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靈棺夜行 作者:看門狗(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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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mCaVod 2016-3-24 19:28: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9 6971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3
第439章 愚公移山符

  一塊奇怪的石頭,一張神秘的符籙,又或者一句從未聽過的咒語。

  毛馬兩家傳承了無數年的揭語。

  咒語指得是九字真言,是歸馬家所有,那麼符籙應該是歸毛家所有,瞎子一直都提防著我。並沒有教我陰陽術,不,他教了,在青城山他傳了一道愚公移山符,借用了大山的力量鎮壓了蛇王。

  這是瞎子迫不得已才傳給我的一道符,要知道。當時畫那道符時,我的實力才是一香中期二期,但卻生生的鎮壓了鬼王級別的蛇王,當然,他當時被鬼兵冰箭所傷,可瞎子在傳我黃符時,並不知道蛇王會被鬼兵所傷,所以按照他的計畫,就算蛇王是在全盛時期也是有把握將蛇王鎮壓的。

  如此可見這道愚公移山符的厲害。

  暗淡的目光倏地一亮。

  對。就畫那道愚公移山符。

  但我心中始終還是很忐忑,沒把握啊,不自覺間背脊已經濕透,全是冷汗,說實在命懸一線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

  離老妖道:「名先生,請吧,讓大家見識一下毛家傳人的風範。」

  我叉,剛剛穩定一點的情緒又被他點撥了起來,心中暗罵,這老傢伙到底哪頭的,敲他那副嘴臉,巴不得我出醜,我出醜他有那麼高興嗎?丟的可不止我一個人的臉。整個陰陽行當的面子也都會栽,他離家難道就不是陰陽行當的人麼。

  心中的怒火噌噌的往上冒,這老混蛋,要是活在抗日時期,一定是個勾結日本鬼子坑害我們老百姓的大漢奸。

  我眯著眼睛頂住離老妖道:「離老先生希望我輸?」

  離老妖臉色一怔,目光游離的道:「我當然是希望名先生能揚我中華神威了。」

  我笑道:「離老先生一直催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也是日本人,是渡邊一郎先生的好朋友呢?」

  嘩!底下一片嘩然。不少陰陽師交頭接耳起來。

  在場的陰陽師都是地方人傑,一個個心明透亮的恨,聽我這麼一說,也感覺到不對了。

  那段慘痛的歷史讓國人對於漢奸是深惡痛絕的,水跟漢奸沾上邊,這名聲就臭了,對離家的聲望絕對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離老妖臉色大變,蒼白的臉漲的通紅:「我只不過是好心提醒,你愛咋樣咋樣,但請你不要朝我們離家身上潑髒水。」

  我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

  離老妖的目光變得分外的陰毒。

  不再理會他,慢慢的走向了鋪著紅布的長桌前,拿起一張空白的黃符,其餘諸位在主席台上的家主都好奇的湊近過來。

  可我一拿起毛筆去沾染硃砂時,他們的臉上包括台下很多陰陽師都露出了愕然之色,不禁的流露出了失望之色,甚至還聽到離老妖兩聲不屑的冷哼,生疏,太生疏了,會不會寫書法,你一拿毛筆行家就能看出來,畫符也是一樣,連最基本的黃符都不熟練,怎麼可能畫出威力強大的黃符。

  對於普通陰陽師來說確實如此,黃符也是一門修行,而且是重要修行,在場的陰陽師,即便只有二十來歲,但他們畫出的黃符絕不下萬張,說是千錘百煉一點都不為過,但我卻跟他們全然不同,我的道行全都是機緣巧合得來的,並非一點一點靠修行累計的。

  抬頭畫了一個波浪,實則是一面山,只不過,乍看像波浪。

  水符?特殊的水符!

  普通水符的抬頭都是三點水,可威力更大的黃符抬頭很多都是奇異的波浪紋,可很快他們就迷糊了,中間的波浪又高又尖,這不是波浪,有人看出來了,低聲道:是土符!

  愚公移山確實是土符,而且是高級土符。

  畫的雖然不甚熟練,但這張符我是絕對不會記錯一分一毫的,一個陰陽師如果把符給畫錯了,那也是醉了。

  這張黃符的奇特之處,不是黃符上的符籙,更主要是匹配的咒語加注的力量,嘴巴輕輕張合:愚公移山,劍指用力一點。

  一張黃符終於落成。

  說實在的,在離老妖把我推出去時,雖然大家的心裡也明白,我贏得機會不大,但心裡還是抱著希望,渴望發生奇蹟的。可看到我拿毛筆的手法時,這個希望就以及徹底的破碎了,不報希望了,有些陰陽師羞愧的低下了頭,可以預見又是一場潰敗,貼上臉讓人家抽啊。

  我拿著黃符走向渡邊一郎道:「渡邊先生,請!」

  渡邊一郎伸手接了過去,但他卻沒有急著看,目光在我的臉上搜尋著什麼,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說道:「名先生好似也不贊同式神流的學術?」

  我道:「中國的陰陽術傳承數千年之久,要不是文獻缺失足以證明可以追溯到部落時代,而日本的陰陽術只是盛唐時期流傳過去的一根支脈,旁門左道妄圖動搖正統實在可笑」

  渡邊櫻子抿了下紅唇,秀目瞪著我,想要開口,卻想到爺爺在場,忍了下來。

  出乎意料渡邊一郎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道:「願聞名先生高見,希望,名先生不是無的放矢,在這之前有一點我要糾正名先生,日本的陰陽術並非是在唐朝時期傳入的,而是更早,是強漢開闢絲綢之路時傳入日本的,甚至更早。」

  說都是說盛唐,中國人可沒時間去驗證到底是什麼時候傳入日本的,誰在乎,只有他們日本人會去查證,如果真的要追溯,能找到更早之前的證據,但他們日本人可未必承認,早在秦時,秦始皇派出陰陽師徐君房出海。

  我道:「陰陽術原本就是古人用以對付陰魂的手段,按照式神流學術之說,以魂為本,鬼意是神,豈不是本末倒置。」

  渡邊一郎道:「有點意思,但陰陽術因何而起,卻不能說明此道就是整理,就是發展方向,很多學術起始只是啟示而已,當初中國發明火藥是源於煉丹可如同你看看火藥的用途。」

  我道:「渡邊先生說的沒錯,但渡邊先生忽略了一點,你一直在說,以魂為本,陰陽師修行是為了掙脫肉身的束縛,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要掙脫的束縛其實是力量的源泉,人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人體擁有強大到難以估計的潛力,人體可是一座大寶庫,如今你卻要扔掉這座寶庫,豈不是又是本末倒置。」

  要在之前,我絕對說不出這套理論,可煉氣術的強大威力向我證明這一點,人的潛能是無線的,煉氣術實際上就是對身體的一種開發或者激發。

  這段話讓渡邊一郎陷入了沉思。

  二十八歲之後,頭髮掉的比長得快,皮膚開始鬆弛,肌肉開始發力,內臟開始衰竭,身體一天一天不可逆轉的衰老,渡邊一郎一直深信,肉身是一種負擔,只有衝破肉身的禁錮才是出路,才是陰陽師應該要走的路,在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這一刻,他迫切的希望能找到辦法。

  渡邊一郎在短暫的失神之後,舉起夾在手指中的愚公移山符,說道:「多說無益,我們用事實證明。」

  輸人不輸陣,雖說沒有信心,但我卻表現出了足夠的鎮定,一揚手道:「渡邊先生,請!」

  渡邊一郎閉上了雙眼,他知道我的真實年齡,二十二歲,一個只有二十二歲的陰陽師就算再天才再妖孽要用不著全力來對付,用道行就足以碾壓。

  陰陽師們的心在此刻都是往下沉得,那一聲爆響會如期而至的。

  但是,渡邊一郎雙眼驀然開闔,震驚萬分的望著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3
第440章 你敗了

  這一刻我緊張的手心全是汗,心裡直髮慌,看見渡邊一郎雙眼驀然開闔時,心臟緊張的幾乎要跳出來,可察覺到渡邊一郎眼中的震驚時,一切的緊張跟心慌都化成了狂喜。這種狂喜差點讓我握拳狂嘯以此來發洩內心的情緒。

  會場內的陰陽師見渡邊一郎沒有第一時間爆掉黃符,心中很是詫異,滿眼疑惑,愣愣的呆住了,全都沒有反應過來,因為之前先入為主的認為我必敗無疑。現在卻發生了巨大的反差,正是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他們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當機。

  失神祇是一時,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總是會反應過來的。

  這個時間只是短短的兩秒鐘,兩秒鐘之後,這個聚集了近千位陰陽師的會場爆發了,那爆發出來的歡呼聲差點把會場的頂棚都要掀翻。

  剛才有多壓抑多憋屈,這一刻的嘯叫跟歡呼就有多強烈。

  這樣的歡呼聲是對渡邊一郎最有力的還擊。

  渡邊一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眼底的震驚的目光化成了一抹凶戾讓原本就可怕的雙眼變得更加的可怕。臉頰上的橫肉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我道:「渡邊先生是在放水嗎?」

  渡邊一郎還未答話,渡邊櫻子已經搶先道:「當然,我爺爺是看你年輕,讓你一讓,瞧把你們高興的,也不嫌丟人。」

  我看了她一眼,渡邊櫻子依舊一臉傲氣,清澈的眸子微微上瞄,極盡輕蔑之色,她對渡邊一郎非常有信心,這種信心已經達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爺爺是最強的陰陽師,所以。她絕不會相信爺爺爆不掉一個中國年輕陰陽師的黃符。

  我玩味的一笑道:「是嗎?」

  這樣的語氣跟態度氣的渡邊櫻子不輕,這小娘皮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而對渡邊一郎道:「爺爺,不要再給他留面子,狠狠地擊敗他。」

