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靈棺夜行 作者:看門狗(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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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mCaVod 2016-3-24 19:28: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9 69706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3
第399章 逆鱗

  民間一直都有龍脈之說,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眾所周知的一條龍脈就在故宮下,更準確的說,就在中南海,只是陰龍能無邪不驅。能滅殭屍,當天要不是智醇風逃跑及時也必定能滅了他,依次推算龍脈的威力必定是更加可怕的。

  倒也是很好奇。到底御心流能不能成事。

  在制棺人隱而不出的情況下,他可以說是最強鬼王,最強鬼王對陣最強驅邪力量。

  為了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御心流把目標定為一號首長。

  被鬼纏這絕對是一件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的事。

  國家是宣揚無神論的,這倒是沒什麼,這實際上也是有利於社會穩定,也能避免不壞好意的人蠱惑人心。

  小晴說自己有點累,就回房休息去了。

  懷孕後,她很貪睡。

  幫她蓋好被子,她則拿了我的枕頭靠在床頭,漆黑的頭髮瀑布幫灑落在雪白的枕頭上,說道:「御心流說蒼時幽找過他。」

  聞言我在床沿邊坐了下來,問道:「御心流答應了?」

  小晴搖頭道:「沒那麼容易答應,御心流是一等一的鬼王。雖然性情有些古怪,但卻一點都不笨,待價而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我道:「那他向你提出什麼要求了嗎?」

  小晴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說道:「御心流一直宣稱想要找回自己的過去,可他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關於他的痕跡早就淹沒在歷史的長河裡了,找回來的可能性不大,再說了,他應該知道,一但他得知自己的死因跟過去。那麼他心中的哀傷就會削弱,他的力量就會削弱,甚至一旦解開心結,他都有可能魂飛魄散,他會去冒這個險嗎?」

  我道:「怎麼?你懷疑他說的並不是實話?」

  小晴柳眉輕顰著搖頭:「說不準,但我感覺,沒那麼簡單。聰明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裝瘋賣傻的人,他要是跟蒼時幽或者其它人達成協議我們也無從知曉。」

  聞言不禁點頭,我們跟御心流並沒有什麼交情。

  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獻祭。

  而要成為冥王要有五位鬼王獻祭,這是大前提,在多數鬼王隕落之後。好像冥王的爭奪一下子沉寂了下去,天山的異鬼也不見了蹤跡,這些天在馬家是我過得安慰最輕鬆的日子。

  我道:「你找小天了嗎?」

  葉小晴是冢山的聖女,冢山鬼城雖然遭遇了滅頂之災難,但冢山一路在外活動的陰鬼不少,再加上我的身份。葉小晴應該差的動他們。

  小晴道:「嗯,在鬼都的時候爸爸就把消息傳出去了,可至今都沒有找到,有可能受了傷躲起來養傷了,也有可能已經隕落。」

  小晴睡下後,我則來到大堂,師嫣然坐在沙發上,馬家的管事站在她斜對面,半低著頭不知道在跟他匯報什麼,見我過來,則停了下來,嫣然已經叫道:「名大哥。」

  我道:「每次聽你叫我名大哥,我都感覺生分,你直接喊我大哥吧。」

  師嫣然露出笑容來,甜甜的道:「大哥!」

  我道:「看樣子,馬家的事情你已經上手了。」

  師嫣然道:「這得多虧小晴幫忙,哇,她真厲害,好難的事情,在她眼裡都變的非常簡單,她簡直就是天才女少,我要是有她一半聰明就好了。」

  我聞言臉上微變,家裡那妮子可是只小狐狸,師嫣然跟她廝混幾天馬家的基礎陰陽術全被她套走了,現在還向她詢問馬家的事情,那馬家的生意還有命脈什麼的豈不是都被她給知道了,看著還一臉感激的嫣然妹子,心裡慚愧啊,家門不幸啊,不行,這丫頭得管,非打她屁股不可。

  我尷尬的道:「上手了就好。」

  她關切的望著我道:「大哥,你的火毒,怎麼樣了?」

  我道:「就那樣吧。」

  原本馬千陌是要帶她出遠門的,估計去挖她祖先的墳墓,現在馬家出了這麼大的狀況,暫時是去不了,但這件事還沒辦法拿到檯面上來說。

  只見她黯然的垂下了頭,長而卷的睫毛輕輕顫動,鬼道子的事情她心裡一直很內疚,卻又沒辦法開口。

  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外面的寒風席捲著雪花吹了進來,眯起眼睛,只見一道暗影順勢從外面隨風飄了進來,緊接著就聽到那熟悉無比的無病呻吟的聲音:「啊喲喲。」

  我跟師嫣然不由的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御心流!」

  他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只見他捂著臉。

  我道:「你怎麼啦?捂著臉幹嘛?」

  御心流很不情願的拿開手,只見他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上還掛著淚水:「被人走了,好難過,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

  我跟師嫣然聞言臉色大變,御心流竟然失手了,鬼榜第二的鬼王竟然被人給揍了。想過他可能因為龍脈的關係他沒辦法進入中南海,但怎麼都想不到,他竟然被人給揍了,驚愕萬分的追問道:「是誰?」

  御心流抽了抽鼻子無比哀痛的道:「一個老頭。」

  他捂著臉:「就說不能幹壞事,好難過,以後再也不嚇人了。」

  老頭?

  我跟師嫣然對視了一眼:「難道是馬五爺?」那位馬家的先輩有這種實力嗎?馬家的九字真言確實厲害!

  師嫣然卻道:「不,應該不是馬五爺,馬家的九字真言傳女不傳男,而且陰龍必須要有馬家女人的血的人才能使用,那是禁術。」

  馬家最厲害的兩大陰陽術都不能用,那馬五爺的戰鬥力恐怕有限。

  不是馬五爺,那會是誰?

  不由的想起了一位朋友,凌風,他會水符,身上甚至還帶了雷符,但偏偏實力低下,他的長輩應該很強大,而且,他的身份也是官方的,國安第九局。

  我道:「那人大概長什麼樣子?」

  御心流道:「穿著中上裝,廋廋小小的,陰陽術老霸道了,能招雷齏,要不是我抗性強,早就灰飛煙滅了,好難過哦。」

  雷齏!難道真的是凌風的長輩。

  凌風當初在青城山走散後,就失去了蹤跡,也沒留個聯繫方式。

  師嫣然道:「我以前聽姑婆說起過,有些陰陽師家族不涉世事,但卻保留著最古老的陰陽術,他們是不屑於跟九大陰陽師家族爭,要不然,在他們面前,九大陰陽師家族什麼都不是,我所知道的就有夜家。」

  我道:「修鬼榜的夜家!」

  師嫣然點了點頭。

  我道:「那位夜老闆是夜家的人嗎?」

  師嫣然道:「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姑婆說,他應該只是夜家的下人,一個邊緣人物,應該是被趕出夜家的,出世後卻被人捧的極高。」

  我道:「打傷御心流的老先生恐怕來自隱藏家族的。」

  太可怕了,連御心流都敗在他的手上。

  就算一葉,鐘老,敦煌老頭這些九大陰陽師家族的當家人面對鬼王也是佔不到便宜的,更何況是鬼榜第二的血淚鬼王御心流。

  有這位老先生保護,就沒辦法打一號首長的主意。

  這個時候葉小晴聽到動靜從屋內出來,看到御心流瞪大眉目道:「你回來了,事情搞砸了?」看著御心流那副衰樣,誰都知道事情搞砸了。

  嫣然就把事情說了。

  葉小晴好看的眉毛凝在一起:「遭了,我們雖然無心傷害一號首長,但他們卻不知道,這下觸碰了逆鱗了,御心流你回來的時候,沒被人跟蹤吧。」

  御心流道:「都傷成這樣了,能討回來就不錯了,哪裡顧得上,好難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4
第400章 河圖洛書

  聞言眾人臉色都是一變,這下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御心流見我們臉色都為之一變,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那位強大的陰陽師未必是真的殺不死自己,而是要找出幕後的黑手,確保一號首長的安全。

  他彷彿聽到了羅盤金針轉動的聲音。

  追來了!

  御心流神色一變道:「快。快把我藏起來。」

  話音落盡,院子外的門鈴聲就響了起來,師嫣然滿臉驚慌。要只是自己牽扯到這件事也就罷了,可這牽扯到了這個馬家,只怕會給馬家帶來滅禍之災難。

  馬家管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玉珮,對著御心流照去。他沒有抵抗任由吸陰之力把自己壓縮成一條魂線,被吸進了玉珮之內。

  又示意管家可以去開門了。

  葉小晴道:「嫣然不用擔心,陰魂這種事情拿不到太面去說,只要我們不承認,他也沒辦法。」

  師嫣然冷靜下來,走回座位坐了下來,讓自己看起來更鎮定。

  話雖這麼說,要不能妥善處理這件事,馬家的命運將注定是江河日下,在國內也將寸步難行的。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來的這一位會是何許人。

  馬家管家則是馬家的老人,師嫣然一直喊他福伯,他來開房門,恭敬的對門外人道:「先生請。我家姑婆就在廳內。」

  隨著風雪走進來一個老人,他手裡拿著一個東西,赫然就是陰陽師再熟悉不過的羅盤。

  他真的很不起眼,身高一米七不到,穿著黑色的中山裝,頭髮有點灰白,像為五六十年代的學者,年齡應該七十開外但卻沒有一點瘦弱可欺的感覺,反而給我一種沉穩如山的感覺,無比厚重。

  他在進門的同時,拿著羅盤的左手放到了身後。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位中年男子。比他高半個頭,卻一臉恭敬的微微佝僂身軀。應該是他的晚輩或者弟子。

