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4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5:34
第160章 首戰
               
    媚娘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快些出城,見一下金原商會吧。」眾人轟然稱是,便一同奔門外而去。

    萬通商會之人本來對此鬥法頗有些擔心,但見杜子平如此本事,卻不由得士氣大振,就是少數老成持穩之輩,也認為此次鬥法,勝率已在六成之上。

    這場鬥法在東城外一個名叫北斗峰之中,據傳是當年孤魂谷第二任谷主,也就是玉真子的唯一傳人慕容沖在此峰坐觀北斗七星,一夜悟道,便命名為北斗峰。媚娘一群人剛出東門,把手一揮,人群便走出一人來。此人從袖中摸出一艘一尺多長的戰艦來,遞給媚娘。

    媚娘接了過來,打了一道法訣,那艘戰艦,便飛到空中,化為一座四層小樓大小的全身被鐵甲包裹的戰船。那鐵甲烏沉沉的,居然是烏沉鐵所煉製。那烏沉鐵是煉製靈器的常見材料,但這麼大一塊,價格已極為不菲。更合況,上面還刻著複雜的法陣。自船首至船尾,四周站有十二個鐵甲戰士,竟然是十二個傀儡。

    杜子平暗忖,光這個鐵甲加法陣,三五個胎動後期的修士就別想破開,更不用這些傀儡了。這些傀儡個個都不弱於胎動後期的修士,如果有人操作的話,只怕就是金丹期修士到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

    媚娘道:「這是我們萬通商會的代步飛舟,諸位請。」杜子平悄悄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居然所有人都露出驚訝之色,包括萬通商會之人。就連薛沙等老成之輩,雖然將神色掩飾得很好,但目光之中,也讓杜子平發現出一絲訝異。

    單憑這艘代步飛舟,只怕普通的金丹期修士也無法擁有。既然連萬通商會的人都漏出驚訝,那就是說,這飛舟還沒有人見過,想必是媚娘自己所有。這媚娘到底是什麼背\景?杜子平可不認為,會有什麼金丹或元嬰期的修士被媚娘所吸引,才贈予她的。

    儘管這媚娘煙視媚行,但要令金丹或元嬰期的修士拜到其石榴裙下,成為其妝台不二臣,在場的人那是無人肯信。

    杜子平心中尋思,這媚娘是在立威來了。她剛掌管這孤魂谷的業務,屬下人心不服,連謝元仲都當眾折她面子,令她威信掃地,而萬通商會外的其他人士,見此次萬通商會與金原商會尚未鬥法,卻已經落了下風,只怕以後在孤魂谷中也難開展業務。

    因此她這一舉動,雖嫌有些不夠穩重,但一來是告誡下屬,自家在萬通商會地位極高,不要妄想挑戰於她;二來也是向其他人傳遞一個不要輕視於她的信息。眾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了媚娘的意思。

    薛沙笑道:「我與媚娘的交情也算是久的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件寶物,這大概就是赫赫有名的寶船冷月飛舟吧?」

    媚娘道:「薛兄好眼力,這正是冷月飛舟。」

    薛沙道:「傳聞當年龍氏夫婦以胎動初期的修為駕御這艘寶船,力抗兩名金丹初期的修士而不落下風,我這次可要開開眼了。」

    在一片驚訝之聲中,杜子隨眾人一起登上這冷月飛舟。這艘飛船中除了功能區外,有百餘間的房間可供休息,中間還有茶樓,可供眾人聊天,還有幾間空著的大廳,這哪裡一個飛船,分明就是一座可移動的小型城堡。

    杜子平暗暗拿這冷月飛舟與自家的龍淵壺相比,卻發現高下立現。那龍淵壺無須人操作,兩三個金丹期修士是不可能破開的,而且那冷月飛舟還要用玉晶來提供動力。當然這冷月飛舟也有它的優點,便是可以移動,而龍淵壺卻沒這種功效。

    北斗峰離此並不算太遠,而這冷月飛舟的遁速卻出其的快,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便來到峰頂。那北斗峰險峻異常,四面都是千丈絕壁,直立如削,別說凡人,就是飛鳥都無法飛躍。那峰頂上蓋了兩間茅廬,外面有二三十人,正是金原商會的人。

    這些人旁邊有一隻巨鳥,竟然與傳說中的金翅大鵬有幾分相似,只是這一界中,金翅大鵬早就成了傳說,也不知是什麼靈禽,根據這鵬狀大鳥的氣息來看,也是胎動後期的修為。

    那王執事道:「金原商會居然動用這頭風雷隼。」這風雷隼身具風雷雙屬性,體內有金翅大鵬的血脈,實在是罕見的天地靈獸。金原商會原擬用它給萬通商會一個下馬威,哪曾想,媚娘卻拿出冷月飛舟這種寶物,登時將風雷隼比下去了。

    那金原商會的負責人是看起來極為粗豪的大漢。他見媚娘等人從寶船上來,笑道:「萬通商會果然財大氣粗,像這種場合,這樣的寶物也拿得出來,只是這孤魂谷這點利潤,怎麼會入得了貴會的眼?」

    媚娘道:「本會論功行賞,當年我為商會立下大協,便賜下這寶船來。既然商會看中此地,我自然要為爭下來,至於什麼原因,又何須我來過問?原掌櫃,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那原掌櫃哈哈一笑道:「生意人嘛,倘若不動刀槍,能和氣生財是最好不過的了。只是現在看來,似乎這是不可能的了。」

    媚娘道:「倘若能不動刀槍,和氣生財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何不如咱們還按照之前的約定,各自在谷中經營,你看如何?」

    原掌櫃道:「媚娘你在說笑了。這事的決定權在孤魂谷,我們金原商會哪裡能反對得了啊?」

    媚娘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入正題吧。」

    原掌櫃道「好,這次孤魂谷代表是慈風大師,同時也是此次鬥法的裁決者。」話音剛落,一間茅廬中走出一個慈眉善目的僧人,正是當日參與入谷考核的主持之一,慈風大師。

    那慈風走上前來,對原掌櫃與媚娘合什說道:「貧僧不才,代表孤魂谷來觀禮兩家商會此次鬥法。本來貧僧法力低微,地位低下,只是薛兄臨時有事,這才輪到我。這場比試,據說是三局兩勝,雙方各出三名修士,分別的胎動後期、胎動中期與胎動初期。到時修為相若的鬥法,是也不是?」

    媚娘與原掌櫃均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比試對手自然要敲定,否則誰要來一個以下駟對上駟,自然是大站便宜。

    慈風點了點頭道:「雙方出戰的第一場是胎動後期的修士。請問分別是哪兩位對手啊?」

    媚娘轉頭道:「薛兄,看你的了。」那原掌櫃與慈風均點了點頭,絲毫不出意外。本來薛沙與萬通商會關係就是極好,谷中人人皆知,現在又親自來此,自是為萬通商會出手的。

    慈風又道:「原掌櫃,金原商會是誰出手啊?總不會是你吧?」

    原掌櫃微微一笑道,叫道:「萬道友,請你出馬。」

    只聽得兩聲咳嗽,另一間茅廬中走出一人來。這人是一個年老婦人,柱著一個枴杖,走跳顫顫巍巍來到面前。

    「媚骨神魔!」立即有人叫出聲來,同時又急忙摀住嘴巴。

    「向夫人,是你?」薛沙也是一臉驚駭,來人竟是與杜子平同時入谷的媚骨神魔。

    媚娘看到媚骨神通,面色便是一沉,這媚骨神魔威名赫赫,那薛沙在入谷考核時,便隱隱地以長輩視之,此戰看來是必敗無疑。

    那媚骨神魔道:「小薛啊,我本來是不想與你為敵,怎奈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得不拚了這兩根老骨頭。不過,我現在傷勢未好,只怕還不是你小薛的對手。」

    薛沙暗暗吸了一口氣,道:「向夫人客氣了,本來您親自出馬,我就該知趣地認輸了賬。但就像你說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要是不出手,也實在說不過去。還請萬夫人手下留情。」

    媚骨神魔道:「好吧,咱們就試一試。」

    兩人走到中央,眾人遠遠地散開,生怕被兩人鬥法所波及。杜子平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疑問,這媚骨神魔聲名遠播,金原商會為了孤魂谷的生間,需要多少代價才能請得動她?而且媚骨神魔又怎肯放棄自由,來到孤魂谷?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

    還未及他進一步考量,卻聽見媚骨神魔道:「小薛,你先動手吧。」

    薛沙點了點頭,知道這次碰上前所未有的強敵,只是他對媚骨神魔所說,傷勢未好,到也是有幾分相信。

    那媚骨神魔天生麗質,又精通陰陽採補之術,容顏保持得極好,向來是以二八佳人的面目出現,如今這個樣子,想必是受傷後,法力反噬之故。因此,他對此戰獲勝也有了幾分期冀。

    他一擺手,九隻骷髏頭在空中一圍,從四面八方,向媚骨神魔擊來。只見骷髏頭在空中一晃,化為層層虛影,立即那媚骨神魔周圍便一層層骷髏頭波浪裹住。那媚骨神魔卻仍一動未動。

    只是那骷髏頭向內一擠,那媚骨神魔的身影立碎,下一刻,便出現在薛沙身前。這正是她的成名絕技幻影虛實轉化術。那蟠龍杖飛到空中,化為一條蛟龍,向薛沙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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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薛沙落敗
               
    薛沙對媚骨神魔知之甚詳,對此早有防備。他身上黑光大盛,一紅一黑兩隻長頸仙鶴的影像在胸前與背後顯露出來。這兩隻長頸仙鶴雙翅一展,便從薛沙的衣衫上飛到空中。

    它們同時發出一聲尖銳之極的鳴叫,瞬間迎了過去,四隻利爪抓向那條蛟龍。轟隆隆一陣巨響,那蛟龍又化為一隻枴杖飛了回去,但這兩隻長頸仙鶴卻發出陣陣哀鳴,又一前一後回到薛沙的前胸與後背,鑽了進去。

    這一招,那薛沙其實到是略為吃虧,不過,他卻精神為之一振。他深知這媚骨神魔的手段,本以為這次這靈鬼夜行衣會受損,這樣一來,他在堅持幾個回合,認輸下場,那萬通商會也不會說他。

    哪知這靈鬼夜行衣居然絲毫無損,只是他心血一震晃動,也沒有受傷。當下他心中大定,這媚骨神魔傷勢未癒到也不假。這時卻聽見那媚骨神魔道:「小薛,想不到你還有這般手段,這靈鬼夜行衣上的兩隻小鳥可是稀罕之物。」

    那薛沙大笑一聲,叫道:「向夫人,小心了。」說完,他身形一晃,化為十幾道人影向媚骨神魔圍了過去。

    那媚骨神魔笑道:「小薛,你這手鬼影千重的神通大有長進啊。」她嘴裡說著,顫巍巍的身體驀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薛沙的身後。那薛沙面上露出笑容,這時那九顆骷髏頭正好出現在這媚骨神魔的周圍。

    那九顆骷髏頭也個個兩眼冒著黑煙,口中噴著烈焰,將媚骨神魔圍在當中,上下飛舞。那媚骨神魔臉色微微一變,腰間的一條白帶飛起,化為一個直徑丈許的軟盾,將她全身緊緊包住。但見鬼火黑煙大盛,將媚骨神魔困入當中。

    媚骨神魔長嘯一聲,一道白光從骷髏頭中鑽出。她現出身形,釵橫鬢亂,竟有幾分狼狽之樣,那條白帶落在掌中,光芒也有些黯淡,竟似吃了一個小虧。

    原來這媚骨神魔這手幻影虛實轉化術不能夠連續施展,那薛沙與她頗為熟悉,早已知道這一點。而且這媚骨神魔與人對敵,向來喜歡用這手神通繞到敵人身後,打一個措手不及。於是他便在身後暗暗布下這九個骷髏頭。這一下,他以有備對無備,立即大佔上風。

