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靈棺夜行 作者:看門狗(已完結)

   關閉
BloomCaVod 2016-3-24 19:28: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9 6970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8
第449章 夜談

  換位子?渡邊櫻子跟師嫣然只是剛剛見過兩次面,只能算勉強認識,怎麼就想跟她聊天了,聊什麼?她不會是想跟師嫣然說那件事吧,心裡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額頭的冷汗都往外冒。

  渡邊櫻子誠懇的道:「可以嗎?名瞳先生。」

  我很想拒絕。但實在拉不下臉,只好支支吾吾的答應了,跟渡邊櫻子換了位子,渡邊櫻子入座後就跟師嫣然聊了起來,因為心虛,豎起耳朵想聽他們說什麼,可隔得太遠,實在聽不到,本能的望了過去恰好看見師嫣然一臉震驚的向我看來,目光交匯。她的眼神變的很複雜。

  渡邊櫻子到底在跟她說什麼?為什麼她會露出這樣吃驚的表情。

  不會真的說了吧。

  我心虛的避開師嫣然的目光,這日本小娘們不會這麼大膽連這種事情都說出口吧,師嫣然對我的印象一定一落千丈,甚至有可能激怒她,她的心意我是很清楚的,真因為如此,才真的有肯那個會激怒的。她當然沒資格管我了,保不齊她會告訴小晴。

  這事要是讓小晴知道了,還不炸鍋了啊。

  我又偷偷瞄了一眼師嫣然,她的臉上變的很差,寒著俏臉,如同寒冬臘月冰湖湖面一般,讓人不寒而顫,乖乖!這是要完蛋啊。

  有些事打死都不能認。

  而且這件事這麼離譜說出來誰信啊,再則我還中了情蠱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緒稍微穩定了一點,向師嫣然露出一個自以為很淡然的微笑。卻沒想到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目光充滿了警告意味。

  下午三點多飛機在西南省機場降落,本來是要直接轉機的去西川,可是天氣不好,飛機都停了,時間也沒個准,就改坐汽車。

  而離羽一下飛機就不見了蹤跡,就彷彿真的只是一位擦肩而過的旅客。

  前往西川的路上,往上一股腦的湧上腦海。

  最懷念的當然是林東了。他就這樣失去了蹤跡,我以為盜走林東的人會找來,可至今都了無音訊,而他失蹤之前的狀態又極差。

  抵達西川後已經是深刻,就在西川留宿一晚。

  重歸故土,新潮湧動,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衣服走出了酒店,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林東的家。

  這裡還是老樣子,走廊的日光燈忽閃忽閃的,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一股少人居住的霉氣撲面而來,忍不住用手摀住了鼻子。伸手打開電燈,房間內的擺設沒變但卻佈滿了灰塵,門口的神龕都結上了蜘蛛網,這裡已經好一段時間沒人住了。

  我心下惆悵:「老太爺,怠慢了。」

  伸手撥開神像上的蜘蛛網,點了三根香,恭敬的像老太爺拜了三拜,窗外好似一道黑影閃過,猛然回頭望去,以我現在的靈覺是不可能看錯的,一個箭步衝向窗邊,目光透過玻璃投入漆黑的夜色之中去尋找那道黑影。

  可那人太快了,只有一道影子。

  眉頭不禁一皺,不是渡邊一郎的人,就是離羽。

  就在我回轉身軀的瞬間,我再一次看到一道人影一閃而過,目光如同電光火石般望去,目光一直追隨到對面街道上,一個人帶著帽子遮住了容貌卻正緩緩的抬頭望來,昏暗的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當我看到他的臉時嚇了我一跳,那是沒有五官的人皮。

  夜長生!

  他怎麼來了?

  夜長生跟白老爺也有所交集,不過,夜長生由始至終都沒有對我表現出敵意,在見面之初,他甚至有結盟的意思。

  他沒有動,就站在那裡,人皮下的雙眼微微轉動。

  他是來找到的?

  可他來了為什麼不進來,突然想起家裡擺了神龕,異鬼也是鬼,只要是邪物都會被鎮壓,想不到穩婆生前供奉的神龕竟然這麼強大,連夜長生這樣的異鬼都懼怕。

  離開林東的家,出了小區向著街道對面的夜長生走去。

  午夜時分,寒風此刻,兩道孤零零的身影站立在大街上,著實讓人有點害怕:「異鬼王沒想到你也來了西川,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

  他出現在這裡實在太奇怪了。

  夜長生喉結微微震動笑了起來,可他不知道他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有多麼的可怕,道:「看來我們很有緣,但是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跟著你來的。」

  我道:「不是跟著我,那就是跟著渡邊一郎咯。」

  他還不知道我在京城見過他,大老遠的從京城跟過來,要不為了我,要不就是為了渡邊一郎。

  夜長生道:「沒錯,有個朋友請我幫個忙,所以我就來了。」

  我道:「朋友?」這人驚人請得動夜長生,難道是薛老方面?

  夜長生道:「這個人你也認識,白老爺。」

  我微微吃驚:「是他?」

  白老爺要夜長生對付渡邊一郎,這演的是哪一出,這些人之間都是有聯繫的啊,渡邊一郎跟離家有關,離家跟離羽有關,而白老爺跟離羽有關,他們是一夥的才對。

  夜長生好似看穿了我心思,他道:「這個世界,真正的友情很少,更多的是利益的結合。」

  我道:「你想我做什麼?」

  夜長生道:「白老爺希望渡邊一郎永遠留在中國。」

  那豈不是要殺他,正合我意。

  夜長生道:「我一個人沒有報告,所以,最後我們聯手,那樣勝率就大的多。」

  如果夜長生有誠意的話,我實在沒有理由拒絕了,怕就怕他另有圖謀,只是想利用我。

  我笑道:「渡邊一郎深不可測,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再說,他是外賓,是日本式神流的流主在拜訪期間死在中國,會很麻煩,更何況我跟他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殺他。」

  我的態度讓夜長生微微有些吃驚:「他是薛老的仇人,你難道不想立功?」

  夜長生跟白老爺這樣想無可厚非,可他們並不知道有老猴也就是我爺爺在層關係,爺爺已經為了攢足了功勞,我完全可以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

  我搖頭自嘲道:「還是命比較重要。」

  夜長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們從未想過我會拒絕吧,看到夜長生我就想到了天蠶,以及不死異鬼的傳說,天蠶也是新冥王誕生的一個重要環節,既然葉小晴有可能會成為新冥王,我就不得不為她考慮,話一轉:「也許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夜長生道:「說說看。」

  我道:「很簡單,我想要天蠶。」

  夜長生道:「天蠶已經被盜,我們也在極力的尋找天蠶的下落。」

  我有點惱怒,睜眼說瞎話,那隻天蠶是假的,夜長生跟白老爺利用了我,讓天蠶面試,從而讓冢山一脈籌齊了新冥王誕生的條件,引發了冢上那場大戰,當時我一直感覺天蠶得到的太容易了,可見大傢伙搶的那麼凶那麼狠還以為自己撿了寶,從頭到尾都是夜長生跟白老爺策劃的。

  我道:「天蠶對天山異鬼來說很重要吧。」

  夜長生點了下頭:「我們沒辦法離開天山太久,只有天蠶才能讓我們永遠的留在這裡。」

  我道:「留在這裡的也只是一個人而已,你們又何必執著,一方水土一方人,既然你們的傳承在天山,又何苦非要來我們這裡搶地盤。」

  夜長生惱怒的道:「難道你們天生就該享受這溫暖的天地,我們就活該在寒風中受凍嗎?幸福都是爭取來的,富貴都是拚搏來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名瞳,我們只需要一席之地,並沒有多大的野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9
第450章 爺爺要等的人

  野心!野心都是壯大起來的,朱元璋在當乞丐的時候有野心去爭霸天下當皇帝嗎?或許這個時候夜永生渴望的只是離開冰天雪地的冰域,可當他在內地站穩腳跟後呢,一定會渴望更多,天上異鬼也是鬼,甚至比鬼更難對付。畢竟大多數的陰陽師對天山異鬼都不熟悉,真要到那時候又會是一場災難。

  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也不能一口就把他給回絕了,他剛才自己也說了都是利益的結合,互相利用而已:「可我幫了你,我又能有什麼好處?」

  夜長生道:「你想要天蠶?」

  我點了點頭。

  夜長生沉吟了半響,好像下定了決心:「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你達到目的之後,幫天山異鬼遷移出天山冰域。」

  我道:「我盡力。」

  夜長生竟然相信我的話。並沒有進行質疑,他道:「等你們齊聚五位鬼王之後,天蠶自然雙手奉上,可當務之急還是先應付渡邊一郎。」

  夜長生在說雙手奉上天蠶時,我的心中著實激動了一下,葉小晴為我付出了那麼多,在我被埋在棺材裡時。她是用她自己的命續著我的命,現在又要給我生小孩,能幫到她,感覺很幸福,但我不敢麻痺大意,畢竟天蠶還沒拿到手。

  我道:「要對付渡邊一郎恐怕比你想像中還要難,我發現有一隻殭屍王跟著他。」

  夜長生聞言大吃了一驚,身軀嚇的一哆嗦,殭屍是天山異鬼的剋星,這種恐懼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渡邊一郎養殭屍了?」他儘量的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點,但說話的聲音卻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我道:「未必是他養的。利益的結合吧。」

  突如其來的一條消息,再一次打亂了夜長生的計畫,面對殭屍,別說是殭屍王了,就是藍眼殭屍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夜長生道:「你父親跟岳父不都是殭屍王嗎?為什麼不帶他們一起回來。」