  馬家管事道:「姑婆,這位凌老先生來府上拜訪。」

  他的目光落在師嫣然身上,見師嫣然年齡不過二十,卻滿頭白髮。少年白髮,這是經歷了生死磨難之像,心中微動,馬家的這代姑婆竟然這麼年輕,他道:「老朽,凌震,任職國安第九局。」說著拿出了一個證件,在證件的上面有一個鑲嵌著金燦燦的國徽。

  看到莊嚴的國徽,任何人都會豎然起敬。

  不由自主的我們都站了起來。

  師嫣然道:「凌老先生!」

  他重新收好了自己的證件。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大廳,在他進入馬家的府邸時,羅盤上不停擺動的金針就停了,當然不會憑空消失,只可能是被收進了魂龕之類的器具內。面色雖然如常但卻震驚不已,心中則震驚不已,自然是把御心流這位鬼王認為是我們養的鬼耆,眼中的冷意更濃了。

  師嫣然道:「老先生來馬家有何事?」

  凌震道:「老朽正追捕一隻惡鬼,卻見他逃進了這座宅子,想必跟你馬家有所關聯,希望能配合我們九局的工作,把他交出來。」

  師嫣然道:「老先生說笑了,我們馬家在陰陽行當也是小有名望,是老實本分的陰陽師家族,馬家的弟子是不養鬼耆的,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規矩,更加不會包庇惡鬼。」

  對於陰陽師來說最麻煩的事情就是有同行插手。

  凌震身後的中年男子道:「馬姑婆,這只惡鬼膽大妄為意圖為害國家領導人,這麼大的事情,不是你一句能說過去的,若不給出一個交代,馬家恐怕也走到頭了。」

  師嫣然眼中目光一寒,冷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中年男子道:「我是提醒你!」

  師嫣然道:「我說了,我們並沒有看到什麼惡鬼,你們追錯地方了,沒有一隻惡鬼會傻到逃進馬家的宅子。」

  凌震道:「老朽捉了一輩子的鬼,還從未看走眼過,這一次,也不會意外,馬姑婆你既然能當得了馬家的主,想必是聰明人,領導被嚇到了,總要有人出來交代,即便老領導寬宏大量,但國家跟人民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師嫣然冷笑道:「老先生,馬家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家族,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你追不到惡鬼,就把髒水潑到馬家的身上,這不合適吧。」

  凌震面色一寒,他邊上的中年男子道:「馬姑婆,你是打定主意包庇這只惡鬼了?」

  師嫣然道:「我敬重兩位是國家幹部,但在這樣亂扣帽子就不要怪我馬家不客氣。」

  凌震道:「你以為把惡鬼收進了魂龕內我就找不到了嗎?」

  說著翻手只見拿出一張符籙,這張符籙很奇怪,因為是白色的,這樣的符籙我見過一次,雷符,而且他也姓凌,我越發的肯定這位老先生跟凌風有關係。

  他拿出了一根紅繩在地上落成一個圈,劍指夾著白符口中唸唸有詞,他身旁的中年人遞上了一個瓷盅把裡面的白灰均勻的倒在了紅繩圈之內,此時白符嗡的一聲燒了起來,咒語落盡,燒著的白符往紅繩圈內落去。

  葉小晴低聲道:「立方追蹤術!」

  嘴唇張合,腳下不著痕跡的移動了一下,負手於背後,夾住一張黃符。

  我自然是看到了,葉小晴是要破壞這個老先生的陰陽術,不由的擔心起來,這是要鬥法,實際上我的境界比小晴還高出一個小境界,只是這種太過高深的陰陽術還都不會,光有境界還不行,可小丫頭有身孕呢。

  而且這個老傢伙連御心流都能打敗,境界肯定不低,葉小晴未必是他對手。

  白符落進紅繩圈內,灑在上面的白灰頓時就燒了起來,竟然燒出奇怪的線路圖案,有點像龜背上的紋路。

  在部落時代,有一位陰陽師一時好奇研究龜背上的紋路,卻出奇的發現龜背上的紋路揭露著某種難以掌握的天機,於是,他就下了苦功夫,終於參透得知一些天地間的秘密。

  沒想到這位凌先生竟然懂得這麼深奧的東西。

  深受陰陽師無比推崇的八卦圖就只是其中一部分,而真正懂得八卦圖的陰陽師其實不多,更何況是更加深奧的河圖洛書。

  心中不禁擔心起來,他真的能從河圖洛書的變化中鎖定御心流的位子嗎。

  轉頭向葉小晴望去,小妮子神色如常,眼眸閃動,看起來很鎮定,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凌震長眉不經一抬,目中閃過詫異之色,隨即驚愕的向我們望來。

  看到他的表情,我則已經知道,老傢伙應該失手了。

  心中鬆了口氣,同時有些詫異的望向葉小晴,小妮子,一貫都是很強大的,這麼深奧的東西,都被他給破解了。

  凌老先生道:「長江後浪推前浪,老朽長眼了。」

  葉小晴道:「越是精密的東西,越是不能有絲毫的偏差,所謂差之毫釐繆一千里。」

  凌老先生道:「不錯,不錯,確實如此,但這豈不是證明了,那隻惡鬼正在府上,要不然,你們何故要破怪老朽的立方。」

  葉小晴道:「破壞?老先生何出此言,我聽不太明白。」

  凌老先生臉色漲紅起來:「你!」

  這下真是被氣到了,葉小晴那一臉無辜的樣子,連我都有些相信剛才的事情跟她五關。

  凌老先生道:「你以為老朽就找不到了嗎?」

  突然,他的身軀衝了過來,速度竟然很快,只見眼前一晃,他竟然向我脖子上的玉珮抓去,我不禁瞪大了眼睛,他竟然知道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4
第401章 驚人之舉

  就算沒有顯露出陰司真身,境界也達到了二香前期,猛然伸出一掌攔住他迅捷有力,渾厚的沉勁透了過去。

  在接觸的瞬間,我感覺到一股沉穩的力道,不猛烈。但很厚重,如同石盤一般。

  當即又加了幾分力道。

  凌震已經有些老花的眼睛倏地瞪了起來,眼底儘是驚駭之色。不論是葉小晴,還是我所展現出的實力都遠超出我們的年紀。

  葉小晴只能算是學識淵博。

  但我所展露出的實力卻是實打實的,不是多看一些古籍,參透一些古老的陰陽術就能得來的。境界最需要的是時間的積累。

  三十歲達到一香中期算是天賦不錯的,達到一香後期算是出類拔萃的,達到一香巔峰就算天才。

  而我則跨越了星君境界,成為地君,那就是比天才還要強,比天才強的那是什麼,恐怕都沒有能夠形容的,如果非要用一個詞的話,那就是妖孽,因為太不符合常理了。

  在我猛然加力時,他也如此!

  瞬間迸發出的力量,使得氣壓難以承受的發出嘭的一聲悶響,在這瞬間,我就意識到,只是力量恐怕還是不如他。硬拚恐怕會受傷,當即往後退了一步卸去那堅如盤石的力量,不可摧毀的力量。

  他一擊為能得手,也沒臉對我追擊,站在了原地,只是滿臉震驚的望著我。

  我道:「凌老先生,太過無禮了吧,竟然要搶人東西,你到底是國家幹部,還是搶劫罪犯。」

  凌震道:「如果老朽估計的沒錯的話,那隻惡鬼就在你的玉珮裡。把玉珮給我,只要檢查過後,證明老朽失查,轉身就走,絕不為難。」

  聞言葉小晴跟師嫣然臉色都為之一變。

  御心流就藏在玉珮之內。

  葉小晴道:「凌老先生。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規矩,陰陽行當最忌諱的就會窺探別人寶物,這是我大叔老公的傳家之寶,即便是我這個做妻子的也從來不敢窺探,豈能因為你的污衊之話就把這個瑰寶秘密展露在你跟前。」

  心中暗暗佩服葉小晴的辯才。

  但她說的是事實,陰陽行當包括路邊一些江湖把戲都是一樣,很多東西說穿了就是那麼一回事,但不說穿卻顯得分外神奇,這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東西,每一門戶都視若生命,怎麼能夠輕易示人。

  我道:「我敬重你是前輩,但想要以大欺小,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凌震哈哈一聲冷笑:「老朽抓了一輩子鬼,還從來沒有半途而廢過,你們幾個小輩確實讓人刮目相看,但恃才傲物,膽大妄為卻往往會給自己還有家族帶來滅頂之災,老朽奉勸你一句,老老實實的把惡鬼交出來,這件事不是想瞞就能瞞的過去,領導部門已經發話,一定要嚴肅處理。」

  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竟然捅了這麼大的婁子。

  凌震道:「這事已經無關以大欺小,也無關是否是陰陽行當的事,這是公事,公事就要公辦,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

  師嫣然道:「我也再說一遍,這裡並沒有你所謂的惡鬼,你們找錯地方了。」

  中年男子道:「馬姑婆,不要再冥頑不靈了。」

  師嫣然冷聲道:「福伯,送客!」

  馬家管事當即手一伸,很客氣的道:「兩位請!」

  那兩人卻站在那裡紋絲不動,我跟葉小晴不禁都眉頭一皺,中年男子道:「我看你們至今都沒明白過來,我們此來不是陰陽師的身份來抓鬼的,而是以國安的身份,代表的是國家最強力的部門,我們有權利留在這裡調查案情。」

  他直視著師嫣然的美眸道:「中華大地,沒有一處我們是不能去不能留的,這是國家賦予我們的權利,而你們身為公民也有義務配合我們調查。」

  葉小晴道:「說的一點都沒錯,給予你們權利是讓你們為國家跟人民服務的,但你們現在在做什麼,擅闖民宅,看上我的老公的玉珮出手便搶,你們是人民公僕,我看你們分明就是強盜土匪,告訴你們,我們不怕,我們從來都不會畏懼邪惡勢力。」

  高啊,忍不住在心裡給我老婆大人點了個贊。

  凌震跟中年男子不禁皺眉,看向葉小晴的目光之中除了惱怒,還有驚嘆,眼前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少女竟然據理力爭,明明自己佔了理,但卻沒辦法搶佔道德的制高點,反而成了爭鋒相對之勢,她的樣貌不過十六,生得又如天仙一般,彷彿就像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一般,美的炫目完美。

  這到底是哪裡來的人仙兒!