    薛沙得理不饒人,那九顆骷髏頭在空中一旋,在空中彙集在一起,化為一具骨架,手中拿著兩柄流星錘。那流星錘脫手而出,化為磨盤大小,一上一下,迅捷無倫地攻了過來。他深知這機會難得,只要不讓那媚骨神魔緩過手來,自己便獲勝有望。

    媚骨神魔將蟠龍杖再次祭起,化為蛟龍與兩柄流星錘撞在一起。但聽得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彷彿是霹靂一般,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

    那兩柄流星錘倒捲而回,媚骨神魔正擬出招,哪知又有兩隻流星錘飛了過來。原來這兩隻流星錘是那骨架的雙手所化,先前被擊飛的流星錘正時剛回到那骨架身上,化為兩隻骨手。

    杜子平看到這裡,心中暗凜:「這九隻骷髏頭威力委實不弱,當日入谷時,這薛沙實在是未盡實力。」他本來對這些散修頗有些不以為意,如今見了,暗暗警惕不已。

    只見白光一閃,那條白帶騰空而起,倏的一圈,竟然裹住了那兩柄流星錘。猛聽得媚骨神魔大喝一聲,蟠龍杖凌空飛起,化為一條蛟龍,直衝過去。那骨架把口一張,噴出一道黑色火焰。

    那蛟龍還在空中,也把嘴一張,噴出一道金光來,將這道黑色火焰吹得四散。轟的一聲,那蛟龍的龍頭便撞在那骷髏骨架之上,登時將這骨架又撞成九個骷髏頭。那金原商會的人見了,齊聲喝采。

    杜子平也暗道:「這媚骨神魔不愧為玉龍十九魔之一,立即就能扭轉頹勢。」哪知這時薛沙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媚骨神魔的身後。他手裡捏著一枚玉符,迎風一晃,化為一隻巨大的黑手,向媚骨神魔的天靈蓋抓了下來。原來他仗著鬼影千重的身法,居然想趁機偷襲。

    那媚骨神魔躲閃不及,巨手正落在頭上。卻見媚骨神魔頭上升起一層粉色煙霧,將這巨手裹住。只聽得嗤嗤數聲,那粉色煙霧所過之處,巨手便化為無形,這薛沙一怔,卻發現這粉色煙霧順著那巨手,便來到他的身前。

    薛沙大吃一驚,那靈鬼夜行衣立即放出黑光,欲將這粉色煙霧隔離在外。那裡想得到,黑光與粉煙剛一接觸。薛沙就覺得法力瞬間便少了一成。他吃了一驚,法力輸出稍緩,粉煙便更進一步。這一來,他退無可退,用法力相抗,也是死路一條。

    這薛沙大駭,叫道:「向夫人,我認輸了,你這附骨之疽桃花瘴實在了得。」

    媚骨神魔冷笑一聲,她一貫用幻影虛實轉化術來偷襲敵人,今日卻險些吃了大虧,不由得冷聲道:「小薛啊,你手段可比你那死鬼師父強得多了,這幾手神通,當年你師父也不會,顯些令我吃了大虧啊。」

    薛沙滿頭大汗,顫聲道:「向夫人,看見家師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

    媚骨神魔冷笑一聲,那粉色煙霧猛然一盛,立即撲向薛沙的面門。那薛沙大叫一聲,便暈死過去。

    那媚骨神魔啐道:「果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與你師父一樣膽小。」那慈風大師走上前來,仔細查看片刻,一股法力輸入,片刻後薛沙便醒了過來。

    薛沙一眼看見慈風,猛然一怔,那慈風道:「薛兄莫怕,向夫人並未傷你。」原來剛才薛沙竟是被嚇暈了過去。那媚骨神魔道:「我與你那死鬼師父,總有些香火情份,不會把事情做絕的。」

    萬通商會的人見了,頓時覺得面上無光。這薛沙不是媚骨神魔對手,實在意料之中,但竟然被活生生地嚇暈,實在是令人無語。那王執事向周圍眾人道:「附骨之疽桃花瘴極為陰損,中者不但要遭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外,還會讓人狂性大發,中者無不生不如生,這到不是薛沙膽小。」

    慈風道:「第一戰,金原商會的向夫人獲勝。」金原商會之人頓時想起一片歡呼。待這陣歡呼聲音稍有下降,慈風道:「下面進行第二輪,代表雙方的修士請上場。」王執事向媚娘點了點頭,便邁步來到中央。

    對面金原商會也走出一人來。這人僧衣布鞋,竟然也是一位僧人,只是他一臉苦相,竟無人認得出來。

    王執事向對方一拱手,說道:「在下是萬通商會的執事王忠,不知道友高姓大名?」

    那和尚合什道:「貧僧法號苦漢。」

    那王執事略一沉吟,便肅然起敬,說道:「原來是坐忘峰的苦大師,在下是久仰了。」那苦漢的名字知者不多,但要提出這坐忘峰的苦大師,卻是名聲頗大。此人在坐忘峰一坐七十年,終於悟出一道驚天動地的大神通,並仗此神通力抗三名同階的玄冰獸而不落下風。

    王執事此話一出口,媚娘便皺起眉頭。她本以為王執事獲勝是十拿九穩,但是這苦漢和尚神通廣大,修為之深,較普通的胎動後期修士,還稍勝一籌。現在看來,王執事這一戰勝負如何,實在難說。

    杜子平暗自傳音過去,說道:「怎麼?這和尚很難對付?」

    媚娘也傳音過來,說道:「不錯。這和尚極少與人動手,但他在坐忘峰上修練,同階修士誰都離他較遠,似乎頗為顧忌。便胎動後期修士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那坐忘峰上每十年便會爆發出一種火靈之氣,屆時總有修士到峰上採納,卻是未見有人把這和尚如何。」

    杜子平聞言道:「那王執事不是有一招殺手鐧嗎?難道還對付不了?」

    媚娘道:「這苦漢和尚在坐忘峰修煉了一門神通,名為火蛇之舞,這是一手極強的火焰神通,而王執事那招殺手鐧,卻是冰屬性的。因此,在應對火蛇之舞時,王執事那招殺手鏡的威力會下降許多。倘若不用這殺手鐧,只怕王執事更不是這賊禿驢的對手。」

    連媚娘都如此態度,萬通商會的人更是可想而知,個個面色極為難看,顯然是均不看好王執事這一戰。之前薛沙已經敗北,這一戰王執事又輸了,難道萬通商會就這麼退出孤魂谷嗎?

    慈風轉頭向原掌拒說道:「這苦漢大師與別人都無冤無仇,更是一個只求修煉的世外高人。想不到貴商會連他都能請出來。」

    原掌櫃笑道:「每個人都不可能做到無慾無求的,只不過這次是苦漢大師有求於我們金原商會的門,主動找上門來,這才答應來到這裡參加鬥法。否則,我們哪裡會請得動苦大師?」

    慈風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了。原掌櫃如此說話,自是不肯透露具體事宜,慈風也是一個聰明人,也知道探人隱私,實屬大忌,更何況這裡面還涉及苦漢和尚。縱然他已經是胎動後期的修士,對苦漢這種人,也是有幾分忌憚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5:35
第162章 火蛇之舞
               
    這時卻見苦漢與王執事兩人鬥起法來。那王執事的靈器依然一塊石碑,只是這石碑讓他運用得變幻無方,忽大忽小,圍繞著苦嘆飛旋,覓機攻擊。那苦漢卻祭起一個缽盂,也是忽大忽小,將那石碑抵住。

    激戰中,那苦漢和尚叫了一聲,「著!」那缽盂登時迅速放大,將方圓數丈盡數籠罩在內,在空中一翻,將那塊石牌罩住,扣在地上。那王執事反應也是極快,在苦漢和尚張口之際,便雙腳一跺,喝聲:「疾!」那苦漢和尚周身數丈的土地猛然陷了下去,連帶樹木砂石,都被扯入地下。苦漢和尚的雙腳也立即沒入地內一尺有餘。

    原來王執事趁機悄然釋放了一張神通符,陷地符。與此同時,王執事右手向前一伸,閃著白玉般的光芒,印向那苦漢和尚的胸前。只是他心裡也暗暗駭然,這陷地符實非凡品,便是胎動後期的修士也能困住,直沒過膝,那苦漢和尚卻僅僅陷入地內一尺,果然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轉眼間主客易勢,這苦漢和尚避無可避,這一掌擊去,王執事便可獲勝,那萬通商會的人看著得眉飛色舞,心中均想:「果然那城外的修士不及咱雲霧城裡的,這苦漢和尚,名頭不小,但也不過如此。」

    杜子平卻有些納悶,這苦漢和尚法力之精純渾厚,實在王執事之上,而且靈器犀利,萬沒有這般落敗的可能。但這苦漢和尚到底用什麼手段,他也看不出來。只聽得「蓬」的一聲,那王執事身體飛出數丈,嘴角露出一縷鮮血來。

    這一下變化實在太快,萬通商會本來很多人喊出:「好!」只是事出突然,實在無法改口,那金原商會的人聽了,立即哄堂大笑。

    原來,王執事那一掌,是他修煉的厚土訣的頂級神通裂地手。這門神通威力極大,實不遜於那石碑靈器一擊。王執事往往都是在與人近身鬥法時,施展此神通一錘定音,而這裂地手,向來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哪知這次擊在苦漢的身上,竟猶如觸到了燒紅的烙鐵似的,不但沒把對方傷著,反被對方震傷。

    眾人都知道,佛宗修士往往法體雙修,但即便是修煉最頂級的煉體術的修士,也鮮見可以以肉身硬接下同階修士一擊,至於不但用**硬接下同階修士一擊後,還可以將對方震傷之事,卻是聞所未聞。但若這苦漢有其它護身靈器,卻萬萬不會沒有靈氣波動的。

    只是杜子平一直也沒有放過那苦漢和尚,透過真龍之目則瞧出些許端倪。王執事的裂地手擊在苦漢和尚的胸前時,那苦漢和尚前胸立即生出一片赤紅色的鱗甲來。顯然,令王執事受傷的就是這片鱗甲,而不是什麼練體術。

    杜子平心中一動,想起一事來。他向媚娘傳音道:「放心,王執事這一戰,絕不會輸。」

    苦漢和尚把腳拔出,合什說道:「阿彌陀佛,王施主……」這時,他突然面露訝色,抬頭四下望去,向杜子平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杜子平微微點了一下頭。這苦漢和尚接著:「王施主,還比嗎?」

    此話一出,原掌櫃險些跳了起來。剛才那一招,王執事已經吃了大虧,苦漢就此自承獲勝,都說得過去。要知道萬通商會與金原商會的鬥法並非生死之戰,輸招便可視為落敗。

    即便苦漢不想這樣獲勝,這苦漢接著下手便是,怎的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這豈不是給了對手休息的機會?

    苦漢剛才向杜子平那裡瞅了一眼,到是極為隱秘,旁邊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過,那媚娘因為杜子平之前的那句話,到是留了意。

    王執事面露堅毅之色,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手上的劇痛說道:「當然要比,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還要領教一下苦大師的神功。」

    他也不去看那地面上的缽盂,自知那石碑靈器,也是暫時用不了。只見他一捏法訣,渾身湧起一層淡淡的白霧來,同時一股寒意向四周擴散開來。

    原掌櫃眉頭皺起,暗想,這苦漢未免過於託大了吧,這時還等對方施法完畢?他更奇怪的是,這王執事一直展現的都是土屬性神通,怎的這次卻是冰屬性了?難不成此人竟是冰土雙屬性修士?