  渡邊一郎心底的那份怒氣漸漸壓了下去:「有意思,有意思。看樣子我得認真幾分了。」

  我警惕的望著他。

  渡邊一郎深不可測,他的陰陽術造詣在場的陰陽師無人能比,絕不能因為他一時的下風就放鬆警惕。這老傢伙不是這麼好啃得,他的眼眸閃過一道銀光,我的心頭一跳,來了!單純的道行他已經沒辦法爆掉這張愚公移山符了,恐怕要用日本式神流陰陽術了。

  場中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真正決定勝負的時候到了,渡邊一郎要出真手段了,也是中日陰陽學術的正面對抗。

  渡邊一郎整個人都鬼氣陰森了起來,那張臉蒙上了一層黑暗,緩緩抬頭之際,青苗獠牙的鬼臉怒吼著一閃而過,那滲人的叫聲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別說跟中國的鬼耆真是大大的不同,這好像是一種獻祭的力量,但力量卻遠比鬼耆要強大的多,這一次近距離的接觸讓我感覺到此刻渡邊一郎的強大,他既不是跟鬼耆融魂,也不是鬼耆上身,而是通過契約獻祭,獻祭在以前是很常見的,如果是獻祭的話,那麼就會遵守一個準則,那就是獲取的力量取決於陰陽師本身,陰陽師越強所獲得的力量就越強,這一點也是獻祭在中國越發少見的原因,鬼耆可是沒有這種限制,長輩可以為晚輩弄一隻極強的鬼耆來增強實力,這種不費勁就能提升的辦法陰陽師們當然是更加願意了。

  與眾不同的通靈感覺讓我感覺到黃符正在受到陰邪力量的侵襲,黃符的底角輕輕抽動萎縮。

  不好!

  愚公移山符抵禦不住了。

  當即,我不再猶豫,劍指豎於嘴前,念出了毛家名震寰宇的殺鬼咒:與我神方,足躡魁罡,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

  咒音落盡,劍指猛然向著黃符一點而去,黃符輕輕飄動,黃符上的陰邪的侵蝕力量減弱。

  渡邊一郎的身軀一震,腳下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幕驚得所有人都是一滯,有人已經叫了起來:「是毛家殺鬼咒!」

  一語擊起千層浪!

  殺鬼咒在陰陽行當實際上已經消失了四十多年了,但沒有人會忘記,因為實在太出名了,咒語類對陰魂壓制最強,傷害性最強的就是殺鬼咒,一提咒語,殺鬼咒必定都會說到。

  每一個陰陽師在瞭解這個行當時,他們的師傅長輩都會告訴他,殺鬼咒,毛家殺鬼咒!

  這一刻,我可以真真正正的開口了:「渡邊一郎,你敗了!」

  渡邊一郎伸長脖子,漲紅老臉,眼睛瞪的比銅鑼都還要大,這一生他只敗過一次,可那個擊敗了他的人已經死了,他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陰陽師比他更強了,時隔五十多年,他卻再一次的敗了,雖然不如上一次那樣敗的徹徹底底,但卻敗的無比憋屈。失敗的打擊是巨大的,五十多年前,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贏回來,但現在,卻是面對一個比他年輕的多的多的人,他沒這個機會了,就算能贏回來,實際上他也已經輸了,因為他老了。

  渡邊的精氣神彷彿一下子被擊潰了,那股傲氣一下子就萎靡了,如同洩了氣的皮球:「這張黃符很有意思,裡面加注的力量很強,是什麼符。」

  我道:「只是普通的黃符而已,這樣的黃符老祖宗傳了很多下來。」

  渡邊一郎道:「南毛北馬果然不凡,毛家的符籙,還有殺鬼咒,我早就想見識一下了,這趟中國之行正是不虛此行。」

  渡邊一郎左右而言他,但我卻不會放過他,說道:「你承認你敗了?」

  渡邊一郎面色很冷,雙瞳閃爍,他很不想承認,但沒有辦法不承認,幾乎是沖牙齒縫裡面嘣出來的:「沒錯,我敗了。」

  聽到渡邊一郎親口承認,整個會場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前排的權貴名流全都站了起來,他們不是站起來離開,這一刻,他們巴不得多待一會了,啪啪啪,拚命鼓掌,很用力,激動之色全都寫在臉上。

  鐘老祖跟一葉也是激動不已。

  師嫣然一雙眼眸的盯著我,流露著崇拜。

  渡邊一郎敗了,這不僅是我的勝利,也代表著整個陰陽行當的勝利,可有些人卻不高興,離老妖的臉上陰晴不定,眼眸盯著我,分外的陰毒,而渡邊櫻子整個人呆住了,那雙靈動的眼珠子失了神,崩塌了,渡邊一郎不僅是她的爺爺更是她的信念,渡邊一郎的落敗,形同她心中的信念被擊的粉碎,那個強大無匹的爺爺不可戰勝的爺爺輸了,被逼得親口認輸。

  夜老闆興奮的道:「渡邊一郎沒能爆掉黃符,沒能進入複賽。」

  台下的陰陽師頓時起鬨。

  有人道:「混吧,小日本,別再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渡邊一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事到如今,他已經沒辦法帶在這裡了,無論他當初是如何計算的的,但現在已經無法實施了,說道:「櫻子,我們走。」

  看著他們落荒而逃,心裡說不出的暢快,樊偉居然還很狗腿的去送渡邊一郎,他終究是外過貴賓,樊偉承載著外交部的壓力。

  可喜悅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看著渡邊一郎走出大會的會場我的心猛然一抽,暗叫遭了。

  孫盜夢現在正在渡邊一郎處所盜取封印石呢,渡邊一郎現在帶著人回去,孫盜夢豈不是被堵個正著,想起渡邊一郎剛才的憤怒眼神,孫盜夢落入他的手裡後果可想而知啊。

  我藉口上洗手間,就趕緊下了主席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4
第441章 布下鬼打牆

  會場就在國術院,而渡邊一郎的落腳地也是國術院,從會館道酒店步行也就十幾分鐘,要盡想辦法只會孫盜夢一聲,沒有得手就另找機會,安全第一。

  可運氣實在不好。剛出會所就撞上了送渡邊一郎等人離去的樊偉。

  他正好找我有話說,來到會場門口的無人之處,他道:「名先生剛才對離老先生的一翻話,似乎似有所知,能不能詳細的說明一下。」

  我急著去找孫盜夢,可離家卻不能忽視。只能耐著性子簡短的說道:「他似乎對渡邊一郎沒有敵意。」

  樊偉沒有一凝道:「東北三省是日本統治大陸最久的地方,離家的根在遼東,難免會跟日本方面有所聯繫也是正常的。」

  我敏銳的感覺到樊偉好像話裡有話道:「樊局大可直說。」

  樊偉道:「在很久之前,薛老就察覺到日本式神流跟遼東的離家有所交集,當然初衷不是為了調查離家而是為了調查渡邊一郎,算是無意間的收穫。不過,那只是正當的交集,生意上的交集,並沒有實質的證據。但我們心裡清楚,他們之間絕不是生意夥伴這麼簡單。」

  離家還真是不安份,不僅為殭屍王離羽提供保護傘,還跟日本人勾勾搭搭。

  樊偉道:「九大家族之中發展最迅猛的是離家跟葉家,這兩個家族做事都是劍走偏鋒的,葉家突遭巨變再加上名先生的關係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但離家我們一定要調查清楚,新部門薛老很看重,也會委以重任,但卻絕不能被離家這樣的家族把持。」

  我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樊偉道:「陰陽行當雖然特殊,但卻不能逃離法理意外,名先生,這是薛老的意思。你懂嗎?」

  很多陰陽師手段毒辣,仗著手上的陰陽術胡作非為,完全沒把國家的律法看在眼裡,特別是打家主的陰陽師更是無法無天,這是一顆地雷,隨時都會爆。薛老已經預見,要重整這一塊,對此我也是深有體會的。我自己不是也當過出格的事情麼。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陰陽師也是如此。

  我道:「明白,陰陽師行當確實需要整頓。」

  樊偉道:「但陰陽行當很特殊,外面的人根本插不進手。」

  我道:「確實如此。」

  樊偉道:「薛老對你很看重,你是最適合的人選,最重要的是你年輕,是生在春風里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青年,跟鐘老祖,離老妖這些老一輩的他們完全不同,他們那個年紀的人是從舊時代過來的,想法也已經根深蒂固了,很難去改變他們。」

  我對於薛老的看重還是很感激的,犯難的道:「恐怕要讓薛老失望了,別看我名頭頂得挺多,實際上我是個光桿司令,手底下並沒有人。」

  樊偉道:「這個問題,薛老也考慮到了,新學校會由你出任校長,招收進來的年輕的陰陽師全將是你的學生。」

  我道:「恐怕他們未必會聽我這個校長的。」

  這些陰陽師都是大小陰陽師家族的弟子,他們眼中只有家族意識,而實際上,他們也是家族爭奪利益的手段。

  樊偉道:「你要相信我們,我們有能力改變他們的想法跟立場。」

  我道:「我倒忘了,這些是你們的強項。」

  樊偉道:「走吧,第一步我們要先將離家的情況調查清楚,把這個麻煩解決掉。」說著要帶著我回會場,裡面的複賽已經開始了,他們將會用盡辦法把離家的人淘汰出去。

  但我則心繫孫盜夢,揚言要去洗手間,再一次尿遁。

  國術院的酒店裡面的環境設施絕對是一流的,但規模不大,房間不多,孫盜夢的搜尋範圍能縮小,但同時,逃跑難道也會加大,對於孫盜夢的盜術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在這方面,孫盜夢絕對是有特殊天賦的人,可面對渡邊一郎這樣的對手,我的心裡始終放心不下。