  說到這裡,我嘴裡有些苦澀,兩位長輩被馬千陌封印住了,但這件事卻不能跟夜長生說,笑道:「原本就沒打算對付渡邊一郎。何必讓他們跟著,再說他們出行也不方便。」

  夜長生道:「見機行事吧,但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讓我面對殭屍。」

  夜長生的中途插入讓我有了一些底氣。

  次日,由於昨夜睡的晚,第二天快十點才起來,下了樓渡邊家族方面早已經整裝待發了,而師嫣然也是如此,自從擔心在飛機上渡邊櫻子對她說了那件事後,我就有點不敢面對她,實際想想也不關她的事啊,可是這心裡就是不對勁。

  一行人正式啟程前往名花流。

  開的都是商務車,從西川到名花流,這條路我實在太熟悉了。往事一件件的湧上心頭,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渡邊一郎的目光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的景色,目光有點迷茫,像是在尋找當年離開時的痕跡。

  五十多年了,早已經物是人非。

  在路徑包頭山時,他的眼睛紅了起來,他還認得這座山,這一幕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部分,眼圈紅了起來,我能理解這種心情,我其實離開的並不久,可思鄉的心情就已經如此強烈更何況他一走就是五十多年,遠在日本。

  每一個人都有善良的一面,我絲毫不懷疑渡邊一郎對家鄉的感情。

  過了包頭,離家鄉就近了。

  渡邊一郎低沉的聲音傳來:「家鄉的變化真大,可惜,當地政府胡亂的開發,純淨的天空變的渾濁了,清澈的河水也變髒了,那種質樸的感覺也變淡了。」

  確實在經濟起飛的當口,人心浮躁了,只顧利益而忽略的其它。

  我沒有接他的話,思緒已經在名花流了。

  名花流已經完全廢棄,人煙絕跡,車子沒辦法開進去就停在了外面,一行人不行的往裡面走,渡邊一郎的腳步邁的很大,顯得有些急切。

  聽到了水流的聲音,渡邊櫻子道:「這就是名花流嗎?」

  河水依舊清澈,水下的岩石水草清晰可見,水聲淌淌。

  踏上石橋往村裡走,那一年就是瞎子帶著我在這石橋上喊魂的,也是當時意識到自己有做陰陽師的潛力,現在想來也不奇怪了,爺爺就是陰陽師,我的血液裡面就有陰陽師的基因。

  來到橋頭,放眼往村裡望去,早操叢生,一片破屋舊瓦。

  渡邊一郎道:「村子成了這樣?」

  我黯然的道:「是的,毀了。」

  渡邊一郎往前走去,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停留了一會,問道:「名瞳,你的家在哪裡?」

  果然,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爺爺的陰陽術最有可能收藏的地方當然是在家裡,我心中也沒底,我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家裡的東西一貫都是亂丟的,搞不好爺爺的東西真的藏在家裡,萬一把渡邊一郎引過去真被他找到了怎麼辦。心中暗叫不好,因為我的家我可能隱瞞不住,雖說我的成績不太好,但也是拿過獎狀的就貼在牆壁上,上面有我的大名,除此之外指不定還有多少證據。

  我也就不隱瞞了,指著那間荒廢的房舍道:「就在哪兒?」

  渡邊一郎聞言一驚,道:「那是你家?」

  我點了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渡邊一郎道:「建了新房了,我的家以前也是蓋在那上面?」

  聞言我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受,村裡的土地跟房舍都重新劃分過,我家的這塊地上原本是有一間破屋的,後來推了重建,我一直以為這塊地原本就是我家的,原來竟然是渡邊一郎的。

  但這算強佔嗎?算不上吧。

  渡邊一郎已經往我家走去,師嫣然來到我的身旁,好奇的問道:「大哥就是在這間屋子出生的嗎?」

  我嗯的應了一聲。

  房屋被日曬雨淋的更加不成樣子了,牆壁被風吹的都有點傾斜了,渡邊一郎進了屋子後,那雙可怕的眼睛就在裡面搜尋著什麼,可只是掃了一眼就出來了:「再去別的地方逛逛吧。」

  我心中疑慮,他這一眼就斷定東西不在屋子裡嗎?

  除了我家裡,還剩下兩個地方,爺爺晚年自己居住的那間石屋還有就是小叔家,往村裡走時,我發現少了兩個渡邊家的弟子,心中一緊,那兩人極有可能去我家翻找了。這讓我心裡很窩火,也有點擔心,萬一真被找到了怎麼辦,可現在還沒到跟渡邊一郎翻臉的時候。

  渡邊一郎道:「我想去一趟祠堂。」

  對啊,祠堂,渡邊一郎既然是名花流村人,那麼他的父輩當然也是,他的父親的靈牌很有可能就在祠堂了。

  祠堂外有一個十米深的大坑,埋陰碑的地方,渡邊一郎絲毫不感興趣,而是進了祠堂內,裡面的靈牌都被打亂無章很多都掉在地上,有些還被踩碎了,之前我都沒注意到這方面。

  渡邊一郎的目光也不在靈牌上而是四下搜索。

  難道爺爺的東西藏在祠堂裡。

  想到這裡我也留心起來,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就在我四下尋找時,目光重新落在埋過陰碑的大洞上,心中略有所思,隱隱的好像覺的自己錯過了什麼事情,突然,我想了起來,爺爺還在黃泉路上,想要知道他把東西藏哪兒了,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想到這裡我的心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得找機會去地府一趟,找到爺爺,把過去的事情弄清楚,但眼下卻沒有機會。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39
第451章 一個帳篷

  祠堂內留戀多時,表面上看起來渡邊一郎是在尋找自己先輩的靈牌,明知道他圖謀不軌,可我也不好催促,心中卻越發的警惕起來。

  同時我也在留意四周,按照之前的約見。夜長生此時應該已經在名花流,甚至就在祠堂內。

  他選擇直接面對渡邊一郎。

  只要他出手,我就跟他形成聯擊之勢,務必一擊必殺,如果渡邊一郎超乎想像的強大,陷入纏鬥,就有他對付渡邊一郎方面,而我跟師嫣然負責牽制離羽。

  這是無法逃避的,離羽已經來了這裡,已經沒辦法再拖了。

  只是我的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夜長生在等待。等待渡邊一郎心神渙散的時刻,爺爺的東西出世的瞬間渡邊一郎的心神必定激盪,注意力也必然全在出世的寶貝上,是最好偷襲的時刻。

  氣氛在不知不覺間微妙了起來,也壓抑了起來。

  一場暴風雨似乎正在醞釀之中。

  渡邊一郎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在祠堂內他並沒有找到他父輩的靈位,子孫都不在了。這些事情也沒人替他操辦,這讓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不過,他有氣也沒處撒,名花流的人都死光了。

  渡邊一郎道:「你爺爺的呢?你爺爺的靈牌怎麼也沒有?」

  村裡人過世了,靈牌都在祠堂的,祠堂再點上長明燈,香火就能一起全都供應上,以前我從未注意過這個問題,這時才發現祠堂內並沒有我爺爺的靈牌,這恐怕是爺爺有意為之吧。

  渡邊一郎道:「帶我去你爺爺的墳頭燒炷香吧。」

  爺爺的墓在後山,如果靈牌都沒設。那麼那墓也應該是假的,我沒有拒絕,就帶著渡邊一郎往後山走去。

  在我們來名花流之前,渡邊家族的人就在西川買了很多佈施。

  爺爺的輩分高,葬的地就高。

  墳前長滿了野草,又因為是寒冬野草幾斤枯萎,墳墓看起來一片蕭條破敗。

  渡邊一郎在墓碑前蹲了下來,撥開了遮住墓碑的野草,上面露出一行字。名學文公墓,渡邊一郎閉上了那雙可怕的眼睛,那隻筋多肉少的枯掌在石碑上從上而下的觸摸下來,突然張開雙眼:「名瞳先生,你們清明一直都是來這裡掃墓的嗎?」

  我點了點頭:「每一年都回來,怎麼啦?」

  渡邊一郎道:「這是一座空墳。」

  我洋裝成很吃驚的表情:「怎麼可能!」

  渡邊一郎道:「絕不會弄錯的,裡面沒有屍氣,你爺爺,你爺爺可能沒有死。」

  這確實是一座空墳,但爺爺卻真真切切的死了,我在鬼門關碰到過他。

  我吃驚的道:「不會吧,十多年了,爺爺沒必要騙我們。」

  渡邊一郎道:「你要不信,我們可以開棺。」

  我當即叫道:「不行。死者入土為安,不要再騷擾爺爺他老人家了。」我的態度很堅決,麻痺的,這小日本敢開我爺爺的棺,老子跟他拼了。

  渡邊一郎道:「空棺而已,你必要這麼在意。」

  我道:「萬一是真的呢?」

  渡邊一郎能可定這是口空墓,但口說無憑啊,就算他說破了天,只要沒辦法開棺,就沒辦法驗證這是一口空棺。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而我的心中也在想,爺爺的真正的墓地到底在哪裡?為什麼要告訴後輩一個假墓,難不成裡面藏著什麼秘密。

  渡邊一郎認定這是一口空墓,也沒興趣祭拜了,說要回村。

  我擔心渡邊家族的人就像對待我家那樣等我們下去了挖墓,我目光冰冷的說道:「渡邊先生,我敬你是客人,可我不希望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特別是挖人祖墳的事。」