    王執事身前的白霧越發濃厚,猛然凝成一束白光,向苦漢和尚罩去。這白光剛一形成,周圍的修士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那些胎動初期修士,身上便裹了一層白霜,險些動彈不得。

    杜子平見了,「冰魄寒光」這四個字險些脫口而出,隨即醒悟過來,這絕不會是冰魄寒光,否則威力沒有這般弱。

    那苦漢和尚似乎也沒有料到這王執事會施展出這等威力的神通來,當下不敢怠慢,身上一層紅光升起,化為一條遍身鱗甲的火蛇,迎了過去。這條火蛇剛飛到空中,那苦漢身後的胎動初期修士身上的寒霜便融化得乾乾淨淨。

    這便是那所謂的火蛇之舞嗎?杜子平心中暗暗笑道。

    火蛇與白光瞬間交融在一起,下一刻,那白光穿過那條蛇,雖然黯淡許多,但仍落在苦漢的身上。而那條火蛇吐出一條極細的火線後,同時也消失不見!這火蛇之舞竟然不是這白光的對手!不過那絲火線隨即在白光之後露出身形,擊在王執事的身上。

    王執事人飛了出去,生死不知,渾身儘是燒痕,萬通商會的人急忙將他扶住,媚娘親自取出三粒丹藥喂入他的口中。

    那苦漢和尚全身被一大塊厚冰凍住,卻也是生死難料。原掌櫃等金原商會萬沒有想到出現這種情形,王執事有這般手段已經令他們驚異,但火蛇之舞,居然還沒有敵得過這一擊,更是讓人猜想不到。

    原掌櫃又向媚骨神魔看去,卻見那媚骨神魔張口道:「嘿嘿,想不到有人修煉這玄冰寒煞神通,而且還是一個土屬性修士。」原掌櫃聽到這玄冰寒煞這四個字,便打消了對苦漢放水的那一絲猜疑。

    這時,聽見媚娘說道:「這一戰,咱們算是平手,如何?」

    原掌櫃心有不甘,但這苦漢無法破冰而出,無論如何也不能說自家這方勝了,便點了點頭。那媚骨神魔掌中的蟠龍杖飛出,化為一條蛟龍,在這苦漢身上纏了幾圈,只聽一陣碎裂之聲,那冰塊化為粉碎,落在地上。

    那苦漢臉色慘白,對媚骨神魔說道:「多謝道友相助!」話剛出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也搖搖欲墜。金原商會立即上來兩人,將苦漢扶了下去。那原掌櫃見了,更是後梅,答應算做和局,明顯這苦漢和尚狀況要好得多。

    那慈風走上前來,說道:「第二局,雙方戰平。不過,在進行下一場鬥法之前,我想問一下兩位,倘若萬通商會第三局獲勝,該如何處理?」

    那原掌櫃道:「那雙方再比一場,由第一戰與第三戰的獲勝者,再鬥一次,以定勝負。」

    媚娘冷笑道:「原掌櫃好算計啊,你們派上來胎動後期的修士與胎動初期的修士鬥法,這樣還不如直接判你們獲勝了呢。」

    原掌櫃道:「那媚娘有什麼高見嗎?」

    媚娘道:「這事是你我兩家商會所引起的,你我既然是目前商會的代表,不妨由你我決一勝負。」

    原掌櫃皺起眉頭,說道:「不妥。」到底是為何不妥,他卻不出個所以然來。雖然他是胎動後期的修士,而媚娘修為僅是胎動初期,但他在金原商會中只是一個普通的掌櫃,手下的功夫,卻是一般。而單憑媚娘此次帶來冷月飛舟,便知道此人後面的背\景極深,還不知有什麼其它寶物呢。雙方鬥起,他實在沒信能夠獲勝。只是這個原因,他實在難以出口。

    他尋思了一下,說道:「這場鬥法本來就是他們三人的事情,還得讓他們三人出手才對。」

    媚娘聞言,笑吟吟地說道:「那這樣也成,讓你們第二場的獲勝者與我們第三場的獲勝者一絕勝負。你那邊苦漢大師修為高出一階,但卻受了傷,這樣鬥法,最是公平。」

    原掌櫃險些罵出聲來:「那苦漢連動似乎都動不了,居然還讓他來鬥法,那還有個能獲勝?」他自是不允。

    媚娘又道:「我說,你我決戰,你不同意,我按著你的方案,你還是不同意,這第三還不如說,不比了,就算你們金原商會三戰全勝,你看如何?」

    媚骨神魔這時插口道:「你們就不要再費腦筋了。這樣吧,萬通商會的修士倘若這次獲勝。之後,只要在十息之內能接得住我老太婆的攻擊,便算你勝了。」

    媚娘還待說話,耳邊卻響杜子平的聲音,她便說道:「好,就這麼著。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原掌櫃急忙道:「就這麼定了。」

    慈風點了點頭道:「下面是第三場鬥法,兩位參戰的修士請出場。」

    杜子平走上前去,卻見對面茅廬中走出一個三十上下的書生。那書生面目英俊,但似帶上一些邪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5:35
第163章 陣法大師
               
    萬通商會眾人一見這書生,不由輕輕地「噫」的一聲,媚娘臉色一變,說道:「衛天龍,是你?」原來此人竟是那追求媚娘的陣法大師衛天龍。

    衛天龍邪笑道:「怎麼,媚娘,很意外嗎?」

    媚娘「哼」了一聲,說道:「只怪我交友不慎,瞎了眼睛罷了。」

    杜子平雖然不知此人是誰,但也料到此人與媚娘只怕有些情感糾紛,因愛生恨,反來阻媚娘的路。

    那媚娘又道:「想不到你以堂堂的陣法大師身份,居然屈尊參加這種鬥法。」杜子平心下明白,媚娘生怕自己不瞭解這衛天龍的身份,被對方布下陣法,那就危險了。

    衛天龍哈哈笑道:「縱然媚娘你暗加提醒,這小子也阻礙不了我佈陣。」

    接著他又向杜子平說道:「小子,你現在也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別說是你一個剛入谷的胎動初期修士,便是胎動後期的修士也不敢輕易得罪我。」

    此話到是不假,做為一個陣法大師,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是可以輕易得罪的。只要衛天龍放出話來,只怕想殺杜子平來與他拉交情的就大有人在。畢竟誰不想把自己的洞府佈置得牢靠些,吸收靈氣更多些;對戰時,倘若有陣盤相助,又是一個有力的幫助。只是他這般說出來,已經是公然的威脅了。

    哪知杜子平絲毫不理,將手一拱,說道:「請賜教!」

    衛天龍哼了一聲,把手一張,十餘道極細微的青光飛了過來。

    「飛針靈器?」杜子平眉頭一挑,飛針靈器的長處是隱形遁速快,對法力精純度要求更高,所以在修煉界用者甚少。他自忖靈識過人,再加上有真龍之目,那衛天龍若要暗中佈下陣法,定會發現,倒也不懼。因此,他不由得起了見識之心。

    當下,他一拳揮出,一道金光脫臂而出,化為一個金光閃閃的拳頭迎了過去。只聽得一陣輕輕的錚錚之聲過去,那十餘道青光,落在拳頭之上,盡數倒飛回去。

    那衛天龍大叫一聲「著」,同時,杜子平身體騰空而起,一柄短矛貼身而過。「隱形飛矛!」旁觀眾人有人認了出來。

    杜子平暗道:「好險。」原來這衛天龍飛針靈器只是一個幌子,這隱形飛矛才是他備的殺招。這隱形飛矛無聲無息,若非杜子平靈識過人,還真難發覺。哪知道空中卻出現一朵紅雲,散發著炎熱之力。這衛天龍備下的後手可真不少!

    杜子平也不答話,身上浮現一股青色劍光,向上飛了過去。嗤拉一聲,那道紅雲被斬成兩半,他身上也是絲毫無損。衛天龍把手一招,那兩片紅雲落回手中,又合二為一,化為一張薄薄的紅綃。

    那媚骨神魔眼睛一亮,說道:「以劍光為體,施展身劍合一,這小子劍術神通不弱啊。」

    這衛天龍手段雖然不弱,但真正實力不過是胎動初期,別說與秦道人相比,便是剛剛與他交手謝元仲,也強不了多少。

    杜子平一捏法訣,一道劍光斬去,那衛天龍右手一張,一隻銅鏡照了過去,那劍光微微一頓,迅速開始消散。

    「**鏡,」杜子平聽見有人叫出這靈器的名稱。他不由得暗嘆,這陣法大師腰包就是豐厚,這麼會工夫居然拿出這麼多的靈器,而且他還能操控自如。

    杜子平飛了過去,一拳擊去。金光閃閃的拳頭,帶著一道雷光,便擊在這**鏡上。那衛天龍只覺一股大力撞來,身體便飛了出去。那股雷電之力隔著**鏡透了過來,更令他丹田內氣血翻湧,法力竟然提不起來。

    那**鏡對靈器與神通都有定神之效。但對修士本身卻無這種效果,而那道雷光就圍繞在杜子平的拳頭之上,也不受那**鏡的影響。

    杜子平見龍神拳有效,一連十餘拳,拳拳帶著雷光,衛天龍只覺得五臟六胕似乎都翻滾起來,一時之間居然無法動用其它靈器。只聽得那**鏡發出一聲哀鳴,砰的一聲,四分五裂,這**鏡雖然不是防禦性靈器,但材質也甚是堅硬,居然硬生生地被杜子平用拳頭給擊毀了!

    眾人均想,怎麼現在修煉界流行起練體術了?方才那苦漢的練體術將人震傷,這杜子平的練體術則擊毀了一件上品靈器。這都是什麼樣的妖孽啊。杜子平也暗暗佩服那天龍逸士,難怪他單憑這化龍訣便何在同階修士中縱橫無敵,這龍神拳果然非同小可。

    杜子平哪肯放過這衛天龍,又是一拳揮出,正擊在那衛天龍的胸前。那衛天龍立時四分裂,化為道道金光消散不見。接下來,那衛天龍的身形在數十丈外顯示出來。他嘴角流血,面色慘白,眼中流漏出狠毒之色。

    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叫道:「姓杜的小子,你是在找死!」那旁觀之人均暗暗搖頭,陣法師倘若不能布下陣,實力便弱了一半有餘,他又能將杜子平怎樣?原掌櫃更是將希望寄託在之後媚骨神魔的身上。

    衛天龍一捏法訣,頭上升起一張光圖來,在空中一晃,便落在地上,將兩人囊括在內。那媚骨神魔眼睛一亮,說道:「本命陣圖?這衛天龍還是一個罕見的陣法師。」本來原掌櫃還不知衛天龍施展了什麼樣的神通,一聽此言,登時大為寬慰,說道:「衛大師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造詣,日後前途無量啊。」

    媚娘輕咬下唇,心中恨極,她萬萬沒有想到這衛天龍居然煉出了本命陣圖,怪不得鬥法前,衛天龍說不怕她暗加提醒。那衛天龍向媚娘看了一眼,眼中儘是得意之色。

    這本命陣圖,是陣法師煉製一張陣圖,然後再將其煉化在體內,與人鬥法時,無須事先佈陣,隨時便可施展出來。

    陣法大師中擁有此物的,十中無一,而且還得在修為進階結丹期之後。原因一是對陣法大師的陣法水平要求極高,二是煉製材料也極為難得。這衛天龍也是陣法師中的天縱之材,居然把此物煉製出來,並煉化到體內。

    這本命陣圖再進一步,便是本命法陣。本命法陣,對陣法靈師而言,就如比是本命法寶對修士一般。在胎動期就擁了本命陣圖,不但有助於加快陣法師在陣法中的領悟,而且對結丹也大有益處。同時也表示,等此人結丹之後,煉化本命法陣已是囊中之物。

    那苦漢一直未說話,這時突然說道:「他既然有本命法陣,為什麼開始不動用,非等消耗了一張替身符,還搭上一件上品靈器,這才施展這本命法陣?」原掌櫃苦笑不已,卻不說話。

    這衛天龍自身的修為神通確實不弱,本想不用陣法,就將杜子平擊敗。哪曾想,對方剛一出手,毀了他一件上品靈器,之後更是讓他不得不用掉一張替身符。

    那**鏡本就是相當不錯的上品靈器,被杜子平毀掉,令衛天龍肉痛不已,但這可遠遠比不替身符!替身符是相當罕見之物,在他花了大價錢才獲得此物。替身符的作用只有一項,就是在危急時候可以代表主人承受致命一擊。