  悄無聲息的來到酒店,來到會所前,酒店的大堂鬧哄哄的,當即我就不敢進去了,日本人正在跟酒店的負責人在爭吵。

  上次在西山大佛那裡見過的日本青年憤怒的道:「必須要封鎖酒店,他一定還在酒店內?」

  酒店負責人道:「對不起渡邊先生,中國的情況跟日本可能不太一樣。」

  青年憤怒的道:「有什麼不一樣,難道說在中國丟了東西,酒店不用負責任嗎?」

  酒店負責人道:「你看那邊的牆上寫著請保管好貴重物品,那邊的桌子上也放了同樣的牌子,我們已經義務的提醒了客人,當然客人丟了東西我們需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但卻不能封鎖酒店,我們可以請警察來處理。」

  青年人吼道:「等到愚蠢的警察趕來,竊賊早就已經逃走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一喜,看樣子孫盜夢已經得手了。

  酒店負責人道:「對不起渡邊先生,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報警,當然相應的做出賠償。」

  青年人有些無奈,但更加憤怒:「賠,你們賠得起嗎?馬上封鎖酒店,要不然,造成任何的國際糾紛都由你們負責。」

  這家酒店開在國術院內,老闆絕不會是普通的商人,負責人也是很硬氣的:「我們酒店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很抱歉,我們不能封鎖酒店。」

  渡邊櫻子道:「別再這裡浪費時間了,這件酒店不大,我們的人手足夠,離開讓人盯住出口。」

  青年用手指狠狠地指了經理一下,目光非常的嚇人。

  經理見他們離去,呸了一聲,暗罵了一聲日本鬼子,並沒有吧日本青年的恐嚇放在眼裡,但我知道這個經理要遭了,普通的日本人可能還真沒轍,但這個青年是個陰陽師,他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經理,而且我相信他會這麼做。

  日本人堵住了出口,再將酒店施以鬼打牆,孫盜夢要還在酒店沒逃出來的話,恐怕會困在裡面出不來。

  退後了些距離,用通靈術照了下酒店,畢竟是開在國家性質的地方是經過陰陽師布下大陣的並沒有陰氣聚集,很乾淨,這樣的地方不容易形成鬼打牆。

  卻就在這時,原本乾乾淨淨的酒店上方不斷的集聚起黑氣來,很快的,整個酒店在通靈術下都顯得鬼氣陰森了起來。

  好強大的陰氣。

  日本的式神果然強行壓制了酒店的驅邪大陣,要不是見識過渡邊一郎用式神的力量強行克制過黃符,我也是不相信,能人為的壓制驅邪大陣對酒店實加一個鬼打牆。

  要在陽氣充足的地方形成一個鬼打牆是很困的,更何況酒店還下了驅邪大陣。

  這絕非一人之力可以辦到。

  鬼打牆對困在裡面的人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麻煩,哪怕他是一個陰陽師,但對於在外面的人來說卻是一件非常應付,只要走進去,這個鬼打牆就會被破。可這一次遇上的鬼打牆跟普通的有所不同,這是人為在控制的,這一次的鬼打牆被破,他們能很快再形成一個。

  想要救孫盜夢,我需要幫手!

  在鬼打牆下,孫盜墓很快就會露餡,根本來不回會館找人來幫忙,就在我急得額頭冒汗時,也是孫盜夢那孫子的運氣,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開進了酒店,從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子跟年輕的女子,男人大腹便便一看就像個當官的,而年輕的女子則一臉媚態,下了車,那男子摟住女子纖細的腰身就火急火燎的往酒店裡面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4
第442章 入牆

  這對男女一頭紮進了被陰氣籠罩的酒店,鬼打強受到外部力量的干擾化為無形,這對男女絲毫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

  大搖大擺的走到前台要求開一個房間。

  前台的女服務員目光游離,聽到那男人的叫嚷聲才幡然醒悟,剛才短短的瞬間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具體已經記不得了。但心卻發慌,隨即她的額頭開始冒冷汗,這些都是撞邪的後遺症,有些嚴重的會生病,嚴重的甚至會大病一場,但現在她還不覺的。

  女服務員振作精神幫客人辦理了入住,可她抬頭向門口望去時,富麗堂皇的旋轉玻璃大門變成了斑駁生鏽的鐵門,鐵門上面掛著腐爛的布條,地上還長出了雜草。而在門外漆黑一片,黑暗處冒著煙霧。

  她受驚的渾身顫抖了一下,再頂尖一看,整個酒店的大堂都變了,變成了老舊水泥房,廢棄多時,牆壁上早已經發霉發黑。

  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叫起來。轉身就想逃。

  熟不知整個酒樓又已經在鬼打牆的籠罩下,鬼打牆由怨念而生,就算再高明的陰陽師也不是信手拈來的,前提一定要有一個死在這裡的冤魂才行,在這樣人口密集經歷過拆遷的地方,就算被陰陽師清理過,也難免會留下殘魂或者殘念,就能用以引子。

  女服務員現在看到的,是那隻引子生前所處的景象。

  整個酒店都是鬼打牆下,亂跑比站在原地更加的危險,就算沒人害她。自己也會把自己嚇死,摔死,就算沒出這種意外,恐怕也會嚇瘋。

  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抓住她的手腕,嚇得她瘋狂的大叫起來:「鬼啊...不要害我,我是好人,不要,不要...」

  拽著沒動。

  她叫了一會。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忍住心底巨大的恐慌,轉過頭來,剛看到我的樣子,實際上她也沒看清,反正是撞鬼了,叫就是了,如果不叫出來憋在心底人就傻了,恐懼一定要發洩出來,不由她叫出第二聲,一張黃符貼在了她的天靈處。

  她就像中了迷藥一樣失去了意識,身軀軟倒在地上。

  我一直在外面注意著裡面的動向,看到那對男女闖進鬼打牆後對鬼打牆形成了干擾的當口也跟了進來,他們只能察覺到對鬼打牆形成干擾的那對男女。而不知道有其它人闖入。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搶在日本人之前找到孫盜夢,把他帶出去。

  孫盜夢是個盜墓賊,雖然目標是財物文物,但卻經常跟屍體打交道,膽子要比普通人大的多,這一點很重要,只要他不在鬼打牆裡面亂跑亂撞,日本人不會那麼容易找到他,我想他應該不至於被嚇得胡亂尋找出路吧!?

  我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個硬幣,蹲了下去,在鬼打牆內,我所看到的實際上跟女服務員是一樣的景象,全是假象,眼睛會被騙,但硬幣卻騙不了,手指一用力,硬幣就沿著地面往前滾,好到硬幣好像撞到什麼停了下來,以此來看,那裡應該是一片牆。

  就按照這個法子,我潛入了酒店深處。

  前方突然傳來尖銳的叫聲,無論是誰遭殃,我都不會貿然的去救,除非是孫盜夢,我得避著渡邊家族的,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跟渡邊一郎正面開戰,那老傢伙的實力深不可測,未必是他的對手。

  找到了樓梯口,沿著樓梯往上走。

  啊!

  突然又一聲驚恐的大叫,感覺臉前一陣風從上而下的,神經反射的望去,看到一道人影正急速的往下,瞬間摔在了地上,身軀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瞪得極大,好似看到了極可怕的事情,鮮血不停的從身體下流涕而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是從樓上摔下來的?

  應該是失足掉落。

  在鬼打牆內這種情況是很多的,通常都不需要厲鬼動手,自己就會把自己弄死。

  孫盜夢頂住啊!

  看到這人死的如此淒慘,我開始替孫盜夢擔心了,腳下也加快了速度,要盡快找到孫盜夢,硬幣沿著地面往前滾,突然撞到了東西,咯吱一聲響,那裡竟然開了一道門縫,然後我就聽到裡面傳出極力壓制的呼吸聲,裡面有人。

  這一發現,我的心也一樣子緊張了起來,放輕了腳步,慢慢靠近過去。

  在這種高恐懼的壓迫下,人的第一反應都是自衛的,我必須得小心,搞不好,他就躲在門後拿著凶器砸我的腦袋。

  自己人誤傷在鬼打牆下也是很常見。

  我生出手掌推在門上,輕輕的發力,門慢慢打開,剛才還能聽到裡面的呼吸聲,現在反而一點都聽不見了,小心的走了進去,出乎意料,並沒有收到任何的攻擊,留心的聽著四周的情況,尋找那道呼吸的聲音,房間內堆著雜物,慢慢的貼近過去,但我並沒有把自己的意圖表露的非常明顯,而是洋裝四下查看靠近過去的,這樣能消除那人的警惕心。

  當我站在雜物堆旁時,那道呼吸聲再一次傳來,他果然躲在雜物堆裡。

  簸箕裡一雙眼睛射出一道驚恐萬分的目光,掃視著這道穿入房間的黑影,他只能從簸箕縫隙看到一個身形。

  我突然喝道:「還不出來!」同時間一把打飛了蓋在他腦袋上的簸箕。

  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刺了過來。

  他的反應也算極快,幾乎在我打飛簸箕的時候就刺了過來,這種情況下,一般人根本躲避不及,但他面對的卻是頂級的陰陽師。

  一個側身躲開了刺來的匕首,同事手指扣住他的手腕,他慘叫一聲,用力一折,拽著他的手臂壓在他的背後,那人嗷嗷痛叫。

  這叫聲有點耳熟。

  我驚喜萬分的道:「孫盜夢果然是你!」

  在我推門進來沒有被偷襲,就認定裡面的不是一般人,而拿到呼吸聲降低後我有幾分猜測是孫盜夢,這種本領是盜墓的看家本領,叫憋氣,盜墓賊都能憋上二三分鐘,甚至更久。

  孫盜夢也認出了我的聲音,驚喜的道:「名瞳,你是名瞳。」

  卻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我趕緊示意孫盜夢禁聲,拽著他一下子躲到了門後,手掌一番,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符,咬破手指飛快的畫下愚公移山符,往門上一貼,一座山的重量,連鬼王都能鎮壓,就算鬼王也推不開這道門。