  眼見如此,凌震道:「看來,老朽只能用強了,等拿下你們,搶下玉珮,真相大白之後,看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不過,真到了那個時候,罪名做實了,可不會像現在這麼簡單了,馬家要付出弒君的代價,而你們所在的家族也是,將會徹底的消失。」

  他道:「你們可要考慮清楚!」

  這個老傢伙不禁道行高深,手段也很深沉啊,這一套威逼下來,膽怯一點的,立場不堅的,還真容易向他妥協了。

  可他卻預錯了。

  他所說的一切都建立在他能拿下我們的基礎上,他低估了我們。

  原本已經打定主意,放棄恐嚇一號首長的計畫,但現在卻改變主意了,這個計畫要繼續下去,冷聲道:「福伯,去把門鎖上。」

  凌震跟中年男子的眼眸都是一冷。

  這句話無意是應戰的宣言。

  凌震雖強,畢竟只有他一個人,跟他同來的中年人的實力跟他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應該只是星君,還沒達到地君,而我們這邊的三人全都是地君,拿下他們,既然他們這麼喜歡在馬家做客,那就讓他們一直留在這裡,等到什麼狗屁國安九局服氣了為止。

  我對葉小晴道:「你有身孕就別動手了,往後站一點。」

  凌震能對付的了御心流,但未必能吃得下我,面對一個陰陽師而不是面對一隻陰魂,有太多的陰陽術無法施展,而我則只是一個半吊子陰陽師,靠的可不是陰陽術。

  馬家管事應道:「好的,名先生!」

  他的臉上露出了輕鬆之色,也不想想,這裡是哪裡,這裡是馬家!

  在牆壁上掛著一把長劍,應該只是裝飾,也不會是什麼了不起的神兵,但對拿來對付陰陽師卻足夠了,再強也只是血肉之軀。

  啪嗒一聲,門鎖鎖上的同時。

  突然間就動了,向前衝去,猛的踩在桌子上,順勢而起,把掛在上面的長劍拔了出來,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劍身在燈光下反射出逼人的鋒芒,須臾劍法施展開來,劍光一閃,向著凌震撲去。

  而師嫣然戰的筆直,雙手飛快的結著手印,快的十根手指根本分不清哪根是中指哪根是無名指,而嘴裡則吐出了名震陰陽行當的九字真言,指間揮灑出淡淡的金光,加持自身,白中透藍的長發猛然往後飄飛而起,嬌軀則衝了出去,她的目標則鎖定了那中年男子。

  凌震大喝一聲:好膽!

  中年男子則臉色一變,他萬萬都料不到,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馬家姑婆的實力竟然達到地君前期如今又加持了九字真言,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師嫣然凌厲的招式已經攻到了他的眼前,事關馬家生死存亡,她一上來就是拚勁全力。

  她的戰鬥經驗很淺薄,但強大的力量,驚人的速度,將彌補一切的不足,換而言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戰鬥經驗跟技巧都是蒼白的。

  師嫣然嬌喝:「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4
第402章 五鬼搬位

  晶瑩修長的手指間揮灑出金色的沙礫,輕柔的向中年男子的胸口拍去,看似不快,卻在中年男子驚駭的目光下,一下子就拍中了他的胸膛,而他的伸出格擋的手掌卻遠遠還未落下。不能置信的低頭去,只見胸前的白皙的手上泛起奪目的白光。

  沉勁迸發,強大的壓力讓他感到窒息。整個胸腔的空氣似乎全被壓了出去,一聲悶響!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在牆壁上,滾落下來。

  一招!

  回眸望去。那少女飄飛而起的白藍長發重新自然的垂落下來,仙女一般衝來!

  這個女少竟然是二香地君,而且不是二香初期,是二香中期!加持了九字真言後師嫣然確實達到了二香中期,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還這麼的年輕,沒理由的,沒理由的。

  他根本顧不得傷勢,心中無比驚駭,更加無比恐懼,臉上的表情再難像剛才那麼灼灼逼人高高在上,此時他的眼神慌亂,滿臉驚恐。

  在師嫣然面前,他沒有一點勝算,沒有一點機會。

  他現在很後悔,悔的腸子都清了。為什麼要逼得師嫣然無路可走,如果不是逼到這份上,對方也不會冒險出手的,可一旦出手,那就意味著對方已經豁出去了,只有殺人滅口一條路。他很清楚這一點,越清楚,他就越感覺恐懼,越感到後悔。

  這是做死!

  看著那追擊而來彷彿從漫畫中殺出來的沒少女,他驚恐的大叫起來:「父親,救我!」

  凌震也萬萬 沒有想到。師嫣然竟然有這等實力,中年男子竟然一個照面就被秒了,但要去救他,但我的劍光卻一閃而至。

  連我也想不到師嫣然一招就制服了對手,士氣大振!

  對手怎麼沒放出鬼耆。可隨即一想就明白過來,凌家可能跟毛家還有馬家一樣都不准子弟養鬼耆,這有違天和,更何況,他們是在中南海當差,國家最神秘最神聖的地方,在那樣的地方姑且不說能不能養的活,會不會影響到領導的身體,搞這些東西本身就是不被允許的。

  在一念之間,劍光已經斬落,正好切斷凌震的去路。

  雖說我沒有顯露出陰司真身境界只有二香前期,但施展出須臾劍法能達到二香中期的攻擊力,又有利劍在手自問能壓制住他。

  在劍光閃過之際,凌震口中突然念出一個字符,人已經從我的劍勢中穿了過去,向著師嫣然撲去。

  葉小晴失聲叫道:「五鬼御靈!」

  若非我目力驚人,看到他跳的那一步,不然真的以為他會瞬間轉移,而葉小晴的話同時典型了我,凌震使的是五鬼御靈,也叫無鬼搬位,跟五鬼步有異曲同工之妙。

  五鬼步每一步踏出會到指定的方位上去,但五鬼御靈則能隨心所欲,但也不能說五鬼御靈就比五鬼步就要強。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各有所長罷了,五鬼御靈的距離很短,不過一個身位,就算修為高深恐怕也不會超過一米,而且修煉五鬼御靈對境界有很高的要求,要達到二香地君,傳說練到高深處能穿牆,不過,民間傳言總是喜歡誇大跟神秘化。

  剛才他口吐一個深澀的字符,這字符應該是指方位,簡單的可以理解為,東南西北中。

  但凡咒語初學時是很長的,在慢慢理解吃透其規則跟作用後,一個字一個字的減少,能把五鬼御靈的咒語簡減到一個字符,可見凌震已經把無鬼御靈修煉到最高處。

  馬家的九字真言,初學時聽說足足一本書的厚度,練到最高深後,咒語就簡減到九個字,所以人都知道九字真言是哪九個字,但卻不是誰聽去了就會的。

  腳尖一點往後而去,手中劍光一閃,追擊而去,同時叫道:「嫣然小心!」

  那邊的師嫣然也已經注意到了,餘光斜視,手下卻沒有放緩,一抓探出,一下子就拎住了中年男子的領口,猛然扯起,隨即一記轉身,就欲把中年男子頂在自己身前。

  我心中一沉。

  師嫣然只看到凌震對她的進攻卻沒有看到他是如何躲開我的須臾劍的,五鬼御靈很容易避開中年男子去到她的身旁甚至身後。

  果然凌震的左腳輕輕一跳,口中再吐出一個字符,人落地時,已經在師嫣然的身旁,而且手指飛快的結出手印,印法也是純熟無比,快的也分不清那是中指那是無名指,只看到無數的手指影變動,而口中也不斷突出音符,更讓人吃驚的是,就在他剛才所在之處飄落一張白色的符紙,我甚至都沒有看到他是什麼時候寄出符紙的。

  白色的符紙上方三團火,中間一個雷,下面是齏。

  這是雷符!

  凌震的手指之間一道白色的電弧一閃而出,這一幕,不僅我驚的瞪大了眼睛,就連葉小晴也是如此,陰陽師都只能御火大家都知道,但竟然有人能御雷御電,這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

  電死一個人也就是眨眼間的事。

  難怪御心流會敗在他的手上。

  只見他的手爪閃電般向師嫣然的肩膀拍去,帶起的電弧嚇得我跟葉小晴魂飛魄散的大叫起來:「嫣然!」

  師嫣然嚇得花容失色,往後飛退,根本不敢讓凌震碰到一下,更加不敢還手了。

  而就在這瞬間,我的劍光一閃而去,攔住凌震,隨即劍光暴漲,細碎的寸光向著凌震鋪天蓋地而去,須臾劍是快劍,不求威力多大,只求一快再快,快到讓凌震那雙老花眼目不暇,那等著他的就是失敗。。

  凌震想要眺腳五鬼搬位,但匹練的劍光快的根本不容他去跳,而耳邊聽到劍破長空的輕鳴聲,第二劍已經到了。

  凌震大驚失色,跟他交手的陰陽師也不少,還真沒遇見過這樣的對手。

  陰陽師練上一點拳腳的不少,練劍的就少了,就算有也是健身,可把殺人的劍練到如此巔峰造極的,他是頭一次見,慌忙後退,想要跟我拉開距離,但我絕不能給他使出五鬼御靈的空隙,一劍快過一件,凌震就算想換口氣都難。