  師嫣然來到了假墳前,在上面施加了一個極其惡毒的詛咒,反掌間一張黃符貼在了石碑上,遮住了石碑上的碑文。

  要挖墳可以,只要有足夠的勇氣承擔後果。

  渡邊一郎沒並有放棄的意思,在回村的路上,目光沉凝,一直在想事情,而我也是,我想起了那間爺爺晚年居住的石屋,東西也有可能在那裡,當然我絕不會告訴渡邊一郎。

  今天從西川出發本來就晚,冬天天黑的又早,從山上下來,天色已經灰濛蒙的。

  沒有達到目的,渡邊一郎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提出要在名花流留宿,理由還很有力,說自己離開故土太久了,想在這裡留宿,不過名花流已經沒有可以遮風擋雨的地兒,再加上天寒地凍的,留在這裡不是活受罪嗎?他原來早有準備,隨行的渡邊家子弟去路口車上拿來了帳篷跟睡袋。

  夜幕降臨後,渡邊家族的弟子開始搭帳篷。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在山上我跟師嫣然的態度太過強硬,他們竟然沒為我們準備帳篷,存心的要整我們。

  天氣原本就冷,夜裡還會降溫,再加上山裡的氣溫比城市還要低,可以想像到時候會冷成什麼樣子,心中冷不住咒罵:該死的小日本。

  帳篷搭好後,渡邊一郎就進去休息了,有意的避開我們。

  我來到渡邊一郎的帳篷前,卻被留守的渡邊家子弟攔住了:「不好意思,名瞳先生,流主已經休息了。」

  我冷著臉道:「我找他有事。」

  那弟子道:「有事明天說吧,流主年紀大了,今天的旅途又很辛苦,需要好好休息,請不要打擾。」

  明知道他說在推脫,但這小子說的在情在理,我只壓著怒火:「你們沒有給我們準備帳篷。」

  那弟子道:「不好意思名先生,我們只是協同返鄉,沒有義務幫你們準備帳篷跟睡袋。」

  看著這小子,我正想抽他壓的,現在離開吧,又擔心渡邊一郎在這裡胡作非為,留下又沒有地方住,這時候渡邊櫻子走了過來,問清楚事情後,她說道:「把帳篷跟睡袋給名瞳先生。」

  那弟子很不情願的道:「帳篷跟睡袋只夠我們自己用的。」

  渡邊櫻子道:「這是我的命令。」

  那弟子嗨了一聲,擠牙膏一樣拿出了一個帳篷跟睡袋,我道:「怎麼只有一個?」

  那弟子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沒轍了,帳篷一個還不打緊,這睡袋只有一個就有點麻煩了,只能發揚精神,把睡袋讓給嫣然了。

  為了監視渡邊一郎,我們把帳篷也就搭建在他們不遠處的房舍內,那裡只要有大的動靜,以我的驚覺絕對能發現。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少,夜靜謐了起來,看起來都入睡了。

  我則沒辦法入睡,太冷了,沒有睡袋,簡直可以說睡在地上,這天寒地凍的根本沒辦法入睡,師嫣然有睡袋包著看起來還挺舒服,露出一個腦袋瓜子,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看著我翻來覆去:「大哥,冷嗎?」

  這不是廢話嗎?牙齒都在哆嗦:「不,不冷。」

  師嫣然柔聲道:「你牙關都在打顫,還說不冷,要不,你進睡袋吧,沒關係的。」

  說實在的真有點心動:「好是算了吧,忍忍就過去了。」

  師嫣然的聲音變的更輕了:「進來吧,沒關係的,你老實一點就成。」

  實在凍的夠嗆,遲疑了半響,再也忍不住,師嫣然拉開了睡袋,而我脫掉外套鑽了進去,頓時感到嫣然身軀上的熱力溫暖著我,睡袋只夠一個人,兩人擠的話只能抱在一起才能把拉鏈拉上,不可避免的兩人越貼越緊,師嫣然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而我全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師嫣然見我如此緊張,噗嗤笑了起來:「放心,我不會告訴小晴的。」

  我尷尬的笑道:「我可不怕她,不過今夜未必有覺睡,我感覺渡邊一郎這小老兒有什麼陰謀,得盯緊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40
第452章 情蠱之謎

  睡袋實在是有點小,不可避免的與師嫣然貼在一起,她身軀柔滑似水,如棉絮一般與自己的身體輕輕碰撞,飽滿的胸部貼在自己的胸口,呼吸之間透著股甘冽的清香。這股清香讓我冰冷的身體很快就燥熱了起來,剛才是快凍死,現在感覺自己都快著火了,簡直要命。

  大概過了半分多鐘,師嫣然氣喘吁吁的用手推了推我:「壓死我了。」

  我漲的滿臉通紅:「要不,你到上面。」

  師嫣然嗯了一聲,黑夜裡,看不清師嫣然的臉色,但我剛肯定,她的俏臉一定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擠開一點空間,她艱難的挪了出去,大口喘了口氣,剛才真被壓夠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睡袋就這麼點大,想挪個身都很困難。

  這會換師嫣然了。她壓我身上了,輕輕的嬌喘著,在極力的壓制著什麼。

  我可不是愣頭青,自然能聽出師嫣然這小妮子動情了呢,整個人更加的燥熱起來,寂靜的黑夜裡,兩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越來越粗,耳旁傳來師嫣然夢囈般的聲音:「我冷!」

  冷?

  這下妮子搞什麼,全身熱的就跟火爐一樣了還叫冷,這也太奇怪了吧。她又說了一聲:「冷!」

  這下子我明白了,這小妮子是想讓我抱著她。

  伸出手掌輕輕落在她的背上。

  這下子她安靜了。

  突然,我整個人的頭皮一下子炸了,那酥麻的感覺從我的大腦神經瞬間傳遞向全身,舒服的渾身一顫。

  我艱難的道:「嫣然,這樣對你不好。」

  師嫣然柔聲道:「大哥,我是自願的。」

  這話如同一根燒著的火柴丟向乾柴堆裡一下子點燃了不斷衝向大腦的熱血,爆了,可突然我想起了件事。如同一盆冷水沖頭上澆了下來,情蠱啊,除非我不要命了,洋裝很高大上的道:「不,嫣然,大哥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

  師嫣然抬起俏臉望著我,此時的我,整一張想吃吃不著的苦瓜臉,見我如此,師嫣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晴跟我說過情蠱的事。」

  我瞪大眼睛道:「你知道的還,還勾我的火,你這不是折磨我嗎?」

  師嫣然聞言咯咯的笑了起來,很得意的樣子,把俏臉重新枕在我的胸膛上。聽著我強有力的心跳聲:「大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不解的道:「打算,什麼打算?」

  師嫣然的小腦袋撐了一點起來,讓目光可以看到我的臉,問道:「小晴要是真的做了冥王,留下你跟寶寶,你沒想過麼?」

  帳篷內一下子靜了下來,這個問題,我一直都在極力的逃避。

  真到了那一天,小晴會進入地府,我們將會陰陽相隔,就算我的陰魂能下到地府也只能短暫的相聚,而且還不能那啥,自問自己是個俗人,柏拉圖似的高逼格愛情玩不來。

  師嫣然道:「小晴不介意我跟你接觸。」

  難怪了,小晴明知道師嫣然對我有意還讓我跟她接觸,甚至有意無意的給我們創造機會,她早就在為那一天的到來做打算,心間流淌過一絲暖意,也有點失落。

  師嫣然道:「大哥,你能接受我嗎?」

  如果小晴真的做了冥王,師嫣然美麗溫柔,最主要的是心地善良,當個後媽絕不至於幹出虐待孩子的事,可我的腦海中卻閃過另外一個女人,鬼了鬼,她的一顰一笑在我腦海迴蕩,如果小晴成功了,那就意味著她失敗。

  師嫣然見我半響沒回答,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緊張了起來。

  我應道:「嗯。」

  師嫣然大喜道:「真的!那你喜歡我嗎?」話問出口,又很失落的道:「忘了你中了情蠱了,當然不會喜歡別人,大哥你還記得我們在陰陽師大會上預見的西苗藍家的人嗎?」

  我又嗯了一聲。

  師嫣然說道:「我向他們請教了情蠱的問題,情蠱在苗疆很常見,稍有設計的苗女都會選擇情蠱作為安身立命的一種蠱毒來飼養,情蠱並非無解,下情蠱的苗女是可以解的。」

  我心中一喜:「真的?」

  之前我也調查了不少情蠱的消息,情蠱非常之毒,就算下蠱的苗女死了,情蠱都解不了,這是防止負心郎謀殺苗女。

  連死了都解不了,我這心裡也不抱其它希望了,此刻聽說有辦法,激動是難免的。

  師嫣然道:「有兩種辦法,其中一種,下情蠱的苗女移情別戀,情蠱自解。」

  情蠱實際上是苗女的一種自我保護,避免情郎移情別戀,可她自己要是情移她人這情蠱自然就破了,讓小晴愛上其它人,這絕對不行,我寧願小晴走後當一輩子和尚。

  師嫣然道:「這個辦法當然行不通,小晴就是死也不可能移情別戀,那麼就剩下另外一種可能了,讓小晴再養一隻情蠱,養活了,原來的情蠱就會死掉。」

  我追問道:「你確定可行?」

  師嫣然道:「是藍先生親口說的,應該是可行的,不過,一個苗女終生都只養一隻情蠱,一來沒必要養第二隻,再則也養不活。」

  養蠱我還是知道一些的,首先要出蠱,取百蟲入甕經年開起,剩下的那一隻就是蠱,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每天都要用自己的鮮血去喂養,絕不能斷,人類的血液畢竟有限,就算瘋狂的吃補血的東西,養五六種蠱已經是很多了,一般都是三四種,體質差的就是一兩種,別忘了其中會出現意外,蠱的死亡率很高,死了就得重頭開始。