  當然活人能輕而易舉的推開,再強的符籙對人也不會產生效果。

  在鬼打牆下做搜索工作的,我認為多數可能是賬東西,因為,陰陽師進來一樣兩眼抓瞎,看到的都是那隻引子生前的景象。

  然後我示意孫盜夢不要刻意控制呼吸,讓我們的呼吸清楚的傳將出去。

  寂靜漆黑的房間內,只有兩道沉重的呼吸聲,一呼一吸。

  門口的腳步聲在房門外停頓了一下,由於門上了符,推不開,連紋絲難動也不知道推沒推,不過,那腳步聲漸漸遠去。

  孫盜夢長長的鬆了口氣,身軀無力的貼著牆壁滑落下來,坐在了地上:「幸虧你來了。」

  我皺眉道:「還得想辦法出去!」

  孫盜夢道:「你不是陰陽師嗎?你沒辦法?」

  我是可以直接破了這個鬼打強,那樣的話,等於也把自己暴露了,搖頭道:「得想辦法偷偷的出去,不能讓渡邊一郎發現。」

  現在能做的就是一件事,等!

  運氣好,再遇上剛才那樣的男女,傳入鬼打牆內,乘機逃出去。

  可突然我聽到了詭異的馬蹄聲,馬蹄聲竟然是從窗戶方向傳來的,嘣,玻璃被撞的粉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5
第443章 冰為肌,玉為骨

  飛至沓來的是一匹血紅的駿馬,馬上騎著一個日本古代幕府時期的將軍,穿著戰袍,臉上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手中握著武士刀。

  是式神!

  對於日本人而言,他就是神。在我的眼中只不過是妖魔鬼怪。

  式神的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殺意,整個人無比的可怕,如同深淵而來的惡魔,手上的武士刀還沾著獻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他衝著孫盜夢憤怒的吼道:「妖姬,本將軍的妖姬,把妖姬還給我。」

  眼中紅光一閃,衝殺而來。

  我心中大駭:「孫盜夢,你幹了什麼?」

  孫盜墓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拚命擺手:「沒有,真的沒有。我不知道什麼妖姬,我就只偷了封印石。」

  式神也罷鬼耆也罷,心中多少都是有執念的,而且鬼跟人不同,鬼是單細胞生物,一根筋的,也不會弄錯。應該是孫盜夢幹了什麼。

  看著那血淋淋的武士刀沖砍向孫盜夢,我當即拿起掛在地上的一面白布,咬破手指在布上面下障眼法,一下子罩在孫盜夢的身上,讓孫盜夢跟著我唸咒,惡補了一下陰陽師的基本功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孫盜夢不明所以當他很信任我,畢竟是過命的交情。

  障眼法,騙鬼不騙人!

  朝著孫盜夢的頭頂連續敲了三下,隱,隱。隱!

  式神座下的血紅戰馬突然一頓,因為孫盜夢在他眼前消失了,轉而看到我輕飄飄的一抓,孫盜夢顯現了出來,他反應極快的武士刀橫砍過來,刀勢凌亂,攜帶一擊必殺之勢,不留一點餘地,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白布向窗外扔去。

  式神看著孫盜夢被我扔向窗戶。左手韁繩一轉,戰馬調轉馬頭,向著窗戶追去。

  白布飛出窗戶,戰馬一躍而出,正好從原本破開一個大洞的玻璃窗戶跳了出去,白布飄飄然往下掉,式神怒吼一聲,腳尖點在馬背上俯身也衝向地面:「哪裡逃!」

  靠在牆上的孫盜夢看的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道:「障眼法!騙鬼的。撐不了多久,他很快就會回來,孫子你老實交代,你除了封印石還偷了什麼東西,你不老實交代,他衝殺回來。我可不管你。」

  孫盜夢嚇一跳,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布娃娃:「我看這東西做的逼真就順手拿了。」

  裡面太黑看不清布娃娃的具體樣子,不過真的很逼真,大致能看出是一個女人,黑夜裡,我看到了一個女人,站在調令的黃花樹下,回眸望來,眼中含著淚水,淒美的讓人心痛,暗叫不好,這是個邪物,眼皮重的都有點睜不開,隨即感到暈眩,口中當即就輕念起了清心咒,腦袋很快就恢復了清明,眼前恢復了景色,再看孫盜夢手中的布娃娃時已經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了。

  我道:「布娃娃是惡靈,應該就是剛才那個日本將軍口中的妖姬。」

  孫盜夢咋舌道:「乖乖,我一看就覺得這個不是個簡單的東西,你還不知道,剝開她的衣服,裡面是一塊玉,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女人,按照現在的行情,一千萬是保守估計。」

  不由好奇的拿了過來,扯開外面的衣物,頓時一具栩栩如生的女人,冰為肌膚,玉為骨,好似因為我扒光了她的衣服,眼眸帶著幾分羞澀,太逼真的,簡直就跟真的一樣,手指在上面輕輕滑過,難怪孫盜夢會把它偷出來,只憑著這分雕刻功夫就能值個幾千萬,更何況,是塊玉。

  孫盜夢一臉猥瑣的道:「嘿嘿,你猜這女人按照誰的模樣雕刻的?」

  太黑了,看不清楚,我只能問道:「誰?」

  孫盜夢道:「渡邊櫻子!」

  聞言我心中一驚。

  孫盜夢道:「你別不信,簡直一模一樣,特別是那雙眼睛,真假難辨,我當時看到時著實嚇了一跳,就彷彿跟渡邊櫻子對視一樣,不知道這身材比例是不是按照渡邊櫻子雕刻的,要是真的,那小丫頭的身材還真是很惹火。」

  我笑道:「身材再好也沒你什麼事,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這不是按照渡邊櫻子雕刻的,而是渡邊櫻子按照這上面的人物生長的。」

  孫盜夢道:「不是吧,這也太邪乎了。」

  我道:「一點都不邪乎,這是日本式神流一貫的傳統就是如此,陰陽師們要跟式神簽訂契約,要講式神留下,這點代價遠遠不夠,於是就想了另外的辦法留住式神,複製式神生前最愛的女人,無疑很聰明的做法,至於到底他們是如何做到的,沒有人知道,這是式神流的高級機密。」

  孫盜夢道:「按照你這麼說,渡邊櫻子是剛才那個日本將軍生前摯愛?」

  我道:「沒錯。」

  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玉質雕像,心中沉思,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控制人的長相,秘密應該跟這塊玉有關。

  遠方傳來怒吼:「妖姬,本將軍的妖姬!」

  孫盜夢嚇得叫道:「他,他殺回來了,怎麼辦?」

  式神的實力很強,雖然沒有直接交手,但他身上的氣息絕對達到了鬼王的程度,最可怕的是,日本歷代的陰陽師都供奉他,實力恐怕要比普通的鬼王要強大的多,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跟他交手。

  孫盜夢道:「再使一次障眼法吧。」

  我搖頭道:「他上過一次當,再用就不靈了。」總覺得手中的布娃娃能能牽制住式神,但一時半會卻也想不通其中的關鍵。

  手中的玉珮突然變得熾熱了起來,式神將軍突然回眸,大喊一聲:「妖姬!」

  孫盜夢大叫:他殺來了。

  不好,是妖姬在呼喚式神,伸出食指咬破,用力擠出獻血,當即就落在了雕像上,下的是封印符,變得熾熱的雕像遇到鮮血,非但沒有安穩下去,反而更加的熾熱。

  門外的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渡邊櫻子大聲叫道:「出來,你個混蛋,你給我出來。」

  我跟孫盜夢不敢吱聲,屏住了氣息。

  渡邊櫻子道:「名瞳,我知道是你,我感覺到你來了,你給我出來。」

  腳步聲很多,除了渡邊櫻子還有人跟著他,年輕一輩的人我當然不怕,就怕渡邊一郎也在,那個老混蛋深不可測,再加上他們人多勢眾:「千萬不要出去,他們沒那麼容易找到我們。」

  孫盜夢眨了眨眼,算是做出答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男子道:「櫻子小姐,你是不是失貞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隨即渡邊櫻子憤怒的道:「混蛋,你敢侮辱我?」

  男子道:「對不起,櫻子小姐,可你為什麼控制不住式神了,除了失貞,我想不出其它可能。」

  渡邊櫻子道:「中國陰陽術傳承六千年,門派眾多,博大精深,我們的式神流也是從中國傳過來的,保不齊他們有什麼其它的辦法對付式神,其是你能懂得,你下次再敢亂嚼舌根,我一定會告訴流主,把你逐出式神流。」

  男子慌忙道:「對不起櫻子小姐,請原諒我。」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男子正身道:「嗨!」

  我把一切都聽在耳裡,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異感覺,當時的感覺確實很奇怪,難道真的就...轉過頭來正好碰上孫盜夢奇異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這什麼眼神,幾個意思,褲子上沾血還是孫盜夢發現告訴我的,難不成他猜到了,這麼離奇的事情,他也往這方面猜,簡直敗類,畜生,好污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5
第444章 痛下殺手

  越是強大的力量就越難控制,這是至古不變的真理,式神是很強大,就剛才那個日本古代將軍實力可與鬼王一較高下,這才現今陰陽行當是絕無僅有的,九大陰陽師家主任何一位的實力都堪堪與鬼王相當。又怎麼會豁出性命去抓鬼王當鬼耆呢?