    替身符分為上品、中品與下品。上品可承受步虛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中品則可承受元嬰期修士致命一擊,即便是下品,金丹期修士的攻擊也盡數能接得下來。衛天龍獲得的就是下品替身符,平日裡寶貝得不得了,萬萬沒有想到今日就用掉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衛天龍,不算陣法,他自身的本事也算是相當不錯的,靈識出眾,再加上手頭靈器眾多,同階修士中能勝得了他的,還真是不多。而且作為陣法大師,到處都受到尊敬,他向別人詢問自己的本事,哪個人不奉承?就是與人鬥法切磋,人人也讓著他。這便養成了他心高氣傲的性子。

    這本命陣圖落下之後,杜子平只覺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色大變,周圍霧濛濛的一片,眾人全都失去了蹤影,連衛天龍也看不到了。他雖不明白這是如何一回事,但卻也知道落到陣法裡了。

    衛天龍一摧法陣,那杜子平周圍寒意陡生,冷風呼嘯,觸臉生疼,冰塊雪花,四處飛揚。隨即,那半空之中,紛紛揚揚的雪花微微一頓,便凝出無數冰刃來,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漫天遍野地向那杜子平刺了過來,

    杜子平捏起一道劍光,化做層層鱗甲,將這些冰刃擋在體外。他自知陣法水準與對方相差太完,便睜開真龍之目,四周打探,期望可以瞧出一絲端倪來。

    過了一頓飯的光景,那冰刃固然依舊肆虐,但杜子平的劍光鱗甲也沒有半分減弱。陣法外的眾人見了,對杜子平法力之悠長,不禁暗暗稱奇。這法陣雖然阻擋了杜子平向外探查,卻絲毫不會阻礙陣法外面之人的觀察。

    杜子平瞧見一處靈氣略顯薄弱之處,右手二指一併,又是一道匹練般的劍光,劈了過去,立時就出現了一條通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5:36
第164章 破陣獲勝
               
    杜子平無暇細觀,劍光繚繞,將冰刃迫開,飛了過去。哪知他剛入其中,裡面的情形又是一變。他站在一座小丘上,四處都是崇山峻嶺,懸崖峭壁,只是上面倒處都是火焰,連帶整個空間都是火紅色的,連腳下的小丘也是如此,一股股熱浪迎面而來。他彷彿置身於一個火焰世界。

    他只覺腳下炙熱無比,便騰空而起,卻見空中又凝出數十柄火焰長矛來,向他刺來。這火焰長矛極為猛烈霸道,每一支刺在那劍光鱗甲上,都炸裂開來,震得劍光鱗甲晃動不已,之後還留下一朵火花沾在劍光之上。

    杜子平渾身越來越熱,迅速飛遁而去,但這火焰長矛如影相隨,無論他走到哪裡,火焰長矛便燒到哪裡,不多時,他全身便沾滿火焰。衛天龍露出笑容,手下毫不放鬆,一道道法訣打了過去。

    陣法外,媚娘等人面色越來越急,但她一眼瞥見冰夢,卻不由得一怔,那冰夢面色如常,竟然毫不在意。她移到冰夢身邊,低聲道:「妹妹,你瞧杜公子能贏嗎?」

    冰夢微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家公子與同階修士交手,從無敗績,所以現在不必著急。」她不肯透露出實情,心中暗想,百毒門的胎動後期修士秦道士都折在公子手裡,這衛天龍手段再強,也高不過那秦道士去,更何況,杜子平好多手段尚未施展呢。

    杜子平見勢不妙,立即引動丹田中的碧靈血焰,那片片火花盡數融入碧靈血焰當中,這火熱之力才慢慢退去。過了小半個時辰,那衛天龍臉色都慢慢得變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杜子平居然在火海中堅持了這麼長的時間,還遊刃有餘。

    杜子平這次吸取教訓,瞧見一處殺氣較濃之地,分出一朵火焰來,立即又燒開一條通道。他在空中只一閃,便又進入其中。

    他剛進入其中,一股大風迎面吹來,顯些令他站立不穩。那風力吹過,又作無數枚透明的小刺,向杜子平身上扎來。杜子平渾身上下泛起金光,風刺落到他的身上,盡數粉碎。他放眼望去,是處情景又是大不相同。

    此外空曠之極,只有無穿無盡的大風。衛天龍冷笑一聲,又捏了一道法訣,媚娘看到這個情景,險些叫出聲來,急忙用手摀住檀口。原來杜子平剛將碧靈血焰收回體內,迎面突然出現一個直徑逾丈的龍捲風,將他捲入其中,上下飄蕩。

    杜子平大喝一聲,一拳揮出,身邊竟也出現兩道龍捲風,這兩道龍捲風威力自然遠不及這陣法中的龍卷大風,便卻在其中破開一個缺口,杜子平迅速飛了出來。他來不及多想,身上一股青光升起,化為一道劍芒,向一處殺氣較淡的地方斬去,又斬開一個通道。

    杜子平飛入其中,只聽頭上一聲霹靂,一道雷光便落了下來。這裡竟然是雷電空間,到處都是雷電交加,無數雷球與電光向他身上擊來。

    杜子平反到放下心來,他的化龍訣本身就可以操作天雷,而且雷身加身還有助於提升肉身。他盤膝坐下,居然開始修煉。

    衛天龍眼珠都要瞪了出來,這杜子平敢在雷電中修煉!媚娘見了,又驚又喜,又是擔憂,唯恐杜子平一個託大,在雷光中便化為灰燼了。

    媚骨神魔看了片刻,道:「這衛大師的本命陣圖是四極陣,由雷火水風組成。威力無窮,只是這杜子平修煉的是什麼功法,肉身強橫不說,居然還不懼雷電。」

    衛天龍一咬牙關,摧動法訣,一大片一大片的雷球從空中落下,擊在杜子平的身上。饒是杜子平化龍訣了得,肉身修煉火修極深,到了這個地步,也有些吃不住了。他抬起頭,四處打量。

    衛天龍冷笑一聲,暗裡卻是一鬆,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打出無數法訣。那雷電更加密集,竟有一束雷光凝如實質,似瀑布一般落向杜子平身上。杜子平左手捏記法訣,右手虛伸,身上飛出片片薄如蟬翼的劍芒,合成一柄巨大的光劍,在頭上一橫,這道雷電,便是他也不敢用肉身硬擋。

    那道雷光電流被劍光分開,洩在杜子平的身旁,有一小部份也濺到他的身上,不過這都在他的肉身承受範圍之內。只是隨著雷電的擊下,那劍光慢慢地變淡,看來這道劍術神通被破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此時,杜子平卻突然想起了那柳青青洞府外的陣法來。這雷電空間與那道陣法頗有幾分相似之處,那柳青青為了方便他進出,講了一種出陣之法,當下不及多想,捏了一個古怪之極的法訣。

    那衛天龍見杜子平捏出那道法訣,不由得一怔,只是這一瞬間,他便失去這個將杜子平困在陣中的機會。杜子平身子一晃便走出法陣。但是他也知道,這次出陣實在是僥倖之極,這種破陣之法,只要陣法師將陣法稍加變化,便會毫無用處。

    他不敢再讓這衛天龍摧動陣法,一眼瞧見衛天龍,便是一拳擊出。那衛天龍正在驚駭之中,只見一個金光閃閃的拳頭迎面擊來,已是避之不及。原掌櫃臉色陡變,這一拳若是擊中,衛天龍有死無生!

    只聽得一聲佛號,一串佛珠飛到杜子平身前。那佛珠閃著七彩佛光,與那拳頭撞在一起。一聲巨響過後,金色拳頭化為道道金光,消失不見,杜子平平空退了三步,那慈風大師手握佛珠,擋在衛天龍的身前。

    杜子平面色一變,問道:「慈風大師,你這是何意?」

    慈風合什道:「杜施主不要誤會,在下並無他意。只不過,修煉界陣法大師甚少,孤魂谷更是罕見,因此想討個情,放過衛大師一馬,你看如何?」

    杜子平並不回來,反問道:「手下留情,那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場鬥法的結果如何處理?」

    慈風點了點頭道:「善哉,善哉。這場鬥法自然是算杜施主獲勝。」說完,他轉頭問衛天龍:「衛大師覺得如何?」

    衛天龍驚魂稍定,一臉不甘之色,但只得低聲答道:「我敗了。」其實,他未嘗沒有打賴,把責任算在慈風身上之意,只是杜子平方才從陣法脫身,令他誤認為,杜子平已經掌握了破陣之法,重新鬥法,也是必敗無疑。

    聽到這裡,媚娘等萬通商會之人,這才舒了一口氣,這三戰的結果,一負一勝一平,接下來,就得媚骨神魔親自出手。雖然杜子平只需抵擋對方十息,就算獲勝,但萬通商會之人仍是面色沉重。

    這媚骨神魔是玉龍十九魔之一,威名赫赫,便是普通的胎動後期修士,也沒把握抵擋住十息。方才薛沙與她鬥法,這媚骨神魔貌似沒有動用全力,其結果已然如此,更不用說杜子平了。

    慈風說道:「三戰,雙方戰平,接下來請向夫人與杜施主切磋,不過,杜施主剛剛鬥了一場,休息一個時辰後,雙方鬥法。」

    見杜子平走了回來,媚娘正欲上前,冰夢卻搶先一步,迎了上去。媚娘微微一怔,便收住腳步。冰夢道:「公子,你有把握擋下那媚骨神魔十息的時間嗎?」

    杜子平微笑道:「不知道,那媚骨神魔是玉龍十九魔之一,就算有傷在身,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媚娘聽到這裡,心下更是有些著急,但面色如常,口裡說道:「不管怎樣,杜公子此次已經盡力了,接下來的鬥法,倘若不能接下,便及時認輸,千萬不要再受傷了。大不了,我們萬通商會十年會再捲土重來。」接著,她遞上一小瓶丹藥,又傳音道:「你怎麼知道王執事不會輸?那苦漢禿驢有什麼把柄被你抓到了?」

    杜子平亦傳音道:「因為我要與他作筆交易,他不得不同意,只是別看他似乎不曉世情,卻是奸滑之極。我要求他不能勝了這場,他就打個平手,還讓人覺得實際上他處於上風。」

    媚娘道:「我也看出來了,似乎他有意相讓,只怕原掌櫃也有些懷疑。」她絕口不提交易之事,這正是她聰明之處,倘若杜子平想說,自會告訴於她,否則,她何必湊個沒趣呢?