  小晴要養第二隻情蠱,超乎尋常的難,因為所出的蠱沒有種在我體內的情蠱強大,那麼哪只蠱就會死亡,可別忘了,種在我體內的情蠱是經過血液飼養的,怎麼可能新出的蠱會比情蠱強。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師嫣然道:「你種的情蠱很特殊,小晴因為失憶了,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你下的情蠱,怎麼下的情蠱,最重要的一點,小晴當時已經死了。」

  我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對啊,小晴當時已經死了。

  這只情蠱並非小晴親自飼養大的,而是有人採集了小晴的獻血代替小晴飼養的,這件事越發的離奇了,越發的詭異了。

  我忘了弄清楚一件事了,小晴自殺後,她的屍體是怎麼從葉家流出去的落入巴蜀道人手裡的。

  師嫣然道:「因為小晴當時已經死了,她的血是冷血,按理說情蠱是養不大的,但卻偏偏養大了,還種入了你的體內,因此我們懷疑,情蠱是用陰陽術附加的,就好比白家的陰陽獸一般。」

  這個推斷很有道理。

  我的心底一下子湧起了希望,只要是陰陽術那必定就有破解之法,有其是這種加注在某個活物身上的陰陽術雖然邪乎,但卻非常懼怕剛正的力量,並不難破解。

  我道:「要真是這樣,並不難啊。」

  師嫣然道:「我估摸著小晴應該是找到辦法了,只不過,你們因為情蠱的事情還鬧了一點不愉快,我估計她心裡有疙瘩,沒證明之前,應該不會幫你解。」

  我嘆氣道:「無論當初是真心也好利用也罷,現在都已經嫁給了我,還要替我生孩子,再大的事情都可以揭過去了。」

  師嫣然道:「小晴很在乎你對她的觀感,她也希望你們的感情是純粹的,而不是因為其它。」

  這時我才意識到,當時跟小晴結婚的時候,受傷的不僅是我,小晴當時的心裡應該是有苦澀跟委屈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40
第453章 殺渡邊一郎

  說實在話,跟小晴在一起的這段時光,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這段往事,可女孩子與男生還是有所不同的,既然她在乎,心裡有疙瘩還是弄清楚好。可小晴的記憶到了鬼了鬼的腦海裡。事實的真相很難弄清楚,鬼了鬼巴不得我跟小晴鬧翻呢,當初要不是一葉從中周旋,鬼了鬼幾乎已經得逞。

  我道:「先解了情蠱,再弄清這件事不行嗎?」

  說實在的,情蠱在身上沒有任何的副作用,但我這心裡總感覺受約束,更何況我現在知道小晴默許了我跟嫣然的關係,心裡癢癢的。

  師嫣然道:「小晴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也許時機不成熟吧。」

  我道:「恐怕要等到她成為冥王的那一刻了。」

  師嫣然搖頭道:「不會,小晴不是那麼自私的人,她明知道自己要走,絕不會這樣霸佔著你的。」

  我道:「你很瞭解她?」

  師嫣然道:「如果小晴是一個自私的人,就不會現在跟我說這種事情,還給我們創造機會接觸了,大可以到她成為冥王的那一刻再囑咐這些事。女人其實很簡單只要男人好就好了。」

  師嫣然跟我對小晴的觀感差不多,她是一個絕頂聰明卻內心很善良的女生。

  就像嫣然說的,要是她是一個自私的人,就不會讓我跟師嫣然接觸,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一般的女生絕對沒有這樣的胸襟。

  夜漸漸深了,帳篷外只有風聲在呼嘯。

  師嫣然聽著我的心跳聲,呼吸變的安穩悠長,睡著了,而我也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突然一下子驚醒了起來。遠端發出一聲輕微的腳步聲,有人離開了帳篷。

  我一直都不敢入睡,就怕渡邊家族的人在深夜搞鬼。

  運用煉氣術,全身的毛孔打開,精神氣提至顛覆,側耳聆聽著外面的動靜,那腳步聲越發的清晰起來,確實有人離開了帳篷,可不排除上廁所的可能。又等了一會,那腳步聲漸行漸遠,我意識到不對勁,輕輕拍醒了師嫣然,她也知道今晚可能會出狀況,一拍就醒了,我示意她讓我出去。

  套上外套,放輕腳步,順著剛才腳步遠去的路線追了上去。

  名花流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裡,很快我就追上了目標,夜色很暗,只看到一個人影,他前往的方向竟然是爺爺往年獨居的那間石屋。

  他怎麼會知道這裡的。

  在這深夜肚子離開來到這裡的人只能是渡邊一郎,從體型看。也極像他,我不敢靠近,遠遠盯著,他上了斜坡,就在這時,我跟渡邊一郎同時被嚇了一跳,一道人影一晃而過,渡邊一郎當即追了只見那到黑影進了石屋,渡邊一郎不敢貿然的追進去,他停在了石屋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此時的天上月光正被烏雲遮蔽了。

  渡邊一郎道:「你果然還活著,名學文。」

  名學文是我爺爺的名字,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怎麼可能,爺爺怎麼可能還活著,他已經死了快十幾年了,我還在黃泉路上預見過他,不可能。

  可石屋內傳出了一道聲音:「你終於來了。」

  渡邊一郎道:「對,我來了。」

  石屋內的人道:「那你為什麼不進來。」

  渡邊一郎道:「烏雲遮月,我不敢進去,要不你出來。」

  石屋內的人道:「你知道我不會出去的。」

  渡邊一郎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但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你的陰陽術剛好克制我,可現在不同了,我花了五十年的時間學了日本的式神流,你贏不了我了。」

  石屋內的人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進來。」

  渡邊一郎腳下一動不動,五十多年過去了,他進步的太多太多了,可石屋裡面那個人何嘗不是呢?五十年的時間他又進步到什麼樣的地步。

  他不敢貿然的進入,這五十多年來,他就是在等著一刻,五十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

  聽到這裡,我的心中也產生了疑惑,難道爺爺真的沒死?

  渡邊一郎道:「村裡人都死光了。」

  石屋內的人道:「是的,死光了。」

  渡邊一郎道:「如果是我留在村裡,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會,你太自私了,為什麼不出手救這些無辜的村民。」

  是啊,爺爺如此沒死,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村裡人被害死。

  石屋內的人道:「這是我的事。」

  渡邊一郎道:「你總是有理由,總是大義凜然,可笑,村裡三百多人,其中還有你的兒子跟兒媳婦,見死不救跟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你跟我又有什麼區別,師傅說我心術不正,可你又如何,我最多殺外人,可你卻連自己的親人都殺,我倆到底誰心術不正。」

  石屋內的人道:「我說過,這是我的事。」

  渡邊一郎猛的提高音量道:「死的也是我的同鄉,也是我的親族。」

  石屋內的人道:「你不用拿話激我,如果你看不慣,那你就進來,讓我看看,這五十多年你在日本到底進步了多少?」

  突然之間一道人影從天而落,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在刀光從屋內亮起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有人闖進去了。

  渡邊一郎也衝了進去。

  裡面傳來一聲大叫:「你,你不是名學文,你是誰?」

  聽到這個叫聲,我的心舒服了一點,要是爺爺真的還活著,卻眼睜睜的看著村民被害,我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了。

  突然裡面穿出我熟悉的聲音:「名瞳動手。」

  這個聲音是夜長生。

  就在這一刻,石屋內的地上一張張符幡從地上拔空而起,符幡上面畫滿了符文,受到陰氣的激發散發出強大的符光,石屋內有大陣。

  這施法的是誰,必定是一個陰陽師,原來夜長生還有幫手。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也確實是殺渡邊一郎的好時機。

  就在這時,一聲可怕的怒吼聲傳來,充滿了憤怒跟不甘,那股戾氣讓人心驚膽顫抖,是殭屍的怒吼,遠端一道模糊的白影正飛速趕來。

  不能猶豫,當即我顯露出無常真身,在陰司真身的牽引下一下子就衝進了石屋之內。

  一個穿著古代武士鎧甲的式神正在攻擊一個陰陽師,他手裡的武士刀正砍向那個陰陽師,接著火盆內一燒而起的火光,我看清了那陰陽師的面貌,鐵青的一張臉,是白老爺。

  他怎麼在這裡?

  是了,夜長生說是白老爺要殺渡邊一郎,他為什麼要殺渡邊一郎?還記得白老爺在西川廟街的店裡撿到的那張照片,上面是他年輕的時候在名花流後山的照片,他跟名花流也有著密切的關係,今天他又在我爺爺的久居埋伏渡邊一郎。

  救還是不救?