  當然,執日本陰陽行當牛兒的式神流也做不到,不過,為了力量,他們甘心奉鬼為神,一代又一代,式神也也越發強大起來。

  可對式神沒有約束力,始終不能隨心所欲的利用他的力量。

  就像現在這樣,渡邊櫻子一旦失去貞潔,她就失去了對式神的控制。這對我們而言倒是一個好消息,渡邊櫻子不能跟式神建立連接,那式神就不會主動攻擊我們。

  腳步聲越發的近了,依舊來到了房間門口不遠。

  我倆緊張的屏住了氣息。

  在鬼打牆下,呼吸聲或者腳步聲都會被無限的放大,因為四周太安靜了,連一點聲音都沒有。渡邊櫻子停住了腳步,有些煩躁的道:「賊子太狡猾了,他很懂得怎麼應對鬼陣。」

  鬼打牆是土話,鬼陣聽上去是高級一點。

  這麼近的距離,我們越發不敢發出呼吸聲了,我不比孫盜夢會憋氣,當即全身的毛孔張開,肉眼不可見的細密的絨毛輕輕浮動,同時,五官靈覺提升至巔峰狀態,蹬。蹬蹬,遠端有人逼近踩著很小的小碎步,腦海中不禁就想起日本武士奔跑的樣子。

  倏地我瞪大了眼睛,心中大叫不好!

  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孫盜夢的肩頭,幾乎是同時,砰的一聲,門被一腳拽開,頭頂紮著一個小辮子,手持武士刀的矮寇衝了進來。緊隨而進的正是渡邊櫻子,門是被她一覺踢開了,要不這個式神根本破不開這道門,而我整個人已經向窗口衝去。

  不知道窗外是哪裡,什麼情況,可記得很清楚,我上的樓層並不高,只從一樓上到二樓,就算受到鬼打牆的影響出現錯誤的判斷也不會相差太多,不會上了五六樓高還感覺自己在原地打轉,畢竟是二香的陰陽師,辨別能力要比常人強大的多。

  渡邊櫻子剛衝進來就看到我們破窗而出,大喊一聲:「別讓他逃了。」

  頭頂綁著辮子,周圍卻光頭的武士當即也衝出窗外。

  孫盜夢真是膽子極大的。從高空往下掉,他也不叫,只是驚駭的瞪大眼睛,長大嘴巴,這裡再高也沒有當初懸崖高。

  畢竟也有二三樓的高度,我是沒問題,但孫盜夢就有點懸了,摔個短腿什麼的就遭了,伸手勾在他腳窩子,來了一個新娘抱,那個恬不知恥的傢伙還雙手掛在了我的脖子上,這要不是為了怕他摔斷退拖累我,早就一把把他扔出去了。

  重力的加速讓我媽下墜的力量越來越強,煉氣術修煉後超強的五官靈覺再一次發揮出了威力,腳尖是下垂的,就在腳尖觸地的瞬間,猛然發力,順勢彎膝,我的力量足以支撐兩人從高速墜落的力度,但看著孫盜夢那張噁心有點猥瑣的臉就來氣,往前一個打滾,把他拋了出去。

  哎喲一聲慘叫,孫盜夢痛的撕牙咧嘴,痛歸痛,他一溜煙的爬了起來,逃命要緊。

  啊!

  頭上一聲怒喝,日本武士雙手握刀凌空劈下,他的身材雖矮,也就一米六吧,但氣勢一點都不弱,我比較煩陰陽師,至於鬼麼,我有毛家殺鬼咒,能形成極大的壓制,只不過,我現在不能施咒,一旦施展就把自己的身份給暴露了。

  揚手間一道黃符甩了出去,手上劍指一點,突然間,天空的日本武士失去了蹤跡,黃符好像裝在了蜘蛛網上一般,吱吱聲響,失去力量一般飄落下來。

  身後傳來破空之聲,回頭一看,武士刀上綻放著鮮紅的妖異光芒迎面而來。

  好快的速度!

  差不多跟普通的鬼王相當,又一隻鬼王級別的式神。

  心中不由的一陣煩躁,式神流的實力竟然這麼強,還不知道這樣的式神有多少,式神流供奉式神的辦法在某種程度上說相對其它陰陽術確實有優勢。

  腳尖一點,抓住孫盜夢身影就往後飛去。

  武士雙腳高頻率的迫近,那把妖異的武士刀一直在我頭頂,但去一直沒有落下,因為距離不夠,砍落下來的結果就是落空,這是一個手氣刀落的時間差,但卻是一個永遠難以彌補的時間。

  武士的眼中露出無比驚駭之色,他太吃驚了,他從未在速度上輸過,這是第一次,破天荒的第一次,這一劍的速度看似就在豪釐之間,但實際上要跨越過去,確實千難萬難也許就是一個境界的差距,很多人一輩子都跨不過去。

  他明白,要殺眼前這個人絕不容易。

  式神武士突然身軀突然把控而起,口中念出一段又凶又急的日本話,我大吃一驚,雖然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鬼唸咒語極大可能是在施展鬼術。

  糟糕,也不知道是什麼鬼術。

  要是手上有一把鬼兵,須臾劍法能瞬間把這個討厭的式神武士殺死,可手上沒武器啊,同樣以速度見長卻比他更快的須臾劍法卻無從施展。

  再一次把孫盜夢拋了出去,同時間,感覺自己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牽引住,向著遠端拋去,黑暗之中一點紅光咋現,隨即劍光如虹,式神武士一閃而出,可突然後面同樣衝出來一個武神武士,竟然帶著重重殘影從四面八方向殺來,身上冒出濃稠的黑氣,一陣密集的烏鴉叫聲,整個身體化成無數隻烏鴉向著天空逃竄。

  縱使他幻身再多,也沒有漫天飛舞的烏鴉多,式神武士一下子看花了眼。

  就在愣神之際,鬼術已經完結。

  我還在那裡,他的武士刀還舉在我的頭頂,依舊是一個落刀的時間差,他沒有出手,我卻出手了,劍指一番,一張黃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貼在了他的天靈,我並沒有就此打住,雙肩,胸膛,左右雙腿,一共六張黃符幾乎是在瞬間打出了的。

  渡邊櫻子在遠端看見式神武士身上貼滿了黃符,驚得大叫:「不要!」

  女人說不要,那就是要!

  手中劍指再一番,額頭陰司冥火焚燒而出,嗡的一聲響,向著一動不動的式神武士的身上扔去,烈火焚身,他身上鬼氣騰騰散去,與此同時,他身上的六道黃符也同時燒了起來,式神武士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身軀在大火中掙扎。

  渡邊櫻子急衝的腳步停了下來,火焰照豔的她俏臉火紅,一雙美目瞪的幾乎要掉出來,臉上的表情無比的驚慌,就跟丟了魂一樣。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我的心裡無比的暢快,但我不敢在她面前嘚瑟,拽著孫盜夢,快速的退入黑暗之中,不敢讓他看到我的顏容。

  畢竟渡邊家真正的強者是哪個深不可測的雙瞳渡邊一郎。

  式神武士不愧是鬼王級別的,竟然燒了這麼久,淒厲的慘叫在鬼打牆內迴蕩,在鬼打牆內聲音是傳不遠的,到達一定距離會嘎然而止,火焰越來越小,最後一縷黑氣散去,式神武士燒的一乾二淨,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

  渡邊櫻子瘋狂的大叫起來,又急又快的說了一段日語,顯得無比的憤怒,但在這憤怒之餘還有一點驚恐,雖然極力的隱藏,但還是流露了出來,是的,她感到害怕,在來中國之前,她認為自己的爺爺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陰陽師沒有之一,卻敗在了我的手下。

  現在式神家族供奉的數得著的大式神竟然被人這麼輕描淡寫的殺了,在她凶厲的外表下,內心是無比的恐懼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6
第445章 會長人選

  帶著孫盜夢退進黑暗之中,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顧不上許多,沿著看不到盡頭的走廊就往深處奔跑而去。

  跑了半分多鐘,耳邊全是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但始終沒有跑到走廊的盡頭。我可以肯定,是在原地踏步。

  迷失了!

  當即就停了下來,對孫盜夢道:「別跑了,我們迷失了,就在原地等著吧。」

  孫盜夢的體力遠遠不如我,再加上嚇得不輕,此時已經跑的氣喘吁吁,喘著大氣道:「剛才那個又是什麼,像是一張鬼臉。」

  我道:「已經死了,你管他是什麼!」

  孫盜夢點頭道:「有道理。現在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再這裡等死吧。」

  我道:「賭運氣,看看有沒有人會闖進來。」

  只要有人進入酒店,鬼打牆就會受到干擾,就能走出去。

  一家酒店進進出出的人應該不少。

  渡邊家族當然也清楚這種情況,但他們絕對料不到,孫盜夢會在鬼打牆裡支撐這麼久。

  突然眼前一亮。景色也為止一變,竟然是在一間垃圾房內,頓時就聞到了臭味,垃圾桶裡的垃圾用黑色塑料袋裝著堆起來老高,連蓋子都蓋不上,地上也放了幾個垃圾袋,邊上還躺了一個男人,不知生死,穿著酒店的服務員制服。

  垃圾房就在樓梯口邊,孫盜夢往外一看,上面寫一個三字。

  我們在三樓。

  孫盜夢道:「我們直接下樓嗎!」

  我道:「出口都有日本渡邊家族的人的守著。恐怕出不去,硬闖的話我們的身份就暴露了,得想個辦法,混出去。」

  話沒說話,孫盜夢一個箭步過去就開始扒地上那人的衣服,而這時,我才發現,孫盜夢他身上也是穿著這家酒店的制服,原來他是以酒店員工的身份混進來的。

  孫盜夢把那人的衣服扒下來後。把衣服一把塞給我:「快,換起來。」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脫下名貴的西裝,塞進垃圾袋裡,然後換上了員工制服,兩人就裝成了酒店的服務員。

  推著垃圾不走樓梯,光明正大的往電梯方向走去。

  可剛離開垃圾房,就聽到混亂的尖叫聲跟呼喊救命聲,鬼打牆受到干擾,酒店的其它客人也爭相的往外逃,這正好給了我們機會。

  來到一樓時,門口亂糟糟的,渡邊家族的人堵著客人不讓出去。

  客人全都快嚇瘋了。哪裡顧得上許多,拚命的向外衝,跟渡邊家族的人發生的毆鬥,這些普通人怎麼會日本人的對手,慘叫連連,可抵不住逃跑的人數眾多,如同洪水一般湧了出去。

  我跟孫盜夢也跟在人群中,逃出酒店時,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酒店。

  渡邊一郎由始至終都沒有露面。

  為什麼?

