮罐子碼得整整齊齊,“當然,都是果酒,不是高度酒,那玩意兒容易喝醉,讓人誤事,這些果酒,雖然不烈,但在冬天,還是能讓人感到暖和的,不過這東西就是限量供應的了,怎麼使用,將軍自己作主。”

    走出這個帳蓬,劉明義又指著不遠處碼在雪地之中蓋著氈布的簡易倉屯道:“貝尼特斯將軍,這是為將士們準備的取暖用的蜂窩煤,專用的爐子每個帳蓬裡都配備了一個,相信有了這些,將士們在寒冷的冬天裡會睡得很舒服的。”

    掀開帳蓬,看著那一個個做得極為規整的蜂窩煤,貝尼特斯只能嘆息無語。

    正如劉明義所說,明軍的強大,表現在方方面面。在硯港的時候,他們還在為自己的戰敗而自怨自艾,認為是中了明人的奸計,如果當面鑼對鑼,鼓對鼓,並不見得就會輸,但看到了這些之後,他才發現,即便是雙方擺明車馬來打上一仗,只怕他們也照樣會輸。

    因為戰爭,從來都不是由某一個單一的因素而決定的。雖然平時對士兵們一直強調說勇敢,血性,但像他這樣的高級將領,當然明白,戰爭是一個綜合性的極其複雜的組合問題,任何一個環節上的不到位,都會導致整個戰爭的失敗。

    明人,已經基本上做到無懈可擊了。

    劉明義一拍手掌,一名跟隨著他的軍官走到上來,將一疊厚厚的文件遞給了貝尼特斯,“將軍,這是這些物資的清單,沒有問題的話,請您簽收。”

    接過這些清單,貝尼特斯爽快地在通譯的指點之下,在文件的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收回文件的劉明義向對方行了一個軍禮:“貝尼特斯將軍,那麼我的公事就辦完了,接下來希望能盡快地聽到你們在戰場之上的好消息,你們的每一次勝利,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鼓勵,因為這裡面也有我們的一份汗水。”

    “如您所願!”貝尼特斯躬身道:“我們的勇士,不會讓您失望的。”

    送走了劉明義,貝尼特斯轉身看向自己的通譯:“林,接下來,我們是什麼安排?”

    “將軍,將一切都安頓好之後,您就要去拜見你在這裡的直屬上司甘煒將軍了,根據武陵戰區發下的作戰序列,您和您的軍隊是直接歸屬於甘煒大將軍指揮的。”

    “我明白了,那麼我去見他的時候,需要送上一份禮物嗎?如果需要的話,這份禮物需要多重才能符合他的身份呢?”

    姓林的通譯軍官笑著道:“甘煒大將軍是我們大明最高階的將領之一,如果您送一件西大陸特色的小玩意兒,我想大將軍會很喜歡,如果您備上重禮的話,我估計您會被他痛毆一頓。”

    貝尼特斯一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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