  日本的式神手上的武士刀很快,比起上一次在京城國術院被我殺的式神要快的多,而且他現在是在白老爺的大陣內,實力受到了壓制,我自問還是能攔的住他這一刀的,只是這白老爺害過我,算了,既然跟夜長生達成了協議,就應該全力以赴。

  身行在原地一陣模糊後,驟然就出現在了白老爺的身旁,一掌一推,叮的一聲排在了武士刀的刀身上,拽著白老爺往後退去。

  百忙之中抽空向夜長生望去,扣住了渡邊一郎的手腕,卻突然大叫起來:「你,你的脈搏呢?」

  渡邊一郎猙獰的笑了一聲:「難道你不知道我煉了邪術嗎?鬼神見了我也要懼怕三分,天山異鬼王,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沒聽那憤怒的吼聲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41
第454章 再見林東

  殭屍對於天山異鬼來說就是魔咒,陰影面積無限大,人皮下的嘴巴怒張開來,冒出一團黑色的氣體,原本就寒冷的石屋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分,邊上的一塊岩石被冰凍的嘣嘣作響。渡邊一郎手掌翻出一張黃符以迅雷之勢力向著夜長生的胸口拍去。

  黃符逼近夜長生時就觸碰到了他的陰邪之氣,正邪相沖,嗤嗤。。。嗡,黃符上一團火焰冒了出來。

  在強大的陰氣的壓制下,符火只在瞬間爆發了一下,很快就暗淡了下去,就如同空氣中缺氧,黃符燒不起來似的,陰氣太重的地方蠟燭是點不太亮的,符火也是同理。

  看到這一幕渡邊一郎著實嚇了一跳。

  他做的黃符。他人火引燃,鬼王都要退避三舍,夜長生竟然,竟然把他的黃符壓了下去,要知道黃符天生克制陰邪之物,火也是克制陰邪之物的,點燃的黃符那威力是很強的。震驚,太震驚了。

  這是渡邊一郎有生以來第一次跟天山異鬼交手,在這之前,他只是道聽途說還有從文案上閱覽到了一些關於天山異鬼資料。

  之所以稱之為異鬼,是因為跟普通的陰魂有很大的詫異。

  現在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天山異鬼竟然對陰陽師的力量有很強的抗性,似乎不太怕符。

  就在這短短的剎那間,夜長生的嘴裡發出了低沉沙啞的聲音,人皮下的眼眸發出幽黑的邪光,在黑夜裡顯得無比的猙獰。

  他要趕在殭屍王感到之前殺了渡邊一郎。

  夜長生整個人的身軀化成了一道如同水墨一般的黑影,一下子就從渡邊一郎的胸膛穿了過去,一陣模糊之後。他的身形才顯露了出來。

  這一下快的應接不暇,這樣的速度即便是我自問也躲的過去。

  而就在夜長生穿透渡邊一郎身軀後的瞬間,渡邊一郎的咽喉中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身軀被整個穿透而過,恐怕活不成了。

  得手了?

  在這瞬間,夜長生跟白老爺的心情都是一喜,我也是心中一緊,渡邊一郎要死了嗎?

  說實在話,我也巴不得渡邊一郎死。

  三雙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渡邊一郎。他痛苦的摀住胸口,胸腔內發出詫異的聲音,好像枯枝崩裂一般,人的身體內發出這樣的聲音聽起來實在嚇人,而這種聲音還在持續,渡邊一郎憋了好一會,長長呼出一口氣,竟然開口道:「我說過,我煉過邪術。」

  沒事!

  夜長生跟白老爺都大吃了一驚,特別是夜長生,他顯得無比的震驚:「你,你不是人,你是一根枯木。」

  在他穿過渡邊一郎時彷彿穿透一根乾枯的木頭。

  怎麼會這樣!

  這實在讓人太震撼了,夜長生化成水墨氣流一般的東西從身體內整個傳了過去竟然沒死。就算普通的物質這樣穿過身體也是必死無疑的,更何況夜長生這是攻擊技,對人體應該有很強大的殺傷才對啊。

  夜長生之前說他沒有脈搏,現在甚至說渡邊一郎不是人,難道他真的是一根枯木嗎?

  陰陽師再強大也不至於到達這麼匪夷所思的地步吧。

  白老爺喊道:「名瞳,別管我,用火攻他。」

  我此刻正帶著白老爺往後飛退躲避日本式神的攻擊,要是放著不管他,去攻擊渡邊一郎,以白老爺的實力他必定會死於式神的武士刀下。

  在這之前我對白老爺不是好人,可這一刻他所展露出的殺敵的決心卻讓我欽佩。

  好,我成全他!

  當即把白老爺往後一甩,在陰司真身的牽引下身體一個平滑向著渡邊一郎衝去,額頭赤紅的陰司冥火在這黑夜中顯得份外的顯目,更有一股震懾力。

  看著穿著白無常狩衣的我衝殺過來,渡邊一郎心中本能的發憷,任何一個國人,在初次看到白無常時心裡難免都會咯噔一下。

  在我眼中渡邊一郎始終還是人,不可能用黃符去對付他,還是用更直接的力量去對付。

  就在這瞬間,我已經一拳打在了渡邊一郎的胸口。

  這一拳過去,我蒙了,因為這一圈打在他的身上完全沒有打在肉上的感覺,硬邦邦的,就像,就像打在樹幹上一般,在這瞬間,我的腦海中也不僅有這樣的疑惑,渡邊一郎難道真的不是人。這一拳的力量極大,咔嚓一聲,就像枯木斷裂。

  渡邊一郎被震的往後飛去,整個身軀裝在了坍塌的半面牆上,轟的一聲,那半面強也倒塌了。

  遠端的白影已經趕到,一拳轟出,向著我奔來,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一下子拳頭就到了我的面門,本能的排出一掌去抵禦,我知道來的一定是離羽,不敢硬接,這一下用的是軟勁,想要借力躲開,可在接觸到他拳頭的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陷入這種壓力後,所有的一切都停頓了一樣,這讓我大吃一驚,不禁想起馬千陌閻君府邸。

  夜長生大叫:「名瞳,快撤。」

  想撤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拚了,我憤怒的一聲怒吼,一下子把全身的力量都爆發了出來,煉氣術也施展開來,這一掌賭上了我的性命:「給我破!」

  砰的一聲巨響。

  我整個人如同箭一下往後射去,竟然被離羽的力量碾壓了,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這股強大的衝擊力席捲著我沖透了後面原本就是垂垂欲倒的牆壁,在這瞬間,我甚至失去了意識。

  夜長生大叫起來:「名瞳!」

  他整個身軀化成了化成了剛才如同水墨,在空中不定方位的連閃的數下,望著離羽衝去,就在瞬息之間,他來回穿透了離羽五六下。

  殭屍是異鬼的剋星具體為什麼,我並不知曉,但這必定是有原因的。

  緊接著的一幕我明白了。

  離羽的憤怒的一聲怒吼,水墨的黑影頓時一頓,滯留在離羽身體周圍的黑氣為之一震隨即潰散,是被離羽的力量活生生震散了,緊接著就看到離羽野蠻不講理的向著水墨般的黑影一拳快過一拳的咋去,等我的意識恢復過來時,我看到離羽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夜長生的胸口,他的每一拳打出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震,夜長生的身軀也為之一震,他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如同沙包一樣被離羽打的往高空飛去。

  砰!

  刺耳之際的聲音,夜長生從天空掉落下來,整個人在抽搐,那張人皮已經掉落,嘴裡的烏血一口一口的往外湧,目光失去了神彩,被打散了。

  看到這張臉,我呆住了,我有些不能置信,嘴裡嘟喃著一個人的名字,眼淚幾乎都要留出來:「林東!」

  他艱難的轉過頭來,看向我,想要說什麼,可嘴裡的烏血還在往外冒。

  我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林東」大叫著向著他衝去。

  我把他扶起來,林東的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容,我激動的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成了夜長生?」

  林東想說話,但他已經說不出來了,嘴裡的的烏血還在往外冒,他的目光已經渙散,艱難的舉起一隻手,他指著一個方向,那是天山的方向,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急得大叫:「你不能有事,你給我活著。」

  這個混蛋,他怎麼成了夜長生,可無論是林東還是夜長生,他都為我拼過命,明知道殭屍是天山異鬼的剋星,他還去攔截離羽,這不是找死嗎?

  離羽冰冷的聲音傳來:「毛家弟子名瞳,我們終於見面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41
第455章 惡戰

  殭屍也是有很大的拘束性的,比如他的臉,超強的康復能力使得他沒辦法改變容貌,起碼像整個容什麼的就別想了,他看起來跟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可隨著歲月的流逝臉上還是有些細微的變化。準確的說是氣質隨著時代的變化了,像現代人了。

  可這一刻,顧不上跟他說話,我想救林東。

  事情太奇怪了,我怎麼說也是一個陰陽師,是人是鬼還是分的清的,可林東怎麼就成了夜長生,如果他是人,傷得再厲害我也能用泥菩薩救他,可他已經是鬼了。鬼死如燈滅。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嗎?

  看著這個最好的兄弟,目光渙散,口吐鮮血的躺在我的懷裡,我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讓我悲憤欲絕,想大聲哭喊,卻隻眼圈發紅。什麼都說不出來。

  林東很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嘴裡全都是血。

  他伸長了僵硬的脖子,用力的停止了身軀,雙腿一蹬,突然身軀軟了下去,一動不動,我嚇得大叫:「林東,林東...」

  林東再也沒有一點反應,身軀就像一攤爛泥。

  真的就這樣走了?