  他可以不在乎封印石,不在乎那個人形雕像,可他會忍受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嗎?

  跟著人流四下逃命,去到一個隱秘處,我換回了衣服。

  孫盜夢長鬆了口氣道:「總算逃出來了,差點就栽了,下次一定不要打陰陽師的主意,太可怕了,要不是你及時趕來,老孫這條小命恐怕要交代了。」

  我道:「東西呢?」

  孫盜夢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個合理,裡面放滿了封印石。

  我看著完整的封印石,總感覺事情太過順利了,不禁再一次抬頭向酒店望去,渡邊一郎就在其中的某一間房間:「也許我不來,你也能逃出來,要想知道封印石的作用,他們只能把封印石交給你。」

  孫盜夢道:「你說他們是故意讓我得手的?」

  我道:「是不是故意未可而知,但有這種可能性,但也許他們真的沒有料到你敢去偷,你別留在這裡了,離開京城去外地躲幾天,你不是說要去香江嗎?馬上啟程。」

  孫盜夢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至今為止只有孫盜夢為了封印石跟渡邊一郎接觸,現在封印石丟了,渡邊一郎當然會懷疑孫盜夢。

  孫盜夢沉聲道:「好!」

  我道:「等等,把封印石帶上,如果真的運氣很背讓日本人逮住了,這個東西或許能救你一命。」

  孫盜夢點了點頭,拿著封印石走了。

  我並不擔心孫盜夢,他敢在青城山溜著那麼些陰陽師玩,心智遠超常人,而且他跟白老爺還有些關係,安身立命的本領還是有的,沒那麼好應付。

  而我則回到了國術會場,裡面的爭奪進行的異常的激烈。

  外面亂糟糟的情況對大會絲毫沒有影響,叫喊跟喝彩聲掩蓋了一些的聲音,師嫣然一直在尋找我的蹤跡,見我出現才安心下來:「大哥,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

  我道:「拉肚子!」

  師嫣然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閃出一絲笑意:「咦,噁心。」

  我問道:「進行的怎麼樣了?」

  鐘老祖也看到了我,向我這邊走來,臉上掛著笑:「很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好得多。」

  樊偉跟我提過,這次的大會要把離家的人詳盡辦法的擋在外面,離家人少了,另外家族的人自然多了,這正是鐘老祖希望看到的,那怪他心情大好,反觀離老妖的臉陰沉的讓人可怕。樊偉剛才拉著我說那些話,是想讓我出手擋住幾個離家的強人,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他發現,其它陰陽師家族也不太希望離家過於強大,都在努力的製造平衡。

  大會要挑選出一位會長,二位副會長,以及四位名譽會長,還有就是三十位幹事。

  這些人將會組成新部門的核心力量。

  這只是初步結構,權宜之計,按照薛老的安排,只是用來度過眼下的混亂時光,他真正給予厚望的是學校,經過政府洗腦的陰陽師們,更符合現在社會的新生代。

  但要那些二十來歲的年輕佻起大梁,這時間太久了,就跟這個國家一樣,還有很長的路。

  大會最終的結果出來了,我們這些種子選手,全都破例進入了新部門。

  在幹事的人數馬家出人意料的數量最多,加上師嫣然一共六人,葉家算上一葉三人,鐘家三人,藍家四人,離家五人,剩下的名額由其它小家族瓜分。

  新部門的人員任職是由政府委派的,畢竟這是政府機構。

  樊位走上主席台,做了大會總結,緊接著就是大家最最矚目的新部門的任職問題,會長由誰擔任。

  在這之前,很多人都以為是離老妖或者張師,實力上馬家算是最強的一支,但師嫣然是女流而且太年輕了,其它家族的實力又都無法跟離家張家相比,會長當然由著兩人其中之一來擔任。

  但從現在的挑選來看,離老妖好像受到了排擠,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經提前出局了。

  那麼張家家主張師的機會就最大了,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年紀夠,輩分高,還有強大的家族支撐,符合一切要求。

  樊偉道:「先公佈,名譽會長的四位人選。」

  大家都靜靜聆聽著。

  名譽會長有點像常委這個職位,也是至關重要的。

  樊偉報出的一個名字就讓低下人發出一陣呼聲:「張師!」

  原本會長的第一人員竟然成了名譽會長,這也就意味著他不是會長,張師自己的老臉上也是一片驚愕,笑容很尷尬,失望的情緒不用多說,幾乎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當在政府面前,張家是在算不上什麼,只能聽從安排。

  第二位是一葉,他站出來向大家致謝。

  第三位是鐘老祖。

  第四位是師嫣然。

  緊接著就是兩位副會長,七位陰陽師家族代表就剩下了三位,大家很好奇,挑選的人也少了,樊偉道:「副會長離老先生。」

  離老妖陰沉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一點,呼出了一口氣。

  我聽了微微有點詫異,既然要把離家踢出去了,為什麼還要讓離老妖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但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叫緩兵之計。

  樊偉道:「另外一位副會長,由西苗藍家家主擔任。」

  這也沒有引起太大的反應,預料中的事情。

  現在就剩下一個會長了,大家在下面嘀咕起來,眼睛都往我身上瞄,眼神充滿了質疑,不會是他吧,這麼年輕,不會是他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6
第446章 渡邊一郎的過去

  這一刻的氣氛非常怪異,按照我現在的實力以及在陰陽行當的地位混個名譽會長應該不在話下,可讓我擔任會長的職位那又是不夠的,可眼下的局面,除了我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人了。

  面對充滿質疑的目光。我的心底也很沒有底氣。

  實際上我算是內定的會長,在大會開展之前,甚至在薛老考慮建立新部門之初他考慮的人選就是我,年輕,地位特殊,非常符合他對新部門的規劃。

  可陰陽行當自稱一體,游離於法律規章之外,要控制起來絕非易事,要不是今天我擊敗了渡邊一郎為陰陽行當爭回了面子,貿然把我推上去。搞不好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會遭受整個陰陽行當的抵制。

  樊偉隆重的宣佈:「陰陽師協會的會長經過組織慎重考慮,由名瞳先生擔任!」

  嘩!

  饒是樊偉宣佈之前,大傢伙的心裡都猜到了幾分,可樊偉真正報出我的名字時還是引起了一片嘩然,政府真的讓一個沒有底蘊,沒有實力的毛頭小子擔任新部門管理整個陰陽行當。

  這樣的嘩然之色就像悶錘重重的敲在我的心頭,讓我的胸口為之一窒。臉色也很不好看,之前的任命宣佈全都是報以熱烈的掌聲的,為什麼到我這就是這樣的嘩然。

  樊偉道:「名先生,說兩句吧。」

  我才幡然醒來,往前走了一步,剛才每一個人接到任命都說了幾句,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嘴巴雖然比以前靈光了,可讓我面對上千人侃侃而談還是做不到,咽喉很乾涉,咳嗽了一聲。台下議論紛紛,噪雜的很,可剛才任何一個人講話都是鴉雀無聲的,這是對我的不尊重,我的聲音很冷:「我知道,在場的很多人對於我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有疑慮,有不服。」

  聽到我的開場白,現在靜了下來。

  說的沒錯,無論是離老妖。張師,又或者西苗藍家,他們家族的弟子首先就不服。

  我道:「但是,你們必須接受,要不然我可以保證他在陰陽行當混不下去。」

  嘩!

  又是一片嘩然,太囂張了。

  我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機會,但凡不服氣的,都可以上來向我挑戰,只要能贏我,我退位讓賢,如果輸了,那不好意思,你將會被陰陽師協會除名。」

  很騷亂。非常很騷亂。

  樊偉非常吃驚的望著我,按照慣例不是應該激情渲染一翻各種忽悠嗎?強勢,太強勢了,言語可謂非常囂張,可彰顯的卻是無以倫比的底氣。

  下面漸漸安靜了下來。

  沒人,沒人清楚我的實力,我是凶名卻在外的,在名花流正大光明的屠殺過人,彪悍的形象早已深入他們的腦海。

  言而總之,我不是善類,不好惹。

  目光冷冷的掃視全場,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著,誰要是敢上,我一定廢了他。

  我冷笑的道:「不敢?」

  沒人回應。

  我道:「那好,那便這樣!」

  樊位接過了我的話茬,對大會進行了總結,然後就是宣佈新學校的事情,面對整個陰陽師行當招生,對外宣稱沒有年齡限制,實力限制,地域限制,實際上選人首重人品跟出身,再加以培養,以後委以重任,這不是什麼新消息,都已經收到風聲了,也知道其重要性。也許二十年後,留在新部門的陰陽師全都是學校的學生。

  大會結束後就是慶功宴,還有舞會。

  這樣的應酬以後只會越來越多。

  宴會上很多人都過來向我道謝,也認識了不少人,但始終格格不入,反觀師嫣然卻極善於應酬這樣的舞會,看著她扭動的腰身,甩動的舞裙,完完全全是一位名流小姐根本不像一位陰陽師,她也說要帶我,可我實在拉不下這個臉進舞場。

  一直鬧到晚上十點大會才結束。

  回去的車上,一葉很高興,我當上了會長,而他也弄了一個名譽會長,葉家重新看到了崛起的希望。

  翌日,突然降溫,拉開窗簾外面飄著鵝毛大雪。

  一輛豪華轎車在葉府前停了下來。

  來客人了。

  司機拉開車門,車裡下來的人用那雙可怕的雙瞳掃過葉家剛買下的蘇州園林,讓我心中一驚,是他,渡邊一郎,他怎麼來了,難道他已經知道是我偷走了封印石,還殺了式神?