  他對我見血封喉的劍光忌憚不已,而我對他指間的電弧也是忌憚不已,這一刻,精神氣提到巔峰。

  中年男子眼中驚恐隱去,轉而露出凶厲之色,他一貫心高氣傲,今天被一個小丫頭打敗了不說,還被嚇的醜態盡出,恨自己出了醜,更恨師嫣然讓他出了仇,剛才有多驚恐,現在就有多憤怒,只感覺一股怒火從胸腔要噴薄而出,眼中也佈滿了血絲,打不過師嫣然,她就把目標盯成了葉小晴。

  他怒吼一聲向著葉小晴衝去。

  而我的餘光也看到了這一幕,心裡一聲嘆息,要說我們三人,最人畜無害的是葉小晴那小妮子了,但事實上,那可是真正的馬蜂窩,千萬不能捅馬,要是不小心碰了,我就只能替他默哀了。

  我就納悶了,怎麼就這麼沒眼力勁呢。

  那丫頭境界達到了二香初期,但卻修煉了血脈覺醒的煉氣術,戰鬥力到底達到什麼程度,就連我也不知道,可姬仲的強大卻已經深深烙在我的腦海。

  葉小晴見中年男子衝著自己過來,長而卷的睫毛輕輕閃動,豐潤的嘴唇微微揚起,顯得很調皮,卻又有點哀怨,怎麼滴,自己竟然成了被人拿捏的柿子,要不是擔心胎教的問題,一準要好好教育一下這個沒眼力勁的傢伙,不過現在麼,那要斯文一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5
第403章 發現

  中年男子一臉迷茫,可額下突然傳來熱辣的感覺不由的伸手摸了一下,那裡的鬍子明顯少了一撮,鬍子被人拔了。

  葉小晴眨眨眼睛無辜的道:「疼嗎?」

  中年男子的眼睛瞪了起來,如同見鬼一般瞪大眼珠子望著葉小晴,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沒看見她動手啊!

  眼底的恐懼比剛才面對師嫣然時還要強烈,腳下不由自主的一步步的往後退。

  這裡,這裡太邪門了。

  葉小晴右手護住在自己的小腹上,厲聲道:「要不是怕嚇到寶寶。今天絕不會輕饒了你。」

  中年男子道:「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鎮定,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可話卻沒辦法說的理所了。

  葉小晴道:「你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跟我們動手。」

  中年男子滿嘴苦澀的道:「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一刻,他萬念俱灰,就想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人。

  葉小晴沒有答他。

  中年男子已經不在年輕,也不是那麼的魯莽,但這一次不一樣,事關一號首長,這是千載難逢表現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也是立功的機會。難免失了平常心,但卻就栽了,栽得徹徹底底,他感到憋屈,無比的憋屈。

  他道:「你總得讓我知道栽在誰的手裡。」

  而我們這邊,凌震也處於弱勢,一個陰陽師真正的強點在他的陰陽術,可面對一個活生生的人。絕大多數陰陽術都起不了作用,這極大的制約了他的戰鬥力。

  而且他手上的電弧馬上就要消失了,眾所周知。這種陰陽術都只有一擊之力,一擊過後就會無效,電弧消失之時就是拚命搶攻之時。也是師嫣然加入戰圈之時,面對一人他都稍顯吃力,面對我們的合計,他必敗無疑。

  凌震也意識到這一點,他眼神依舊沉穩,但注意力卻無法集中了,他餘光在掃視四周,看到他這種眼神我明白,他是想逃了。

  我大叫一聲:「嫣然!」

  師嫣然猛然探出一抓,而劍光則搶佔凌震的身位,他要是退就會落入嫣然手中,他要是進就會被長劍刺中,夾攻之勢,讓他前後難以兼顧。

  他猛然回身向嫣然攻去,相對的,還是赤手空拳的嫣然好對付,九字真言可不是蓋的,手印變化莫測,用力點出。凌震的手印也同時點出,比拚道行,他自然是不怕的。

  師嫣然看似不自量力,但卻恰恰展露出小妮子的智慧,這一下子比拚道行,卻是持久之戰,為我贏得了時間。

  凌震的臉色突然一變,她錯了,他犯了一個跟中年男子一樣估計錯誤,他並沒有一擊擊潰師嫣然,反而感受到一股純正無比的力量,手印之前金砂揮灑,頂住了他全力的一擊,而我的劍已經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看著白晃晃的劍尖,凌震面如死灰,鬆開手印,嘆息道:「罷了。」

  他跟中年男子一樣,都被師嫣然的年紀給騙了,因為像師嫣然這樣的年紀絕對不會擁有這麼高深的道行的,其實這並不能怪他們大意或者小瞧人,實在是太反常了。

  凌震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馬家的管事拿著一根針筒走了過來,一下子扎進了凌震的手臂上,凌震太危險了,只能讓他們暫時失去戰鬥力。

  凌震有點驚慌的道:「你們想做什麼,你們別忘了,我們可是第九局的人,難度,你們還想殺了我們不成。」

  我好奇的撿起了地上的白符,凌風跟我說過白符上面所用的材料是庚金加了一點硃砂,庚金的價格十倍於黃金,這麼一張符值不了錢了。白符上面的字體透著黑色,剛才交手的那一刻沒顧得上,應該是燒過了,再用恐怕是沒效果了。

  我道:「殺人我們不會幹,但把你們關起來卻還是干得出來。」

  凌震道:「你們要把我們關起來,關多久?」

  我道:「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也許一輩子。」

  中年男子大叫道:「你們是在犯罪,是在犯罪。」

  我道:「都到這份上了,犯不犯罪可不是你們說了算,想要自由,那就期望我們大發慈悲吧。」

  說著,他們身上的藥力也上來了,眼睛翻白,身軀軟軟的往地上倒去,馬家的管事叫來了兩個弟子把人抬了出去。

  師嫣然柳眉緊顰著:「大哥,我們接著怎麼辦?」

  我向葉小晴望去,此刻,我們想的應該是一樣的,凌震既然讓我們給關了起來,那麼現在一號首長的身邊就應該沒有太強的陰陽師保護,那麼御心流就可以成事。

  我道:「讓御心流再卻一趟。」

  師嫣然柳眉微微舒展開來道:「明白了。」

  福伯這個時候拿著那本相冊,翻看了起來,突然道:「名先生,你快來看。」聞聲我走了過去,福伯一根手指頭落在照片上。

  看到照片上那人,我驚道:「這,這是剛才那位凌震。」

  葉小晴跟師嫣然二女也湊了過來,紛紛道:「還真的是。」

  凌震竟然跟那位軍閥頭頭合照,難道說,那位軍閥頭頭現在藏身在中南海,不過,從這張照片上來看,凌震當時還頗為年輕,正直壯年,四十多歲五十的樣子。

  按照瞎子所說,軍閥頭頭是殭屍王,凌震當時就算年輕也是一位不弱的陰陽師,難道他沒有發現嗎?還是發現了不作為。

  凌震有可能不作為,但相片中的馬五爺沒道理也替軍閥頭頭隱瞞,馬家的職責就是抓殭屍,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並沒有發現軍閥頭頭是殭屍。

  葉小晴道:「這人很聰明啊,竟然躲在中南海。」

  我皺著眉頭道:「他越聰明,我們越麻煩。」

  瞎子正好不在馬家,左思右想,我打算去找馬千陌,這位閻君什麼事情都不願意管,但殭屍的事情她卻還是在意的。

  她就在馬家院子的密室裡。

  跟嫣然一起敲門沒人回應後,以為馬千陌不在,就推開了房門,卻見馬千陌盤膝在床上,好像是在修行,心下很是奇怪,沒有肉身她是怎麼修行的。

  她睜開眼睛,有些不悅的道:「以後沒經過我的允許,不准進到這裡來。」

  我跟師嫣然慌忙點頭。

  剛才我們已經敲門了,誰叫她不回應,目光向遠端的牆壁望去,我爸跟岳父依舊貼著黃符站在角落裡。

  我拿出了照片,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她並沒有怪罪我們讓御心流去嚇唬一號首長。

  馬千陌道:「你們是說,這只殭屍王躲進了中南海?」

  我道:「不能肯定,但跟國安第九局有密切的關係。」

  在這張照片的背後,的右下角用紅色的字體打印著第九局三個字,我懷疑,這一整張照片上的人都是國安第九局的工作人員,是他們的員工紀念合照。

  馬千陌道:「毛飛呢?」

  我道:「出去了。」

  馬千陌道:「等他來了,你們合計一下,把這個人的行蹤確定了,高級殭屍擁有很強的力量,特別是邪惡的殭屍,吸的人血越多就越強,你爸還有你岳父跟他沒法比。」

  我爸從不吸人血,恐怕是最弱的殭屍王了,而我岳父進階後好像也沒見過他吸人血,跟這只邪惡的殭屍王不可同日而語。

  我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想跟師祖奶奶請教,五大鬼城大批的孤魂野鬼進入地府,地府亂了套,我已經下令把四大鬼門關都關閉了,讓鬼差把陰魂往五大鬼城引了。」

  馬千陌聞言沉吟了一下道:「關了就關了,不過把陰魂往五大鬼城引不明智,引到海裡去吧,然後,你想辦法接觸國家領導人,提倡海葬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6
第404章 得逞

  海葬不僅僅是將骨灰灑入大海,更重要是摺疊紙船把陰魂送出海,讓陰魂進入深海,可心有不甘要化成鬼的就寄在紙船上,等待著有一天海水能把紙船打到岸上。

  海葬倒是一個好辦法。

  國家現在盛行火葬,民眾也都已經接受。現在突然要改成水葬,這絕非我們所能做到的,這確實需要國家出面。

  任何一項政策頒布,必定會有一部分人受益。也必定會損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

  火葬場的收益,不是陰陽行當的人是不會去關注的,可但凡接觸過的人都知道那是相當的掙錢,不是一般的掙錢,一旦國家推行水葬,等於是要絕了他們的財路,他們肯才怪。

  可這件事還必須得去做。

  我道:「師祖奶奶,今天來的人自稱是國安第九局的,他姓凌,陰陽術很厲害,應該是隱世家族的,不知道除了凌家,師祖奶奶還知道其它家族麼?」

  馬千陌道:「隱世家族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溫州文成有家姓劉的,民間傳言有一家是姓魯在......你問這些隱世家族做什麼?」