    杜子平道:「懷疑到是有的,只是王執事這手神通也是赫赫有名的,那苦漢一個疏忽,吃一次虧,也是正常的,證據只怕是找不到的。」

    不是這邊杜子平與媚娘對話,那邊原掌櫃也是心下忐忑不安,猶如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上。他低聲對媚骨神魔道:「這小子神通詭異,還請向夫人不要小瞧了他。」

    媚骨神魔瞧了原掌櫃一眼,說道:「放心,我不會疏忽的,定會竭盡全力的。只是這小子入谷以來,從未露出過全部實力,我也不知深淺。」說完,她向苦漢和尚看了一聲,說道:「大師,傷勢如何?」

    苦漢有氣無力地說道:「承蒙向夫人掛懷,我現在不打緊,休養三兩個月,便無妨了。」

    媚骨神魔道:「竟然傷得這麼重?」

    苦漢僧人道:「那玄冰寒煞是一切火屬性神通的剋星,連我那火蛇之舞都不敵,實在難以想像。」

    媚骨神魔點頭道:「不錯,此人不顯山不露水,居然有這樣神通,實在出乎眾人意料。不過,苦大師也不必妄自菲薄,你那火蛇之舞威力也著實不差,否則這次吃得虧更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5:36
第165章 十息
               
    一個時辰轉眼即到,媚骨神魔與杜子平走到中間場地。杜子平恭敬地施了一禮,道:「請向夫人賜教。」

    媚骨神魔見他禮數不缺,說道:「杜小友請。」杜子平知道,無論是修為還是名望,媚骨神魔都遠在他之上,絕不肯搶先出手,失了身份,便叫道:「向夫人,小心了。」

    話音一落,一道丈許長短,青濛濛的劍芒衝天而起,隨即化做百餘道劍光,落了下來。媚骨神魔到也不敢託大,立即;施展那幻影虛實轉化術,身體在空中瞬間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杜子平的右側。

    她上次吃了薛沙一次虧,倒也不敢再按照以前的路數,唯恐再被人算計一道。那蟠龍杖飛到空中,化為一條蛟龍,直衝而去。這蛟龍尚在空中,身形卻化為數十道,從四面八方向杜子平擊來。

    杜子平早已捏了一道法訣,右手起處,一道劍光散開,化為數十道,每道劍光,均擊在一條蛟龍之上,竟然一條未曾漏下。只是他修為不及媚骨神魔,那數十條蛟龍只是微微一頓,劍光卻被震得四散消失。

    杜子平早已料到這一劍擋不住對方,因此劍芒飛出的同時,他左手拍出,一道金光飛出,化為一個圓圈,將這些蛟龍束在一起。這手神通是名為束龍環,也是龍神拳中的神通之一。

    媚骨神魔手指一點,那些蛟龍又合成一條,身體一甩,便將這束龍環掙得四分五裂。杜子平只覺掌心一熱,全身一震,不由得暗暗吃驚。他這手束龍環的神通雖然不弱,但越階鬥法被破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這蛟龍隨便一擊不但破了這手神通,還有餘力傳到施法者身上,這還是首次。

    不過,他也知道,對方修為精湛,絕不可只守不攻,不然只怕還真擋不住十息。他身體斜斜飛去,一道劍光飛起,隱隱化為龍形,直斬了過去。這道劍光忽吞忽吐,閃爍不定,卻又犀利異常,讓人捉摸不透。旁觀眾人只覺得這一劍竟似向他們斬來一般,修為弱的,不約而同地叫出聲來。

    那蛟龍伸出前爪,虛空一按,那道龍形劍光,便在空中停滯。接著,龍爪一揮,叮的一聲,劍光便被彈飛,隨即身軀一甩,龍尾向杜子平捲了過去。杜子平雙掌一合,數道劍光在身前一聚,化為一道光幢。一連串金鐵交擊聲音過後,那光幢四散飛出,龍尾顯現出來,杜子平卻在空中翻了一連串觔斗,向後退了開去。

    杜子平身上空中,右手就捏了一道法訣,那四處分散的劍光微微一顫,銀光亂灑,卻向媚骨神魔刺去。那媚骨神魔萬沒有想到杜子平劍術居然到了這個地步,蟠龍杖飛回,化做一個圓圈,將劍光盡數吸納進來,絞個粉碎。

    圍觀亦有劍修,見了杜子平這手劍術,無不歎服。那劍光本無形無質,是其法力所凝化,震散開來,便脫離控制。杜子平在這一瞬間重新掌控,其法力之精純,靈識之敏銳,劍道理解之深刻,委實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杜子平這時飛上前去,連揮三拳,只見三個金光閃閃的拳頭飛了過去,同時,空中三道雷光轟然落下,他竟然在搶攻!

    戰到此刻,再無一人對杜子平有半分輕視,即便是胎動後期修士。這些人原來以為,那杜子平手段再強,充其量不過與普通的胎動中期高手相若,哪想到,他不動用靈器,居然也能與媚骨神魔鬥個有守有攻,雖處在下風,卻也是未見敗象。

    媚骨神魔心下有些焦燥,她一個成名多年的修士,外加修為又高,倘若對方真是僅憑幾手秘術就與她鬥了十息,傳了出去,面上實在不好看。

    她右手一擺,一張錦帕飛出,將這三個金光閃閃的拳頭與雷光接下,蟠龍杖又飛了過去,同時她身體向前一躍,兩掌拍出,兩道十餘丈長的粉紅色的煙霧向杜子平罩來,正是那附骨之疽桃花瘴!

    這時杜子平身上飛起一朵血雲,將媚骨神魔與那附骨之疽桃花瘴一起籠罩其中,正是那天罡地煞血獸變。那媚骨神魔一眼瞧見那百餘頭血獸,不由得大吃一驚,知道不能在這裡久耗,否則這十息瞬間就過。

    她身體一旋,立即再次施展那幻影虛實轉化術,便遁出了這血雲之中。這是杜子平施展天罡地煞血獸變以來,首次被人這般輕易遁出。玉龍十九魔名聲所在,實非幸致。當下,他不敢再留手,一捏法訣,赤血幡便飛到空中。

    那媚骨神魔剛剛從血霧中脫身,卻見迎面射來幾隻血色觸手。她大喝一聲,頭頂一道清光升起,化為一隻青光大手,向杜子手抓來。那些血色觸手盤旋在一起,也化做一隻血色大手,迎了過去。

    砰的一聲,兩隻大手全部震散,化為一團血霧與一道清光,那媚骨神魔只覺得對方這手神通彷彿見過,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只怕這十息要到了,更無閒暇思索這是什麼神通。

    她暗捏法訣,身上便有桃花飛起,向其全身罩住,連人帶花彷彿一個大花藍一般,直撞向杜子平。這時,她面前出一朵火蓮,轉瞬間化為十朵,欲將其攔住,哪知這桃花乃是媚骨神魔苦煉多年的神通,碧靈血焰雖是了得,無奈杜子平修為有限,尚不能發揮全部威力。

    那媚骨神魔瞬間來到杜子平身前數尺之地,只是她也暗自驚訝剛才那火焰的威力,原來她身前飛舞的桃花,盡數消散。

    杜子平大驚,只得將法力注入那赤血幡,平空生出一道血牆攔在身前。只是他也深知,倉促之間,這手神通是擋不住對方的,即便他身具那化龍訣,只怕也是要吃大虧的。

    這媚骨神魔剛施展那附骨之疽桃花瘴來,一眼瞧見那血牆與赤血幡,臉色大變,叫道:「這赤血幡怎麼在你手裡?」接著,急忙將那附骨之疽桃花瘴收回。

    這時,媚骨神魔聽見背後傳來慈風的聲音:「十息到!」這才醒悟過來,只是為時已晚。

    慈風話音一落,萬通商會一片歡騰,拍手相賀,反觀金原商會人人垂頭喪氣,精神不振,本來十拿九穩的鬥法,居然會輸了,而且媚骨神魔最後那一擊,卻不知為何收手。那原掌櫃更是眉頭緊鎖,面上似有擔憂之意。

    媚骨神魔顧不得金原商會落敗,再次向杜子平問道:「噬血神魔玉道人是你的什麼人?這赤血幡為何在你手中?」

    杜子平反問道:「向夫人,你為何一口咬定這是玉道人的赤血幡,而不能是我自家煉製的嗎?」

    媚骨神魔道:「當年,我與玉道人共戰苦陀寺四尊者,這是不是他的靈器,我會認不出來?」

    杜子平心頭一轉,說道:「想不到向夫人竟然認識玉前輩,不錯,這正是玉前輩的靈器,他回宗門時,留給我的。」

    媚骨神魔喃喃地道:「回宗門?他是準備要結丹了嗎?他身上的隱疾解決了嗎?」

    杜子平道:「有勞向夫人掛懷,據玉前輩所說,他此次結丹把握甚大,我這身練體術也是他老人家傳下來的。」

    媚骨神魔點了點頭,說道:「難怪他敢去結丹,不對,這赤血幡已被他視為本命法寶,怎的會傳給你?」說到後來,竟是聲色俱厲。

    杜子平心中暗想:「看來玉道人與媚骨神魔關係頗進,編謊話也要圓滿些,莫要露出馬腳來。」

    他說道:「玉前輩另練了一柄噬血魔刃,並且通過那柄噬血魔刃治好了舊傷,便準備此為本命法寶,自然將赤血幡贈與我。」

    媚骨神魔思索片刻,說道:「原來他得到了其它的好處。」她挪開腳步,顫巍巍地走了回去。杜子平也舒了一口氣,萬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他正欲回去,耳邊傳來媚骨神魔的聲音,說道:「小子,今晚你在洞府內等我,我有要緊的事問你。」

    這時原掌櫃問道:「想不到杜道友竟然是玉道人的高徒,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慈風和尚張口道:「杜道友請留步,當日你入谷時,可沒有說是玉道人的高徒。」這慈風心下明白這原掌櫃是暗地裡詢問於他,這杜子平來歷孤魂谷可否查清,不要讓居心叵測的人混入。雖然這不過是原掌櫃故意挑事,但他卻不能不問。

    杜子平早就想好了託詞,說道:「我並未說謊,玉前輩並未收我為徒,當日我偶然幫了玉前輩一個忙,他便傳我道法,卻堅決不肯讓我拜在他的門下,所以我自稱玉龍散修。」

    慈風和尚面色稍霽,說道:「這樣看來,也不算是欺瞞本谷。」要知道雖然孤魂谷調查每一個入谷人士,但也不可能把所有人士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只要不是存心欺瞞,或對孤魂谷有異心,一般情況下,孤魂谷也不會理這種事情。

    媚娘這時笑吟吟地迎了上來,對杜子平說道:「杜公子,這次可多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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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玉脂蘭
               
    杜子平與萬通商會一道回到城中,他謝絕了慶功宴,與冰夢兩人回到洞府。

    大約在二更左右,杜子平正在盤膝打坐,突然睜開雙眼,打出一道法訣,那洞門便吱的一聲打開。他站起身來,說道:「向夫人請進。」

    只見媚骨神魔顫巍巍地走了進來,到也不客氣,便坐到了一張椅子上,面上無驚無喜,只是瞧著杜子平。

    冰夢雖然白日裡已經知道媚骨神魔要來拜訪,心下有了準備,但見她這副樣子,心下惴惴,不知對方何意。她轉身走開,拿了兩杯靈茶,遞了上來。

    杜子平道:「洞府簡陋,在下又是剛剛入住,只有粗茶一份,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媚骨神魔飲了一口,把茶懷放下,說道:「說吧,玉無瑕得了什麼天材地寶,煉製出的噬血魔刃,居然肯放棄這桿赤血幡?」

    杜子平也飲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道:「那是一塊含有血玉髓的血玉,玉前輩用此物煉製成噬血魔刃,透過吸攝別人精血之精華,來彌補自身的根基。」

    媚骨神魔嘆道:「這血玉髓是極難得之物,想不到他還是弄到了,那也是他的機緣,只不過,他為何不帶你回血魔宗,卻讓你在外獨自修行?」

    冰夢暗想,難不成這媚骨神魔與玉道人也有一腿,不然為何問得如此詳細?