  在大堂接待了渡邊一郎。

  大堂很冷,堂外飄著大雪,枯樹上,假山上開始積雪,這樣的景色在日本很常見,日本的冬天經常下雪。

  葉家的下人端了熱茶上來。

  渡邊一郎一點都不覺得冷,穿著日本的和服,腳下踩著一雙木屐鞋,手臂很多地方的皮膚都是露在外面的:「這樣的房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蘇州園林享譽中國,北方原本就少,現在就更少了。

  我道:「渡邊先生大雪天登門不知道有什麼指教。」

  來者不善,我們倆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對立的。

  渡邊一郎道:「名先生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生辰的?」

  這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知道我的生辰的人少之又少,老媽甚至都幫我改了出生日,一個在日本生活了五十多年的人怎麼會知道。

  我道:「渡邊先生想要告訴我?」

  雪越下越大,他站在屋簷下,伸出乾枯的手掌讓積雪落在掌心,道:「二十二年前,有人寫信告訴我的。」

  我聞言一驚,挺直了身軀追問道:「誰?」

  渡邊一郎道:「我的老朋友,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出生時辰很怪異?」

  我道:「是有點怪異,鬼節出生而且時辰還是陰氣最盛的時候。」

  渡邊一郎道:「不僅如此,還是月光被吞滅的那一刻。」

  我的眉頭湧起一種很奇異的感覺,越發的好奇起來,渡邊一郎怎麼會知道的比我自己還要清楚,以前聽爺爺說過一個人與影子的故事:「也許吧,我那時候什麼都不懂。」

  渡邊一郎道:「你恐怕想不到,其實我出生的地方也在西南,也在西川,也在名花流。」

  聞言我還是吃了一驚,樊偉在跟我說他要去名花流時我就有這種懷疑,他果然出生在名花流,可他穿著一身的和服,一舉手一投足,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個日本人了:「是嗎?只是聽說渡邊先生也是中國人,想不到竟然跟我是同鄉。」

  聽我語氣平淡,渡邊一郎有些熱切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到了他這樣的年紀,多少都有點懷舊的,就算在日本生活的再久,他始終都是忘不了自己出生成長的地方。

  渡邊一郎道:「不知道為什麼,少年時期的事情越發的清晰,很多原本以為忘記的事情都想了起來。」

  實在很難想像,渡邊一郎竟然也出生在名花流,而且還學了這麼一身高明的陰陽術。

  要知道當時五十多年前他就是中國最傑出的陰陽師。

  渡邊一郎道:「你應該可以想像,一個眼睛里長兩隻眼瞳的小孩的童年是怎麼樣一副光景,他們都叫我怪物,拿石頭扔我,有人願意跟我玩大人見了趕緊就把他抱走了,說我妖怪投胎會吃人的。」

  渡邊一郎的童年確實很悲慘,一個人的性格很大程度跟童年的遭遇有關,難怪他這麼偏激。

  渡邊一郎道:「可有一個小孩不怕,他不但跟我玩,還偷偷的拿東西給我吃。」

  我心想這個小孩膽子還真是蠻大的,雙瞳不同與重痛,真的很可怕,就連我一個成人看到那樣的一雙眼睛,都不由的毛骨悚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7
第447章 妖孽的智商

  雪越下越大,大的幾乎連大堂外的景色都看不見了,葉家的下人端了火盆放在我們的座位邊,我伸手放在火盆上方,挫著手指,手掌很快就暖和了起來。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掀起了滔天巨浪,很顯然,渡邊一郎說的這個小孩也是名花流村人:「後來呢?」

  渡邊一郎的思緒好像沉浸在回憶中,有些恍惚:「後來。。。我們成了很好的朋友,他是我人生中第一個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他說的朋友是真正的朋友,我能感覺到其中的份量,絕不是路邊認識個人叫一個朋友就是朋友的那種朋友。

  他接著道:「他帶著我去見了一個人,這個人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問道:「誰?」

  渡邊一郎正聲道:「我的師傅。」

  對。渡邊一郎的陰陽術絕不是自學的,一定有人教,而且那人能把渡邊一郎調教成這樣的高手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渡邊一郎道:「他的年齡實際比我小,但他卻入門比我早,所以,按照規矩,他是師兄。我反而是師弟,這是理所當然,他確實也像一個師兄。」

  我驚道:「他成了你的師兄?」

  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名花流是出過陰陽師的。

  渡邊一郎道:「嗯,他當時已經拜師一年了,我倆就跟在師傅身邊學藝,師傅說我天生異稟天賦無人能及,應該很快就能追上師兄,但事實確是,他永遠都比我強,無論我怎麼努力總是不如他。我很奇怪,我的師傅也很奇怪,連他自己也很奇怪。」

  渡邊一郎道:「學藝十年,我們出師了,因為師傅精通讖緯之術預知不被看好的紅色軍隊,讓我們師兄弟前往輔佐也為將來謀一份前程。」

  我聽到這裡又是一驚,眼睛不由的瞪了起來,已經有些知道那個小孩是誰了。

  渡邊一郎停了下來:「說道這裡,你應該猜到。那個小孩是誰了,沒錯,他當時的代號叫做老猴,也就是你的祖父。」

  嗤嗤,茶杯掉進了火盆,茶水流淌在燒紅的火碳上。

  噌的我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什麼,老猴是我爺爺!!這,這怎麼可能,我爺爺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他並不會陰陽術。。。」說道這裡,我的腦海卻想起了一件事,關於陰碑,還有破舊的老房子的枕頭內藏著的黃符。

  渡邊一郎看到吃驚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破天荒的笑容。

  這。這實在太震驚了,太震驚了。

  難怪小時候我總感覺自己的爺爺跟別人的爺爺不同,當時以為是自我感覺良好,小孩子麼總感覺自己的爺爺還有爸爸是最厲害最特殊的,現在看來,當時的感覺還是很準的。

  難怪這麼多年,爺爺一直守著黃泉路都沒有出過事,現在想想也是,只是一般的陰魂,怎麼可能做得到。

  當時我問爺爺,他說是等人。

  我的目光不由的望向渡邊一郎,據薛老所言,渡邊一郎跟老猴可並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在渡邊一郎投靠日本人後更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渡邊一郎道:「你祖父是一個很特殊的人,他思考事情的方式總是跟別人不同,往往又能收到奇效。」

  腦海中不禁回想起爺爺跟我相處的日子。

  我跟爺爺相處的時間不算短的,只不過,小孩子調皮搗蛋老是跑出去野,也沒什麼機會守在他老人家身邊聆聽他的教誨,現在想來正是可惜,小時候也是乖一點,爺爺是不是會教我陰陽術,是不是我很早就能成為陰陽術,很快否定了這種可能性,爺爺好像對於自己陰陽術的身份隱藏的很深,村裡也沒人知道他是一位如此強大的陰陽師。

  特別是在爺爺晚年,一個人住在了石屋。

  我期待渡邊一郎繼續把故事講下去,渡邊一郎略顯惆悵,神情變的很複雜:「我這一次回來,主要目的是想回名花流,聽說,那裡成了荒村。」

  他的臉上露出了傷感之色。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是的,荒村,封門絕戶的荒村,死光了。」

  渡邊一郎道:「陪我走一趟?」

  我滿口就答應了,突然說起名花流,心裡竟然說不出的想念,年關也近了。

  送走了渡邊一郎,我的心緒還處於震驚之中,爺爺竟然是老候,還曾經是薛老的手下,再想起薛老建立新部門把我推上了會長的職位,我算不算關係戶啊。

  葉小晴來到我的身旁,依靠在我懷中,她的肚子一天天的變大,孕相十足,不禁漂亮整個人還散發出一種動人心魄的母性韻味,她道:「送走了?」

  我道:「送走了,小晴,你怎麼都想不到他竟然跟我是老鄉。」

  葉小晴也吃了一驚,一雙美得不像話的眼珠子亮閃閃的,扶著她坐了下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次,葉小晴聽了也是震驚不已道:「真想不到爺爺竟然是那麼厲害的陰陽師,而你們竟然全都不知道,爺爺還真是夠厲害的。」

  我的心底勇氣一份自豪,卻又一陣酸楚跟自責,對爺爺的關心太少了。

  葉小晴道:「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一點跡象?」

  我道:「爺爺過世的時候,我還小。」

  葉小晴道:「按照你的說法,能教出渡邊一郎還有老猴那樣當世一等一的陰陽師,我們的師祖絕不會是泛泛之輩,他所傳授的陰陽術也必定是不凡,爺爺竟然沒有傳授下來也是一件奇事。」