  在林東消失的這段日子我一直有預感我們能重逢,但卻想到了開口。卻沒想到這樣的結局,我大聲的咆哮:林東。

  他終於也是在了名花流這個好像已經被詛咒了的荒村。

  天氣很冷,他的身體應該很快就會僵硬,可偏偏抱在懷裡的林東的屍體微微有些發燙,他的身上在冒熱氣,不僅是我,邊上的離羽也感覺到了,嘴裡發出一聲詫異的聲音,咦……

  沒人見過天山異鬼王死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

  林東的屍體變的越來越熱。好像火焰從他的體內燒出來,嚇了我一跳,趕緊把林東放在地上,定睛一看,他的體內真的有黑紅色火光往外透照出來,異鬼死後竟然有這樣的奇異驚喜,想想也覺的合理,想要保存屍體,這樣的溫度遠遠不夠,如何換在天山冰域,他的屍體可能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啪啪啪,林東的屍體內有火炭燒灼的聲音,他的皮膚很快就從裡面燒黑了,慢慢的開始萎縮。最後成了一具焦黑的屍體。

  離羽的臉上露出一絲愕然。他可能在想異鬼王死後是這個樣子,可同樣的也沒人知道殭屍死後會是什麼樣子。

  我一股酸楚不斷的衝向我的鼻頭,眼睛赤紅,噙著淚水。

  林東就這樣走了,燒成了一具焦屍。

  雖然燒焦了,可看起來卻很奇怪,一般屍體燒焦就會面目全非,但林東燒焦後,他只是膚色變成了燒焦的黑色,裡面有黑火往外冒,但容貌卻沒有變,看起來實在有點詭異。

  不禁伸手去觸碰了一下林東的焦屍,當即,林東就像一張燒焦的紙灰,一下子潰散了,原來他的身體內早已經燒空了,只剩下一層外殼,一陣風吹來,林東徹底的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間。

  我艱難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緩和了心中的悲痛,猛然轉身向離羽望去,赤紅的雙眼迸發出滔天怒火。

  離羽道:「你想要跟我拚命?」

  我道:「你說對了。」

  離羽道:「你考慮清楚了嗎?你輸的可能性更大。」

  我道:「就算死,我也先弄死你。」

  煉氣術施展開來,速度力量驟然提升,精氣神也提升至顛覆,一下子衝了過去,這一刻,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打死他。

  毛家對付殭屍應該是有特別辦法的,可該死的瞎子,什麼都沒教我,還利用了我。

  用蠻力怎麼可能是殭屍王的對手。

  猛烈的碰撞聲,不停的在石屋內響起,強大的氣壓過處如同鞭炮般響起,一路打出了石屋,地上的石頭,枯草,木屑都不堪重負的爆開,含怒的爆發幾乎發揮出比平時更快更強的戰鬥力,一拳快過一拳,如奔湧的黃河席捲,碾壓。

  離羽的速度跟我相當,但他的力量卻比我強大的多,每一次的碰撞,我的動作都會受到他力量的壓制而有所減緩,可在我瘋狂的不要命的強攻下,他一時也拿我沒轍,但這樣的情況我知道不會持續太久,殭屍超強的恢復能力非常的可怕,他的體力不會減弱,甚至會越戰越勇,這是殭屍天性使然,而我,這樣的全力的攻擊體力的消耗非常的大,過不了多久,就會開始衰敗。

  落敗已經注定了。

  該死的殭屍!

  突然,我在遠端的黑暗之中,看到一道鬼影閃爍,也很快,是渡邊一郎的式神,他要殺白老爺,毫無徵兆的我轉身在無常真身的牽引還有煉氣術的加成下一閃而去,身形在半途一個模糊就到了式神的身後。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離羽摸不著頭腦。

  身為殭屍王的他骨子裡也是高傲的,竟然沒有選擇追殺過來,而是站在了原地想要弄清楚我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

  很簡單,兩個字,奪刀!

  日本式神的武士刀跟普通的武士刀還有所區別,刀身很長,也薄,要不是帶著彎度,擼直了那就是一把長劍。

  在這瞬間,我念起了名震天下的毛家殺鬼咒,殺鬼咒對殭屍沒作用,可對鬼卻能氣到極大的壓製作用,式神大驚回頭那猙獰的鬼臉露出一口獠牙只看到掌心含著黃符的肉掌已經一掌拍在了他的肩頭,猛烈的符火一燒而出,式神痛苦的一聲哀嚎,武士刀豎立臉前,口中蹦出幾個日本字符,身軀一陣模糊,一下子分出了好幾個式神來。

  哪個是真的?

  一切都是瞬息萬變之間,絕不能判斷錯。

  通靈術掃了過去,中間那個,人已經衝了過去,式神大驚一刀凌空劈落,我甩出的黃符被一刀劈成了兩半,煉氣術施展後對身體的加成非常的力量,速度反應跟之前有著天淵之別,叮的一聲,手指鉗住了劈在黃符上的刀柄。

  奪刀就在這一刻!

  混沌之火焚燒而出,夾著那道黃符沿著刀身抹向刀柄,混沌之火的威力對陰魂大的驚人,這一刻日本式神有兩個選著要麼被混沌之火燒,要麼就是棄刀。

  日本人的尿性是絕對不會棄刀的。

  我已經做到了這種準備,空出的另外一隻手凌空畫了一道黃符,心念一動的手印一點而出,雖然是空符,但以我現今的道行對陰魂絕對能造成不小的殺傷。

  就在我的手印點向日本式神時,他彷彿受到了重擊,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長刀已經被我奪下。

  離羽的眼睛倏地瞪了起來,他看明白了,我是要奪刀,他雖然遠在京城,但他對於毛家,馬家,還有我的關注度非常的高,任何可能威脅到他生命的力量,他都不會掉以輕心,正因為他夠小心,所以瞎子找了他這麼多年,卻始終沒有他的消息。他自然也是知道我有一手須臾劍法。

  手中有病人,我的戰力能再上一層樓。

  離羽不再像之前那麼淡定從容了:「你以為鬼兵能殺得了我嗎?」

  話音未落,他的人已經衝到了我的跟前,一拳轟向我的背後,感覺到背後猛烈被壓榨的嗤嗤生響的空氣,劍光一閃,向著前方一沖而出,速度比之剛才有快了一大截。

  離羽的重拳生生的就落空了,他吃了一驚,憤怒的一聲吼叫,吼聲震天包含著無盡的憤怒,他的頭髮頃刻間變的灰白,一雙吸血獠牙露了出來。

  他,他露出了殭屍王的真容!

  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他怒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42
第456章 援手

  直到這時,直到離羽露出殭屍的真容我才意識到,之前的離羽根本沒有出全力,在沒露出殭屍真容就跟我爸還有岳父相當了,甚至更強,這要徹底變成殭屍會恐怖到什麼程度,這讓我心裡又驚又怕,也對我的信心造成了極大的打擊。邪惡的力量總是更具摧毀離跟殺傷力的,吸血殭屍果然可怕。

  離羽的出現是一場意外,我們根本沒準備好跟他交手,而他恐怕也同樣沒有,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了。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吼!

  殭屍的怒吼在這夜間迴蕩,如同黑暗中出沒的怪物,伴隨著吼聲,離羽的氣勢驟然一變,那壓抑在體內的憤怒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這種憤怒飽含著那些數以萬計被他活生生吸乾獻血的活人的怨氣。在這時全都爆發出來,氣勢比之葉文強當是的朝天怒吼還要強大的多。

  吼聲的聲波都讓周圍的空氣處於震盪之中,彷彿天地都在顫抖。

  突然,身後的離羽失去了蹤跡,就這樣憑空的消失了,就這樣眼睜睜的突然就不見了,我知道這是他的速度超出了肉眼所能看見的程度。

  快,太快了。

  要是之前我可能毫無還手之力,但發現了煉氣術對感官大幅度的提升後,看不到,但可以感覺得到,幾乎就在離羽消失的同時,劍光一閃,日本刀斜著劈了過去,這一刀過去,回應的則是一股強大可無法想像的力量,叮的一聲響,推展過來的力量使得武士刀差點飛出去。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刀劈出,就選擇往後飛腿。

  強,太強了,幾乎沒有一點勝算。

  離羽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人影在空中連續飛殺,不斷的迫近,隨即再一次消失,是他的速度又提升到肉身看不見的程度,憑著感覺再一次出劍,漆黑的石屋間。劍光隔開了黑布一般,就在刀鋒的盡頭一隻鐵拳帶著旋風推展過來,叮,如同砍在岩石上一般。巨大的反震力讓武士刀往後彈開,離羽的身軀一沖而出,空出的左拳同樣轟了過來。

  就算我要伸手去格擋也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下已經避無可避。

  我的心中感到一陣無力,實力差點太大了,再加上並沒有可以克制殭屍的手段,也許中拳之時,就是我喪命之時。

  絕望充斥著我的心頭,腦海中不僅浮現出小晴懷著孩子的身影,是該說永別了嗎?

  遠端的漆黑中響起悅耳而莊嚴的女生:「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頭一喜,是馬家的九字真言,離羽聽到九字真言心頭也是一顫,拳速頓時減慢,一聲嬌呵:「神龍誅邪!」

  吼!