    杜子平道:「玉前輩沒有告訴我原因,只是告誡我,輕易不要與別人說出他來。」

    媚骨神魔暗暗點了點頭,反而對杜子平更加相信了。玉道人在血魔宗與歐陽亭及雷九天的矛盾,她也是知道的,玉道人不肯把杜子平帶回血魔宗,那是留了一個後手,倒也與玉道人平日所為,頗為相符。

    她與玉道人關係非淺,白日裡見到杜子平在化血大\法的造詣,便有七分相信是玉道人所傳,倘若別人害了玉道人,杜子平得到這化血大\法,有化血珠這層阻隔,是絕對不能進階胎動的。她哪裡知道,杜子平不但得了化血大\法,還混入過血魔宗,這化血珠之事,早已解決。

    她又說道:「不過,你白日裡動用的法術神通,除了那煉體術與血魔宗的神通,好像還另有所傳。」

    杜子平知道,此處不解釋明白,這媚骨神魔始終對他有疑慮。他白日裡早已盤算好了,便說道:「說來,這還是我與玉前輩相交的原因呢。」

    他說道:「大約在十年前,我還未踏足修煉界,準備赴京趕考,卻碰到兩人鬥法。這兩人神通極為驚人,就是放到現在,我也沒有見過修為比他們二人更高深的。其中一人,是一個和尚,用的一柄靈劍,劍術修為可怖之極,另一人就是玉前輩。」

    媚骨神魔說道:「那人是誰?」

    杜子平道:「那人是屠龍神魔,只是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兩人鬥法波及太廣,我不敢觀看,正好有個山洞,我躲入其中,不但避開這鬥法的波及,還觀看了這場大戰,只是當時我沒有法力在身,只看得心動神搖,卻沒有看出誰佔上風。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上彷彿響了個霹靂一般,兩人就不見了。我又在洞中等了半個多時辰,這才出來。」

    杜子平搖頭自嘲道:「向夫人,你別笑我當時膽小。」

    媚骨神魔微笑道:「我能明白,無論是哪個沒有法力的凡夫俗子,都會如此。」

    杜子平接著道:「我出洞走了大約十里,卻發現一個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不遠處還有一具乾屍。我大著膽子走上前去,卻發現那人尚沒有死,只是脅下有一道極深的傷口,流血不止。我略通醫術,把傷口替他包紮好。」

    媚骨神魔問道:「那人就是玉道人,那具乾屍就是屠龍神魔了?」

    杜子平道:「不錯,當時玉前輩傷勢極重,法力也無法運轉。我照料他一個多月,他這才可以自行調養。後來他見我有幾分修道的天分,便傳我道法,並將那屠龍神魔的劍術也讓我修煉,說他所傳的化血大\法,在修煉界頗受抵\制,不要輕易運用。我也是從玉前輩的口中才得知,那日他二人爭得就是一塊含有血玉髓的血玉。」

    媚骨神魔思索片刻,覺得沒有什麼破綻,而且她也暗自施展問心術,發現杜子平沒有說謊。她哪裡想到,杜子平修煉了冥王訣,這類神通基本上對他這毫無用處。

    媚骨神魔緩緩地道:「別人雖然叫我向夫人,那是夫姓,我本姓玉,名字叫做玉如雪。玉無瑕是我的侄子。」

    杜子平一怔,站起身來,施了一個晚輩之禮,說道:「玉前輩,在下失禮了。」

    媚骨神魔道:「不知者無罪,只是你叫我前輩,難不成我很老嗎?」

    冰夢在旁聽到,心中暗想:「瞧你這模樣,若是你不老,這世上怕找不到第二個老人了吧?只是她這橫樣,當年是如何顛倒眾生的?」

    杜子平一怔,不知該如何接口。

    那媚骨神魔嘆道:「現在我的確很老,不過,那是因為有傷在身,只要傷勢好了,我便可以恢復原貌。」

    杜子平道:「吉人自有天相,玉前輩也不用太著急了,您老人家神通廣大,這傷勢早晚會好。」

    媚骨神魔道:「吉人自有天相,嘿嘿,玉龍十九魔還能是吉人,這老天也未免太不長眼睛了吧。不過,我到還真有治傷的法子,但是需要你來幫忙。」

    杜子平暗自尋思,果然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他口中卻道:「只要晚輩可以幫得上忙,定當竭力。」

    媚骨神魔道:「這孤魂谷中有一朵玉脂蘭,它可以治療我的傷勢,並還原我的容貌。若是其它靈藥,就算可以治療我的傷勢,我也無法恢復容顏。那玉脂蘭旁邊有一頭伴生妖獸,叫做吸血蝙蝠,現在已經是胎動後期的修為。」

    她接著道:「我雖然不怕這頭畜生,只是沒有把握不讓它毀掉那玉脂蘭。那金原商會答應派人與我一同去取,我這才進入孤魂谷中。而這吸血蝙蝠的神通,與化血大\法到有幾分相似,即便金原商會同意幫我,我一直擔心無法對付。」

    她說道:「而我的傷勢已經無法再拖延了,倘若得不到救治,再過三年,我修為就會掉落到胎動初期,十年之內,必死無疑。所以我才冒險前行。」

    杜子平道:「看來抵擋這吸血蝙蝠,是要靠我這赤血幡了,只是如果沒有我,金原商會用什麼手段來取玉脂蘭呢?」

    媚骨神魔道:「也沒什麼特別的法子,左右不過是用陣法與人命來填。我之所以同意幫他們出戰,原因只不過是玉脂蘭的地點,只有他們知道,還派人在那附近盯好了。如果你肯陪我走這一遭,日後在這孤魂谷中,但凡老身能做得到的,定會出力一二。」

    杜子平道:「既然如此,我便答應了。」這媚骨神魔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倘若他要不同意,只怕立即便翻臉成仇,他可不能有這樣一個厲害之極的仇家掂記著。而且在孤魂谷中,他也需要像媚骨神魔這樣的高手相互支持。

    媚骨神魔聞言,面露喜色,說道:「那好,杜子平,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會派人來接你,咱們一同前去。那金原商會已經要退出孤魂谷了,咱們可要抓緊時間了。」

    杜子平眉頭一皺,說道:「那金原商會因為我之故,要退出孤魂谷,我與他們同行,只怕有些不便。」

    媚骨神魔道:「你放心,沖在我的面子上,他們也不敢如何。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便是。」說完,她伸出右掌,杜子平也不遲疑,也用右掌迎了過去,擊掌立誓後,那媚骨神魔面色更加緩和,便告辭離去。

    媚骨神魔回到自家洞府,卻見那原掌櫃早已經等候多時,便問道:「又有什麼事情?」那原掌櫃道:「七長老派人傳來音訊,還請你看一下。」說完,他將一枚白色玉符遞了過來。媚骨神魔接了過來,一股法力輸入,那玉符發出一道白光,一個冰冷聲音傳了出來。

    「孤魂谷最近是不是進來一男一女兩人,男的叫做杜子平,女的叫做冰夢,如果有的話,將這兩人的人頭拿來,如果沒有這兩人,就要認直查找。是不是化名,杜子平是一個散修,胎動初期修為,冰夢是百毒門的棄徒,引氣九層的修為。」

    這聲音含著無窮的恨意,令媚骨神魔聽了都覺得骨髓發冷。她猛然轉過身來,對原掌櫃說道:「怎麼?七長老這麼快就知道咱們輸給萬通商會了?你就這麼急著撈回來,也不與我商量一下,就告訴她老人家了?」

    原掌櫃陪笑道:「向夫人,你不要誤會,我雖然痛恨杜子平破壞了咱們的大事,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向上面匯報。」

    媚骨神魔口氣略緩,說道:「那七長老為什麼非要杜子平的命呢?」

    原掌櫃說道:「我聽說,那冰夢原先是七長老獨生愛子看中的姬妾,那杜子平將她從百毒門中拐走,並將七長老的獨生愛子擊殺,這才惹得七長老震怒。她本想親自出手,但杜子平進了孤魂谷,她就不便出手了,這才下令咱們動手。」

    媚骨神魔斬釘截鐵地說道:「不能殺杜子平!」

    原掌櫃愕然道:「那七長老那頭如何交待?」

    媚骨神魔道:「咱們這次取玉脂蘭,你們有誰還能幫上忙?」

    原掌櫃道:「本來我是想請衛大師出手,只是衛大師那邊騰不出手來,其餘的人,在胎動期以上的,連我在內,現在也不過三人,都沒有把握。倘若那苦漢和尚不受傷,咱們多出些代價,也不是不可以。」

    媚骨神魔冷冷地道:「所以必須在我得到玉脂蘭後,才能出手對付杜子平二人。在此之前,你們要暗中下手,壞了我取玉脂蘭的計畫,我可是不饒人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5:37
第167章 火龍焚天
               
    再說杜子平送走媚骨神魔後,那冰夢道:「想不到,咱們剛幫了萬通商會,又要與那金原商會打交道,這次行動,我怎麼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杜子平嘆道:「我當然知道這媚骨神魔不好對付,只是倘若咱們要在谷中待得安穩,媚骨神魔這個忙就一定要幫。那金原商會一定是恨透我了,他們與媚骨神魔交情非淺,只怕會買通這媚骨神魔,對咱們下黑手,現在咱們絕對不是那媚骨神魔的對手,只能與她交好,讓她不好意思下手。」

    冰夢道:「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總覺得這是與虎謀皮。」

    杜子平道:「你一向有宗門庇護,不知道散修的艱辛。好了,不說了,一會兒還有客人要來。」

    冰夢奇道:「還有客人,是誰啊?」

    杜子平笑道:「剛說有客人到來,他就來了。」說完,他打了一道法訣,向外說道:「在下已經恭候多時,請進。」

    話音一落,從外面走進一個人來,布衣僧袍,正是那苦大師。冰夢一見,心下便醒悟過來,只怕白日裡,王執事獲勝,與杜子平有關。

    那苦大師落座之後,便開門見山地問道:「杜施主手中可是有那火龍焚天法訣的全套?」

    杜子平道:「我手中到是沒有全套,只有下半部,卻不知道能否與大師手中的合為全套。」

    苦大師點了點頭,從袖中摸出一枚玉簡來,杜子平見了,也拿出一枚玉簡。兩人同時激發法力,但見升起兩片光幕,其中各有數千文字。兩人各向對方的功法掃了一眼,便將法力撤回,那光幕便消失不見。

    杜子平向苦大師問道:「如何?這可是大師所制的火龍焚天的下半部?」

    苦大師點了點頭道:「不錯。杜施主,你拿著下半部法訣,絲毫沒有用處,我的上半部雖然一樣是半部,但至少在目前階段還是可以修煉的。」這和尚言下之意竟是說兩人若要交換,杜子平實是佔了些便宜,應該有一些補償。

    杜子平呵呵一笑,說道:「在下主修的又不是火屬功法,這門神通法訣有則更好,無則也沒什麼損失,倘若大師覺得不太划算,咱們且先喝杯茶。」

    苦漢微笑道:「杜施主到是一個講價的好手,也罷,和尚我就吃些虧,咱們這就互換,你看如何?」冰夢在旁,暗自腹誹,都說這和尚是苦修之士,可現在看來,怎麼都像一個市儈之徒。

    杜子平笑道:「這門神通法訣,對在下而言,不過是一火屬性神通,而且能不能修煉尚不得而知,而大師資質過人,為何修煉這門神通卻在坐忘峰一坐七十年?」

    苦大師合什道:「杜施主大概是與萬通商會打交道時間久了,生意做得是越發精了。不錯,這門法訣,對貧僧而言,更為迫切。這樣吧,我苦修這門神通七十年,自然有了相當的理解,貧僧願意分享這七十年所得,這對杜施主修煉也是大有好處。」

    杜子平聞言,心中頗為意動,但表面上仍沉吟不語。苦大師只道杜子平還不滿意,只得又道:「也罷,貧僧平日所見,最多不過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如今是開了眼了,見杜施主這般糖公雞,不拔毛還粘毛。貧僧願意贈予杜施主三枚自家煉製的火雷子,不過,也請施主答應貧僧一件事情。」

    杜子平道:「在下初入孤魂谷,對谷中之事,並不瞭解,請問苦大師,你那火雷子有何用處?」

    苦大師道:「這火雷子是我在坐忘峰採集火元之氣煉出來的,這七十年來,一共才煉了一十三枚。這火雷子一發,即便是胎動後期的修士也難逃一劫,更關健的是,這火雷子,不止法力,靈識一樣可以引爆。」

    杜子平一聽,頗為意動,但口中仍道:「就是不知大師所求何事啊?」

    苦大師道:「杜施主大概也知道那坐忘峰十年一次火元之氣爆發。這火元之氣對火屬性修士用處極大,因此每次都有大量的修士前去收集,即便是其它屬性的修士往往也要前去,因為這可以換作貢獻點,或其它寶物。」

    杜子平道:「這個我到是知道。不知大師讓我做的事情與此事有何關聯?」

    苦大師道:「三年後,便是新一輪火元之氣爆發之機,我想請杜施主前去幫我一個忙。那裡有火元之靈,我一個人極難捕獲。而杜施主也不會入寶山而空手回,你不但可以採集火元之氣,而且你這位姬妾一樣可以。說一句大話,只要她在我的洞府附近採集,我想沒有人會前去打擾的。」