  我道:「只是好奇,他們為何隱世不出。」

  馬千陌長長嘆了口氣道:「為了血脈傳承。法術之類。是觀天地之機,識自然之根,逆天而行,天必譴之。陰陽三代滅,道師三代絕。」

  我道:「當世不是還有很多陰陽師家族流傳嗎?」

  馬千陌啞然笑道:「傻小子,你以為都是親身骨肉啊,以前的陰陽師那都是有血脈的,就像我馬家的女人,你再看看現在,哪個陰陽師家族還有特殊天賦特殊血脈的,就連毛家,那麼小心翼翼遵守規矩到了毛飛這一代恐怕也是要絕。」

  我道:「這麼說來,豈不是說最好不要進這陰陽行當。」

  馬千陌道:「然也,陰陽師本就行的逆天的事,本身就不容許。我之前所說的魯家,那更絕啊,魯班你應該聽說過,他留了一本書叫魯班書,只要學了裡面的東西,必然絕後!」

  魯班那可是木匠的老祖先。

  不僅國人,外國的大師也是欽佩的無以復加。那些所謂的專家學者窮其一生也研究不出他傳授孩童的木匠之入門。

  留下一本享譽盛名的書籍叫做魯班書。上卷所述是木匠技藝,下卷則是護身害人之術,陰損的很,學了下卷者必定絕後,在特殊年代已經被國家集體銷毀,但民間還有手抄本在流傳,師傅傳書之前,都會說此乃絕學,絕後之學。

  當初瞎子把札記給我的時候,貌似也提及過。

  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幸虧小晴懷孕了,也算是我辛苦耕耘的回報。

  我道:「那我把鬼門關給關了,會損陰德嗎?」

  馬千陌肥白的大臉揚起,說道:「你說呢?死多少陰魂。就損多少陰德,在獲得多大的權利的同時,也要肩負起多大的責任。」

  聞言,我的臉色剎時變白,嘴角哆嗦的道:「不會報應到我老婆跟孩子身上吧。」

  馬千陌道:「鬼門關是開是關,你都有責任。」

  這夜三點多,御心流回來了,是馬家的管事福伯敲了我的門,下樓的時候看到師嫣然穿著粉色的居家服已經坐在沙發上,御心流憂傷的坐在她對面:「事情怎麼樣了。」

  御心流哭喪著臉道:「來了好多陰陽師。」

  我道:「不會又失手了吧。」

  御心流搖頭道:「好悲傷,好難過,來一個,弄一個,來兩個弄一雙,看著一個個陰陽師發了瘋一樣,那領導醒了嚇暈醒了嚇暈,看他一把年紀,頭髮都白了,還要被鬼嚇,好難過!」

  我長鬆了口氣,興奮的道:「這麼說,得手了!」

  御心流道:「你說是就是吧。」

  師嫣然拿出了馬五爺的照片,問他:「有沒有見過這位陰陽師?」

  第九局的可不都是廢材,相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其中就有凌雷這樣的人,而馬五爺就算沒有馬家兩門絕技壓身,年齡跟道行擺在那裡,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御心流搖頭道:「沒注意。」

  我道:「看樣子還得再去幾趟,他們肯定會布下陣法,準備充足,御心流你一定要小心了,成敗就此一舉,如果這樣一號領導還被嚇到的話,那領導就會對第九局失去信心,勢必會從民間尋找援助,到時候嫣然就可以登場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號領導遭遇靈異事件竟然很快就傳了出來,事情的傳播程度比我成為白無常可是要轟動的多。

  一時間,諸多陰陽師趕赴首都京城,京城的街道上,無辜多了一些看命算卦的江湖人。

  這天晨後,雪已經停了,風卻依舊掛著,陽光還算明媚,是一個好天氣吧,馬家的門鈴響了起來,這兩天,我一直盯著大門,聽到門鈴聲,心裡稍稍有些激動,終於上門了。

  掀開一點窗簾,目光投注過去,福伯踏著濕滑的地面走了過去,開了門,進來的卻是一張讓我討厭的臉龐,夜老闆,跟他一起的還有一位男子,看起來像是個當官的領導的,挺著胸脯,左手還放在身後背著,空出來的右手當然是指指點點呵斥教育的。

  葉小晴貼在我的身旁道:「怎麼?你不喜歡他?」

  我道:「在禪院,他跟葉家的人勾搭在一起,還偷襲過我。」

  葉小晴道:「他跟爺爺有交情?」

  我搖了搖頭,搖頭不是否認,還是表示不清楚,葉家的事情有點奇怪,瞎子在葉家潛伏多年為的就是找那個軍閥頭頭,而逼迫倩倩養鬼胎的葉晨東又好像是自行行事,要知道倩倩肚子裡的可是葉從文的兒子,那也是葉家的骨肉,他要下手養鬼胎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後背下手,總感覺葉家還有秘密。

  敲門聲傳來,我開了門,是福伯:「名先生,姑婆請你去一趟會客廳。」

  去到大廳時,原本坐著的夜老闆見到我當即就站了起來,他身旁那位看樣子像領導的見夜老闆戰起來不明所以,不過這京城滿地都是領導,一個比一個官大,當即也嗖的站了起來,一臉恭敬,跟剛才進門完全不是一個模樣。

  這個是見領導的態度,而剛才則是當領導的姿態。

  夜老闆道:「名先生!」

  我嗯了一聲,絲毫不隱藏自己對他的厭惡,對嫣然道:「馬姑婆,你就讓我來見這位客人的。」

  師嫣然道:「大哥,夜老闆是為公事來的。」

  早就料到了,但還是露出微微吃驚的牙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好像,夜老闆的公事,跟我們這些跑江湖沒什麼關係吧。」

  夜老闆道:「名先生,這一次情況不一樣,陰陽師協會受到國家的委託要舉辦一屆陰陽師大會。」

  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意外,面對御心流第九局束手無策,只能向民間廣撒網了。

  福伯給我上了茶。

  在馬家住的這些日子,福伯還有馬家弟子對我們小兩口照顧有加,態度也是非常恭敬,甚至讓我錯誤的感覺自己是馬家的主人一般。

  可客人終究是客,不過,還得在馬家呆寫日子,這邊的事情一時半會恐怕也搞不定。

  我喝了一口茶道:「我對陰陽師不感興趣。」

  夜老闆慌忙道:「別別,名先生,您可是陰陽行當的大人物,怎麼能少了您呢。」

  我們做了這麼多,冒了那麼大的險就是為了這個陰陽師大會,當然不會不去,只是要噁心噁心夜老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6
第405章 殭屍下落

  拋開陰司白無常的身份不說,還頂著毛家傳人,葉家女婿的名頭,雖說是個光桿司令,但名聲夠顯,國家不瞭解。既然向天下招攬又能之士,首選的當然是名聲響亮的人,名人請不來,那這陰陽師大會的份量自然就輕了。也就是他夜老闆辦事不力。

  夜老闆道:「這一次的陰陽師大會跟以往不同,以前的大會都是陰陽師協會舉辦的,但這一次,主辦方是國家機構。」

  我不以為然的道:「那又如何!」

  夜老闆一直深信但凡是人就有七情六慾,那就有漏洞,就有破綻,他堅信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價格。

  要說用錢,葉家的錢有夠多的。要說名,毛家弟子這名頭就已經夠響亮了。要說美色,活了一輩子了也沒見過比葉小晴更加讓人心動的女人,現在他的心裡很鬱悶,實在想不明白,面對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土包怎麼就感覺一籌莫展呢。

  夜老闆道:「名先生應該很清楚,現今陰陽行當的局面,九大陰陽師家族的格局已經不復存在了,毛家所在的南方早已經淪為各方爭奪的風雲地。而敦煌家,葉家,鐘家都在冢山遭遇巨變,一落千丈。九家去了四家。陰陽行當的格局是要重新洗牌了,名先生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陰陽行當亂了套吧。」

  這個時候那位一直未開口的領導道:「是啊名先生,國家很需要先生這樣的人才!」

  我好奇的向他望去。

  夜老闆道:「這位是國安樊偉,樊局!」

  國安的除了第九組其它應該都是特工吧,這個叫樊偉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啊。不過,特工要是像特工估計早就完蛋了。像國安這種強力部門庸才是存活不下來的,這人應該是有幾分真本事。不過,看他跟其它的官僚實在沒什麼差別,可能是隱藏的好吧。

  對於這樣的人,還是打從心裡要尊重的。

  起身與他握手,樊偉見我對夜老闆態度這麼差,以為我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不禁有些受寵若驚,慌忙握住我的手,他的虎口跟食指都有老繭,看是看不出來,可一摸,裡面有點硬。

  我道:「樊局幸會。」

  樊偉道:「副局,副局,名先生見效了。能結實名先生這樣的能人是我的榮幸。」

  福伯是一個很有眼力勁的人,見我態度和善起來,就幫他們換了茶,天冷,茶水涼的快,還端上了一些精緻的糕點。

  夜老闆喝了口茶道:「葉小姐不在嗎?」

  師嫣然應道:「小晴在休息。」

  夜老闆哦了一聲,他跟葉家有些關係,恐怕是想葉小晴在場能出言幫襯幾句。

  我向樊偉問道:「陰陽師大會都請了什麼人?」

  樊偉道:「九大陰陽家族,小家族,又或者隱藏家族,民間異人,我們都會請,特別是陰陽行當的名人,我這個行外人都聽過南毛北馬的名頭,名先生是毛家的傳人,而師嫣然小姐是當代馬家姑婆,兩位自然是我們最希望請到的客人,如果兩位不來,這陰陽師大會都算不上是陰陽師大會。」

  南毛北馬的名頭是很響,但他只是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是東離西敦煌。離家在遼東的聲望就如同毛家在南方,而敦煌家在大西北的聲望也是。

  他既然是國家機構話說一半,顯然是在捧我們。

  我道:「樊局抬舉了。」

  樊偉道:「不敢,名先生是敞亮人,在下就有事直說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不到不得已國家是不會出面直接干涉。」

  他說的很真誠,那些干預行業絕非是國家,而是官僚。

  他接著道:「陰陽師大會只是一個噱頭,真正的目的建造一個隸屬於中樞的強力機構,能確保陰陽行當的穩定。」

  聞言我的眼睛一亮,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嗎?