  刺眼的金光如同烈日昇空,照得我睜不開雙眼,龍頭伴隨著龍吟之聲憤怒的從金光之中衝了出來。

  離羽嚇得不知所措,整張殭屍臉都煞白了。

  他什麼都不怕。就怕一樣,怕死,傳言殭屍不死不滅可同樣也傳言毛馬兩家的陰陽師都殺過殭屍,兩家的先祖甚至殺死過殭屍真祖,他打從心底害怕從九字真言印發裡面打出來的陰龍符光,這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我心中不禁狠狠的鄙視了他一把,居然這麼怕死。

  這就好比一個窮乞丐死不死他也不是太在乎,可一個手握財權的大人物他一生病都會擔心個半死。這就是擁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離羽也一樣,活得越久就越怕死。

  那女生大喊:「大哥,用符幡!」

  此時我們正在白老爺布下的大陣中。符幡就在我伸手可觸及的地方,還記得馬如鳳當時用符幡纏繞住我爸的一幕,符幡對於陰龍就好比放大鏡,能成倍的增加陰龍的威力,當即我伸手一抓,拽住符幡,向著驚恐失措的離羽撲去,在陰司真身的牽引下繞著離羽來回穿梭,然後拽著符幡往下墜落,就好比打完結拉緊一樣。

  這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間,離羽的失神也只是剎那,但高手過招。勝負往往就在瞬間。

  離羽發現自己瞬間就被符幡給包裹住了,又驚又怒,陰魂要是這麼被符幡裹住,連動彈都難。但在殭屍的眼中符幡只是普通的布匹,吼,一聲憤怒的怒吼,撕啦聲不斷響起。離羽奮力一掙,布匹撕裂,碎布漫天無非,就在他四肢展開的同時,陰龍咆哮的轉向了他的胸口。

  猛烈的金光照得我睜不開眼,耳邊除了龍吟咆哮,還有離羽痛苦的怒吼,各種光芒跟聲音交集在一起,簡直山崩地裂一般。

  整個石屋也在瞬間被移為了平地。

  在光芒跟聲音達到頂點後嘎然而止,我想看清楚離羽到底死不死,可強光照射後的眼睛根本沒辦法適應黑暗,過了好一會才能看到東西。可離羽卻不見了蹤跡,山坡口師嫣然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接近一米七的窈窕身材一點都不笨拙反而顯得輕盈,飛快的跑了過來:「大哥,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幸虧嫣然來得及時,要不然真就成了離羽的手下亡魂了。

  顧不上跟師嫣然說話,四處看了看,不僅離羽失去了蹤跡,就連渡邊一郎跟他的式神也不見了,只有白老爺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

  我道:「離羽呢?」

  師嫣然搖頭,在那種情況下,她同樣也看不見:「他應該受傷了,要不然不會逃。」

  我點了點頭,心情很沉重,殭屍的康復能力極強,受再重的傷都能復原。這次讓他逃了,下一次再面對他,恐怕就不會對九字真言跟陰龍有這麼大的心裡障礙了,甚至他能找到對付九字真言跟陰龍的辦法,下次再面對他就沒這麼幸運了。

  目光轉向白老爺:「你怎麼在這裡?」

  白老爺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應該受傷不輕:「為了殺渡邊一郎,名瞳,我們之前可能有些誤會。」

  我心裡冷笑。現在跟我說誤會。

  白老爺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一定要殺渡邊一郎,因為這是我的使命,在我師父收我入門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注定了要為今天而戰。」

  我盯著他鐵青的臉,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老爺道:「渡邊一郎是我師父的死對頭。」

  我道:「你的師父?」

  白老爺道:「我的師父大家都叫他老猴,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連我這個嫡傳的弟子都不知道,直到前陣子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名學文,也就是你的爺爺,如果我要是早知道你是恩師的孫子,我絕不會為難你。」

  我聽的眼睛都瞪起來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白老爺是我爺爺的徒弟?

  師嫣然也滿臉不能置信。

  之前我一直覺得白老爺應該是名花流有所關係,他年輕的時候曾經來過這裡還留下了照片,沒想到他竟然是爺爺的徒弟,這樣聽起來更合理,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爺爺沒理由不傳下去。

  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白老爺城府太深了,雖然心裡信了大半,但還是得留一手。

  白老爺道:「我要殺渡邊一郎就是證據,因為這是師傅的遺命,也是我生存的意義,只可惜,被離羽攪黃了。」

  事情的確有點奇怪,白老爺跟離羽也是有交集的,我一度認為他們是一夥的。

  我不敢輕信他,搞不好這些人設局讓我鑽,轉而道:「林東呢?林東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他怎麼就成了天山的異鬼王,怎麼就成了夜長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43
第457章 名花流的秘密

  白老爺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說實話,我也是剛才才看到夜長生的面龐,也想不到他竟然是那個小警察,名瞳,我沒有騙你,這件事讓我也感到很奇怪,早在十多年前我就接觸過夜長生,當時他絕對不是林東,首先年齡上就不對,何況你跟林東是好兄弟,如果他是異鬼,你沒理由發現不了。」

  白老爺說的很真誠,看起來真的不像在撒謊。

  他說的有一點我是贊同的,我跟林東相處時他一定不是異鬼,一定是他失蹤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變成異鬼的。也恰恰是林東在杭州被人盜走之後,夜長生才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時間上是吻合的。

  我盯著白老爺的雙眼:「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老爺道:「真的,我沒必要騙你,之前我不知道你是恩師的孫子才對你不友善。也辛苦沒有釀成大錯,要不然,真沒臉去見九泉之下的師傅了。」

  此時,我沒有心情去理會白老爺到底是不是爺爺的徒弟,林東的死讓我心裡非常的難受。

  他死的是那樣的慘,連一點渣都沒留下。

  就在山包給他做了一個墳墓,也許他更想回歸他自己的老家,可魂飛魄散了,回不回也沒有多大意義,而我的心裡早把他當成親生兄弟,把他葬在名花流也算是宿命吧,從他搭上名花流的那一刻起,他就有可能魂歸此處了。

  離開石屋返回帳篷處,日本人竟然全都不見了,應該是逃了。

  行動迅捷一貫都是日本人的作風。

  白老爺懊惱的道:「只差了一點。沒想到渡邊一郎的邪術這麼厲害,連天山異鬼的鬼術都不怕,師傅說過,一定要在渡邊一郎死在中國。」

  我道:「渡邊一郎應該受傷了。」

  渡邊一郎的年紀不小了,本來就活不久了,再受了傷,也難保他一定能活下來。

  白老爺卻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師傅的遺命,我不敢不從。」

  他說的很堅決,讓我的心中微微觸動,如果他真爺爺的徒弟,這真是爺爺的遺命的話,白老爺也不失為一個好弟子。

  此時的身體有點冷下來了,再加上剛才的大戰消耗很大,可謂又冷又餓。

  三個人進了一間廢棄的屋子,點了篝火,圍著取暖。

  師嫣然從隨身的行李拿了一點乾糧,我們分了吃著,嫣然畢竟是女生比較怕冷,也不在意白老爺在場,緊緊的挨著我。

  白老爺吃著餅乾,那雙眼睛看起來也不像以前那麼深沉了:「師傅帶了十年,可我除了命格硬點外,天賦其實不算好。成就也一般,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你現在的成就一點會很欣慰。」

  我算什麼成就,全都被逼著往前衝的。

  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說道:「對了,你還記得那隻藍燈籠嗎?」

  我猛的挺直腰桿道:「你知道藍燈籠在哪兒?」

  裡面有我的殘魂,如果能得到的話。我的靈魂將會完整,陰司封印就會覺醒,雖說地府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可擁有完整的靈魂能讓我的實力再提升一個檔次。

  白老爺道:「知道,在鬼都!」

  我眉頭一皺:「在鬼了鬼的手裡?」

  白老爺道:「對,那天你把藍燈籠扔了之後,我也沒當回事,畢竟當時我也不知道你是誰,跟葉小晴的關係也只是合作,之後發生了一些事後我才知道藍燈籠的重要性,就去找了,是在青雲道館內找到的,可東西在我手裡沒多久就被蒼時幽派人弄走了。」

  這下麻煩了。

  鬼了鬼應該是天底下最清楚藍燈籠的人了,比葉小晴還要清楚,小晴關於小棺材跟藍燈籠的記憶現在在她的腦子裡,而她又是葉小晴追逐冥王寶座最大的競爭對手,她斷然不可能會把藍燈籠還給我。

  白老爺道:「如果不能儘量找回藍燈籠,讓你的實力有所提升的話,下一次我們再面對渡邊一郎還有離羽時就不會這麼幸運了,最怕的是。他們經此一役會去找鬼都合作。」

  在地獄鬼了鬼損失慘重,但根基沒有影響,她要想找人合作,並不困難。相對的,還是小晴的根基淺薄一點。

  我撥弄著火柴堆。火苗啪啪的響著,散發出的熱氣烘烤著身前的空氣,人漸漸暖和了起來,嫣然的起先是靠在我的肩膀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在了我的懷裡,熬過最寒冷的時刻,黎明破曉,天空翻出了魚肚白。

  嫣然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陽光從破敗的窗戶照了進來。她柔了柔眼睛:「天亮了啊!」

  也許這裡死氣太重,又或者是寒冬的緣故,總而言之,名花流死一般的寂靜,哪怕明媚的陽光照著村莊,依舊讓人感到詭異。

  靜,靜到可怕。

  師嫣然來到我的身旁,說道:「這裡真安靜,連風聲都聽不到。」

  站在一處高地,望著自己的家鄉,突然間,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冒出這個念頭,我自己都覺得可笑,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怎麼可能不熟悉,可又覺得這種熟悉不對勁,一下子想了起來,是薛老給我的龜殼,名花流的方位落座竟然是一個正八卦位,以及一件件破屋舊房的格局跟龜殼上面的紋路也有幾分相似。

  這一發現讓我心中猛然一驚,這僅僅是個巧合嗎?