    杜子平道:「以大師的神通,完全可以找一個胎動後期的修士,為何找上我來?」

    苦大師道:「貧僧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手下這點本事,雖然不怕普通的胎動後期修士,但也奈何不了他們。更何況由於火元之氣混雜爆烈,還需要提煉,對於胎動後期的修士來說,就有些雞肋了。倘若出現這樣一個胎動後期的修士,只怕會惹人懷疑,那火元之靈可能就會出現些波折了。」

    杜子平道:「那火元之靈共有多少?」

    苦大師笑道:「杜施主,果然不肯做蝕本買賣,那火元之靈到底有多少,我不清楚,但絕非一隻。屆時,我也可以幫助施主捕獲一隻,但第一隻捕獲的火元之靈要歸我所有。」

    杜子平道:「成交!」

    那苦大師拿出那枚玉簡,說道:「這裡面不只有上半部法訣,我的心得也盡數記載其中。」說完,又取出一隻玉匣,說道:「這裡面是三枚火雷子,請施主過目。」

    杜子平接了過來,把玉簡也遞了過去。他粗粗掃了一遍,那火龍焚天的法訣,兩人都沒有絲毫作假,因為大家各有半部,平日裡只怕都讀得熟了,哪個作假或是隱瞞,定會讓人一眼瞧出。

    至於那苦大師的心得到是沒有做假,但有沒有隱瞞卻不得而知。不過,對杜子平而言,只不過是用處多少的區別。他也不在意,接著打開了那隻玉匣,裡面放著三粒米粒大小的火紅色圓珠。

    圓珠上面竟然絲毫靈氣也看不出來,杜子平睜開真龍之目,這才發現上面有極細微的法紋,將靈氣波動盡數遮擋其中。

    那苦大師也看完那下半部神通法訣,古井無波的臉上也按捺不住喜色。他合掌道:「貧僧得了這下半部法訣,心境有些波動,就告辭了。那火龍焚天的神通,對採集火元之氣,以及捕獲火元之靈,頗有助益,杜施主還請盡快修煉。」

    等他走後,冰夢道:「他那火蛇之舞的神通,便是火龍焚天的上半部嗎?」

    杜子平點頭道:「不錯,他當日用這門神通傷了王執事,別人只道是他煉體術驚人,但卻被我發現了端倪。因此傳音給他,想要全套的火龍焚天,便不能獲勝。」

    冰夢道:「你怎麼知道,他定會聽你的?」

    杜子平道:「這門神通的上半部,絕不會讓他花七十年時間,而且這門神通與火龍焚天記載的,也略有些不同。我猜想這門神通對他而言,另有大用。一試之下,果不其然。」

    冰夢捂嘴笑道:「因此,你今晚便獅子大開口,不但訛了這和尚的修煉心得,還有這三枚火雷子。」

    杜子平道:「不錯,但這苦漢也不是傻子,他需要我來捕捉火元之靈,因此這些東西早晚也要交給我的。不過,如果我不擺著這付姿態,只怕反被他要去不少好處。」

    冰夢輕輕點了一下頭,又問道:「公子,你猜這火龍焚天對那和尚有什麼別的用途?」

    杜子平道:「我說多少次了,不用叫我公子了,當初你見我時,可不是這般模樣。至於這火龍焚天對這和尚有什麼用處,估計應該是有助於提升修為吧。」

    冰夢奇道:「有助於提升修為?這火龍焚天不是神通法訣嗎?」

    杜子平道:「這就是散修的悲哀了。修煉界散修所得的功法往往不全,輕則無法進階,重則令人走火入魔。因此,有些散修便借鑑別的功法,走出另一條道來。而有的修士卻借助於頂階神通來創出其它功法,那苦漢在坐忘峰七十年,想必是借鑑那火龍焚天的神通來反創功法。」

    冰夢道:「難怪他得到這下半部火龍焚天,竟然如此興高彩烈。想必他有了這火龍焚天神通,不僅進階胎動後期有望,就是結丹也並非不可能呢。」

    這時,杜子平道:「不錯,這苦漢也是機緣不佳,以他的資質,哪怕是在大宗門中,也是真傳弟子,何至於連一套完整的功法都弄不到。」

    他心下也暗嘆道:「且不用說這苦漢,便是他為了冰夢獲取一部合適的頂階功法,不也一樣極難嗎?」他這次力挺萬都商會,就是要讓對方欠下一個人情,好為他尋找一部合適的功法,否則,他何至於又威脅苦漢和尚,又與媚骨神魔交手?結果又惹出這樣兩宗事來,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5:39
第168章 出發
               
    這時,杜子平靈識之中突然傳來一陣波動,他心頭一喜,站起身來,說道:「好像那雙尾火狐醒了。」

    冰夢喜道:「公子,你明日便要去幫媚骨神魔,這火狐正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雙尾火狐吞噬碧眼靈狐的血脈之後,一年多來一直昏睡不醒。

    杜子平與冰夢來到那密室之中,見地面上趴著一頭生著兩條尾巴火紅色的小狐狸。冰夢喜道:「好可愛。」

    杜子平卻有些失望,這雙尾火狐吞噬碧眼靈狐的血脈後,果然修為退到了胎動初期,而且氣息極不穩定,杜子平甚至懷疑它隨時都有可能掉到引氣期去。

    冰夢向前走去,那火狐縱身一躍,跳到杜子平的懷中,似乎並不喜歡冰夢。杜子平道:「它血脈融合剛剛完畢,修為不穩,不能受別人打擾。」

    冰夢道:「那樣說來,這小傢伙還不能出去,幫不上你什麼忙。咦,這是什麼?怎麼它有第三條尾巴,怎麼會這麼小?」

    杜子平聞言,低頭一看,果然在這雙尾靈狐的兩條尾巴中間還生有一條,只是這條尾巴極短,尚未長全。他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又看了一眼這靈狐的眼睛,果然是碧綠色的。

    杜子平道:「怪不得,它昏睡了這麼長時間,而且修為掉得這麼厲害,它現在是三尾靈狐,手段可是比什麼碧眼靈狐、雙尾火狐要強大得多。」

    原來這種多尾類狐類妖獸,與碧眼靈狐不一樣,尾巴每多生出一條,實力與潛力就會出現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杜子平向這頭靈狐傳去一道靈識,過了良久,他說道:「這小狐狸不會再牴觸你了,我走後,你可要看好它,此外,那血煞魔屍也留給你,以後,你一旦要出門,也好有人保護。」

    冰夢急道:「公子,還是你帶著它吧,你一路上危險極多,那媚骨神魔敵友難辨,實力又在你之上,有了它,也好有個幫手。」

    杜子平道:「不用擔心我,我雖然不是媚骨神魔的對手,但逃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次日一早,居然是原掌櫃來到杜子平的洞府,他見到杜子平,滿臉堆歡,說道:「向夫人讓我來請杜道友一同前去。」

    杜子平暗道:這原掌櫃還真是一個生意人,肚子裡只怕把我罵得半死,這笑容看起來還是那親切。

    兩人一同來到西城外,那媚骨神魔等一行人已在那裡等候。杜子平看去,發現這一行人除了媚骨神魔共有十二人,其中三人是胎動初期的修為,其餘各人均是引氣九層。

    原掌櫃道:「咱們所去之地,是西北部的白玉山,這一路上的危險,想必大家都知道吧。」

    杜子平聞言,說道:「原掌櫃,麻煩你介紹清楚一些,我剛入谷,對許多地方還不熟悉。」

    原掌櫃恍然大悟,說道:「我到忘記杜道友了。這白玉山離此有一萬餘里,此山全部由白玉生成,因此叫做白玉山。這路途雖遠,倒不是最重要的,其中有許多危險之地,要大家小心。」

    「當中最危險的地帶有三處,一處是弱水河,此河不能飛越,因為上面有雷電風暴,據說即便是元嬰期修士也無法抵擋,無論是人是妖,只要在空中飛行,定會擊得魂飛魄散。至於這雷電風暴是如何形成的,誰也講不清,只知道數萬年來一直如此,」原掌櫃鄭重地說道。

    聽到這裡,杜子平臉色微變,卻聽見原掌櫃接著說道:「而那弱水除了天心木,什麼也浮不起來,咱們只有一條天心木的小船,勉強可以坐下。但要注意,不要被這弱水下的妖獸發現,否則惹怒了它們,只怕咱們都得落入弱水之中。自有弱水以來,墜入其中的修士,從未有能夠生還的。」

    原掌櫃又道:「第二個危險區域,是回訖族部落,這回訖族部落是孤魂谷一帶的原住民,凶殘暴戾之極,後來被咱們修士攆走,因此,那些人與咱孤魂谷的修士也是不死不休。記住,那裡也不能飛行。因為那回訖族的遁光與我們大不相同,會讓人一眼瞧出,到時定會與咱們大動干戈。」

    他又補充道:「那裡雖然沒有金丹期修士,但胎動期修士為數不少,這裡面除了向夫人或可殺出重圍,咱們這些人若是與他們硬拚,完全是死路一條。不過,咱們這裡面有小潘,他精通西羌部落的語言與習俗,大家屆時要完全聽從小潘的指揮。」

    他見杜子平沒有言語,又說道:「第三處是地火隧道位於鳳鳴山中,鳳鳴山是通往白玉山的必經之路,只是咱們不能翻山,更不能飛行,因為這山上有一頭金丹期的妖獸。只有從地火隧道中通過,這地火隧道中有各種怪物,咱們一定要當心。」

    他又補充道:「當然,這一路上,最危險的是那三處地帶,但不代表除了這三處地帶處,其餘就都很安全。比如隨時會出現一些打劫的修士,而且有一些實力強大的村落,見咱們人少又有些寶物,也有可能會起奪寶之心,雖然咱們有向夫人為靠山,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

    杜子平聽到這裡,問道:「原掌櫃,這麼危險的地方,你們是如何發現的?」

    原掌櫃苦笑道:「原先是有一個傳送法陣,可以把大家傳送過去。只是這傳送法陣上次出現問題,那頭被毀壞了,還留下一個人,那人有萬里傳音符,因此我們才瞭解那裡的情況。至於這一路上的的危險,這是我們多方面打探出來的。」

    杜子平心知這原掌櫃所說不盡不實,這麼危險的一條路,如果就為了一枚玉脂蘭,實在不可思議,八成那裡還有其它物事,否則原掌櫃不會這麼熱心。至於媚骨神魔,一心只為那玉脂蘭,只怕到是不假。

    他既然已經答應了媚骨神魔,自知現在已經不能脫身。別看那媚骨神魔對他不錯,但如果他不肯前往,只怕對方馬上就會動手。

    媚骨神魔見了杜子平一言不發,知道他心中不滿,便張口道:「原掌櫃,你早說此處如此凶險啊,我這豈不是害了杜小友?」

    原掌櫃道:「原先我也沒有想到杜道友會參與此事,這樣吧,那白玉山上有雷光石,這可是罕見之物,杜道友只要得到一塊,便不枉此行了。」

    那雷光石天生有吸納雷電之力,倘若有人擁有一件由雷光石煉製的靈器,與同階雷屬性的修士交手,便處於不敗之地。而且它還是煉製雷屬性靈器的罕見靈材。

    杜子平暗自尋思,這雷光石再好,也得有命拿才是。只是這番話也不能這麼講出來,只得強笑道:「那要看在下是否有這個運氣了。」

    一行十五人便這樣上路了。只是杜子平極為好奇,除了小潘之外,那十一人,包括那九個引氣期弟子為什麼也要參加,難道不知道這其中的危險性嗎?這金原商會到底給他們什麼樣的好處,這才讓他們肯如此賣命。

    這十五人一天行走不過一千五百餘里,杜子平發現這原掌櫃居然把這次活動,當成一次行商之旅,一路上不但向人收購各種寶物,還經常挖掘各類靈材靈藥,那原掌櫃帶了兩個碩大無比的法寶囊,所收購的寶物靈材等,盡數放在他的身上。