  我道:「對哦,失傳了還真是可惜。」

  我發現葉小晴用一種很醒神的眼神看我,好像在提示我什麼,突然我驚道:「你是說,爺爺絕不會讓陰陽術失傳的。」

  葉小晴道:「對,陰陽師最渴望的事情不是擁有多大的成就,而是把傳承流傳下去,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渡邊一郎這一次回中國就是衝著爺爺的陰陽術來的。」

  我道:「可是他們是師兄弟,爺爺會的,渡邊一郎應該也都會。」

  葉小晴的可愛的鼻翼微微張開,發出否定的聲音:「你剛才不是說,渡邊一郎的天賦遠在爺爺之上,但爺爺始終都比他強嗎?要不是祖師爺偏心,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我點了點頭,渡邊一郎是靈魂變異者,天資可謂數百年難得一見,爺爺就算天資再好也沒辦法跟他相比。

  葉小晴道:「對於陰陽師而言天資固然重要,但心性卻更加重要,陰陽師要是為惡後果可比一個普通嚴重的多,師祖連紅色軍隊會成大器都算得出來,怎麼會看不出渡邊一郎絕非善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渡邊一郎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得到爺爺的陰陽術,而且陰陽術一定被爺爺藏在名花流。」

  我接口道:「經過五十多年的變遷名花流又成了荒村,他恐怕連那一間屋子是我家的都分不清,所以他邀請我一起前往。」

  葉小晴站了起來,踮起腳尖在我的唇上親了一記,嗯啊:「大叔老公你好聰明。」

  吻很甜,但這話好打擊人啊。

  我哭笑不得的道:「丫頭,你這是誇我,還是嘲笑我。」

  葉小晴嬌軀鑽進了我的懷裡,咯咯的輕笑著。

  要跟著小丫頭比智商,這世界上恐怕也沒有幾個吧,渡邊一郎只是邀請我一同返回名花流,她就看穿了渡邊一郎的真實目的,幸虧是我自己老婆,這要是敵人還真是可怕。

  葉小晴道:「大叔老公,你還打算跟渡邊一郎回老家嗎?」

  我道:「回,為什麼不回,年關也近了,回去看看也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7
第448章 前往名花流

  新部門的工作卻要趁熱打鐵,地址在西郊一間學術研究所裡,這裡以前是座廟。

  對新部門資源整合之後,我迫不及待的要推展水葬。

  時間拖的越久,陽間的幽魂就會越多。

  但在國家大力推展火葬而且已經見效的前提下,推展水葬的難度實在很大。首先一個地域問題就很麻煩,內陸地方遠離海洋,水葬會很麻煩。

  師嫣然,一葉,鐘老祖等人雖然也都支持我的決定,但他們也感到很奇怪,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大費周章。

  可我卻沒辦法跟他們說。

  地府的鬼門關關了,陰魂進不了地府,更加投不了胎,只能在陽間浪蕩游離。慶幸的是不是所有的陰魂都會成為鬼,怨氣不大的都會煙消雲散,只有小部分會變成鬼,這些鬼就麻煩了,會害人,這一時半會可能還不打緊,可時間久了。一年二年甚至十年,簡直不敢想像到時候會是怎麼樣一副光景。

  新部門的工作任重而道遠。

  而樊偉則不斷的催促著我們把學校盡快搞起來,明年開春就正式開學授課。

  就這樣忙碌的工作一些日子。

  以渡邊一郎為首的日本的式神流也完成了對中國陰陽術的學術交流,完全是理論上的交流,都是浮於表面的東西,真正的好東西誰都不會洩露給對方。

  在交流會完成的當天,渡邊一郎就給我送來了信函,邀請我一同返鄉。

  葉小晴已經洞悉渡邊一郎的用意,這一趟回名花流絕不會太平,就沒敢有孕的小晴跟我一同回去,一葉卻要留在京城參與新學校的事。他要為葉家爭奪最多的學生名額,可小晴又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就差了師嫣然陪我走一趟。

  次日,小晴幫我收拾好行囊,送我到家門口,依依不捨,囑咐著:「你這一走就好幾天,我心裡沒著沒落的,手機一定要帶在身邊。保證我能隨時聯繫到你。」

  我點了點頭,現在有了手機,通訊真的方便了很多。

  小晴道:「渡邊一郎,你一定要小心。」

  我又點了點頭。

  小晴的眼圈有些發紅,跟小晴的感情很奇特,原本應該是很完美的,但那段最刻骨銘心的生死之戀的記憶卻去到了鬼了鬼的腦海裡,小晴對此只能通過第三方知道,雖然沒有了記憶但畢竟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而這段日子的相處,又有了身孕感情急速升溫。

  到了離別的時刻才意識到對方不在時的依戀跟不捨。

  小晴噙著淚水的眼眸子盯著我的臉龐,要不是周圍人多,真會忍不住吻下去,小妮子卻動情的踮起腳尖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大叔老公。照顧好自己,還有,那塊鬼殼我放進你背包裡了,我總感覺你這一趟回名花流會用到。」

  坐進汽車,先去了一趟馬家,接上師嫣然。

  要不交情實在深,師嫣然對我又有特殊的感情,一般人,真不願意走著一趟,指不定就會把命丟在那可怕的荒村。

  師嫣然穿著黃色的大衣,雪白的腰帶束的很高,窈窕的身材加上那一頭雪白的頭髮,美的如夢如幻。

  她拉開車門,隨著一股幽香,坐了進來:「這天可真冷。」說著伸手挽住了我的手臂,這是我們最親密的接觸了,我顯得略微有些拘謹。

  我道:「年關快到了,還讓你陪我回西川,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師嫣然柔聲道:「我們要分的這麼清楚嗎?」

  在跟鬼了鬼相處的那段時間,說實在的,我有點迷失,甚至一度都分不清鬼了鬼跟葉小晴,也因此跟鬼了鬼變的很親暱,但師嫣然不同,面對她我很清醒,雖然明白她的心意,但卻沒辦法接受,可要絕人千里又是不可能,姑且不說交情在這,以後就算工作也會時常接觸,可這樣發展下去,我倒沒什麼,只怕師嫣然越陷越深,耽誤了她。

  這讓我心裡有些發愁,同時也警醒自己,不能干出什麼出格的事,雖然我也幹不了什麼,但總是不好的嗎。

  女生要比男生敏感的多:「大哥,怎麼啦,手都僵硬在哪裡?」

  我腰身挺的比直:「沒,沒什麼。」

  師嫣然道:「我可答應了小晴把你完完全全的帶回來,少一根頭髮絲都是失職,所以,你有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說,知道麼?」

  我應了一聲。

  抵擋京城機場,渡邊一郎方面已經早一步抵擋,跟我們兩個人稀稀落落不同,渡邊一郎方面幾乎傾巢而出,帶著漆黑的墨鏡,分裂兩排,排場相當驚人。

  渡邊一郎看到隨行的師嫣然微微有些吃驚,她料不到馬家的傳人會跟我同行。

  師嫣然的實力,他在大會上已經見識過了,但馬家最強的則是九字真言跟陰龍,實戰的威力會比她的道行強出一大截。

  渡邊一郎笑吟吟的道:「馬姑婆!想不到你會一同前往,名先生有你這位紅顏知己真是讓人羨慕。」

  「渡邊先生」師嫣然落落大方的跟渡邊一郎握了一下手,之前還沒注意,渡邊一郎的手掌在師嫣然雪白的纖手的承托下顯得有些烏黑而且肉少筋多,如同一隻死人的手。

  站在渡邊一郎旁邊的是渡邊櫻子,向我們深深鞠躬,目光複雜的看著我:「名瞳先生。」

  我道:「櫻子小姐。」

  這日本小娘們沒以前那麼傲氣了,大會上渡邊一郎的落敗跟封印石的失竊讓她遭受了不小的打擊,起碼在我面前不敢再牛逼哄哄了。

  渡邊一郎道:「櫻子是我的親孫女,她也算半個名花流人,我想讓她看看名花流。」

  渡邊櫻子一臉嚮往的道:「爺爺說,名花流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地方,山好,水好,人更好,村前還有一條河流,河水清澈見底。」

  不錯,這是以前的名花流,在變成荒村之前的名花流,現在麼,唯一還留下的可能就是那條河了吧,只有河水還在流淌,其它都沒了。

  互相之間寒暄著,好像真的是他鄉的故知一起回家一般充滿了濃濃的思鄉情誼。

  等了沒多久,就開始登記了。

  一架飛機大多數都是渡邊家族的人,只有小半是真正的遊客,渡邊一郎幫我們安排的是貴賓區,落座後就跟嫣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一個穿著潔白色西服的男子拉著小皮箱從貴賓區走過,因為覺得熟悉,忍不住抬頭看他,當我看清他的面龐時,心臟猛的一跳,是離羽。

  他還不知道我已經認出他了,顯得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不著痕跡。

  我的頭皮都快炸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輛飛機是飛往西南的,也就是說他要去西南,但西南絕不會是他的目的地,這麼巧合的出現在這裡,只怕目的地也是名花流。

  轉頭向渡邊一郎望去,渡邊家族跟離家有所往來,而離羽又受到離家的庇護,我不得不多想,要真是這樣,事情就麻煩了。

  附耳在師嫣然的耳邊輕聲的告訴他我看到離羽的事,嫣然也吃了一驚。

  我們還沒有找出對付離羽的辦法。

  師嫣然俏臉凝重了起來道:「到了西南,我想辦法把消息傳給師祖奶奶。」

  我點了點頭,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瞎子不是想出了用殭屍對付殭屍的辦法嗎?最好馬千陌能把我父親還有岳父給放出來。

  渡邊櫻子見我跟師嫣然聊的熱切,皺著眉頭好像不太高興,她站了起來,來到我的身旁道:「名瞳先生,能跟櫻子換個位子嗎?我想跟嫣然小姐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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