  鬼門關關閉以後,陽間的麻煩必然會更多,陰魂擾民的情況必定會直線飆升,只是靠陰陽師家族各自為戰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甚至還會因為地盤問題造成摩擦甚至大打出手。

  而夜老闆的臉色則是一變,一下子就青了,顯得很吃驚,他應該不知道這個消息。

  如果國家真的成立了這樣的機構,那他所在的陰陽師協會,豈不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夜老闆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有些發顫。

  樊偉道:「國家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擇優而任。」

  說完他也不再多言,把該說的都說了,安安心心的吃起了精緻的小點心,餘光瞄了一下夜老闆,夜老闆正努力的把茶杯往嘴邊送,但目光卻失了神。

  這個老小兒被踢出局了。

  既然這樣,我也就沒必要再拿捏了,不過,還是要矜持一下下的,索性就跟樊偉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了起來。

  樊偉既然是國安局的副局,還負責這次的陰陽師大會,應該對第九局很熟悉,見他對馬家的院子很感興趣,我就提議帶他四處逛逛,樊偉欣然接受。

  馬家的院子很大,據說是從前清一位官員手裡盤下來的官邸,閣樓水榭池塘都是現成的,這幾天京城降溫厲害,池塘裡的水都結了冰了,陽光灑在上面反射出七彩霞光很是漂亮,冰下還有紅色的鯉魚在遊走。

  樊偉道:「聽說名先生是西南人。」

  我答道:「是,西川人。」

  樊偉看起來對我很好奇,而我對他也是,一位退休了的特工,在國安擔任副局長,這要是沒有天大的功勞,就是有雄厚的背景。

  我道:「國安有個第九局,主要負責的就是陰陽行當。」

  樊偉點頭道:「先生也知道。」

  拿出了一張照片,是那張合影,遞了過去,樊偉接在手裡看了起來,聽我說道:「在照片的背後寫著第九局。」

  依次來看國家成立之初就秘密的成立的了第九局,國安裡不關是特工,還有陰陽師。

  樊偉道:「這位是馬五爺!」

  我點頭,伸出手指點在軍閥頭頭上道:「我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樊偉道:「這位好像是離老先生,離羽的父親,說來也有意思,這對父子生的極像,要不是這樣照片老舊,我差點以為是離羽。」

  殭屍哪裡會生兒子,應該是同一個人。

  我道:「他姓離,難道是遼東的離家?」

  樊偉道:「嗯。」

  離家怎麼會跟一隻殭屍攪合在一起,如果說馬五爺跟他偶然接觸沒看出他的身份不奇怪,離家既然都讓他入了家門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只有一種解釋,離家在包庇他。

  馬家跟毛家是對殭屍不死不休,可不代表其它家族對待殭屍也是這種態度,既然能養鬼耆,難道就准養殭屍?

  我問道:「這次的陰陽師大會離家的人會來嗎?」

  樊偉道:「當然,離家對我們一貫都是非常支持的,這一次的大會離家必定會來,不過,新部門新氣象,我們的態度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擇優而任。」

  我道:「你說的離羽現在還在第九局任職嗎?」

  樊偉道:「對,還在,誠如我剛才所說的,第九局將會撤銷重組,從國安局脫離出來,跟民間招攬的人才成立一個新的部門。」

  看來領導層對於第九局的意見很大啊。

  本來只是想對付馬家,沒想到整個第九局都被牽連了。

  這個新部門的領導位置,我跟嫣然是一定要爭了,特別是嫣然,只有爭奪到了強勢位子,她馬家姑婆的位置才會穩當,馬家弟子才會歸心,要不然恐怕全都會靠到馬五那邊,架空了她這個主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7
第406章 秘聞

  樊偉樣子很平凡,絲毫不起眼,丟在人群中你絕不會去注意他,但這平凡的外表下卻隱藏著極其精明的頭腦跟洞察人心的眼睛,彷彿他一眼就能看穿我心底的慾望,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我所希望的。這絕不會是巧合。

  他道:「一旦新部門成立,將直接授命於薛老!」

  他口中的薛老是國安的創立者,也是國家的幾位重要領導人之一,他這話的意思直接點明了。這個新部門將會是強勢部門,而不是流水衙門。

  我道:「陰陽行當一貫都是不受待見的,怎麼突然國家就重視起來了。」

  吃了這麼多的虧,不得不更加小心。追捕恐嚇一號首長的惡鬼逃脫,隨之追捕的第九局人員也失蹤,難免會追查到馬家來,這萬一是個坑,跳進去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樊偉戴著黑皮手套抓了一把雪,在手裡捏了一個雪球:「以前並沒有意思到這一塊的危險,有位首長撞了邪,九局上下束手無策。」

  我露出吃驚的表情:「有這樣的事情!」

  樊偉道:「領導人的健康跟安全就意味著社會穩定,現在國家正在高速發展穩定是最重要的,聽說名先生以前是個司機,那先生應該明白,車子在高速運行中司機突然出了問題,就容易翻車,而我們全都是車上的客人。」說著把手裡的雪球滾了出去,沒多遠就碎裂了。

  我道:「不錯!」

  樊偉道:「這次的事情,薛老很震驚。也很生氣,舉辦這次的陰陽師大會那是下了大決心的。」

  我道:「這對陰陽行當而言是好事。」

  福伯這個時候來到身旁,問道:「名先生,姑婆說午飯的時間快到了,問先生怎麼安排。」

  樊偉拍了拍手套上的殘雪,笑著道:「時間真快,一眨眼早上就過去了。打擾多時,我們也要回單位了。」

  我道:「樊局賞臉在這裡吃頓便飯吧。」

  樊偉道:「還是別打擾了。」

  樊偉畢竟是領導,而且,此人皮相庸俗官僚,但骨子裡則有股子正氣,這樣的人不多:「不打擾,我還想聽樊局多聊聊陰陽師大會的事。」

  樊偉笑了起來:「那我就叨嘮了。」

  福伯聞言笑著退了下去,而我則帶著樊偉繼續溜,迴廊走道,盡頭則是一片小林子,他由衷的讚道:「這樣的官邸本就不多,現在就更少了。」

  我道:「馬家是九大陰陽師家族傳承最悠久,底蘊最深厚的。」

  按照馬千陌所說,現在傳承的九大陰陽師家族其實很多都是斷了根從外面接的。血脈其實已經丟了,只是保留了姓氏,空殼而已。

  樊偉道:「薛老說馬家一定要請,名先生也一定要請。」

  聞言我受寵若驚慌忙道:「薛老高看了。」

  樊偉道:「陰陽術在戰爭年代都是能找到痕跡的,抗戰的時候,薛老也收羅了兩位當世最頂尖的陰陽師,一位叫老猴,另外一位叫龍天。老猴為人樸素正派,而龍天才華橫溢,兩人的陰陽術造詣不相上下,誰都不服誰,算是一時瑜亮,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龍天憤而投靠了日本人。」

  我咋舌道:「龍天成了漢奸?」

  樊偉點了點頭道:「龍天投靠日本人之後,得到日本人大力支持,拿生人修煉邪術,練成之後,他屢次施展邪術,使得我軍戰士死在敵軍炮火之下,損失慘重。」

  我不由的追問道:「後來呢?」

  樊偉道:「邪不能勝正,龍天的邪術最終還是被老猴破了,但他卻沒有死,重傷逃走了,而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苦熬了四年多,日本戰敗,無條件投降,全國也解放了,但龍天沒死一直都是薛老的心病,所以國安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

  我問道:「找到了嗎?」

  樊偉點頭道:「找到了,原來在日本戰敗後,他改了一個日本名字叫渡邊一郎,逃到日本,還娶了一個日本女人。」

  樊偉不肯能無緣無故跟我說這些事情,我驚道:「難道這個龍天還活著?」

  樊偉道:「不但活著,根據國安的線報,他有可能在回國的路上,甚至有可能已經回到中國了。」

  我恨的牙癢癢:「他還敢要回來?」

  樊偉嘆了口氣道:「現在是和平年代,戰爭已經過去,無論他當時犯了多大的錯。」

  我愕然道:「就這麼算了?」

  樊偉沒有回答,轉而道:「我們不甘心,他更加不甘心,當年他落敗時發下詛咒一定要討回血債,這次回來,恐怕是要報仇。」

  我道:「六十年前,他敗了,今天也不會贏。」

  樊偉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渡邊一郎還活著,但老猴卻死了。」

  午飯就顯得安靜多了,葉小晴現在是關鍵時期,飯菜是送進去的,沒出來跟我們一起,瞎子也不在,桌上就我跟師嫣然招待葉老闆跟樊偉,有夜老闆在,樊偉就不像剛才那麼多話了,端著領導的架子,一頓午餐吃的很無趣一點氣氛都沒有。

  飯後就去了瞎子的房間找他,他人不在,一個馬家的下人正在收拾東西,左手拿起電話機,正在擦玻璃,裡面滯留了一堆很明顯的香灰。

  他應該是用手擦過的,但因為瞎了沒擦乾淨。

  腦海中不禁閃過當天在車長瞎子打電話時露出和藹溫柔的笑容,他從未這樣對過我。

  他的電話是打給誰的?