    杜子平見了,不禁暗自嘆道:「這商人就是會算計,他向媚骨神魔透露這樣一條消息,並答應陪同尋找,實際上是找了一個免費的保鏢,而且還替他們出戰一次。」

    媚骨神魔也發現了這一點,只不過,她卻無動於衷。杜子平自然也不肯做這種挑撥是非的小人。一連兩日,到也都沒有碰上任何危險。每日閒時,小潘教大家那回訖族的語言與習俗,在這兩日內大家到也初步掌握。

    第三日晚上,原掌櫃找到一片平坦之地,便準備安歇下來,卻聽見遠處傳來一聲虎嘯。那虎嘯之聲滾滾而來,穿石裂雲,任誰都聽得出來這絕非凡虎,而是異種妖獸。那原掌櫃向身邊一個胎動初期的瘦削漢子問道:「小關,你知不知道這什麼妖獸?」

    小關答道:「玉面劍齒虎,胎動四層。」

    杜子平不由得面露訝色,聞聲知道是什麼妖獸已是不易,而且還能聽出什麼修為,這可就太不了起了。

    媚骨神魔本來在一旁閉目打坐,聞言睜眼道:「你可能確認?」

    原掌櫃道:「小關是東羌國內百獸山莊的弟子,對妖獸頗為瞭解。」

    小關接口道:「當年我在獸山莊時,就負責養育玉面劍齒虎,因此這虎什麼修為,我一聽便知。」

    媚骨神魔道:「這胎動四層的玉面劍齒虎,可不是你們這些人能輕易捉得到的,就算你們捉了這隻虎,也會折損人手,對獲取玉脂蘭不利。還得我與杜小友一同出手,不過你們也不能閒著,否則它還是有可能跑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30 15:39
第169章 玉面劍齒虎
               
    原掌櫃聽了大喜,說道:「向夫人與杜道友肯出手的話,這玉面劍齒虎定是手到擒來。獵殺此虎後,兩位可以先挑上一樣材料。」

    杜子平卻暗暗駭異,這原掌櫃也是胎動後期的修為,怎麼他與媚骨神魔聯手,還對付不了這只妖虎?

    媚骨神魔道:「我只要這玉面劍齒虎的雙目,其餘就讓你們分吧。我這傷勢除了玉脂蘭外,玉面劍齒虎的雙目也是最佳治療之物。只是這傷拖延的時間已久,若想徹底治好,必須是金丹期的虎目。不過這胎動中期的虎目對我這傷亦有起色。」

    杜子平道:「我也只要一樣,就是那玉面劍齒虎的牙齒,其餘一概不取,都給你們金原商會。」

    這玉面劍齒虎渾身都是寶,但最貴重的就是那一口虎牙,是煉製靈劍的最佳材料之一。杜子平本以為那原掌櫃會有些不捨,哪知他一口便答應下來,竟沒有絲毫不捨之意。

    原來這原掌櫃雖然是胎動後期的修為,但所煉功法極弱,後來又受過重傷,傷勢雖好,實力卻是大降,現在真實實力也不過是普通的胎動初期修士而已。此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杜子平初入孤魂谷,到是不知。

    當即眾人便做出決定,媚骨神魔與杜子平是此次獵殺的主力。小關負責尋覓這只妖獸,原掌櫃與其餘兩名胎動初期的修士負責側應,以免這玉面劍牙齒虎逃掉。那九名引氣期修士聯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聽從小關的指揮,作為那兩名胎動初期修士的替補。

    原掌櫃道:「大家可要小心一些,這玉面劍齒虎是土屬性的妖獸,有一項本命神通,就是土遁術,可不要讓它跑了。還有此虎凶狠之極,往往還會利用土遁術攻擊敵人,你們可要小心,倘若它鑽入地下,只怕還抽冷子,給你們一下狠的。」

    杜子平本來有些不以為意,一隻胎動中期的妖獸,何至於如此謹慎?聞聽此言,這才知道這妖獸確實不好對付。儘管媚骨神魔一會便可擊敗此妖獸,但若沒有一擊斃命,只怕定會讓它逃掉,而且還有可以在地下偷襲。

    小關道:「這玉面劍齒虎的虎皮堅韌之極,普通修士休想傷它。當然若是向夫人一擊,它定是抵擋不住,但也未必會斃命。但要注意,此虎面部更是堅硬無比,我當然曾見過一個胎動後期的修士用上品靈器,也未曾損傷一絲。所以致命一擊,絕不可朝向面部。」

    媚骨神魔道:「如何才能一擊斃命?」

    小關道:「它的弱點就是肚臍之處,只是它平時護得甚嚴,必須有人先行誘使它放鬆對此處的守護,這才能是一擊斃命。」

    媚骨神魔轉身對杜子平道:「看來這致命一擊就得交給我了,而誘使它的活就是你了。不過,你可不要用化血大\法之類的神通,以及赤血幡這件靈器,否則這劍齒虎就會被你化個乾淨。」

    杜子平點了點頭,自家既然要了這貴重的劍齒,自然也得冒最大的危險。

    媚骨神魔又對原掌櫃說道:「你們這些人,記住了,不要讓它跑了,但是更要保護好自身,寧可讓它逃掉,你們也不能折損人手。」

    杜子平暗道:「看來這些人還頗有用處,折損一個,只怕對取那玉脂蘭大有礙處。」這媚骨神魔魔名遠颺,他可不認為此人還會在意這些人的生死。

    原掌櫃道:「向夫人放心,我定會囑咐好他們的。」

    小關又說道:「這一帶八成就是那玉面劍齒虎的領地,咱們不必那麼快,它不會走掉的。」

    眾人隨著小關循著虎嘯的方向走入叢林,這是保護這些引氣期修士的最好辦法,誰也不知道那玉面劍齒虎到底棲身於何處。倘若它藏在地下,突然襲擊,不要說這些引氣期的弟子,便是那幾名胎動期的修士,只怕也要折損。

    小半個時辰後,小關把手一揮,露出凝重的神色,說道:「下面只能由杜道友一個人前去了。我們只能在這裡等候。」

    杜子平不置可否地說道:「前面就是那妖虎的棲息之地?」

    小關道:「不錯,那妖虎必然在附近五里之內,我們若要一同去,定會被它發覺,就驚動它了。你只要與它爭鬥一柱香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布下圈套,你再把它引來。」

    杜子平點了點頭,向前走去。大約走了半盞茶時間,前面陡然出現一個小山坡,坡上站著一隻妖獸,身長三丈有餘,其形若虎,面如白玉,兩目火紅,口中上下各生出兩隻三尺長短的獠牙,正是那玉面劍齒虎。

    這杜子平並未掩飾自己的修為,而且還用靈識四處打探,早已經驚動了這頭妖獸。它見杜子平不過是胎動初期的修為,反而離開洞府,找了上來。

    那妖虎見了杜子平,虎吼一聲,便撲了過來。杜子平身形一讓,右臂伸出,立即生出一層青光,化做一道劍芒,向那妖虎斬去。

    那妖虎右前爪一拍,叮的一聲,這道劍芒便被拍飛,只是它的前爪也被劃出一道劍痕,滲出此許血絲來。杜子平暗叫一聲,這妖虎果然了得,杜子平這一劍,在路上便已經蓄勢,即使是中品靈器,這一劍造成的損傷也不止於此。

    那妖虎何時吃過這個虧,虎尾化作數丈長短,閃電般地向杜子平捲來。嗤的一聲,杜子平的身形便被打碎,消失不見,竟然是一個虛影。

    杜子平施展風遁術,瞬間來到這妖虎的身後,雙拳揮出,空中出現兩個金光閃閃的拳頭來,直奔妖虎的後腰擊去。那妖虎兩隻後爪一伸,砰砰兩聲,便撞在一起。

    那妖虎被這兩個拳頭擊飛丈許,撞在一顆大樹上,那大樹一陣搖晃,枝葉紛紛落下。杜子平佔了上風,雙臂一抖,兩道劍芒又飛了過去。聽見那妖虎又是一聲大吼,身上也添了兩道淺淺的傷痕。

    杜子平正待繼續施法,面色猛地一變,天空中落下一大片磨盤大小的石頭來。這是中階的落石術,威力可不是那引氣期修士所用的初階法術所比擬的。他身形一晃,在間不空發的空隙中閃過,眼前突然出現兩道白光。

    杜子平知道這是那玉面劍齒虎的獠牙,也不敢硬架,兩道劍芒化做一座光幢,將這兩顆獠牙攔了下來。

    猛然間,他只覺得地動山搖,急忙騰空而起,地面上裂開一個大洞,那玉面劍齒虎飛了出來,兩隻前爪距杜子平的雙腳也不過半尺之遙。

    那妖虎身在空中,兩隻前爪光芒閃動,數道白光便斬到杜子平的身上。這白光雖不及那妖虎前爪的本體,但也是鋒銳異常。

    幾聲金鐵交集的聲音過後,那杜子平身上的衣衫破了幾個大洞,露出肌膚來,卻不見一絲鮮血。這化龍訣鍛體功效極為了得,將這幾白光硬生生的架住,而沒有造成任何傷勢。這玉面劍齒虎這時也知道對面的修士極不好惹,口中發出陣陣的低吼,卻在原地站立不動。

    一人一虎同時又發出一聲大吼,同時撲了過來,一連串的叮叮噹噹的聲音響過,杜子平外面的衣衫盡爛,他右手一扯,把上衣扯了下來,身上依舊沒有半分傷痕,那玉面劍齒虎頸部又添了一道深有半寸,長約半尺的劍痕。

    杜子平暗道,難道小關要如此謹慎,這玉面劍齒虎果真難纏。正當他考慮是否該退去之時,腳下一軟,便沒入地面,泥沙術!這妖虎會的法術還真不少!杜子平抬頭一看,一條長長的虎尾捲了過來。

    杜子平一捏法訣,身體立時消失不見。那妖虎打了一空,遲疑地向四周望去,雖然它感知不到杜子平身在何處,但妖獸的本能告訴他,此人就在附近,準備給它致命一擊。

    片刻後,那妖虎的影子中突然飛起一道劍光,直沒入那妖虎的腹部肚臍處,那妖虎發出一聲地震山搖般的大吼,身體飛起數丈高,重重地摔在地上,虎血灑了一地。那妖虎低低吼了兩聲,眼睛瞧向那劍光飛起之處。

    杜子平站起身來,緊緊盯著那妖虎。那妖虎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杜子平什麼時候潛到它的身邊,令它一無所知。它翻了一下身,想要站起,普通一聲,又摔倒在地。

    杜子平喃喃地道:「這控影術還真是偷襲殺人的利器,連胎動中期的妖虎都沒有發現我的蹤跡。」

    他將這頭妖虎的屍首拾起,眉頭暗皺,這妖虎的屍體如何處理,現在到是一個難題。這到不是他有意想要獨吞,也不是他小氣這隻虎屍。而是,他這麼短的時候便斬殺了這頭妖虎,未免有些驚世駭俗。

    就在此刻,又是一聲虎吼傳,杜子台抬頭望去,兩道白光飛射過來,又有一頭胎動四層的妖虎隨後而至。

    杜子平急忙將這具虎屍體收入法寶囊中,踩著遁光,向媚骨神魔等人飛了過來。既然還有一隻妖虎,這就交給媚骨神魔吧。

    轉瞬之間,杜子平便飛了過來,那頭妖虎怎肯放過於他,緊隨其後。只聽見一聲長嘯,地面裂開,一條蛟龍飛了出來,向那妖虎的肚臍擊去。

    原來那媚骨神魔也藏在地下,瞅準時間,便將蟠龍杖祭了出去。這頭妖虎躲閃不及,被那條蛟龍撞飛數丈,不但肚臍處被打了個大洞,連腰骨都被擊斷了。那媚骨神魔唯恐妖虎防禦驚人,這一擊已經用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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