  這絕不會是一個巧合,名花流是爺爺還有渡邊一郎他們所呆的地方,又跟他們師門傳承的龜殼佈局有所契合。這絕不會僅僅是個巧合。

  可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我真想拿出龜殼好好研究,可白老爺在邊上不遠,對他我有所保留,不想讓他知道龜殼的事,可憑著通靈術的記憶力,絕對不會看錯的。

  也許名花流還藏著一個秘密,一個跟爺爺的師門有著重大關係的秘密。

  白老爺也沒急著離開名花流,他在村裡遊蕩,他說二十多年前也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我應該還沒出生。看得出他對名花流也有感情。

  我跟嫣然也隨意的在村中走動。

  師嫣然道:「大哥,名花流有點奇怪!」

  我道:「怎麼奇怪了?」

  師嫣然道:「就算是荒村,也總會有蛇蟲鼠蟻,可我們進村這麼久了卻都沒有看到,你不覺得奇怪嗎?」

  經師嫣然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

  師嫣然道:「我在書籍上看到過類似這樣的地方,叫做絕地,可這裡的植物卻又生長的很好,說明這裡生機未絕,我佈個陣,或許以後政府會對這裡進行規劃設計。真要是成了絕地,到時候恐怕會出亂子。」

  我贊同的點了點頭,師嫣然想的很長遠,這也是陰陽師要注意的,不能只顧眼前,要為後世子孫考慮,其實很多禍端都是祖先們沒處理好才有了後來的事。

  趁著陽光明媚,師嫣然在村中幹起活來,我不懂這些,跟著也看不懂她在做什麼。在正午的時候,她讓我幫忙搬了一張椅子擺在各家的房門前,過了午時,她又讓我搬回屋去,就好像有人在外面嗮了會太陽一樣。之後我又看到她在村口的大槐樹上邦了一根黃色的絲帶,絲帶在樹枝上隨風飄蕩著,我問嫣然這代表著什麼,嫣然說是讓風把思念帶出去,讓有緣的人就會來到這裡。也許有一天,他們會在這裡定居。

  聽著她溫柔的語氣,我心中觸動,在陽光下把一根根絲帶全都綁在大槐樹上,再回頭看時。大槐樹上已經掛滿了黃色的絲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5 20:43
第458章 尋思而來的小天

  風能把思念帶給遠方的親人,看著掛滿大槐樹的黃色絲帶隨風飄蕩著,心中滿懷憧憬,期盼著在不久以後名花流能恢復往昔。

  太陽漸漸西垂,嫣然道:「大哥,我們今晚還留這裡嗎?」

  名花流的秘密雖然沒有解開,但我一點都不著急,應該著急的是渡邊一郎,既然他不在,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受凍。搖頭道:「回吧。」

  嫣然道:「那就要乘早了。」

  車子全都被開走了,從名花流走出去到大馬路上還有段腳路,要是太遲了,去西川就沒車了。

  就在我轉身準備去村裡拿東西離開時,感到一陣陰氣,抬頭往大槐樹上望去,只見掛滿黃色絲帶的大槐樹的樹梢上陰森森的站著一個人,雙手環抱於胸前,手中握著一柄長劍,大吃了一驚,叫道:「小天!」

  此人竟然是先秦劍客小天,當天他去阻擊步香塵後就失去了蹤跡。

  小天冷冷的道:「你在找我?」

  看到他黯然無恙,心中一陣激動,鬼王越加的稀缺了,小天的回歸。對我們是一個極大的利好消息,激動的道:「對,我們一直在找你,冢山的事你知道了麼?」

  小天目光暗淡的道:「知道。」

  他看起來很淡漠,從我第一次見到他起,他就是這個樣子,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這也是以前大多數劍客的一種狀態,心念太雜的話,劍道上的成就不會太大。

  我道:「地獄發生的事。你知道麼?」

  這一次他搖了搖頭,跟我預料的一樣,地獄發生的事情只侷限於很少的一部分人。

  小天是有點孤傲,但也不是那麼的孤僻,而且據葉文強所說小天跟他關係不錯,把地獄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他得知步香塵被我所殺,露出萬分驚愕之色,當得之我修煉的須臾劍法戰場又是在地獄他也有點釋然了,地獄對陰魂有很強的壓制力,而對陰司卻有很強的加成,裡外裡的差距就縮小了。

  小天神情很複雜,有大仇得報的憎恨,可更多的是失落,一個對手一個目標對劍客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恍惚的道:「他,他真的死了?」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死了。」

  小天沉默了好一會道:「我以為我們還有一場驚天的大戰要打,不死我死就是他死,沒想到,可惜,好可惜,也許這就是故事的結局。」

  他轉頭看我,目光重新變的熾熱起來,我的心中咯噔一下,這什麼眼神。不會對我有那啥意思吧,我可是純爺們。

  小天道:「他既然敗在你的手上,你的劍法一定很高明,卻又是那麼的湊巧,你修煉的正好也是須臾劍法。」

  聽他這麼說。長鬆了口氣,原來只是想跟我比劍。

  自己的事情還是清楚的,我的劍道修為很低,不可能出現智醇風那樣領悟劍道發生靈魂變異,只有一個快字,說道:「我不懂劍。」

  小天道:「我也不懂。」

  我叉,我不是裝,是真得不懂,而小天顯然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跟他一樣到了悟劍的門廊。

  我道:「太陽都快下山了,我們得先離開這裡。」

  這一次小天沒有拒絕,但這貨看著我的目光已經變了,叉,真把我當對手了。

  沿著廢棄的馬路走出了名花流的範圍來到新修的馬路上,在站頭等起公車來,半個小時一班,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小天聊著,他問了一些現在的情況,還有關於我岳父葉屍王的事。

  大概十多分鐘後,我們等來了一輛車。齊刷刷就上了。

  小天道:「按照你這麼說來,我們冢山並不是沒希望?」

  我道:「加上你我們已經有兩位鬼王了,機會絕不會比鬼都小。」說到這裡,不由的勇氣一股哀傷,如果林東沒有出事。以我跟他的交情,還有他的秉性,說雙手奉上天蠶必定就能奉上,那麼大勢就一面的全都倒向我們這邊了,可現在他死了,天蠶也黃了。

  小天道:「如果小晴真能成功,我冢山做出的犧牲總算值得。」

  晚上七點多,我們回到了西川,入住了酒店。

  想起孫盜夢帶著封印石去了香港就試著撥打他在香江的聯繫電話,渡邊一郎受了傷。自顧無暇,恐怕也沒工夫去找孫盜夢的麻煩了。

  接通了電話,對面講著一口粵語,偶爾能聽到一個詞,但全連一塊就聽不懂了:「我找孫盜夢。」

  對方聽到中國。罵了一句大陸仔什麼的,很是不屑,很倨傲的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等下啦。」過了一分多鐘,孫盜夢接起了電話:「喂,是名瞳嗎?」

  沒想到他一下子就猜中了。我道:「你在哪邊怎麼樣?」

  這貨也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道:「當然好得啦,花花綠綠的啦,姑娘很開放啦,只要你有錢!」

  我聽了就來氣,實際上,我想讓他回來,姬仲跟後家的事情還沒解決,封印石跟地下皇陵是關鍵,封印石在他的手裡,盜墓更要他出馬。橫豎他都得回。

  我道:「日本方面我搞定了,你盡快回來。」

  孫盜墓道:「這麼快,我還想過了年再回去。」香江那邊的氣候要比內地暖和一點,經濟發達,只要有錢。在那裡絕壁比內地要舒服。

  我道:「那你就在那邊呆著吧。」

  孫盜夢道:「別介,兄弟,哥們手頭也沒幾個錢,你不說那些石頭塊能賣個把億麼,哥們還指著這個呢。」

  我道:「那你就趕緊回吧。」

  跟孫盜夢越好,還是先回京城,封印石的事情好解決,這個事我跟師嫣然說了,要說弄筆錢給孫盜夢當做報酬沒有問題,只是金額上不可能那麼多。師嫣然雖然是馬家的家主掌握著馬家的一切,但畢竟是新家族,一上來就亂花錢難免授人以柄。

  深夜時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到一陣心悸。猛然睜開雙眼,小天像根木頭一樣矗立在我的床邊,我惱怒的道:「嚇死我了。」

  小天冰冷的道:「身為劍客,警惕性竟然這麼差,我從來都不會睡深。」

  我道:「我不是劍客,我是一個陰陽師。」

  小天道:「乘現在有時間,我們比一場。」

  小天是陰魂深夜正是他精力最旺盛的時候,但卻是我最乏最困的時候,再說昨夜都沒睡好,困得很,拉起被子蓋住頭道:「改天吧。」

  小天冷聲道:「不行,就今晚,就現在。」

  這把我氣的,真想甩手不理他,可也不能得罪他。小晴還等著他獻祭呢,為了小晴我忍了,無奈的坐了起來道:「我現在精神很差,很困,就算跟你交手也不在最佳狀態。」

  小天道:「時間。地點,你定。」

  聽他鬆了口氣,我應付的道:「回到京城再說吧,昨晚跟離羽交手消耗太大了,還受了一點傷,等我把身體狀態調整好。」

  小天這次點了點頭。

  劍客有時候比窮酸書生還要執拗,不過,被小天這麼一鬧,我卻有點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想著小晴爭冥王的事,還有姬仲跟後家的事,小晴的事情非一朝一夕的,姬仲的事情卻迫在眉睫,他人就在京城,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找上門,要解決姬仲的問題,最好就是下一趟地下皇陵,提起地下皇陵我就想起了瞎子,他下去過,自然是知道地下皇陵的位置。

  瞎子現在在哪兒?

  當天他從馬家離開以後再一次人間蒸發了,我派出了鬼差,都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