  靠近樹林時聽到了裡面傳來的二胡聲,他果然在這裡,樹上的積雪不時的掉落下來。

  來到他的身旁道:「先生,你想找的人找到了。」

  瞎子的二胡猛的拉的更快起來,再拉下去這把二胡的弦恐怕又要斷,可突然,他停住了:「是今天那個官員告訴你的?」

  我道:「是的,他現在叫離羽,應該是離家子弟。」

  瞎子面色有些激動道:「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離家,離家,他真聰明,真的很聰明,我為什麼沒有想到。」

  我道:「離家跟毛家有過節?」

  瞎子點頭道:「不是毛家,是馬家,也不算過節,只是小事而已,但有些人卻視為大仇,甚至不死不休。」

  在瞎子被他整成這幅德行後,軍閥頭頭也未必怕他,他應該更加忌憚馬家,跟馬家的仇人聯合這無疑是最聰明的做法。

  瞎子道:「現在我們不能打草驚蛇,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先確定他的情況,最好摸清他的實力。」

  邪惡的百年殭屍王到底有多可怕,誰都說不清楚。

  毛家當年在南方鼎盛一時,抓鬼有名震一時的殺鬼咒,但更出名的還是對付殭屍,必定有對付殭屍的法門,可瞎子並沒有傳授的意思。

  根據我推測,應該跟書記上的金色小字有關係,只是可惜,我不懂到底寫的是什麼,可要說問瞎子,卻無疑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我可說是那本書丟了的。

  我道:「一隻吸人血的殭屍王不知道會成長到什麼地步。」

  殭屍成長到一定地步都會有一些不可思議的力量。

  瞎子道:「無論他成長到什麼地步,一定要收了他,這是我父親的夙願,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

  我動了動嘴巴,臉色有些漲紅,可終究沒能問出來。

  瞎子道:「陰陽師大會什麼時候舉行?」

  我道:「十天之後。」

  他沒有再說,接著拉二胡,不過,他最後一句話似乎有意的點了我一下,此去參加陰陽師大會,我頂著的必然是毛家傳人的名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7
第407章 不值錢的秘密

  接下來幾天馬家陸陸續續的都有客人來,當然跟我沒關係,都是來拜會馬家當代姑婆師嫣然的。

  小晴則要安胎。

  搞得我一個人無所事事,只好把金光術,鎮宅咒,解厄咒。護身咒之類的基礎陰陽術系統的學一遍,時不時的去請教瞎子。

  這些都是基礎當然是不難的,就算真不懂,小晴也能幫我解答。之所以去請教瞎子,還是想知道毛家對付殭屍的秘密。

  瞎子是個心眼透亮的人,豈會不知道我心裡的小九九,可他裝糊塗,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嫣然急步來到小樹林:「毛先生,大哥!」

  瞎子的二胡停了下來。嫣然最近忙的很,沒事不會這樣火急火燎的找來,我道:「怎麼啦?發生什麼事情了?」

  嫣然道:「馬家的一位弟子死了。」

  說著把一疊照片遞了過來。

  照片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嫣然道:「根據法醫的報告,失血過多而死,但是警方拒絕家屬把弟子的屍體領回家安葬。」

  青年側著脖子,脖子的大動脈上有兩個血孔,好像是被咬的。

  我失聲叫了出來:「殭屍!」

  聽到殭屍兩個字。瞎子渾身一震。可惜他看不到。

  師嫣然道:「沒錯,警方只有認定是靈異事情避免引起恐慌才會拒絕家屬認領屍體,這些照片,是馬家警局的朋友偷偷帶出來的。」

  她頓了一下道:「大哥,有沒有可能就是離羽?」

  瞎子搖頭道:「不太可能。他藏匿了一百多年都沒被人發現,可見他非常的小心,又怎麼會讓屍體落入警方的手裡。名瞳。這件事一定要調查清楚,這是一隻吸人血的邪惡殭屍,決不能放過。」

  嫣然道:「師祖奶奶,請大哥跟毛飛前輩去一趟。」

  馬千陌依舊在床上打坐,這些日子,她足不出戶,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打坐,不知道在修煉什麼?

  毛飛跟我都恭敬的道:「師祖奶奶!」

  她下了床,示意嫣然把她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木盒子,盒子掌心般大小,上面佈滿了凹槽,還有一些小方塊是可以移動的,轉而問毛飛道:「你們毛家的盒子呢?」

  瞎子隨身也拿出了一個同樣的盒子。

  馬千陌道:「名瞳,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當年毛家跟馬家的先輩是靠什麼對付後家的人的嗎?秘密就藏在這兩個盒子內。」

  後家的人可是殭屍真祖,這盒子內竟然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這麼說來瞎子當時在鬼都死活要見馬千陌就是為了得到另外一半的盒子。

  兩個盒子拼在一塊,上面的凹槽就可以全部的移動起來,有點像九宮格,但一共卻有十六塊,馬千陌道:「這是魯家流傳下來的同心盒,秘密就藏在這裡。」

  隨著馬千陌手指不斷的移動格子,突然咔嚓一聲,盒子震了一下,好像開了。

  這裡面藏著毛家跟馬家世代相傳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快就能知道,隨著盒子緩緩打開,不自覺間,我的呼吸變的急促起來,眼睛也瞪了起來,一抹淡光隱去,看清盒子內放著一張紙條。

  馬千陌道:「秘密就在這張紙條上。」

  她拿了出來,我跟師嫣然都好奇的湊到她旁邊,上面就寫著一行話,是用很古老的文字寫的,我跟嫣然都看不懂。

  只聽馬阡陌道:「一塊奇怪的石頭,一張神秘的符籙,又或者一句從未聽過的咒語。」

  我愕然道:「沒啦?這就是馬家跟毛家世代相傳的秘密?」

  往馬阡陌手裡的空盒子裡望去,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沒拿出來。

  馬千陌道:「沒錯,這就是馬家跟毛家世代相傳的秘密。」

  一塊奇怪的石頭,一張神秘的符籙,又或者一句從未聽過的咒語!這根本就是一句啞謎,沒有任何的提示,難道要找齊這三樣東西才能對付後家的人,才能對付殭屍嗎?

  嫣然家中有事,就只能是我先著手調查了。

  入夜後,福伯派了一個司機給我開車。

  在京城也呆了一些日子,卻從來沒上過街,雖說有任務在身,倒也不妨礙我欣賞這座京都古城。

  耳旁傳來轟鳴聲,車窗外有一輛黑色的本田機車,騎車的是一個女郎,身穿黑色皮衣,前凸後翹,體型絕佳,宛如暗夜中的一道閃電倏然從他們身邊掠過。

  我對前面的司機道:「追上去!」

  司機年齡不大,也就二十多吧,咧嘴一笑:「好嘞!看起來應該是個美女。」

  我道:「我也這麼覺的。」

  二千年的京城還不是後來的首堵,司機一腳油門下去黑色的大奔車速飆升到一百碼以上,向前方的摩托車追去。

  那摩托車手很快就意識到有人追她,轉過頭來,一雙美眸冰冷深邃,猛然一加油門,車子驟然間再一次提速,顯然是想甩開我這只蒼蠅。

  我道:「追上去,我讓你姑婆給你加工資。」

  青年司機道:「好嘞,您坐好了。」他腳下的油門再一次踩下去,車速也是驟然加快,隨著轟鳴聲颼颼的追去。

  在馬路上行駛,摩托車絕對是佔大便宜的,但大奔卻死死的咬住了它。

  整整追蹤了兩條大馬路,得有四五公里,摩托車拐進了小巷,這下子就實在沒辦法追了,車子太大進不了小巷。

  青年司機道:「名先生,怎麼辦?」

  目光投注進漆黑的小巷內,只見那女摩托車帥氣的下了車,摘掉頭盔,輕輕甩弄自己的長發,還什麼伸手抖了抖,把頭盔掛在機車的觀後鏡上,鑽進了一道門裡,門上寫著幾個日本字。

  青年司機道:「這好像是一家日本料理的後門。」

  拿起手中的照片對照了一下,他說的沒錯,這裡確實是一間日本料理店的後門,拐到前面去,只見大門口掛著一串紅燈,渡邊料理四個大字非常的顯眼,隨著紅燈在風中搖曳。進了大門,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位個穿和服的女生。

  看到我進門,極盡溫柔的用日語問好,然後同時來個九十度的鞠躬。

  胸前圓鼓鼓沉甸甸的垂了下來,一片雪白。

  我咳嗽了一聲,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到,不過,裡面好像開了暖氣,也許一間過了飯點,料理店內沒什麼客人,一位身穿白色和服的女郎應了上來,小臉圓圓的,露出一對小虎牙,微笑:「客人需要點什麼?」

  回頭一望,在入口橫樑木上雕刻著一張運財符。

  女郎迎著我坐到了旋轉桌前,裡面一個廚師走了出來,一面還在動手整理頭上的廚師帽,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我,那深邃的目光不由的一怔,沒想到這個女廚師竟然就是剛才那位摩托車手,只見她眉目如畫,肌膚勝雪。

  她只是一怔就恢復了正常:「先生要點什麼?」

  我道:「後門的機車是你的吧。」

  她冷著臉道:「剛才追我的是你吧。」眼前美麗溫柔的女廚師和剛才酷勁師祖的黑衣女摩托車手的反差實在太多了。

  我卻道:「沒有啊,我為什麼要追你?」

  她顯然料不到我會這麼說,俏臉依舊帶著笑意,可目光明顯是冷厲多了,盯著我道:「先生想吃什麼?」

  我道:「你什麼拿手,我吃什麼?」

  晚飯是吃了的,但天冷,肚子餓的快,更何況,進了日本料理店,沒理由不嘗嘗味道。

  她就著手開始做了。

  我道:「聽說這裡死了人?」

  她抬起頭來,糾正道:「是後巷死了人,並不是料理店,你是警察?」

  我拚命搖頭道:「不是!」然後用很輕的聲音跟她說道:「我是陰陽師。」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卻又很迅速的恢復動作,她的手指修長纖細,指甲雪白晶瑩,在燈光的照射下很是炫目,手指靈活的操作著食材,很快就捲了一個壽司放在碟盤內放在我的跟前:「先生請用。」

  我用筷子夾著拿咬了一口,味道很不錯,但也就吃個新鮮,吃個有趣:「小姐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她道:「我爺爺是中國人,奶奶是日本人。」

  我環視了四周道:「這裡的生意好像不太好!」

  在她的斜後方的東南位子擺著一個相撲銅像,通靈術下有黑光,應該是邪物。

  像泰國日本,他們都不會對邪物敬而遠之,反而會加以利用,用以為自己圖利,這也讓他們的心性變的更加不平和。

  她道:「所以請先生以後多多關照!」

  我呵呵一笑道:「會的,會的。是不是因為後巷的命案影響了這裡的生意。」

  她沒有回答,好像不願意提這件事,這一次給我端上來的是一條魚,她的話讓我一滯:「這是鯽魚,很鮮美,請慢用。」

  我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道:「聽說凶手只是殭屍?」

  她白嫩的纖手輕輕覆蓋在橘色的三文魚肉塊上,映襯的那隻手更如春蔥般纖美動人,她沒有感到一絲害怕:「這天底下真的有殭屍嗎?」

  我道:「當然有,如果沒有,幹我們這一行的就要去喝西北風咯。」

  她道:「你會抓殭屍?」

  我道:「會,抓殭屍很簡單。」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好奇的問道:「怎麼抓?」

  我答道:「一塊奇怪的石頭,一張神秘的符籙,又或者一句從未聽過的咒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18
第408章 巧遇故人

  對於這句話,這位冰冷的美女沒有絲毫的感觸,更多的是當做一個江湖人故弄玄虛的口號,揚起一抹戲謔的微笑:「客人見過殭屍?」

  端起清酒一口飲盡:「見過!」

  一位穿和服的女郎靠近過來道:「殭屍都長什麼樣?是不是一雙藍色的可怕眼睛,嘴角有兩顆猙獰的獠牙。」

  是剛才迎我進店的圓臉女生,樣子很可愛。圓嘟嘟的,只不過她現在的表情有些緊張,臉色也有些蒼白,眼神閃閃的很是慌亂。

  我道:「你見過?」

  命案就發生在後巷。她要是無意撞見也不稀奇。

  和服女郎道:「沒,沒,沒,就是好奇。」

  我道:「你說的沒錯,你看到的確實是殭屍,是第三代藍眼殭屍。那一雙獠牙就是用來吸人血的,扎進脖子的大動脈,吸乾全身的血液不超過五秒鐘。」

  和服女郎失聲叫道:「啊!」慌忙揪住胸口敞開的和服領口,聽到遠端有人叫服務員幡然醒悟,慌忙應了一聲小跑著過去。

  女廚師道:「小女生膽子小,讓客人見笑了。」

  我笑著搖頭,只是看到不會嚇成這樣,她一定是親眼目睹了昨天殭屍吸血的過程。藍眼殭屍。那就是第三代,極有可能是離羽的後代。

  殭屍是可以進階的,葉文強就是從藍眼殭屍進階到綠眼殭屍王的。

  向女廚師望去:「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廚師道:「櫻子,渡邊櫻子。」

  把錢放在桌上,說道:「櫻子,好名字。幫我轉告你爺爺一聲,歡迎他回國!」隨即起身離開了這家日本料理店。

  渡邊櫻子眨眨深邃的眼眸,冰冷的俏臉顯得很吃驚。

  來到後巷,這裡應該是案發現場無疑了。

  往裡走了一段路,隱隱的聽到重金屬聲音,再往裡面竟然是一家夜店,這種娛樂場所在歐美很風行,但在國內卻還不多,這陣風才剛刮來。出沒這裡的都是食色男女,生活比較混亂,也願意跟陌生人交朋友,是殭屍比較容易下手的對象。

  吸血殭屍跟人類在外表上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從外表是沒法識別的。

  拉開鐵門走進了這家夜店,跟門口的餐飲不同,夜店的生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燈光搖曳,李克強的護花使者使得舞池裡的男女亂舞做一團。

  劍指夾住一張黃符,配合這金光術,對著舞池一圈,一道光圈將舞池罩住,口中唸唸有詞,猛然劍指點出。

  舞池之中一個青年猛然回首望來,只是他身上籠罩著濃郁的暴戾氣息,慌忙轉身往另外一邊逃去,一下子就鑽進了洗手間內。只不過想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撞上了,這只藍眼殭屍的膽子還真不小,昨天在這裡殺了人,今天還敢過來。

  追進廁所,裡面根本沒人,廁所的窗戶則開著,看樣子逃出去了。

  一張紅底金字的黃符翻飛而出。

  遠端的閣樓上,一道人影一陣模糊的沿著樓梯往上衝,速度極快,來到陽台時卻突然停了下來,一轉身,我就站在他身後,饒有興致的望著他,看起來二十多歲,顏值很高,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弧度:「竟然追來了,剛好,我正在找食物,把你吸乾了,再從陽台上扔下去。」

  我來到煙台邊往下一看,十幾層高,膽子小的往下望一眼,兩腳都會發酸:「主意不錯。」

  他憤怒的一聲嚎叫,張開嘴巴露出殭屍獠牙,眼睛也變藍了。

  見識過殭屍王的驚天動地的怒吼,這種怒吼實在不帶勁,忍不住搖頭,這樣的表情落入他的眼中讓他感到非常的憤怒,猛然衝了過來。

  他這樣的速度在普通人眼裡應該是極快的,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但在我的眼中實在太慢了。

  他一拳向我的胸口砸來,這樣的力量也足以砸碎泥牆,也足以砸碎普通人的胸骨,重創內府。

  但......

  嘭的一聲,那雙綠色的眼睛露出驚愕無比的神色,身軀卻倒飛了出去,結結實實的趴在了地上,吃了滿嘴的灰塵。

  不,不可能的。

  他艱難的抬頭向我望來,我還是站在原地,好像並沒有動作:「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拉了一下褲子在他身旁蹲了下去:「你說呢?」

  他驚恐的眼睛都快掉出來了,剛才明明看到我站在遠端的,為什麼突然就出現在身旁了,內心的恐懼給了他強大的支撐力,猛然站了起來,往後飛腿,背後卻裝在陽台的欄杆上:「你,你,別過來。」

  我道:「小殭屍,別怕,我不會殺你的。」

  他拚命搖頭:「不,你別過來。」

  我很友善的攤開雙手道:「完全沒有惡意,只是有點好奇,實際上,我認識你的上一代,也就是咬你的那個人,那叫離羽對嗎?」

  他搖頭道:「你是陰陽師?」

  我道:「陰陽師是抓鬼的,不抓殭屍。」

  他咆哮道:「胡說,陰陽師也抓殭屍的,老闆告誡過我。」

  老闆?

  我無奈的苦笑道:「那是一般的陰陽師,我剛好是例外,我不抓殭屍的,你老闆在哪裡?我們也已經很多年沒見了,恐怕得有一百多年了吧。」

  他突然笑了起來道:「我知道了,你不是不想殺我,而是想騙我帶你去找老闆。」

  心裡有點小失落,看樣子,這種騙人的手段,我學得還不到家,太早表露自己的意圖了,收斂笑容道:「乖乖的告訴我,離羽在哪裡?」

  他道:「我不知道離羽是誰?」

  突然間,他放聲尖叫起來,整個人已經被我舉起,懸掛在陽台的外邊,風很大,吹的他的衣裳咧咧作響,俯視下方的車河,車輛在道路中來回穿梭,宛如一隻隻小小的甲蟲,甲蟲在他的眼中變成了一條條迷人而美麗的光帶,這要掉下去,不知道會摔成什麼樣。

  誰說殭屍死不了,但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他驚恐的大叫起來:「別!別鬆手啊!」

  可話音未落,他的身軀往下掉落,他藍色的眼瞳驟然收縮,想罵都沒心情了,我一臉抱歉的道:「對不起,手滑了。」

  他的身形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就在觸碰到地面時,我感覺心一揪,連我自己都不敢看,耳邊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估計摔成爛泥了,等我睜開延時,愕然的瞪大眼睛,這傢伙瘸著一條腿正拚命逃呢,橫穿馬路,引得兩車都追尾了。

  我叉!

  這都沒事,殭屍就是硬。

  探出腦袋往下望去,這麼高,跳下去恐怕夠嗆,為了保險起見,我決定還是跑樓梯吧,反手間拿出一張金黃符籙慢慢悠悠的往下走。

  剛才已經塞了一張到他的衣服裡了。

  下到一樓時,正由兩個人飛奔而來,其中一人見到我道:「手段真夠毒的,剛才那人是你扔下去的。」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青年,身材修長,面容俊朗,卻是久違了的帥哥凌風,呼道:「凌風!」

  自從青城山走散了,已經好些日子沒見了。

  凌風盯著我半響,眼睛倏地一亮也叫了起來:「名瞳,你是名瞳,你的樣子怎麼看起來老了那麼多,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我摸摸自己的臉,道:「這叫成熟。」

  凌風啞然笑道:「對啊!」

  剛才說話的男子臉色緩和了一些道:「小凌,怎麼?認識的。」

  凌風點頭,興奮的拉住我的衣服道:「隊長,這位是我的朋友,名瞳,我們可是過命的兄弟,這是我的隊長,叫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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